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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关于军人的铁血文学:《终身制职业 》(三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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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0楼 发表于: 2007-08-30
 几乎与向正击发的声音同步,另外的两个狙击手也同时命中了两个拼命转动着躲避子弹的监视器镜头。大型作战卡车中的特警们显然是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盲射局面所困扰,只能是凭借着对刚刚看到的画面留下的印象,胡乱地朝着假设中的目标扫射起来。?

  有样学样,几个已经冲到了大型作战卡车附近的战士机灵地从自己随身的防弹背心上拉下了几个染料手榴弹,不由分说地扔到了另外的几个监视器上面。原本用来对付逃遁的银行


劫匪,或是区分攻击目标用的染料手榴弹猛地爆裂开来,在那些造价昂贵的监视器上喷溅了厚厚的一层无法清洗的红色染料!?

  失去了所有观察视线的大型作战卡车上,所有的武器在瞬间的胡乱扫射之后,猛地沉寂下来。已经在车底安装好了大部分震荡弹的秃子甚至能够隐约听见那些特警们在拼命地喊叫着打开车厢与驾驶室之间的那扇圆形孔门,试图驾车逃离这个已经形成了的包围圈!?

  尽管那些钻进了驾驶室中的特警们拼命地蜷曲起了身体,早已经锁定了驾驶室的向正等人依旧在那个倒霉的特警露出了一小截胳膊的时候,干脆利落地让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但在那扇缓缓落下的防弹金属窗帘完全覆盖了驾驶室之后,即使是向正手中的狙击步枪,也无法准确地对发动了大型作战卡车的驾驶员进行准确的狙杀了!?

  同样被打得弹痕斑驳的大型作战卡车的引擎拼命地嘶吼着希望能够冲出这个越来越体现出了死亡意味的包围圈,但那些已经逐渐减缓了膨化的黏性物质却像是一只从地狱中伸出来的巴掌,死死地将体形庞大的作战卡车固定在了地面上。?

  二十四个巨大的轮胎在拼命地转动着,具有防穿刺功能的轮胎拼命地在地面上摩擦着,散发出了充满了橡胶臭味的黑色烟雾。?

  被恶臭的烟雾熏得连连咳嗽的秃子恶狠狠地咒骂起来:“我操你妈!给你祖宗上胡椒面是吧?”?

  骂归骂,可是手里却也没闲着。即使是在完全没有视线的黑暗中,秃子也能够利用手感和对爆炸物品的熟练程度装配出一个个制作精良的炸弹,更何况是将那些震荡弹一个个地扔到合适的位置上??

  将最后一个震荡弹扔到了黏性物质上的同时,秃子已经透过了黑黢黢的烟雾看到了浑身鲜血的秦椋被两个战士合力拖出了那辆大型作战卡车,迅速地隐藏到了附近的一堆大型集装箱之后。?

  从胸前的防弹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精巧的微型雷管,秃子熟练地将那些雷管小心翼翼地插到了已经快要被黏性物质完全包裹起来的震荡弹的底火位置上。在紧贴着相对脆弱的车厢底盘同时起爆的二十多个震荡弹有多大的威力,秃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在被卡车底盘隔断了大部分冲击波的力量之后,整个卡车中的人即使没有立刻晕倒,至少也会被剧烈的震荡弄到全身失去控制,在几分钟之内,他们是没有丝毫的活动能力的……?

  而几分钟,已经足够自己的这些东西炸开车厢的大门,用鲜血来叫那些特警们偿还他们应该偿还的代价了!?

  就在秃子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个遥控引爆雷管插在了一枚震荡弹的底火旁时,原本拼命转动着的轮胎猛地停顿了下来,还没等秃子作出任何的反应,刚才还在拼命向前挣扎的大型作战卡车猛地朝后退去!猝不及防之间,秃子被那团逐渐膨化的黏性物质撞了个正着,整个后背和脖子都在瞬间裹进了那团黏性极高的暗黄色黏性物质中。?

  巨大的作战卡车仍然在拼命地向后倒退着,虽然是利用黏性物质被拉伸到了极限的时候迅速倒车,但在倒出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之后,那些黏性物质依然让整辆大型作战卡车重新被牵绊住了轮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着丝毫的动作了!?

