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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 《爷儿我还要》作 者:菲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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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7-19
— 本帖被 垂阳紫陌1314 从 文学沙龙 移动到本区(2007-07-28) —
正文 楔子
  「我陈大富一辈子的心愿就是生个儿子,妳们几个知道吗?」 
  陈大富看着三个女儿,再次在心里头感叹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前辈子做太多坏事,所以这辈子生的都是女儿吧?! 
  陈大富以前是个土匪,由于妻子生的小孩没半个养得活,所以便请算命师来看了下,算命师铁口直断他为恶太多,想有子嗣就非得「改业」不可。 
  改业?说改业就改业,有这么简单吗?!       
他老子活到三十几岁这把年纪,会的也只是拿刀砍人、抢劫银两而已,其它什么都不会;更别说寨里头有多少兄弟需要他,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放那些曾经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顾! 
  于是,某日他将宝库清点了下,预留了小部分,将大多数全分给兄弟,并且告诉他们──如果还想跟着他,他当然欢迎;不想跟着他的也没关系。       
山寨便在那一天结束「营业」,陈大富的手由提着大刀改为拿着算盘,而城里头在隔月也开了一间酒馆,而在往后的三年里,酒馆的掌柜年年都抱千金,但就是没有得半个子。 
  既然真的生不出儿子,他也只好认了,有这三个贴心的女儿也不错。       
「呼……哈………」拿着布巾坐在一旁拍苍蝇的是昔日最得力的助手阿虎,原本削瘦、剽悍的体格在十几年来的安逸生活之下,身材早已变了样……由原本的瘦竹竿变成现在的大酒桶了。 
  「老大,你说说看要怎么办啦!我家那口子说我已经三个月没拿薪饷回去,再不多少拿一点,她就要把我给赶出去!」 
  站在一旁的阿豹也垂头丧气的,有哪间客栈像他们这间这么惨的啊!连续三个月没有半个客倌上门,有的也只是上门来讨杯茶水喝,到最后……他们客栈连茶水都要收银两。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了吗?唉……想想真的还是打家劫舍这种无本生意最好做。」       
他陈大富从未想过自己有如此穷困潦倒的一天,想当年他是个土匪头子、山寨大王,天天吃香喝辣,身上挂满成串珍宝、桌上堆着数也数不清的黄金,山寨里的梁柱还嵌上了夜明珠,夜里根本就不用点蜡烛照明,纵使黑夜也像白昼一般,什么时候被银两给逼过了? 
  真是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好汉! 
  现在……唉!不想也罢! 
  「其实我们本来还能撑一阵子的,都是爹爹你不好。」陈家大女儿陈戏春狠瞪着父亲,要不是因为爹爹贪小便宜,将三天前煮的东西上菜给客倌,他们也不会惨到这个地步。 
  听县太爷说,那位倒霉的客倌刚好是他儿子……       
他一吃到客栈里的鸡肉就感觉怪怪的,回去之后连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然后又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县太爷一气之下,要他们拿出五百两金子来赔偿,否则就要将他们陈家一家五口打入大牢。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就算想斗也没那个本事,可他们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 
  向县太爷求情的结果,他同意给他们一家大小一年的时间去筹五百两金子。       
虽然有一年的时间,可要攒够五百两金子是多么困难啊!就算把陈大富丢去当长工、把陈玉娇送去当老鸨、把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去青楼卖身二十年,恐怕也筹不出一百两银子,更遑论是五百两金子。 
  「不然,我们一起投河死一死算了。」陈大富又提议。 
  「我才不要!」 
  「我也不要……」 
  「要死爹爹你自己去死,我们不奉陪……」 
  「是啊!我才不要十几岁就跳河死呢!好恐怖……」 
  「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是爹上了馊掉的菜给那位县太爷的儿子吃,那如果爹死了,我们应该也可以脱罪了……」 
  雪上加霜啊!客栈的屋顶前阵子因为下大雨被冲破了个大洞,都没有银子去补呢!只能勉强找个水桶装漏水,惨……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陈大富大叹口气。 
  「现在要怎么办啊?还是我和阿虎赶紧把包袱收一收,先『告老还乡』……」虽然老大之前真的对他们这些兄弟很照顾,可是能活命最要紧啊! 
  「你们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陈大富哀怨的说道。       
「老大,我们当然也不忍心啊!可是……好吧!我们兄弟俩答应你,在你死后的每一年忌日,绝对会到你的坟上为你上香。」阿豹自认为还算有义气,拍拍自己肥厚的胸膛之后,立即与阿虎跑了。 
  陈大富因担心五百两金子筹不出来,现在又看到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弃自己于不顾,一气之下,胸口一阵纠结,嘴角呕出一口鲜血。 
  「爹啊!你怎么了?要死也不能现在死啊!」戏春哭天喊地的。 
  「是啊……爹,你现在要是真的升天成佛了,我们姊妹没银两帮你办后事的,只能将就一点,用草席随便帮你卷卷,然后拖去烧……」弄梅也跟着哭得泪流满面。 
  「不,姊姊们,妳们都说错了,我们连买草席的银两都没有……我们好穷,我们家是真的好穷……」陈家最小的幺妹绛雪抱着两个姊姊,三个人哭成了一团。 
  「呸呸呸,老子我都还没死,妳们居然就先诅咒我死!」陈大富气得呕出第二口鲜血。 
  一股气血不停的往脑门上冲,他一张老脸涨得就像猪肝色一样。 
  「娘要改嫁也太老了,挑不到太好的对象……我们三姊妹可能也只能被卖掉了……呜呜呜……」 
  「够了、够了,妳们全都给我住口,别一搭一唱的。」听得他真的都快挂点了。       
「没有银两妳们不会去弄银两回来啊?别忘了县太爷给的期限是一年,妳们在一年之内一定得筹到五百两的金子,否则我们一家老小后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了。」陈大富老泪纵横。 
  「也许不错……」戏春突然说道,「在牢里度过也没什么不好啊!」她可能真的是快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有免费的饭菜、茶水,有什么不好,三餐不愁吃……」 
  「听大姊说的好象也不错,不然我们都去关好了……」弄梅点点头,大姊不愧是大姊,果然聪明。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开始准备包袱,通知县太爷……」       
「妳们三个够了!总之妳们快去想办法弄五百两金子回来,没带回来的……我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我陈大富不再承认她是我的女儿……」气死了、气死了,早知道好不容易求来的女儿是这等德行,那他当年就不要金盆洗手,继续干抢劫的坏勾当不就好了吗? 
  最起码三餐还是吃香喝辣! 
  「妳们现在给我马上去!没成功不准回来。」 
  「那就不要回来好了,回来这里也没多好,我房里的墙壁破了个大洞,有老鼠跑进来耶……」 
  「我的窗户也坏了……」 
  「桌子也快断了……」       
总之,这个家里没什么地方是好的,连客栈里泡的茶都是再回收的……客倌泡过之后,又拿到后头去晒干当新的用,他们是十足十的黑店、烂店……这种店还不如关起来算了,免得多几个人食物中毒。 
  县太爷的儿子只是第一个倒霉鬼而已,她们几个姊妹都是这么认为。 
  「去……不管怎么样,就请妳们看在我是为了生妳们才会这么穷困潦倒的份上,为妳爹爹我尽最后一份心力好吗?戏春、弄梅、绛雪……」他的声音几近哀求。 
  「好啦、好啦!看在你养我们养了这么多年,也没虐待过我们,我们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大姊戏春下了结论。 
  「大姊,这样真的好吗?」 
  「不然呢?又要叫爹再回去当土匪头子吗?人老了,我想他连刀子都拿不起来了!」 
  「也是啦!说不定第一天出师就不利,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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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7-19
第一章
  绛雪怎么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她,竟然得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 
  想她可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以前只要有事发生都有两个姊姊顶着,现在……呜呜呜~~没人可以罩着她了。 
  她好可怜、好悲情。       
向来爱哭的绛雪一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就不禁泪水潸然落下,她走过人来人往的市集,在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小庙前坐了下来。五百两金子、五百两金子……要上哪儿去弄五百两金子啊? 
  呜呜……呜呜…… 
  突然,前方传来的呜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抑不住满满的好奇心,拉长脖子偷看。 
  「妳看啥?」有个小叫化子也跟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绛雪没什么反应,仍是拉长着脖子探头看着。 
  奇怪,怎么在地上铺了个草席啊?草席上还躺了个……人?旁边还跪了个姑娘,那个姑娘似乎年龄比她大了一点。 
  重点是──她身上还贴了张纸,写了四个大大的字──卖身葬父! 
  是了,应该是卖身葬父没有错,在三个姊妹里头就她懂得的字最多了,她应该不会看错才对。 
  「喂、喂……」 
  见到绛雪没什么反应,小叫化子又唤了声。 
  「啊!」绛雪吓了跳,这才惊觉身旁坐了个人,「你、你、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啊?」 
  她的手不停的拍着胸脯、喘着气。 
  她家人都知道她向来最胆小了,可别人不知道所以才敢这么唤她,她要原谅他们。 
  「干什么啊?妳在看什么吗?」小叫化子问着。 
  「没有,只不过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而已,那个姑娘做什么卖身葬父啊?」她提出自己的疑惑。       
「她老爹死了,她没钱葬她老爹,所以就只能这样做啰!不然妳觉得她要怎么办?用草席把她爹爹卷一卷然后拖去烧掉吗?」小叫化子无所谓的说道,这种事他看多了,他可是在这条街上土生土长的叫化子呢! 
  「她这样就能弄得到钱吗?」 
  绛雪的眼神有些兴奋,如果她也如法炮制弄到钱的话,那她就可以回家了耶!当然,前提是──不只要弄得到银两,还得要五百两金子。       
「嗯……」叫化子想了下,「不一定吧!这分成几种吧!有些人跪了七天七夜也都没什么人理她,好一点的就有青楼的嬷嬷会来买下她当里头的姑娘,再好一点的会有千金小姐把她买下来当贴身女婢,不然就是被有钱大爷收做小妾……」总之结果有好几种。 
  其实叫化子说了这么多,绛雪没有一点听得进去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样可以弄得到银两。 
  她需要银两、非常需要银两,如果卖身葬父可以弄得到银两的话,那她──绝对会做! 
  不过她爹爹陈大富尚在人世,活得也还算可以,既没死又怎么葬父呢? 
  这可是大不敬耶!这样不就算是诅咒她老爹升天,来生得投胎到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家中吗? 
  嗯……真糟糕,这令她非常的烦恼。 
  「喂,妳在想什么啊?」 
  「我……也想卖身葬父……」她喃喃的说道,「我也想象她一样弄到银两,可是我爹还没──死。」她有点沮丧,没办法用这招弄到银两。 
  「唉~~我爹为什么还没死呢?让我没办法卖身葬父!」千错万错都错在她爹为什么还活在人世。 
  听到绛雪的话,小叫化子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咳咳……咳咳……妳……妳……妳这么希望妳爹死啊?」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也不是,我只是要银两而已。」 
  「这样啊!」小叫化子努力的想着,「不然这样好了,人家卖身葬父,妳就卖身葬兄吧!」 
  「我没有哥哥。」绛雪颓然的说道,「我爹爹生了三个都是女儿,我们叫戏春、弄梅、绛雪。」 
  「笨,我的意思是说──我冒充妳的哥哥,谁在问你们家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了!不过呢!妳卖到的银两要分我一半。」小叫化子提了个歪主意。 
  原本绛雪是很高兴可以赚到银两了,可是一听到这个叫化子要求要分一半,她就不是很高兴。       
「我为什么要分你一半啊?哭得惨兮兮、跪在那里跪到脚酸、脚麻的人是我耶!你只要躺着就行了,凭什么要我分你一半!」好歹她也是在她家客栈负责打算盘、管帐的,可别想占她一点便宜。 
  再怎么想都是她亏本,她不要。 
  她虽然胆小、爱哭,可是她还继承了他们陈家的血统,就是爱钱! 
  「这个点子可是我想出来的,我分一半有什么不对?」小叫化子不爽的嚷嚷。 
  「可是被卖掉的人是我耶!怎么想我都亏本。」是啊!别想把她当笨蛋,绛雪张牙舞爪。 
  「妳不会进到人家宅子里头之后再偷跑掉啊!笨。」小叫化子又说。 
  「咦……也对。」 
  她想想这样也没错,不过似乎对不起那个花大把银子买下她的人……可是再换个角度想,如果不对不起他们,她就得对不起自己了。「你分个一两银子就行了,再多没有。」 
  「这么少?!」小叫化子睁大了眼,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竟然这么小气。 
  「要不要随你,不要我就找别人。」 
  「嗯……好吧!」他勉为其难的答应,谁教现在世道不好,今天在这条街上乞讨了一天,连一文钱都没有……既然可以有一两银子,就算是扮死人也得认了! 
  「司徒大爷,这桩交易你看怎么样?」两名身形看来瘦弱、外表猥琐的男子用着几近奉承、巴结的语调对着坐在不远处的男子说道。 
  男子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衫,身形魁梧,五官粗犷,脸上的轮廓就像用刀斧一刀刀的凿成一般。 
  两道粗浓的眉、锐利透出寒芒的眼、直挺挺的鼻,及细薄看似极端无情的唇……他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就像在笑看这些愚蠢至极的事一般。 
  明着,他是个商人,经营正当生意,茶馆、当铺、钱庄、布庄、造船,只要能赚钱的,都少不了司徒阎一份。 
  暗着,赌场、妓院……逼良为娼、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勾当也全都干尽,在城南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他司徒阎这号人物,官府亟欲拉拢他,而一些马贼、土匪也不敢得罪他。 
  总之,他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大家都得卖面子给他。 
  司徒阎挥挥手,没什么兴趣再听下去,打算走人,两旁的随从也立即跟在身后。 
  「司徒大爷,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我们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很有诚意的想和司徒大爷合作……」 
  「不用考虑了。」 
  「不然这样好了,司徒大爷,听说你很喜欢『迎春院』的鲁妍姑娘,不然我帮她赎身送给你好吗?只求你能答应与我们合作。」 
  听到他的话,司徒阎冷笑着,慵懒的眼神瞬间如鹰眸一般射向了他。       
「谁说我喜欢鲁妍?如果我真喜欢她,用得着让你帮她赎身吗?你可能忘了,『迎春院』也是我开的。」笑话,他若喜欢自家妓院的姑娘,那还不简单……哪需要别人来为她赎身?! 
  听到司徒阎说这句话,他才猛然想起,没错!城南最大的青楼妓院「迎春院」的确是司徒阎名下的产业,这间妓院每年为司徒阎赚进大把的银子。 
  「啊……这……」 
  「你开出的条件都不怎么吸引我,以后再谈吧!」说完,他便潇洒的走了。 
  「呜呜呜呜呜呜……」 
  绛雪哭的好用力,哭得声嘶力竭的,还偶尔用眼角偷瞄一下众人,怎么都只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她议论纷纷的,就是没有人肯掏出银子来买下她。       
「各位大叔、大婶、小姐、姑娘……你们行行好,我自小就与我大哥相依为命……呜呜~~住在茅草屋里头,呜呜~~怎么知道……他会突然的就死了……呜呜呜~~」她边哭边说,企图引起别人的同情。 
  「他怎么死的啊?」一旁的人问着。 
  「跌死的!」绛雪想也没想就回道。 
  「死多久了?」一旁又有人问着。       
「死了几天了,呜呜呜~~都怪我这个当妹妹的没用……呜呜呜~~没能让他尽快入土为安……」说着,还假意伏到小叫化子身上痛哭,「……大哥,都怪小妹没用,没有银两可以帮你下葬,所以才委屈你在大太阳下发臭……」 
  「恶……」围观的众人一听到死了几天了,全都捂着鼻子,同情与嫌恶同时间写在脸上。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让众人追打,绛雪和小叫化子还特地去弄了几条咸鱼放在身下,让那股咸臭味四溢。 
  「各位大叔、大婶、小姐,请你们同情一下我们可怜的兄妹吧!」她哭得更用力了。「再没有银两让我大哥下葬,也许我大哥身上就要长蛆了……」 
  「大家都很同情妳啊!不过妳要求五百两的金子实在太贵了,旁边的那个姑娘也不过是要十两银子而已。」 
  一个挺着大肚子、满脑肥肠的员外一脸色迷迷的看着她,想买下绛雪当小妾嘛!可是又嫌太贵。 
  没错,以姿色来讲,绛雪是漂亮许多,清清秀秀的惹人怜爱,可……五百两金子与十两银子真是差太多了。       
「呜呜呜~~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嫌我太贵……」绛雪嚎啕大哭着。「大哥,不然小妹就随你一起去吧!既然我这么没用的话……呜呜~~我们兄妹俩黄泉路上还能作伴……」 
  他们都是一群没心、没肝的人,同情心全都死掉了。 
  驾、驾、驾……马蹄声从街道的那头传来。 
  「是司徒大爷来了,大家快闪、快让开,可别挡到司徒大爷的路了……」众人连忙退到两旁,让出一条大道来。 
  司徒大爷……这四个字听起来好象是有钱人家的大主子咧!他一定很多钱。 
  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一定可以花个五百两金子买下她,绛雪开始用力的盘算着。 
  没多细想,绛雪就冲了上去,「大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兄妹吧!我哥他……」 
  她的出现太突然了,为首的司徒阎拉紧了缰绳,骏马仰天长鸣了声,巨大的身子眼看就要朝绛雪压下,马蹄也要狠狠的踩上她纤细的身子。 
  「啊──」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她吓得闭上眼,晕了过去。 
  趁着围观的群众注意力全被司徒阎给吸引,一旁躺在草席上的小叫化子拉下草席偷看到这一幕,发现对方是司徒阎,连忙把东西收一收落跑去了。 
  开什么玩笑,司徒大爷他怎么惹得起?!他只是一个小叫化子而已,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刚认识的朋友绛雪,就算我对不起妳了,妳自己好自为之吧! 
  绛雪眨了眨眼,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间房可美得很咧!她从小到大也没住过这么好的厢房,桌上还放了一壶茶及小点心,见到这些好吃的,她忍不住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在椅凳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 
  「赞、真赞……好好吃,如果爹爹知道我在这里吃着美食,会不会气得拿算盘敲我的头啊……」 
  奇怪了,她怎么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坐在这里啊……让她仔细的想想。 
  她记得她好像与个小叫化子合演了一出「卖身葬兄」的戏,然后就出现了马……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来就是她在这房里醒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啦!她拿了块雪花糕送入大口中。 
  「姑娘,妳醒来了吗?」门打开了,一名年约四、五十岁的嬷嬷走了进来。 
  「怎么了?」 
  「妳有没有怎么样啊?我们可真的被妳吓死了,听说妳冲到爷儿的面前,差一点就被银月给踩死了呢!」金嬷嬷自顾自的说着。 
  「银月?」 
  「就是我们爷儿骑的那匹马。」 
  讨厌,听到「银月」两个字,绛雪的小脸皱了起来,为什么一匹马的名字可以叫得这么好听啊!还好,她的名字也不差,叫绛雪……听起来也挺不错的。 
  「怎么了?妳吓傻了不成?」 
  金嬷嬷仔细的看着她,长得还不错,但该不会脑袋被吓傻了,变成了个白痴吧? 
  虽然她之前有和爷儿说想再找个丫头回来,可是如果是个傻丫头的话,那就不用了吧!省得麻烦。 
  「没有、没有,我没有傻了……」绛雪忙摇头。 
  「姑娘,妳叫啥名字啊?」 
  「绛雪。」她回道,为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酸梅汤。 
  「绛雪……我听爷儿底下的人说妳是什么『买身葬兄』的是不是啊?」 
  「对、对、对对对……」 
  一听到:买身葬兄」,绛雪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没错!她还没弄到银子咧!       
