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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光丫鬟>>作者:梦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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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8-10
   

第七章
  冬阳明知曲逸玲乃他司马佾的红粉知己,竟无半点表态,也无任何难过吃醋的表情,更可恶的是她还为了曲逸玲完全忽视他这位主子。「冬阳,你可懂红粉知己的意思?」

  「懂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少爷也拿出来考她,真是把她给看扁了!「红粉乃指美丽的女人,就如这位美如天仙的姊姊一般,知己指的就是知心好友,所以冬阳才会说少爷真是好福气,能与这美美的姑娘成为知己,冬阳可真是羡慕得不得了呢。」呵呵,这么说够明白了吧?这下子少爷总该不会再看轻她才是。

  哦喔!人家说马屁不拍,反倒拍上了马腿,指的就是像冬阳这般愚蠢的人。

  听完她的话之后,司马佾脸色乍沉,万分气恼的将手中的茶盘往桌上愤怒一掷,也懒得开口招呼客人享用,兀自坐在椅子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看少爷再次发怒的冬阳,可真是胡里胡涂,她暗忖:自己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

  耶?有趣喔!看师兄气成这副德行,而那位方才还夸奖她生得美丽的姑娘则看得满脸迷糊,曲逸玲水眸一转,立即了解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与问题。

  呵呵!看这情况,也许是她的转机也说不定。

  就算不是她的转机,她曲逸玲也可趁这机会,好好整整这老是喜欢把她的感情当笑话在看的坏师兄不是吗?

  打定整人的主意之后,曲逸玲故意笑得一脸和善,更是亲匿的接近那名叫冬阳的女子。「姑娘贵姓芳名?今年贵庚?我曲逸玲是否有幸与姑娘结个金兰之交的好姊妹呢?」

  「喔……」有人主动开口想跟她做朋友,冬阳当然是乐得欢迎,只是……「这好吗?我家少爷好像正在生气耶。」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在生气。「呵呵,不管他,我们交我们的朋友,与他何干,对吧?」

  受这美人和善的鼓励之后,冬阳想这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她虽与少爷签下终生契约,可也不见得得事事依著他的喜怒行事吧?「我名叫冬阳,今年十七,姑娘你呢?」

  「我曲逸玲,很恰巧的正好虚长你一岁,所以就请你委屈一点,唤我一声曲姊姊啰!」曲逸玲边热忱的对著冬阳说,边不忘偷觑司马佾的反应,看他怒火更甚,她就越是故意的表现热络,不只笑得甜美可人,一双小手还主动的握住小丫头的手不放。

  「不委屈,冬阳一点也不感觉自己委屈,真的!曲姊姊。」能与这般美丽的姑娘称姊道妹的,她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感觉委屈。

  「好!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冬阳妹子。」看司马佾气得都快喷火,曲逸玲乐不可支地掏出随身所携带的玉佩,「来,这玉佩你收著,就算是我俩的『定情之物』。」

  「咦?定情之物?这词能用在这地方吗?」虽读过不少书,可大部分都是一知半解,不求甚解,冬阳还真被曲逸玲的话给搞得迷迷糊糊了。

  「当然……」

  「不可以!」再也看不下去的司马佾,身子一站,随即挡在那两个女人的中间,霸道的抢走冬阳手中所拿的玉佩,将它丢还给自己的师妹之后,方才义正辞严的开口:「你若不懂,就别教坏我的丫鬟,什么定情之物,哼!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你……」

  正想发飙的曲逸玲,怎料根本无她发挥之地,才刚开口,就有人忿忿不平的抢著替她出头。

  「少爷。」受不了司马佾这般霸道的冬阳,很不怕死的开口反驳:「你这话说得无礼,行径更是错得荒唐。」

  「对!对!就是这样。」一听有人肯为她出气,曲逸玲也不甘寂寞的在旁敲锣打鼓,猛鼓励冬阳继续下去。

  有了曲逸玲的鼓励与支持之后,冬阳更加肆无忌惮,说得更是精采。「人家曲姊姊不嫌弃我的身分,愿与我结为异姓姊妹,这可算是我冬阳的福气。你怎好把人家送我的礼物丢回去?这样不只丢脸,还会伤了姑娘的心。」

  「是啊,是啊!」

  为了配合冬阳妹子所说的伤心,曲逸玲当真表现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样,还不忘送道哀怨的眼神给司马佾。

  「所以说,少爷你应该对曲姊姊说声抱歉才是。」

  「对!你要跟我道歉,赶快,赶快说啊!」好高兴喔!她曲逸玲这辈子还没这般畅快如意,欺负师兄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瞧这两个女人一搭一唱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司马佾整个人都快被她们给整疯了。「好!你们要说、要攀交情随你们,我不打扰就是,哼!」一声怒哼,他人随即转身悻悻然离去。

  怒不可遏的司马佾完全忘了他与师妹之间尚有重要的事情待谈,脑中仅存的念头就是--他非常的受不了这两个不可理喻的女子。

  

  跟曲逸玲一见如故的冬阳,一聊起来当真是没完没了,两个女人东南西北的胡乱扯,直扯到月兔升空,晚膳已过,冬阳方才记起……

  「惨了!我忘了服侍我家佾少爷用膳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只要想起佾少爷那怒目瞠视的可怕表情,冬阳不只吓得脸色苍白,更是焦急得直跳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刚听她喊一声惨了,曲逸玲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地大的惨事呢。等她说完,她方知冬阳所怕的不过是只不会咬人的老虎罢了!

  司马佾,何足以惧哉?碰上了别人,她曲逸玲还不敢说什么,若碰上冬阳,她便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料得到那头老虎,再怎么凶悍也不可能吞得下这娇俏可爱的胡涂美人。

  「冬阳妹子暂且宽心,你若真怕你家四少爷会怪罪于你的话,待曲姊姊教你个方法,只要你乖乖依法行事,曲姊姊定可保你平安无事。」

  「真的?!」救星出现,佛祖保佑,真是佛祖保佑啊!「曲姊姊,倘若你真有法子可以让我家四少爷不与我生气,就请行行好,赶紧把法子教我啊!」

  真要她教是吗?呵呵,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哟!「你……附耳过来。」

  接下来,也不知曲逸玲在冬阳的耳边嘀咕些什么,只见那迷糊的小丫头,一张俏脸乍白、乍绿真是千变万化,听到末了还又羞又红,只差没一头栽进土里。

  「曲姊姊,冬阳不敢啦!你所传授的法子,冬阳不敢做啦!」好羞人的法子,她冬阳怎做得出来?

  「真的不敢?」曲逸玲张著一双水盈盈的灿眸,直逼冬阳那张染满红晕的俏脸,看得她更是脸红心跳,「倘若你真不敢的话,那曲姊姊可就无能为力了,你只能自求多福。」话甫落,曲逸玲身子一转,真打算来个见死不救。

  突然,一只小小的柔荑抓住了她的小手,待她转头一看,只见冬阳满脸羞窘,嗫嚅的开口问她:

  「曲姊姊,真只有这个法子可行吗?」倘若真是,那就……纵然羞人,也总比被骂得狗血淋头还来得好吧。

  「嗯。」看她这表情,曲逸玲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然成功在望,不由得更加肯定的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也就是说她冬阳是非用不可了。

  「那冬阳……也只好照著曲姊姊的方法去做。」

  「这是当然。」听冬阳真要照著自己的法子行事,曲逸玲得意的差点逸出奸诈的大笑声。

  哈哈哈!这下子可有好戏可看啰!

  

  双足才踏入司马佾房间的冬阳,果真看到她家少爷怒火腾腾的站在她面前,用一双足以吓死人的冷眼,静静地瞅著她瞧。

  好可怕!这下子应该怎么办?临危之际,迷糊的冬阳,已然把曲逸玲传授的好法子不知抛到哪边去了,只得颤巍巍的站在司马佾面前,接受他怒眼的酷刑。

  哎呀!她怎会这么胡涂?曲姊姊不是已经传授给她压制少爷怒火的好法子了吗?她怎胡涂得把它给忘得一干二净呢?

  她记得第一招好像是……对了!就是当场昏厥。可是地板很冷耶,真要这么躺下去,会不会生病啊?

