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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官场风流》作者:天上人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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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0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零六章



    落座以后,叶天似笑非笑地望了郑先生一眼,其中包含了多少玩味、筹谋,或许只有当事人双方,才心中了然。

    李家兄弟并没有觉察出叶天与郑先生之间的异样。他们只以为两人也是旧识。

    为表歉意,李向先自饮了三大杯,且杯杯见底。

    而后,他再次为自己满上,语带谦恭地说道:“叶兄,这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叶天玩味似地握住了杯子,看着李向又是一口干尽,面上流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李向看了叶天这笑,心中不免一惊。他原以为,叶天肯随他进包厢,也是不愿在京城横生枝节。可照现在这情形,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

    李向一动不动地望着叶天,神情略微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叶天杯中的酒,也不见少上一分一毫。

    其实也是李向急了,满脑子都是内忧外患,这不刚一进门,就借着敬酒想让叶天做个表态。这又谈何容易呢。

    众人都凝视着叶天手中的酒杯,粱凤也不例外。包厢中隐约夹杂着的紧张气氛,让她有些不安。

    良久,叶天才轻叹一声,微饮了半杯。

    半杯,这很是有些说法。

    李向瞅了杯子一眼,心中也是一叹。

    包厢中的气氛,还是有些冷清。

    郑先生出来打了个圆场,“阳少,让下面换桌菜去,都是残羹剩肴的,未免显得太过寒酸。”

    李向这时也回过了神。“郑先生说的是。”说着瞅了一眼仍端坐在座位上不动的李阳,喝了一声:“还不快去。”

    李阳满是不甘地拖着杜夏出了包厢。

    在饭店的过道里,杜夏轻声问道:“阳哥,那个姓叶的是个什么来路?我看你大哥对他也太过恭敬了吧?”

    平时,李阳总喜欢显摆,别人也一直恭维,像今天这种情形,他还真没有怎么遇上过。

    听了杜夏的话,他不免一时愣了起来。

    “阳哥?”杜夏推了推李阳的手。她心下十分好奇,夺了她师院第一美女称号的粱凤,究竟跟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刚刚受了一包气的李阳,这时心正烦着呢。杜夏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使得他顿时吹胡子瞪眼,“你烦不烦?!问他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跟他?要不要,我给你去说一声?”

    李阳的话很冲,可杜夏却丝毫不敢埋怨。

    杜夏依偎在李阳怀里,柔声解释道:“我是看那个叫叶天的特嚣张,心里有些为阳哥你不平罢了。”

    李阳亲了杜夏一口,“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俏眸一转,杜夏计上心头,“阳哥,我看那个叶天,对我的小师妹挺在意的,要不我们打打她的主意?”

    李阳面色一冷,“你他妈的少给我惹是生非!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学生家能弄明白的!”

    杜夏一个哆嗦,她还从未见过这种神情的李阳。

    “别瞎搀和,知道吗?在场的,除了你那个小学妹。其他的,在北京城,都是一跺脚,地也要抖三抖的人物!小心把自己一条小命给玩完了!”李阳厉声吓道。

    杜夏又是一阵哆嗦。

    李阳的确对叶天非常不满,但大方向他还是把握得住的。这个时候要是对叶天不利,那向哥还不真和他拼命?

    “那个叫叶天的,真这么厉害?”杜夏拉了拉李阳的手,想缓和一下气氛。

    对杜夏,李阳现下是真喜欢,毕竟上手不久嘛。他轻轻拍了拍杜夏的俏脸,“不厉害,我大哥会这么顺着他?记住了,别给我惹事!他绝不是那种你可以惹的人!”李阳再三关照道。

    杜夏点了点头。她心中寻思着,看样子得调整一下敌对粱凤的情绪了,有机会还是稍微巴结一下才好。

    包厢里面,郑先生正不紧不慢地说着什么。

    叶天与李向都在思索着,谁也没有出声。相反,粱凤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金融界的门道这么多啊,今天真是受教了。谢谢郑先生。”粱凤身上的学生气,在叶天看来,特别的浓。

    其实这种闲谈,你说有用就有用,你说无用就无用。关键要看你是否有所求了。

    你若有所求,旁人说得都是金科玉律,你若无所求,旁人嘴里吐出的,未必就比屁香上几分!

    不过,像粱凤这样,以做学问的态度,恭然待之的,叶天还是首见,也难怪他感慨粱凤身上的学生气了。

    郑先生也向粱凤示了示好,“粱小姐,现在读大三了吧。”

    粱凤点了点头,“已经大三下了。”

    郑先生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粱小姐是否有意到我的横坤投资来实习一下?我们横坤投资现下正在各高校招收实习生呢。”

    粱凤先是一喜,她知道这种大的投资公司,就算在高校中招收实习生,一般也要求专业对口,并且一般只招收硕士研究生以上学历。

    像郑先生现在提供给她的机会,可以说是旁人梦寐以求的。

    不过她随即明白了过来,郑先生是给叶大哥面子。虽然不想再麻烦叶大哥,但粱凤还是觉得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叶天瞅见粱凤悄悄望了自己一眼。

    这个郑先生,哎,姜还是老的辣啊!

    叶天对郑先生拱了拱手。“那就请郑先生对我这个妹妹多加照顾了。”

    郑先生连忙回了一礼:“叶少,放心好了。你妹妹,就是我郑某人的妹妹。”

    “那以后就请郑先生多栽培栽培了。各个岗位都让她体验一番,也好教她知道做商业的难处。”

    “叶少放心,我会吩咐下去,为粱小姐安排轮岗事宜的。”

    叶天点了点头,考虑再三,他又多加了一句:“说实话,我还真怕这妹妹在商界里学坏了。”叶天笑着扭头对粱凤说道:“学点本事也好,不过叶大哥还是希望你将来能够学以致用,为老百姓多谋些福利。我给下面打声招呼,帮你安排一下。找个时间,去考个公务员出来。”

    粱凤笑着点头道:“人家全凭叶大哥安排。”

    看着李向以及郑先生若有所思的神情,叶天心中暗笑。你们误会去吧!老子虽说在男女事上不清不楚。可却绝不是和面前这个小呢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们若认为找着了老子的软档,可就大错特错了!

    “叶少是想安排粱小姐日后从政?”郑先生问道。李向在一旁也听得仔细。

    叶天避实就虚地答道:“是有这么个打算。女孩子家,还是公务员这行当安稳。呵呵,我照料起来也方便些。政府部门现下正大力引进金融人才,这呢子将来前途究竟如何,还要看郑先生你的栽培呢!”

    郑先生“呵呵”笑道:“叶少说笑了,说笑了。粱小姐冰雪聪明,真要取得了什么成就,也靠得是自身的努力。我郑某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重新上了酒菜。经过郑先生一番搅和,叶天、李向之间稍许融洽了一些。

    “叶少,来,我敬你一杯。”郑先生举杯道。

    “大家随意,大家随意。”叶天也只喝了一半。

    随后的交谈中,郑先生不时地恭维着叶天在西南取得的成就。

    李向也偶尔插上几句。

    叶天细细琢磨着李向的话语。

    照李向的潜在意思看,是让叶天对于他先前在W市的不敬多加包涵。并且,他作为李家的第三代,承认叶天在西南具有的利益,保证以后不再侵犯。

    我叶某人的利益,什么时候用着你来承认了?叶天心中笑道。保证,拿什么保证,现下也就这么几个人,除了粱凤以外,都是你那边的。呵呵,这么个保证是不是有些空口无凭啊!

    叶天笑着不答话。

    李向也知道其中的内情。可他现下还真拿不出什么利益可以和叶天交换。

    钱。呵呵,就是他李向肯给,叶天也不肯收啊!他们这层次,要真是钱的问题,还真好办了呢!

    其他的,诸如势力范围,以及场面上的声援和支持,李向还真不能保证。要知道,在家族内部,他的发言权正被日益削弱,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快向叶天低头。

    今日碰上叶天,也实在属于凑巧。因为这番凑巧,李向的准备绝说不上充分。看情形也只能拖上一拖了。

    李向抱了抱拳:“今天在这里先和叶兄赔个不是,至于其他的嘛,过些日子,便会有个分明。”

    叶天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郑先生笑道:“叶少是信人,李少也是信人。呵呵,呵呵。”

    郑先生给粱凤留了联系方式后,这顿酒宴也就这么散了。

    叶天开车把粱凤送回了学校。在路上,他提醒粱凤道:“小妹。去郑先生公司后多看点,多学点,但涉及利益的事情千万不要沾惹。碰到什么麻烦,第一时间通知大哥。记得,一切有大哥给你做主,遇上事儿的话,千万不要慌张,天大的事情,大哥都会想办法给你摆平。”

    粱凤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大哥,您和郑先生是不是有些不睦啊。要不,我不去郑先生那儿实习了。”

    叶天看着前方的道路,缓缓摇了摇头。“和老郑只是初识。说不上什么不睦。不过老郑这人不简单,他身后的实力……呵呵,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知道了,还不胡思乱想。”

    “叶大哥。”

    “去,还是得去。老郑在金融行业可以说是权威。他的投资公司,绝对不像其他投资公司那么简单。去了以后多学点,以后大哥还要你帮忙呢!”

    叶天低声道:“西南的金融业太过薄弱了,需要大量的人才啊!”

    粱凤听后一怔。西南,那儿是她的故乡,有她的父亲、母亲,和养育了她的水土。一阵思乡之情涌上心头。

    夜半,主席办公室。

    中央办公厅主任苏志正在向主席汇报着什么。

    “是近期的?”主席问道。

    “就是昨天的。主席您看。”苏志把一份法语报纸摊在办公桌上。

    苏志所指的版面上,刊登着几张叶天的照片。正是K市N市的乡亲在哈市机场为叶天送行时的情景。

    照片十分清晰,还加了画外音。

    “怎么会现在才发出来呢?”主席默默道了一句。

    苏志笑了笑没有作答。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前天,华夏与法国的部长级会谈圆满结束,对于承认华夏的市场经济地位,法国政府做出了一定的让步。鉴于法国在欧盟中的主导地位,华夏在政治、经济、军事领域,也做了一定的退让,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会议结束第二日,法国著名媒体便纷纷刊登了,关于华夏政治体制改革进程的专题报道。其中叶天的事例报道,就是法新社打出的一张好牌。

    完全市场经济地位确认,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

    只有政治风向的转变,才会促成经济风向的转变。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1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零七章



    主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仍旧停留在那份法语报刊上。“听说叶家这位小朋友佳期将近了?”