「大婶,呜呜呜……我打小就和我哥哥相依为命,而我哥哥前几天为了要修补茅草屋,不小心从屋顶上跌下来,跌死了……呜呜……他死了几天了,我都还没有钱安葬他,只能让他臭掉、烂掉……」她继续演着,希望还有机会能赚到五百两金子。 
  「哦?是真的吗?」金嬷嬷冷笑。 
  「当然是真的,他真的很臭呢!」说真的,她刚才跪在那里,那咸鱼味闻得她都想吐了。 
  「应该是很臭没错,咸鱼很臭。」 
  「对、对、对,大婶,妳怎么知道咸鱼很臭,我们还放了很多条……」没发现金嬷嬷已经识破她的诡计,她仍旧继续跟她谈论咸鱼臭不臭。 
  「后来妳哥哥活过来了,卷着草席就跑了,还掉了两尾咸鱼。」她懒懒的说道,见多识广的她早就看清了绛雪的伎俩。       
「啊?!怎么这样!他竟然自己跑掉了,说好我会把他拖去葬掉的啊……」绛雪低下头来埋怨着,「亏我是多么用心交这个朋友啊!太过分了……」再抬头看到金嬷嬷那张脸,她才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连忙捂住了大嘴巴。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她用力的挥着手。「妳如果听到什么,拜托妳就全忘了吧!」这下糟了。 
  「妳需要用银子吧!」 
  「对啊、对啊!」她用力的点头,难不成她好运的遇到了个大善人了?她暗自祈求自己有这等好运。 
  「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绛雪老实的说,眼中发出希望之光。 
  「这样啊!不然这样好了,我十两金子给妳,妳在我们这里当女婢吧!」 
  「十两金子,好哇、好哇。」她用力的点着头,大喜。 
  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幸运,这么快就能有十两金子了,虽然十两金子与五百两金子差很多,可最起码她已经成功的揽到第一笔银两了。 
  「大婶,我一定会好好的感激妳的,我回到家乡之后如果发大财,定会盖座小庙好好的祭拜妳的。」 
  感恩喔~~ 
  听到绛雪的话,金嬷嬷差一点吐血。 
  她还活得好好的,这个小丫头竟然想帮她盖座庙好好的祭拜她,这是在咒她早日升天吗?哇! 
  她的脸抽搐着,「十两金子可不是让妳白白的带回去,妳可得签下卖身契。」 
  「卖身契?这什么东西啊?」 
  「就是妳得在我们司徒府里工作二十年才能离开。」金嬷嬷解释着。 
  「什么」绛雪扬高了声音, 
  「十两金子我要做二十年?呜呜呜……人家不要啦!我才不要做牛做马,二十年太长了啦!呜呜呜……」她只愿意做二十天而已,做二十年她会累死哟! 
  「要不要随便妳啊!」金嬷嬷无所谓的摆摆手。 
  原本绛雪是可以很有骨气的拒绝,可是她向来又胆小又爱哭,迫于无奈之下,她只能点头答应。       
金嬷嬷把狠话说在前头,「还有啊!妳可别想打什么歪主意想乘机偷跑掉,在我们这座大宅里头偷跑的长工、婢女可是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有的被鞭打、有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 
  「不……不……不,我完全不想偷跑……大婶,妳要相信我……」她吓得全身一抖。       
「量妳也不敢,以后妳就叫我金嬷嬷就行了,府里所有的丫头、长工全都是我在管的:待会儿有人会带妳到妳的厢房去,咱们下人都是住在另一处院落里,这点妳可得要记清楚。」金嬷嬷叮咛完后,转身离去。 
  太苛了吧!十两金子要她卖身二十年……呜呜!她真的不想要啊! 
  「金嬷嬷,那个小丫头处理的怎么样了?」司徒阎问着,他对绛雪唯一的印象就是她不怕死的朝银月冲过来而已,至于她的长相,他倒是没多注意。 
  「爷儿,那个小丫头是个小骗子,你真的打算要留她下来吗?」金嬷嬷迟疑的说道。 
  「她是不是个小骗子这倒是无所谓,只要她在这里乖乖的不就成了吗?」他不怎么在意。 
  「可是……」 
  「妳先前不是跟我说过人手不足,就让她来帮妳吧!」他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可爷儿,我总感觉十两金子太多了,像这样的丫头都可以买十几二十个了,况且她又是个小骗子……」 
  金嬷嬷不怎么喜欢绛雪,因为她知道她就是要骗钱的。 
  「金嬷嬷妳多虑了,这里是司徒府,没有人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更何况是一名丫头!」 
  「呃,好吧!爷儿,我把她安排在下人房里头了……」多说无益。 
  「嗯。」司徒阎点了点头,「对了,翔儿呢?」 
  「奴才经过院子的时候还看到少爷在和几名女婢嬉戏着,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那就好。」翔儿是他的爱妻薛映彤唯一留下来给他的宝贝,当年薛映彤为了要生下儿子,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这是他心里头最深沉的痛,对于一出世即失去母亲的儿子来说,他唯一能给他的就是满足他生活上所需的一切。 
  「翔儿年幼,别让他伤着了。」 
  「奴才知道。」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7-19
第二章
  「妳是新来的奴婢啊?」绛雪正在晾着衣服,就发现一颗小头颅从她身下探了出来,差一点让她吓破胆。 
  「喝!你这个臭小鬼哪来的啊!」绛雪吓了好一大跳,不太高兴的看着身高不到她三分之二的小鬼头。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附近的野小孩是不能进来这里的!」她斥责着,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嚣张又有些跋扈的小鬼有些恼怒。 
  「妨不认识我啊?」这可就好笑了。       
整个司徒府里没有人不认得他!司徒阎的宝贝儿子司徒翔,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都对他非常的恭敬、客气,连与其它奴仆的小孩玩个游戏,那些小孩还特别被交代绝对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这样一来,什么乐趣都没有了,而被他捉弄的人通常都是敢怒不敢言,昨日一听说有新人来,他今日就马上来瞧瞧了,这一看……真的是有趣极了。 
  「那你认得我吗?」不就是个臭小鬼吗?讲话的态度这么恶劣,他还以为他是哪根葱、哪颗蒜啊! 
  「我当然知道了,妳叫绛雪。」 
  「喝——」她晾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叫绛雪?」莫非这个小孩大有来头?!绛雪瞬间提防起翔儿来了。 
  「我当然知道了,还知道妳是金嬷嬷花十两金子买来的。我跟你讲啊!这座府里所有的女婢我全都知道、也全都认识。」翔儿得意洋洋地道。       
「啊……那我知道你是谁了!」她的眼瞇了起来,蹲下身子双手扣住翔儿的肩,「昨日同房的小春告诉过我,府里最近来了个偷衣贼,该不会就是你吧?!」小春说那名偷衣贼专偷女婢们的兜衣,要她自己也注意一点。 
  「啊?偷衣贼?我?」 
  「你承认你是偷衣贼了啊?看你也没几岁,年纪轻轻不学好……我要代替你爹娘好好的管教你。」 
  绛雪挽起了袖子,将翔儿压在她的大腿上,开始拍着他的屁股。       
「哇!放开我、放开我啦……呜……哇……呜呜……好疼……放开我、放开我啦……」从来就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没人敢这么对他,绛雪的举动让他真的吓到了,「哇~~妳这个臭丫头……呜呜……放开我啊……」 
  「我要把你的屁股打到开花为止,竟敢偷衣服……」绛雪发狠的打着。 
  翔儿的哭喊声引来了几名奴仆的注意,同房的小春也跑了过来。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小春连忙捂住了嘴,没错!看到绛雪在教训这个臭小鬼,的的确确是大快人心,可……弄不好的话,绛雪的小命可能就没了啊! 
  「住手、住手,绛雪妳在做什么啊?快住手啊!」小春阻止着。 
  绛雪这才放开了翔儿,「小春,以后妳们不用担心衣服被偷了,那个偷衣贼我已经捉到了,也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了。」 
  她得意极了,满心认为之前他没有被逮着是因为他运气好,没碰上她,现在一遇到她,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绛雪,妳知道他是谁吗?」小春颤声的指着翔儿问绛雪。 
  「我知道,偷衣贼!」她一口咬定翔儿就是偷衣贼。 
  小春听到绛雪的回答,拍拍额头叹口气,「不,他是府里的少爷,司徒爷儿的独生子司徒翔啊。」 
  「什么?我不相信,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少爷呢!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真是好好笑啊! 
  这小鬼是嚣张、跋扈了一点、穿着也好了一点,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少爷啊! 
  绛雪的想象是——府里的少爷应该是稳重型的,而不是这种调皮捣蛋的。 
  「他真的是少爷。」小春哀叫。 
  「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她怎么可能相信他就是少爷,如果他是少爷的话,那她不就犯了大不敬之罪吗? 
  「小春,妳别一直说他是少爷嘛!其它的人呢?你们说呢……」绛雪看看大家。 
  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绛雪的眼再扫了翔儿一眼,眼神已经从肯定变为迟疑了,如果他真的是少爷……如果他真的是少爷的话,那她…… 
  「把这个放肆的女婢给我抓起来!」没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金嬷嬷宏亮的声音已经来到,同时两名长工也一左一右的抓住绛雪的肩。 
  绛雪的大眼仍是不敢置信的紧盯着翔儿瞧,「你真的是司徒翔少爷?」完了,她不会背到这种程度吧?! 
  「没错!」小少爷翔儿擦擦眼泪、擤擤鼻涕,委屈得很。 
  「我完了……」双眼一闭,绛雪吓得昏厥过去。 
  「爹爹……爹爹……」 
  小小的身子冲入司徒阎的书房里,里头正与司徒阎议事的几名管事十分有默契的向司徒阎点头之后退离,将空间留洽这对父子。 
  「翔儿,你怎么了?」司徒阎将翔儿抱在腿上,每次看到翔儿的脸,他就会想起无缘的妻子。 
  「爹……」翔儿抱着司徒阎大哭,「绛雪……绛雪……」 
  「说慢一点,谁是绛雪?」他对于绛雪根本没什么印象,根本不知道爱子在说什么。 
  「就是昨天新来的女婢啊!她刚才以为我是偷衣贼……呜呜……所以把我捉起来……呜,还打了我的屁股……」没想到她的力气还挺大的,他的小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 
  「哦?这么大胆。」司徒阎皱起了眉,「她现在人呢?」 
  「金嬷嬷把她关去柴房了。」 
  「所以呢?你要我派人去修理她?」他问着。「还是要爹爹把她给赶出去?」如此恶奴,竟然恣意妄为到这种程度,连翔儿都敢打,看来需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他向站在一旁的护卫命令道:「将鞭子给我拿来,我要亲自教训那个不懂规矩的女婢!」 
  他的手劲很大,一鞭下去包准皮开肉绽,可,那也是那个女婢自找的!       
「不不……」翔儿摇头,「爹爹……都不是啦!你去把那个笨奴婢放出来好不好?她好好玩耶!我第一次玩的这么开心,你叫金嬷嬷不要教训她啦!爹爹,不然她以后就不敢再和我玩了……」 
  司徒阎挑眉,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名女婢来向他求情,这个叫绛雪的也太过神通广大了吧!这么轻易的收买了他儿子的心。 
  「她以下犯上,本来就不对。」若是一个下小心让翔儿受伤,可不是她一条小命可以抵得过的。 
  「爹,可是她是无心的啊!放了她啦……」翔儿用「鲁」的。 
  「不行。」他口头上坚持,但心里早想见见这名胆大妄为的丫鬟了。 
  「好,那我以后都不理你了……」翔儿说完就要从司徒阎的腿上跳下来,却被他的大手给抱住。 
  司徒阎就是拿宝贝儿子没辙,「那名女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让你为了她不理爹爹了?好,爹等一下去看看那个叫绛雪的好吗?」 
  「好、好,要叫金嬷嬷放了她喔!」翔儿叮咛着。「那我先去看她哟……」说着,就兴匆匆的跑走了。 
  「爷儿,您来啦!」看守柴房的仆役恭敬的说道,「少爷在里面。」 
  「翔儿在里头做什么?」 
  「这……」仆役有些迟疑,低头不敢回话。 
  司徒阎直接打开柴房,原本以为会看到哭哭啼啼的丫鬟,可他失算了。 
  那丫鬟正坐在柴房里,手拿一只大鸡腿啃着,而身旁还坐了他的宝贝儿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少爷啊?我真的被你害惨了,被关在这里。」绛雪抱怨着,将另一只鸡腿拔下来拿给翔儿。「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蚊子及小虫子吗?,我的手脚都被叮得一包一包的。」 
  「对不起啦!这怎么吃啊?」 
  翔儿看鸡腿看了很久,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吃饭、睡觉都有人服侍,根本就没用手拿过东西吃。 
  「就拿起来啃啊!你不会啊?」绛雪斜眼看着他,觉得他逊毙了。「那你会不会自己蹲茅房啊?」她不悦的损道。 
  翔儿摇摇头。 
  司徒阎没出声的站在一旁,两人都没察觉到这间破烂的柴房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很笨耶!连这个都不会,我小时候……思,差不多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了。」 
  「真的吗?」翔儿乌亮亮的大眼发出了熠熠的光芒。 
  「你既是男孩子就得豪气一点,别这么矜贵好吗?」 
  她翻了翻白眼,奇怪!这个小少爷怎么这么喜欢黏着她啊?她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算了,反正最糟也不过这样了。       
刚才她已经听金嬷嬷说过,她对小少爷大不敬的举动可能会换来一顿鞭打,以她这么瘦弱纤细的身子,一鞭下去她可能就玩完了:她唯一比较愧疚的人就是她爹娘了,还没弄到银子就先升天了…… 
  爹啊、娘呀!请原谅女儿,你们的大恩大德,绛雪来世再报吧! 
  「要豪气一点?」 
  「对啊!要大口吃肉嘛!我都忘了问你,这只烤鸡是哪来的啊?」她边吃边问。 
  「妳说肚子饿,我去灶房偷来的。」 
  两刻钟之前,他就来看过绛雪了,那时绛雪直嚷着肚子饿,所以他就绕到灶房里,见到灶房桌上有只烤鸡,就摸来孝敬绛雪。 
  「谢啦!」       
她拍拍翔儿的背,翔儿也开始吃着鸡腿,哎呀!当下人的伙食本来就不是很好,被关到柴房里头甚至连滴水都没有,她刚才越想越心酸……好在还有这只烤鸡可以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我很喜欢妳耶!妳当我的女婢好不好?」翔儿昂着小脸问着。 
  「不要,我很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才这么惨。」她拒绝,不想再因为这位尊贵的小少爷而受罚。 
  「绛雪……」 
  「没礼貌!」绛雪训道,「我年纪比你大,要叫我绛雪姊姊,谁说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的?」       
「我为什么要叫妳绛雪姊姊啊!我是少爷耶……不然妳叫我少爷,我叫妳绛雪姊——对了,刚才听说妳家是开客栈的,妳有两个姊姊对不对啊?」翔儿对这位有趣姊姊的事充满了好奇。 
  「对啊!」她点头,「我们都一起玩。」 
  「嗯。」翔儿露出羡慕的眼神,「以后妳和我一起玩好不好?」 
  「府里不是有很多娃儿吗?你和他们一起玩就行了。」她才不要和小娃儿一起玩,又不是还没断奶,嗟! 
  「不要。」他噘起了嘴,「他们都会让我,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原来你喜欢被人修理啊?你早说嘛!我最会修理小娃儿了……」她再抓起翔儿拍着他的屁股。 
  「放开、放开,绛雪放开我啦……」 
  「嗯?」她挑眉。叫她什么呀? 
  「绛雪姊姊,放开我啦……」 
  不知怎么地,刚才还很厌恶这个臭小鬼的绛雪,竟然对他起了一股怜惜之情,她看到他眼中的孤单,看到了他的脆弱。 
  将翔儿抱入了怀中,她乘机将翔儿手中的鸡腿接过来啃完,而翔儿对她粗鲁的行径则是看傻了眼。 
  「绛雪姊姊,那个是我的!」 
  「借我吃又没关系,喏,这个还你。」她将鸡骨头塞入他的手中,「还你,别再和我抢了……」 
  「翔儿,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是吗?」看了这么久,司徒阎终于出声了。 
  他的声音剪掉了两人的嬉笑,绛雪缩了缩身子,有些畏惧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冷峻男子。 
  爷儿出现了,他这会来一定是要帮小少爷出气的,完了!爹娘,我们来世再相见了…… 
  「爹啊……」翔儿扑到了他的怀里,油油的小手朝着他的衣服抹去。 
  「等等、等等,少爷……」 
  喝,那件衣服是织工坊做的,上好的料子一看就知道了,被少爷这么一抹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太浪费了。 
  绛雪还来不及阻止,翔儿就已经抹了上去。 
  「爷儿……」绛雪吞吞口水,头垂得低低的。 
  「过来,抬起头来。」他得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收服他宝贝儿子的心。 
  绛雪全身不停的皮皮剉,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 
  一瞬间,一个影子闪入了他的脑中,「映彤……」他难以克制的唤着。她与映彤竟然有五成的相像! 
  奇怪,他第一眼见着在银月脚下几乎要断魂的她时,为什么没有那种感觉,现在却认为有五成相像? 
  司徒阎再仔细的注视她的脸,而察觉到司徒阎像是想在她脸上找些什么东西,绛雪也不自觉的垂下头,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 
  「抬起头!」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侧面像极了映彤,就是这个侧面……让他失神误认! 
  「爹……」 
  翔儿的声音拉回他远扬的思绪,「怎么了,翔儿?」他宠爱的拍拍儿子的头。 
  「爹,你刚才不是答应要放了绛雪姊姊吗?好啦!放了她嘛!我好喜欢她耶!」 
  「可是她以下犯上……」 
  「没关系,我原谅她了。」翔儿一点也不介意。 
  「好吧!不过我得与你这个绛雪姊姊好好的谈谈好吗?放心!我不会赶她出去的,现在太阳下山了,你让金嬷嬷帮你准备沭浴。」 
  「好一言为定。」翔儿快乐的朝绛雪挥挥手之后,由其它的女婢带回自己的厢房。 
  「至于妳,」在翔儿离开之后,原本盈满笑意的一双眸子,立即变得冷漠。「我想我得和妳当面谈谈。」 
  绛雪听到司徒阎的话,开始全身发抖、冷汗直流,「爷儿,小的……」这个男人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像能判决生死的阎罗王一样。 
  「走。」 
绛雪戒慎恐惧的跟着司徒阎,走在他的身后,穿过婉蜒的回廊,走入了书房里。 
  「妳用什么方法得到翔儿的心的?」司徒阎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啊、没有啊!」绛雪觉得自己无辜极了,猛摇着头。 
  司徒阎越看她这张脸,就越觉得她与映彤长得像,但是差别是她看得出来很活泼,那双眸子充满了光彩,而映彤则是文静许多。 
  司徒阎摇摇头,甩去那不该有的想法,不让映彤的影像与她重迭。 
  她!绛雪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映彤可是尚书之女,天生的大家闺秀,两者相差甚远,岂能拿低下的绛雪来同映彤相比! 
