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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恶魔的宠妾》作者:典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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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8-07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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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铛轻响,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悠闲地漫步著。 
  它姿态优雅,带著些许慵懒,毛皮柔软蓬松,漫步行走时,如一团滚动的柔软棉花糖。 
  它继续往前走,循著熟悉的路径,在这栋隐密的豪宅中行动自如。 
  猫儿踏入书房,踱步到一双光洁的裸足前,撒娇地以面部轻掌著,求取主人的注意力。 
  纤细柔软的手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膝上轻抚著,它舒服地眯起眼睛。 
  “也该开始行动了。”年轻女人的声音,伴随著轻笑。 
  “你的行为跟玩火者没两样。”窗前的男人转过头来,深邃的银色眸子中累积著无数的智彗。“玩火者,终将自焚。” 
  女人斜倚在椅上,脚踝上系著精致的银练,风情无限。她偏著顽,双眼闪动著慧黠与狡诈。 
  “为了他,就算遭受火焚,我也愿意。”她带著微笑宣布,语气平静,不是夸大其词,而是陈述事实。 
  男人眯起银眸,不言不语,知道她所言不虚。 
  女人勾著唇,笑得很是娇媚。很少有人知道,在那娇媚柔弱的外貌下,她比任何武器更加危险与致命。 
  “智者,别皱眉,我需要你的协助,帮我安排与布局。”她娇声说道。 
  “不,你不需要协助。”智者摇摇头。“你是统御恶魔的人,已经有那些恶魔任你差这,哪里还需要谁来协助?”他讽刺地说道。 
  女人轻笑著,没有反对,也没有质同。她仍是轻抚著猫儿,明媚的双眼若有所思地闪烁著。“传达我的命令下去,告诉他们,该开始行动了。”她宣布道,慵懒地挥了挥手。 
  智者转身离开房间,在关上房门时,看见那美丽女子抚摸著波斯猫,轻声低笑著。 
  “有趣的事情要开始了。”女人喃喃自语著,看著远方,嘴角噙著那抹带著深意的微笑。事情将会很有趣、很热闹,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要她的命令传达出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恶魔将会倾巢而出。 
  愿上帝保佑那些惹怒恶魔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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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无聊

灌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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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进去!”拿著枪的男人,凶很地把小篆踢倒在地上。 
  小篆咚的一声,摔跌在地上,这间屋子恰巧是她最熟悉的清洁室,这里可没有铺地毯,她撞得好痛,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 
  她是有试著要避开危险,只是稍微探头看一眼,哪里知道运气这么背,歹徒刚好就拿著枪等在外头?她自投罗网,被抓个正著。她没有时间担忧自己的安危,反而比较担心,等会儿黑子骞知道她惹上危险,不知又会多么愤怒了。 
  看来黑昭耀爵说得没错,今晚的拍卖会的确是把洛尔斯的人员给引出来了。对方明显的是有备而来,就连拍卖会场之外,都部署了武装人员,看样子是打算将‘绝世’的高层一网打尽。 
  一想到黑子骞会有危险,她的胃部一阵紧缩。 
  她不是唯一一个被逮到的人,那间房间的角落,已经有个缩成一团的身子。 
  “啊,刘嫂,你没事吧?”小篆急忙问道,扑上前去。 
  年长的清洁妇苦著一张脸。“又是你,怎么哪里有麻烦,你就往哪里冒?”刘嫂往旁边躲。 
  “闭嘴!不要多话,乖乖给我待著,不然有你们好看的。”拿枪的男人喝令道,把门关上,然后锁死。 
  “怎么所有人老是都在警告我要乖乖听话?”小篆自言自语著,稍微伸展酸痛的肩膀。“完蛋了,黑子骞要是知道我被逮,肯定会气炸的。”她走到窗边,喃喃自语著。 
  从落地窗往外看去,隔著竟阔的中庭,在大楼的另一端,可以看见灯火通明,似乎热闹得很。黑耀爵提起的拍卖会,大概就是在那里举行。 
  “黑先生生气时,我不想在场。”刘嫂小声说道,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事清洁工作,她的手脚意外地矫健,先前那瑟缩的模样,在歹徒离去后也消失了大半。 
  “那我们一起开溜吧,”小篆提议,对眼前的危机倒不是很在意。她清楚地知道,任何恐怖份子,都比不上愤怒的黑子骞来得可怕。 
  “但是,我刚刚被抓来时,发现这层楼都有重兵把守,我们逃不出去的。”刘嫂说道。 
  “刘嫂,你刚刚有听见他们说到些什么吗?”她想到那些人一脸凶神恶煞,还拿著武器乱闯,可怕极了。 
  “嗯,那群人有提到,他们先埋伏在这里,等会儿就要闯进拍卖会里,抢走那些拍卖品。他们说,黑先生老是阻了他们的路,这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刘嫂仔细地说道,观察著小篆的表情。 
  小篆偏著头,像是在思索著。听到那些人准备对黑子骞不利,一股怒气慢慢浮上心头,逐渐凝结成澎湃巨浪。她绝对不能够眼睁睁看著有人伤害她心爱的男人! 
  再者,黑子骞总是不信任她的能耐,遇见什么事情都吼著要她滚远些。这倒是一个机会,要是处理得好了,他说不定会对她刮目相看,从此之后对她服服贴贴的…… 
  美好的幻想在脑海中成形,想到黑子骞对她心悦诚服的表情,她就兴奋得忘记所有危险,手脚已经开始动作。 
  “要是没有路逃出去,我们就开一条路吧!”小篆提议道。 
  “什么?什么?”刘嫂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安。 
  “危机处理能力,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危机处理能力。”小篆一边说著,一边在瓶瓶罐罐之间挑选适合的材料。 
  盐酸、硝酸都有,她转头找了一会儿。“刘嫂,这里有婴儿油吗?”她问道,手忙脚乱地打开盐酸的瓶盖。 
  “角落里有一瓶,是其他清洁妇结束工作后,用来保养双手的。”刘嫂顿了一下,看著小篆把盐酸倒入一个大大的玻璃杯中。“你要那个做什么?” 
  “侦探小说可不是白写的,这点常识我还有。”小篆哼了一声,眯著眼睛把找来的东西按照脑中的比例调和。“这些东西一旦调出来,可是不得了的东西,可以把那些王八蛋全都轰出去。” 
  “这是什么?”刘嫂靠到门边去,躲得很远。 
  “甘油炸弹的原料,硝化甘油。”小篆嘿嘿笑著,把一滴调好的硝化甘油滴在地上。 
  轰的一声,液体落地的瞬间,产生了小小的爆炸。 
  “等等,这液体太不稳定了,别说是当武器使用,只要你走路的步伐大一些,就可能被炸成碎片的。”刘嫂连连摇头,脸上的肌肉抽动著。 
  这倒也是,要是出身未捷身先死,还没教训恐怖份子,自己就先被炸死了,那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她偏著头想了一会儿,思索著有什么束西能够牢牢吸收这些液体,让液体不外漏…… 
  等等,超强吸收不外漏?! 
  小篆的视线转到清洁室的某个角落,那里堆著满满的卫生补充品,在小山似的卫生纸旁边,她看到了需要的东西。 
  “走吧,刘嫂,我们去让那些拿著枪的恐怖份子瞧瞧女人的厉害。”她露出坏坏的笑容,动手开始拆起塑胶包装。 
  角落里的刘嫂不断摇头,脸色愈来愈苍白。 
  “拍卖会上进行得如何?”监视著拍卖会上一举一动的恐怖份子互通声息。 
  “一切顺利,等到讯号出来,我们就冲进去。” 
  十多个男人捏紧了枪,互相点了点头。忽然,被锁死的清洁室门后传来一声娇叱。 
  “发射!” 
  先是咻的一声,当众人还一头雾水时,那扇门陡然砰的一声,整个炸碎,甘油炸弹特有的气味弥漫四周。 
  “怎么回事?她们有甘油炸弹?”恐怖份子们惊叫著,完全措手不及。 
  清洁室里头不是只关著一个老妇人,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吗?事先明明都检查一过了,她们手中不可能有武器的,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竟变魔术似地有了甘油炸弹。 
  “要比武器是吗?来啊!”小篆叫嚣著,不知从哪里找来弹弓,把浸满硝化甘油的长方形棉块先是往后一拉,然后弹射出来。 
  棉块咻的飞过空中,黏贴在墙壁上。 
  站得最近的恐怖份子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但是那匆促的一眼,已经足以让他看清楚那长方形棉块是什么了。 
  卫生棉?! 
  轰的一声,那块卫生棉炸开,把墙壁轰出一个大洞,恐怖份子哀嚎著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就动弹不得了。 
  刘嫂站在旁边,用手捂著头,像是正在经历最严重的头痛。 
  “杀了她!”剩余的恐怖份子喊叫著,握住枪就往小篆的方向射击,决心置她于死地。 
  枪林弹雨间,小篆也毫不胆怯,忙著补充弹药反击。 
  “让你们尝尝夜安型的。”吸得最饱满的一块棉块弹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撞击在楼层的主要梁柱上头。 
  又是一声巨响,这层楼转眼天摇地动,烟硝弥漫,主要钢筋被炸毁了一半,其余的也在摇摇欲坠,天花板眼看即将跟地板来个热吻,还没被炸伤的恐怖份子不敢恋栈,眼看情况不对,拖著伙伴迅速的逃窜,离开现场。 
  “给我回来,还打不打啊?”小篆豪气干云地喊道,觉得得意极了。“刘嫂,瞧,我的点子不错吧!”她骄傲地说道。 
  刘嫂蹲在地上,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边在自言自语著。“好可怕的女人,好可怕的女人。” 
  整栋楼轰轰轰的在响,小篆来不及欣赏成果,决定快些逃开。才走没两步,远远的就看到被爆炸声惊动,飞快赶来的高大身影。 
  “季小篆!”熟悉的吼叫声又传来,高大的身躯疾步走来,他凶恶地拎起一脸无辜的她。“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事?”他咆哮著。 
  在拍卖会上正是波云诡谲,这里却传来接连的爆炸声,把拍卖会上的人全吓跑了。而他一听到爆炸声,直觉就想到跟她脱不了关系。在赶来的路上,各种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闪过,直到看见她安然无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呃,我在处理危机啊,你看我处理得很好吧?”她讨赏地说道,身后是爆炸后的断垣残壁。 
  “你是在处理危机,还是在制造危机?”黑子骞质问道,克制著把她活活掐死的冲动。 
  “我是想帮你啊!”她嘟起红唇,一脸无辜地说道。他不领情就算了,干么还那么凶地对她吼啊! 
  帮?只怕是愈帮愈忙啊!“这是什么?”黑子骞瞪著她手上那杯东西。 
  “硝化甘油。”小篆诚实地回答,一脸的兴奋。“我调的,很棒吧?” 
  满腔的咒骂含在嘴里,他深吸一口气,即将骂出口,突然,眼角有黑色的光影一闪,他本能地抱住小篆一闪。 
  接连几声枪响,空气中多了硝烟的气味,他们刚刚站的地方也凭空添了几个弹痕。一个没有撤退的恐怖份子杀红了眼,非要杀了小篆才肯罢休。 
  “低下头!”黑子骞厉声说道。 
  小篆缩起身子,本能地听从他的命令,抱紧了他高大的身躯。虽然明明被人用枪指著,但是她心中竟奇异地没有感到什么恐惧。她知道有他保护,她绝对是安全的。 
  黑子骞举脚一踢,脚尖踢飞了因为爆炸而碎落的石块。那石块不偏不倚就往那恐怖份子手上飞去,强劲的力道竟踢飞了对方手中的枪。 
  “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那人弃了枪,却还不死心,拔出腰间的短刀,就往他们扑过来。 
  “不!”小篆惊叫一声,本能地推开黑子骞,想替他挡去那致命的一刀。 
  她不要他死!绝对不要—— 
  小篆紧闭著眼睛,仰起头,准备承受那疼痛的一刀。但是,那一刀迟迟没有剌下来。感受不到预期中的疼痛,她只听到某种闷哼。她先是睁开一只眼睛察看,接著再睁开另一只。 
  那个恐怖份子就站在她面前上同举著刀,却目光呆滞,刀子老是停在半空。几秒之后,他砰的一声昏倒在地。 
  “很抱歉打扰季小姐牺牲奉献的好戏,只是我认为,这里不应该再待下去了。”刘嫂手中拿著一根铁棒子,实事求是地说道,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听来有些怪。 
  “我们先离开这层楼。”黑子骞像是对刘嫂突然英勇的举止没有半点诧异。 
  “早该离开了。”刘嫂咕哝一声,然后顺手往脸上一撕。 
  哇哇哇,小篆张大嘴,惊讶得发不出声音。太可怕了,刘嫂居然从自个儿的脸上撕下一大块皮啊! 
  “啊……啊……”她啊了半天,食指指著“刘嫂”抖啊抖。 
  “季小姐,在下是‘鬼面’,是‘影子’的伙伴。”他简单地自我介绍,老妇人的人皮而具下,竟是一张英俊的男性脸庞。 
  “鬼面”?就是先前上官媚提过,假扮成屁体的“鬼面”吗? 
  “你就——”她张嘴想要询问,但是陡然伸来一只黝黑大掌,硬是盖住她的嘴,阻止她再多话。“唔!唔!唔唔!”因为被坞住嘴,她愤怒地咒骂,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别啰唆,走了。”黑子骞冷冷地说道,夹抱起小篆,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离开。 
  先前小篆的胡乱轰炸,已经破坏了这层楼的结构,墙壁中传来的细微声响,以及不断掉落的大小碎石,都证明著楼层已经不堪负荷,随时都有塌落的危险。要是再不走,他们只怕会被压扁在两层楼之间。 
  就在他们离开这层楼的瞬间,轰的一声,天花板猛地崩塌,她竟然炸掉了一整层楼?! 
  “啧啧,上官媚绝对会连本带利的记在你的帐上,要你赔偿的。”黑濯爵看著眼前的断垣残壁,不敢相信那个娇小美丽的季小篆,竟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挑上这么个剽悍的嫂子,看来大哥从此之后绝对会安分守己的。 
  “季小篆!”吼叫声传遍了被炸得半毁的这层楼。 
  “鬼面”慢慢从一旁晃出来,吐了一口气。这场任务结束后,他必须去好好地休息才行,跟季小篆共事实在是太剌激了些,他的心脏快要负荷不了。 
  “你吼得再大声也没用,她不在这里。”“鬼面”走到黑子骞身边。 
  “她上哪里去了?” 
  “她一看苗头不对,吞吞吐吐地说家里还有事,刚刚开溜了。”“鬼面”忠实地陈述。到了安全的范围后,小篆发现黑子骞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马上决定畏罪潜逃,提早回家避难去。 
  黑子骞咒骂一声,迅速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奔下楼去。 
  “看来你快要有个嫂子了。” 
  “我的手脚也不慢,老哥找到了个嫂子,我也找到了个妻子。”黑濯爵笑得十分得意。 
  “妻子?难道这段出任务的时间,你们兄弟两个都走了好运道,顺带捞了个老婆?”“鬼面”一脸诧异,还以为是听错了,这不公平啊!他扮成清洁妇,非但没有艳遇,还被不知死活的守卫骚扰。 
  “这算是附加价值吧!”黑濯爵耸耸肩。 
  “为什么我的附加价值总是偏低。”“鬼面”抱怨著。 
  “不会吧?不也有人对你心仪不已?”黑濯爵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不是听说,那个守卫对你一往情深吗,‘刘嫂’?” 
  “鬼面”的回答很简洁。“去你的。” 
  “季小篆!”黑子骞一阵风似地卷进来,目光如炬,迅速找到那娇小的身影。 
  坐在沙发上的小篆,整个人吓得跳起来。 
  “呃……嗨。”她很尴尬地打著招呼,畏罪地往后慢慢退去。 
  “你没有遵守诺言。”他缓慢地逼近,像是看见猎物的狼,目光凌厉。 
  “我有啊!”她狡辩著,绕著沙发,想离他远一些。一双明眸还偷偷往楼梯瞄去,猜想著能不能从那里顺利逃脱。 
  不行,他人高马大,双腿又长,肯定没几步就能追上她。她皱眉想了想,决定来个缓兵之计,先跟他绕上几圈。 
  “你没有。你先前答应过,要待在房间里,不踏出房间一步的。”黑子骞的眼睛眯著,脚步沈稳。 
  他绕到左边,她就绕到右边,两个人就隔著一张沙发打转,无视于其他季家人的存在。 
  “我只是偷偷看一眼嘛!”她无辜地说道。 
  “违背诺言就是违背诺言。”他冷冷地回答,迅速逼近左方。 
  小篆的反应也不慢,朝右连跳了好几步,总算保持了两人之间的一定距离,没让他抓住。 
  “但是,我也帮上忙了啊。”她想要将功折罪。 
  “帮忙?你指的是炸掉一整层楼的那件事吗?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倒是先提起来了。”他冷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我该因为你涉入危险,而痛打你一顿。”凶恶的口吻,其实是在掩饰著他的关心。 
  “我哪里知道那些硝化甘油的威力那么强,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今晚第一次制造嘛!”她很努力想维持无辜的表情。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 
  “不知道威力如何,你也敢贸然使用?!”黑子骞愤怒得额上青筋乱冒。 
  “呃,情况危急,我没办法多想。”她振振有词地说道,坚决不肯认错,笑话,一旦认错,他“惩罚”她的手段,一定可怕极了;纵然不会伤害她半根寒毛,但是那手段肯定会让她“喊”上一整夜…… 
  她的脸颊烫红,不敢再想下去。 
  “我该把你锁起来,时时刻刻都看牢你才行。” 
  他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小篆停下脚步,双手插腰地看著他。“你凭什么处处管著我?”她不服气。 
  喔喔!小篆在心里大呼不妙。她好像提错事情,反而让他想起她所做的另一桩错事。 
  “这不需要理由。”他冷然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不久后就将是我的妻子。”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小篆蓦地停下脚步,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回笞,而且还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像是他十分笃定,就是要她做他的妻子。 
  温柔耐甜美的情绪,悄悄涌上心头。她逐渐明白了他的行径,那些凶恶的口气,惊天动地的吼叫,其实都是他表现爱情的方式。 
  只是,她难道真的随著他大吼几声,就必须乖乖听话了吗? 
