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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小说--鬼吹灯(纯文字版整理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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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08-15
104 倒悬
  
  
  容不得我们多想,水流已经把竹筏冲向了山洞中的兽门,悬在半空的天然石珠位置极低,距离河面仅有半米多高,刚好拦住了去路,我们赶紧俯下身,紧紧贴在竹筏上躲过中间的石珠。
  
  就在竹筏即将漂入里面的时候,设置在竹筏前端的强光探照灯闪了两闪,就再也亮不起来了,大概是由于水流加速后就一直没关,连续适用的时间过长,电池中的电力用光了。
  
  我心道:“糟糕,偏赶在这时候耗尽了电池,那前边的山洞显得十分诡异,在这里大意不得,必须先换了电池再说,免得进去之后撞到石头上翻船。”
  
  我对后面的胖子与shirley杨举起拳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他们二人协助我把竹筏停在洞口,然后将手中的竹竿当做刹车插进水里,将竹筏停了下来,好在这里水流缓慢,否则只凭一根竹竿还真撑不住这整只竹筏的重量。
  
  由于我们在之后的行动中,不可能再获得任何额外的补给,所以电池这种消耗能源,必须尽最大的可能保留,不过这个山洞中的石人俑,似乎和“献王墓”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有必要仔细调查一下,看能否获得一些有关于“献王墓”主墓的线索,毕竟我们对主墓的情报掌握还是太少了。
  
  我给强光探照灯更换了电池,使它重新亮了起来,在探照灯橘黄色强光的光柱照射下,只见那融解岩形成的天然兽头,宛如一只奇形怪状的龙头,但是经过积灰岩千年来的溶解,其形状已经模糊,完全无法看出是否有人为加工过的痕迹。
  
  胖子在后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他们已经取掉了平衡竿,于是我也把前端的竹竿从水中抽出,竹筏跟随着水流,从这魔眼古怪丑恶的龙口中驶进了山洞。
  
  这段河道极窄,却很深,笔直向前。距离也十分长,我们进去之后,用竹竿戳打洞壁的石头。使竹筏速度减慢,仔细观察头上脚下、倒吊在洞中的石人俑。
  
  这些石人俑全部倒背着双手,摆出一个被捆绑的姿态,由于地下环境的潮湿阴冷,石人俑表面已经呈现灰褐色,五官轮廓完全模糊,似乎是在表面上长满了一层 “?”(岩石在特殊环境下产生的一种霉变物质,无毒)。
  
  在外形上,基本上辨认不出石人俑的男女相貌,仅从身材上看,有高有矮,胖瘦不等,似乎除了壮年人之外,其中还有一些尚未长成的少年,而且并非按制式统一标准。完全不同于秦汉时期陪葬的人俑,都是军士和百戏俑。
  
  洞穴顶上,有绿迹斑斓的铜链,把这些石人俑悬吊在两边,有些链条已经脱落,还有些是空的,可能年深日久。石人俑已经掉进了水里,一具具石人俑就如同吊死鬼一样,悬挂在距离水面不到一尺的地方,在这漆黑幽暗的山洞里,突然见到这些家伙,如何不让人心惊。
  
  Shirley杨在后边让我们先把竹筏停下,在水道边,有一具从铜链上脱落掉在地上的石人俑,Shirley杨指着石人俑说:“这些石人俑虽然外形模糊,但是从发服轮廓上看,有一点象是汉代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下去看看。”说着把自己登山盔的头灯光圈调节了一下,让光线更加聚集,便跳下竹筏,蹲下身去观看地下那具石人俑。
  
  我提醒Shirley杨道:“戴上手套,小心这上面有细菌,被细菌感染了,即便是做上一万次人工呼吸也没救了。”
  
  Shirley杨摆了摆手,让我和胖子不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好像在石人俑上找到了什么东西,当下戴上了胶皮手套,用伞兵刀在石人俑身上刮了两刮,然后倒转伞兵刀举到眼前看了一眼,用鼻子轻轻一嗅,砖头对我们说道:“这人形俑好象并不是石头造的。”
  
  胖子奇道:“不是石头的?那难道还是泥捏的不成?”
  
  我想到在澜沧江边公路上的一幕,坐在竹筏上对Shirley杨说:“这莫非是活人做的?你用刀切开一部分,看看人俑里面是什么,那张人皮地图中记载的很明确,献王墓附近有若干殉葬坑,但是没有标注具体位置是在哪里,说不定这个龙口洞,正是其中的一处殉葬坑。”
  
  Shirley杨用伞兵刀,把人俑腿上割下来一小块,果然和在公路上看到的一样,人俑外皮虽然坚韧,但是只有一层薄薄的壳,里面全是腐烂了的死蛆,Shirley杨见了那些干蛆,不禁皱起眉头,又用伞兵刀在人俑胸前扎了两个窟窿,里面也是一样,满满的尽是死蛆和虫卵。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道:“看来也不是殉葬坑,但是可以肯定这些人俑都是用活人做的,而且一定和献王有关,这应该就是献王时期,在滇南古老邪恶而又臭名昭著的?术。”
  
  这里除了百余具人俑与铜链之外,就全是洞中嶙峋兀突的异形山岩,没有再发现多余的东西,于是Shirley杨回到了竹筏上,我们继续顺着水道中的河道慢慢前进。
  
  我边控制竹筏行驶,边问Shirley杨从什么地方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俑是用活人做的?又怎么能确定和献王的?术有关?
  
  在来云南的路上,为了多掌握一些情报,Shirley杨没少下工夫,出发前在北京,把凡是能找到的历史资料都找了个遍,一路上不停的在看,希望能增加几分倒献王墓的把握。欧洲有位学者曾经说过,每一个墓碑下都是一部长篇小说。而在一些历史上重要的人物墓中,更是包含了大量当时的历史信息。王墓可以说是当时社会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的结晶综合体,对这些历史上最出类拔萃的盗墓贼,都无一例外全部是博古通今的人。
  
  “献王”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位,不过并不是同一时代,除了滇国的献王之外,其余的几位献王都不在云南。甚至连太平天国的农民起义军在天京建国后,也曾封过一个献王,在战国以及五代等时期,都有过献王的称号,就像历史上的中山称号,也曾在历史上作为国号和王号分别出现过。而那些献王都只不过取“献”字的义,并非这些献王相互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们准备下手的目标,这位献王,是古滇时期一代巫王,他的“?术”,是用死者的亡灵为媒介,而且冤魂的数量越多,这种“?术”的威力也就相应越大。用死者制“?”的过程和手段非常繁多,山洞中的这些活人俑,从诡异的死亡方式和已经“?”变的程度,都与献王的手段相吻合,这说明,这里应该是古代一处行驶“?术”的秘密场所。
  
  Shirley杨判断这条穿山而过的河道,应该是献王修陵时所筑,利用原本天然形成的融解洞,再加以人力整修疏通河道,以便为王陵的修建运送资料,从这里利用水路运输,应该是最适当的捷径。




  洞中这些被制造成人俑模样的死者,很有可能都是修造王陵的奴隶和工匠,为了保守“献王墓”的秘密,这些人在工程完毕或者是“献王”的尸体入殓后,便被“献王”忠心的手下,按照“?术”给他们全身捆绑结实,强迫吞服一种“?引”,并封死人体七窍,再用大链悬吊在洞中,活活憋死。一来可以保守王陵内的秘密,二来可以利用他们,在这秘密水路中吓退误入其中的外来者?
  
  所谓“?引”,是施行某一种“?术”必须的药丸,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到五天的时间,卵越产越多,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蚴虫的养分,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则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在人尸形成的外壳中,当虫卵吸呋尽人体中所有的汁液和骨髓后,就会形成一个真空的环境,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蚴虫,始终保持着冬眠状态。在阴凉的环境中,可以维持千年以上,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会有可能立刻出现无数象肥蛆一样的活“?引”蚴虫,但是根据保存程度的不同,也有可能里面都是早已干枯的虫卵。
  
  “?术”由于在各种典籍,包括野史中的记载都比较少,所以shirley杨这些天也只查到了这些信息,至于将活人当做虫蛹是为了什么,人皮中象肥蛆一样的虫子有什么用途,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不仅在遮龙山里有大量的人俑,在附近的山区,也应该还有几处。我们在江畔的崖路上,遇到的那具人俑就是由于雨水冲刷,使山岩塌落,掉落到公路上的。虽说献王统辖不过是南疆一隅,却从这大批被制成人俑的奴隶身上,窥见到古时滇西地区在献王统治下的残忍无情。
  
  听了Shirley杨的分析,我和胖子都觉得身上长了一层鸡皮疙瘩。初始还道是兵马俑一样的泥淘造像,却原来是真人做的,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那些吊死鬼一样的人俑却早已消失在身后漆黑的山洞中,再也看不到了。
  
  我越想越觉得太过残暴,不禁骂道:“他娘的这些古代王爷们,真是不拿人当人,在贵族眼中,那些奴隶甚至连牛马般的畜生都不如。胖子象你这身子板儿的,要是当了奴隶,在古代肯定能混个祭头,一个顶仨。”
  
  在竹筏中间的胖子正在摆弄头盔上灭了的射灯,拍了两下,总算是又恢复正常了,听我说到他,就对我说:“去你大爷的老胡,你这话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据我所知在古代,人们都以能被选为殉葬者或祭品为荣,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幸,对殉葬者的选拔极为严格,得查祖宗三代,政治面目有一丁点儿问题都不成,好多人写血书申请都排不上队,最适合你这种假装积极的家伙。你在那时候肯定劲儿劲儿的,蹦着脚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适合点天灯,让祖国人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为了胜利,拿我点灯……’”
  
  我听得大怒,胖子这孙子嘴也太缺德了:“我又没你那么多膘儿,怎么会适合点天灯,你……”
  
  Shirley杨打断了我和胖子的化:“你们俩有完没完,怎么说着说着又拌上嘴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条水路完全不像彩云客栈老板娘所描述的……”
  
  胖子说道:“那老板娘也没亲自进来过,她也不是听采石头的工人们讲的吗,难免有点误差,咱们用不着疑神疑鬼的。”
  
  我对Shirlye杨和胖子说:“不见得是老板娘说错了,咱们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几天连降大雨有关。水流急的那段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咱们只顾掌握竹筏的平衡,强光探照灯的照射光柱角度很小,视野上也有局限性,有可能行入了岔路。”
  
  胖子急道:“那可麻烦了,不如掉头回去找路,别跟上回咱们在蜘蛛窝似的,钻进了迷宫,到最后走不出去了,咱们带的干粮可不太多。”
  
  我对胖子说:“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遮龙山,汇入蛇河的溪谷,所以绝对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题。而且这条河道很直,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就像shirley杨所说,有可能是修造王陵时运送资材的运输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没错。”
  
  Shirley杨说道:“老胡说的对,古时修建大型陵墓都会利用河流来运送石料,当年修秦陵工匠们在工作时就会唱‘取石甘泉口,渭水所不流’。从这简短的两句中,便可想像当年始皇陵工程的庞大,由于运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胖子说:“渭河我们上次去陕西是见过的,比起那条大河,这里顶多是条下水道,那献王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个小门小户的穷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给他脸了……唉哟……怎么着?”
  
  缓缓顺流而下的竹筏忽然像是挂到了河中的什么东西,猛烈的颠簸了一下,随后就恢复正常,却听到河中有一阵“噶啦噶啦”沉重而又发锈的厚重金属搅动声传了上来。我和胖子、Shirley杨三人,心中同时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机关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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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08-15
105 水深十三米
  
  
  河道下面传来的声音尚未止歇,忽听身后“扑咚扑咚扑咚……”传来一个接一个的落水声,声音的密集程度之高,到最后几乎听不到落水声之间的空隙,好象是先前看到悬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被铜链放进了水中。
  
  胖子自言自语的骂道:“操他奶奶的,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变成水鬼来翻咱们的船了。”说完把“剑威”从背上摘了下来,推开弹仓装填钢珠。
  
  我也觉得后边肯定是有异常状况,便转回头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经驶离了悬挂人俑的那段河道,竹筏后又没有设置强光探照灯,后方的山洞一片漆黑,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这种地方,根本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理论上十五米的照射距离,在把光圈聚到极限之后,顶多能照到六米之内。
  
  因为在绝对黑暗的场所,单人用战术电筒的光线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坐在竹筏最后的shirley杨回头望了两眼,也看不清究竟,急声对我和胖子说:“别管后边是什么了,使出全力尽快划动竹筏,争取在被追上之前冲出这段河道。”
  
  我答应一声:“好,全速前进。”打开了前端的探照灯,抄起竹竿,准备用竹竿撑着岩壁,给竹筏增加最大的前进辅力。
  
  不料想强光探照灯凝固般的光柱一射出去,把前方笔直的河道照个通明。前边百余米远的地方,也有一段用铜链悬挂着百余具人俑的地方,探照灯的光线太强太亮,照在那灰褐色的人皮上有钟非常恐怖的效果,更兼那些人俑象无数吊死鬼一样,在河道狭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又离得远了,益发使人觉得毛骨悚然。
  
  河道中的机关声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山洞中激起一串回声,只见前边悬吊人俑的锁链纷纷脱落,一具具人俑象是从轰炸机中投出的炸弹,“扑嗵扑嗵”接二连三的落进河水之中。顷刻之间,强光探照灯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数百条空荡荡的锁链。
  