    苏志点头笑道:“还有10来天的光景。”

    “叶家这位小朋友真得很不错。叶老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主席道了一句,语调既不高昂,也不低沉,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事儿。

    苏志心中一紧,飞速地琢磨着主席的话头。

    中央办公厅主任,就像是个管内政的大管家。往明面说去,党中央的许多具体事务,或多或少都要经他之手办理;往暗里说去,这个职位上的历任官员,通常都是一把手的绝对心腹。

    叶老、叶正详、叶天,整整三代啊!刚刚主席没有提叶正详的名字,但苏志不敢不考虑叶正详这一层因素。现今的中央政治局里,有谁敢小窥叶正详分毫?!

    主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苏志还是有些摸不准,可以猜测、揣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关于总理,或是关于那位前阵子闹得很凶的赵先生,苏志还能肯定地把握一二。

    可现在涉及叶家,哎,关键就关键在叶家明面上与人无争,牵涉到政治利益,通常以太极方式和气处之。这虚虚实实真得让人很难考量。

    权力之道在于制衡,无论是华夏自古就有的党争,还是现代西方的三权分立,其实都逃不脱制衡二字。

    只不过后世比先代更进了一步,在制衡上又添加了博弈二字。

    主席赞赏叶天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称赞,让苏志浮想联翩。

    叶正详现在在中央排名十二,叶天是政治新星、后起之秀,苏志的脑海中隐约地闪烁着权力交接这四个大字。

    权力交接,现在谈这个问题似乎早了点吧?虽是这样想,但苏志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权力交接本就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从历任的经验来看,主席现在就未雨绸缪,也未尝有什么不可。

    主席是想抬举叶家?!苏志起了这样的心思。

    从近日叶家小朋友的表现来看,叶家的确有浮出水面的征兆。

    比之两年前,主席的位子是安稳多了。这两年来,主席在党政军三个领域提拔了不少新人。特别是军方,有不少年轻将领脱颖而出,一举占据了许多核心部门。地方上,虽然主席无力进行大换血,但总的态势始终向着有利主席的一面发展着。前一届,甚至前两届的遗老遗少们,在中央的话语力度已大不如先前了。

    苏志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主席身上。

    主席的举措有好处,也有坏处。势力薄弱的通常讲究联合,就拿一个月前来说,赵先生在政治局会议上,大讲特讲要稳定团结。什么稳定?社会稳定。什么团结?党内团结。这“稳定团结”四字,直指当时的黑省事件。

    赵先生的讲话,响应者并非寥寥,而且很多都是前一届,或者前两届留下的班底。

    那次会议,总理败了。黑省问题的不了了之,与那次会议大有关联。

    在那次会议上,主席始终做着壁上观,看着总理与赵先生唇枪舌战,而无动于衷。

    主席也想整顿东北,对于这一点,苏志是知道的。

    苏志回味着那次会议的场景,良久他心中一叹,赵先生的胜出,主席是事先预料到了。由于种种考虑,主席并没有打算在那次会议上,与赵先生,以及赵先生身后的势力进行一场势力比拼。

    时候未到,只能说是时候未到啊。

    主席或许是在等,等赵先生以及赵先生身后的势力,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算算日子,这一天似乎也不远了。

    总理出于政事上的考虑,力主一次就拿下黑省,为后续动作打好基础。而主席呢?对主席而言,政治团结、政治稳定,或许是最为重要的!

    等敌人自动退出舞台,远比不顾稳定,大家撕开脸面,更胜一筹。

    至于叶家……

    对于叶家,苏志仍是思索繁多。叶家如果上位,苏志不可避免地要调整一些应对措施,以保在将来的政治生活中,他能够始终行走在阳光、主流的一面。

    如果主席抬举叶家的话,一是制衡、牵制其他方面的势力;二嘛,或多或少应该有交换的意思。这个交换有多少涉及到将来的权力交接,必然以那一时刻各方的力量对比而言。

    苏志心思错落。

    主席那儿倒是先开了口:“你安排一下,让叶家小朋友去中央党校学习两三个月,一来,让他把理论基础打得更为扎实深厚一些。从他的报告、论文上看,他也有心思在这上面多下些工夫。这很好。二嘛,也让他的新婚生活轻松一点。呵呵。”主席慈祥地笑着。

    苏志在主席开口的那一刹那,便已调整好了心态。在主席讲完之后,他点头笑道:“好的,我明天就办。”

    见到主席心情不错,苏志又多说了一句:“叶家小朋友是挺用功的。我听说他前些日子刚拜了历教授为师。”

    “是吗?”主席批阅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件后,抬起了头。

    “恩。这个小朋友是不错,是不错。”主席接连点了两次头。“就是不知道老历教得好教不好。”

    “老历在学问上还是过得去的。”苏志笑着答道。

    一身米兰系黑色时装的夏彤,巧笑倩兮地走进了叶天的办公室。

    “大司长,恭喜了啊。”夏彤的恭喜声中带着悦耳的笑音。

    叶天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恭喜什么啊?你这坏丫头。又想敲竹杠是不?”

    “不就先前多骗了你一个LV的袋袋吗?送一是送,送两不一样也是送。”夏彤小声嘟哝道。

    不过随即她便又恢复了调笑的口吻:“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了消息。呵呵,急匆匆地赶过来,还担心你已经不在了呢。对了,按说别人家接到党校学习的通知,利马放下一切进行准备。可你倒好,还在这儿不温不火地慢慢熬着,呵呵,又不是熬小米粥?是不是放心不下手中的权力啊?我的大司长。”

    听着夏彤的打趣,叶天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对于叶天要去中央党校进行学习的风声,已经在中小企业司里蔓延了开来。众人猜测纷纭。

    大多都认为,学习过后,叶天会高升一步,很有可能会弄个名正言顺的正司长做做。

    看情形,夏彤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不是敲竹杠,又是什么?

    “好了。好了。别再藏着掖着了,我们谁跟谁啊。呵呵。说吧,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叶天收拾起东西来。要有两三个月不用这间办公室了。呵呵,两三个月以后,说不定也不再会用这间办公室了。

    叶天扫了办公室一眼,还真是有些留恋呐。不过,他随即又自嘲了一下,叶天啊叶天,你是不是也上了岁数,有事没事喜欢来记虚伪的感慨?!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拉。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呢,你勉为其难地陪我过去看看。”夏彤故做扭捏。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所以叶天也无所顾忌。他很没有风度,很没有仪态地朝着夏彤白了白眼,并学着夏彤的声音道:“什么叫做勉为其难啊,人家不知道啊。”这声音、这腔调学足了小女儿状,说有多扭捏就有多扭捏。

    夏彤笑得是花枝乱颤,胸前的波浪让叶天短暂地一阵心动。

    “你行……叶天啊,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哎,祖国的戏剧事业又少了一员人才。”笑到后来,夏桐眼泪都流了出来。

    “行了,别笑了,别笑了。气质,气质。我说美女,注意一点气质,注意一点仪态。”叶天又装得一本正经。

    挑逗,逗弄夏彤并非没有好处。叶天知道,王毓与夏彤甚为交心。从夏彤那儿,王毓会时常得知一些自己的优点,比如幽默、风趣、健谈,等等。

    这样的潜移默化,有时候比那种当面的刻意表现更为有效。

    “叫上毓儿,我们一块儿去。今天我就为你们两个当回搬运工。”

    “好。我现在就打毓儿的手机。”

    在电话里,王毓很爽快地答应了。

    女人都是眼球动物,这话一点也没错。对于逛街SHOPPING,没有一个女人会不乐在其中。

    王毓丝毫没觉得夏彤插在她和叶天之间碍事。相反,她觉得这样的相处更为自然一些。就像从前参加过的寝室联谊,很快乐,很有意思。

    看着身前快步行走的两个女人,叶天不由苦笑。

    逛街是不累,可拎东西累啊。何况是这么两个购物狂!

    左手右手已经各有了五个袋子,哎……除了哀叹,还是哀叹。

    王毓和夏彤走进了一家专卖米兰时装的精品店。

    叶天这次可是找到了机会,好好嘲笑了一下两女的品位。

    “我说两位小姐,意大利的时装现在可是在走下坡路。设计出来的服饰明显就缺乏创意。前一阵子的米兰时装周和巴黎时装节,可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意大利设计的苍白,和法国设计的鲜活,呵呵,两位小姐不会不知道吧。”说着,叶天故意皱起了眉头,努了努嘴,装做一脸不屑的模样。

    叶天平时看来,也不属于一个玩家啊。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头头是道呢。夏彤一脸诧异。

    而王毓呢,挽着夏彤的胳膊,轻声说道:“姐,别听这个骗子在那儿卖弄。他呀……”说着娇媚地白了叶天一眼。

    叶天见了,独自在那儿偷笑。

    叶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等两女试衣。

    服务员给叶天呈上一杯饮料,恭维叶天道:“先生,那两位小姐是您的妹妹?她们长的非常漂亮。”

    叶天笑着接过饮料,道了一句:“你也长得非常漂亮。”

    服务员或许是刚进这一行不久,脸皮还嫩,被叶天说得小脸一红。

    叶天看着,不禁乐了。

    “恩,我们的叶大少真是会享受啊。坐着真皮沙发,喝着现榨果汁,一边还有漂亮妹妹可以调笑。”夏桐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姐。”王毓跟着走了出来,听到夏彤如此说法,不依地唤了一声。她走到有些尴尬的服务员身旁,轻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姐在开玩笑呢。”

