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姜啊西姜
圣夜的父母都是修炼得道已位列仙班的九尾狐,因此,圣夜虽然是九尾狐的后代,却是天狐,一出生就是人形。
三百年前,一直跟天庭作对的天魔势力又膨胀起来,圣夜的父母在协助地上狐族与天魔的抗争中牺牲,只剩下圣夜。
那时昆仑山上已经变得不太安全,天魔的手下不时在各个洞府游荡,修炼的仙家很多遇害,于是,众仙纷纷移居别处,心月狐怕圣夜也落入天魔手中,便接圣夜和圣夜的讙邻居——茶壶一起到月宫居住。
茶壶是只毛手毛脚又贪玩的灵兽,搬家的时候,因为要上天去,这家伙高兴得昏了头,一定要牵着圣夜豢养的灵兽在昆仑山再逛一圈,结果,天魔的手下来突袭,众仙奋起抵抗,法力微弱的圣夜等小妖小怪们仓皇撤退,结果,到月宫的时候,灰头土脸的茶壶忘记什么时候不见了灵兽。事后圣夜再去找,昆仑山已经一片狼藉,哪有什么踪影!!
不久,在月宫里茶壶又打碎了圣夜好不容易从地仙老祖那里求来的凤凰蛋,间接地再次打击了圣夜豢养灵兽的希望,茶壶当然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所以才想办法支开圣夜。
月神石丢失了一千多年,狐族因此势力衰落,如果告诉圣夜下落,她必定会去寻找月神石。茶壶知道月神石后来落入海妖手中,而在神话时代结束以后,海妖的行踪便诡异莫测,她的巢穴更是没有人知道,只有当倒霉的人们不幸在海上遇到她,人们才偶尔猜测海妖在那里出现过。更何况,她很少和灵界来往,所以,圣夜要找到海妖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红茶伯爵把宝就押在了这上面,鼓动圣夜拿着所谓的青凤卵去和海妖交换月神石。
圣夜果然义无返顾地踏上了寻找海妖的旅程,月神石对狐族太重要了,如果有它在,父母的力量也许足以保护狐族,也许不会导致九尾狐一族被天魔打入天与地的夹缝,永远不得回来。
但是,西方的海妖一直是神秘的灵体,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巢穴。圣夜在西方人界寻找了几十年,一无所获,不得不化做人鱼混入人鱼王国,希望能从人鱼嘴里探听消息,也就是在那时候,为了不引起人鱼们的怀疑,圣夜尊照人鱼们的劝说,也去吞了一颗海灵珠修炼。
那是在圣夜吞下海灵珠不久,那天晚上,月亮很好,人鱼们一起浮在水面吸收月华,有一艘渔船经过,肥胖的水手朝大海里扔了一件东西。
那东西轻飘飘地浮在海面上,是一棵枯萎的花。圣夜感觉到了花上正逐渐衰减的灵气,是一个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灵,做为一个花妖,如果它的本体都被人连根拔起枯萎到这种地步,这个花妖的真元也基本散尽了。
那花上一点一点散失的灵气携带着不尽的忧伤,以至于圣夜的元神被强烈地感染,无可抑制地悲伤,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这棵在海上等待被盐水浸泡死亡的蔷薇花。
蓝尾人鱼南格斯警告圣夜不要去干涉陆上的事情,人鱼们对这种事情非常敏感,毫无疑问,这棵花妖一定是两个强大的灵体拼命杀戮的结果,弱小的人鱼一族是得罪不起任何一方的。
圣夜置若罔闻,带蔷薇花到了海中的小岛,采集天露浇灌,又耗真元给花疗伤,一星期后,蔷薇花奇迹般活过来,当他恢复人形的时候,圣夜认出了他,那是地上妖界最为强大的灵——西姜,一个早就该登仙界的西姜。
那年西歧周文王祭天,有一凤出,向天鸣叫,凤落脚之处,有一棵蔷薇花。此后,西周在此长年供奉香火,蔷薇得香火之气,兼受日月精华,终于修炼得道,便是西姜。
周幽王兴致勃勃地烽火戏诸侯的时候,西姜的真元已化做人形。夫差迎娶美人西施,兴高采烈地接收了那勾践蒸煮过的稻种的时候,西姜曾化做人形进言夫差。早就该位列仙班的西姜却一直在人界游荡,固执地不肯入天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西姜是那么温暖祥和,他醒来后却只陪了圣夜三天,那绝世的容颜与忧郁使西姜更加完美,他温柔地宠腻调皮的圣夜,圣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全妖界的偶像,那温柔如水的眼眸,让圣夜有一种错觉,她似乎千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西姜。
那三天里她突然想放弃寻找海妖,放弃过往,永远就这样呆在西姜的身边。可是西姜就是西姜,他温柔的眼睛里不曾有一丝对凡间任何事物的眷恋,即使是糊涂的圣夜,也感觉到西姜的心封闭在空洞的冰川里一般,就好象,他只剩下一具完美温柔慈悲的躯壳,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带走了他的心......
妖们中间曾经有一个传说,西姜许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个爱人,所以西姜最终留在了人界——也许,圣夜的小心眼里当时模糊地想,西姜的心——已经死了罢......
最终,第三天的傍晚,西姜带着伤损的元气匆匆走了,他并没有告诉圣夜那么强大的他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只告戒圣夜不要接近东土的陆地,那里现在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