  这回几乎可以肯定了,这条修建“献王墓”时运输资材的河道,在安葬完献王后,一定在河中设置了机关,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把那些被做为“?壳”的人俑放进水中是有什么名堂。
  
  这回来云南遮龙山,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进蛇河的溪谷,就先误入了歧途。这条河道恐怕从汉代之后就没人走过,偏赶上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们的竹筏冲了进来,那条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路线反而失之交臂。
  
  我心中不停咒骂,然而竹筏还在继续前进,前方的河水静悄悄的,甚至没有半点波澜。就好象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有物体坠入水中产生的涟漪似乎也都并不存在。
  
  我以前参加战争的经验告诉我,越是这样平静,其中越是酝酿着巨大的危险与风波。我下意识的把工兵铲抽了出来,这把工兵铲是大金牙在北京淘换来的宝贝,是当年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时期缴获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一师的装备,被完好的收藏至今,绝对是顶级工具中的极品,上面还有纪念瓜岛战役的标志。它的价格之高,以至于我都有点舍不得用它,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会儿从水中冒出来什么,先拍它一铲子再说。
  
  shirley杨也取出了手枪,打开保险,把子弹顶上了膛。我们做好了准备,便任由竹筏缓慢的向前漂流。现在落入了前后夹击的态势之中,只好沉着应付,待摸清了情况之后,争取能后发制人,没有必要再盲目的向前冲过去。
  
  然而我们拉开架势准备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静如初,这时竹筏已经漂流到半空都是锁链的一段河道中,头上绿迹斑驳的粗大链条,冷冷的垂在半空,我咬了咬牙,他娘的,太平静了,这种平静的背后,肯定有问题,究竟是什么呢?看来革命斗争的形式越来越复杂了呀。
  
  这时河水下出现了答案,那河水突然跟开了锅一样,冒出一串串的气泡,我急忙把强光探照灯的角度压低,忘河水中照去,光柱透过了水面,刚好照射到一具半沉在水底的人俑。
  
  人俑干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色的人皮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纹,原本模糊的人脸,经过河水浸泡也清晰了起来。原来这些人俑的脸上,在生前都被糊满了泥,吃下了“?引”之后,是用泥来堵住眼耳鼻口肛等七窍活活憋死,所以显得面部轮廓模糊不清,死者还保持着临死前痛苦挣扎的惨烈表情。这时用灯光照到,加上河水的流动和阻隔,使光线产生了变化,好象那无数具人俑又在河水中重新复活了过来,当真是可怖至极,我控制强光探照灯的收甚至都有些发抖了,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情形。
  
  那些出现在人俑身体上的裂纹正逐渐扩大肿胀,变成了裂缝,从人俑的眼、耳、鼻、口,还有身体开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气泡,很多干枯的虫卵从中冒了出来。
  
  那些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纸肚大小的“水彘”,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游动的速度极快,全速飞速向着竹筏游了过来。
  
  我们大惊失色,这是在云南令人谈虎色变的“水彘蜂”,这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物体上产卵。有时候在云南、广西、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疯了似的跳起来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给咬了。
  
  胖子没见过这种江西等地才有的“水彘蜂”,见这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小东西飞也似的冲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惊慌过度把竹筏搞翻,忙对他说道:“没事,不用太紧张,这些水彘蜂咬起人来虽然厉害,但是飞不出水,只要咱们在竹筏上,不落入水中,就不用担心。”
  
  眼瞅着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层层叠叠的贴在竹筏底下,数量多得根本数不清楚。远处还不停的有更多“水彘蜂”加入进来,虽然数量多,却暂时对竹筏上的人形不成什么威胁。
  
  胖子骂道:“我操,怎么这么多,这都是那些人皮里钻出来的吗?这是虫子还是鱼啊




  我告诉胖子这是种水生虫子,胖子稍觉安心,“那还好,我寻常只听人说水中的食人鱼厉害得紧,要只是虫子倒不算什么,虫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人。”
  
  shirley杨对胖子说:“其实昆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物种。只不过是体形限制了它们的威力,昆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强的,虫子多了一样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带剧毒的虫子一只就可以解决掉一头大象。”
  
  我们不断用工兵铲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彘蜂”,怎奈何“水彘蜂”实在太多,而且只能打掉竹筏侧面的。在底部的那些我们就束手无策,我安慰胖子和shirley杨说:“咱们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这种水彘蜂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在越南还吃过一锅呢,蛋白质含量很高,比蚕蛹好吃德多,跟皮皮虾一个味道,等竹筏驶出了这片河道,咱们就把这些水彘蜂煮来吃了,也好祭祭五脏庙。”
  
  胖子说道:“要吃你自己吃,这都是从死人皮里爬出来的,就是跟他妈龙虾一个味我也一口不吃。”
  
  shirley杨对我说:“还是先别太乐观了,如此众多的水彘蜂,既然是用?术大费周章寄生在死尸中的,恐怕没这么简单,经过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到各种?术的资料,我发现?术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我手中不停,一边拍打靠近竹筏的“水彘蜂”,一边把竹筏向前划动,想尽快驶出遮龙山,这时听了shirley杨的话,忽然心中一动,回想起石碑店棺材铺中的地形,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特点,难道是……转换?”
  
  shirley杨说道:“正是,?术好象就是以死者的灵魂做为媒介,把怨魂转嫁到其余的生物身上,使无毒无害的生物,变成致人死命的武器或毒药,当然这只是咱们接触过的冰山一角,这些用古?术养在人尸中的水彘蜂,绝不会是普通的水彘蜂这么简单,只是咱们掌握的信息有限,还搞不清楚献王?术的真正奥秘,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胖子听我们如此说,免不了焦躁起来:“看来献王这老粽子就喜欢玩阴的,做事喜欢绕弯子,害起人来也不肯爽爽快快,放着刀子不用,却用什么?术,他妈的还真难缠。”
  
  说话间,竹筏已经载着我们穿过了这段笔直的河道,进入了一片更大的山洞,这里已经储满了水,我用强光探照灯四下一扫,这空旷的大山洞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仅有一个出口,水流从那里继续流淌,我看了看指南针,那边是西南方,也就是说方向没有问题,让竹筏往那边漂过去,最后一定可以从遮龙山下巨大的洞窟穿过,汇流入虫谷的蛇河。
  
  竹筏下边此时已经不知附着上了多少“水彘蜂”,竹筏被坠得往水中沉了一截,再增加重量的话,有可能河水就会没过脚面,那就惨了。我们之所以不怕“水彘蜂”,全仰仗有竹筏可以漂浮在水面上。不过倘若说这里这么多用?术养的“水彘蜂”,就是想通过增加重量把船筏之类的水上交通工具坠沉,那未免有些太笨,就算再增加一倍的“水彘蜂”都贴到竹筏下面,也不会使竹筏完全沉没。献王的?术厉害之处,就是让人永远预想不到,其中隐藏的后招究竟是什么。
  
  从我们进入河道乘坐竹筏开始漂流的时间开始估算,在“遮龙山”下的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只要再坚持坚持出了山,一上岸就不用担心这水中的东西了,刚才拼尽全力用竹竿划了半天,手酸腿麻,再也施展不动,只好慢了下来。shirley杨把一个带气压计的浮标扔进水中,测了一下水的深度,水很深,大约十三米,一个不太吉祥的深度。
  
  眼见这巨大的山洞是处于远古白云岩地层,属于冰河期第四季形成的?生鲎变岩石层,四周尽是一簇簇巨大蘑菇形的?石,也有些地方象是从水中翻起的一团一团大珊瑚,其景色之奇绝,难以言宣。我们三人都被这些罕见的太古灵武??状岩层景观所震慑,贪婪的观看着每一片梦幻般的蘑菇?形岩,任由竹筏向着出口漂流,一时也忘了继续动手驱赶水中蜂拥而来的“水彘蜂”。
  
  前方的出口又是和先前一样,是条经人力加工过的直行水道,从那里顺流而下,不用太长时间,应该就可以顺利的从遮龙山内部出去。
  
  然而就在竹筏载着我们三人,堪堪在这巨大的蘑菇岩山洞中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山洞角落中一阵阵石声响起,黑暗中好象有某个庞然大物,在山洞边缘的蘑菇岩中快速移动。
  
  shirley杨提醒我道:“老胡,快把探照灯转过去。”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强光探照灯,忙把强光探照灯调转角度,照了过去,探照灯强烈的光柱一扫到那里,稀里哗啦的碎石滚动声噶然而止,只见在蘑菇岩中,有一条青鳞巨蟒,昂首盘身的对着我们,这条蟒也太大了,比那大号水缸还粗上三圈,简直就是一条没有爪子的青色巨龙。身上的鳞片在探照灯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想必它是生长于虫谷的森林之中,由于大蟒贪恋阴凉的环境,才把这个大山洞当做了老窝,平时除了外出去捕食,就躲在这里睡觉,却不知怎的被我们惊动了。
  
  那青鳞巨蟒稍稍做了一个停顿,蓦地刮起一股膻腥的旋风,蛇行游下了蘑菇岩,巨大而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躯体,把经过处的白色蘑菇岩撞出无数细碎的粉末,更加象是白色尘雾中裹着一条巨龙,携迅风而驰,以极快的速度游进水中,青鳞巨蟒入水后,被它卷起的蘑菇岩粉尘,兀自未曾完全落下,然而它早已经从水深处,如疾风般游向我们的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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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08-15
106 刀锋
  
   在太古白云蘑菇 生岩山洞中,竟然栖息着如此一条巨大的青鳞
  怪蟒,实在是出人意料,更糟的是它已经潜入水中向我们的竹筏游了过来,由于事出突然,胖子也没顾得上开枪,不过以“剑威”的口径,就算是变成机关枪,恐怕也不会给躯体这么大的蟒蛇千万致命伤害。
  
   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在这束手待毙。我和胖子、shinley杨三人同时发一声喊,抡起了胳膊,用手中的竹竿和枪托,拼命划动竹筏,不料这只竹筏下面挂了无数“水彘蜂”,怕不下百十斤重,竹筏吃水太深,根本快不真情为。
  
   只要那条全身青鳞密布的怪蟒,用身体卷碎竹筏,我们落入河中
  就没有任何回族的余地了,三人疯了一样用竹竿划水,然而由于太过慌乱,使用的力量既不平衡均匀,也不协调,那只竹筏原本还是缓缓向前飘流,这时候却被加上三道互相抵消的动力,竟然在水面上原地打起了转。
  
   我忽然想起来在越南打仗的时候,听人说一个人如果连吃十吃大
  蒜,老虎巨蟒都不会再来咬他,忙动手在旅行袋里乱摸,明明记得带着两口防蚊虫的大蒜,这时候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我们有所动作,忽然间脚下一震,整个
  竹筏从水面上凌空飞了起来,原来那条青鳞巨蟒用它米斗般大小的三角脑袋,把竹筏顶了起来。
  
   竹筏被蟒头顶得向前蹿出十余米,又重重的落在水面上,要不是
  胖子死死把住中间,这竹筏早已翻了过去。饶是如此,也在水中剧烈的来回摆动,我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水淋的,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也忘了害怕,心中只想,云南的竹子,真他妈结实。
  
   那青鳞闪动的巨蟒,顶了竹筏一下后。弓起躯体又一次扎入深水
  处,一看那姿态便知道,它是要发动第二次进攻。
  
   我记得在越南作战时,部队在岭深林密处行军,没少遇到过大蟒
  毒蛇,却从没见过蟒蛇作出这种古怪的攻击方式,为什么单是用蟒头顶我们的竹筏底部,它只需用蟒身卷住竹筏,我们又哪里 还有命在。
  
   这时候shinley杨醒悟过来,叫道:“这条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它们来的。”那些象肥蛆一样的“水彘蜂”营养价值极高,是水蛇水蟒最喜欢的零食。不过吃了零食,肯定也会拿我们三人当做正餐的主食,这只怪蟒如此硕大,恐怕我、shinley杨,再加上胖子也就刚好够他吃一顿。
  
   水下幽暗无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么状况。只见水花分处,竹
  筏第二次被顶的飞了起来,我们这次吸取了经验,使出吃奶的力气,牢牢的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纵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面上的时候,仍然险些翻了过去。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河道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么
  机关埋伏,而是被献王用来喂养这种巨蟒的奴隶,否则只吃普通的动物,这蟒蛇又怎么会长得如此巨大,不过已经隔了近两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也许现在这条只是献王当年所饲养怪蟒的后代而已,它的祖先还不知要大上多少倍,这回真是进了真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这竹筏就如同风摆荷叶一般,随时都可能散架。我们只能紧紧抓住筏子,连腾出手来划船逃命的余地都没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鳞巨蟒连吞了两口,已经所剩无已了,而青鳞巨蟒显然意犹未尽,怪躯一翻,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在竹筏后端的shinley杨吞咬了过来。
  
   我和胖子想去救她却根本来不及了,只见shinley杨应变奇快。不知何时,早把背后的金钢伞拿在手中,见那青鳞巨蟒的大口,正以流星闪电般的速度从左侧欺近,便撑开金钢伞,尽力一挡。青鳞巨蟒的大口被圆弧开的金钢伞顶一挡,巨大的咬颌力完全施展不出,只把shinley杨象断线风筝一样,从竹筏上撞进了远处的水中。
  
