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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言情小说《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心电感应 2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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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8-19
第七章


  桑念竹并不是于培勋第一个交往的女孩子,事实上,他交过很多女朋友,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被许多女孩子要求交往过。

  但交往归交往,他始终是以被动的态度接受女孩子提出的约会,从不曾主动开口邀约,也很冷静的居于纯欣赏的角度去和她们相处,从没有真正放下感情过,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能令他感到值得放下感情。

  所以一段时间过后,女孩子总是会逼问他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而他也总是老实告诉对方

  “很抱歉,我欣赏你,但谈不上喜不喜欢。”

  有的女孩子会果断的立刻和他分手,有的则是不情不愿的又拖了一阵子之后不得不分手 反正再拖下去也是白搭,而他也不曾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过。

  但桑念竹对他而言却是全然新鲜的经验。

  桑念竹是他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孩子,所有的约会都是他提出的,他对她的感觉绝对不是纯欣赏,他也不曾冷静地坐下来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很单纯的顺著自己的感觉去做每一件事,只要他不觉得痛苦,他就不会停下来做任何思考。

  完全遵循他老爸的“建议”。

  虽然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但他还是不曾停下来深思,深思自己的行为和想法。

  譬如旁听强暴案那一回,他从来不曾主动利用自己的天赋去干涉、改变其它人的命运,老爸说的:天赋不是让他随心所欲滥用的,可是那一回他却那么做了,而且还做得很开心,一想到桑念竹得知那家伙终究难逃法网时的惊喜,他就忍不住要偷笑。

  是的,只要她高兴,他就开心,无论要他做什么都好,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想

  想:为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察觉自己的敏感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任何事一旦牵扯上桑念竹,一句很简单的话语就足以让他瞬间竖起备战姿态,思考则不由自主地朝完全相反的方向逆向进行:

  另一个早晨,依然是丰盛的早餐,于培勋老是躲在泰晤士报后,泰德则忙著在土司上抹上奶油。

  “培勋。”

  “嗯?”

  “我们掉了一件合约,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是不是德盟在背后搞鬼?”

  “没空。”

  “又不需要很久。”

  “没空。”“培勋,帮一下忙嘛!” 

  “没、空!”

  “……真自私……”

  “哼!”认识这么久了,这种话也不是头一回听到,不痛不痒,当作没听见即可。

  “……其不晓得桑小姐怎么受得了你。”

  铿锵锵锵!

  泰德愕然抬眼,立刻吓了一大跳,于培勋早已放下报纸  就是猛然放下的报纸撞得杯盘一阵乒乓乱响,露出一双恶狠狠的眼瞪住他。

  “干……干嘛?”

  “你为什么说小竹受不了我?”

  “咦?”泰德呆得一呆。“我有那么说吗?”

  “你刚刚说了!”

  泰德皱眉。“我刚刚不是那么说的吧?”

  “你是那么说的!”于培勋用自己的解释,斩钉截铁地咬定了他。

  “我没有!”

  “你有!”

  泰德张了张嘴,又阖上,蹙眉与于培勋相互瞪了半天眼。

  “好吧!就算我有,但我的意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是说,你的个性有点别扭,最好小心一点,否则桑小姐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你的,你要知道,女人别扭很正常,但别扭的男人就很令人……”

  原想说讨厌,但转念一想,那种词一旦说出口,面前的人肯定会发飙,而且是那种不可理喻的神经病飙法,届时倒霉的人除了他还是他,未免遭受无妄之灾,他赶紧翻辞典改词。

  “呃,受不了。”

  于培勋狐疑的眼斜睨著他。“是这样吗?”

  “是这样!”泰德坚决地肯定自己所说的话。

  于培勋注视他片刻。

  “我的个性哪里别扭了?”

  “全都很别扭!”

  “你这是甚么话?”

  “实话!”

  于培勋又咬牙切齿半晌。

  “我是在问你,我是哪种行为让你觉得我别扭了?”

  泰德慢吞吞地端起香喷喷的奶茶喝了一口,放下。“譬如你现在就很别扭。”

  双眉高挑,“我现在又哪里不对了?”于培勋忿声责问。

  泰德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想,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是听不懂,所以我只简单的告诉你,女人最讨厌的是小气的男人,懂吗?”

  “废话,我当然懂。”

  “很好。”孺子可教也。

  “可是我一点都不小气……”

  “耶?”

  “……所以我不用担心了。”说完,于培勋的脸又跑到报纸后头去了。

  泰德呆住了。这小子到底是真懂还是装懂啊?

  “培迪。”试试看好了。

  “嗯?”

  “我刚刚说的合约……”

  “没空。”

  他根本不懂嘛!

  “那我把合约有关资料拿回来给你……”

  “不要!”

  “可是只要花你一点点时间……”

  “我只管得里昂和玛娜那两件合约,其它一概不管,就算公司要倒了也不关我的事!”

  喂喂喂,这小子怎么越说越小气了? 

  于培勋难得一副盛装 又是借来的,桑念竹也穿上了母亲遗留下来,仅有的两件简单但高雅的晚礼服之一,她看起来是如此柔婉妩媚,羞怯迷人,以至于于培勋一见著她就看傻了眼,而桑念竹则惊讶地盯住那辆崭新的银色法拉第跑车错愕不已,说不出话来,李亚梅更是失声尖叫。

  “那是什么?”

  “车子啊!”于培勋觉得她问得好奇怪。

  “废话,你以为我老花眼啊!”李亚梅白他一眼。“我是说,为什么换车子了?”

  于培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总经理跟老总说了些什么,老总突然打电话跟我说:男人没有车子不算男人,然后就送了一辆车给我,其实我在台湾也有一辆福特的。”

  “就这辆?”

  “就这辆。”

  “他可真大方啊!”李亚梅喃喃道。对“兼差”都这么大方,正式员工岂不卯死了!

  “可是我不喜欢这辆车子。”

  “耶?”

  “保养费太高了。”于培勋挑剔的批评。

  “你可真难伺候啊!”李亚梅再次喃喃道。

  “幸好老总说保养费和保险费都由他负责,否则我一定退回去。”

  “天哪!你……”李亚梅哭笑不得。“你不只难伺候,简直……简直是……”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想不到最贴切的词。于培勋也没兴趣听。“小竹,歌剧快开场了。”“哦,好,那我们走吧!”

  在伦敦,所有的商店都很早打烊,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晚”,所谓“夜间营业”指的是至晚上七点,或者最晚八点就打烊歇息。

  所以白天热闹滚滚,晚上六点过后便漆黑一片,这是伦敦最普遍的景象。

  但苏活恰好相反,入夜后的苏活彷佛才刚苏醒,在寻求欢乐的人们催动下,逐渐生动活跃起来,苏活的夜总是光灿明亮,永不打烊,成人区的狂野浪荡搭配绅士淑女的光鲜优雅,多采多姿的生活越夜越美丽。

  这儿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夜猫子的天堂。

  听罢歌剧,于培勋不必再急著送桑念竹去打工,便找了一家装潢高雅又昂贵无比的餐厅进晚餐。

  在过去他绝不会这么做,但这晚,他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因为云折高挽礼服雍容,眼波盈盈浅笑嫣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如此优雅迷人的桑念竹并不适合坐在消费低廉的餐厅里。

  头一回,他觉得“浪费”是理所当然。

  “刚刚那场歌剧的票听说是非卖品,必须经过某些特殊管道才拿得到,你怎么会有呢?”

  当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没有其它熟人时,他们都很自然的用中文交谈。

  “A来的。”

  桑念竹微微一愣,继而噗哧失笑。好离谱的回答!

  “你好美!”见她笑靥迷人,于培勋不禁脱口赞叹。闻言,桑念竹不觉双颊飞红,赶紧垂下眼眸专心吃她的罗勒松子鲜奶烩鲷鱼。  于培勋也微笑著切下一块鱼肉。“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这句话一说,桑念竹立刻忘了她的专心,兴奋地抬眼凝住他。

  “你记得吗?半个月前我们去听的那场强暴案?”

  “记得啊!怎样?”

  “今天报纸上登了,他竟然在审判结束当天晚上便再次犯案,不过这回被苦察

  当场捉到,人证俱全,不容他狡赖,连那位皇家大律师也拒绝为他辩护,今天第三次否决了他保释的要求,这次他真的无路可逃了!”

  “是吗?”意料中之事。“是啊!以后再也不会有女人承受他的蹂躏了,一想到这我就开心。”“你真的很开心?”桑念竹很用力的点了一下蛲首。“非常非常开心!”于培勋笑了。“那我也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


  餐毕,他们开车到河滨大道,并肩漫步于泰晤士步道上,河岸灯火通明的建筑与高挂的照明设备灿烂得让河畔夜空毫无睡意。

  在圣凯瑟琳码头,桑念竹突然停下来倚在栏杆上对著河面方向张望,于培勋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码头边停靠有许多豪华游艇,其中一艘正在举行私人派对,热闹得很。

  “你想坐游艇?”

