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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北斗第八星》作者:yang9398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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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一章 天闲入世

 

  在我们这个包括了神界、人界和冥界的世界中,所有拥有灵力的那些生命,无论是人、动物,甚至由一些无生命的物质修练而成为精怪的意识体,他们被统归入“异灵类”。

  而在异灵之间,流传着一个千古的传说:九天之上,居住着一群掌管生死与命运的人,灵类们称这些人星神。所有的星神只听命于他们唯一的首领——北极星帝。这些星神是一种超脱与一切的存在。以北极星为中心,按照肉眼所见的天空,被分成二十八个区域。它们是东方苍龙七族的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族的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族的奎、娄、胃、昴、毕、觜、参和南方朱雀七族的井、鬼、柳、星、张、翼、轸。

  而同时每族又各有属于自己的北斗护法。号称北斗护法的北斗七星作为北极星的护法,并不属于二十八宿之列。

  这二十八宿族除了各自掌管各界祸福生死,还有一个秘密的任务。就是看守被镇压在封魔殿、号称生物界三大心魔的“欲”、“贪”、“凶”三魔,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去下界,否则不止人类,

  即使是神界、冥界也要受其影响而使得各种次序极端紊乱。当然,除非经过天轮转生,否则这些星神们一样不能凭借自己的星之神力直接去干涉人界的纷争。

  二十八宿族分成七班,轮流值司,每过九百九十九年轮换一次。由北斗七星之一带领其中四族作为一轮,镇守四方,看守封住三魔的禁石。而今年正轮到北斗第七星天冲破军星摇光值司。可是因为星神大会在即,因此摇光轮值的日子被延后了几天。

  此刻在封魔殿中,四个方向,分坐着四个被神光笼罩而看不清面目的人。他们中间围着三块巨大的石头,发出粉红、金黄、血红三种暗淡的光芒,不住吞吐。席地而坐的四个人正是此次值司的四族族长。现在他们处于休眠状态,用本身力量,压制着三魔的魔性。

  至于本次值司的北斗第六星北极武曲开阳这会儿却正在封魔殿门口东张西望,他等了九百九十九年,现在却有些不耐烦了,眼看群星聚会就要到了,偏偏他有脱不开身。如果不能在这次星神大会上见到公主,那就要再等九百年的时间。开阳一直暗恋北方七族女宿族的公主,现在好容易等到有机会见面,偏偏只差了这三天。开阳不甘心,他本来还想这次对公主表白的。

  就在开阳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清瘦的人影慢慢晃过他身前。“八弟,八弟。快来。快来。”见到这个走过来的人后,开阳简直喜出望外。说来也奇怪,北斗七星该是七兄弟的,这八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从来不见他有什么职司,成天无所事事地在各族领域间闲逛。因此这所谓的八弟,大家戏称他为“天闲星”。天闲生性随和,很少与人争执,为人倒是蛮热心的,

  众星神有什么事需要帮助时,只要开了口的,天闲一向不会推辞,为此各路星神也都很喜欢他。加上他又是北斗七星最小的弟弟,甚得众兄长疼爱,谁也不想因为得罪了他而捅北斗七星这个大马蜂窝。

  天闲奇怪地看着开阳,他一向慢条斯理,不与人争,而这开阳找他,肯定是有事要他帮忙,所以他正在等着开阳说话。开阳谄媚地笑道:“好弟弟,求你帮哥哥做件事。”

  天闲点点头,发出一种平淡的声音。如果第一次打交道那一定会觉得天闲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开阳却不在乎,天闲本来就这副嗓子。他的声音只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罢了。

  开阳见天闲答应,笑得更加灿烂,对天闲道:“是这样。哥哥我要去参加星神大会,哥哥的事你是知道的。帮哥哥值三天班,等到你摇光哥来接班,你就可以休息了。”

  天闲看看四周,又看看开阳,温和地道:“知道了。开阳哥,你去吧。我会等到摇光哥来换班的。”

  开阳听到天闲的话,眉开眼笑,拍着天闲的头道:“好弟弟,好弟弟,哥哥会记得你这个人情的。”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

  天闲看着开阳不符合身份的癫狂背影,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在门前扫开一处地方,就那么抱膝坐在封魔殿门槛上发呆。

  三天时间,对于经历了无数沧海桑田的星神来说,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天闲还像三天前一样呆坐着不动。“八弟,开阳那小子出现在星神大会上我就觉得奇怪,后来他说已经找到人代替,我就知道是你。怎么样,辛苦吧?”远远地就听到摇光的声音传来,打破天闲持续了三天的平静。天闲这才改变了一下维持了三天的姿势,同时发出召唤,告诉四族族长准备让摇光带来的人接替。

  先前守护的四族族长收到天闲送到心灵深处的讯息,各自慢慢将真气收回,准备退开镇守位置,由摇光身后四人接替。不过或者是人间安宁太久了,就在摇光手下四人准备坐下时,其中一人感觉到一股无生无离的力量在封魔殿一闪即逝,禁不住犹豫一下,脚下的位置也随之稍微错开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后来接替的四族族长便按照错误的位置站了上去,偏偏先前守护的四名族长,心里记挂着族中事务,没有在意到这点疏漏,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封魔殿。天闲让四人通过后则又站到正门处,停了一下就打算离开。

  不想,此刻却从那红色的巨石中,一道粉色光芒,像一缕轻烟。稀薄到肉眼难见的地步,打着弧线就向封魔殿外冲来。

  这正是,因缘原本由天定,星君为此入俗世。那粉色光芒其实正是三大心魔中的欲魔所化,刚才因为接替的四族族长一个疏忽,所以被它找到一丝空隙逃出。本来它是想趁机逃出下界,去那花花世界兴风作浪,纸醉金迷一番,不想却好死不死,一头就撞进了做什么事都慢半拍的天闲体内。

  这心魔本是修道之人的克星,所以撞入天闲体内欲魔并不着急。没想到这天闲天生习惯平淡,而且所谓情欲之事根本一窍不通,任那欲魔在天闲心中翻起情浪春潮,奏起淫声荡语,仍旧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闲和摇光寒暄几句就向摇光道别。摇光职责在身,也没有再挽留天闲。他知道天闲的脾气,所以自顾自坐到他该坐的地方,开始发功镇压封魔石。天闲看到摇光已经入定,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封神殿。

  “不好。”忽然摇光的声音响起,接着封魔殿中居然爆发出血红和金黄两道耀眼的光芒,随即两道光芒直接冲着天闲所站的位置而来,其中一道光柱还发出极其无礼的声音:“小子,让开。”

  天闲冷漠地应了一声,退到一边,让两道光柱通过。随着两道光柱消失,封神殿中冲出了灰头灰脸的摇光,后面还有同样狼狈的四族族长。

  摇光一冲出来,就冲着天闲道:“刚才看到两道光柱没有?”天闲点点头,手指着远处道:“到那边去了。”

  “你,你为什么不挡住它们?”看到天闲指的方向分明是碰到了天闲的。

  天闲呆呆地看着摇光:“可是我为什么要挡着它们?它们又是谁?”

  摇光无力地抚着额头,他怎么忘了一件事,这个宝贝弟弟一向是那种算盘珠的性格,你不去拨他一下,他是不会动的。而且因为天闲不用值司,北极星帝也一直没告诉天闲这封魔殿中到底是什么。

  摇光没力气和天闲生气,再说现在也顾不上了,顾不得再说,急忙带着四族族长顺着那两魔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天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隐隐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要到头了。

  遁出封魔殿的心魔不是那么容易捕捉到的,摇光和四族族长终于垂头丧气地空手而回……

  ※※※

  星神殿上,北极星帝正在大发雷霆,斥责摇光和开阳粗心大意,天闲故意纵放心魔。现在心魔下界,只有让天界星神入世度劫了。

  北斗七星谁也别想跑,二十八星宿族也有责任,各自派一人随同入世,化解人间灾难。

  本来这些是没有天闲的事,可是北极星帝认为天闲眼看心魔遁走,袖手旁观,对于心魔逃脱也有一定责任,如果不加处罚实在难以服众。

  因此决定让天闲也下界走一趟,只不过他不在七星、二十八宿之列,此次纯粹是下界受罚,加上当年三十六天罡下界之时,天彗星因故失踪,弄得“天罡法袍”被失落了一件。

  人类各界中,是相当弱小的一种智慧生命,为了不让星神仰仗自己的能力随便破坏世界的平衡,天界众星神想要真正溶入人间,就必须经过天轮的考验。而越是强大的星神,在通过天轮时受到的灵力反噬冲击也就越大。天罡法袍的作用就是暂时约束星神的力量,使得力量强大的星神不会受到自身灵力反噬而丧失神的思想。

  可是,对入世这么大的事,天闲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当听到北极星帝的话时,只是应了一声好,就跟平常闲逛一样朝着天轮走去,弄的北极星帝为之气结。所谓百川汇海,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天闲虽然在天界未有职司,但因为他一来比较空闲,而且性格使然,天界各族都有交往,所以各路星神的能耐,天闲都能模仿的出。说来天闲的实力该在众星神之上。本来只要天闲肯认个错,主动承担擒魔的任务,也许星帝会给他另想办法,没想到天闲居然不当回事,弄的星帝想给天闲找台阶都没办法。

  而且这次北极让天闲入世也是有深意的,首先,天闲在天界老是长不大,另外镇压数千年的心魔忽然突破封印,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封魔阵守护者的错位所致,但星帝却感觉到一股很淡,而且不包含任何属于生灵或死灵的力量在封魔殿中若隐若现。这股力量让星帝想到了天闲身世……

  ※※※

  随着七星的入世,在人间,夜晚渺无人烟的不周山上,鬼谷子第七十二代传人鬼星老人,正和徒弟花语在观天台观星。黑暗的天空显得很平静,没想到一片强光闪烁后,却有七颗大小不成比例的流星从半空而落,接着原本好好悬挂在北极的北斗七星全部消失。而在这片光芒闪过,天地间又变成一片黑暗。

  看到这一幕的鬼星老人满面忧色地对花语道:“不好,七星入世,人间当有大难。”这句话还没说完,又有二十八颗流星划过长空,紧跟着刚才那七颗流星的脚步,落向不同方向。

  “二十八宿入世。”刚才就已经被吓得吐词不清的鬼星老人已经是面色惨白,这可是鬼谷一门数千年来从未见过的。北斗七星作为北斗护法,难得有一人下界。如今不但七星齐出,而且二十八宿也随之入世,可见此次人间之祸何等严重。或许今天神灵是想让鬼星老人彻底了解天机难测,当鬼星老人还沉迷在刚才的震撼中时,他那只有九岁的女徒弟花语惊叫起来:“师父,师父,快看,又有一颗。”

  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半空居然又出现一颗和刚才七星一样明亮的星,可是看上去,却有些奇怪,这颗星居然在半空摇摇晃晃,慢慢腾腾,仿佛散步一般,朝着东方落去。

  今天的一切让鬼星老人推崇了一辈子的观星术变得一文不值。鬼星老人苦思不得其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思索的结果是终于弄得自己走火入魔,心力交瘁地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鬼星老人吐出胸口逆血,心知自己时日无多。鬼谷一门擅测天机,历代弟子无不短命。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叹口气,他将一手按在花语百汇大穴上,沉声道:“好徒弟,为师把一身修为赠你。你要记住,替为师解开今日星象之迷。”说完就撒手尘寰,留下年幼的花语面对无尽的黑暗号啕大哭。

  ※※※

  再说天闲被贬下人间,他还是毫无自觉,兀自慢慢悠悠从空中飘落人间,却不知他的行为在人间造成了多少震撼。在天人交界处,种种幻象纷至沓来,他还是不紧不慢,最后变成婴儿状落入茫茫人海。

  天闲落地后,抬头四顾。以往在天界,总是俯窥人间,如今换个角度,倒也别有一种感悟。

  ?天闲所落之处是个非常阴森的森林,正是人间最有名的亡魂之森,除了野兽和一个神秘组合的成员,这里千百年来,也未曾有人涉足过。四周古木参天,原本该是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树荫,却被刚才天闲落地时带起的劲风绞碎,露出一片不算太小的天空。

  天闲觉得有些无聊,轻轻挪动新的身体。不是很熟悉的双脚那么袖珍,短胖的小手则更显得有些笨拙。

  天闲试了几次,支撑着爬起来,可惜这时他还没能完全适应这副身体,撑了几下终于没能爬起来。

  “哎。”发出一声夹杂着童音的叹息,搭配那副稚嫩的身躯,显得那么引人发璩。天闲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就这么趴在那里,经过天人交界的冲击,并没有能使他迷于前因,所以万事不在乎的性格在这时又显示出来了。还是等熟悉这副身体再说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开始有野兽发现到天闲这顿美餐,可是对于这从未见过的东西,亡魂之森这些老得成精的野兽,却还是小心地呈观望状态。都想有个不怕死的去看看天闲到底是什么,可是亡魂之森作为人间最恐怖的地区之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里,一只没有智商的凶兽,即使它拥有再无敌的力量,也只有死路一条。

  天闲四周静得可怕,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天闲的动作。终于有一只只有三寸大小的乳白色小鸟向着天闲冲了过去。

  周围那些闪亮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却退去了至少一半。原因无它,能在这亡魂之森存活。

  越小的生物那是越招惹不得的。这只白色的小鸟,正是亡魂之森的鸟中之王,玄鸟。

  此刻玄鸟那白得发亮的身体,尖得可以穿透一切的尖啄,正朝着浑然未觉的天闲冲去。

  “吱。”忽然,一个灰色的东西将已经快碰触到天闲的玄鸟撞了下来,并且和玄鸟滚做一团。这次居然是一只和玄鸟同样大小的松鼠。

  方才就说过在这亡魂之森,越是细小的生物越危险,而这只小松鼠也是如此。它就是这亡魂之森的百兽之王,貘兽。

  貘兽和玄鸟这也不是第一次争斗,每次都是不分胜负,而这次两者都发觉了天闲身上那种无上的星神之气,所以都想将天闲据为己有。两个细小的身躯在地上不停翻滚,不时撞到四周的大树。到这时候才隐约知道貘兽和玄鸟的厉害,那些参天的古木被它们这一撞,立刻轰隆一声栽倒下去。

  森林里因此出现一出诡异的景象,一排排树木,无缘无故地轰然倒地,地上的尘土四处纷飞,却看不到那肇事者,仿佛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推倒。

  玄鸟和貘兽打了不知多久,反正天闲周围方圆数里之内那是一棵树也没有了,最终两个实力相当的小家伙各自趴在地上喘息。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玄鸟和貘兽却也不在乎,虽然刚才的决战使得它们已经耗尽所有力量,但以它们身体的强度,即使被野兽一口吞下去,也没办法消化它们。近了,近了……原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上身穿那种土灰色的,满是口袋的帆布登山背心,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拄着一跟老木藤的拐杖,虽然一头白发,却是精神矍铄,不见老态;很浓的眉毛,迈着轻便的步伐,朝着天闲而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天闲也开始熟悉新的身体,虽然不能应用自如,但勉强行走已经可以。他从地上撑起身子,摇晃着走到玄鸟和貘兽喘息的地方。两只小动物张大眼睛看着他,天闲则同样睁着一对大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不知道想着什么。

  最后终于伸出两只短胖的小手,把玄鸟和貘兽捧起来,好奇地在脸上摩擦着,发出含糊不清的笑声。两只小兽总算知道天闲没有恶意,放下心来,却被天闲弄得很不舒服,发出抗议的鸣叫,但很快就感觉到天闲身上令灵类慑服的北斗之力。人言群星朝北斗,任何异类想要修成正果,都需要吸收北斗之星散发的星光。比如狐狸吧,除了在月圆之夜要吸收月华外,最终成形却还要得到北斗的认可。换句话说,北斗本身就是所有非人异灵类的保护神。所以,很快两只另兽就接受了天闲。

  “咦?”远处的老人看到这一幕,发出惊讶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玄鸟?貘兽?”见到这两只可爱的动物,他很没风度地叫了起来。在这亡魂之森待了足足二十年之久的他,怎么可能不认得亡魂之森的两个魔星。

  现在这让人谈之色变的奇兽,正在天闲怀中,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如果不是老人深知这两之小东西的厉害,恐怕会把它们当成天闲的宠物吧。

  这老人乃是“炎龙集团”的星宗宗主兼教头“游龙”水傲。炎龙集团是个很神秘的财团,成立已经有两百年之久,旗下企业囊括了各行各业,甚至包括侦探业和保全业。而这水傲则专门为财团训练各种情报收集和保安人员。

  ?不要小看这教头的职务,那是从上届学员中选择最优秀的,经过三十年历练之后才有机会。而且教头和炎龙集团总裁日宗宗主的地位不分高下,与另外一个负责高科技开发研究室的首领月宗宗主,并称“日月星”三巨头。

  炎龙集团星宗的秘密基地,正是在这片死亡之地的中心。今天是水傲完成三十年历练,正式回基地开始培养炎龙集团下一班接班人的日子。他刚进亡魂之森就觉得奇怪,怎么森林里居然静悄悄的,难不成亡魂之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所有野兽都跑去参加聚会了。

  到后来又发现这里被打出一块这么大的空地,现在竟然还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正笑着朝自己伸出手。水傲立刻就喜欢上天闲了,也不管天闲身上脏兮兮的,一把将天闲抱起,用自己满是胡须的脸在天闲粉腻的小脸上摩擦,仰天大笑道:“好好,凭这两个东西都接纳你这个小不点儿。你就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就是不知道以后有那么多比你大许多的师弟师妹时,你会不会被欺负。”

  就这样,刚到人间的天闲,不情愿地成了炎龙集团下一代接班人中的大师兄。

  水傲抱着天闲,顺着亡魂之森中那些并不成形的小道,一直朝深处而去。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能谁也想不到,在这亡魂之森的深处,居然还有一处不为人知的福地。

  出现在天闲眼前的是一汪碧水,几分春色,丝毫没有亡魂之森那特有的瘴气,一片平坦的空地上,不但有山泉小溪,还矗立着几栋豪华的建筑。两只原本蜷缩在天闲怀中的小家伙好奇地探出头来。

  天闲似乎和它们相处很融洽。水傲试着也想摸摸这对在亡魂之森让人谈之色变的奇兽。可是刚伸出手,那玄鸟头一扬,好不客气就冲着他的手啄过来。而那貘兽呢,直接怒目盯着水傲,露出锋利的牙齿。水傲被吓得连忙缩回手,一边苦笑不叠。看来自己这个徒弟真是异类。说也奇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玄鸟貘兽,在天闲肥胖的小手抚摩下总是那么温顺。至此水傲不得不服气,也打消了将这一人两兽分开的主意。

  水傲把天闲安置了下来,正式开始教授这第一个徒弟。

  因为不清楚天闲真实的年纪,水傲就以他拣到天闲的那天作为天闲的生日。慢慢的,水傲发现,天闲的资质实在让他惊讶。天闲在被他带回来的第二天已经可以说话,第三天就能行走自如,接着就开始翻阅水傲的藏书。不过奇怪的是虽然看过不少,却很难见天闲表示明白或者没有明白。于是水傲尝试着教天闲一些实用技巧,却又发现天闲有些方面似乎很有天分,有些方面任他怎么教,天闲就是不理。这么又过了一年,天闲对这个世界的语言总算能自由应用。毕竟在天外时,天闲是用不着使用声带发音的。这天水傲又在教天闲散打搏击之术,炎龙集团是个囊括各行各业的机构,学点防身之术那是十分必要的。可是在这时候,水傲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和搏击有关的技巧,天闲怎么也学不会,气得水傲又在骂人。

  ?“这种泼妇扭打的招数我才不学。我不喜和别人拉拉扯扯的。”天闲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意见。“什么?”水傲没留神刚一岁的天闲居然说出这种话。“泼妇骂街”,水傲半天才回过神来,真是贴切的形容词啊,水傲忍不住捂住额头:“这就是有些东西你不肯学的原因?”

  天闲蹲坐到地上,抬起小脑袋,看着水傲,然后再很用力地点了下头:“嗯。”

  “可是这样你怎么做炎龙集团的接班人?”因为天闲资质绝佳,水傲已经打算让他成为炎龙集团下任接班人。天闲从怀中掏出玄鸟和貘兽,懒散地道:“我就没想做什么接班人。对了,那些学生不是要送来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天闲咯咯一笑,这才抬起头:“你很笨哎,你书房有炎龙集团的资料,前天更有传真过来,我又不是不识字。”

  “可是资料我是藏在秘室的。”水傲今天已经没有吃惊的力气了。“你那叫秘室?一点创意都没有,对了,我看你的密码太简单,替你改了一下。”天闲说的理所当然。水傲一听,腾就窜进屋里,三分钟后又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混小子,你改成什么了?”天闲悠闲地看着冲出来的水傲,搔搔头,这才道:“忘了,昨天改完就忘了。”

  “扑通”,水傲终于受不了严重的刺激,晕了过去。那秘室中有炎龙集团所有资料,正是因为水傲不懂电脑,放在他这才不会有危险,而那秘室的门更需要很复杂的密码,要是没有密码,你就是用原子弹那也只能把秘室炸烂,而不能把门打开。如今被天闲把密码胡乱地改成一团糟,水傲实在无面目见江东父老。天闲疑惑地走到水傲身边,用脚在他身上揣了揣,“奇怪,他怎么晕了?小白,小灰我们去玩,不要理他。昨天还没有打完呢。”说着一人两兽,三个都很袖珍的身影,就钻进了水傲的书房。在原本水傲忙了半天没能打开的秘室门旁,天闲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摸弄一阵后就敞开一道只有两尺高的门,刚好够一岁的天闲通过。

  被气晕的水傲直到这个时候才慢慢醒来,却不见了天闲。这一年他也习惯了。天闲人小鬼大,到时候自然会回来。靠他找人那希望不大,当务之急要总部派人来解密是真的。水傲来到书房,这里有直通总部的内线,“总部,总部吗?我是水傲,请派解密专家来。资料中心的密码出了问题。”水傲有气无力地道。

  “什么?”话筒里传来一个吃惊的声音。“一言难尽,总之尽快派人来就是了。”水傲懒得多做解释,关闭通讯。让他怎么说?难道说收了一个神童?自己被他给整了?

  水傲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想再出去找找天闲,却发现从下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弯下腰一看,正好看到刚才天闲使用的那道只有两尺高的门,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带着好奇心,水傲爬了进去。眼前看到的让他差点又一次晕过去。一岁的天闲正趴在那价值数十亿美金的星宗电脑主机上打电动,旁边还有貘兽和玄鸟在跳个不停。这台昂贵的资料处理器现在已经变成天闲的游戏机,天闲玩正开心呢,笑声不断。因为个子太小,坐在椅子上天闲没法够得着,所以他整个人的重量干脆挂在操作键盘上。

  “你,混小子。你在干什么?”看到天闲那笑得忘形的样子,水傲就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小子把这里弄成自己的私人游乐场啊。那么高的门,难道每次开会,一大群人按顺序钻进来?天闲似乎打的正开心,目光紧盯着屏幕道:“哦,里面有开关的。到时谁进来直接打开就是了。”

  “什么?”水傲再次神色大变,忙跑到秘室门后,在门背后果然有个开关。水傲神色再变,脸上像变戏法似的堆满笑容:“好徒弟,师父对你是不是很好啊?”放大的脸凑到天闲面前,天闲嫌恶地把水傲推开:“让开,别挡着我,我看不到了。”

  “好徒弟,帮师父个忙好不好?”水傲有求于人,对天闲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

  “哎呀,都是你。”因为水傲挡住天闲的视线,天闲似乎输了,冲着水傲生气。

  水傲陪着小心:“好徒弟,是这样的。你可不可以把那密码弄得再复杂一点。另外那道小门也藏好,最好只有你一个人能打开。不然总部解密的人来了,我,那个,嘿嘿!”水傲闹出这么大笑话,如果被总部来的人知道了。那还不搞得炎龙集团人尽皆知,以后水傲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啊?集团里可没人知道水傲是电子白痴的,所以他不惜低声下气地求天闲帮忙。

  当然了,他并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天闲想都不想道:“好。”“真是好徒弟,你忙吧,师父不打搅你了。”水傲得到天闲的承诺后眉开眼笑地走了。

  天闲从那昂贵的主机上跳下来,慢慢踱到秘室门后,仰头比了比高度,虚空从地面上浮了起来。如果现在水傲还在,恐怕真要第二次晕倒了。

  天闲慢慢飘着升到密码锁的高度,两手拨了拨就将电子开关的盖子给打开了,然后就开始摆弄起那些内部的零部件来。不知忙了多久,天闲终于拍了拍手,自语道:“嗯,星图密码应该没人能解开吧。”说完还对着身边的玄鸟和貘兽强调地问了一声:“你们说对吧?”两兽也用力点点头,表示同意。天闲见状又开心起来,“好了,我们继续玩。”说完又虚浮着飘回主机上,继续玩他的游戏。

  过了几天,果然有很多人来到水傲这里,不用水傲招呼,就自发地找地方休息去了。有很多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当然有年纪大的,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格外引人注目。这人脸上有一道三寸的刀疤,缺了一只左手,显得有些狰狞,所有人都躲他躲得远远的。

  其中也有两位年轻的长发女郎,两个女人长得很像,都是一般的大眼睛,高鼻梁。水傲亲自迎上去:“哎呀,为了水某的疏忽,还劳动月堂,实在叫水某汗颜。”

  那两个女子连称不敢:“水前辈太客气了,这本是晚辈该做的。”原来炎龙集团的日月星三位首领,在担任集团职务的同时,还兼着另外三宗的堂主;比如现任炎龙集团的总裁,就兼任日宗宗主。水傲则是星宗宗主。来的两个女子是月堂下一代最杰出的人才之二。花静君,花静容。这两女是双胞胎,也是月堂年轻一辈最精通解密加密的人才。因为星宗是专门负责下一代人才培育的,所以现任月堂堂主才让这两人来水傲处。一来是总部的命令,二来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潜质的人才,好先预定了为日宗以后的发展做些准备。

  水傲有些缀缀不安地把两女带到秘室门前。他也不知道天闲弄的手脚如何,要是被这两个小丫头轻易解出来,他可是要在两位晚辈面前出丑的。花静容和花静君果然不愧是此道高手,两人很快就拆开秘室门上的密码锁。各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接到锁上,四只晶莹的玉手运行如飞。水傲看得心中生寒,看来这两个侄女实在是太厉害了。天闲强煞才那么点大,哎,这会丢脸丢到月堂去了。水傲心里哀声叹气起来。

  “咦!”首先是花静君发出惊奇的声音,接着花静容也停下手,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水傲。水傲心说完了,完了,这会儿面子是保不住了!不想花静君道:“水前辈,都传说前辈对电子一窍不通,晚辈现在才知道那是前辈谦虚。”

  水傲一愣,没反应过来:“解开了吗?”花静君道:“对不起,晚辈能力不足,可能要请大小姐来。”花静容继续道:“设定的密码是用的中国最古老的星图,而且随着天象不停变换,虽然只用了二十八宿的分野,没有加入各颗恒星,我们还是无能为力。”

  水傲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什么?”花静容没听清。“没,没什么。”水傲急忙掩饰。花静君道:“不知道前辈这种密码是如何设置的。”水傲尴尬的一笑:“嘿嘿,这个这个……我就那么胡乱摆弄来着的。”

  “哦。”花静容和花静君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答案,可是水傲是前辈,既然这么说了,她们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师父。师父。她们是谁?”天闲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拉着水傲的裤脚问道。花静君姐妹听到一个很动听的童音,好奇的目光转了一周却看不到人,两双动人的眼睛奇怪地看着水傲。只见水傲蹲下身,这会儿花静君姐妹才发现,在水傲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粉妆玉琢的小孩,正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好可爱哦,水前辈。是你儿子吗?”年纪小一些的花静容见到天闲,声音嗲得水傲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才不是他儿子。”天闲抗声道,带着童音的声音显得格外引人发璩。花静容完全不把天闲的抗议当回事,伸手就要抱天闲:“来让我抱抱。”

  天闲一矮身,缩到了水傲身后。水傲忙道:“这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不是我儿子。”

  “嗯?”水傲的话让花静容忘了再逗天闲。花静君也道:“前辈,您考虑清楚了吗?”星堂的大弟子地位特殊。日后即使不接掌炎龙集团,那也要承担起教导下一代接班人的重任。天闲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水傲笑道:“我知道,不过我相信这个徒弟。他的能力绝对是最好的。”这种事本就是由星堂堂主自己决定的,静君也只是随便问问,见水傲这么有把握,自然就不再多言了。

  “嗯!”天闲也忽然嗯了一声。目光盯在静君手里解码的笔记本电脑上。接着静君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就看到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雪白的小鸟,抓住那台笔记本电脑朝着天闲飞去。

  ?对于天闲不时出点小状况,水傲已经不奇怪了,花静君可还没习惯,没想到那样一只可爱的小鸟居然可以从自己手中把东西夺走,而且有那么大的力量。至于刚才的强盗,这会儿正站在天闲粉嘟嘟的脑袋上。花静容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摩天闲。

  “小心!”水傲忙拉开静容,险险地躲过另一只只有松鼠大小的东西的利口,正是那只貘兽。水傲苦笑道:“当心点!我已经吃过苦头了,还是少惹这小祖宗为好。”

  对于连水傲都顾忌的东西,花静容可不敢乱动。

  天闲把静君的电脑摆弄了一会,想是没了兴趣。又扔了回来。也不和水傲等打招呼,转身就不见了。

  水傲对着花静容做出一个无奈的姿势。花静君取回自己的电脑,打开专用联络线,通知月堂另外派人来解密码。

  天闲很快就来到外面,这会儿外面乱糟糟地,都是这次送来星堂的预备弟子,说小,但其中最小的也有十岁了。看到天闲这个异数,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天闲却无视这些人的视线,径直走到那最醒目的疤面大汉面前:“你叫什么。?”