   我回头一看,shinley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水中一闪,就此消失,好像她已经沉了下去,那边太过黑暗,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完全看不到了。
  
   竹筏上除了固定着我们的装备器材,就完全靠三人重量保持着平衡,shinley杨一掉进水里,整修竹筏急向前倾斜,缓缓地翘了来。
  
   眼看竹筏就要翻倒的时候,胖子平时虽然毛毛燥燥,但毕竟也是 大风大浪历练过的,危机关头急忙向后一倒,平躺在竹筏中部,后面还栓着登山包,加上他向后一倒的重量,原本向前倾斜翘起的竹筏又向后落了回去。
  
   胖子躺在竹筏上,百忙当中不仅没忘了破口大骂,竟然还对准水中的青鳞大蟒开了一枪,“剑威”汽枪的穿透力很强,打的又是中号钢珠,这一枪正中巨蟒左眼,直打得鲜血迸流。
  
   青鳞巨蟒的鲜血流进水中,远远的都可以闻到一股腥呼呼的膻臭。那蟒几时吃过这种暴亏,不由的暴恕如雷,一阵狂抖,卷起无数水花,整修蟒身打横,大力甩向我们的竹筏。
  
   shinley杨落进了水中的黑暗处,在这巨大的洞穴之中,除了竹筏前端的强光探照灯,就只有我们头盔上的战术射灯,根本看不到她究竟落在哪里,四周黑沉沉地一片,我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已经无法确认了。


  安装在竹筏前的“镍箔强光探照灯”已经被撞灭了,四周更加黑暗,我见那巨蟒咬牙切齿的朝我们席卷而来,只好做困兽斗。这时划水用的竹竿早已不知去向,便用工兵铲拨水转向,让竹筏尽可能的远离巨蟒的这次攻击范围。胖子手忙脚乱的给“剑威”重新装填钢珠。
  
  然而那条青鳞巨蟒的躯体何等庞大,便是给竹筏装个马达,也逃不出去了,它这次是打算一举得手,用蟒身卷碎这微不足道的竹筏。
  
  我对胖子大喊道:“小胖你他好的磨磨跳蹭蹭,再不开枪。咱俩就要在这壮烈牺牲了。”
  


  安 装 在 竹 筏 前 的 “镍 箔 强 光 探 照 灯” 已 经 被 撞 灭 了, 四 周 更 加 黑 暗, 我 见 那 巨 蟒 咬 牙 切 齿 的 朝 我 们 席 卷 而 来, 只 好 做 困 兽 斗。 这 时 划 水 用 的 竹 竿 早 已 不 知 去 向, 便 用 工 兵 铲 拨 水 转 向,让 竹 筏 尽 可 能 的 远 离 巨 蟒 的 这 次 攻 击 范 围。 胖 子 手 忙 脚 乱 的 给 “剑 威” 重 新 装 填 钢 珠。
  
  然 而 那 条 青 鳞 巨 蟒 的 躯 体 何 等 庞 大,便 是 给 竹 筏 装 个 马 达, 也 逃 不 出 去 了, 它 这 次 是 打 算 一 举 得 手, 用 蟒 身 卷 碎 这 微 不 足 道 的 竹 筏。
  
  我 对 胖 子 大 喊 道 :“小 胖 你 他 妈 的 磨 磨 蹭 蹭, 再 不 开 枪。 咱 俩 就 要 在 这 壮 烈 牺 牲 了。”
  
  胖 子 咬 着 牙 瞪 着 眼, 这 才 刚 把 钢 珠 装进 “剑 威” 的 弹 仓。 这 种 枪 的 理 论 射 速其 实 不 低, 在 受 过 严 格 训 练 的 人 手 中, 每 分 钟 可 以 射 出 二 十 二 颗 钢 珠。 不 过 在 这 种 千 钧 一 发, 狂 风 扫 败 叶 的混 乱 场 面 中, 能 第 二 次 重 新 装 填, 就 已 经 非 是 常 人 所 能 做 到 的 了。
  
  胖 子 不 管 三 七 二十 一, 举 枪 便 打, 然 而竹 筏 晃 动 得 太 剧 烈, 这 一 枪 失 了 准 头, 这 时 候 顾 不 得 再 次 装 弹。 顺 手 掏 出插 在 腰 间 的 六 四 式 手 枪, 推 保 险 撸 枪栓 瞄 准 击 发 的 一 串 动 作, 几 乎 在 不 到 一 秒 中 之 内 同 时 完 成 “啪 啪 啪 啪 啪” 把 子 弹 全 对 准 蟒 头 射 了 出 去。
  
  黑 暗 中 也 分 辨 不 出 有 没 有 击 中 目 标。子 弹 打 光 了 轮 起 胳 膊, 就 想 把 空 枪 扔 出 去, 但 是 转 念 一 想, 又 有 点 舍 不 得 花 钱 买 来 的 手 枪。正 待 要 找 别 的 家 伙,继 续 死 斗, 却 见 那 条 青 鳞 大 蟒, 蟒 身 一 翻 , 掉 头 游 向 远 处。
 
  这 一 来 , 真 是 大 出 我 和 胖 子 所 料, 我们 俩 已 经 走 投 无 路, 都 准 备 跳 进 水 里 肉 搏 了, 怎 么 这 时 候 占 有 压 倒 性 优势 的 巨 蟒 反 倒 转 身 要 溜? 难 道 是 怕 了我 二 人 的 这 满 身 的 英 雄 气 概 了 不 成?
  
  忽 听 东 边 水 面 中 有 无 数 铁 叶 子 的 磨擦 声 传 来, 这 种 锈 铁 磨 擦 的 声 音 听 得人 后 脖 子 冒 凉 气, 就 像 用 两 块 泡 ? 塑料 磨 擦 一 样, 是 一 种 最 刺 激 人 脑 神 经的 响 动。
  
  忽 然 竹 筏 边 的 水 花 一 分 , 一 个 战 术 射 灯 的 亮 光 冒 了 出 来, 原 来 却 是 shinley 游 了 回 来, 只 见 她 抹 了 一 抹 脸 上的 水 , 已 被 阴 冷 的 河 水 冻 得 嘴 唇 发青 ,shinley 杨 没 等 上 竹 筏 就 说:“ 你 们 俩是 不 是 想 把 我 扔 在 水 里 不 管 了 ?”
  
  我 跟 胖 子 见 她 死 里 逃 生, 也 是 长 出 了一 口 气。 刚 才 太 过 紧 张, 根 本 顾 不 上 多 想 , 连 忙 对 shinley 杨 说 道:“ 怎 么 会呢? 组 织 上 刚 要 派 同 志 去 营 救 你, 想 不 到 你 就 自 己 游 回 来 了, 根 本 没 来 得 及 给 同 志 们 表 现 的 机 会。” 说 完 伸 手 把shinley 杨 拽 上 了 竹 筏。 刚 才 一 番 混 战,shinley 杨 外 公 传 下 来 的 那 把 金 钢 伞 竟然 没 失 落 在 水 中, 仍 然 在 她 手 里 拿 着。
  
  只 听 远 处 铁 片 磨 擦 地 声 音 越 来 越 大, 越 来 越 密 集, 青 鳞 巨 蟒 游 开 的 方 向 上 , 水 就 如 同 煮 沸 了 一 般, 似 乎 是 什 么 水 中 的 动 物 在 那 里 拼 命 的 搏 斗。
  
  由 于 探 照 灯 被 撞 灭 了, 远 处 什 么 也 看 不 见 ,但 是 用 登 山 头 盔 上 的 战 术 射灯 可 以 看 见 附 近 的 河 水 变 成 了 暗 红色, 完 全 被 大 量 的 鲜 血 染 红 了 。
  
  我 们 不 敢 再 多 耽 搁 一 秒, 急 忙 用 工 兵铲 划 水, 把 竹 筏 掉 转, 向 蘑 菇 岩 山 洞 的 出 口 冲 去 ,身 后 的 铁 叶 子 摩 擦 声 益 发 激 烈。
  
  倘 若 不 看 明 白 了, 终 究 是 不 能 放 心,shinley 杨 用 信 号 枪 对 准 方 向, 打 出 一 枚照 明 弹, 远 处 的 水 面 被 白 灯 笼 般 的 照明 弹 照 得 雪 地 般 通 明, 只 见 的 无 数 手 掌 大 小 的 金 鳞 鱼 群 正 把 条 青 鳞 巨 蟒 团 团 裹 住, 那 些 鱼 都 长 着 两 排 刀 锯 般参 差 的 锋 利 牙 齿, 一 口 便 把 蟒 身 上 连 皮带 肉 撕 下 一 条。


  鱼 群 数 量 非 常 庞 大, 足 以 数 千 计, 翻 翻 滚 滚 的 卷 住 青 鳞 大 蟒 嘶 咬, 血流 得 越 多, 那 些 鱼 就 显 得 越 兴 奋, 象 疯 了 一 样 乱 咬, 可 怜 好 一 条 青 鳞 巨 蟒, 好 虎 难 抵 群 狼, 被 那 些 鱼 围 的 水 泄 不 通, 还 不 到 半 分 钟, 就 被 恶 鬼 一 样 的 鱼 群 啃 了 个 精 光, 连骨 头 渣 都 没 剩 下。
  
  那 些 铁 叶 子 摩 擦 的 声 音, 就 是 鱼 群牙 齿 所 发 出 的 , shinley 杨 脸 上 骤 然 变 色 , 不 住 口 的 让 我 和 胖 子 快 划:“快 划 啊 , 这 是 刀 齿 蝰 鱼, 刀 齿 蝰 鱼 !它 们 见 了 血 就 发 疯 !”
  
  就 是 不 用 shinley 杨 说 , 我 们 也 不 敢 稍 歇 , 那 青 龙 般 的 巨 大 蟒 蛇 好 象 在这 群 “ 刀 齿 蝰 鱼 ” 眼 中 就 不 过 是 一盘 火 鸡 大 餐, 连 点 反 抗 的 余 地 都 没有 , 而 且 这 群 鱼 数 量 如 此 庞 大 , 万 万 难 以 抵 挡 , 只 有 玩 了 命 把 竹 筏 划 到 出 口, 毕 竟 这 此 “ 刀 齿 蝰 鱼” 没 有 脚。
  
  恐 怕 这 些 见 了 血 液 就 眼 红 的 “ 刀 齿蝰 鱼 ” 就 聚 集 在 附 近 的 某 条 地 下 河道 中 , 由 于 我 们 对 巨 蟒 开 枪, 使 得 它 流 出 鲜 血, 这 才 引 来 大 批 的 “ 刀齿 蝰 鱼 ”。 自 然 界 一 物 降 一 物 , 相 生 相 克 的 道 理 在 这 蘑 菇 岩 洞 中 生 动的 上 演 了 , 也 不 知 道 什 么 生 物 是 “刀 齿 蝰 鱼 ” 的 天 敌 , 反 正 不 是 我 们这 样 的 人 类 , 我 们 水 中 只 有 逃 命 的 份。
  
  被 那 血 肉 模 糊 的 场 景 所 慑 ,胖 子 的脸 都 吓 绿 了 , 轮 圆 了 膀 子 用 工 兵 铲 划 水 :“ 快 跑 , 快 跑 , 我 他 妈 的 最怕 就 是 食 人 鱼 , 今 天 出 门 没 看 黄 历 , 怎 么 怕 什 么 来 什 么 。”
  
  我 和 shinley 杨 也 使 出 浑 身 解 术 , 尽一 切 可 能 给 竹 筏 增 加 速 度, 我 边 用工 兵 铲 划 水 , 边 对 胖 子 说 道 :“ 我 和你 一 样 , 也 最 怕 这 种 鱼 , 要 是 今 天 能 逃 出 去 , 咱 们 就 对 佛 祖 发 个 大 愿 , 这 辈 子 从 今 住 后 再 也 不 吃 一 口 鱼 了。”
  
  胖 子 说:“ 没 错 , 没 错 , 我 第 一 怕 吃 鱼 , 第 二 怕 见 血 , 尤 其 是 他 妈 不 能 看 见 我 自 己 的 血......”
  
