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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血沸腾(全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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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7-29
第1卷 孤岛求生记

  第一章勇斗魔狼

  “黑色的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鼻孔去寻找光明。”——刘震撼说。

  *********

  刘震撼觉得自己的鼻子仿佛是碎了。

  微微睁开眼睛,刘震撼又赶紧闭上了,鼻子的酸痛刺激到了整个眼部的神经,全身上下没一块地方都痛的有点撩人。恢复了神智之后,刘震撼渐渐感觉身上又开始慢慢地补充着力量,刚刚那种脱力的感觉总算是离开了。

  忍受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刘震撼吃了地翻了个身,全身的伤痛烙在滚烫的沙子上,是沙子没错,刘震撼从手指上传来的感觉分辨出了这是沙子。

  浑身的力量缓慢地积聚着,刘震撼再一次睁开眼,一只浑身土褐色的巨螯蟹旁若无人地从他眼睛前横戈而过,滴溜溜的小眼珠瞥了一眼刘震撼,似乎饱含着不屑,嘴里嘟哝着一堆白色的泡沫,在沙地上划拉着一条淡淡的痕迹,钻进了沙砾里。

  刘震撼愤怒了。

  刘震撼觉得那只螃蟹看着自己就象看着一只椰子。他被这种藐视彻底激起了怒火,伸出手从沙砾堆里揪出了这个小东西,三两下就撕扯开了,塞进了嘴里一阵狂嚼。

  这只螃蟹的味道还不错,有点淡淡的咸味。一边嚼着嘴里的蟹钳,刘震撼一边试着站起了身,四周是一片陌生,金黄的海滩,一望无际的大海,退来退去的潮水拍打着他的脚踝,远处的沙滩上还长着象棕榈树似的植物,风就象温柔的情人的吻,夹杂着阵阵海腥味。

  一只蟹钳从刘震撼嘴里无声地滑落,老刘的嘴张大着,如同一条发情的河马。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南疆的战场上吗?子弹,对,枪炮声,我不是中弹了吗?

  刘震撼的脑海里蒙太奇一般过着记忆中的残片。

  他低着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身上连一片布也找不到,浑身上下被海水浸泡得都有点发白了,只有一只脚上还套着一只袜子,灰色的涤纶袜子被海水浸泡成了一种古怪的颜色。

  刘震撼浑身上下一阵抚摩,还好,印象里被打成筛子一样的身体还是完好无损,老刘狠狠揪了一把胸口的胸毛,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我这是在哪?刘震撼一万个想不通。

  鼻子的刺痛又把他拉回了现实,刚刚几个动作虽然幅度并不大,但是鼻子明显又开始流血了,刘震撼觉得自己的嘴唇上有液体在流动着,嘴里立刻传来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带着咸味的血腥味道。

  刘震撼觉得自己的鼻子好象变成了一个关不住闸的水龙头。

  脏不脏已经顾不上了,刘震撼赶紧把脚上的袜子褪下来,紧紧地捂在鼻子上,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刘震撼原地转了个身,趔趄了一下,开始观察这个地方起来。

  这里是个小岛,看上去非常荒凉,连风吹到身上的感觉都是那种原始的感觉,他站着的沙滩是这个小岛唯一的下坡,沙滩不远处还有一只巨大的鱼类的骨架,看上去象鲸鱼,骨架被暴晒的已经变成了惨白色,有一半浸泡在水里的部分上面挂着不少的水藻。

  刘震撼看着自己的脚下,被蓝色海水浸泡着的沙滩上搁浅着不少的颜色缤纷的蛤蜊,刘震撼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响,刚刚那只螃蟹已经在失神的时候被丢掉了,刘震撼特有的侦察兵常识告诉他,这些蛤蜊,包括刚才那只招潮蟹,如果吃多了,肯定会导致腹泻,在这种荒凉破败,没有任何补给支援的小岛上,任何疾病都将是致命的威胁。

  但他实在是太饿了,理智和现实争斗了一番之后,刘震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现实。

  这些颜色缤纷的蛤蜊味道果然很鲜美,虽然是生吃,但一点也没有影响那种天然的爽口和润滑味道,加上海水的淡淡咸味,更是适口。刘震撼一连吃了十几个,身子里的力气也觉得凭空添出了许多。

  侦察兵特有的抑制力关键时刻还是表现了出来,虽然根本还没吃饱,但刘震撼还是停止了继续进食的强烈欲望。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再去看那些蛤蜊哪怕一眼了,他怕自己的理智克制不了自己的饥饿。

  无论如何,自己能在这个荒岛上先生存下去才上首要的任务。抱着这个坚定的决心,刘震撼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躺卧在沙滩上的那副骨架跟前,骨架很完整,也很庞大,刘震撼忽然有种觉得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仔细摸了一遍散发着岩石一般光泽的骨架,刘震撼看中了骨架上一排肋骨上的一根,这根肋骨断了一茬,断口很尖锐,长度在一米五左右,其它完整的肋骨都在两米上下,刘震撼一眼就相中了这根,现在的他非常虚弱,天晓得这个荒岛上有什么野兽出没,这根肋骨刚好有个断茬,是一根天然的长矛,用来自卫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在战场上的时候刘震撼是以力大而闻名,但现在的他虚弱的简直象个初生的婴孩,哪里还有什么底气再去挑三拣四。

  从沙滩上找了三遍,沙滩上石头很多,但遗憾的是,刘震撼基本上都拿不起来。搜索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刘震撼满意地试了试,发现自己虽然有点勉强,但还是能拿的起来。

  石头在骨架上一阵猛敲,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刘震撼几乎累得脱力了,才总算把那根长矛一样的肋骨敲断了,由于用力过猛,刘震撼一个前倾,整个人扑进了骨架里,一丝不挂的肚皮上被断茬撞开了一道口子,刘震撼被吓了一跳,身上不知那里迸发出了一道气力,硬是从骨架里自己钻了出来。

  刘震撼趴在沙滩上半天才缓过了气,跌跌撞撞地站了出来。看着肚脐下面被划出一道豁子,刘震撼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又坐到了沙滩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并没有戳在要害上面,血也流的不是很多。

  抬头一看,那副骨架的断茬上还挂着一绺稀疏的黑色卷曲毛发,刘震撼拍拍胸口,从不迷信的他也开始情不自禁地赞美了一下满天神佛。

  情况其实依然很糟糕,鼻子上的伤一直弄得他头晕晕的,相比较而言,肚皮下的伤实在是无足轻重了。刘震撼觉得自己的嘴唇干的撩人,舔了一舔,原来上面已经裂开了口子了,喉咙也在冒烟。

  拣起那根骨矛,刘震撼打消了用石头把它磨开刃的冲动,虽然这根肋骨弧度上很象东洋刀,但刘震撼知道自己实在是没这个力气再伺弄他了。权且先把这根骨矛当做拐杖,刘震撼慢慢地向高坡上走去,不一会工夫,沙滩上已经开始涨潮了,刚刚只淹到了脚踝的海水已经漫到了脚颈了,刘震撼觉得自己还是蛮有运气的,不管怎么说,在这个鬼地方出现的时候,自己没被淹死在水里就算不错的了。

  高坡上面是一片荆棘和红柳杂乱交织在一起的山坡,小岛很大,居然还有几座绵延的土丘,低矮的红柳树旁搀杂着不少高大的椰子树和棕榈,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放眼望去依然是一片说不出的荒凉萧索,刘震撼呼呼了一声,趔趄着身子跑到了一棵靠得最近的椰子树下,四处找了一些石头,想把椰子砸下一颗来,砸了半天,那些去势软绵绵的石头没一颗能够到椰子的,倒是有几颗落在了刘震撼的脑袋瓜上,差点没把他砸的一口气上不来。

  “他妈的!老子还是战场上号称“人肉掷弹筒”的刘震撼刘大官人吗?”刘震撼龇牙咧嘴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脑袋瓜,仰望在空中嘲笑着他的椰子,嘴里干渴的火烧火撩的感觉更重了。

  难道我堂堂一爷们就这么干看着这颗树上的椰子?难不成就跟以前女兵通信连的女兵一样,准看不准动,光是摆设?一肚子坏水的刘震撼愤怒了。

  眼珠滴溜溜一转,刘震撼又有主意了。

  从灌木树丛找了一根树藤,刘震撼将自己鼻子上的袜子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刘震撼罕见的温柔在此刻表露无遗,现在的他简直就象个正在帮新娘褪去武装的新郎官。

  袜子和鲜血粘在了一起,撕下来的时候刘震撼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还好,血已经不再流了,刘震撼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感觉自己的鼻腔扩大了简直十倍。

  “妈我毁容了。”刘震撼差点没哭出来,心里虽然可惜了自己的花容月貌,手上倒也没消停,把血迹斑斑的袜子穿在了树藤上,两头兜起,把拣好的石头纳了进去,在空中把自制的投索舞的“呜呜”直转,起先还有点感到吃力,两三圈一过,有了惯性,舞动的越发快了。

  “呼~~~”石头带着刘震撼的理想,刷地射了出去,“吧嗒”一声撞在了高高在上的椰子上,两颗抱成一团的椰子“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蹦弹了两下,静止住了。

  “感谢上苍啊!”刘震撼哽咽了。以前连长老耿的严格真的是有道理啊,没有他当年的严格教导,今天怎么可能在力气不足的情况下,还将投索的准头控制的这么好,一下子来个双响炮呢。

  椰子的味道很好,虽然用石头砸的时候流失了不少清甜的汁水,但刘震撼很心满意足。

  人有时候其实很难满足,但有的时候却又特别容易满足。刘震撼心想。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个娘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谁给他个椰子,他以身相许都没问题。

  椰子里的椰肉味道吃起来有点象马蹄,很甘美。刘震撼情不自禁地羡慕起那些有龅牙的人了,他觉得自己如果也有对大龅牙,现在啃起这些椰肉来一定要省掉不少事。

  把两个椰子啃的只剩一层薄皮之后,刘震撼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拣起投索,把树上剩下的椰子全给射了下来,用树藤缠成了一串。

  “我今后睡觉都不离开椰子了。”刘震撼发誓道。

  吃完的椰子虽然只剩了几个瓢,刘震撼也没浪费,用树藤穿了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内裤,虽然这个岛看上去不象有人住,但刘震撼还是不习惯自己光着身子乱窜的样子,虽然这个内裤简陋了点,但起码有个瓢遮住了要害,刘震撼觉得自己也自在了点。

  下意识地想在胯下抓一把,一把摸在了椰瓢上,刘震撼“呵呵”傻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个业余爱好会被强行改掉的。

  多余的一个椰瓢被他戴在脑袋上,象个钢盔似的。

  “妈的,老子的造型肯定成了傻B日本鬼子了。”刘震撼又是一阵傻笑。

  拨开了丛生的灌木,刘震撼目标是不远处的一个土丘,手里的那根骨矛也暂时被当成了开山刀,夕阳的余辉已经开始在云层里浮现,刘震撼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找个地方先安顿好自己,鬼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东西呢。

  穿过灌木丛之后,是一片红柳树林,刘震撼的出现惊起了里面的一群海鸟,海鸟明显是被这个不速之客下了一跳,一群灰蒙蒙的鸟群直冲云霄,刘震撼被这壮观的景象也吓了一大跳,差点把背上的椰子给丢掉。

  矮小的红柳树下是厚厚的一层鸟粪和鸟毛,刘震撼试了一脚,绵软的很,刘震撼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走过去还是绕路,一只松鼠一样的小东西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小东西长着一对长长的耳朵,脸长的胖乎乎的,金黄色象绸缎一样的皮毛,肚子碘的老高,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刘震撼惊讶地看着它,它也看着刘震撼,前爪上捧着一个野果,小东西把野果往他跟前凑了凑。

  刘震撼看着上面的几个牙齿印,摇摇头拒绝了它的好意。

  刘震撼打量着这个小东西,小东西一点也不怕人似的,让刘震撼觉得很有意思。看看它没二两肉,刘震撼也实在提不起什么龌龊心思,轻轻提着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把它从肩膀上拎了下来,放到了地上。

  “走吧,小家伙!”刘震撼伸伸舌头,抚摩了一下它的小脑袋,朝它做了个鬼脸。

  “果果~~~”小家伙发出了舒服的呻吟,也怪叫着也朝刘震撼做了个一模一样的鬼脸,粉红的小舌头也伸了一伸。

  “真可爱。”刘震撼捏了捏它的小脸蛋,手掌心里传来了粉嘟嘟的一阵快感。

  刘震撼总算觉得自己窝囊了半天的心情好了许多,看了看身上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抱歉地笑了笑。

  “快回家去吧!”刘震撼又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站起身向红柳林走去,刘震撼看到不少低矮的红柳树上有鸟巢,他打定了主意了,地上脏就脏点,去球!反正我又不是选美的,鸟窝里肯定有鸟蛋,搞几个回去几天当晚餐也不错。

  红柳林的鸟巢里有很多鸟蛋,也有很多刚孵化的小鸟,刘震撼拣鸟蛋挑了十几个,把“钢盔”里放的满满的,刚孵化的小鸟刘震撼没动。天空中盘旋着的海鸟在尖叫着,也不知道是在夸刘震撼有良心还是骂他歹毒。

  刘震撼转了个身,赫然发现刚才那个小东西还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居然……居然拿了根细木棒将刚刚吃的那个野果穿在了上面,抗在肩上,直着身子看着他。

  刘震撼傻傻地看着它看了半天,肩膀上用木棒抗着的椰子“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把地上的鸟屎砸得四处飞溅。

  “它……它居然在学我?”刘震撼头皮一阵发炸。

  小东西碘着大肚皮,直着身子走了过来,长长的大尾巴和金黄色的毛皮上粘满了黑一块白一块的鸟屎,肩膀上抗着木棒,木棒上穿着野浆果,象个骄傲的将军在迎接凯旋。

  “不会吧?”刘震撼感觉到了自己的扁桃体在直对着空气,赶紧合上了嘴。这个小东西分明是在笑,眼睛挤在了一起,得意洋洋。

  刘震撼觉得这个笑充满了智慧,哪里还是个动物。

  他想起了以前妈妈说过动物是会通灵的典故了,那时候他还小,妈妈说的他根本不信,后来生产队宰牛,妈妈带他去看,那条待宰的牛,眼睛里大颗大颗地往外滚着泪珠。

  当时他的那种震惊,也只有今天才能媲美。

  刘震撼俯下身子,手招了招,小东西立刻把肩头的棒子扔掉了,连滚带爬地从刘震撼的胳膊上窜到了刘震撼的怀里,小脑袋紧紧靠着他,刘震撼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夹着小东西一个劲地摸着它的脑袋,小东西也很享受似的,两只象兔子似的耳朵竖的高高的,发着撒娇的猫咪一样的幸福呻吟。

  短暂“缠绵”之后,刘震撼带着这条松鼠不象松鼠,兔子不象兔子的小东西继续上路了,刘震撼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小东西了,小东西象松鼠一样灵活,跳跃力极好,时不时蹿进路边的灌木丛,摘点浆果之类的回来,献宝似地拿给刘震撼,虽然不敢吃那些浆果,但刘震撼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小东西拿来了一条肥大的虫子,这个虫子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蚕,身躯白胖肥硕,身子是半透明的。刘震撼当时差点没吐了出来,好在肚子里货不多,又早被他超强的消化能力给解决了不少,干呕出了一堆清水。

  “奶奶地,吓死你老子了。”刘震撼拧起了脸,巴掌挥到了半空中,又放下了。

  他舍不得打。

  小东西越发变本加厉,爬到了刘震撼的脑袋上,骑在上面,刘震撼顿时感觉自己象戴了个大毛皮帽子。小东西身上全是鸟粪,但刘震撼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理由不给它呆在上面的理由。

  缘粪啊!这是缘粪!刘震撼想道。

  终于到目的地了。

  这段路不算漫长,但刘震撼觉得自己身子几乎象散了架似的难受。

  这个土丘大概有五六米高,刘震撼围着土丘转了一圈,才发现土丘背后长着一片茂盛的椰子树林,这个发现把他气坏了。

  刘震撼把身上的家底全解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选的地方很不错,背风,光线也不阴暗,听着象天籁一般的潮汐声,刘震撼身心总算放松了。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土丘上几乎没有任何植物,只长了一层青褐色的苔鲜,用手抠了一把土丘,捻了捻,土丘下面露出了泛青色的岩表。

  刘震撼看看天色还算早,赶紧去附近的灌木薅了一点柔软的杂草过来,在地上铺了个床,本来他想搭建个帐篷的,却实在是提不起力气。

  野外谋生这并不能难倒曾经是侦察兵的刘震撼,拣了几个枯树枝,刘大官人开始起来钻木取火,这是在部队时就学过的,刘震撼把自己的那个臭袜子改良了一下,做了个简易的拉索,杠杆原理就是比自己搓来的快,做引火的枯草很快就被点燃了,刘震撼轻轻欢呼一声,赶紧把拾来的细树枝堆了上去,有几块在树上剥下来的琥珀一样的树脂也被他扔进了火堆里,树脂显然更易燃,火苗越窜越高,刘震撼看得是眉开眼笑,小东西乖乖地坐在刘震撼旁边,小细腿叉得大大的,挺着个大肚皮,傻呵呵地看着他。

  刘震撼拿着自己的袜子狠狠地亲了一口又一口,今天这双袜子可是立了一大功,一会做急救包,一会又被当做弹弓,一会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引火的工具。当时不是嫌袜子的布太少,早准备用来做内裤了,现在看来,要是做内裤的话,就真的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才小用了。

  “果果!”刘震撼摸着小东西的脑袋爱怜地说道:“老天爷待我不薄,好歹给了一个你,还有双袜子给我啊!”