  生病总比被杀来得好吧?打定宁愿让自己生病,也不愿让自己丢了性命的冬阳,当真双腿一软,眼看就要……

  「你怎么了?」在最紧急的时刻,不识真相的司马佾当即一个跨步,接住冬阳软倒的身子,满脸焦虑的将她抱往自己的床上一躺,更急切的问她:「你身子哪里不舒服,倒是说啊!」他都快被她给急死了,这蠢丫头却只会张著一双不可思议的水眸直瞅著他。

  好厉害!少爷真的好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佾少爷的动作竟能这般快速,才一眨眼的时间,他就接住了她,当真令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这丫头再不说你身子哪里难受,可别怪本少爷又要生气了喔!」看她痴痴呆呆的直发愣,司马佾也发了火。

  看少爷又是一副想吃人的凶样,冬阳这才记起现在可不是佩服的时候,她蹙眉仔细的想,记得曲姊姊敦她的方法,第一个是昏倒,第二个就是抓起少爷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贴,然后假装虚弱的告诉他:「冬阳的心好痛啊!」

  心痛?难道这丫头有心痛的毛病吗?他怎么从不曾听她提过?存著半信半疑的心思,司马佾随她去抓著自己的手按抚于她的胸口,那柔软微温的触觉,不禁使他有点心猿意马。

  「这样会痛吗?」他边抚边摸还边偷吃几口豆腐,更不忘边观察她那张不善虚伪作假的神情。

  「呃……」头一次让一个大男人的手抚贴在自己胸口的冬阳,早忘了要装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此时她脸色酡红、一脸的燥热,就恨不得赶紧推开少爷,好让自已的心跳、呼吸能恢复最自然的状态。

  「怎么?还是很痛是吗?」看她满脸羞窘,表情无半点痛苦,司马佾心里更是明白,只是不予点破,好心情的想陪这丫头玩玩,「这样呢?」他每摸一处,就不忘关怀一句,还真是乐得享受这飞来的艳福。

  哇!她怎么感觉这法子越来越不可行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她身子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可怕,像似火烤又像跌落冰窖之中,忽冷忽热得让人无法忍受;逼不得已,她只得赶紧抓住少爷的大手,可怜兮兮的告诉他:「少爷,我已经全都好了,不痛了,真的。」

  不想玩是吗?这游戏既然是由这小丫头起的头,她就不该天真的妄想喊停。

  「你的痛苦不见了,可少爷我的痛楚方才开始呢。」话落,司马佾也不给她有反抗的机会,直接就口一把吞下她所有未竟之言,强逼她接受他的热情。

  知道这丫头比常人还少根筋,反应也比他人迟钝,司马佾只得霸道与温柔并进,以蚕食鲸吞的方式,一口口缓缓的吃定她。

  似春风般温柔的吻,让冬阳很不自觉的沉溺其中,他虽霸道的不容她有所抗辩,却也温柔的懂得配合她的脚步,许是太过温柔舒适,竟让冬阳起了昏昏欲睡的舒服感。

  嗯,真的好舒服!少爷的唇与双手就像拥有无尽的魔力一般,更似娘亲在她稚龄时期所清唱的摇篮曲一般;不知不觉中,冬阳竟就这么迷糊的睡著了。

  等司马佾察觉不对劲之时,一抬头方知这可恶的女人竟然就这么毫无戒心的枕卧于他的怀中,睡得昏昏沉沉,酣齁不停。

  现在该怎么办?吵醒她,他心不舍啊!不吵醒她,又要折腾自己。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司马佾只能盈著无奈的温柔,低喃著对那已经睡死的冬阳道:「这次就这么饶过你,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啰!」

  正当他想陪著怀中的冬阳一起共枕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几声轻叩门板的声音。不用问,司马佾也能猜到这深夜造访的娇客会是哪个不讨喜的家伙。

  为了报她强占冬阳将近一整天的仇恨,司马佾很是故意的东磨磨、西蹭蹭,等到拖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打开房门迎接那善于搞怪的小师妹。

  曲逸玲一见司马佾出现,劈头就朝他大声嚷嚷:「你在里头做什么?为何拖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来开门?是不是正忙著欺负我的冬阳妹子?」不甘心等那么久的她,身子一矮,便想从他的腋下窜入他的房内,好一采究竟。

  想也知道,司马佾岂有让她如意的道理。

  他身子跟著一矮,轻易的挡住她妄想擅闯的身影,还不忘压低声音警告她:「你最好把声音放低,千万别把冬阳吵醒才好。」

  听他这般温柔又体贴的警告,曲逸玲笑得更是邪恶,纤指往他一指,「哦,你惨了!」她满脸的调侃意味,窃喜的心忖,自己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哈哈哈!

  「什么惨不惨?」哼!就算她了悟些事实,只要他司马佾死不承认,这鬼灵精也拿他莫可奈何。

  「少来了!」哼!想跟她装傻,凭他的道行还不够格呢。「你若真怕我把冬阳妹子给吵醒,最好是出来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好好谈谈。」说完,曲逸玲也不管司马佾跟是不跟,直接转身往他房门前那处僻静的花园迈进。

  司马佾著实不想让她过于称心,可又不得不顾虑她带来的重要讯息,更怕她会当场大声嚷嚷,把司马家所有的人全都吵醒,到时就怕真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

  「现在你总该可以开口了吧?」看看四周无人,花好月圆,当是谈话的好时间、好地点才是。

  「你是否曾听过北方一带正流行一种怪病?」这件事不只攸关平民百姓的福祉,还牵扯到她的父亲,连同师父杜知秋也深涉其中,所以她曲逸玲才不得不亲自跑这一趟路。

  「听过,只是不知原因何在。」天下事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他司马佾的耳目,他机伶的感觉到这件事透著某种不对劲的古怪。

  「人为乃其中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师父。」

  「师父?为何会跟我们的师父扯上关系呢?」玉面神医杜知秋向来只求独善其身,不管兼善天下,这样的人怎会无端惹上这样大的麻烦呢?

  「其实这事情若真要追根究柢,需从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师公身上谈起。」简单一句,就是师门恩怨。这件事不只关系到杜知秋本人,连同他门下这两位聪敏机警的好徒弟也一起被牵扯进去。「我问你,你可曾知道我们还有位师伯存在于这个世上?」

  「师伯?这是哪号人物,为何我司马佾不曾听闻?」又是一件让人猜不透的事情,司马佾当真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了。

  「哼!那头蠢驴若真肯说,这件事也不至于搞得那么僵。」曲逸玲怒得牙痒痒的娇斥著。

  「喂!我知道你向来不把师父当师父看,可也不好在我面前直接骂师父为一头蠢驴吧?」虽然他也颇有同感,可有些话还是想想就好,免得得罪小人,到时可就真要死于非命。

  「我说他是头蠢驴还算客套呢。你知道这件事闹得有多严重吗?而那个懒人竟学起鸵鸟,以为不要谈、不要想,就可换得永世平静,简直……唉!算了!我也懒得再骂他了,还是说重点要紧。」

  接下来就听曲逸玲娓娓将师父杜知秋与师伯还有师公三人的恩怨说得一清二楚。

  原来当年师公本意是要师伯接下他神医之名,可他老人家万万也没想到,平时看似温吞好欺的师伯竟是个心肠歹毒、行事不择手段的小人。

  直到有天让他老人家发现了师伯真正的面目之后,他当即将师伯赶出师门,然后再将毕生所学传给杜知秋这个懒徒弟。

  也就因此,才会种下师父与师伯之间的心结。

  不甘心被自己师父赶出师门的师伯,这几年可说动作频频,针对的目标就只有杜知秋一个人。

  只可惜杜知秋这人太过懒散,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不插手就绝不插手,任那位心思歹毒的师伯怎么强逼,他也无动于衷。

  直到今日,终至酿成不可挽救的大灾难,杜知秋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虽想插手可又不想与自己的师兄动手,真是倍感进退两难。

  「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让你我二人出面解决会比较好些。」这是曲逸玲最终的结论,也是她个人的私心。

  她实在不舍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受苦受累,因此才会毅然决然的决定一肩担起这重责大任。

  「倘若我说我实在没啥兴趣去理会师父的个人恩怨呢?」不是司马佾为人过于自私,而是有些事还是得由当事人出面解决较好,要不这恩怨还是没完没了,解决了这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你这人还真是无血无泪的冷血动物啊!难道你不曾听过『师父有事,弟子当服其劳』吗?」

  「没听过。」简单又清楚的否决之后,司马佾还不忘再加上一句:「我司马佾自认知识浅薄,只听过『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句千古名言而已。」

  「你……」想到无法可想之际,曲逸玲突然灵机一动,怒颜一敛,反倒笑眯了双眼,「你若不肯帮我的话,小心……呵呵!我就叫冬阳妹子不要理你,看你害不害怕?哼!」

  喝!癞虾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啊!「你能吗?冬阳既是我司马佾的人,又岂能让你左右?」哼!他是一点也不肯相信这女人能有这份能耐。

  「哦?当真如此吗?」她曲逸玲可是有备而来,不管他使出什么招数,她皆能应付。「那敢问司马公子,今日回房的冬阳可有什么惊人的表现?」若非她在背后兴风作浪,那少根筋的女人岂懂得对男人撒娇使嗲的伎俩。