    服务员善意地点了点头。她觉得面前这位小姐心地很好,没有一丝一毫的盛气凌人。不象其他一些客人。

    哎。能来这种精品店的,非富即贵,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能够得罪起的。培训之初,老板就一再强调,客人是上帝中的上帝。为了这上帝中的上帝,她一个月比同行的薪水高上近两倍,同样为了这上帝中的上帝,有时候被刁钻的客人欺辱,也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

    从精品店出来,王毓指了指大街的另一头,“听我同学说那儿新开了一间高档精品馆。我们过去看看。”

    精品馆外在装饰非常奢华。透过墙上的彩窗,隐约可以一探分明。

    在木门的一侧伫立着一面梨花木制的牌子。

    还真是阔气啊,这么大一面,看上去,还古色古香。叶天心道。

    木牌上面刻着几行字,是日语。叶天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说来也巧,王毓也是同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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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2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零八章



    叶天看了看王毓,抬脚正要进去。

    可没想到,在店门口,被两个和服少女给拦了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鄙店不对外营业。”少女的声音很轻灵,很悦耳,软软的,糯糯的,并带着异国的气息。

    少女先是用日语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拗口地用汉语再次说了一遍。

    还真是个日本美眉啊,叶天心道。

    叶天望了望王毓,瞧她是个什么意思。

    王毓嘟了嘟小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商家拒绝入内,对于叶天、王毓甚至夏彤来说,这都是头一遭。这感觉还真是!王毓摇了摇她秀气的脑袋,正想开口。

    就在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了两个外国人。

    男的高大威武,而女的也纤丽性感。他们互相挽着,看上去像是一对夫妻。

    两位日本少女一个鞠躬,娇声说道:“欢迎光临,请多多关照。”甚至从里屋还走出一个专门的导购小姐来,陪同二人。

    叶天注意到,这对外国夫妇并没有向日本少女出示相关的会员证件,而以日本少女和导购小姐的态度看,这对夫妇应该也是初次惠顾。

    不远处传来的英语交谈,证实了叶天的想法。

    那个外国男人是这样对导购小姐说的,“小姐,我是经朋友介绍才知道贵店的。我们想购买一条日式秀带,做为礼物,在今天傍晚的酒会上,赠送给一位尊贵的客人。我和我的妻子时间非常有限。请你抓紧时间为我们挑选一条。谢谢。”

    导购小姐以及那对外国夫妇已经渐行渐远,以至于叶天听不太清导购小姐的回应。

    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叶天转身望了望王毓和夏彤。

    只见两女俏脸冰寒,怒意已鲜明地浮上脸庞。

    这也难怪,两女在这北京城,平日里虽说不太张扬,但就以身份而言,与古时的公主、郡主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间小店,好生地吃了个闭门羹!呵呵,好一个不对外营业!

    叶天有些想发笑。

    夏彤瞧了王毓一眼,两女甚是交心,只是一个眼神,夏彤便明了了王毓的意思。

    夏彤寒着脸,用字正腔圆的牛津英语质询刚才发生的事情,并要求两位日本少女给予一个明确的解释。

    两位日本少女有些尴尬,良久才诺诺地答道:“鄙店……鄙店……”

    只听了两句,叶天三人便明白了日本少女的意思。原来他们这个高档精品馆只对在华的外国客人营业。

    隐约地,叶天他们还听明白了另外一层意思,这家店,也不是说完全不对华夏人开放,而是只对其中一小部分,经过该店认可的

    华夏权贵富豪开放。

    听到这里,叶天的脸上也露出了稍许怒容。

    真是笑话!在华夏土地上开店,竟然不对华夏人营业!还以为是几十年前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该店认可,那更是笑话?难不成华夏的权贵富豪,还要因为被这家店认可,而沾沾自喜、引以为荣?!

    真是他妈的混帐!!!若真有权贵因此以为自己走入了世界上流舞台,那他妈的真是,把华夏的台给坍光了!这他妈的,还是富豪权贵吗?!这就是人家养的一条狗!

    叶天心中不住地咒骂着。但脸上的表情比之先前已缓和了许多。

    两位日本少女还在那儿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介绍着这家高档精品馆的辉煌历史。

    据她们所说,这家高档精品馆在全世界范围内有8家连锁店,分别设立在纽约、伦敦、巴黎、米兰、多伦多、东京、香港和北京。该店拥有日本最知名的设计大师,三宅、宫腾、日升三家。

    说到三宅、宫腾、日升三个设计世家时,两位日本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了骄傲自豪之色。

    这种得意之色,在王毓和夏彤的眼里格外的刺眼。

    夏彤再次开了口,这次的言语多了冷漠、淡隔以及高人一等的傲气。

    夏彤说得并不多,只是让两位日本少女请此地的负责人出来说话。

    说得正欢的日本少女顿时一噎。

    其中一个征询另一个的意见。另一个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个中年日本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日本男人先是瞧了叶天三人一眼。

    叶天站得最靠前,他身上穿着一身休闲西服,料子不错,但与最顶尖的设计之作相比,就差之千里了。

    也不怪叶天不懂装扮,他也算是有口难言。在中小企业司里,他一直力图平民化,与那些平民阶层提拔上来的官员打成一片。所以,无论是穿的服饰,还是抽的香烟,喝的茶叶,这个标准嘛,是一降再降。

    这一切,中年日本男人当然是不知道。他只以眼前的一切作为评估标准。

    简单地瞧了一眼后,日本男人把视线投到了另一位日本少女的脸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日本男人用日语询问道,语调刻板缓慢。

    那位日本少女慌忙地一个鞠躬,然后恭声解释着。

    日本男人点了点头,两位日本少女叙述的一模一样,看来是这三个华夏人故意捣乱了。日本男人心中做着计较。

    日本男人一板面孔,向其中一位日本少女使了一个眼色。

    日本少女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个鞠躬,向叶天三人抱歉道:“三位,万分抱歉。因为鄙店的一些店规,使得三位不能享受到购物的欢乐与快感。对于这一点,鄙店万分遗憾。”少女的声音还是那么轻灵悦耳。

    下逐客令了。原本日本少女好言相劝,叶天三人说不定真就这么算了。可偏偏,中年日本男人就这么楞楞地伫立在一恻,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这让叶天、王毓、夏彤万分不爽,感觉不能忍受,就像埂在喉咙口的鱼骨头,那样碍事、突兀、刺人!

    夏彤率先不干了,她上前一步,直接面对日本男人,继续讨要说法。

    日本男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又给两位日本少女使了个眼色。

    夏彤的怒气一下子喷发了出来,他妈的小日本,这还是华夏的地方,你这鬼脸色使给谁看啊!当然,这只是夏彤心中的想法,夏彤可是淑女。

    夏彤笑了,王毓也笑了。

    王毓同样上前了一步,来到夏彤的身旁。

    叶天看了看放在店门口的一排时装袋,心道:这种事情就交给这两个小女子吧。瞧她们的腔势,一定能够妥善处理的,自己还是在一旁看看热闹吧。

    夏彤不再言语其他,只是向日本男人询问该店日本总部的电话号码。

    夏彤微笑着说道:“既然先生不能解决我们的疑难,那就让我们直接与贵公司总部进行交涉吧。”

    这次夏彤也没有用英语,而是直接用的北京话。她不信,中年日本男人会不懂。

    中年日本男人对于面前三个华夏人的胡搅蛮缠不甚厌恶,特别是面前这个小女人竟然又朝着自己迈了一步,一副虎视耽耽的样子,竟然,竟然还威胁自己,要和东京总部交涉。

    八嘎,日本男人心中骂了一句。他终于开了口。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不单王毓、夏彤怒气冲天,叶天也终究按耐不住了。

    中年日本男人并没有谩骂叶天三人。

    但!!!

    但他竟然没有使用敬语!!!

    日语的语意环境中,敬语是极其重要的构成部分,在日常交流中特别是商业交流中使用得非常普遍。

    在如此一个商业场合,作为服务一方的中年日本男人竟然没有使用敬语!

    这不亚于狠狠地抽了叶天三人一个耳光。

    若是叶天三人不懂日语也就算了,可偏偏三人都懂。

    叶天也不管那些时装袋了,他走上前去,冷声问道:“这里有没有中方负责人。”

    而王毓更加激愤,顺溜地还了中年日本男人一句。同样没有谩骂对方,只是在敬格方面更低了两格。

    这个毓儿还真是够绝的,叶天心道。这种脾性和他的胃口。

    日本长期处于一个男尊女卑的环境之中,近年虽然好了许多,但长久的风俗还是影响着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

    被一个华夏女人用如此不敬的言语羞辱,中年日本男人怒不可歇。他上前了一步,伸出了手……

    在伸手这一刹那,中年日本男人似乎迟疑了一下。毕竟他知道,这儿是华夏的土地。

    王毓可不管这么多,一个连贯的侧摔,借力使力把中年日本男人给甩了出去。

    叶天正好瞧见了,中年日本男人在半空中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这媳妇,我这媳妇还真有一套,叶天摸了摸鼻子,瞧了瞧王毓的纤手,有些苦笑。

    还好,王毓没有像格斗游戏里的角色那样追赶上去来个连击。

    “啪”地一声,中年日本男人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

    “田中桑(君),怎么回事?你怎么了?”这时从店外急匆匆地跑进了一个华夏男人。男人身后还俏立着一个美女。

    “华锋桑(君)。报警,报警。”中年日本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充满恨意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叶天三人的身上。

    华锋殷勤地把田中扶了起来。随即华锋走到叶天的面前,严厉地说道:“是你们打的田中先生吧。哼,哼,你们麻烦大了。田中先生是对华友好人士……”

    华锋似乎与田中一样,只注意到了叶天身上略显普通的服饰。

    而他身后的美女却注意到了别的,她拉了拉华锋的衣脚,朝着叶天放在地上的那堆时装戴努了努嘴。

    华锋终于也注意到了。

    这堆时装袋的价值,一直陪美女逛街的华锋自然明了。不过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身旁这位田中,是日本田中家族的继承人之一。田中家族是大阪的名门望族之一。