  “可是,你还没求婚。”小篆委屈地说,老觉得不能苟同他先前的逼婚方式。 
  “在‘绝世’大楼里,我询问过你了。”他语气不耐。 
  “那不算啦!我说的是认真地、慎重地跟我求婚,用说的,而不是用吼的。”她很认真地说道。 
  “浪费时间。”他下结论。 
  小篆却不肯放弃。“一生也才一次这种机会,我一定要坚持。”她双手插著腰,仰起头来看著他,决定为了值得怀念一生的回忆坚持下去。“你不好好地跟我求婚,我就不嫁!” 
  这一次,就算是他用吼的、用逼的,她都不会就范的。 
  “该死的,为什么你非要坚持这种事情?”他皱起浓眉,不能理解那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最无关紧要的事吗?他对她的举止,难道还不够表达对她的情意?非要他说出口,她才愿意相信吗? 
  小篆嘟起红唇,突然觉得,他在某些方面也实在笨得可以。“只要是女人都会坚持这类事的啦,我不管,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老老实实地跟我求婚。” 
  黑子骞的眸子变得深浓,盯著她半晌之后,才陡然伸出手。半张沙发之间的距离马上变为零,他俐落地将她扯入怀中。 
  “啊!你要做什么?”她措手不及,低呼一声,已经被搂进他宽阔的胸膛。 
  这是在客厅呢,家人都聚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她有些怕他会做出什么大胆的举止来。 
  “嫁给我。”黑子骞蓦地说出口,口气慎重。他抱住她,当著季家所有人的面,在她仍旧因为他临时冒出的这句话而目瞪口呆时,给她最深最炙热的吻…… 
  他说了?真的开口求婚了? 
  不敢相信,这个高傲的男人,也肯照著她的要求,说出这句话来。这是不是代表,他也深爱著她? 
  温暖的情绪弥漫在胸口,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突然觉得好幸福,虽然他霸道,偶尔还会胡乱吼叫,但至少她心里清楚,他会疼她宠她一辈子。 
  “我要考虑。”热吻结束,小篆羞红了脸,想推开他。他的力量太强大,她无力抵抗。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抵抗啦!但是女人家嘛,总不能马上搂著他的脖子狂喊“我愿意”,当然多少要矜持一下。 
  “马上答应,否则我就在这里继续吻你,吻到你肯答应。”他宣布道,没有耐心等待她考虑,立刻就要知道她的答案。而且,他可不接受否定的答案,这一生,他是要定她了! 
  “你——”她气急败坏地跺脚。才说没几句,他霸道的本性又流露出来了。 
  黑眸不耐地眯起,她知道他可是说到做到。要是再不答应,她不敢想像,他会在众人面前对她做出多么亲昵的事情来。 
  “答不答应?”他又问。 
  小篆低著头,粉颊上透著娇羞的嫣红。“好嘛。”她的声音很小。 
  俊美的男性脸庞上,出现一朵大大的笑容。他抱起娇小的她,不理会在旁瞪大眼睛的众人,就往楼上走去,不打算再让人观赏。 
  接下来,该是属于情人之间的私密时间,他会在她的房间里,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他会如何宠爱她一辈子…… 
  看著女儿被黑子骞抱上楼,白心绣再也忍不住了。 
  “喂!给我等等,事情还没解释清楚,你就想拐走我女儿?”她急冲冲地嚷著,甩开两个儿子的箝制。打从黑子骞一进门起,两个儿子就领了父命,硬是拉住她,不让她冲上前去痛扁黑子骞。 
  老子有交代,小篆的事情由她自己解决,其他人一概不准插手。 
  没有人回答白心绣的叫嚣,楼上只传来一声砰然巨响,那是房门被踢上的声音。 
  “姓黑的,小篆年纪轻好说话,我这一关可没这么好过,她绝对不会去当你小老婆的,听到没有?”白心绣还在嚷著,也不在乎声音会不会被左邻右舍听见。 
  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当黑子骞是在玩弄小篆。 
  “娘,你别嚷了,小篆的事,让她自己去解决吧!”行书叹了一口气,看著急得直跳脚的母亲。小篆虽然单纯,但可不愚蠢,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怎么行?小篆肯定会被他骗了。”她往前一步,就准备要去干预,趁著还来得及时,把小篆救出“虎口”。 
  “娘……”行书又唤了一声,阻止不了冲动的母亲。 
  终于,始终埋头在报纸后方的季家男主人忍无可忍了。 
  “你管得太多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俊朗健壮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把报纸扔在一旁,大步跨了过来。 
  他抄手抱起白心绣的腰,顺势也将她扛回房间去,决定学习未来女婿的手段,让娇妻尽快停止聒噪的话语。等回到卧房去,那张红唇,就只能为他发出诱人的娇喘与轻吟,再也不会捞过界地去管女儿的婚事了。 
  “你、你做什么啊!快放我下来,孩子们都在看啊!”白心绣羞红了脸,被扛著往卧房走去。 
  楷书坐在沙发上鼓掌。“好耶,爹,夺回你男主人的威权吧!” 
  “爹,辛苦你了。”行书体恤地说道,目送著父母。 
  季家男主人总是会说服白心绣,少管女儿的闲事。那个黑子骞,也是他亲眼看中的东床快婿呢!那样的眼神,像极了他数十年前望著白心绣的眼神。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亏待小篆的。 
  单身的兄弟两人,坐在客厅中大眼瞪小眼。而楼房的两处卧室中,不时传来甜蜜的轻声细语。 
  春风缭绕,温暖的夜,该是属于相爱的人儿们的。

(完)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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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单软软香香的,小篆不知睡了多久。 
  在睡梦中,她抱著黑子骞赤裸精壮的身躯,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倾听著他的心跳,那让她觉得好安心。在令人酥软松懈的梦境中,那双有力的双臂始终环绕著她,怕她会乘机逃开似的。 
  睡得很深很沈,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被惊醒了。或许是身下的男性躯体陡然间的僵硬,让她本能地知道,大概是发生事情了。 
  小篆困惑地揉揉眼睛,睁著睡眼惺忪的眸子。“怎么了?”她含糊不清地问,打著呵欠。 
  被单往下溜,她的身上一丝不挂,觉得有些冷,连忙把被单挟在手臂下,勉强遮位胸前的春光。 
  “没事,你继续睡。”黑子骞回答道,大掌压住她的小脑袋,想让她继续睡。 
  “怎么可能没事?你连声音都变了。”小篆才不相信,挣扎著抬起头来,甩开他的大掌。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瞬间也愣住了。 
  那是一个好美好美的女人,长发披肩,穿著俐落的套装,站在门前动也不动。她的脸色苍白,甚至没有半点血色,像是看见最可怕的景象,全身正在颤抖著。 
  “呃,小姐,有事吗?”小篆低呼一声后才知道发问,连忙往被单里躲,粉脸有些嫣红。 
  她可不习惯脱得光光的让人欣赏啊,都是黑子骞啦!帮著她清洗身子后,也不晓得要帮她穿上衣服,现在才会出现这种尴尬场面。闯入者又是这么出色的美女,比较之下,她的可看性就少了一些。小篆把被单拉得更高,有些自卑。 
  那女人不理会她,质问著黑子骞。 
  “她是谁?”她的声音颤抖,看来让人很是心疼。 
  “不关你的事。”黑子骞低咒一声,浓眉紧紧皱起。 
  那句话像是一下重击,女人纤细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更加苍白了,小篆几乎怕她会当场昏倒。怎么回事呢?这女人的口吻,像是跟黑子骞很熟,因为看见他们赤裸地躺在床上而大受打击。 
  不安的种子逐渐在小篆心中发芽,先前累积的幸福感,如今一点一滴地流失,她也变得紧张了。 
  “不关我的事吗?”美丽的女人闭上眼睛,全身颤抖著。半晌之后,她才又开口。“你先前对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也是你一时兴起的游戏吗?”她低声问道,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 
  黑子骞坐在床上,紧抱著困惑的小篆,脸色阴沉,没有回答。 
  “呃……”小篆低低地开口。 
  “闭嘴。”他迅速而严厉地制止她说话,口气比先前每一次更加专制。 
  她嘟起唇,满心的不悦,心中的怀疑更深了。“我只是想问问她是谁。”她小声地抱怨著。 
  看见两人亲昵的模样,美丽女子的脸上瞬间闪过痛楚的神情。她以颤抖的手,从皮包中拿出一张摺叠好的纸张,然后将纸张从中一撕为二,再撕成四块,狠狠地扔向大床。 
  纸片飘落,小篆仍是一脸茫然。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收集那些纸片,想在其中看出一些端倪。 
  当她勉强把纸片拼起来时,上头的文字却让她吓白了脸。 
  结婚证书?! 
  更让她震惊得无法呼吸的,是这张结婚证书上还有著黑子骞的名字,而在他名字旁比邻而居的,是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女性娟秀字迹——他的配偶栏上已有了名字。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小篆如遭雷击,全身血液都凝结了。 
  她用尽全力地瞪大眼睛,想说服自己是看错了。但是不论她看得多么仔细,上头货真价实的就是他的名字。 
  “你果然厉害,彻底地欺骗了我。”美丽的女人身躯摇晃,咬紧了红唇,甚至渗出血来。“我承认,你羸了。”她低喃几声,又看了小篆一眼。 
  两个女人的视线有短暂的接触,一个痛苦、一个不安。 
  匆促的一眼之后,美丽的女人蓦然掉头奔了出去,急促的脚步声在夜里听来很刺耳。 
  室内有片刻的死寂,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先前的温暖都消失了,小篆觉得好冷。那种冷肇因于心中的不安,阵阵的忐忑太过强烈,逐渐成为一种疼痛。 
  “她是谁?”终于,她鼓起勇气,问著那个女人先前问过的问题。 
  她暗中决定,他要是敢拿同样的答案搪塞,她就要扑上去打他。 
  “她不重要。”黑子骞不耐烦地低咒一声,掀开被单,甚至看都不看碎纸一眼。看他的模样,像是那个女人真的对他不重要。 
  但是,如果真的不重要,他们怎么可能结婚? 
  “她不重要?!你想骗谁?姓黑的,我不是瞎子!”小篆猛地抬起头来,像是被激怒的小动物,发出一声尖叫。“这明明就是结婚证书,你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不重要的女人当妻子?” 
  虽然答案不同,但她还是顺从心中的愤怒,扑上去猛打他,小拳头下雨似地全落在他身上。一边打著,眼泪就不听话地滚出眼眶。 
  “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敢欺骗我!”她边哭边说,一面还胡乱打著。 
  她好气他,更气自己竟就那么笨,傻傻地被拐上床,根本没有想到,他已经是名草有主。 
  “这是误会,我没有欺骗过你。”听见她的指控,他的眉头锁得更紧。 
  “什么误会?白纸黑字的,你还想抵赖吗?”她用力把纸片砸向他,听不进他的辩驳。 
  小篆失控的举止,让黑子骞的心情更加烦躁。他皱起眉头,看向窗外,怀疑那个女人是怎么闯进来的。 
  在这五角星范围内的建筑群各有主人,那女人一来不可能闯入,二来也不该闯错屋子,任务上明明互有分配,那女人这时候不该回到台湾的。事情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时间与场合计算得太精确,更让他百口莫辩,巧合得像是一场设计好的诡计,存心要他难以解释。 
  上官媚抿唇浅笑,离去前凤眼闪烁的模样,在黑子骞脑中一闪而逝。 
  “该死的女人!”他咒骂著,迅速猜出是谁在幕后搞鬼。难怪先前离去时,上官媚还轻描淡写地提醒,要他快些对小篆解释清楚。 
  那不是提醒,而是一项暗示,警告他准备承担顶撞她的后果。 
  “又骂我该死?呜呜,你才该死!”小篆不服气,眼泪狂涌。错的明明是他,他还有脸骂她? 
  “我说的是上官媚。”他愤怒地解释,落入设计好的陷阱中无法脱身。 
  “不要扯到别人身上。”她的声音更大,边哭边吼。 
  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这辈子只可能对心爱的女人付出那么多的关怀与温柔。她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应该只会爱一个女人。 
  原来,她错得好离谱。 
  不安靠著自艾自怜的情绪发芽茁壮,张牙舞爪地长为藤蔓,缠绕著她的心,勒紧了她的感情。她的胸口好痛,受不了这样的转折。 
  她太天真了,或许在黑子骞的眼里,先前那场缠绵,说不定只是逢场作戏,他根本没放在心中。 
  但是……但是……呜呜,那是她的真心真意啊!要不是真心爱他,她绝对不可能跟他做爱的。她全心的付出,没想到竟把贞洁给了一个已婚男人。 
  小篆不断想起,先前那女人的神情;当她瞧著他们时,表情仿佛痛不欲生,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绝望。 
  老天!那女人一定是很爱很爱黑子骞。看见心爱的男人抱著赤裸的女人,那模样明显地刚经过一番云雨,这样的打击,哪个女人受得了? 
  那黑子骞呢?他爱不爱她? 
  小篆不敢询问这个问题,怕答案会让她更加难受。 
  黑子骞任由她打著,浓眉仍是皱得死紧。 
  “小篆,冷静点。”他站在原处,没有阻挡她的拳头,任由她发泄情绪。 
  上官媚的诡计设得太过精巧,让小篆先入为主地产生怀疑,如今他的任何说明都会被视为狡辩,她绝对听不进去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证据”来,那才足以釐清眼前复杂混乱的状况。 
  “我不要冷静。”小篆尖叫著,胸口愈来愈痛,泪水哗啦啦地乱流。“你已经娶了她,那我是什么?”她无法不在意那个冠上他姓氏的女人。此刻不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已婚的事实。 
  “别无理取闹,你才是我的女人。”他简单扼要地回答,准备离开卧室,去找寻“证据”。 
  如果可以,他也渴望顺便招掐断上官媚那纤细的颈子。 
  小篆不肯让他离开肇事现场,因为愤怒,她的手脚倒是意外地灵活,见他想离开,她迅速攀上他强壮的颈子,靠在他耳边尖叫。 
  “我无理取闹?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可恶,姓黑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绝对不当你的小老婆!”尖叫的回音,足以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在这里等著,我可以让你看看证据。”黑子骞顺手扯起被单,故技重施地将她捆起来,推回大床上。 
  “我不要看什么证据,你要让我看什么?另一张结婚证书吗?” 
  “好好待著,不许离开。”他厉声嘱咐著,决心快刀斩乱麻。 
  他曾经在众人面前宣布信任她,难道这个小女人不肯也回馈他一些信任吗?她的彻底否认,证明她对他的信任有待加强,而那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是让他的心乱。 
  “该死的,你再绑著我试试看!黑子骞,你别走!给我回来。”她尖叫著,在大床上扭曲翻动,愤恨地踢著腿。 
  然而,黑子骞没有理会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见他离开了,小篆才允许自己缩在床上,狠狠地大哭一场,哭到双眼通红,头昏眼花,嚎啕大哭才逐渐转为嘤嘤啜泣。滂沱泪雨后,她趴在床上,用床单擦擦脸上泪痕,命令自己不可以再哭了。 
  她恨极了黑子骞的欺骗,更恨极了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男人。 
  胸口的巨石愈来愈沉重,小篆心中没有主意,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在最难受的时刻,家人的脸庞浮现脑海。她突然间好想家,想抱住家人痛哭,一起咒骂那个该死的黑子骞! 
  身上还绑著被单,但这些束缚却不能阻止她。她蠕动著,狼狈地跌下床。 
  在地上又啜泣了几声后,小篆以毛毛虫的方式,坚决地蠕动著,持续往屋外前进。她决定,用爬的都要爬离黑子骞的身边。 
  “小篆,出来吃饭。”白心绣在外头喊著,忧心忡忡地敲著门。 
  “呜呜呜……”里头持续传来哭声。 
  “小篆,有你爱吃的糖醋鲤鱼喔!”白心绣讨好地说道。 
  哭声不减,存心跟肚皮过不去。 
  “小篆,出来吃饭嘛,别哭了,再哭会哭坏身子的。” 
  哭声继续,偶尔传来因为哭泣过久而造成的打嗝声。 
  两兄弟从餐厅中走来,看著莫可奈何的母亲。“小篆还是不肯出来?”行书问道,儒雅的面容上也是愁眉不展。 
  白心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听著门内的哭声,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几小时前小篆回到家中,进门就扑抱著她,边哭边说,半天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季家上下一阵哗然,个个目瞪口杲。 
  白心绣万万没想到,如意算盘没打成,小篆非但没有捞到金龟婿,还在被人吃乾抹净后,才发现对方已经有了老婆。这下好了,原来她看走了眼,看上的好女婿早就被人订了,她任由黑子骞扛走小篆,等于是把女儿推入火坑啊! 