  话 音 还 未 落 地 , 只 听 铁 叶 子 摩 擦 声, 由 远 而 近 , 已 经 赶 到 了 我 们 这 只 竹 筏 的 周 围 , 竹 筏 下 传 来 一 片“ 砌 吃 喀 嚓 ” 的 牙 齿 啃 咬 声 , 这 无 比 刺 耳 的 牙 齿 磨 擦 声 , 使 我 的 每 一 根 头 发 都 竖 了 起 来 。
  
  看 来 竹 筏 下 被 青 鳞 巨 蟒 吃 剩 下 的 几 只 水 蜂 子 , 现 下 都 便 宜 了 这 群 “刀 齿 蝰 鱼 ”。 然 而 那 些 条 捆 绑 竹 筏的 绳 索 , 也 在 “ 刀 齿 蝰 鱼 ” 象 刀 锯 般锋 利 的 牙 齿 下 被 咬 烂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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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08-15
107 穿过高山,越过河流
  
  
  大群刀齿蝰鱼来得很快,铁叶子的磨擦声像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不断从远处传来,当先的几尾已经到了我们脚下的竹筏边。那竹筏虽然绑得结实,却也架不住这群饿鬼托生的刀齿蝰鱼来啃。
  
  
  我们情急之下只好抡起工兵铲去剁游近的鱼群。我一铲挥进水中,工兵铲就被疯狗一样的刀齿蝰鱼咬住,我急忙抬手把那两条甩脱,低头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登山头盔射灯的照射下,工兵铲精钢的铲刃上竟然被咬出了几排交错的牙印。
  
  
  然而这只是当先游过来的数尾刀齿蝰鱼,更多的鱼群正从后边汹涌而来,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我们的竹排在几十秒钟之内就会被大批刀齿蝰鱼咬成碎片。但是竹筏的位置距离蘑菇岩大山洞的出口尚有十几米的距离,现在已经被刀齿蝰鱼完全包围,根本没法用器械划水,这最后的十几米真如同地狱般漫长遥远,恐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了。
  
  
  胖子焦急的喊道:“这回咱们真要玩完了,我他妈的可不想当鱼食。老胡你手枪里还有子弹吗,快给我心窝子来上一枪,我宁可被枪打死,也好过被这食人鱼活活啃死。”
  
  
  我这时也有点麻爪了,咬着牙对胖子说道:“好,就这么办了。我先一枪打死你,然后我再开枪自杀,咱们绝不能活着落在敌人手里。”
  
  
  就在这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shirley杨忽然镇定自若的对我们说:“看你们两个家伙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口若悬河,千般的凶恶,万种的强横,普天之下都没有能被你们放在眼里的事物。如今还没过遮龙山,遇到这么点困境就想自杀,看你们回去之后还有何面目同天下人说长道短。现在你们全部听我指挥。”
  
  
  说罢她举起手枪对准水中刀齿蝰鱼密集处连开数枪,河水瞬间被鱼血染红。四周的刀齿蝰鱼见到鲜血根本不管是同类的还是什么的,狂扑过去撕咬受伤的刀齿蝰鱼,竹筏即将被咬碎的危机稍稍得以缓解。
  
  
  Shirley杨顾不得再把手枪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 四式落入水中;这时早把那飞虎爪远远的对准山洞出口的白云蘑菇岩掷了出去,飞虎爪的钢索在蘑菇岩的岩柱上缠了三圈,爪头紧紧扣住岩石。
  
  
  她让我和胖子拽着飞虎爪的钢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处的岸边,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度比刚才用工兵铲乱划快了数倍。在距离尚有五六米的地方,胖子就开始把放满装备的地质登山包,连那两柄捕虫网一个接一个的先扔到岸边――每个包都有四五十斤的分量,减少一个,竹筏就轻一大块,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这时铁叶子的磨擦声大作,大群刀齿蝰鱼已经如附骨之蛆般的蜂拥赶来,我们再也不敢继续留在竹筏上,立刻跃上太古白云岩堆积成的岸边。甫一落脚,身后绑缚竹筏的绳索即告断裂,整个竹筏散了架,一根根的飘在水中,损坏了的强光探照灯也随之沉没。
  
  
  刀齿蝰鱼的鱼群啃净了附着在竹子上的水彘蜂,仍旧在附近游荡徘徊不肯离去。我看着在水中翻翻滚滚的鱼群,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没变成鱼食,否则还没见到献王墓就先屈死在这全是水的山洞里了。
  
  
  身边的胖子忽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背包掉进河里去了。”
  
  
  我顺势一看,也是一惊――刚才把三个大背囊都扔在岸边,还没来得及拿上来,第一个扔过去的背包由于距离远了而落在水边,背包里的东西沉重,岸边的碎石支撑不住,掉进了河水中。那里无处立足,想把背包捞回来就必须下水。眼看着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冲走,而河中的大群刀齿蝰鱼就伺候在左近。
  
  
  我们出发时曾把所有的装备器械归类,这个背包里面装的是炳烷喷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机发射三到两次火焰;由于不太容易买到,所以只搞来这一瓶,本来是准备倒斗的时候才装备上,以防不测。而且包中还有六瓶水壶大小的可充填式氧气瓶,还有标尺、潜水镜和呼吸器,这些都是盗那座建在湖中的献王墓所不可缺少的水下装备,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重要的物品――就是由于背包里有不少充满各种气体的设备,所以一时还未沉入水底。
  
  
  这个背包如果失落了,我们就可以趁早夹着尾巴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Shirley杨见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飞虎爪把背包勾回来,而那飞虎爪还死死缠在蘑菇岩上,急切间无法解脱。
  
  
  我知道若再延迟,这些装备就会被水冲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铲,见岸边岩石的反斜面上有条裂缝,也不多想就把工兵铲当做岩楔,将整个铲刃竖起来插进岩缝,再横向一用力,工兵铲就卡在了岩石的裂缝中。伸手一试,觉得甚为牢固,便把整个身体悬挂在河面上,一手抓住工兵铲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进水中去抓住刚好从下面漂过来的背包。
  
  
  背包被实实在在的抓到手中,这颗心才放下,没想到突然从水中蹿出一条刀齿蝰鱼张开它那锯齿尖刀般的大口,在半空中给我的手背狠狠来了一口。
  
  
  我手背上的肉立刻被撕掉一块,疼得我全身一抖,险些掉落进河中。我拼着吃了一疼也没把那背包撒手。又有数尾刀齿蝰鱼使出它们那鲤鱼跃龙门的手段,纷纷从水中跳出来想要咬我,我身体悬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无法躲闪。




  多亏胖子与shirley杨从后边把我扯了回来,才侥幸未被群鱼乱牙分尸。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左手的伤势,还好并不严重,只被咬掉一块皮肉,虽然血流不止,终归是没伤到筋骨。
  
  
  Shirley杨急忙取出药品给我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紧还是装备要紧?装备没了,大不了就让?尘珠在献王墓中多存几日,性命丢了可不是儿戏。”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今天要是再不表现表现胡某人的手段,那美国顾问团可又要说我们无能了。对不对,小胖?”
  
  
  胖子笑道:“老胡你这两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鸡不成反丢把米,自己让鱼给啃了一口。咱们大将压后阵,等会儿到了献王墓里,你就全看胖爷的本领;让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
  
  
  Shirley杨先用云南白药给我的手背止住了血,又用止血胶在外边糊了一层,然后再用防水胶带包住伤口,以免进水感染发炎,最后还要给我打一针青霉素。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轻伤不下火线,而且还有点晕针,这种抗生素咱们本来就没带多少,还是先留着吧。”
  
  
  Shirley杨不由分说,让胖子把我按倒在地,强行打了一针才算罢休。由于这山洞中环境复杂,不知还有些什么危险,就没进行休整。测定了一下方位,见河道边上勉强可以通行,便背上装备准备开11号,沿着这条地下运河从河道中走出去。
  
  
  我们沿河道边缘而行,眼见这条为修建王墓开凿的水路规模不凡。原以为献王是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一代草头天子,他的陵墓规模也不会太大。但是仅从穿山而过的运河来看,那位擅长巫毒?术的献王当真是权势熏天,势力绝对小不了;那座修在水龙晕中的王墓规模也应该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行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河道边突然出现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纷纷滑进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来这条路无法再继续前进了,只得找到另一个天然的山洞从中穿过。走不多时,便听山壁对面水声隆隆,但是明明听见水流声响,却是无路可绕。我们便举了狼眼四下里寻路,这地方是山体中的天然溶解岩群地貌,大块的山岩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容一人钻过去的石孔,便用登山绳把背包拖在身后,顺序钻了过去。终于见到了山中的一个巨大瀑布,我们从石窟中钻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条水流从对面汇进瀑布下的河道,顺着水流方向看去,远远的有些光亮,好象出口就在那边。
  
  
  Shirley 杨对我说:“这条汇进瀑布的水系大概才是当地人采石过程中发现的水路。看这附近的河床地貌不会超过几十年,看这样子应该是近期才形成的,否则有这条水路,修献王墓时也不用在遮龙山中加工运河了。”
  
  
  我对她说道:“此类积灰溶解岩群地貌就是长年被水冲刷形成的,我以前做工程兵的时候多少了解一些,象这样的地方,整个山底下早都被澜沧江的无数条支流冲成筛子了。有些地方积水深度甚至超过数百米,河水在山洞中改道是常有的事;反正是越流越低,把岩石冲倒了一块就多出来一条支流,照这么下去,这座遮龙山早晚得塌。”
  
  
  三人边说边行,寻着那片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半路看到高处山壁上有些岩洞排列颇为有序,很象是人工开凿的。山壁下方有明显的石阶,地面上不时可以见到一具具朽烂的人类枯骨,还有些兵器铠甲,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这里的场景非常符合先前在彩云客栈中老板娘的描述,应该是当年的一些乱民以此为据点对抗官军。云南大理乃至澜沧江一带自元代起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由于物品在潮湿的环境中难以保存,几乎都已经腐朽不堪,也不太容易去辨认究竟是哪朝哪代的。看那些尸骨腐烂的程度,还有兵器盔甲的造型,只能判断有可能是清初时期。
  
  
  我们进山倒斗向来是步行,不嫌跋涉,更兼可以行止自如。虽然在遮龙山下弃船步行,每人背负着许多沉重的装备,却并未觉得艰苦。但是这一路多历险恶,都想早些钻出这山洞,于是便不再去理会那些遗迹,匆匆赶路。
  
  
  顺着水流走到尽头处,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却是流入了地下。这山洞里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块,所以在外边见不到这条山中的大河。我们又往上爬了一段山岩堆积的斜坡,这里都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看来前一段时间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降水对遮龙山里的大小山洞影响很大。在碎石坡的中间,眼前一亮,有一个明显是曾经被水冲塌的洞口显露了出来。现在水已经退了,在白天,借着外边的阳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这个出口。这里的石头很明显是被人为封堵的,如果不是山中出现洪水,凭人力很难打开。
  
  
  我们戴上太阳镜,从山洞中钻出来,终于算是成功的穿过了遮龙山。来到外边,回首观看,正是身处遮龙山的峻壁危峰之下;头顶最高处,云层厚重,遮龙山的外壳则尽是绿迹斑斑的暗绿色花岗岩,崖身上又生长了无数藤蔓类阔叶植物,放眼皆绿,如果从外边找这个小小的缺口倒是十分不容易寻到。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间的地形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木莽莽苍苍,各种植物茂密异常,老树的树冠遮天避日,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滩。有些深谷在阳光下清晰的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雾锁,一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
  
  
  这是一片处于怒江与澜沧江之间、被雪山大河阻断、完全与世隔绝的原始之地,我取出人皮地图确认进入虫谷的路径。
  
  
  胖子举起望远镜看下面的丛林,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望远镜塞到我手中:“甭翻地图了,你瞅那边有许多金色大蝴蝶,那条山谷肯定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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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发表于: 2007-08-15
108 密林
  
  
  听到胖子说发现了虫谷的入口,我和shirley杨也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在调整了焦距之后,看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黄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凤尾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的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Shirley杨赞叹道:“那些花应该是蝴蝶兰,想不到吸引了这么多黄金凤尾蝶……还有金带凤蝶……竟然还有罕见的金线大彩蝶,简直象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在爱琴海众神花园里那些被海风吹起的黄金树树叶。”
  
  
  我对蝴蝶一窍不通,用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什么山谷、溪谷之类的地形。这里的植物层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上面看去,只见起起浮浮,皆是北回归线附近特有的浓密植物,高出来的也未必就是地形高,那是因为植物生长不均衡。这里的原始森林,与我们熟悉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比摧之。大兴安岭中树木的树冠高度都差不多,树与树互相之间可以协力抵御大风。而这里地处两江三山环绕交加之地,中间的盆地山谷地势低洼,另外还由于云南四季如一,没有季风时节,地势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气滋生严重。全年气温维持在25~30℃左右,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刮上一次风,所以各种植物都尽情的生长。地下的水资源又丰富,空气湿度极大,植物们可以毫无顾及的想怎么长就怎么长,这导致了森林中厚茎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的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最高的是云南有名的望天树,原本这种大树是北回归线以南才有,但是这山坳里环境独特,竟然也长了不少顶天立地的望天树。
  
  
  只有少数几处面积比较大的水潭上面才没有植物遮盖,深幽处更有不少地方都是云雾缭绕,在远处难以窥其究竟,总不能凭几群金色大蝴蝶就贸然从那里进入森林。这里环境之复杂,难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图绘制于汉代,传到今日时隔两千年,地图中标注的地形地貌特征与如今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改变。除了一些特定的标识物和地点之外,无法再用人皮地图与遮龙山下的森林进行更加精确的参照。
  
  
  据瞎子所说,几十年前他们那一批卸岭力士带着土制炸药进入虫谷。在虫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谷前边一段见到了大群的蝴蝶,但是谁能保证虫谷外的其余地方不会出现蝴蝶。所以暂时还不能断定虫谷的入口是在那边,必须找到瞎子所说的另一个地点。虫谷中有一段残墙,那是一处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筑的古墙,好象是个堤坝,用来在湖中修造献王墓时截断水流,献王入殓后就被拆掉,重新恢复了献王墓前的水龙晕。
  