    这家高档精品馆,就是田中家族名下产业之一。

    田中家族一定要好好巴结,这是华锋一直抱有的想法。他的事业要发展到日本,以后少不了有依赖田中家族的地方。

    现在正是一个加强双方感情的好机会。

    华锋没有理睬身旁美女的警示,毅然掏出了手机报了警。

    华锋也算是个场面上的人物。这打报警电话,其实非常富有技巧。华锋打给的,是他在朝阳分局中的一位朋友。

    叶天、王毓、夏彤冷眼看着华锋的举动,没有任何表示。

    华锋身旁的美女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这事儿不妥啊。面前这三个男女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先前,美女便已注意到了叶天三人的不同寻常。

    那个男人的服饰虽然普通,但眉目间隐约蕴涵着一股气势。

    她想起了小时母亲一直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男人要想与众不同,那必然有所凭借,不是肚子里有些货色,就是手里有点东西,再不然就是身后有所凭借。

    美女这样想着,她又轻轻碰了碰华锋。

    华锋似乎也注意到了。不过,他更多地注意了艳光逼人的王毓和夏彤。

    男人关注女人,女人关注男人,这话倒是一点不错。

    王毓身上穿得似乎有些普通,而夏彤身上的绝对是名牌。

    其实也是华锋看走了眼,王毓身上的服饰可都是特别设计的,与一般的名牌不可同日而语。

    但华锋还是没有收手,田中就在一旁看着,现下若是有所退缩,岂不前功尽弃了?

    恩。这个女的似乎有些身家,华锋看着夏彤,心中估计着。那两个,似乎没什么花头。

    就算有些花头又怎么样?现官不如现管,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呵呵,进了局子,你们还不一样老老实实?就算你们通得了路子,放人与否,还不是分局最后说了算?

    华锋打定了主意。其实他也算是有所凭借,他身后不仅有商家的实力,还有一定官方的势力。另外,田中这件事可是涉及外国友人,这说到哪里去,都占了个理字!

    三分钟后,警车便到了,呵呵,出警速度还真够快的啊。

    叶天笑着想着。

    一位中年警官带着两个下属走进了店门。三人进来的时候,蔑了一眼木门旁的牌子。

    “几位,怎么回事啊?”中年警官把视线投到了华锋的身上。

    华锋拉过了张警官,指着身旁的田中做着介绍。“这位是田中先生。田中先生是这家高档精品馆的负责人。是一位可敬的对华友好人士。”

    田中的态度还算客气,或许是先前被王毓给摔蒙了吧。

    姓张的警官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们这些做警察的,最怕遇到这种涉外的事儿。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得担上干系。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也不表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路吧。

    哎,这个华锋,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

    想是这么想,但张警官却丝毫不敢得罪华锋。这个华锋,不仅有着深厚的商业实力,在官面上也有着一定势力。

    张警官摆了摆手,踱到了叶天三人的跟前。“三位,走吧。难不成,还要我请吗?”张警官似笑非笑地说道。

    夏彤完完全全把这个姓张的警官,看成了华锋的同路人。所以言语中也没有了顾忌。她装疯卖傻道:“警官,走到哪里去啊?难不成你要请我们吃饭?”

    王毓万分配合地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叶天仿若无人地点了点她的俏鼻,娇宠地说道:“你啊,你啊。”

    看得张警官和他的两个下属一阵目瞪口呆。

    从店里出来,到上警车。几个警察并没有多叶天三人采取措施。

    一嘛,叶天他们毕竟是北京人,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家人总是要照顾一下的。二嘛,现在一直在强调文明执法,场面上的工夫,总是要做全的。

    其实,真要整治,进了局子,岂不是更加方便?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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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3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零九章



    在朝阳分局里,叶天的坐姿很有些横刀立马的架势。

    张警官和他那两个下属见了,不由一楞。

    “姓名?”

    半响,没人作答。

    张警官抬起了头瞧了瞧面前的三人。

    只见叶天半闭双目,似乎在凝思着什么。而王毓呢,则低着头研究着她那粉嘟赌的手指。夏彤更是离谱,竟然从手袋里掏出了化妆盒,神情专注地在那儿补着妆。

    “呵呵。三位真是好兴致啊。呵呵,不知三位把我们朝阳分局当成了什么?”张警官不怒反笑。

    叶天用食指指了指王毓和夏彤,装做一脸无辜地打着小报告:“警官,我检举揭发,全是这两个女人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

    张警官与他那两个下属不禁皱了皱眉,带着些许鄙视地瞪着叶天,“把详细情况说一说。”

    “详细情况?什么详细情况?”叶天无辜地反问。

    王毓和夏彤笑嘻嘻地朝叶天做着鬼脸。

    “就是你刚才检举揭发的详细情况。”张警官的一个下属说道。

    “是啊,我一直呆在旁边,好无辜啊。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进来了。好没天理啊。我要申诉。我要抗议!”

    张警官瞧着在一旁偷笑的两女,顿时明白了过来。他被耍了。

    张警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先生恐怕是第一次进局子吧。呵呵。难怪对这里的事情不太熟悉。可以原谅,可以原谅嘛。我相信,有的是时间让先生对局子里的一切变得熟悉起来。”

    “毓儿,人家可要对你老公下辣手了啊,你就这么不管不顾?老公可是你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啊。不管怎么说,总得演一出美女救英雄吧。”

    “切……还有10天呢!”王毓嘟了嘟小嘴。

    夏彤则是一副被打败的神情。“我说你们小两口,还真是绝配!可不管怎么说,也得注意下场合啊。你们没看见,这位张警官的脸已经发绿了吗?”

    就在张警官快要发彪的时候,叶天嘴里又冒出了一句,“不知道那个日本佬在隔壁享受个什么待遇?”

    夏彤努了努嘴:“总比我们这儿坐冷板凳强。我真有好些年头没坐过冷板凳了,说实在的,还真有一些怀念和留恋。”

    “感情三位到我们这儿忆苦思甜来了啊。好,好。”张警官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他吩咐身旁的下属道:“咋们公事公办。”

    “姓名?”张警官强压着火气再次问道。先前的交锋中,他已经别出了一些苗头,虽是不情不愿,但他始终克制着自身暴躁的脾气。

    “你真确定要做笔录?”叶天的面色逐渐变得正经起来,慢悠悠地冷声反问了一句。

    “请您配合警方的调查。”

    要走程序是吗?那我就陪你走上一遭,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叶天心道。

    “姓名,叶天。性别,男。年龄,30。政治面貌,党员。工作单位,发改委。职务,发改委中小企业司副司长,西部地区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综合规划组副组长、经济社会组副组长。”叶天面带冷笑地自报着家门。

    负责记录的那名小警察,听到叶天那一长串头衔,顿时蒙了。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张警官面色有些苍白、惨然,他极力保持着镇定。

    张警官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恍然地站起了身,“叶,叶司长是吗?您,您好。”

    “是副司长。”叶天纠正道。

    张警官对叶天的毫不留情很是无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夏彤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又补充了一句:“是享受正司级待遇的副司长。”

    30岁,副司长,还是享受正司级待遇的副司长!张警官的脑子,除了晕,还是晕。

    这个华锋,给自己找得是什么事啊!

    “叶司长。这,这是一场误会。误会。”张警官干笑道。

    叶天摇了摇头。“怎么会是误会呢?张警官。呵呵。”张警官听得心中一紧。

    叶天把事态的发展过程徐徐地述说了一遍,然后一口咬定,那个叫田中的中年日本男人动手在先,王毓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最后,叶天做了表示,希望警方追究田中的责任。

    张警官面带难色地摆了摆手,“叶司长。您也知道,这种涉外的案子,是最难处理的……”

    还没等张警官说完,夏彤就打断道:“我看你们出警很快嘛。那个叫华锋的,只不过一个电话,呵呵,三分钟不到,你们就赶过去了。他打的不是110吧!你们朝阳分局不会是那个华锋开的吧!”

    “夏彤。不要胡说。”叶天低沉地唤了一句,不过也只是这么一唤。

    “张警官,这个案子,你们就瞧着办吧。”

    “叶司,叶司,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呵呵,消消气,消消气。”从门口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四十七八的中年人。他身后跟着一个白衬衫(警服的白衬衫,处级以上干部,包括处级)。

    “您是?”叶天认不出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这位是我们朝阳区区委的姚副书记。”那个白衬衫抢先答道,“都是下面的不懂事,叶司您千万不要见怪。”说着,他走到张警官身旁,把笔录的本子一把抓了过来,撕下最上面的一页,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叶天。

    王毓接了下来。

    “叶司,还有两位小姐。咋们相见即是缘,呵呵,今天由我们分局做东,给三位好好赔个不是。三位一定得赏脸。”

    “姚副书记,处理得怎么样了?”从门外走廊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是那个叫华锋的。”夏彤小声嘀咕道。

    姚副书记的脸顿时一寒。

    原来,华锋担心张警官办事不够利索,处理起这种涉外案件来,缩手缩脚的,不能在田中面前张显他在官方的实力。所以,在进局子后,华锋又特地给他的老朋友,区委姚副书记打了个电话。

    姚副书记接了电话后,急匆匆地赶到了分局,在来之前,他还特地给分局主管副局长挂了个电话(就是那个白衬衫)。

    可世事永远是那么匪夷所思。

    在姚副书记得知叶天的身份后,一切就都变了个样。

    姚副书记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寒声道了一句:“是谁在外面吵吵嚷嚷啊。老方,你的局子可不够安宁啊。”

    白衬衫应了一声,给身后的几个下属,使了一个颜色。

    “真是热闹啊。呵呵。我这朝阳分局,今天是吹了哪阵东风,变得这么热闹起来了啊!”从门口又走进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整一弥勒佛,腆着一张笑脸,朝着姚副书记拱手道:“你老兄好久不来我这儿视察工作了,今儿怎么有空?”