  「若是没有,为何他这么护着妳?」他逼问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口。 
  「可能他有被虐的嗜好吧!他刚才跟我说都没有人敢抓着他打他的屁股,我是第一个,所以他喜欢我。」好奇怪的小孩。 
  「是这漾冯?」他弧疑的看她。 
  「对……对……对……爷儿,是这样没错!我是征得少爷的同意才教训少爷的。」思,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没错。 
  拿少爷当挡箭牌应该可以免除一死吧!她想。 
  「妳的意思是翔儿要妳修理他?」 
  「类似、类似。」把问题全推给翔儿小少爷应该就没错了。 
  「如果我要妳成为翔儿专属的女婢,妳怎么想?」 
  「爷儿,我可以拒绝吗?」不要啦!她都还没当娘就得帮人带小孩了,她不要,绛雪哭丧着脸。 
  「妳不想吗?」他再问。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之前就有许多丫鬟、姑娘抢着要照顾翔儿,却全都被翔儿给赶跑了,因为她们的目的都是在他身上。 
  她们认为只要能与翔儿打好关系,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在他那关根本就过不了。 
  「我应该很想吗?爷儿啊!照顾少爷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有好处,那她真的就考虑,否则就不必了。 
  「妳想要什么好处?!」她这句话让他反感,却也觉得她够坦白。 
  「嗯……坦白说,我需要银子,我们家还等着我回去救命。」是啊!所以能不能请司徒阎大爷同情她一下,同情绛雪就给绛雪金子吧! 
  「妳指的是卖身葬兄?妳哥哥早溜掉了。」他冷冷的说道,想起了金嬷嬷的话,绛雪是个小骗子。 
  谈到这件尴尬的事,绛雪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是的,爷儿!我承认那是骗人的,不过……我是真的需要银两,我家的客栈快倒了。」 
  「金嬷嬷有给妳十两黄金。」他提醒着。       
「十两黄金对一般的客栈来说应该是挺管用的,不过我爹应该会嫌少吧!我们家得罪了县令大人,得拿出五百两黄金来赔偿,否则县令大人就会要我们客栈关门,我姊姊说比较惨一点的是我爹爹被抓去充军、我娘被送去妓院当老鸭、我和两个姊姊就变成小娼妓……」她仔细的解释着。 
  「够了,我想我没必要听妳说那些,既然妳签下了卖身契,我要妳做什么妳就得做什么,这是妳分内应该要做的事,没有拒绝的余地。」 
  司徒阎本来就是个缺少耐性的人,他会纡尊降贵与一名小丫鬟谈主要也是为了翔儿,要是平常……他根本懒得与这些下人多说一句话。 
  「啊……」听起来好像很惨。她的泪水已经要从眼眶滚出来了。 
  「我的意思妳应该懂,做得好有奖赏,做不好妳就得受罚!」他不留情的提出警告。 
  「奖赏?!好、好,我一定会拿到奖赏的。」收起了泪水,绛雪又斗志高昂起来,现在只要能赚得到银两,她都会做。 
  「退下吧!」斥退了绛雪,他看着一旁挂着的一幅画像,画里的人儿拿着手绢,小脸微侧,巧笑倩兮,活脱脱就像站在他面前一般。 
  这是映彤在世时,司徒阎请来京城最有名的画师为她所画的,而在她走后……这成了他思念她、追忆她的遗物。       
刚才他之所以冷漠的对待绛雪,是不想乱了自己的分寸,其实他的内心仍旧澎湃不已,但他拚命的告诉自己她并不是映彤,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啊!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而已…… 
  「映彤,妳这算是在捉弄我吗?我发过誓一生只爱妳一个,她的出现对我的震撼太强烈,我怕把妳的思念寄托在她的身上啊!」抚着画,他感伤道。 
  七年,她走了七年,而他就如同自己发下的誓言,没再爱过别的女人,女人在他而言只是肉体上的慰藉罢了。 
  脑海再次浮现绛雪俏皮的脸庞,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转移思绪,她是丫鬟绛雪,不是映彤啊!
绛雪坐在后山丘上,一旁则坐着翔儿,还有奴婢小春。 
  「绛雪姊姊,妳说那种莲花人可以站上去吗?妳是不是骗人的啊?」翔儿怀疑的问着。 
  「当然是真的,我家开客栈的,以前就看过有人带来了。」她弯着身子拔着小草,「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成天关在府里吗?」真可怜。 
  「唔,对啊!」翔儿点点头。 
  「那你想不想出去啊?」 
  「绛雪!」小春连忙拉了拉绛雪的衣服,就怕她将翔儿带出去闯了祸回来,「妳别同少爷提这种事,爷儿听到会不高兴的。」 
  之前就曾听金嬷嬷说爷儿由于在商场上冷酷无情,得罪了下少人,所以他并不希望少爷外出,以免被仇家盯上。 
  「可每天关在府里会得病的。」绛雪摇头说道,很认同。 
  「就算是成天关在府里头,少爷下也玩得很高兴吗?妳不都带他去灶房偷东西吃吗?」 
  其实灶房里的伙头们都知道,可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谁敢冒犯爷儿的心头肉? 
  「这哪有一样,少爷,怎么样?你要不要出去?」她拍着翔儿的肩膀,鼓励着。「是男孩子就干脆一点。」       
「真的吗?绛雪姊柹,我真的可以出去吗?」翔儿大喜,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曾踏出司徒府一步,就算出去……也都是乘坐轿子,且有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着,不让他自由走动,一点乐趣都没有。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可是小春也听到了,少爷你觉得这要这么处置啊?你是不是应该要跟小春说不准她告密啊?」 
  「对、对,小春,如果妳敢告密的话,妳就惨了。」翔儿警告着。 
  「怎么这样啊!」小春嘟囔着。绛雪可好了,有少爷罩着,可若真的出了什么乱子,谁罩她啊? 
  「翔儿!」司徒阎朝正在念书的翔儿唤道,教导翔儿念书的夫子一见到司徒阎则是退到了一旁。 
  「爹爹!」翔儿高兴的扑进司徒阎的怀里,「爹,你最近常来看我耶!」他好高兴。 
  「嗯,刚经过市集看到了这个,所以就买回来给你。」他的眼神望向了一旁的绛雪,随即皱眉摇着头。 
  「这个?」 
  「爹爹教你怎么玩好吗?」司徒阎只有在面对自己的爱子时才会露出可亲的一面。 
  「不要,这个我有了啊!前几天就玩过了。」翔儿直觉道。 
  「玩过?你在哪里玩过的?」司徒闾蹙起眉。 
  「在市——」翔儿的嘴瞬间被一只细腻的柔荑给捂住, 
  「唔……唔……唔……」放开我!司徒翔抗议着。 
  好险她动作快,否则就露出马脚了!绛雪在心里喘了口气,「少爷是说,小春前几日到市集里头看到买回来给他玩,对不对啊?少爷。」 
  「对、对,就像绛雪姊姊说的。」翔儿用力的点头。 
  司徒阎是阿等人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唬弄过去,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微扬起唇角,「既然这样,那爹把这个小玩意儿给小牛好了。」 
  「嗯。」翔儿点头。 
  「夫子今天教些什么?」 
  「教诗经啊!爹。」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他再看了朝翔儿挤眉弄眼的绛雪一眼后才转身离去。 
  「少爷,你想害死我啊!」好险、好险,想到刚才惊险的那幕,绛雪还心有余悸。 
  「绛雪姊姊,我以后不敢了啦!」翔儿乖乖认错,好怕她以后不带他出去玩了。 
  「以后?!还以后咧!再给我发生这种事,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责任重大呢!每次带翔儿出去是挺好玩的,但是背负的责任实在太大了,此刻她下禁后悔当初为何要带他出去了。 
  「绛雪姊姊,好啦!以后我会乖乖的……要再带我出去玩哟!」
  「司徒大爷,这是咱们兄弟第二次来找你了,你就当作做善事好吗?」       
「不可以。」司徒闾很直接的拒绝,在做买卖时一向不手软,「如果你的船想靠我的岸就必须支付我报酬,一船一百两,否则免谈。」他买下了几个重要的船泊卸货岸,货船要靠他的岸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我没办法给到这么多。」 
  「所以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没办法给到一船一百两,就别再来谈了。」他们先前就来谈过一次了,还抬出了鲁妍姑娘,可被他狠狠的拒绝。 
  「你……留一点给大家赚不是很好吗?」陆健人老羞成怒。这个臭家伙真教人气得牙痒痒的。 
  「我的原则就是这样。」 
  「爹、爹……你看我刚才写的字!」翔儿无预警的冲了进来,身后则是跟着绛雪。 
  「妳在做什么!怎么让翔儿冲进来!」他斥责绛雪,他一直都很保护翔儿,外界的人根本见不到他。 
  「爷儿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绛雪连番道歉。 
  「快把翔儿带出去。」 
  「是的。」 
  两名跟司徒阎谈生意的男子则是看了离去的翔儿一眼之后,贼贼的笑着,「司徒大爷,刚才那位是你的公子啊!怎么这么见外,不让我们看清楚这俊俏的小公子啊?」 
  司徒阎的眉紧蹙了起来,他当然听得懂他们话中的含义,可他生平最恨人威胁他了,尤其是用他的至亲…… 
  「如果你们想活得久,最好别惹恼我,否则定让你们五马分尸!」他冷道,「来人,送客。」 
  司徒阎想起方才晚膳时翔儿那种兴奋的模样,不禁起疑。 
  孩童最为天真无邪,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不似他们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免得被别人窥伺。 
  近来,他发现翔儿越来越快乐了,是因为那个叫绛雪的丫头吗? 
  平时他在这个时候是不打扰翔儿的,可他却不知为何,突然想来看看翔儿……是因为她吗? 
  那张令他犹豫的脸庞,他即想见她,却又在心底抗拒,就怕自己会忍不住被她所迷惑。 
  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换成别人让翔儿走入书房,铁定会受到极大的严惩,可他却放过绛雪,不同她追究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才走到翔儿居住的院落,司徒阎就见到小春着急的站在围墙下,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停盯着围墙,仿佛就是希望有什么东西可以从围墙上掉下来让她捡起来一般。 
  「可恶的绛雪,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天啊!自从妳来了之后,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小春口中碎念着,眼泪几乎都快夺眶而出。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回来……」她全身开始发抖。 
  虽然绛雪很够朋友,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好料的给她,可她情愿平平顺顺的过这一生,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换这些东西啊! 
  她焦躁的在围墙旁走来走去,又转着圈,可当她望向后面之时,眼睛差一点凸出来,心脏瞬间忘了跳动。 
  「爷、爷儿!你怎么还没就寝啊?」小春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这下惨了、完蛋了! 
  司徒阎双手交迭在身后,「妳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他记得她似乎叫小春。 
  「没、没、没……少爷叫我……啊啊……对对……拔草,把这里的草拔一拔!这里的草儿都长这么高了,不拔一拔会扎伤人的……」她连忙弯下身子拔草。 
  「翔儿呢?在房里吗?」他不理会小春,就要往翔儿的房里走去,却被小春给拦了下来。 
  「嗯?」他瞇起了眼,望着她大胆的行径。 
  「少爷已经就寝了。」小春紧张的拚命吞着口水。 
  「别想骗我!」他厉声一喝。 
  「对不起、对不起……」小春都快哭出来了。 
  「其实翔儿不在房里对吧?」不用她说,他已可以猜得出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内心所有的恐惧全翻涌而出,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爷儿……」 
  「翔儿人呢?」 
  「这……」小春支吾着。 
  此时,一个清脆的嗓音窜入了两人耳里,这个声音可以说是让小春解脱,也可以说同时让她陷入炼狱里。 
  「小春,我和翔儿回来了,这次帮妳买了烤蕃薯……」 
  顺着声音,司徒阎就看到绛雪护着翔儿,两人胆大的站在两尺高的围墙之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7-19
第三章
  「翔儿,就跟你说只要你乖一点,我就带你去玩好玩的,喏……你看,今天也挺开心的不是吗?」站在围墙外,绛雪对翔儿晓以大义。 
  她很认真的告诉他绝对要当个乖小孩,那她才能跟着他吃香喝辣的,而她有的好处他也不会少。 
  「是啊!绛雪姊姊,我从来不知道外面是这么好玩的咧!」翔儿早早就靠向绛雪那一边了,他发现跟着绛雪的确好处少不了,每天都玩得开心极了。 
  「好啦!快爬上去!」 
  「嗯……」翔儿用力的点头,踩着绛雪的背就这么爬上围墙,「绛雪姊姊,我上来了!」 
  「那换我上去。」她利落的攀上了围墙,护着翔儿,「回房之后,你可要乖乖的上床睡觉。」 
  「知道。」 
  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也不看便叫道:「小春,我和翔儿回来了,这次帮妳买了烤蕃薯……」小春一定会感激她的。 
  「烤妳的大头鬼啦!绛雪,我都快要被妳给害死了……」小春急得哭了。 
  「害死?我看是撑死吧!哈哈……」 
  当她看到站在小春身后的司徒阎之时,两腿发软,一个下小心滑下了围墙,连带的被她牵着的翔儿也跟着一起拖下去…… 
  「啊——」绛雪尖叫,可屁股却没传来预期的疼痛,反倒是落入司徒阎的怀里,而他另一手则是抱着翔儿。 
  「或许妳可以给我一个提议,看妳私下带翔儿出去,得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司徒阎冷道,没等绛雪站定便松开手,她还是摔疼了屁股。 
  「哎呀呀……」绛雪惨叫。 
  「爹,这都是我不好,不关绛雪姊姊的事。」翔儿连忙替绛雪求情。 
  「翔儿,我没有说不罚你,现在很晚了你先去睡吧!至于你——」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绛雪,「明日金嬷嬷会处罚妳。」 
  翔儿绝对是个煞星!这是绛雪最深切的体认。       
那晚带翔儿出游的代价就是隔日得挑五十桶的水,绛雪虽然在自家客栈也有干些粗重的活儿,可是也没有一日挑五十桶水的纪录。一整天折磨下来,她腰酸背痛,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哀哀叫。 
  「谁教妳喔!活该。」小春一点都不同情绛雪,反倒是臭骂了她一顿。 
  说到底最无辜的人是她了,她竞然也被罚得劈五十斤的柴,不过,她相信依照爷儿的个性,他没狠狠的甩她们几鞭,或是将她们关入水牢里,已算是对她们开恩了。 
  听说两年前,有个奴仆因为不小心打破以前夫人最爱的杯子,就被关入水牢里七日……出来后,全身都像泡了水的死猪肉一样。 
  还有一年前,有个长工没收拾好府里买来的木头,让小少爷跌着撞到头,结果那长工的手脚都被打断了。 
  「我怎么知道会被逮着了,平常都没什么事。」绛雪闷道。 
  「对啊!这次就出事了。」小春看着她的手都起了水泡,好痛。 
  「我的肩膀好疼。」绛雪哀叫着。 
  「我也没好多少啊!我还觉得自己比妳更惨哩……」 
  「绛雪姊姊、绛雪姊姊……」 
  房外又传来那个小煞星的声音,绛雪听到全身发冷,不顾疼痛的身子连忙躲到床底下。 
  「嘘……小春,如果翔儿进来,别告诉他我躲起来了,叫他去同夫子念书啦!」 
  「好啦!」果然,小春才说这句话,翔儿小小的身子已出现在房内,他圆圆的大眼看着小春。 
  「绛雪呢?」他问着。 
  「出去了。」 
  「是吗?绛雪姊姊出去了?她怎么没有告诉我她要出去啊!」翔儿沮丧的说道。 
  「她临时出去的,少爷!今天夫子要来教你读诗经,你要不要……」 
  「不要。」翔儿任性得很,「我不要,我只要绛雪姊姊啦……」他开始大哭,「人家……人家刚刚偷偷跑入了爹爹的书房发现了一项宝贝,想找她一起去看……」 
  「可是她不在啊!」小春无奈的说。 
  「可是那个与绛雪姊姊好像,一定是爹爹偷画绛雪姊姊的画像,我从来没看过,想找绛雪姊姊一起去看。」 
  原本在床榻下打呵欠的绛雪,一听到翔儿说的话精神都来了。 
  什么?!爷儿偷画她的画像……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她忍不住采出头来,「翔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啊!绛雪姊姊怎么在床底下,妳不是出去了吗?小春告诉我妳出去了。」翔儿就像是发现宝贝一样,立刻兴奋起来。 
  「哦……小春来的时候我就在床底下了,因为我一文钱不小心掉到下面,所以就在那里捡,小春没有骗你啊!」她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来来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不是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啊?」她拦着翔儿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对啦!就是爹爹的书房,他不是平日不准我们进去吗?结果我刚才就偷偷跑进去东翻西找就找到一幅画,那个真的好像妳耶!」 
  「真的吗?」她还是很怀疑,「那你要带我去看看吗?」 
  「对啊、对啊!」翔儿点点头。 
  「绛雪,妳发什么疯啊?书房除了爷儿之外根本就不准任何人进入,妳真的是不怕死是不是!」小春受不了的说。 
  奇怪,绛雪不是很爱哭吗?像她挑了五十桶水之后也在床上哭一整天的,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学不乖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会被发现的。」安啦、安啦……没事。 
  此时她可是对那幅画感到非常的好奇,没想到看似冷酷的爷儿,居然会挂着她的画像…… 
  当看到那幅画之后,绛雪整夜都睡不着。 
  她知道那幅画画的不是她,虽然……没错,翔儿说的对,真的很像她,但是却不是她,可她的好奇心一向旺盛,想知道那幅画中人到底是谁。 
  是谁……问司徒阎一定就知道了,可如果大胆开口铁定死路一条,那就代表她偷进过书房了;且那幅画卷被宝贝的收藏着,想必此人对爷儿一定意义非凡。 
  好讨厌、好讨厌,她真的好想知道对方是谁…… 
  绛雪从房里走出来,就发现总管及金嬷嬷两个人支使着奴仆。怎么了啊?庄里似乎不寻常,平日不是这样子的啊! 
  「小心、小心……这可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要小心一点搬啊!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你们的肉可得小心了……」金嬷嬷在一旁嚷着。 
  「金嬷嬷……」绛雪站在金嬷嬷的身后唤着。 
  金嬷嬷听到绛雪的叫唤声,转头望着绛雪,这一看不由大叫出声,「夫……夫人!」 
  「她不是夫人,她是绛雪!」王管事在旁边说道,这时金嬷嬷才记得夫人已经不在了,站在她身后的既不是夫人也不是鬼,而是丫鬟绛雪。 
  「原来是绛雪……」金嬷嬷喃喃的说道,原本还没感觉到绛雪与夫人有那么一点像,可绛雪今日将发给挽上后脑勺,露出了侧脸及优美的颈项,她的侧脸真的好象夫人。 
  平常她不会见到绛雪就像见了鬼一样,可今日不一样,一方面是因为绛雪的发型,另一方面则是今日是夫人的忌日。 
  既然察觉到两人的相像,那在忌日这一天,绛雪还是别随意出来走动,免得连其它资历深的奴仆也吓着了。 
  金嬷嬷看着王管事的脸,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一样冷静,可他的眼中还是闪过诧异的目光。 
  王管事也吓到了,金嬷嬷知道。 
  「金嬷嬷,你们在做什么啊?」绛雪好奇的指着那些长工搬的牡丹花。 
  「这些全都是夫人生前最爱的牡丹花,等会儿要送到后山夫人的坟上。」金嬷嬷拍拍胸口顺顺气之后才道。       
「绛雪啊!妳今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陪少爷念念书吧!每年的这个时候,庄里头上上下下大伙儿都忙着夫人忌日的事,连爷儿也一样,他会一个人独自在后山待到明日午时……」 
  「一个人独自在后山待到明日午时?」绛雪喃喃的重复了遍金嬷嬷的话,爷儿就等于在后山待一整天了……他在后山做什么,就守着逝去夫人的坟吗? 
  突然,绛雪有些恍神了。 
  她很难想象,像司徒阎这么刚毅冷酷的一个男子,怎么会对一个女子用情至深…… 
  她来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听过下人间的流传,听说夫人是生少爷时难产而死的,爷儿受不了这个打击,抱着夫人的尸首三天三夜,甚至不让外人靠近…… 
  听说夫人在世时,两人如同神仙爱侣一般,夫人一走,爷儿甚至不想独活了…… 
  想起了这些,绛雪真的是为他感到心疼,连那些对司徒阎的厌恶也全都一扫而空了。 
  「是啊!」金嬷嬷答道,「没事就快去陪陪少爷。」 
  「金嬷嬷,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件事?」 
  「什么?」 
  「如果爷儿整日都待在后山,那他的晚膳怎么办?你们帮他送过去吗?」应该是吧!若是到明日午时那可是三餐没吃呢!平常人哪里挨得住啊! 