  小东西一被摸脑袋就会发出“果果”似的咕哝声,所以刘震撼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果果。

  果果看到刘震撼“吧唧吧唧”地亲着袜子,好奇地跳了过来,捧过了袜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凑了上去,也学刘震撼亲了一口。

  果果的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

  这双缘自于南疆战场上数一数二的大臭脚的袜子,让果果彻底走了麦城。小东西在闻到了袜子上的味道的一瞬间,灵巧的小眼珠顷刻间凝固了,摇晃了一下,象喝醉了酒似的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肥肚皮猛烈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小东西忽略了这个袜子本来是来缘于谁的臭脚丫子了。

  “果果!”刘震撼心疼死了,连忙抱起了它,一阵抚摩之后,果果总算缓过来了。自打认识了这个小东西,刘震撼就觉得自己再离不开它了,要是“果果”被自己的袜子臭味给熏死,刘震撼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埋在火堆里的鸟蛋发出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刘震撼用木棍赶紧给刨了出来,再不刨出来,鸟蛋就会炸了。

  剥开一个鸟蛋的壳子,刘震撼细心吹拂去了上面粘着的草灰,把白生生的鸟蛋送到了果果的面前,刚刚还处在濒死的果果迅速爬了起来,捧着鸟蛋大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还朝刘震撼挤眉弄眼。

  “妈的个小鸡巴!刚刚吓死老子了!”刘震撼把地上的袜子拣起来塞到“椰子钢盔”里,拿起骨矛把椰子扎了个洞,猛灌了几口椰子汁,拈起个鸟蛋,把蛋壳一剥,一张嘴就囫囵吞进了肚子。

  果果滴溜溜的小眼珠子看着刘震撼,好象特羡慕,它徒劳的学了几次,觉得这个鸟蛋对于它来讲,实在没什么可能吞进肚皮,方才作罢。

  刘震撼连吃了五六颗鸟蛋,打了个饱嗝,看到果果的这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连着又示威式地把两颗鸟蛋一起扔到了嘴里,“吧唧吧唧”地大嚼着。

  果果窜到了刘震撼脸上,伸出粉红的舌头,把刘震撼脸颊上沾着的蛋黄舔了舔,亲昵地把小脑袋在刘震撼硬邦邦的胡子蹭了蹭。

  “哈哈……”刘震撼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条浑身碧蓝的巨狼从土丘背后悄然出现,隔着火堆,幽幽闪着磷光一样的目光盯紧了正在裂嘴大笑的刘震撼。

  刘震撼的瞳孔瞬间收紧了,他觉得浑身一片冰凉,体温顷刻间到达了冰点。

  没有时间让他考虑这条狼究竟为什么会是通体瓦蓝,刘震撼几乎是下意识的抄起身旁的鲸鱼骨矛掷了过去,当年全军比赛中,除了徒手对练之外,刘震撼另外报名的就是飞刀比赛,南疆战场上的第一战,也正是军刺脱手而出,近距离格杀了一名敌人。

  刘震撼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虽然现在的体力没恢复,但鲸骨矛的尖锐和质地已经在他肚脐下面做了最好的证明。

  更让他不可思义的事发生了。

  瓦蓝色巨狼一张嘴,从它獠牙毕露的狼吻里喷出了一个肉眼可以看见的风团,就跟龙卷风一样,这种高速内旋的气流组成了一个半月似的刀刃,一闪即没,“碰”地一声,刘震撼看到自己的那柄唯一自卫工具——鲸鱼骨长矛被削的明显一个滞空,一蓬骨屑飘飘荡荡洒落,火堆里也落进了不少,发出了“噼里啪啦”地一阵响声。

  骨矛弹落在地上,滚到刘震撼的面前,骨矛上一道深深的痕迹,象用巴克军刀对砍了一刀似的。刘震撼知道这根骨矛是怎么样的质地,他清楚地知道,估计就是用以前惯用的战壕刀在上面砍上一刀,估计效果也大致上如此。

  更可怕的远不是光这只有一样。

  那道内旋的气流组成的刀刃状空气余势不衰,把火堆的火苗压低了足足半寸,以毫厘之差,从刘震撼右边脸颊边擦过,刘震撼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去,身后的茅草丛被齐刷刷地削平了一片,还有几跟狗尾巴草的穗子在空中飘着。

  “这是什么东西?”刘震撼傻眼了,目瞪口呆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巨狼高傲地打了一个响鼻,象是不屑,又象是在嘲笑刘震撼的自不量力,它的目光象是苍鹰俯瞰大地。刘震撼觉得这条狼那里还是以前在动物园看到的那种蔫乎乎的傻东西,这条狼的目光里有智慧的光闪烁,让刘震撼几乎有种错觉,自己面对的分明是一个人,而不是狼。

  这条狼的身上那种卑睨天下的气概,让刘震撼不由得心头一凛。

  震惊归震惊,刘震撼第一时间把怀里的果果揪起来放到了身后,抄起了火堆里的一根柴火站了起来,刘震撼不知道这条狼还怕不怕火,现在所有的常识已经混淆了他的思维,既然这条狼能发出那种象刀锋一样的气流,就是不怕火也没什么意外的。

  刀锋一般的气流虽然厉害,但其实也和拼刺刀没什么区别,我们部队的传统就是三十米刺刀见红,刘震撼弓下身子,将手里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禾对着瓦蓝色巨狼,他要在这条狼进攻的时候,把它的鼻子打进它的屁眼。

  “欧比斯拉奇!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刘震撼前胸上立刻蹿出了一条酒红色的巨龙,龙头盘旋在刘震撼的脖子上,龙爪几乎凝结着血滴,挣破皮肤而出。这是刘震撼在部队时的文身,也是当年名震战场的“红色赤龙”连队的固有传统文身。这种文身是用朱砂掺和鸽血闻制的,是隐型文身,不到血脉贲张都不会显现。

  刘震撼也显然是准备博命了。

  他死死盯着巨狼,缓缓移动着身躯,这里腾挪的空间太小,巨狼的风刃又太过霸道,刘震撼可不想一打起来,误伤到果果。

  巨狼绕有兴致地看着刘震撼在移动,血红色的大舌头不停地舔着鼻梁,身上的蓝色毛发象钢针一样竖了起来,看上去它也觉得有点很好奇,准备试试面前这个猎食对象的成色了。

  刘震撼感到脑袋上一重,抬头一瞄,果果已经爬到了他的脑袋上了,两只小爪子正紧紧抓着他的头发。

  “果果快下来!”刘震撼急死了。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刻,巨狼也动了,火堆根本对它毫无影响,一个纵跃,瓦蓝巨狼小牛犊子一样的身躯只离刘震撼五步远了,刘震撼的火把脱手而出,朝着巨狼的鼻子直直地砸了过去。

  巨狼不屑地打了个响鼻,一个风刃脱口而出,迎上了火把,“蓬”一声脆响,火把上绽开了一团暴散的火星,夕阳的余辉下,火星绽放着烟花般的一团绚丽灿烂。巨狼被这团火星溅了一头一脸,正当它勃然大怒,准备将这个冒犯它尊严的生物撕成碎片的时候,刘震撼挟着一股劲风已经荡开了四散的火星,赫然出现在巨狼的视线,率先冲出的是他那巨大的拳头,拳头的目标赫然就是巨狼的鼻子。

  “喀嚓”一声暴响,刘震撼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印上了巨狼的鼻梁骨,巨狼还没有反应,腹部传来一阵巨痛,刘震撼的膝盖又撞上了它的肚皮。

  刘震撼右拳打出,左拳也没闲着,跟上一拳又印在了巨狼张了一半的巨吻上,这时候还让这畜生再发那个鸟风刃,不是跟挨枪子一个道理吗,刘震撼可不傻,他可是凭一招“黑虎掏心”吃遍天下的军队搏杀机器。

  巨狼被打的一声呜咽,仓皇往后退去。

  刘震撼身子一软,想跟上去,但体力已经透支,实在是没那个力气了,眼睁睁看着巨狼退开了。“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刘震撼想起了果果,还好,脑袋上的重量还在,小爪子还抓得头发一阵发麻。

  脚一踩一挑,地上的骨矛又到了刘震撼的手里。刘震撼刚刚使出全力的两拳一腿居然没能把这条狼打死,剩下再偷袭的机会也极为有限了,到了这一步刘震撼也只有硬抗了。

  鼻子又开始流血了,刘震撼连擦也不敢去擦,面前的这条狼实在是超过了人类想象的范畴了,刘震撼现在无比思念着机关枪,再不行要有挺56自动步也不错啊。

  巨狼凝视着刘震撼,刘震撼也瞪住了它。一人一兽象斗鸡一样互相看着,巨狼嘴一张,刘震撼下意识地用骨矛一挥,什么也没有。再看巨狼,嘴角边居然流出了一绺血诞,还有一颗尖锐的牙齿吐到了地上。

  “妈的,刚刚那两拳好歹还是有用的。”刘震撼觉得底气又上来了。

  巨狼歹毒的目光锁定了刘震撼,慢慢向后退去,虽然后腿有点一瘸一拐,但它的身子依然很沉稳而具压迫性。

  刘震撼的心倏地一沉。

  坏了,这个畜生显然具有着不一样的智慧,它知道扬长避短了。刘震撼心里一阵忐忑,他不知道这条狼如果就站在那里不停地发这些风刃他该怎么办。

  果然,巨狼在离二十步的地方站住了,大嘴一张,一个风刃又飞了过来,刘震撼挥着骨矛一挡,就地一个翻滚,手里一轻,骨矛只剩下一截了。

  这是什么力量啊!快暴走了吗?刘震撼看着手里的“骨匕首”一阵苦笑。

  没等他再多想,巨狼已经猛扑上来了,刘震撼想也没想,就把手里这把“骨匕首”砸了过去,一个风刃和“骨匕首”撞在了一起,这次风刃的力量小了许多,和“骨匕首”一起跌落尘埃。

  巨狼十分聪明,风刃并不是杀招,它的整个身躯也猛扑了过来,适中的距离让它刚好在冲刺之后能完成一个扑击的动作,这才是它的最后终极秘技。

  扑在空中的巨狼的獠牙毕现,磷火一样的眼神早已经被一片狰狞的血红色代替了,瓦蓝色巨狼大张着的嘴吻里,正中的位置上犬牙有道硬生生的新鲜断茬,它手里的爪子也在闪着蓝幽幽的光芒。

  这一扑,势若闪电,刘震撼根本已经被它封住了所有的退路,逃,谁逃的过狼?打,怎么抗下这一石破天惊的猛扑?

  他想起了哥哥,想起了妈妈。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的轮回,刘震撼的眼眶还是湿润了。

  “畜生,试试你爷爷的厉害!!”在刘震撼疯狂呐喊声中,他胯下的新鲜出炉的内裤被扯在了手里,虽然明知道是不大可能,但他还是要试试,他要拿这根树藤勒死这条又古怪又蛮不讲理的狼!

  刘震撼从来就不是那种自甘毁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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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7-29
第二章荒岛大采购

  一道劲风从刘震撼的脑门上“嗖”地飙过,刘震撼只觉得脑门上一阵撕裂般的冰冷,就看到一陀淡淡的白色气团直直地砸向了蓝色巨狼大张四开,粘诞四滴的巨吻里。

  跳跃在空中展开扑击动作的巨狼显然没料到这点,想要躲避已经迟了,只得出于动物的本能把脑袋一偏,任由这陀气团砸到自己的脸颊左侧上。

  “嗷……”一声凄凉的狼嚎,巨狼整个身子笔直地从空中摔在刘震撼的面前,刘震撼惊讶地发现,巨狼原本狰狞恐怖的脸上,居然有一道结晶状的冰棱在以缓慢但却持续的速度在蔓延着,原本坚硬的蓝色狼毫上,迅速地笼罩上了一层冰霜,巨狼的脸上分明表现着正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巨大痛苦包围着,两只前爪捧住了刚刚被气团砸到的地眼睛,浑身都在触电一般痉挛。

  刘震撼傻傻地看着跌在自己身前的巨狼,自己也被彻底地震撼住了。

  巨狼的前爪不是人的手,无法完全遮该住那个被气团击中的眼睛,刘震撼清楚地能看到那只曾经散发着唯我独尊气概的狼眼,已经完全混沌了,一种象奶油一样的颜色,正在眼珠里翻滚着,和另外一只还散放着寒光的眼睛相比,这只眼睛更象自己以前在前线时吃的罐头装的菠萝,那种半透明的,在防腐剂里浸泡了很久的那种玩意。

  巨狼还在颤抖着,幅度越来越大,本来是四肢,后来连狼尾也跟着抽风一样乱颤起来。

  刘震撼略微一楞,根本就来不及再多考虑了,赶紧把手里拎着的内裤死死地饶在了巨狼的脖子上,刘震撼觉得自己把树藤穿过狼爪和脖子间的空隙时,整个小腿肚子都在哆嗦着,虽然还弄不明白这只巨狼不知道为什么会象突然得了疟疾一样,失去的战斗力,但刘震撼还是感到心里拎的慌。

  蓝色的巨狼的身躯魁梧,从它粗壮的脖子就可以想象出它蛮横的力量。越是看到这些,刘震撼就觉得心里发慌,他强迫自己的视力不再看着巨狼的身躯,不再看着那象小牛犊子一样的巨大脑袋。

  刘震撼一只脚踩住了巨狼宽阔的脊背,把树藤紧紧在手里饶了两圈,狠狠地收紧了。刘震撼觉得自己脚底下冰凉彻骨的厉害,就象踩着了一块干冰一样,脚板底有种针扎似的感觉。

  巨狼被树藤勒住了脖子,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身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两只前爪拼命在地上刨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从它锋利的爪子下面被犁了出来,刘震撼几乎了有了种错觉,自己哪里还是在和一匹狼在搏斗,根本就是在反方向拉着一辆发动着的康拜因拖拉机。

  吃不住力的刘震撼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巨狼冰冷彻骨的脊背上,两只脚死死顶住了地面,整个身子往后面死命地仰着。

  这时候脑袋上趴着的“果果”也跳了下来,站到了巨狼宽阔的脊背上,也学刘震撼那样死死地拽着树藤,肥嘟嘟的小屁股向后撅得高高的,一张可爱的小脸蛋瞬间逼的通红。

  “他……妈的……”刘震撼感觉自己象在驾驶着一个失去了控制的孤舟,被风浪打的晕头转向,巨狼的身躯玩命地在地上扭动着,刘震撼有好几次差点就被颠了下来,渐渐地,巨狼扭动的幅度小了,但每挪过一寸地方都要犁下几条留着五道深深爪痕的印迹。

  巨狼的身子就这么一步一步挪动着,慢慢地凑近了土丘,两只爪子抓住山体,想站立起来,锋利的爪子在土丘壁上拉下了一道道的青苔,一次次滑落下来;土丘的土层被利爪挠的露出了下面的岩石山体,巨狼每一次伸出爪子都在岩石山体上挠的青灰色的石屑四溅,被树藤勒的高高昂起的脑袋,每一次喘息,都从巨嘴里喷出一团带着强烈腥臊味道的白色泡沫,扑在土丘的山体上。

  刘震撼见到那些泡沫,知道成功就在眼前,越发地用力了,他觉得自己把这辈子里,所有洞房和吃奶的力量现在全部掏家底拿出来了。

  就在快要把巨狼勒死的关键时刻,树藤却不争气地“啪”一声断了,刘震撼和果果都一个倒栽葱,滚轱辘似地滚出了老远。

  刘震撼的脑袋只差一点就栽到了火堆里,一阵嗤焦的味道传来,头发被火苗熏掉了许多。果果撞在了他的怀里,被他一把拎住了长耳朵,连头发上的火苗也没来得及扑灭,就赶紧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抄起了地上那半截鲸鱼骨矛,狠狠地从巨狼的屁眼扎了过去。

  “噗嗤”一声闷响,骨矛扎进肛门去半寸就止住了,刘震撼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了。

  巨狼半仰着脖子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凄厉悠远的悲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扑喇喇”惊起了一大群鹧鸪一样的海鸟,巨狼挣扎着想站起来,又滑倒了,始终没能站起来。

  刘震撼听着它象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心里越发紧张了,颤抖着手,想伸过去把那截扎在巨狼肛门里的鲸鱼骨矛抽出来,没想到连着抽了两次,手都在打滑,就是抽不动。

  刘震撼彻底脱力了,他觉得自己即使抽出了这根鲸鱼骨矛,估计也没有力气再捅过去了。

  巨狼和刘震撼都在喘息,仰面朝天的刘震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伏在地上的巨狼肚皮也在打鼓一样颤抖着。

  终究还是巨狼先勉强站了起来,四条腿趔趄了一下,不过还是站住了,缓慢而迟钝地原地转了个圈,那截扎在巨狼屁眼里的骨矛从刘震撼视线里彻底消失了。

  刘震撼勉强支起半边身子,毫不示弱地看着巨狼,都打到这一步了,原先的紧张和恐惧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了,刘震撼觉得自己原先如果没有受伤和流血过度而导致虚弱,根本就没有理由收拾不了它,一想到这,刘震撼就是一阵懊丧。

  巨狼原先那个被气团击中的眼睛,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洞洞的眼眶,里面还有一点残存的玻璃状眼球上全是龟裂状的放射纹,但是它的眼眶里却没有鲜血溢出,只有一层冰冻着的红色玻璃状的东西,糊满了它整个眼眶。

  巨狼另外一只眼睛里在闪着仇恨的目光,刘震撼一边喘气一边骂着,“你娘的!谁他妈让你来搞老子的!活该!”