    姚副书记一怔,瞧了身旁的白衬衫一眼,眼里带着一丝怪罪的神色。你不是说这个老家伙今天不在吗?

    姓方的主管副局长连忙接过了话,给后进来的朝阳分局一把手让了让位子,“郎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发改委的叶副司长。”

    “哦。”郎局微微一楞,不过很快便回过了神。

    叶天注视着姚副书记,方副局长,还有最后进来的那位郎局长,观察着他们面部的微小变化。

    这三人,应该是分属两个派系的。叶天回忆着叶家人马的名单。上面没有这三个人的名字。

    “郎局,方局正说要给我赔罪呢。您是个什么意思啊?”叶天笑着伸出了手。

    郎局连忙握上。他注意到了叶天的用词,以及老姚、老方那不自然的神情。“叶司,兴会。”

    叶天摆了摆手道:“我是没什么事情。不过我这媳妇受了委屈,所以有些不依不饶的,想讨要一个说法。”

    王毓见叶天把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又不能不接,这种事情让叶天出面解决,难免会影响官声。她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叶天的妻子,但凡事已经为叶天设想了起来。先前,她接过那页笔录就是明证。

    王毓从手袋里抽出两张名片,递给了郎局。

    一张上印得是总政第十六办公室,王宁少将。另一张印得是总参第二十五办公室,王云少将。

    叶天瞅了瞅名片,心中暗笑不已。这妮子,还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王宁,是这妮子的小叔。王云,是这妮子的小姑。两人,叶天都见过。

    郎局长不愧是场面上的人物,在警察系统里浮沉了这么些年,对于这两张名片的分量有一个很清醒的认识。

    第几办公室,说白了,就是……郎局长琢磨着。“叶司,还有两位小姐。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叶天点了点头,跟姚副书记,方副局长打了个招呼后,走出了房间。

    走廊对面,田中与华锋碰巧也走了出来。

    “华先生,你真是好气势啊。连区委副书记也搬出来了啊。”双方交叉而过,夏彤经过华锋身侧时小声说道。

    “你,你。”华锋惊恐莫名,他不明白这三个男女怎么就放出来了呢。

    这时,姚副书记、郎局长、方副局长也都走了出来。

    华锋正要叫唤。可姚副书记那冷冽的眼神让他把刚到嘴边的话重又咽了回去。

    “我说妹夫,那个小日本,你不会就这么放过了吧。”夏彤似笑非笑地问道。

    王毓也一副“你敢这么轻易放过,我就和你急的”神情,直钩钩地盯着叶天。

    叶天发动了车子,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无所谓,你们喜欢,你们闹去。”

    “真的?”王毓有些不确定。

    “我嘛,比较适合擦屁股的角色。”

    “恶心。”两女异口同声。

    在叶天的再三要求下,王毓跟着叶天来到了婚房。

    叶天从冰箱里拿出果汁递给王毓。“好好看看,还缺点什么。我好抓紧时间去买。”

    王毓瞧了瞧四周,微微伸了个懒腰道:“还行吧。我不挑剔的。”

    叶天从身后还上了王毓的纤腰,轻吻了一下她的粉颈,“那我不是很幸运?讨了一个贤良淑德的老婆。”

    浓烈的男人气息让王毓心怀小鹿,忸怩不安。

    “我要看电视。”王毓言不由心地胡乱说了一句,以图缓和当下这种悱恻缠绵的粉色气息。

    叶天笑了,这妮子还真是有趣。在男女事上如同白纸一般。

    叶天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握着遥控器,开了电视。

    “在今天上午举行的联合国首脑会议上,国家主席宋平定拒绝了日本首相小泉提出的单独会晤的要求。与此同时,陪同出席该次会议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叶正详,拒绝了日本内阁官房长官安倍摄影留念的要求……”

    叶天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似乎忘却了再次骚扰王毓。

    电视画面仍旧在延续着。

    “外交部发言人伍新表示:日本首相小泉参拜靖国神社是错误行动。”

    “华夏著名国际关系研究学家赵开明表示,华夏与日本已经进入了近20年来罕见的政冷经也冷的格局。”……

    叶天紧锁着眉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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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4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一十章



    又有一段日子没和老爷子好好沟通过了。

    叶天盯着电视画面,脑海里却浮想联翩。

    这一届比之上一届,的确大为不同了。在对外事务上,立场更加坚定和坚决。

    看样子,中央最高层,对某些问题已经达成了共识。这次主席与自家老爷子在首脑会议上的表现,或许就是一个信号,华夏再不是从前的华夏了!

    “想什么呢?”坐在叶天怀里的王毓渐渐安分了下来。

    小妮子开始关心自己了,呵呵,这可是个好现象!

    叶天轻轻挠了挠王毓的纤腰,引得她一阵花枝乱颤。

    “停下,快停下,再不停下的话,我可要生气了。”王毓娇声讨着饶。

    叶天香了香王毓的面颊,下身逐渐涌起了一阵冲动。

    王毓似乎感觉到了叶天的坚硬,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瞧在叶天眼里,更显妩媚动人。

    “害羞了?”叶天捉狭地调笑道。

    王毓紧咬着下唇,对着如此无赖的男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

    臀下传来的热量,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一件事。欲望!

    想到这个词,她的身心也逐渐变得燥热不安。她艰难地移动了一下俏臀,以求摆脱现下这个尴尬的境地。

    叶天喘上了粗气,咬着王毓的耳朵低吼道:“别再动了。小妖精,别再动了。”

    这种隔靴搔痒的滋味,还真是另有一番消魂。

    良久,两人的心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这时,新闻已经接近了尾声。

    “爸以后会不会做总书记?”王毓轻声问了一声。

    对于王毓的问题,叶天有些发愣。

    这种事情,说没考虑过,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小妮子如此直白的提问,却让他难以应对。

    总书记?!叶天朝着天花板凝视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父亲现下在中央位列十二,没有特殊情况出现,下一届必然当选为政治局常委。而后,如何的发展,就不是可以简单地预料的。

    回想着方才电视中的镜头,叶天有些感慨,可这种感慨,又无法与王毓明说。

    这段日子以来,叶家正经历着一种转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或许正如鲁迅所说的那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叶家沉寂在水面之下的时间,实在是太过长久了!

    该是时候,变一变了!

    望着怀中小妮子热切的目光,叶天只好随便找了个辞推搪:“岳父大人如果能成为军委副主席的话,那……”讲到一半,叶天再次停顿了下来。哎,这话,也不是可以随便说说的。

    叶天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有时候想想,活着真他妈的累!”

    “对了,那个日本佬,你和夏桐准备怎么对付?”叶天转移了话题。

    “还没想好呢。”王毓似乎逐渐习惯了叶天的怀抱,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变得更为舒适。

    叶天娇宠地抚了抚王毓的小脸,眼神中满是呵护与怜爱,“难得有这么个乐子,可不要一下子就玩完了啊。”

    王毓带着笑意,慢慢进入了梦乡。

    叶天低头在她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这个小妮子竟然说睡着就睡着了,真是不象话。

    望着王毓半开的领口,叶天吞了一口口水。

    很长时间没有那个了,自己都有些精虫上脑了。叶天苦笑着想着。

    W市的麻烦告一段落之后,子田便离开了京城,这倒也怨不得她,她那摊子事儿,的确已经堆积如山,不亲自回去坐镇,还真是不行。

    楚玉和两个小宝宝,也迟迟没有过来团聚。楚玉有楚玉的心思,叶天也有叶天的心思。

    目前这种情形,楚玉若是带着两个小宝贝进了京,说不得还真会惹出不大不小的麻烦。场面功夫,总还是要做周全的。

    得抽个时间,过去安抚一下,不然保不准玉儿会不会胡思乱想。

    叶天抱着王毓进了卧房,轻轻把她安置在床上,又细心地为她裹紧了锦毯。

    坐到写字台前,拿起前两日刚收到的请柬,若有所思地把玩着。

    请柬不大,但做工极其精细,四周的边逢处甚至镶嵌着金丝。现在的名堂是越来越多了。听说前一阵子,一张请柬在黑市上竟然被炒到了10万元的天价。这其中的做工布局,可想而知。

    王志勇(W市市委书记)的字倒还真算不错,颇有一些颜氏遗风。

    去吧,算是给王志勇一个面子,另外也可以借机敲打敲打关小山和康怡。

    叶天拿定了主意,便合上了请柬。

    朝阳分局附近的一间日式料理里,田中与华锋相对盘腿而坐。

    “华锋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三个男女怎么会被释放了呢?!”田中的语气非常强硬,那骨子飞扬跋扈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也不是太过明白。”华锋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他满脸郁闷地喝了口清酒。

    田中一脸怒容地盯着华锋。

    华锋心中满是厌烦,他清了清喉咙,调整了一下情绪,徐徐开了口:“这件事,或许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田中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八嘎!我是日本公民,却在华夏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和伤害,如果你们那个朝阳警察局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不能严厉地惩治暴徒的话,我不排除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件事情的可能。”田中拿起酒杯,一口喝尽了其中的清酒。

    趁着田中不留神的空挡,华锋撇了撇嘴。他心中暗道,你真要能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个麻烦的话,那才真是好了!一回想起下午那个叫夏彤的女子在他耳边的轻语,他就有些不寒而颤。

    听那女子的口气,一点都不把区委副书记放在眼里。

    得找个机会探一探姚书记的口风。别没吃到羊肉反而沾惹上一身羊骚。

    待打发了区委姚副书记之后,朝阳分局局长郎有志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掏出电话本,逐一审视了一遍,从中选出了5个电话号码。

    一一拨通之后,先是礼节性的寒暄,然后逐渐进入正题。

    5个电话下来,郎有志对于叶天的来历有了详尽的了解。他紧锁眉头,在办公室中踱着方步,心中满是焦躁。

    奶奶的,那几个混球,惹得都是一些什么事啊!他心中暗自咒骂着。

    那个小日本也不是个东西,哪座门神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这个叶家!