  唉!想不到她白心绣竟然也会看错男人。 
  “她还在气娘卖女求荣,不肯出来吃饭?”楷书凑上前来问了一句,擦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家里的人全都没有食欲,娘又抱著陪罪的心态煮了一大桌,刚好全祭了他的五脏庙。 
  白心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楷书耸耸肩膀,溜离现场。 
  但是才走到门前,他马上又脸色苍白地跑了回来。“那个……那个……”他吞吞吐吐,此手划脚,半天说不出下文。 
  “哪个?”白心绣皱眉。 
  楷书张开嘴,大概被吓呆了,咿咿哑哑地说的不知是哪国的语言。 
  “说!”行书陡然厉声喝道。 
  那声暴喝倒是把楷书吓得回魂,让他恢复了语言能力。“黑子骞来了!”他大声宣布道,躲到行书背后,再探出头来。 
  那声宣布,让季家变得一片死寂,就连房里连绵不绝的哭声,此刻都停止了。 
  黑子骞缓慢地踏上阶梯,步履稳健,气势惊人,阴鸢的表情在在暗示著生人勿近。他的眉头深锁,黑眸显得更加锐利,很明显正处于心情恶劣的状态下。 
  白心绣闪身站在他面前,挡住小篆的房门,决心将功抵过,说什么也不让这家伙有机会再去伤害小篆。 
  “谁让你进屋里来的?”她质问著。 
  “季先生。”黑子骞淡淡地说道,视线锁住门扉。 
  “真是的,他怎么跟我唱反调?”白心绣跺脚,还是仰起头。“不管是谁让你进来的,我不许你再踏前一步了,马上滚开,不然我叫警察了。”她警告著。 
  “娘,叫警察可能也没用。”楷书探出头来,小声说道。 
  “我是来找小篆的,有些事情必须跟她谈清楚。”黑子骞缓慢地说道,耐性正在迅速消失。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白心绣硬是挡在门前。 
  他黑眸一眯,站在原地甚至没有举步,那危险的气势就已经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小篆,出来。”他徐缓地唤出她的名字,知道她正在里头倾听。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家养的女儿,绝不会去当你的小老婆!”白心绣叫嚣著,跟先前急于把两人凑成堆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小篆,别让我再说一次。”黑子骞的声音变冷,冰冷的愤怒甚至可以穿透门扉。 
  气氛凝滞,空气僵硬得可以用刀子划开,他的不悦竟有著这么强大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白心绣为了女儿,不怕死地踏上前一步,还想要虚张声势地把黑子骞赶离这里。但是嘴才刚张开,行书就扯住她的手臂,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我们先离开。”行书说道,扯开母亲。 
  “但是……”白心绣不肯离开,焦急地看著房门。 
  “娘,你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别插手。”行书一手扯一个,把母亲及弟弟扯离战场。 
  贴在门上的小篆慢慢地打开门,仍是不时吸吸鼻子,双眼哭得红通通的。 
  “谁让你离开那间屋子的?”黑子骞严厉地质问,瞪著她。几个小时前,当他好不容易拖著“证据”回到房里,却发现她已经不知去向,那时他愤怒的吼叫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上官小姐好心派人送我回来的。”小篆仰起头,无畏地看著他。她才不怕他呢!这个骗子,就只会大吼大叫来骗人。 
  想到他那可恶的骗局,她的眼圈又红了,珠泪滴了下来。 
  “我就知道是她。”黑子骞恨恨地咒骂著,黑眸中迸出杀意。留那个狡诈的女人活著,绝对只是个祸害,若不是看在上官厉的分上,他绝对已经把上官媚碎屁万段。 
  这一切的误会,都是上官媚设计出来的。她非要看见,他为了解释一切而焦头烂额,才肯满意。 
  “你又想骂她吗?我告诉你,她和善又亲切,比你这个凶巴巴的骗子好多……啊……”小篆的严词声明,到最后变成了连声惊呼,黑子骞拒绝当听众,握住她纤细轻盈的身子,直接就往肩上扛。 
  “闭嘴。”他不耐地说道,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只要她亲眼看到“证据”,误会就能迎刃而解了。 
  小篆拒绝听他的命令,她双手双脚乱搥,扯开喉咙大喊:“放开我啊,你这不要脸的骗子,放开我啊!” 
  她的声音传得很远,邻居们也纷粉探出头来。按照往例,碍于黑子骞杀人似的目光,根本就没人敢踏前一步,所有的人,全都静默地躲在一旁,目送小篆被危险而愤怒的黑子骞掳走。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绝世”的大楼内却是灯火通明。 
  黑子骞大步地跨入了办公室内,继而毫不客气地把扭动挣扎的小篆往地毯上一扔。 
  “啊!”她跌在地上,臀儿痛极了,眼中含著泪,连忙伸手去揉。“你把我掳到这里来,到底还想做什么?”她质问著,愤怒反倒把先前的痛苦情绪淹没了。 
  “有些事情,必须好好解释清楚。”他简单地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把你想说的那些鬼话都收回去,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了。”她翻过身,在地毯上挪得远一些,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这大概就是结束了,她是在这间办公室里第一次亲眼见到他的,目睹了那场精心设计的戏码,才会跟他牵扯上关系。如今,他们也该在这间办公室里,作一个了断。 
  她恨极了他,不愿意再见到他。只要一见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所受的欺骗,以及自己有多么地爱他…… 
  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明明知道他是欺骗她的,她却还是无法彻底消弭对他的爱恋。 
  “那个女人要找的,并不是我。”黑子骞淡淡地说道,黑眸望著她。 
  小篆嗤了一声,才不肯相信这种鬼话。“难道你要告诉我,跟她结婚的男人不是你?”结婚证书上明明就有他的名字啊,他难道想拿这种蹩脚的谎话来骗她? 
  “的确是如此。”他却点点头。 
  在小篆困惑的同时,一旁通往内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的头发较长,在颈后绑成一束,薄唇上噙著笑,慵懒而优雅。 
  “季小姐。”他打著招呼,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下。 
  她眨了眨眼睛,接著很用力再眨了几次,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男人,竟然跟黑子骞长得一模一样! 
  两个人有著同样高大的身形,俊美得让女人也嫉妒的脸庞,唯一不同的只在于气质。黑子骞阴鸷稳重,而这男人慵懒从容。 
  “你……你们……”她完全呆住了,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我们是孪生兄弟。”那男人微笑著,欣赏著她被吓呆的神情。“我是他的弟弟,黑濯爵。”他微笑加深,又补了一句。“也是那个拥有已婚身分的人。” 
  小篆眨了眨眼睛,慢慢站了起来。“但是,那个女人……”她还是一头雾水,被眼前黑子骞的“分身”给弄糊涂了。 
  “我们是双胞胎兄弟,为了方便从事‘绝世’内部的工作,我们共享一个身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混淆敌方的耳目。”黑濯爵解释道,忙著欣赏大哥看上的女人。 
  “跟那女人结婚的人是你?”她想起那个神情痛楚的美女。 
  “答对了。”黑濯爵一擦指,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是,结婚证书上的名字,明明就是黑子骞。”她皱起眉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下子发生太多事情,她必须好好地消化。 
  “这次的任务,是让我老哥出面,而我则是私下在处理一些事情,就连她,从头到尾也以为追捕的人是黑子骞。”黑濯爵淡淡一笑,眼底有一抹邪气,那神态倒是真的跟黑子骞一模一样。“她把结婚证书撕了也无妨,反正我们的婚礼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再补办一次。” 
  事情豁然开朗,小篆吁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头上的巨石消失了。胸口的疼痛,已被黑濯爵的解释化去,想起先前激动的反应,她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偷偷瞄了一眼黑子骞,发现他仍是盯著她,脸上有著愠怒。 
  呃,也难怪他会生气,要是她肯听话,待在屋子里乖乖等他,这件误会早就解开了,她也不必糊裹糊涂地多伤心几个小时,让他气急败坏地追来。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那时候真的是太伤心了嘛!小篆嘟著嘴,小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说老哥,咱们的婚礼要不要一起举行?你顺道也把季小姐娶进门,省事多了。”黑濯爵带著笑提议道。 
  小篆猛地跳起来,一张脸胀得通红。“谁说要嫁给他的?”她双手乱挥,脸上发热。 
  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黑子骞猛地跃起身来,高大的身形迅速得吓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已经晃到她眼前,轻易地把她抓到眼前。 
  “你不嫁?”黑子骞问道,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我……”小篆吞了一口口水,畏于恶势力,只能胡乱地点头。“我嫁、我嫁。”她连声说道,见他脸色稍微缓和一点,红唇又委屈地嘟了起来。“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这样逼婚的?你要是愿意好好求婚,我至少会答应得比较情愿一些啊!”她小声嘀咕著,对他不报任何希望。 
  这么霸道蛮横的男人,她哪里能指望,他会给她一个浪漫的求婚?眼前这种逼婚方式,大概才最适合他吧! 
  想著想著,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心里很是无奈。没办法啊,谁要她就是爱上他呢?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他那不太浪漫的性格。 
  “很高兴你们达成协议。”黑濯爵微笑著,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现在,该去把事情作一个了断了。”他缓缓说道,看向外头。 
  “什么事情?”察觉到气氛有异,小篆机灵地发问,眨著眼睛想凑热闹。 
  黑濯爵看著未来的嫂子,很尽责地解释。“今晚在大搂内,将会举办一场私密的拍卖会,所拍卖的物品,其实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货,目的是为了要引出敌对组织洛尔斯的人出面。先前的种种迹象,证明他们今晚会出面干预。”他走向外头,眼中迸出狩猎时的迫不及待。 
  “那我也要去。”小篆提出要求,加快脚步就想跟上去。 
  走没两步,领口就一紧。她整个人被拎了起来,又跟黑子骞愤怒得快要喷火的眼睛打了照面。 
  “你给我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他吼叫著,一想到她今晚准备在大楼内到处乱跑,他就紧张得胸口绞痛。这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离危险远一点? 
  “好嘛好嘛。”小篆嘟著嘴。 
  “你保证?”他眯起眼睛。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学女童军发誓,一脸的无辜。“我发誓。” 
  “这间房间有安全系统,一旦启动后,只能由内部打开,你只要待在里头,就不会有危险。”他眯著眸子看了她半晌。“你最好遵守约定,否则等我回来,你绝对会后悔违背了约定。”他抱起她,短暂而彻底地给予她狠狠的一吻,之后松开她,也往外走去。 
  小篆坐在原地,因为刚刚那个热吻而有些头昏眼花。等到稍微平静后,满腔的好奇心又在骚动。 
  这不公平,他们在外头冒险,她就只能够窝在这里? 
  她只是稍微打开门瞧一瞧,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没有真的绕去看看拍卖会现场,这不算是违背誓言吧? 
  小篆蹑手蹑脚地悄悄打开了门,探头左右看了看。瞬间,她的动作完全凝结,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把枪,正牢牢地抵在她脑袋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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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了些什么?”黑子骞劈头就问,穷凶极恶地瞪著小篆。 
  滴溜溜的眼睛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嗯,其实,也没什么。”她语焉不详,存心打马虎眼。 
  “季小篆!”吼叫的声音好大,大概这五角星范围内的住处,都听见他的咆哮了。 
  他也不必吼得这么大声啊,存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吗?这样的宣传广告,她可不需要。 
  “呃,她只是很简单地说了一些话,我们聊天、喝茶,然后……然后……你就回来了。”她吞吞吐吐地说道,眼珠子转啊转的。 
  黑眸眯起来了。她对他有足够的熟悉,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征兆。“季小篆。”这一次,声音降低了,但是那声音令入毛骨悚然,让她想到野狼扑向猎物前低低的咆哮声。 
  黑子骞缓慢地走近,她则不断后退。这样一进一退地走了几步,她已经被逼到墙角,只差没学壁虎,攀岩走壁地逃命去也。 
  “你这个人疑心病真重,我们只是聊天嘛!”她嘟起红唇,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知道谈话内容。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腔的愤怒,这个小女人,就是有办法把他逼得几乎要发狂。他必须知道,上官媚究竟泄漏了多少内幕给她知道,才能判断出,她是否会招来危险。 
  他把她的安危摆在第一位,担忧得几乎要发狂,而她竟然还指责他疑心病重?! 
  眼见他紧闭著双眼,仰起头连连深呼吸,小篆脚底抹油就想开溜。但是双脚才刚刚举起,领口就蓦地一紧,她整个人被凌空拎了起来。 
  “咳……咳咳,放开……放开我啦!”她又不是小猫,为什么老是要这样拎著她? 
  “说清楚。”他冷然下著命令,先前宠爱她的样子都不见了。事关她的安全,他没有办法等闲视之。 
  知道逃不掉,小篆先是把身子往后摆,接著利用反作用力,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双手双脚把他缠得紧紧的,如此一来,可怜的颈子才脱离箝制。她学著无尾熊,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攀爬,双手缠著他强壮的颈子,双脚则不雅地环绕他的腰。 
  “她只是提到了‘绝世’在拍卖以外的活动、形成的原因,跟如今的状况,还有当初我看到的那场戏。”小篆简单地说道,不让他有再凶她的机会。她不喜欢他发脾气嘛! 
  黑子骞喃喃咒骂著,克制著心中想把上官媚碎尸万段的冲动。以上官媚狡诈的性格,是不会耗费精神多做一件事、多说一句话的,她的所有行为都是有目的的。会特地来到书房,跟小篆攀谈就已经不寻常,更别说是还泄漏了组织的内部机密。 
  他的猜测没错,上官媚果然想把小篆扯进这件事。 
  “该死的!”他狠狠地骂道,坐回舒适的大皮椅上。挂在他身上的小篆也没跳开,就赖在他怀里,当他坐下时,她刚好坐在他的大腿上,跟那张俊脸面对面靠得好近。 
  “谁该死?她还是我?”她困惑地问,被骂得有点莫名其妙。 
  “离她远一点。”黑子骞锐利的黑眸扫了过来,望进她清澈的明眸,慎重警告著。她这么单纯而无心机,迟早被上官媚算计了,都还不知道。 
  “为什么?她很友善啊!”小篆困惑地问,眨动著清澈的双眸。 
  “别问这么多。” 
  “别问?”小篆在他坚实的大腿上用力一蹦,火气瞬间炸开。她双眼发亮,纤细的手不客气地扯起他的衣服。“你把我当成三岁娃娃,随口一句别问就想打发我吗?喂,姓黑的,你想问的事,我可是全都说了,现在轮到你了,你要是不把原因交代清楚,我可是不饶你。” 
  说实在的,黑子骞这么大的个子,她打也打不过,要怎么个“不饶”他,她还没想出方法来。不过,火气上涌,她也来不及考虑,完全口不择言了。 
  这不公平嘛,凭什么他可以追根究柢,她就必须乖乖封嘴不许多问? 
  他直视著她怒气冲冲的小脸蛋,伸出手轻抚,粗糙的指滑过柔嫩的肌肤。 
  “别光是摸不说话,这招不管用的。”小篆硬著头皮说道,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为什么他总是口头上霸道,举止却又那么温柔,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两人对峙了半晌,黑子骞的手流连到她纤细的颈子,慢慢地把她拉近。“我只想保护你。”他低缓地说道。 
  小篆的脸蓦地一红,热烫得像是著了火。 
  他很少用言语表达出心中的情绪,这次却突然变得坦白了,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心儿跳得更快了,她咬著唇垂下头。 
  “你知道的愈多,就愈有危险。”黑子骞抬起她的头来,慎重地望入她的眸子里。 
  “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啊!”小篆低声说道,想要转开视线,他却不允许。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她只觉得好热、好烫,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一团火里。 
  那样的感觉,类似于这几天夜里,睡在他怀里的感受。紧张不安,却又有著一股安心的魔力,仿佛知道,只要有他在,她就一定是安全的。 
  “你不是说过信任我吗?那么,你也该信任我的能耐啊,我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娇弱无能。”她辩驳著,虽然心头的火气已经被他的话化去一半,但是她好强地申诉,不愿意被他小看。 
  “那些事情不是你能处理的。”黑子骞简单地说道,否定了她的声明。 
  黝黑的手滑下纤细的颈子,在她的领口流连,以最细微轻巧的动作,悄悄解去她的衣扣。雪白柔嫩的肌肤,随著他的勋作,逐渐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那倒未必。”她不服气。 
  他挑起眉头,解开衣扣,以最轻柔的动作举起她的手臂。“跟我交手的是一个跟‘绝世’敌对的组织,他们手段残忍,为了得到利益,可不在乎会死几条人命。” 
  小篆听得入迷,毫无防备地举起手臂。 
  月事来潮的这段时间,他始终呵护照顾著她,她习惯了依赖,已经太熟悉他的触摸与摆布,没有察觉到其中有异。 
  “你太小看我了,我的危机处理能力可比你想像得好。”她骄傲地仰起头,觉得有些气闷。 
  黑子骞的反应,是一声轻笑。 
  可恶,这明显是把她看扁了啊! 