  巨狼的前腿一软,又半跪到了地上,一人一狼就这么凝视着对方,互相都急促地呼吸着空气。

  “我日!”刘震撼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暗暗有点高兴地忖道,“看来它有没力气来咬死我了。”

  巨狼面部表情一阵抽搐,看上去仿佛是在嘲笑刘震撼的无知,这个古怪的笑容把刘震撼吓了一跳,狼也会笑?开什么玩笑!刘震撼挣扎着想站起来,巨狼的笑容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阴谋和狡猾,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一个将军看着俘虏的时候才有的骄傲笑容。

  巨狼的巨吻又张开了,被冰雪覆盖着厚厚一层的巨吻里,连獠牙上面都结着冰碴子,一团若有若无的空气又在它的嘴里凝结住了,那种激烈的回旋,象一个微型龙卷风一样,迅速壮大着,集结着。

  刘震撼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家伙还有这招,刘震撼的脊背在发凉,从头到尾的在发凉,它并不需要靠獠牙和利爪,就凭这个锋利的象丛林砍刀一样的风刃,也一样可以把自己削成两截。

  刘震撼的眼眶湿润了,他想起了妹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哥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留恋这个世界了。

  巨狼嘴里的风团在集聚成型,它的眼神让刘震撼想到了农民伯伯收获时秋风中摇曳着的雪亮镰刀。

  果果挣脱了刘震撼拎着它的手,一个屁股墩落到了地上,挺的大大的小肚皮一撅,象深呼吸了一口,一个白色的气团从它嘴里“嗖”一声射向了巨狼大张的嘴里。

  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在巨狼仅剩的眼中蔓延着,气团直直地砸进了正在凝聚着的风刃,一声象撕开裂帛一般刺耳的声音传来,巨狼的嘴被四散的风刃从上腭到鼻梁剃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没有鲜血,也没有惨叫,巨狼的脸顷刻间变成了赫人的惨白色,“咕咚”一声,象根木桩似的倒在了地上。

  果果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上去似乎也是一下用力过度似的,连原本尖竖着的大耳朵都萎靡了下来。

  刘震撼的嘴夸张地大咧着,仿佛能塞进一颗椰子,他指着果果,手指都在激烈颤抖着,实在是太不敢置信了!看着果果的小脸蛋一颗颗汗珠正从它的小鼻梁上滚滚而下,和地上的泥灰糊满了整个小脸蛋,刘震撼从震惊之余,第一个念头就是感觉到心痛。

  转过身的果果脸上也出现了愕然的表情,颤巍巍的小爪子指着刘震撼的胯下,果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两者之间的区别犹如小草和一棵参天巨树。

  “欧比斯拉奇!”刘震撼河工抢险一样捞起那个自制的内裤,赶紧把椰瓢罩到了要害上,虽然只是被果果指着,但他也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自在。

  “你个小坏东西!”刘震撼一手捂着椰瓢,一手捏着果果粉嫩的小脸,“想不到你还会这招,小东西!你是怎么学会这招的?把这么大一条巨狼……是冰住了吧?厉害啊!”

  果果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在刘震撼的掌心里扭动着小脸蛋,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刘震撼手上噌来噌去。

  “嘿嘿……”刘震撼觉得自己的命还真大,小腿肚子又是一阵打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休息了一会,站起身去看了看已经死透了的巨狼,刘震撼还摸了摸狼尸,好家伙,又硬又冷,就跟从冰箱里刚刚拽出来似的。

  还好装鸟蛋的椰子瓢还好好在边上搁着,没被打翻,刘大官人赶紧又弄了几个扔到了火堆里,现在的他实在是太需要营养来补充体力了。

  搂着果果,刘震撼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地方究竟是哪儿,究竟为什么会有会喷着风刀一样的巨狼,为什么会连怀里的果果这样的小家伙都会从嘴里喷出冰冷的风团来。越想越是乱,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刘震撼干脆就不想了,鸟蛋的香味和这些比起来,简直不足为道。

  等着月亮升起来吧,到时看天上的星星,再分辨一下自己的方位在哪里。刘震撼心想道。

  吃完了鸟蛋,已经疲累不堪的刘震撼支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火堆边的茅草床上睡了,有没有巨狼再来找麻烦,他也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要来的迟早该来,爱谁谁。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被冻醒了,原来火堆里只剩下一簇火星,柴禾几乎已经烧完了,冷风从土丘上面“呼呼”地掠过,虽然床是铺在背风的山脚,还是冷的不行。看看睡的蜷缩在他怀里的果果,刘震撼爱怜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小东西一对大耳朵动了动,砸了砸嘴,翻了个身,露出块大肚皮。

  刘震撼把那只袜子拿了过来,盖在了小东西裸露的肚皮上,又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凄冷的星辉下,血迹斑斑的袜子和果果油亮金黄的毛皮让刘震撼心头莫名其妙地一酸。

  悄悄站起了身,去了旁边的茅草丛又拣了点树枝和干荆棘,回来把火堆又给续了起来。

  这鬼地方啊~~~要是有根烟抽该多好啊!刘震撼坐在火堆前心里一阵感慨,明天不管怎么说,先要搞点盐回来,再弄个简陋点的房子,没吃盐,让他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头重脚轻,昏昏沉沉。

  遥远天空的星星在悄悄地对着他眨眼,刘震撼眯缝着眼,找来找去也没能找到哪怕一个相熟的星座,不仅如此,就连北极星的方位也找了几圈都没能找到。

  一团乌云散去,月亮露出了脸,清冷的月光照在了目光呆滞的刘震撼身上。

  刘震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月亮,又摇了摇脑袋,这是月亮么?巨大而具压迫感,上面的环形山的火山口清晰可辩,这个月亮也太大了吧?如果以前看过的月亮只有个月饼一般大小的话,那今天看到的这个月亮简直就是个部队烧饭用的大将军锅了。

  这……这还是我曾经呆过的世界吗?刘震撼抱着无数的疑惑昏沉中又进入了梦乡。

  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刘大官人身上的时候,怀里的果果首先醒了过来,小东西睁开朦胧的睡眼,用小爪子拨开了身上的那床被子——袜子,一个劲地用舌头舔着刘震撼的耳垂,老刘正在迷迷糊糊地做着春梦,被这一舔,下本身的那个椰瓢被支的象个蒙古包似的鼓了起来。

  “靠!”刘震撼立马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果果充满欢欣地尖叫了一声,三两下又顺着胳膊爬到了刘大官人的脑袋上。刘震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自己身上力气又恢复了好多了,但鼻子比昨天更加疼了,用手摸了摸,好在有点结痂了,这个发现打消了刘震撼以为自己会流血而死的念头。

  用土灰把火堆掩住之后,刘震撼又试着打了一套军体拳,觉得自己身手恢复得蛮好,刘震撼满意地点点头,果果这个小东西看到他出拳出腿,打的虎虎生风,也从脑袋上蹦了下来,曲着后腿,奶里奶气地学着刘震撼出拳踢腿,刘震撼哈哈大笑,他觉得这小东西真是太有趣了。

  “走,宝贝!”刘震撼一把抄起了还在练着“黑虎掏心”的果果,“咱爷俩先去采购点日用品去。”

  昨天那根鲸鱼骨长矛还塞在巨狼尸体的屁眼里,刘震撼去摸了摸狼尸,一夜下来之后,狼尸虽然还是很冰冷,但明显已经没昨天那么硬了,刘震撼把那截骨矛抽了出来,在狼毛上噌了噌污秽。

  侦察兵就是喜欢用短兵器,这根改造后的鲸鱼骨短刺让刘震撼端详了很久,未了,满意地笑了笑,又从灌木丛里找了根粗木棒子拎在手里,刘震撼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整个一山顶洞的猿人似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刘震撼手搭了个凉棚,仔细打量着土丘那边是一片茂密的红柳林。这片树林比比昨天经过的那片还要大,高高低低起伏着的海岛上,除了几个远处的大土丘,就属这里的红柳林比较醒目了。

  刘震撼出发之前还特地爬到了土丘上去看了看,来时的路是小岛上的一隅,自己安营扎寨的地方选择的不错,前面和右面是灌木,后面是土丘,腥臊的海风全被前面的红柳林遮挡住了。

  红柳林的那头还有一个沙滩,虽然被红柳林遮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但看起来比昨天那个沙滩还要大很多,昨天刘震撼清醒过来的那个沙滩和这个沙滩只有一山之隔,中间只是被一座横亘的岩石山体给隔断了,刘震撼今天的目标就是那里。

  穿过红柳林的时候,刘震撼没有再下手掏那些鸟蛋,他身上背着两个椰子,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反正是个随吃随拿的大粮仓,着什么急啊,刘震撼得意地吹了个口哨,朝天上紧张徘徊着的海鸟问候了一声。

  穿过这个红柳林花了刘震撼大约有半个小时时间,才总算走出了这个树林,为了防止回头找不到路,刘震撼每走一段,都要用鲸鱼骨短刺在树皮上刻下一个大大的“十”字,这个举动更是花费了他不少宝贵时间。

  这个海滩比昨天那个的确大了许多,棕榈树和椰子树也比昨天那个沙滩多了许多,近处的海水里还有不少嶙峋的礁石在水里忽隐忽现,海潮孤独拍打岩礁可能是这里唯一的声音,刘震撼这双糊满了鸟粪的大脚有可能是第一个踏上这里的人类,沙滩上什么都有,有被阳光晒的干结的动物粪便,也有退潮时来不及回到海里的贝壳。

  刘震撼扔掉了大木棒子,把脑袋上趴着的果果揪着大耳朵放到了沙滩上,用嘴叼着鲸鱼骨短刺,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海水里,远处的海水他可不敢去,那里天晓得有什么旋涡和古里古怪的海兽呢,万一再弄出个象昨天那种狼一样的东西,再会喷出什么风刀雪箭的他可吃不消。

  在几座珊瑚礁之间游了一遍,刘震撼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一只巨大的海蚌,黑乎乎海蚌壳子上面缠满了水藻和海苔,紧紧贴在珊瑚礁上,壳子的直径足足有个斗笠那么大。

  刘震撼用手上的鲸鱼骨刺从礁石上撬下了海蚌,抱着蚌壳游了回去,出了水面就感觉到手里一沉,刘震撼掂量了一下,这东西大概足有二三十斤的重量。

  果果正在岸上焦急地跑了跑去,“果果”地叫着。一看到刘震撼的脑袋出了水面,果果尖叫着跳到了他的脑袋上,紧紧揪住了他的头发。

  “呵呵……”刘震撼抱着海蚌,一只手腾出来拍了拍果果的小脑袋,“等急了吧?”

  放下了猎物,刘震撼拿着那根鲸鱼骨去撬海蚌的壳子,撬了半天,连塞都塞不进去,刘震撼想了想,把海蚌扳转了朝天立着,抓起一把沙砾就往缝隙里灌去,海蚌果然微微地启开了一个小口,喷出一串水线,刘震撼趁着这机会,两手一边扳着一只蚌壳,拼命地往外掰着,蚌壳发出了一阵磨牙的“咯咯”声,刘震撼粗壮的手臂上的筋脉坟得更高了,“咯哒”一声脆响之后,蚌壳终于在刘震撼的牛力之下被肢解了。

  牙黄色的蚌肉在阳光下花花的亮眼,刘震撼三两下就把蚌肉清理了出来,居然还从里面掏出了几颗不规则状的珍珠。拎着大蚌壳豁洗了一下,蚌壳漂亮的纹路也显现了出来,一道道象年轮一样的纹理,简直让刘震撼开心死了。

  找来了几块石头,随便垒了两个灶,刘震撼又跑红柳林摸了十几个鸟蛋,然后钻木取火,开始用蚌壳当大锅,一个煮起了椰子汁荷包蛋,一个煮起了海水。

  果果闻着蚌壳锅里传来的香味,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乖乖巧巧地坐在一边,碘着肚皮等着开吃,这个小东西唯一安分的时候大概就是在这吃东西的时候了。

  刘震撼拈了一点旁边蚌壳锅边上蒸发之后留下的盐份,仔细地撒在了椰子汁荷包蛋里,赶紧起身用尿浇熄灭了火堆,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搛了只荷包蛋给果果,果果“吱吱”地幸福地叫着,吃了两口,就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显得很兴奋。

  “我的手艺不错吧?”刘大官人得意了,自己尝了一口,除了有点海蚌残余的腥味之外,味道的确不错。

  “刘震撼一到,蛋壳子直撂!”大官人越发得意了,大拇指都翘了起来。

  等爷俩吃完了早饭,旁边那只锅里也煮出了不少的海盐了,刘震撼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等到快烤干的时候,及时地熄灭了火堆,找了个大树叶包好了盐,拎着两个蚌锅闪人回“家”。

  房子费了刘震撼不少周折,刘震撼先去那边的沙滩上,又弄了几根鲸鱼肋骨回来,还在石头上开了锋,想靠这玩意帮着伐木,磨出来的骨刀的锐利程度还行,但鲸鱼骨头总不是钢铁,一砍树就知道不行了,一不小心就崩口了,毁掉了两根千幸万苦才磨出来的鲸鱼骨刀之后,刘震撼实在是不舍得再糟蹋了。

  最后刘震撼只得拣了些枝条,打了几根桩,胡乱用茅草盖了个顶,又弄了几棵小点的红柳树,把树枝条全折了下来加盖到房顶上,房子总算好歹不歹竣工了。

  躺在床上,看着手头琳琅满目一屋子的鲸鱼骨大砍刀,几只大椰瓢里满满的鸟蛋,一堆的椰子,刘震撼心头大定,安心处理起那条狼尸起来。本来刘震撼还挺害怕巨狼的同类来报仇呢,直到现在也没见过,刘震撼估计这东西大概在这也挺少的,这个岛这么大,刘震撼一时半会也不能确定,不过一房子的家伙,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了,还有个象冰箱一样会喷冷气的果果,刘大官人觉得很放松。

  巨狼的肉因为没有水洗,刘震撼一样也没要,只要了那件蓝色的狼皮,刘震撼觉得这东西铺在床上一定挺软和的;狼牙他也全留了下来,尖锐的狼牙让刘震撼一眼就喜欢上了,剩下的东西给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刘震撼可不想闹出场什么疫病来,要是死在腐狼散发的瘟疫上,那可太不值得了。

  烧毁狼尸之后,刘大官人又有了一个新发现,狼的尸体烧毁之后,拨开余烬,居然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鸽蛋大小六棱状半透明的象宝石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被火一烧,更是闪着蓝幽幽的光。

  “这条狼一定是得了胆结石。”刘震撼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块宝石一样的结晶,下了结论。他把那块“胆结石”用树藤栓了个项链,给果果戴上了,小东西显然是挺喜欢这个首饰的,又跳上老刘的脑袋,“吧唧吧唧”亲了他一脸口水。

  剩下的那张狼皮被刘震撼剥出来的时候弄得有点破破烂烂,在火上烤干之后,缩小了很多,不过狼毛还是很软和,刘震撼用骨刀裁了一点狼皮下来,用狼皮和鲸鱼骨做了个弓,鲸鱼肋骨天然的弯曲度做弓倒是很适合,十几颗狼牙也被废物利用制成了箭镞。

