在餐厅吃饭之余和一位领导聊天,听他谈起自己的恋爱故事。
上大学时,第二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班里好多同学相约要为他庆祝生日,他却说明天要回家,生日是要和母亲一起过的。从那时起,一位女同学爱上了他。现在,他们结婚好多年了,过得非常幸福。一个不再年轻的中年男人,谈起年轻,脸上充满激情,充满自豪。我从心底里羡慕,那一刻我明白:爱一个人,不仅要爱他的外表,更重要的是要爱他的善良。
平时,大脑被工作填得满满的,本无空闲去写写心情。直到读了一篇文章中一位父亲教自己7岁的儿子学骑车的故事,便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隐隐伤痛,于是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下面的文字。
孩子,谢谢你说你恨我
女儿3周多的时候,她舅舅送她一辆绿色的小自行车。其实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自行车,后轮上还带着两个防摔的小轮,是个小三轮车。这车是女儿一直很喜欢的,一直嚷嚷要买的。我也喜欢看到活泼的女儿骑车满街跑的样子,可一直没买是因为她毕竟太小了,只有3周多。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从来我都是很怕孩子受伤害的。我的手机里存着一张照片,是女儿玩耍时被月季花枝扎破了眼角,稚嫩的小脸上粘着厚厚的纱布。每次看到,都想起医生揭开带着血和肉的纱布换药时,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眼泪一次次止不住掉下来。
车子买回来后,女儿开始有些不敢骑,只是推着玩。她坐在车座上,脚根本够不着踏板。只能大人一边扶着,一边推着走。一旦撒手,她便马上神情紧张,手忙脚乱,扭头盯着我们,眼里充满了可怕的孤独和恐惧。车座降到最低后,她试着前进,但也总也是顾了脚下顾不了车把,顾了车把顾不了脚下。我在后面扶她两遭,一松手她就撞墙而去。
胡同里不时走过熟识的街坊邻居,操场上和众多的同事相对走过。一见面就热情的打招呼:“孩子学车呢?”“还没学会呢?”
……
好多天过去,我也觉得讪讪的,越来越不耐烦,“自己骑,真笨,还能老让扶着吗?”“你看人家宝宝(邻居孩子)姐骑得多好。”……
女儿不语,只是默默看着我,我隐隐看见她眼角里有泪花在闪。只装作没看见。这么小的事就对她心软,以后碰到原则大事又怎么会有章法?为人父母者,该狠时必须狠。现在想来,我万分懊悔,一个多么小的孩子啊,幼小的心灵却又承载了多少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痛苦和重荷。
晚上睡觉,由于长期神经衰弱,我很晚才能入睡。睡不着的时候,我喜欢盯着女儿酣睡的小脸。多少次她梦里“咯咯”的笑,梦语:骑车车儿,骑车车儿。那时,我也笑,笑她的天真,笑她的可爱。
白天,我批评了她骑不好车后,她就好长时间不理我。
“说话啊?”沉默。
“爸爸好不好?”
“不好。”
“你恨爸爸吗?”(我都忘记了,这么小的孩子又怎么会理解什么叫“恨”)
“恨。”小犟样!轮到我沉默。
我不由悲从中来,这么小就会说“恨”,纵然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恨”。恨,恨,一个大人都解释不清的字眼,由于我的大意,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了出来。
我从来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什么叫‘恨’啊?”她沉默。
我哑然苦笑,原来她真的不知道。她不会恨我的。因为我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恨”是个什么东西。她只是简单的与“不好”联系在一起罢了。这太好了。
然而心又沉重起来。是的,现在不知道,但将来一定会知道的。我深知她将来的人生路上并不是铺满鲜花的。当她意识到的恨远远大于爱时,她的世界将会是一片黑暗。
孩子,谢谢你说你恨我,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今后的日子里,我将尽力用最大的耐心和最柔软的热情,暖热你愈大愈冰凉的小手和心灵。把你小小的不满掐断,不让它成为恨。我将尽我所能改正自己的缺点,让你从大人身上学习更多的宽厚和爱……
此刻,模糊的泪眼中,我又看到了女儿摇摇摆摆学车的影子。
愿你一路走好!
2007-9-8
雨果说:“善是精神世界的太阳”,善良不需要惊天动地的语言包装,存在就是它最好的方式,因为那是人性永久的光辉,它能使凝固的岁月生动起来,使我们重新走进纯真世界。有时,在你最不留意的时候,就与善良不期而遇,因为善良是这世界永恒的支点。善良总是那么细微,如春雨润物无声,善良经常就是这一点一滴的小事的积累。举手之劳,可以成人之美,这就是与人为善。
我不想证明什么,只想告诉大家:无论这世界怎么变换,善良的心永远不变;无论这世间流行的更迭多么频繁,善良的心永远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