  小篆撑起身子,娇小的身躯在他的大腿上挪移,跨坐到他的身上来。“喂,别小看我,我其实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会是遇上事情就吓得昏倒的软脚虾。”她认真地宣布道。 
  “是吗?”一抹邪魅的笑跃上嘴角,点亮他原本阴鸢深沉的表情。 
  她瞬间全身僵硬,困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改变态度露出那种让她看了直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是有哪里不对了吗?连他的眼神,看来也怪怪的,直盯著她瞧。那模样就好像是他很饿很饿,而她正好就是他眼前的圣诞大餐。 
  “你在看什么啊!”她低叫一声,被他瞧得不自在,双腿一用力就想跳开。 
  但是,黑子骞的动作比她更快,快到让她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她只感觉腰间一紧,双腿就陡然失去所有力气,只能像一团泥似地瘫在他身上。 
  倒是上半身比较争气,已经作势跃开,偏偏双腿被他制住,她的上半身努力仰开的结果,是如一头待宰羔羊似地半躺在身后宽阔平滑的书桌上。这样的姿势,让她困窘不安极了。 
  “呃,你想做什么?”她忐忑不安,瞪大眼睛看著他。 
  这个问题一说出口,她就想咬掉舌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的眼神那么邪恶,又笑得那么不怀好意,她当然知道他该死的想做什么。 
  小篆连忙伸出双手,想把领口揪紧一些。这一动手,她才惊愕地发现,外头那件水蓝色的薄衫,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褪去了。 
  老天!他是什么时候脱去她的衣服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黑子骞微微一笑,将她柔软的身子持续压低,高大健硕的身躯压了下来。 
  “你不是说了,危机处理能力好得很吗?”他的指尖摩擦著她颈部到胸前内衣之间,那片柔嫩雪白的肌肤。“小篆,现在危机来了,你该怎么处理?”他问道。 
  糟糕了!她压根儿就没想到会遇上这类型的危机。 
  小篆愕然地看著他,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两人情投意合,她当然也设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但这可是在书房啊,难道他想在这里就…… 
  她瞄了一眼四周,发现这张桃木书桌宽阔得很。 
  “你不会是想……呃……是想……”她紧张得直吞口水,无法继续说下去。 
  黑子骞点了点头。“我就是想。” 
  小篆的眼睛瞪得更大,连呼吸都快停住了。 
  “不可能的。”她软弱地说道。在家里,她偷看过二哥写的言情小说,做那件事情,不都是应该先有红酒跟烛光晚餐的吗?怎么她现在面临的一切,跟书里的浪漫情形扯不上半点关系? 
  “可能。”他说道,眼里透露出情欲,以及淡淡笑意。 
  她瞪大眼睛的模样煞是可爱,小脑袋瓜子左摇又摆,像是还不能接受如今的发展。 
  “但是,这不是在床上啊!”她终于说出心中困惑。 
  “不是在床上,我也能要你。”他徐缓地说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俐落地一挥手,推开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覆盖上她娇小的身躯。 
  眼睁睁看著他高大的身躯欺压上来,小篆咬著下唇:心儿怦怦跳著。他强大而霸道,却也温柔得让她心醉,这样的男人,她怎么有办法抗拒? 
  “但是,”她还想说话,但是才刚刚张开唇,他的舌已经窜了进来,阻止了她的聒噪。 
  热吻持续著,她昏昏沉沉地接纳黑子骞的需索,接著笨拙地反应。热烫的掌伸了过来,扯开薄薄的蕾丝内衣,她低呼一声,不由自主地颤抖著。柔软圆润的丰盈,如今暴露在空气之中,雪白的肌肤上,衬著一点玫红,看来十分诱人。 
  灼热的目光扫过,黑子骞险些无法呼吸。小篆的丰盈柔嫩雪白,在圆弧的顶峰,可爱的一点玫红,正因为情欲的冲击,在他眼前逐渐挺立绽放。 
  小篆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颤抖著,当他粗糙温热的掌捧握起丰盈,以指尖摩擦著玫红色的蓓蕾时,她剧烈地一震。 
  她好热好热,不知该怎么办,晶莹剔透的肌肤都浮现红晕,以及点点香汗。 
  “我要你。”黑子骞缓慢地宣布,抵著她的红唇,咽下她羞怯的惊呼。热烫的唇再度贴上她的,灵活的舌滑入她口中,模仿男女交欢的舞步,吸吮与冲刺,挑弄著她的情欲。 
  “唔……”小篆无法抗拒,只能发出无助的低吟。 
  他浓浊的呼吸声回汤在耳边,炙热的体温包围著她,她的所有感官都被他所占有,根本无处可逃。 
  或许,在心里,她也是不想逃开的。她无法说谎,说自己不想要这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黑子骞终于退开,结束了这个煽情的热吻,仍是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灼热的气息洒过她敏感的颈子。 
  小篆紧闭双眼,不断喘息。唇上还有他的气息,她轻咬著唇,回味他的吻。 
  “小篆,危机来了,表现给我看,你要怎么做?”他嗓音暗哑地说道,握住她纤细的腰往下一扯,让她双腿之间的那处柔软,撞击上他胯下坚硬如铁的欲望。 
  虽然隔著几层布料,那碰触的效果仍是吓人的,小篆惊呼一声,睁开清澈的明眸,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不,不要……”她迷乱地呻吟著,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夹紧。 
  她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纵然下半身的衣物仍然完好,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在底裤之下,少女芳泽间的花径已经淌出蜜汁,仿佛等待著他的汲取。 
  小篆羞得粉脸通红,双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想要制止他的接近,但是柔软的掌心一碰触那坚实热烫的胸膛,一股异样的刺激又直逼心头。 
  她无助地躺在暗褐色的宽阔木桌上,粉脸微红,红唇轻喘,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 
  “不要吗?小篆,如果你真的不要,为何还会回应我?”黑子骞逼问著,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的欲望热烫坚挺,疼痛得几乎难以忍耐,要不是太过在乎她,担心她承受不住,他简直想撕开她身上所有衣物,罔顾她的疼痛,直接夺取她的身子。 
  “我不知道嘛!”她无助地低嚷,不知道怎么办。她真的害怕,但是心中却有一些些的期待。 
  “那就由我来教导你,让你彻底地‘知道’一切。”黑子骞在她耳边说道,热辣的气息灌入耳中,让她颤抖得几乎跌下书桌。 
  他的手往下挪移,俐落地解开她的裙扣,将那件薄裙推开。很快的,裙子离开了她的身体,粉腿在他的目光下一览无遗。 
  小篆咬紧了红唇,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的身体好烫,每一处被他抚摸的地方,都像是被热烫的火滚过,尖锐的快感汹涌而来,她难耐地发出低吟,声量随著他的力道而高低起伏著。 
  汗水滑过白嫩双峰间,显得肌肤更加雪白娇嫩,那情景格外煽情。 
  “黑子骞,我……我……”她颤抖地说道,只能无助地喊著他的名字。 
  她被压在这儿,除了最贴身的底裤,娇美的身躯等于已经赤裸,根本无处可逃,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嘘。”他低下头来,热烫的呼吸一路吹拂过她的颈间,来到她的丰盈上。 
  在小篆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张开口,将丰盈上的蓓蕾纳入口中,反覆舔弄著。炙热的口唇在柔嫩的丰盈上肆虐,以齿轻轻啃咬,直到嫣红的蓓蕾更加绽放。 
  “啊!”电流似的快感,毫不留情地穿刺她的身躯。她不由自主地拱起娇躯,腿间的底裤已经被春潮染湿。 
  太多的快感,反而勾起某种无法满足的空虚,她本能地攀附他精壮的身子,修长的粉腿缠绕著他,想要更加贴近他,柔嫩的肌肤紧贴著,反覆摩擦著,像是一头渴望主人抚摸的猫儿,芳泽处温热的湿气甚至渗透底裤,熨烫在他强健的大腿上。 
  “黑子骞……”小篆神志不清,娇小的身躯胡乱地扭动著,欢愉所形成的折磨太过可怕,她不知道该逃走,还是承受。 
  黑子骞的呼吸沉重,同样也意乱情迷。他猛地一举手,撕扯开身上的衣物,黝黑的健壮身躯上布满汗水。 
  小篆仰躺在书桌上,全身燥热轻颤,红唇逸出轻吟。 
  庞大的男性躯体挤入双腿之间,将她修长的粉腿分开,让那一处柔嫩的芳泽暴露在日光下。虽然还穿著底裤,但是蜜汁流泻,薄薄的丝质布料上出现潮湿的印子;让她更是羞得不知所措。 
  黑子骞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必须要连连深呼吸,才勉强没有失控。她腿间的濡湿,是销魂的邀约。 
  “不……嗯……不可以……”小篆轻吟著,无法并拢双腿,少女最隐密的一处被迫袒露在他面前。 
  她低声呜鸣著,几乎要哭出来了,不知道他还做什么。她觉得好难受,又热又烫,空虚的饥渴在下腹形成,折磨著她的身体。她隐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眼角有银光闪过,她略略一愣,却发现他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拆信刀。 
  “你要做什么?”她紧缩著身子,瞪大眼睛看著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黑子骞保证道。 
  呜呜,她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她只是害怕……害怕他会…… 
  当他低下头去,锋利的刀刃接近她的底裤时,她紧绷著身子,知道她恐惧的事情即将发生。“不!”她低呼一声,急忙想要并拢双腿。 
  “别动。”他的声音陡然转为严厉,压制住她的身子。 
  小篆屏气凝神,当真就不敢再乱动。只听到刷刷的两声,小腹间的布料先是抽紧,接著陡然松开。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知道连底裤都被他卸去了。 
  这个邪恶的男人,竟然还拿拆信刀割开她的底裤! 
  灼热的气息回到她的身上,炙热的肌肤接触她的小腹,他轻易地扯开破碎的布料。 
  最柔嫩羞人的双腿之间,完全暴露在他眼前。粉红色的花瓣间,淌出涓涓的春潮,她因为极度的羞怯与紧张,轻轻颤抖著。 
  “你好美。”黑子骞伸出手,轻抚著濡湿的花瓣,指尖落在粉红色的花核上,轻轻揉捻。 
  强烈的刺激让小篆喊叫出声,拱起身子剧烈颤抖,却又难以并起双腿。因为极度的欢愉,脑海中完全空白,只能紧紧攀附著他。 
  他黝黑的大掌,反覆在花瓣上滑动,摩擦著她最敏感的花核,让她不断喘息娇吟。 
  “啊!”小篆惊叫著,舂潮流泻,染湿了他的掌。 
  这样的折磨在她血液里汹涌著,激烈地流窜,成为一种可怕的浪潮,席卷了她的理智。对于他的渴望,变成一种疼痛,她无法忍耐。 
  “再等等,我会让你享受这一切。”黑子骞撑起身子,抗拒著体内狂猛的欲望,执意要挑逗她,等到她彻底准备好,再占有她。 
  他伸出手,在书桌上摸索著,找寻到一根长管的翎毛笔。银制笔锋的另一端,是柔软而富弹性的鸟类羽毛。 
  “你要做什么?”她不安地问,娇小的身躯在他的压制下颤抖。 
  在男女方面她陌生得很,虽然不至于一无所知,但是他所教导她的一切,又全都超出她所能想像的。当他拿起翎毛笔时,她全身僵硬,甚至无法决定该恐惧还是期待。 
  “只是爱你。”他气息不稳地说道,目光灼热得像是可以把她烧穿。以有些颤抖的手,他以柔软的翎毛扫过她柔嫩的肌肤。 
  小篆剧烈喘息,不断颤抖,濡湿的花瓣因为期待,泌出更多花蜜。 
  柔软的翎毛,滑过她颤抖的身子,来到被春潮浸湿的双腿之间,先是在她的小腹四周游走,接著调皮地挑弄她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趁著她忐忑的喘息时,他卑鄙地一翻手腕,将翎毛扫过最敏感的花核。 
  “啊!”激烈的快感流窜,几乎让她难以承受。 
  小篆几乎要在那一瞬间昏过去,只能紧闭著双眼,断续地喘气,只知道在他戏玩的那一处,柔嫩的花径持续流泻春潮,她无法阻止身子做出最自然的反应。 
  翎毛轻扫著,像是一把最柔软的刀,找出她最柔嫩脆弱而敏感的一处,以顶端细致的羽毛触摸,反覆打转。细微的接触,反而提高了紧张感,每一下接触,小篆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随之颤抖。 
  芬芳的春潮,将翎毛沾得濡湿,反倒凝聚了细毛,在折磨她时变得更加有力,她发出娇媚的哀啼,花瓣紧缩著,无助地想要躲开。 
  “不……不要、呃……我不要了……”她哭喊著,因为不堪欢愉的折磨,泪水滑出眼眶。 
  她的哭喊,剪断了黑子骞残余的理智。他低吼一声,丢开翎毛笔,热烫沉重的身躯来到她身上,覆盖著她的每一寸。 
  小篆娇喘吁吁,在昏沈中睁开眼睛。 
  黑子骞的目光紧盯著她,不错过她粉脸上的神情,体温熨烫著她的柔嫩。“小篆,为我准备好。”他低声说道,分开她柔软濡湿的花瓣,巨大的欲望轻轻摩擦著最湿润的一处。 
  小篆的回答,是一声无助的低鸣。她拱起身子,顺从本能寻找著他。 
  如烙铁似的欲望,徘徊在她空虚的花径前,沾取了涓涓的春潮。他高大的身躯往前倾,挤压著柔软的花瓣,宽厚的掌握住她纤细的腰,一寸寸地挺入她的花径。 
  “你在做什么?”她被那异样的亲匿感迷住,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被春潮滋润的花瓣,缓慢地接纳了属于他的巨大部分。 
  “让你成为我的,彻底地成为我的。”黑子骞低声说道,在许诺的瞬间,火烫如铁的欲望,彻底地占有她,“啊——”撕裂的痛楚在体内炸开,她惊慌地尖叫一声,小手连忙推拒著,害怕他会带来更多疼痛。 
  柔嫩花径被撑到极限,痛得她直吸气,偏偏又推不开他,只能难耐地翻动著。 
  “呜呜,出去、快出去,我……呜呜……我不要了。”她哭泣著,在心里好气他。他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她,会疼得这么厉害呢? 
  “别哭,一会儿就不疼了。”他嘶声说道,克制著驰骋的强烈欲望,低头温柔地舔去她粉颊上的泪水。环绕著他灼烫欲望的花径是那么地紧窄温热,让他神魂为之销融。 
  “那,那你不可以动喔!”知道摆脱不了黑子骞,她退而求其次,小声地说道,双眼中满是泪水,仿佛他要是不答应,她就准备放声大哭。 
  “好,我不动。”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大的谎话。 
  得到保证的小篆暂时放心,躺在书桌上,可怜兮兮地吸著鼻子。 
  柔嫩花径仍被他撑得好紧,她甚至可以在体内深处,感受到他的心跳。尖锐的疼痛慢慢褪去,只剩下热烫如火的感觉依旧存在,甚至还从两人接触的那一点逐渐蔓延开来。 
  她悄悄地挪动一下,觉得那热烫的巨大,像是稍微滑得更深。她胆怯地停止,等到确定尖锐的疼痛不再发生,一颗悬宕的心才落了地。 
  欢愉如火花,从体内深处传来,她静止不了多久,好奇的本性就接掌了一切,她攀附著他的腰,尝试性地挪动著,完全忘记先前自己才要求他不许动。 
  黑子骞的理智,在她眨动明眸,无辜又魅惑地款摆纤腰时,终于全部溃堤。 
  他发出低吼,紧握她的纤腰,摆动著强健的腰,让欲望贯穿她的柔软,反覆地在她腿间的柔嫩进出。 
  “嗯……啊……”小篆发出娇柔的呻吟,拱起身子,随著他的动作而扭动著。 
  热烫的巨大欲望先是退去,在她几乎要出声恳求他回来时,凶狠地连连冲刺,探入她体内最深处,在柔嫩的内部烙上他的印记。欢爱的气息弥漫四周,男子的低吼,伴随著女人娇弱柔楣的低吟,气氛格外煽情诱人。 
  “黑子骞!”她低喊著他的名字,因为不知所措,只能紧抱著他。 
  “别怕,跟著我。”他粗哑地说道,抱紧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扯得更近。凶猛的欲望更加放肆,连连冲刺,深入她的花径。 
  欢愉像是闪电,在她体内流窜,成为激烈的浪潮。她紧抱著他,粉嫩双腿缠紧了他强健的身子,在他的攻击下连连娇吟。 
  终于,欢愉累积到极限,陡然整个爆发开来。像是有无数的烟火在体内爆炸,她高声尖叫著,脑海中一片空白,感受到他用尽力气的一击,嵌入她的最深处,而后释放出烫人的热流…… 
  许久之后,黑子骞抱起赤裸的小篆回到卧室,无限温柔地将她放在大床上。他高壮的身躯也躺回床上,仔细拥抱著她。 
  小篆睡眼朦胧,被先前的高潮耗去太多体力。“你说谎。”在入睡前,她还不忘指责。 
  “我哪里说谎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动的,你……你……你骗人……”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 
  黑子骞露出笑容,靠在她的耳边低语。“小篆,动的人不是我,是你。” 
  小篆听不见他的强词夺理,早已沈入香甜的梦乡。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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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隐褪,深蓝色的夜空上出现点点繁星。这片山区的建筑群,也点起灯火。 
  衣笙走了进来,打算在离开台湾前,再看看小篆的状况。 
  一踏入黑子骞的卧室内,却没瞧见小篆,只看见黑子骞沈著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深刻的五官上有著愤怒的痕迹。 
  “季小姐呢?”衣笙好奇地问。他才离开一会儿,错过了什么事吗? 
  “她坚持要睡到客房去。”黑子骞冷冷地说道,扔下手中酒杯。“我照你的话陪伴她了,可她却更生气,半点也不领情。”他皱眉。 
  衣笙挑起眉头,猜测是性格冷硬的黑子骞,大概出师未捷,难得付出关怀,却被小篆打了回票,难怪他心情恶劣到必须灌闷酒了。 
  “我所说的陪伴,不只是肉体上的贴近。有时候,女人反而很在乎男人的言语,以及举动。她会希望你更温柔些,抚摸她、哄著她。”他很有耐心地解说著。 
  “我不曾做过这种事。”黑子骞仍是皱眉,低声诅咒著。 
  他为什么老是在乎她的情绪?为什么老是无法不去理会她?该死的,那女人影响他的情绪太深了! 