  现在刘震撼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没有水源了,虽然有椰子,渴不死,但刘震撼总觉得有锅有火,却吃不成这现成的野味实在是可惜,他决定明天怎么着也要挖个坑出来蓄水,这里树木茂盛,没有理由没水源的。

  “多大的月饼啊……”刘震撼感慨万千地看着那个刚刚升上天空的巨大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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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7-29
第三章救了一个狐狸精

  老天爷似乎存心和刘大官人过不去,入睡时月明星稀好好的天气,一到夜里就起了狂风暴雨,刘震撼的小屋子躲在土丘后面,大风虽然被四周的障碍物挡住了,但从天而落的雨点却怎么也挡不住,树叶做的屋顶很快就给偷工减料的刘震撼颜色看了,四处狂漏。

  刘震撼在第一个雷电响起的时候就被惊醒了,他第一个后悔的事就是昨天没弄个排水沟,还没等他的忏悔再持续,暴雨就象瓢泼一样罩了下来,刘震撼看着四处滴水的“巢穴”,也失去了抗洪救灾的意思了,好好的一张茅草床,三两下就被雨水浸的湿透了,还好那件狼皮倒是象个荷花叶子似的滴水不沾,雨水刮到上面,就象碰到什么油脂似的,润聚成一串串的水珠,滚了下来。

  刘震撼把狼皮兜头套到了脑袋上,把果果挟在了怀里,整个人猫在暖呵呵的狼皮里头,傻傻地等着雨停。

  雨水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一个接一个的闪电和霹雳,砸在红柳林的上空,每砸一下,刘震撼都感觉到地面有一个哆嗦,雨水被狂风吹得在空中飘来飘去,象一层珠帘子,灌木丛被风压的低低的,四周全是狂风在呼啸,一切都在自然的威力面前变的微不足道起来。

  一阵木片撕裂的巨大响声顺着风飘到了刘震撼的耳朵里,刘震撼的耳朵支了起来,那是一声极其惨烈的声音,声音来自于早上做锅的那个沙滩上,刘震撼可以肯定,如果是一辆东风加重的八轮卡车撞到了一个木门上,肯定也是这样的响声。

  风声里隐约还有几声人的呼救声,虽然刘震撼没听明白呼救的人说的是什么,但人处于危险之下的那中急切心情,都是同样的,那是一种濒临险境时的悲观和绝望。

  一定是有船碰上了风暴,来这个岛上避风了,不过听这声音,似乎撞到礁石上了。刘震撼心思电转。

  “得救他们!”

  刘震撼想都没多想,批着狼皮抄起把鲸鱼骨砍刀就冲进了雨帘,如果这个荒岛上还能有船来,那这就是自己唯一的脱身机会了,这个机会,就算让刘震撼陪上半条命刘震撼也不会错过。刘震撼唯一的奢望就是,这条船可千万别毁了,早上在潜水的时候,在水底见到的珊瑚礁让他知道了这个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多大的危险。

  狂风比想象的还要大,刘震撼一冲出土丘的范围才明白,不是手快眼疾,狼皮只差一点就被风给刮跑了,这时候狼皮已经没办法裹着他的身子了,充其量就是顶件披风,这种情况下,每行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显得极为艰难。

  不得已,整个人只好伏在泥泞的地上往前爬,又要照顾怀里的果果,又要拽着狼皮袄,豆大的雨点毫无间歇地扇在脸上,把本来就受伤的鼻子打的一阵发酸,刘震撼痛苦万分。

  几乎是连滚带爬才冲进了红柳林,这才算好了点,林子里的风虽然小了很多,但也同样不好受,红柳本来就是很低矮,被狂风一压,整个又低了一个半拍,树枝一个不小心就刮到脑袋。刘震撼差不多是弯着腰在林子里一边找着自己的记号,一边往前走,地上的鸟粪和泥水早已经混合成了一踩陷半个脚窝的烂泥坑,走不到几步就要滑倒一次。

  刘震撼跌跌撞撞爬出红柳林的时候,风雨声也渐渐地歇了,雨水开始变的柔和起来,打在脸上也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刘震撼干脆解开了狼皮,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肮脏不堪的身子,果果的身上的毛皮也很光滑,雨水只能在它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丝毫不能在它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刘震撼把果果搁到了脑袋上,抹了一把雨水,趁着闪电的间隙,开始扫视着黑黢黢的海面,一艘巨大的风帆木船卡在了两个珊瑚礁的中间,整个船身前半截斜指着天空,船舱下面一个巨大的洞,每一次闪电,刘震撼都能看到海水往里面疯灌着,船身一点一点往水滑。

  船的风帆和桅杆看来也在触礁的时候撞坏了,七零八落地盖在海面上,横七竖八,按照两者相隔大约有一两千米的距离,刘震撼迅速估算了一下船的长度和直径,这个距离上看来,这条船的结构起码在二十五米向上,半径起码也超过了十米。

  这艘船的船舷比较的浅,按照刘震撼的目判得出的结果和垂下的桅杆式样,再加上船头前面那个漂亮的翘角——一个双手合什的人面蛇身象,刘大官人也吃不准是哪个国家和地方的船只。

  尽管充满一肚肠子的疑惑,刘震撼还是决定先救人要紧,风大水急,刘震撼不敢托大,找了几根看起来特别长又特别结实的藤蔓背在身上,又搞了几个大椰子,牢牢地用树藤缠在一起,做了个自制的救生圈才敢下水,果果原本被他丢在了岸上,谁知道趁刘大官人刚刚下水,一个漂亮的纵跃,又跳到了刘震撼的脑门上,差点没把刘震撼气死。

  四周的海水在风的作用下,在珊瑚礁四周形成了一个个漩涡,刘震撼趴在救生圈上,被漩涡扯来扯去,力量小点都控制不了方向,好不容易划到了船舷边,才发现根本没法上去,四周飘着几具穿着白袍的死尸,被海水一灌,一个个肚皮都挺的高高的,脸色惨白,这让看惯了死人的刘震撼都有点觉得不忍。

  这时候已经倾斜着的船身又“咯吱咯吱”地发出一连串的象呻吟一样磨牙的声音,刘震撼心里“扑通扑通”敲起了大鼓,他现在特别后悔,妈千万不要这船一个盖浇面,兜头砸过来给光荣了。

  还好,大船摇晃了一下,又止住了,木板之间的拉扯声也小了很多,刘震撼权衡再三,还是毅然解开了一根背在身上的藤蔓,拿着藤蔓的一头塞到了果果嘴里,说了声“宝贝,上!”

  果果也真乖巧,衔着树藤的那一头,跳下了刘震撼的脑袋,在水面上一个死尸上一踩,就跳到了垂在离水面一米多高的断桅上,三两下就爬到船舷上,用嘴在船帮的窟窿眼里一穿,自己叼着藤蔓的那一头,象跳伞一样落了下来,正好跳在刘震撼的脑门上。

  有了绳子就好办多了,刘震撼没费什么事就爬上了船,船身因为几乎达到了四十度的倾斜,落脚的地方都难找,还要防止打滑,刘震撼一步一步颇费周折才慢慢挪到了船舱里,船舱里进水同样厉害,大半部分都被水给淹了,船舱壁上全是重力撞击后留下的痕迹,所有的堆着的箱子和柜子全部滚落到了一起,凌乱不堪地挤成一堆飘在深达脚胫的水面上。

  外面的闪电一个接一个,照的船舱里鬼影瞳瞳,刘震撼象坐滑梯似的,一个船舱搜索着看有没有幸存,可惜除了断木碎屑和布片之外,什么也找不到。

  进入第三截的船舱后,刘震撼拣到了一个飘在水面上的大饼一样的面疙瘩,刘震撼拿起来咬了一口,硬的就跟铁似的,好象是没发酵的面做的,噎得他直伸脖子,果果也跳到那个比它还大的饼上,咬了一口,不屑地吐掉了。

  刘震撼又捞了个象袍子一样的纱布,把大饼卷起来紧紧系到了背上,船舱里的水面上还有几个象西瓜哈密瓜一样的东西,不过全裂开了,刘震撼也一股脑收进了百宝囊。

  这个船舱是最后一层了,刘震撼看到没有幸存者,干脆也放弃了徒劳的寻觅,开始专心致致地寻找起有用的东西来,最大的一个发现就是在一堆箱子中间发现了一个酒筒,刘震撼的鼻子或许对别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嗅觉,但是对于美食和烟酒他是绝对不会犯错的。

  这个大酒桶足有一个人合抱还要围不过来,闻着酒桶边隐约透出的酒香味,刘震撼那叫一个开心,屁颠颠围着转了半天,刘震撼还是决定先撬开尝尝,这几天的生活早把他的嘴里淡出了鸟来了。

  整个房间里被堆码在一起的箱子全被他一一踹开了,一脚一个,里面的收获让刘震撼暂时忘却了酒桶,有装着衣服的,虽然都是象阿拉伯人那种又宽又大的白袍子,可刘震撼还是很高兴,这几天赤身露体的他觉得特别不自在,就是以前在南疆战场,刘大官人啥时候也这样过啊!

  另外还有几把不错的弯刀也让刘震撼挺高兴的,这几把弯刀都不长,刀身弯成了一个诡异的羚羊角一样的弧度,刀鞘也是华丽的很,全是奇异的异国风情的纹理,刀把上还镶着宝石,不过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了,刘震撼估计不是真的。

  缓缓抽出刀,刘震撼就觉得黑暗的船舱里陡然带出道青光,外面间歇的雷电一闪亮,刘震撼就能清晰地看到刀身上敲打的很均匀的碳元素,象美丽的织锦花纹似的,一层一层在刀身上密布着。

  刘震撼老早就羡慕过自己原先的连长老耿的那把“库克锐”弯刀了,今天终于自己也有了一把,心里美滋滋的,没救到人的郁闷心情也被冲淡了许多。

  压在最下面的是一个足足有张床那么大的箱子,上面还罩了个大锁,拷的紧紧的。刘震撼连踹了三脚,都没踢坏上面的木板,刘震撼知道这木头肯定不是紫檀就是云杉那样的优质木材了,干脆抽出弯刀,一刀砍在了大锁上,“铮”地一声,一簇火花溅出老高,刀被弹开了,刘震撼见居然没砍开,抡圆了膀子,又是狠狠一刀。

  这一刀下去,不但连锁被劈飞了,刀刃还卡在了木板上,刘震撼使劲将刀拔了出来,一把揪开木板盖。

  一道闪电带着电蛇一样的轨迹闪过,刘震撼满怀收获的喜悦笑容顷刻间僵硬了。

  连果果都趴在他脑袋上捂住了嘴。

  “匡当……”弯刀从刘震撼手里无声地滑落,砸到了木板箱子上,又“波”一声弹到了船舱的水里。

  如果说刘震撼见到那条蓝色巨狼会喷出风刀的震惊是在心底造成了1976年的唐山的话,那么箱子里出现的“东西”给他带来的震撼,就足可以媲美当年的庞贝大地震了。

  舷窗外的霹雳和闪电仍然在继续,轰隆隆一刻未停,一闪一闪的电光就象照相机的镁光,照着刘震撼额头一片密密麻麻的晶莹,悄悄流淌着的汗珠,顺着眼角又滚落到脸上,嘴角里。

  刘震撼被嘴里一阵带着汗腥的咸味给拎回了神游天外的思绪,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又有一道闪电劈过,惨白色的电光将箱子里又照的亮花花的耀眼。

  宽大的木箱子里横七歪八地倒卧着四五个人,最下面的已经泡在了水里,长长的头发浸在水里飘来飘去,象海底的水藻。

  让刘震撼感到头皮发炸的不是因为这是几个死人,而是因为,这几个被装在箱子里的人全是女人,而且是他从没见过的女人。

  箱子里最仰面朝天的是一个女孩,火红略带着卷曲的头发,娇俏动人的脸蛋……还有她身子下面露出的一条火红色的大尾巴。

  尾巴就垂在箱子里的积水里,火红的尾巴就象一簇跳动的火焰,每一次闪电过后,都在刘震撼快要休克的大脑留下一串蒙太奇似的过场电影。

  “怎么……可能……”刘震撼捂住了自己的脸,粗壮的手指捏的鼻子一阵剧烈疼痛。

  刘震撼几乎是一屁股坐到了水里,然后又神经质地摸着木箱爬了起来。他只有一种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在窒息中颤抖着。

  “狐狸……精……”刘震撼觉得自己的喉咙象被一双手掐住似的,整个声音变成了一个诡异绝伦的腔调。

  他就傻傻地站在箱子前,看着女孩惨白色的面容,自己脑子整个混沌了。

  箱子里的狐狸精的尾巴稍微动了动,虽然幅度不大,但却能看到静静的积水荡开了一丝丝涟漪。

  刘震撼的瞳孔顷刻间变的更大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就是在面对蓝色巨狼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木船的船身又在“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木板和龙骨之间那种让人牙根发麻的摩擦声,警告着刘震撼正在面对着这艘船分崩离析的前一刻。

  刘震撼一咬牙,把那个一息尚存的狐狸精抱了出来,他又看到了箱子下面一堆挤在一起的一堆狐狸精,起码四五个,都半浸在水里,有脸朝上的,都有着轮廓完美的脸蛋,也有身体伏在水里的,紧身的长袍后下摆都露着飘在水面上的大尾巴。

  刘震撼只觉得自己又是一阵头晕。

  怀里抱着的女孩,从冰冷的胸口还透着一丝温暖和心跳,刘震撼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她的那条大尾巴,随手扯过一张桌子,踹掉了桌腿,用背后的老树藤牢牢地把“狐狸精”栓在了上面。

  这时候船身又是一个倾斜,刘震撼一个打滑,勉强又站稳了。

  抽出那把雪亮的弯刀,刘震撼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几刀就在舷窗的木板砍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抱着把张绑着狐狸精的桌子,刘震撼把果果揪着耳朵放到背后的包袱里,连人带着桌子就撞开了那个大洞,木片四溅,刘震撼连人带桌子一起跳到了冰冷的海水里,扑腾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刘震撼没有任何的念头了,只有赶快逃离,这艘船没准就要沉到海里去了,下沉的时候激起的漩涡,别说是他,来头会游泳的大象也逃不了。

  扯着桌子,刘震撼自己一边在水里手脚并用地划水,一边在可惜那桶酒,多好的酒啊!刘震撼一个劲地舔着嘴唇,尝着咸涩的海水。

  等他千幸万苦游到了岸边,卡在礁石间的木船终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裂响,无数象喷泉一样的水流从甲板的破裂缝隙间窜上了天空,刘震撼气喘吁吁地看着这艘船慢慢地变成一个笔直,然后缓缓地沉入了海底。

  风雨声渐渐变小了,四周只剩下远处暗礁处“咕嘟咕嘟”的海水冒出气泡的声音,海面上一片凄惨,没有呼救,也没有声音,只有漂浮着的尸体、遗物和死一般的寂静。

  刘震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有几根扎在胳膊上的木刺让他疼的又咧了咧嘴,这是刚刚撞开窟窿的时候留下的。

  那个绑在桌子上的狐狸精已经脑袋歪到了一边了,刘震撼俯下身子,用手指在她脖子上掐了掐,还好,有脉搏的跳动,只是很微弱。透过狐狸精的领头,可以看到白皙的肩膀上被重力撞击后留下的青色淤痕。

  刘震撼低下身子先给她做了个人工呼吸,狐狸精一阵剧烈的咳嗽,喷出了不少海水,刘震撼只学过简单的战地处理和包扎,不敢再乱弄了,想把她放开,又怕她身体部位上有骨折,只好拖着桌子往家赶。

  刘震撼百忙之中也没忘了摸摸身后的大包裹,还好,圆滚滚的大瓜和果果的大耳朵还竖着呢,手里的弯刀也只剩了一把了,还是劈开舷窗的那一柄,其他的几柄和宝石刀鞘也不知道刚刚情急之中被扔到哪去了。

  赶到了家,刘震撼赶紧想找点柴禾烧点热水给这个小狐狸精擦擦身子,现在的她身体热量流失的太快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冻就要冻死她了。

  现在的刘震撼已经大致上有点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了,怎么可能狐狸精会被水淹死呢,《聊斋》的故事刘震撼可是从小听到大的,这个狐狸精——姑且这么称呼这个女孩,明明有脉搏和呼吸,还有严重的外伤,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呼风唤雨的妖精啊。

  外面的柴禾被刚刚的暴雨早就浇的湿透了,哪里还有什么干柴禾,刘震撼跑到外面,又拍了拍脑门,一个劲骂自己糊涂了,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象神经搭错线一样,犯些低级可笑的错误。