  疤面大汉一愣,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接近自己,可是这小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还问自己叫什么,疤面人虽然看上去凶恶,其实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说我吗?”在得到天闲肯定地点头后,疤面人道:“我是铜墙。”

  天闲看着铜墙一会,这才道:“你一定有个哥哥是铁壁了?”

  “嗯。”铁壁铜墙本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保镖,五年前神秘失踪,没想到现在铜墙居然变成这样。天闲又扫了铜墙一眼才道:“你们兄弟的名字不好。”

  “嗯,啊?”铜墙呆住了。哪有人第一次见面这么说话的,幸好天闲是个小孩,这才没人介意。

  “所有这次来星堂的弟子注意了。请立刻到礼堂集合。”扩音器里响起水傲的声音。“小朋友,我回头再来陪你啊。”炎龙集团的纪律是很严格的,铜墙顾不得再和天闲说话,急忙跟着人群奔去。一会儿,广场上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天闲,天闲。你怎么没去啊?”水傲急匆匆地跑来,“去干什么?”天闲抬头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水傲。

  “你总得和大家认识一下啊。”水傲道。“哦!”天闲点了点头,也朝礼堂走去。“哎呀。”水傲顾不得许多,这小祖宗就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啊?一把抱起天闲就跑。

  礼堂里现在已经挤满了人,看到抱着天闲的水傲,很多人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咳,咳。安静!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星堂大弟子,也是你的大师兄,天闲。”水傲咳嗽了几声道。

  ?“什么?”

  “不会吧,这么小?”

  水傲的话好比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波澜。这也难怪,星堂大弟子身份特殊,从来没有这么小的。“安静,谁有意见吗?”水傲拿天闲没辙,那是因为天闲是怪胎,别人可不行。水傲的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次的排序,我是按照各宗提供的能力表,以后每年都会重新组合。”水傲继续道。星宗除了大师兄的身份雷打不动,别的排序在成年前是不停变动的。

  “苗秀,第二;铜墙第三……”水傲将排名公布。没想到除了天闲,居然还有一个天才,只有十岁的苗秀居然排在了铜墙之上。幸好铜墙也不是个计较的人,倒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星堂的基地热闹了起来,从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变成现在跟集市似的。

  花静君解不开密码的消息传回月堂,月堂大惊。居然有静君姐妹无法解开的密码?月堂的现任宗主花彩衣对水傲的斤两那实在太清楚,因此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派出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是月堂解密第一高手花明心。

  花明心和花静君姐妹见面后,仔细听了她们的叙述,心里也充满了好奇:“真是星图,你们没看错?”“嗯,不会错的。”花静君肯定地说。“这就奇怪了,按理不大可能啊。”花明心疑惑地说。星图用做密码,除非设置者十分精通星象运转,不然根本无法完成。可是星堂毕竟没听说有人精与此道啊。

  既然有所怀疑,花明心当然要亲自见识一下。接通秘室的电子锁,再启动解密程序,果然在屏幕上出现分为二十八个区域的星图。

  “我也没办法,对于星图我也不清楚。”花明心看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说。如果不是前不久她妹妹花语,忽然和其师鬼星子一起失踪,或许能有办法,现在却无能为力了。

  一边的水傲显出沮丧之色,心中却暗自高兴。偏要把这东西搁他这里,水道根本不懂电脑,还得担起责任,现在却找不上他。反正炎龙集团有钱,不在乎这点。这台主机的内容各终端也有备份,再重新弄一台拷贝一下就是了。就这样,星堂主机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随着星堂基地搬来这么多人,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很快这里就发展成了一个小城镇,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星之洲”。时间飞快的流逝,当年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都已长成。

  星堂的排名也不再有变动。苗秀依然只在天闲之下,铜墙还是第三。至于天闲的大师兄位置也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和尊敬。因为他从来不摆架子,加上占着年幼的便宜,本就讨人喜欢,何况他依然保持着热心助人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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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6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六章

 

  虽然现在吉普塞人被常恨追的四散,但他们之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传讯方式,因此天闲带着吉塞尔赶到梦佳城没多久,分散各地的吉普塞人也陆续赶到了。当然,在逃避追杀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已经惨死在路上了。

  看着在梦佳城郊外搭起帐篷居住的那些吉普塞人,天闲感慨万千,他们不愿意住到梦佳城的那些高楼大厦中。

  多年以来,他们继承风之宿命,始终无法安定下来,每天都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

  当年三大祭司背叛信仰,并不是他们的错,可是,神的尊严是不容亵渎的,即使是只能算邪神的心魔,也无法免除这种无谓的坚持。

  但是,神又是什么?和人类比起来,神只是更强大的生命罢了。难道说只因为神是更高级的生命,就能践踏人类的尊严?

  古今以来这种悲剧已经太多了。可悲的吉普塞人还要再承受多久的漂泊?

  伤心的感觉在天闲心头流转,一种悲凉的安宁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充斥着吉普塞人的部落。

  白金祭司的第二重诅咒,风之诅咒被解开了。忙碌的吉普塞人心中第一次生起家的依恋,他们疑惑的看着四周的人,发现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脸上满是温柔,那是吉普塞人从来都没有的恋家之情。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完成心魔未了的心愿。”天闲感慨地道,其实当初三大心魔创立三大古文明,只是想证明他们比创世三圣更强罢了。

  北极星帝还在的时候就曾对天闲说过,并非心魔就是邪恶的。这个世界为了生存,就必须要有属于恶的一面存在。否则,当一个世界开始一成不变时,他也该走到尽头了。

  如果能重新让这三大古文明重新屹立与这块大地之上,也许对人类的发展会有所裨益吧。

  “未完的心愿?”温柔看着忙碌的吉普塞人,诧异地问道。

  “嗯,如果解去属于生命祭司的诅咒。或许,玛雅文明也会恢复旧观呢。”天闲微笑道。

  “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温柔没来由地脸一红。

  “为什么?”轮到天闲惊讶了。“不为什么,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温柔不肯说。

  “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能不能解除这最后的诅咒还难说呢。”得到完整的混沌之力,使的天闲拥有了和创世三圣匹敌的力量。但因为混沌之力的融合,原本属于三大心魔的意识便被吞噬了,一些属于心魔单方面的记忆,也从天闲的记忆中消失。

  在遇到库比之前,天闲从来没想过替玛雅人解开已经沉寂了四千年的诅咒,等到现在想到,却已经失去了欲魔的记忆。

  解开诅咒的吉普塞人终于肯接受妙纤手的安排而住进了梦佳城。库比也得到消息,带着一些白侏儒赶到这里。

  阔别四千多年的族人重新相见,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所谓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天闲,我改变主意了。”看到这温馨感人的一幕,温柔哽咽着道。

  虽然白侏儒和吉普塞人以前从未有过来往。但身上流淌着的同一种血使他们自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种互相的吸引,倒是成就了不少对恋人。

  只有吉塞尔沮丧的很,以他族长的身份,本来追求库比是正合适的。问题在于,库比早就是天闲的女人。吉塞尔耍了半天宝,库比只是回以他礼貌的笑容,等后来知道库比和天闲的关系,吉塞尔已经累的快动不了了。

  “哦,祢知道如何解除最后的诅咒?”天闲没有觉得伤感,相逢的喜悦使他很欣慰。这可能就是天闲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大多时候,天闲都可以站在很客观的角度看待人和物。

  “当然知道,不过……”温柔的脸又红了。

  “温柔,祢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脸红的。”天闲很老实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一直很不害臊了?”温柔杏眼圆睁,怒道。

  “哪,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闲没想到温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解释。

  “哼,不是最好。”温柔别过头去偷笑,她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掩盖自己的羞涩而已。倒是让天闲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顿排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是女人,而天闲是男人呢?

  “温柔,最后的诅咒到底该如何解除呢?”天闲问道。

  “三重诅咒的开端是因为三名侍奉神的黄金祭司失去贞洁引起的。所以诅咒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三名祭司身上。库比小妹继承了希望之力,所以她需要你的认同,而风之一族的祭祀以死亡证明了自己的决心。她的族人只需要你的原谅,诅咒就能被解开。这两重诅咒的主人,都已经以自己的生命做出了补偿。而生命祭司一族,却因为我根本就是继承了生命祭司的一切,因此这最后一重诅咒的解开也就显得特别的困难。”温柔正色道。

  “会对祢造成伤害吗?那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天闲见温柔说的这么严重,忍不住插嘴。

  “听我说完。”温柔不高兴地横了天闲一眼。”生命祭司所分管的是欲魔生育后代的能力。所以,要解开第三重诅咒,就必须让生命祭司孕育出新的生命。”说到这里,不管温柔怎么大方也说不下去了。

  “孕育新的生命?”天闲呆了呆,女人生孩子能说生就生吗?何况这也离谱一点。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天闲打算开溜。

  “站住,事到如今可由不得祢了。”温柔喝止住天闲偷偷退后的脚步。

  “温柔,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天闲尴尬地道。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孕育出新生命是需要生命祭司孕育出能够掌管自然的精灵。”温柔道。

  “早说嘛,吓我一大跳。”天闲又走了回来。当然,这会他想跑也跑不了。

  “玛雅的战斗力是来自那些幻法师,这点我想你早就知道。”温柔道。

  “对。”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姆大陆以反重力战斗单位和漂浮枪手作为军队,阿特兰提斯则是以基因勇士作为战斗力,而玛雅大陆的战争,就靠那些拥有魔法之力的幻法师。

  “掌管自然的精灵可以使幻法师的力量无限提升,而生命祭司的责任就是孕育这种生命。”温柔道。

  “嗯,”天闲默默点头。“我需要借你的力量。”温柔继续道。

  “这……”总算知道为什么以温柔的为人也会脸红了,她此刻所谓的“借”和以前在亡魂之森育练精灵是一样,需要得到本原之力。

  当然,除了被天闲占便宜的那种方法外,还有很多方法比如天闲当日分出一半修为给玉蟾就是一例。但那些方法对于天闲本身而言,其实是有很大伤害的。

  温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理,说天闲一点都不喜欢她,那无疑是骗人的。

  但是,天闲是个重信诺的人,他曾经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人分淡自己对语姐,玉蟾等人的感情。所以这会才会这么为难。

  “怎么?你不肯?”温柔可没有库比,花语她们扭扭捏捏的那一套,见天闲犹豫,劈胸就揪住天闲长衫的衣领,恶声恶气地道。

  “不是,祢别这样。”想不通,为什么温柔对谁都温柔,对自己总是那么凶。

  “温柔,祢该知道,虽然承袭欲魔之力,使我有时显得很风流。但实际上,我是个很重责任的人。以前我总是给自己找一些理由,一再辜负她们,虽然我可以说那都是有原因的。但这对语姐,对玉蟾,甚至对丝丝都是不公平的。除了谢雅那确实是神之法则。包括明心在内,都是我自己放纵自己的原因。所以,在完成混沌,使我可以自如控制心魔之力,而不至于遭到反噬后,我曾经发誓,绝不再辜负她们。温柔,对不起。”说完这些,温柔的手也不禁放开了天闲。

  看了温柔一眼,天闲转过身,默默离开了温柔的视线。这次,温柔没有再留天闲。

  原来天闲的心中藏着这么多事,以前,天闲总是用一双冰冷的目光看着世界。在法则允许时,才偶尔伸手帮帮别人。

  但自从遇到语姐开始,这一切就开始改变了。接二连三的是玉蟾,明心,苗秀。这些杰出的女人,让天闲失去了原本完全公允的立场。北极星帝的话又使天闲有了顾及,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天闲曾一度被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直到真正了解混沌,天闲才破开这枷锁。

  反省后,天闲发觉,原来自己已经辜负了很多人。这才有天闲后来那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看着天闲的背影,温柔第一次发现,原来天闲的身影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洒脱,在天闲的肩头,担负着多少东西呢?恐怕谁也说不清。

  一个人回到炎龙集团位与梦佳城的酒楼。天闲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温柔说那些话,或者因为温柔身上充满真实的生命之气吧。

  天闲静静地仰躺着,对了,七星入定,不知道得出结论没有。

  想到这里,天闲坐直身子。双腿一盘,两手在胸前一合。元神便离开了肉身,向着星神殿而去。“天闲,”慈祥熟悉的声音,就在星神殿门外叫住了他。

  “是斗姆。您老人家都去了哪里?”天闲看到星神殿外站着慈眉善目的斗姆。自从当日西昆仑一别,天闲一直就没见到过她。“我能去哪里。北极终于还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从小他就让着紫薇的。”斗姆有些伤感,经天人五衰而轮回的神,即使以斗姆之力也找不到一丝的踪迹。北极星帝毕竟是斗姆十月怀胎所生。天人五衰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斗姆来有事吗?”北斗七星,北极星帝以及勾陈大帝实际都是斗姆所生,来看看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倒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

  “嗯。进去说吧。”斗姆点点头。率先走进了星神殿,北斗七星这会还在入定中。

  “都起来吧。”斗姆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她和北斗七星有着血肉之亲。所以母子连心,因此这声音可以直接传进北斗七星的脑海中。

  在斗姆发话后,北斗七星纷纷醒了过来。“母亲大人。”毕竟都是生命无限的神,倒没有世俗母子久别重逢的热情,只是很恭敬地打着招呼。

  “都坐吧。”斗姆摆摆手。本来天闲就不喜欢星帝的宝座,现在斗姆来了,他当然更不会去坐那张看着都别扭的宝座了,所以天闲直接溜到最下首自己原本的坐位上。

  “这孩子。”天闲的这点小心眼自然瞒不过斗姆,无奈地摇摇头,斗姆坐在了星帝宝座之上。

  等到七星全部落座,斗姆才慢慢开口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你们都知道,现在世界出现了创世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现象。白银和黑铁这两个绝对不能共存的世界居然同时出现在了人间。两个世界本原之力是水火不容的。现在还有梦佳城那特殊的地方阻隔着。但当梦佳城被完全吞噬后,两种水火不容的力量将正式交锋,那时候……”下面的话已经不用斗姆说了。即使是两个力量相反的神祗交锋,那造成的破坏也是足以毁灭庞大空间的,更不用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母亲,那我们要做什么?”武曲开阳第一个急道。

  “你们什么都不能做。解铃还需系铃人。能阻止这悲剧的只有天闲。”斗姆看着坐在最下首的天闲。

  忽然被点到名,天闲有些吃惊,刚才他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星神大会上,天闲是唯一有座位而不用做事的,所以天闲正在习惯地东张西望:“斗姆,我吗?”

  “对,只有你。只有你能将一切恢复原状。”斗姆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天闲问道。

  “彻底摧毁死灵塔,借那股力量,使一切回到三魔乱世前。回到你们星神下界之前。”斗姆沉声道。

  “回到从前?”若是以前的天闲星君,对于斗姆的话,天闲绝不会违背,但现在的天闲星帝却犹豫了。因为,如果一切回到从前……

  “斗姆,那现在的人会忘记我们吗?”天闲问出了他最担心的,如果一切回到从前,语姐,秀姐,玉蟾都会和自己行同陌路的话……

  “会,一切回到那之前。人们所记得的就只是以前的事,这段不该有的记忆将完全被封杀。”斗姆道。

  “那,我,我要想想。”天闲犹豫着道。

  “天闲,你没有太多时间。梦佳城最多还能坚持五十年,虽然这对人类来说,是个漫长的日子,但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转眼即逝,这中间若有变故,时间还会提前。”斗姆丝毫不留情面的对天闲道。

  她大约可以猜出天闲心中所想。斗姆本是周王的爱妃:紫光夫人。爱本就是最难割舍的,当初上天庭时,她又何尝不是犹豫再三?

  “我该怎么做?”天闲觉得思绪很乱,想借着别的话题暂时抛开那种失去爱人的恐惧。

  “自从当年剑狂人替人类赢回自己的命运后,本来所有的神灵都该进入沉睡,或是到别的世界去,将一个完整的人间还给人类。可是剑狂人太暴躁了,他没有耐心完成这一切,在擒下命运女神后,便带着所爱之人消失无踪。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替他做完那些本该由剑狂人去完成的事。毁去存在与这世间的神器。”斗姆正色道。

  当年作为创世三圣代理人的命运女神太任性,打乱了三圣原本的安排。人类始终无法摆脱神的阴影。神总是可以任意左右人类的命运。直到剑狂人出现,命运女神才退出人间。

  可是,虽然命运女神离开了。但人间还是有着各种神灵存在。只要还有神存在,人,就永远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有神器?”天闲问道。

  “对所有神器。”斗姆慎重点头:“一件也不能拉下。”

  “可是,人间神器那么,多怎么可能完全毁掉?”天闲问道。

  “不,我所说的神器是如同创世三圣器,死灵三宝,三大魔器之类的。其余那些下级神祗的宝物,只要人间一被封闭,自然会失去应有的作用。”斗姆道。

  “那……据我所知,创世三圣器已经被三圣带回永恒岩了。三大魔器也随着心魔的消失而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至于死灵三宝,丧钟已毁,招魂铃也不成问题。但另外一件是什么?”天闲思索着道。

  “死者之冠!”斗姆道:“当年剑狂人被命运女神设计,而被他的结义大哥风月流所伤。剑狂人为此远走西域,若不是这死者之冠,剑狂人早就死在异域了。所以,死者之冠一定在剑狂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斗姆肯定的道。

  “死者之冠?那是很厉害的法器吗?为什么亡灵三宝,它会被排在第一位?”天闲问道。

  “因为它是亡者至高无上的信仰。就如同法则天平对契约者,死者之冠是所有亡者的皇冠。拥有它的人,就可以操纵所有的亡者,甚至可以将活生生的生命变成吸血鬼,僵尸……连丧钟和招魂铃也要臣服在它的威力之下。”

  死者之冠是充满了血腥的法器。所以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神所封印,但当年剑狂人却不同,拥有浩然金身的他,即使神也不放在眼里,加上他本身怒魔之心的掩盖,冲天的魔气之下,也很难发现死者之冠的绝望之气。直到后来剑狂人用它和大天使米迦勒抗衡,虽然最终剑狂人还是因为命运女神从中作梗输掉那场战争。但米迦勒带到中原的天使却都被剑狂人变了吸血鬼。

  “斗姆,我想回去好好想想。”天闲抬起头。

  “好吧,记住,你的时间并不多。”斗姆道。

  “我知道了。”天闲默默站起身,也没有和北斗七星道别,一个人走出了星神殿。

  看着天闲沉重的背影,北斗七星的大哥贪狼星君忍不住对斗姆道:“母亲,难道一定要让天闲去做吗?”

  “我知道,这事让天闲很为难。但只有他,才拥有完整的混沌之力。所以,不管他多放不下,还是要去做。对月形单望乡户,只羡鸳鸯不羡仙。情为何物,情为何物。”斗姆的眼中升起一点水雾。

  离开星神殿,天闲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又不该去做什么。斗姆的话让天闲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本来他以为一切已经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至少他拥有了不下与常恨的力量,但是,现在……天闲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闲漫无目的地回到精英学院,天已经蒙蒙亮了。

  天闲下意识地来到玉蟾她们住的地方。伸出手,想要敲门时,门吱噶一声打开了。开门出来的是花语。

  “天闲,你怎么忽然回来了?”花语有些惊讶。

  “语姐。”天闲呆呆地看着花语。多年来,岁月丝毫没有在语姐身上留下痕迹。“天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花语见天闲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脸又红了。

  “语姐,”天闲忽然有一种明悟,无论沧海桑田如何变换,人类毕竟是创世三圣的后裔,他们拥有继承自创世三圣的力量,只要有那种全无保留的信任存在,就一定有机会打破斗姆的预言。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花语推了推天闲,却发现天闲此刻是以元神态出现。

  “天闲,你……”花语显然误会了,以为天闲又受了什么伤。那次为救玉蟾,天闲分出一半功力时,已经让花语很担心了。

  “语姐,别担心,我只是有些想祢们,所以回来看看。”天闲微微一笑。“别那么肉麻了。”花语娇嗔道。

  “好了,我要回去了。”天闲道。

  “这么快?”花语惊讶地问道。

  “嗯,该回去了。我相信你们。”天闲的话有些没头没脑,花语听的不大明白。但一向体贴的她只是温顺的点点头。并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天闲既然不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这一来一去花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温柔等人都没有发现天闲曾离开过。

  “五十年。”天闲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五十年啊。对于他来说,五十年真的算不了什么。既然迟早要做个了断,还是早点去吧。现在天闲所缺的只有最后一件亡灵法器,死者之冠而已。可是对这件东西,也是天闲知之最少的。

  “去找那摆渡的家伙问问吧,这些死人的事只有他最清楚。”天闲自言自语道。

  在这里一时也没别的事。天闲元神再次脱出肉身,这次不上天,而是入地,天闲往地府去了,没有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天闲直接来到三途河的岸边。

  “黄泉,躲在哪呢?”天闲在岸边大声叫道。

  “谁啊?”三途河中响起一阵木桨划水的声音,接着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出现在天闲眼中。

  船上一个身材中等,戴斗笠,穿蓑衣的人划着桨,他就是黄泉摆渡人,也是卫山口中最了解死人的家伙,他的名字就叫黄泉。

  一般而言,人类死后,总是要经黄泉路,过奈何桥,饮孟婆汤才能投胎的,但有些家伙偏想躲过喝孟婆汤那一关,黄泉的存在就是为给这些人提供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能达到黄泉的要求,就有机会保留宿世的记忆。

  当然了,那很难,千古以来,能得到这个机会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我,天闲。”天闲走上黄泉的渡船,黄泉同样是个很闲的家伙。他的法则也是一种公正法则,不过比起天闲的黑暗法则要残酷的多。

  “听说你小子下凡很久了,没事干嘛来麻烦我?”黄泉的棺材脸对谁都那德行。

  “没事是不会来麻烦你了,你也清闲好久了吧?”天闲坐在船头。

  黄泉也到人间去过一趟。也就在那时认识了天闲。

  “那和你无关,说吧,找我干什么?”黄泉道。

  “我想知道,死者之冠的下落。”知道黄泉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天闲懒得拐弯抹角。

  “死者之冠?你找那东西干嘛?”黄泉一呆,亡灵三器黄泉倒是都知道,下落也清楚。但他和地府没什么来往,也懒得去管。

  “斗姆的命令,要将神与人的世界完全分开。”天闲道。

  “哦,这样啊。你该知道死者之冠最后是在谁手里的吧?”黄泉问道。

  “不知道。”天闲道。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它最后是出现在剑狂人卫青冥之手。也就是那个敢把命运女神那捍妇弄回家的家伙。死者之冠是亡灵三宝之祖。丧钟和招魂铃都是吸收了死者之冠的力量才那里厉害。死者之冠其实就是太古时绝望战袍的头盔。”黄泉将船驶到河中央。在三途河上,除了黄泉,根本没人可以不经奈何桥渡何而不迷失的。

  “这些和我无关,我要知道死者之冠的下落。”天闲没空听这些旧闻。

  “剑狂人离开人间时,将东西留在了人间,不过你能不能拿到,那可就难说了。”黄泉想了想才道。

  “说个地方。”天闲不耐烦起来。

  “剑狂人怕死者之冠被凶灵所得,所以将它镇压在罗得岛的太阳神巨像下。”黄泉道。

  “知道了,我去了。”天闲从船上拔身而起。三途河能使别人迷路,却迷不了天闲,三界之中,哪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最后告诉你一声。剑狂人一生至情至性,想拿到他的东西。最好带个情人一起去。”黄泉大声道。

  “谢了!”天闲的声音传来,人却早已经消失了。

  出去了两趟,这次回到梦佳城时天已经亮了。天闲走出房间的时候,人们都忙碌开了。

  “找个情人一起去?”天闲想着黄泉说过的话,天闲的情人太多了,但带谁去好呢。

  “天闲,在这发什么呆?我发现你真的很不对劲。”昨晚起花语就不大放心,所以一早就来看天闲。

  “语姐,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好吗?”天闲心中一动。

  “好啊,你要去哪?”花语从来都不会对天闲说不。

  “地中海罗得岛。”天闲道。

  “罗得岛?去那做什么?”花语有些奇怪。

  “取一件东西。”天闲不想让花语担心。

  “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花语不再追问。

  和苗秀打过招呼,天闲让库比好好安置那些吉普塞人,这才带着花语离开梦佳城,往罗得岛而去。古老的文明自然有属于它自己的守护神。所以这次的世界分领,渺小的罗得岛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矗立在岛上的青铜太阳神巨像其实早就倒塌了。但属于神的力量却还存在着。

  所以天闲很快就找到巨像原本的位置。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属于太阳神的镇压之力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入口在哪里呢?”天闲想要寻找剑狂人留下的机关。

  “我来帮你找吧。”花语凑过来,两人难得有这种闲情,天闲握着花语的手,一同来到废墟的中央。

  没等两人细找,在他们的前方却出现一道门户,门左右出现一行发光的字体:“有情人请入此门,无心魄自求多福。”

  “我们自然有请了。”天闲微微一笑,和挂着几分羞意的花语走进了门户,刚跨出一步,他们就进入一个全封闭的黑暗空间。

  一道新的门户,还是两行字:“入此间生死由命,来我处人定胜天。”

  “好狂的口气。”天闲自语,凭这两句,卫青冥果然不愧狂人二字。

  继续向里走,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一条平凡无奇的通道。远出一点亮光,看来似远又近,乍一看以在眼前。但细看来又似乎很遥远。

  “语姐,累吗?”天闲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其实并不长,但不知为什么,却给人很疲倦的感觉。

  “不!”花语轻轻摇头,给天闲一个温柔的笑容。就在花语绽放笑容的一刹那,黑暗的通道忽然变的明亮起来。

  在天闲和花语面前,一张石桌上,静静地摆着黝黑的皇冠。

  平凡的外表,和外面的甬道一样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但看到他,就会使人心中产生心灰意冷的感觉。

  “死者之冠,死者之冠,原来如此。”天闲喃喃自语。

  难怪刚才那条并不太长的甬道会使天闲都觉得累,因为那里面充斥着绝望之气。

  黄泉曾说过,死者之冠其实就是太古时绝望战袍的头盔。

  传说绝望战袍乃是太古魔神付火的盔甲,在这盔甲面前,即便是神也会因为充满绝望而失去反抗意志,反而是血肉之躯的人类有可能摆脱这种绝望。

  因为,对神来说,漫长的岁月,早已消磨了他们生的狂热,反而是人类那种热爱生命的激情,可以抵抗死者之冠那不完整的绝望气息。所以,黄泉让天闲带一个他爱的人一同到这里来。

  天闲捧起死者之冠,这件宝物的威力绝不在创世三圣器之下。真要彻底摧毁它,天闲还真有些舍不得。

  但是,天闲知道一件事,他绝不能将死者之冠带出这里,否则那产生的后果绝不是他可以预料的。

  “语姐,祢先出去吧。”天闲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嗯。”花语从来不会对天闲说不。所以她很温顺地退了出去。

  看着花语离开,天闲开始运集星神之力,打算将死者之冠摧毁。

  似乎感应到天闲的意图,死者之冠忽然爆发出比刚才强烈千辈万辈的绝望气息,冲击着天闲的心灵。

  “糟,这是怎么回事!”天闲一时未加提防,居然被绝望之气冲进心房。一种悲伤的感觉从天闲的心中涌起,天闲眼中热泪顿时夺眶而出。一个意念不停地在天闲心中盘旋:“如果毁了死者之冠,毁了招魂铃,她们会忘记你的,会忘记你的。所有刻骨铭心的感情都会不负存在……”

  “不,不”天闲忽然叫出声来,疯狂地甩开了死者之冠就想向外面冲去,落地的死者之冠飘散出一缕无形的烟雾遁入了地下。

  “后来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谁。能来到这里,至少说明你心中有很多牵挂。那么,你该相信他们,不是吗?”就在天闲即将冲出秘室时,一个带着几分狂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剑狂人留在这里的最后信息,当年奇迹大神也曾告诉剑狂人,要毁灭支撑人界神力的法宝。但剑狂人和天闲不同,他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很多事他是不会也不肯去做的。

  因此他将这责任留了下来,希望后来有人会代他完成,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数千年的时光。

  剑狂人最后的话语对天闲造成了不小的震颤,这是他唯一不如剑狂人的地方。剑狂人比天闲更相信感情,无论是兄弟之情,还是男女之情。所以,除了唯一的一次……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生的渴望。

  “是啊,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不可以不信语姐,以及为我辗转千年的依娃。”天闲重新将死者之冠拿到手里,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死者之冠在天闲的手中变成一堆碎屑,原本附着在其中的灵也随之飘散出去。

  “只剩下招魂铃了。”天闲看看死者之冠变成的碎屑。转身走出了甬道,头也不回。甬道口,花语恬静地站在那,像一朵空谷幽兰,充满诱人的芬芳。

  “语姐。”天闲笑了,刚才他好傻,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天闲,刚才出了什么事,我忽然觉得心里好难受。害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花语焦急地问道。

  “语姐,让祢担心了。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天闲微微一笑。人不该被命运左右,但有些不该得到的还是不要强求的好。不是屈服与命运,而是给自己一点空间。活的何必那么累呢?