    郎有志按了按太阳穴,目光阴郁地朝着窗外。

    这事得尽快解决!得抢在姚狐狸的前面!还有那个老方,也不是个玩意儿,始终惦记着自己的位子。哼哼,真以为自己明年要到站了?郎有志想起了市里面两个头头给自己的承诺,阴霾的脸上浮现出稍许的笑意。

    他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不多时,张警官从门外走了进来。

    “郎局您找我?”张警官的敬礼,还是那么的标准,但瞧在郎有志的眼里,却没有了往日的亲切。

    这个小张,竟然背着自己,和老方还有姚狐狸搅在一块儿。

    郎有志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半响没有言语,眼神也始终不瞟向张警官那边。

    冷寂,尴尬,揣揣,让张警官的心七上八下,触碰不到一丝陆地。

    “郎局。”斗大的汗珠凝结在了张警官的额头上。

    还是没有反应,张警官也是第一次看到“笑面虎”这么一副神情。他的心情异常忐忑,唯唯诺诺地再次唤道:“郎局。”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郎有志轻轻摆了摆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说了声“坐”,语气还是非常冷淡。

    “不用了,郎局。您有什么吩咐,我站着听就是了。”张警官双腿绷得铁紧,左手端着警帽,右手贴着裤缝,站姿十分完美。

    “叫你坐,你就坐,罗嗦什么。”郎有志低沉地说了一句。

    张警官连忙拉了椅子坐下。

    “今天的事儿,你一五一十给我说一遍,不准有半点儿假话。我告诉你,你这次是闯了大祸了。人家如果不追究,那算你运气。人家如果铁了心和你玩,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张警官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哭丧着脸讨饶道:“郎局,郎局……”

    郎有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在我这儿瞎咋呼。我现在就是在帮你。不然也不会把你叫进来。记得,我要听真话,别把我当老方,以为随便说点假话就能糊弄过去!我不是他,我和你们一样,是从片警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的!”

    张警官一怔,虽然大家都知道郎局与方副局不和,但在自己面前这么直接了当地表现出来,还是头一次。

    张警官不敢探测郎有志的脸色,只能低头在心中揣测。自己这祸,或许真得闯得不小。照“笑面虎”的言语看,大概真只有他可以救自己了。

    想到这儿,张警官不敢再有所犹豫,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也有添油加醋的地方,比如编排那个叫华锋的怎么怎么不是个东西,那个小日本怎么怎么的嚣张,以及姚副书记和方副局在这件事情中起的微妙作用。

    郎有志的双眸始终凝视着张警官的眼睛,面孔板得一本正经,由于岁数大了,板脸时两道眉毛有些朝下耷拉。

    “郎局,就这些,就这些了。”对于郎有志的面色,张警官没敢仔细打量,始终谦恭地微低着头。

    郎有志靠在椅背上,好一阵没有说话。

    冷寂重新凝结在了办公室中。

    张警官坐立难安,却又丝毫不敢动弹,深怕这一动弹,会影响到郎有志的思考。他微摒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郎有志开了口,“知道这个叶司长是谁吗?”

    张警官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郎有志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小张啊,小张。在局子里你待的时间越长,你这双招子反而越不够亮辰了!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了吗?”

    张警官唯唯诺诺地点着头,不敢接话。

    “想知道这位叶司长的来历吗?我告诉你,只有四个字。”

    张警官竖长了耳朵倾听着。

    “贵不可言!”从郎有志口里出来这么四个字,先是让张警官一怔,然后是一惊,最后剩下的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知道他那个未婚妻递给我的两张名片是哪里的吗?”

    郎有志继续刺激着张警官的神经。“一个是总参,一个是总政!这是你一个小科长招惹得起的吗?!你啊,在社会上耀武扬威的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也是一个主了?!”

    张警官的脸色已是完全的灰白。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喉咙似乎在短短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嘶哑。“郎局,郎局,您可要……救救我啊。”

    郎有志钩了钩手指,示意张警官把头伸过来。

    张警官连忙站起了身,却因为双腿发软,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朝前跌去。

    “站稳了!像个什么样子?!连站都不会站了吗?”郎有志低声训斥道。

    “给我听清楚了。趁着那头还没有发话,立刻给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解决的方法我不管,只有一点,一定得让那头满意!当中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不要手下留情!”郎有志的双眸放着寒光。“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把方面方面都安排一下。你可得抓紧了。别到时候自己还圈在这件事情里,那样我也不好说话了!”

    张警官明白了郎有志的意思,他的眼神里也出现了一丝阴狠。

    就在这时,田中与华锋两人,已经喝得半醉。他们无所顾忌地开着玩笑。

    “华锋桑,你的女人身材很好。哈哈。怎么不叫她过来陪酒?有女人在,我们也热闹一些。”田中打了个饱嗝。他双目充满了血丝,声音低沉得像只野兽。

    华锋眉头一皱,但很快便缓和了下来。“田中桑,是有这方面的需要了?呵呵。那好办。我替您安排一下。”

    田中淫贱地低笑道:“知我心者,华锋桑也。来,我们再干一杯。”

    “支那女人,八噶,比日本女人更有味道!”田中半闭着双目,充满醉意地说道。

    华锋随意地应了一句。

    “我爷爷曾是天皇陛下最优秀的武士。他曾经不止一次踏足这片土地。八噶。知道吗?华锋桑,我爷爷临死时最回味的就是支那女人被奸淫时痛苦的哀号和呻吟!八噶,想想我都觉得兴奋!”

    从郎局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张警官给家里拨了个电话,通知了一声,今天他不回去睡了。

    妻子在电话另一头,愤愤地道了一句:“嫁了你,有老公等于没老公!”

    积压了一下午的怒气瞬时爆发了出来,张警官对着电话怒骂道:“叫什么叫!你老公身上这张老虎皮快要给人家剥了!到时候你去喝西北风啊?!还是我们一起上街讨饭?!”

    电话那头短暂地没了声响,过了七八秒种,传来了饮泣声:“老张,你没事吧?老张,你不要吓我啊。你可是咋家的顶梁柱,我和孩子都指望着你啊。要不,我现在过来……老张,你倒是说句话啊,别不啃声呐……哎,老张,你在不在啊?”听筒那头的呜咽声越发的厉害了。

    张警官缓和了一下情绪,小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我这里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放心。家里面的事情,这两天你多担待一点儿。这两年,是我疏忽你了。哎……”张警官叹了口气。“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一定多花点时间在家里,好好陪陪你和女儿。”

    或许只有到这种时刻,人们才会真正体会到家的温暖和安全。

    “老张……”妻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张警官又好是安慰了一会儿,才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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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5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从分局出来后,张警官急忙联系了朝阳地界上的几个大混混。

    在一个幽暗喧闹的迪厅里,三个中年男人和张警官环坐在弧形沙发上。

    “张科,有什么急事儿?嘿嘿。兄弟可是在娘们肚子上被你叫起来的。”说话的,是一个镶着金牙的彪形大汉。

    “金牙,我说你可别太过操劳了。小心过两年你来个不举,嫂夫人耐不住寂寞,给你弄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和“金牙”抬杠的是个贼眉鼠目的小个子。

    “她敢!”“金牙”怒骂了一声,“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哪个混球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个贼眉鼠目的小个子发出一阵冷笑。

    张警官冷眼瞧着他们斗来斗去。别看“金牙”外表傻乎乎的,而那小个子满是精明,可张警官心里知道,真要相较,小个子一定不是“金牙”的对手。

    “金牙”在朝阳地头上已经混了整整10个年头,虽说小麻烦一直不断,可大案子却从来就没有落到他头上过。多少大哥在三严五打中纷纷落网,可他却始终屹立不倒,相反还左右逢源地小日子越过越欢实。

    就张警官所知,“金牙”手里养了一批残疾人,他们闲散在朝阳地头的各个角落里小量地贩卖大麻。每次不多,只弄一只。呵呵,这一只的分量,就算进去了,对那些老油条来说,也就是蹲一个月的事儿。若是在里面装些病痛,外面再一打点,那出来的就更快了。

    朝阳分局也狠狠抓过两次,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几个倒霉蛋情愿蹲上两年大牢,也没敢出卖“金牙”。这就是“金牙”的本事。

    是不是要用这个“金牙”呢?!张警官犹豫不定。金牙的口风很紧,对于这点,张警官是放心的,但,金牙干得毕竟不是正经行当。万一……他可是把脑袋瓜别在裤腰上吃饭的主啊。

    张警官徐徐摇了摇头。

    至于和“金牙”抬杠的矮个子,除了打听打听消息外,似乎也没什么大用。

    张警官忽然发现,他叫这三个人过来,实在是有些匆忙了。

    张警官的视线扫视到蜷缩在沙发另一侧的第三个中年男人时,双眼顿时一亮,是他了!这活还是交给他干,才够放心。

    “胖子,你怎么不啃声啊?”张警官拿起啤酒和三人碰了一杯。

    “呵呵。张科。我这人不是太会说话。”“胖子”摸了摸鼻尖,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金牙”怪叫了一句:“我说胖子,你个妓院的老鸨,嘿嘿,你不会说话,还有谁会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哪个不是被你哄得团团转?”