  「我刚才没说吗?」真的是人老了,记忆力也不好了,「爷儿在后山悼念夫人之时,是整日不进食的。」 
  「不进食?」她惊呼,「不会饿吗?」       
「反正就是这样,妳别问太多,知道太多对妳没什么好处,下人只要少说话多做事就行了。」金嬷嬷打发着绛雪,再度支使着奴仆,「你们那几个,快点把前几日买的牡丹都搬上来,快一点!动作快一点,再一个时辰爷儿就要到后山了。」 
  站在映彤的坟前,司徒阎想起了映彤的容颜。       
「妳好残忍,留我独活!」他弯下身子将一朵朵的牡丹撒在她的坟上,「好快,七年了!妳让我孤独的活了七年了……映彤,妳知道妳走了连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了……」他就像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话,也只有在此时,他才能尽情宣泄自己的思念。 
  「府里来了一个长得很像妳的丫头,不过她终究不是妳,只是个粗线条的丫头,没有妳的蕙质兰心。」他抚着爱妻的坟。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来看妳……雪花糕、冰镇酸梅汤,这都是妳生前最爱的……」他将东西一一摆在坟前,「妳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妳留下了翔儿给我,可这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痛妳知道吗?」他落下了男儿泪。 
  「若是当初妳听我的劝,就我们夫妻相偕至老,我可以不要翔儿,但我不能失去妳……妳知道吗?」 
  躲在树林后的绛雪看到这一幕,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好深情的男人啊! 
  她因为好奇为何司徒阎可以独自一人待在后山一整日,于是在傍晚时,按捺不住好奇心,偷跑到后山来…… 
  可看到的景象根本让她说不出话来,司徒阎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墓碑,良久才吐出这么一串话来。 
  看得出爷儿真的很爱夫人,看他小心的抚着墓碑,那种样子与她知道的爷儿完全不一样。 
  天色暗了,还好她有准备一些吃的,等会儿爷儿应该会饿吧!拿这些给他吃。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沉溺在悲伤情绪中的司徒阎,「谁躲在那里?!」他吼道,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只要是映彤的忌日,这后山就是不准任何人踏进一步的。 
  呃……完蛋了,被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绛雪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躲在这里,月儿已慢慢的升上天际,皎洁的月光映得湖水发出瀵瀵波光。 
  她硬着头皮走出来, 
  「爷儿是我,我怕你肚子饿,所以就想送些吃的过来……」 
  也许是思念成疾、也许是沉溺在悲恸的情绪中,司徒阎完全忘却现实,只凭着感觉……每一年的今日,他站在这里总是感到映彤也在他的身旁。 
  「映彤……」他情不自禁的喊着,思绪完全被爱妻的影像给占满,无法分辨幻想与现实。 
  或许,他私心希望眼前与薛映彤长得相似的绛雪就是薛映彤吧!所以才会选择漠视现实。 
  「啊?映彤?」她傻傻的重复了遍司徒阎的话。 
  不对啊!她不叫映彤,不是夫人哪…… 
  「爷儿,我是绛雪啊!」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不是尊贵无比的夫人。 
  那墓碑上刻着「爱妻薛映彤之墓」,那他开口唤的应该是夫人的名字才是! 
  「映彤,妳回来了。」他趋上前,将绛雪给拥入怀中,那温热的触感告诉他,他挚爱的映彤又回到他身旁了。       
绛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我不是……爷儿,我不是夫人……放开我!」由起先的呆愣,到察觉到司徒阎的不对劲之后,她开始用力的挣扎,可他的双手就如同两条铁臂一般紧抱着她,她根本拉不开他。 
  「映彤,妳回来了!我就知道只要在这里等着,妳总有一天会出现……」他痦痖的说道,声音透露出这几年所承受的孤独与痛苦。       
这句话再度令绛雪心软了,她终于了解了……翔儿看到那幅像她的画,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长得像画中人,那位就是司徒阎的妻子薛映彤,而她呢……她有一张与夫人相似的脸孔。 
  在这个特别的时刻,爷儿由于悲伤过度,根本就把她错当成夫人了。 
  她逐渐的放弃了挣扎,如果这能让司徒阎得到些许的慰藉,她是不应该残忍的推开他。 
  他抱抱她就行了吧!在这个时候……她就暂且当夫人的替身好了。 
  从未与男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司徒阎宽阔的胸膛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让绛雪的心有些小鹿乱撞。 
  她的心跳咚咚咚咚跳得好快,对于情窦初开的绛雪来说,她这微小的悸动令她几乎不能承受了。 
  「爷儿……我不是……」她颤抖着开口,司徒阎的唇却凑了上来,男女之间的情事她不懂,但再怎么无知也了解这是逾距的、男女授受不亲…… 
  「妳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他用尽所有的气力拥紧绛雪,深怕一个松手她又这么溜走了,「我不会再放手了。」 
  他吻住了绛雪,手扣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抱着她回自己的厢房…… 
    司徒阎将绛雪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一把拉开了她的衣裳,在绛雪还没回过神来之时,他细薄的唇已经覆上她小巧的唇办。       
他的吻很轻柔,就像是把绛雪当成珍宝在亲吻着。「映彤,妳告诉我的……有缘来世再当夫妻,现在妳回来了是不是……」他轻声的说,眼神迷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 
  司徒阎的话,让绛雪忘了要挣扎。 
  爷儿一直唤她映彤,可她不是夫人哪!「爷儿……」 
  「映彤,别开口!」他亲吻着她的脸,「让我爱妳,我等妳等到心都累了、倦了……」 
  司徒阎的唇再度吻上了绛雪的唇,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强迫绛雪与他的交缠着。 
  他的手探入拉开了湖水绿的兜衣,同时也扯下她的亵裤。 
  「映彤,妳还是那么的美……」他的指尖在绛雪的蓓蕾上轻画着,感受到她的轻颤。 
  「妳也一样想我是吧?记得我们曾一起游西湖吗?西湖的美景永远都比不上妳的美丽……」他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怀中的「映彤」听。 
  绛雪对于过分温柔的司徒阎失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该赏给爷儿一巴掌,打醒这沉迷在梦幻中的司徒阎,还是就任自己成为……替身! 
  她真的是同情司徒阎,所以她这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可……那就是决定要牺牲掉自己。 
  但另一方面,她也为这么深情的司徒阎而怦然心动…… 
  「妳还是这么敏感,只要我碰妳……妳就会轻颤、发抖着……」他轻笑,蓄积已久的欲望勃发着。 
  「不……」 
  司徒阎按捺住自己的欲望,温柔的扳开绛雪的双腿, 
  「映彤,我真的好想妳……」 
  她两腿一凉,感觉下身空空、凉凉的,下意识的想阖起双腿,却被他的巨掌给阻止了。 
  「爷儿,不……不要……」她不懂男女间的情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没让绛雪将话给说完,司徒阎的两手分别扣住她的脚踝,一个利落的冲刺…… 
  「啊……呜呜……呜呜……」绛雪低声啜泣,好痛……好痛…… 
  他含着她的耳垂,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映彤,我爱妳……爱妳……地老天荒……」 
  爱夫人到地老天荒……绛雪清楚的听见司徒阎的话,夫人真的好幸福……爷儿这么爱妳,再也无法把爱分给别人,而喜欢他的人……好苦啊!绛雪在心里沉痛的想着
  痛痛痛痛痛……绛雪受到了惊吓,趁着司徒阎熟睡之时,连忙穿好衣裳奔回自己与小春住的下人房。       
她真的不晓得那是怎么发生的,也许是带着同情、也许是因为看到那感人的一幕,她也喜欢上爷儿……在她放弃抵抗、挣扎的时候,他吻了她,两人耳鬓厮磨并且……有东西挤入了她的下面…… 
  好痛,她几乎是用惨叫的。那撕裂的痛楚还有床榻上的斑斑血迹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爷儿到最后发现是她而不是夫人,所以为了惩罚她……用利刀伤了她啊? 
  好恐怖啊!可不管怎么样……他褪去了她的衣物这是事实,就算司徒阎再怎么伤害她,她与他还是有关系了。 
  绛雪用力的回想一切,明明爷儿就是把她当替身了,他明日醒来说不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她的心微微的揪痛着,她是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怎么可能与爷儿有什么呢?爷儿最爱的人是夫人啊……她偏头用力想着。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这样她还能在府里继续工作,她可是要攒足了银两回家乡去的呢! 
  没错,绛雪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别再想那些,她可没忘记姊妹们的约定。 
  司徒阎赤裸着身子从床上醒来,他坐起身,想起了昨夜的春梦。 
  他跟映彤在梦中欢爱、缠绵一整夜,梦中的映彤是那么羞涩、被动,没有怯怯的回应他的吻,也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映彤……他甩甩头,他是抱着她施展轻功回厢房的啊! 
  可当他低下头,看到床上的斑斑血迹,他便知道那不是梦了,他是真的与一个姑娘家欢爱,可那个姑娘走了! 
  该死的!他握紧的拳头捶向床,他为什么会把别人错认为是映彤,不……那个姑娘拥有与映彤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蛋,他是真的以为她回来了。 
  不行,他得查出昨夜那名姑娘是谁,他不能平白占了人家的清白,他该尽全力的补偿她。 
  「王管事。」他开口唤道,王管事立即敲门进入司徒阎的厢房内。 
  「爷儿,有什么吩咐吗?」他恭敬的问。 
  「昨夜你有看到哪一位姑娘从我房里……离开吗?」 
  「呃,这个……」王管事支支吾吾的,「回爷儿的话,昨夜小的是见你抱着一名姑娘回厢房,你还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你……和夫人,所以我就命护卫下去休息了……」 
  那时见到司徒阎抱着一位姑娘说是映彤夫人的时候,他也吓了跳,知道一定是爷儿思念夫人成疾,可碍于他是下人的身分不敢造次,于是便挥手斥退了护卫。 
  「所以你没见到她的脸?」 
  「是、是的……」她的脸是埋在爷儿胸膛的。「怎么了?爷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府里有多少女眷没有成亲的?」他再问道,一定要查出对方的身分。 
  「嗯……丫鬟有几十名吧!」 
  「那逐一清查,查出昨日有谁到过后山……」见到王管事领命要退下,他又开口,「等等,我要知道那个绛雪昨日到哪里去了!」 
  最有可能的人应该是她才是,只有她拥有与映彤相像的长相,也是最可能让他犯错的人。 
  「绛雪、绛雪,外头王管事说要找妳。」小春从外头冲了进来,而绛雪则是怕得全身发抖。 
  难不成被发现了? 
  「王管事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绛雪结巴的说道。 
  「好像是为了爷儿的事吧!爷儿命令要清查府里所有的女眷……啊!王管事进来了!」见到王管事的身影,小春不敢再开口。 
  「绛雪,我现在问妳的话,妳可得老实回答。」王管事严厉的说道。 
  「是、是。」绛雪小心的点头。 
  「妳昨日去了哪里?」 
  「昨天……呃,我陪少爷在书房里读诗经。」没错,她是先陪翔儿念书的。 
  「晚上呢?」       
「呃……」她看着王管事,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小春见绛雪支支吾吾的,于是帮她开口,「绛雪,我就说妳记性差了,昨天晚上我们在房里聊些家乡事啊!妳不是说什么妳家开客栈的吗?」 
  「啊——对对对……」知道小春在帮她,她感激一笑,「对啊!我昨日和小春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去睡了。」 
  「是这样吗?」 
  见多识广的王管事不放过两人之间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起了疑心,但也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如此,那没事了。」 
  「查到是谁了?」 
  「小的查了府里上上下下五十多名丫鬟,最可疑的人就如同爷儿怀疑的——是绛雪。」 
  「她不承认?」 
  司徒阎蹙起了眉、神色冷峻,如果是换作其它姑娘铁定拿这件事当要挟,不换个妾室做也想要几个银两来,她为什么就不承认那个姑娘就是她? 
  「是的,小春与她一同撒谎,爷儿这要依家规处置吗?直到她们说出实话为止!.」 
  司徒阎摇头,「不用,我只要知道是谁即可,明日将绛雪改为伺候我的丫鬟,翔儿那边就让小春去。」 
  「我怕少爷吵闹……」 
  府里头上下能镇得住那只小恶魔的人就只有绛雪而已。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虽然翔儿的个性固执,可司徒阎相信等会儿只要捺着性子慢慢同他说,他应该会答应把绛雪让给他。 
  绛雪……他一直视她为隐形人一般、不想正视她的存在是因为她拥有与映彤相似的脸。 
  就算上次她私自带翔儿出府,他也只是把她交给王管事发落,可他还特别交代王管事要手下留情,所以才会只罚她挑了几桶水。 
  绛雪……这个念头想来也不坏,她昨日的出现就是强迫他面对她了不是吗?或许他该认真的正视她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也许就是映彤送给他、让她来弥补她无法陪他走完一生一生的遗憾啊!是映彤送给他的…… 
  他记得那个姑娘手臂上有块小小青紫胎记,只要看到绛雪的手臂就知道真相了。 
  隔日,绛雪荣升为司徒阎的专属女婢,而令人大感吃惊的是,向来最喜欢黏着绛雪的翔儿竟然也乖乖的放人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07-19
第四章
  「绛雪、绛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事发生了。」 
  小春从外头嚷到房内,让提笔写家书的绛雪乱了心神,原本想好的字句瞬间一片空白,她气呼呼的揉着纸。 
  「什么大事发生了?」她是想说也许她没办法在约定的时间送银两回家里,所以想托人带家书回去,顺便将银两带回去。 
  「王管事刚才说了,妳从今天起变成爷儿的贴身女婢。」小春边喘着气边说。 
  「什么?!」 
  绛雪不敢相信,她就是不想与司徒阎有交集,所以除了要陪翔儿的时间外,她都龟缩在房里,没想到他竟然用这招…… 
  他为什么硬是将她调为他的贴身女婢啊?难不成他发现了……不,不可能,她还是很确定那时她离开的时候他是处于熟睡的状态。 
  「可不可以不去啊?小春,我知道妳对我最好了,不然妳去好了。」绛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怎么能!开什么玩笑啊!我还想在府里继续当女婢咧!总之现在一大清早的,绛雪妳快去帮爷儿盛水让他洗脸啊!」小春催促着。这绛雪也真是奇怪,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却只想往外推。 
  「可是我不想去啊!」怎么都没有人来帮她啊!万一爷儿一个睡胡涂了又拿了跟棍子在她下头不停的戳戳,那她岂不是痛死了。 
  「快去啦!」小春硬是将绛雪给推出房门,怎么平日还挺爽快的绛雪变得这么别扭了,麻烦。 
  端着脸盆儿,绛雪小心翼翼的走到司徒阎的房前,敲了下门。 
  「谁?」门内传来司徒阎低沉的嗓音。 
  「爷儿,我是绛雪,我给你送水来了。」她回道。 
  「进来。」 
  「是的。」 
  绛雪推开了门,端着水走进去,才刚走入花厅,她两眼差一点凸出来。       
这这……爷儿竟然一大早就在沐浴!瞧他现在正赤裸着身子坐在浴桶里头,那小麦色的肌肤、削瘦结实的身躯……这些她看到都不觉得陌生,毕竟他那日这么亲密的拥抱了她,可是……可是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啊! 
  绛雪放下脸盆用手遮住眼转过身,「爷儿,如果没事奴婢告退了……」 
  「谁准妳退下了!」 
  「可奴婢……」他在洗澡耶!她怎么好站在这里看爷儿洗澡啊!万一长针眼这怎么得了!       
不过……她忍不住偷转过头看了一眼,爷儿的身体果然与她爹爹的差很多,她爹爹胖胖的,还挺了个圆滚滚的肚子,人家爷儿的体魄却是平滑结实,回家之后可得叫她爹爹要检讨改进才是。 
  「我的背洗不到,帮我擦。」他下了指令。 
  喝!这怎么行呢?男女授受不亲,「爷儿,这不行、不行……」 
  「只是帮我擦个背有什么不行的。」他这会儿用的是命令的口气,令绛雪根本无法拒绝,她硬着头皮伸手将浴桶里的布拿起来,在他的背后胡乱抹一通。 
  「妳有没有仔细擦啊?」他转过身看着降雪,就看到她拿着布闭着眼擦到浴桶了都不晓得。 
  「回爷儿的话,奴婢当然有仔细擦了。」 
  奇怪,怎么还会有小缝呢……爷儿一定是武力高强,所以身上的肉才会硬得像木板一样,她心想着。 
  「是吗?」他索性从屏风上拉下了中衣,无声无息的跨出浴桶穿上,「再往前一点,妳没擦到我的背妳不知道吗?」 
  「是是是……是奴婢不好……」 
  她的身子又往前了一点,可不知怎地,她竟然全身被一股重力拖住往前拉,掉入了浴桶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闭着眼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能仓皇的睁开眼大叫着,「爷儿……爷儿……」 
  咦?怎么浴桶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原本该在里头的人竟然早已穿好衣物站她身后了,真糟糕……她全身都湿透了。 
  绛雪狼狈的从浴桶里站起身,「爷儿,我……我不小心跌入了浴桶里头了!」 
  「叫妳擦个背,妳竟然闭着眼擦,一大清早的穿著湿衣服会着凉的。」他无奈地道。这丫头就不能机伶点吗? 
  「可是……」站着很冷、坐着更冷啊!因为爷儿竟然洗冷水。瞧,她全身都开始打颤了。 
  「出来吧!」 
  「不、不好……这样不好看……」 
  「我是爷儿,我有必要关心我底下人的死活,如果妳冷死在我们司徒府,别人会怎么说我!」 
  他硬是将绛雪从浴桶里拉了出来,力道控制的刚好,只会扯破她的粗布衣裳而不至于会弄疼她的手臂。 
  嘶……衣服裂开了,她白皙的臂膀瞬间呈现在司徒阎的面前. 
  就是她了!当他看到绛雪藕白的手臂上有着一小块青紫胎记之时,他便确定那夜与他缠绵、承受他巨大欲望的无辜女子就是绛雪! 
