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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缉私秘密档案:《以共和国的名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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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9-01
作者:瞿新华

本书描写海关缉私警察与走私分子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和火热的海关生活,人物个性鲜明,矛盾冲突激烈,情节跌宕起伏,可读性很强。北宁海关缉私局副局长许钧得线人情报,中康号走私船就要到云城。当即命令海关前去拦截。走私船虽被拦下,但幕后人张墨翰闻风而逃,线索一时断了。许钧没有懈怠,逐步查到他的蛛丝马迹。本书有别于同类缉私小说,在故事情节安排上高人一筹。小说一开头就让读者惊诧不已。许钧与张墨翰斗智斗勇的情节主线跌宕起伏,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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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80楼 发表于: 2007-09-01
后记

 受命创作,第一次闯入海关缉私题材的敏感区域。一经深入生活,便闻到了挥之不去的硝烟,触摸到了惊心动魄的角逐,我很快陷进了缉私斗争的“原生态”而不能自拔。现在我将自己的感受向读者作一个艺术的传递,读者也许能从这部小说里所展现出来的正义和非正义的激烈较量中,直面短兵相接的肉搏,窥见足智多谋的暗斗,感受人性、人格的搏杀。和平年代的这一特殊战事,由于巨大利益的驱动,敌我双方的区分,其界线变得更加复杂和模糊;前方后方的渗透,其战线变得更加绵长和隐秘;权力和利益的互动,其态势变得更加微妙和多变。这就是特殊战场上的一场特殊战争,其真正的战线连接全世界。

  我十分感谢在采访和写作中给予我帮助的诸位人士:上海海关海稽处的徐德权先生,以及他推荐我阅读的纪实类作品《共和国的另类战争》一书的作者彭平先生,上海海关调查局的张瑞祥先生,还有海关上海外港分局的王伟建先生,上海金山海关的黄恩培先生。并特别向海关总署办公厅的杨晨光先生,新闻办公室的王桦女士等领导致以诚挚的谢意。

  现实中的守卫国门的缉私斗争,艰巨而长期,悲壮而崇高。谨此向战斗在第一线的共和国的缉私英雄们致敬。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79楼 发表于: 2007-09-01
 许钧站着没动,“旭峰,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唐旭峰一个转身,突然双手掩面,双肩抽搐着。许钧靠近唐旭峰的背后,轻轻唤道:“旭峰。”

  唐旭峰慢慢转过了身子,已是满面泪水。许钧感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唐旭峰依然止不住串串滑落的泪水说:“不,许局,你要走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孤独过,真的。”

  许钧突然转身从自己的车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唐旭峰,斩钉截铁地说:“来,打开,我们以水代酒,为了这神圣的事业,我们永远并肩战斗下去。”

  两只矿泉水瓶眨那间碰到了一起,由于用力过猛,水花从各自的瓶口里喷出,溅了两人一脸一身。

  许钧的最新决定让罗英鹏颇感遗憾,但也无法阻止赵子荷的成行了。临行的前一晚,赵子荷和影影最后整理着行李。影影将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赵子荷的手里,“老妈,把这个东西带上。”

  赵子荷把小盒子往边上一放,“你看,都快撑满了。”

  影影坚持着拿起小盒子往旅行袋里塞,“这个东西一定得带上。”

  赵子荷问:“什么东西?”

  影影答道:“报警器。”

  赵子荷条件反射地一惊,“报警器?哪来的?”

  影影神秘地凑近赵子荷的耳边说:“地摊上买的,很灵的。”

  赵子荷拿过报警器久久看着说:“你别担心,那儿不需要这个东西。”

  影影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那就留给爸爸吧。”

  赵子荷一把搂住影影,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对许钧一家三口来说,这一夜是多么漫长,多么无奈,多么感慨,仿佛是浓缩了的一段人生,百感交集。当新的一天尚未过去的时候,一架宽体的A310空中客车已载着赵子荷母女以及许钧深深的思念离开了北宁。许钧仰视着早已消失在蓝天白云中的飞机,双脚像钉在候机楼临窗的地板上一样,长久地纹丝不动。罗英鹏不知不觉地来到许钧的身边,唤道:“许局。”

  许钧回头发现是罗英鹏,忙打着招呼:“罗关,你怎么来了?”