  经她这一提,司马佾方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冬阳的性子来说,他若真跟她的曲姊姊起了冲突,毫无疑问,那小妮子第一个支持的对象一定是她的曲姊姊,而不是他这个主子。

  也就因此,司马佾不得不点头同意这桩交易,「好!一句话,你帮我、我帮你,我们各取所需。」

  「爽快!」

  接下来,师兄师妹二人,开始狼狈为奸,暗暗窃窃私语,讨论的净是怎么掠夺自己心仪对象的一颗心。

  商议完毕之后,两人还真倍感心情愉快,这场交易,谈来真是大快人心啊!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8-10
   

第八章
  不曾出过远门的冬阳,外头的世界对她来说是新鲜的、是可爱的、是令她目不暇给的。

  每到一处,她总有著满心的好奇,追著她的曲姊姊问东问西,就像是个好奇心极重的孩童一般,到处探索外头这神奇且不可思议的世界。

  可惜的是司马佾与曲逸玲这次出来,并非单纯的只为游山玩水,所以一路上难免行色匆匆,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飞往他们的目的地。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马不停蹄的赶著路。

  后者所载皆是贵重、难得一见的药物,前者所乘则有一男二女,其中二人他们状似优闲,实则全神戒备,就提防有人背地偷袭。

  唯有一人与其他二人完全不同,难得有机会陪司马佾一起远游的冬阳,可说是三人之中玩得最为尽兴优闲的一个。

  「曲姊姊你瞧,你快来瞧,那兔子果然已经开始吃我们为它准备的胡萝卜了耶。」好神奇喔!看它不断啃著胡萝卜的那副馋样,冬阳笑得彷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真的耶。」

  这只兔子是他们在路上临时捉来给冬阳丫头解闷用的,刚开始它根本什么也不吃,就这么孤单寂寞的蜷缩在角落,也不管冬阳怎么哄、怎么劝,老是一动也不动;现在看它终于肯吃他们苦心为它准备的食物了,莫说冬阳高兴,连曲逸玲也松了口气。

  就怕这只兔子会傻得饿死自己,那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冬阳一人了。

  「曲姊姊你说,它是不是已经决定要跟我们成为朋友了?」从小不曾养过任何宠物的冬阳,难得有机会能照料一只小小兔子,她可说是费尽心机,拿出最大的耐性与爱心来对待那只可人的小白兔,呵护疼惜它的模样,简直可媲美一位疼子的慈母。

  「我想它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是好人才对,对我们不再有戒心,所以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

  其实对动物,曲逸玲也是一无所知,可她就是能凭著自己的机智与聪明,应付冬阳提出的每道难题,而且保证定能使她对她心悦诚服。

  也就因此,心思单纯的冬阳更是喜欢黏在她的身边。

  「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帮它取名字了?」

  冬阳老早就希望能有样是专属她个人所有,能让自己为它命名,能让她心甘情愿,倾尽所有心力去照顾、去爱护的东西。

  「好啊!只要你高兴,随你喜欢,想帮这只小兔子取什么名字,就由你全权作主。」她可是一点也没兴趣沾惹这小小的麻烦事。

  「真的可以吗?」一听曲姊姊答应让她帮小兔子取名,冬阳更是欢喜得笑眯了双眼,迫不及待的开口:「冬阳想把这只兔子取名为玲玲,好吗?」这是为了感激曲姊姊对她的好,同时也因这只兔子乃是曲姊姊捉来送给她的。

  她冬阳定要时时记住曲姊姊对她的种种好。

  「玲玲?嗯,这名字好,我赞成。」

  也不知怎地,曲逸玲就是无法拒绝冬阳丫头对她的种种要求,只要她高兴,她也会莫名其妙的跟著感到愉快,她对她总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好像两人之间存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关系。

  仔细一想,这种感觉还真是可笑,虽然可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静坐在一旁的司马佾,表面看来似乎正专心的阅览手中书卷,其实他双耳早把那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冬阳左一句曲姊姊,右一声曲姊姊,简直已经把他这个主子给抛到脑后凉快去了,说不定早忘了车上还有他司马佾这一号人物呢!

  莫名的,他感觉非常不悦,只因冬阳对自己师妹的完全信任,以及冬阳对她的在乎更胜于他。

  突然,砰的一声响起。

  司马佾心情不悦的放下手中的书卷,用极大的声音争取两个女人的注意,等她们双双转头往他瞧来之际,他才对曲逸玲开口:「你下车,到后头的车子去,这里不欢迎你。」为了争回身为主子的尊严,他决定要当个不通情理的主人。

  反正这两辆马车都是属于他们司马家的,而他身为司马家的少爷,当然有这权利驱赶不受他欢迎的客人。

  「凭什么我要?」面对司马佾这蛮横无理的行径,她曲逸玲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今天她若不想走的话,任何人也拿她莫可奈何。

  「你要原因是吗?」既然她要,他就给她一个既正常又合理的理由。「原因就是交易,难道你真忘了你我之间所做的那番协议吗?」鱼帮水、水帮鱼,各取所需,她千不该万不该处处讨好冬阳,让那单纯的小妮子把她当成神祇一般的崇拜。

  司马佾答应她出面帮师父解决问题,并答应她赢得师父的感情,而她曲逸玲则答应帮他调教冬阳,让这迷糊的小美人懂得感情这一回事。

  要不以她那少根筋又胡涂的个性,真要让她了解司马佾对她所付出的那份心,可真还有得磨的。

  关于这点,曲逸玲确实是无话可说,可是……「大师兄,你也讲讲理嘛!你想想看后头那辆马车又挤又窄的,而且里头还塞满了药品,你难道真忍心强逼我过去与那些贵重的药品硬挤吗?」

  虽然她身材窈窕纤细,不至于占太多的空间,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也是痛苦的折腾。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就算她骂他心狠也行、自私也罢,谁教她硬要抢走冬阳的注意,让那小丫头都快忘了他这个正主儿了。

  「你……」好自私,就只顾著自己。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今天他司马佾既敢不顾念同门之情,他日就别怪她曲逸玲坏他好事,「下车就下车,谁希罕与你同乘一辆马车!」

  在司马佾的吩咐之下,两辆马车同时停驶,曲逸玲当即忿忿不平的下了车,走向后头的马车。

  一直保持沉默的冬阳,一看她的曲姊姊真下了车,也傻傻的抱起兔子跟著也想下车,谁知一只大掌却拎著她的衣领不放。

  「少爷,你放开我啦!我想过去陪曲姊姊一起坐。」冬阳不只大胆的说出自己所愿,还很不怕死的努力挣扎,心里就想著要过去陪她的曲姊姊。

  「我问你,你的主子是谁?」看这女人到现在还想违抗他的命令,司马佾索性端出主人的架子,好好威吓她一番。

  「这还用得著问吗?冬阳的主子当然是少爷你啊。」这件事与她想下车陪曲姊姊到底有何牵连?

  这样复杂难懂的问题,任冬阳就是想破了头,也不可能理出一个正常的答案出来。

  「很好。」算她聪明,还有这点自知之明。「本少爷再问你,身为人家的贴身丫鬟,必须为主子做些什么?」

  「为少爷烹煮食物,伺候少爷用膳,另外还得帮少爷清洗衣物,帮少爷照顾马匹,还有……哎呀,反正就是少爷交代什么,冬阳就得照著做就是了。」

  很好,说得真是好极了!

  「那敢问,这些工作,你做到了哪几样?」烹煮她不会,清洗他的衣物,她更是不曾动过手,照顾马匹,他司马佾还怕她会平白无故的害死这几头畜生;仔细想想,他带这丫头出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不只帮不了他,还不曾伺候过他,讲难听点,这丫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废人一个。

  「呃,好像什么也没做到耶。」呵呵,少爷不提,她还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经他这么一说,她方才了解自己当真是有亏职守,也难怪少爷要如此生气了;好好反省一番,冬阳更敢羞愧。

  「要不,冬阳不过去陪曲姊姊好了,就留在这里陪少爷你好吗?」

  「随便你。」话虽说得潇洒无所谓,其实司马佾早乐坏了。

  他之所以带著冬阳一起出来,为的也是能求得与她独处的时刻,不问身分,不谈地位,就是霸道的想强占她所有的注意力。

  

  在司马佾的命令下,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赶路,本以为冬阳会如方才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怎料这该死的蠢丫头竟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逗著她怀中那只小白兔玩。

  看她如此,司马佾怒火再生,伸手一抓,也不管她意愿如何,直接抢了她怀中的白兔往旁一丢,管那只畜生是生是死。

  看少爷如此霸道,冬阳气得都快哭了,身子往前一扑,就想夺回自己第一次专属的宠物,哪知少爷竟一个欺身贴近了她。

  「你或多或少也该跟我说说话吧。」

  「说话?要说什么?奴婢根本不知该跟四少爷你说些什么,就怕自己口拙又说错了话,再惹得少爷心情更加不悦。」少爷若是一个不高兴,很可能会直接将她驱赶下车,到时--

  想来这荒郊野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她身上又没半分银两,要她何去何从?