  “也不是……呃,只是想尝尝看在海上航行的滋味而已。”

  “那明年夏天我带你出海去吹吹风。”

  桑念竹愕然回眸。“你有游艇?”

  “当然没有。”于培勋失笑。“不过总经理有,我可以向他借。”

  桑念竹好奇地微倾蛲首。“你会开游艇?”

  于培勋颔首。“大学时代开过同学的游艇。”

  “大学?”桑念竹思索了下。“你说过你是在英国念书的,可是从来没说过你是念哪一所大学呢!”

  “我没说过吗?”于培勋有点讶异。

  “没有。伦敦吗?”

  “不,牛津。”  水眸猝然大瞠。“牛津?不会吧!你是牛津大学毕业的?”  于培勋再次颔首。“我去年才拿到博士学位,干嘛,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桑念竹怔愣片刻,拄而失笑。“是亚梅………亚梅说看你的样子就是来混的,所

  以你一定是萨XX大学毕业的,因为那所大学最好混。”

  于培勋两眉-耸,似笑非笑。“原来我是混毕业的,嗯?”

  “不是、不是,”桑念竹连忙摇头,唇瓣抖呀抖的。“牛津怎么可能混毕业呢?连进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于培勋微笑不语。

  “不过念资讯工程的大都会挑美国的大学啊!为什么会跑来英国念呢?”

  于培勋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我才没那么蠢,我要是念美国的学校,看著好了,保证老总没事就召唤我到总公司去喝咖啡,我才不干咧!”

  桑念竹更是疑惑。“你到底是在威迪生兼什么差呢?”

  于培勋静默了会儿,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总公司特案部门特别副理。”

  “总公司特案部门特别……”桑念竹跟著喃喃念,念到最后蓦然改为错愕的惊呼。“副理?副理也可以兼差?!”

  “我的本行是程序设计嘛!”于培勋辩解似的反驳。“那是我老爸逼我兼的差,还不准我辞掉,要怪去怪我老爸好了!”然后又喃喃埋怨不已。“他要对威迪生忠心耿耿到死也是他家的事,干嘛还要拖我下水嘛!”

  桑念竹本来还在发怔,一见他那样小孩子气的发牢骚,不禁又失笑。“要是让亚梅知道了她一定不信,还会说……”她转回去继续观察那艘热闹非凡的游艇。 

  “那小子那么龟毛怎么可能是牛津出来的,又是威迪生副理,听他乱盖!”

  一听到“龟毛”那两个字,于培勋不觉眉峰轻颦,立刻联想到早餐时泰德所说过的话。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竹。”

  “……嗯?”桑念竹又开始心不在焉了,她拚命睁大眼想看清楚游艇上的某个男人是不是那位知名男影星?

  “你……会不会觉得我别扭得今人很受不了?”他忐忑地问。

  奇怪,看起来有八成是啊!但是……“怎会呢?”那位男影星应该是非常稳重有风度的,怎会那样抱著女人狂吻?

  一颗高挂天空的心立刻降落到地面上脚踏实地站稳了。

  “那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有哪里今人受不了,你应该会老实告诉我吧?”

  天哪!他们在………“不会吧?!”在银幕上的彬彬绅士不可能会抽大麻吧?

  于培勋脸色倏变。

  不会?

  意思就是说,就算她真的觉得他很今人受不了,她也不会老实告诉他。

  “为什么?”

  怎会这样?“太可怕了!”亏她还很欣赏那位男影星的,没想到他的私生活竟然如此生活靡烂!

  于培勋的神情霎时又阴郁三分。

  可怕?

  她是担心她若是老实说的话,他会生气吗?

  “如果我说我不会生气呢?”

  咦?和那位男影星纠缠成一团麻花的那个女的………“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位纯情少女明星吧?她只有十三岁呀!

  于培勋的表情开始呈现无敌铁金刚的线条 僵硬冷然。

  不可能?

  是说他不可能不生气?也就是说,如果她坦诚说出他有多今人受不了的程度,他一定会老羞成怒?

  不会是他们,可偏偏就是他们,其是太今人难以置信了!”

  可怕?怎会?不可能?不会?

  现在到底是怎样?

  “他们?谁啊?你认识的人吗?”

  桑念竹说了两个于培勋根本没听过的人名,听者自然是茫然以对

  “在银幕上他们一个是如此斯文绅士,一个又是那样清纯飘逸……

  原来是影星。

  “……我本来还挺欣赏他们的,没想到私底下……私底下的他们竟然如此淫乱,而且那个女孩只有十三岁而已,真是太可怕了!”

  是她太单纯了吧?

  “银幕上的人物本来就是虚构的。” 

  “可是……不应该差这么多呀!”

  “我想他们是喝醉了。”

  “他们还抽大麻呢!”桑念竹低低嘟嚷。

  “真是今人失望!”又往游艇那边瞥了一眼,于培勋觉得有点头痛。

  难道他们刚刚讲了半天都是……胡搭?

  “小竹。”

  “嗯?”桑念竹已经不敢到处乱看了,只好盯住于培勋。

  “刚刚你在看游艇那边的时候,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于培勋小心翼翼地求证。

  桑念竹怔得一怔。“你刚刚有跟我说什么吗?”

  果然。“我在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别扭得令人很受不了?”

  “你?”桑念竹听得似乎很诧异。“怎么会?”

  “那么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有哪里今人受不了,你应该会老实告诉我吧?”

  桑念竹歪著脑袋想了想。“可是没有的事,你要我说什么呢?”

  “我是说如果有的话。”他强调。

  “当然,你又不像亚梅。亚梅虽然对我很好,但她凶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凶喔!因此有些话我也不敢老实对她说,怕她一火起来也要对我发飙。但是我从来没看见过你生气,顶多就是不太高兴,而且你也不会乱飙出来,所以我不怕你,有甚么话也不必故意隐瞒不说,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她没见过他生气并不表示他不自生气啊!

  “可是你说李亚梅觉得我很龟毛?”

  桑念竹轻轻点头。“她说你很小气。”

  于培勋又想到泰德的话了。“你也这么觉得吗?”

  桑念竹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事实上,亚梅第一个说小气的人是我,她还说你很小气,可是我比你更小气,所以一比较起来,你就被排在龟毛那一级,而我则是真正的小气状元。”

  羞赧的笑悄悄挂上她唇畔。“不过她也没什么恶意,因为她家有钱,不需要她担心这种事,所以没有机会了解节省是一种美德。而我妈妈从小就告诫我,当我们因为没有冰淇淋吃而懊恼的时候,就应该想想非洲有多少人因饥饿而死:当我们因为没有新衣服穿而抱怨的时候,就应该想想西伯利亚有多少人冻死……”

  眼底添上一抹怜悯。“……我们有权利活下去,他们应该也有权利活下去。我父母去世之后,我更能体会到这点,能活下去就已经值得感恩了,但是我还能念大学,朝我的目标前进,生活简洁一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他的目光深沉感动地驻留在她脸上好半晌。

  “你是个好女孩。”他说,并怜爱地轻抚她瞬间染酡的脸颊。

  桑念竹似乎很困窘。“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好吗?我怕会不小心再看到:看到……”

  “好,”放下手,改握住她的柔美,“我们走吧!”于培勋牵著她往回走。

  一段路后,桑念竹突然停下来。

  “怎么,脚会痛吗?”

  低眸瞥了一下自己的脚,“不,不是。”桑念竹轻轻道。“我的鞋子不高,而且很软,不是那么容易痛的。”

  “那就好。”

  “不过有点冷。”

  一语不发,于培勋立刻拉开大衣将她包裹进来。

  “这样呢?”

  偎在他温暖的胸前,桑念竹仰起羞赧的娇靥。“不会了。”

  “冬天到了,以后你要多穿点衣服。”

  温驯地将脸颊贴上因说话而微微震动的胸口,“我知道。”一说完,桑念竹忽

  地又轻笑一声。

  “笑什么?”

  “今天亚梅在帮我梳头发的时候,还拚命跟我抱怨呢!”

  “哦?她抱怨什么?”

  “她说她认识我一年多,而我才认识你一个月,但我在你面前比在她面前还要更自在,她抱怨我对她不公平。”

  搂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你是这样吗?”

  “我说过,因为你不曾生气……”

  又一次捂嘴轻咳,于培勋不只尴尬,简直想苦笑。

  “……所以我不会怕你,但是亚梅有时候真的好凶喔!”

  “那个……”问题是他问的,现在他却急于想躲开这个问题。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闻言,桑念竹即将视线转向白教堂那一方向。

  “那边,从八月到现在已经死了五个女人了,虽然警方没有明言,但报纸都在猜测凶手是模仿开膛手杰克的手法。”

  “我知道,然后呢?”