  衣笙笑得很温和,从两人相处的情况,就看得出端倪了。 
  “那是因为先前,你不曾遇过想去珍惜的女人。影子,她难道不值得你的温柔吗?”他点出盲点,之后转身离开卧室,踏上归途。 
  接下来的种种,不需要他插手了。 
  爱情,自然会教导对幸福生疏的人,该怎么做。 
  黑子骞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客房的门。 
  “走开。”小篆闷闷地说道,不想看到他。先前他的不解风情,让她尴尬而不悦,只能狼狈地逃开,躲到这里来生闷气。但是,孤孤单单躺在这里,她却觉得好寂寞,小腹又开始有些疼了。 
  他一言不发,就大刺刺地上了床,掀开柔软的被单,躺了进来。 
  小篆没有回头,只是无言地把娇小的身躯慢慢往床沿移去,想离他远一点。 
  温热的气息从后方贴近,而后紧贴上她的背部,那炙热的体温,舒服得让她想叹气。温热的肌肤,透过衣料,煨烫著她冰冷的皮肤。她一时之间舍不得移开,先前要讨厌他的决定,如今被他的体温慢慢融化。 
  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甚至没有再询问她疼不疼。 

  有力的手掌滑过来,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他从背后拥抱著她,呼吸吹拂在她的发梢,带来酥痒的感觉。 
  黑子骞的手掌稍微推开睡衣的下摆,直接触摸到她柔嫩的小腹。她的身躯轻轻颤抖:心中却没有惊慌的感觉。 
  他的触摸,感受不到任何情欲的侵略,反而充满了让她心动的温柔,坚定而徐缓地抚摸她,想要将体温灌入她冰冷的体内。 
  “我不……”他突然的温柔,又让她感到尴尬,粉颊浮现淡淡的红晕。 
  “别说话。”灼热的呼吸,缭绕在她耳边。 
  她乖乖地躺著,真的没有再说话。热烫的温度直往脸颊上冲,她心跳得好快,感觉到他粗糙的掌心,缓缓地在她赤裸的肌肤上移动,一寸一寸仔细地抚摸著。 
  他的手掌最后停在柔嫩的小腹上,施以轻柔的力道,缓慢地画著圆圈。肌肤与肌肤摩挲的感觉,有著温馨而舒适的感觉。 
  有时候,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温柔的动作来得让人心动。 
  室内一阵沉默,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她的疼痛,被他的动作一点一滴地抹去了。温暖的怀抱,让她好依恋,几乎就想这样在他怀里赖一辈子。 
  “是这里吗?”黑子骞低声问,按摩著她的小腹。 
  “嗯。”她小声回答,舒服得叹了一口气。从来不知道,只是触摸,也可以让人感到平静。 
  他就这么抚摸她,抚摸了好久好久,不带著侵略性的霸道情欲,反而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紧靠著他,心中暖暖甜甜的,感受著他的温柔。 
  许久之后,当黑子骞轻柔地将她在怀中翻转过来时,她没有反抗,只是红著一张脸,有些羞怯地望著他。 
  粗糙的指,滑到她的红唇上,她的粉颊更红了。 
  黑子骞热烫的唇覆盖下来,以惊人的准确寻找到她,轻柔却也坚定地吻著她。他轻咬舔吻著她柔嫩的唇,趁著她轻喘的时候,舌头溜进去与她纠缠,教导著、诱惑著。当她生涩的回应时,他从喉间发出粗哑的呻吟,将她抱得更紧。 
  这个吻,美好得像是先前的每一次,让她的心跳加快,肌肤泛红。但是,吻得激烈了,在唇舌之间,总尝到先前的药味。 
  “会苦苦的。”在两唇稍稍分开时,小篆小声地说道,有些懊恼。 
  “没关系。”黑子骞勾唇一笑,再度贴上她的唇。 
  不在乎那些苦味,这一次,他吻得更深了。 
  休息了一阵子,直到每个月的“特殊状况”结束后,小篆停滞许久的好奇心又开始运转。 
  虽然跟黑子骞之间的暧昧情况持续加温,他每晚抱著她入睡,虽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来,但是望著她的视线愈来愈炙热,吻著她时也更加热情激烈。 
  她怀疑他可以等待多久,毕竟每晚抱著一个女人入睡,却又不能够碰,这可是一项酷刑。 
  黑子骞纵然有高超的自制力,不过看样子,随著“特殊状况”的结束,她的缓刑只怕也将宣告终结了。 
  提心吊胆的这段日子,她倒也没闲著,对于上官家,以及“绝世”的各种问题,不停在小脑袋瓜子中打转。不知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还是真的宠爱她,黑子骞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绝版的侦探小说,其中几本还是侦探迷梦寐以求的第一版珍本,她看著几百本无价之宝堆满了书房,兴奋到极点。 
  “季小姐,有客人来访。”仆人恭敬地说道,推开木门。 
  “嗯嗯。”小篆连头都没抬一下,沉醉在柯南.道尔的世界里。故事正精彩,她不想分心。 
  一阵香风袭来,两道纤细的身影踏入书房。 
  “别光是看书,喝些汤品休息一下,衣笙特地吩咐,让我熬了些温补甜汤带来。”火惹欢甜笑著,走到书房内,轻轻一挥手,让随行的仆人送上汤品。 
  上官媚略略看了一眼四周,秀眉微扬。 
  “原来,‘影子’派人调出书库里的绝版侦探小说,是为了让你解闷的。”她一松手,让猫儿离开怀抱。 
  铃铛轻响,雪白的波斯猫轻盈地跳上书桌。它偏著头,好奇地看著小篆。 
  “这些都是‘绝世’里的收藏品?”小篆咋舌,小心翼翼地把书放下。早就猜出这书价值不菲,她要是弄脏弄破了,大概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她伸手想去摸摸猫儿,但猫儿不领情高傲地一抬头,姿态曼妙地离去。这猫儿只会向主人撒娇,对其他人可是看都不看一眼。 
  “绝版书属于古籍部门,这几天‘影子’才派人拿来的。”上官媚抚摸著猫儿,出声问道,一双凤眼紧盯住小篆,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身体好多了吗?”她问道。 
  “好多了。”小篆点点头,看著两人轻装便行,她好奇地问道。“你们也住在这里?”她很想知道,外头那些屋子里头到底住著哪些人。 
  这些建筑物,每一栋都有特殊的造型,似乎都有著各自的主人。仔细一看,建筑群是以五角星的形状排列,错落在这个形制之内。一栋纯白色的豪宅位于五角星的中央,被众星拱月地包围著。 
  “这附近都是上官家的土地,‘绝世’的主要成员,都被安排居住在这里,便于联络。”上官媚微笑著,遥指著那栋白色豪宅。“我就住在那里。” 
  “这里算是上官家的禁地了?”小篆问道,有几分明白。 
  看来黑子骞私自带她回来这里,算得上是件大事,似乎还犯了上官媚的忌讳。 
  如果不是黑子骞保护著她,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上官媚啜饮著上好的红茶,低头微笑。“只能说,我不爱外人打扰,不希望组织内部的事情泄漏出去。” 
  小篆瞪大眼睛,不敢询问,那些“不小心”知道内幕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不过听上官媚的语气,似乎已经接纳她成为“组织”的一员,黑子骞对她的宠爱,倒成为一副免死金牌。打蛇随棍上,她想乘机把事情弄个清楚。 
  “我想知道事情的内幕,包括黑子骞杀人的理由。”她简单扼要地说道,知道上官媚太过聪明,跟她谈话,绝对不能够绕圈子。 
  上官媚淡淡一笑。“你胆子不小啊,敢直接发问。”她抿著唇,笑意不减。“不愧是‘影子’看上的女人,果然有几分胆识。” 
  这句话,让小篆的脸儿蓦地嫣红。黑子骞对她的宠爱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她只要一想到,心里就甜甜的,忍不住红唇上扬。 
  “就你所知,‘绝世’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拍卖组织,仲介卖方与买方,提供方法与场合让双方交易。” 
  “那只是表面上,那实际上呢?”小篆追根究柢。 
  上官媚微笑,先喝了一口红茶。 
  “因为商品的价值愈高,就愈容易招来歹徒的垂涎。‘绝世’处理的事务逐渐扩大,必须接受一些收藏家的要求,跟歹徒打交道,处理得久了,倒也让人心烦。 
  她略略停顿,抬起头来,凤眼中光芒四射,让人不敢逼视。“于是,你们用自己的方式,私下解决?” 
  “上官家,有上官家的作法。”上官媚轻描淡写地回答。“包括黑子骞在内的主要成员,就是负责去跟歹徒……呃,交涉?”她继续追问。 
  “这些主要成员各司其职,大部分都是由我哥哥招募来的,只要上官家有需要,他们就会赶来。” 
  坐在一旁的火惹欢,静静地开口,神态恬静,美丽得像是珍贵的瓷娃娃。 
  “拍责集团只是个幌子,这几年来的主要行径是与歹徒或是恐怖份子周旋。也就是因为这种行为,惹怒了那些人,才会有人设计嫁祸‘绝世’,买通了内部人员,利用了‘绝世’的拍卖管道。”她出声说道,解释得更为仔细。 
  喔喔,慢慢跟先前的事情牵上线了。小篆皱起眉头想了想。 
  “我那一晚看见黑子骞所杀的,就是被买通的人?”她停顿了一下,又用力摇摇头。“等等,我看到,应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她说出心中的猜测。 
  上官媚挑起眉头,难得地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猜?”这单纯的小女人,倒比她想像中聪明。 
  “我老是在想,黑子骞怎么可能会把尸首留在房里?让自己成为嫌疑犯。就算警方找不出证据,那些潜伏‘绝世’内部的歹徒,也会知道是……”小篆自言自语著,困惑地看著两人。 
  瞬间,脑中灵光一现,所有的事情豁然开朗。她知道了!小篆恍然大悟,抬起头来看著上官媚。“这才是重点,他是存心让敌人知道,他已经杀了内应,逼得对方开始行动。对吧?”她迅速地推理,将前因后果串连起来。 
  上官媚神秘地一笑,跟火惹欢交换一个眼神,为小篆的推理鼓掌著。“你猜得不错,只是‘影子’没有杀他,那种小角色,还用不著‘影子’动手。” 
  “但是我明明看见……” 
  “那是组织中的易容高手‘鬼面’假扮的,为的只是演出一出戏。” 
  “意思是说,那个人还活著,只是被囚禁起来?”“还有利用价值时,他会活得很好。”上官媚简单地说道。 
  小篆缩了缩肩膀,不敢继续问下去。 
  轰的一声,门像是被人踹开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地就赶到书房。 
  “急著来看所有物了吗?”上官媚取笑道,偏头看向门前脸色阴沉的黑子骞。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质问著,锐利的黑眸盯住上官媚。 
  虽然必须听命于上官媚,但是他却更在乎小篆的安危。任何人一旦跟上官媚扯上关系,就绝对不会有好事。 
  “只是喝茶聊天,向你的心肝宝贝解释,你并不是杀人凶手。”上官媚耸耸肩膀,好整以暇地回答。 
  愤怒的火焰在黑子骞的眼中燃烧,他大步跨上前来,将小篆抱进怀里,防卫地瞪著上官媚。 
  “她知道得愈多,就愈有危险。”他冷冷地说道。 
  “身为成员,哪能对组织一无所知?”上官媚反问,长长的眼睫遮件了她晶亮的视线。 
  “不要打什么鬼主意,我不会让她涉入太多。”黑子骞警告著,将小篆抱得更紧。 
  “别担心好吗?我什么也没做啊!”上官媚一脸无辜,抚摸著猫儿。 
  “少跟我装无辜,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所有人都见识得多了。”黑子骞冷嗤一声,不给她台阶下。 
  “噢,我好难过,你最近说话都好恶毒。” 
  “上官小姐真的什么也没有……”小篆想出来打圆场。 
  锐利的眸子扫了下来,比寒风更冷,只一个眼神就让小篆把话全吞回肚子里。 
  “不要为她解释,你不够了解她。”一想到单纯的小篆跟诡计多端的上官媚谈话,他就吓出一身冷汗。 
  “既然你不欢迎,我离开就是了。”上官媚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前又回过头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解释,我想那件事情该由你来说才是。”她又看了黑子骞一眼,才举步离开。 
  不给她台阶下是吗?这个男人找到心仪女人后,变得可恶得很,竟然粗鲁地把她赶了出来?哼!也不瞧瞧,如今是谁在当家,惹恼了她,她可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是该给黑子骞几分颜色瞧瞧了。 
  “请饶过他吧,‘影子’不是有意的。”火惹欢小声说这,觉得头皮发麻。 
  上官媚笑而不答,抚摸著猫儿,继续住那栋白色豪宅走去。 
  火惹欢叹了一口气,追随上去,知道上官媚一旦打定主意,就一定会实行。眼见无法阻止,她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 
  可怜的“影子”,愿上帝保佑你。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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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卧室内,一片尴尬的死寂。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黑子骞瞪著她,黑眸中有著怀疑。月事来潮,会让女人那么疼痛吗? 
  “这种事要我怎么跟你说?聪明一点的男人都猜得出来吧!难道非要我拿卫生棉丢你,你才会知道我是在经病?”小篆气急败坏,粉颊烫红,因为愤怒而口不择言。她闭上眼睛,用双手遮住脸,发出困窘的呻吟,知道颜面全都丢光了。 
  “真的?”黑眸眯了起来,明显地怀疑。 
  上官媚抿著唇笑,抚摸著雪白的波斯猫,说出令人惊骇的提议。 
  “怀疑吗?你可以查验看看,这事很容易求证的。”她慢慢说道,好奇两人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 
  “影子”是个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平日冷漠傲然,但是这种人一且发现了心中所想要的女人,绝对不会迟疑,就算巧取豪夺,也非要得到心仪的女子。只是,季小篆车纯而心无城府,看得出黑子骞的心意吗? 
  听到“求证”两个字,小篆瞪大眼睛,连连后退。 
  “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是说认真的。”她颤音连连地喊道,翻身想爬开。 
  黑子骞要是真的想“查证”,她肯定会羞得咬舌自尽。 
  脚踝处一紧,逃脱不到一公尺的距离,黑子骞就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拖了回来。 
  “不要啦,呜呜,放开我。”小篆苦著一张脸说道,双手抓住床单,被拖行时,整张床单都被她揪了起来。逃脱行动功败垂成,她又被牢牢锁在他怀里。 
  “这该怎么治疗?”他轻易地制住胡乱挣扎的她,还好没有真的“查证”什么,只是向衣笙发问。 
  衣笙拿出红丝线缠上小篆的手腕,嘴角含笑。看了这一出有趣的戏,倒也不枉他远从香港赶来。 
  “女子经痛,分原发性与继发性,通常是因为气滞血瘀、寒温凝滞,或是气血不足所引起。”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别跟我拽文,你该能减去她的疼痛吧?” 
  “明别小看我,好吗?”衣笙从衣袖中,掏出白绸包,轻轻一展,只见银光乱闪。白绸包的内层,是数十支细长的银针。 
  他是稀世的神医,被招来治疗这类妇科小病,实在太过大才小用了些。 
  看到那些针,小篆胆怯地瑟缩,本能住黑子骞怀里靠去。她从小就怕针药,小时候感冒了,医生想为她打针,她就张口乱咬人,活像个小食人族。 
  衣笙见她害怕,温和地解说道:“你的病症已久,体内积寒不散,必须从两方面下手。除了用药调养外,还必须下针,在三阴交穴道施以银针针灸,通经活络,调整气血。” 
  “我不要。”小篆小声地说道,想要躲,偏偏黑子骞又不放手。 
  “你打算这样痛上一辈子?”黑子骞冷冷问道。 
  小篆嘟起唇,很难抉择。长痛或是短痛,她都不想要。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先是绑架了她,继而又想拿针扎她,还逼她作这种困难的决定。 
  “呜呜,你欺负我,等有机会,我要跑得很远很远,我……我……我要去哇嘎鲁找珊珊。”这样逃得够远了吧? 
  “我会再把她转调到卡莫拉拉去。”他冷冷地说道。 
  小篆瞪大眼睛,在他怀中全身僵硬。那又是什么鬼地方? 