  看她又在发呆,不用问司马佾也能猜出这丫头的脑袋瓜子定又在想些有的没的。

  对她脑中所想的废物,司马佾可没半点想探索的兴趣,他此时一心一意就专注在她那张甜美可人的芳泽之上。

  他深邃的瞳眸,紧紧的锁住她那醉人的樱唇不放。「其实你不说话也可以,不如就陪本少爷玩个游戏好解解闷也不错。」司马佾边说边往她贴近,眼看两张红唇,就只差分毫的距离就可完全贴上。

  冬阳忍不住心悸的往后退,可是已毫无退路。纤细的身子就这么被司马佾圈锁于他与马车内一角之间,进退无路,害得她心怦怦直跳,只得嗫嚅的向他要求:「少爷,你能否往后退一点点?要不冬阳真快没立足之地了。」

  「谁敢说你冬阳没立足之地的?」话甫落,大手随即往她一抓,轻而易举的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这一来,别说你的双足,就是身子也有了可依偎的怀抱,如何?舒不舒服?」

  「少爷……」天啊!这四少爷怎越来越不正经,老是用这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方式对她,简直就是存心看她笑话。「少爷,你这样只会让冬阳更不自在的。」

  难得有如此贴近她的机会,司马佾怎可轻易放过。他先是贪婪的深嗅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馨香,方才低喃的对著她说:「放松,不要把身子绷得那么紧,本少爷保证绝对不会一口把你吃了。」只会慢慢的吃、慢慢的啃,这样才能更深刻的体会她的美味。

  水眸往上一翻,冬阳还真受不了这样的少爷。放松?说得容易,做起来可是困难重重呢。「少爷,你这样我真的很难放松啦!」呜,她好可怜,早知道就不该贪玩,答应陪少爷走这一遭。

  「很难是吗?」他轻声询问,眼神却分外的邪佞逼人。「没关系,本少爷帮你就是。」

  一说要帮,他还当真帮了她,只是那帮她的法子,差点让冬阳笑岔了气。

  一指神功果真厉害非常,才小小的一搔而已,就让冬阳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全身瘫软的躺在司马佾的怀里;等她笑够了,眼前突然一黑,仔细一瞧,她才惊觉少爷竟……竟然在吃她的小嘴。

  吃嘴?

  这难道是少爷新发现的整人招数吗?那她是否也可唇齿相往?不管可不可以,冬阳张嘴露齿当真就要……

  「不准咬我。」受过一次教训的司马佾,当然不可能蠢得再来一次,一察觉她小嘴有了动作,他立即开口遏止她的蠢行。

  「不能咬,那冬阳该怎么做呢?」这种事从不曾有人教过她,冬阳是真的不懂。

  「你可以用吸的,或者用含的,抑或轻轻的啃著,只要你高兴,这些法子随你用。」

  当面传授她一些良策之后,司马佾再次侵占那可口甜腻的芳泽,就恨不得能把她完全含在自己口中,好好呵护疼惜。

  不懂人事的蠢丫头,当真乖乖地当个好学生,少爷教她什么,她也跟著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虽然她技巧生涩,可依旧能逗得司马佾亢奋不已。

  慢慢的,他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更是大胆的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侵略她的每一寸曲线,以灼热的双手感触她秾纤合度的曲线,以浓烈缠绵的唇品尝她细致滑嫩的雪肤,似蜜一般的芳甜,似绸一般的细滑,渐渐的情况益发不可收拾,就在这时突然--

  「好啊!你这坏师兄,原来你赶我下车就为了对我的冬阳妹子使坏。」不解风情的曲逸玲一掀开车帘就看到两人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本来她该好心的不要打断人家的好事才是,可想起方才大师兄对她的恶劣态度,让她不由得起了报复之心。

  机会难得,她当然懂得适时把握。

  一听有人打扰他的好事,司马佾脸色乍然一沉,冷冽得几乎可以把人当场给冻得僵硬不动。「你最好在我未生气之前放下帘子,滚回你自己该待的地方去。」

  「谁甩你?哼!」从来不曾把大师兄放在眼里的曲逸玲,才不怕他那张死人脸呢。她更恶心的教导不懂人事的冬阳说:「傻丫头,难道你真不知你家少爷正在占你便宜、毁你清白吗?」

  一看曲姊姊出现,冬阳已经够感腼腆,再听她说少爷正在占她便宜、毁她清白,她双目立即一红,抖著红唇,以含怨的眼神静静地瞅著依然压在她身上不放的司马佾。

  「别听她胡说。」看著冬阳那盈满怨怼的眼眸,司马佾当真气得想杀人。他转而对曲逸玲道:「你立刻给我滚,听到了没?」

  该死!师妹坏他好事便罢,没想到还恶心的灌输冬阳错误的观念,简直就是个三级的混蛋。

  「呵呵!你要我滚也可以,不过有句话我可先说在前头,我们现在马车所停的地方,很不幸的正好就是我们今晚要投宿的客栈,也就是说现在不管你想做些什么,都来不及了,知道吗?笨蛋师兄!」

  骂了他一句笨蛋师兄之后,曲逸玲依旧不肯作罢,继续兴风作浪的告诉那迷糊到被人卖了也不知情的傻妹子,「冬阳妹子,现在整整你身上的衣服,曲姊姊带你进客栈吃大餐去。」

  「喔。」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之后,冬阳用一双水眸,默默的恳求少爷能放她离开,别让她感到更加难堪。

  看冬阳如此,再加上目的地已然到达,司马佾不想放行也不能,只得万分不舍的爬离她的身子,更是温柔的帮她整理好被自己弄乱的衣服。「好了!现在你可以进客栈去。记住,不准胡思乱想,不准乱听别人的胡言乱语知道吗?」

  「呃……」什么是胡言乱语,冬阳根本无法判断,可看少爷的表情以及曲姊姊满脸挑衅的神情,她忖:也许这是他俩之间的私事,她虽笨还是懂得明哲保身之道,不要插手管他与曲姊姊之间的恩怨较好。

  等冬阳下了马车,欲跟著曲逸玲一起踏入客栈大门之时,突然就见曲逸玲神情错愕不已,凝视不远处的一位老人。

  那老人面目全毁,可说已然看不出他原来的长相,痀凄的身子、微跛的脚步,可这样一个老人家竟让曲逸玲看得专心一致,突然大叫:「是师父,大师兄,你瞧那人便是师父。」

  不会错的,她这双慧眼最识得的就是自己心爱的男子了,不管他如何易容,皆无法逃过她的法眼。

  冬阳因不曾见过少爷与曲姊姊的师父,故听到曲姊姊大喊一声师父,当即火速的牵著曲姊姊的手勇往直追,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追些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跟人凑起热闹。

  就在这时,一道俊挺的身影突然窜至她们面前,一手抓住一个蠢女人,对曲逸玲说:「你帮我照顾好冬阳,师父由我去追。」话落,他转身即走,就在众目睽睽下,展示他高超的轻功绝技。

  「哇!我家少爷竟然那么厉害啊!才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咧。」不懂武功,生活又过于单纯的冬阳,可是头一次看到她家少爷施展这她未曾见识过的神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一心一意只挂念著自己师父的曲逸玲,根本无心理睬冬阳这番崇拜的言词。

  她心焦如火,怎么也搞不懂师父为何会跟著他们跑到这地方来?倘若她知道他会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过来,曲逸玲又何须忍痛要自己离开紧缠多年也不肯放手的师父呢?