  还有五十年的时间,与其永远在猜测,不安中度过,还不如早见分晓。无论还有几人能记得自己,至少,语姐会永远相伴。

  “天闲,你是不是决定了什么事?”花语太了解天闲了。

  “对,因为我相信语姐永远是我的。”天闲大声道。

  “呸,谁是你的。”花语红着脸道。

  “哈哈,我想通了。原来淡漠其实也是一种逃避,语姐回去吧。我想我知道该做什么了。”天闲一把抱起花语,也不管花语如何挣扎,两人冲天而起。

  一转眼就回到了梦佳城,天闲放下花语,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直接找到了温柔。

  “天闲,找我有事?”温柔正在帮库比安置吉普塞人。

  “嗯,温柔,招魂铃还在祢那里吗?”天闲问道。

  那假的八卦铜镜已经不重要了。当人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通之力后,众神会到另一个世界,失去死灵塔和这些早该消失在历史中的种族的帮助,常恨的力量是个普通的高级神祗,这些事还是让众神自己和常恨去做了断吧。

  “嗯,你要它做什么?”温柔奇怪地道。

  “我要让一切回到原点。”天闲道。

  “回到原点?我不大明白。”温柔一脸困惑。

  “到时候祢就知道了。”天闲卖关子。

  “好吧,我去取给你就是。”温柔继承了生命祭司的肉身,招魂铃放在身上会有严重的相克现象,所以她一直都没放在身边。

  不一会,温柔就拿着招魂铃回来了。

  天闲收起招魂铃,将这最后的法器摧毁,然后天闲在彻底将混沌之力催动。一切的一切都会回到众星神入世之前。人间将再也没有法术这回事,而他则要回永恒岩去了。

  天闲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设下最后的门户,如果在一切回到原点后,花语,苗秀,依娃……她们还能记住自己,那么,通往永恒岩的大门就会在她们面前敞开,否则,就就让她们过自己的平凡人生活吧。

  “混沌的主宰啊,你的子孙需要您的帮助。带来血肉相连的契机,让刻骨铭心的思念拥有破开时空枷锁的力量吧。”天闲念动咒语,一蓬光雨从天闲的手中散出。

  温柔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你在做什么?”

  “再见,温柔。”天闲对着温柔露出笑容,接着人就融化在空气中。

  等再次出现时,天闲已经到了梦佳城的正上方。招魂铃就在天闲的手中。

  一声清脆的声音,招魂铃啪的一声碎裂了。所有支撑了人间法术的平衡在这一瞬间被完全打破。

  海啸,地震,火山,狂风暴雨在一瞬间爆发,这是真正的水深火热,如果没有混沌之力的帮助,这只是又一次的大灭绝而已。

  “天与地啊,以我天闲之名。开启亘古的神通,属于混沌的精灵,逆转时间的巨轮。岁月的洪流,停止你奔腾的步伐。天地无神!”天闲将自己所拥有的混沌之力毫无保留的发散出去。

  一层浑浊难明的光雾顺着地面铺散开去,无限制地向远处延伸着,很快竟然覆盖了整个地球。

  躲在姆大陆的常恨也发觉了一这一点,不等他反应过来,给他无穷力量的死灵塔就完全的崩塌了。

  接着他自己也被拖入一股洪流,所有称为神的生命,都被这洪流拖向另一个空间,接着整个地球都仿佛发生了一次大爆炸,一片强烈的光华过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还是那个污浊的世界,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而天闲呢,力量的无限运用,使得他因为脱力晕了过去。人间再也不能使用神力,所以天闲从高空向地面坠去。

  就在天闲即将落地时,天闲的父母又出现了:“孩子,回去吧,你做的很好。”

  接着三人都消失在人间,从此,人类的世界。神慢慢被遗忘了。而在另一个空间,那是个只存在与人们意识中的:夜梦国度。常恨则掀起另一场风暴,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天闲只是脱力而已,所以回到永恒岩后很快就醒来了。

  这是天闲第一次到永恒岩来,仿佛梦一般的世界让天闲敢到那么的不真实。

  天闲是在一个完全被隔离的空间中醒来的,这空间充满了压缩的能源,在迅速补充着天闲的体力。

  “天闲。”熟悉的声音,白发苍苍的身影。那是水傲。

  “师父?”天闲一呆。

  “不,我是盘古。是不过这副外貌可能你容易接受一点。”水傲呵呵笑道。

  “哦。”天闲有些失望。

  “小子,你可别胡乱失望,还有麻烦等着你呢。”是花彩衣,也就是女娲娘娘。

  “什么?”天闲一呆。

  “自己出去看看吧。”是天闲的母亲,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天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哎!”

  走出封闭的空间。“天闲。”这次的声音让天闲大喜过望,是语姐,那温柔恬静的声音。

  “天闲!”还有依娃。天闲顺着声音看去。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一群不该出现在永恒岩的娘子军出现在天闲面前,除了那些和天闲有肌肤之亲的,居然连爱丽娜,十二夜女神,温柔,以及妙纤手都在,至于精英五毒更是一个都没少。

  “不用奇怪,本来思念契机是不能使用你那么庞大的力量的,可是你偏偏将力量使用到极限,所以连拥有契约关系的夜女神也被你招来了。至于妙纤手,因为你沾染了她的血。所以也没能跑掉。而且你没事去当什么影视明星。若不是你爹替你善后,那些疯狂的追星族能将永恒岩给挤炸了。

  “那,那不关我的事。”天闲大叫。

  “玉蟾,祢别跑。”天闲一眼看到缩在最后的玉蟾。

  “我,我那时侯也不知道。”被点到名的玉蟾僵在那里。

  “不用怕他,玉蟾妹妹,大家一起揍他。”温柔出坏点子,接着花明心第一个跑出来响应。

  “救命啊!”天闲总算领教了什么叫众志成城。

  永恒岩恐怕不会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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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5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五章

 

  阿波非斯和天闲用来做交易的消息是有关吉塞尔的,作为玛雅人的另一支后裔吉普塞人,继承了玛雅先知能力的他们,得到了象征东方古文明的三块八卦铜镜,这是目前为止,创世三圣器中唯一一件在人间重现的神物。

  虽然现在吉普塞人还无法使用,但如果落到懂得用法之人手中,那将是威力无穷的。

  正好常恨手下就有这样一个人:无我上人。虽然他本是禅宗弟子,但对于这玄门法宝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在常恨得到消息后,就对吉普塞人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

  偏偏习惯于流浪生活的吉普塞人在世界分领的时候又归入了常恨的领土中,现在常恨的手下已经将吉普塞人追的几乎无路可逃了,八卦铜镜落入常恨手中只是迟早的事,所以天闲才很着急。

  创世三圣器是蕴涵着创世三圣经验和力量的法宝,如果被常恨得到,不说他可以通过八卦铜镜的力量影响很多即定的历史,甚至有机会进一步提升自身的法力。

  而使的天闲再也没有能力阻止常恨的阴谋,因此这个消息对天闲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救人如救火,这种事是不能拖的。所以天闲命令血浪骑兵,金奴钱隶,食男饮女分出三路,去寻找吉塞尔的下落。

  吉普塞人常年过着类似游牧的生活,所以即使实力和敌人相差悬殊,想要堵死他们那也是非常困难的。这样一来,给天闲的寻找也造成不少的麻烦。

  当然了,人多好办事。很快,金奴钱隶就首先发来讯号,告知已经找到一部份吉普塞人的下落。

  天闲带着铜镜,温柔和乌拉乌丝匆匆赶到,几个哆哆嗦嗦,衣衫蓝缕,拥有西域血统的男人正在金奴钱隶的包围圈中不住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目光,但却没有丝毫乞怜的表情。

  作为一个没有祖国的民族,这或者也是他们能存在的原因吧。

  “你们不用害怕,我想找吉塞尔,我是他的朋友。”温柔带着微笑走近那些人。

  温柔的笑容比起金奴钱隶那副嘴脸来自然是顺眼多了。几个狼狈的吉普塞人开始慢慢放下防备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其中一个看似最年长的人大着胆子问道:“祢,祢是谁?”

  “我是温柔,这位是天闲。我们都是吉塞尔的朋友。”温柔柔声道。

  “原来是族长的随从。真像,和族长大人说的一模一样,难怪族长大人说即使没见过天闲大人,也不会有人可以假冒。”几个吉普塞人大喜。

  他们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天闲的真身是天外星神,又执掌着公正的黑暗法则,那种气质是任何人想假装都假装不来的。

  几个吉普塞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天闲身边,拉着天闲的手问长问短,一时倒把温柔冷落在一边,不过听他们的话就有些不对了。

  “那时候你跟随着族长大人到过不少地方吧?”?

  “听说你一直对族长大人忠心耿耿,族长大人一直都很想念你。”

  ……

  “该死的。”虽然还不知道吉塞尔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天闲有预感,那信口雌黄的混帐肯定没说实话。

  “你说什么?”天闲的自语声音很小,所以沉浸在绝处逢生喜悦中的吉普塞人没听明白天闲说什么。

  “没什么,那吉塞尔现在在哪?”天闲问道。

  几个吉普塞人看着天闲一眼,又看了看温柔,然后就走到一边,激烈地争论起来。

  不一会,还有由刚才那个年长的吉普塞人走过来,对天闲道:“天闲大人,族长正藏身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我们愿意带大人去见族长,可是这些人……”说着他为难地看了看温柔和金奴钱隶这些人。

  “没关系的,这位姑娘和你们族长关系非浅,他一定会见的。”天闲故意说的很暧昧。

  “啊?哦,我明白了。”老人恍然大悟。

  “那就请跟我来吧。”

  “你干嘛故意让他们误会?”跟在老人身后,温柔恨恨揪住天闲的衣领质问道。

  “我哪有让他们误会?祢本来就是吉塞尔的半个师父嘛。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祢嘛当爹是不成了,算吉塞尔半个干妈还是不成问题的。”天闲嘿嘿干笑。

  “不要来这套。哼,回头再跟你算帐。”前面的几个吉普塞人觉得后面有些不对,所以好奇的掉过头来。

  温柔只好暂时放开天闲。

  跟着几个吉普塞人,他们虽然是普通人,但大半辈子的长途跋涉,使的他们的脚程并不慢。

  大约走了两天的工夫,一行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看城市中的建筑,在世界分领之前,这里应该是属于埃及的领土,远处还隐约看到一些矮小的金字塔式建筑。当然,矮小是相对与胡夫大金塔而言的。

  刚进城时,天闲倒觉得这被常恨控制的城市并没有北斗七星说的那么严重,和以前所见的胡夫城基本没什么区别。

  “站住!”当街便有人将天闲和温柔给拦住了,这是一群看上去就不像善类的壮汉,基本都是一副满脸横肉的德行。

  说起来这也是不必要的麻烦,天闲因为怕金奴钱隶血浪骑兵这一大帮子怪物会惹来麻烦,并没让他们跟进城来。有些憨直的铜镜自然也被留在城外。

  所以在别人眼里,他们这几个人就成了典型的老弱病残,不然那群凶神恶煞似的家伙跟着,谁会这么不开眼。

  温柔美貌对这里的人确实充满了吸引里,得到了玛雅生命祭司的肉身,而作为玛雅文明延续的埃及文明,三大白金祭司都是美的极至。所以看到温柔的美貌后,就难免有人心动了。

  “有事吗?”不等天闲开口,带路的吉普塞人已经很有礼貌地迎上去。

  “滚开,老东西,这里没你的事。”壮汉中自然有带头的,一巴掌就把那老人给推开。

  “你们想做什么?”温柔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一见温柔这副表情,天闲抬起的脚又落了下去,他可不想给温柔当炮灰使。

  “我们自然想请小姐跟我们去玩玩了。”领头的壮汉色迷心窍,居然色咪咪地朝着温柔的胸部伸出了他肮脏的手。

  温柔眼中寒芒一闪。笑容不变,只是微微挪了一下脚步,那壮汉就扑了个空。

  “这里是大街上呢。”温柔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对对,”壮汉哈哈大笑,“走。”带着一堆人,簇拥着温柔就走。

  “哎!”刚被推倒的老吉普塞人想叫。

  “没事,我们慢慢跟去看看就是了。”天闲摇摇头。

  这会温柔是真的动怒了,在这种时候,谁惹她谁倒霉,所以天闲故意慢腾腾地跟过去。

  等到天闲终于赶上温柔时,那些刚才还志高气昂的家伙已经口吐白沫地倒在温柔脚下,温柔不屑地挥挥手,仿佛想拍去手上的灰尘似的。

  “可怜。”天闲在心中默念,估计这些家伙在三年之类,见到漂亮女人都会阳痿。

  “走吧。”不顾老吉普塞人的吃惊,天闲轻轻推了他一把。

  “哦,是。是的。”想来此刻他的心中一定在为族长担心吧,不过有有些庆幸,至少这女人不是族长的敌人。

  老吉普塞人将天闲和温柔带到一处埃及的古神庙前。虽然神庙已经很破旧了,但出入的人却不少,表情都是一脸虔诚。

  神庙里,做巫师打扮的吉塞尔正在装神弄鬼,天闲也不去打搅他,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

  温柔就没这么安静了。

  跟着人群凑到吉塞尔跟前,装神弄鬼的吉塞尔一眼就看到了温柔,他立刻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位小姐,我看祢即将大难临头。如果没有本法师的帮助。恐怕活不过三日了。”这家伙还是没吸取教训,没事乱将各宗教的称谓教义胡拼乱凑,也不怕神佛怪罪。

  “是吗?”温柔的笑容这会连那几个老吉普塞人都看出不对来了,那是笑里藏刀,真正的笑里藏刀。

  吉塞尔却不知道死期将至,还在那大言不惭:“当然,不过法师一定会帮祢的。”

  “是吗,大师,你准备怎么帮我啊?”温柔在说大师两个字之前用的还是她那嗲的叫人骨酥的声音,后来已经变成当日风祭司的嗓音了。

  “我的妈呀!”对这声音吉塞尔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神坛上栽了下来。

  “师父,您老怎么来了。看您老风采依旧,容姿依然。徒儿好想祢啊。”说着说着,就哭着向温柔身上扑过来。

  “滚开。”温柔一点都不客气地迎着吉塞尔的脑门就是一脑夯。

  “哎呀,师父,祢又打我。”吉塞尔抱着头叫道。

  “活该,”温柔板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好了,好了。有话到后面谈吧。”天闲打圆场,不然再这么下去。周围的这些人,眼珠都快被挤出眼眶了。

  “天闲,你,你也来了?”吉塞尔有些心虚,他这族长也是靠坑蒙拐骗弄来的。

  风祭司在吉卜赛人中,本就有着崇高的地位,自从三魔乱世,世界各地的局势都出现了无法预测的变化,吉普塞人就开始四处寻找风祭司这传说中的预言者。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一直以来,风祭司就和生命和希望祭司一样,早在四千多年前就死去了,一直出现在各地的风祭司事实上是由温柔所假扮,后来因为三星堆的变故,温柔继承了生命祭司的身体,风祭司自然也就从此消失了,所以他们找只找到了吉塞尔。

  这吉塞尔以前就是个靠行骗为生的,几句话就把这些寻找他的吉普塞人长老唬的一愣一愣的,顺理成章地成了吉普塞人的首领。

  当然,风祭司的下落总是要交代的。因此在说到三星堆变故时,他将自己的英雄事迹大肆吹嘘了一番,包括天闲在内的那些人也就都被他说成了配角。

  说来也合该出事,吉塞尔别的能耐没有,识别古董珍玩还是有那么两下子,不知怎么被他在旧货摊找到三块拥有预言能力的八卦铜镜。

  本来吉塞尔的占卜术那是差劲的很,可是利用这三块铜镜,他居然成功的占卜出一件关系到吉普塞人存亡的大事。从而使吉普塞人不至于在世界分领时遭受伤亡。

  以吉塞尔个性难免要大肆吹嘘一番,于是麻烦也就来了。有人认出那可能是创世三圣器中的一样。常恨自然也打起了主意。

  但是,任何民族都是不愿意向恶势力低头的。所以,吉普塞人便遭到了常恨的疯狂阻杀,为了不至于灭族,吉普塞人各自分散逃走,而三块八卦铜镜则分别被吉塞尔和两名长老携带。

  吉塞尔确实很有骗人的天分,虽然天闲等人出现的很是蹊跷,但他很容易就蒙混了过去,还让信徒都先回去。他则带着天闲和温柔来到后殿。

  这里和前殿就不能比了,虽然看起来破烂,但到处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古玩,看来吉塞尔在这次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呢。

  “天闲,咳。”

  吉塞尔估计天闲已经知道了他扯的弥天大谎,难免不大敢面对天闲。

  “我没心思和你计较那些事情。我想知道的是,那三块八卦铜镜究竟是怎么回事?”天闲开门见山地道,创世三圣器是属于创世三圣的,既然三圣都已经返回了永恒岩。那三圣器应该都被带回去了才是,怎么可能还留下一样。

  “这个……”吉塞尔犹豫着道。

  “什么这个那个,快拿出来。”温柔依然是用的风祭司的声音。

  “是,是,师父。祢别发火,别发火。我这就拿出来。”吉塞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道。接着果真转过身,在角落里掏了一阵,摸出那块为吉普塞人带来灾祸的八卦铜镜。

  “嗯!”不用看,天闲就知道不对,那铜镜上的灵气少的可怜,怎么可能是创世三圣器?

  等到吉塞尔将铜镜交到他手中,天闲不禁摇头,这分明是当日他寻找三大魔器钥匙,用祥云做成的三块铜镜之一。

  “怎么了?”温柔问道。

  “这不是创世三圣器,它只能再用一次了。”天闲不想让温柔知道因为自己当日粗心,忘了将三块铜镜毁去才造成这场无谓的争端。

  “什么?”吉塞尔一脸苦相:“那我不是白忙了。”本来常恨也不是想抢的,曾许了他不少好处,早知道就换给常恨算了。

  “那只能怪你自己不好。你不去找吉普塞人历代相传的塔罗牌,却想走捷径,而弄来什么东方的八卦镜,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你命大了。”温柔不客气地道。

  “我,我哪知道。”吉塞尔一直都臣服在风祭司的淫威下,这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所以尽管温柔有着一副让任何人怦然心动的容貌,在他眼里,却是如见蛇蝎。

  “在我们东方修行者中有这样一句话:天机难测。自古妄动天机者,必然会遭横死。三种占卜之术本是想让人们知道该如何驱吉避凶,但如果任何两种合在一起,难免会触及天机,若施术者没有无为之心,必然会遭来杀身之祸。吉塞尔,你的心性还有待磨练啊。”天闲难得的语重心长,这吉塞尔本质并不坏,只是喜欢玩点小聪明。所以天闲才费这番口舌,希望吉塞尔能有所觉悟。

  “那怎么办,这死定了。”吉塞尔根本没将天闲的话听进去。

  他现在想到的是,自己白忙活一场,要是被常恨找到,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师父,祢要救我啊,我不想死的。”吉塞尔拉住温柔。

  这一刻温柔产生了一点幻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假扮风祭司时的情形,吉塞尔在外面闯了祸,回来向她求救,虽然每次一开始,温柔都会做出不愿搭理的样子,但最终都会帮吉塞尔摆平的。

  “大男人家,不要跟个娘们似的。你尽快想法将人都带去梦佳吧。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天闲道。

  “谢谢,谢谢。”吉塞尔博取同情的这一招对风祭司是百试不爽的,吉塞尔听到天闲的话,立刻就抬起头,换上一副感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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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4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四章

 

  在这种时候,大多女人都会失去理智,温柔也是一样,她也不想想,天闲还在上面,怎么可能看着不管。

  上面临时搭建的屋顶发出一声断裂的声音,接着构成顶棚的圆木,树枝什么的都纷纷掉下来,激起不少尘土,弄的下面的亡灵大帝躲闪不迭。

  等到尘土散尽,天闲已经隔在温柔和亡灵大帝之间了。

  “是你!”亡灵大帝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听亡灵大帝的口气似乎曾见过天闲。

  “当然认识,若不是拜你所赐。我也不会有今天。”亡灵大帝发出叫人听着极不舒服的笑声。

  “哦,我想起来了。”天闲经过一番仔细打量,总算在记忆中找到这亡灵大帝的影子。

  说起来这事还要从当日天闲失踪三年后第一次出现说起,那次朱丝奉命调查有关军方高级军官失踪的事件归来,在下飞机时碰到了分别很久的柴文。

  那时柴文的身份是杀手组织的成员,奉命来刺杀朱丝,以两人的交情,柴文当然下不了手,那时候眼前这所谓的亡灵大帝就是执行监视任务的:九命猫。当时柴文和朱丝都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天闲及时赶到,恐怕柴文和朱丝早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记得那时候,因为九命猫使出了还未完成的血骑铠甲,天闲心中不喜,就将九命猫给废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变成了什么亡灵大帝。

  “吃惊吧?真要多谢你呢。当日我借用血骑铠甲不成,而被你打成废人。使我变成了真正的活死人。为了逃避组织的追杀,我一直逃到这里,就在不久前,我忽然感受到丧钟的召唤。我得到它了,现在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天闲,我要报仇。”亡灵大帝狂笑道。

  地府丧钟对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具备天生的克制作用,即使对天闲也是如此。不然以温柔的功力,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她本身是玛雅的生命祭司,本身的生气极重,正好和地府丧钟相冲,所以才会这么狼狈。而天闲作为天外正神,虽然生气的外溢没有温柔这么严重,但和地府丧钟也是存在着相克反应的。

  “就凭这口破钟?”相克归相克,那得看拿在谁的手里,这会如果是常恨在还差不多,九命猫本身的修为毕竟有限,不可能靠着一口丧钟就把天闲拿下。

  “破钟?那你就试试。”九命猫被天闲轻视的口吻激怒了。

  原本变成笼子将温柔困住的丧钟忽然旋转起来,变回了钟的形状,向着天闲当头罩下。

  至于温柔,因为生气大量外泻,一时半会恐怕是没办法恢复行动能力的。

  大钟向着天闲头顶罩下,天闲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温柔会躲闪不及了。地府丧钟在不断吸取生命体生气的同时,还会自行追踪着这股生气,所以无论你怎么多闪,除非你变成一具尸体,否则丧钟将永远追着攻击目标,直到他死。

  当然,以天闲的实力,想要摧毁丧钟也不是不可能。

  但天生万物,必有其因果,当日迫不得已毁去如意金钱,已经险些招来大祸,天闲可不想再来一次。

  天闲躲了半天,这丧钟反正就是在他头顶不住转悠,怎么都不肯下来,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天闲看看那边还不能爬起来的温柔,还是先避一避再说吧。

  “呔!”天闲忽然大喝一声,清心诀成音波状向着四周散去。这是一种绝对祥和的力量。

  九命猫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阵刀割般的痛楚,丧钟也暂时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在空中不住地打着转。

  趁着这一眨眼的机会,天闲以最快的速度闪到温柔身边,一把操起温柔就走。

  “不要让他们跑了。”九命猫大声叫着,刚才天闲的大喝虽然只维持了一秒钟,却带给他几乎过了一年那么漫长的感觉,心中的绞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虽然口里这么说,九命猫自己却没有追上去。他再也不想试一次那种感觉。

  其实他倒不用这么担心的,清心诀虽然会使他感到不适,但绝不会对他这种活死人的体质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如果耗下去,倒霉的肯定是天闲,离开丧钟的范围,温柔的力量恢复的很快。

  属于生命祭司的她,很容易就得到大地生灵的认可,而给以她需要力量。

  “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温柔从入定中醒过来,托此地树木的福,温柔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虽然对人们来说,时间和生命是在不停地流逝,但如果能清晰地察觉那种流逝,那无疑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所以直到现在,温柔对地府丧钟还心有余悸。

  “得想办法将那东西偷过来。”温柔道。

  “很难,经过这一次。那家伙肯定会有所警觉,加上丧钟那东西根本没有固定形态,要是偷错东西,那乐子可就大了。”天闲道。

  “可恶的是丧钟在没有使用时,真的和普通物件一点分别都没有。想不通,为什么我族曾经花费了无数人力都没能找到。那家伙却可以找到?”温柔苦恼地道,她有自知之明,天闲还好,她绝对被丧钟克的死死的,毕竟丧钟是和三大魔器齐名的东西,而她的生命权杖却是从属与日月银梭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对啊,难道说……”对于弃卒或者常恨,不管处于什么关系中,他们的能力天闲还是承认的。如果说常恨都找不到的东西,九命猫凭什么找到?天闲可不以为会有这么巧的事。除非……

  “难道说什么?”温柔同样想不通这个问题,天闲这话说一半,她可就受不了了。

  “亡灵会对丧钟有独特的感觉。”天闲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对丧钟一点了解也没有吗?”温柔奇怪地问道,丧钟本地府之物,而天闲却是北斗之属。

  所谓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北斗七星对地府是拥有管辖权的,天闲居然对地府曾经的镇府之宝一无所知,说出去实在叫人难以想信。

  “这些事我一向不大管的。”天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若不是这次被北极星设计,他还在天外四处闲逛呢。

  “你说的也有可能。”温柔知道,天闲懒散的个性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也懒得在这种事上和天闲纠缠,不过天闲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若丧钟只对死灵有反应,那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弃卒连丧钟的一点影子都摸不到。

  “这里是哪?”天闲刚才只顾带着温柔离开,根本没看方向,只约摸知道没跑太远。

  “这里?”温柔被天闲提醒,也开始打量起四周景物来,怎么跑到丛林之城来了,经过那次综合基因兽的攻击后,丛林之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檐断壁,一片萧条,想起前段时间的热闹,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恢复原状。

  两人步行穿过丛林之城,偶尔看到一些黑侏儒的尸体,顺便就将将这些尸体掩埋了。

  黑侏儒或者是个愚昧野蛮的种族,但他们绝对都是勇敢的战士,这些黑侏儒死的都极惨,以至于天闲基本很难找到完整的一具尸体,走着走着,却发现在丛林之城居然多出一条大路来。

  “奇怪,这条路是怎么回事?”天闲有些纳闷,难道说当时蓝提斯带人攻击时特意留下的?那好像不大可能吧。

  “不是的,你看。”温柔指着大路四周。四周有两排巨大的足印,从形状看来,有点像是爬行类。不过块头离谱一点。照这脚印看来,即使猩猩王在它面前也只能算侏儒。

  “看这足迹,好像好几天了。”弃卒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躲避着神魔两族的追杀,对于潜踪隐迹,倒是颇有几分心得。所以温柔一看这痕迹都能大略知道留下足迹的时间。

  “奇怪,跟过去看看。”温柔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足迹显示这大爬虫似乎一直在和什么东西追逐,所以一些地方的足迹会显得特别深,而另一些则显得特别浅。

  “喂,等等我。”见温柔只顾追着巨大的足印朝前走,天闲只能在后面边喊边追。

  “你快点。”温柔招呼着天闲,她自己却一步也不停。巨大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两人追了一阵,前面就传来巨大的呲呲声,和软物击打地面时的闷响声。

  “是蜥蜴。”虽然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但那种呲呲声却是蜥蜴特有的。

  “蜥蜴?”天闲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再赶几步,天闲和温柔看到一副奇景,远处确实如温柔所料,正有一只足有五十多米长的巨型蜥蜴在甩动尾巴,地上有一个人竟然在硬抗蜥蜴的巨尾。这会已经是灰头灰脸,但看那架势,好像并没有什么伤。而上空,同样有个人在和蜥蜴的长舌纠缠,当然,比起下面那位是狼狈多了。

  “血斧王,这家伙怎么跑到这来了?”天上飞的不是那半吊子血浪骑兵血斧王还有谁,至于下面那位,这会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铜镜,有哪个人类会白痴到和大蜥蜴硬碰硬,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德行。