  瞬间愧疚、怜惜涨满了他的胸膛,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她的手臂,可绛雪却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顺手拿起一旁的外衣让绛雪披上,「穿上吧!免得着凉了!」他尽力抚平自己的情绪,让绛雪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没错,在此时此刻司徒阎真的确定了绛雪就是映彤送给他的……而他必须要小心呵护别太躁进了,免得吓着她。 
  是的,他得让她慢慢的接受他…… 
  她拥有与映彤相仿的容颜,注定了她就得承受他对映彤无边的爱意,就算是移情作用也好,他这次要让她陪着他直至永远。 
  「妳手臂是撞到的吗?」司徒阎不经心问着。 
  「这个啊……我从小就有了,不过也挺奇怪的,我其它两个姊姊也都有胎记耶!只是在不同的地方。」 
  奇怪,刚刚她怎么觉得爷儿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好温柔,而待她仔细观察,似乎又没有……应该是她多想了。 
  「妳知道从今日开始都是由妳来服侍我吧?」 
  「知道,早上小春有告诉过我。」她咬着手指,虽然披着外衣,可绛雪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下去休息换件衣裳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唤妳。」他挥手让她下去,就怕她真的着凉了。 
  绛雪发现司徒阎变了。 
  之前她到府里这么久,也没见过爷儿几次,可现在荣升为他的贴身女婢之后,几乎是时时刻刻都与司徒阎在一起。 
  「磨墨!」他一声令下,站在一旁的绛雪便乖乖的磨起墨来。 
  司徒阎拿起笔蘸了些墨,在纸上写着……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绛雪,妳知道我夫人映彤在生翔儿之时因为难产而亡的事吗?」他突然开口说道,令专心看着司徒阎写字的绛雪吓了一大跳。 
  「啊!什么……爷儿你说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不是写唐玄宗与杨玉环的吗?她想着。       
「我夫人体弱,可她一直希望能为我留下子嗣,所以不顾我与大夫的反对怀了翔儿,并且坚持要生下他。」一得知映彤有喜,他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只担心她会有什么闪失,只得尽所能的小心呵护着她。 
  可再怎么小心,还是躲不过噩运。 
  爷儿今天真的特别奇怪,为什么净和她说这些啊?听得她心酸酸的,可是她又好想再继续听下去,绛雪选择了不开口,静静的听着他说话、看他写字。       
「她难产,其实这都在大夫的预料当中,十几名从京里请来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我就在她身旁看着她痛苦的将翔儿生下,告诉我来世有缘再做夫妻,然后嘴角带着微笑慢慢的闭上眼……」 
  「以前我总觉得唐玄宗是个笑话,还请道士想见杨玉环一面,没想到我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抱着她的尸首三天三夜,到最后甚至也请了道士,想要道士用法力让他再与映彤见上一面。 
  爷儿,夫人知道你这么爱她,就算她阖上眼也是幸福的……绛雪心里感动的想着。       
「她留给我的就是那份痛,悠悠生死别经年……她残忍到甚至不曾让我梦见过她!」他从案桌前起身,「这个,我从未给人看过。」他拿起了那幅画,摊开在绛雪面前。「我从来没想过世上会有人长得和她这么相像!」 
  绛雪看着那幅画,有些心虚,没想到司徒阎竟然会将画摊给她看。 
  「这……她,夫人真的和我好像!」纵使她早已见过这幅画,她还是装出意外的表情。 
  「如果可以……妳愿意替代映彤吗?」他望着她,眼中带着渴盼。 
  她惊讶的直视司徒阎的目光,「爷……爷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替代夫人这句话可不能随口说啊!这……她慌了、急了! 
  「我知道。」 
  「就因为我有着与夫人相同的脸孔吗?」绛雪好难想象,这算是一种福气吗?她感觉不到,第一次她为了自己的这张脸感到悲哀。 
  她没听到司徒阎说任何喜欢她、爱她的话,她听到的都是他倾诉思念夫人的痛苦,和他对夫人的爱恋……而他问她愿不愿意替代夫人,这不就是摆明了他在利用她吗? 
  就算再怎么憨直的绛雪也听得出来啊! 
  她好想哭、好想大哭,那日被爷儿轻薄了她都还没感觉到这么痛,可现在内心揪紧的痛苦几乎让她心痛而亡。 
  绛雪咬紧了下唇,这对她不公平啊!她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丫头、不是个会把自己逼入死胡同的丫鬟,可她是她,她是绛雪、她不是夫人,她不要当替代品! 
  这个想法一起,她才惊觉一个事实!什么时候爷儿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她的情绪会跟着他起伏、他的痛她也能感觉得到…… 
  她是她啊!她是陈绛雪,不是薛映彤! 
  「没错!的确如此。」就是因为那张脸他才会注意到她,虽然司徒阎也明白两人之间的差异…… 
  绛雪愤然扬起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用力的掴下—— 
  司徒阎没有闪躲,啪的一声,脸上浮现一个小手印! 
  书房的门倏地被打开,王管事疾步走了进来,「爷儿?!绛雪妳……来人,拿下绛雪!」 
  敢对主子动手是多么大不敬之事,王管事一声令下,绛雪已被两个奴仆一左一右的押住。       
绛雪眼眶含泪,倨傲的看着司徒阎,「我不要当替代品,如果爷儿你想得到我的回答,我……我绛雪可以告诉你……我是我、夫人是夫人,你若是想留我在身边,你就得用尽心力来爱我,而不是把对夫人的思念转嫁到我身上!」她吼着。 
  「这太痛了,这不是我能承受得住的,我是一个凡人啊……我要的是爷儿也同样爱我……」 
  她不要他那双眼是透过她在看夫人的,她要他看着她的同时,连心也一并向着她! 
  那夜的事,她没有恨过爷儿……因为,她不懂得恨!她也不想恨…… 
  爷儿对夫人的一往情深让人同情、令人鼻酸,就算是把她当成替身,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他的疼爱啊! 
  拜托,当替身一次就好,别再把她当成夫人了…… 
  「爷儿这……」王管事看着绛雪。 
  「放开她!你们出去。」命一干人退下,「绛雪,妳说的没错,我是自私的……」她伸手妩着她的脸。 
  「可也许我已没有能力再爱一个人了……我的一切都被映彤给带走了。」他悲痛的说。 
  她带走了他的喜怒哀乐,若是没有翔儿……没有一个责任在,也许他会跟着她走了。 
  「爷儿,你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因为妳的特别!」 
  「特别?」她不解。 
  「妳的特别之处就是妳出现在后山,让我以为妳是映彤……」       
「你……」绛雪捂住了小嘴,「爷儿你都知道了?」原本激动的情绪已慢慢平复,「为什么你知道?」她不是隐瞒得很好吗?从未向别人吐露过那夜发生的事,甚至连小春都没有,为何爷儿会知道? 
  「因为胎记,我看到了。」他指着她的手臂,「我必须为我所做的事负责。」 
  「不用了、不用了……」她挥挥手、摇摇头,先是移情再是愧疚、弥补,反正就没半句话是说喜欢她、爱她的,她好可怜…… 
  「不过爷儿,你那日的确是占了我的便宜对不?」 
  「嗯。」他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       
「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问爷儿一件事?」她伸出了食指,见到司徒阎点头,她才下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打我!」对于被用棍子戳了几下,她真的很不高兴。 
  「打妳?」她含糊不清的话让司徒阎真的无法理解。「此话怎讲?」 
  「爷儿你用一根棍子不停的戳戳戳戳戳……戳得我都流血了,好痛哪……」她不满的说。 
  棍子?在想了下之后,司徒阎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终于知道绛雪指的是什么了。 
  「爷儿,那没什么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问你,那很痛耶!」 
  「妳娘没教妳吗?」       
「我娘教我……她教我什么了,让我想想看……」她的手指支着下巴,「我娘教我打算盘、教我管帐、教我洗盘子……她教我的可多着呢!」她伸出手指细数着,思……娘真的教了她好多事,她十只手指头数都数不完。 
  「但是她却没教妳最重要的。」       
想想也是,一般姑娘家在成亲前对男女之事几乎一无所知,都是母亲在女儿出阁的前一晚送了本避火图给女儿看,而绛雪只是来他们府里当婢女,不是出嫁,对这种事不懂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我娘什么都教了啊!她每次教完之后都会问我会不会哩……」她认真的点点头。 
  「那妳还痛吗?」 
  「痛……哪里痛啊……啊!爷儿你是说被你用棍子戳的地方啊?好了!不痛了……」       
她一定是个淫荡的姑娘,现在想起爷儿那晚对她做的事,她根本就是算半推半就,爷儿那样抚摸她的身体真的也挺舒服的,不过呢……如果不要偷打她、偷戳她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觉得我有义务让妳知道我那日到底对妳做了什么!」他从书柜上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映彤嫁给我时带来的。」都是放在他这里,让他收着。 
  映彤!又是映彤,绛雪听得有些刺耳,可她还是伸手接过那本小本子。「爷儿,你要把这个给我吗?」 
  「嗯!」他点头。       
「绛雪姊柹、绛雪姊姊,我知道妳在这里,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妳了。」书房外传来翔儿的声音,「爹爹你好过分,就说要跟我借降雪姐姐几天而已,可都没有把她还给我!」他不停的用力敲着门. 
  「翔儿好无聊,我要绛雪姊姊……绛雪姊姊……」 
  「爷儿,翔儿在外头……」她指了指外面,「那小的我先退下了……」 
  「等等……」司徒阎唤住了想偷溜的绛雪,「这个给妳。」 
  他拿出了个雕有龙凤的玉镯子给她,玉镯子颜色近乳白、通体透明,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这个要给小的吗?」绛雪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只玉镯子戴在手腕上,「看起来好像很昂贵耶!这个要多少银两啊?」她看着这只玉镯子,看得眼睛都发直了,这个拿去当不知道可以当多少银两,对于他们家五百两金子的债务有没有任何帮助? 
  「妳期望它能值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啰……」她的表情看起来虽然贪财,可却不会令司徒阎感到厌恶。 
  「我听说妳家欠了人银两?」       
「是啊!欠很多银两呢!足足要五百两黄金耶!我看我们可能一辈子都筹不出这么多黄金了。县令给我们家一年的时间去筹五百两黄金,可是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唉……」 
  她长吁短叹的,不相信另外两个姊姊有那种能力可以弄到五百两黄金。 
  「绛雪姊姊……绛雪姊姊……」翔儿的声音又响起了,绛雪连忙应了几声,「好啦、好啦!我马上出去。」在得到司徒阎的同意后,她立即溜出了书房。 
  「五百两黄金吗?去叫王管事。」他对一旁的奴仆说道。 
  没多久,一名身穿藏青色衣裳、身材略显高壮,腰间还挂了一只算盘的男子走了进来。 
  「爷儿……」 
  「我命你去查绛雪的家乡以及县令是谁,将他们家的客栈重新整顿,择日重新开张。」
「鲁妍姑娘、鲁妍姑娘……」一名女婢走入「迎春院」的花魁鲁妍的厢房里。 
  鲁妍是「迎春院」选出来的花魁,待遇自然与一般的青楼姑娘不一样,她有专门的别院、小婢,有权选择接不接见客人,就连鸭嬷嬷也得让她三分。 
  「怎么了?小红……」鲁妍轻声的说道,停下抚琴的动作,优美的琴声因而中断。 
  「不好了、真的是不好了,鲁妍姑娘……」小红在见到鲁妍之后又补上两句。 
  「什么事?」       
「鲁妍姑娘,妳也知道的,我们「迎春院」是司徒爷儿开的……爷儿也常到这里来点妳,听妳弹弹琴、唱唱曲儿……「迎春院」上上下下都认为鲁妍姑娘妳会是未来的司徒夫人。」 
  听闻,在夫人过世后,爷儿发誓不再娶,所以只要能进到司徒府里当妾室的,就有机会当个有实无名的夫人。 
  可,爷儿又从未有纳妾的打算,这让觊觎「二夫人」位置的诸多姑娘一颗心全都悬在半空中,没个安定。 
  「别说话讨我开心了,得要爷儿说的才算数。」爷儿的决定才是最终的决定。 
  鲁妍不是笨蛋,知道她无法拉拢司徒阎的心于是就顺其自然,希望有一天司徒阎能看上她。 
  她不和其它的姑娘争,因为与她比起来……她们更没有胜算,所以她放心、安心……慢慢的等待。 
  「不是啊……听府里头的阿才说,两个月前府里来了个丫头。」 
  「哦?」鲁妍轻挑秀眉,随后露出了个微笑,「司徒府家大业大,整个城南几乎有一半都是爷儿的产业,纵使新来了个丫头又算得上什么!」她轻柔的说道。 
  「是啊!鲁妍姑娘妳说的是,不过现在就是有点不对劲,所以小的才赶紧来告诉妳这个线报啊!」 
  「什么?」 
  「鲁妍姑娘,小少爷可是很喜欢那位新来的丫头,而且……听说爷儿对她的态度也特别好,因为……」她迟疑着。 
  「因为什么?」鲁妍为自己倒了杯春茶,轻啜了口。 
  「在府里待得比较久的长工、奴仆都说,新来的丫头绛雪长得好像已逝的夫人……爷儿会待她特别也是因为她长得像夫人,所以她最有可能由小婢擢升为二夫人。」 
  鲁妍闪神,被热茶给烫着了。 
  「真的像死去的夫人吗?」这才是她最在意的一点,若是司徒府新来的丫头真的像夫人,那爷儿对夫人的感情会不会转移到她身上? 
  「是啊……鲁妍姑娘,所以在爷儿身上妳得多费点心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要积极点,免得爷儿真的被那个小丫头给抢走了。」 
  「多事!」她斥道,「爷儿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左右的。」       
鸭娘手拿手绢,左摇右摆的跨入鲁妍的厢房里,「嬷嬷的心肝宝贝鲁妍啊!妳怎么还坐在这里呢?」她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金步摇跟着摇晃,「小红妳做什么吃的,还不帮鲁妍梳头、更衣,有贵客要来了。」 
  「是京里的哪个大官?还是大爷?」鲁妍并不想见那些大爷们,她唯一想见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哎呀!到这个时候妳也别同我闹什么脾气了,这个人妳一定得见……是司徒爷儿,由不得妳不去。」 
  是爷儿来了!她的欣喜全都写在脸上,「小红,还不快点帮我梳头!」 
  「是的,小姐。」小红拿着木梳一下一下的帮鲁妍梳头,鲁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美得像朵花儿一样。 
  「爷儿好像还带来了贵客,妳可得好好服侍啊……」鸭娘叮咛着。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五章
  「五皇子,这次城南南面的航运权,及城南独卖的盐田生意……是否也全都给我们司徒府?」 
  司徒阎问着坐在下远处的五皇子李敬远,他是他砸了不少银两、透过不少人脉才认识到的贵冑。 
  五皇子,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五子,手握重权,他的一句话甚至可以左右圣上的决定。 
  五皇子李敬远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酷似女子的面容上有着一双冷冽的眼眸,令人望之生寒。 
  「城东的东家也和我提过这件事。」他缓缓的说道,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鸭娘的声音传了进来,「爷儿,让你们久等了,鲁妍姑娘来了……」她话语一落,鲁妍立即由她身后定出。 
  「两位爷儿,容鲁妍为你们弹首曲儿……」她走到琴枱前坐下,十指在琴弦上轻巧的弹奏着。 
  「花魁不傀是花魁,果真长得貌若天仙,听闻鲁妍姑娘是司徒兄的红粉知己是吗?」李敬远的眼神注视着垂首弹琴的鲁妍。 
  「若李某想一亲芳泽,恐怕是难若登天,除非司徒兄愿意割爱……」李敬远的话已经讲的很白了,他要鲁妍。       
鲁妍心头一震,用眼角余光颅了眼司徒阎,先前爷儿也曾带几位官爷到这里谈生意,可那些官爷的心思全都在她的身上,当他们开口想打她的主意之时,全被他技巧的打了回票,这次……爷儿应该也会如此做。 
  她在心里头猜测着! 
  「五皇子,你误会了,传闻又有多少可信度?」司徒阎闲散的说道。 
  「意即我也有那个机会了?」 
  「当然。」司徒阎向鸭娘使了个眼色,鸭娘立即戒慎的走到他身旁,「五皇子的话妳也听到了不是吗?还不快点带鲁妍下去好好打扮、打扮,今晚可别怠慢了。」 
  「是是……爷儿你说的是,鲁妍,我们快去打点、打点吧!」鸭娘牵起了鲁妍的手。 
  而鲁妍则是错愕的看着司徒阎。「爷儿你……」 
  「我说的话妳应该也听见了,五皇子是贵客,可千万别怠慢了。」 
  「轻一点……痛……」鲁妍的眼角蓄满了泪水,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鲁妍姑娘,妳可得忍着,再帮妳擦点药就行了……」小红轻声的说道,没想到五皇子这么狠,鲁妍姑娘只是去侍寝一晚而已,就弄得全身是伤回来。 
  她的背部有着大大小小的鞭伤,手腕还有被束缚的痕迹,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鲁妍姑娘妳还好吧?」       
鲁妍心酸的笑了下,她向来有自己挑选恩客的权利,可今日就因为爷儿的一句话去陪了那位五皇子,却没想到五皇子竟然有那么奇怪的癖好,一下对她甜言蜜语、一下又拿鞭子痛打她,让她受尽凌虐。 
  「可是爷儿像来不会如此做的,会不会与那个名换绛雪的丫鬟有关啊?」 
  是吗?趴在床榻上的鲁妍想起了小红曾经告诉过她的话,难道爷儿真的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所以才会对她这么不在乎吗?       
她明白自己的身分只是个青楼姑娘而已,所以她向来不敢对司徒阎有任何的期待,也没妄想过可以当个正室,可……最起码以她花魁的名声,要求当个妾应该也不过分才是啊!       
现在出现了叫绛雪的丫头,再怎么比……她花魁的身分都还比得过一个丫鬟吧!既然一个丫鬟都有那个机会了,那她应该更具资格才是。「我想我真的有必要走一趟司徒府。」鲁妍对小红说道。 
  她想去会会那个绛雪,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将爷儿给拴住。 
  「好哇、好哇!鲁妍姑娘妳本来就应该去了,妳就是这种个性才会吃亏,给了别人机会……既然妳已经拿定主意,相信之后就等着当司徒府的二夫人就成了…….」 
  「翔儿……翔儿,我叫你别跑……别跑啊……」       
绛雪一边喊、一边跑,果然……以她的精力真的比下上一个几岁的小娃儿,她真的搞不懂为何翔儿总是这么精力充沛,一大早起床就跑来找她玩,等到就寝时才甘愿放她一马。 
  「抓不到、抓不到……绛雪姊姊是笨蛋,抓不到……抓不到……」 
  翔儿腿短可倒还跑得挺快的,他还恶劣的转过头,示威性的对绛雪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绛雪姊姊是笨蛋!」 
  「你完了,你这个臭小鬼……就不要给我逮到,否则我就把你的皮给剥下来!」她张牙舞爪。 
  「吁吁……吁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脚好痛,她低头不停的喘着气,待自认为休息够了之后,又打起精神往前冲,打算和翔儿拚了。 
  「哎哟喂啊……」金嬷嬷正端着一碗热汤,打算端到书房给司徒阎。 
  「好痛啊!」绛雪哇啦哇啦的大叫着。 
  「绛雪妳在干什么!走路不会好好走是不是?这么跌跌撞撞的,差一点把我这个老骨头给撞散了。」金嬷嬷抱怨着,还不忘敲了绛雪的头,「府里哪能容得妳这样……」 
  要是以前早被罚着去挑水、劈柴了。 
  「金嬷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在追翔儿……妳有没有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跑走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好像往书房跑去了吧!」金嬷嬷回道,「妳要去找翔儿是不?那妳就顺便帮我把这碗热汤端到书房给爷儿吧!小心……别打翻了!」她将热汤端给绛雪。 
  绛雪小心翼翼的接过,光是闻那热汤的味道就香得不得了,可见是用珍贵药材所熬煮的,可是一想到要端给爷儿,她的心又开始急剧狂跳。 
  砰砰砰砰砰……好像要从她的胸口跳出来一样,脑中闪过高大英挺的爷儿身影,她的脸不禁迅速的涨红。 
  「我交代的话,妳是听到了没?」瞧绛雪还处于魂游状态,金嬷嬷不禁又给了她一个爆栗。 
  「下人只管做好下人的事,别净想些有的没的,该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能要的就别……」金嬷嬷都一把年纪了,看也知道绛雪在想些什么,还不是对爷儿倾心吗? 
  府里头的丫鬟有大半都喜欢爷儿的,可没半个人有胆示爱,就怕一个弄不好可能得面临凄惨无比的遭遇。 
  原本金嬷嬷还打算继续对绛雪训话,可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戴的玉镯子。 
  「妳……你怎么会有这个……」她震惊,连说话都颤抖。「偷窃夫人遗物绝对是……」 
  「这个啊?」绛雪打断了金嬷嬷的话,拉起衣袖露出白皙的皓腕,「这个镯子是爷儿前几日给我的啊!」 
  「爷儿给妳的?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小丫鬟,爷儿怎么可能把他如此重视的玉镯子给了绛雪?! 