  水眸再次染上怜悯与同情。

  “其中一个是我妈妈的朋友,虽然她是妓女,但她也是不得已的,一想到她遗留下来的孩子,我就觉得她和她的孩子都好可怜、好悲惨,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爸爸,现在连妈妈也没了!真希望警方能快点找到凶手绳之于法,虽然不能使她复活,但至少能让她的孩子得到一点安慰,否则若是让凶手如同开膛手杰克一样逍遥法外,她的孩子一定很不甘心,不甘心的人生……”

  她叹息。“真的很难熬啊!”

  当然,桑念竹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任何用意,更想不到区区几句话,竟然会决定了于培勋之后数月时间与凶手智斗缠战的惊心动魄,以及在生死存亡中徘徊的险境。

  这些,桑念竹完全不知道,于培勋也无法预知,因为桑念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看不见”的女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8-19
第八章


  正待出门,临时的一通电话,管家的呼唤,拉住了泰德的脚步。

  听罢电话,泰德左右为难地迟疑半天,然后彷佛奴隶拖犁似的拖著脚步回到餐厅,注视著躲在报纸后的于培勋又犹豫了好半晌,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

  “培勋。”

  “嗯?”

  “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再帮麦尼一次忙?”

  没有声音,泰德以为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又重复了一次,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回答,虽然报纸慢吞吞地放下来了,但于培勋也只是慢条斯理地折好报纸放在一旁,然后拿起叉子继续吃早餐,仍是一语下发。

  见状,泰德只好放弃,回身准备回电给麦尼,于培勋却突然开口了。

  “我和小竹约好一起吃午餐,在那之前我一定要离开。”

  起初,泰德下明白他说这两句话的用意,片刻后,他才喜出望外地叫过来。

  “你是说你愿意帮忙?”

  “中午前我一定要离开!”于培勋重申他的重点。

  “没问题,我负责!”

  于培勋嘲讽地哼了哼。“你说的话连半分信用也没有。”

  泰德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那个……我也是下得已的。”

  “你哪一次下是下得已?”

  “总之,我这次保证你中午前一定能离开,不然……下然我头给你!”


  “你为什么下剃掉胡子?”

  这是再见到麦尼时,于培勋的头一句话,听得麦尼呆了呆,旁边的人全笑了起来。

  “因为他的前任女友告诉他,他全身上下最性感的就是那把胡子!”

  “前任?唯一的一任吧!”

  “而且那个女人最后还下是嫁给一个下巴光溜溜的男人。”

  “闭嘴!”麦尼老羞成怒地大吼。

  揭疮疤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窃笑声,麦尼拚命忍耐著,一手指向说第一句话的人,牛高马大,跟他半斤半两,大猩猩一样。

  “道南。”再指向说第二句话的人,满脸笑嘻嘻,却掩不住精明强悍的眼神。

  “罗特。”说第三句话的人则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英姿飒飒,却也不缺女人的妩媚丰姿。“阿曼达。”唯一没有出声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安安静静、沉沉稳稳,是四个男人之中最符合英国绅士形象的男人。“约瑟巴。”

  “这里头只有约瑟巴是负责现场搜证与科学监识的任务,其他都是负责外动工作。当然,还有其他警探,但都是听从他们几个的指挥,我想你的存在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不需要知道。”

  双方各自点头为礼,于培勋即刻了解,虽然那四人没有明说,也没有任何特别神态流露,甚至没有丝毫异样眼色,但其实他们是与麦尼和他初识时抱著同样的心态——轻蔑,所以他们下屑与他握手。

  他更不屑与他们交谈。

  大黥刺地自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麦尼的高级督察宝座——坐下,“你们查到了什么?”他问。

  那四人没有回答,反倒是麦尼立刻坐上他身旁的桌沿,并向他仔细说明。

  “……总之,就是这样,又是一条死胡同,派对上的人说当天并没有人穿十九世纪时的服装,女人有,男人没有:而七十几岁的杂货店老板则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从贩卖记录上知道那天的确同时卖出一支笔和两张明信片给一位客人;又因为那天下大雨,附近的居民又习惯早睡,所以根本没有人看见过类似那样的人,我们连刚会说话的小孩都查问过了,但什么也没有。”

  “既然这样,我又能如何?”

  “这个……”麦尼迟疑了下,“我是想……”再迟疑,“想你能不能……一又迟疑,“能不能看看……”勉强勾起嘴角。“尸体?”

  “尸体?’于培勋似乎有点疑惑地低声重复了一次,旋即整个人惊跳起来,脸色发青,大叫,“你叫我摸尸体?’再怒吼。“不干!’

  “谁叫你摸尸体了,只不过要你看……”

  麦尼横手阻止道南轻蔑的话语,两眼仍恳切地望住于培勋,同时把声音放到最低柔。

  “我知道这样是在为难你,但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不是吗?”

  于培勋双眼冒火地瞪住麦尼好半晌。

  “我可以帮忙,但休想叫我摸尸体!”

  “尸体是最好的线索。”

  “那就叫你们的变态法医去摸去捏去揉去……去睡都行,随他便,别想叫我,死我都不干!”

  “培迪……”

  “麦尼,叫他看照片好了,”说话的是约瑟巴。“要他看尸体也许是真的太勉了。”

  “但是……”麦尼深深注视著于培勋。“看照片没有用,一定要……看尸体,不是吗?”于培勋咬紧牙关,不吭声。

  “我发誓,只让你看一次就够了!”

  别开眼,于培勋仍是不予理睬。

  “培迪,算我拜托你好吗?”

  也许是见麦尼如此低声下气,阿曼达实在看不过去,只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转,蓦而漾出满脸嘲讽的笑容。

  “我说算了吧!麦尼,也许他是担心自己会吓得像个女人一样尖叫,或者当场尿湿裤子,那就真的很难看了,搞下好还会就地昏倒……”

  “我看!”于培勋无法自制地怒吼。“而且我不会尖叫,也不会吓出尿来,更不会昏倒。另外……”说著,他起身大步走向阿曼达,突然把手搭到后者肩上,后者正想问他要做什么,他已经收回手,并露出讥讪的冷笑。“到十岁还在尿床的女人没资格说别人!”

  阿曼达的脸色唰一下通红,又迅速转为铁青。“你……”

  于培勋不再理会她,迳自对麦尼吆暍。“再下走,等我后悔就来下及了!”

  麦尼一听,急忙抓住他就跑,后面几个人忙也先后跟上去。

  途中,于培勋突然问麦尼,“你今晚要去参加派对?’

  “咦?你怎么知道?”

  “别开车去,至少别把车于停在维罗路上,否则……”

  “怎样?”

  “你就得买新车了!”

  在停尸问门口,于培勋几乎要后悔了,可是一见到阿曼达横扫过来的挑衅眼神,他还是咬紧牙根进去了。

  然后,在他点头表示准备好了之后,麦尼才抽出尸箱,拉开尸袋的拉链,露出惨遭劫腹毁容的变形尸体,只一眼,于培勋就呕一声回头冲出去,来不及让他躲进洗手间,众人便听到阵阵呕吐声传来,而且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半个钟头后,于培勋至少灌下三大杯威士忌,好不容易又鼓起了勇气,脸色惨白的再度回到冷冻库里,这回他见了尸体仅只抽搐了一下脸颊,跟著,他伸出手——非常明显的颤抖著——摸向尸体的额头。

  在他双眼因恐惧而蓦然大睁之际,麦尼瞪著严厉的眼警告其他人绝对不许出声,其他四人只好眼睁睁的看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灰败,也越来越惊骇……最后,他猛然转身跪到地上去,又开始大吐特吐,可是能吐的东西早就被他吐光了,所以他只能下断干呕,呕得连肠子都快要呕出来了。

  “阿曼答,去拧条毛巾来,罗特,再去倒一杯威士忌来,道南,把尸体推回去!”麦尼迅速下命令,并扶著于培勋站起来,后者仍在干呕个下停。

  十分钟后,停尸问外的椅子上,于培勋抖著两手捧住杯子往嘴里一口气倒下去,麦尼立刻又为他斟满了。

  “培迪,你……看到什么了?”