  想是混战中的人和蜥蜴也发现了天闲和温柔了,血斧王舍下巨型蜥蜴朝着这边飞过来。

  铜镜的反应就慢多了,还在那不停的支起双臂,却等不到预料中的蜥蜴尾巴。

  至于大蜥蜴呢,一双绿豆眼不停地打量着天闲,还用鼻子嗅嗅,接着就转过身,朝着天闲这边爬过来。弄的温柔立刻紧张起来。

  “没关系的。”天闲也认出这大家伙是谁了。

  大蜥蜴朝着天闲这边,每走一步就小一点,移动一分就缩进去一些。等到它快到天闲面前时,已经变成一米都不到的身长了,接着奋力一跃,在空中再次缩小,变得只有三寸,停在天闲肩膀上,亲热地用那分叉的舌头舔着天闲的脸颊,间断的还发出呲呲的声音,用敌意的目光扫视着铜镜和血斧王。

  “好了,别委屈了。我总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吧。”天闲失笑,蜥蜴的叫声里满是委屈,似乎在让天闲给他出气,这幼稚的动作倒是和当初的貘兽和玄鸟很像。

  可惜随着修为日深,玄鸟和貘兽都渐渐变的像大人,而失去了这分童趣。

  “血斧王,它说你欺负它呢。”天闲冲着血斧王笑道,这蜥蜴正是当初在精英学院引起瘟疫横行的罪魁祸首,也算是大灾难的预兆之一,可惜当时人们却没有认识到根源所在,而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所谓的妖物身上。

  “哪有,嘿嘿。”血斧王想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折腾了半天的怪物,实际才这么点大。

  “是铜镜那小子想要找坐骑,他的体重太大,血气托不动,我这是给他帮忙的。”血斧王尴尬地道。

  “坐骑?”天闲看看肩膀上停着的蜥蜴,再看看那边的铜镜。

  “基本上它骑铜镜差不多。铜镜骑它?可能性不大。”天闲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

  “呲!”小蜥蜴趁着这机会发出一声呲声,似乎在表示赞同,引的温柔咯咯笑出声来。

  温柔这一笑,却又引起了小蜥蜴的注意,小蜥蜴舍了天闲,直接窜到了温柔身上。

  “啊!天闲,快把它拿开。”温柔吓的尖叫起来,不住地跳脚,拍打着,一阵乱动的结果是小蜥蜴从温柔的衣领掉了进去。

  “啊!咯咯。”温柔的尖叫声更大了,笑声却是因为小蜥蜴爬到一些比较敏感的地方,使得温柔忍俊不住。

  手忙脚乱的脱去外套,也不管当着铜镜,血斧王,天闲面,温柔展露出半裸的上身,总算把小蜥蜴给弄了出来。

  刚松了口气,小蜥蜴却又跳到了温柔身上,舔着温柔的耳垂。

  经过刚才那一番接触,温柔已经不那么害怕小蜥蜴了,反而觉得有趣,加上耳朵氧的难受,又一次娇笑出声。

  “大姐,拜托你,衣服穿上好吗?我是男人啊。”血斧王可怜巴巴地道,色斯灵尼尔本就是个风气开放的地方,血斧王也绝对是个大色狼,以温柔的姿色,即使布衣粗裙也魅力十足,何况现在肌肤半露,偏偏血斧王对于这温柔有点惧怕,这会是想看又不敢看,确实难受的很。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歪念,你看人家铜镜和天闲。”温柔和小蜥蜴的关系好像已经改善了,连穿衣服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它。

  “铜镜不算,他不是人。”温柔穿上衣服,血斧王这才转过头来,大声抗议道。

  他的话倒也不错,铜镜本就是杀戮铜镜的化身,本就不是人,而且他承袭的是凶魔之气,根本没有情欲之念。

  “哼,那人家天闲呢。天闲可是个大色鬼呢。”温柔的话让天闲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温柔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那是因为天闲的色胆比我大,而且就算他想干什么,你还不是半推半就。”血斧王不服气地嘀咕,声音却不算小。

  “你说什么?”温柔用愤怒来掩盖羞涩。血斧王自然就倒了霉,被温柔追的团团转。

  “算了,别闹了。”天闲插进去劝驾,他还有话要问呢。

  “哼。”温柔刚才是被血斧王挤的下不了台,现在天闲出面,她当然也就顺坡卸驴了。

  不想血斧王却不领情。“天闲,你说实话。刚才你有没有想和温柔大姐那个。”

  “去。”天闲一脚冲后踢出,完全违背了正常的关节取向,反转的一脚将血斧王整个踢飞了出去。

  “哎咬,你们两口子欺负我!”血斧王故意大声叫道。

  “不要闹了,你怎么跑到这来的?”天闲正色道。

  “还不是那傻大个。他没办法骑乘血气……我就想不通,他怎么那么笨!”血斧王愤愤不平地道。

  “去,他是实体,你是灵体。他当然不能驾御血气。”天闲打断血斧王的话。

  “这个,原来这样……反正这家伙就想找个坐骑来骑着玩玩。你知道,铜镜这小子的体重严重超标。我给他找了不少坐骑,都被他一屁股给压扁了。实在没办法,就碰到那大家伙了,没想竟然是幻化的,真没意思。”血斧王似乎很扫兴,小蜥蜴自然又冲着血斧王露出凶相。两大两小的四只绿豆眼就这么对瞪起来。

  当然,血斧王是灵体,没有肉体疲劳这回事,小蜥蜴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引的血斧王大声狂笑,很是得意。

  “叫你笑!”血斧王显是忘记小蜥蜴刚找的饲主了,所以就在笑的正得意时,一只纤纤玉手,带着绝对和外形不符的力量敲在了他头上。

  “哎咬!”血斧王叫道,这回轮到小蜥蜴呲呲大笑了,虽然听不懂蜥蜴语言,血斧王还是体会出那声音里嘲笑的意思,一张脸鳖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向温柔发作。

  “别闹了,你知道吗。血浪骑兵他们都被人收服了。”天闲对血斧王道。

  “什么?”血斧王差点没坐到地上。

  “有人用专门控制亡灵的地府丧钟收服了他们。”天闲重复道。

  “不会吧!”血斧王张大嘴,这回他可是听清了。

  “幸好你和铜镜提前跑出来了。不然以你亡灵的体质,这会可能也成了伺候那家伙的太监了。”温柔插嘴道。

  “太监?”血斧王吓得哆嗦一下,要他当太监还不如杀了他。

  “温柔吓唬你的,反正你快去精灵之森的色斯灵尼尔就是。不然被那地府丧钟相中,我一时也没办法救你。”天闲道。

  “好,我这就走。傻大个,快走。”血斧王的脾气,那一向是说风就是雨的。

  “他留下,你自己回去。”温柔还想要铜镜帮忙呢。铜镜这家伙的本体也是没有生命的,没准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血斧王,你先回去吧。”天闲也想到了铜镜的特点。

  “好吧。”血斧王无奈,只好孤身上路。

  看着血斧王离开,再看看铜镜和温柔肩头的小蜥蜴。说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像见鬼似的,这会又打的火热了。

  “走吧,让铜镜去帮忙抢钟。”天闲道。

  接着几人就沿着来路往回走,不过等回到那里时,却已经找不到九命猫和那些血浪骑兵了,只留下一堆残檐断壁,还有失去生机后变的枯黄的树木。

  “走了?”天闲张望一阵,顺便默查着四周的气息,却找不到丝毫踪迹。

  “奇怪。神风使者!”以血浪骑兵,金奴钱隶的身份,离开时该留下阴风阵阵,况且天闲刚离开这里不久,怎么也不可能走太远吧。

  天闲的呼喝这次并没能招出神风使者。

  “神风使者何在?本座以星帝之名召唤尔等。”天闲不信邪地再次喝道,可惜还是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这种事从来都没发生过。神风使者属于灵异类,修练成形,必然要借助北斗七星的力量才有成正果的希望。不可能对天闲命令视若无睹的。

  正在天闲疑惑的时刻,周围响起一阵急促的风声,接着四周出现了十几个神风使者。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天闲有些生气。

  “星帝,我等不是此地神风使者,所以接到星帝的召唤会慢一点。”正东方的神风使者惶恐地道。

  “什么?那本地神风使者呢?”天闲疑惑地问道。

  “被人用地府丧钟招去了。”东方神风使者回答道。

  “地府丧钟?”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神风使者也是灵体,自然也会被地府丧钟所克制,难怪天闲会找不到空气中死灵离开的气息。

  既然九命猫能够支使神风使者,自然可以借助神风使者的力量掩盖他们离去的气息。

  “那你们有见到有人从这里离开吗?”天闲问道。

  “禀告星帝,我等没有见到。可是大约知道他们向哪个反去了。”东方神风使者道。

  “哦?”天闲看着他。

  “八方神风使者,只有西南方未到,显然此人是往西南而去了。”神风使者恭敬地道。

  “西南方?那不是?算了,你们都下去吧。”天闲挥退四周神风使者。

  西南方是常恨实力最稳固地地方,也就是姆大陆的所在地,难道说九命猫和常恨有所勾结?那就麻烦了,心魔亲兵加上综合基因兽,地球上绝对没有军队可以和他们抗衡。

  “温柔,我们可能要赶几步了。”天闲朝远处看看,再抬头比较一下天上星辰。大略估算了一下此地距离。大陆的距离。

  以九命猫的心性,必然会和常恨一拍即合,而且比起常恨来,九命猫无疑是个更加无耻的人,若真被他和常恨得惩,只看当日他和饮女鬼混的情形,就可以猜出几分来。

  “好,走吧。”温柔点点头,将自身精气散出,与万物生灵取的联系,然后借着这天之气,飞速向前幻化着。

  “铜镜,你先恢复原形,我带你一程。”见温柔已经带着小蜥蜴走远;天闲对铜镜道。

  铜镜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脚程,确实跟不上天闲和温柔的速度。

  周身毫光闪过后,天闲的手中多了一柄寒气逼人的古典铜镜。

  “星光无限,星路历程。”天闲随手朝前方一指,天空撒下几条肉眼难见的星光,接着就看到天闲也以幻化的方式,不时在这些星光笼罩的范围内出现,消失。很快就追上了温柔。

  “等等我!”温柔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的速度还能比生命之翼还要迅速。

  “不等你了,时间紧迫。”天闲没有停留,温柔追了一阵,已经不见了天闲的踪影,气得她干脆停下脚步,在地上重重地跺脚骂道:“可恶,真不等我了。”

  “呲。”见温柔忽然停下来,小蜥蜴不解地舔了舔温柔的下巴。

  “咯咯,小可爱。好痒。”温柔躲闪着小蜥蜴的舌头。不过,“小可爱?”,这名字也太那个点了吧。幸好这会天闲不在,不然没准真会被搞的真气逆行,走火入魔呢。

  “算了,我们不和他生气。我们慢慢过去。”温柔自说自话。不知道小蜥蜴懂了没有,只是不住吞吐着舌头。

  天闲带着铜镜,借星辰之力前进,那速度根本就是无从想像的,而九命猫带着那一大帮人,路上还要不时收服一些灵体,速度自然没法和天闲比。加上这会又出了意外,天闲追到时,九命猫正和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打的火热。

  别看那家伙的动作僵硬,关节挺直,移动时却灵活的很,九命猫又不懂得血浪骑兵的战斗方式,结果让金奴钱隶,食男饮女搅在一起拿人。偏偏那长的跟木乃伊的家伙又专门围着九命猫打转。弄的场面乱遭遭不算,还经常搞的人仰马翻。

  那木乃伊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而且也没有逃走的打算,不然早就可以离开了,他却老是停下来,发出几声算是嘲笑的声音。可惜肌肉干枯的他,发出的声音就跟那生绣的齿轮一般,实在是难听的很。

  “乌拉乌丝?这家伙怎么跑到这来了。”那木乃伊也是熟人,就是那天吓的吉塞尔尿裤子的家伙。

  那时候温柔冒充吉塞尔的师父,而不知死活的吉塞尔却偷了她的招魂铃,结果就把乌拉乌丝给招了出来。幸好这乌拉乌丝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不然十个吉塞尔也变成骷髅兵了。不过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跑到这来,又和九命猫杠上。

  “乌拉乌丝,你在干嘛?”天闲大声问道,铜镜这会也恢复了人形。

  “咦,是你啊!我没事,这家伙身上有法宝,他居然想收服我,我在和他捉迷藏呢。”乌拉乌丝边跳边道。

  当日他离开胡夫城去找法老王的墓地,走着走着,他大概觉得无聊,就开始一路捣乱。

  他不想想,他那副尊容,很容易就惊吓到别人了,于是呼,一路鸡飞狗跳,他却是乐此不疲,后来转来转去,把他自己也转迷了路。

  直到世界分领,他这一身亡灵之气,自然就被分到了黑铁世界。

  说来也是九命猫自己找麻烦,乌拉乌丝找不到法老王,本想继续沉睡,没想到九命猫感觉到乌拉乌丝那非同凡响的死灵之气,居然打算靠着丧钟收服他。可是乌拉乌丝是什么角色?哪可能老老实实地听从丧钟的号令。

  而且他虽然不是死灵,却是正宗木乃伊,地府丧钟根本追不到他的生气,这不就和九命猫杠上了。

  “铜镜,去帮忙。”天闲本来还怕九命猫不知道将丧钟变成什么东西,现在有乌拉乌丝在就没必要担心了。

  铜镜是老实人,天闲一开口,他就没头没脑地冲了上去。本来已经被乌拉乌丝搅的一塌糊涂的局面就变的更加混乱起来。

  “乌拉乌丝,帮个忙,把丧钟抢过来。”天闲大声道。

  “丧钟?亡灵界排名第二的丧钟?”乌拉乌丝眼睛一亮,听说那可是个好东西。

  不用天闲再催,乌拉乌丝已经开始打量起九命猫来,想从他身上找出带有死灵诱力的丧钟。

  在乌拉乌丝那双死鱼眼的打量下,九命猫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就是那个!”乌拉乌丝大叫一声,变成一条白色的影子。

  想不通,为什么木乃伊可以有这么快的速度。九命猫就觉得脖子一凉,挂着的骷髅项链立刻就不见了。再看那边的乌拉乌丝,正甩着那原本属于他的项链。

  “还我!”九命猫急道。

  “不给。”说到抢东西,可能连天闲都比不上乌拉乌丝,以前这家伙在法老王宫廷里,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祖宗。特别是他的眼睛,他本就是法老王的神眼所化,目光所及,他都可以手到擒来。

  “不给你。”乌拉乌丝将项链变回丧钟的样子,托在手上引诱九命猫来追。

  “乌拉乌丝,把丧钟先给我。”天闲也大声叫道。

  “为什么要给你?”乌拉乌丝躲闪着九命猫的攻击。

  “该死。”天闲倒忘了这乌拉乌丝的脾气,一般新奇的东西到他手上,在他玩腻之前,是不会交给别人的。

  “哈,有趣,你的速度真慢,再来追啊。”乌拉乌丝故意将丧钟高高托在手中,似乎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可是九命猫就是怎么也摸不到。

  “好热闹啊。”紧赶慢干赶,温柔总算姗姗来迟,一来就看到这出闹剧。“木乃伊,丧钟给我。”温柔也见过乌拉乌丝,不过那时候是以风之祭司的身份。

  “大母神?”乌拉乌丝一转头,正好看到温柔,立刻就呆住了。

  古埃及文明和玛雅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属于玛雅的黑金祭司,成了埃及的恶神,而象征着美丽,希望,生命的白金祭司自然也成了古埃及的圣神。大母神的样子,就是按照当初生命祭司的外形所设计的,因此乌拉乌丝才会呆住。

  “拿来。”乌拉乌丝这一发呆,半空里却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一把就攥住丧钟的上端。

  “小心!”天闲见乌拉乌丝竟然在这种时候发呆,忍不住想掐死他。

  “别想拿走。”经常和人抢东西玩的乌拉乌丝在这方面的反应急为迅速,可是这次的货色却不是九命猫这路半吊子,乌拉乌丝一把只抓住了钟舌,一声断裂声后,那抢钟的手上拿着丧钟的外壁,而乌拉乌丝呢,手里只剩下丧钟的响舌。

  “阿波非斯?”乌拉乌丝一脸阴翳,他一向不喜欢阿波非斯他们这几个冥神。

  “乌拉乌丝!你居然没有被困在死灵塔。”阿波非斯也很吃惊。

  “死灵塔?难怪我找不到同伴下落。”乌拉乌丝恍然大悟,阿波非斯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可恶!”

  “长虫,把东西还来。”天闲可没空听这两人叙旧。

  “天闲?”阿波非斯这才看到一直闲在一边的主角,他的瞳孔立刻急剧收缩起来。

  当日和他们三冥神,加上黄金圣者都不是天闲的对手,他一个人算老几,何况这会还有对他很不友善的乌拉乌丝,那温柔阿波非斯看着也很是眼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因为丧钟已经被毁,对于血浪骑兵等的控制也就消失了,这些亡灵勇士都恢复了神志,自然也就停止了攻击,场面一时显得格外安静。

  现在乌拉乌丝和阿波非斯,两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半丧钟,情况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阿波非斯,留下丧钟,你可以离开。”天闲冷冷地道。

  “不可能,留下丧钟,回去常恨也不会放过我,我只要能拖延一会,自然会有人来帮我。”阿波非斯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你以为你凭什么拖延?”天闲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

  现在常恨失去了阿特兰提斯的全力支持。自己这边又有心魔亲卫的帮助,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在等着七星得出最重要的答案,天闲早就找常恨做个了断了。

  “天闲,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忘了。死灵塔中凝聚了世间几乎九成的正神。”阿波非斯边说边想朝后退。刚才他冲出来,本是想偷了丧钟就走,只不过一时大意,竟然没看到天闲。

  在场众人,除了天闲,别的乌拉乌丝之流他虽然对付不了,想逃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着天闲的面,他就不敢冒这种险了,所以想用话将天闲扣住。

  “常恨不会为了你和我提前翻脸的。”天闲一点都不在乎阿波非斯的威胁,这会天闲几乎已经走到阿波非斯面前。

  “如果等我动手,你就没机会了。”天闲看着阿波非斯,无形的压迫使的阿波非斯开始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一直显得玩世不恭的乌拉乌丝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天闲的敌人,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天闲的压迫感。而且还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但这已经使他觉得很吃力了。

  轻轻伸出手,天闲从阿波非斯手中将丧钟拿了过来。

  “等等。”阿波非斯忽然大声道。

  “嗯?”天闲的手停在半空。接着就看到阿波非斯的嘴唇不住蠕动着。

  天闲则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最后天闲点点头。又将丧钟还给了阿波非斯。

  “我们走吧。”天闲转身就走。

  “为什么?”温柔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必然和刚才天闲和阿波非斯的争论有关,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交易。

  “先走。”天闲简洁地道。

  “这……好吧。”温柔知道,天闲不说必然有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勉强。而铜镜和心魔亲兵对于天闲的命令是不会表示出异议的。所以在温柔跟着天闲离开后,也都默不作声地跟着天闲身后走了。

  乌拉乌丝则对温柔产生了兴趣,一蹦一跳地跟着温柔,留下阿波非斯和九命猫。

  失去了丧钟,九命猫整个就变成了丧家犬。阿波非斯连看他一眼都懒。

  “大,大人,带我一起走吧。”九命猫早就被天闲废去所有能力。所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中生存。

  “带你走?我当然会带你走。”阿波非斯阴森森地道,刚才九命猫已经看到他和天闲的交易,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要是被常恨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安全起见,阿波非斯是不会放着九命猫不管的。

  “谢谢,谢谢。”九命猫感激地道。

  “不用谢。”阿波非斯展颜一笑,嘴里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其中有四枚正慢慢吐出,变成蛇类的毒牙。

  不等九命猫回过神来,阿波非斯一口咬在九命猫的颈部血管上。

  “你!”九命猫瞪大一双眼睛,张口结舌,可惜却说不出话来,浑身的血液都顺着脖子流进阿波非斯的口中。

  很快,九命猫就变成一具枯涩的尸体。阿波非斯这才放下他,满意地抹去嘴角的血渍,冲着变成干尸的九命猫画出一串符咒,口中念道:“起来吧,死亡的勇士。”他不过是多了个可供役使的木乃伊……

  和阿波非斯达成交易,天闲放过了他,路上,无论温柔怎么追问,天闲都一声不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反倒是乌拉乌丝不时围着温柔上窜下跳的,让温柔觉得很心烦。

  “不要围着我转,我眼晕。”温柔冲着乌拉乌丝发脾气。

  “嗯,温柔,你怎么了?”温柔的嗓门把天闲从神游中叫了回来。

  “我,我生气!”搞了半天,原来天闲刚才一直都没听到她说什么,温柔气苦地道。

  “为什么生气?”天闲莫名其妙,刚才阿波非斯告诉他一个消息,对这个消息,天闲是将信将疑的。但如果是真的,却会非常麻烦,因此天闲一直在考虑这个阿波非斯的话。温柔说了些什么,他确实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因为你,你这个大白痴!”温柔气冲冲地踢了天闲一脚,然后就迈着重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她怎么了?”天闲自语。

  “嗯,据我分析。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乌拉乌丝把头凑过来,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他这新名词又是从哪听来的。

  “你们都去死!”温柔想是听到乌拉乌丝的话来,一挥手,一团巨大的能量球就冲着两人砸过来。

  “为什么只打我?”天闲躲的快,倒霉的自然就只有乌拉乌丝,乌拉乌丝苦着一张脸,身上的绷带被温柔刚才那一记轰烂了八成,露出里面死灰的肌肤。

  “哼!”温柔重重哼了一声,她确实没想到天闲反应那么快,但这会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失手的。

  “温柔,不要生气,我刚才在想事情。”天闲忙跑到温柔身边,挨着温柔的耳朵,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天闲的话,温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确实很麻烦。”

  “到底什么事啊?”乌拉乌丝好奇地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天闲和温柔异口同声地道。

  “我,小孩?”乌拉乌丝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沮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3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三章

 

  所谓近乡情怯,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天闲一直想找花语等人问清楚。可等到真要面对时,天闲却犹豫了。

  虽然天闲是来自永恒岩,但他毕竟一直在地球上生活,也拥有人类的这种心情。在精英学院中徘徊良久,几次举步想要去找花语,却又退了回来。不知不觉中,天闲独自一人来到学院中的小树林中,地球上已经很久没使用重污染原料了,因此现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树特别绿,天特别蓝,天闲的心情却是错综复杂的。细想起来,自己除了对花语,谢雅的心事有所了解外。玉蟾、丝丝,乃至库比,自己对她们的心意都不够了解的。语姐对自己,那确实是无私的爱,从来都没有一丝怨尤,正令的天闲非常感动。而谢雅呢?天闲知道,谢雅是爱他的,可是谢雅却又很排斥天闲。其他人呢?天闲不知道。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扫开一块干净的地方,天闲倚着树身坐了下去。抬起头,原来天已经黑了,满天闪烁的繁星让天闲觉得很是亲切。因为正将星神之力用与探察下界,所以北斗七星显得很是暗淡,而原本的北极星则早就陨落了,取代的是和天闲本命相契的红鸾星,本来只属于下位的红鸾此刻竟然发散着最明亮的光芒,显得那么夺目,妖异。“咦,天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坐在这?”天闲正在沉思着,眼前金光一闪,出现了村正菊惠的身影。她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在这里练习天闲教她的金遁之术,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碰到天闲。“菊惠啊,没什么,忽然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到这里来静一静。”天闲微微一笑,村正菊惠是个万事都逆来顺受的女孩子,和她姐姐村正菊叶的乖张跋扈明显不同。一身淡紫色的忍者服,使她多了几分神秘的魅力,在星光下,倒也有几分少女的娇艳。“想不通?您也会迷惑吗?”在村正菊惠的眼中,村正太郎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了,作为村正太郎师父的天闲,自然就更是了得,他也会有事情想不通吗?“当然,有思想的生命都会迷惑,如果不再迷惑,那他就已经进化到生命的极至,生命存在的价值,不正是通过解答自我的迷惑而寻求最高的形态吗?”天闲淡淡地道,话音里充满少许的伤感。任何生命都在追求自己的极限,从创世三圣的记忆中,天闲知道,生命进化的代价是非常残酷的,那是真正的弱肉强食,没有怜悯,没有妥协,进化失败的生命唯一的结局就是灭亡。那不是一个两个生命的死亡,那是成千上万,乃至一个星球,一个星系的灭绝。人类生命何其短暂,又是何其的渺小,若没有众神的眷顾,在生命的竞争中,人类早就成了牺牲品,可是,这也带给人们一种劣根性,人类太习惯于依赖神了。

  乃至于失去神之后,世界就变的缺少次序。当初剑狂人以肉身凡胎证明了人类的价值,从而为人类争取到了把握自己命运的权利,可是,他却忘了告诉世人,该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人类的学习能力很强,可惜因为本身的限制,使的人们的自我进化显得非常慢,而拥有无限进化能力的一些生命又缺少这种学习能力。所以,日后承袭了人类和轩辕大帝基因的轩辕星才能以一己之力,毁了大半个永恒岩。那正是因为,在漫长的宇宙征途中,轩辕星已经进化到一种连终极生命都无法抗衡的形态了。“那你又为什么迷惑呢?”村正菊惠有些好奇。

  “

  菊惠,我是怎样的人?”天闲忽然问道。“怎样的人?您是个很强的男人。在我们赢洲,像您这种人是很受人尊敬的,而且您的淡薄的性格还有些像苦行僧。”村正菊惠道。“我不是说力量,我是说平日和人相处。”天闲摇摇头,村正菊惠是个出色的忍者,但对于人情世故,她的了解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差不多。“嗯,虽然你平日里没什么笑容,可是却还是给人一种很愿意亲近的感觉。而且您的表情并不是冷酷,而是一种很平淡的样子。”村正菊惠道。“平淡?哎!”天闲叹了口气,平淡,这正是他刻意追求的。天闲拥有着公正的本能,可是天闲又没有一副铁石心肠。在人类社会,公正和人情是很难完全相容的。因此,在执行公正法则时,天闲经常要做出一些违心之事,那些事常常会压在天闲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毕竟,作为一个生命仲裁者而言,天闲还很年幼,很多事,天闲是想不通的,因此,天闲会下意识地去找一些寄托。在给予玉蟾帮助,或者是接受那些女孩爱意的过程中,天闲能多少找到一点忘却的麻药。因此,天闲经常会显得对于身边的女人毫无抵抗力。“天闲,你为什么叹气?”村正菊惠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天闲完全卸下心防后的样子吧。这种茫然的样子,竟然让村正菊惠产生一种母爱的冲动。“其实,在祢们女孩子心中,我该是个很不专一的男人吧。”天闲自嘲地一笑。

  天闲不喜欢为自己找藉口,在面对玉蟾,面对秀姐,乃至面对朱丝的时候,天闲本是可以有别的选择,但天闲还是没有去推辞,而是将这些佳人的情感都接受下来,这算是一种男人的自私吧?“在我们赢洲,这算不了什么。”村正菊惠实话实说,她接受的是传统的忍者教育,作为一个女忍,她一直接受的观念就是:作为主人的影子。女忍只是主人的私人物品,主人可以要求她做任何事,包括侍寝。在她眼中,玉蟾等人和她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根本差别。

  “祢是很好的女孩子的。可惜了。”天闲轻轻地道。“坐吧。跟我说说祢童年的事。”天闲指了指自己身边。村正菊惠温柔地点点头,在天闲身边靠着树身坐下,学天闲那样,抬头看着星星。“我从小就接受忍者的教育。在众师兄妹中,我一直都很出色。”村正菊惠看着天空道。“倒是和秀姐很像,若没有我,秀姐在星宗也该是最强的吧。在那么多师兄弟中,祢有喜欢的人吗?”天闲问道。“没有,我们忍者是不能有感情的,特别是女忍,我们的一切注定了要献给主人。若不是因为太叔公是我的长辈,我早就成了他的侍妾了。”村正菊惠摇摇头。忍者的训练比起星宗的那些训练来要残酷太多了,村正菊惠口中的侍妾那是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的泄欲工具而已。“少女怀春,难道祢没有试过。秀姐也曾经爱过呢,虽然后来受到伤害。”天闲没有掉头,还是看着天空。“没有,忍者的规则很严格,只要发觉不对,那就会被赶出师门,被赶出师门的忍者是非常悲惨,而且被人看不起的。”村正菊惠摇摇头。“没有童年的忍者,不过不可否认,比起一般人而言,忍者真的很强大。”天闲道。

  “

  忍者确实是最强大的。”提到这点,村正菊惠倒是很骄傲。“恐怕未必,至少,星宗的秘密部队就不会比你们差。更别说那些血浪骑兵,或者是巨人武士了。”天闲失笑。忍者的强大是付出人性为代价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人类最强大的力量其实正是这种人性,说到肌体的强大,先天不足的人类怎么可能强的过猩猩王之类的怪物,甚至连黑侏儒都比不上。

  “

  我觉得族中的强者不会比他们差。”村正菊惠维护着同门的尊严。“是吗?巨人武士只是一些复制的普通士兵,你们族中却只有强者才能对付他们,而正统的血浪骑兵,任何忍者都是无法和他对抗的。他们都是远古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勇士,在那种壮怀激烈,悲歌唱晚,一去不回的战场上,忍者的诡异是术是全无用武之地的。”天闲道。“我不信。骑兵怎么可能是忍者的对手。”村正菊惠摇头。“不信?”天闲笑了笑。“那祢要试试吗?”“好!