  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钻在车下安装震荡弹的秃子,正在被缓慢膨化的黏胶逐渐包裹起来!!!?

  逐渐膨化的黏性物质中不会有任何的缝隙,除非用专用的降解物质、温度极高的火焰烧毁,或是用零下二十摄氏度冷冻的方式来进行清除,否则的话,那些黏性物质甚至能够在几年之后保持着同样的柔韧强度。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1楼 发表于: 2007-08-30
 而被包裹起来的人,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活活地被逐渐包裹了整个身体的黏性物质憋死。?

  微微透亮的天光中,被黏性物质逐渐包裹了后背和腰身的秃子似乎在瞬间就确定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趁着自己的手臂还能活动,秃子一把抽出了塞在防弹背心口袋中的遥控引爆器,尽量地将自己的手臂伸直,好让自己能够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秃子利落地从防弹背心中抽出了那些有可能影响爆炸效果的物品,使劲将那些东西扔到了离自己远些的地方,在黏性物质将秃子的后脑勺完全包裹起来之前,秃子已经清除了自己身上所有可能造成殉爆的爆炸物,带着近乎安详的神情晃了晃自己手中抓着的遥控引爆器,直着嗓子吼叫起来:“兄弟们,老子先走一步了啊。以往有啥得罪兄弟们的地方,大家多担待了!有空了,替我去看看我哥,秃子谢谢各位弟兄了!”?

  喊声未落,藏身在一堆集装箱后的李文寿已经猛地蹿了出来,语无伦次地号叫着扑向了正在被黏性物质慢慢包裹起来的秃子:“我操你妈的秃子……你满嘴喷大粪啊……你不会死的,老子拉你出来啊!”?

  头部已经无法自如转动的秃子根本看不见冲过来的李文寿,但从李文寿那凄厉的号叫声中,秃子还是判断出了李文寿的方位。尽量地扯开了喉咙,秃子亮开嗓门喊叫着:“厨子,你别过来了!这玩意就像是看上了老爷们的女人,沾上了就扯不掉!逢年过节的,给我烧口好吃的,我也就知足了!”?

  目睹着秃子被黏性物质渐渐地包裹起来,恐怕向正是所有人中唯一能保持着表面冷静的了。按下了通信器上的键钮,向正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把厨子拖回去,我们已经搭进去十个兄弟了,我们赔不起!”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2楼 发表于: 2007-08-30
终身制职业 第九十二章
眼睁睁地看着秃子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那些黏性物质吞噬,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和伤心的感觉简直能将人逼疯!?

  痛苦的号叫声中,李文寿眼睛里涌出的泪水竟然有了血红的颜色,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赤红的模样,看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个地狱中闯出来的魔王。两个拼命拽住了李文寿的战士都要比李文寿高出半个头,身材也要魁梧许多,但在李文寿那几乎丧失了理智的挣扎之下,两个


强壮的战士竟然有了明显的吃力感觉。拼命抱住了李文寿的两个战士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不得不用上了在格斗中的擒拿招式,硬生生地拧住了李文寿的胳膊。?

  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中的李文寿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胳膊被拧住后产生的剧痛,依旧拼命地挣扎着。眼看着李文寿有可能因为拼命地挣扎造成双臂关节的严重损伤,藏身在一堆集装箱后的向正不得不再次按下了通信器上的键钮:“打晕他,把他拖回去!”?

  连续的两次重力打击之下,李文寿终于软软地瘫倒在了两个战士的怀中,被连拖带拽地弄回了集装箱的后面。而在这同时,伸长了胳膊的秃子已经被缓慢膨胀的黏性物质包裹得看不清楚面孔,只能使劲地摇晃着手臂,将遥控引爆器上的键钮拨动到了压发状态。?

  凌乱响起的枪声中,猛然响起了秃子那带着些沙哑的粗犷声音。几乎不用分辨,熟悉各地方言的向正已经听了出来,秃子在使劲地吼着陕西人耳熟能详的秦腔!?

  或许是被那些不断膨化的黏性物质挤压了胸口,秃子的吼声有些断断续续的感觉:“塬高八丈风光好……哥哥我站在塬上瞧!塬前埋的始皇帝,塬后……塬后葬着淮阴侯!”?