  他的问话令其他四人同时一怔,并疑惑地相互对视,而于培勋则是根本没注意到他问话的方式,只是抖了抖,然后开始他颤抖的叙述。

  “一辆……一辆奥斯丁,天太黑,我……我看不见车牌,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来了,然后……然后一只手伸出来,三千英镑,他拿著三千英镑,她……她弯身住车里看了一下,是一个穿著十九世纪服装并戴面具的男人,她问:‘要我陪你去参加化妆派对吗?’,男人点头,于是她收下钱,上了车。车上,她喝了一罐男人丢给她的啤酒,然后就……看不见,她倒在后座上,看不见车窗外……”

  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车停了,她被抱出车外,在树林里,老式农舍,地下室,她被绑起来,男人开始准备……”

  他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她醒来了,发现自己被绑,她想叫,但是动弹不得,然后……然后男人开始切割她,活生生的……天哪!她连惨叫都叫不出来……男人一边切割她,一边喘气流口水,好像狗一样,而且……而且……”

  蓦然劈手夺去酒瓶,他几乎牛饮下半瓶还多才停下来,横手抹去酒泽,打了一个酒嗝。

  “他……他吃她,他吃从她身上割下来的肉、耳朵,内脏,慢慢割,慢慢吃,割多少吃多少,血……血淋淋的吃给她看,吃得津津有味,耳朵的软骨,他也咬得喀滋喀一效响……”

  听到这里,阿曼达突然抢去酒瓶,也牛饮了好几口,其他四个大男人则同样脸色苍白。

  “……最后,她被包进黑色塑胶袋里,看不见了……”他停了一下。“她被‘拿’出来扔在小方场,是半夜,那个男人非常仔细的搜寻清理四周,免得留下任何线索,然后,他走了,她就被扔在那儿,直到有人……发现她……”

  声音沉寂了。

  于培勋继续一口一口的喝酒,眼神开始蒙胧,其他五人则默默注视著他,陷入各自的思绪里。半晌后,罗特突然朝麦尼勾了勾手指头,同时以眼神向其他三人示意,于是,五人同时定向走廊另一头。

  “麦尼,他究竟是……”

  “别问,什么都别问,”麦尼低声警告。“最重要的是,有关他的事,还有今天的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即使是上面有人问也下能说,你们尽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懂吗?”

  “为什么?”

  “这是我答应泰德的,培迪是中国人,他没有义务要帮我们,但他还是来了,所以绝对下能让他因为帮我们而惹上一屁股麻烦,明白吗?”

  四人相觑一眼,不约而同点头。

  “明白了,可是他究竟是……”

  麦尼叹气。“我说了下要问,尤其下要去问他,下管你们想什么,放在心里就行了。’

  而后,他们回到于培勋身边,麦尼蹲在他面前。

  “你觉得怎样,培迪?”

  好像条懒蛇一样垂在胸前的脑袋慢吞吞地抬起来,于培勋醉态可掬地咧嘴一笑,“酒……暍光了!”他举起空酒瓶给他看,然后五指一张,让空酒瓶铿锵一声坠地碎裂,再把手搭在麦尼肩上,赞许地点点头。“很聪明!”

  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可是……”他眯了眯眼。“那个女人已经那样求你了,为什么你不娶她,反而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呢?真是白痴!”

  麦尼睁了睁眼,没说话,其他四人则惊奇地相互对视。

  “至于你……”于培勋改而抓住阿曼达的手臂。“真抱歉,透露你最丢脸的秘密了,不过你放心,你还是个处女的秘密我绝不会说出去,0K?”

  阿曼达哭笑不得地又涨红了脸。“你……你这个醉鬼,少说几句行不行?”

  道南失笑,罗特则喃喃道:“原来你那些‘丰功伟业’都是骗人的!”

  于培动摇晃了一下,右手立刻抓住麦尼的手臂,免得自己倒下去了。

  “培迪,你能不能……’

  “下!”于培勋突然惊恐地推开麦尼,后者一个下稳坐到地上去,差一点点就坐在那堆玻璃碎片上,插得他满屁股红花。“别想再叫我去碰另外四具尸体!”

  “咦?你怎么知……”

  于培勋急著想起身,但起不来,猛一把抓住身边的人想借力把自己拉起来,

  “我绝下……”噤声,转而望住被他抓住的罗特。“你老婆要生了,快回去吧!要是你不在她身边陪她,起码三个月她下会让你回家。”

  “钦?!”罗特惊诧地看向麦尼,麦尼颔首,他立刻把于培勋交给道南,旋即匆忙忙离去。

  而道南才刚把他扶起来,他又说了。

  “有人要杀你,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后天……下对,是两天后……”他严肃地点点头。“无论如何那天你绝对不能到瓦平区,否则你会被一颗子弹射中颈椎,下半辈子你就只剩下那颗脑袋能动了!”

  道南才刚抽了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了两句话,他即脸色难看得有点滑稽地告诉麦尼,“科林那个瘸子逃狱了!”

  “就是你抓的那个……’麦尼惊呼,随即当机立断下命令,“那天你留守。”

  于培勋眨了眨眼,突然又把手栘到麦尼身上。“早上十点以前,那个瘸子都躲在卡提沙克号上,你要小心,他有两支散弹枪,三支冲锋枪,两支手枪,好几颗手榴弹,最重要的是,他还有……”

  “还有什么?”见他说一半停住,麦尼急问。

  “还有……”不晓得为什么,于培勋开始拚命眨眼,而且一脸困惑的表情。

  “还有什么,快说啊!”

  “还有……”于培勋倏地嘻开嘴。“我要睡了!”

  “嘎?”

  于培勋突然整个人挂到麦尼身上去,睡著了。

  麦尼呆了呆,连忙用力摇晃他。“喂!你还没说完,别睡呀!”

  但是于培勋已经睡死了,尽管被当作烂布偶一样摇来晃去,还是醒不过来。

  “真不敢相信,”麦尼喃喃道。“他居然就这样睡死了!”

  “更教人不敢相信的是他所说的话吧?”阿曼达咕哝。

  约瑟巴则是一副深思的姿态。“他……什么都知道吗?”

  “那种事别说、别问、别提,尤其是当我们还有一桩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需要优先解决的时候。”

  “什么问题?”

  麦尼咧嘴苦笑。“泰德说培迪中午有午餐约会,要我发誓无论如何得让他能够赶去赴约,可是现在……”他往下瞥著挂在身上的烂布偶,苦笑已经快变成哭脸了。“你们认为他的女友愿意和一个会打鼾的烂布偶约会吗?特别是他们才刚认识一个月而已。”

  阿曼达与约瑟巴相对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布“好消息”。

  “绝对不愿意!”

  房间里,桑念竹一边准备外出,一边和李亚梅闲聊,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自行开门探头进来。

  “喂!爱丽丝,你又换男朋友了吗?”

  “嗄?’

  “楼下有人找你,不过不是那个台湾人喔!’

  桑念竹满腹狐疑地下楼,李亚梅理所当然紧跟在后面,准备有什么问题就先杀过去,孰料两人一见到来客即异口同声的发出诧异的问句。

  “是你?”

  泰德捧著一脸尴尬的笑。“桑小姐,你好。”不管怎么样,先打招呼再说。

  “塞西尔经理,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完全没问题!”泰德忙道。“相反的,是我有问题。”

  “咦?”

  “是这样的,”泰德又尴尬地咳了咳。“我知道培迪今天和你有午餐约会,可是今天早上我临时请他帮我一个忙,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之后他就可以顺利来找你,没想到……”

  “啊!我明白了,你是来通知我午餐约会必须取消吗?”桑念竹谅解地柔声问。“这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一顿午餐而已,以后再……”

  “桑小姐,”泰德苦著脸叹了口气。    “我说过,下是你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呃?”

  “当我请培迪帮忙时,我答应他绝对下会耽误到你们的约会,否则我……”他又咳了咳。“我要把头给他……”

  桑念竹身后突然一声噗哧失笑,泰德更尴尬了。

  “总之,如果你们取消约会的话,我一定会很惨的,所以……”

  “可是……”桑念竹越听越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他没空吗?”

  “我没有说他没空,事实上,他是暍醉了。”

  “喝醉了?”桑念竹惊呼。

  “是的,所以他无法来赴约,等他醒来,我的脑袋就不安全了……”

  桑念竹身后又是一阵笑。

  “……因此我想麻烦桑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去他那儿,在他醒来后告诉他,人的脑袋除了当球踢之外实在没什么用处,我可不可以买颗篮球来代替我的脑袋给他呢?’

  桑念竹身后变成爆笑,桑念竹也忍不住掩唇轻笑不已。

  “我想……我想他不会真的要你的脑袋的。’

  “可是我一定会很惨!”泰德可怜兮兮地说。

  水盈盈的瞳眸发出同情的光芒,“你说他喝醉了?”桑念竹问。

  “没错。”

  “有人照顾他吗?”

  “没有。”

  “那么,反正我没事,我跟你去照顾他好了。”

  闻言,泰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差没有狂嗥一番了。“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小姐,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不必客气。”桑念竹含蓄的笑。“他住在哪里呢?”