  ”村正菊惠现在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地狱的凶魂,承袭凶魔之气的勇者啊。以我天闲之名。在这黑夜中,发出对你的召唤。”天闲就那么看躺着念出咒语,全然没有普通人使用召唤咒时的庄重。那些血浪骑兵都和金奴钱隶什么的窝在常恨的领域。天闲可懒得慢慢等他们飞过来。黑夜中爆发出充满血腥感的红云,出现了一小队十二人的血浪骑兵,村正菊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还没有交手,村正菊惠就有一种很沉重的压迫感盘绕在心头。

  “怎么来这么多?算了,你们出来一个和这小姑娘较量一下吧。”天闲懒散地道。“是。

  ”

  一个血浪骑兵越众而出,脚下的血气不住翻滚着。“菊惠去试试吧。”天闲道。“好。

  ”这会村正菊惠其实已经想打退堂鼓了,一时却拉不下这个脸来。站到那血浪骑兵的对面,当天闲做出开始的手势后,村正菊惠几乎崩溃了,一股肃杀的气息排山倒海一般向着她扑来,令她浑身寒毛竖起,一会工夫冷汗就浸湿了她那一身的忍者服。而且她还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对方锁定,那种弥漫的杀气,使得村正菊惠连后退都不能。“呀。”村正菊惠大喝一声,化成一道金色的光芒向后退去。受她气机牵引,对面的血浪骑兵跟踪而至,巨大的染血长矛毫不客气地朝着村正菊惠扎去。“夺。”的一声,穿透了一棵合抱的大树,然后不做停留,直接横向一折,继续追着村正菊惠而去,似乎那大树根本不存在一般。“住手!”天闲喝道。血浪骑兵听到天闲的命令,二话不说,就退回了队伍中。

  村正菊惠早就面色苍白地靠在树上喘气了。“好,好可怕。”村正菊惠一脸震惊和沮丧。

  “

  不用难过,血浪骑兵的经验,是祢一生也赶不上的。想要赢他们,除非祢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在面对他们时,绝对没有后退的余地。”天闲道,村正菊惠见识的血腥实在太少了,所以在血浪骑兵的杀气压迫下,连最起码的反抗念头都消失了。若不是因为天闲曾教过她金遁之术,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村正菊惠的沮丧并没有因为天闲的话而恢复。“你们先回去吧。多注意常恨的动静,没事别乱来。常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天闲让血浪骑兵先回去。

  “

  是。”血浪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不但没有阳光,而是是在夜晚,他们的身影是不会被普通人发现的。“菊惠,祢打不过他们是正常的,所以没必要沮丧,多加强心性毅力的锻练。祢还是有机会和血浪骑兵一搏的。”天闲道。“可是!”刚才打击对村正菊惠来说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刚才那种血腥肃杀之气。到现在还盘绕在村正菊惠心头。天闲没想到和血浪骑兵的交手居然会给村正菊惠造成这种影响,这确实是天闲也始料不及的。“祢究竟在怕什么?难道武者就是这样被打倒的吗?”天闲声色俱厉地喝道。“不……”村正菊惠被天闲这一吓,打了个冷战,盘绕在心头的那股肃杀之气也随之消失了。“来,我来告诉祢,该如何应付刚才的情形。”天闲起身,发出比刚才血浪骑兵要轻的多的压力,向着村正菊惠而去。这次村正菊惠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而且还是顺势移动身形,天闲开始慢慢加强气势,浑然不觉的村正菊惠还是那样在移动着。终于,天闲所施加的压力已经超过刚才血浪骑兵了。这时天闲忽然停下来,重新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明白了吗?”天闲问道。“明白什…

  …”村正菊惠脱口问道,但说到一半时,她却楞住了。刚才……村正菊惠进入了沉思。很快村正菊惠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明白就好,面对敌人强大的压力时,祢的心中绝不能有畏惧,否则那气势就会在祢自己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天闲道。“谢谢,我明白了。

  ”

  村正菊惠这会显得很轻松,很诚心地向天闲道谢。“不用客气。祢的资质很不错,以后的成就恐怕不在太郎之下。”天闲道。这么一打岔,天闲倒是暂时把烦心的事给忘了。“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天闲道。“好啊,来了不回家。却跑来这教徒弟。”天闲的脚步被这话音给扯住了,接着就看到玉蟾出现在他面前。今天玉蟾在如意楼忙到很晚,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经过这里,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跑了进来。玉蟾和村正菊惠的到来正好前后脚,所以天闲才没有发现。“玉蟾?这么晚了,祢怎么还没睡?”天闲有些许诧异。玉蟾虽然是个工作狂,但作息却很有规律,一般不可能拖到太晚的。“我先走了!”村正菊惠可没有当电灯泡的兴趣。“天闲。”见村正菊惠离开,玉蟾拖着天闲到刚才的大树下坐下。“干什么?”天闲莫名其妙。“看着我的眼睛。”玉蟾竟脸正对着天闲,两人的眼睛相距不到十工分。“怎么了?”天闲更觉奇怪了。“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玉蟾问道。

  “什么?我知道祢的眼睛很漂亮,很迷人,可以反射出我的样子。”天闲不解风情地道。

  “

  祢难道没有发觉,我的眼里,真的只有祢。”玉蟾悠悠地道。这话听的天闲浑身一震。

  “玉蟾!”天闲知道,玉蟾一定是听到自己刚才和菊惠的对话了。“天闲,我不许祢胡思乱想。

  ”玉蟾很坚决地道。“可是,玉蟾,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祢们。”天闲道。“不,你并没有错。不错,没有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我也一样,可是,我还是义无返顾,你知道为什么吗?”玉蟾很平静地问道。“不知道。”天闲呆呆的摇头。“我是演员出身,在戏里,我演过形形色色的角色,体会过各种人生,或者我没有经历过你那么漫长的岁月,可是,我却亲身经历了种种人生,为了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会去揣摩各种角色的内心世界。因此,我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天闲,你是个天生不懂拒绝的人,接受我,接受秀姐,接受丝丝,乃至库比,你并不是出于喜新厌旧的心理,你对我们并没有厚此薄彼。我想问你,天闲,如果一切重来,你会这么做?”玉蟾看着天闲道。“这,我想,我还会这样做吧,我真的不想任何人伤心的。”天闲不安地道。“不错,我和姐妹们都知道。所以,我们不会怪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天闲,真心地爱一个人,会去包容他的一切。在真爱面前,任何世俗的东西,都不复存在。所以,天闲,相信你爱的和爱你的人。”玉蟾坚定地看着天闲,那眼里充满了深情。“玉蟾。”此刻天闲心中溢满感动的情绪,忘情地拥住玉蟾。想他天闲,何德何能,像花语,玉蟾这样的红颜知己,只要能得到一个,便可以足慰平生了。为了回报她们的海深情,天闲暗自发誓,绝不会再让人分淡对她们的感情。从天闲眼中,玉蟾同样感受到那无声的誓言,两个深爱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缠绕在天闲心头的心病终于完全消失了。放下心情的天闲也恢复了平日的心态。“玉蟾,今晚陪我。”天闲在玉蟾的耳边小声道。

  绵绵的情话让玉蟾俏脸一红,但那表情确是默许的意思。天闲心头一热,大手已经顺着玉蟾衣襟探入其中,触摸着玉蟾光洁的肌肤。“别,别在这里。”玉蟾忙推挡着。这里是精英学院的情侣胜地,玉蟾可不想在这里表演春宫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天闲眼神变的邪恶起来。“你,不要!”玉蟾经呼,可惜现在却由不得她了,只觉得脚下一空。就和天闲离开了地面,转眼已经穿入云层。“白云为床,这可是很难得的。”天闲抱着玉蟾道。“

  坏东西,不要在这里。”玉蟾气道。“别怕,一切有我。”天闲出手如电,以他的一身修为,脱玉蟾的衣服那还是不是轻松的很。所以,玉蟾几乎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赤裸羔羊”。晶莹的肌肤因为羞涩而微微泛红,诱人曲线,虽然双峰被用手遮住,却因此而显得更加坚挺,饱满。纤细的腰身,圆滑的小腹。这些都是诱人犯罪的罪恶根源。天闲的唇重重落在玉蟾被手遮住而露出一半的胸球之上。“啊!”一声忘情的呻吟从玉蟾口中发出,她很快就迷失在了这海样的激情中,遮住胸前的双手变成紧抱住天闲,而天闲密密的吻也如雨点一样落在玉蟾胸前的樱桃。低声的吟哦,火热的缠绵,玉蟾的玉体成了不设防的城市,完全像着眼前的男子开放。天闲的大手从玉蟾的每一分肌肤上掠过,带起一阵颤抖,此刻的玉蟾连最后的矜持也完全放弃,主动和天闲合为一体……

  春宵苦短,何况以玉蟾的体质而言,也承受不了太多恩泽,加上玉蟾身在云端,难免有不安的感觉。其实这倒是她多虑了。当日在生命终点时,天闲为了挽回玉蟾已经消逝的生命,分出了一半修为,继承星神之力后,腾云驾雾对玉蟾来说已经那不倒她了。将白云当成柔软的床垫,天闲拥着玉蟾躺在上面,在这里看天空,星星显得格外明亮,玉蟾和天闲都不再说话了,享受着激情后的温馨。正所谓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正在两人正细细品位着这种感觉时,不识相的嘈杂声响起来了。精英学院中凭空卷起一股血红的旋风,接着刚才离开的血浪骑兵又出现在学院中。“搞什么?”血浪骑兵出现时那鬼哭神嚎的声音让将温馨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天闲难免就有些光火了。“这群该死的家伙。”天闲咒骂着。

  “好了,下去看看吧。”玉蟾很贴心地安抚着天闲的情绪。血浪骑兵这会正聚集在一处空地上,十二人围成一团,全然不顾四周学员的围观,那酷酷的表情,血腥的装束,倒是倾倒了不少怀春少女。“你们回来干什么?”天闲的身影凭空幻化,出现在血浪骑兵面前。玉蟾则早就趁乱回宿舍了。“失踪。”血浪骑兵的语言表达能力是非常差的,所以他们平日里很少说话。“谁失踪了?”对于血浪骑兵的说话方式,天闲还算勉强能猜出个八九分来。“大家。”

  血浪骑兵道。“大家?你是说除了你们,所有血浪骑兵都失踪了?”天闲有些惊讶了,以血浪骑兵的能力,即使常恨亲自动手,也不可能让血浪骑兵全军覆没,何况还有金奴钱隶和食男饮女和他们在一起。“是。”血浪骑兵答道。“奇怪!”天闲的眉头皱成疙瘩,本以为阿特兰提斯和常恨的关系发生变化后,自己这边可以有一段安生日子好过。没想到居然又冒出这档子事来,令天闲头大不已。以血浪骑兵的实力,究竟是谁,竟然能叫他们无声无臭地消失?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招回几个血浪骑兵来让村正菊惠见识沙场杀戮的威力,恐怕来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想想真不该把温柔和纤手带回来,偏偏留下那个马大哈似的血斧王。要是把温柔和纤手,留下,相信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血斧王这家伙根本就比血浪骑兵还要冲动。要是真有什么事,第一个冲出去胡来的没准就是他了。“都散了吧。”苗秀这会已经赶到,正帮着疏散人群,这些学员显是平日里舒坦日子过的太多了,一个个还滞留着不肯走。全然不知道血浪骑兵的恐怖。苗秀费了好大的劲,连哄带吓,才算把这些好奇宝宝都给送走了。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些血浪骑兵了,以他们的块头,以及冲击力,为了精英学院的财产安全考虑,苗秀决定不让他们进屋,而是找了块略微僻静的空地。算的上是血浪骑兵看个首领的温柔早就等在了那里。女人到底比较细心,温柔问的就比天闲要仔细的多了。问完后,温柔沉思了良久。“天闲,陪我去看看。我想到一个可能。”温柔显得有些担心。“

  什么可能?”天闲一脸茫然。“去了就知道。走吧。”温柔有些焦急地道。“真是,还想休息几天的。”天闲嘀咕着,不大想去。“你去不去?”温柔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去,去就是了。”天闲不情愿地嘀咕着,这温柔和明心,朱丝几个的关系真的很不错了。真要惹恼了她,除了玉蟾和花语。估计娘子军至少有九成会站在她那边。“不叫纤手一块去吗?”天闲想多和花语等人聚聚。“不用了,我让她去梦佳城了。那里总要有个坐镇的,那个方堰太毛糙,我信不过。”温柔边说边指挥着血浪骑兵带路。天闲也只好跟上去了。赶到血浪骑兵的聚居地,确实让人很是吃惊,在常恨统治的地区,还维持着很多原始的地貌,所以就难免多一些原始森林,真难得血浪骑兵他们可以找到这种地方,地上还有一些血浪骑兵,金奴钱隶活动过的痕迹,他们本身是鬼,当然不会留下生火作饭的痕迹。不过那些被破坏的地面,森林,除了他们还有谁做的出这么野蛮的事来?当初的玄鸟和貘兽倒是有类似的前科。不过现在貘兽已经归与大地,玄鸟……对了,天闲忽然想到,自从世界分裂为黑帖白银两个王国后,貘兽和玄鸟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又想到什么?”天闲这么明显的表情,要是温柔再看不出来,她也就不配称娱乐界女王了。“祢见过玄鸟和貘兽吗?”天闲不假思索地问道。“玄鸟?那小东西正在精灵之森,和那些精灵打的火热呢,你说的貘兽是什么?”温柔奇怪地问道。“貘兽,你还在吗?”天闲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要是在以前,同与大地的貘兽会立刻给天闲回应的,可是这次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你发什么疯?”险些被天闲突如其来造成的小型地震摔倒,温柔嗔道。“没什么。”天闲摇摇头,对于创世土,天闲的了解还很有限,更别提创世土变成银鼠后了。见天闲不说,温柔也不去勉强他,只是在地上仔细地搜寻着。“

  没有打斗的痕迹。”一番检查后,温柔下了结论。“什么?”天闲还在想貘兽的事,一时没听清。“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我叫你是来帮忙的。”温柔叉着腰,大发娇嗔,和平日里稳重大姐的模样大相径庭,不过无疑这样的她对男人更有吸引力,连天闲都忍不住心中一跳。当然,这倒不是天闲定力差,对于这方面的功底,即使蓝提斯和温柔比起来。那也只能算是幼稚园的小学生罢了。天闲装做没事问道:“那我做什么?”“你的任务是检查四周有没有一切奇怪的气息。我知道,你们契约者对于这些东西很敏感的。”温柔道。“祢连这都知道?”

  天闲惊讶不已。“当然,对于所有的神,我们多少都有些了解。”温柔得意洋洋地道。“

  你们?”天闲有些奇怪温柔的复数称谓。“就是我们弃卒,不提那些了,你快去忙吧。”不小心被勾起伤心事,温柔灿烂的笑容立刻就暗淡下去。在这种时候,天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要一副担心的样子,该干嘛干嘛去了。”想是温柔自己也发现了异常,笑着冲天闲道。不过这次笑容谁都可以看出勉强来。“温柔,别想太多了,在你们那时,命运并不是由自己掌握的。”在剑狂人和命运女神的赌注之前,命运女神经常会用命运来捉弄卑微的生命,如果没有突破命运枷锁的力量,那你就只有任凭她的摆布。剑狂人若不是得到一颗不属于这世界的怒魔之心,恐怕也早就在命运之下臣服了。“谢谢你,天闲。”温柔轻声道。温柔在人间生活的时间比天闲要长的多,而且出于自身的目的,她会刻意去研究人心。天闲的话虽然看似起不到什么安慰的作用,但温柔却感到很温柔。因为她知道,天闲的话是出自真心,是真的关心自己。“那就好,我去忙了。”天闲见温柔恢复开朗,这才放下心来。温柔其实远不似她外表那么开朗,她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的女孩子。若非如此,也不会为少年时的任性而自责到现在了。温柔继续检查着四周留下的蛛丝马迹,十二名血浪骑兵则成扇形分开,搜索着附近。而天闲呢,直接来到中心地带,瞑目打坐起来。用属于契约者的力量,去感受这里曾出现的能量波动。“奇怪,在那个方向有过很强的绝望之气。”天闲忽然睁开眼睛。

  “在哪里?”温柔查了半天没有新发现,一直在等着天闲的结果。“那边!”天闲指着远处道。“快,带我过去看看。”温柔催促道。带着温柔来到那所谓的绝望之气曾聚集的地方。那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圆圈陷在地上,四周的树木似乎被什么东西夺走了所有生命,显得很是萧索,围着那圆圈,周围还有一些成对的不规则浅坑,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地府丧钟。

  ”温柔脱口而出。“地府丧钟?你说的是亡灵三大法器排名第二的地府丧钟?”天闲惊异地问道。“对,除了地府丧钟,没有东西可以令血浪骑兵,金奴钱隶,食男饮女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温柔果断地道,当时她问完血浪骑兵后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亡灵三法器目前已经有两件现身了。不知道那排名第一的在哪?”天闲思索着,招魂铃在吉塞尔手中,那时候温柔正假扮着吉塞尔的师父,所以招魂铃应该在温柔手中才是。这地府丧重可能温柔会知道它的下落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亡灵三法器,我知道招魂铃和地府丧钟。这地府丧钟本来是在地府放着的。可是当初十八罗汉斗悟空时。孙悟空为了对付笑狮罗汉,将丧钟给借去,后来不甚失落,谁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也正因此,地府失去了控制一些强大厉鬼的力量,才不得不封闭血污池,以免那些无法控制的家伙到处乱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温柔道。“祢能肯定这是地府丧钟吗?”天闲问道。“当然,地府丧钟作为地府至宝。可以使任何鬼物臣服在它的权威之下。你看周围这些树木,就是地府丧钟的丧音夺走了所有生气,而那些浅坑则是血浪骑兵他们下跪时留下的,因为他们曾经竭力抵抗丧钟的力量才才会在抵抗不住而忽然跪倒时留下这些坑。”温柔解释道。“那不是没办法了?祢说排名第二,我知道招魂铃排名第三。那第一是什么啊?是亡灵号角吗?”天闲问道。“不是,亡灵三法器都有别名,而且本身有变化之能,地府丧钟在希望就被称为亡灵号角。”温柔摇摇头。因为亡灵三法器不同与三圣器和三魔器,主人经常变化,所以名字也就比较多了。

  虽然说威力不及创世三圣的法器和三大心魔的魔器,但对人类而言,却是更加有用的东西。

  “

  那排名第一的是什么?”天闲奇道。“不知道,我想也没有人知道。”弃卒曾费尽心力去打听亡灵法器的下落,可惜除了招魂铃外,另外两样都没能找到。“那我们怎么对付地府丧钟?”天闲问道。“没有办法,地府丧钟对普通人而言,会让人伤心不已,乃至号哭而死,对于你我这种心性坚毅的修道者,那基本没什么威力,但它对所有的鬼魂,却拥有着绝对的权威,除非我们知道丧钟在哪里。否则就等着和那些厉鬼慢慢磨吧。”温柔所担心的也正是这点。历代被囚禁在地府的厉鬼恐怕被现在世界的人口还要多,要是都被那拥有地府丧钟的家伙控制了,那乐子就大了。“地府丧钟很难找吗?它不是该充满绝望之气吗?”天闲想通过地府丧钟那强大的绝望气息找到它。“你做梦。地府丧钟除了在敲响它时会发出强大的绝望气息,平时连它就是放到你面前你都认不出它。”温柔打碎天闲的梦想。“那怎么办?”

  听温柔这么一说,天闲也傻眼了。“笨,血浪骑兵,金奴钱隶这些家伙你以为很好对付吗?

  只要离开丧钟的控制,他们一定会跑的不见踪影的,所以拥有地府丧钟的那家伙绝对不敢离他们太远,难道金奴钱隶你也找不到吗?”温柔不客气地敲天闲的脑袋。这种事也只有她和明心敢做。“知道了。”天闲挨了第一下后,忙跳开闪过接下来的攻击。要找金奴钱隶,食男饮女那一大帮厉鬼,倒不是很困难,为了便于控制,那拥有地府丧钟的家伙一定会将他们聚集在一起。那他们凝结而成的鬼气,对天闲来说,简直就比夜晚时的超级灯塔那么明亮。

  当然了,身边这几个是要先打发他们去精英学院的。不然打起来时,要是他们也被丧钟控制,那才真是和自己过不去呢。得到丧钟的家伙似乎并没有走远。可能是相信血浪骑兵的力量吧,所以天闲很容易就找到了拿丧钟的家伙。在离血浪骑兵原本聚集地不远的地方。

  粗略地修建了一些树棚,看那些树木的切口,显然是金奴钱隶的金轮和血浪骑兵的血枪造成的,看来那神秘的家伙倒是挺会享受的。树棚最外围,是血浪骑兵在巡逻,里面则是一些金奴钱隶在伺候着,一大堆的饮女围成一圈。估计中间就是那个给天闲找麻烦的家伙了。“到近处去看看。”温柔可不是玉蟾,花语,才不会为饮女的淫荡脸红呢。悄悄绕过血浪骑兵,爬到树棚的正上端,饮女们围着的中间,躺着一个只用树叶遮住下体的男人,正在不停的和饮女调笑着,不时这边捏一下,那边摸一把,引的饮女们不时发出放浪的笑声。“奇怪,怎么有点眼熟。”天闲自语道。“当然眼熟,你平日里也是这德行。男人都一样。”温柔酸溜溜地道。

  “祢想到哪去了,我是说那男的。”天闲被温柔这一挤还真有些尴尬。看下面那出,真有些丑态百出的味道。自己平日里倒没注意过,不会真的也是这德行吧,天闲的脸上有些发烧了。“别不信。”温柔窃笑着,她这一笑,天闲当然就明白过来:“耍我。”天闲恨恨地道。

  “哼。”温柔头一仰,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看,那是丧钟吗?”天闲指着下面男子

  身边的一只像钟的东西。“嗯,看外形有点像。可能是了。”温柔点点头。还不等天闲有所回应,她就腾地跳了下去,一把就将那钟抄到了手里。温柔的忽然出现不但是那男子,就是饮女和金奴们也吃了一惊。“你是谁?”男子很快就冷静下来。“通常人家都叫我温柔,小兄弟,你叫什么啊?”温柔冲着那男人抛媚眼,普通男人哪能抵抗的了温柔的诱惑。“小美人,祢好,我是亡灵大帝。”男子立刻便露出色与神授的样子。“是吗?拜拜。”亡灵大帝?

  没听说过。而且就凭地府丧钟也敢称亡灵大帝?温柔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就懒得再和他纠缠不清,打算就这么离开。

  “小美人,祢不留下吗?”自称亡灵大帝的男子问道。“为什么要留下,姑娘很忙,没空。

  ”温柔边说边朝后退。“站住,拿下她。要活的。”亡灵大帝见温柔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怒声道。“没有地府丧钟,你凭什么指挥他们?”温柔不屑地道。“哼,你不知道,地府丧钟千变万化吗?”亡灵大帝阴侧侧地笑一声,接着温柔就觉得手中的丧钟忽然变的滚烫起来。

  就在温柔忍不住松开的手的一刹那,地府丧钟忽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将温柔整个人关在了里面。“该死。”温柔咒骂道,重重地向着铁笼的栏杆撞去。没有发出意料中的巨响,温柔的身体刚接触到铁笼,一股吸力传来,温柔立刻就浑身无力地瘫软到地上。“丧钟无论怎么变化,都是可以吸人精气的,你不知道吗?”亡灵大帝得意洋洋地看着瘫倒在铁笼中的温柔。这真是个绝色的女人,那些长的也算不错的饮女在她面前根本就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温柔这会可是后悔的很,难怪丧钟可以排名在招魂之上,这一大意,竟然将自己先人如此绝境,虽然以她以前的经历,未必在意和亡灵大帝怎么样,可是,自从温柔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体后,她真的想重新来过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2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二章

 

  尽管蓝提斯刚刚欺骗过依娃,甚至还利用了依娃的感情,但在听到蓝提斯的近况后,依娃还是流下眼泪,毕竟那里是她的家乡,蓝提斯更是她儿时最好的朋友。

  “天闲,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她。”依娃哀求天闲。

  “依娃,不要难过,我会尽力的,”天闲默默替依娃擦干眼泪,心中一阵难过,命运,可悲的命运,不是说当年剑狂人已经替人类赢回自己的命运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造化弄人的悲伤。

  依娃一直就是个外表刚强而内心柔弱的女子,正是她的这种性格,使的依娃更无法忘记曾深埋在心中的蓝提斯。

  静静地让天闲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依娃靠在天闲怀里,此刻的她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

  “哎,”看着依娃悲伤的表情,天闲摇摇头,即使在蓝提斯背叛时,依娃也没有这样难过,依娃终究放不下蓝提斯。

  “纵使没有和帕姆的交易,只为了祢不再哭泣,我也会挽救阿特兰提斯这次灾难的。”天闲在心中默默地道。

  虽然不知道天闲心中所想,但依娃却忽然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流入自己心中。连日来担心天闲,担心蓝提斯的命运,极端疲惫的依娃就这么在天闲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看着依娃已经睡熟,天闲打算将她放回床上。

  刚想站起来,就被依娃紧紧地拉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呢喃的梦呓,让天闲心中更加难受,依娃现在真是一无所有了,背叛阿特兰提斯的她,所拥有的只有自己罢了。

  “放心吧,依娃。祢永远是我的依娃。”天闲轻轻坐了回去。换了姿势,让依娃睡的更舒服。

  “天闲,天闲……”远处传来苗秀的声音,接着苗秀就带和朱丝出现在天闲面前。

  刚才天闲去住处见花语明心时,她们正在外面巡视,这会才有空来找天闲。

  “小声点,别吵醒依娃。”天闲轻声道。

  “依娃姐怎么了?”眼尖的朱丝发现依娃眼角还有泪痕。

  “没什么,我告诉了她一些事情。她刚睡着,不要吵醒她了。”天闲道。

  “你不知道,这些天依娃姐一直都神不守舍。”朱丝降低了音量。

  “她一直担心你,同时又责怪自己害了丛林之城的人们。要不是我们骗他说丛林之城的人都撤出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丛林之城的损失很严重吗?”天闲回来后一直没空问这件事。

  “还好,有温柔大姐在,巨猿那群皮厚的家伙是死不了的,不过黑白侏儒就损失惨重了,特别是黑侏儒,他们的体质根本无法承担库比的希望加持,这次死伤超过六成,加上前次常恨的孽,恐怕很难再恢复元气了。”朱丝答道。

  “哎,总算不幸中的大幸。”不是天闲厚此薄彼,巨猿,黑侏儒,白侏儒。他最不关心的就是黑侏儒一族,毕竟没什么交往。

  “猩猩王呢?它的家当有带出来吗?”天闲继续问。想要制造足够和核弹媲美的能量弹,普通宝石是不行的,只有猩猩王的珍藏七色彩钻才能容纳那么庞大的能量团。

  “什么家当?”苗秀一呆。

  “算了,问祢也白搭,有办法联络到猩猩王吗?”天闲道。

  “可以的。”苗秀道。

  “那好吧,替我联络它。”本来天闲是打算直接去精灵之森找猩猩王的,不过现在这种时候,离开依娃好像不大好。

  接通星宗的通讯系统,然后天闲就看到了猩猩王那张超级大毛脸将屏幕给完全占据了。

  “离远点,吃东西不刷牙,看着就恶心。”猩猩王的血盆大口里尽是些没消化的肉类,以及恶心的口水,看的天闲险些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也没办法,你这就这么大地方。”猩猩王委屈地道,它还不想呢。

  精灵之森比他以前住的地方还要漂亮,若不是天闲要找它,它怎么会挤进这“狭小”的通讯室。当然了,所谓狭小那是针对它大的变态的体型而言。

  “你的家当有带出来吗?”天闲别过头去,不看屏幕,这才勉强忍住恶心。

  “家当?什么家当?那些东西都是不能搬的。那个小姑娘都不让我带。”猩猩王说到这里就有些心疼,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温柔,它就板不下脸。还眼睁睁地看着温柔把它的东西都给当垃圾扔了。心痛啊!