  现在的时间也不允许他再去寻找干柴禾了,看着眼睛紧闭嘴唇青紫,连火红的尾巴都在哆嗦的小狐狸精,刘震撼急得象热锅烧蚂蚁似地搓着手。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刘震撼想起了一个办法。

  轻轻褪去了狐狸精的式样古典的长袍,刘震撼觉得眼前一花,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的亵衣,刘震撼从来没见过女人的内衣是什么样的,他实在也想象不出,在部队时,虽然在无聊时偷过女兵的内衣,但那多是出于好玩而不是色情。

  颤抖着揭开了亵衣,刘震撼命令自己转过头去,却无法做到,多么完美的一副恫体,线条和发育程度都已经达到了极至的美。

  刘震撼胯下的椰瓢象是开了个少林寺,“卜卜卜”抑扬顿措的木鱼声此起彼伏,果果跳到了他面前,奇怪地看着那团椰瓢,“果果……果果”地叫着。

  “他妈的!”刘震撼脸皮臊红了起来。

  我成什么了!流氓!刘震撼有点怨恨地骂着自己。

  轻轻地将全身赤裸的小狐狸精拥在了怀里,刘震撼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火烫的身子碰上了两团冰冷但柔软的东西,这种滋味让他陶醉。

  这一定是个梦。刘震撼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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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7-29
第四章毛手毛脚

  慢慢地,抱着美丽胴体的刘震撼渐渐地感觉到了小狐狸精心门口开始变暖了,这是好现象,只要她身体还能藏住热量,或许就有得救了。

  刘震撼用手招了招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的狼皮,把她裸露着的肩膀仔细的盖严实了,拿起她白皙粉嫩的胳膊,不停地用手搓着,渐渐地,小狐狸精的胳膊也渐渐变的潮红起来。

  刘震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仔细看着小狐狸精的脸,刚刚一阵没头没脑的忙活,到了这会,他才有空闲能仔细欣赏一下臂弯里这张极其美丽的脸。

  小狐狸精的鼻梁很高,眉眼都很细,皮肤的水色也非常好,象牙色的肌肤在红色的头发的掩映下,更是白的耀眼。

  刘震撼觉得这个小狐狸精的脸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了想,他回忆起了没参军之前,在生产队那会,别人指点给他看一个著名的大破鞋时,那个破鞋给他留下的那种印象。

  是淫荡吗?刘震撼立刻否认了这种说法,哪有个女孩都昏迷了还能淫荡的,这不是胡扯吗。

  是勾魂!是一种天生的就能男人心旌动摇的魅力!这张脸蛋天生的长相就是属于这样的!刘震撼从自己有限的词汇中终于搜索出了关键评语。

  尖俏的下巴,长长的眼睫毛,动人的小嘴,完美的身材。美丽的女人不计其数,有的庄重,有的威武,有的冷若冰山,但是天生靠长相就能让男人产生旖念的绝对是属于这样的。

  刘震撼虽然没见过这个女孩的眼睛睁开,但他想象着,那肯定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而且特别肯定水灵。

  想着想着,刘震撼不由自主又抱紧了一些。椰瓢那里的响声也越来越急促了,刘震撼在心里骂着自己无耻下贱流氓龌龊,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心怀不轨,实在对不起一个刚刚被他救了一命的小女孩,但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忽然觉得小肚子那里一阵毛茸茸的蠕动,刘震撼一楞,果果的小脑袋从怀里探出了半截,大耳朵得意地晃来晃去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小瘪三!吓死老子了!”刘震撼红着脸朝小东西做了个鬼脸。果果“吱吱”叫着,也朝他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大尾巴还在刘震撼肚脐眼那里一阵得意地猛扫。

  不管怎么说,果果这一下,倒是让刘震撼从胡思乱想了清醒了过来,因为这个小插曲一打岔,刘震撼红扑扑的脸也开始退潮了。

  从女色的陷阱里走出了死胡同的刘震撼,又陷进了另外一个疑问。

  面前的这一切带给了他太多的疑问了,刘震撼自己其实也糊涂了,首先自己明明是牺牲了,战场上发生的一幕一幕现在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但为什么自己清醒的时候会出现在一个无人的海岛,这个海岛上偏偏还有奇怪的野兽,现在又多出个长的象人又有条狐狸尾巴的女孩,还特别漂亮。

  刘震撼不知道这两天里,自己已经是第几次在考虑这个问题了,想着想着觉的脑袋都快爆了。

  天色也越来越亮了,太阳也从海平面不紧不慢地露出半个笑脸,看着门口荆棘丛上挂着的水珠和远处山岗上氤氲的雾气,刘震撼觉得自己跟做了场梦似的。

  鼻子里飘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是他怀里的小狐狸精身上发出来的,多好闻的香味啊,刘震撼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家乡的栀子花。

  刘震撼感觉着怀里的身躯再也没有昨晚那么冰冷了,赶紧把狼皮摊在了湿淋淋的草床上,把小狐狸精的身子平放好,狼皮半垫半裹着她的身子,刚刚好够用。

  摊放小狐狸精的时候,刘震撼又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地方,他只觉得自己脑门子“嗡”地一声响,差点没站稳,手忙脚乱地把狼皮褥子掖好小狐狸精的大腿,又把大尾巴塞了进去。

  小狐狸精的眉毛皱了皱,嘴唇轻微地在蠕动着,刘震撼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想说话还是想怎么,赶紧拿起一个椰子,用弯刀在上面剜了个大洞,想给她灌点椰子汁,椰子汁可是天然的维生素,有针筒的话,刘震撼倒是蛮想给她注射一针椰汁的。

  小狐狸精虽然嘴唇干燥的要命,可是老闭紧了嘴,椰汁怎么也灌不进去,刘震撼连灌了几次,椰汁流满了一狼皮褥子。

  刘震撼摸了摸她的脑袋,滚烫的烙人,“坏了!”

  刘震撼知道这时候发高烧,有时候就是致命的,连忙拍开一个椰子,把果果揪了过来,对着果果指了指椰子。

  果果也不客气,跳到了椰子里就是一阵大嚼,没吃两口又被刘震撼揪了出来。

  “呜……”刘震撼指着椰子,给果果了做了个喷气的动作。

  果果摇晃着脑袋,一脸的不情愿。

  “快点!”刘震撼板起了脸,一张红潮未退的大脸弄的跟张麻将一样死板。

  果果只得跳出了椰子,憋足了劲,喷出了口气团,椰子里面的汁水和椰肉一遇到那陀气团,立刻迅速结晶化,变成了一团冰块。

  看到果果喷出气团之后,一下子变的委顿下来,连本来亮灿灿的金黄色毛皮都有点黯淡了,刘震撼又是一阵心疼,搂着果果猛亲了几口。

  用自己的袜子包着一团冰,敷在小狐狸精的额头,刘震撼自己舒了口气,赶紧自己含了一口椰汁,嘴对嘴渡了几口椰汁给小狐狸精,这下小狐狸倒是把水喝进去了,还被呛的咳嗽了几下。

  “好了好了!”刘震撼自己也抹了把汗。

  没等他消停,果果迅速地跑到了小狐狸呆的地方,躺在狼皮褥子上面,肚皮一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刘震撼,嘴不停地砸着,摆出一副口渴的样子,“果果”“果果”地叫个不停,大尾巴忽悠来忽悠去的。

  “这小B养的!”刘震撼气的直翻白眼,没办法,骂归骂,还是只得含了两口椰子汁,嘴对嘴渡给了它。

  看着四处滴水的家,刘震撼寻思着怎么才能做点热乎的东西给小狐狸补补身子,想了想就有主意了,拎起那把弯刀,走到红柳林里,碗口粗的红柳树一刀一颗,砍了足足三四棵,用树藤栓好,象头拉车的老黄牛一样往回拉。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拉着的树丛碰到草稞子里有个肥兔子样的小动物钻了出来,刘震撼丢了拉着的树,扑上去就想逮,肥兔子嘴一张,就从里面飞出了水箭,“滋溜”一声,擦着刘震撼的胳膊就带出了一道豁子。

  “奶奶地!”刘震撼疼的龇牙咧嘴,还是一把攥住了肥兔子,脖子一扭就把它给毙了。

  这种肥兔子老刘这两天没少见,荆棘丛里多了去了,见了他来就象老鼠似的钻洞里去了,刘震撼忙着薅草造房子,忙着搞锅弄盐,一直没来的及料理它们呢,谁知道今天一下子就给了他个下马威。

  刘震撼看了看伤口,血虽然流了不少,但伤口还不算深,割开了大概有半分的样子。

  “这破地方!”刘震撼一阵摇头,觉得没希望了,什么东西都有这古里古怪的玩意,除了天上的海鸟他没见识过这种古怪本事之外,现在的他可算尝到苦头了。

  回到家,刘震撼就赶紧把角落里小狐狸精的长摆裙子撕了个角下来,把手臂给包扎了一下。

  砍回来的红柳树也被他修去了枝干,又用弯刀削掉了湿树皮,露出了里面白生生的树茬,刘震撼削树皮的时候,一个劲感叹手里这刀好使。

  削掉了湿树皮的树干很快就烧着了,这些树干好象饱含着油脂,不但树身上老是吐树脂,本身也特别耐烧,烧起来还象竹子一样,会“嘎蹦嘎蹦”的炸。

  外面支着的两口大锅里,昨天夜里倒是盛了不少的雨水,刘震撼就着一个锅把肥兔子收拾干净了,架起火炖起了兔肉。

  回去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烧已经基本上退了,面色也好多了,刘震撼看她的眼睛也勉强能睁开点了,自己心里也挺开心的,一个劲傻笑。

  又给小狐狸嘴对嘴渡了点椰子汁,刘震撼帮她把扔在地上的衣服给晾了起来。刘震撼晾衣服的时候脸红的特别厉害,刚刚给小狐狸嘴对嘴渡椰子汁时倒没感觉,一晾衣服倒想起来了,人家已经醒了,这么做合适吗?

  想着想着,脸也烧了起来。

  蚌壳子大锅里传来一阵阵的肉香味,刘震撼一回头,看到果果正站在灶台石头上,探头探脑地往锅里看着,吓得他赶紧箭步上去,揪着大耳朵把它给拎了下来。

  “烫死你这小畜生!”刘震撼口水骂的四溅,小东西一脸的不相干。

  刘震撼骂了半天,自己的胳膊更疼了,看了看上面的布带子,有血迹渗了出来,殷红殷红的。

  “妈我怎么到这儿就没停过倒霉!”刘震撼紧了紧包扎的布带子,自己都觉得冤,被个兔子弄伤了,真是太没面子了。

  看到兔肉烧的差不多了,老刘赶紧把火堆移开,把小狐狸躺着的铺移到了火堆刚刚烧过的地方,刘震撼觉得这样肯定比光躺在狼皮褥子上要暖和的多。换铺的时候,小狐狸身上的狼皮又滑了下来一次,露出里面象凝脂一样的胴体。

  小狐狸已经能睁开眼了,刘震撼手慌脚乱地给她掖好了褥子,却根本不敢和她的眼睛相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眼睛不敢看,手上就没了分寸,老刘的手又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等他感觉到手里揪住了一片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感觉不大象狼皮褥子的时候,抬头一看,两个人全傻眼了。

  刘震撼的大脸变成块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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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07-29
第五章造锅记

  刘大官人闪电般地抽回了手。

  脸红归脸红,刘震撼还是硬着头皮先将炖的耙烂的兔子肉嚼碎了,和着肉汤给小狐狸精灌了下去。

  “你得知道,这是在救你。”刘震撼可以肯定这小狐狸十有八九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毕竟,让谁吃先被人嚼的烂乎乎的“回锅”兔子肉,谁也得心里有点疙瘩。

  小狐狸就这么被刘震撼半偎在怀里,吃掉了一只兔子腿和喝了一点汤,她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基本上能睁开了,虽然还很黯淡无神,但的确和刘震撼想的那样一样,那是一双眼波流转,会说话会勾人眼神的眼睛。

  刘震撼喂完了她,还有一个小祖宗也撅着大肚皮在等着他呢,伺候了两个祖宗吃完了兔子肉,刘震撼自己才就着残汤,把剩下的兔子肉一扫而空,昨天那个带回来的包裹里两三个裂开的大瓜,也被他一股脑给收拾了,这几个瓜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皮纹看起来象西瓜,一条条青皮,象波浪一样,里面的瓤子却不是象西瓜那样是红色的,而是金黄色的,瓜籽倒是红色的,味道吃起来有点象香瓜,又甜又脆。

  本来刘震撼还准备给小狐狸和果果留一个,但回头一想,这瓜已经破了,不能久放,还是自己全吃了得了。

  果果吃饱了兔子肉,早就钻到狼皮褥子里睡觉去了,刘震撼发现它每次只要一使完那个气团,就会变的爱懒怕动,想休息。

  原本刘震撼还打算把整个岛走一遍的,现在也暂时先打消了这个念头,家里一个小的,一个病的,实在是抽不开身了。

  花了半个上午和半个下午的时间,用弯刀当锄头,在门口掘了个小蓄水池子,至于能不能出水,刘震撼自己也不敢肯定。

  不能出水就把你做茅坑!刘震撼对着水坑恶狠狠地发了个誓。

  强力劳动也给他带来了不良后果,胳膊上渗血的伤口又崩开了,这个发现让刘震撼取消了原本想再弄几只在草窠里鬼头鬼脑觅食的肥兔子的念头,虽然兔子肉的美味让他想起来就舔嘴唇。

  中午的时候,那只兔子大半是下了果果的肚皮了,小东西开起饭来,简直可以用饭桶来形容,它的胃仿佛不属于它自己,而是通向了另外一个宇宙。

  回到家,看到果果和小狐狸都睡的正香,刘震撼也无意吵醒她们,自己将角落里放着的弓箭取了出来,准备去射几只海鸟回来当晚餐,毕竟这几天老吃海鸟蛋,也有点腻味了。

  肚子这时候殷殷地痛了一下,疼的刘震撼一阵皱眉。

  大概是受凉了吧,刘震撼自己心里也有点打鼓,这地方,自己如果再生病,肯定完蛋歇菜。

  扯下那个做背包的白色袍子,胡乱套在了身上,刘震撼自己也有点发慌。好在过了一阵,肚子又不疼了,刘震撼这才拿着弓箭出了门,这里的海鸟有点傻,可能也是从来没遇到过打猎的,站在红柳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只要刘震撼站的远远的,根本就不飞走,任由刘震撼糟糕的弓箭技术在这里发挥。

  射下七八只鸟之后,刘震撼觉得摸到了一点射箭的感觉,这射箭和开枪射击其实有点类似,差别就是没有准星,不能瞄准罢了,纯粹靠感觉,只要摸透了弓箭的线路和射程,基本上也不是太难的,反正这些鸟傻乎乎的,站在那当活靶子。

  一路走,一路射,刘震撼不知不觉中又穿过了昨天那片红柳林,到了海边,海边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涨潮的浪水把所有昨天和风暴肆虐后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

  刘震撼惋惜地看着海面,心想哪怕留个死尸漂在水面上也好啊。身上这件白袍子,质地虽然不错,可是太宽大了,多余的部分拖在地上,脏就不说了,一不留神就要泮上一跤,倒不如不穿来的省事;最可惜的是昨天上船忘了搞双鞋子,因为没有鞋子,他的脚板底已经被荆棘扎了好几根刺了。

  想想来都来到这里了,也不着急回去了,刘震撼干脆找了根长木棍,用身上的长袍撕了几个长条连在一起,做了个钓鱼杆。

  从猎来的海鸟身上扯了点连毛带皮的肉系在上面做饵,刘震撼跳到了最附近的一座海礁上面,垂下了钓杆。

  微风轻轻掠过了红柳林,树叶“沙沙”地做响,好象在窃窃地笑着这样的钓鱼杆,连个鱼钩都没有,又怎么可能钓到鱼呢?