  那人所针对的目标可是他耶!他这般的举止岂不形同羊人虎口吗?若是让那个人给碰上了,他是否应付得来?曲逸玲心里千头万绪,想的恼的全都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蠢师父。

  「曲姊姊,你是否很担心你师父的安危?」

  看曲姊姊心神已然飞走一半,冬阳这问题还真算是白问,因为曲姊姊的心魂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曲逸玲是怎么想怎么不安,到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追;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把一件事给安排好才成。

  「冬阳妹子,我现在先送你回客栈,你要乖乖地在客栈等我跟大师兄回来,好吗?」

  知道自己完全帮不上忙的冬阳,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好!」点完头后,她看曲姊姊那心焦气躁的模样,干脆好心的告诉她:「其实曲姊姊也不用送冬阳回去,才不过这么小段路而已,冬阳自己走就行了,你还是赶紧去追回你的师父要紧。」

  因为她这般的贴心,曲逸玲忍不住激动的紧紧拥抱她一下,感激的对她低语:「谢谢你,冬阳妹子。」

  话落,她也不给冬阳有回话的机会,直接拔腿狂奔,就如司马佾一般,当著所有人的面展示高超的轻功绝技。

  就在司马佾与曲逸玲双双离去之时,一个人,一个长相非常平凡的中年人,缓缓的欺近正欲转身回客栈等人的冬阳。

  等冬阳发觉有些不对劲,转身一看时,眼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黑,跟著她整个人已然毫无知觉,陷入完全不可预知的深渊之中。

  

  也不知是玉面神医杜知秋故意让自己的徒弟追上自己,抑或司马佾的轻功当真突飞猛进,不到几刻钟的时间,师徒两人终于相会于一条少有人烟的窄巷之中。

  「师父,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何看了我与师妹就急著逃命?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师兄妹二人会对你不利吗?」

  对这年纪只长自己十岁的玉面神医,司马佾根本不曾把他当师父看,他对他来说是朋友、是兄弟,同时也是一个足以交心的知己。

  「啐!你这小子才多久没见,见了师父也不懂得先叩首行礼,就急著用话来调侃我,怎么?你是否已经太久没尝到我所提炼的神药了?」说是神药,其实是整人的药丸,吞了此种药丸之后,不只会上吐下泻,还会皮痒猛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请师父放心,跟你相处的这十年,徒弟早已练就一番了不得的功夫,再也不像十几岁的孩童一般,是个可任由你要著玩的小玩具了。」

  玉面神医平生仅收两个徒弟--

  一个是司马佾,老被他当成玩具在耍;另外一个就是曲逸玲,缠人的功夫最是了得,连他这个师父都不得不对她甘拜下风。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8-10
第九章
  「好了,好了,闲话休提。」一番的唇齿交战,也算是师徒问联络感情的方式,这种方式保证天下绝无仅有,也唯有他们这对师徒而已。

  「你可知方才你们的行踪已然落入那个人的眼中,你还是赶紧回去较来得安全,我怕逸玲应付不了那个人的毒招。」

  虽说无心无情,可他就是割舍不了对曲逸玲所特有的担忧与关怀,只是当谈到感情这档子事,个性闲散佣懒的他实在怕怕,更恐惧得不敢随便招惹。

  「什么?!」一听师父所言,司马佾整张俊脸霎时变得惨绿,他心中低呼一声不妙,身子一转正想回客栈去,谁知迎面竟刚好碰上自己的师妹,「逸玲,你怎么也跟著来了?冬阳呢?你把冬阳安置于何处?」

  「放心!冬阳现在正在客栈里头。」初来乍到的曲逸玲根本不知大师兄与师父之间到底谈了什么,几日不见,她眼里、心里所装满的全都是眼前这令她爱得无法自拔的男子。

  「该死!你竟然把冬阳独自留在客栈里头,你知道那个人已追上我们,就躲在我们背后等著伺机而动吗?」

  此话一出,师徒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同时大呼一声:不妙。

  跟著就见三道身影如大鹏展翅般往来时的方向狂奔。

  拜托!千万别让冬阳有任何的意外,要不……要不连他司马佾也活不下去了,不要,千万不要啊!

  直到此时,司马佾方才了解自己对冬阳的心,已然不是愤怒,更非幼时那般的怀念。

  她的迷糊、她的善良、她的少根筋,不管是优是劣,都已经成为他的最爱,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也无心招惹任何女人。

  他要的不是妾,而是一生唯一挚爱的妻子,除了冬阳,任何女人也没那个资格入他司马家门,成为他司马佾最心爱的女子。

  

  越怕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当司马佾以及曲逸玲,还有他们的师父玉面神医杜知秋三人赶回客栈,仔细盘问车夫,方知冬阳从拉著曲逸玲一起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下子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能料想得到冬阳此时的下场。

  司马佾怒火冲天的转过身,对那始作俑者--曲逸玲骂道:「都是你!我临走之前不是千交代万嘱咐要你守在冬阳身边的吗?你为何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好了,冬阳被那个人捉走了,你良心能安吗?」

  对司马佾忿忿不平的指责,曲逸玲心愧得无言以对。

  没错!冬阳被捉,她责任最大,倘若她不要过于担忧师父的安危,那也许就什么事情也没,现在……

  杜知秋看两个徒弟自起内哄,又看司马佾恨得好似想宰人的模样,再看向来伶牙俐齿的曲逸玲愧疚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禁站出来替她说几句话:「好了!冷静一些,你兀自在此发怒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找出那个人藏身的地点,要不师父担心……」

  「告诉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最有可能对冬阳如何?」杀了她?抑或以她来要挟自己的师父?还是……

  「喂毒,以她来试验自己的成果。」杜知秋知他,同样的他也了解他,一明一暗,这整件事无论怎么评估,都是他们这方吃亏。

  「喂毒?」

  一听见这两个字,司马佾整颗脑子霎时晕眩不已,他不敢想,简直就不敢去想现在的冬阳正在遭受什么样的酷刑。

  不行!他得赶紧去救她才成。「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最有可能出没的地点在哪里?是何长相?」

  「钟誓童,他长相平凡,看起来就跟常人无异,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想他最有可能出没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只因他现在所练得的毒物,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才能养成。」

  「很好。」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司马佾,当即转身就要迈出客栈大门。

  杜知秋却先一步的挡住他的去路,「不!你不能独自会他,他太可怕了,使毒的功力也越来越高,你绝非他的对手。」为了不让自己的徒儿平白无故牺牲一条小命,他说什么也不肯放行。

  「走开!」他们全都不是他,哪能了解他现在心里的焦急。「冬阳是我司马佾的女人,自该由我去救。」一句话还未说完,心急如焚的司马佾已然先动手攻击自己的师父,他招招凌厉,意在逼他让路。

  「听我说,你别这么冲动,这件事等为师的想好法子之后,再来定夺也未迟。」杜知秋边应付他的攻击,边劝哄著他,就希望这已然发狂的徒儿能恢复往常的冷静与理智。

  「我不能等,多等一分,冬阳的危险也就增加一分。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无法遏止我闯它一闯的决心。」

  两个男人就在客栈一来一往的猛交手,各有各的坚持,谁也不肯让谁。

  直到一旁的曲逸玲实在看不下去,趁著司马佾专心应付自己的师父之时,她突然伸手往他颈项一劈,好不容易才结束这场纷乱。

  「现在可好了!等这小子醒来,定会闹得大伙儿全都不得安宁。」看著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傻徒儿,杜知秋还真不知该怎么应付醒来之后的他。

  「你这可是在指责我多事?」冬阳被擒,最难过的是司马佾,可最感愧疚的却是她曲逸玲!

  「不是、不是,为师的绝无责怪你的意思。」天啊!看这女娃眼眶微红,一副想放声大哭的模样,杜知秋还真慌了手脚,就怕她真泪水氾滥成灾。

  「师父,现在该怎么办?冬阳妹子可是我的好姊妹啊,她无端被擒,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过,更何况这件事还是我的错,我……」忍不住的,曲逸玲飞身偎向杜知秋,就渴求他的一点安慰。

  「别难过,这件事若真要怪,最该怪的就是为师,倘若我不心存懒散,故意放纵,事情的发展也不会导致今日这样的局面。」唉!本来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徒儿,谁知越想他杜知秋就越觉得这件事最该被责怪的应该是他。

  责怪无益,眼前最重要的应该是怎么补救。

  

  迷迷糊糊的,冬阳感觉好像有人正在喂她吃些什么东西,那东西的味道还真是难闻,差点令她恶心的想吐出来。

  「不准给我吐出来,要不我就直接一掌劈死你。」

  一听有人说话,冬阳双眼即张,想不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伯伯是谁?是你救了冬阳的吗?」才刚苏醒的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只微微的记得好像有人不知对她做了什么,然后她就昏倒了,跟著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位面容慈善、和蔼可亲的伯伯了。

  「救你?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啊!想他钟誓童这生以毒害人无数,还不曾有人在他面前说他救人的呢。这丫头可真是好玩的紧。「你知道我刚刚给你吃了什么吗?」就是因为这姑娘实在太过好玩,他忍不住的想知道当她知道所有实情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吃?」一听这字眼,冬阳直觉的抿抿小嘴,这一抿再次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冬阳不知伯伯给冬阳吃了什么,不过说老实话,你喂我吃的那种东西,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冬阳边说,边以满足同情的眼神瞅著眼前的伯伯,心里就想这伯伯的厨艺比她还糟呢!真是可怜。

  「哼!蛊毒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吃。」钟誓童完全不怕冬阳知道她已经中毒的事实,更乐得等著看她知晓自己中毒之后的反应。

  「蛊毒?」蹙起蛾眉,不曾涉猎江湖中事、也不曾习过医了解什么叫作毒物的冬阳,是怎么想也搞不懂蛊毒到底是什么东西。「伯伯,什么叫作蛊毒啊?」她问得天真,还问得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

  这般傻气的她,让钟誓童不由得再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宝,我问你,你与杜知秋是什么关系?」若没关系,她为何会陪在杜知秋两名徒弟的身边?