  “我送你过去。”

  “赛西尔经理不必刻意送我去,我自己可以……”

  “不是刻意,培迪就住在我家,每次来伦敦他都是住在我家,白吃我的、白暍我的、白住我的,而且没事就欺负我打发时间,请他帮个忙还得拿我的脑袋作抵押,”泰德很夸张的叹气。“真是划不来啊!”

  桑念竹再次忍俊不住,李亚梅早已笑到弯腰抱肚了。

  “那,麻烦经理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件外套就下来。”

  五分钟后,桑念竹已然坐上泰德的车,迅速驶往摄政公园方向。

  “桑小姐,请记住,他醒来后二正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不可能真的会要你把脑袋交给他吧?”对于他的担忧,桑念竹全然下以为意。

  “可是他会生气。”

  “不会的,他是不生气的。”

  泰德眼神奇怪地瞥她一眼。“你这么认为吗,桑小姐?”

  “他的确是不会生气啊!”

  握紧方向盘,泰德盯住前方道路。“你错了,桑小姐,他会生气,而且他一旦真的生起气来,我敢打包票,这世上绝对没有几个人受得了,我敢拿我的头跟你打赌!”

  有的人就是学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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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8-19
第九章


  他睁开眼,脑袋里先是一片冰天雪地的空白,连瞳孔内摄入什么影像都搞不清楚,整整三分钟后,他的意识才心不甘情下愿地爬回他脑海中,逐渐分得清楚原来那个东西是椅子,原来那个东西是浴室门,原来那个东西是壁灯……

  原来这里是他的房间,原来现在已经是黄昏,因为时钟上的短针指在五跟六之间。可是……

  为什么他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除非生病,否则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时间仍躺在床上睡觉,虽然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沉沈的,但他并没有生病的记忆,那他……

  啊!知道了,他在作梦!

  没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还在作梦……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当坐在床边的人影映入眼帘中时,他更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所以,当人影半俯身过来探视他时,他做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敢做的鲁莽事,也是他早几百年前就想试试看的滋味——反正他现在是在作梦,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他把手插入她头发内摸至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的脑袋压向他,他听到她吐出一声意外的惊呼,但下予理会——反正是在作梦,很快的,他的唇贴上了两片温暖柔软的唇办,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湿润中,近乎粗鲁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美了!

  他们的唇胶合在一起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还给她自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下次,我要整个你。”

  说完,他阖上眼,任由意识急切的逃离束缚……

  像只被猎人追杀的小鹿,她慌不择路地逃入一扇门后,砰然一声关上门,回身,这才发现她跑进了浴室里,前方的镜子里清楚地映照出一张火红的脸蛋,惊讶、意外,害羞,赧然,还有一份无法否认的惊喜。

  他吻了她!

  她知道他仍未完全清醒,否则他绝不会那么鲁莽,也不会那么粗鲁。

  但是他终究还是吻了她,下管他是清醒的,或是迷迷糊糊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与渴切,是那样热情又激烈。

  她双手捂著唇,两颊嫣红,以往总是蒙蒙胧胧的瞳眸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明亮,并发出异样闪烁的光采,像几千、几万烛光的电灯泡,照亮了她的视野,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万马奔腾似的沉重急遽,无情地敲击她的胸腔,大声宣告她的喜悦;她更可以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流转仿佛即将爆出火山口的溶浆,炽热、澎湃,散发出千度以上的高温,令她无法自己的喘息下已。

  哦,天哪,他吻了她!


  他捧著脑袋,不断发出呻吟。

  “头痛吗?”

  呻吟声骤然中断,数秒后,于培勋始惊愕地看向床边,赫然发现某个不应该、不可能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双颊带著可疑的赧红,桑念竹没有回答他,迳自端给他一杯味道不怎么好闻的热饮。

  “喝了它,你的头很快就不痛了。”

  于培勋眼神怀疑地瞪著杯里晃动的乌黑液体。怎么个下痛法?

  “我爸爸暍醉的时候,我妈妈都是煮这个茶给他暍的。’桑念竹柔声解释。

  “最多十五分钟后,你的头痛就会开始减轻了。’

  她妈妈煮给她爸爸喝的?

  为了这句话,于培勋掐著鼻子把那杯看起来思心,闻起来更令人作呕,喝下去却出乎意料之外有一股淡淡幽香的热饮,一口气暍干了。把杯子还给桑念竹之后,他甩了甩头,下床。

  “我上浴室。”

  解放,洗脸,刷牙,甚至还冲了一个战斗澡,不晓得是下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觉得头痛开始减轻了。

  穿著浴袍踏出浴室,他拿了一套干净衣物又回浴室里去:片刻后,当他干净整齐的再次出现在浴室门口时,不但有精神多了,而且想起所有的事了。

  除了他酒醉之后的情况。

  对于酒醉之后的故事,通常他是不会存留任何记忆的,所以他不喜欢暍醉酒,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时间里突然插上一段莫名其妙的空白,事实上,他从大二之后就不曾暍醉过了。

  “是泰德通知你的?”他猜测。

  桑念竹颔首。“他要我在你醒来后把这个交给你。”

  讶异地看著手中的篮球,“他给我这个干什么?”他茫然地问,再疑惑地打量她忍俊下住的笑。“你笑什么?”

  “他说……他说希望你能接受他用这个代替他的……头。”

  “耶?他在说什……啊!”记起来了!“他想用这个代替他的脑袋?”单手扶著篮球,他也禁不住笑了。“也就是说,他承认他的脑袋跟这颗篮球一样是空心的罗?”

  在桑念竹的轻笑声中,于培勋把篮球扔到角落里,顺便看了一下时间。

  “老天,十点了,没想到这么晚了!”

  “你饿了吗?我煮了一些罗宋汤,不过没有加肉和奶油,这样对你现在的胃比较好,你要暍吗?”

  “上司?”

  “果香土司。”

  非常完美,完全没有肉!

  “我快饿死了!’

  用过餐后,因为太晚了,泰德又躲在自己房里不敢出来,桑念竹不放心让于培勋送她回去后又单独自己回来,而于培勋更不放心让她自己回去,正好她翌日下午才有课,所以决定让她在这儿的客房留宿一夜。

  “他妹妹以前穿的衣服对你来讲可能大了一点,不过暂时将就一下应该没问题。”

  “谢谢。”

  “那么,晚安。”

  “晚安。”

  于培勋愉快的回到自己房里,一想到他是跟她在同一栋屋子里睡觉,他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异常的兴奋,兴奋得他再也睡不著,只好打开电视视若无睹地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要知道桑念竹是如何陪伴在酒醉昏睡的他身边,于是把手放到床头上,片刻后,他的脸蓦然呈现惊诧的表情。

  天,他吻了她!

  立刻,他起身走向浴室,把手贴上镜子……

  幸好,她很害羞,但是好像没有生气,而且看她的样子……她很开心吗?她……喜欢他吻她?

  没有错,她喜欢!

  好极了,他最喜欢做让她开心的事了!

  这天,一太早天空中便压著重重的阴霾,这种雨要下下下的天气最令人讨厌了。

  泰德出门上班后,于培勋决定要开电脑看看有没有人委托他设计程式的工作。不料才爬上楼梯一半,电铃叫了起来,他下意识停住往楼下大门望去,管家打开门,他一瞧见大红胡子便不由自主地脱口大叫。

  “打死我也不要再去看尸体了!”

  “不是,不是,”麦尼忙否认。“是瓦平区的事,你记得吧?”

  “嗄?”于培勋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瓦平区?”

  “就是……”麦尼急步走到楼梯底,拚命挤眉弄眼。“瓦平区的事嘛!”

  于培勋皱眉,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提脚慢吞吞下楼,下甚情愿地看了麦尼一眼,再把手搭上麦尼的手臂,片刻后,他收回左手。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真糟糕,不是吗?”

  “培迪,就是今天了,可是你还没……”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没说完,那个瘸子还有……”于培勋叹著气把右手搭过去。“哦,那个瘸子还有两个同伴和……一个人质……哈,那个人质还会被你们自己人用枪误伤,不过没有死……”

  麦尼听得大吃一惊。“培迪,你……”

  “……咦?原来我也……好吧!”于培勋万般无奈地放下手。“陪你去就陪你去!”


  那个瘸子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还在摩拳擦掌,条子就先摸来了呢?

  亏他那样卒辛苦苦的计画、安排、进行,还扭断了一个狱警的脖子才得以逃出监狱,却连一枪都没有机会发射便被手铐铐住了,这样未免太下公平了吧?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麦尼非常满意,甚至有点得意地看著瘸子被塞进警车送回监狱,这是他这辈子逮捕一个持枪并有同伙还有人质的逃犯最顺利的一次,顺利得简直有点可笑,好像在看卡通影片一样,不但一枪不发,而且半个钟头不到就可以收队了。

  还有那个瘸子的表情,他敢用下半辈子的薪饷打赌,那个瘸子现在一定在怀疑是谁出卖了他,而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出卖他,是他自己挑错了时机,如果他早一个星期逃狱的话……

  “好了,没我的事了,我要回去罗!”