  哇的一声,两个同为陕西籍的战士猛地号哭了出来!?

  在异国他乡,任何的一点乡音都可以叫人热泪盈眶,情难自禁,更何况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在用性命呐喊出对家乡最后的思念??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两个熟悉这段秦腔的战士同样地拉开了嗓子,和秃子一起拼命地吼叫起来:“塬左武穆银枪在,塬右苏武旌节飘!抬头望见神明在,低头祖先牌位留!”?

  泪雨滂沱中,几乎不成腔调的秦腔却始终未曾失去那种穿金裂石的力度,更没有失去那种从心底里喷薄而出的坦荡和自豪!?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秃子的声音猛地嘹亮起来,连声调都高高地飘上了渐渐明朗起来的天空:“人活一世留风骨,但死一次又何妨?爷走啦!!!”?

  狂放的吼叫声中,唯一显露在众人视线中的胳膊摆动了几下,像是在向周围的兄弟告别,更像是在提醒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更长的路还在前方!?

  猛然响起的沉闷爆炸声中,眼睛一直盯着秃子的向正猛地闭上了双眼,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压出了一个声音:“上!”?

  早已经做好了突击准备的战士猛地跃出了藏身的位置,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利用大型作战卡车上的轻便型金属切割器切割着车门的战士已经将两扇厚重的车门切割下来。在两扇大门洞开的瞬间,两个通红着眼睛的陕西籍战士二话不说,早已经抓在了手中的闪光弹在第一时间飞进了车厢中。?

  短暂的闪光过后,几个戴上了防弹头盔的战士迅速掀起了头盔上的可变光面罩,一个箭步跳上了一片死寂的作战卡车中。?

  车厢中横七竖八地倒卧着十几个穿着特警制服的大汉,从他们口鼻中渗出的鲜血看来,这些大汉显然是被威力巨大的震荡造成了内脏伤害,已经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中。?

  而在车厢靠里一些的地方,几个被割断了喉咙的情报人员的尸体则是叫冲上了车厢的战士们感到困惑的事情了!?

  原本以为是这些特警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才在打开车门的第一时间里发起了攻击,可现在看来,这些特警究竟是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居然连自己人也杀?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3楼 发表于: 2007-08-30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几个率先冲上了卡车的战士迅速用随身携带的柔性手铐将那些昏迷不醒的特警铐了起来。而在他们身后的另外几个战士则是抢到了几具已经有些冰冷感觉的尸体旁,寻找着此行最为重要的目标——“小贩”。?

  翻开了几具摞在一起的尸体,在尸体最下面的血泊中趴着的一个瘦小的红发男人显然是第一个被割开了喉咙的牺牲品。在他那圆睁着的眼睛里还残存着浓厚的恐惧,而他那被柔性


手铐铐起来的双手更是使劲地抓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在死前遭受的巨大痛苦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跟在战士们身后蹿上了车厢的向正也同样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但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向正扭头朝着几个正在等候他决定的战士低声说道:“把这些人全部弄到我们的卡车里面去,这辆车里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阵亡的兄弟集中到这辆车中来,然后……烧了这辆车!”?

  已经拖起了一个昏迷特警的战士一愣:“烧了?我们要不要……”?

  向正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没时间了!最多二十分钟,我们周围就该布满了前来增援的特警或是情报人员了!还有那间仓库中的几个人,他们应该马上就会赶到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向正的判断,留在外围警戒的两个战士已经和那些急匆匆从仓库赶来探察情况的情报人员交上了火。在几声清脆的狙击步枪的枪声过后,向正的佩戴着的耳机中传来了担任警戒的战士清晰的声音:“四个来查看情况的,已经全部清除!”?

  没有任何人再提出问题,所有的战士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昏迷中的特警们拉进了自己的卡车中,再将几个随身携带的进攻型手榴弹扔到了满是血污的卡车中。走在最后的一个战士在确认了没有任何遗漏之后,从自己的防弹背心中抽出了一个精巧的燃烧罐,将燃烧罐上的定时装置旋转到了两分钟的位置上后,轻轻地摆放在了那些阵亡的战士们身边。?