  罗英鹏的脸上充满了真诚的歉意,“我也想送送嫂子和孩子,可惜晚到了一步,你家的影影我太喜欢了。”

  许钧急不可待地接上话说:“我正要向你汇报,云城皇子金店的李老板问题很大,我已拟订新的侦控方案。张墨翰在境外银行里的黑钱得设法请国际刑警协助追回,还有建平海关,张墨翰选择那儿作为走私的一个突破口,留下了很多疑点。我断定建平海关内有蛀虫,建议立案调查……”

  罗英鹏打断了许钧的话说:“不忙着谈这些,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一早省委办公厅传给我一份云城市委送给省委的情况汇报,上面有省委一位领导的批示……”

  许钧敏感地打断他的话说:“有人告状了。”

  罗英鹏继续说:“情况汇报的中心意思是,批评你在执法中对云城市政府领导滥用共和国的名义,造成了恶劣的政治影响。”

  许钧勃然大怒说:“岂有此理!”

  罗英鹏望着候机楼外一架连着一架腾空而起的飞机,无限真诚地安抚道:“我了解全部情况。许钧同志,你维护了共和国的尊严和利益,何错之有?!”

  许钧深深感动地说:“有你这句话,我许钧无憾了。”

  罗英鹏拉起了许钧,“走,现在我个人请你一次。我曾经对你说过,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再开戒喝一口酒,现在是时候了。”

  许钧随罗英鹏的脚步走去,“听你的,今天豁出去了,顺便给你详细说说皇子金店的事。那个金店的李老板又是一个新的张墨翰,你对他有十足的怀疑却没有直接过硬的证据。”

  罗英鹏皱了皱眉头,很无奈地说:“你总忘不了自己的本行。好,喝完酒再说吧!”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了候机大厅,一场新的战斗也即将开始……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78楼 发表于: 2007-09-01
 王巍插嘴道:“顺子是在通州火车站乘的火车,我也许错过了一次逮着他的机会,因为那个为她送钱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李子容。我有责任啊。”

  阿松也检讨说:“那次外卖事件中,我们也可能错失了一次和这个李子容正面接触的机会,我很后悔,我也有责任。”

  许钧断然截住了大家的自责说:“废话,你们能承担得了这样的责任吗?”

  唐旭峰打圆场道:“许局,应该集体来承担这样的责任。”

  许钧沉重地摇了摇头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犯罪,一旦我们所定的侦察方向失误,有些重要的罪证也许就永远消失了。我们都要记住,干我们这一行,不是什么失误都能弥补的……”

  许钧语重心长的告诫,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觉得沉甸甸的。出了办公室的门,王巍将老丁拉到一边,意犹未尽地说:“许局说得很对,有些罪证一旦消失了就永远不会再出现。”

  老丁不无调侃地说:“在通城火车站搭识了顺子这只狐狸精,你至少是一时半载灵魂出了窍。”

  王巍反驳道:“你以为我是罗行长?”

  老丁故意不以为然地应答:“人性的弱点嘛。”

  王巍使劲捅了老丁一拳说:“都什么时候了,别越说越像真的了。不管怎么样,我错过了一次立大功的机会。现在想起来,这个顺子在通州火车站候车室里,上了一次很长的厕所,问题很可能出在那里。”

  老丁一脸的认真,“这倒有点冤,以后要给缉私警察发一张上女厕所的特别通行证,以备急用。”

  王巍怒嗔道:“你就幸灾乐祸。哎,以后见着我女朋友,千万别提这个话题,否则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老丁得寸进尺地问:“听说你为了招待顺子,把差旅费都贴上去了?”

  王巍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人家也送了一只货真价实的珠宝给我,虽然上缴了,但也足足让我欣赏了两天。我有时想想,感觉怪怪的,人生挺复杂的。”

  老丁脸上的表情就是在干一件最严肃的事情时,也总让人感觉到永远印着一丝嬉皮笑脸的痕迹。可眼下,他少有地当起真来,“你小子别真中了美人计。”

  王巍伸冤道:“哪里呀,我心里现在空空的,有点窝囊。要说女人,我心里现在倒常常想着那个阿兰,这个乡下姑娘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说人生确实挺复杂的,有些感觉只能藏在心里,说不清,就像许局,这个案子做下来,他心里酸甜苦辣,什么感觉都有了。”

  老丁叹了一声,感慨道:“你这小子,思路怎么跳来跳去的?听下来倒也有些意思。”

  许钧将要离开云城了,因为罗英鹏急得就差一点要给他发十二道金牌了。许钧思前想后,觉得也拗不过罗英鹏的一番真诚的苦心。一切准备就绪,他和唐旭峰来到医院向沉睡中的娟子道别。许钧将一束鲜花放在床边柜上,望着熟睡不醒的娟子,娓娓地说:“娟子,我还会来看你,旭峰说了,哪一天你一觉醒来,他要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那一天,我无论在哪里,都会赶来凑这个热闹,我还要尝一尝你做的鱼……”