  “哇!等等!”麦尼惊叫一声揪住他。“下行,你……”

  “下去!”下待他说完,于培勋便断然拒绝。“死也下去!”

  “拜托,”麦尼低声央求。“这次你不用看太多,只要看看能不能瞧见车牌号码,还有车于究竟把他们载到哪里去了,后面的那些你就不需要再看了!”

  “就这样吗?”于培勋迟疑了。“你不……不想看看他是不是有脱下面具的时候?’

  麦尼摇头。“根据你昨天的叙述,那个家伙在……呃,动手的时候根本是沉浸在其中,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否戴著面具,这样的话,他下太可能会突然想要脱下面具。我猜他既然是在模仿开膛手杰克,动手的时候便要把自己完全抹杀掉,所以他才会戴面具,穿十九世纪时的服装,因此在‘工作’结束之前,他是不太可能取下面具的。”

  “这样……”于培勋蹙眉考虑片刻。“好吧!不过我还是坚持不想再看到尸体了!”       

  所以他是蒙著眼去摸尸体的,这回他总算“看”到了车牌号码的一部分,还有地点,虽然他并不知道是哪里。

  在盥洗室里起码花了半个钟头刷洗左手之后,他才甩著红通通的手回到麦尼的办公室里。

  “你刚刚说的车牌号码虽然不全,但是……”麦尼看著手上写著车牌号码的纸。“是苏格兰的车牌。”

  “咦?苏格兰?苏格兰的车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个我们会去查,现在……”麦尼向阿曼达点点头,后者立刻拿起笔来摆好备战姿态。“你再仔细说说那个地点四周的环境,越详细越好,不管多小的细节都没关系。”

  于是于培勋稍微想了一下后,便开始流水帐似的描述叙说,拉拉杂杂的一拖拉库,老太婆讲古讲了起码有二十分钟左右——

  “……大概就这样……啊!对了,有一座风车,至少有六、七层楼高……”

  听到这里,围绕在四周众人突然相互交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叫,“博尼武器风车!”

  被他们的大叫声吓了一大跳,于培勋抽著气。“说就说嘛,干嘛大吼!”

  没有人理会他。

  “终于有个精确目标了!”

  “这回一定要抓到那个家伙!”

  “谁对那边最熟?”

  “我!”

  “好,就由你来研究这些资料,然后画定区域个别搜查……”

  切!利用完了就把他给扔到一旁去啃手指了吗?

  他才下啃呢!他要回家了,思思,回家去准备下午的约会。

  俏悄的溜出了麦尼的办公室,于培勋快步走向出口,然而在重抱自由前的那一刻,有人唤住了他。

  “培迪!”

  停步,回首,询问的眼光注定匆匆追来的阿曼达。

  “还有事?”

  “那个……”阿曼达神情有些赧然。“我是想……想……”

  见她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于,于培勋突然伸手拍拍她的衣服,状似要挥掉衣服上的异物,然后才说:“你……不能因为你母亲老是被男人骗,就认定你一定会被骗。”

  阿曼达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于培勋摇摇头。“我看不见人的心。”

  “你只要看看他有没有其他女人!”阿曼达脱口道。

  于培勋眉峰聚拢,片刻后,他才叹息著说:“我只帮你这一次,因为虽然你终究还是会和他结婚,但是因为你一直不信任他,因此你们生活得很痛苦,所以我愿意帮你一次,希望你能相信他,这样你们的情况才能有所改变。”

  “谢谢你,”阿曼达感激地说。“那么,现在?”

  于培勋看了一下手表。“十分钟。’

  于是阿曼达又把他往回带,左转右拐来到组织犯罪组,把一位高大漂亮又爽朗乐观的督察介绍给他,仅只数分钟后,他们又离开了。

  “真看下出来啊!”于培勋颇为感叹地低哺。

  “怎样?你看到什么了?”阿曼达迫不及待地追问。

  于培勋瞟她一眼。“他是个相当开朗的人……”

  “而且非常能干!”阿曼达以引以为傲的口吻补充。

  她爱他!

  于培勋扬起有趣的笑,但即刻又消失。“但是……”

  阿曼达皱了一下眉。“但是什么?”

  “但是……”于培勋顿了顿。“你们认识七年了,而他也向你求过四次婚,可是你每一次都拒绝了他……”

  “他曾经有过很多女人……”

  “但他不爱她们,他只爱你一个。”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每一次拒绝他之后,他就会回去喝个酩酊大醉,然后抱著你的相片哭诉:他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他?”

  “啊~~”阿曼达惊讶又感动地站住了脚。

  于培勋只好也跟著停下来。“还有,你曾经送他一把非常昂贵的名牌手枪。”

  “因为他很喜欢,可是自己舍不得买。”

  “我知道,但是……”于培勋叹息地摇摇头。“他很宝贝那把枪,因为是你送他的,而且……而且他还准备继续向你求婚下去,直到你答应为止,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厌烦了他,决定甩了他时,他打算用那把手枪自杀……”

  “天哪!”阿曼达惊呼,捣住嘴,眼眶迅速渗出晶莹的湿润。“他真的……真的……”

  于培勋再次把右手搭上她的肩,然后笑了,为她高兴的笑。

  “改变了,阿曼达,你们会有非常美满的婚姻,他会爱你到死,也下曾背叛过你,你们还会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你偏爱儿子,他则宠溺女儿,等你们退休之后会在湖区养老,而他会比现在更爱你,你们会非常非常幸福……”

  话尚未说完,阿曼达已然啜泣著奔回组织犯罪组的办公室去了,于培勋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随后听到一声男性狂喜的欢呼。

  他露出满意的笑。

  转身,他又踱向出口,笑容消失,神情转为深思——他终于懂得要停下来思考了。

  信任。

  原来在男女之间,除了爱之外,信任也是如此重要到会影响一辈子幸福的事,这倒是他从未曾考虑过的,或许从现在开始,他也应该好奸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首先——

  他,欺瞒过她吗?

  答案是——

  一直都在欺瞒!

  真令人尴尬,好吧!看看下一个问题答案是下是会好一点。

  他,值得她信任吗?

  答案是——

  既然他一直在欺瞒她,怎么可能值得她信任!

  ……真是糟糕,这个答案……好像比刚刚的答案更不堪,那么下一个问题的答案呢?

  他,打算继续欺瞒下去吗?

  答案是——

  不知道。

  真是见鬼了,这是什么该死的答案!

  算了,略过,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下是打算欺瞒她一辈子?

  答案是——

  或许他最好也去买把手枪准备随时都可以勺一走自己一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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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8-19
第十章


  一年一度的烟火节是伦敦最热闹的节日,除了政府施放的缤纷烟火之外,一般民众也可自由施放,但如果想欣赏最精采的烟火表演,那就非得到北伦敦的亚历山大宫或巴特喜公园下可了。

  “你下跟我们去吗?”桑念竹从镜子里问背后那个正在替她绑麻花辫的“美发师”。

  “才下要咧!”李亚梅敬谢不敏。“我才不要作夹心萝卜干,我要和秀勤去肯顿城。”

  “秀勤?”
  “哦,她是一年级的新生,也是从新加坡来的,你和男朋友出去的时候,我就带她到伦敦各处熟悉一下。”两朵红云蓦然飞上双颊,“才不是,”桑念竹赧然地否认。“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又没有这么说过。”“可是他天天都找你出去约会啊!”李亚梅从镜子里看著桑念竹。“这下是男女朋友才有的行为吗?”一可是……”桑念竹贝齿轻咬下唇。“我觉得这种事要说清楚,若是误会的话会很难看的。”

  “什么事要说清楚?”李亚梅下以为然地反问。“他约你,你答应,然后两人出去约会,他开心,你高兴,大家皆大欢喜,还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一

  “但是真正的交往不是这么简单的呀!”桑念竹反驳。

  “下是这么简单,那要多复杂?只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大家有默契就够了嘛!”

  桑念竹静默了下。“他没有那么说过。”

  “说什么?”李亚梅疑惑地问。“你是说他没有说过喜欢你?”

  “没有。”

  “不会吧?”

  “真的没有。”

  “这样啊……”李亚梅想了想。“我想,他如果不是喜欢你,不会这样天天约你出去吧?”

  “可是换了是你,你下会希望对方明白告诉你吗?”

  “说的也是,那你就问他嘛!”李亚梅果决地建议,很符合她的个性,却不一定符合别人的个性。

  “那怎么行?”桑念竹惊呼。

  “怎么不行?你没有嘴吗?”

  “可是我……我是女孩子啊!”桑念竹嗫嚅道。

  李亚梅白眼一翻。“小姐,请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吗?”