    “胖子”对“金牙”的嘲弄似乎并不反感,他只是温和的对张警官笑道:“张科,反正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好了,弟兄们能办的,一定给你办得稳稳妥妥的。”

    张警官点了点头,显然对“胖子”十分的满意。

    他指了指“金牙”和矮个子,“嘿嘿”笑道:“还是胖子的话,听起来舒服。好了,今个儿,我就劳用劳用他了。”

    “金牙”怪笑道:“他的话儿当然听起来舒服了。他是老鸨嘛。”

    贼眉鼠目也同样一脸坏笑。

    “你们两个也别乐,也有你们忙的。”张警官考虑了几秒后,重又发了话。“这地底下的事儿,你们的路子比我的广,最近工夫帮我好好查查一个人。”

    “谁?”“哪个王八羔子?”贼眉鼠目和金牙一前一后发问道。

    “华锋。说起来你们应该也认识。他在朝阳地头上,还算是比较红火的。”张警官注意着三人的神情。

    金牙似乎若有所思。贼眉鼠目仿佛有些不太安分。而胖子则如同一口枯井一般,探测不到分毫。

    观察完毕后,张警官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他幽幽说道:“这件事情是上头关照下来的。你们两个可别给我办砸了!记住,除了心腹以外,其他人一点儿风声也不准给我往外面露!不然的话,嘿嘿,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我办不了你们,可不代表别人办不了你们。”

    金牙笑道:“那是,那是。”

    贼眉鼠目也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和胖子寻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说悄悄话去。”张警官挥了挥手。

    金牙盯着胖子不怀好意地大笑道:“张科,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嘿嘿。胖子,晚上你可得把张科给伺候好了。”

    张警官笑骂道:“滚你妈的蛋,你他妈的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胖子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半点异样,良久金牙才满怀抑郁地走了。

    张警官让胖子给找了个安静地儿。

    左拐又拐,胖子带着张警官进了一个小阁楼。

    张警官四周环顾了一下,冷不妨冒出了这么一句:“我说胖子,你不会在这儿给我按了录音录象设备吧。”

    胖子连忙道:“张科,你说得是哪儿的话。我就算敢在别人头上太岁动土,也不敢在您头上啊。咋们一个是官,一个是贼,这点我分得非常清楚。该守的规矩,我不会逾越半分的。”

    张警官了然地笑了笑。“金牙比那矮子精明,可你比金牙更加聪明。”

    “真正有大智慧的人,他的日子才好过。”张警官又补充了一句。

    “这次我要你办一件事儿。办好了,以后你就是我张某人的兄弟。在朝阳地头上,只要是我能替你拦下的事儿,我就不会给你打半点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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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6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一十二章



    胖子望了张警官好久,才缓缓点了点头。“您说。”

    “不急。”张警官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胖子连忙拿出打火机为之点火。

    张警官好是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问道:“我先问你。在你那票鸡里面,有没有条子(身材相貌)特别亮的,并且和你特别贴心的?”

    胖子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张警官满意地笑了笑。

    他拉过胖子的身体,在胖子的耳朵边切切私语起来。

    胖子的神色终于变了,他不安地瞧了张警官一眼。

    “怕了?”张警官“嘿嘿”笑道:“现在怕了也晚了。这件事情不是我张某人能够说了算的。我也是在替别人忙活。呵呵,上面的人,别说你了,就是我们分局郎局长见了都得点头哈腰的。”

    “这件事情办成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办不成,或者给我走露了半点儿风声,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张警官又是“嘿嘿”两声冷笑。

    胖子咬了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安排。”

    张警官拍了拍胖子的肩,不再言语。

    走到房门口,胖子转身道:“张科,要不要我安排个妞,给您消消火。”

    张警官缓缓摇了摇头,“我在这儿一个人安静下就行了。”

    胖子点了点头,带上了房门。

    凌晨时分,田中和华锋喝得醉醺醺地从日式料理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脚步踉踉跄跄的,蹒跚着非常不稳。

    大约100来步,在一个略显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花枝招展的青年女子,给两人一连抛了好些媚眼。

    田中色咪咪地使劲盯着女子的丰乳肥臀。“八噶。”田中发出了一声低吼,喉结处骨碌地滑动着,像是正在吞咽什么东西一样。

    “先生。您怎么了?”青年女子走了过来,好心地搀扶了已有些站不太稳的田中一把。

    女子丰满的胸乳,似乎略带故意地蹭了蹭田中的手臂。

    一阵酥麻电得田中浑身上下轻飘飘的,仿若坠入了人间仙境。

    “花姑娘。哈哈。”田中似乎陷入了一种迷雾,仿佛像他爷爷那样站在了六七十年前的华夏土地上。他神情恍惚地低叫了一句。

    “华锋桑,我就要这个,就要这个了。”

    华锋胡乱地应了一句,突然一个不稳就要朝旁边摔去。

    青年女子连忙拉了他一把。华锋借势搀扶着青年女子的左臂。

    从远处看,田中和华锋如同两个门神一左一右架着青年女子朝前行走。

    “卡擦,卡擦。”远处平房里亮起了闪光灯。

    拍照的青年,吹了一记口哨:“搞定!”

    在离此地不远的一个阴暗角落。青年女子突然搂住了田中的身体,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春:“宝贝,你是日本人?”

    田中略带自豪地哼了一声。田中粗野地在青年女子背部臀部乱摸乱捏。

    华锋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他低声唤道:“田中,要弄回去以后再弄。等我把车子开过来啊。”

    田中没有应答,和青年女子搂在一起,狂乱地吮吻着。

    华锋笑骂着摇了摇头,独自走去停车场取车。

    拍照的青年这时打开了手机,给他的老板去了一条信息。“一切完毕。”

    胖子看着手机屏幕笑了,事情实在是太过顺利了。他走进阁楼,朝着正闭目凝思的张警官轻唤了一声:“张科。行了。”

    张警官猛一惊醒。“啊!什么!”

    胖子也不以为异,再次说道:“行了,事情都办好了。张科。您可以准备收网了。”

    “这么快就好了?”张警官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胖子略带自豪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凑巧吧。”

    张警官凝视了胖子好一会儿,喜出望外地大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好样的。哥哥,永远记得你的好。”

    张警官戴上警帽出了阁楼。

    他坐上警车,然后给他的几个心腹悍将去了电话。

    在朝阳区一个属于张警官管辖氛围内的小楼里。

    田中正和青年女子撕咬在一起。

    “哦……哦……我要。”

    在田中射了一次后,青年女子抚着田中的耳朵小声问道:“先生,想不想玩玩强奸?”

    田中已经疲软的下体立刻再次坚硬起来。他低吼了一声,双眼冒着野兽般的红光,他仿佛看见了六七十年前站在华夏土地上大肆凌虐的祖父。

    青年女子扒着田中的耳朵火上浇油道:“来吧。撕裂我的衣服吧。强奸我吧。”

    青年女子的娇喘和低吟刺激着田中全身的感官。

    田中猛地扑了上去。

    青年女子立刻哀号了一声,“不要……放开我……你这个流氓,禽兽……”

    青年女子的挣扎让田中的下体更加注满了欲望。

    他哈哈笑着:“花姑娘,让皇军好好地玩玩。”

    青年女子的娇容上逐渐溢出了泪水。“你个禽兽,你们小日本都是禽兽!”

    这话让田中勃然大怒,“八噶!”田中大声怒骂了一句。顺手甩了身下女人一个重重的耳光。

    这可不是做假,是扎扎实实的一个大嘴巴。

    青年女子泪如雨下。她一边应承着田中的撞击,一边在心中咒骂:“好你个小日本,竟然敢打姑奶奶,让你强,让你狠。奶奶的,要不了多少时候就要你去阎王!”

    青年女子挣扎地更加使劲了。

    华锋把头探到房里望了望,朝着田中嘿嘿笑道:“我说田中桑,你可要爱护人家小姐一些。别把人家小姐给折腾坏了。”

    田中拼命地撕撤着身下女子的衣服,撕咬着身下女子的每寸肌肤。

    女子原本时尚的衣物,转眼间化成了一片片碎步。

    田中似乎已分辨不清今昔是何年,或许他真得以为自己置身在六七十年前的华夏。甚至他冲刺的时候,随意地答了一声:“伙伴,要不要一起来享受享受这个支那女人。”

    “乓”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门口传来。

    是时候了,田中身下的青年女子适时地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日本禽兽!放开我。”

    声嘶力竭,杜鹃泣血!

    五个荷枪实弹的民警冲了进来。他们一把摁住了华锋,然后从青年女子身上猛地扯下了田中,把他摔击到了地板上。

    喀嚓,喀嚓,两下手铐声传来。

    跟着进来的女警连忙用旁边的碎床单盖住了青年女子雪白的身体。

    青年女子浑身抱成一团,秀美的长发覆盖住了她的娇颜,低沉的,却能够刺穿人心灵的哀号断断续续地从床上传来。

    女警顿时火了,怒气冲冲地跑到田中身旁,狠狠地踹了一脚,愤声怒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

    田中大腿内侧立刻起了个血印子。

    女警正要踹第二脚,张警官连忙拉住了她。“别。我说姑奶奶,别。”

    华锋这时回过了神。他看了看面前的架势有些发蒙。他诺诺地叫了一句:“老张,老张。你这唱得是哪出啊?”

    女警疑惑地望了张警官一眼。“你们认识?”

    张警官点了点头。

    女警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老张,这个案子可非比寻常啊!”

    张警官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这我知道,这我知道。姐姐,这么大个案子。就是我亲兄弟犯上面了,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徇私啊!”

    女警满意地点了点头。

    女警的老公是市政府的官员,张警官把女警一起拖了过来,也算是别有一番用意。女警却丝毫不知情地再三叮咛着。

    “走。”几个民警押着田中和华锋就要出屋。

    华锋还是在那儿哀吼:“老张,老张。”

    背对着华锋的张警官使了一个眼色。

    一个民警会意地上前给华锋来了一下子。“给我老实点儿。你想上明天的头条吗?”