  唐旭峰默立一边,脸上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凝重神情。许钧转身对唐旭峰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想回北宁后再提的,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旭峰,我爱人已报名去云南支教一年,很快就要启程,女儿跟着一块去。”

  唐旭峰木然地垂着头,其实他早有所闻。许钧接着说:“我现在可能要随爱人和女儿去云南一年,他们先走一步,我另择时日过去。这是罗关长的建议,我也动心了。但说实话,我时不时还很矛盾,想听听你的想法。”

  唐旭峰扭过了脸,避开许钧直视的目光,半晌才重新转过脸,轻声地说:“我们都欠家里的太多了,你应该跟着一块儿去。”

  许钧逼问:“心里话?”

  唐旭峰点了点头,许钧再也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走出了医院,上了各自的小车后,一前一后地向高速公路的入口处驶去。唐旭峰坚持为许钧送一程,许钧深深感受个中况味,这是一种无法拒绝的战友情。许钧的车在前,唐旭峰的车紧紧相随,车开得很慢,短短十公里的路,两辆小车居然走了四十分钟。无奈,云城高速公路入口处的醒目标志还是赫然出现在眼前,两辆车先后停了下来。许钧下车迎向了唐旭峰,两人握着手,相对无语。司机小卢轻轻按了一下催促的喇叭,唐旭峰抽出了握着许钧的手轻轻说:“祝你一路平安。”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77楼 发表于: 2007-09-01
 唐旭峰问:“许局,你算什么角色呢?”

  许钧笑笑说:“我是个票友,鼓鼓掌,跺跺脚,有情绪了,也票它一把。这个李子容想趁机打死老虎来掩护自己。好,我就让他打一次,我倒要看看,面对这只死老虎,他会有怎样的失态。这样,我即使一时还不能制约他,首先也在精神上给他一个压力。”

  王巍来了精神,说:“那就开场吧。”

  许钧整了整衣服命令道:“请出李老板。”

  唐旭峰在门口挥了挥手,阿松将李子容引进了办公室,唐旭峰安排李子容入座后说:“李老板,不必拘谨,我们许局长只是想找你聊聊。”

  李子容朝许钧欠了欠身说:“在下李子容,没想到一封小小检举信,竟惊动了许局长,不胜惶惑。”

  许钧的神情很严肃,但口气却很随和:“李老板不必客气,是我们先要谢谢你。开门见山吧,你揭发的情况很重要,有些问题我们还需要一起坐下来谈谈,没什么不方便吧?”

  李子容小心地回应道:“张墨翰是个犯罪嫌疑人,我很乐意配合海关揭发他的问题,这是一个公民应尽的……”

  许钧打断了李子容的话说:“慢,你怎么知道张墨翰是个犯罪嫌疑人?”

  李子容一怔说:“这……海达公司的人都在传,说他犯重罪。”

  许钧进一步追问:“那么你是知道他犯了法后,才来揭发他的?”

  李子容尴尬地招架说:“是的。许局长,揭发犯罪没有时间限制吧?”

  许钧皱皱眉说:“我明白了。李老板有这份觉悟,那我真要请你好好配合了。”

  李子容心里一沉,不知许钧要他配合什么,脑子顿时像电子计算机一样,迅速盘算起来,但脸上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许局长明白了,我也放心了。”

  许钧逼视着李子容,沉默片刻后,向唐旭峰发出了一个带张墨翰的暗示。办公室外顿时隐隐传来了张墨翰的嚷嚷声:“天亡我也,我亡天也……”

  李子容闻声突然两眼发直,坐立不安,先前的轻松神情顿时消失,呆呆地听着张墨翰的嚷嚷声越来越近。正当许钧在一旁继续冷眼观望的时候,李子容猛地站起身责问许钧:“许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许钧不动声色地稳稳端坐在椅子里,“海达公司的张董事长想和你聊聊,你们已有多面之交,不妨一块坐下来谈谈。”

  张墨翰的嚷嚷声越来越近,李子容一步跨到门前,猛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许钧正色道:“李子容先生,你失态了。”

  李子容暗暗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即刻恢复了原先的神态,以攻为守地说道:“许局,你这是知法犯法,堂堂的北宁海关的大局长,不应忽略基本的法律常识。”