  “什么?”

  “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呀,小姐!”

  桑念竹没吭声,两眼只瞅著镜子里的李亚梅,后者无奈摇头。

  “好吧!那你喜欢他吧?”

  桑念竹还是下出声,但令人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螓首,双颊嫣红似火,见状,李亚梅忍下住要以戏谵的口吻调侃她一下。

  “是喔!原来你喜欢他喔!你下说我还不知道呢?”

  “亚梅!”桑念竹脸更红,娇嗔。

  李亚梅不禁笑开了。“其实在你第一次主动回应他开始,我就知道只要他下是太差劲,你们就一定会成为一对了。之后,你每一次约会回来,眼神一次比一次闪亮,表情也一次比一次温柔喜悦,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一

  桑念竹赧然垂眸,随又不安地扬起。“可是,亚梅,你下觉得才一个多月太快了吗?有时候……有时候我觉得我好像花痴一样,才一个月就这么喜欢他……一

  “花痴?你是说金公主?”李亚梅嘲讽地哼了哼。“有多少人追过你,可是你都下理睬人家,你忘了吗?再说,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你已经一个多月了,跟一见钟倩比起来差多啦!何况你们是对味了嘛!又这样天天见面天天磨,当然会快一点罗!”

  “即使真是这样,也下知道……”微翘的睫毛又翩然落下。“下知道他对我是……是……’

  听她担忧的语气,李亚梅不由得重重唉了一声。“拜托你行不行?既然你喜欢他,那就先告诉他嘛!你一说,他自然也要回答你了呀!”

  “我先说?”桑念竹再次惊呼,旋即拚命摇头。“不,我不敢!”       

  “哦,小姐,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李亚梅几乎想扯她头发。“你下说,又不问,他也不说,又下问,现在是怎样?耐力比赛吗?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的吧?”

  桑念竹又咬住下唇了。

  “小姐,有些事一定要坚持,但也有些事坚持下一定是对的。你先说,他先讲,那又怎样?只要你说的是实话,管他谁先说。要是真的说不出口,你只要想想,当你父母去世之后,你是不是曾经很后悔没有趁他们还在世的时候多跟他们说几句你爱他们呢?不想后悔就不要做那种会令你后悔的事,0K?”

  说罢,手伸到桑念竹前面。“好了,丝带。”

  桑念竹忙将预先挑奸的丝带放在她手上。“如果我真的先说了,他会下会觉得我太随便了?”

  “刚好相反,”李亚梅一边在发尾上系上丝带,一边回答。“你这么胆小,能够主动先说出那种话,他不但不会觉得你随便,还会认为你说的二疋是真话,才能够鼓足勇气说出来。”

  桑念竹蹙眉思索片刻。

  “好吧!那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李亚梅啼笑皆非。“请问我刚刚说那么多究竟是听到谁的耳朵里去了?”

  “我……”

  “爱丽丝,有客到!”楼下突然传来大吼声。

  李亚梅噗哧一笑。“又是阿川,只有他才会懒得上来叫人。好了,快去吧!秀勤应该快来了,我也要去准备出门了。”语毕即转身预备离去。

  “亚梅!”

  回头。“什么?”

  “你……觉得他怎样?”

  李亚梅笑笑。“想追你的男孩子很多,但只有他,我一个字也不会反对。”

  闻言,桑念竹不觉绽开温柔喜悦的笑。

  能得到好友的全方位支持,她应该没有喜欢错人,只是……

  真的必须由她先开口吗?


  想欣赏最精采的烟火表演,就得到北伦敦的亚历山大宫或巴特喜公园。

  没错,这是事实,问题是,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所以当早早便出门打算先去占个好位置的于培勋和桑念竹一到达目的地,头一眼见到的却是人山人海的骇人景象,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一个哆嗦,傻住了。

  失策!

  呆了片刻后,眼见人群越来越拥挤,一层叠上一层,两人即很有默契地同时立正向后转,逃了。

  他们不想还没看到烟火就先被人压成披萨。

  “你想到哪儿去?”

  “亚梅到肯顿城去了,我们也去那里好了,说不定还能碰上她们呢!”

  “OK—”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然漫步在肯顿高街上,这儿虽然也是人挤人气死人,起码有趣多了。

  奇装异服的嬉皮庞克族,下修边幅的艺术家,红橙黄绿的七彩墙壁,四处飘扬的热门音乐,以及各种趣味夸张的大型招牌:巨型摇椅、两层楼高的鞋子、穿飞行夹克的猫王,下避讳世俗评价的颓废刺眼色彩,夸张自我的另类风情,豪迈不拘的奔放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深陷在伦敦最具代表性的前卫街头文化中。

  “你来过吗?”

  “小时候爸爸下会带我来这种地方,妈妈也没有带我来过,长大了以后,这种血拚的地方也下适合我来,因为我没有钱买,不如不要来。”

  “是吗?真可惜,这儿很有趣呢!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看你会不会挖宝了。好,既然你没来过,那我们今天就好好逛他一逛吧!”

  的确,这儿有许多东西都便宜到令人捶胸顿足的地步,沿著肯顿高街往前行,肯顿市场中,毛车大衣五英镑起跳,而马汀大夫鞋居然只标价三十英镑,最夸张的是还有公然贩卖大麻纸卷和吸毒用品“水烟斗’的商店和小摊,眼角溜转,半圆形的小巷口,果然有一群黑人在做毒品交易。

  还有运河市场里来自亚洲和非洲的小东西,充满异国特色,使人爱下释手;肯顿水门市场号称庞克族的私房衣橱,各种奇奇怪怪的行头应有尽有,五、六3年代的复古服装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在废弃货仓中的二手店里,桑念竹头一次领教到于培勋寻宝和讨价还价的独门功夫,真是教人赞佩得五体投地。

  总之,即使是于培勋对钱这般斤斤计较的人,到了这里,也忍不住频频掏出皮夹来加重手上的负担。

  三个钟头后,终于,他们逛累了,也买累了,找了一家小小的老酒馆,提著大包小包,两人瘫在那儿一动不能动了。

  “Sider好吗?”Sider是一种类似苹果西打的啤酒,在啤酒味中还有香香的新鲜苹果味,对于不嗜酒精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好。”

  于是于培勋点了半品脱Sider给桑念竹,一晶脱淡啤酒给自己,另外又叫了碳烤鲑鱼、炸猪血肠等小菜,之后回眸一瞧,桑念竹正睁著好奇的瞳眸东张西望,立刻明白她也没有进过酒馆。

  在这历史悠久的老酒馆里,摆著老祖父的古老桌椅,这面墙上是飞镖靶,那边是撞球台,几个看似老主顾的客人则手持冒著泡沫的黑啤酒,一边观赏电视的运动节目,一边天南地北的闲聊,热络的老板和亲切的服务生在走动间不时停下来与相熟的客人打招呼嬉笑几句,浓郁的温馨弥漫在小小的空间中,再是拘谨矜持的英国人也无法下敞开胸怀畅所欲言,公务、家事、婚姻,什么都聊,难怪人家说酒吧才是英国男人真正的社交舞台。

  “原来酒吧是这样的呀!”桑念竹呢喃著收回目光,却发现于培勋正专注地凝住她,神情严肃,下禁有些纳闷,因为最近几天他老是这样看著她,彷佛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想下通似的。“你怎么了?”

  眉峰微微一皱,旋即又释开笑容,“没什么。”于培勋用下巴指向她的侧后方。“啤酒来了。”

  待服务生放下啤酒小菜后,喝了一口啤酒,桑念竹想告诉于培勋这儿的啤酒很好喝,却再次发现他又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盯著她瞧了,内心不由得开始不安起来,于是怯怯的,“我有什么地方下对吗?”她又问。

  她有什么地方下对?

  不,她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他。

  自那天他开始懂得必须停下来思考之后,从他们之间的信任问题再延伸,当他企图做更澡一层的思考时,他才发现两人之间似乎缺少了一个最基本的沟通。

  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就先去研究进一步的信任专题讨论,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所以他必须先弄清楚……

  他为什么要追求她,为什么愿意不计代价去逗她开心,为什么那么关心她,那么想要怜惜她?又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他就特别快乐?

  思!其实这个问题倒是很容易回答,并不需要经过太多时间的研究推论。

  他喜欢她嘛!

  不,他对她的感觉早已远超过喜欢这个阶段,或许离“爱”这个字已经不远了吧?

  无论如何,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就可以算是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他们究竟算下算男女朋友?

  如果这里是台湾,问题很容易解决,可是这里是伦敦,桑念竹又是在伦敦出生长大的,观念上一定有所差别,如此一来,问题就显得复杂多了。

  虽然泰德老是说她是他的女朋友,想想,他自己似乎也早就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但……

  她呢?她又当他是什么人?