  
  只有找到那道残墙,才可以做为确认虫谷位置的依据。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同当年那伙卸岭力士一样,出了遮龙山先不进森林,而是沿着山脉的走向,向北寻找澜沧江的支流蛇河,然后顺着蛇河摸进山谷,就可以确保不会误入歧途,在方位上万无一失了。
  
  
  胖子提出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龙山中的那条人工运河,沿着古河道寻找蛇河。不过遮龙山里的水路由于澜沧江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条大小水路相互连通,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旧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彻底遮盖,所以胖子所说的方法并不可行。
  
  
  三人稍做商议,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三十分;我们从上午九点左右乘坐竹筏进入遮龙山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休息,所以决定就地作为中继点,先休息二十分钟,然后向北,争取在日落前找到虫谷的入口,然后在那里扎营,明天一早进谷。
  
  
  我们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结果胖子说起那些食人鱼,想起那山中水潭满是鲜红的血液,跟传说地狱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没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凛,万一那些牙齿比刀锯还快的鱼群也顺路游进了蛇河却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们不可能从水中钻进献王墓。




  Shirley杨说:“关于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理杂志做摄影记者,曾看过许多关于野兽动物植物的相关资料,刀齿蝰鱼在亚洲的印 度、密 支 那、老 挝以及美洲靠近北回归线附近20度地区内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经中记载印度阿育王时期,曾有一年刀齿蝰鱼酿成大灾。当时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东高止山脉中的一条地下河倒灌进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无数人畜葬身鱼腹。




  Shirley杨说:“关于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理杂志做摄影记者,曾看过许多关于野兽动物植物的相关资料,刀齿蝰鱼在亚洲的印 度、密 支 那、老 挝以及美洲靠近北回归线附近20度地区内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经中记载印度阿育王时期,曾有一年刀齿蝰鱼酿成大灾。当时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东高止山脉中的一条地下河倒灌进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无数人畜葬身鱼腹。




  这刀齿蝰鱼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后冰河时期的水中虎齿?鱼。那种鱼生活在海洋中,身体上有个发光器,大群的虎齿?鱼可以在瞬间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龙王鲸。后来由于次冰河时期的巨大洪荒,这些生物就逐渐被大自然残酷的淘汰,其后代刀齿蝰鱼也演变成了淡水鱼类。
  
  
  刀齿蝰鱼虽然十分厉害,但是它们有一个巨大的弱点。这些鱼只能生活在温度比较低的水中,北回归线附近只有溶解岩洞中阴冷的水域适合它们生存。那些水中产有一种没有眼睛的硬壳虾,数量很大,但是仍然不够刀齿蝰鱼们食用,所以经常会发生自相残杀的状况。数量庞大的刀齿蝰鱼在每年的九月之后,仅仅会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来活到最后的产卵期。
  
  
  每年中秋月圆的时候是刀齿蝰鱼的产卵期。它们本身无法在太热的地区生存,却之所以生活在偏热的北回归线附近,就是为了最后到水温高的地区大量产卵,产卵之后刀齿蝰鱼就会立刻死亡。鱼卵在温度较高的水流中生长一段时间变为鱼苗,便又会游回阴冷的水域继续生存。现在是六月底,也是刀齿蝰鱼最活跃的时期,平时很难见到数量如此多的刀齿蝰鱼。
  
  
  另外由于刀齿蝰鱼对生存环境要求比较高,还有对事物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最近几十年,已经出现将会逐渐灭绝的征兆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季节不到产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们回游出山洞。不过回去的时候需要小心谨慎了,遮龙山中的水路最近已经由于大量降雨的原因全部变成相互贯通的水网,如果回去时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还会碰上它们。
  
  
  听了shirlley杨对刀齿蝰鱼的详尽解释,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回去的事那就留到回去的时候再考虑。胖子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来,于是对我和shirley杨说:“这些臭鱼烂虾能搞出多大动静,我只所以觉得它们有点……那个什么,是因为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过我们说,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Shirley杨说:“这些鱼倒不足为虑。我只是反复在想河道中倒悬着的人俑,他们的作用好象不会是用来喂蟒那么简单……但是?术十分诡异,实在是猜想不透。好在有群误打误撞冒出来的刀齿蝰鱼,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未进虫谷就已经遇到这么多麻烦,咱们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斗是出了名的不容易倒,咱们既然来了,就要使出平生所学跟它较量较量。”我拍了拍自己脖子的后边说道:“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得不压上性命玩上这一把大的。”
  
  
  Shirley杨与胖子也都面色凝重,这回倒斗是一次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举动。悬崖上跑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们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龙山等高线的地图――这地图极其简单,误差非常大,将指北针清零,重新确定了海拔和方位,对地图进行了修正,标记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继续动身出发寻找蛇河。
  
  
  澜沧江流域极广,从北至南,贯穿云南全境,直流入越南;不过在越南流域,被称为湄公河,这些内容自是不在话下,单说在云南境内,澜沧江最小的一条分支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蛇河。这条河绕过遮龙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旋涡,各种舟船均无法通过;又由于其极尽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当地白族称其为“结拉罗漤”,意为被大雪山镇压住的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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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1楼 发表于: 2007-08-15
109 鬼信号
  
   按 常 理 找 到 这 条 “蛇 河” 并 不 算 难,但 是 计 划 赶 不 上 变 化, 这 山 下 植 被 太厚, 根 本 找 不 到 河 道, 只 好 顺 着 遮 龙 山的 边 缘 摸 索 着 慢 慢 前 进。
  
   我 这 才 发 现, 在 这 种 鬼 地 方 《十 六 字 阴 阳 风 沙 秘 术 》 完 全 用 不 上 了, 要 辨 形 势 理 气, 需 要 看 清 楚 山 川 河 流 的构 成, 而 在 这 一 地 区 , 山 顶 全 是 云 雾,山 下 倒 是 各 种 树 木 藤 蔓, 就 如 同 在 山川 河 流 的 表 面 糊 满 了 一 层 厚 厚 的 绿泥, 上 面 又 用 棉 花 套 子 罩 住, 根 本 无 处着 手。
  
   绝 壁 下 的 丛 林 更 是 难 以 行 走, 走 进去 之 后 一 只 蝴 蝶 也 没 见 到, 尽 是 大 小蚊 虫 毒 蚁, 而 且 没 有 路, 在 高 处 看 着 一 片 绿, 进 去 一 走 才 发 现 藤 蔓 条 长 得太 过 茂 密, 几 乎 找 不 到 立 足 的 地 方, 只 好 用 工 兵 铲 和 砍 刀 生 生 开 出 一 条 道 路, 同 时 还 要 小 心 回 避 那 些 蚊 虫 毒蚁, 其 中 艰 苦 真 是 不 堪 忍 受。
  


  眼 看 太 阳 已 经 落 到 山 后, 大 地 逐 渐 被 黑 暗 吞没, 原 始 森 林 蒙 上 了 一 层 漆 黑 的 面 纱, 而 我 们 从 休息 点 出 发 到 现 在, 并 没 有 走 出 去 多 远 。
  
  看 来 想 在 天 黑 前 找 到 “蛇 河” 已 经 不 可 能 了, 只好 先 暂 时 找 个 相 对 安 全 的 地 方 过 夜, 森 林 中 的 夜 晚 是 充 满 危 险 的 ,而 且 这 里 由 于 处 于 大 山 大 川 之间, 气 压 变 化 很 大, 森 林 边 缘 昼 热 夜 冷, 到 了 晚 上,虽 然 这 里 也 不 会 太 冷 , 但 是 身 上 潮 湿, 容 易 生 病,进 入 密 林 深 处, 反 而 倒 不 必 担 心 这 一 节 了, 所 以 我们 必 须 找 到 一 块 没 有 太 多 蚊 虫 而 又 稍 微 干 燥 的地 方, 点 燃 营 火 才 可 以 过 夜。
  
  最 后 在 两 棵 大 树 下 打 到 一 块 十 分 平 整 的 大 青石, 用 手 电 照 了 照, 附 近 没 有 什 么 蛇 蝎 之 属。 三 人累 的 狠 了, 便 匆 匆 取 出 燃 料 升 了 个 火 堆, 四 周 用 小 石 头 围 住 , 由 于 空 气 过 于 潮 湿 必 须 取 一 点 火 在青 石 上 进 行 烘 干, 把 石 头 缝 隙 里 的 苔 藓 和 湿 气 烤干, 然 后 再 把 睡 袋 铺 上, 免 的 睡 觉 时 湿 气 入 骨 落 下病 根。
  
  Shinley 杨 去 到 附 近 的 泉 水 打 了 些 回 来, 经 过 过 滤 就 可 以 饮 用, 我 支 起 小 型 野 营 锅 烧 了 些 开 水, 把 从 彩 云 客 栈 买 的 挂 面 用 野 营 锅 煮 了。 什 么 调 料 也 没 放, 免 得 让 食 物 的 香 气 招 来 什 么 动 物, 在 煮 熟的 挂 面 中 胡 乱 泡 上 几 块 云 南 的 饵 饼 就 当 晚 饭 ,因为 还 不 知 道 要 在 山 谷 里 走 多 久, 所 以 没 舍 得 把 罐 头 拿 出 来 吃。
  
  胖 子 不 住 的 抱 怨 伙 食 质 量 太 差 ,嘴 里 都 快 淡 出鸟 了 ,说 起 鸟, 就 顺 手 抓 起 那 柄“剑 威” 准 备 打 点 野 味,可 是 天 色 已 经 全 黑, 只 好 做 罢。 重 又 坐 了 下 来 就 餐,一 边 怪 我 煮 的 东 西 不 好 吃, 没 滋 味, 一 边 吃 了 三 大盆。
  
  吃 完 饭 后, 我 们 决 定 轮 流 睡 觉,留 下 人 来 放 哨, 毕竟 这 原 始 森 林 危 机 四 伏, 谁 知 道 晚 上 跑 出 来 什 么毒 虫 猛 兽 。
  
  头 一 班 岗 由 我 来 值, 我 抱 着“剑 威”把 六 四 式 的 子弹 压 满, 把 火 堆 压 成 暗 火, 然 后 坐 在 离 火 堆 不 远 的地 方, 一 边 哼 着 时 下 流 行 的 小 曲 减 轻 困 意, 一 边 警 惕 着 四 周 黑 暗 的 丛 林 。
  
  我 对 面 这 两 株 大 榕 树 生 的 颇 为 壮 观, 是 典 型 的混 合 生 植 物。 树 身 如 同 石 柱 般 粗 大,树 冠 低 垂,沉 沉如 盖,两 只 粗 大 的 树 身 长 得 如 同 麻 花 一 般, 互 相 拧在 一 起, 绕 了 有 四 五 道, 形 成 了 罕 见 的 夫 妻 树,树 身上 还 生 长 了许 多 叫 不 出 名 的 巨 大 花 朵 和 其 余 植物, 这 些 附 着 在 “夫 妻 老 榕 树” 树 身 上 的 植 物, 都 是被 森 林 中 的 动 物, 无 意 中 把 种 子 附 着 在 树 皮, 或者 是 树 身 的 裂 缝 中, 因 而 发 芽 生 长 ,开 花 结 果 的。这 种 混 合 了 多 种 花 木 的 老 榕 树 在 一 棵 树 上 竟 然 生 长 了 50 种 以 上 的 植 物, 就 象 是 林 中 色 彩 绚 烂缤 纷 的 大 型 花 篮。
  
   我 正 看 的 入 神, 却 听 躺 在 睡 袋 中 的 shinley 杨 忽 然开 口 对 我 说 道 :“ 这 两 棵 树 活 不 久 了,寄 生 在 两 株榕 树 身 体 上 的 植 物 太 多,老 榕 树 吸 收 的 养 分 入 不敷 出, 现 在 这 树 的 最 中 间 部 分 多 半 已 经 空 了, 最 多再 过 三 五 年,这 树 便 要 枯 死 了,有 些 事 物 到 了 最 美 丽 的 阶 段 反 而 就 距 离 毁 灭 不 远 了。”
  
  我 听 她 话 里 有 话, 表 面 上 说 树 ,好 象 是 在 说 我 们 背 上 从 鬼 洞 中 得 到 的 诅 咒,我 不 想 提 这 些 扫 兴 的 事,便 对 shinley 杨 说 道 :“夜 已 经 深 了,你 怎 么 还 不 睡 觉?是 不 是 一 闭 眼 就 想 到 我 伟 岸 的 身 影 ,所 以 辗 转 反 侧,睡 不 着 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推醒――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我经常发噩梦,整晚整晚的失眠;在北京做起古玩生意之后,精神上有了寄托,这才慢慢好转,一倒下就着,不睡够了雷打不动――但是这个在森林中寂静的夜晚,我虽然困乏,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所以此刻被人一推,立刻醒了过来。这时天空上厚重的云层已经移开,清冷的月光撒将下来,借着月光见到推着我的胳膊,把我唤醒的人正是shirley杨。她见我睁开眼,立刻把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胖子仍然在睡袋里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薄毯,可能是shirley杨见我说着半截话就睡着了,所以给我盖上得。这时我的大脑才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还有点不大好使,但是随即明白了――有情况。
  
  
  只见shirley杨已经把六 四式手枪握在了手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两株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让我仔细听那树中的声音。
  
  
  我立刻翻身坐起,侧耳去听。虽然我没有“鹧鸪哨”那种犬守夜的顺风耳功夫,但是在这寂静无比的森林中,离那大树又近,清楚的听到树内传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绝对不是啄木鸟,象这种森林中没有那种鸟类;而且那声音是从上边的树干中传来的,难道树里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许紧张,传说献王墓周边设有陪陵以及殉葬坑,还有那些倒悬着做?引的人俑,都给这片森林增加了许多恐怖色彩,天知道这片老林子里还有什么邪行的东西。
  
  
  我没敢出声,慢慢把“剑威”步枪的枪栓向后拉开,又把携行袋挂在身上。携行袋中有辟邪镇尸的黑驴蹄子,还有捆尸索、糯米等物,不论是什么情况,有这些东西,都可以同它斗上一斗。
  
  
  这时那沉闷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像是水滴,又像是用手指点击铁板,时快时慢。我向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视线都被树上的花朵枝叶遮挡住了,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月光夹杂在枝岔叶子间闪烁不定的照下来,更显得上面鬼气逼人。
  
  
  Shirley杨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刚才你睡着了,我静下心来才听到这声音,好象树中有什么人……”
  
  
  我也低声问道:“人?你怎么肯定就不是动物?”
  