  许钧一怔,默默地看着李子容,刚一张口,又闭紧了嘴巴。李子容趁势继续进攻道:“我想顺便告诉许局长,二十年前,本人毕业于香港大学法律系,曾经做过八年的律师。我到云城从商的第一年,当年省城的郑副省长对我说过,欢迎李先生对共产党官场上的任何违法举动,予以无情地揭露。”

  许钧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好,欢迎李先生对我们工作的监督,我们今天的谈话结束了。李子容先生,谢谢你,哪一天我再找你的时候,一定会换一种方式。”

  李子容站起了身,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张董事长应该还在门口,请许局长先送一送他吧。”

  许钧对唐旭峰使了个眼色,唐旭峰走出了办公室。片刻,李子容才开口道:“那就告辞了。”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许钧的心里不无郁闷,等唐旭峰重新走进了办公室,忍不住懊恼地一拍桌子说:“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让这个李老板抓到了把柄。”

  唐旭峰安慰道:“不管怎么样,问题已经清楚了,这个李子容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钧的眉头皱成一团,“我们又遇到了另一个当初的张墨翰,你知道他有问题,却没有直接证据抓他……”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76楼 发表于: 2007-09-01
 龚智明回答:“这个案子让云城市地震了,确实触目惊心。”

  洪涛依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云城市刚开完两会,现在很需要安定。真没想到,这个案子发展到这个地步。哎,龚关长,你听说市委王书记要到省里去担任重要职务的传言吗?”

  龚智明平静地喝了口水说:“听说了。”

  洪涛转入正题说:“关于海达公司的案子,你们海关能否写份情况报告,该由你们海关承担的责任,你们就勇于承担下来,这关系到……”

  龚智明说:“原来洪市长请我来谈这件事。”

  洪涛忙不迭地点着头说:“这可事关重大啊。”

  龚智明坦然说:“我以为,在海达公司的这件案子中,该由谁来承担责任,就由谁来承担责任,不存在……”

  洪涛迫不及待地打断了龚智明的话说:“先不要着急嘛,你们海关为市里减轻了压力,市里也会照应海关的。譬如说,海关要造家属楼的地皮,市里照样一如既往地帮忙解决。”

  洪涛的这个话题触到了龚智明的敏感神经,让他的内心又搅起了波澜,虽然他已将与此有关的问题向许钧和有关部门作了彻底的交待,但在心中留下的压力却远远还没消失,所认他没有马上回答洪涛的话。洪涛以为龚智明已心动,便又疑惑说:“至于地皮的大小,会有更大的协商空间。”顿现一脸的轻松。

  不料龚智明却眉头紧锁地说:“洪市长,我是个副关长,既没有权,也没有兴趣作这样的交易。”

  洪涛地望着问:“龚副关长什么意思?”

  龚智明恢复了原先的平静说:“李关长学习该回来了。”

  双方僵持中,龚智明的手机铃声响了。唐旭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龚智明打电话:“龚关,有人马上要来海关送揭发张墨翰的材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子金店的李老板,这个举动有些出人意料,我先向你汇报了。”

  龚智明趁机借题发挥地说:“你马上向许局汇报,处理这个案子必须果断、坚决、毫不动摇。”

  洪涛的脸色开始由红变白,他隐约感到,龚智明的话多少是讲给他听的。龚智明还没离开市政府办公室,唐旭峰、老丁、王巍、阿松已在缉私大队办公室接待了皇子金店的李老板。李子容一身港式打扮,面带笑容地先自报家门说:“我是皇子金店的总经理,从香港来云城做生意已经好多年了。”

  唐旭峰不动声色地微微点了点头。李子容恰到好处地收住了脸上的笑容说:“久闻唐队长的大名,请多多关照。”

  唐旭峰正视着李子容问:“听说李先生是来送揭发海达公司张墨翰董事长材料的?”