  一旁的衣笙正在替银针消毒,好心解释。“卡莫拉拉是邻近格陵兰的小岛,那里的办事处负责搜罗爱斯基摩人早期美术品。” 
  小篆的嘴愈嘟愈高,不甘心被人吃得死死的。这不公平啊,都是他为所砍为,她就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你滥用职权!”她指控道。 
  黑子骞冷笑一声。“更坏的事情我都做过,你以为这点小事我会放心上?现在,闭上嘴,不许再多话。”他严厉地下著命令。 
  小篆嘟著嘴,知道拒绝不了。她好怕疼的,不敢看衣笙针灸的举动,连忙把小脸埋在黑子骞的胸膛上,双手握得紧紧的。她没发觉,自己此刻正紧握著他的手。 
  “不疼的。”衣笙淡淡一笑,示意黑子骞将小篆的睡衣下摆捺高至膝盖。“三阴交穴道在小腿胚骨内侧,往后要是季小姐再犯疼了,你可以帮她按摩,对减低经痛有奇效。” 
  “谁要让他按摩的?”小篆睁开眼睛,红著脸反驳。 
  只要想到黑子骞握著她的小腿,为她按摩的情形,她就心儿乱跳。 
  脸上的烫红还没消去,她突然感觉搂抱著自己的高大身躯变得僵硬。她困惑地仰起头,发现黝黑的肤色,此刻看来有些苍白,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 
  “撑著点。”衣笙带著笑意说道。 
  小篆回过头,愕然发现,小腿上已经被插入细长的银针,直到看见的瞬间,她才觉得落针处有点酸麻。 
  衣笙的手法高妙,她竟没有察觉是什么时候下针的,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不痛啊,我撑得住的。”发现不会疼,她倒变得很勇敢,甚至敢睁开眼睛,看著衣笙的动作。 
  “我说的不是你,是‘影子’。”衣笙淡淡笑著,又扎入一针。 
  小篆的头顶,传来抽气声。她也倒抽一口气,开始觉得疼了。 
  不是针灸的地方疼,而是黑子骞紧握著她的手上让她觉得好痛。随著银针一根根扎入,他握得更紧。 
  为什么挨银针的人是她,他的反应却更为激烈?像是他比她更疼更痛? 
  “再撑著点,一下子就结束了。”衣笙的口气里,有明显的笑意。 
  “不要废话。”黑子骞粗鲁地说道,转开头不再去看。 
  同在“绝世”内,接受上官媚的指挥,黑子骞的冷静素来是有名的。这个男人可以面对最强大的敌人面不改色,如今小篆挨了针,他脸色就苍白如纸。衣笙简直迫不及待想看看,当小篆生产时,黑子骞是否会吓得昏过去? 
  衣笙决定,到时候他甚至愿意拒绝欧洲王室的邀约,为了看黑子骞的狼狈样子,自愿前来为小篆接生。 
  “你怕打针?”小篆想了想,说出心中猜测。 
  黑子骞的回答,是低头瞪著她。 
  “啊,看来你真的怕,而且还怕得厉害。你的脸色好苍白啊!”小篆诧异地说道,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却比她更胆小。她还以为,这男人是天不怕地不伯的呢! 
  角落的那群男女,发出压抑的笑声,但是瞧见黑子骞投射过来的锐利眼光,就识时务地收敛起笑容,匆促退离。 
  “季小姐,我先行离开,若有任何问题,都欢迎你来找我。”上官媚娇媚地笑著,抱著雪白的波斯猫离开,含笑的凤眼淡淡扫过黑子骞。 
  “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小篆惋惜地低语著。 
  难得见到上官媚,她还想多打探一些消息,询问“绝世”这阵子来的风风雨雨,到底有什么内幕。 
  最重要的是她想问清楚,黑子骞杀人的真相。 
  衣笙探针寻脉,结束疗程,将银针收回白绸包内。 
  “他们是担心,恼羞成怒的‘影子’会决定杀了他们灭口。”他站起身来,对著小篆微笑。“季小姐,请先休息一会儿,相信你小睡之后,疼痛已经痊愈了。” 
  小篆还来不及道谢,身子就已经凌空而起。她惊呼一声,头昏眼花地瞧见那床被单乱卷著,不消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她整个人包得密密实实的,只露出一颗脑袋瓜子,活像是一只蓑衣虫。 
  “躺好。”黑子骞把绑成粽子的她放回床上,跟著衣笙走出去。 
  “放开我!为什么要捆著我?我又不是肉粽。”她挣扎著,终于体会到蓑衣虫的辛苦。手都不能动了,她只能在床上乱滚。 
  黑子骞没有理会她,仍是往外走去。 
  长廊幽深,夕阳洒落的地方,上官媚站在那儿,侧著头抚摸怀中的猫。猫儿眯起眼睛,很舒服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结束了?”上官媚问道。 
  “针疗告一段落,接著是药疗,我要回药屋里取药。”衣笙恭敬地说道,双手拱袖,视线垂下。 
  “辛苦你了。”上官媚抚著猫,淡淡说道。她穿著一身银白,更显得高贵美丽。“这些人,怎么总是有办法在紧要关头给我惹麻烦呢?平日连正眼也不看女人一眼,一到用得上他们,身旁无端就多了个女伴,还呵护得格外仔细,像是护著心头肉。”她蹙起眉头。 
  “世事难料。”衣笙带著笑,抬头看向站立在夕阳下的美丽女人。“再说,不论临时出了什么状况,也难不倒你的,不是吗?” 
  上官媚年纪轻轻,就接受兄长上官厉的委托,独力处理“绝世”的亚洲一切业务,当然不是普通的弱质女流。 
  “如果这是赞美,那么我接受了。”她微笑点头,优雅而从容,旁人完全无法想像,她真实的性格有多么狡诈危险。 
  长廊另一端,高大的黑影疾步走来。黑子骞浓眉紧皱,看向衣笙,还没开口,上官媚倒是先发言了。 
  “‘影子’,别再打扰‘医生’,他有别的工作要做。”上官媚徐缓地说道,离开小篆的视线后,她友善的气息消失,连周身的气氛都变得冷傲。她生来就具有著女王的气势。 
  “他必须留下。”黑子骞冷冷地说道,瞪著上官媚。只是扎个几针,小篆就能痊愈了吗?要是她又疼起来呢? 
  上官媚因为这小小顶撞而沈下脸色,美丽的眼里闪过一小簇火花。 
  “照理说,你与‘医生’都不该跟那女人有接触。如果是寻常人,涉入上官家的机密这么多,我应该已经发出格杀令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黑子骞全身僵硬,握紧了拳。 
  “你不许碰她。”他的目光锐利冰冷,充斥杀气。 
  上官媚没有被那可怕的神色吓退,反而露出千娇百媚的笑。 
  “但是季小姐不是寻常人,她是你的女人,也该算是成员之一,对吧?”她轻抚著猫,等待答案。 
  表面上是友善的表示,实际上却是最严苛的条件;上官媚是在暗示,如果黑子骞不答应,承认小篆是他的女人,她就要下令格杀。 
  “她的言行,都由我来负责。”半晌之后,黑子骞才回答。这句话,已经是一个承认与保证。如果不是在乎她,他何必捍卫她的安全? 
  “很好。那么,记得好好守护你自己挑选的女人。”得到满意的答案,上官媚微笑说道,之后迈开步伐,婀娜多姿地离去。 
  两个男人目送著她,黑子骞仍是握著拳。 
  “她肯定是在筹备著什么诡计。”他陡然出声说道,恨恨地看著上官媚离去的身影。刚刚短暂的对峙中,他瞧见上官媚眼中一闪而逝的光亮,那光芒让他极度不安。 
  她该不会真想对小篆不利吧?此刻的友善与包容,很可能只是假象,从来没有人能够知道,上官媚心中究竟在打著什么主意。 
  “她什么时候不是在筹备诡计了?”衣笙反问一句,拢著袖子打算离开。“我必须尽快赶回香港,有病人在等待我。”他简明地说道。 
  “你必须留下,小篆还需要你。” 
  “她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你的陪伴。”衣笙看了黑子骞一眼。 
  很难想像,这男人先前还是个冷硬残酷的人。如今,这传说中连血液都是冰冷的男人,正因为关心一个女人,逼著他留下来治疗。 
  “我先到药屋里,拿些药来,你让她和水吞下,药是补气养血的温补,可以慢慢调养她的体质。”衣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补了一句。“若是她体质本就偏寒,那么就等到她怀孕生产后,那时你若是照顾得宜,或许可以藉此改变体质。”他的口吻里有著取笑。 
  黑子骞的回答,是给他狠狠的一瞪。 
  衣笙带著笑,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摇摇头走开。 
  站在原处的黑子骞仍是皱著眉。自从认识小篆后,他眉头的结就不曾松开过。那女人,老是绕紧了他的心,让他放不开。 
  明知道衣笙的那几句话,只是个玩笑。但为什么一想到小篆怀中抱著孩子的模样,他会感到胸口一热?她会低著头,逗著孩子玩,孩子格格地笑著,她也跟著笑,而他会站在一旁,看著她与他们的孩子,在心中发誓要守护他们一辈子…… 
  虽然只是想像的画面,莫名的情绪却已经充斥他的胸中。 
  那情绪本来是陌生的,但是在遇见小篆后,却愈来愈常出现。原来,那样的清绪,都是被小篆带入他心中的。 
  那是什么样的情绪? 
  喜悦吗? 
  被捆成小粽子的小篆喘著气,在宽阔的床上,学习毛毛虫的蠕动方式,努力想要挣脱绑得死紧的被单。 
  “放开我,”她仰起头,放声尖叫著,模拟狼人在月圆时的嚎叫。 
  她已经叫得这么大声了,却还是没人理会,难道这里的人都是聋子吗? 
  木门被打开,黑子骞走了进来,手中不知拿著什么。他笔直地走到床边,大床因为他的体重而陷落一角。 
  “你要做什么?”小篆防卫性地瞪著他,用毛毛虫的姿势爬开,想逃离他的魔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在同一张床上,这头大野狼该不会是想乘机吃了她吧?可能吗?她现在可是很“不方便”呢,黑子骞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吧? 
  “喂你吃药。”黑子骞淡淡地说道,瞄了她一眼。 
  她那警戒的样子让他感到愤怒。这女人难道以为,她疼成这样,他还会对她不轨吗? 
  小篆的脸色刷得变白。 
  “我不要吃药。”她蠕动得更快,想远离他。 
  “没得商量,我要你吃,你就给我吃。”黑子骞果断地说道,严肃的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他迅速地伸出手,扯住试图逃走的小毛虫,拖进怀抱里。 
  “不要、不要。”小篆嚷著,卖力扭动身躯。 
  她瞪大眼睛,看著黑子骞拿出几颗暗红色的药物,放到掌心中。那药物有著中药的香气,闻起来倒是不会让人厌恶。但是,她还是不想吃药啊! 
  “我怕苦。”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喝水后就不苦了。”他冷酷地说道,毫不怜惜,打定主意要她吞下这些药。 
  “说得容易,吃药的又不是你,不然你也来吃……”话还没说完,下颚就被撬开,一颗暗红色的药被扔进她嘴里。 
  瞬间,她的脸就皱成一团。哇!好苦好苦,她根本吞不下去。 
  “呸。”小篆不客气地吐掉,然后仰起顽,倔强不驯地看著他。“我警告你,不许再……” 
  下颚又被撬开,一颗药又被扔了进来。黑子骞眯起黑眸,没有动怒,又喂了她一颗。 
  “嘴巴张开。”他缓慢地说道,要确定她已经吞了下去。 
  握住下颚的那只手上让小篆畏于恶势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嘴。只是,当他在她口中看不见药丸、满意地松开手时,她又迅速转过头去。 
  “呸。”她再度把药吐掉,原来是藏在舌下。 
  黑子骞瞪著她很久,黑眸中喷著怒火,几乎想要把她翻倒在腿上,狠狠地给那可爱的圆臀一阵好打。他连连深呼吸,召唤所有的自制力,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就是有办法让他失去理智! 
  许久之后,他拿起药丸,再度撬开她的嘴,不死心地就是要她把药吞下去。 
  这变成一场意志力的战争,小篆可不打算输。她看著他手中那些药丸,打算把放进口中的所有药都吐出去,坚决不吞下任何一颗。 
  药丸放进嘴里,正当小篆又打算故技重施时,黝黑宽厚的掌迅速盖住她的嘴,不让她如愿吐掉。 
  “ㄆ……唔唔……”那个“呸”字,只来得及发出ㄆ的音,还没能发出ㄟ的韵,就被黑子骞硬生生截断。俐落爽快的呸音,变成无助惊慌的低呜。 
  “唔!”她瞪大眼睛,倔强地不肯把药吞下去,药丸就在她口中打转,然后逐渐融化。 
  当代神医的衣笙以多种珍贵中药炼制成的药丸,有绝顶的药效,但也苦得让人想哭。她完全深刻地体验到,何谓“良药苦口”。 
  药在她嘴里融化,让她苦得头皮发麻,她先是冒冷汗,接著因为满口苦味而眼中泪花乱转。 
  “吞下去,不然就等著让药全部溶了。”黑子骞坚定且无情地说道,逼近她的小脸,阴鸷的表情上,看不见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含著眼泪,小篆委屈地就范,把溶解得差不多的药吞下肚去。 
  直到确定她已经吞了药,捂在嘴上的那只手才放开,她连忙伸出舌头来,在他手背上用力地擦著,却还擦不去满嘴苦味。 
  一杯水递到眼前,她想也不想低头就喝。因为双手还被捆在被单里,她的双手没办法动弹,连喝水都要他喂。 
  喝完一整杯水,嘴里还是苦得厉害,小篆委屈地决定,不要一个人吃苦。 
  “亲亲。”她对黑子骞厥起红唇,决定跟他分享,存心陷害他。 
  反正先前都亲吻过了,两人之间的吸引力也明显得一触即发。为了报仇,她索性来个跳楼大放送,大方地献上红唇,想以美人计诱他也尝尝苦头。 
  黑子骞却不上当,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开始动手帮她解开被单。她的唇蹶得高高的,却等不到他的吻,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不解风情的家伙!”这男人精明得讨人厌,先前那么放肆霸道,现在倒成了柳下惠了?她喃喃骂著,随著束缚的减少,放松地叹了一口气。 
  手臂因为被绑久了,有些不舒服,但某种温热而有节奏的触摸,舒解了不舒适。她低下头,发现他正在按摩著她的手臂。 
  黑子骞对待她时总是沉默,就算是有说话,不是凶恶的吼叫,就是冰冷的命令。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中,却总是透露出对她的珍惜。那样的举止,总会让她心头暖暖的。 
  这个男人,似乎正以他自己的恃殊方式,在呵护著她。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么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想著想著,她的唇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突然间觉得他先前的举动也不再那么可恶了。不可否认的,被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宠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完全满足了她的女性虚荣。 
  再说,她也不讨厌他啊,甚至在最初的一眼,就被他所吸引。 
  她不顾性命地追查真相,是真的想得到什么资料吗?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也明了,她只是想乘机多接近黑子骞…… 
  这个想法,让她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还会痛吗?”他蓦地出声问道,看见她因为不明原因而红著脸。 
  “一点点。”她点头说道,知道挣扎也没用,干脆躺在他怀里,安分地被他抱著。“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她叹了一口气。 
  谁像她这么悲惨?痛得几乎昏厥,还被这个不讲理的家伙绑来,又是针灸又是吃药的,还没半点反抗余地。 
  黑子骞却迅速地否定,听不出她口吻里的自怜。“不,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多得是。”在世界的黑暗角落里,悲惨的情况不是她所能想像的。 
  他理智的回答,等于当头浇了她一桶冷水。 
  小篆嘟起嘴,坐了起来,脸色从惨白变成惨绿。噢!这个不解风情又兼不知反省的笨家伙,她先前怎么会觉得他温柔呢? 
  “笨蛋!”她大声骂道,冲动地想跳下床,奔出这个房间,不愿意跟黑子骞共处一室。但是月事来潮,体力不支,她没办法奔跑。 
  不过,小篆还是很坚定,用爬的离开这间房间。 
  呜呜,她不要改变决定,她还是要讨厌他啦!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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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小篆睡得格外不安稳,翻来覆去的,那张可恶的俊脸,老是在她脑海里打转。 
  好不容易才睡去,黑子骞又来梦境里纠缠。同样的霸道、同样让人震撼的吻,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无人的巷道上。 
  这一次他没有停手,在夕阳的余晖下,他黝黑的手解开她的衣衫,薄唇吻上一寸寸在他手下裸露的乳白色肌肤。那炙热唇舌的每一个接触,都带来触电般的奇妙感受。 
  小篆昏沈地发出低吟,无意识地拱起娇小的身子,无法反抗他强大的力量。眼睁睁看著他解去她的外衣,咬开遮蔽丰盈的内衣,接著,粗糙的指灵活地滑入薄如蝉翼的底裤之下。 
  在触摸她腿间最柔嫩敏感的少女芳泽时,黑子骞注视著她的眼睛,非要看清她颤抖羞红的小脸上,会有什么反应…… 
  梦境到这里就断了,她是被吓醒的。 
  天啊,她是怎么了?竟会作这种春梦,竟还梦见…… 
  天还蒙蒙亮,腹部传来闷闷的疼,小篆皱起眉头,到厕所去察看。走出厕所时,漂亮的小脸上蒙著一层阴影,这下可好了,还没解决那个家伙,她每个月的受难日又来报到了。 
  抱著小腹,小篆躺回床上,咬著牙,用棉被把自己卷成一团,在里头发出要死不活的呻吟。 
  日正当中,黑子骞高大的身影踏上小巷,笔直地往季家走去。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旁边有小小的耳语,看来已经埋伏许久了。 
  “被小篆压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锐利的目光往旁一扫,两个久候多时的邻居迅速消失。两人身上还穿著慢跑装,看来是从早晨运动后一直苦候到现在的。这条巷子里的人,似乎对他们昨日的当街拥吻很感兴趣。 
  他踏入季家,对一脸笑容的白心绣略略点头。 
  “啊,黑先生,小篆还在睡呢!唤了她几次,她就是不肯下床。”白心绣笑著,推了推丈夫,但丈夫还是埋头报纸中,头抬也不抬。 
  “我可以上楼找她。”黑子骞淡淡地询问,眼中光芒却一沈。小篆明知他会再来,却躲在房里硬是不肯出来? 