  刘震撼靠的不是鱼杆,他手里的弓箭早已经扯成了半圆,森森的狼牙箭对准了水面下的海鸟肉饵。他的一只脚踩住了钓杆,一只脚踩住了雪亮的大弯刀,只要发现鱼上钩,反正就是一箭先射过去再说,实在不行再下水肉搏不迟。

  海水很清,下面的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扭着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片落日的余辉。

  刘震撼就象个木雕的泥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水面下。

  一条背上都是棘刺的大鱼,洋洋得意地从水藻里钻了出来,还没等它吞饵,一枝犀利的狼牙箭已经近距离扎穿了它的脑壳,大鱼尾巴一扫,清澈的海水里顿时泛起了一股泥浆和血水的混合物,刘震撼抄起鱼杆,一头就扎了过去,鱼杆那头早就削尖了,如同标枪一样的木棍,一下把大鱼的腹部刺了个对穿,刘震撼扯着用袍子做成的鱼线,乐呵呵地把大鱼连着秆子揪上了礁石。

  “可以给小狐狸做顿鱼汤喝了!”看着足足四五斤的一条大鱼,刘震撼乐的心里开了花。

  晚上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刘震撼放下猎物,赶紧把火堆生起来,摸了摸小狐狸的额头。

  不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了,看来土火炕还是有点用处的!刘震撼乐呵呵地搓搓手。

  刘震撼去看了看自己忙活了半天才挖出来的那个水池子,还好,已经蓄了一点点的水了,可以摸出池子下面的土开始变的湿漉漉的,拈了一点在手指上,黑乎乎的一团。

  拣了三只比较肥的海鸟收拾停当了,涂上细盐,用茅草包了,裹上层烂泥,扔到了火堆里,刘震撼收拾起那条大海鱼来,看到蚌锅里的淡水不是很多了,刘震撼取下一半鱼身,用盐抹了两遍,挂在了风口,将剩下的一半煮了一锅鸟蛋炖鱼汤。

  做这一切的时候,小狐狸眨着眼,一刻不停地看着他,刘震撼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吧……”刘震撼捧着大蚌锅,用树枝折的筷子将鱼刺全剔掉了,搛到了小狐狸的嘴边。

  小狐狸看着他,眼睛里忽然滚下了一大串泪珠,刘震撼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粗手笨脚地抹去小狐狸眼睛边泪水,刘震撼又吹了吹鱼肉上面的热气,轻轻地放到了小狐狸的嘴里。

  小狐狸说出了一串奇怪的音节,刘震撼一句也没整明白是什么意思。

  “抱歉!”刘震撼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先吃饱了再说。”

  小狐狸一边咀嚼,一边继续在流泪,刘震撼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能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吃东西。

  也许是想家里人吧,跟我一样。刘震撼心里也情不自禁有点悲从中来。

  小畜生长了双狗鼻子,一闻到香味,立刻从狼皮褥子里欢叫着钻了出来,跳上了刘震撼的脑袋,先一阵亲昵,然后跳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那锅鱼汤。

  “去去去!”刘震撼脸又被闹成了个大苹果,小畜生一钻出狼皮褥子,掀起了好大一块,小狐狸挺拔秀美的胸部整整齐齐露在了空气里,害的刘震撼差点把手里的一锅鱼汤给泼了。

  掖好了狼皮褥子,刘震撼又用嘴渡了一点鱼汤给小狐狸,小狐狸闭上了眼睛,脸色一阵醉酒般的酡红,迷离的篝火照射在她美丽动人的脸上,刘震撼只觉得自己胯下的少林寺又开张营业了。

  “难怪以前吴三桂能为了个女人出卖国家!”刘震撼心里一阵咋呼,以前他根本不信,现在他不由得不信了,面前的这个小狐狸,就真有那么点陈圆圆的意思。

  太撩人了,无论她是闭眼还是睁眼,流泪还是喝汤,什么样子都有种别样的风情。刚刚喂她喝汤的时候,自己这个受过严格训练,以心理克制力见长的侦察兵居然忍不住在她玫瑰般动人的芳唇上多停留了一小会。而且刘震撼觉得她身上的那股花香也越来越浓郁了,这股香味让刘震撼有点痴迷,回想着下午的时候,老是在打猎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着小狐狸的样子,刘震撼就觉得脸皮上一阵躁热。

  敲开“叫化鸟”的泥封,撕下大腿这些多肉的地方,丢给了果果,刘震撼自己也觉得有点饿了。

  看到刘震撼将鸟肉嚼碎了,又将嘴凑了过来,小狐狸含羞地闭上了眼,轻轻摇了摇头。

  刘震撼颇觉得有点丢脸,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闷过头去一阵狂啃。

  吃完晚饭,刘震撼拣出小狐狸吃完的大鱼鱼刺里面的棱字骨,穿上剖成细线的鱼肠子,把自己手臂上被那个兔子的水箭射出的伤口细细地缝了起来,篝火在跳跃,刘震撼面色漠然,看的旁边的小狐狸秀眉紧憷。

  其实刘震撼这时候也很疼,但他看见了小狐狸在注意他,只得装出一副很英雄的样子来。

  将伤口上的鱼肠打了个结,活动了一下手臂,刘震撼满意地笑了。

  端起那个满是血水和鱼鳞的蚌锅,刘震撼刚准备泼出去,一下子楞住了。

  平静的蚌锅水面上,清晰地照耀着一张恐怖的脸,依然剑拔弩张的入鬓飞眉,闪着点点寒星的眼睛,依然是刚劲雄猛的胡茬,只是脸正中位置上的那个鼻子已经成了两个巨大朝天的窟窿,上面还有个古怪的纠结,窟窿口隐约可见带着正在结成片的血痂。

  “这还是……我……刘……震……撼……吗?”刘大官人浑身冰凉,蚌锅“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晃了两晃,青灰色的翘角在石块垒的灶台边磕下了一块薄薄的肋纹。

  刘大官人的那颗心在此时也和蚌锅一样,碎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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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7-29
第六章狐狸精开口说话了

  整个晚上,刘震撼连逗果果玩的心思也没有了,一张脸拉的老长,老是不自主地去摸自己的鼻子,果果也看出了他压抑着的怒火,没敢来招惹他,安安稳稳地去钻到了狼皮褥子里,睁着一双骨碌骨碌直转的小眼睛,不停地盯着刘震撼。

  刘震撼这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整个人坐在篝火前,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噔噔地才睡着了。

  睡到了半夜,刘震撼被肚子的巨痛给疼醒了,搂着肚子,刘震撼也不敢吭声,生怕将小狐狸和果果吵醒了,自己弯着腰猛跑到了不远处的荆棘丛里。

  寂静的夜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山洪爆发的声音,几只夜鹧鸪鸟从草窠里被惊得竖起了脖子观察四周。

  “日他奶奶地!”刘震撼只觉得自己腹内一坠,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拉空了肚子的刘震撼没能消停几分钟,刚回到家,肚子又开始不对劲了,又狼奔豖突地冲到刚刚大泻千里的地方,好在内裤容易解开,要不简直要喷在上面了。

  四周夹杂着薄雾的空气立时飘荡起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臭味,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只夜鹧鸪在忙着搬家。

  整整一夜,整整一夜,刘震撼就在两头跑着,直到最后连拉肚子的那块地方上,擦屁股的草叶子都被他揪光了,这场肚子才算拉完。

  刘震撼整个人拉得最后几乎虚脱了,好在他有囤积东西的习惯,椰子存储量的够多,让他能不停补充维生素和水,勉强维持着最后一分力气没倒下。

  “完了完了……”刘震撼心里一阵天旋地转,这会别说要再来条狼,就再来只肥兔子,都能把他收拾了。

  一阵昏天黑地,刘震撼自己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娇小的背影正在篝火前,步伐蹒跚地忙活着,刘震撼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睛,原来是小狐狸,正在篝火上烤着海鸟,一个木棍做的架子上,还烤着那条咸鱼,咸鱼碧绿中带着牙黄的脂肪正在“嘶拉嘶拉”地往火里滴着油,燃的火焰不时窜起一簇。

  刘震撼摸了摸胸口,自己身上盖着那块狼皮褥子,再看看身子下面,是小狐狸睡的茅草炕。

  她一个受伤未愈的小女孩,怎么把自己这个大块头搬到茅草上去的?刘震撼自己也迷糊了。

  看着穿着长袍在篝火前,踉跄着做着晚饭的小狐狸,刘震撼眼眶湿润了。

  原来被人关怀着的感觉是这么好!刘震撼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

  把狼皮褥子轻轻拎在手里,从后面包住了小狐狸,刘震撼感觉到了小狐狸肩膀一耸,一阵紧张,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你去休息吧。”刘震撼扳过了她的身子,对着小狐狸微笑着说道。

  小狐狸慢慢抬起了头,刘震撼看到一张美丽中带着哀愁的脸居然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她居然笑了!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一下子将刘震撼包的满满的。

  果果也拖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出现在了棚子门口,看到刘震撼,欢叫着狂奔过来,尖叫着,亲昵的样子让刘震撼眼睛里滚满了泪水。

  “他妈的!老子没死呢!”刘震撼偷偷地擦拭着泪水,捏着果果的小脸蛋说道。

  果果身上原本金黄色的绒毛上全是泥泞,小脸上青的灰的糊满了,大耳朵上还沾着一根草茎,也不知道它是钻到哪个老鼠洞才弄来了这么大一只老鼠,刘震撼心里那叫一个心疼,把它揽在怀里,一阵心肝乖乖肉地乱叫着。

  果果也“吧唧吧唧”亲的他一脸口水和烂泥。

  小狐狸也笑容可掬地看着爷俩,一双美丽玲珑的大眼睛里蕴着薄薄的雾气。

  “你们俩都是老子的宝贝!我这辈子不会让你们再吃一丁点苦!”刘震撼仰天长啸道,心想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小狐狸在吃吃地笑,笑的刘震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把小狐狸撵回到铺上去,刘震撼自己烤起了那条鱼和海鸟,昨天打回来的十几只海鸟已经被吃掉了好几只了,刘震撼推算了一下,估计自己起码也睡了一天了,看着剩下的几只海鸟被冻成个冰陀躺在角落里,刘震撼不禁佩服起小狐狸的聪明来。

  能利用身边的所有资源来生存,这就是智慧的象征。刘震撼在心里悄悄地夸了夸小狐狸。

  刘震撼心里一阵欣慰又是一阵沮丧。

  欣慰的是小狐狸居然能站起来了,虽然步伐有点蹒跚不稳,最起码表明了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些撞击后的外伤了,想来那次在箱子里,十有八九是被堆在了上面才免遭一死的,算是运气中的运气。

  沮丧的是以后就再没机会一亲芳泽了,这是损失又让刘震撼一阵长吁短叹,直叹息人生悲欢无常,造化弄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差点把咸鱼给烤糊了。

  入夜的时候,刘震撼还是猫在了篝火旁边打盹,小狐狸倒是招呼他一起去茅草铺上睡,还让出了一块地方,只不过小狐狸没再脱衣服就是了;不过看着小狐狸清澈的眼神,刘震撼没好意思去,他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歪歪心思还是别过去了,过去万一一个控制不住,名节就全毁了。(PS:要是流浪的军刀那样的好色之徒,一准就上了!)

  不过不一会他又觉得后悔了,在篝火边一个劲地骂自己装清纯。

  骂着骂着才睡着了,夜里被冻醒了一次,这个小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白天挺热,晚上夜里却挺冷的,温差很大。

  刘震撼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做了两个“叫化鸟”,连泥封一起放在小狐狸和果果的床前,用刀子在山丘上刻下了两道痕迹,自己收拾了一下,带着弓箭又出了门。

  早晨的露水特别重,刘震撼的赤脚踩在上面,感觉“飕飕”地冰凉。草木葳銮的深处,已经有觅食的鸟在探头探脑了,这些鸟长得象鹌鹑一样,羽毛上带着珍珠斑点,有点笨头笨脑的样子,看上去也很傻,好象不会飞。

  刘震撼找的就是这样的猎物,今天他身体没怎么恢复,也实在没这个力气在跑的太远,只能拿这些肥不溜秋的笨鹌鹑来开刀了,由于担心这些鸟也象那个肥兔子似的,弄出什么冰刀雪箭的花样,刘震撼离的很远就开了弓,力气不足,射出的箭也软绵绵的,一连射了四箭,才总算射中了一只。

  剩下的几只傻鸟,呆呆地看着插了一支长箭的伙伴,将脑袋上长长的漂亮翎毛抖了几抖,围住了已经死掉的伙伴,嘴里“咕噜咕噜”地叫着。

  刘震撼大喜,趁着几只傻鸟围着同伴的时候,又开了一弓,一下子射穿了两只鸟,剩下的几只鸟这才一哄而散,钻进了草窠。

  刘震撼哈哈大笑,大踏步上前,准备收取猎物,还没走几步,“扑哧”一声响。

  刘SIR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脚丫子上正踩着一撅三开的肥粪,淅沥糊涂的粪便正从脚趾缝里挤出了一个个小尖尖,凭地拔起。

  “日他奶奶……”刘震撼骂了半截就咽回去了,他看到了地上那几张擦拭用的草叶子了,这堆粪便正是自己前天晚上的作品。

  几堆粪便呈品字型分布,就象一座座金字塔似的,挡在了前进的路上,起先的几堆还很坚挺,越往后看,越是烂呵呵的一堆。

  刘震撼矮下了身子,仔细地看起了这几堆粪便,前几堆稍微硬点的粪便里已经长出几簇嫩绿嫩绿的苗子,已经半干结的黑乎乎粪便表面,依稀还有几颗未成熟的泛着白色的瓜籽。

  “呵呵……”刘震撼差点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也太有趣了吧,自己虽然吃瓜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吐瓜籽,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这些瓜籽也太给面子了吧?在肚子里连一宿都没过,就随着米田共又回到了人间。

  刘震撼数了数,足足有十几捧簇簇碧绿的瓜苗。

  先过去把象鹌鹑鸡一样的鸟给拎了过来栓在腰上,刘震撼用自己的那柄弯刀当铲子,很细心地把几堆长着瓜苗的粪便铲到了大草叶子上,两手捧着,屁颠颠地赶回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刘震撼的心除了做点吃喝之外,连探询整个小岛的计划也放弃了,整个身心全扑在了这一堆瓜苗上,不但做了个棚子给瓜秧遮风挡雨,还让果果拿了根棍子,整天让它在门口看护着,一到晚上还给瓜苗盖上树叶、添堆小篝火防霜防露。

  刘震撼以前没参军的时候,在家里劳动就种过香瓜和西瓜,不过不是前几天吃的这种品种罢了。瓜苗喜旱怕水,出了秧子的时候还要掐秧,用浮土盖上。

  看着原先短短的瓜苗越长越高,刘震撼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小狐狸的伤也随着山墙上刀痕越来越多,越发好转了。

  刘震撼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有股好闻的香气在鼻子边萦绕着,然后身上一暖,醒过来的他发现,跳跃的篝火下,小狐狸正对着他笑。

  刘震撼低头一看,身上多了件用羽毛编成的披风,羽毛有青有红,还有珍珠一样斑点的长翎毛,颜色和颜色之间排列成整齐的次序,刘震撼摸了摸羽衣的梗部,才发现是和小狐狸红色袍子上的颜色一样的线。

  “一定是拆了自己的袍子上的线给我做的吧?”刘震撼咬咬嘴唇,感觉到这是真的。

  小狐狸的眼波象极了刘震撼印象里家乡的龙川河水,一样的烟波浩淼;又象天上的繁星一样,熠熠地闪着光。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言语,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果果又不合时宜地从两个人的怀抱里钻了出来,鬼头鬼脑地看着俩人。

  小狐狸整理了一下头发,开始高声唱起了歌,刘震撼发现小狐狸的身上突然透出了一股让人不可逼视的圣洁,原本小狐狸妖媚的脸蛋,饱含着诱惑的身子,现在忽然也开始被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给笼罩住了。

  清越动人的歌声,就象从寂静遥远的天空传来,刘震撼在这片歌声中,原本一脑门子的花花肠子也开始平复了,就连平时最耐不住寂寞的果果也张大了嘴在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不停地在吟唱着,空寂的山谷开始有了回声,小狐狸继续做着各种奇怪的手势,刘震撼越看越觉得纳闷,越看越担心。

  小狐狸的芊芊素手划成一个圆,突然顶住了刘震撼的脑袋。

  刘震撼脑子一片空白,攸地一震之后,“登登登”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了。

  “搞什么?”刘震撼晃了晃脑袋,“老婆你搞什么鬼?”

  他也是老实不客气,得寸进尺继续占起了小狐狸的便宜。

  “唱歌给我听?”刘震撼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指着自己的鼻子敞开了吹起了牛:“你知道你老公我以前的外号不?”