  “算了,我要七色彩钻,还有吗?”天闲问道。

  “没,没有了。”猩猩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背后。

  “少来,快找人送来给我。”以天闲对猩猩王的了解,当然知道猩猩王在说谎,忽然转过脸冲着猩猩王恶声恶气地道。

  “我,就剩下这一点了,别的东西都被扔光了。”猩猩王可怜兮兮地道,上次为了收买天闲,已经送了一半给花明心了。

  “不会亏待你的。我会用白侏儒他们送的宝藏补偿你。”猩猩王是不懂鉴赏宝石的,七色彩钻在它眼里和普通宝石的差别只是漂亮程度不同罢了。

  “真的?”猩猩王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天闲冲着朱丝打手势,让朱丝去拿了一条经过白侏儒们加工的项链来。

  “是不是比你的七色彩钻漂亮?”废话,经过打磨的当然和天然生成的不一样。不过猩猩王是不懂这些。

  “好,我这就让人送来。”猩猩王显然已经被那项链迷住了。接着屏幕一亮,猩猩王的那超大号毛脸被一张秀气的少女脸庞取代。

  “宗主,还有事吗?”

  “没事了。”天闲冲屏幕挥手,接着通讯器一暗,通讯随之中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来。”天闲自语道。

  这会依娃正趴在他身上,天闲当然不好乱跑,便和苗秀和朱丝闲聊开来。

  到了休息的时间后,柴文,吴佩等人都陆续回到住处,加入了胡侃的行列。依娃当然就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姿势,以及所有人的目光,禁不住脸一红,当然也就把伤心的事给扔到了九霄云外。

  通过刚才的闲谈,天闲知道,现在窦德已经被逼的退入了常恨的领地,这次丛林之城撤退时,心魔的那群亲兵并没有退回,估计还在常恨的地盘上。

  以那些恶鬼的品行,天闲倒不担心他们会吃亏,除了丛林之城遭到过攻击,整个白银世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过。至于梦佳城,现在暂时的控制者居然是妙纤手。因为她不但有炎龙集团的全力支持。而且得到了温柔以前在梦佳城培植的所有势力。

  所以暂时而言,天闲还是占了一定优势的。但如果被常恨完全控制了阿特兰提斯的综合基因兽。那情势就会立刻逆转。心魔的那些亲兵虽然强大,但毕竟数量有限,而且在烈日下,所能发挥的实力更是少的可怜。因此现在和帕姆的交易也就显得愈发重要了。

  既然没什么特别的事,众人聊天的话题自然就变的轻松起来。即使是天闲,身在这无数超级美女的群芳国,温柔乡,也难免有些不辩东西。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柔玉腕的按摩。

  可惜,杀风景的事情很快就来了,一阵地洞山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将天闲从温柔乡中惊醒。

  “该死的大猩猩。”不用看天闲也知道来的是谁,除了猩猩王和它手下的巨猿,哪有响动那么大的两足生物。

  “天闲,我来了。”猩猩王打雷般的声音叫道。

  “知道了。”不高兴地推门出去,天闲可不打算让猩猩王挤进房里。那样这屋子又等重建了。

  “给我。”猩猩王大手一摊。

  “不会赖你的。把七色彩钻给我。你跟秀姐去拿。”天闲拍掉猩猩王的手。

  “给你,快带我去。”猩猩王将一把七色彩钻放到了地上。

  “秀姐,麻烦祢跑一趟了。”天闲知道猩猩王急惊风的脾气。

  “好的。”苗秀点点头。然后就看到猩猩王屁颠屁颠地跟着苗秀离开了,一路上猩猩王还不时的抓耳挠腮,显得十分急躁的样子。

  看看地上的七色彩钻,虽然看的出猩猩王还是藏了私,不过也够用了。

  将所有彩钻拣起来,刚才猩猩王拿着不觉得,天闲一把却是抓不下的。不过以天闲的修为,弄个真气罩之类的还不是举受之劳。

  “好了,我要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你们忙去吧。”天闲托着一大团气彩的光球,一个人走进房间,关上门,将所有七色彩钻排成了太极图的形状。然后分别注入属于创世三圣以及生命仲裁者的本原之力。

  七色彩钻的颜色随之发生变化,从原先绚丽的气色,变成只拥有黑白两色的石头。虽然不再发光,表面全似乎环绕着一种有形的立场。

  等到所有七色彩钻都变成黑白色时,天闲这才停下手下,将颜色不同的彩钻分别收好。

  “总算完工了。”天闲自言自语,他自己在这忙着不觉时辰,外面却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阿特兰提斯也发生了巨变。

  别过花语等人,天闲向阿特兰提斯赶去。刚经过梦佳城,天闲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着越来越接近阿特兰提斯,这股血腥味也更浓了。

  当到了离阿特兰提斯不足百里的地方,天闲惊讶地发现,地面上稀落地散着一些综合基因兽的尸体,越往前走,尸体也越多。

  “糟了。”天闲心中一跳,幻化成天衣的样子,加速朝前飞去。

  总算快要到阿特兰提斯的领域了,老远的看到,在阿特兰提斯的上空,悬浮着一些飞碟状的巨大发光体,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属与阿特兰提斯的生物尸体。

  “怎么回事?”天闲愈发觉得纳闷起来。

  “呀”金色的大鸟从天闲面前划过,还带着一蓬血雨,后面紧跟上来的却是一小队十几个身着黑袍,手拿黑色法杖的男人。

  “幻法师?”天闲吃了一惊,这些是属于玛雅文明的战士,拥有黑暗之力的幻法师,不同于白金祭司手下的那些幻祭司们。幻法师拥有的是毁灭和破坏之力。

  “挡住他们!”金色大鸟是帕姆,刚才的血就是从他身上流出的。

  “怎么回事?”天闲替帕姆接下幻法师联手发出的一枚黑色光弹。

  “常恨对我们下手了。”帕姆趁着这个空档替自己上药。

  他的伤很重,右边的翅膀几乎被轰烂一半,能坚持着飞到这里也算很难得了。

  “轰。”天闲又一次和幻法师硬拼一记,却惊讶地发现,这些幻法师似乎根本不会觉得疼痛,刚才被自己发射后渐开的一团黑火已经完全点燃了一个黑袍人,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还是照常和队友联手发出黑色光球攻击天闲。

  “他们是半行尸。”帕姆大声道。

  “什么叫半行尸?”天闲挡下第三击。

  “玛雅法师并没有完全复员,他们还在沉睡状态,现在只是凭借亡灵号角在活动。”帕姆道。

  “亡灵号角?是和招魂铃齐名的三大死灵法器之一吗?”天闲这会也发现了,这些黑袍人的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对。”帕姆道。

  “他们怎么会攻击你们的,还有姆大陆的反重力战斗单位又是怎么回事?”天闲说的是那些类似飞碟的东西。

  姆大陆是以反重力技术和建筑技术著称的,而所谓的飞碟正是他们结合了两者所研发出来的。

  比起漂浮枪手,反重力战斗单位才是姆大陆的究级武器,不过这反重力战斗单位的建造比航母还要困难,所以整个姆大陆一共才有六架,凭这东西就可以征服世界了。

  “常恨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原来那段奇怪的生物密码是一种寄生生命体。”帕姆当初研究出兽化基因和毁灭基因中排斥的因子,而将其从中抽出,却没想到,那段因子竟然是一种寄生生命体的本原,也就是和常恨同类的生物,这些生物的本源被帕姆提取后立刻就死亡了,因此常恨也发现了帕姆的行动。这才聚集了姆大陆以及还未完全控制的幻法师,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蓝提斯,将整个阿特兰提斯完全控制。

  在这种时候,已经被改造成综合基因兽的阿特兰提斯人当然会成为常恨的敌人,即使被反重力战斗单位施加了百倍重力,综合基因兽依然挡住了幻法师和漂浮枪手的进攻达三天之久,后来若不是常恨亲自动手,而大量还没来得及提取出寄生因子的综合基因兽又出现了自毁现象,恐怕帕姆也不会受伤了。说起来常恨这次的消息封锁的确实很严密,到现在为止,这么大的事,苗秀那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已经派出几十拨人求救了,可是都没了消息,所以这次我才亲自冲出来。”帕姆的咫尺天涯对侍那些死板的幻法师特别有用,不然他也没办法在十多个幻法师的围攻下还坚持到现在。

  若不是他为了蓝提斯,硬接了阿波非斯一记死灵波而伤了翅膀,也不会要天闲来救了。

  “暂时我们帮不上忙,得先将那些实验室摧毁。”这会过去,就变成和常恨硬拼了,天闲可不会那么冲动。

  “嗯。好。”帕姆也知道,这会两人回去是救不了阿特兰提斯的,充其量也就救几个人而已,只有摧毁了所有生物实验室,才能真正让常恨有所顾及。

  帕姆的伤势很快就痊愈,那些已经被常恨控制的实验室根本就不堪一击。只要天闲不露面,常恨也不会亲自来追查,所以帕姆很顺利地就摧毁了大部份实验室。除了那在死灵塔中的。

  以天闲所制造能量弹的威力,想要摧毁死灵塔是不够的,所以天闲和帕姆一时都没了主意。两人在死灵塔附近商量着对策。

  “不摧毁这最大的实验室,一切就都白费了。”天闲道。

  “能量弹不能穿过死灵塔的防护吗?”帕姆同样很心烦。

  “不能,死灵塔的防御机制太强了,而且周围有一些牵引力场,很容易将攻击引到别的地方,抛出的能量弹毕竟是没有生命的。”天闲虽然只进过两次死灵塔。但因为那次和被常恨用死灵塔重击后,在常恨得到天闲一部份本原之力的同时,天闲也了解了死灵塔的一些奇特之处。

  “你呢?难道你也不能将能量弹送进去?”帕姆问道?

  “能,可是那样一来以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如果常恨知道你们已经完全失控,他会选择彻底摧毁阿特兰提斯,而不是和你们达成什么妥协。”天闲道。

  关心则乱,即使聪明如帕姆在这种时候也显得有些糊涂了。如果常恨知道阿特兰提斯已经和天闲有了联系,当然也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控制蓝提斯了,到那种时候,他宁可彻底摧毁阿特兰提斯,也不会让天闲有机会生产出综合基因兽这种强大战斗生物。

  而如果天闲不出面,在所有实验室被摧毁后,为了继续得到综合基因兽的补给,常恨就不得不和蓝提斯达成一种妥协:他保留阿特兰提斯的一切,并且不再进犯阿特兰提斯,以换取阿特兰提斯定时提供他一定数量的综合基因兽战斗体。

  出于一切特殊的原因,不到万不得以,常恨是不会放弃取得综合基因兽个体的。

  “小姐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帕姆忽然没头没脑地道。

  “什么?”天闲一呆。

  “天闲,你还有多少能量弹?”帕姆问道。

  “哦,我看看。”天闲翻开手掌,能量弹刚用了一半而已。

  “给我看看。”帕姆道。

  “看什么?”天闲还是没能明白,将能量弹都递给了帕姆,一接这些能量弹,帕姆忽然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天闲大惊道。

  “没有时间了。而且,那里还有王和后。虽然为了族人,我不得不这么做,但至少,我该陪着王和后一起死。”帕姆惨然一笑。金色的羽翼使劲地扇动着,全然不顾死灵塔附近卫兵的攻击,顶着一些充满魔力的箭矢,硬是冲进了死灵塔。接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下传出。天闲知道,帕姆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千百年来,阿特兰提斯第一次失去了全部的大型生物实验室。

  “帕姆,虽然我不大喜欢你。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至少,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天闲看着冒出硝烟的死灵塔喃喃道。

  帕姆是复制出的生命,他是没有灵魂的,失去肉身后,他也就永远消失了。所以,见到帕姆愿意为族人牺牲一切,天闲多少有些感慨。

  抬头看看远处,蓝提斯可能已经快撑不住了,天闲加快速度向着皇宫飞去。

  在进入姆大陆反重力战斗单位所设置的领域后,天闲立刻就的浑身一沉,忙再加上几分真力,才勉强没有掉下去。

  这会已经接近了常恨,天闲的御空术暂时是不能使用的,凭借着翅膀在百倍重力的情况下飞行,那可就吃力的很了。

  当天闲到达蓝提斯的大殿时,大殿的周围已经布满了综合基因兽的尸体,连天闲前些日子所见的猫女豹女也加入了站圈,当然了,她们的加入对战局基本是没什么帮助的。

  至于蓝提斯,看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从她那扇动时有气无力的翅膀就能看出来。

  “常恨,帕姆大人已经摧毁了阿特兰提斯所有生物实验室。”天闲飞到蓝提斯身边,替蓝提斯挡下一个边的攻击,在近身肉搏的状况下,能和综合基因兽匹敌的战斗体很少,所以常恨才调来了姆大陆的反重力战斗单位,使的所有综合基因兽的移动能力大幅度降低,再利用玛雅幻法师的魔法攻击来对综合基因兽造成伤害。在这种情况下,蓝提斯几乎是完全处在挨打的局面。

  天闲的声音传出老远,常恨一时并没有出现,他总不能凭借着天闲一句话就停止攻击吧。

  不过很快的,常恨就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了,能被常恨真正信任的只有那些弃卒,这些人之间自然有一套迅捷的传达消息的方式。

  “住手。”常恨终于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接着他身边的亲近就吹响了呜呜的号角,那些行动僵硬的幻法师们纷纷向着号角声发出的地方而去。接着常恨也出现了。

  看情形状况好不大好。刚才有很多综合基因兽冲出重力场范围,害的常恨必须亲自出手,特别是袭击帕姆时,也费了他不少力气。

  “你是谁?”常恨从来不知道阿特兰提斯有天衣这个人物。

  “我是帕姆大人亲随。”天闲回避着常恨的目光,天闲那独一无二的瞳孔是不能让常恨看到的。

  “就是那个帕姆摧毁了我最后的实验室吗?”常恨在气势上不断向天闲和蓝提斯施压,经过今次的事后,他和阿特兰提斯人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想要通过彻底的征服来控制阿特兰提斯人。

  可惜,他面对的是实力丝毫不下与他的天闲,因此对于他的压迫,天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常恨,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交易了。”天闲反问道。

  “交易?好吧,就来谈谈交易。”常恨点点头。

  “我们答应每个月提供你五百名综合基因兽战斗体。代价是,从此你必须保证阿特兰提斯的和平。”天闲道。

  “五百名?太少了,而且,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投向我的敌人。”常恨摇头。

  “那你说呢?真要一拼,对你恐怕也没什么好处。”天闲道。

  “至少一千名。”现在阿特兰提斯的大型实验室都被摧毁,想要通过一些类似手工作坊的实验基地制造综合基因兽就会非常缓慢,以目前阿特兰提斯严重受损的实力,每月的产量最多只能达到一千,这样常恨就不需要担心阿特兰提斯再次积聚起足以反抗的力量。今天若不是因为大多数综合基因兽还不完善,恐怕这会他也轻松不了。

  “最多九百名,阿特兰提斯必须保留自卫的力量。”天闲坚持道。

  “不行,一千名。”常恨同样不肯让步。

  “常恨,你要知道,如果我拼死保护公主,也许会有机会逃走,那时候,综合基因兽的生产技术就有可能落到你敌人的手中。”天闲道。

  “九百五十名,”常恨道。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综合基因兽的战斗力实在太惊人了,以前利用综合基因兽去攻击别人时不觉得,因为天闲拥有的心魔亲兵,是更强大的力量,这次和综合基因兽交手才让他发现,综合基因兽确实是最可怕的军队,他们不但拥有强大的个体战力,而且那种承袭自蚁类基因的彼此协作能力,更是惊人。

  天闲低着头约摸算了算,知道这确实是常恨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便道:“好,那就九百五址名!”

  “走!”常恨指挥手下退走。当然,只是退出阿特兰提斯的疆域。并非退回姆大陆,他要靠着姆大陆的反重力战斗单位监视着阿特兰提斯人。

  撤去了姆大陆的重力场,刚才还能勉强支撑的阿特兰提斯人纷纷都瘫软了下去。

  “天衣,你跟我来。”蓝提斯直起疲惫的身子。

  “嗯。”天闲跟着蓝提斯来到她的房间。

  “帕姆死了吗?”蓝提斯问道。

  “嗯。”天闲还是用鼻子发音。

  “父王呢?”蓝提斯问道。

  “都死了。”天闲知道可以猜出蓝提斯现在的感受,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蓝提斯毕竟不是依娃,天闲插手这次的事并不代表天闲就原谅蓝提斯曾经所做的一切。

  “你是谁?”蓝提斯忽然盯着天闲,一眨也不眨,刚才面对常恨时,天闲那刻意回避的眼神,蓝提斯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我是谁并不重要,祢该做的是如何重整阿特兰提斯。”天闲没有回答蓝提斯的疑问。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蓝提斯坚持道。

  “这都不重要了,如今我和帕姆的交易已经完结。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天闲转身打算离去。

  “不要走!”蓝提斯从后面一把抱住天闲,这让天闲多少有些尴尬,刚才的战斗中,蓝提斯的身体是拥有综合基因兽特制的强大躯壳。所以几乎没有遭受什么实质的伤害,盔甲就不行了,早就破碎不堪,加上现在蓝提斯又有色诱天闲的意图,自然将最敏感的部位靠在了天闲身上。

  蓝提斯曾经执掌胭脂楼,对于诱惑男人,她还是很擅长的。现在,整个阿特兰提斯正处在一种危机四伏的状态,唯一可以给她帮助的帕姆也死了,而且这次帕姆是灰飞湮灭,连一丝的躯壳都没有留下,连重新复制都不可能了,在目前的情况下她需要有力的伙伴,所以在帕姆生前信任有加的天衣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她相信,以她的姿色,即使多了一双翅膀。也没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这在以前胭脂楼的经营中是已经得到证实的。

  “放开我。”天闲毫不客气地挣脱了蓝提斯的怀抱。“请自重。”不当着常恨的面,天闲连最起码的客套都省了。

  “来啊,不要走。”被天闲推倒在地上的蓝提斯并没有发火。反而摆出一副柔顺若水的样子,当初为了阿特兰提斯,她可以献身给半兽化的契约者,现在,她同样可以放弃自尊。

  天闲冷冷地看了媚态诱人的蓝提斯一眼,使得蓝提斯裸露的肌肤居然产生了寒冷的感觉。

  “作为一个女王,祢很了不起。作为一个女人,祢却很失败。对不起,我还是要走。”天闲道,作为统治者,蓝提斯可以为了族人放弃自己的一切,所以天闲说她了不起。作为女人,蓝提斯却放弃了起码的尊严,所以天闲说她失败。

  就在天闲即将迈出蓝提斯房间大门的时候,蓝提斯忽然大声喝道:“站住。”天闲没有停留。

  “我叫你站住。”蓝提斯怒声道。

  “祢还要说什么?”天闲终于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出,这次蓝提斯的声音里充满着一种让人心酸的东西。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蓝提斯平息一下因为愤怒而显得急促的呼吸。

  “没有,我从来没有看不起祢。”

  对这点天闲倒没有说谎,不喜欢蓝提斯是真,但各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天闲从来不喜欢干涉别人。

  “那我不够漂亮?”蓝提斯问道。

  “不,祢很美。聚合了所有美女的优点。祢无疑是人工美的极限。”天闲感觉到眼前的蓝提斯有些不同,可又说出哪里不同。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你该知道,得到我,你就得到了整个阿特兰提斯。你要钱,我拥有无尽的财富。你要女人,哪里的美女比的上我的胭脂楼。我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留下,这些你都可以得到。为什么你还是要走。”蓝提斯尖声问道。

  “蓝提斯,祢知道吗?阿特兰提斯的力量之源是什么吗?”天闲问道。

  “什么?”蓝提斯一呆。

  “是承袭自凶魔的那股锐气。财富,女色。本身是不容与凶魔的。因为它们会消磨人的雄心壮志。”天闲道。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蓝提斯还是不明白。

  “祢为了族人的存亡,可以牺牲一切,上一次,祢牺牲了自己和最好的朋友。这一次,祢又想牺牲什么呢?蓝提斯,有时候,不屈的精神比存亡更重要。一万多年来,虽然阿特兰提斯已经灭亡了。可依然有人记得它,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作为星神。他看过太多沧海变迁,人世沉浮,他也难得对人说教。可是,因为依娃,因为帕姆,还有蓝提斯和自己的那段孽缘,天闲这才破天荒地说出这番话来。

  这番话无疑对蓝提斯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令蓝提斯久久不发一语。

  “祢好好想想吧,我该走了。”天闲道。

  “不,你错了。”蓝提斯忽然恢复了正常。

  “哦?”天闲再次转过身。

  “当年牺牲自己和依娃,来换取契约神拯救阿特兰提斯是我唯一的错。从小到大,我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王和母后为了我,什么都肯做。我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父王会放弃王者尊严给我当马骑着玩。从小到大,依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爱她,是真的爱她。我不怕人们的目光。后来长大了,父王告诉我阿特兰提斯王者的秘密。原来我族都靠着对人民的洗脑来控制着他们,人民的尊重,有时只是虚假的而已,那时候,我觉得好伤心,好伤心,同时也发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就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发现,依娃是少数可以抵抗洗脑作用的人之一,而她一直都对我那么好。所以,我知道,依娃是真心对我的。在那次阿特兰提斯陆沉时,我是不甘心,所以我用自己和依娃的身子换来契约神的帮助。为什么,阿特兰提斯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命运。但,这却成了我唯一的痛,为这件事,我知道,依娃一直都在怪我。”蓝提斯陷入自己的回忆里。

  “因为你们冒犯了神的禁忌。阿特兰提斯复制出了神。这是神绝对不容许的。”天闲插上一句。

  蓝提斯却似乎没有听进去:“所以,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知道吗,我并不是冲动地下这个决定,也不是想利用你,我真的喜欢你。”蓝提斯的脸上居然出现属于少女的红云,让天闲咋舌不已:“从小到大。谁都宠着我。从来都没人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你却可以无视身份的差别,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道,你也是少数没有洗脑的人之一。那时候,我就开始对你有了特别的感觉。所以,为我留下好吗,我真的……真的……爱你……”蓝提斯的话算的上石破天惊了。

  没想到居然能从蓝提斯口中,说出“爱你”这样的话来,天闲明显地被震住了。

  蓝提斯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当她表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时,对任何男人都是充满吸引力的。而天闲却更惊于蓝提斯的内心。原来蓝提斯的内心同样有这许多的悲伤和无奈。

  星神之眼,可以看透一切。唯独看不透人之心,天闲又一次证实了这点。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蓝提斯,天闲默默散去变化的形体,露出本来面目。

  “是你!”蓝提斯大吃一惊,没想到天衣居然会是天闲所化。

  “原来是你。你一直就在戏弄我?滚!你给我滚!”蓝提斯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她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表白,没想到居然是个天大的笑话。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在一瞬间就吞噬了她的理智。

  “蓝提斯,祢不用这么激动。”面对蓝提斯的变化,天闲居然有些不忍,其实天闲一直就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只是因为担负着特殊的职责,使得天闲不得不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这正是对天闲性格的最佳写照。

  所以,在慢慢了解蓝提斯后,天闲会不忍。

  当然,在天闲眼里。蓝提斯对他并不是爱,只是一种女性习惯的依靠罢了。

  “你走吧。”蓝提斯的怒火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冷却下来,冷冷地对天闲道。

  “再见。”在这种时候,天闲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所以,天闲没有任何留恋地,融化在空气中。

  等到天闲消失后,蓝提斯忽然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上第一个男人居然是他?为什么?”最后一句为什么,蓝提斯是用吼的。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豹女和猫女。

  “小姐,祢怎么了?”不顾一身伤痕,侍女都跑了进来。

  看着伤痕累累的侍女们,蓝提斯心里愈发觉得难受起来。

  “小姐,天衣大人呢?”一个豹女小声地问道。“不许再提他!”蓝提斯怒道。

  “小,小姐。”那豹女被蓝提斯一吼,吓的不轻。

  “对不起,吓着祢了。天衣大人已经走了。”蓝提斯见吓到豹女,显得有些过意不去。

  “小姐,祢很生气吗?”豹女见蓝提斯的情绪又平复下来,大着胆子问道。

  “生气,我不该生气吗?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却一直在欺骗我。”蓝提斯悠悠地道。

  “小姐,我……我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豹女小心地道。

  “哦?祢说吧。”蓝提斯发现,原来这豹女也没有被洗脑,或者以前是自己太多心了,总认为对自己好的人,除了被洗脑的,就是对自己的财富或者美色有所图谋。

  “我不知道小姐和天衣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觉得天衣大人一直没有对不起小姐的。至于小姐说的爱,天衣大人根本一直不知道。何况,我觉得,小姐对天衣大人只是一种依赖,不像爱情。”豹女道。

  “爱情?那什么样才是爱情?”蓝提斯问道。

  “只要对着他,每一分钟都是快乐的。和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过的特别快。他英俊,比任何人都英俊……”这豹女可能正在和人热恋中,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白痴状。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蓝提斯没有取笑豹女,反而陷入了沉思,难道所谓的爱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她不知道,爱的方式有很多,可以让她安心依赖的。同样也是一种爱,虽然不及豹女口中的少女热恋来得轰轰烈烈,像烈酒,却会显得芳香浓厚,似兰花。

  见蓝提斯陷入沉思,侍女们谁也不敢打搅,只是静静陪着蓝提斯。

  “我知道该怎做了。”蓝提斯忽然抬起头,眼里的迷惑完全消失了。从今天起,蓝提斯重生了……

  告别蓝提斯,天闲同样有些心潮翻滚。被人爱,始终是幸福的,而被一个漂亮的女人爱更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对于蓝提斯的表白,天闲确实也有一种满足感。但那很快就被蓝提斯的心声所冲淡。人们心中可以藏下这么多悲伤的?