  没有人多看一眼战死的兄弟,更没有人敢看看卡车下那团几乎变成了暗红色的黏性物质,但在大型作战卡车经过那辆即将燃烧起来的卡车时,坐在驾驶室中的向正却是轻轻地将一支点燃了的香烟弹出了车窗。?

  冒着青烟的香烟准确地落在了那团仍然在缓慢膨化的黏性物质旁,在轻轻地弹跳了几下之后,斜斜地倚在了轮胎旁。微微的晨风之中,袅袅的青烟就像是轻轻飘荡的灵魂一般,在那堆黏性物质旁徘徊了片刻之后,静静地消失在了风中,不见了踪影!?

  坐在驾驶室中的向正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神中都没有一丝的哀伤流露,但在那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时,向正却猛然低声地吟诵起来:“此去万里,山高水长。为君之故,梦萦魂牵。旦旦风霜,朝夕杀伐,为君安寝,不辞兵戈。烽火连天,国殇家亡,报国身死,魂归故乡……”?

  听着向正那近乎低声自语的吟诵,驾驶着卡车的战士微微一怔,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向正:“这是……《烽火辞》?”?

  被打断了的向正有些诧异地转头问道:“你也知道?”?

  驾驶着卡车的战士微微点点头:“我家四代军人,当然知道这个!这是个老秀才在鬼子入侵的时候,为了号召他身边的人奋起抗敌而写的。这个年迈的老秀才在写完了这首词后不久战死,在他战死的地方还有座秀才碑,我家就住在那碑的附近,从小就是听着这故事长大的!秃子,还有那些战死的兄弟们……都能回家,是么?”?

  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向正拍了拍驾车战士的胳膊:“我想,他们应该都能回家的。我们走了很远,就是为了家里一切都能慢慢地变好。当我们累了,不能再干了,也就到了回家的时候了!趁着路上还没有太多的车,我们尽快赶到离我们最近的隐藏地点去,现在开着的这辆车太显眼了!”?

  驾车的战士扫了一眼仪表盘上的电子地图:“朝前十一公里,有我们的一个四级藏匿地点,只能提供隐藏场地,没有武器和医疗设备,更没有大型通信设施,表面上是一家洗车场,我会尽快赶到的!”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4楼 发表于: 2007-08-30
坐在向正身边的另一个战士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四级点?那不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围特工?我记得外围特工的招收条件中,并没有把他们的忠诚程度看做最高的选择标准,而且那些人能够做的也不过是提供个隐藏房屋或是交通工具什么的。我们现在这个模样去,合适么?按照我们行动的标准,我们至少是要在二级或是一级点进行停留补充的啊?”?

  看看越来越亮的天色,向正无可奈何地说道:“离我们最近的就是这个点了,如果我们


不想被太多人看见的话,也只有冒险使用这个点了!”?

  当一辆弹痕斑驳的大型作战卡车直直地冲进了洗车场的大门时,正在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苏谨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作为一个在新约克市市郊开设洗车场的小老板,苏谨从来都是以知足的信条来阻挡着在脑中转过的发财的念头。而作为一个藏匿在异国他乡的睡眠特工,苏谨更是习惯了这种自食其力的表面生活。有时候,苏谨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担负着秘密使命,有着特殊身份的特工!?

  在偷渡到M国,辛辛苦苦地打拼了几年时间后,苏谨在无意中认识的几个比自己早一些到达M国的华人总算是帮了苏谨的忙,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为苏谨办了一张绿卡。而作为办这张绿卡的条件,苏谨必须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为这些朋友提供一些帮助。?

  比如说,为一辆满是血迹的车做一次彻底的清洗和保养,或是让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上几天。而在这一切过后,苏谨还能得到几张绿油油的钞票,或是一张小面额的中奖彩票。?

  于是,苏谨也就在起初的慌乱中习惯过来。反正那些人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些打打法律擦边球的黑帮,能够拿钱,能够过得比较滋润,这本来就是苏谨偷渡到M国的初衷。?

  于是,当那个曾经帮着苏谨办理绿卡的华人在某个晚上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时,苏谨也就不那么显得吃惊了!?