  “你老公我可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队的骄傲,我的离开曾使老山的歌唱界呜咽,美貌与歌声并重,英雄和侠义的化身,两山第一荤榜歌王……”老刘越发没遮没拦起来了。

  爱意的表达是跨越了语言的,小狐狸只用了一个轻轻的吻就将他没扯完的淡给结束了。

  “你……我……”刘大官人猛咽着口水,连喉结都差点给冲进了屁眼里,“你……吻了……我……”

  “来而不往非礼也……”刘震撼碘着脸皮上去又是一阵猛啃。

  云彩这时候也偷偷地钻进了云层,仿佛也不好意思再偷看这香艳的一幕了。

  又是喜欢捣乱的果果打断了刘大官人漫长的吻和四处乱伸的爪子。

  “果果……果果……”果果好象特别不满。

  “我也爱你!果果!我爱你们!他妈的……爱死了!!”刘震撼感到自己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一时忘形,又大叫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也有点欺负小狐狸听不懂他的话的意思。

  小狐狸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俏丽的嘴角也弯成了月牙。

  “我是先把手放在你肩膀上,试探一下你的反映,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还是干脆就烂泥巴上墙,直接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呢?”刘震撼笑虐地拧了拧小狐狸粉白动人的脸蛋。

  “我居然爱上了一个狐狸精?”刘震撼抚摩着小狐狸的尾巴,深呼吸了一口,闻着小狐狸身上那股醉人的香气,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小狐狸被他摸着尾巴,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半边身子全依偎在他的怀里。

  “不要啊!”刘震撼心里大爽,熊掌一样的大手从小狐狸的长袍下面探雷似地延伸了进去,嘴上却还假正经着装起了黄花大小伙。

  “小蹄子,直接不能看她的脸,一想到她的小摸样,心里就挠的厉害。”刘震撼一想到这,胯下的椰瓢整个支高了一个幅度。

  “不要……”小狐狸轻启贝齿,开口说话了。

  刘震撼象被一枪托砸在了脸上一样,整个人傻住了。

  “什么什么……?”刘震撼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处女的花冠……对一个祭祀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小狐狸娇羞着低下了头。

  老刘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响,好象里面塞了个二踢脚的大炮仗一样。

  “你居然会说……中国话?”刘震撼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是我会说你的话,而是你会说我的话了。”小狐狸巧笑倩兮,鼻子调皮地一皱,象是春水上荡漾起了一串串的涟漪。

  “你刚刚说的,我可全听到了……”小狐狸说这话的时候脸也红了。

  “厄……”刘大官人的脸皮虽然厚到了极点,这会也实在没话说了。一张大脸烧的比篝火还要红,四处在地上到处找着洞,准备钻进去。

  地上没有洞,只有两个人影,紧紧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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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7-29
第七章一首奇妙的战歌

  篝火的火苗在空寂无人的夜空下,越发的熊熊了。

  因为里面燃烧着的是爱情。

  刘震撼和小狐狸相互依偎在火堆旁,看着浩瀚的天际,繁星在一闪一闪。

  “这一切都象做梦似的……”刘震撼说道。

  “是的……”小狐狸说道:“这是一场美丽的我不想醒来的梦。”

  “你叫什么名字?”刘震撼拉下担在自己身上的羽衣,批在了小狐狸的稚肩上,料峭的夜风吹得她身躯微微在发抖。

  “我总不能老是叫你小狐狸吧?”刘震撼觉得这名字不好听。

  “我的名字叫海伦·列娜。”小狐狸微笑着说出了一个美丽的让人眩晕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刘大官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双修长漂亮的小手给遮住了。

  “我想叫你李察。”海伦这个小狐狸说道。

  “为什么?”刘震撼心想老子咋一转眼,连姓都变了呢。

  “因为我是伺奉战神坎帕斯的圣坛祭祀,每一个女祭祀都是属于战神,都要将一生奉献给战神,女祭祀的配偶,战神也早就会指引出他的名字。”海伦碧波一样深蓝的大眼睛看着刘震撼:“早在我成为圣坛祭祀的那一天起,战神的智慧就告诉了我,我的未来的丈夫的名字就应该叫李察。”

  刘震撼听得浑身一阵颤抖,差点又忘形了。

  “李察……”刘震撼竭力摆出了一副很沉稳的派头,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激动的手。

  “这名字除了有点彪忽忽的,倒也蛮好听的。”刘震撼挠了挠脑袋,“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什么叫祭祀?什么是你说的战神坎……坎什么的……还有,为什么我听你唱了首歌,就能说你的话里呢?还有……”

  “那就是祭祀神秘的战歌力量,战神的智慧能创造无数的奇迹。每一个祭祀都拥有一次“智慧启蒙”的能力,可以让从没有听过战神之歌的人,在听完这首战神之哥后,听懂我们的语言和知识。”小狐狸摸着刘震撼的脸,幽幽地说道:“我会很多种族的语言,却始终不能听懂你的语言,所以只有对你使用一次比蒙战歌,原本这种“智慧启蒙”只能在祭祀导师教授祭祀学徒时才能使用,我的身份还不足以作为导师,但我还是使用了,战神在上,没想到居然收到了效果。”

  “这么神奇?”刘震撼狂翻白眼。

  “告诉我,李察……”海伦直视着刘震撼那张大脸,“你来自哪里?”

  “我……”刘震撼自己也傻了,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曾经以为你是我的族人。”海伦幽幽地说道。

  “哦?”刘震撼摸摸自己的屁股,心想道:“俺可没你那条狐狸尾巴。”

  “你慢慢听我给你讲,这个故事说起来有点长。”海伦往刘震撼的怀里靠了靠,把羽衣拉紧了。

  “我的家乡在美丽的爱琴大陆多瑙荒原上,从我们所处的这个小岛上,往南方驾船行驶一个月的路程,穿过一道狭窄的海峡,然后再往西行驶半个月,就能回到我的故乡了。”

  “你家里是做海上生意的么?”刘震撼不解道:“那天我在你们被风暴打沉的船上,在木箱子里发现的可不只你一个,还有好几个长的和你一样的女孩,不过她们全都……”

  海伦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肩膀在悄悄地抖动着。

  “怎么了?”刘震撼关切地抚摩着她的肩膀。

  “我的家族并不是做生意的,我和我的那几个姐妹,都是被无耻的人类强盗掳掠到船上去的,他们准备将我们贩卖到人类世界去!”海伦的表情忽然变得悲愤无比,激动的连嫣红的头发都在瑟瑟发抖。

  “人类?无耻的人类强盗?”刘震撼越听越蒙。

  “爱琴大陆上,不止我们兽人一个部族,还有人类,矮人,精灵等等好几个不同的种族在那里繁衍生息。其中人类最具智慧,发展和拓张的也最迅速,兽人原先是爱琴大陆上最繁盛的部族,但是一千年前的海加尔山战役中,兽人在人类联军的打击下,大败而终,从此退守到了空旷的多瑙大荒原。”

  “兽人?”刘震撼沉默了一会,“海伦,你不是想说,你的家乡,所有的同伴,亲人,都是不同的野兽……厄……进化……对……进化的人吧?”

  “是的。”海伦带着点点骄傲地说道:“我为我自己的血统而感到自豪。”

  刘震撼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忽然不知道开口怎么说了,舌头在发麻,脑子里象煮着一堆糨糊。

  “这很奇怪吗?”海伦仰头看着刘震撼呆滞的脸,“其实人类以前也是我们兽人部族的一支,他们是由比蒙兽人中的芒克族猴人进化的而已,只不过他们现在信奉了异端邪教,自诩是神的后代,不再承认这段历史罢了。再加上千年前海加尔战役之后,我们比蒙兽人王国也日落西山,很多不为人知的历史都被湮没了,甚至连很多比蒙兽人都不知道这段历史了。”

  “呵呵……”刘震撼皮笑肉不笑,心里在呼喊着达尔文大大快现身。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秘闻的?”老刘不禁有点点纳闷。

  “我可是一个比蒙王国中,享受着智慧化身的荣誉,被战神坎帕斯的荆棘荣光照耀着的圣坛祭祀啊!圣坛祭祀,是兽人尊奉的最高之神——战神坎帕斯最忠实的仆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闻,都是由我们祭祀口口相传的。”

  “明白了。”刘震撼想起了洋鬼子传教士中戴着白色帽子的修女。

  “我是比蒙王国五大贵族中的福克斯族狐人,福克斯族狐人能容登五大统治贵族,靠的是坎帕斯战神赐予他们的另一项杰出才能——智慧。同时,福克斯族是公认的能和阴险的人类相媲美的智慧超群的种族,大多数的比蒙兽人只拥有着强壮的身体,智慧对他们来说,是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海伦继续说道。

  “我刚刚也在想,如果是猪进化成人,该是什么德行。”刘震撼也笑了。

  “比蒙兽人将战斗视为极大的荣誉,他们敢面对最强大的敌人,以坎帕斯的名义向敌人发起最后的冲击;但他们却实在无法胜任那种浩如翰海的财务统计,人口普查,贸易往来上的讨价还价。我们福克斯族狐人是这方面的天才,他们对数字和金钱有着天生的敏锐直觉,再加上极好的口才和聪明的头脑,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比蒙兽人中的最佳内政人才。”海伦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刘震撼随手拍了个小马屁。

  “战神的智慧给了福克斯族狐人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成为圣坛祭祀,圣坛祭祀是伺奉战神坎帕斯的仆人,他们行走在地上,用战神的召唤,给兽族指引着光辉前进的道路。圣坛祭祀所拥有的秘语战歌,可以给所有的比蒙战士加持“祝福”“嗜血”“狂暴”“石肤”等战斗辅助技能,是兽人大军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同时,圣坛祭祀也是比蒙军团中唯一稍微可以和人类魔法师叫板的力量,坎帕斯赐予的召唤术,让每一个祭祀都拥有一只魔兽作为宠物,魔兽的力量虽然在面对优秀的人类魔法师时并不一定占得上风,但用来掩护逃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更为难得的是,萨满祭祀的秘语战歌也可以起到对魔法师的吟唱起到一定的打岔作用,从而阻隔魔法师施法。”

  “魔法师?魔兽?”刘震撼又是一头雾水。

  “你的果果也是一只魔兽,它天生能够使用气系冰冻魔法,李察,你不会连这个……”海伦的眼光有点象在看个白痴。

  “什么?”刘震撼的嘴大咧着,半天没合拢。

  “那你看看你身上这张狼皮,它算不算魔兽?”刘震撼扯着海伦身上的蓝色狼皮褥子急急问道。

  “这是一条凶悍的风系魔狼的皮毛,它应该能喷射出锐利的风刃,看的出来,这条成年魔狼非常健康,你不说我倒忘了问,你是怎样搏杀一条风系魔狼的?”海伦摸着刘震撼那可怜的鼻子问道:“这个伤是不是和魔狼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我前几天还碰到过一只兔子,它用水箭射伤了我的胳膊,那是不是魔兽?”刘震撼躲开了海伦的小手。

  “那是水箭魔兔,一般魔兔不会主动攻击,它们是食草动物,性情温和,和你的果果一样,虽然它们能够使用魔法攻击,但魔法施展的次数极为稀少,一旦超过使用次数,身体负荷不了魔法的强度,有可能导致它们自己丧命。魔狼就不一样,它是强悍的进攻型魔兽,只要身体条件许可,它们可以施用无数次的魔法。”

  “靠!”刘震撼嚷嚷了起来,“难怪呢!我说果果怎么不喜欢用那个冰气团呢!原来跟蜜蜂一样,用多了屁股上的刺会没命的!”

  “这个比喻很恰当。”海伦笑了。

  “那我的果果厉害不厉害?在魔兽里面排的上号不?”刘震撼诞着脸问道。

  “果果的全名应该叫做“霜雪皮丘兽”,在我的家乡,魔兽泛滥出没的南十字星森林中,“霜雪皮丘兽”只是很普通的一种杂食性魔兽,用圣坛祭祀的眼光来看,我们的魔宠必须是战斗型的,这件蓝色狼皮的主人才够战斗型宠物的标准。”

  “那就是说不行了?”刘震撼觉得有点丧气,想了想又不服气,“这条魔狼还是果果干掉的呢,怎么能说果果不行呢!”

  果果钻在刘震撼的怀里,也竖着大耳朵,一双小眼睛“骨碌骨碌”盯着海伦在看着。

  “确切地说,“霜雪皮丘兽”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外号,叫做“厄运之兽”,它们很聪明,喜欢亲近一些高大的生物,但被它们亲近的生物,无一例外,都会变得很倒霉。”海伦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刘震撼怀里的果果,果果立刻把头埋到了刘震撼的胸口,瑟瑟发抖着,大耳朵也垂了下来。

  “倒霉就倒霉!”刘震撼一阵心疼,“到这鸟地方来,没遇到它之前我已经倒霉了,再多点霉运就当是冲喜!”

  “我就喜欢你这点!”海伦也扑到了他怀里。

  “那你刚刚说的什么人类魔法师是什么玩意?难道也是象这些可怕的魔兽一样,动不动就喷出什么风刃、霜球?你们圣坛祭祀和他们是不是也一样?”

  “人类是最具智慧的种族,他们的魔法师的确可以象魔兽一样,发射出魔法,不过,他们的魔法必须通过吟唱,洒拨一些特制的香料,再通过卷轴,才能召唤出相应的魔法。”

  “这么烦琐?”

  “呵呵……”海伦这个小狐狸调皮地眨眨眼,“不过他们的魔法远比这些魔兽厉害多了!”

  “有多厉害?”刘震撼在想念自己的那把缴获的M20·

  “人类魔法师中有一些最厉害的,他们可以呼唤天外的陨石,将一个城市变成燃烧的火海,可以让冰冷的石头变成力大无穷的巨人,我们习惯将那称之为魔法禁咒。”

  “咕嘟……”刘震撼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想起了砸在小日本脑袋上的那颗原子弹。

  “不过那样的魔法师在人类中极为罕见,一千年中也出不了几个。”海伦娇媚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要是人类魔法师再多一些,千年之前的比蒙兽人王国也许现在就不存在了吧……”

  “你说的千年之前海加尔战役,是不是你们兽人就吃了魔法师的大亏?”刘震撼问道。

  “千年之前的海加尔战役中,人类魔法师展现出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即使是最强壮的兽人也为之动容,从天而降的火雨和漫天飞舞的风刃将兽人的骄傲击成了粉碎。”海伦沉浸在了往昔不堪的回忆中。

  “就在每个兽人都在惊慌失措,陷入绝望,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福克斯狐族祭祀勇敢地站了出来,他们用自己孱弱的生命和尊严为同胞赢得了一线生机。”海伦说道:“忘了和你介绍一件事了,圣坛祭祀并不是谁都能当的上的,所有的兽人种族中,大多数种族都因为脑袋不够灵活,而始终不能领略战神的意图并且和之交流,而无法成为圣坛祭祀。即使是拥有着战神坎帕斯智慧的福克斯狐族人,号称神秘的圣坛祭祀中占据人数编制最庞大的一支,其实在我们福克斯狐人内部,祭祀的出产比率也只有千分之一,也就是说一千个福克斯狐人,只有一个能成为至高无上的圣坛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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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7-29
第八章奇妙的美女之族

  “科学家的比率也是这么高。”刘震撼心想道。

  “圣坛祭祀吟唱的秘语战歌,可以给兽人战士添加勇气,可以让他们的皮肤变的和石头一样坚硬,可以让他们的力气变的更大,最主要的是,我们的秘语战歌里,有一种“狂暴战歌”,可以让最优秀的兽人战士进入一种狂化状态,即使面对着可怕的魔法,也会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我看是催眠。”刘震撼想起了自己以前接受的反催眠训练了。

  “所以,人类魔法师一直就是比蒙圣坛祭祀的死对头,圣坛祭祀没有魔法师那样直接参与进攻的能力,我们只是战神的仆人,我们的主旨是宣拨的是战神的荣光,我们只是战神左手中的盾牌,而不是右手的剑。”小狐狸的眼眶红了。

  “魔法师这么厉害,就没有缺点?”刘震撼有点不相信。

  “当然也有缺点,他们施展魔法的时候,不能被打断,否则会引起魔法的反噬,弄不好就得丧命。而且每一次施法之后,他们必须要冥想,魔法并非是取之不尽的,尤其是大型的魔法,比如我说的召唤天外的陨石之类的大型魔法,会对魔法师的寿命造成一定的影响。”

  “我就说嘛,什么都得有代价不是!”刘震撼呵呵地笑了。

  “但是人类是最聪明的,他们制作出一些复杂的魔法卷轴,不需要长时间的吟唱就可以瞬间发出魔法,他们还寻找到了很多魔法增幅物,比如自然界的宝石和魔兽的晶核,可以给他们源源不断地补充魔力。再加上简单类的魔法,比如召唤出火墙,冰枪之林,这种魔法既对我们伤害巨大,又不是非常损耗他们的魔力,相比之下,我们勇敢的兽人勇士就要吃亏了。”

  “那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怎么样?”刘震撼问道。

  “人类的魔法师都是孱弱的身体,如果耗净了魔法,他们甚至连一个小孩也打不过。”小狐狸说道。

  “那为什么你们当时不暗杀他们呢?”刘震撼觉得这个简直是自己的强项,偷袭,摸洞子,搞渗透,自己以前学的全是这个。

  小狐狸苦笑了一下道:“魔法师都有自己的伙伴,泛大陆的强者都愿意寻找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作为自己的同伴,这些魔法师的同伴,往往都是最杰出的武者。更何况,在战争期间,魔法师更是严格保护的对象,即使兽人勇士能接近他们,也不一定能打败保护他们的那些同伴。人类拥有的杰出智慧,使他们可以在任何方面都做到最出色。或许普通的兽人战士能够轻松击败三个人类士兵,但人类最杰出的武士,却能轻松击败我们最好的战士。”

  “搞暗杀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刘震撼也同意这个看法。

  “千年前的海加尔战役里,最后我们兽人王国的惨败,也正是因为人类魔法师拥有着太过于统治力的优势而导致完败。不但将繁衍生息了无数年的爱琴大陆拱手让出,还被人类军团差点赶尽杀绝。

  关键时刻,掩护残余兽人血脉撤退到漫无边际的多瑙大荒原的正是狐族的萨满祭祀,无数骄傲勇敢的狐族祭祀自愿站了出来,用燃烧自己生命作为代价,换来了他们唯一能够召唤的魔法——星云连锁闪电,阻住了人类联军继续追杀的道路。”

  “这大概就是后来你们被封为贵族的原因吧?”刘震撼问道。

  “是的。”小狐狸点点头:“原本的福克斯族只是沃尔夫狼族的附庸,作为草根阶层的普通种族,绝大多数都会附庸比自己种族更为强大的种族,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个别种族性格孤僻,喜欢离群索居的。平民种族只有靠立下军功的机会才能脱离附庸族的位置,晋级成为上位贵族。鉴于平民种族福克斯狐族作出的巨大贡献,当时被人类赶到了有着“蛮荒古原”之称的多瑙大荒原的兽人王国的国王陛下,特地册封福克斯族为世袭贵族。”

  “你现在也拥有贵族头衔吗?”刘震撼摇晃着正在怀里打着哈欠的果果,继续问道。

  “我是比蒙王国东北部行省的男爵哦,我可是有采邑的。”小狐狸微笑着说道。

  “嘿嘿……那都等着改姓刘吧!”刘大官人奸笑了一下,心里飞快地拨起了小算盘。

  “其实哪怕我不是贵族,只要我能成为圣坛祭祀,也一样会由神庙赐给我爵位和封地的,比蒙中的圣坛祭祀实在是太少了。”小狐狸挺骄傲地说道。

  “知识就是生产力啊!”刘震撼暗暗嘀咕道:“这话不知道谁说的。”

  “嗳!”刘震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灵光一现:“我不是也有一个魔兽做宠物吗?那我算不算拥有圣坛祭祀的资格?要是我现在和你回到了你们那,你们的神庙是不是也得给我个爵位?”