  「杜知秋?」一双细致的柳眉堆起一座小小的山丘,冬阳仔细想著这似曾听过的名字;可是脑子向来不怎么灵光的她,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结果出来,到最后才不得不投降。「伯伯,杜知秋是谁?这名字我好像听过,却又临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想当然耳,钟誓童是绝对不可能会相信她的。「你若真不认识杜知秋,又为何会陪在杜知秋两名徒弟的身边?」

  「杜知秋是做什么的?他为何能收徒弟?还有伯伯说他有两名徒弟就陪在我的身边,冬阳自己怎么不知?敢问伯伯,那两人是谁啊?」少根筋就是少根筋,冬阳压根儿就忘了陪在她身旁的司马佾以及曲逸玲。

  「你……」钟誓童直觉的以为这姑娘在跟他装疯卖傻,可仔细一看,他从她那双晶莹雪亮的眼里看不到任何虚伪作假的神态,「难道你这丫头真不认识司马佾以及曲逸玲这对男女?」

  一听到自家少爷的大名以及曲姊姊的芳名,冬阳方才顿悟。「哦,冬阳懂了。原来伯伯在问的就是我家少爷以及曲姊姊这两个人。呵呵,冬阳当然认得他们啦!」原来这位伯伯与少爷跟曲姊姊是旧识啊,那算来也该是她的朋友才是。

  「既然认识,你还跟我装疯卖傻?」可恶!这女人外表看来傻气非常,心思竟是如此深沉,若非他问话得当,也许真要被这女人给骗了。

  「我没有。」好冤枉啊!冬阳委屈的噘起小嘴朝钟誓童抗议著说:「刚刚伯伯又没说出少爷以及曲姊姊的名字,冬阳怎知伯伯在讲的竟是这两个人,冬阳不说谎骗人的,伯伯真误会冬阳了啦。」

  听听,这笨女娃竟在跟他抗议耶!

  正当钟誓童发怒的想掴她一掌时,突然胸臆中传来一阵绞痛,逼得他脸色苍白,双腿一软就这么坐倒于地。

  该死!他的仇还未得报,他说什么也不肯甘心就这么倒下去,他要撑、用力的撑,今生今世不杀了杜知秋,他钟誓童就是死也不肯瞑目的。

  冬阳一看这伯伯痛苦难受的模样,赶紧欺上他焦急的问著:「伯伯,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她边关怀边心急的东摸摸、西探探,还很不放心的摸著钟誓童的额头,再探探自己的额温,「奇怪?伯伯你没发烧啊,为何会直冒冷汗呢?」

  「你……少管我。」从出生至今还不曾让人这般关怀的钟誓童,根本不肯接受冬阳的关心,他甩手一挥,用力的将她推倒,更加恶心的告诉她:「你不用急,再过不久,你也会跟我一样的痛苦,那些蛊虫会在你的肚子里拼命的吃,直到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啃光,到时你也会没命的。哈哈哈!」

  狠戾奸邪的笑声,一般人听来也许会怕,可冬阳就是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心里的寂寞。

  忍不住的,她为钟誓童的寂寞流下两串晶莹的泪珠,摇著头,不舍的瞅著满脸痛苦的他。

  「怎么?害怕了是吗?想到自己也将步上我的后尘,你心里害怕了对吧?」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看人垂死之前的挣扎,那会让他感觉心满意足,更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这世上的人欠他太多太多,父母生下他却把他丢弃在荒郊野外,好不容易师父肯收留他,传授他所有的医术,哪知就因为他看不惯一只猫的蠢行,而下手杀了那只可恶的猫,竟会换来被逐出师门的命运,丢了原本该属于他所有的一切。

  更可恶的是,杜知秋,他的师弟,一个比任何人都懒的公子哥儿,出身豪门不说,还聪敏得让他妒恨不已,他钟誓童就算花费比他十倍、百倍的努力也不及他的成就。

  就因如此,被逐出师门的他,才会弃医就毒。

  杜知秋能救人,他也能害人于无形,就算会因此陪上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替自己争口气,他钟誓童就算会因此而死,也心甘情愿。

  「不是的,冬阳不是害怕才哭的,冬阳只是觉得伯伯你好可怜。」在事情还未真正发生之前,所有的恐惧都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的。

  心思单纯的冬阳根本没想那么多,她目前唯一的感觉就是……

  「冬阳知道,伯伯定然孤独了好久对不对?你想要朋友,却没人肯搭理你;你想要亲人,可你的亲人却……说实话,冬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可就是奇怪的能从你方才的笑声中,听出你心底的寂寞,因此我才会流泪。」

  这番话,当场把钟誓童惊慑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张大双眼,怔忡的看著眼前这又呆又蠢的女人。

  这丫头不只不怕他,甚且还能体会他心里的寂寞,为他伤心、为他流泪,这种事他这辈子可不曾碰过。

  

  「为师已从那些患者的身上了解他们所中的乃是苗疆一种非常少见的蛊毒。」养蛊之人必遭蛊噬,这是一定的道理,杜知秋想不到的是钟誓童竟会为了跟他赌一口气,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那可有方法医治?」曲逸玲心急的问著,就怕冬阳妹子也会惨遭他的毒手,到时若无医治的良方,那……

  忍不住的,曲逸玲水眸暗瞟,偷偷观察那个被师父捆绑得全身无法动弹的伟岸男子--司马佾。

  瞧他皆目欲裂的看著他们,她忍不住心悸的收回偷窥的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师父,就希望他能说出个好消息来,要不敌人尚未捉到,自己人就要打起自己人来了。

  「是有法子可以医治,不过为师的也没啥把握。毕竟我对蛊这东西了解的太少,这辈子接触的机会不多。」杜知秋虽能了解两个徒弟心里的焦急,可也不想说谎给他们错误的期望,说实话是希望他们能有心理准备,也许那个名叫冬阳的丫头当真会……

  「嗯嗯……」放开我!嘴巴被捂,双手双脚又被人像捆粽子一般的捆得死紧,司马佾唯一能做的就是猛烈的挣扎。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嗯了老半天,他也听不懂一个字,这家伙的精力还真是旺盛,从醒来至今,不是奋力挣扎,要不就是猛哼猛嗯,扰得连向来能随遇而安的他,也跟著一起心烦气躁起来了。

  「你若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还不简单。只要把塞在他口中的那块碎布拿掉,不就得了。」前提是得能忍受他种种不堪的骂词,还要有不怕死的勇气。

  对自己徒儿的提议,杜知秋还当真认真的考虑起来。

  这样老绑著他也不是办法,可是想到解开他之后,必会惨遭他的报复,杜知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怒火冲天的他,开口说出的绝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我们还是赶紧再出去寻人,顺便多找几个牺牲者,来试试为师的法子是否真能救人。」

  这像玉面神医该说的话吗?不只轻佻还不正经的把人命当游戏,这种人简直就是「不是东西」!

  他司马佾是瞎了双眼才会拜这种无血无泪的人为师,这辈子他最好别落在他的手上,要不,他铁定会向他讨回今天他欠他的一切。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8-10
第十章
  冬阳著实担心的凝视著昏迷不醒的钟誓童,算算她被他捉来的时间,好像也已经好几天了吧?