  
  她说:“这声音微小怪异,而且没有规则,我开始也以为是动物发出的,但是刚刚仔细一听,从中听出了一小段摩斯通讯码的信号。然而这个信号只在刚刚出现了一遍,后边就开始变得不太规律了,也许是因为信号声比较小,我极有可能漏听了一部分。”
  
  
  我一头雾水,但是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小声对shirley杨说:“摩斯码?就是那个只有长短两个信号的国际电码?你听到的是什么内容?”
  
  
  她说:“三短三长三短,也就是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翻译出来便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OS。”
  
  
  我对她说:“你别再是自己吓自己吧,这摩斯码虽然在世界上普及得最广,但是毕竟是用英文压码得密电码。这片林子除了民国那阵子瞎子等人来过,再就是有几个采石头的工人来过,他们也只是出于好奇心穿过山洞,进来在森林边转了转就回去了,当地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来这遮龙山后的森林的,因为他们怕撞到鬼……鬼。”
  
  
  我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己也觉得不太吉利,急忙淬了一口,心中默念道:“百无禁忌。”
  
  
  Shirley杨对我一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再仔细听。那声音又从树中传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有短有长,果真是三短三长再加三短,短的急促,长的沉重。
  
  
  那两株榕树由于枝叶茂盛,加之天黑,月光是在正上方,所以上面的情况完全看不到半点。但是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求救信号明明就是从上面传来的。最奇怪的是声音来源于上端的树干内部,而不是树顶,好象是有什么人被困在树里无法脱身,又不能开口呼喊,便用手指敲打信号向我们求救。Shirley杨已经把狼眼从包中取了出来:“我到树上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她说:“去不得,你看空中的月色泛红,林中妖雾渐浓,树里必定是有死人,这声音就是传说中的鬼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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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2楼 发表于: 2007-08-15
110 5x-r1xxx-xx2
  
  shinley 杨 问 道:“什 么 是 鬼 信 号? 我 怎 么 从 来 没 听 说 过。”
  
  我 对 shinley 杨 说 道:“你 有 所 不 知 ,部 队 里 一 直 都 有 这 种 传 说, 有 些 在 边 远 山区 驻 防 的 部 队 ,经 常 在 电 台 里 收 到 莫 名 其 妙 地 信 号,这 些 信 号 断 断 续 续,有 求 救 的,还 有 警 告 的, 总 之 内 容 千 奇 百怪, 部 队 接 到 这 样 的 电 波 会 以 为 是 有遇 难 者 在 求 援, 多 半 都 会 派 人 去 电 波信 号 来 源 的 地 方 进 行 搜 索。但 是,去 了 的 人 就 再 也 回 不 来 了,如 同 人 间 蒸 发了 一 样 , 那 些 鬼 魅 般 的 信 号 也 就 随 即 消 失 不 见, 所 以 这 就 是 传 说 中 的 勾魂 信 号 。”
  
  Shinley 杨 为 了 准 备 上 树, 已 经 把 登 山 头 盔 戴 到 了 头 上 ,对 我 说 道:“这 种 捕 风 捉 影 的 谣 传 又 怎 做 的 准。这 声 音 就 是 从 咱 们 对 面 的 树 上 发 出 来 的, 这 里 已经 进 入 了 献 王 墓 的 范 围, 所 以 每 一 件 不 寻 常 的 状 况 都 可 能 会 与 献 王 墓 有 关 。我 们 必 须 查 个 水 落 石 出,再 说, 万 一 要 是 有 被 困 住 的 人 在 求 救,总 不 能 见 死不 救。”
  
  Shinley 杨 说 完 就 用 登 山 镐 挂 住 树 干 上 的 粗 大 藤 蔓,攀 援 而 上, 动 作 非 常 轻 快, 几 下 就 爬 到 了 一 半 的 地方。 那 两 棵 纠 缠 在 一 起 的 夫 妻 老 树 高 有 二 十 来 米,直 径 十 余 米 的 树 冠 遮 住 了 月 光,再 加 上 树 上 枝 叶 花 蕾 太 过 茂 密, 在 树 下 用 “狼 眼”手 电 筒 最 多 能 看到树 干 十 米 之 内 的 高 度 。
  
  我 们 的 探 照 灯 已 经 毁 了, 现 在 剩 余 的 最 强 力 照 明设 备 就 是 用 信 号 枪 发 射 的 照 明 弹,此 地 尚 未 进 入 “虫 谷”,途 中 又 不 会 再 有 多 余 地 补 给,所 以,不 能 在 这里 尽 情 使 用。我 见 shinley 杨 在 树 上 越 爬 越 高, 非 常 担 心 她 的 安 全,急 忙 把 睡 袋 里 的 胖 子 弄 醒, 让 胖 子 在树 下 接 应, 然 后 也 戴 上 登 山 头 盔 打 开 头 顶 的 战 术射 灯, 抓 住 藤 蔓,跟 着 爬 上 了 树。
  
  胖 子 刚 刚 被 我 叫 醒,还 没 搞 清 楚 状 况,举 着 “剑 威”在树 下 不 停 的 问 我 是 怎 么 回 事,我 刚 爬到 三 分 之 一 的高 度,见 胖 子 在 树 下 跟 没 头 苍 蝇 似 的 举 着 枪 乱 转,便用 登 山 镐 挂 住 树 缝,停 下 来 低 头 对 胖 子 说 道:“你 别 把枪 口 朝 上, 当 心 走 了 火 把 我 崩 了。这 树 里 好 象 有 东 西,我 们 爬 上 去 瞧 瞧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你 在 下 边 警戒,不 要 大 意。”
  
  这 时 已 经 爬 至 老 榕 树 高 处 的 shinley 杨 突 然 叫 道:“树顶 上 插 着 半 截 飞 机 残 骸,好 象 是 美 国 空 军 的 飞 机。”
  
  我 听 到 她 的 话,急 忙 手 足 并 用, 寻 着 shinley 杨 登 山 盔上 射 灯 爬 了 上 去,穿 过 一 层 层 厚 大 的 各 种 植 物 花草 , 见 s hinley 杨 在 树 冠 中 间 的 部 分 正 用 手 抚 摸 着 一 块 深 色 的 东 西。我 离 的 远,也 瞧 不 清 那 是 植 物 还 是 什 么 飞 机 的 残 骸。
  
  我 攀 到 shinley 杨 身 边, 这 才 看 得 清 楚 ,幽 静 如 霜 的 月光 下 有 一 段 巨 大 飞 机 的 机 舱 倒 插 在 两 树 之 间, 机翼 与 尾 翼 都 不 知 去 向, 机 体 损 坏 的 程 度 非 常 之 高,机 身 上 破 了 数 个 大 洞, 破 洞 里 面 被 零 乱 地 物 品 挡 住, 无 法 看 见 里 面 有 些 什 么。 舱 门 已 经 与 机 身 脱 离,几 乎 已 经 同 树 干 长 为 了 一 体, 起 落 架 卡 在 了 树 缝之 中,如 果 不 爬 到 树 顶 在 近 处 观 看, 根 本 想 不 到 这里 会 有 一 段 飞 机 的 残 骸。
  
  我 转 头 看 了 看 另 一 端 高 大 苍 茫 的 遮 龙 山,心 想 这 飞 机 八 成 是 撞 到 山 上,碎 成 了 数 段, 就 这 一 截 机 舱刚 好 落 到 树 冠 上, 这 么 大 的 冲 击 力, 附 近 的 树 木 也就 这 两 棵 罕 见 的 巨 大 夫 妻 树 可 以 承 受 。
  
  Shinley 指 着 用 伞 兵 刀 刮 开 一 大 片 覆 盖 住 机 身 的 绿 色 植 物 泥 让 我 观 看, 那 里 赫 然 露 出 一 串 5x-r1 xxx-xx2 (x为 模 糊 无法 辨 认) 有 几 个 字 母 已 经 难 以 辨 认 了, 我不 太 懂 美国 空 军 的 规 矩, 便 问 shinley 杨:“美 国 空 军 的 轰 炸 机? 抗 战 时 期 援 华 的 飞 虎 队?”
  
  Shinley 杨 道:“我 还 没 发 现 机 身 上 有 飞 虎 队 的 标 记, 应该 是 美 国 空 军 的 c 型 运 输 机 残 骸。 可 能 是 二 战 期 间从 印 度 加 尔 各 达 基 地 起 飞, 给 在 缅 甸 支 那 作 战 的 中 国 远 征 军 输 送 物 资 的, 如 果 是 支 援 中 国 战 区的 飞 虎 队, 机 身 上 应 该 还 有 另 有 青 天 白 日 的 标 记。”
  
  我 点 头 道:“ 这 里 距 离 缅 甸 不 远, 看 新 闻 上 说 恕 江 大峡 谷 一 带 还 有 离 这 很 近 的 高 黎 贡 山 已 经 先 后 发现 了 几 十 架 美 军 运 输 机 的 残 骸,1942 年 到 1945 年 这 三年 中 ,美 军 在 中 缅 边 境 和 后 期 的 驼 峰 航 线 上, 坠 毁 在 中 国 西 南 境 内 的 飞 机 不 下 六 七 百 架,想 不 到 也 有 一 架 坠 毁 在 这 里 了。”
  
  胖 子 在 树 下 等 的 心 焦, 大 声 叫 道:“老 胡 ,你 们 俩 在 树上 干 什 么 投 机 倒 把 的 勾 当 呢? 还 让 我 在 底 下 给 你 们俩 站 岗, 树 上 面 到 底 有 什 么 东 西 ?”
  
  我 顺 手 折 了 树 枝,从 上 边 投 向 树 下 的 胖 子 :“你 瞎 嚷嚷 什 么, 我 们 在 树 上 找 到 一 架 美 军 运 输 机,等 我 探 查 明 白 了 就 下 去.......”
  
  这 时 我 突 然 想 起 刚 才 从 树 中 发 出 的 求 教 信 号 敲 击 声, 看 了 看 这 运 输 机 的 残 骸 撞 成 这 样, 怎 么 还 可能 有 人 幸 存 下 来,那 信 号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 ?难 道 是机 组 飞 行 员 的 亡 灵,阴 魂 不 散,还 在 不 停 的 求 救.....
  