  那么,自己对语姐,对秀姐,或者是玉蟾她们而言,会给她们造成什么伤害吗?天闲觉得心乱如麻,真想立刻就找到她们问一问。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一章

 

  顺着帕姆指的方向。天闲看到两个被水晶盒子关住的人形生物,身上还缠绕着很多类似铁链的东西。

  “他们是什么?”天闲问帕姆,在天闲的距离只能大致区分出那东西是一雄一雌。

  “这就是我们的王和后。”帕姆难过地道。

  “嗯。”天闲点点头,对面的两个人形生物中,那雌性的表现明显的兽化特征,浑身都长满猪鬃般的硬毛,不过从那隆起的胸部还是可以分辨出她的性别,此刻她显得十分暴躁,即使是身在类似绝对领域的水晶棺中。还是无法限制她的行动。若不是有那些铁链锁住,恐怕早就破棺而出了。

  至于另外的男性,也就是帕姆口中的阿特兰提斯之王,则显得平静的多,只是那么不言不动地缓缓浮动着,每当要浮出水晶棺时就会被铁链拉回去,而且眼神呆滞,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身体也呈现了半透明状。

  “本来常恨是要杀死王和后的,是小姐一再苦苦哀求,常恨才答应暂时留下王的性命。”帕姆解释道。

  “现在你们生产的速度如何?”天闲转过头,对于阿特兰提斯之王,天闲是没有什么怜悯或者关心的,看过也就算了。

  “很快。”帕姆没有报出确切的数字。

  “我想知道,怎样可以使常恨无法再生产综合基因兽?”天闲没工夫拐弯抹角,现在常恨的实验已经初步成功了。他是不会理会阿特兰提斯人死活的,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攻陷白银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我提出的交易,你帮助阿特兰提斯人挽救这最后的灾难,我使常恨失去生产基因综合体的能力。”帕姆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很多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天闲答应了帕姆的交易。

  “那好,你先去小姐那里。现在小姐是常恨控制阿特兰提斯的唯一障碍,若不是怕做的太明显而引起阿特兰提斯子民的报复,小姐早就被常恨杀了。都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常恨真的只是想报仇,没想到他居然想要霸占整个阿特兰提斯。”帕姆自责地道,若不是他的帮助,常恨是不可能在阿特兰提斯站稳脚跟的。

  “对了,你们和姆大陆还有联系吗?”心魔所掌握的正好是三大古文明,阿特兰提斯不保,姆大陆也好不到哪去,至于玛雅的祭司,有一半是被常恨牢牢掌握的。

  “更糟糕,姆大陆子民对于皇族的忠诚远不及我们。所以现在姆大陆已经被常恨完全控制了。”帕姆道。

  “忠诚?”天闲有些不屑地反问。

  “这是阿特兰提斯的传统,我不能说什么,至于对错,至少阿特兰提斯人是团结的。”帕姆知道天闲的意思。

  “算了,当初阿特兰提斯的陆沉并非这个原因。我去大殿了。”帕姆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天闲也就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告别帕姆,来到大殿,大殿外的女侍已经换了人,这次是两个具有花豹特征的少女,想是蓝提斯已经有过交代,所以天闲并没有被留难。

  直接进入了大殿,蓝提斯换上一身类似铠甲的装束,看来对蓝提斯来说,兽化的威胁只是在每次注入兽类基因后才会发生,一身厚重的铠甲,配上蓝提斯巨大羽翼,倒也颇有几分英气。

  “你跟了帕姆大人多久了?”蓝提斯听到天闲的脚步声,抬起头。

  “很久了,久的已经记不清了。”天闲道。

  他这么回答也是迫与无奈,谁知道以前帕姆和蓝提斯说过些什么。

  “哎,算了,我问的真傻。阿特兰提斯人的时间早就不属于自己了。看来你真的很得帕姆大人的信任。不然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你来跟着我的。”蓝提斯道。

  这话天闲是没办法接口的,只好站在那不发一言。

  “奇怪,你没有受到兽化影响吗?”蓝提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帕姆之所以不受兽化影响,那是因为历代的帕姆本身就是多种基因融合体。所以兽化的发作比一般人要慢的,为此刚才帕姆告辞时蓝提斯没有强留,但这天衣却显然没有这种现象。

  若不是因为蓝提斯绝对相信帕姆的忠诚,或者会对天闲有所怀疑,但现在却不会,只是感到奇怪而已。

  “是的。”天闲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综合基因兽天闲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只能装糊涂想从中蒙混过去。

  “奇怪,你过来。”蓝提斯对着天闲招手。

  “是。”天闲是不想和蓝提斯走的太近的,但这会他的身份是蓝提斯的亲随,总不能对蓝提斯的命令置之不理吧。

  走到蓝提斯伸手可及的范围,蓝提斯一点也不避讳地在天闲身上捏捏摸摸,弄的天闲尴尬不已,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像件货物似的摆在那任人检视吧。

  “真的很完美。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不受兽化的影响,也许我族的兴亡就在你身上了。”蓝提斯有些失态地拉住天闲的胳膊。

  “小姐,我也不清楚。”天闲心说,难道告诉祢我是假的不成?蓝提斯可没帕姆那么识大体,到时候一嚷嚷开,这可是在常恨的地盘。天闲可不想成为常恨改造的实验品。

  “天衣,只要能挽救我族的存亡。你就是新的阿特兰提斯之王。”蓝提斯很认真地道。

  “这个,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或者帕姆大人会知道的。”天闲把烫手的山芋推给了帕姆。

  “难道说帕姆有什么事瞒着我?”蓝提斯一呆。

  “不会的,我想帕姆大人一定有他的理由的。”天闲非常不负责任地道,反正帕姆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伤脑筋糊弄蓝提斯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吧。

  天闲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蓝提斯满意的:“我要你现在就说。”蓝提斯生气地道。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说。”天闲固执地道。

  “你以为我真的奈何不了你?”蓝提斯勃然大怒。

  “来人啊,天衣以下犯上,给我拿下。”蓝提斯话刚说完,外面两个豹女就冲了进来,两个半兽人女子倒上继承了猎豹的速度。在陆地上,是没有生物可以和它们比速度的。

  当然,那是指正常的生命形态。天闲这类怪胎是不算的。

  天闲还不至于笨的和豹子在地面上比速度,翅膀长着就是用来飞的,微一用力,他便飞到了空中。

  这就要多亏阿特兰提斯大殿规模宏大了,这大殿非常高,高的连拥有猎豹之力的两个豹女都没办法窜上来。只能一次次从天闲脚下掠过。

  “大胆天衣,居然还敢反抗。”蓝提斯怒道。

  “废话,你们要抓我我当然要跑了。”天闲浮在空中时连翅膀都不用扇动。

  蓝提斯险些被天闲气的背过气去,同样一展双翼,向着天闲冲来。想把天闲给打下去。

  “祢追不到我的。”天闲边躲边道。

  蓝提斯用力太猛,在这种大殿里,撞撞墙可以,抓人?可能差了点。

  大殿的动静这么大,自然很快就有人去向帕姆报告,等帕姆赶到时,蓝提斯已经耷拉着翅膀趴在地上了。

  “小姐,哎,怎么弄成这样?”帕姆急的翅膀乱挥。

  “帕姆,你的好手下?”蓝提斯喘口气,让豹女扶着她回到宝座上休息。

  “天衣,跟我出来。”帕姆一边怒声呵斥,一边冲着天闲连使眼色。

  跟着帕姆离开大殿,天闲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帕姆也为难了,这事情还真不好解释。

  “你想办法吧,不然我们就混不下去了。我还要多观察几次蓝提斯兽化的过程才能想到办法。”天闲道。

  “好吧。”帕姆苦着脸,这还真难为了他这拥有数千年政坛经验的大脑。不过,经过一番绞尽脑汁帕姆还是想到了办法。

  “跟我进来,不要再说话了。”帕姆重新回到大殿。

  “小姐,这件事是我吩咐的,我正在研究抵制兽化威胁的方法,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功,天衣只是一个特殊的例子,我还要再仔细研究其中的关键因素,因为害怕被常恨提前得知内情,所以叮嘱天衣在实验成功前不能泄露一个字,刚才让他来时我忘了交代,这才对小姐有所冒犯,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有什么责罚,帕姆愿一力承担。”帕姆的脑子转的还是蛮快的,这么快就诹出一个好的理由,连天闲都有点佩服他了。

  “原来是这样?”蓝提斯脸色缓和下来:“照你这么说天衣反而是有功无过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记得要尽快。我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蓝提斯道。

  说着话蓝提斯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刚才只顾想拿下天闲,一时忘了控制,刚刚被兽化基因压制下去的毁灭基因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帕姆,你快去吧。”蓝提斯让帕姆离开。

  “是的。”帕姆知道,他在这是帮不上忙的,而且他的兽化时间也快到了。

  匆匆离开大殿,他着前脚刚走,蓝提斯也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这次的爆发显得特别猛烈,连两个豹女都按不住蓝提斯。

  “我来吧。”天闲难得主动上前帮忙,将右手虚空按住了蓝提斯的脖子,左手则以最快的速度替蓝提斯解开铠甲。

  阿特兰提斯的铠甲是非常坚固的,蓝提斯被毁灭基因吞噬时的那些混沌之气当然被铠甲所束缚,所以当混沌气被铠甲阻隔无法前进后,蓝提斯就显得更加痛苦。

  蓝提斯的铠甲刚被挣脱,仿佛是爆炸一半,从蓝提斯的皮肤表面就崩出大量的混沌之气,转眼就覆盖了蓝提斯的身体。

  “糟糕。”天闲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严重。

  蓝提斯显然不能再控制毁灭基因的冲击才会造成这种后果。现在的蓝提斯整个就是人形的机械而已。除了形状外,再也看不出属于人类的特征。

  在蓝提斯挣扎的同时,蓝提斯的眼神也在飞快地变化着,当蓝提斯的眼睛完全变的空洞时,蓝提斯就会因为本身个体完全被毁灭基因吞噬而永远失去人类意识了。

  “该死。”天闲有些着急,他自己都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毁灭之力,更别提去替别人控制了。

  “小姐。”两个豹女朝着蓝提斯扑上去,却被蓝提斯身体周围的混沌之气弹开,而且这股力量更是开始和天闲压制蓝提斯的力量想抗衡,随时都可能将蓝提斯活活地撕裂。蓝提斯的皮肤已经开始由于充血而边变的泛红起来,天闲知道,不能再强行压制了,只好放开自己的手,蓝提斯立刻就漂浮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天闲急的团团转,蓝提斯眼中的神光已经在消散了。

  “天衣大人,快想办法啊。”两个豹女拉住天闲,她们试了几次想扑上去,每次都被蓝提斯周围的混沌气给弹了回来,现在嘴角还带着血迹。

  “我有什么办法?”天闲不耐烦地一挥手,却顺着袖子掉出来一只针筒。

  “咦。”这本事天闲打算送回去给明心分析成份的。后来从帕姆那里知道了内情,当然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一把抄住针筒,天闲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蓝提斯面前。空着的左手,对着蓝提斯就是一记耳光。

  蓝提斯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揍过,将要消失的意识为此忽然出现了一丝回光反照,趁着蓝提斯一闪神,天闲右手的针筒已经扎进了蓝提斯的颈动脉,然后飞快地退了下来。

  被重新注入兽化基因的蓝提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双目一闭,就那么无力地从空中坠落下来。

  这事就不用天闲费心了,自然有两个豹女冲过去做肉垫。

  重重一撞,蓝提斯也醒了过来:“我刚才怎么了?”蓝提斯对方才的事还是有一点记忆的。

  “没什么,毁灭基因重新爆发而已。”天闲也松了口气。

  “谢谢你。”蓝提斯难得地出口向人道谢。

  天闲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想回过神。

  “哦,没什么。”豹女给蓝提斯拿了一套新的铠甲过来,打算让蓝提斯换上。

  就在四人都以为麻烦过去的时候,刚注如蓝提斯体内的兽化基因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关于兽化,天闲也帮不上忙,最多只能帮忙按着蓝提斯不让她乱动,这次蓝提斯受到的兽化冲击特别猛烈,足足持续大下一般侍女来换岗时才算安静下来。

  来的还是先前那两个猫女。当然,蓝提斯的苦头也不是白吃的。至少天闲已经清楚了综合基因兽的弊端所在。剩下的只是研究这么使两种基因达到真正的平衡了。

  这点显然不是天闲擅长的。

  看着猫女守在门外,而蓝提斯也睡着了。天闲从空气中召唤出神风使者,这里出现的神风使者是古罗马武士的装束。

  “这些东西拿去给天彗,”天闲把刚才的针筒交给神风使者。至于详细的经过,就利用自己和花语的心电传讯来解决了。

  送走神风使者,天闲在大殿里盘膝坐下,折腾了一天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夜慢慢深了,周围也显得更加寂静,一股微弱的黑色气体顺着地面向着大殿里飘来,连门外的猫女也没能发现。不过却没能瞒过天闲,黑气中充满着的死亡的气息让天闲觉得很厌恶。

  “是阿波非斯。”天闲总着鼻子嗅了嗅才自语道。

  那冒充黄金圣者的淫魔已经被天闲送进了无限虚空。阿波非斯,大墓主他们当然也就成了常恨的忠实走狗。

  今天蓝提斯在大殿闹出这么大动静,常恨当然也有耳闻。但从种种迹象看来,最终蓝提斯显然是平安的,这就使常恨开始怀疑阿特兰提斯人是不是已经找到摆脱自己控制的方法,所以才有今晚阿波非斯的举动。

  这会天闲面临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暴露身份,然后救蓝提斯,另一个则是任由蓝提斯被阿波非斯杀死。不过这两个选择都对天闲很不利。暴露了身份,天闲肯定是没办法离开这里的。

  蓝提斯死了,常恨就完全控制了阿特兰提斯,在以王权为唯一权威的阿特兰提斯,失去正统王族支持的帕姆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

  “小姐,出去走走吧。”天闲叫醒蓝提斯。

  “什么?”蓝提斯今天累了一天,这会一点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陪我出去走走啊。”天闲说的理所当然,蓝提斯却没明白。

  “什么啊?”

  “走了。”阿波非斯的黑气已经开始钻进来了,天闲也不管蓝提斯同意不同意,一把将蓝提斯给拽了起来,半抱半拖地给拉了出去。

  这边蓝提斯前脚刚离开,那黑气就如同一条毒蛇般向着蓝提斯刚才的位置射去,自然是扑了个空。

  离开大殿,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蓝提斯很快就清醒过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蓝提斯发现自己居然被天闲搂在怀里,挣扎着道。

  “小姐,我刚才有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才……”阿特兰提斯人是聚合各种人种优秀基因培育而成的,所以拥有什么能力都不算稀奇,天闲的这解释也算勉强说的通。

  “念在你今天救过我,我不计较你的冒犯,但不要有第二字。”蓝提斯站直身子,冷冷地道。

  对于天闲的话,她还是将信将疑的。

  重新回大殿的时候,门外的猫女有些惊讶,刚才她们并没有发现蓝提斯离开,不过再看看后面的天闲,两女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搞的身经百战的蓝提斯都脸上发烧。

  蓝提斯也不是笨人,既然天闲提醒过,当然也会提高警惕,在卧室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床上的那类似毒牙状的两块黑斑。

  剧毒已经嗜穿了床上的垫子,还在继续侵蚀石床。看着那黑斑无声无息地扩大着,蓝提斯打了个冷战,刚才若不是天闲把她拉走,那现在这黑斑该是在自己身上吧。

  “天衣,进来。”蓝提斯道。

  “什么事?”天闲并没有像帕姆等人一样尊称蓝提斯为小姐。

  “你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蓝提斯盯着天闲,她已经开始怀疑天闲的身份了。

  “常恨想杀祢。”天闲本就没有瞒着蓝提斯的打算。

  阿特兰提斯的社会模式和蚂蚁是非常相似的。不但各种职业分工明确,而且女王的地位同样很特殊。只要蓝提斯和常恨决裂,阿特兰提斯人也会同样地排斥常恨。

  当然,天闲也不希望蓝提斯和常恨公开决裂,因为那样一来,阿特兰提斯大陆将会很轻易地被常恨沉入海底。

  “他还是想杀我?”天闲的答案蓝提斯也有想到过,却一直不愿承认。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即使集合所有阿特兰提斯人的力量,也不是常恨的对手。何况父王和母后还在常恨手中。

  “以常恨的个性,这并比奇怪。”天闲不以为然。

  很多人就是这样,在残酷的现时面前,他们会刻意地去麻醉自己。

  “没事我先下去了。”天闲见蓝提斯在那边发呆,想必一时间要接受这个事实还很难,因此打算先行离开。

  “嗯。”蓝提斯点点头,自己却重重坐回床上。天闲知道,今晚蓝提斯是睡不着了。

  果然,这一夜,蓝提斯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让人去把帕姆找来。

  看到蓝提斯床上被毒液腐蚀的痕迹,帕姆同样惊慌不已,因为这说明,常恨终于开始动手了。

  “帕姆,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我们该怎么办?”蓝提斯问帕姆,不管她如何厉害,终究没有真正地独当一面,碰到这种大事就自然地荒了手脚。

  “小姐,我们现在要做的首先是摆脱兽化基因对我们的控制,然后就是毁掉所有大型生物培养室,让常恨不得不靠我们才能不断生产新的士兵。”自从常恨暴露本来面目而在阿特兰提斯人身上试验综合基因兽后,帕姆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当然知道不能和常恨硬碰硬。在常恨完全垮台之前,阿特兰提斯只能和常恨保持这种暧昧难明的关系。

  “具体该怎么做?”帕姆的计划显然是可行,但做起来就困难重重了。

  首先,想要消除兽化基因的控制就非常困难。否则当初阿特兰提斯也不会中断RNA生物战士的研究了。

  至于毁掉大型生物培养室那就更困难了。现在阿特兰提斯的生物培养室都是常恨的亲信控制着,特别是其中最大的那间,位于死灵塔中,一般人想接近都很难更别提摧毁它了。

  “小姐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请小姐再耐心等待几天,这几天小姐请多加小心,我会让天衣加紧防范的。”帕姆道。

  听完帕姆和蓝提斯的对话,天闲总算对目前阿特兰提斯的局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看来事情还真的很棘手。

  关于兽化基因,天闲相信,以花明心的才能,那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想要摧毁常恨控制下的那些实验室就比较麻烦了。天闲可不想在常恨的地盘给找到,得想个办法把常恨引到别处才行。

  “天衣,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天闲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帕姆和蓝提斯的谈话也结束了。

  “知道了。”天闲有些不耐烦,刚才好容易抓到一点头绪,就被帕姆给打断了。

  “天衣,你对帕姆究竟是什么关系?”帕姆刚走,蓝提斯就皱着眉问道。

  “啊?哦,没什么。他当然是我上司。”天闲随口道。

  “上司?”在阿特兰提斯是没有这个称谓的,蓝提斯愈发怀疑起天闲的身份来。

  “小姐,祢昨晚没睡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天闲不知道该如何给蓝提斯答案。只好采用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任凭蓝提斯怎么叫,他也不理。

  溜出大殿,这会门外的侍女又换成那两个豹女。

  坦白地说,阿特兰提斯现在的这些兽化人中,女性其实并不会显得十分丑陋,反而会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特别是对一些变态中年男子更始充满了诱惑。

  像这两名豹女,除了耳朵和眼睛拥有典型的猫科动物特性外,外形还是可以算的上美女的,至于昨晚的那两个猫女也差不到哪去。

  真要说起来,在阿特兰提斯还真难找到面目狰狞的类型。经过数十代的基因筛选,再丑陋的人也该变俊俏了。

  “小姐又怎么了?”左边的豹女问天闲。刚才蓝提斯的声音可不小。

  “没什么,睡眠不足在发脾气呢。”天闲漫应着。

  不知道明心那边的研究怎么样了,以神风使者的脚程,东西该早就送到了吧。

  “天衣大人,您在想什么?”右边的豹女也问道。“没想什么。你们印象中的蓝提斯是怎样一个人?”天闲对蓝提斯的了解很少。大多只是从依娃口中得知的。

  “您说小姐?”左侧豹女道。

  “嗯,除了她还有谁?”看看四下无人,站着说话也怪累的。天闲干脆就在大殿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小姐是个很好的人。”豹女偷偷朝大殿里看了一眼才道。

  “别怕,没人听到的。来坐到这来说话。这样我老仰着头怪别扭的。”天闲冲着两个豹女招手。“这,不好吧。”像天闲这么不将目中无人的毕竟是少数,豹女可没试过天闲这么失宜的言行。

  “算了,随便祢们。说老实话,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小姐的。”天闲道。

  “嗯。”可能左侧那豹女胆量大一点吧,想了想,再确定一下蓝提斯确实还在卧室,这才小声道:“小姐平日里还是很和蔼的。可是自从依娃小姐离开后。小姐的情绪一直就不很稳定,经常乱发脾气。不过最近又好多了。”

  “和蔼?”天闲的印象中,蓝提斯可以是妖艳,可以是残忍,却绝对和和蔼扯不上边的。

  “真的,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依娃小姐经常到皇宫来的时候。那时候小姐待人可好了。可惜……”既然打开话闸子,女人家长舌的毛病在任何时空都是通用的。

  “哦。”天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蓝提斯的本性究竟是怎样的呢?

  “听说小姐和依娃小姐两个人……有那种关系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左侧豹女很神秘地道。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过,真想不明白。小姐这么漂亮,以前也有好多男人的,怎么会喜欢女人。不知道依娃小姐是不是被迫的。”看来女人说起八卦来还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刚才还扭扭捏捏的两个豹女,这会居然都坐到台阶上和天闲闲扯起来。

  “被迫?不像,看依娃小姐平日里就像男人一样。肯定是依娃小姐主动的。”左侧豹女自作聪明地道。

  “不对,依娃小姐才不会呢。”右侧豹女道。

  天闲的头开始大了,怎么扯到这挡子事上去了,两豹女的声音越吵越大,显然是忘了场合,终于惊动了里面半睡半醒的蓝提斯。

  “什么被迫不被迫的?”

  天闲已经发现蓝提斯到了后面,可惜两名豹女吵的正热闹,压根没将天闲的暗示放在眼里。

  “小,小姐。”两名豹女这下可被吓的不轻,张口结舌的楞在那里,连行礼都忘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小姐饶命,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好大胆子,什么时候起,你们居然敢在背后议论起我的事来了?”蓝提斯背后的羽翼因为生气而不住扇动起来。

  “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豹女吓的在地上直哆嗦。

  “我说,蓝提斯,祢那当子事又不是没人知道,干嘛这么小题大做。”天闲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事情是他引起的。

  “天衣,不要以为你昨晚救过我,就可以对我无礼。”蓝提斯不客气地道。

  “无礼?我如果无礼祢恐怕早就失礼了。”天闲不屑地道。

  “你,大胆!”蓝提斯怒声斥道。翅膀左右挥动,直接就将地上跪的两名豹女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任性妄为,随意迁怒,可恶。”天闲也生气了,从昨天两名猫女的举动,天闲知道,这些侍女都是可以为蓝提斯牺牲生命而再所不惜的,对这样的属下,蓝提斯居然也下的了重手,天闲的火气自然就冒上来的:“祢这小丫头就是缺少管教!都是祢家大人把你给惯坏了。”天闲将怒气冲冲的蓝提斯制服,提着后面的翅膀就进了大殿。

  “混帐,我要杀了你,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蓝提斯使劲挣扎着。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么对她。

  “揍你。”天闲反手一抖,就将蓝提斯按在了地上,对着蓝提斯的屁股就是一通劈里啪啦的板子,开始蓝提斯还有力气反抗,到后来被打的实在受不了,终于变成了告饶声,最后竟然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痛哭起来。

  这么一来,天闲也蒙了,他也没想到蓝提斯居然会哭鼻子。

  “小姐。”豹女的复员能力比普通人要强的多,这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偷偷进来一看,未免吓一大跳,平日高高再上的蓝提斯这会居然像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趴在地上呜呜地哭泣。

  “天衣大人,你做了什么?”豹女吓声道。

  “没什么,给了她一顿板子而已。”虽然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份,表面上天闲还是不会流露出来的。

  “还哭,是不是还不够啊?”蓝提斯的哭声越来越大,天闲怒声道。

  “不,”蓝提斯尖叫一声,连忙退出老远,双眼狠狠地瞪着天闲,抿紧嘴唇,却是不敢再哭了。

  看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挺叫人怜惜。蓝提斯此刻才真正像个女人。“小姐。”豹女过去搀扶蓝提斯,刚才蓝提斯躲闪的步伐,可以看出,刚才确实被打的不轻。

  看蓝提斯不再作怪,天闲也就不为己甚,让豹女搀着蓝提斯进房间上药去了。

  “是不是有点过份?”天闲看着蓝提斯步履蹒跚的背影,忽然良心发现起来。

  进入房间的蓝提斯,被豹女扶着趴到床上,褪下下裳后,臀部一片青紫,看的豹女触目惊心。

  “啊!”豹女小心地替蓝提斯涂上药膏,却还是引的蓝提斯大声尖叫出声。

  “该死的天衣,我一定要杀了他。”蓝提斯咒骂道。

  外面的天闲并不知道蓝提斯正在咒骂他,因为花语那边已经有消息过来。

  明心对于兽化基因的分析基本已经有了眉目,兽化基因中有一段是强行加入的毁灭代码,这段代码将控制综合基因兽本体的中枢神经系统,因此兽化基因和天闲属于生命仲裁者的基因才会有那种明显的排斥显现,现在要做的,是将这段代码清除就可以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综合基因兽是利用RNA为遗传因子的,对于这方面的研究,目前世界生物界还处在很原始的阶段,根本就做不到这点,而且因为RNA的不稳定性,还是可能出现种种弊病的。

  “这不用你们担心,我会让帕姆去解决的。”天闲将消息传回花语心中。

  对于阿特兰提斯的基因技术,天闲还是信的过的。所以在收到花语的信息后,天闲立刻就去找到帕姆。将一些天闲看着头大的数据交到了帕姆手中。

  不知道帕姆看懂没有,反正帕姆见到那些数据后立刻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也不管天闲了,转眼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等天闲回到蓝提斯的大殿,门外的侍女又换成了猫女。

  两个猫女用一种极敬畏的目光看着天闲,显然,今天天闲痛揍蓝提斯的事已经在皇宫传开了,等大殿里的蓝提斯看到天闲时,第一反应居然是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臀部,惹的天闲忍俊不住,又是一通狂笑。

  “笑什么笑?”蓝提斯恼羞成怒。

  “嗯,”天闲脸一板,目光开始游移到蓝提斯的臀部。

  “不,不能再打了。我还没好呢。”蓝提斯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立刻就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呵呵,”天闲又是一通大笑,原来蓝提斯也是欺软怕硬的。

  听到天闲的大笑,蓝提斯虽然更加生气,这回却不敢再冲天闲发火。

  帕姆的效率其实很高,半天不到,就已经完成所谓的基因提取,算是解决了阿特兰提斯人最大的危机。

  但这还不算完,如果让常恨知道阿特兰提斯人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在完全摧毁阿特兰提斯的几座大型生物实验室之前,一切都必须保密。

  蓝提斯趁机也向帕姆告了天闲一状,当然,帕姆除了苦笑外还能做什么?

  等帕姆前脚一走,蓝提斯的尊臀自然又享受了下热情的招待。这次蓝提斯连走路都不能走了,只能趴在床上直哼哼,天闲也不再去管她,跑去和帕姆商量怎么将常恨先引到别的地方,好让天闲动手。

  “常恨要去也只会去姆大陆。不过现在姆大陆没什么特殊状况,他是不会离开目前局势不稳的阿特兰提斯的。”帕姆忧心忡忡,如果不能摧毁那些实验室,解决兽化基因威胁对阿特兰提斯人来说反而是一种更大的危机。

  只要常恨知道阿特兰提斯人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那时候,阿特兰提斯的覆灭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那你知道常恨最想要什么,或者最担心什么吗?”天闲问道。

  “没有,常恨那些手下倒是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可是常恨的心思,谁也摸不透。”帕姆道。

  “你们的实验室很大吗?”看来想把常恨引走将很困难。

  “不算大,怎么了?”帕姆不明白。

  “没什么,我在想得用多大的炸弹。”天闲道。

  “炸弹?不可能的。普通炸弹的威力肯定不够。现在还有核弹吗?”虽然阿特兰提斯是古文明,但图拉国毕竟在现代文明中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帕姆很清楚天闲的意思。

  “我自有办法。”天闲的心思动到了猩猩王的家当上,用猩猩王的七色彩钻,是可以弄出比核弹还厉害的爆炸物的。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们王和后是怎么复苏的?”天闲一直没正面和阿特兰提斯王打过交道,至于姆大陆的统治者,更是见都没见到过,玛雅文明的黄金圣者则是个冒牌货。

  记得当初图拉国曾为了使王苏醒,还特地从世界各地掳劫了大量科学家。

  “不知道,就这么忽然恢复了。”说到这件事帕姆也不明所以。

  那些人类科学家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还是没办法使得那些萎缩的人体恢复原状。但忽然有一天,那些科学家在一天之类离奇死去,接着所有容器都被打开,里面的原本萎缩的人体都恢复了原状,这在当时就是一个迷团。

  当当时阿特兰提斯之王和姆大陆之王都有过命令,不许追问事件的来龙去脉,所以后来的变化才会让天闲都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奇怪,”天闲陷入深思,常恨希望世界变回黑铁时代,但他究竟是想做什么呢?回到黑铁时代对他究竟有什么作用?现在有地球已经有一半被他控制,而且也按照他的意志,回到了所谓黑铁时代。但常恨却什么也没做,除了发动过几次对丛林之城的战斗,几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天闲,天闲,你想到办法没有?”帕姆打断天闲的沉思。

  “想到了。不过我得离开几天。你得想个办法先替我瞒着。”天闲道。他要去找猩猩王“借”七色彩钻做超能炸弹,当然,借了是不会还的。

  “好吧,我来想办法。”帕姆点点头。

  见帕姆同意自己的提议,天闲也不再多逗留。

  现在猩猩王已经跑到精灵之森去了。反正以猩猩王的脾气,让它去住精英学院是不大可能的。

  离开阿特兰提斯旧址,天闲并没有直接回精灵之森,而是跑到了精英学院。

  先和花语等人叙叙旧情,顺便安抚一下依娃,同时告诉依娃一些蓝提斯的近况。毕竟无论蓝提斯怎么对待她,依娃对于阿特兰提斯以及蓝提斯都是有感情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七十章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常恨已经有半年没有动静了。丛林之城的防御也没先前那么紧张了。吴佩便抽空回到精英学院,和众姐妹一起。

  精英学院中也有不少学生学业有成。人类世界的军队也改变了编制,由一贯的海陆空步兵装甲合作,以及主要依靠高科技装备的战斗模式改成了由武斗兵和魔法师,仙法师结合成的纯以士兵本身作战能力为主的古代军队编制。虽然很多地方还远不够完善,但也已初具雏形。

  “天闲,你有好久没去给学生讲课了!”花语伏在天闲怀里,小声道。

  今天是柴文的生日,“五毒”、依娃她们都一起去凑热闹,这会正在为晚上的宴会布置,所以只剩下花语在这陪着天闲。

  “没必要去了。我不适合为人师表。”天闲轻轻摇头,花语永远像一个怀春的少女,那么纯洁,那么羞涩,有时真怀疑花语是不是花明心的妹妹。

  “不会啊,现在有谁还比你厉害?”花语道。

  “为人师表哪是那么简单。”天闲还是摇头,花语身为天彗星,可是对与人情世故的把握却还远不如苗秀。为人师者,像天闲这样待人冷漠是不行的。

  “一转眼都半年了,都是你害的,今晚又要我去当大厨。”花语不高兴地嘟起嘴,当初天闲教她天厨星食谱时她就觉得有阴谋,搞来搞去,弄的现在经常被要被拖着掌厨。

  “这不是很好吗,人间有句话,叫: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祢这样才能抓住我的心啊。”天闲取笑道。