  这几天不知曲姊姊还有少爷会不会担心她的安危?冬阳知道自己若聪明些,就该趁著这伯伯昏迷不醒的时刻偷偷逃走才是。

  可是她就是走不开身啊!看伯伯痛苦得连昏迷之时也紧拧双眉的模样,她再如何也无法抛下他不管。

  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将冬阳游走的心神拉回,她一看伯伯额头上又沁满了冷汗,赶紧再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温柔的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心慌的不知该如何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然抓住她帮钟誓童拭汗的小手,一双刚睁开的眼睛正好迎上冬阳盈满担忧的双眼。

  「你在替我担忧吗?」

  「是的。」

  冬阳毫不隐瞒的坦承。

  「你真是傻!」看这小丫头这般的痴傻,作恶多端的他不由得感到些许的汗颜,「你怎么不趁著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赶紧逃离?」钟誓童就是故意不把她捆绑、不束缚她行动的自由,故意给她逃走的机会,哪知这蠢丫头竟一点也不懂得把握他默许她逃走的机会。

  「冬阳走不开。」看他挣扎的想坐起身来,她赶紧伸手帮他,等他坐稳之后,才开口续道:「伯伯看来是这么的痛苦,冬阳怕若无人在你身边照料,你会……」这伯伯虽对她不算怎么好,还老是恶声恶气的支使她,可她就是放不下他,所以就算真有逃走的机会,她也宁愿放弃,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顾他。

  「唉!」看这小姑娘是如此的善良纯真,钟誓童真有点相见恨晚的遗憾。

  倘若能早几年遇到如她这般好的姑娘,也许他今天就不会走上这样的绝路。

  「你走吧!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没啥用处,煮的东西不能入口,还平白浪费我买来的粮食,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不是他不肯救这好心的姑娘,而是他无能为力。

  自从被师父逐出师门之后,钟誓童就已然放弃所有的医学常识,一心就想著习毒好报复那闻名江湖的玉面神医。

  就像一场较劲,杜知秋在明,而他隐身于暗;他使毒害人,就等著看他怎么救人,这样周而复始,好像已经成为他与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听伯伯又在赶她,冬阳心里还真是难过,与伯伯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心里早把他当成自己的爹一般看待。

  从小就缺乏父爱的冬阳,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自己能有个爱她、疼她的父亲。

  想到父亲,冬阳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阿娘,想到阿娘,她很自然的又想起司马佾少爷。

  突然,冬阳眼中散发出万丈的灿光,「哎呀!我怎么那么胡涂,伯伯我们走,我相信我家少爷定有法子可以救你的。你知道吗?少爷他很厉害的耶,有一次我娘病得很重很重,若非少爷,我娘也许就……哎呀!不管啦!走,伯伯,你现在就跟冬阳一起走,今天就算冬阳必须用跪的、用求的,也定要让我家少爷答应救你。」

  听这傻女孩又说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钟誓童还真忍不住的想开口畅笑,无奈腹中巨痛如绞,让他连笑的力气也无。

  心思一转,钟誓童突然伸手劈晕了这善良过头的小姑娘,再伸手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对著不省人事的她说:「倘若伯伯能早几年认识你,那该有多好,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如今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将你送回去,就希望我不成材的师弟真有救你的能耐才好。」要不,他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等冬阳再次苏醒过来时,意外的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

  「少爷,怎么是你?」

  「除了我,你还希望看到谁?」为她整整担心好几天的司马佾,怎么也想不到这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蠢丫头,一开口就是这般不讨喜的话,当真是存心把他给气死。

  「伯伯呢?那位伤重的伯伯呢?」

  一想到已然奄奄一息的伯伯,冬阳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她身子一坐直,就急著下床,可一双铁臂却紧紧的拥住她不放。

  「不许离开!从今以后本少爷命令你再也不准离开我双眼能看得见的地方,不许,不许,听到了没?」

  只要一想起这女人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好几日,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他的身边,紧接著又担忧于她身中的蛊毒。

  看师父为她医治,他一颗心始终悬挂著,直到确定她已安然无恙,他方才放下了心。

  这心情的转折,这起伏变化的感受,这呆蠢的女人可能体会?

  他怕!就怕会失去了她。若非她中毒不深,再加上师父的努力,否则现在的他也许只能抱著她一筹莫展。

  只要想起他可能会失去她,司马佾一颗心更是难安,就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一辈子永远不离不弃。

  「少爷?」好大的蛮力啊!

  少爷那不知节制的力道,虽掐痛了她的身子,可冬阳心中就是莫名的感到温暖,一颗心好似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装得满满的一样,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挣开少爷的怀抱。

  不过……

  「少爷,你先放开冬阳,我有件事想请你帮我,拜托,求求你。」一想到伯伯,冬阳就算再舍不得离开少爷的怀抱,也不得不忍痛割舍。

  「帮你?」瞧这小妮子一脸焦急的模样,司马佾方知她心里确实藏有某种挂碍,「说吧!你想要本少爷帮你什么?」帮她可以,老规矩,她还是得付出些代价才成。

  「救那个捉走我,又把我送回来的伯伯。」

  「什么?!」

  冬阳这话一出,不只司马佾惊诧得说不出话,连那双双跨进房中的师徒二人,也是一脸的呆样。

  「你难道一点也不恨那个把你捉走,又对你下毒的坏人吗?」这问题乃是先回过神的杜知秋所问,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世上还存有如这女娃般善良好欺的蠢物。

  「冬阳为何要恨伯伯呢?」他们觉得她莫名其妙,相反的,冬阳还感觉他们比她还要来得奇怪。

  「不救!」司马佾简单又俐落的拒绝了她,更忿忿不平的对著她说:「你知道那个人害了多少人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又何必浪费力气去救那种坏人。」

  听少爷拒绝得那么无情,冬阳忍不住想哭了。「少爷,我不觉得那个伯伯是个坏人,他只是太寂寞也太可怜了,真的!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求求你少爷,救救他吧!求求你。」

  她恳求的万分急切,还不顾一切的跪在司马佾面前,就希望她家少爷能伸出援手,救那个可怜的伯伯。

  「你……」

  当司马佾心狠地想再拒绝她时,一旁的杜知秋却突然开口抢话:「救他吧!不过你可得带我们去找他才成,要不我们也无能为力。」就是因为找不到钟誓童藏匿的地点,冬阳才会平白无故的被多关了几日。

  「好,冬阳现在就带你们过去,我们现在就走。」一听有人肯救伯伯,冬阳身子一起,就急著想领头带路。

  哪知才刚起身,一股晕眩再次将她给击倒,若非司马佾突然伸出双臂,她也许真要跌个四脚朝天。

  「你啊!」看她心急的只想救人,完全不顾自己刚痊愈尚还虚弱的身子,司马佾干脆拦腰一抱,「自己都无法走动,还妄想救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话落,他就这么大刺刺的抱著冬阳,走过师父以及师妹的面前,一点也不忌讳他们充满调侃的眼神。

  曲逸玲心中虽存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情,可也欣羡得很,忍不住用充满哀怨的眼神横瞟身旁心仪多年的男子,就想著要到何时,他才会如司马佾对冬阳那般的对待她呢?

  杜知秋虽知自己徒儿对自己的感情,却胆怯的只想逃避,他故意装作无事一般,沉默的跟在司马佾的身后,只是怎么也无法忽视背后那双紧盯著他不放的深情眼眸。

  唉!想想,感情这档子事,还真是麻烦又惹人心烦啊!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冬阳带著他们赶到这几日她所待的藏身破庙时,早巳人去「庙」空,哪里还寻得到钟誓童的人影。

  因此,冬阳感到特别的难过、心情特别的沉重,她一直担心伯伯身子是否无恙,日子过得可好,是否依旧过著他孤独寂寞的岁月?

  钟誓童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在冬阳眼里,他却是个有如父亲般慈祥的老好人。

  她心忖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爹亲,是否也如伯伯一般?想至此,她心里更是难过。

  夜深人静,她忍不住的想找个人分担她心里的难过,没有一个特定的目标,她就这么直直的往司马佾的房间迈进,那是在司马府中所养成的习惯,她没敲门,直接开门就踏了进去。

  可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家少爷竟抱著曲姊姊,还不断的在她耳边低语。

  她不知他们为何会如此?更不懂曲姊姊为何要趴在少爷的怀中?却清楚的感觉自己胸口好似哽著一口闷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好难过,真的好难过,这样难过的感受是她这辈子不曾有过的。

  「冬阳……」

  她知道少爷正在对著她说话,可是她的双耳根本已然完全感受不到,她所感觉的就是一股巨大的痛苦,突然一颗又一颗再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的往下滑,她逐渐感觉自己的双眼好像又湿又热。

  她又哭了!

  忍不住一转身,也不管是否真听到他们疾呼她名字的声音,冬阳不顾一切的只想逃离。

  不要!她不要!她再也不要看到少爷抱著别的女人。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她怎么也无法忍受少爷的怀里抱著另一个女人,就算是爱她疼她的曲姊姊也不行。

  霎时,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坏,真的好坏,她怎么可以讨厌那个疼她如宝、对她百般好的曲姊姊呢?

  「冬阳,回来。」不懂冬阳为何会突然闷不吭声的就跑开,司马佾气愤的疾呼著,可那个蠢女人竟然连回头也没有,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往外跑,「该死!」

  看到这情况,曲逸玲不由得忘了自身的悲哀,转而笑著对自己的师兄说:「恭喜你啦!」

  呵呵!瞧那丫头的模样,该是已经懂得自己的感情才是,这一来两人可说好事在即,唯一可怜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杜知秋到底要她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应她的感情呢?难道真要等到她双眼闭上、气绝身亡的时候吗?