  这 里 天 空 中 云 层 忽 然 把 月 亮 遮 住,树 林 中 立 刻 暗 了 下 来,我 放 慢 呼 吸 的 节 奏,秉 住 气 息,对 shinley 杨 打 了 个手 势 ,与 她 一 起 把 耳 朵 贴 在 机 舱 上,探 听 里 面 是 否 还有 那 个 诡 异 的 摩 斯 码 求 救 信 号。
  
  这 一 听 不 要 紧 ,我 刚 把 耳 朵 贴 在 机 舱 上,就 听 里 面 “? ? ?” 三声 急 促 的 敲 击 声, 这 声 音 来 的 十 分 突 然,我 吃 了 一 惊,若 不 是 左 手 用 登 山 镐 牢 牢 挂 住,就 险些 从 树 冠 上 翻 滚 着 掉 下 去 。
  
  我 们 自 始 至 终 没 敢 发 出 太 大 的 动 静 ,除 了 我 对 树 下 的胖 子 喊 了 两 句 之 外 ,都 是 低 声 说 话 ,从 上 树 开 始 就 没再 听 到 那 个 “鬼 信 号”, 这 时 那 声 响 突 然 从 机 舱 里 传 了 出 来,因 为 离 的 太 近,显 得 声 音 异 常 清 晰, 怎 么 能 不教 人 心 惊。
  
  我 和 shinley 杨 对 望 了 一 眼,见 她 也 满 脸 尽 是 疑 惑 的 神情:“真 见 鬼,莫 非 里 面 真 有 什 么 东 西,我 刚 才 看 到 机 舱最 上 面 有 块 破 铁 板,咱 们 把 它 启 开,看 看 里 面 的 情 况。”
  
  Shinley 杨 不 怕,我 自 然 也 不 能 表 现 出 恐 惧 的 一面 ,便 点 头同 意:“ 好,里 面 如 果 还 有 美 军 飞 行 员 的 尸 骨 ,咱 们 就 设 法 把 他 们 暂 时 埋 葬 了,再 把 身 份 牌 带 回 去, 剩 下的 事 就 是 通 知 给 美 国 领 事 馆 了,让 他 们 来 取 回 遗 骨,美 国 人 不 讲 究 青 山 处 处 埋 忠 骨 那 一 套, 肯 定 要 把 他 们 盖 上 国 旗 带 回 老 家 去 的。”
  
  Shinley 杨 说:“我 也 是 这 样 打 算 的 ,咱 们 动 手 吧,机 舱 里万 一 要 是...... 有 些 什 么 东 西,便 用 摸 金 校 尉 的 黑 驴 蹄 子 对 付 它 。”
  
  我 故 做 镇 定 的 笑 道:“有 什 么 什 么 东 西,有 什 么 咱 们 也不 用 怵 它,这 是 一 架 军 用 运 输 机,说 不 定 里 面 有 军用 物 资,最 好 有 炸 药 之 类 的,倒 献 王 的 斗 也 许 会 派 上用 场。”
  


  我 看 准 了 一 片 可 以 落 脚, 承 受 住 一 定 重 量 的 树 叉,踩 到 那 里 支 撑 住 身 体,又 在 树 缝 中 装 了 个 利 用 张 力固 定 的 岩 钉,再 用 绳 把 自 己 和 岩 钉 固 定 上, 以 登 山 镐 去 撬 机 舱 顶 上 那 块 变 了 形 的 烂 铁 板。
  
  Shinley 杨 在 旁 边 用 伞 兵 刀 割 断 缠 在 铁 板 上 的 植 物 藤 蔓,协 助 我 把 那 块 铁 板 打 开,由 于 隔 了40 多 年 ,这 飞 机毁 坏 又 比 较 严 重,被 不 断 生 长 的 老 榕 树 挤 压, 这 铁板 被 我 一 撬 之下, 只 掉 了 半 块,另 一 半 死 死 卡 住,树 上难 以 使 出 全 力 ,无 法 再 撬 动 了。
  
  我 趴 在 机 舱 的 破 洞 中,想 瞧 瞧 究 竟 是 什 么 东 西 在 不停 的 发 送 信 号, shinley 杨 则 拿 着 64 式 手 枪 和 黑 驴 蹄 子在 我 身 旁 掩 护,登 山 头 盔 的 战 术 射 灯 在 夜 晚 的 丛 林 中 远 远 比 在 伸 手 不 见 五 指 的 地 洞 里 好 用, 二 十 三 米 的 有 效 照 射 距 离,用 来 看 清 楚 机 舱 中 的 情 况 那是 足 够 用 了。
  
  我 往 里 面 看 也 是 提 了 一 口 气, 把 心 悬 到 嗓 子 眼 儿了, 慢 慢 的 把 头 靠 过 去 ,这 里 森 林 中 异 常 安 静,机 舱里 面“腾 腾 腾”的 敲 击 声, 一 下 一 下 的 传 来,每 响 一 声,我 的 心 都 跟 着 悬 高 一 截。
  
  头 灯 的 光 柱 射 入 漆 黑 一 团 的 机 舱 内 部, 首 先 看 到 的 就 是 一 个 驾 驶 员 头 盔, 好 象 这 具 飞 行 员 的 尸 骨 就 刚 好 挂 在 被 我 撬 开 的 铁 板 下,不 过 他 低 着 头,可 能 是 飞 机 坠 毁 的 时 候 颈 椎 折 了 ,脑 袋 悬 挂 在 胸 前,机 体 变形 比 较 严 重, 那 缺 口 又 狭 窄,我 一 时 看 不 清 那 头 盔 下 尸 体 的 保 留 程 度,但 是 可 以 肯 定,以 脑 袋 和 身 体 呈 现 的 角 度,根 本 不 可 能 是 活 人 能 做 出 来 的 姿 势。
  
  待 要 伸 手 去 把 那 头 盔 抬 起 来,谁 想 到 那 原 来 低 垂 着 的 飞 行 员 头 盔 突 然 轻 轻 动 了 两 下,似 乎 想 用 力 把 头抬 起 来 ,他 每 动 一 下,就 传 来 “?” 的 一 声,撞 击 铁 皮 的响 声。
  
  我 此 刻 已 经 出 了 一 身 白 毛 汗 ,暗 叫 一 声,苦 也。这 回绝 对 是 碰 上 僵 尸 了, 自 我 倒 斗 以 来,未 遇 到 过 真 正 的 粽 子,只 碰 上 过 一 次 被 下 了 邪 符 的 尸 煞。 那 东 西 和 僵 尸 虽 然 很 象,但 其 实 完 全 是 两 码 事, 自 幼 听 我祖 父 讲 古, 没 少 提 过 僵 尸, 我 小 时 候 最 怕 听 的 就是 僵 尸 在 棺 材 里 敲 棺 材 板 的 那 个 故 事 ,今 天 真 碰 到了,却 不 知 摸 金 校 尉 自 古 用 以 克 制 僵 尸 的 黑 驴 蹄 子 是 否 管 用 。
  
  我 硬 着 头 皮 用 登 山 镐 揭 掉 那 只 残 破 的 飞 行 员 头 盔,另 一 只 手 举 起 黑 驴 蹄 子 就 塞 了 过 去 , 然 而 那 头 盔 下 忽 然 射 出 一 片 金 色 的 强 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推醒――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我经常发噩梦,整晚整晚的失眠;在北京做起古玩生意之后,精神上有了寄托,这才慢慢好转,一倒下就着,不睡够了雷打不动――但是这个在森林中寂静的夜晚,我虽然困乏,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所以此刻被人一推,立刻醒了过来。这时天空上厚重的云层已经移开,清冷的月光撒将下来,借着月光见到推着我的胳膊,把我唤醒的人正是shirley杨。她见我睁开眼,立刻把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胖子仍然在睡袋里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薄毯,可能是shirley杨见我说着半截话就睡着了,所以给我盖上得。这时我的大脑才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还有点不大好使,但是随即明白了――有情况。
  
  
  只见shirley杨已经把六 四式手枪握在了手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两株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让我仔细听那树中的声音。
  
  
  我立刻翻身坐起,侧耳去听。虽然我没有“鹧鸪哨”那种犬守夜的顺风耳功夫,但是在这寂静无比的森林中,离那大树又近,清楚的听到树内传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绝对不是啄木鸟,象这种森林中没有那种鸟类;而且那声音是从上边的树干中传来的,难道树里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许紧张,传说献王墓周边设有陪陵以及殉葬坑,还有那些倒悬着做?引的人俑,都给这片森林增加了许多恐怖色彩,天知道这片老林子里还有什么邪行的东西。
  
  
  我没敢出声,慢慢把“剑威”步枪的枪栓向后拉开,又把携行袋挂在身上。携行袋中有辟邪镇尸的黑驴蹄子,还有捆尸索、糯米等物,不论是什么情况,有这些东西,都可以同它斗上一斗。
  
  
  这时那沉闷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像是水滴,又像是用手指点击铁板,时快时慢。我向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视线都被树上的花朵枝叶遮挡住了,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月光夹杂在枝岔叶子间闪烁不定的照下来,更显得上面鬼气逼人。
  
  
  Shirley杨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刚才你睡着了,我静下心来才听到这声音,好象树中有什么人……”
  
  
  我也低声问道:“人?你怎么肯定就不是动物?”
  
  
  她说:“这声音微小怪异,而且没有规则,我开始也以为是动物发出的,但是刚刚仔细一听,从中听出了一小段摩斯通讯码的信号。然而这个信号只在刚刚出现了一遍,后边就开始变得不太规律了,也许是因为信号声比较小,我极有可能漏听了一部分。”
  
  
  我一头雾水,但是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小声对shirley杨说:“摩斯码?就是那个只有长短两个信号的国际电码?你听到的是什么内容?”
  
  
  她说:“三短三长三短,也就是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翻译出来便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OS。”
  
  
  我对她说:“你别再是自己吓自己吧,这摩斯码虽然在世界上普及得最广,但是毕竟是用英文压码得密电码。这片林子除了民国那阵子瞎子等人来过,再就是有几个采石头的工人来过,他们也只是出于好奇心穿过山洞,进来在森林边转了转就回去了,当地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来这遮龙山后的森林的,因为他们怕撞到鬼……鬼。”
  
  
  我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己也觉得不太吉利,急忙淬了一口,心中默念道:“百无禁忌。”
  
  
  Shirley杨对我一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再仔细听。那声音又从树中传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有短有长,果真是三短三长再加三短,短的急促,长的沉重。
  
  
  那两株榕树由于枝叶茂盛,加之天黑,月光是在正上方,所以上面的情况完全看不到半点。但是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求救信号明明就是从上面传来的。最奇怪的是声音来源于上端的树干内部,而不是树顶,好象是有什么人被困在树里无法脱身,又不能开口呼喊,便用手指敲打信号向我们求救。Shirley杨已经把狼眼从包中取了出来:“我到树上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她说:“去不得,你看空中的月色泛红,林中妖雾渐浓,树里必定是有死人,这声音就是传说中的鬼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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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43楼 发表于: 2007-08-15
111 打字机
  
  盔下出现的是一双金色巨眼,这双眼睛发出两道冷冰冰的金光,似乎我登山头盔上战术射灯,即便把光圈调到最为焦躁的程度也没有这两道目光刺眼。那如电一般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下,我心中正自骇异,这双眼越是让三魂满天飞,七魄着地滚,不过绝不是美国飞行员变的僵尸。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黑暗中灯光闪烁不定,我虽然并未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生物的眼睛,却瞧出来这是一只罕见的巨大猛禽,它弯钩似的嘴中叼着半只绿色的树蜥,脚下还有血淋淋的另外半只,可能是它正从机舱另一端的破洞飞进来,躲在里面享受它的大餐,却被我惊扰了,那奇怪的敲击信号,应该就是它正在啄食树蜥时发出的。
  
  还未等我回地神来细看,那双金色巨眼的主人从机舱里腾空冲出,直扑我的面门,shinley杨在旁边虽然也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见一团黑色的事物从机舱中冲出,察觉到我根本来不及躲避,急忙顺势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此刻也反应过来,借这一推之力向后跃开,想不到没看清脚下踩了个空,便从树上笔直的掉落下去,被先前预设的保险绳悬挂在树腰。
  
  一大团褐色布片一样的事物裹夹着两道金光,象一阵风似的从我头顶掠过,那巨大的猛禽扑了空,展开双翅无声无息的飞入夜色之中.
  
  我见那大鸟一颗心才又重心落地,用登山镐挂住老榕树上的藤蔓重新爬回树冠,shinley杨伸手把我拉了上去,对我说:“上帝保佑,还好你没出什么意外,你有看清那是什么凶禽吗?这么巨大。也当真罕见。”
  
  我爬回树冠喘了口气,对shinley杨说:“没看清楚,只看那眼睛倒是雕?,这种林子里到了晚上还活动的,也就属这种雕?厉害了,嘴尖爪利,我在东北见过,一爪子下去能把黑瞎子皮抓掉一大块。我要是被它扑上,就该光荣了。”
  
  shinley杨道:“原来是那种大型的猫头鹰,它们喜欢把窝设在悬崖绝壁上,怎么跑到这机舱里来了。你确定你没受伤吗?”
  
  我对shinley杨说:“真是没受伤,汗毛都没碰倒一根,我可不想再打针了,那机舱后面可能还有个大洞,咱们没看到,雕?可能是那里进去抓小树蜥来吃的,野鼠、野兔、刺猬、蛇没有它不吃的。这一晚上要吃好几十只才够,咱们听到的那些敲击信号是雕?啄食树蜥发出的响动。偏你自作聪明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却说是什么摩斯通讯码,害的咱们多受了一番惊吓。”
  
  shinley杨对我说:“当时真的象是密电码的信号声......ok,就算是我的失误,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等我再到机舱里看看还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以shinley杨的性格,既然在这里见到美国空军飞机的残骸,必定要把里面翻个干净,把遇难飞行员的遗体妥善掩埋了,再拿着她那本圣经念上一通,才肯罢休。拦也拦不住她,我对此倒是持肯定的态度,毕竟这些大老美是二战时来帮着打日本的,虽然在战略上肯定有住他们美国自身利益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牺牲在中国境内了,把他们的遗体埋葬好,回去再通知他们的政府,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胖子在树下听上边乱糟糟的,忍不住又扯开嗓门大声问道:“你们找到什么什么值钱的 东西了吗?要不要我上去帮忙吗?“ 说着话,也不等我答应,就卷起袖子背着步枪爬了上 来。
  
   我满脸惊奇地问胖子:“你他妈不是有恐高症吗?怎么又突然敢爬树了?莫不是有哪 根筋搭错了?"
  
   胖子说:“狗屁症,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出高低,再说捡洋落的勾当怎么能少 了我 ,那飞机在哪儿呢?"
  
