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四月中旬,刑傲继续吞噬长辽东区的小帮派,啸义堂的人手也进一步增加。看的西野大哥魏拓暗暗着急,但西区的势力已经是全部都笼罩在西野之下,西野如果再想拓展地盘,非得侵害到其他三帮的利益不可。
其实在长辽,还有市中心那一亩三分田空闲着,但没有帮派敢动。省委和市委都集中在那里,如果被黑社会渗透的话,那还了得。
魏拓曾想到立刻和啸帮开战,但鉴于钢尖的人手还没调过来,他还是忍了。钢尖和啸帮可以算是世愁,它帮助西野,其心多少有那么几分真诚,外加主要势力还是在长辽之外,也让魏拓放心不少。但四海就不一样了,虽然已经和他暗中达成协议,合力消灭渐渐势大的啸帮,但吕坤这人素来以狡猾著称,诡计多端,一个弄不好,两虎相争,让他渔翁得了利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因此,他一面打着和四海合作的旗号,一面还得防备着四海,到也头疼着呢。
刑傲这阵子东奔西跑,将啸帮周围的小势力清了个遍,闹得长辽东区的黑道怨声载道,有的人甚至托关系,试图用警力阻止刑傲,最后被啸万重出面摆平了。但这却让肖子寒和刑傲意识到,不和白道打好关系,黑道这条路就难走多了。就如一条漆黑长道没有路灯一样,眼力再好使的人,行走其中,也难免会撞到墙面子上。
啸万重亲自带着肖子寒和刑傲拜访了黄余维黄市长,当然了,是暗中拜访的。在长辽市东,黄余维有一栋别墅,就是啸万重送的。黄市长想藏媚纳娇或是接受啸万重的好处的话,也多会来此处。一来,他的为人已经被啸万重摸透,没什么好隐瞒的,二来,这里比较隐蔽,有啸帮的小弟在此处罩着,安全得很。所以,这个地方到是黄市长的常来之地。
透过黄市长,肖子寒到也认识了不少市里的干部,甚至和省委书记,省长还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打点好关系之后,让肖子寒大大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要全面防备西野了。还有就是自家的后院,每每想到此处,肖子寒就脸色阴霾,如果不是要顾及帮中兄弟的言辞,他早就将那两个元老和牵连之人给灭了,如今,只有等着他们自露马脚。
卫清虹来到肖子寒这里,确实给肖子寒帮了很大的忙。那就是通过乌海联系身在平钢的乌流,让乌流掌握钢尖的人手动向,以此来判断西野的攻击时间。
四月下旬刚至,乌流就传来消息,钢尖有大批人手调动,行踪不明。肖子寒听后呵呵轻笑,暗道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和岳飞扬商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肖子寒将啸帮所有干部都招集到总部,开了个会。鉴于啸飞堂人手多,实力又强于其他三堂,所以决定让啸飞堂直接去抵抗西野的攻击。啸飞堂由于人手调动,势必不能看管原来的那些个场子,因而将富豪街那一片的场子交给了啸林堂看管。
这一决定把啸禾气的够戗,对肖子寒横眉毛,竖眼睛的,但就是不能改变肖子寒的决定。而啸林堂的堂主王泊却乐的心中开花,富豪街向来是啸帮的一大财源,他早已眼红的发烫,如今终于握在了他的手中。这一刻,他非常感激肖子寒。
会议结束之后,啸禾闷闷不乐的坐着,死活不出这个会议室。肖子寒无奈,只好亲自来劝说她。
啸禾见肖子寒走向自己这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来个眼不见为静,省的看了心烦。肖子寒呵呵一笑,站在啸禾端坐的椅子后面,俯身抱着啸禾的粉颈,道:“小禾,你这是怎么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不闲闷的慌?”
啸禾气呼呼道:“不闲,本来就够闷的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你这大忙人事多,别来管我。”
肖子寒知道她为何生气,故意叹息道:“我本想有事和你说说,但看样子你是听不下去,算了,这么重要的事还是等你心平气和时再说吧。”
啸禾这人好奇心最重,听到肖子寒要有重要的事和她说,不由将不快压下心头,急道:“什么重要事,你说说看?”
肖子寒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关于你啸飞堂撤出富豪街这事。”
啸禾一听,怒道:“这事没什么可说的了,寒老大你竟然胳膊肘向外拐,真是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富豪街对于啸飞堂有多么重要,你这一个决定,到是说的痛快,但让我怎么跟下面的兄弟们交代。对付西野,啸飞堂可以冲在最前面,把其他场子让给其他堂口也行,可惟独富豪街是不能让的,而且,那个王泊心怀鬼胎,寒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把这个地方给他管着,不是眼看着他壮大势力嘛。你迷糊了是怎么的?奶奶个熊的。”
肖子寒在啸禾俏脸上亲了一口,气定神闲道:“寒老大做事如何,你小禾应该是最清楚的了,我巴不得快些除掉王泊这样的异类,怎么可能让他平白无故捡去个大便宜?我看哪,不是我迷糊了,是你小禾迷糊了,迷糊到大脑不转,不知道仔细想想,我这样做必然是别有用心的。”
啸禾一呆,诧异道:“难道你真的是有别的意思,不是为了大战在即,而故意稳住王泊和王长老的?”