  「你在恭喜个什么劲?」气急败坏的司马佾,根本不作他想,唯一想的就是这个可恶的师妹又在看他笑话了,枉费他方才还大方的让出自己的怀抱,给她一点点安慰。

  「师兄,你还不赶快追出去吗?」

  看这平日狡猾如狐的师兄,还呆呆的站在这里生著闷气,她还真替他感到可怜,若坏心点,她可以安静的当个旁观者,懒得去理会这对蠢鸳鸯,无奈她的心肠就是没那么狠。

  「算了!看在你方才的善举,我这师妹就透露点天机给你好了,冬阳丫头现在可是满心的酸味,你想,这是为了什么?」

  言尽于此,能不能领会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她还得赶紧出发去追回那个只会逃的师父才成。

  酸味?这是什么……咦?等等,难道说……

  一想到冬阳那蠢丫头可能也了解自己对他的情感,司马佾心中狂喜的往外直追,一个起落,他轻而易举的追上了她,看她盲目的往前冲,他索性张开双臂就等著她撞进来。

  哭得伤心欲绝的冬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无端撞上一堵厚实又温暖的墙。

  「奇怪?这里是何时多出了道墙出来?」她边不解的喃喃自语,边用一双小手乱摸那道温热的「石墙」。

  「蠢丫头,你若再乱摸下去的话,本少爷可等不到我们成亲之日了喔!」他可是个有血有肉的年轻汉子,再如何能忍,也压抑不了被她挑起的热情。

  一听这熟悉的嗓音,冬阳直觉的抬头往上瞧,一看是佾少爷,冬阳不由得想起方才在他房里所见的那一幕,「放开我,不要碰我,少爷若喜欢抱人,应该回去抱你的红粉知己才是。」这样又酸又刻薄的话,根本不是平时的她会说出口的,可现在她却……「哇!冬阳真的变坏了啦!」一想到自己的自私、自己的坏,冬阳禁不住的嚎啕大哭,才不管会不会吵到其他人。

  看这丫头哭得这么大声,不只自己的耳朵受罪,还可能连累客栈中其他客人,司马佾索性伸臂一抱,突如其来的以唇封住所有噪音。

  好不容易,一场热情又缠绵的深吻终于结束,冬阳忍不住的脸红心跳,羞赧的垂下双眸不敢直觎司马佾那张俊脸。

  好羞人哪!她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知羞呢?

  她记得那日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情,又想起曲姊姊说少爷对她如此,等于是在占她便宜,她更是羞愧得不敢见人。

  看她又羞又窘的小女儿娇态,司马佾差点儿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真想再来一次。

  「害羞了?」

  「谁?谁在害羞?冬阳才没有呢。」想到曲姊姊,冬阳又开始奋力挣扎,「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啦!」她虽知自己此时的行径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对少爷更是不敬,可她就是无法压抑自己,控制不了心里那又酸又苦的感受。

  「喔,本少爷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我的冬阳丫头正在吃她曲姊姊的醋呢。」好不容易,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终于赢过自己的师妹,司马佾更是窃喜的笑咧了一张嘴。

  「胡说!冬阳向来最讨厌吃那种酸溜溜的东西,怎么可能傻得去倒醋来喝?」她反驳得光明正大,殊不知自己完全会错了意,在这重要的时刻又闹了个小笑话出来。

  「唉!」爱上这样一个生性胡涂的女人,司马佾当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想来,往后两人在沟通上定会出现不少问题,可是很奇怪的,他就是甘之如饴;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他得先跟她解释清楚才成。「听清楚,本少爷只对你解释一次,至于信不信则随便你。」不曾为自己所作所为多加解释的司马佾,这举止可说是破了他往常的惯例。

  「什么?」迷糊的冬阳,根本无法将她家少爷现在所说的与先前的话题扯在一起,还呆呆的反问:「难道少爷想说的是倒醋喝的不是冬阳,而是你吗?」

  这像话吗?

  「你给我安静,不准再开口。」再听她胡言乱语下去,司马佾真担心自己也会变得跟她一样呆蠢,「方才我之所以抱著你曲姊姊的原因是……不准挣扎,更不准蒙起耳朵;师父又把她给抛下了,也就是说你的曲姊姊心里就只爱我师父一个人,这样你听懂了没?」

  为了强逼她听自己解释,司马佾可真费了好大一番工夫,不只要钳制她的挣扎,还得抓住她的双手,这才让她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曲姊姊爱的是杜师父?」这怎么可能?「杜师父不是你和曲姊姊的师父吗?曲姊姊怎能……」

  好乱,真的好乱!好不容易出了趟远门的冬阳,怎么也想不到竟会碰上这么多想不透的问题。

  先是伯伯对杜师父的恨意,跟著又发现曲姊姊竟无视世俗的眼光,执著的深爱自己的师父,这简直就是一团乱得不能再乱的乱局嘛。

  看她那张怔忡不已的小脸,还真有几分蠢蠢的可爱模样,司马佾忍不住又再次低头攫住那因为太过惊讶而微微张开的红唇。

  管别人要死要活,只要他与她一辈子幸福快乐不就得了。

  至于他的父母是否能接受他欲娶冬阳为唯一的妻子,这问题也不必太过烦恼,因为司马佾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他爹娘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坚决才是。

  谁教他那个多事的娘亲,一开始就天真的想要他纳冬阳为妾,他现在可让她如愿以偿了,娘亲应该是没什么好反对的。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08-10
结局
  事情当然不可能真如司马佾所料的那般容易解决,庆幸的是冬阳亲生的爹竟循线找到了司马府,算是成就了冬阳想要爹的心愿。

  更令大伙儿想不到的是冬阳竟然是曲逸玲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有曲逸玲从中穿线,她的父亲才有法子找到他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女子--于彩萍。

  有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司马佾终于如愿的娶了美娇娘;只可惜就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冬阳方知司马佾正是害她足足做了十年恶梦的坏哥哥。

  怕死那个坏哥哥的冬阳,当然第一个要做的大事就是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千万不可让他找到自己,要不下场不用想也能知道定会很糟、很糟。

  因此,原本应该恩爱缠绵的洞房花烛夜,演变成找人的大闹剧。司马府的所有人,包括司马老爷以及夫人,还有冬阳的父母也一起加入找人的行列。

  三更半夜,只见司马府中灯火通明。

  「四少夫人赶紧出来啊!」

  「冬阳丫头,乖一点,赶紧出来啊!」

  收魂啊!反正这辈子要她冬阳嫁给那坏心的哥哥,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情啦!

  当然,这其中还不时掺入非常不雅的咒骂声;司马佾发誓,若让他找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定要把她「操」到三天三夜也下不了床。

  《本书完》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08-10
后记 梦云
  一般正常的情况,会得主人欣赏喜爱的丫鬟该是个办事能力一级棒,肌肤赛雪、唇似熟透的樱桃,还有一双足以迷惑人心的翦水秋瞳的美人。

  当然这是梦云自个儿的想像啦!别的作者会怎么想,梦云可就不得而知。

  在刚开始写这个丫鬟的故事之时,冬阳根本不叫作冬阳,而是称为冬梅。梦云设定的女主角应该是个美艳绝伦,行事效率强得无人能比,在司马府里还能呼风唤雨的女冰人。

  可是育贞姑娘有特别交代,这故事尽量走轻快活泼的路线,因此梦云舍弃原先的构想,把原本该命名为冬梅的女强人,改成冬阳的可爱丫头。

  她不擅烹煮,还老是闹出笑话,性子又过于憨傻,少根很重要的筋,更甚且还赢得一个非常响亮的封号「砸锅大师」。

  不过,她可是个很善良、很善良的可爱女子,她的善良几乎可与圣人媲美。

  对娘亲非常的孝顺,而且很听话,对主子更是忠诚,赤诚的以一颗真心对待司马家的老爷与夫人,简直把司马家的两位老人家当成她自己的亲生父母看待,也就因此她才会特别得司马夫人的疼宠。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傻人有傻福嘛!所以很蠢的冬阳就这么幸运的成为司马家的四少夫人。

  于焉,故事有了完美的结局,至于好不好看,同样还是得由诸位读者来评断,梦云总不好厚著脸皮自己夸自己的书确实好看吧?

  对否?

  好啦!这样的后记应该可以交代的过去才是,至于其他的,我们下本书再来聊,同样有兴趣成为梦云书中一员的读者们,梦云可是竭诚的欢迎喔!

  有兴趣,就赶紧提起笔来,或是打开电脑,写封信给梦云,然后告诉梦云你心里的愿望,梦云虽然不是什么善于使用魔法的巫婆,但绝对愿意在有限的范围之内,完成你们的梦想。

  呵呵!最后同样还是一句老话,那就是真诚的祝福。

  祝福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学业进步,工作顺利,家庭和乐,新的一年会过得更好。

  就这样啦!掰掰。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08-11
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观后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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