  男朋友?或者只是某一个追求她的甲乙丙丁?

  而且最可笑的是,二父往”了一个多月,他竟然没有告诉过她他对她的感觉,而她也没有说过她是不是喜欢他。虽然这两天他都一直很想问她,可是又很犹豫,担心她的回答若是否定句,他又该怎么办?

  有人说,这种事应该由男人先开口,问题是,他就是开不了口,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他说喜欢她,她却回答“很抱歉”,他就开下了口。

  好吧!他是懦夫,那又怎样?

  任何男人都有某些时候会懦夫一下,而他,就是在这种时候,不行吗?

  行行行,可是,总要有人先开口吧?

  是没错,但是……

  谁先?

  “没有,你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在考虑一件事。”

  “很重要的事?”

  喝了一口带有甜甜汽水味的淡啤酒,“是很重要。”于培勋说。

  “跟我有关?”因为他一直盯著她看。

  于培勋颔首,放下啤酒,看著她,又开始犹豫了。

  谁先?

  绝不可能是她,因为她没有那种胆量。

  难道一定要是他?

  要是她真的回答“抱歉”呢?

  “我是在想,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约会,为什么?”

  一听,桑念竹头一个反应就是想随便掰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不过两秒钟,即想起出门前亚梅对她说的话,“有些事一定要坚持,但也有些事坚持不一定是对的。你先说,他先说,那又怎样?只要你说的是实话,管他谁先说……、不想后悔就不要做那种会令你后悔的事……”

  她不想后悔!

  于是,她先深深的吸了口气,但是她的心跳仍然以最快的速度从平稳的频率跳到不可思议地超高频率,让她几乎喘下过气来,她只好努力挣扎著。

  “因为我……”她的声音在颤抖,细若游丝。“我喜欢你。”说完,她屏息等待对方的反应。

  但是几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她依然得下到任何回应,不觉诧异地偷偷瞄去眼角,却发现于培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愕地瞪住她。

  刹那间,她羞愧得想逃到天涯海角去。

  可是在她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她听到他的回应了。

  “真没想到!”

  泪水夺眶而出,她跳起来想往外逃,却被他及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并住回带进他怀里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吃惊的低呼。

  他抱紧了她呢喃。“谢谢你,如果你没有先开口,我真的下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开口,虽然我是真的奸喜欢、好喜欢你!”话落,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将自己的唇重重地覆住她,断然的、彻底的掳获她,温柔地、细腻地征服她—;令她再也无法思考现在究竟是什么发展。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缠绵地、忘形地贴在一起,仿佛一体似的,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才被一阵鼓噪笑声唤回理智,两人慌忙分开,见是那些围坐在吧台边高脚凳的老顾客在起哄,还大声地为他们鼓掌加油。

  桑念竹羞红了脸躲进于培勋怀里,于培勋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正正式式踏出第一步了!

  他的心情很好。

  所以当麦尼又打电话来请他过去一趟时,他并没有生气。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出去定走也好。

  不久,他轻松愉快的晃进麦尼的办公室里,甚至还噙著亲切的笑容,对每一个散坐四周等待他的人轻快的打招呼。

  “嗨!嗨!嗨!嗨!”最后是麦尼。“你看起来好像很惨哪,老兄!”

  的确,麦尼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糟糕,就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老犯人。

  “我们找到车子和屋于了。”

  “那很好啊!”于培勋一屁股坐上办公桌角。“如何?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什么也没有!”麦尼很干脆地说。

  “呃?”于培勋蹙眉。“怎么会这样?他又清理得太干净,所以什么线索都撷取不到吗?”

  “不,那家伙做得更彻底,他把车子和房子都烧了。”

  于培勋呆了呆。“款?怎么会?不是还差一个人吗?”

  “没错,所以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因此……”

  “想找我去那边附近看看?”

  麦尼颔首。“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要挑我女朋友有课的时候,还有……”于培勋挂上心怀不轨的笑容,右手搭上他的肩凑过去,准备再拐一个心甘情愿让他占便宜的笨蛋。

  “你要怎么感激……”

  蓦地,他抽了口气,笑容骤失,脸色大变,“上帝耶稣!”他沙哑地惊呼,随即收回手,慌慌张张的往门口快步走去,连句场面交代都没有。

  麦尼一怔,立刻跑过去像片门板一样挡在于培勋前面。“什么事?”

  于培勋脸色铁青。“让开,我要走了!”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你们之中有人把我的事说出去了,所以……”于培勋咬牙切齿。“那家伙要杀我!”

  麦尼神情一凛。“你会被他杀死?”

  “不,我没有死,但是我会……”于培勋一阵战栗。“会变成植物人!所以,放我走,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了!”

  “等等!”麦尼忙抓住他。“培迪,你先别这么急,这种事我们可以预防,我发誓一定会保护你,所以你别太过紧张。现在,先让我们来解决第一件事:……”他转向四个下属,脸色严酷。“我警告过你们绝不可以说出去的,好,老实说吧!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四人面面相颅,其中三人的神情不太正常。

  “我……我告诉了齐斯持。”

  “我……我老婆也知道了。”

  “我女朋友一定要我说,所以……所以……”

  只有约瑟巴没有吭声。

  “好,好极了!”麦尼怒吼。“你们告诉他们,谁知道他们又去说给谁听!”

  “我有叫齐斯特绝对不可以说出去啊!”阿曼达脱口道。

  麦尼冷笑。“我也有叫你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结果呢?”

  阿曼达顿时哑口。

  “我……我也没有说太多啊!”道南呐呐道。“只说有这么一个东方……”

  麦尼马上一眼瞪过去,好像想吃了他似的。“这样还下够多,是下是要把名字、住址、电话全说出去了才够?”

  道南瑟缩了下,下敢再开口了。

  “对不起。”罗特很爽快,直接认错。

  “对不起有什么用?”麦尼表情冷硬。“现在你们立刻去问他们,问他们还告诉过谁了!”

  三人立刻跑出去,麦尼这才转回去面对于培勋。

  “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以为你若是能帮我们尽快抓到他,这样一定能终止他伤害你的企图,所以如果你现在先跟我去……”

  “你以为他是在哪里袭击我的?”于培勋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麦尼呆了呆,继而失声叫道:“难不成就是在……”

  “即使他把一切都烧了,还是担心我会看出什么。”

  麦尼张著嘴片刻。

  “我可以叫一队人去保护你。”

  于培勋一声不吭,右手抓住了麦尼,随即又放下,摇头。

  “这样也下行?”麦尼喃喃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我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只知道他一定要杀我,但是我的死期还没到,所以他杀下死我,然而,为了让我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能威胁到他的话,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来达到目的,譬如让我变成植物人,或者变成白痴。”

  麦尼顿时傻然。

  “我想,你不会说:‘反正你又不会死。’这句话吧?”于培勋嘲讽道。

  麦尼哑口无言。

  “好,那么现在……”于培勋慢吞吞地扯开麦尼抓住他的手。“我可以定了吧?”

  麦尼还是下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离去。好半天后,约瑟巴始俏俏来到他身边。

  “老大,现在怎么办?”       

  麦尼苦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再去现场搜证一次,这回要更仔细,无论可不可疑,统统带回来,到时候若是你那边还监识不出什么结果,那就只好设法让他看看我们找回来的证物了。”

  “全部?”

  “当然”

  “那很多啊!老大。”

  “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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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08-19
待续
  他变了!

  变得让她好为他担心,她真的很想去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希望她暂时不要去找他……

  不,不是希望,他是在命令她,命令她暂时下要去找他。

  究竟发屯了什么事?

  是他变心了?

  还是他的家人反对他们在一起?

  或者是他有什么麻烦?

  “看你这样坐立下安,去找他吧!”

  “可是他说要我暂时别去找他呀!”

  “你是他儿子啊!这样听他的。你关心他去看他,谁能说你不对?总之,他要是不怀好意,你去正好揭穿他的阴谋,他若是真有麻烦,你去正好帮他的忙。哼哼,说下定他是在试探你,看你够下够关心他到会不顾一切去采视他喔!”

  不为揭穿他的阴谋,不为满足他的试探,只为了她真的关心他,因为当他叫他暂时别去找他时,他的脸色表情真的很可怕啊!

  所以她决定去看看他!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关心他而已,但是……

  “你你你……你这个笨女人,谁叫你来的?我下是叫你不要来找我的吗?”

  “我……我担心你……”

  “不用你担心,快走!”

  “可是你的样子……”

  “别管我的样子,你快走,听见了没有?”

  “勋,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你……滚!快给我滚!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滚,快滚呀你!”

  见从未曾对她生过气的他竟然这样凶狠的瞪她、吼她,她下禁吓得连连倒退下已。

  天哪!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待续,敬请期待《眼里怨你梦里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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