  “去,不害臊,谁要抓你的心。”花语脸一红。

  “对了,我让祢留意蓝提斯和依娃,有什么发现吗?”天闲问道。女人家的事,他是不好太注意的,只好拜托花语了。

  “没什么可疑的,不过我发现蓝提斯会有意无意地模仿依娃的动作。”花语想了想道。

  “奇怪,她究竟想看什么?我也发现她有几次在听我和依娃的墙角。”天闲皱起眉头。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使他总觉得有力无处使。

  “要我用占星术看看吗?”花语问道,自从世界被分成黑铁白银后,她一直没有再使用占星术。

  “不用了,要是得不到详细的答案,反正徒乱人意。”天闲道,占卜之术,有时只能得到一个结果,或者是大致的可能,对于天闲来说,这反而会影响他的判断。

  “那好吧,你也别太担心。蓝提斯那点力量,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危害的。”不是花语看不起蓝提斯,花语是上代的三十六天罡。论起实力来即使比起北斗七星也差不了多少。

  蓝提斯强煞是个人类,充其量也就是人类优秀基因的结合体罢了。

  “嗯,不去想了。今晚好好轻松一下,祢最近也忙坏了。”天闲点头,为了要进行军队的改革,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连水傲他们都不例外,更别苗秀了。

  好容易一切都上了正轨,不必那么辛苦了,大家才机会趁着替柴文做生日好好乐一下。

  天色很快就暗了,苗秀受柴文朱丝的委托,硬把花语从天闲身边给挖走了,就那么把天闲一个人扔在房里,全然不顾天闲在那叫苦不迭。

  不过幸好,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时候,被苗秀派人封锁了大半天的大厅终于打开门,参加宴会的人也陆续聚集到被布置成宴会厅的八号楼大厅。

  不过天闲可没凑热闹的兴趣,偷偷跑到厨房去找花语。

  厨房里没什么人,花语做菜时,一般人那都是插不上手的。

  “语姐,很忙啊?”天闲看到花语忙里忙外,额头还微微见汗,感到有些心疼。

  “呵,没什么,难得大家这么高兴。”花语顺手用手背拭去额头的汗,轻笑道。

  “怎么来这么多人,我先尝尝。”天闲偷偷顺手捏了块花语刚做好的菜送到嘴里。

  “嘴谗。”花语重重拍掉了天闲再次偷偷伸向盘子的手。

  “嘿嘿。”天闲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

  “大家这些日子都忙坏了。有谁像你那么闲。秀姐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气氛。”花语边说话,边将切好的菜倒进锅里。

  “我哪很闲,我一直在注意常恨的动静。还要不时指导一下我那笨徒弟。”天闲抗议道。

  “好了,你很忙,行了吧,不过这会别烦我。不然待会菜糊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花语失笑。

  “对了,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祢呢?”天闲问花语。

  “嗯,我也觉得有些不妥。”花语轻轻点头。

  “奇怪,哪里不妥,这些菜可都是祢亲自动手的,难道还能有问题。”天闲不死心地又伸手偷吃一块。

  “不知道,”花语摇头。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常恨那白痴这么多日子都在干嘛。”天闲继续自己的偷吃大计。他是不会去大厅挤的,当然只好在这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了。

  因为天闲不肯出去,花语在忙完后自然也只能在厨房陪着他。

  听前面传来热闹的声音,似乎很热闹,柴文的人缘一直就很好,今天作为寿星,当然免不了成为众人灌酒的对象,所以很快就喝的醉熏熏的,粉面含春,给一向没什么女人味的柴文平添了几分妩媚。

  她这一醉,那些好姐妹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很快就都有了几分醉意。

  这许多充满醉意的美人聚集到一起。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因此所有人都醉了。弄的宴会只能提前结束。

  “天闲,陪我喝一杯吧。”人潮渐渐散去,天闲这才拉着花语跑到前厅。

  没想到刚出来迎面就递过来一只盛满美酒的高脚杯,酒杯的主人是个很迷人的成熟女人,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祢是!”眼前的女人一身豪放性感的装束,而且很会化妆,将自己的优点通过一些不起眼的点缀完全展现了出来。

  “祢是蓝提斯?”天闲不自信地道。

  “你不认得我了?”对面的美女露出悲伤的表情。

  “真是蓝提斯?祢干什么?”天闲侧头让开蓝提斯硬凑过来的高脚杯。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蓝提斯伤心地道。

  “你醉了。”天闲想拉着花语去找今天的寿星公:柴文。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接受我,我只不过走错一步。”蓝提斯说着就那么呜呜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今天留下来陪柴文的几个人自然都聚拢了过来,而还没能走远的天闲也就成了众矢之的,无数道问罪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天闲看过来。

  “不关我的事。”天闲一脸无辜。

  幸好有花语一直在身边,不然他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

  “到底怎么回事?”这会只有酒量最大的苗秀还保持着清醒。

  “不关天闲的事。天闲只是不肯喝她敬的酒。”花语替天闲解释。

  “我,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我真的希望大家能接受我。”蓝提斯显得很伤心。

  “天闲,你……你就喝了吧。一杯酒而已。”朱丝醉熏熏地道。

  “天闲,算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好吗?”依娃今天也喝了不少。

  “天闲。”花语悄悄拉天闲衣袖。

  “好吧。”天闲看着这么多带着哀怨的目光,还能说什么?接过蓝提斯的酒杯,一饮而尽。

  “行了吧?”天闲把空酒杯倒转?

  “谢谢你。”蓝提斯换上一脸笑容。

  天闲忽然觉得有些酒劲上冲,使的自己的心神有些混乱起来:“奇怪,好烈的酒。”说着话,天闲打个踉跄,脸上立时升起一片红云。

  “呃,原来天闲的酒量这么差啊?”朱丝打着酒咯道。

  “是啊,好了,扶他回去吧。”苗秀酒量终究还是喝多了,失去了往常的判断力,她该知道天闲的酒量虽差,却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都是我不好,不该让天闲喝酒的。我和语姐一起送天闲回去吧。”蓝提斯主动道。

  “好吧。”这会真正清醒的就花语和蓝提斯了,所以大家都同意了蓝提斯的提议。

  和花语一起将天闲送回房间,留下花语陪着天闲,她则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醉归醉,天闲却没睡着。

  酒为色之媒,花语当然是不要想走了,醉了的天闲似乎特别狂热,弄的花语很快就筋疲力尽,晕死过去。

  “不,不行了。哎,真是。”天闲眯着眼睛,好像有些视觉不清。

  “天闲!”耳边传来依娃的声音。

  “嗯,依娃,祢来了?”天闲摸索着,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摸到一个火热的胴体,而且是完全赤裸的。

  “依娃,呵,祢来了?”天闲抱住依娃朝床边走去,怀中的依娃好像很激动,身体不住颤抖。

  “依娃,祢怎么了?”天闲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依娃主动吻上天闲,这会天闲哪还有平日的理智?很快就沉浸在欲望中。今天的依娃似乎特别有精神,一遍遍和天闲缠绵,弄得天闲都有些吃不消了。

  最后,就在天闲的欲火快要平息的时候,下体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

  “嗯!”天闲的醉意立刻不翼而飞。

  “祢不是依娃!”天闲怒斥道。

  “太晚了。”身下的依娃声音忽然变了,变成蓝提斯的声音,接着天闲身下的依娃就飞快地穿了出去。

  天闲勉强凝聚起目力,依稀发现,眼前的蓝提斯几乎和依娃拥有同样的胴体,连一些微小的特征都和依娃一般无二,难怪刚才天闲居然没觉察身下的人不是依娃。

  “不用觉得奇怪,我对依娃太了解了,而且我怕这段时间依娃身上有了变化,所以还特地重新看过依娃的身体,甚至连你和依娃做爱时,我也在偷看,为的就是这一刻。”蓝提斯有些得意,又有些难过地道。天闲无法理解此刻蓝提斯心中所想。

  “我还是不明白。”天闲开始暗中运气逼出酒气,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当然,也不是毒就是了。毒物之类,对天闲是不会造成伤害的。这是当年狄希亲自酿造的千年仙人醉。普通人只要沾上一滴,那就要一醉千日的。

  天闲虽然厉害,一时却也清醒不了。而且这东西和情人泪一样,根本不是毒,所以无药可解。

  “我要走了。来这里为的就是得到你的基因。因为,你拥有着创世三圣的血。有了你的基因,我们就能造出最强大的生命。谢谢你,我知道你现在在逼酒气。但时间足够我离开了。”蓝提斯不再拖延,消失在了天闲的视线中。

  狄希的仙人醉确实名不虚传,即使以天闲的力量,也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完全逼出了酒气。

  一睁开眼睛,天闲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间,四处寻找蓝提斯的下落,不过结果显然让他失望了,蓝提斯仿佛是消失在了空气里,谁也没有看到她离开学院。

  “该死,”天闲重重跺了下脚,发出炸雷般巨响的同时,引的整个精英学院都为之晃动一下,也惊动了宿醉未醒的苗秀等人。一个个捂着几乎要炸开的头来找天闲问罪。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第一个找到天闲的是苗秀。对于宿醉,她的适应能力是最强的,以前经常醉酒,有经验了嘛。

  “秀姐,太平日子恐怕没法过了。”天闲没有回头,沉声道。

  “什么?”只顾着揉太阳穴,苗秀没听清天闲说什么。

  “秀姐,前段时间关于常恨培育出新战斗体的事祢也听说了吧?”天闲转过身。好像又有人过来了。远远的好像是依娃,朱丝那几个。

  “我说,天闲,你一早跑到这里发什么神经?语姐呢?”朱丝老远地就喳喳忽忽地道。

  “丝丝,别闹,听天闲说。”苗秀打断朱丝的话,她预感到天闲话里有话。

  见苗秀板着脸说话,朱丝还真不敢调皮,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连朱丝都老实了,这会当然不会有人再胡闹。周围都安静下来。

  苗秀这才对天闲道:“我有听明心说过。据说那几乎是一种无敌的战斗生命体。不过,听明心说不是已经找到克制的办法吗?”苗秀看着天闲。

  “不错,本来是的。可是……你们发现蓝提斯不见了吗?”天闲问道。

  “蓝提斯?”早上还没人去找过她,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蓝提斯不见了。

  “我终于知道常恨演苦肉计的目的了。可惜,太迟了。”天闲叹口气。

  “不会的。”依娃不相信蓝提斯这么多天来一直是在骗自己。

  “冷静点,依娃,难道她骗的祢少吗?祢信她还是信我?”天闲冲着依娃大声喝斥道。

  “我!我!我不知道。”依娃被天闲的声音吓得坐倒在地上。

  她不是笨人,现在天闲一说,她立刻就想到这些天蓝提斯平时表现出的一些可疑的地方。

  “天闲,很严重吗?”苗秀拉了天闲一下。

  “恐怕是的!原本常恨的那些战斗体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唯一的解决方式我本来是知道的,可惜,我忽略了,一直都忽略了,常恨现在已经有了最大的筹码,恐怕,我不得不先动手了。”天闲很无奈,千算万算,却忘了自己也拥有创世三圣的基因,才会被蓝提斯钻了这个空子。

  当然,若不是因为当年他本身有愧与依娃,蓝提斯是不会可能有这个机会的。但是,天闲又不能怪依娃,自然就有些窝火了。

  而且这件事是因天闲而起,天闲当然不能保持以往那种漠视的态度。

  “天闲,你说实话。到底有多严重?”苗秀肃容问道。

  “如果常恨成功,除了我们这些人,所谓的军队根本就不堪一击。”天闲同样轻松不起来,他可是领教过当初阿特兰提斯失败作品的真正威力,那是连星神们应付起来都吃力的怪物。在那些东西面前,即使传说中的魔族都远远不及。

  “那该怎么办?”朱丝插进来。

  “我要去丛林之城,常恨一定会挑那里做实验的。”天闲毅然道。

  “现在去?不和语姐说一声?”花语这会还睡着呢。

  “不了,要是去晚了,我怕丛林之城会变成废墟。”天闲说着已经纵起云头,慢慢朝上空升起。

  “天闲,带我走,我要亲自问问蓝提斯,我不信她会骗我。”依娃在下面大声叫道。

  “祢还是放不下?”天闲本已远去的身影忽然一顿,接着一条云状的匹练就把依娃给卷了上去。

  天闲来到丛林之城时,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而且连附近都没有丝毫风吹草动。

  “库比,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天闲老远就看到城头上出神的库比。

  “天闲?”库比喜出望外地叫道,接着就一头钻进天闲怀里。

  放下拉着依娃的右手,天闲习惯地拍了拍库比的背,却惊讶地发现库比并不是以白侏儒的形态出现的。现在自己怀里根本就是个充满魅力的成熟女人胴体。

  想是库比也发现周围目光多了点,有些不自然地直起身子,“天闲,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库比不好意思地问道。

  “跟我来。”天闲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现在的局势,不然很可能在丛林之城造成混乱。

  从来没见过天闲这种表情,库比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轻轻点头,带着天闲和依娃朝城下走去。

  来到库比的住所,房里的布置倒是奇怪的很,有两种截然不同尺寸的家具摆设,一套显然是普通人用的,另一套就小许多了,那些当然就是侏儒们用的。

  “库比,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那些怪物吗?”天闲找了张大点的椅子坐下。

  依娃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顾站着发呆,直到库比一再给她让坐,依娃这才回过神来。

  “当然记得,那些东西好可怕。”一直到现在,想起那些怪物时,库比还是心中后怕。

  “我想,很快就会有比那些东西更加厉害的东西要出现了。”天闲道。

  “什么?”库比吓了一跳。

  “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赶来。”天闲按住几乎跳起来的库比。

  “我要去通知族人加紧巡逻啊。”库比道。

  “没用的,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来了,你们是挡不了的,白白增加伤亡而已。”天闲道。

  “那该怎么办?”库比道。

  “我来就是为这件事,你们尽量找些掩体,它们不敢到地面来的,在陆地上,没有人是巨猿的对手。”天闲道。

  “可是,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库比道,这样单纯地防守是非常被动的,而且也再没办法守住丛林之城了。

  “尽量想办法将这里的人转移到精英学院。

  我会另想办法的。”天闲安慰库比道。

  “你是说,要放弃这里?”库比抬起头。

  “这是唯一的办法。”天闲知道库比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但现在的情势,已经容不得再有什么犹豫了。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里的人转移,等到常恨的大军杀来,这里将血流成河,天闲那源自创世神的基因毕竟和普通生命的基因不同,所以融合需要的时间也长了许多。

  天闲到丛林之城已经有了七天,丛林之城大部份人也在猩猩王和黑侏儒的护送下离开了丛林之城,通过梦佳城,向白银世界而去。

  这天一大早,库比老远就看到一片黑云在飞快地朝这边移动着。

  “来了!”看着那些飞速移动的黑云,库比自语道,不一会天闲和依娃也接到消息,赶到城墙之上。

  这次带队的居然是蓝提斯。

  不过,蓝提斯的背后居然会长出一双翅膀,叫天闲有些吃惊。

  “天闲,等一下。”依娃拉住天闲虚握的手,那手上已经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辉。

  “蓝提斯,告诉我,为什么?”依娃对着空中大声道,声音传出很远。

  “停。”听到依娃的声音,蓝提斯手一摆,后面的怪鸟都齐刷刷地停在了空中,只是偶尔扇动翅膀来维持不坠。

  “依娃,对不起。我又骗了祢。”现在的蓝提斯也有了一双蓝色的翅膀。看起来很是怪异。

  “不要说对不起,我想知道,为什么?”依娃厉声道,天闲拉住依娃的一只手,安抚着依娃略显激动的情绪。

  “为什么?”可能是依娃的态度刺激了蓝提斯,也可能是天闲握住依娃的亲昵激怒了蓝提斯,总之蓝提斯是忽然变得歇斯底里,大声地回应道:“是祢先背叛了我,而且祢的情人毁了我一生的骄傲。我为什么不能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依娃,祢该比谁都清楚基因综合体的威力。如果现在祢愿意回到我身边。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对祢好的。”蓝提斯道。“蓝提斯,祢变了,而且祢犯了我族的禁忌,王也不会原谅祢的。”依娃不住摇头,眼里不断滴落豆大的泪珠:“王族的血统是不容玷污的,祢这么做,即使是王也不会原谅祢的。”

  “父王?现在我才是阿特兰提斯的主宰。”蓝提斯仰天狂笑,笑声里充满疯狂和一些别的东西。

  “祢,祢……”依娃连退数步,“祢真的疯了,祢真的疯了。”蓝提斯的笑声已经告诉依娃,阿特兰提斯之王显然已经不在了,而且很可能和蓝提斯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管我是不是疯了,依娃我给祢最后的机会,跟我走。”蓝提斯收起笑声,脸色一转而变为狰狞。

  “祢以为这些综合基因兽可以奈何我?”天闲将失态的依娃揽在怀里。

  综合基因兽是怪鸟的称谓,这种概念在人类的基因工程中也曾出现过,不过很快就流产了,因为按照传统的基因理论,各种生物之间是不可能无限融合的。当然那是建立在以DNA为遗传代码的基础上,倒是没有人曾经尝试以RNA为遗传物质进行实验。

  “天闲,真要谢谢你。现在,这些基因综合体已经没有弱点了,而且他们可是你的孩子。”蓝提斯阴森地道。

  “是吗?难道是你生的?不过你还真是头母猪,居然可以一胎生出这么多。”天闲很难得反唇相讥。

  他看蓝提斯越来越不顺眼了,要不是上次在精英学院使用逆血寻脉时险些酿成大错,蓝提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天闲的话也触动了蓝提斯心中的隐痛,“杀!”蓝提斯恶狠狠地道,天空的黑云完全违背了传统的物理概念,没有任何加速的征兆,转眼就覆盖了整个丛林之城。

  “走。”现在丛林之城几乎成了空城了,除了白侏儒,城里根本就没人,那些综合基因兽在城里到处搜索,当然不可能找到藏在掩体里的白侏儒。

  至于心魔亲兵鬼物,基本上白天是找不到他们的。

  “库比,让大家从地道撤走,照顾好依娃,我要跟上这些东西。”同样缩回掩体的天闲小声对身边的库比道。

  这会依娃还是不能接受蓝提斯的改变,显得有些失神。

  “我和你一起去。”库比道。

  “不行,这次太危险了。”天闲毅然拒绝库比。

  “可是!”库比还想再说,天闲将身子一扭,变成和外面那些综合基因兽同样的形态:“你能变成这样吗?”

  看到这种情况,库比知道,自己确实是不能跟天闲一起去了。

  “天闲,”库比主动吻上天闲,良久,两人才分开:“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答应我,早点回来。”

  “我知道。”天闲点头,一展羽翼,向着空中飞去,很快就混在了到处乱撞的怪鸟群里。

  “发现什么了没有?”后面忽然传来一个身影,吓的天闲浑身一僵,险些掉到地上。

  “首领,城里一个人都没有。”还是天闲身边的那只怪鸟替天闲做了回答。

  “哦?”蓝提斯看了天闲一眼,虽然觉得天闲的外形有些奇怪,但使用RNA作为遗传物质后,经常会有些怪物出生,倒也不算什么新闻。

  所以蓝提斯只是扫了天闲一眼就不甚在意,继续带着人在丛林之城里搜索。

  综合基因兽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丛林之城就都成了一片废墟,但蓝提斯还是没能找到人。

  “可恶。”蓝提斯停在丛林之城的最高处咒骂道,白费了半天力气,却连根人毛都没摸着。

  “首领,看来他们已经逃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一只羽毛呈现金色的怪鸟来到蓝提斯身边。

  “哼,”蓝提斯不想回去。

  “首领!该是注射的时间了。”那金色怪鸟道。

  “可恶!”蓝提斯也想到什么,恨恨的咒骂一声才道:“回去。”

  接到蓝提斯的命令,所有的综合基因兽又变成一块块的黑云,跟着蓝提斯朝来路飞去。当然,天闲也夹杂在其中。

  不过天闲显然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注射?难道说这些个体还是不够完善?问题在哪呢?”边想边跟着大部队朝图拉国的国土飞去。

  怪鸟们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不过来到图拉国后,天闲又被吓了一跳,阿特兰提斯街道上出现的那些叫人吗?整个就是西方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半兽人,不时看到长着狮头人身,人头马身的动物在街道上溜达。

  人们也似乎是司空见怪了,没有任何惊慌的迹象。

  “奇怪。”天闲心中疑惑更深了,无论阿特兰提斯人如何胡来,总还不至于拿自己开玩笑。

  结合先前蓝提斯的表现。难道说……天闲隐约觉察到一点什么。GSIO的栖息地就是图拉国的皇宫。

  刚落地,就有一群人拿着类似注射器的东西走过来给所有的怪鸟注射,连蓝提斯也不例外。

  终于轮到天闲,在不知道那注射筒里装什么什么玩意之前,天闲当然不会冒险让人扎一针,施展点小幻术,天闲很容易就蒙混了过去。想想又觉不对,回头又顺手摸走了一只针筒。接着怪鸟就鱼贯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地。休息地倒没什么特别的,和普通人的住处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床铺有点像精神病院专用的那种,两边有连着床板的皮带。一般一个房间中放置四到六张床铺。

  “你!过来。”天闲正打算跟着前面的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却被蓝提斯身边的金色怪鸟给叫住了。

  “我?”天闲指着自己的鼻子,难道说自己被认出来了?

  “你过来。”那金色怪鸟对着天闲招手。

  “干什么?”天闲凝聚功力,要是这金毛的家伙看出什么,他就干脆先下手为强。

  “今天轮到你们几个巡逻,乱跑什么?”金毛怪物道。

  “巡逻?我?”天闲张大嘴,哪有这么巧的事,还真是摸到头彩不成?

  “跟我来。”金色怪鸟不等天闲弄明白怎么回事,转身就走。

  事到如今,天闲还能说什么,只好带着满脑子地问号跟着金鸟朝前走。

  “我是帕姆,待会你不要多说话。”金色怪鸟边走边道。

  “啊?”天闲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帕姆不是被常恨给网罗了?怎么又变成这德行,而且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跟着帕姆转来转去,一直到天闲已经分不出方向时,帕姆停在一栋金碧辉煌,却又透着几分怪异的宫殿面前,殿前的卫兵是两个有着毛茸茸猫耳朵的少女。

  “小姐,”帕姆在殿外道。

  “是帕姆吗?进来吧。”殿中传出蓝提斯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

  “小姐,祢没事吧?”帕姆推门进去。

  天闲只好跟着,殿中的蓝提斯让天闲吓了一跳,这会蓝提斯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洁白的皮肤上凝结着星星点点的血珠,头发凌乱,双眼无神。

  “小姐,祢……”帕姆欲言又止。

  “帕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是错了,对吗?”蓝提斯问道。

  “小姐,您没有错。您为了子民们,已经做出了太大的牺牲。”帕姆摇头。

  “不,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生只有一个朋友。我却利用了她,背叛了她。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其实我早就该知道,常恨是个怎样的人,都怪我太天真。”蓝提斯摇摇头,身上的血珠叫人看着触目惊心。

  “小姐,我知道。您只是太想留住依娃小姐,才会那么恨带走依娃小姐的人。而且,您的牺牲已经够了。”帕姆似乎很痛心地道。

  “不,还不够。”蓝提斯自嘲地笑了笑,和方才的凶恶叛若两人。

  “是我使得子民们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我所遭受的只是自作自受而已。”蓝提斯固执地道。

  “小姐,祢的伤?”帕姆知道,蓝提斯一直就是很固执的人,他从来就不能改变蓝提斯的想法。

  “没关系,我还受的了。”蓝提斯勉强露出微笑。

  两人的对话让天闲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知道蓝提斯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正说着话,蓝提斯忽然一声惨叫,竟然直接从王座上滚了下来,不住在地上打滚,还发出凄厉的哀号。

  “出去,出去……”蓝提斯尖叫道,外面两个猫耳少女闻声都跑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按住了蓝提斯。这会天闲才发现,蓝提斯的皮肤上,正缓缓冒出一些尖刺状的东西,这些刺穿破了蓝提斯的肌肤,蓝提斯身上的血珠就是这么来的。

  “小姐,小姐。”帕姆大声叫着。

  好半晌,蓝提斯终于平静下来,那些尖刺也都缩回了蓝提斯体内。

  “小姐,祢……”帕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帕姆,今天看到的事不要说出去。”蓝提斯平静地道。

  “是!”帕姆肃容道。

  “那他?”蓝提斯看着帕姆身后的天闲。

  天闲暗叫不妙,看蓝提斯的那种眼神,好像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小姐,这是我的亲信。请您相信他,而且他十分能干,帕姆愿以性命担保,他一定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没想到帕姆居然会极力维护天闲。

  “是吗。”蓝提斯这才重新打量起天闲来:“真的有些不一样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他叫天衣。”帕姆道。

  “天衣?”不知道帕姆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的话让蓝提斯的脸又变白了。

  “把他留下吧,我身边也需要个人。”

  “是的小姐,这是他的荣幸。”帕姆似乎很高兴。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蓝提斯让帕姆退下。

  “是,我这就带天衣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就让他过来。”帕姆道。

  “好。”蓝提斯点点头。

  帕姆这才带着天闲退出大殿。

  “你知道我是谁?”一出大殿,天闲就问道。

  “我知道你不是人类。”帕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朝前走,这样天闲就只好跟着他才能说话。

  “为什么?”天闲问道。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里居然会无法映照出生物。”帕姆越走越快,天闲只顾跟着,倒没觉得他的速度有什么变化。

  “哦!”天闲点头,这倒是他自己的疏忽了。

  天闲的瞳孔里本就是无法映出人影的。不过天闲平日里都不怎么在意,没想到帕姆却这么细心。

  “那你为什么帮我?”天闲问帕姆。

  “因为直觉。”帕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直觉?”天闲一愣。

  “对,直觉。我族的直觉最是灵敏。它告诉我,你是唯一能拯救我族危机的人。”帕姆道。

  “你确信我会帮你?”天闲有些好笑。难道帕姆这么肯定自己会帮忙?

  “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我想,你也有很多疑问吧?”帕姆反问。

  “是有一些疑问。”天闲并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人总是好奇的,我想,你听完我的话后。一定会答应帮我的,我们到了。”帕姆忽然停了下来。

  这地方天闲不算陌生,眼前矗立的不是死岭塔是什么?

  “跟我进来,你会看到答案的。”死岭塔自动裂开一道门,让帕姆和天闲走了进去。

  现在这里的戒备要严的多,如果不是帕姆带着,天闲还真没有来去自如的把握。

  死岭塔里被隔出了一个新的空间,大的惊人,一些明显看上去就是阿特兰提斯族民的人正被无数的细管固定在那里。

  “这是在做什么?”天闲随口问道,阿特兰提斯奇怪的东西太多,天闲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是将阿特兰提斯变成向我们这样的生物。”帕姆道。

  “嗯?为什么?”天闲奇道。

  “小姐带回了你的基因,可是那基因中的毁灭性实在太强了。”帕姆道。

  “哼。”提到这事天闲就窝火,也就忽略了帕姆怎么会猜到他的身份了。

  “果然是你。”帕姆忽然道。

  他刚才只是猜测,天闲的态度却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错,我是天闲。”见帕姆已经认出自己,天闲也懒得再做隐瞒。

  “你知道,都是你的基因将蓝提斯害成那样的。”帕姆道。

  “不关我的事。”天闲不高兴地道。

  “我们进行的综合基因兽实验,一直都没有成功,直到带回你的基因,你的基因确实可以抵御任何生物体的排斥反应,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在你的基因里,拥有着一种和创世三圣截然不同的因子,那是一种绝对的毁灭意识,当遇到各种优秀基因的混合体时,就爆发出它的本来威力,因为以你基因合成的综合基因兽几乎是完美的,当这种毁灭意识出现后,谁也无法控制它,若不是常恨亲自动手,恐怕真没人能制服它。

  “但这种完全体的威力也让常恨感到高兴,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从小就被操纵着思想的阿特兰提斯人的身体作为载体。王就是第一个实验对象。然后,一切就变成你所看到的。虽然综合基因兽的实验看似成功了。但实际上,我们都低估了你基因中的毁灭因子。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注入新的兽类综合基因来和你的基因对抗。而那些兽类基因无限积累的结果,就是使得我们开始被兽化,最终变成只知道听从命令的低级野兽。小姐就是在抵抗着这种兽化才那么痛苦。”帕姆道。

  天闲的本能是毁灭强大而具有破坏倾向的生物,那种集合了地球所有生命体优点的基因无疑是最强大的,而为了战斗,这些基因也必然拥有了无穷的破坏力,这些基因和天闲生命仲裁者基因相遇的结果,就是诱发了天闲基因中毁灭的本能。所以现在阿特兰提斯人虽然知道兽性基因的危害,却还是只能采用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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