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电话,卞和清了清嗓子,操着一口浓厚牛津腔调的英语开口说道:“别连琴科先生么?我想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了……”?
别连琴科显然没有意识到电话中的人怎么用英语在和他交谈,愣怔了片刻后才对着电话大声喊叫起来:“少给我耍花样,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我说话,你们听!我是不是该再扔下去一具尸体让你们清醒清醒呢?”?
听着电话中拉动枪栓的声音,卞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别连琴科先生,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你不觉得冷静是个必要的素质吗?如果你继续往楼下扔尸体,那么我们也只好照做了!你有一百多个人质,而我手里也刚好有几个你感兴趣的人,或许还是你的朋友呢?比如说奥楚蔑洛夫先生,还有蒙何尔斯基先生!甚至还有你们的英雄——小个子帕雅,看来他非常想你,想听听他的声音吗?”?
别连琴科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马上变得生硬起来:“不管你是谁,你以为这种拙劣的骗术可以骗到我吗?如果你真的将这些人都集中到了一起,那么你一定是R国内务部的什么狗屁跟班了!别想在我面前耍狠,你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我们吗?只要我向任何一家媒体公布你刚才的话,那么R国政府将承担什么样的名声呢?去问问你的上司,他敢下这样的赌注吗?”?
卞和干脆在晁锋的机枪边坐了下来,把胳膊搭在了机枪上:“很遗憾!我不打算理会R国人的感受,你大可公开我们刚才的通话,我不代表任何的政府机构,只代表我个人!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要求R国政府释放人员的名单,这让我有了与你磋商的机会,我要求你释放所有人质来换取你所要的人活下去的权利,你可以考虑几分钟,我不着急!”?
挂上电话,一名技术人员已经飞快地敲打着键盘隐藏通讯位置了,几分钟后,接通了鬼龙的对讲器:“一共有六个不同的位置监听了刚才的通话,其中有四个位置进行了追踪,还有两个只是录音,估计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三分钟后通讯位置转换完成,你们可以继续通话。”?
实时监控的镜头传来了新的情况,大楼中的别连琴科显然被卞和激怒了,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两具被打成了筛子的尸体被扔了出来,叛军的吼叫声显得相当的嚣张,即使不用远程窃听装置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声音:“绝不妥协!”?
鬼龙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从实时监控的画面上看,被打死的人质中有一个是黑色头发的,即使看不清楚人质的脸也能判断出这个不幸的人质是亚洲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鬼龙亲自拖过四个犯人,在机枪前方一字排开,卞和也默契地接通了别连琴科的电话:“别连琴科先生,我不得不对你刚才对人质的残暴虐杀做出必要的反应,你刚才残杀了两个人质,那么我们双倍奉还,听听你的朋友们最后的声音吧……他们并不像你那么勇敢,已经有一个可怜的家伙快要晕过去了!他们的名字是——米哈伊尔、米西加和雅西加兄弟,还有你们南部游击队的二号人物格里高里·伊凡诺维奇,他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亚麻色头发和灵活的绿眼睛,还有他结实的胳膊,在监狱中呆了几个月也没能让他的体形受到影响,这可真是个奇迹啊!小伙子们,你们可以有一分钟的时间向你们信奉的神灵祈祷,因为别连琴科先生的鲁莽,你们马上就要去地狱旅行了!请原谅,我只为你们买了单程车票……”?
鬼龙接过了电话,将电话凑近了瑟瑟发抖的米哈伊尔嘴边,同样是一口标准的牛津腔调:“想说点什么就说好了,但时间不能太长,我们必须在别连琴科先生做出卤莽行为后的五分钟内做出相关反应,以示对他的尊重!不想说吗……”?
紧跟在鬼龙身边的向正已经换了支霰弹枪,看着巨大的霰弹将米哈伊尔的脑袋打成了残缺的血葫芦,向正还是保持着他冰冷的面容,利落地退出了弹壳。而鬼龙则面不改色地将电话凑到了米西加和雅西加两兄弟中间:“轮到你们了!有什么要和别连琴科先生交代的吗?你们的妻子在改嫁的时候可以带走你们的财产吗?你们的孩子在流落街头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们的别连琴科叔叔要一块发霉的黑面包或半杯冰冷的红菜汤吗?还有你们的老妈妈,她是不是可以去一个破烂的养老院里度过余下的岁月,在某个风雪交加的寒冷夜晚因为无人照料而被活活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