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昨恨难消
黑侏儒的能力确实惊人,折腾了几乎两个钟头,直弄得吴佩快断气,他才发出一声粗重的叫声,趴在吴佩身上一动不动。
“你可真厉害。”好半晌,吴佩才恢复过来。
“小淫妇。”黑侏儒站起身子,个头小,那家伙可不小,绝对够的上雄伟二字,“蛇性奇淫,我迟早会被祢榨干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吴佩不依了。
“哈哈。”黑侏儒的笑声是那么刺耳。
“不好,我好冷,好冷,快给我!”撒着娇的吴佩忽然全身缩成一团。
“又发作了?”黑侏儒邪笑着,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不是靠着这东西,以他的尊容,吴佩怎么可能臣服在他跨下。
“四姐,祢太让我失望了。”极端的愤怒使得柴文居然冲破天闲所封的穴道。
刚服下黑丸的吴佩看到柴文的出现,一脸惊讶的表情。
“小,小妹,祢怎么来了?”
“四姐,为什么?为什么?”柴文觉得无比的痛心。吴佩这么糟蹋自己,比她自己受到这种对待还要叫她难过。
“佩佩,这是谁?”恶心的称呼发自黑侏儒的口中。
“她呀,是我妹妹。祢要是喜欢,不用客气,”吴佩发出淫荡的声音。
柴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升起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绝望,“为什么?四姐,祢怎么会变成这样?祢难道忘了我们姐妹五人曾有的快乐日子,忘了我们说过的话?”
“吴佩已经死了。”吴佩脸上闪过一点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难道不是祢连累我的?不是为祢爷爷,我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祢。”
“为什么,为什么?”吴佩的话如同刀割在柴文心上。原来四姐一直在怪自己,绝望的柴文放弃了所有抵抗,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晕倒在地上。
“哈哈,自己晕了,倒省了我不少事。”黑侏儒是神枪手,近战却未必强的了柴文多少,刚才柴文一进来他就有点担心,没想到居然自己晕了,肮脏的黑手朝着柴文的身体而去。
“虽然是杀戮铜镜的功劳,但人心真的这么不堪一际吗?”熟悉的声音在吴佩的心上划过,带给她一点点安慰,天闲和花语从窗外走了进来。
黑侏儒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仿佛神仙倦侣的男女就那么飘然而下,一股柔风将柴文拉了过去。
“天闲!”吴佩认出眼前的男子,白天在店里,来去匆匆,她没有在意,现在的这一幕却勾起她的回忆,当日在水潭边,天闲也是这么出现的。
“黑侏儒,你走吧。”天闲挥挥说,黑侏儒一族虽然丑陋,但绝不是作恶多端,他们除了贪财好色外并无大恶。
“我,我这就走。”黑侏儒认出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个给自己无限压迫的人。
“记住,回你的黑森林去,不要再留在这里,不然我会告诉猩猩王。”天闲传声道。
“你……我知道了。”黑侏儒的脸色更加难看,屁股着火似地冲了出去。
“吴佩,祢要解释吗?不是对我,而是对玉蟾,对柴文,对丝丝。”天闲平静地道,刚才吴佩的睡衣已经被黑侏儒撕烂了。
早已失去羞耻心的吴佩忽然感到一阵羞涩,忙胡乱地将一些碎布挂在自己身上,然后两手抱在胸前,“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祢要杀便杀。”
“杀?不,我为什么要杀祢?”天闲摇摇头,被杀戮铜镜摧毁的尊严几乎是无法重新建立的,纵使有三神器在也不行,等级相差太远了。
幸好杀戮铜镜没有落在凶魔之手,所以吴佩还有机会靠自己找回失落的自尊。
“跟我走吧,玉蟾、丝丝都很想见祢。”天闲向吴佩伸出手。
“没用了,太晚了。”吴佩脸上的迷茫变成绝望,麻木地放开自己的双手。天闲这才发现,吴佩胸上的黑蛇只剩下一条。
“是马易?”天闲问道。难道是马易吸走了吴佩身上一半的诅咒。那样的话,马易该已经死了才是。
“不是,他把我送给了别人。”吴佩摇摇头。马易逃不过杀戮铜镜的夺心,将吴佩作为礼物献给了组织的首领,一个浑身仿佛僵尸般的怪物。