   我 对 胖 子 说:“你 还 是 小 心 点 吧,你 笨手 笨 脚 跟 狗 熊 似 的,在 这 么 高 的 树 上 可 不 是 闹 着 玩 的,有 什 么 事 先 用 保 险 带 固 定 住 了 再 说,还 有 你 离 我 远 点,你这 么 重 再 把 树 枝 压 断 了,刚 才 我 就 差 一 点 摔 下 。“
  
  
  我 嘱 咐 完 胖 子,回 头 看 shinley 杨 已 经 上 到 机 舱 破 洞 的 上 方,正 准 备 下 去,我 急 忙 过 去 打 算 替 她 下 去 找 飞 行 员 的 尸 体 ,却 发 现 那 个 破 口 空 间 有 限,只 有她 才 勉 强 进 的 去。
  
   shinley 杨 为 了 能 钻 进 机 舱,把 身 上 的 便 携 袋 和 多 余 的 东 西 都 取 了 下 来,包 括 和 她 形 影 不 离 的 那 柄 金 钢 伞,都 交 到 我 手 里,然 后 用 狼 眼 电 筒 仔 细 照 了 照 机 舱 深 处,确 定 再 没 有 什 么 动 物,便用 双 手 撑 住 缺 口,下 到 了 机 舱 残 骸 里 面 。
  
   我 和 胖 子 在 外 边 看 着,我 问 她:“里 面有 美 国 人 的 尸 骨 吗?有 的 话 你 就 用 绳 子 栓 住 ,我 们 把 他 扯 上 来。“
  
   只 听 shinley 杨 在 里 面 答 道:“ 没 有,机 头 都 被 撞 扁 了,驾 驶 室 里 面 没 有 尸 体, 只有 两 个 飞 行 头 盔,也 许 机 组 成 员 都 在 飞 机 坠 毁 前 跳 伞 逃 生 了。“
  
   我 对 shinley 杨 说:“要 是 没 有 你 就 赶 紧 上 来 吧,我 感 觉 这 两 株 老 树 真 颤 悠,怕 是 受 不 住 这 许 多 重 量,随 时 都 可 能 会倒 的。“
  
   shinley 杨 却 没 立 刻 回 答,只 见 她 在 机 舱 里 翻 一 团 东 西,隔 了 好 一 会 儿 才 说道:“我 想 这 有 几 个 箱 子 装 的 是 武 器 弹 药,我 看 看 还 有 没 有 能 用 的......咱 们 很 走 运,有 一 小 部 分 还 很 完 整,想 不 到 隔 了 40 多 年......"

  我 和 胖 子 听 说 里 面 有 军 火 都 很 兴奋,还 没 进 “虫 谷“就 碰 见 了 这 么 多 猛 兽,只 恨 进 山 前 没 搞 到 更 犀 利 的 武 器。那种 打 钢 珠 的 气 枪 在 林 子 里 真 是 没 什 么 大 用 处 ,无 法 形 成 持 续 火 力 的 枪 械用 起 来 能 把 人 活 活 急 死,那 运 输 机 机 舱里 的 美 式 装 备 虽 然 都 是 旧 式 的,总 比 拿 鸟 枪 进 山 要 强 上 百 倍 了。
  
   我 刚 想 问 都 有 什 么 枪 支? 却 忽 然 觉得 身 后 不 大 对 劲 儿 ,林 子 从 上 到 下 从 来 没 感 觉 到 风,这 时 候 却 有 一 丝 阴 风袭 来,那 风 虽 然 无 声 无 息,毕 竟 还 是 被 我 发 觉 了,我 出 于 本 能 立 刻 按 动 金 钢 伞伞 柄 的 绷 簧,把 那 金 钢 伞 向 后 撑 了开 来,遮 挡 住 身 后 的 空 挡 。
  
   这 柄 金 钢 伞 是 数 百 年 前 的 古 物,用 百炼 精 钢 混 以 稀 有 金 属 打 造 ,就 算 拿 把 电 锯 切 上,也 不 过 微 微 一 个 白 印 。在 历 代 摸 金 校 尉 的 手 中 不 知 抵 挡 了 多 少 古 墓 中 的机 关 暗 器,可 以 说 这 是 摸 金 校 尉 们 传 下 来 的 传 统 器 械 中 最 具 有 实 用 价 值 的 家 伙。
  
   我 感 觉 到 后 面 有 一 阵 阴 风 掠 至,百 忙 中 把 金 钢 伞 撑 在 身 后 ,只 听“ 噌 嚓 噌 嚓“数 声 ,象 是 有 几 把 钢 刀 在伞 上划 了 一 下,旁 边 的 胖 子 指 着 我 背 后 大 叫:“我 操,这 么大 一 只 夜 猫 子 。“举 起 汽 枪 就 要 瞄 准 射击 。
  
   我 这 才 知 道,刚 才 那 只 雕?的 爪子 抓 到 了 金 钢 伞 了。它 又 回 来 偷 袭 了 ,想 不 到 这 畜 牲 如 此 记 仇,倘 若 不 是 我 反 应 的 快,又 有 金 钢 伞 护 身,被 它 抓上 一 下,免 不 了 要 皮 开 肉 绽 。
  
   胖 子 的 枪 声 与 此 同 时 也 响 了,想 不 到 那 雕?身 体 虽 然 大,在 空 中 的 动 作 却 象 是 森 林 中 的 幽 灵 一 样 飘 忽 不 定,加上 天 黑,胖 子 这 一 枪 竟 然 没 打 到 它。
  
   胖 子 很 少 开 枪 失 手,不 由 的 焦 躁 起 来 ,用 手 在 身 上 乱 划 拉 ,大 叫 糟 糕,忘 了 在 身 上 带 作 为 子 弹 的 钢 珠了,六 四 式 也 没 带 在 身 上,只 好 倒 转 了“剑 威“当 做 烧 火 棍子 举 了 起 来 ,以 防 那 只 暂 时飞 入黑 夜 的 雕?又 杀 个 回 马 枪。
  
   我 们 俩 正 用 登 山 头 盔 上 的 战 术 射 灯乱 照,乌 云 遮 月,只 有 我 们 这 两 道 光 柱 四下 扫 动,怎 奈 雕? 可 以 在 漆 黑 的丛 林 中 任 意 飞 翔,它 的 攻 击 范 围 十 分 之广,可 能 会 从 任 何 角 度 冒 出 来。
  
   这 时 只 见 胖 子 身 后 忽 然 现 出 两 道 金 光,一 双 巨 大 的 金 眼 睁 开,我 急 忙 对 胖 子 大叫:“快 趴 下,它 在 你 身 后。“
  
   胖 子 慌 乱 中 向 前 一 扑,却 忘 了 身 在 树上,“嗷“ 的 一 声 惨 叫 ,从 老 榕 树 上 掉 了 下 去 ,多 亏 我 先 前 让 他 挂 了 保 险 绳 ,才 没 摔 到 树 下 的 石 头 上,也 和 我 刚 才 一 样 ,悬在 半 空,不 过 以 他 的 份 量,很 难 说 树 干 和 绳 子 能 挂 住 他 多 久 ,胖 子 惊 的 两 脚乱蹬,他 越是 乱 动,这 树 身 晃 的 越 是 厉 害,树 叶 和 一 些 根 茎 浅 的 植 物 纷 纷 被 他 晃 的 落 在 地 上,整 个 老 榕 树 都 跟 着作 响,随 时 可 能 会 倒 下。
  
   我 还 没 等 来 的 及 想 办 法 把 胖 子 扯 上 来,免 的 他 把 树 枝 坠 断,忽 然 间 眼 前 一黑, 头 盔 上 的 灯 光 被 东 西 遮 住,那 鬼 魅 一 样 的 雕?像 幽 灵 一 样 从 我 头 顶 上 击 了 下 来 。
  
   这 次 我 来 不 及 再 撑 开 金 钢 伞 去 挡,由于 一 只 手 还 要 抓 着 树 上 的 藤 条 保 持 平衡,也 腾 不 出 手 来 开 枪 射 击,只 好 用 合 在 一起 的 金 钢 伞 去 架 雕?从 半 空 下 来 的 利 爪,想 不 到 那 雕?猛 恶 无 边,竟 然用 爪 子 抓 牢 了 我 手 中 的 金 钢 伞,想 要 夺去,它 力 量 奇 大 ,我 一 只 手 根 本 拿 捏 不 住,整 个 人 竟 然 都 快 被 雕?从 树 上 拽 将 起 来。
  
  正 当 这 局 面 相 持 不 下 的 时 候,忽 然 一 阵 冲 锋 枪 射 击 声 传 来 ,黑 暗 中 出 现 了 一 串子 弹 拽 光 ,那 雕?被 子 弹 打 成了 一团 破 布, 直 线 从 空 中 掉 到 了 树 下,再 也 一 动 不 动 ,黑 夜 中 在 森 林 里 横 行 的 凶 恶猎 手 ,这 时 候 反 成 了 别人 的 猎 物。
  


  原 来 是 shinley 杨 端 着 只 枪 从 机 舱 残 骸 里 钻 了 出 来,开 枪 射 杀 了 那 只 雕?。黑 暗 中 看 不 见 她 拿 的 是 什 么 武 器 ,我 和 悬 在 半 空 的 胖 子 都 忍 不 住 齐 声 赞 叹:“好 猛 的 火 力,这 是 什 么 枪?”
  
  Shinley 杨 拍 了 拍 手 中 的 冲 锋 枪,答 道:“是 汤 普 森 冲 锋 枪,美 国 的 黑 手 党 更 喜 欢 叫 它 做 芝 加 哥 打 字 机,这 枪 就 是 太 沉 了。”
  
  由 于 这 架 运 输 机 是 给 部 队 输 送 军 火 的 ,里 面 的 物 资 都 是 经 过 严 格 的 封 存, 加 上miai 这 种 枪 怕 水, 所以 和 子 弹 袋 一 起 成 套 的 都 用 塑 胶 袋 包 住, 新 枪 上 面 还 有 润 滑 油,飞 机 坠 毁 后 竟 然 还 有 极 少 一 小 部 分 在 森 林 中 如 此 恶 劣 的 条 件 下 保 存 了 下来,这 全 要 仰 仗于 遮 龙 山 后 的 森 林 中 虽 然 地 下 河 道 纵 横 ,天 空 中 却 很少 降 雨,否 则 这 几 十 年 中,下 几 场 大 雨,冲 锋 枪 在 树 顶 上封 装 的 再 严 密, 那 些 子 弹 却 也 别 想 使 用 了。
  
  我 这 时 候 也 顾 不 上 看 那 些 美 式 装 备, 赶 忙 让shinley 杨 帮 手,把 挂 在 树 腰 的 胖 子 从 树 上 放 下 去, 这 一通 折 腾,足 足 一 个 通 宵 过 去 了,再 过 差 不 多 半 个 小 时,天 就 应 该 亮 了,不 过 黎 明 前 的 黑 暗 是 最 黑 暗 的, 这话 在 这 里 十 分 适 合, 此 时 的 森 林 黑 的 已 经 伸 手 不见 五 指了。
  
  就 在 这 无 边 的 黑 暗 中,忽 然 从 我 们 所 在 的 老 榕 树 中传 来 一 串 清 晰 的 “滴 哒”声,这 一 来 我 与shinley 杨 毫 无 心理 准 备,刚 才 以 为 是 那 只 扁 毛 畜 牲 在 机 舱 里 搞 的 鬼,现 在 已 经 把 它 解 决 掉 了,怎 么 突 然 这 信 号 声 又 响 了起 来。
  
  不 对,这 才 是 我 们 最 初 在 树 下 听 到 的 那 个 声 音,现 在 一 对 照,显 然 与 雕?所 发 出 啄 食 的 声 音 不同,只 不 过 刚 才 没 有 察 觉 到 ,误 以 为 是 同 一 种 声 音,现 在 在 树 上,才 清 楚 的 听 到 这 串 声 音 来 自 机 舱 残 骸 下 面 的 那 段 树 干 里 面。
  
  我 不 禁 骂 道:“他 奶 奶 的,却 又 是 什 么 作 怪,这 声 音当 真 邪 了 门 了。”
  
  Shinley 杨 让 我 安 静 下 来 仔 细 倾 听,边 听 边 在 心 中解 码,镇 定 的 神 色 不 经 意 流 露 出 一 ? 恐 惧 的 阴 影:“这 回 你 也 听 的 清 楚 了,反 反 复 复 , 只 有 一 段 重 复 的摩 斯 码 的 信 号,不 过 这 次 信 号 的 内 容 已 经 变 了......”
  
  我 支 起 耳 朵 听 了 良 久,这 回 却 不 是 什 么 三 短 三 长了,比 先 前 那 段 信 号 复 杂 了 一 些 ,但 是 可 以 听 出 来,是 重复 的,我 不 懂 摩 斯 码,此 时 见 shinley 杨 如 此 郑 重,知 道 这回 情 况 非 同 小 可,但 是 不 知 这 信 号 是 什 么 内 容,以 至 于 让 她 如 此 恐 慌 。
  
  Shinley 杨 凝 视 着那 声 音 来 源 的 方 向 缓 缓 复 述 了 一 遍:“哒 嘀 嘀......嘀......嘀 哒......哒 嘀 嘀...... 这 确 实 是 鬼 信 号,亡 魂 发 出 的 死 亡 信 号。”
  
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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