  「妳真的不是偷的?如果真的是偷的,趁爷儿还没发现之前赶紧将它放回去,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身为一个管事,理应秉公处理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节重者应该立即禀告司徒阎,可她认为绛雪就是没那个心眼儿,也许只是一时做错事而已。 
  「真的不是啊!这是爷儿送我的,不然我们一起去问爷儿……」她绛雪虽然穷,家境贫苦、潦倒,可人却活的还算有志气,绝对不干那种宵小的事情。 
  「真……真的吗?」金嬷嬷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绛雪来了,绛雪敢这么说那应该就是了吧,也许……也许……她会不会是府里第二位夫人…… 
  一想,金嬷嬷就觉得头皮发毛,既然戴上了玉镯子就可能是二夫人了,那怎么还能让她住在下人房呢?那儿简陋、破旧的地方哪能让少夫人住的,她得重新去打点、打点。 
  金嬷嬷一想到此,露出了个大大、友善的笑容。「今晚我就要人帮妳换到新的厢房住,新的地方住起也舒服一点。」 
  「为什么?」 
  「这要问我吗?爷儿也会很满意我的自作主张的……」金嬷嬷噙着暧昧的笑容去张罗、打点绛雪新住处了。 
  而绛雪则是一脸茫然,不管了……先找到少爷再说,金嬷嬷刚才说他在书房……好吧!就去书房逮他,也将热汤端给爷儿好了。 
  一想到爷儿,她的脸蛋又一阵红。 
  「少爷……少爷,你在做什么啊?」 
  绛雪一踏进书房,整个人几乎都呆住了,她手中端着的鸡汤也因为震惊而掉落到地上。 
  司徒阎的书架子全都着了火,而翔儿则是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绛雪姊柹……绛雪姊姊……」他大哭。 
  「你怎么用的,怎么把书房弄成这样?」她惊喊,火势蔓延迅速,只是一下子的时间,甚至连案桌都烧了起来。 
  火烧得红、烧得旺,可是浓烟却呛得翔儿只能不停的哭泣,连逃跑的反应都没了。 
  「该死的!」绛雪啐了一声,「你怎么可以玩火……」桌上的蜡烛倒了,那应该是这场无名火的源头。 
  绛雪深吸了口气,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几乎快一发不可收拾,她虽然害怕,可也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死命的冲过火堆抱起翔儿,将他身上的火给拍掉,然后冲出书房。 
  浓烟及烈火引来了奴仆的注意,叫囔声、惊慌声也惊动了司徒府里的几位管事。 
  金嬷嬷、何管事、王管事,全都在半刻钟之内仓皇的赶到。 
  「快救火啊!你们几个奴才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金嬷嬷拉高嗓子指挥。 
  「快要其它的人来帮忙,你们……」王管事指着几名奴才,「快点去打水,务必在爷儿回来之前将火给灭了。」 
  「是……」 
  「呜呜呜……呜呜呜……」 
  「翔儿你别哭了,你是个乖孩子,告诉绛雪姊姊,你为什么会玩火?」等到心跳不再如此的急剧,紧张的心情已经略微平复,绛雪抚着翔儿的头轻声问道。       
「呜呜……绛雪姊姊,我不是故意的……翔儿不是故意玩火的……呜……」他哭得鼻子都红了,「是今早爹来看我,我问了他书房那幅画像是谁的,他告诉我那是我娘的,所以我才又想再进书房里,可是……呜呜……」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小心让那幅画沾了水了,所以就用火去烤……结果……呜呜……」回想刚才发生的情景,翔儿还是吓得不停发抖。 
  「弄倒了蜡烛……绛雪姊姊……妳不要生气、千万不要不理我……翔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动作突然顿了下,她刚才只是忙着把翔儿给抱出书房,可是他的手上并没有拿着画轴啊!那重要的夫人画像呢?       
该不会……她的眼望着燃着熊熊大火的书房,爷儿的书房本来就藏书万卷,经史子集、孙子兵法……样样都有,只要有些许的火苗,这书房的藏书就会助长火势,那画轴该不会……       
那是爷儿最心爱的宝物啊!她永远忘不了爷儿将画轴摊开时,告诉她画轴里头的是夫人那种心碎、痛苦的模样啊!夫人已经不在了,爷儿是藉此思念夫人,若是这画轴也被大火给吞噬了,那爷儿…… 
  她全身发寒。 
  完全无法再去想爷儿知道失去画轴后会如何,跟在爷儿的身旁,她总是感受到爷儿的一丝悲伤,那悲伤也感染了她,蔓延入她的骨子里。 
  她真的喜欢爷儿,希望他能保有他最珍贵的宝贝啊! 
  突然,她抢下奴仆的水桶,将水往自己身上倒,在众人的惊呼中冲入已经烧得火红的书房里。 
  「画轴呢?画轴呢?咳咳……」绛雪咳了几声,梁柱已因为大火而倒塌,书柜早已狂烧成火红一片,根本就接近不了,而书房外,隐约还能听到奴仆的叫喊声。 
  「绛雪,妳出来啊!绛雪……」 
  她的眼睛好痛、身体也很烫……那些火似乎是烫着她了,她快速的跳过着火的梁柱,寻找着画轴…… 
  找到了!她看到画轴被丢在一旁,有一大半也几乎是着火了…… 
  她拾起了画轴,转身想冲出书房,梁柱却在此刻倒下……火硬是烙上了她雪白的手腕。 
  浓烟开始严重的呛入她的口鼻,绛雪的视线严重模糊,火根本就是黑的……黑得让她连出口的方向都摸不着。 
  不会吧……她绛雪该不会就因为太多事,然后命丧火窟吧! 
  想到这里,绛雪笑了,笑自己的阿呆、愚笨……笑自己在这危急的时刻竟然还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亲爱的爹娘,你们的恩情,绛雪来日再报了,还有爷儿……她的脑中闪过司徒阎高大英挺的外貌。虽然绛雪自知配不上你、也知道你会看上渺小的绛雪全都因为我有张与夫人相像的脸皮子,可是绛雪还是好喜欢你…… 
  明知一辈子爱恋无望,可绛雪还是不后悔。 
  她循着呼喊声、凭着本能……告诉自己就算要死,也得将这画轴送出去,否则人死了,画轴也没救出,那她的这条小命岂不是白丢了?! 
  好笑,她真是笨蛋,不知道两位姊姊如果知道她做了这件笨事,会不会硬生生的给气死?! 
  「绛雪……绛雪,妳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绛雪……」 
  这个声音是?这不是爷儿的声音吗? 
  她记得爷儿的声音向来是冷冷淡淡的:心情好的时候声音就温一点、柔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冰一点、冷一点,连空气都可以瞬间结成冰。 
  她从未听过爷儿这种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似乎是想将她唤回他的身旁一样。 
  他真的是担心她吗?他是真的爱上她或者是有一点喜欢她,而不是透过她在看夫人的影子…… 
  她的眼眶湿濡了起来,值得了……       
她一事无成活到了今日,这一生她真的认为她的生命在此终结真的值得了,因为她好爱爷儿,而爷儿似乎也有点在乎她了,如果她还有命活的话……如果她真的能爬出书房的话……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司徒阎一早就去巡视各大商行,要各大掌柜将账本拿给他过目,等将旗下所有商行的盈收全都汇整带回府里,已是晌午的事了。       
他一踏入司徒府就发觉有异,原本大门都有许多长工、家丁守卫着,可现在只留了两个,而他们的神情也异常的慌张,沿着回廊走去,也没有看到半个人,直到看到书房的烈火。 
  「爷儿……喝……」众人倒抽了口气,见到司徒阎回府,莫不拉长脖子等着刀起人头落。 
  「怎么失火了?有没有人在里头?」他问着,见到被金嬷嬷搂在怀里的翔儿。 
  怪了,翔儿平常总是腻着绛雪,除了绛雪他拒绝任何人抱他,而他现在怎么肯给金嬷嬷抱着? 
  没让他有时间细想,王管事便答了话,「绛雪在里头。」       
「什么——」听到绛雪的名字,他的心就像是在瞬间停止了跳动,火几乎吞噬了整间书房,若是绛雪在书房里,那……「那不是真的!」他拽起了王管事,「说!绛雪并没有在书房里对不对!」他情愿王管事随便编个人名,就是不愿听见绛雪的名字。 
  怎么可能是绛雪呢?她向来最懦弱、最胆小、最爱哭了,有个什么事就大惊小怪的,她怎么可能会在书房里? 
  许多莫名的情绪红了他的眼,他不敢相信少了绛雪在他的身旁转着、笑着,他是不是会活得比以前更糟糕。 
  「回爷儿的话,绛雪的确在里面……」 
  「她疯了是不是……这么大的火,她还进去里头做什么,里面并没有任何金银财宝啊!」他开始咆哮、怒吼,完全不能接受绛雪在书房里的事实。 
  「爹……爹……」翔儿的哭声让司徒阎暂时的冷静下来。 
  「翔儿……」 
  「绛雪姊姊是进去帮我拿娘的画轴,她一定是进去拿画轴……」虽然她没说,可是翔儿想也知道。 
  「画轴?」就因为那幅画轴吗?所以绛雪又冲入早已成火海的书房里…… 
  他的爱妻已经死了啊!那幅画轴只是让他怀念爱妻的一切而已啊!可一个已故的人怎么比得上一个可以陪伴在他身侧的…… 
  活着的人比较重要啊!并非他舍弃了对爱妻的那份爱,只是他在此刻选择将它深埋在心中…… 
  「绛雪,妳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绛雪……」 
  「妳出来啊!绛雪,妳如果敢死在里头……我绝对不会放过妳……」       
「妳出来、出来啊……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妳,妳爹的客栈还有那个县令……」他疯狂的想冲入书房里,却被几个管事给拉住,「放开我,你们这群奴才,忘了司徒府的家规了吗?」以下犯上者,杖责百下,逐出司徒府一辈子别想再踏入一步。 
  「就算是冒着被逐出府的危险,我们也得拚死保护爷儿……」王管事冷静的说道,其它的几位管事也连忙点头。       
「去提水、去提水……快一点,把火给灭了……」当书房的门被火烧得再也撑下住的倒塌时,司徒阎此刻的心也冷了、碎了,他睁大眼……眼睁睁的看着书房被烧毁,全都空了、没了…… 
  他瘫在地上,身旁传来翔儿大哭、嚷着要找绛雪的声音。 
  「绛雪,我不准妳死……只要妳敢离开我,休想我会花一文帮助妳家的客栈……」 
  「爷儿,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绛雪能从书房里爬出来,我爹的客栈就要由……你负责是不是……」 
  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由塌下的门板下方传来。 
  司徒阎一愣,大喜。 
  「快,救绛雪……」他命人朝门板泼了十几桶的水,然后奋力移开颓圮的门板,找到了瘫在那儿的绛雪。 
  绛雪算是好狗命,门板要塌下的时候,一根梁柱刚好横在她上头,挡住了门板。 
  不过烈火也将她的衣服烧得一个洞一个洞的,原本一头乌黑裹腿的黑发,此时也烧焦了,变得半长下短,白皙的小脸则是沾上不少黑炭,身上也有着烫伤的痕迹。       
他们死命的拉出绛雪,绛雪虚弱的抬头望着眼前昂藏、挺拔的司徒阎,「爷儿……不好意思,我又活下来了……」她笑笑,连声音都显得粗嗄,不似先前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 
  「我有听到你刚才说的话喔……你说我家的客栈你要负责的,我有听到……你别想赖掉……」 
  「傻瓜,我不骗人的。」他用力的抱紧了绛雪,似乎要将她整个揉进他的身体里。       
「那就好,好歹我绛雪也是个孝顺的女儿……」她格格的笑了几声,将死命护着的画轴递给了司徒阎,「爷儿,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烧成这样了,希望你别太难过……」 
  司徒阎摊开了画轴,被火烧到的地方恰好是脸的部分,其余部分没有任何损伤,只是有点黑渍而已。 
  绛雪也瞧见了少了人头的画像,她非常的难过,「爷儿……」       
「这样就已经够了,我很欣慰,我想我以后不会再需要它了。」他柔声的说道,「你们几个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还有王管事……」他点了名,王管事立即向前。 
  「一个月内,将书房恢复成原状。」语毕,他抱着绛雪回厢房。
正文 第六章     
「爷儿,绛雪姑娘已经没事了,她烧伤的地方几乎都是皮肉伤,这帖药就派人到我的铺子拿,早晚煮上一碗给绛雪姑娘喝下,细心调养半个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爷儿请放心。」 
  「嗯,王管事,带大夫下去领赏。」 
  「是,大夫这边请!」王管事将大夫请出司徒阎的厢房。 
  「咿咿……呀呀……呀……爷儿……」好难听的声音,比之前更难听,绛雪差一点让自己难听的声音给吓死。 
  「别说话,大夫说妳被呛伤了,得好好休养一阵。」他拧干脸盆里的布巾,将绛雪脸上的污渍小心翼翼的拭掉。 
  绛雪感到受宠若惊,她只是一介小小的丫鬟,劳驾爷儿这样对待,她可是担当不起,「爷儿,我……」 
  她忙着想坐起身,却被司徒阎制止了她的举动。 
  「在床榻上歇着,别起来……」他的手压住了她,「为什么做这种傻事?」他的拇指抚着她光滑细致的小脸蛋,瘩痖的问着。 
  「它……对爷儿你很重要,我希望爷儿不要失去珍贵的宝贝……」她粗声说道,咳了几声,司徒阎倒了杯水让她轻啜了口。 
  「是的,它是我的宝贝没错。」他的眼神变得迷蒙,「曾经是……」可是现在,他有了更珍贵的宝贝来取代它的存在了。 
  原以为他对绛雪有的只是亏欠,因为他占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可刚才的大火除了烧掉他藏书万卷的书房、映彤的画像之外,还烧出他对绛雪真正的想法以及……真心。 
  何时,他曾因为害怕到颤抖的地步? 
  挚爱的夫人去逝,他的内心就是痛……纵使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可痛得却是那么的鲜明,让他狂乱的紧搂着她的尸首自我封闭三日。 
  而绛雪呢?在发现即将要失去绛雪之时,他的心几乎都冷了,感觉也停止了……甚至于恨起上天的不公,为何待他如此不公平,更是要将他所爱的人一而再的带走…… 
  所爱的人? 
  是的,他顿悟了,他对她并不是亏欠,而是爱。       
绛雪说的对,她是她、映彤是映彤,她们根本是不下一样的两个人,他不该将对映彤的感情转嫁到她身上,而事实上……也只是他自己盲目的认为他将绛雪当成了「替身」,其实……他们之间早有了牵绊。 
  她的单纯、她的善良、她的胆小、她的伯事、她的贪财……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入他的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 
  而且,他也越来越发现她俩的不同……曾几何时,他再也没有想过映彤那张绝美、令人怜惜的脸。 
  「现在,我有了更珍贵的……那就是妳!」他柔声说着。 
  「爷儿,你不要说一些会让我很期待的话好吗?」 
  绛雪这个人的个性一向就是这么大刺剠的,不会去猜测别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心里也藏不住话,有事就直说了。 
  「妳期待什么?」 
  「当然不敢想爷儿会喜欢上绛雪,可是……只要有一点点……绛雪也会很满足……」一点点、一点点……多么卑微啊!她甚至不敢开口说要求要一半。 
  「可能不能如妳所愿。」 
  他笑了,看到那张小脸瞬间皱了下来,司徒阎温柔的抚着她的发,「我喜欢妳的程度,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骗我!」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拉拉自己的耳朵, 
  「会痛,不是作梦……」她有点高兴,其实也不是有点,是非常。 
  可,绛雪又怕这只是场梦而已,醒了之后就全没了,「痛……」她不小心摸到烫伤的地方,哀哀叫着。 
  「我说过我不骗人的,在我心里妳真的很重要。」 
  「骗人,爷儿你一定是在骗人……」没想到司徒阎的深情告白竟然惹得绛雪哇啦哇啦的哭了,「我本来就长得不漂亮了,现在这样就更丑了……」 
  头发被烧焦成一片,身上红红肿肿的一大片,脸颊也红烫烫的,一点都不美……挑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喜欢她,这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歹也得挑在她美美的时候…… 
  想到此,她的泪水又不禁滴落下来,她现在这个丑样子要回复也得半年、三个月的,悲伤啊! 
  「不会,妳在我的眼中看来都是一样的。」 
  漂亮的时候与丑的时候看起来都是一样的,那她这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啊?呜…… 
  「爷儿,绛雪知道……绛雪的美丑爷儿都不是很在意……」她在挑司徒阎的语病。 
  「是不怎么在意,妳有妳特有的那份气质在。」 
  一份独一无二的清新气质,让人不得不打从心底喜欢上她,相信翔儿也是因此才会喜欢她。 
  司徒阎低下头,在她的小鼻子上宠溺的亲吻了下,「嫁给我好吗?」他屏息等着她的回答。 
  绛雪瞠大眼,怎么可能?「爷儿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不过我必须跟妳道歉,我曾经在映彤的坟前向她发过誓,一辈子不再娶正室,这个位置永远要为她空下。」他是个重承诺的人,发了誓就一定会做到。 
  绛雪有些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名分不代表什么的……司徒阎的话虽然交代的很简单,可是她能懂。 
  司徒夫人的这个位置永远的留给薛映彤,而她则是真实的拥有他的爱。 
  这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他倾心、全部的付出啊!她是唯一,无人能取代。 
  「如果……绛雪在这时不答应,摇了头……」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会不会变成不识好歹?」       
「当然不会,妳有权利可以拒绝,纵使妳是签下卖身契二十年的丫头,可是我不会勉强将一个不爱我的人硬生生的拴在身旁。」若是得承受绛雪的恨,那还不如放她自由,任他一辈子孤身一人。 
  「哦~~你让我想起了那张糟糕透顶的卖身契!」她的内心有些激动,一签二十年,还只值十两黄金,妈啊!好惨哪! 
  「我真的只值十两黄金吗?」 
  不行,这点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一定要加以确认才是。 
  「妳指的十两黄金是一位女婢的价钱还是单单只针对妳?」 
  「好吧!先说司徒府买来的女婢都差不多是多少银两好了。」然后她再算算她是属于贵的一方还是便宜的那一个。 
  「以二十年来说,差不多是五两黄金。」 
  「这么少?爷儿你这么苛薄……」她不敢相信,那她的十两黄金就是别人的两涪,她算是多的喽! 
  「不是,若是单纯以妳来看,妳……陈绛雪,在我的心中是无价的。」 
  真感动,感动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唉……她绛雪何德何能,被这么一位爷儿给爱上,若是拒绝的话,那真的是不识好歹了。 
  她向来自认为聪慧,吃鱼知道吃鱼肚、吃猪肉懂得吃蹄膀,所以她当然知道怎么去挑好的啰! 