  不管是黑帮的暗桩,还是国家的睡眠特工,反正都是拿钱做事,反正都不用花费太大的力气。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可能像007那样驾驶着机关密布的跑车,勾搭着金发碧眼的美女,也就是个打杂的罢了!?

  所以,当那辆满是弹痕的大型作战卡车冲到了苏谨面前,一个穿着特警制服的东方人冷冷地说出了那句几乎让自己忘记了的暗语时,苏谨几乎像是刚刚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前几天的确有人说过,也许会有一些人在自己的洗车场中落脚,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也许竟然成了事实??

  穿着特警制服的大汉并没有让苏谨的混乱维持太长的时间,在厉声的喝问声中,苏谨手忙脚乱地扔掉了手中抓着的牙刷,像是个被老师抓住的作弊学生一般,一路小跑着冲到了那个堆满了废旧轮胎的库房面前,用尽了全身力气拉扯着那根连着暗门的铁链……?

  伴随着地面上的暗门缓缓地打开,一股浓厚的霉味猛地冲进了站在暗门边的向正的鼻孔中。?

  眼前的藏身地点应该是由一间庞大的地下室改建的,因为太长的时间没有整理,整个地下室中已经积累了厚厚的灰尘。在几张积满了灰尘的桌子上,几只肥硕的老鼠正在惬意地享受着放在桌子上面的野战口粮。被咬碎的真空包装袋四处散落着,有些包装袋甚至被老鼠叼到了一起,在几根锈迹斑斑的钢制受力框架间建起了舒适的巢穴。?

  看着向正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满,苏谨讪讪地抓抓自己的头皮:“最近……事情比较多,来不及打扫……”?

  不等向正有所表示,站在向正身边的战士已经打断了苏谨的话头:“我们只是需要把车藏起来,你找些衣服,再给我们弄几辆车过来就行了!”?

  苏谨的眼神中猛地闪过了一丝慌乱:“车……送去维修了,我这里现在只有两辆轿车,其中一辆还是我自己的。衣服倒是有不少的……”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5楼 发表于: 2007-08-30
向正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你应该是有三辆随时待命的中型家庭用车,还有两辆轻型货柜车的,怎么会都送去维修了?你的地下车库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那么你平时怎么和别人解释你拥有那么多车?”?

  不等苏谨做出回应,两支手枪已经顶在了苏谨的腰间,站在向正身边的战士凶狠地用枪口顶了顶苏谨的腰身,带着浓厚的威胁口气说道:“最好说实话,我们可没时间和你玩智力


抢答的游戏!”?

  猛然间,苏谨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个隐秘的地下车库中本来的确是有几辆性能良好的车辆的,但是早在半年前,因为自己的确是想多挣几个小钱,已经把那几辆汽车扔给了汽车租赁公司。此时此刻,还真不知道那几辆汽车在什么地方奔驰了!?

  或许是从苏谨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向正伸手拨开了顶在苏谨腰间的手枪,难得地换上了一副和蔼的面孔:“那么,能不能在比较短的时间里把那几辆车给弄回来,或者帮我们找到其他的替代车辆也好?”?

  有些慌乱地搓了搓巴掌,苏谨忐忑不安地朝着横眉立目的战士扫了一眼:“那些车恐怕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要不你们在这里先藏起来,我去想想办法?”?

  看着对任何事情都喜欢精益求精的向正难得地答应了苏谨的提议,站在向正身边的战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在看到了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车辆之后,无可奈何的战士也只有按照向正的吩咐,将那辆弹痕斑驳的大型作战卡车开进了霉味十足的地下车库中。?

  在向正的示意下,两个穿着特警制服的战士迅速脱掉了身上的制服,换上了由苏谨提供的便服,看起来就像是两个熟练的洗车工人。而另外的两个换上了便装的战士则是紧紧跟在了苏谨的身边,驾驶着苏谨的那辆半新不旧的轿车冲出了洗车场,直朝着几十公里外的汽车租赁公司开去。?

  关上了大门的地下车库中显得格外的阴冷,虽说照明的灯光还算是差强人意,但是缺乏大部分必要的补给品的情况之下,向正也并没有感觉到一点轻松。?