  李子容从容地掏出一封信,递给唐旭峰说:“我思想斗争了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躺在家里已经第四天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做一个守法的商人。”

  唐旭峰接过了李子容的信,往边上一放说:“既然来了,就当面说说具体的吧。”

  李子容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和海达公司的张董事长认识几年了,前些日子,他和我商量,出于一种商业策略,通过我的账户,帮他把一笔钱汇到了深圳一家贸易公司。后来,他又有一笔款子叫我帮忙中转一下。我请人打听了,发现他有走私的嫌疑,所以婉言拒绝了这件事。具体的过程我都写了书面材料,请唐队长务必替我保密。”

  唐旭峰追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子容两手一摊,不急不躁地用那种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就这些。我还想在云城做我的合法生意,所以我不想干这种事。以后有这方面的情况,我还会继续揭发……”

  李子容显然想滑脚溜了,唐旭峰手一扬阻止了欲起身的李子容说:“慢,李老板,我们许局长也想见见你,请你稍等。”留下了阿松陪着李子容,自己则带着老丁和王巍走出小会议室。

  许钧在缉私大队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听完了汇报后,对他们关照道:“好,今天要让李老板唱一出堂会了。当然,这不是一出独脚戏,由张墨翰和他演对手戏。老丁和王巍,你们一个是拉京胡的,一个是打板的,把他俩送入高潮,就靠你们的活了。旭峰嘛,当观众。”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75楼 发表于: 2007-09-01
女同志继续说:“在整理她遗物的时候,发现有一封还没来得及寄给你的信。”从包里取出了信。

  许钧接过信,久久地看着信封喃喃自语:“是寄给我的……”

  女同志刚想告辞,又忍不住问:“许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知道她是怎么遇害的?”

  许钧若有所思地答道:“歹徒被警察带走后,躲在一旁的同伙寻机对阿兰下了毒手。”

  女同志疑惑地问:“这案件还没在媒体公开报道,你怎么知道的?”

  许钧握紧着手中的那封信,沉默良久才说:“因为我也是个警察。”

  女同志突然肃然起敬地说:“对对,想起来了,媒体上说你是个英雄警察。”

  中年女同志走了,许钧展开信纸,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阿兰的话语好像就在耳边:“亲爱的许先生,从报纸上看到了你的照片和你受伤的消息,急得我整整一天吃不下饭,我多想马上来看你,哪怕只看一眼,只想了解你受伤的情况。下了班,我熬了汤和粥想赶来医院,可又怕一个乡下姑娘冒冒失失的,引起别人的误会。想来想去,决定给你写封信。我还是叫你许伯伯吧,你伤得重不重?第一个晚上,伤口一定非常非常痛。虽然没什么用,可我还是一遍遍地在心里为你祈祷。好人一生平安,这是爸爸妈妈常常对我说的话。许伯伯,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大好人,是一个让人敬佩的男子汉。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你帮助我树立起了一个信心,那就是永远做一个正直的人。说来真奇怪,晚上我好像在梦里看见你穿着警服,戴着有国徽的大盖帽,多么威武。我盼望有一天,真的能看见你那个样子,我更盼望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当一名像你一样正直的警察……”

  许钧的眼睛模糊了,湿润了。他含着泪给罗英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要推迟几天回北宁。罗英鹏以为许钧改变了主意,不觉焦急万分,连连逼问个中原因,许钧只是含糊地说,他要去送别一位永远的朋友。

  一星期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因为是周日,整个云城显得热闹非凡,生机勃勃;加上各地游客对这个海滨城市的向往,市中心更是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繁华中透着一丝祥和。许钧一行人起了个大早,漱洗完毕,一律标准的警服着装,互相帮着检查整理后,驱车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墓地。在阿兰的墓前,他们长久地行着壮严的警礼。面对这一行英姿焕发的缉私警察,墓碑上的照片里,阿兰粲然地笑着。阴阳相隔,天各一方,音容笑貌,恍如昨日;无声的交流中,时间仿佛凝固了,阿兰在天有灵,当感无比自豪。

  许钧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郑重地放到墓寝上。信封上写着:阿兰小妹收。许钧用打火机点燃了信封,火苗慢慢吞噬了整个信封,一阵风吹来,将沸沸扬扬的灰烬渐渐带向了远方。许钧坚信,冥冥之中的阿兰一定能读到他最诚挚的回信:

  亲爱的阿兰小妹妹,你的来信读了无数遍,那天小酒馆里发生的事好像就在眼前,你那一声响亮的吼叫多让人解气啊。你不知道,那时你扬眉吐气,我更痛快淋漓,因为我刚刚经历了一场让人郁闷的较量。所以是我要感谢你。阿兰小妹妹,在国际酒店,当你把钱还到我手里的时候,你真的不会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有多么高大,你深深感染了我,感染了我的同事们。那一刻,我对我的战友说了这样一句话:‘人穷,但仍可以做一个正直有志气的人,这对于我们缉私警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阿兰小妹妹,今天我们都穿着共和国缉私警察的制服来看望你,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礼,你是我们永远尊敬和爱戴的小朋友……

