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位,我可能是最令大家羡慕的男士了,大家毕业后顺利考取公务员,最后后进入航空公司办公室,刚刚三十出头就晋升为办公室主任。达到婚龄又适时认识了刚从空姐岗位上退下来,被外资公司高薪聘请为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妻子。结婚后,在单位的福利补贴下在东三环南段的潘家园拥了一套150平方米的住房。婚后一年增添了活泼可爱的儿子,随后又以一次性付款的方式开回了一辆桑塔纳“时代超人”。房子,车子,妻子,儿子,票子,我全部都有了。
妻子温柔又美丽,可是,我却开始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妻子没有激情了。成为有车一族后,下班免不了会有同事坐我的顺风车,坐的最多的是刚进公司不久的小秘书,她住在国贸桥附近,和我顺路,小秘书刚大学毕业,正是花样年华,进入收入丰厚的航空公司,拿着大把的钞票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打扮自己,从化妆品到新款时装让我每天看得眼花缭乱。眼睛一花,面对坐在副驾驶位上聚精会神补唇膏的小秘书,我的小心便也开始花了。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我知道跨出那一步只是迟早的事情,回到家看着甜蜜地喂儿子吃饭的妻子,心里多少也会有一点愧疚,但是,心仍然开始不可避免地背离,我甚至开始憧憬那一天早日来到。
就这样到了12月7日,从下午2点开始,雪开始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到下午下班时,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我走出办公室,看着雪还没有漫过鞋底,便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车开出来了,别驾驶位上坐的当然还是小秘书。
车上了机场高速,情况不妙了,平时道路宽阔,车速可以跑到100码以上的路面突兀地拥挤了许多,勉强以在长安街上晨跑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前蹭。6点上的高速,平时20分钟就可以直接上三环的,那天直到7点半,车才刚刚经过四环。瞟了一眼四环,我顿时开始叫苦,四环上已是水泄不通,满眼都是雪亮的车灯。大堵车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四环一闹“肠梗阻”,三环绝对会“便秘”,可是车在高速上半点不由人。8点半终于在三元桥饶上了三环,车头刚上三环主道,满眼黑压压的车顿时让我倒抽一口凉气,不幸遭遇新世纪最严重的大堵车了。手机在这时响了,是妻子打来的,好说她已经步行到家了,孩子也已经接了,她问我估计什么时候能到家,我随口道:“12点以前能到家就不错了,你早点休息吧!”便挂了电话。
小秘书终于对着镜子补好了唇膏,嘴唇在欧莱雅幻滟唇膏的滋润下如水晶般充诱惑,又借口暖气太热脱掉了大衣,一件天蓝色的毛衣将身体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难道,在这个堵车的雪夜,会发生那个让我憧憬的故事吗?刚准备对小秘书所暗示,电话铃又响了,是一个朋友,他也被堵在了半路,估计我和他的遭遇一样,便打来电话和我一起诉苦打发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10点,车龙在打电话的工夫一直在慢慢向前蠕动着,整整一个半小时,大约只前进了不到2公里,在农展馆附近,终于蠕动累了,便又集体趴了下来。再一次鼓起勇气准备开口,妻子的电话又来了,问我到了哪儿,我很不耐烦地告诉她还在农展馆。轻轻将右手搭在小秘书的肩膀上,她的肩膀一动,我的手滑了下来。我不知道她这是婉拒还是半推半就,不敢贸然行事,我只好先终止冒失的行动,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她找话题闲扯。一个小时又过去了,从车里播放的席琳·狄翁的CD谈到曾火爆的《泰坦尼克号》,再委婉地转移到爱情这一主题,终于饶到了正题,再剩下的就只需要我的一点点暗示和小秘书的反应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电话又来了,还是妻子的,还是问我现在到哪里了。在强忍着火气告诉她我已经到了京广桥了。妻子很开心地告诉我:“累死我了,终于快找到你了,我现在已经走到光华桥了。我怕你肚子饿,煲好了汤盛在保温瓶里就出来了。又怕坐车找你和你错过去了,只好顺着三环走过来找你。对了,我就在靠你这边的马路牙子上往前走的,你要是看见我了就叫我一声,我一路上使劲瞅车牌,眼睛都花了,可别把你漏过去了!”
妻子挂了电话,我开始发呆,妻子在满心期盼地为我煲汤,可我却在车里计划着如何吸引另外一个女孩,我?我还是人吗?看我一脸沉重,小秘书问我:“你刚才不是说要告诉我你心中的罗丝是谁吗?说啊!”我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是我妻子!是马上给我送汤来的我的妻子!”远远地,看见了妻子的身影,我使劲地摁喇叭,又一个劲地变更远近光灯,妻子兴奋得地朝我挥手,我冲出去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回到车里,小秘书已经悄悄地坐到了后排坐椅上,妻子热情地邀请她赶快趁热也喝一碗汤。那天的汤香浓无比,饥肠辘辘的我和小秘书将一保温瓶汤一扫而光。吃饱以后我问妻子:“孩子呢?”妻子笑笑说:“我做好饭喂他吃完了,让他在家好好呆着等着我们呢!”“你没吃饭?”我一愣。“本想过来陪你一块在车上吃的,你有朋友在,你就先吃吧,我呆会儿回家再吃。”
车到国贸桥,小秘书下了车,10分钟后,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息,是小秘书发的:“你有一个多么好的妻子啊,幸亏我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喝了属于她的那份汤,绝不能再夺走属于她的男人,我承认失败,不是败给了人,是败给了一碗汤,一个如此用心煲汤的女人,是值得每个男人为之珍惜一辈子的…”妻子问我是谁的信息,我一笑:“是小秘书,她在夸你的汤很好喝,夸我有眼力找了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妻子。”
妻子甜蜜地笑了,轻轻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顺势吻了下去,这一吻,这雪夜拥挤的三环上的一吻将让我铭记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