  极为缓慢地,薄唇浮现一抹议人胆寒的冷笑。那小女人以为,一扇薄薄的木门阻挡得了他吗?若是他决心得到一个女人,只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难以对付他。 
  决心得到一个女人?这个念头让黑子骞皱起眉头。 
  他已经在心中认定了,小篆该是他的女人了?这些年来心上始终不曾有过什何女人的影子,但是那一夜之后,偏偏就对她难以忘怀。 
  小篆那张美丽的小脸,让他记得很牢,而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又勾起他强烈的兴趣。 
  “开门。”来到门前,黑子骞面容阴鸷。声量不大,却充满威严,他知道她听得见。 
  半晌后,门后传来虚弱的声音。“不要烦我。”小篆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脸还埋在棉被里。 
  她不寻常的声音,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了?” 
  小篆的声音很虚弱,呻吟著回话。“我快死了。”她快痛死了! 
  从清晨起,小腹就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戳刺著她,连呼吸的时候都会感到痛楚。她抱著棉被,难受地低吟著,没有时间去理会黑子骞。 
  倏地,门上传来剧烈的声响,她惊讶地掀开棉被。 
  那扇门先是因为强大的撞击力而颤抖,抖了没几下,门后的人再接再厉地给于最后一击。就听到砰的一声,木门被黑子骞从外踹开,结实地撞在墙面上。因为那强力的几下摧残,木门已经摇摇欲坠。 
  小篆目瞪口呆,惊愕地看著面色铁青的他。 
  “你这疯子,要是把我的门撞坏了怎么办?”她抓紧棉被,愤怒地说道,不敢相信他竟会这么野蛮。 
  疼痛已经让她心情恶劣了,他的粗鲁举止更是火上加油。 
  黑子骞不理会她的咒骂,大步走了过来,黝黑的手迅速地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他逼近她的小脸,锐利的目光审视著她的脸色。 
  “你怎么了?”先前他因为怀疑她装病而怒火中烧,但只消看她一眼,猜测很快被推翻。那苍白的脸色,以及冰冷的肤触是伪装不出来的,她的礁身体不适。 
  “身体不舒服,痛得快死掉了。”小篆没好气地说道,翻身又想倒回棉被里,他却不肯放手。她呻吟一声,露出哀求的眼光。“求求你高抬贵手,施舍我一点良心,就让我躲在这里等死就行了。”她夸张地说道,只想好好地休息。 
  “不行。”他拒绝得斩钉截铁,双手轻易地扯开棉被。 
  小篆惊呼一声,连忙想扯回棉被,但是他的力量太强大,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穿著最贴身的睡衣的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该死,她忘了,他根本没有半点良心,祈求他的怜悯,等于缘木求鱼。 
  呜呜,她不想让他看见这件睡衣啊!睡衣上头,还缀著满满的小猫图案,可爱得像是国小女童的睡衣。 
  “你出去啦!”她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被人瞧见这个年纪还穿这种可爱睡衣而恼羞成怒。 
  黑子骞充耳不闻,双手已经在她的娇躯上游走,检查她的身子。 
  “你是哪里在疼?”他俐落地询问著,浓眉仍是皱著的。 
  小篆瞪著他,咬著唇。这人怎么这么笨,难道看不出她是因为什么而痛成这样的? 
  见她不说话,他又不耐烦了。 
  “说!”他严厉地说道,瞪著她。都疼成这样了,她竟还不肯去就医,这女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棉花吗? 
  “不要!”见他发脾气,她的火气也被撩起来了。“我就是不说。”她固执地说道,跟他闹脾气。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实在说不出口,那么隐密的事情,怎么好说给他听? 
  愤怒的火焰在他眼里闷烧著,他怒极反笑,那张俊脸变得十分狰狞。 
  “你不说,也行。”他懒得再跟她争辩,一手抄起她的纤腰就往肩上扛,硬是将她抱离房间。 
  黑子骞把小篆从房里扛出来,她声嘶力竭地尖叫著,身子像是活虾似地乱扭乱蹦,不肯安分地让他抱著。 
  太过分了,这是她家啊,他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抢了她就走?这是强盗或是野蛮人才会有的行径啊!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她用力地拙搥著他的背,却收不到任何反应。 
  两位哥哥早听到骚动,挡在楼梯前。 
  “放下小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虽然救妹心切,但是面对那锐利的目光,双脚也不禁抖了起来。 
  行书跟楷书从来都是握笔杆子,写作为生的,平日最危险的事情,不外乎因为拖槁而遭到编辑毒打。论起经历,哪里比得过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气势上天生就差了一截,对峙的时候,双方强弱一眼就可判定。 
  “让开!”黑子骞不耐烦地说道。 
  楷书豪气干云地挺起胸膛。“不行,她是我的妹妹,怎么能够让你……”接触到锐利如箭的视线,他的勇气转眼消失,声音软了下去,变得吞吞吐吐。“呃,我是说……那个……家里准备了午餐,是不是吃过饭之后,我们再来好好讨论……” 
  大哥狠狠敲了他的头一下,觉得这个弟弟窝蘘极了。 
  “放下小篆。”行书坚决地说道,遇到事情时,他较为冷静。 
  “是啊,放下……”墨色冰箭扫过来,楷书的声音立刻又低了下去,这一次,他躲到大哥身后才又探出头来。“现在,把我小妹放下,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没有说服力。 
  “都给我让开,别挡黑先生的路。”白心绣走上前来,推开两个儿子。黑子骞扛了小篆走,她偷笑都还来不及。 
  “但是,娘,那可是你亲生女儿啊,想卖女求荣也不用急吧?”行书皱眉。 
  “是啊,娘……” 
  “娘什么娘?老子都不老子了!”白心绣挑起秀眉,回了一句。 
  的确,老子始终窝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报纸后,半天也没吭一声。既然老子都不发表意见,季家里就是她这个女主人说了算!.“呜呜,娘,别这样啊,救我啊,这家伙是杀人凶手,你不要见死不救啊!要是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就后悔莫及了。”小篆苦著一张脸,小脑袋瓜子乱摇,长发披散。 
  白心绣不当一回事,漠视女儿的鬼哭神号。“黑先生,小篆就拜托你了。”黑子骞点了点头,扛著小篆就往外走。她的肌肤冰凉,猛冒冷汗,看来似乎病得很厉害。 
  看见她苍白的小脸时,瞬间某种强大、却又陌生的力量撞击上他的胸口。他可以而对枪林弹雨而面不改色,但她疼痛的模样,却能让他难以呼吸。 
  那样的情绪是什么?是心疼吗? 
  挂在他肩上的小篆,仍为了自由而努力。她扯开喉咙大叫著,争取逃脱的机会,期待有仁人君子出来英雄救美。“救命啊!杀人啊、放火啊、强奸啊!”她的声音传得很远。 
  惨叫的声音吸引了不少邻居,适逢煮饭时间,几位太太手中还握著祸铲菜刀,舍下锅上的菜肴,奔出来看热闹。 
  “让开。”他语气不耐,锐利的黑眸看向那些邻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有神奇的力量。眼前的人墙,就像是摩西分红海似的,迅速地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呜呜,谁来救我?”小篆眼角含泪,眼看著邻居都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她心里希望的火苗逐渐熄灭。 
  当黑子骞将她塞进一部轿车中时,她把身子缩成一圃,不肯理他。太过分了!她要讨厌他,非常非常讨厌他,呜呜…… 
  黑子骞看了那娇小的身子一眼,那无助的模样,又让他皱起眉头。 
  在众人的注视与议论纷纷中,轿车绝尘而去。 
  市郊一处风景伤美的山林,是寻常百姓不能进人的禁区。没有人知道,原来在此处,竟还建造著许多栋精美的建筑。 
  车子驶到某一栋以黑色石砖建造的屋子前,黑子骞将小篆扛了进去。针刺似的疼痛让她懒得反抗,紧闭著双眼,随他为所欲为。 
  走过阴暗的走廊,黑子骞把她带到一间卧室里,才将她放下。那双黝黑的手,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时,是温柔的。 
  小篆虚弱地睁开眼睛,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随你想怎么样都好,拜托,现在先让我睡一下。”她已经懒得去理会他究竟想做什么了,疼痛耗去她的体力,现在她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更加暗沈,莫测高深的目光中,看不出他的思绪。只在她可怜兮兮地哀求时,下颚一束肌肉隐隐抽动。 
  大床的另一端陷了下去,灼热的呼吸靠近,吹拂著她的黑发。她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坐到她身边,低头看著她。 
  “还很痛?”他皱著眉头,不明白压在心中的沉重,为什么挥之不去。 
  “废话!当然痛,不然你以为我哀嚎连连是为了什么?肚子饿吗?”小篆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想到他霸道的行径,她就一肚子火。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一生气就更痛了。她低低地呻吟一声,没看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小篆深吸一口气,把小脸埋在柔软的被单里,咬著牙忍受阵阵抽疼。刚开始的大半天时间是最疼的时候,又经过他的一番瞎折腾,她如今又疼又累。 
  “这病很久了?”他问道。 
  “好多年了。”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企图把脸埋得更深。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低沉的声音,添了几分责怪。 
  小篆发出一声呻吟,这时才发现,他真的不晓得她正在犯啥“毛病”。唉!男人真好,不需要被这种妇人病折磨。 
  “这种病治不好的啦!”她模糊地说道,小脸在被单里磨啊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位子。 
  虽然黑子骞的行动很恶劣,但不可否认,他的生活品味不差。这张大床好软好舒服,被单上还有淡淡的麝香,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变得酥软。那气味有几分似曾相识,有著让她放松与心安的魔力。 
  她没有察觉,那是属于他的气味……疼痛变得遥远,小篆紧闭的双眼没有睁开,呼吸逐渐平缓。 
  朦胧间,温热的肌肤触摸到她的发,让她心安的气息,包围了她。然后厚实的掌滑进发中,按摩著她紧绷的肌肉。双掌缓慢地下移,摩擦她冰凉的肌肤,那动作有些迟疑,甚至是笨拙的。 
  那是谁呢?会是黑子骞吗? 
  冷静到接近残酷的他,为什么在摸著她时会变得笨拙?就好像是他很在乎她,就好像是他很怕会伤了她似的……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浮现暖流,即使在睡梦中,红唇也往上扬起。 
  温热的气息刷过唇瓣,酥软而甜蜜的接触,由浅而深,吻得万分谨慎,让她的梦境更美更深。比起先前那个狂猛霸道的吻,这个甜蜜的轻啄,反而更让她沉醉。 
  她不知睡了多久,等到睁开眼睛时,金黄色的夕阳已经照亮整个房间。 
  她是被喧哗的声音吵醒的,有许多人一同踏进这间屋子,还有激烈的争论。 
  “行动必须继续,不能让一个陌生女人破坏。”一个好听的女性声音说道,柔软却又充满威严。听声音就知道,那该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小篆从大床上撑起身子,睡了一觉醒来,疼痛变得较不尖锐,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她竖起耳朵,听著那些人的谈话。他们的脚步停在外头,声音倒是很清楚。 
  “她不是陌生女人。”黑子骞的声音响起,坚决而冷硬。 
  女人冷笑一声。“不能信任的,就是陌生人。” 
  “我信任她。”黑子骞回答。 
  那句回答,让四周陡然变得沉默,屋子突然间安静得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即使一墙之隔,小篆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半晌之后,那女人的声音里有著笑意,未语先笑,紧张的气氛随著那一声娇笑消失。 
  “看来,这女人对你很特别喽?竟能得到你这冷酷绝情的‘影子’的信任!”她询间著,往卧室走来,非要看个清楚。 
  小篆努力拉长耳朵,想听听黑子骞是怎么回笞的。她趴在床沿,很专注地侧耳倾听,却再也听不见他说什么。他难道没有任何回应吗?她还等著他说出什么,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黑子骞对她的种种举止,早已与先前那桩凶杀案无关。他该是有一点在乎她的吧? 
  门被打开,几个男女鱼贯走入,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风情无限的美丽女人。一双漂亮慵懒的眼睛,打量著床上的小篆,手中还抱著一团雪球。 
  瞄的一声,雪球跳了下来,原来是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猫儿的眼睛,跟主人意外神似,同样深幽而魅人,直盯著小篆。 
  “原来是季小姐。”女人微笑著说道,走上前一步,似乎对她很熟悉。 
  黑影迅速移动,黑子骞越过她,将瞪大眼睛的小篆强行抱入怀中。“还疼吗?”他问道,不理会其他人。 
  小篆摇了摇头,粉颊慢慢地变红,因为他的举止而感到羞怯。房内除了他们外,至少也还有七、八个人,全都盯著她瞧,她被看得很不自在。她有种感觉,要不是黑子骞说出对她的信任,说不定她连踏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季小姐,我是‘绝世’目前在台湾的负责人,上官媚。”为首的女人娇笑著,率先自我介绍。站在她身后的男男女女都不吭声,全以审视的目光观察著。 
  小篆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更大了。 
  “上官媚?那个上官媚?”她作梦也没想到竟能亲眼见到这个女人。更没想到,让人议论纷纷的上官媚竟这么年轻。 
  上官家在台湾颇贝神秘性,许多传言绕著这创立惊人企业版图的家族打转,家族成员很简单,只是一对出生来历都难以追查的兄妹。 
  兄长上官厉十多年前崛起商场,成立了“绝世”集团;妹妹上官媚则负责主持在亚洲地区的事务,有一批极为出色的男女,供她差遣。“绝世”能独占业界鳖头多年,据说靠的就是上官兄妹高明的手段。 
  这对兄妹很少在媒体上曝光,因为神秘,外界反而更好奇。 
  “如果你是问最恶名昭彰的那个,那么,你眼前这个就是了。”一个纤细如花的少女说道,对小篆微笑,笑容很甜。 
  上官媚睨了少女一眼。“火惹欢,我的名声有这么坏吗?”她挑起柳眉,媚眼上扬,没有半分反省的意思。 
  不只那位少女,房内所有的男女竟然都有志一同,纷纷点头。 
  一个白衣男人走上前来,气质儒雅,行走的时候,衣袖中有著淡淡的药香。”你十万火急地把我从香港找来,威胁我放下那边的义诊,为的该就是这位季小姐吧?”男人微笑著,来到床边。 
  “季小姐,我是衣笙,姓衣名笙,做的也是医生的工作。 
  衣笙伸出手,要替小篆把脉。黑子骞却抽开小篆的手腕,皱起眉头。 
  小篆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为何仔细护著她,像是老母鸡在护著小鸡似的? 
  “你打算怎么做?”黑子骞质问衣笙。不是不信任衣笙的医术,若问当今世上医术谁属第一,衣笙当之无愧;活死人肉白骨,靠医术颠倒阴阳,衣笙全能办到。 
  “医者,望问间切。我虽有神医的称号,但你总要一让我先瞧瞧她到底怎么了,不让我替她把脉,我如何决定该如何诊疗?”衣笙失笑,看著黑子骞牢牢护著那娇小的女人。 
  “‘影子’既然不让你碰,你就别碰了,用红丝线把脉如何?”上官媚提议,坐在一旁的软椅上。 
  “那也行。”衣笙淡淡一笑,还真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包红色丝线,准备绑在小篆的手腕上。 
  小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人会这招按线听脉,她缩回双手,不让衣笙绑线。“不用了。”她连忙拒绝。 
  “‘影子’说你病得很重。”衣笙带著微笑说道。其实从一进门起他就看出小篆的状况,而这点小毛病,实在不需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他会愿意回来,是想看看,能让“影子”万分紧张、挂记在心上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没事啦!”小篆回答,想要躲开。 
  “你先前明明疼得快要昏厥。”黑子骞皱眉道,轻易地抓住她,不让她逃开。 
  “哪有?你不要夸大其词。”小篆嚷著,逃不开,还是被抓了回来。老天,怎么会弄成这样?黑子骞竟然还找了个神医来替她看病!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她该怎么说? 
  “坐好!”黑子骞失去耐性地吼道,瞪著她。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黑子骞,全都充满了看热闹的神情。能看到冷静的“影子”失去理智,这可真难得。 
  “不要!”小篆也吼了回去,跟他大眼瞪小眼。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地转向小篆,那副专注的模样,像是正在欣赏一场精彩的网球赛。 
  “为什么不好好看诊?就算是小病也被你拖成大病了。”他的声音更大,接近于咆哮。 
  “我没有病。”她才不怕他的咆哮呢!“你先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难道不是旧疾发作吗?”他气愤得几乎想给她那圆润的臀儿一阵好打。该死的,他从未对一个女人付出这样的关心,而她竟然毫不领情?! 