  阳光照耀下的墓地笼罩着一片壮严和肃穆的气氛,许多双真诚的眼睛久久凝视着照片中永远在粲然微笑的阿兰。

  海达公司的重大走私案还没有结案,媒体好像早已敏感地嗅到了海达案中的微妙气味。洪涛心中一直七上八下,反复考虑后,还是把龚智明约到了市府办公室,客客气气地对他倒出了肚子里的苦水:“龚关长,海达公司的案子让市里很被动,对市领导产生了负面影响,省里也很关注这个案子,我日子也不好过啊。”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74楼 发表于: 2007-09-01
 王秘书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许局提前进入老年了。”

  罗英鹏无可奈何地笑笑说:“不,是我提前进入老年了。”

  王秘书似有所悟地说:“不会吧。”

  罗英鹏拍了拍王秘书,由衷地感慨说:“这个世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王秘书傻眼了,“那我也该抓紧结婚了。”

  罗英鹏问:“为什么?”

  王秘书苦笑道:“好赶上你们呀!”

  赴乌鲁木齐执行完任务的王巍,回到云城后,心里常常暗生几分得意,和美女玩了把超级梦幻浪漫,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可谓一箭双雕;而在恋爱上如能再加些分,那就是三全其美了。王巍打着如意算盘,乘临时回一趟北宁的机会,晚上把女朋友文文约到酒吧里,握住文文的手神聊起来:“这次执行任务我算是开了眼界,黑道上的各路人马像走马灯似的一一亮相,算我命大,没有缺胳膊断腿。”

  文文不以为然地喝着咖啡说:“说得像拍电影一样,你就会编故事。”

  王巍一本正经地说:“你不信?告诉你,一个走私集团的女首领被我们包围的时候,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一枪,顿时脑浆和血溅了一米多远,那稠稠的脑浆像粘乎乎的豆腐花……”

  文文害怕地挣脱了王巍的手,“别形容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溅到你手上了吗?”

  王巍重新伸出了手,“那个现场我没去,你放心握我的手吧。”

  文文松了一口气说:“你就喜欢吹牛!”

  王巍再次紧紧地握住文文的手说:“那个时候,我在火车上跟踪一个美丽的女杀手。”

  文文好像发现了什么,问:“什么美丽的女杀手?你快说。”

  王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弥补道:“一个六十岁的美丽女杀手。”

  文文怀疑地问:“啊,六十岁的老太婆还能当杀手?”

  王巍干脆把故事编大了:“告诉你,这老太婆相貌堂堂,身手不凡,关键时刻,一个劈叉,连带一个螳螂腿,差点把我从火车厢里踢飞出去。”

  文文又一次挣脱了王巍的手,“没用的家伙,连老太婆也打不过,留你何用?”

  王巍忙用两只手拉住文文说:“这哪是普通的老太婆,分明是当年华莹山双枪老太婆的再现。”

  文文趁势依偎在王巍的身上说:“看来我对你的考察期还要延长三年。”

  王巍故作愤怒地说:“你还不让我转正啊?太可恶了!”

  罗英鹏一回到北宁,便不断地来电催促许钧尽快执行两人商定好的留职停薪的方案。许钧考虑再三,只能在早上查完房后,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做着出院的准备。护士领着一个中年女同志进来,对许钧说:“许局长,有人找你。”

  许钧放下手里的东西问:“找我?您是……”

  女同志拿出证件递给许钧看了看说:“您就是许钧先生吧?”

  许钧点了点头。女同志的话音有些沉重起来:“我是市见义勇为办公室的。有个叫阿兰的女孩子您认识吗?就是在国际大酒店当清洁工的。”

  许钧放下手里忙着的活,似有不祥的预感。“对对,这阿兰我认识,一个从外省市来云城打工的女孩子。”

  女同志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她出事了。事情发生在昨晚,阿兰下班回家的路上正巧目睹了一个抢劫案,歹徒被110警察抓住后,矢口否认自己的抢劫行为。这时阿兰挺身而出,当面指认了那个犯罪嫌疑人。歹徒被警察带走了,可是意想不到的是……”

  许钧着急地打断说:“情节不要说了,我已明白,阿兰是不是受伤了?”

  女同志怔了怔说:“不,比受伤更严重……”

  许钧顿时黯然神伤地说:“她太年轻了,她没有经验。”

  女同志擦了擦红红的眼睛说:“我们从她的工作证上,才知道她是国际大酒店的服务员。”

  许钧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中说:“多可惜啊,才二十一岁。”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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