    华锋强忍着巨痛,却真得像民警所说那样,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他以为张警官在帮他,这种事儿一对媒体露陷,那方方面面的关系就是想插手,也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可华锋却不知,张警官想得完全和他是两码子事儿。张警官是怕他节外生枝。在张警官心里,只要能顺顺利利回到局里,那这事儿就算是了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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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7楼 发表于: 2007-07-26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田中与华锋被直接带到了朝阳分局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在这里他们将面临连夜的突击审讯。

    张警官并没有进审讯室。一来是出于避嫌,二来他担心直接面对华锋,会被华锋那小子看出破绽。

    在另一间小房间里,他与先前那位女警一起,给受害的青年女子做着笔录。

    这也出于深意。他担心在做笔录时,青年女子会由于紧张或者其他因素露出马脚,有他在场的话,真若有这种情况发生,也可做出适当的补救。

    不过,让他万分庆幸的是,青年女子的演技非常的逼真。

    整个笔录过程,青年女子始终拿着纸巾不停地抹着眼泪。通常,张警官与女警问上三句,青年女子才回答一句。所谓言多必失,沉默是金,看来青年女子已深得其中真髓。

    对于这种情形,张警官故意征询了一下女警的意思。

    不出张警官所料,女警对青年女子的悲惨遭遇异常同情。

    在张警官的刻意引导以及女警的故意放水下,这次笔录做的是无惊无险,顺利万分。

    而另外一头,刚进审讯室的田中还显得有些浑浑噩噩,与之相反,华锋则是一脸惊恐。来审讯室这种地方,他还是头一遭。

    两个审讯室间隔不过七八米,张警官焦虑地在两个审讯室间来回踱步。

    在犯罪事实万分明显的情况下,在审讯开始前,张警官曾给参与审讯的几个心腹悍将下了死命令,千万不能刑讯逼供,就算两个犯罪嫌疑人死咬着不开口,也由他们去。

    一号审讯室里,田中已从酒精以及性爱的亢奋中缓和了过来。

    刺眼的灯光让他认清了身处的场所。

    他蛮横地嚎叫道:“我是日本公民,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对待我。我要申诉。”

    办案的警官微微一笑,心道:就怕你不开口,只要你一开口,不怕你不说实话。

    “这儿是华夏的国土,根据华夏刑法的属地原则,华夏有权对在华夏领土范围内涉嫌犯罪的外国人进行拘留、逮捕、审讯,甚至判处刑罚。”想了想,办案的警官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拥有外交豁免权的话,这个案件将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田中抿了抿有些干裂的的嘴唇,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要见日本驻华大使馆领事。你们让我见他!”声音震耳欲聋。

    居中的警官皱了皱眉,心道这个日本佬还真是嚣张,进了局子竟然还不老实。

    此风不可涨!不过他随即又想起了张警官的吩咐。

    不能刑讯逼供,不能刑讯逼供!警官翻了翻白眼,妈的,我不逼供,只是简单地教训一下总行吧。

    放着这种日本兔崽子不教训,可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警官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稍稍喝了一口。

    田中酗酒初醒,正是口干舌躁最难忍受的时候。他低声要求道:“给我些水。”

    警官们假装都没听到。

    “给我些水。听见了吗?给我些水,不然小心我投诉你们虐待日籍友好人士。”田中咆哮着。但越叫,他的喉咙越火烧得厉害。

    “田中先生,你的汉语说得挺流利的嘛,怎么我们刚刚问你话,你一句都不答呢?”警官打趣道。

    “在日本驻华领事馆工作人员未到之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保持大脑清醒的田中,说话逻辑十分清晰。

    警官学着美国人的样子耸了耸肩:“OK。我国警方尊重也保护你的合法权益。既然田中先生要喝水,那自然要满足田中先生的要求的。”

    警官给旁边的两个同僚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同僚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也窝火窝到现在了。

    两个同僚各自拿了三凭矿泉水,向田中走去。

    田中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居中的警官哈哈一笑:“田中先生,你不是要喝水吗?给你拿水喝呀。呵呵。”

    田中被按住了手脚,脖子也向后呈九十度。

    一瓶,两瓶,三瓶……两位干警捏着田中的腮帮,朝他的嘴里猛灌矿泉水。

    不多时,田中的耳朵、鼻孔,纷纷朝外冒水。

    居中的警官见差不多了,挥了挥手,示意两位同僚适可而止。

    被放开了钳制的田中,低着身弯着腰,朝地上呕吐起来。“呕……呕……”一阵恶臭从地面上传来。田中把傍晚吃的喝的,通通给“交代”了出来。

    警官厌恶地皱了皱眉,冷笑地打趣了一句:“田中先生,你的肠胃功能似乎不是太好。喝水就喝水嘛,怎么喝着喝着就吐了呢?恩……一股酒精味,你晚上饮了不少酒吧。这个恶习一定得戒掉,不然不利你的身体健康啊。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就会获得华夏政府为你提供的免费戒酒机会了。呵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田中回应不了警官的冷嘲热讽。他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扒着喉咙,一遍一遍朝外呕吐着。吐到最后,剩下的只是干咳。

    鼻涕与矿泉水一同从田中的鼻孔中不断涌出,水漫漫挥发,而鼻涕则半挂在田中的鼻尖上,一甩一甩的,异常恶心。

    田中原本庄重的形象,现在是不复存在,恐怕就是熟知田中的人,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邋遢的中年男人会是以整洁庄重著称的田中俊一。

    三号审讯室里。

    华锋与田中的表现迥然不同,他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和办案的干警胡搅蛮缠着。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华锋,朝阳区的著名企业家,曾经受到过市委市政府相关领导的接见。去年,对,就是去年,我获得了朝阳区优秀民营企业家的称号。前年,对,前年,我当选为朝阳区十佳青年!”华锋的口气虽然很硬,但是他不挺颤抖着的双腿,出卖了他无比紧张慌乱的事实。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居中的警官蔑视地一笑:“华先生,请你注意,不管你曾经获得过多少了不起的荣誉,只要你触犯刑律,就必将受到刑律的制裁。”

    “这个我知道。我说,几位。说实话,我和你们那位张科关系很好。你们能不能让他进来一下。我想和他说句话。”

    居中的警官大力地拍了下桌面,震得华锋全身一颤。“姓华的,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小菜场买菜啊?还讨价还价?!给我老实点!”逼人的目光仿佛要射入华锋的灵魂深处。

    到了这种田地,华锋反而是壮了胆,他冷冷一笑:“我说这位警官,凡事得给人留三分退路,日后见面时不至于太过尴尬。呵呵。不说你们局张科这一层关系。我和区委的姚副书记,财政局的秋副局长,还有你们那位方副局都有些交情。”

    “我现在也不要求别的。只是想和这几位联系一下,帮这点小忙,总不是什么难事吧?”华锋拍拍胸脯道:“以后在朝阳地面上,几位兄弟有什么难事,尽管支声。不说别的,区委区政府,以及银行工商税务系统里,兄弟都有人。就是教育局,兄弟也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现在小孩子进个好学校不容易,几位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用不着客气。”

    几位警官都哈哈大笑起来。居中的那位指着华锋大声怒喝道:“华锋,你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

    华锋垮下了面孔,重新低声求着饶:“我说几位大哥,你们就行行好。给张科支个声。算我求你们了,几位,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华锋站起身来,给面前的几位干警作着揖。

    “坐下,给我坐下!”居中的干警“砰”地一下站了起来。他面容肃然地盯着华锋,两道浓眉高高挑起,异常严峻。“我告诉你华锋,你给我老实点!你这样的货色,我见多了。可没一个真能翻了天的!你知道你涉及的是什么案件吗?强奸!知道吗?不是别的,是强奸!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别说有纪律,张警官不能见你,就算能见你,他也不会见你!这个案子谁也帮不了你。现在能救你的就是你自己。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华锋一时情急辩白了一句:“怎么会是强奸呢?就算是强奸,也是田中,不关我的事啊!”

    “记下来。”居中的警官吩咐道。

    “刷刷”的记录声,让华锋颤抖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这才意识到,先前自身究竟说了些什么。

    华锋摇晃着脑袋,连忙否认:“不,刚才那句不算,不算。”

    居中的警察没有搭理,只是自顾自地开口道:“如果证据确立,华先生,你将会被以强奸罪共犯起诉。”

    一号审讯室外。

    主持审讯田中的警官因为尿急,寻了个理由溜了出来,被一直守侯着的张警官逮了个正着。

    男厕所里。

    张警官冷冷地问道:“你刚才动用手段了?”

    “张科你别吓我。这么冷不丁的一句,我差点尿路回流!”警官吸了口冷气,拉好了拉链。

    “那家伙是日本人。妈的,告诉过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你就是不听。日本领事馆如果现在派人来,我们怎么交代?”

    “那个日本鸟,他妈的嚣张得一塌糊涂。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还不给你翻天?不过张哥,你放心,我没坏你的事,只是小小地灌了他几瓶矿泉水。”

    听了这话,张警官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再三叮咛道:“别再弄事儿。记得,别再给我弄事儿。审就给我好好地审。事实这么清楚,证据这么明显,还怕定不了案?别尽弄些不阴不阳的。这个案子办铁了,谁的脸上都有光不是?”

    “那倒是,这阵子,大伙儿瞧着小日本正烦着呢。一会儿参拜,一会儿教科书,一会儿入常,一会儿又要搞什么自卫军!操他娘的小日本!”

    “好了,好了,别骂骂咧咧的。注意形象。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消息。”

    一个晚上的折腾,田中与华锋虽说没有脱掉一层皮,但的确的确被整治的够戗。

    从审讯室出来,一宿没睡的他俩,耷拉着眼皮,脚步虚浮,踉踉跄跄。

    张警官没有和华锋打照面。他从两位心腹的手中接过卷宗后,快速地审阅了一遍,而后径直朝局长办公室走去。

    像是预测到了什么,这一天朝阳分局的郎有志局长到得很早。

    一杯浓茶,一份报纸,郎局长端坐在办公桌后,视线却瞧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郎局长的声音简短而有力。

    “郎局长,东西出来了。”张警官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之意。这种喜悦掩盖也掩盖不了。

    郎有志的脸色波澜不惊,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抬眉略带茫然地问了一声:“什么东西。一大早,就这么咋咋呼呼的。”

    张警官一楞,尴尬地瞧着郎有志的脸色。半响,他才醒悟过来。这老狐狸是在脱干系!不过,不过,这事儿还真牵扯不到他头上。哎。怨不得,怨不得。到关键时刻,这老狐狸还是上路的。如果不是他点拨自己,自己恐怕还云里雾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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