  小篆忍无可忍,一句话在舌尖滚了老半天,终于朝著他那张俊脸用力吼了出来,她的声音回汤在整间屋子,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月事来了啦!”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8-07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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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渐黄昏,小巷里来往的人逐渐增多。 
  在围墙的边缘,被午后太阳烤得微温的柏油路上,正躺著一对男女。 
  小篆挣扎著,娇小的身躯在黑子骞坚若磐石的体魄上,艰难地移动著。 
  身下的高大男人抱住了她,左右了她的行动,按在颈后的大掌,又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 
  “唔……”她发出细微的轻吟,动弹不得。 
  灼热的薄唇贴著她,趁著她低吟的瞬间,灵活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纠缠著柔嫩的丁香小舌。 
  原本环绕纤腰的掌悄悄地上移,转而捉住她胸前的柔软丰盈,隔著布料轻轻揉握,挑起潜藏在少女体内的陌生欢愉。 
  小篆惊慌失措,甚至轻轻颤抖起来。热辣的感官盛宴迎面而来,她无处可躲,只能勉强接纳。 
  肌肤与肌肤的接触,在她心中激起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位,其实从初次看到黑子骞时,就隐约地浮现,只是如今的热吻,将那捉摸不定的感觉瞬间加强了千万倍。 
  心中像是有闪电打过,穿透她的神经末梢,她因为太过震撼,本能地想逃开。小篆想要推开黑子骞,他偏偏又不肯松手,反而愈抱愈紧,她的神智逐渐昏沈,令人酥软的欢愉,渗透进心里,软化了她的不安与羞怯。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以生涩的方式回吻著他,在他的热吻下发出诱人的娇吟…… 
  巷弄里走过几个人,全都诧异地瞪大双眼,深怕漏看了这幕街头热吻。 
  “妈妈,他们在做什么?”一个国小低年级的小女孩睁大眼睛,偏著头想看仔细些。“啊!小篆姊姊。”认出熟人,她好高兴地想扑上前。这是新游戏吗?她也想玩。 
  一旁年轻的妈妈红著脸,连忙扯著小女孩离开。 
  “嘘,别去打扰,小篆姊姊在……在……呃,在忙。”她挟抱起小女儿,并作两步地冲回家。 
  纷杂的脚步声上让小篆稍微清醒了一些。她低呜几声,猛地扯开头,好不容易分开了两人黏合许久的唇。 
  她的唇瓣上还留有他的气息,就连柔嫩的唇,都被他反覆吸吮得有些红肿。 
  “你!可恶!”小篆气急败坏地说道,没想到一时不留神,竟会被他夺去一个吻。 
  继她的美人计之后,他也如法泡制地使出美男计吗? 
  “我先前已经警告过你了。”他仍是躺在地上,气定神闲地看著她,神态一如往常平静淡漠。 
  “不要脸!无耻!可恶、可恶、可恶!”她还在骂,用咒骂掩饰心中的震撼。 
  “季小篆,这是你自找的。”低沉的嗓音,靠得她好近。 
  小篆全身一颤,胆怯地往后退去。热烫的呼吸吹拂过肌肤,让她又想起,两人刚刚太过亲密的接触。 
  “你胡说!”她低嚷著,不肯继续受他威胁,双手抵住他宽闷的胸膛,用力一推就想脱离此刻尴尬的坐姿。 
  黑子骞双眼一眯,仍是没有松手,顺手一拉,就扯住了即将逃开的她。 
  小篆再度跌回他胸前,修长的腿儿分得更开,隔著两人的衣裤,柔嫩的少女私处撞上他的灼热。衣料陷入让人羞于散齿的芳泽,因为她的扭动,掀起摩擦,过度尖锐的刺激让她咬紧了唇,身子只觉得好热好烫,像是被火炬给包围了。 
  她羞得快哭了,无助地槌著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男人。 
  “小篆,你还要在屋外待多久?不进屋子里来吗?菜都快凉了。”白心绣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不自在地清著喉咙。 
  听见母亲的声音,小篆的心也凉了一截。 
  “娘!”她迅速地回头,一看见白心绣饶富兴味的目光,就觉得不妙。“你在那里看多久了?”她质问。 
  “也没多久。”白心绣语焉不详地说道,一双跟小篆一模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直往黑子骞身上转。 
  “到底是多久?”小篆的心直往下沈,手忙脚乱地从黑子骞身上爬了下来。 
  这一次他倒没有阻止她,但是当她准备踏开步伐时,他的手臂又环住她,不许她离得太远。 
  见年轻男女难分难舍的模样,白心绣的眼睛更亮了。 
  “那锅糖醋樱桃肉下锅时,就瞧见你们在门前,呃……忙著。我进了屋,没打扰。煮冬瓜竹笙汤时,见你们还没进来,就再出来瞧瞧,那时你们更忙。现在,一桌菜都煮好半晌了,我才出门来瞧瞧,你们到底是进不进来?家里的人都在等著开饭呢!”她仔细地说道。 
  “他不进屋的,马上要走了。”小篆匆忙说道,感谢母亲的出现,替她解围。但她才举步想走,腰上却又是一紧。 
  “啊,不一块儿吃皈吗?”白心绣沮丧地说道,毫不掩饰失望的表情。 
  “盛情难却,我可以留下。”黑子蹇礼貌地应答,对著白心绣露出微笑。 
  那抹笑,让小篆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好啊!看见她妈妈就会笑了,可对著她就老摆著一张酷脸,还动手动脚地做尽下流坏事,这家伙人前人后根本是两样儿。 
  “给我滚,马上!”小篆用最小的声量、最凶恶的口吻说道。 
  黑子骞低头看了她一眼,其中浮现的决心,让她全身战栗。 
  “我已经说了,小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低下头来,他状甚亲匿地贴著她的发。“现在起,你摆脱不了我了。”不用多加强调,他相信她明白,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监视她只是一个藉口,在那个吻之后,他已经品尝了她的芬芳,那是地所难以想像的甜美。如今,他已无法放她走了。 
  小篆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缓缓摇著头,不敢想像事情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被这男人时时刻刻跟著?她是在作美梦,还是噩梦? 
  站在一旁的白心绣,只当两人感情弥坚,笑得一双眼儿如弯月。“快些进屋来吧!”她招呼著,率先走了进去,急著要让丈夫儿子看看这出色的男人。女儿的眼光跟她当年一样好呢! 
  小篆还来不及多说一句话,黑子骞已经搂住她的纤腰,几乎等于是用“提”的,将她带进屋子里去。 
  让他走进她的家?让他踏入她的生活? 
  被人“提”进屋里时,小篆仍在用力摇头,眼角含著挫败的泪水。 
  呜呜,救命啊,她不要啊…… 
  看见黑子骞的瞬间,行书与楷书的眼珠子差点没跌出来。 
  不是只让宝贝妹妹去“查证”吗?查证得再详细,也用不著把杀人嫌犯直接带回家吧? 
  两兄弟战战兢兢地坐上餐桌,低著头拿起碗筷,猛扒著饭菜,眼睛却这是直往坐在客位的高大男人看去,完全食不知味。 
  白心绣兴冲冲地端了菜肴上桌,热络地帮忙布菜。“来,多吃点,只是家常小菜。”她热情地招呼著。 
  “这些已经是难得的佳肴了。”黑子骞礼貌地露出微笑,平日看来严酷的五官,在他微笑时,竟俊帅得无人可及,那张俊脸可以迷倒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 
  只有小篆看得出来,笑意只在他嘴角徘徊,没到达那双黑眸。在黑眸的深处,仍有著厚厚的一层冰。 
  “那多吃点、多吃点。”白心绣更加高兴,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佳婿,不停将菜挟进他碗里。 
  这男人职业、相貌都是一等一的,错过了之后,只怕打著灯笼都找不到。刚刚谈话时,在盘查完他祖宗十八代后,白心绣已经决定,非要这年轻人娶了自家女儿不可。 
  “娘,那是我的炸虾。”楷书眼睁睁看著母亲伸出筷子,捞过界地取走他的炸虾。 
  “嗳,你平时吃得多了,黑先生难得来呢!”白心绣不当一回事,伸筷又朝其他菜肴攻城略地。 
  这一次行书向来温文的脸上,也换上惊愕的表情。“娘,那条香鱼是我的啊!”就算想挑个好女婿,也用不著牺牲亲生儿子的晚餐吧? 
  两人看向餐桌主位,父亲却还是埋头在报纸之后,没有理会餐桌上的明争暗斗,看来是不肯出面主持正义了。 
  “别吵。你昨天不是说气燥得很,想喝些凉茶退火吗?这鱼是用炸的,吃了怕会上火,就让黑先生替你吃了吧!”白心绣体贴地将炸得香酥可口的鱼放进黑子骞碗里。 
  眼看母亲做得太绝,行书楷书与小篆,连忙低头匆促地在自个儿的菜肴上都咬口,免得再度沦入黑子骞的嘴里。小篆皱著小脸,一语不发,两个男人则是一脸怨恨。 
  夺虾之仇上不共戴天。失鱼之恨,没齿难忘。姓黑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谁让你带他回来的?”楷书低声说道,暗中踢踢小篆。 
  小篆一脸委屈,有冤无处诉。“是他像跟屁虫似地跟回来的,哪里是我想带他回来的?”她戳著凉拌皮蛋,把那当成他乌黑的心肝,泄愤般地戳个稀烂。 
  “没惹上麻烦吧?”行书问道,看向黑子骞,两人的目光有瞬间接触,彼此打量著。面对面时,黑子骞所散发的氛势更加惊人,此刻礼貌的态度,无法掩饰骨子里的野性。 
  “麻烦大喽。”她喃喃低语,一想起他扬言,从此不让她离开视线范围,就全身不对劲。 
  “家里来了只蝗虫,当然是麻烦大了。”楷书怀恨地说道。呜呜呜,他的炸虾啊! 
  白心绣没察觉四周暗潮汹涌,仍是殷勤地劝黑子骞用餐。 
  “黑先生是怎么认识我们家小篆的?”她从来不知道,女儿有这么神通广大,没多久的时间,就把这个只能从电视、报纸上看见的男人带回家里。 
  “我在处理些私事的时候,被小篆撞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小篆。她正在咬著排骨,听见他的话,差点被噎著。 
  处理私事?亏他说得这么简单,她看见的那一幕可是血腥的谋杀啊! 
  “娘,别听他的,我看见他时,他可是正在——”她想要出声提醒娘亲,这家伙虽然人模人样,但是骨子里可是邪恶极了。 
  黑眸看了过来,一接触他的视线,她的小脑袋又不争气地垂了下去。 
  “黑先生正在做什么?”等不到下文,白心绣好奇地问。 
  “没……没有。”小篆含混不清地说道,视线盯住碗里的白饭。 
  “喔,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要紧的,年轻人总是会有一些……嗯,我了解。”白心绣脸上浮现暧昧的笑,打量著女儿。这丫头是在害羞吗? 
  “有些事情,不好明说。”黑子骞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有玄机,存心让季家人误会。 
  早在资料中,他就已经知道小篆的家庭单纯,全都是以写作为生。没想到这家子不但背景单纯,连带的就连思考方式都单纯,没有半点防人之心,扯了他就进屋里来用餐。 
  也就是这种家庭环境,才能够教养出这样的小女人吧,热诚却也单纯,全然不知天高地厚。除了这样的女子,哪里还有女人敢贸然接近他? 
  这些年来,小篆是第一个靠得他如此接近的女人。她意外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娘看那家伙的眼光,让我很害怕。”餐桌的另一头,兄弟两人窃窃私语地聊了起来。 
  “该害怕的是小篆,娘是铁了心想把她给嫁了。” 
  “我们会有一个背负杀人嫌疑的妹夫吗?”楷书问道。 
  “很有可能。”行书想了想,下了结论。 
  小篆气得伸长腿,在餐桌下一人踹了一脚。两人闷哼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著她,把怒气发泄在啃排骨上头。 
  “多吃点,别再说了。”为了不让黑子骞再说出什么更让人误会的话,她索性主动贡献出最后一块排骨。 
  撑死这家伙!塞满那张太过好看的唇,就不会再胡说八道了吧? 
  热腾腾的食物放进碗里,黑子骞抬头看向她,薄唇上没有笑容,那眼神却很专注,像是眼里只容得下她。 
  “谢谢。”他点了点头,一声道谢已经脱口而出。 
  这与先前跟白心绣的应酬话不同,类似于本能的言语,见到小篆简单的一下动作,那句道谢竟就自动滚出舌尖。他有多少年的时间,没让真正的情绪流露在言语中了? 
  是此时的气氛让他松懈,还是因为她自然的举止,敲动了他心上的冰原? 
  真正的家庭,是一张餐桌,而真正重要的人,是围在餐桌旁一同用餐的人。 
  黑子骞几乎要忘记,有多久不曾如此,跟一群人愉快的用餐了。酸甜苦辣,最普通而直接的味觉,反而最能打动坚硬的心。 
  在这张餐桌上,她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让他的冷酷松懈,他的心变得柔软…… 
  小篆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道谢。“不客气。”她小声地回了一句。 
  那双黑眸直瞧著她,盯得她双颊烫红,不自在地又低下头来。他眼里的冰融化了,竟炙热得像是冒得出火来。 
  他怎么能够那样看著她?像是他们正独处,而她如同先前在巷子里头一样,被他紧抱在怀中……想著想著,粉嫩的颊,热烫得几乎要著火了。 
  这番眉来眼去,看得白心啸心头大乐。小篆可真争气,看来不需要多少时间,她就可以开始筹备喜事,准备嫁女儿了。 
  “黑先生跟家人一同住吗?”白心绣问。 
  “不,独居。” 
  “那三餐怎么解决?” 
  “在外头的餐厅用餐,若是在公司,就让秘书处理。”黑子骞简单地回答。 
  白心绣眼睛一亮,连连摇头。“那还是吃外头煮的东西喽?这怎么行?外头的东西味道太重,吃久了很伤身的。”一见有机会,她不客气地指向闷著头数饭粒的女儿。“这样吧!你戒了在外头吃皈的习惯,让小篆去你那里为你张罗。她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家常小菜倒还弄得上抬面。”哪管上不上得了抬面啊!能把小篆名正言顺地塞到黑子骞身边要紧。 
  “娘。”小篆面无血色地出声抗议。这举动也太明显了吧? 
  白心绣脸色一沈。“我说了就算,乖乖听话。” 
  “爹!”她转而向父亲求助。 
  主位上,季家男主人慢条斯理地翻著报纸,置若罔闻。 
  眼看父亲袖手旁观,小篆一双明亮的眼儿看向黑子蹇,用眼神警告他,绝对不能够答应。 
  黑子骞看著她,缓缓张开薄唇,仿佛挑衅般,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我很乐意。”他漠视她的警告,知道这话一说出口,那双明眸又会倏地充满怒火。 
  啪地一声,小篆用力把筷子拍在餐桌上,站起身来,指著他,气愤得直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过度气愤,连呼吸都困难了,她只能持续发出单音节的字。 
  她太天真了,这个王八蛋哪里会拒绝?先前就已经放话,要将她绑在身边好好监视,现在娘亲又把她往他身上塞,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吗? 
  “我不吃了。”小篆委屈极了,不能反抗母亲,只能摔下筷子跳离餐桌,往二楼房间奔去。 
  “黑先生请见谅,女孩家到底脸皮薄了些。” 
  “娘,小篆那种反应不像是害羞吧!”楷书小声地说道,而母亲大人一记凌厉的眼神,让他迅速低下头,不敢再作声。可怜的小篆啊,二哥可是尽力了,现在可真的是没人能救你了。 
  “不要紧的。”黑子骞简单地说道。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始终都追随著她。甚至在她消失在楼悌口后许久,他都仍看著那一处。 
  门上响起敲门声,坐在床上的小篆停下咀嚼的动作。 
  “做什么?”她没好气地问,继续咬著饼乾。 
  都是那个该死的黑子骞,害她连晚餐都没吃完,如今只能啃这些饼乾充饥。呜呜,她连冬瓜竹笙汤都没喝到呢! 
  “下头连饭后水果都吃完了,娘要你下去。”楷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休想!”她回答得格外坚决。 
  “娘说,你不下去,明天起早午晚餐就停止供应。” 
  门内砰砰的几声,一脸不情愿的小篆迅速奔出来开了门。“这是威胁嘛!娘干么一颗心全都向著他?”她嘟著嘴,屈服在食物下。 
  “逼著我们跟那个姓黑的聊天时,娘还把最大的那颗水蜜桃剥了给他吃呢!”隶书忙著告状。 
  “过分!那颗是我预定的,我忍了好些天,要等到最甜的时候才去吃的啊!”新仇旧恨,让她怨气冲天。 
  隶书拍了拍小妹的肩膀,一脸同情。“小妹,解铃还需系铃人。人是你带回来的,也该由你送走,再不,下去跟他闲扯也好啊!我跟大哥已经挤不出话来了。” 
  父亲写的是历史小说,跟黑子骞聊的是历代兴衰,大哥写的是科幻小说,跟他聊的是空间与时间,他写的是言情小说,跟他聊的是诗词歌赋。她上场能跟他聊什么?金田一与柯南之破案手法比较吗? 
  她愤愤地下褛去,站在沙发旁瞪著他瞧。他倒是怡然自得,连坐在她家的客厅,那模样都还有几分让人敬畏的傲然。所谓的王者之风,说的该就是这种男人吧! 
  “小篆,你可终于下楼了。”白心绣站起身来,扯起仍在看报纸的丈夫就往楼上走。“我们还有事,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朝行书一使眼色,客厅马上清场,留给一对年轻人。 
  “我是来送客的,你可以走了。”小篆直接说道,知道跟他说话,拐弯抹角是没用的。那双锐利的目光,可以一眼就看穿旁人心里的意图。 
  高大的身躯缓慢地站了起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当真就往门外走去。 
  她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先前怎么都不听话?吃饱喝足才肯走,他是来骗吃骗喝的啊? 
  临到门前,他转过身来。“今晚,我留给你时间,跟你家人交代去处。”他简单地说出不容拒绝的命令。 
  小篆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你这家伙还不死心啊?告诉你,我可不管我娘怎么说,也不管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总之我就是不会乖乖跟在你身边。要我跟著你?休想!”她的吼叫声,传遍了左邻右舍。 
  他没有被激怒,仍是低头看著张牙舞爪的她。 
  “我说到做到。明天,我会带你走。”说完后,他走出门外,高大的身影融入夜色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黑子骞离开后,小篆坐倒在门口。直到软倒在地上时,她才发现,在与他对峙的时候,一双腿抖得好厉害。 
  老天,她到底是惹上什么样的男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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