  受伤的三个人依然被安置在了大型作战卡车中,相比之下,卡车中反倒比这间很久没有清扫过的地下车库显得干净。但是缺乏必要的急救设备的情况之下,重伤的秦椋和另一个战士已经因为大量失血而产生了痉挛!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6楼 发表于: 2007-08-30
终身制职业 第九十三章
 大型作战卡车上并没有配置太多的医疗急救设备,也幸好在出发之前,因为李文寿的一再坚持,这才将一整套的手术器械和配套的设备扔到了大型作战卡车的角落中。?

  此时此刻,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李文寿已经没有任何时间为牺牲的秃子哭泣了。在刚刚睁开眼睛的瞬间,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几下,向正已经一把抓住了李文寿的领口,用一句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让李文寿迅速冷静下来:“秃子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不能尽快把秦椋救活


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再少一个兄弟!”?

  大型作战卡车中那宽大的桌子成了临时的手术台,从一些合成喷雾武器中分离出来的石炭酸喷雾剂勉强作为了手术前的消毒用品,再将经过了简单包扎的秦椋抬到了桌子上时,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的李文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还是那个喜欢捉弄人的秦椋么?还是那个一贯注重整洁和办事条理的秦椋么??

  如果不是那件厚实的防弹背心挡住了大部分具有穿甲效果的钴铜弹头,那么秦椋现在已经是一具布满弹孔的尸体了。在秦椋胸前的防弹背心上,至少有十几发被挤压得变形了的深蓝色钴铜弹头,而在秦椋的右臂和左臂上,总共超过十五发击穿了防弹玻璃的钴铜弹头已经将他的胳膊撕扯得骨断筋裂,即使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也只能叹息着确认这两条胳膊是完全失去了功能。?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大幸,秦椋始终都戴着那顶防弹头盔,这才让那些在穿透防弹玻璃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动能的钴铜弹头没有穿透防弹头盔,只是将头盔上的面罩打出了细碎的痕迹。?

  但也就是因为这细碎的玻璃四处飞溅的缘故,秦椋的脸上已经留下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坑洞,就连他的双眼中,都已经流出了黑色的眼球晶体!?

  抓起了清创用的药棉,李文寿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战场急救人员,李文寿心中已经相当清楚,这么严重的战伤实际上已经判了秦椋的死刑!?

  一个擅长改造枪械的专家,一个精锐如猎豹的战士在失去双臂和双眼之后,岂不是只有在黑暗中度过余生??

  这对于一个因为战争而生,因为战争而存在的战士来说,已经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结局了!?

  用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李文寿小心地用药棉和清创用的药水轻轻地清洗着秦椋头部的伤口,而另外两个同样擅长战伤紧急处置的战士也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桌子的两边,用最快的速度为秦椋止住了胳膊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中重新涌出的鲜血,尽量从死神的手中争抢着兄弟的性命。?

  带有霉味的空气中迅速弥漫起了浓重的血腥味道,从秦椋的伤口中取出的弹片碎屑和一颗颗完全变形的弹头落在手术用的腰形盘中,那清脆得有些瘆人的当啷声几乎能让任何一个战士在听到之后不自觉地颤抖。当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之后,李文寿终于扔掉了手中缝合伤口的针线,猛地跌坐在了身后的一张椅子上。?

  手术是做完了,一些明显的伤口也进行了清创缝合,可是就这么简单的手术是不是能挽回秦椋的性命,谁都不敢打保票了!?

  同样昏迷不醒的刘国辉和另外一个战士也已经完成了最基本的手术,但在这样的简陋条件下,几乎没有任何人对他们重新站立起来抱有希望。?

  看着李文寿那通红着的眼睛和不断颤抖的双手,一个站在李文寿身边的战士在自己的口袋里掏摸了半天,找出了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想要为李文寿点上一支。但在抽出了香烟之后,那个战士也只能苦笑着将香烟揉成一团扔到了车厢外。?

  连夜的鏖战,浑身上下的汗水早已经将那香烟湿透了!?