  「爷儿,这与二十年的卖身契无关哟!你不能娶了我把我『用了』二十年之后才要把我给赶出去,那我会一辈子哭死的。」 
  「别想太多了,妳好好休息吧!我会叫金嬷嬷找几个丫鬟好好的照顾妳。」 
  司徒府又要办喜事了。 
  这真的是令司徒府上上下下都欢欣鼓舞的一件事。 
  当司徒阎将绛雪愿意嫁他当妾之事告诉金嬷嬷,起初金嬷嬷有瞬间的呆滞,可再想到绛雪手上戴着的玉镯子,证明了司徒阎真的再度爱上了一个女人。 
  几个管事相拥而泣,庆贺着爷儿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苦痛了。 
  司徒府里头张灯结彩的,虽然还没敲定日期,可大伙儿都明白这件喜事是拖不得的,越快办好越好,免得到时好事多磨、生变了,那可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府里的仆佣也发现,司徒阎的个性转变了许多,由原本的冷酷、阴寒,变得会笑了,对待下人也不再是这么严厉,他学会了仁慈及宽恕。 
  「走开、走开……这个彩球是要结上去的,别挡着我啊!」长工小四抱着一堆彩球跌跌撞撞的。 
  「你们几个……谁教你们绑成这样的,绑漂亮一点行不行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吃的啊?小心爷儿怪罪下来……」 
  「金幢幢,喜字贴这样行不行」一长工小三接着说道。 
  「就那个小小的喜字怎么够?司徒府只要看得到的梁子全都得给我贴满,厅堂的正中间得贴个更大的。」 
  这是喜事嘛!金嬷嬷可是巴不得将整个司徒府都贴满喜字。 
  「是是,遵命。」 
  「还有筵席的大厨找着了没?」 
  「回金嬷嬷的话,有!有找着了,是京里头有名的厨子,听说他一个人可以掌两百桌。」 
  「太好了,帖子等我去向爷儿问了日子就发印,一刻也不能给我拖。」 
  「是的,金嬷嬷。」 
  「金嬷嬷,外头有人求见。」守门的连忙向金嬷嬷禀报。 
  「谁呀、是谁呀?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现在来我们司徒府!不晓得我们现在很忙吗?」她乱吼乱叫着,对着守门的发枫、开骂。 
  「是鲁妍姑娘,金嬷嬷……妳之前不是说无论如何只要鲁妍姑娘到司徒府,就一定得好生招待吗?」 
  「啊?鲁妍姑娘吗……」她拍拍额头,还真忘了鲁妍姑娘这号人物的存在了。       
先前她会对着守门的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她很看重鲁妍,除了鲁妍之外,他们爷儿几乎都可以说到了和尚的程度了,所以她一心想促成鲁妍与爷儿,认定鲁妍虽然出身青楼,可是气质不俗、进退得宜,很适合当他们司徒府的二夫人。 
  现在,情势不同了,鲁妍此刻出局。 
  可,虽然是这样,她对鲁妍的喜爱还是没减少半分,「鲁姑娘还在外头候着吗?」她问着。 
  「是的。」 
  「那还不快把鲁姑娘给请进来,可别怠慢了。」她吩咐着。 
  没多久,鲁妍与小红进了大厅,鲁妍一双美目打量着厅堂的布置,任谁都知道司徒府就要办喜事了.       
「金嬷嬷,许久不见了。」她笑着,态度优雅大方,「则几日,有人送了我百年人参,我想将它送来给金嬷嬷补补身子……」她向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立即将百年人参奉上。 
  「金嬷嬷,就请妳收下吧!」 
  「哎呀!鲁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呢?」 
  鲁妍就是这一点会做人,常送一些有的没的收服她这颗心啊!金嬷嬷以往是收得挺快乐的,可是现在……就是有点愧疚兼尴尬。 
  「快别这么说啊!难不成金嬷嬷把我当外人吗?」她的水眸眨啊眨的,巧笑倩兮。 
  「这当然不是了……」 
  金嬷嬷将百年人参给收下,唉……其实她也真的是很喜欢鲁妍,可爷儿喜欢的是绛雪,这时,真的只能和鲁妍说抱歉了。 
  「鲁姑娘来找爷儿吗?爷儿这几日忙得很。」司徒阎似乎是想把手边的事尽快处理完,然后再来办婚事。「届是鲁姑娘过些时日再来?」 
  「没关系,我只是很想念翔儿想来见见他而已。」 
  「是啊!小姐还买了一些糖葫芦要给小少爷呢!我们拿过去给他好吗?」 
  「这……」金嬷嬷有些犹豫,可要见翔儿的可是她信任的鲁妍,应该没问题才是,「小少爷与绛雪在后院玩着,要不要我派个人带妳们去啊?」 
  「不用、不用,金嬷嬷妳忙!府里似乎是要办喜事了,金嬷嬷此刻一定是走不开才是。」鲁妍笑道,不着痕迹的探道。 
  「是啊、是啊!爷儿就快要娶绛雪这个野丫头,我这阵子可是忙翻了……」金嬷嬷笑着说道。 
  「真的是恭喜金嬷嬷了,我们去后院找翔儿吧!」她朝金嬷嬷点头,领着小红走向后院。 
  她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心底,纵使一颗心早已伤透、气愤,可她也没表现出来,走在蜿蜒的回廊上显得非常的安静。 
  「鲁姑娘,妳怎么不说话了?妳刚才听到那个金嬷嬷说的了没?她说爷儿想娶绛雪耶!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啊!凭什么当二夫人……再说还有妳啊!鲁姑娘……」 
  「别说了!话别这么多。」远远的,鲁妍就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的身穿银白色绸缎衣裳,一看就知道是织工坊的:大的,是位看起来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身粉色罗裙脂粉末施,与翔儿一起蹲在地上,手上拿着小铲子,就像是在挖什么东西一样。 
  他们身后还坐着一个女婢,不知为何……同样的穿著,鲁妍一看就知道哪个是降雪。 
  「绛雪姊姊、绛雪姊姊,妳说这样就可以挖到蚯蚓是吗?」 
  「是的,你就一直挖就没错了。」绛雪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挖到了呢?」翔儿又问。 
  「就说了……挖到就要拿去钓鱼啊!」怎么这么笨啊!真是个笨少爷……唉!她成了府里的二夫人,那翔儿就变成她儿子了,内心的感觉真复杂,一下子由姊姊变成了娘亲。 
  「哦!那钓到的鱼呢?」 
  「我们可以一同烤鱼啊!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绛雪忍不住的敲了翔儿一下,听到身后传来轻笑声,她连忙转头。 
  「呵呵!真对不住,我打扰到你们了吗?」鲁妍轻柔的问着。       
「没有、没有。」绛雪看傻了,好漂亮的一位姑娘啊!真可说倾城倾国呢!如果她是男子一定会被她的美貌给吸引,看看……别说她是男子了,她一个姑娘家看到她还忍不住多看几眼,根本就无法移开目光。 
  「妳……长得好美!」绛雪由衷的赞美。 
  「谢谢。」鲁妍客气的说道,「妳是绛雪姑娘吗?」 
  「是啊!妳知道我啊?」她不解这么一位大美人为什么会知道她这个小奴婢的名字。 
  「绛雪姊姊,她叫鲁妍啦!」一旁忙着挖蚯蚓的翔儿好心告诉她。 
  「哦!那妳是来?」 
  「没什么,方才我送了人参给金嬷嬷,她告诉我司徒府就要办喜事了,我特地来向妳这位新嫁娘道声恭喜,还带了些糖葫芦要给翔儿吃。」 
  鲁妍的话说得体面,眼神也很诚恳,可绛雪就是感觉到某个地方怪怪的。 
  「谢谢……」她接过糖葫芦,打算留一根给翔儿,其余全都吃完。 
  「你们在做什么?」鲁妍好奇的问道。 
  「挖蚯蚓钓鱼,鲁姑娘要不要一起来?」绛雪好心的邀请,鲁妍却神色一变,但还是勉强的露出了笑容。 
  「妳……我是说绛雪姑娘,妳常做这种事吗?」她一双眼透出不苟同。       
「是啊!除了挖蚯蚓钓鱼之外,我还做过很多事哟!我也曾和两个姊柹去抓青蛙让我娘煮青蛙汤、去田里捡螺子让我娘炒田螺、去山上抓蛇煮蛇肉汤……反正还有很多啦!数都数不完。」当然了,那是因为她家经营客栈,她娘会派她去做那些事是为了省「食材费」。 
  「够了、够了,绛雪姑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呢!」 
  她听得都想吐了,纵使她出身青楼,可也是没做过那些事情,对她来说那些都是野丫头才会做的事。 
  原本,她是看得很开的,若是绛雪真的配得上爷儿,那她没话说。 
  可……她今日也见识到了,也领教到了,她只是个粗野、没教养的丫头而已,这样的她凭什么成为司徒府的二夫人? 
  「是啊!因为我家是开客栈的,当然没办法当什么大家闺秀了,哈哈哈……」她大笑数声。 
  鲁妍可说是真的傻眼了,对她来说……和绛雪谈话就像是在贬低自己的身分一样。 
  「我想我还有事要忙,那你们……」鲁妍指指翔儿抓到的几条蚯蚓。 
  「等等……」翔儿突然开了口,半恶作剧的将手中的蚯蚓往鲁妍身上丢着。 
  「啊——」鲁妍尖叫了声,退了几步, 
  「快帮我把嗯心的蚯蚓拿走,小红……」 
  「小姐、小姐……」主仆忙得手忙脚乱。 
  「要不要我帮忙?」绛雪狠瞪了翔儿一眼,歉意的对着鲁妍说着。 
  「呃,不用……」原本鲁妍是想点头,可是看到绛雪那双沾有泥巴的手,又连忙摇头。 
  「那好吧!」 
  「小姐、小姐,蚯蚓爬到妳的衣裳里了……」小红尖叫着。 
  「啊」鲁妍不停的跳着,想将那只蚯蚓给抖下来,可一个下小心,扑通一声跌进一旁的小池塘。 
  「鲁姑娘,妳还好吧?」绛雪傻了,连忙想扶着鲁妍站起,可她却拒绝了。 
  有一瞬间,绛雪几乎看到鲁妍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以及嫌恶了。       
鲁妍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从小池塘起身,勉强的露出笑容。「我没事。」她任小红扶着走出小池塘。「今儿个鲁妍这样子实在难看,我想改日再送个贺礼给绛雪姑娘……那我和小红就先走了!」 
  「哦!好好……」见到鲁妍走远,绛雪一双秀眉皱得跟什么一样,「翔儿,你认识刚才那个漂亮的姑娘么?」从翔儿这里问最快了。 
  「绛雪姊姊,我都说她叫鲁妍,先前常和金嬷嬷来找我啊!送了我一些玩意儿,可是我又不喜欢,哼!」他还冷哼了一声,「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为什么?」像她这种贪小便宜的人最喜欢人家送她礼了。 
  「因为金嬷嬷问过我,鲁妍当我的娘好不好?所以我就不喜欢她了。」他皱皱小鼻子,「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我才把蚯蚓往她的身上丢!」 
  「是喔!可是这是不对的行为!」原来翔儿不希望有新的娘亲啊!绛雪有些失望,「那你也一定不会再喜欢我了,因为我就要当你娘了!」       
「妳?绛雪姊姊……」翔儿没有像绛雪预料的一样,摆出一张敌视的小脸,反倒是显得热络,「好哇!我最喜欢绛雪姊姊了,妳当我娘当然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府了,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翔儿虽然年幼,可却也精得很。 
  「真的吗?」绛雪大喜,用力的抱住了翔儿,没注意到他手中抓着一条刚挖到的蚯蚓。 
  「翔儿,什么黏黏的弄到了我的脸啊?」 
  「绛雪姊姊,是蚯蚓啊!」 
  「我的天呀!」绛雪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不停的擦着脸,企图擦掉那思心的感觉。 
  「绛雪姊姊,妳不是不怕蚯蚓吗?不然妳怎么会说要挖蚯蚓钓鱼?」翔儿好奇的问道。 
  「我是不怕蚯蚓没错……」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怕蚯蚓滑过她脸上那种滑溜溜、嗯心的感觉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七章
  两名长相猥琐的男子一见到鲁妍及小红走出司徒府,连忙迎了上去。 
  「鲁妍姑娘,妳今儿个怎么会有空到司徒府啊?」其中一名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们是?」鲁妍怀疑的看着他们,他们两人看起来好面熟,而且还知道她的名字。 
  没错,花魁鲁妍名满天下,可真正见过她绝美容貌的根本没几个人,可见他们的身分应该不简单。 
  「是我们啊!鲁妍姑娘忘了我们了吗?我们是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啊!我们曾和司徒阎到『迎春院』见妳。」另一名男子跟着说道。 
  「哦!原来是两位陆大爷……」听他这么一说,鲁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印象了,「敢问大爷找鲁妍有什么事吗?」她客套的说道。       
「不不,我们只是听说司徒大爷要成亲了,我想来想去……鲁妍姑娘一定是伤心透顶了……」陆晓人跟着说道。「其实我们是希望鲁妍姑娘可以帮我们的忙,让我们双方都受益啊!」 
  「什么事?」鲁妍警戒的看着陆氏两兄弟。 
  「这种事怎么可以在这里谈呢?当然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详谈了。」他们会找上鲁妍主要就是看中她的身分,她可以很轻易的进入门禁森严的司徒府并不会遭人起疑。 
  「陪我到后花园走走好吗?」司徒阎见到趴在桌上打盹的绛雪,他轻拍拍她的肩摇醒她之后,温柔的说道。 
  「后花园?」她睡眼惺忪,「不要、不要……我要睡觉,我好累!」她烫伤的部分早已痊愈。前日,她已和司徒阎决定了成亲之日,就是二十日之后。       
二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却也让这位新嫁娘忙翻天了,除了每日挑选司徒阎要人送来的织工坊布准备做嫁衣之外,还得挑选首饰、试量新鞋……最惨的是翔儿还天天来找她玩,简直让她累得半死。 
  「绛雪,什么时候都可以睡觉,现在陪我去后花园走走好吗?」司徒阎好言劝说着,处理了一天的公事,他只想好好的与她相处。 
  「不、不……我不要……我没力气了……」她不停的哀哀叫着,「要我陪你去后花园散步也行」她突然好诈的窃笑,「那爷儿你就抱我去吧!」她丢给了他这个难题。 
  司徒阎在司徒府里一向极具权威,别说是要抱她了,他甚至在奴仆面前也鲜少会对她轻声细语,他给她的温柔全都是在两人独处之时…… 
  司徒阎挑眉睨着她,「绛雪,妳越来越大胆了,妳是想挑战我的威严?还是想让我在府里的威信全无?」 
  绛雪格格笑着,「哪有、哪有……就说了,我不想陪你到后花园走走了,如果硬要我去,那你就得先把我抱到后花园才行。」她是吃定了他不会这么做。 
  「好。」出乎绛雪意料之外,他竞点了头。 
  「什么?」绛雪恍神,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抱妳去后花园。」 
  司徒阎话语一落,一手轻易的抱起绛雪纤细的腰肢,让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肩上,跨出房门足尖轻点,使出过人的轻功。 
  仿佛才一瞬间而已,绛雪的人已经坐在后花园的草地上。 
  喝!好厉害。 
  看爷儿的呼吸还是这么平稳,就代表此人内力深厚。「爷儿,你好厉害啊!什么时候也可以教教我?」她崇拜的说道。 
  「妳不行的。」 
  「不行?什么意思啊?」她绛雪可是聪颖、美丽,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啊? 
  绛雪瞪着司徒阎,表情十分的不悦,就等着他给她一个交代。 
  「妳的筋骨平庸,不适合练武。」他中肯的给了她一个残酷的回答。 
  「什么叫筋骨平庸?」她不满意这种回答,「好吧!先天不良的话,后天可以加以调养……」 
  「很难。」「干」她啐着。「妳很少陪我。」司徒阎的话里带有一丝抱怨。「谁教你总是这么忙,要找爷儿你也找不着,翔儿又黏我黏得紧……所以就只能这样啰!」 
  司徒阎在她的身旁坐下,将她给搂入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项汲取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绛雪感到自己全身心跳加快,一张小脸也瞬间羞红。 
  「爷……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这过于暧昧的氛围。 
  虽然是后花园,可是不太常有奴仆经过,就绛雪的印象会到后花园的就只有她及翔儿、小春而已。 
  「怎么?」他一双厚实的手环着她的腰肢,将纤细的她紧锁在自己的胸膛。 
  「这里会有人来……」 
  她虚弱的抗议,连声音都小得几乎只剩自己可以听见。 
  「不会,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就算有人来又如何?相信他们也会很识相的当作没看到,快速的离去,「叫我阎。」 
  「阎……」她乖巧的喊。       
「很好。」他的大手往上移了些,手探入了绛雪的衣裳里,隔着小兜衣开始抚弄着她小巧的胸脯。「王管事告诉我,他已经将喜帖先送过去妳爹娘那里,他们说近日会赶到。」 
  绛雪轻咛了声,有些慌张……若真的有人经过呢?「爷……不要,这里会有人……」她无力的挣扎着,小手抵挡着他的入侵。 
  「相信我的话。」从第一次抱过她之后,他就没再抱过她了,那有多久的时间了……他好想再度尝尝她的甜美、她的娇嫩,听听她的轻喘、她的呻吟。 
  「可……」 
  「妳也想要我吧?」 
  「嗯……」绛雪的头垂得低低的,小脸急剧发烫。 
  他修长的手指,轻易的解开了她的兜衣,占领了她胸前的浑圆。 
  「啊……」她惊喘一声,「爷儿,不可以……」怎么可以做这么羞人的事,在光天化日之下……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在我的司徒府里,我想怎么做都行……」司徒阎细薄的唇办轻咬着她耳垂上的小珠。 
  他低沉的嗓音就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令绛雪着迷、深陷其中无法思考。 
  她觉得好空虚,她需要他来填满她…… 
  泪水淌落下来,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哭,可绛雪十分确定的是——那并不是令她厌恶的感觉;反之,她也许爱上了与司徒闾欢爱的感觉。 
  司徒阎解开了腰带,他一个利落的弓身,将自己给深埋在她体内。 
  「呜……啊……痛……」绛雪的手紧抓着他的肩,秀眉因为疼痛而轻皱着。 
  司徒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绛雪,鲁妍姑娘送了张字条给妳。」小春拿了一张纸条递给绛雪。 
  绛雪怀疑的打开纸条,纸条上头没写什么……只简单写着,为了祝贺她与司徒阎成亲,想送她一支玉簪子当作贺礼,不过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式,所以想偕同她一起去挑。 
  「玉簪子啊!可是我有很多了耶!」绛雪皱着眉头,「不过多一点也很好,不然不要的话也可以拿到当铺去,应该可以当不少银两才是。」 
  还是那种贪财的个性! 