肖子寒笑道:“如你小禾所想,他们这样生出异心之人,只有除之而别无他途,我怎么可能有那么笨,还指望着能暂时稳住他们。我这脑袋又不是糨糊做的。”
啸禾脸色稍有缓和,疑道:“那是为什么?”
肖子寒卖关子道:“不久你就知道了,先告诉你的话,难保你不给我漏了馅。”
啸禾执拗道:“不行,寒老大,我非得知道不可,要不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肖子寒考虑了半天,调侃道:“不如这样吧,你今天晚上要是把我服侍的舒舒服服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啸禾一听,俏眉一扬,上去就是给了肖子寒三拳,闹了半天肖子寒一直在耍她。
*****************
“爸,肖子寒将富豪街这条肥油街给了咱们,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企图。”
“恩,企图肯定是有的,不过我看大致不外呼是要借此稳住咱们。他怕落人口实,不能出手对付咱们,但和西野的大战在即,又怕咱们趁势而起,所以他不得不实施这招缓兵之计。”
“爸,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本来我也这么想,但我刚收到探子回报,肖子寒到现在还没解决啸禾呢。啸禾这人素来直性子,心理藏不住事。要是肖子寒别有企图,啸禾不可能急成那样。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暗暗观察啸禾的反应,看她那样子,决不是在演戏。你想想看,凭她和肖子寒的关系,肖子寒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别忘了,肖子寒可是她老子一手提拔上来的。”
“恩,爸,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可就将人手都调进富豪街了。”
******************
四月二十三号晚,朗月当空。长辽东区的富豪街上,依然那么火热。这是一条娱乐街,也是一条不夜街。到了晚上,这里热闹非凡,在五彩霓虹闪耀之下,车来人往,来寻欢作乐的人络绎不绝。
肖子寒在雷动的陪伴下,来到此街。尽管来过这里不只一次,但还是对这里的异样繁华感到震惊不已。每家店面前,在彩色灯光的照射下,都停有数辆车子。像什么“凤凰海鲜楼”,“情海洗浴中心”“东都娱乐会所”这种显而易见的场所,去晚了,硬是连停车的位置都没有。
肖子寒和雷动站在“凤凰海鲜楼”前方十米处,指指点点,但就是不进去。两个穿着红色迎宾服,头带红色高帽的接待员已经观察他们两个有一段工夫了,想把两人赶走,但却苦于没有理由,人家又没在你店面之前,而是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拿什么理由让人走。可这两个人也真够劲,不但今天站在那里多时了,便是昨天晚上,两人也在同一个地方站了将近一个晚上,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大脑有问题,吃得起就进来,吃不起就走人,像现在这样算是怎么一码子事。
肖子寒见两个接待员对他们横眉怒目的,不由笑了起来,对雷动道:“咱们两人好象挡了人家的财路了,站的地方当不当正不正的,还是退几步吧。”说完,自己先向后走了几步。
雷动向那两个接待员冷冷的一瞥,也随着肖子寒退开。
几个将头发染的红红绿绿的年轻人,这时候正吹着口哨从两人身边走过,其中有一人还炫耀的对着肖子寒一扒毛寸短发,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忽然,数辆白色面包车横冲直撞从宽街上急驰而过,带起了街上其他行驶车辆的司机一阵叫骂。
叫骂之声还犹在耳边,街上已经传来了道道刺耳的急刹车声,声音正是那些个面包车。
车门迅速被打开,从面包车上下来不计其数的黑衣大汉,这些大汉个个膀大腰圆,脸带凶相,一看就不是善类。而且个个额头上都系着红头绳,在富豪街那到处都是的色彩斑斓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异常醒目。
街上的行人一见这情况,顿觉不妙,再见那些个大汉动作整齐的从身后拔出明晃晃的片刀,俱是大叫出声,跑的跑,散的散,街上一时间混乱无比。
向肖子寒扒头发炫耀的那个青年在跑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看肖子寒,却惊异的发现肖子寒两人对这种情况完全的无动于衷,还在继续的背对着街道侃侃而谈,根本不像自己这样,逃难一样的飞奔,一时之间感到沮丧不比。亏得自己平时还跟兄弟们吹牛,总说自己混的有模有样的,没想到……唉,真是没脸见人了。他妈的,不跑了,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就站在街道边,那些人还能无缘无故来砍老子怎的。
随即停下了脚步,向肖子寒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