  在地下车库的一侧,那些还在昏迷中的特警被扔在了一个角落,而蒙特雷等人则是被安置在了另一个角落中。两个战士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椅子上,手中的枪口微微地下垂着,始终在防备着这些家伙突然暴起攻击。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527楼 发表于: 2007-08-30
稍微喘息了一会儿,浑身无力的李文寿终于跳下了车厢,走到了正和几个战士聚集在一起查看地图的向正身边,轻轻地在向正的耳边说道:“我们需要马上找到个有医疗设备的地方,否则的话,秦椋撑不了几个小时。”?

  向正的肩膀微微地一震,但眼光却始终盯在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地图上:“秦椋还能撑多久?”?




  李文寿的声音中透着少有的疲惫:“我不知道,也许五六个小时,也许是一天!失血过多,内脏遭受严重撞击,我怀疑有内出血。双手废了,眼睛也废了……”?

  向正依旧没有抬头:“我已经安排人去找车了,在这之前,你去看看那些特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需要尽量多的活口,这样才能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杀光了那些情报人员?又为什么能够抢先对我们发起攻击?”?

  等待的时间显得额外的漫长,即使是向正这样能够沉住气的狙击好手也不由得在地下车库的暗门边来回踱步。那些被震荡弹震伤了内脏的特警中已经有两个人在昏迷的状态下咽了气,而那些被李文寿注射了足够剂量药物的情报人员更是像死去了一般,除了偶尔有几声稍微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不知不觉之间,整个地下车库中再也没有了一点声音,就像是在一片死寂笼罩下的坟场一般,叫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当秦椋的呻吟声猛然响起时,垂着头坐在卡车边的李文寿猛地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蹿上了车厢。?

  或许是麻醉剂的效力已经过去,或许是秦椋曾经接受过的抗药物训练起到了作用,被用柔性绷带固定在了桌子上的秦椋大声地呻吟着,挣扎着想从桌子上坐起来。?

  用双手轻轻地按在了秦椋的肩膀上,李文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一些:“秦椋,你他妈胡乱动什么呢?我们已经安全了,现在就等换上一辆车,带着你去一家最好的医院治疗了。过不了几天,把你眼睛里的那些污垢清洗出来,你这家伙就能看着那些牛高马大的金发护士给你换尿布了!哈哈哈哈……”?

  嘴里说着话,李文寿用眼神示意着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战士在秦椋挂着的盐水瓶中加入一些镇痛的药物,好让秦椋能够静静地睡着。至少,也不必靠着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抵抗痛苦的感觉吧??

  满脸伤痕的秦椋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声音:“厨子〖JP〗,你知道么?你他妈骗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一超级弱智!老子自己什么样子,自己还会不知道么?”?

  话音刚落,一股殷红的鲜血已经从秦椋的嘴里和鼻孔中涌了出来,猛地喷溅到了正在侧耳倾听秦椋说话的李文寿的脸上。?

  被涌出的鲜血呛到,秦椋猛烈地咳嗽起来,从内脏中传来的痛苦和身体上的外伤被牵动的痛楚纠合在一起,这让秦椋的面孔猛地扭曲了起来,就连脸上的那些细碎的小伤口中都涌出一丝丝的血痕。?

  不知何时,向正也已经站到了秦椋的身边。看着李文寿脸上抽搐的肌肉,再看看秦椋那痛苦的神情,向正轻轻地抓住了秦椋的肩头,依旧用那种冰冷的声音朝着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秦椋说道:“谁有空和你说这些瞎话?出来这么久了,居然在这么重要的行动中失手,你就不觉得惭愧?幸好兄弟们的反应够快,否则的话,这次的行动就全砸锅了!闭上你的嘴,等伤好了之后,我再和你算算这笔账!”?

  秦椋的面孔依旧微微地抽搐着,在几支大剂量的镇痛药物添加进了盐水瓶之后,疼痛的效果正在逐渐地减轻,这到底让秦椋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任务完成了?向正,我还真不知道你那张死人脸上,还有一张同样会说谎话的嘴。如果说我们完成了任务,我怎么听不见你们的声音里有一丝的轻松和快慰?如果说我的伤势并不那么严重,恐怕厨子早就站在我身边鬼喊鬼叫着奚落我够倒霉,而秃子也早就要在我的嘴里塞上一支香烟了吧?秃子呢?怎么没那家伙的声音?也挂彩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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