  「就写要送妳玉簪子而已吗?」小春再问道。 
  「届说她那里有人送了她好玩的玩意儿,叫我带翔儿去。」 
  「那绛雪妳要去吗?」 
  「当然了,为什么不去啊?妳是笨蛋是不是!」就在绛雪吼着小春的同时,厢房的门也打开了,进来的是翔儿。 
  「绛雪姊姊,我刚才听到妳又想偷跑出去玩是不是?如果妳不带我去,我就去告诉爹爹,大家都不能去……」 
  翔儿果然是小人,绛雪在心里头啐道,「我又没说不带你去,鲁姑娘说她那里又有新的玩意儿,叫我也带着你去。」 
  「好哇、好哇!」翔儿开心的又叫又跳。 
  「绛雪我也要去!」 
  「不不,依我看小春妳就甭去了,留在府里帮我们掩护。」 
  「啊?」小春惊叫着,「为什么又要叫我掩护,我宁可跟着你们一起出府,要死大家一起死。」她才不要自个儿一个人在府里心惊胆跳的,像上回一样。 
  「不,我要妳留下来妳就得留下来!」 
  与鲁妍会合之后,鲁妍带着绛雪去挑了玉簪子,然后送了翔儿新奇的玩意儿。 
  「这个真的好奇怪,眼睛看进去有好奇怪的东西耶!」翔儿非常的兴奋,对着绛雪嚷着。 
  「好啦、好啦!别这么大呼小叫的,我听到了啦!翔儿,我们不能在外头待太久,爷儿还在等我们用晚膳呢!」 
  等会儿回到府里,她得先要人帮翔儿冲洗一下,免得他玩得一身汗,一看就知道偷跑出府玩了。 
  「知道了啦!绛雪姊姊,妳越来越唠叨了……我听小牛说他娘很唠叨,绛雪姊姊妳还没当我娘就这么唠叨了,我看以后呢……妳可能会更加的唠叨吧!」       
「什么我唠叨,你这个臭小鬼,你皮在痒了是不是啊?」绛雪不客气的拧着翔儿的耳朵,以前她的身分是个女婢,若要惩罚翔儿当然得有个限度,像她现在这种动作就绝对不行了,但现在……她可是翔儿未来的娘亲,她当然有那个资格。 
  鲁妍羡慕的看着两人相处的情形,「绛雪姑娘,妳真的是好福气。」 
  「哪儿的话,只是运气比别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我知道有一座月老庙,专门是给有情人乞求成亲之后圆圆满满,供奉的是月老,非常适合绛雪姑娘妳……妳都快要成亲了,要不要也去上炷香呢?」 
  「这个……」她犹豫的皱眉,「可是我没带水果,这样会不会……」 
  「不会:心诚则灵嘛!有那份心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赶快去吧!」 
  「绛雪姑娘,你们就算赶不上与爷儿共享晚膳,相信爷儿也不会怪你们的,妳是要去月老庙乞求与他的姻缘长长久久嘛!」鲁妍笑着说道,有些心虚。 
  「也是啦!我是去求和爷儿长长久久,爷儿不会怪我的……」她傻笑着,「那翔儿你等会儿就和绛雪姊姊一起去庙里上香。」 
  「不要!我才不要去上香哩!」翔儿拒绝。 
  「你敢不听我的话?思?」绛雪挑眉,「你也不想想平日是谁带着你吃香喝辣、四处游山玩水的,叫你和我一起去庙里上香,你定怎么样啊你引」 
  「翔儿不跟着绛雪姊姊也是一样在府里头吃香喝辣的啊!」他嗫嚅,见到绛雪变了脸,「好啦、好啦!翔儿也去这样行了吧……」 
  「鲁姑娘,妳有没有记错路啊?妳不是说这座庙很灵验的吗?那应该会是香火鼎盛才对,不应该看起来,像废墟一样!」 
  四周的杂草长得都快和人一样高了,庙里的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佛桌上的灰尘也厚厚的一层,还有插在花瓶的花早已枯死……一看就知道许久没有人来过。       
「是这里没错。」鲁妍原本温婉、美丽的脸庞瞬间变了,她冷厉的看着绛雪以及翔儿,「陆健人、陆晓人,我把人给带来了……」她朝庙里头喊着,两兄弟猥琐的身影立即出现,身旁还跟着两个奴仆。 
  「哟!不愧是鲁姑娘,还真的把司徒家的小少爷给带来了。」两人好笑着。 
  「你们是?」绛雪连忙将翔儿给护在身后,「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不想怎么样!」陆健人啐道,「只是要司徒阎尝尝得罪我们兄弟的后果而已。」当初,他们为了要让他们的商船靠岸的事找了司徒阎两次,可是都被司徒阎拒绝,除非他们愿意支付他要求的费用。 
  可,满载上等布疋的几艘商船却因为天候不佳、再加上商船老旧,所以五艘船全都破了几个大洞,大雨来时……布疋全都泡了水…… 
  泡水的布疋怎么可能卖得到好价钱,所以两兄弟将全部的损失都算在司徒阎头上。 
  「我警告你们喔!你们千万不要乱来,只要我们有什么闪失,爷儿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绛雪虽然害怕,可也是表现出未来当家主母的气魄。       
「是啊!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妳是?绛雪是不是?就是司徒阎即将过门的二夫人嘛!嘿嘿嘿……原本我们的目标是在小少爷身上而已,现在多了妳也不错!司徒阎不听我们兄弟俩的话都不行了,哈哈哈……」 
  「是啊、是啊!大哥,说不定我们叫司徒阎从我们裤裆下爬过去,他也会照做。」 
  「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们两个给击晕,给我小心点儿,别伤了他们了!」 
  两个奴仆分别在绛雪及翔儿肩头上劈了下,两人立即晕了过去。 
  「太好了,终于落入我们手里……」       
「等等,你们答应帮我的!」鲁妍插话,「你们说只要我把这个野丫头给引来,让你们杀了她之后……翔儿就归我,就当是我救了他的!」她一双美目怀疑的看着他们,他们刚才的讲法和先前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差很多。       
他们两兄弟找上她之时,是告诉她……他们有办法拱她坐上司徒府二夫人的位置,只要她照着他们的话去做,先引绛雪及翔儿出来,由他们两兄弟除掉绛雪,然后信t假装地意外抆了翔儿…… 
  以此,司徒阎绝对会感激她,没有了绛雪的存在,他就一定会娶她……但现在,一切全都变了调。 
  「果然是个笨女人,随便哄个两三句,就笨得像头猪一样。」陆健人啐道。「女人就是善变啦!」 
  「你说什么?我要你们把翔儿交给我,绛雪随便你们处置。」鲁妍要求着。       
「妳以为妳是谁啊?凭什么与我们兄弟俩谈条件!」陆晓人贼笑着,「我们和妳讲的那些都是骗妳的,起初我们就只是在利用妳而已,又怎么可能把小少爷交给妳呢?呵呵呵……妳要知道,这个小少爷可是司徒阎的心头肉啊!让司徒阎发现这件事也算上妳一份,妳以为妳还有命活吗?呵呵呵……」他淫邪的摸了鲁妍那张美丽的睑庞。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鲁妍挥掉了陆晓人的手。       
「妈的!我们现在可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妳知不知道啊」.贱女人……」他一扬手,用力掴了鲁妍美丽的脸庞,她被打的地方立即红肿成一片,「现在妳只能选择与我们一起做同命鸳鸯了……」他的手扯着鲁妍纤细的手臂。 
  「放开我……」鲁妍挣扎着。 
  「鲁姑娘,快逃……」小红大叫着。 
  「大哥啊!她可是花魁呢!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想尝尝看她是什么滋味了,让我用完了她之后,再轮到你吧!」       
「去吧、去吧!玩的尽兴一点。」陆健人也跟着淫笑着。「你们去把他们两个绑起来,老子要尝尝看花魁及女婢是什么滋味……」他命两个奴仆去找了条麻绳,将绛雪及翔儿绑起来,并在他们的嘴里塞了块破布防止他们醒来时呼救。 
  「把人给我看好,千万别有个闪失,我们两兄弟要进去里头快活快活了……」 
  陆健人拖着小红也进到了里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八章
  「爷儿、爷儿……刚才外头有个年轻小伙子,说他收了银两帮人送信来给你。」王管事手中拿了封信,走进了府里大厅,将信递给司徒阎。 
  司徒阎接过了信,那上头歪歪斜斜的写了三个字司徒阎。 
  他抽出了里头的信纸。 
  司陡阎:       
还记得我们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吧……哈哈!今日你也会栽在我们的手中,上回货船靠岸的事真的是多谢你了,让我们兄弟亏了不少,为了报答你对我们兄弟的大恩人德,我们将你即将过门的二夫人及小少爷都请来作客了,如果想见他们、想要他们活命,在子时准备一张万两黄金的银票,独自一人到十里外荒废的月老庙来,迟了,我们两兄弟可不知道你娇俏的一一夫人及宝贝小少爷会变成怎么样啊……       
「该死的!」他拧烂了信,丢在地上,嘴角勾出嗜血的笑容,「好……很好,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上,陆健人、陆晓人你们真的够本事,连我的人都敢动……」他脑中浮现挚爱的绛雪及翔儿的身影,「王管事……」 
  「属下在。」王管事恭敬的应着。 
  「马上吩咐钱庄开出一张万两黄金的银票,今晚子时我与陆健人兄弟约在月老庙。」 
  「爷儿,万两黄金这个……」他们两兄弟真的是狮子大开口。 
  「我要你吩咐钱庄那边照做,要万两黄金我可以给!不过……他们两兄弟最好有命可以花。」他冷冷的道。 
  「玉娇,要到了没啊?我们还要走多少的路啊?」为了女儿的婚事,陈大富与刘玉娇已经走了几日了。 
  原本司徒阎是有派轿子给他们两老乘坐,却被他们拒绝,他们的理由是——想藉此机会四处游山玩水,搭着轿子不方便。 
  「快到了,刚才问过附近的酒馆了,他们说只要过了这个月老庙之后,差不多再十里都到了。」刘玉娇回着。       
「十里啊……好远哪!」陈大富哀哀叫着,「不过来这一趟也算值得,我们未来的女婿真的很神气呢!轻易的解决了县令大人那五百两黄金的事,还把我们的客栈重新整顿一番,纳入他旗下的产业。」 
  虽说是司徒阎旗下的产业,其实也不算完全是,只是挂上司徒阎产业那只大鹰的标志,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间客栈背后可是有不得了的大人物撑着,谁敢胡乱捣蛋的。 
  「是啊、是啊!那个来访的王管事还跟我们说叫我们尽管放宽心,客栈的经营全都由司徒府负责,我们只要等着收取利润就行了。」 
  「是啊!有这么一位贤婿就行了啦!他本事这么大,应该可以麻烦他帮我们找到戏春、弄梅,得赶快叫她们回来。」陈大富唠叨的说道。       
「玉娇,我看我们就在前面那座月老庙休息一下好了,我先去看看……妳在外头等着。」毕竟以前是干过不少打家劫舍坏勾当的陈大富,他手拿着大刀,一脸杀气的进入了月老庙。 
  「呜……呜鸣……呜鸣……」听到了脚步声,绛雪发出了呜呜声。 
  「哪来的猫叫声啊?」陈大富搔搔头,循着声音发现了被绑在角落的一大一小。「妳……妳……」好面熟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绛雪见到自己的爹亲,激动的呜呜叫。爹爹,我是绛雪啊…… 
  「呜呜……呜呜……」 
  「好像在哪里见过妳啊!玉娇……妳快进来啊!妳来看看这个被绑的姑娘长得有没有像我们家的绛雪啊!」他唤着刘玉娇进破庙里。 
  毕竟是绛雪的娘,刘玉娇一眼就认出是绛雪,「你在发什么神经啊!她是我们家的绛雪啊……」她拍打着粗线条的陈大富,「还不快点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 
  「啊!原来还真的是我们家的绛雪啊!」陈大富的大刀一落,麻绳立即断成数截,绛雪及翔儿瞬间脱困。 
  绛雪拿掉自己与翔儿口中塞着的破布,「爹娘……小心后面……」陆健人、陆晓人的奴仆方才去外头的草丛小解,此时刚好踏入破庙。 
  陈大富转头,就看到他们手拿着刀朝自己砍来,虽然他年纪大了,手脚功夫也不再是那么灵活,可毕竟曾是叱咤一方的土匪头子。 
  他的大刀一挡,向左击出一拳、向右踢出肥腿,三两下就把陆健人、陆晓人的奴仆给解决了。 
  「绛雪,妳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这怎么回事啊?哪个不要命的贼人敢这么做!看老子不串了他们喂狗,我陈大富的名字就倒着写。」 
  「嘘,爹……他们在里面。」绛雪小声的提醒陈大富。 
  「是吗?我进去看看!」       
陈大富走进里头,就看到里面的情形,真的是惨不忍睹,两个姑娘被凌虐得可邻兮兮,而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则可能是因为累了,趴在地上呼呼大睡,难怪没听到外头的打斗声。 
  「就是他们两人绑你们的?」陈大富横眉竖眼的,绿林气魄仍在。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是不是,要不要我把你们的命根子剁下来喂狗啊……」他的大刀在他们身上比划。冰凉的触感让两兄弟同一时间都睁开了眼。大刀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着锐利、阴森的银白光芒,让兄弟俩两腿发软,顿时瘫在地上,就怕那把大刀一个没拿好,真的就往他们两人的命根子削去。 
  「你们要绑人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陈大富的女儿你们也敢绑!」他大刀一挥,两兄弟的头发立时削掉了一半。「大爷,饶命啊……大爷……」 
  「要不是为了想生个娃儿,老子才金盆洗手,否则……我现在可还是名震一方的绿林好汉!」陈大富豪气的说道,那对暴凸的牛眼瞪得两兄弟都快断气。 
  「来人哪!」陆健人朝外头喊着,可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你的走狗早就被我给解决了,还想叫谁来啊?」陈大富哈哈大笑苦,「绛雪,那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鲁妍主仆。 
  「她们就是……」绛雪又解释了遍。 
  「亏妳这丫头长得还不错:心眼这么差……好,绛雪!去找条粗绳子来,我要将他们四个全绑在一起,拖到司徒府送给我未来的贤婿当见面礼。」 
  「哦!好。」绛雪乖顺的点头。 
  「绛雪姊姊、绛雪姊姊……他是谁啊?」紧挨在绛雪身旁的翔儿不解的问道。 
  「他是我爹陈大富啊!另一位是我娘,你可以叫他们外公、外婆……」 
  「原来你是绛雪姊姊的爹爹啊!」 
  「是啊、是啊!你这个小娃儿该不会吓傻了吧?!」陈大富有点担心。 
  「外公,你好神勇啊!救了我和绛雪姊姊,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也要变成像外公这么神勇、威武。」翔儿万分崇拜陈大富。 
  「变成像我爹那样?」绛雪看看翔儿又看看自己的爹爹,想象若是翔儿变成她爹爹那样……哦~~千万不要。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嘛!好!老子今儿个心情好,念在你是我未来的孙儿份上,我就破例教你我的拿手功夫,我想就明日开始好了,从扎马步开始吧!」他朗笑着。 
  「好、好,谢谢外公……」 
  老天,绛雪拍拍头,头好痛! 
  离子时还有三刻钟,整座司徒府戒备森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司徒府内的气氛紧张、肃杀,司徒阎坐在书房里,脸色森冷、阴寒,就像是准备要取下陆健人两兄弟的首级,让他们后悔曾犯下的蠢事一般。 
  「爷儿、爷儿,大厅有人求见。」王管事来报。 
  「谁?」 
  「绛雪姑娘的爹娘来了。」 
  「嗯……传我的命令,将他们安置在最好的厢房里,好生招待。」按照礼仪,他现在是该去见见丈人、岳母,可现在情势不同。 
  他不愿让两老得知绛雪落入歹人手中,只要王管事好好的安顿他们,他有自信明日晌午他可以带着绛雪及翔儿一同拜见他们。 
  「可是……陈老爷子说带份大礼给你,要你一定得现在见他。」 
  「现在?好吧……他们人在哪里?」 
  「正在大厅候着。」 
  「岳父、岳母为何不先进房里歇息?」一见到陈大富夫妻,司徒阎客套的说道。 
  「嗯……我家绛雪果然好眼光,你一看就知道是人中之龙了,没想到绛雪傻人有傻福……」陈大富看这个女婿是十分对眼。 
  「岳父过奖了。」他注意到陈大富及刘玉娇夫妇身旁还有辆大大的牛车,上头铺了许多稻草,还有一个大大的麻布袋。 
  「这是?」 
  「给你的见面礼啊!路上捡到的,就顺道带来了。」       
司徒阎皱眉,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陈大富多聊几句,可又碍于他长辈的身分……「多谢岳父大人的美意,小婿有要事待办,明日再谈好吗?」他起身,顾不得礼数,迈开步伐就想走出大厅。 
  「等等,我知道你有要事要办,所以才会赶在这个时候来见你啊!」陈大富连忙说道。 
  「大富,你在干什么啊?你没看到司徒公子的脸色已经急成这样了吗?还和他玩什么游戏,你以为这样捉弄人很好玩是吗?!」刘玉娇拍了拍夫君的头。 
  「岳母……」司徒阎不解的望着刘玉娇。 
  「贤婿,你就请多见谅,绛雪的爹爹就是这种个性,你可别见怪啊!」 
  「当然不会,可是在下……」 
  「你们玩够了,可以出来了吧!」刘玉娇拍了拍稻草。 
  「爷儿……」 
  「爹爹……」 
  一大一小的身影瞬间跃入了司徒阎的眼帘,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绛雪?翔儿?」 
  「嘿!是啊!就是我们哪!我知道你一定赶着要去救我们,所以就赶紧要我爹先送我们过来了……」 
  「你们怎么会遇上……」 
  「外公好神勇啊!他把坏人给绑住了,大刀还在他们身上挥来挥去的……」总之,就是神勇、威武。 
  「这个啊!就是我送你的见面礼,还有这个麻布袋。」要找到这么大的麻布袋可也费了他不少工夫。 
  「王管事。」司徒阎对王管事使了个神色,王管事立即命人解开麻布袋,原来麻布袋里装的是两男两女。 
  「陆健人、陆晓人……」司徒阎恨下得马上一掌劈死这两兄弟。 
  而两个姑娘就令司徒阎意外了,她们身上仅是随便用件单衣遮掩就被绑起来,尤其是鲁妍那张如花似玉的娇颜,还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呜……爷儿……」当口中的破布终于被拿下时,鲁妍颤声唤着。 
  「把他们全押入牢里,明日再处理。」他命令着,四人皆被奴仆给押下。「岳父,你送的这份见面礼真的是太丰厚了,请受小婿一拜。」司徒阎单膝下跪。       
「贤婿,你客气什么呢?大伙儿都是自己人,你娘子就是我女儿、你儿子就是我孙儿,都是一样的——啊……」说到这里,他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折腾到这么晚,看看我都累坏了……」好累。 
  「带他们及翔儿下去休息,不得怠慢。」瞬间,大厅清场,仅剩绛雪及司徒阎而已。 
  「呃,哈哈哈……爷儿,我也好累了呢!我想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完了,爷儿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妙,也许是想要与她算帐了吧! 
  不用问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想也知道一定是她带着翔儿偷溜出去,才让他们有机可趁,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进到司徒府来呢? 
  完了,不妙……尤其是爷儿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很生气、很生气,就像是想把她的皮给剥了一般。 
  「妳——」 
  「哎哟!我知道错了,别打我啦!」绛雪第一个反应是连忙抱着自己的头,免得司徒阎一手打上她的后脑勺。 
  「妳真的让我好担心,妳知道吗?妳和翔儿……」他的大手没落在她的头上,反而是紧搂着她的纤腰紧抱住她。 
  「嗯,原谅我啦!我和翔儿偷偷跑出去是我们的不对,绛雪保证以后不敢了……不过说真的,还好遇到了我爹爹……」       
「妳的话很难再令我相信了。」司徒阎打横抱起她,「我想,要让妳不再带着翔儿乱闯的方法只有一个……」他大步的走出大厅,无视奴仆、守卫诧异的眼神,前往自己居住的院落。 
  「什么方法?」 
  「快快帮翔儿添个弟弟妹妹……我就不信这样下去妳还能继续胡作非为!」 
  「哎呀……不要啦!爷儿……饶了绛雪吧……」绛雪惨叫。「我不要这么快就帮翔儿添个弟弟妹妹啦……」 
  「迎春院」在司徒阎的授意之下,办了个热热闹闹的活动。 
  那个活动就是只要在「迎春院」单次花费超过一千两银子,就有机会可以一亲芳泽,与花魁鲁妍共度春宵。 
  消息一放出,「迎春院」立即涌入许多火山孝子,平日没机会见到花魁鲁妍的大爷,全在此时用力的掷银两,只要一千两就可以与鲁妍一夜春宵,怎么算都划算。       
在这个为期一个月的活动之下,鲁妍由原本的花魁变成一朵任人跊躏的残芥,活动结束之后,司徒阎还把她送给与他有交情的徐员外充当他第二十位小妾,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迎春院」之后重选了一位年轻的花魁。       
至于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相传……在发生那件事的隔日,他们就在城南消失了,有传说他们被送到北方去充军、也有传说司徒阎一人送他们一个黄金托钵,让他们行乞……也有传说,陆家的地底挖出了两具尸首,就是陆健人、陆晓人两兄弟。 
  总之,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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