  “不行!”海伦微笑着摇摇头:“果果并没有和你订下灵魂契约,你并能指挥它帮你作战,更何况它的作战能力实在是太小了。”

  “谁说的?”刘震撼“霍”地摇醒了正在睡觉的果果,指着前面的荆棘丛,对果果说道:“小子,给我发一团霜气过去。”

  果果睁着朦胧的睡眼,张嘴喷了口霜气,“澎”地一声射在了荆棘丛里,白色的霜粉四溅,碧绿的荆棘丛迅速变成了一团透明冰潞。

  “怎么样?”刘震撼得意了。

  “那也不能代表你能成为圣坛祭祀啊!”海伦还是摇摇头:“圣坛祭祀最主要的是吟唱战歌,拨洒战神坎帕斯的荣光,给予所有的比蒙以祝福。能够拥有魔宠和成为祭祀没有任何的联系。”

  “唱歌我会啊!”刘震撼呵呵笑道:“我什么都学不会,惟独是唱歌我学的特别快!倒不是吹牛,无论是什么歌,我听一遍,起码能唱个四五成来。”

  海伦明显在撇着嘴。

  “不信?”刘震撼说道:“那我学着你刚刚唱的那首歌来试试怎么样?”

  海伦还是一脸的不信。

  “你听着!”刘震撼清了清嗓子,张开大嘴就唱了起来。

  两山的确曾为了他的离去而感到呜咽,刘震撼在唱歌上的确有过人的模仿之处,小狐狸一听他的歌声,开头部分的某些颤音都被他模仿的很象。

  不过海伦越听脸色越凝重了。

  刘震撼其实这会儿自己也奇怪呢,他哪里会唱什么战歌,说他一肚子的黄色小调还差不多。本来也只是好玩,想逗逗小狐狸开心的,谁知道学了个开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了,刹车也刹不住了,好象脑袋里陡然一阵清明,连绵不断的歌词和曲调就象掘了大坝的长江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刘震撼唱完最后一个音节,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感觉有点不可置信。

  海伦也在看着他,碧蓝的眼眸里,瞳孔放的大大的。

  “我说过我模仿很象的吧?”刘震撼厚着脸皮吹着牛。

  “你是天生的灵魂歌者!”海伦兴奋地抱住了他。

  “啥?”刘震撼蒙了,“啥歌者?”

  “圣坛祭祀也有品阶,最低级别的祭祀是风语祭祀,可以使用安抚心灵的秘语战歌,和听到歌声的人产生共鸣,抚慰逝去的灵魂,安慰受伤的心灵,约束狂野的思绪。”

  “恩,和吹鼓手差不多。”刘震撼咂摸了一下,觉得和家乡死了人时,吹吹打打混点吃喝的鸣奏哀乐的吹鼓手是一个味。

  “只有在风语祭祀的基础之上,才能晋级成为灵魂歌者,灵魂歌者拥有的通灵战歌,可以使听到歌声能够和自己的语言相通,这时候的圣坛祭祀才算拥有召唤兽宠的能力,因为只有成为灵魂歌者,你才能使魔兽能够理解你,了解你,并成为你的伙伴。”小狐狸兴奋地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就是灵魂歌者,我对你吟唱的正是可以使语言相通的通灵战歌啊!没想到你居然只听了一遍就能唱出来!太不可思义了!”

  “这有什么啊?”刘震撼觉得挺简单的,不就是学唱首歌吗,他一肚子的黄色小调,全是听一遍就学会的。

  “圣坛祭祀的出现概率是多小你知道不知道?”海伦兴奋的鼻尖在冒汗,“人类中出现魔法师的概率比起我们,也是差不多啊!你可以想象出来圣坛祭祀的出现概率了吧?”

  “不知道……”刘震撼觉得没什么。

  “每一个天生的灵魂歌者,在比蒙的历史长河中,有记载的也不过是那么有限的几位,和人类能够使用禁咒的魔法师一样,无一不是在历史中留下灿烂一笔的英雄人物啊!”海伦抱住了刘震撼,“李察,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兽人中最伟大的祭祀的!”

  “不会吧?”刘震撼可没想过自己成为什么英雄人物,他印象里的英雄人物全是黄继光那样的,光荣牺牲也就罢了,拿自己的身子去填机枪眼的事,他可是干不出来。

  “灵魂歌者下一个晋级的目标是战争祭祀,达到战争祭祀的级别,你就可以使用“狂暴战歌”了,也开始领悟生命魔法,再往上,就能达到权仗祭祀,再往上就是神庙最高祭祀维安大萨满了。”海伦激动的样子让刘震撼一阵好笑。

  “我就只会唱首歌,就能成为最高祭祀?”刘震撼脑袋摇的象波浪鼓:“老子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海伦嘟起了樱桃小嘴,脸上现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就是成为了最高萨满又怎么样?我们俩不还是在个小孤岛上,打鸟捕鱼过日子?”刘震撼苦笑道。

  海伦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没事,没事!”刘震撼看到海伦的凄苦表情,自己也是一阵心酸:“你不是还能坐船来吗?我们今后一样再搭艘船再回你的家乡不就可以了吗?”

  “不可能的。”海伦想起实际问题,稚气的俏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愁苦。

  “亲爱的李察,你知道我是怎么来这个岛上的吗?”海伦问刘震撼道。

  “你的船遭了大风,靠岸的时候触礁了啊!”刘震撼想了想,说道。

  “那不是我的船,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被无耻的人类强盗掳掠走的。”

  “时光荏苒,自从海加尔战役之后,千年时间弹指一挥间,兽人经过一千年的修养生息,也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幅员辽阔的多瑙荒原上又重新树起了兽人帝国的巨木图腾柱。而此时的人类,已经分裂成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牢牢占据着爱琴大陆,虽然大多数人类国度都极为仇视比蒙兽人,小规模边境冲突时常在兽人和人类之间发生,但再也没有谁再愿意做出头鸟,挑起和兽人王国之间大规模的战争了。

  从亘古就耸立在多瑙大陆的泰穆尔拉雅雪山,象一条连绵的巨大分割线,将多瑙荒原东北部硬生生遮挡住了一半,也替兽人帝国挡住了来自人类世界的窥视。

  唯一和比蒙王国接壤的是多洛特公国,多洛特号称“佣兵之国”,属于耶斯特王国的一份子。比蒙王国和它分别在多瑙荒原上遥遥对峙,长达一个月路程的大荒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巨大缓冲。

  虽然历经千年之后,比蒙兽人和人类之间的仇恨已经淡化了许多,也开始有贸易商人从人类国度千里迢迢赶来比蒙王国,用武器,布匹,书籍和日用品换取比蒙的皮草、奴隶和珍贵的魔兽晶核。但两个种族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完全取消,至今也并没有任何人类国家和比蒙签定正式的贸易开发。

  比蒙和人类就是在这种很微妙的情况下,互相隐隐对视着自己的对手。

  比蒙王国对于人类的日用品和钢铁布匹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人类商人自发组成的民间贸易对比蒙王国来说,也是极为渴求的。作为比蒙王国在千年战争中,立下巨大功劳的嫡系贵族福克斯族狐人,也奉比蒙国王之命,镇守东北边陲。

  作为比蒙国王,让福克斯族狐人镇守东北边陲也是有着极深的政治意图的,只有精明的福克斯狐人,才能和卑鄙狡猾的人类商人打成一片,获取最大的经济利益。

  我的家乡和族人就居住在美丽的王国东北部行省。”

  小狐狸娓娓而谈。

  “那人类强盗是怎么穿透了你们的防线,把你和那几个少女掳到了海船上的呢?”刘震撼很奇怪,“你们的边境线上的守军是瞎子吗?”

  “亲爱的李察,告诉你一个可怕的事实。”小狐狸咬了咬嘴唇,悲愤地说道:“福克斯族狐人火红的毛皮和尾巴,是人类眼中极品的皮草和围脖——因为比蒙的毛皮比野兽的毛皮更加华丽。人类贵族中,用比蒙兽人身上的皮草制作的裘皮大衣和靴子,永远是上流社会炫耀财富和势力的一种象征。”

  “太过分了!”刘震撼双眼睁的血红,他无法容忍将拥有智慧的生物制作成装饰品这种卑鄙的行为。

  “这他妈不是法西斯吗!”刘震撼低吼道。

  “更过分远不是只有这一样!”小狐狸的眼眶中滚落一串串珍珠一样的泪水,“福克斯少女不仅是比蒙王国中最美的女子,同样也是泛大陆最美丽的女子。每个举行过成年礼(15岁)的狐族少女,她们的腋下都会生出一股天然的香气,这种迷人的香气,可以让每一个闻过的人终身难忘。人类最无聊的吟游诗人,习惯将这种香味称之为“狐香”。可怕的不仅仅是光这一样,狐族少女的容貌不但拥有美丽,而且天生有种媚态,只需要眼波一个流转,就能将男人的魂勾去一半;无耻的人类更放言说:狐族少女的花冠,还能消除一些不良状态。”

  “什么叫不良状态?”刘震撼错眼打量着小狐狸,想笑,又觉得有点不严肃。

  “不良状态……”海伦自己斟酌了一下,说道:“可能就是一些奇特的病症之类的状态吧,譬如说,可以让一个垂暮的老人重新焕发出年轻人一般的生命力。”

  “哦~~~我知道了,这样的事在我的家乡也有,我们管那样的事叫“冲喜”。”刘震撼总算明白了。

  不知道能不能治阳痿。刘震撼托住了下巴,无限遐想。

  “所以在人类国度中,善妒的女性习惯将狐族少女称之为“狐狸精”。

  按理说,人类之中也有美女,其中的极品,美貌也许并不下于狐族少女,但人类美女永远也不会有天然的狐香和自然的媚惑力,而且也不可能象狐族少女一样,每一个都能拥有这种让人嫉妒的美丽,更不可能处女的花冠还拥有如此的用途。所以对于人类女性的嫉妒心,我们在这里也可以宽容的表示完全理解。

  正是这样,一个狐族美女在人类世界的黑市上,已经炒到了惊人的价格,很多人类的高等贵族,据说最喜欢参加的就是由狐族少女作为主打的淫乱沙龙。”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刘震撼卖弄才情,说出了自己唯一会的一个成语。

  “你说的话很有哲学的味道。”海伦苦涩地笑了笑:“千百年来,泛大陆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狐族少女的故事。据说在多年前,曾经有两个狐族少女,被奴隶贩子贩卖到了遥远的东方大陆,分别献给了两个东方最强大国度的国王。奴隶贩子仅靠这两个少女,就换取了令人咋舌的瓷器和黄金一般贵重的绸缎,香料……”

  “……那两位狐族少女,用自己绝世的容颜,轻易就俘获了两位东方君主的心。一位曾经英明神武的君主,为了赢得自己怀中狐族少女的微笑,不惜多次点燃了救驾的狼烟,无数忠心的贵族带兵勤王,到了目的地才知道上了当。后来蛮族真正入侵这个国家王都的时候,这位君主再次点燃狼烟的时候,再也没有贵族前来救驾了——因为大家不愿意再次上当,也正因为这件事,这个强大国度的君主丢掉了性命。”

  “还有一个狐女呢?”刘震撼问道。

  “还有一位狐族少女更不得了,媚惑的身边的君王团团转,再也不上朝处理国事。东方大陆的吟游诗人还把这事做成了四处传唱的史诗,这首诗的大意是“更漏声声啊……你为什么总是催不断,伟大的君王啊……第二天为什么不来早朝。”

  这首诗写的不咋的。刘震撼想道。

  “后来这个狐族少女得了心痛之症,君王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叔叔,一个忠心的亲王的心肝掏出来煮成羹汤,贡献给上苍造物之神,以乞求能将这位美人的病痊愈;这个愚蠢的举动,居然真的得到了造物神的垂怜,狐族少女真的痊愈了。

  这个自大的君王还用美酒造了一个湖泊,将美味的肉类做成了一个树林,整天和狐女呆在一起享乐,再也不问国事,最后终于被愤怒的臣子将政权推翻。

  狐族少女的美丽和魅力由此可见一斑。

  多洛特公国——这个佣兵国度,比蒙王国福克斯族狐人的近邻,每年都有蝗虫一样的佣兵团体,偷偷从蛮荒古道潜入比蒙王国,为的就是能够绑架一个美丽的狐族少女,换取自己下半生吃喝玩乐的本钱。同样,无数黑市商人,也向多瑙荒原上的土著,野蛮的强盗和小偷,象苍蝇和老鼠一样多不胜数的食人魔、低精和半兽人开出令他们不能拒绝的价格,开展这项令所有比蒙们都极为愤慨的奴隶贸易。”小狐狸的表情泫然欲泣,泪水在眼眶里划着圈。

  “你就是被那帮奴隶贩子给抓到了船上,准备运到人类国度里去的?”刘震撼回头想想,那时被锁在木箱子里的那几个狐族女孩的确都长的挺销魂的,处女情节一下上来了,“那你有没有被他们给那个了……”

  “没有。”海伦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掳掠我和族中几个姐妹的是沙漠人类强盗,他们原本是王国西北边陲的劲敌,一直和我们在发生着战争,狡猾的沙漠人类强盗是从东北部和我们有贸易往来的国家购买了船只入境的,不但除去了沙漠人类作为身份象征的围头纱巾,而且还改扮成了其他和我们有贸易往来国家的商人形象。他们有预谋地进入了王国的腹地,偷袭了我们的部落,由于地处内陆,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部落里的防守力量很少,被这帮无耻的强盗顺利得手了。沙漠人类强盗对女性的贞洁看得非常重要,可能是要献给他们的君王,所以他们并没有侵占我和我的姐妹的身体。”

  “你们比蒙就没有海军吗?”刘震撼很奇怪,“海上难道没有巡查?”

  “李察!”海伦抬起了头:“我们比蒙并没有制造大型战舰的水平,比蒙中还没有和人类工匠媲美的木工。”

  “那海岸线也应该派重兵把守啊!”刘震撼对于军事上,有着军人特有的敏锐判断力。

  “不需要重兵把守,我们在海岸线上只布置了几个哨卡。”海伦说道:“因为大海之中,强大的西雅海族不允许有任何装载着军队的舰船从他们头顶的天空摇曳而过,除了和他们签定了贸易协定的几个强盛的人类国度的贸易商船,其它的一概击沉。”

  “海族?”刘震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想到了东海龙宫和虾兵蟹将。

  还有那个龟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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