幸好最后关头,吴佩乳上的诅咒之蛇忽然暴胀,才使得吴佩不至于成为那怪物的鼎炉,却从此成了组织犒赏有功者的工具。
为了便于控制,组织还对吴佩使用了一种霸道绝伦的毒品,比起现有的那些海洛因、大麻,那黑色的魔鬼更加可怕。面对它,可以使人愿意付出一切。
记得吴佩的第一次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毫无尊严地交给了刚才那黑侏儒。
长期滥交的结果,使现在吴佩已经染上严重的爱滋病,讽刺的也在这里,爱滋病在吴佩的身体上是无法发作的,因为吴佩心口上那另一半的诅咒正压制着它们。
“天闲,在这里不方面,还是带他们去别处吧。”刚才黑侏儒冲出去时引起一阵骚动,此刻正有人朝这边过来。
“好,走!”天闲应道。
花明心现在所用的身体是花语的,那是久经锻练过,且拥有创世土神力的躯壳,和昔日弱不经风的躯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两人个挟起一女从窗口冲天而起。转眼就消失在夜空里。
回到临时借住的旅社,天闲解开吴佩和柴文的穴道。
看着眼前曾相亲相爱的好姐妹,柴文一直无语。吴佩的责备,令她无比的痛心,更叫她觉得伤心的是吴佩说的确实是实情。
该怪吴佩吗?现在堕落到这步田地,相信吴佩心中比谁都难过。
“四姐,为什么?”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一声充满颤抖的问句。
“这里是什么地方?”吴佩没有回答柴文,变成这样,她也不想,面对挚友,吴佩的羞耻之心慢慢复苏。
“吴佩,杀戮铜镜造成的后果不同与明心姐当日所受的人为羞辱。三大魔器的神力之下谁也无法帮祢,只能靠自己,以祢的毅力,不该这么容易屈服的,是因为马易的缘故吗?”杀戮铜镜没落到凶魔手中,那就只能发挥一成的威力。
吴佩虽然生性柔弱,但还不至于这点毅力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马易的背叛使她的心灵出现一个缺口,才使得吴佩轻易地沦陷。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从此后吴佩已经死了,让我走!”不单是恐惧,还有种自卑的心理作祟。想当年在精英学院时,精英五毒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谁知道一转眼,却沦落到成为比妓女还不如的性奴,让吴佩情何以堪。
“吴佩,祢该相信马易的。他是个很木讷的人,但绝对不是个胆怯之辈,祢真的相信他会在祢之前屈服在杀戮铜镜之下?”天闲悠悠地道。
吴佩和柴文都是绝佳的阴鼎,替贪魔执掌着这个组织的弃卒,也就是那个僵尸般的怪物想靠这两女的真阴之火来磨练邪功,没想到柴文因为从小在九华长大,练过一些纯阳真火,虽然没什么成就,也不是凶魔的身体能受的起的,于是一切就落在吴佩身上。
为了使吴佩心甘情愿地充当阴鼎,弃卒特地演出了一出好戏。果然成功地在吴佩的心上撕开一个缺口。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吴佩身上居然会有借自异空间的诅咒,不然吴佩恐怕早就变成垂死老妇了。
“我亲眼看的,还有假吗?”吴佩固执地道。
“我不想替马易解释什么,不过,祢这么说,马易在泉下会伤心的。”
马易根本就没有被抓,当日九华山一战,马易是以身相殉的。要驱使一具尸体,对于和僵尸最近亲的弃卒来说,实在易如反掌。
“你说马易死了?”吴佩一震,爱之深,责之切。若不是对马易动了真心,又哪会被他的背叛将吴佩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听到马易的死讯,吴佩佯装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住。
“不信吗?也罢,就让祢自己见分晓吧。”天闲叹息一声。
“心之牵挂,天涯咫尺,阴阳难隔,心心相印。现!”天闲的咒语刚落,在旅店不大的房间中,忽然刮起阵阵阴风,灯光忽然变的暗淡下来,三条黑影由模糊慢慢清晰起来。
“马易!”吴佩对着中间的那个人叫道。那是三个人,不,该是鬼才对,左右的是黑白无常,中间押解的正是马易。
“星君,我们时间不多,请星君原谅。”牛头向天闲施礼。
地府的鬼卒是不问人情的,天闲刚才所用是主掌死亡的北斗七星专用的招魂咒,所以牛头称他为星君。
“我们先回避一下吧。”天闲摆摆手,让柴文不要打搅吴佩和马易。
三人两鬼来到走廊上,幸好这会已经很晚了,不然牛头马面会把活人吓死的。
时间飞快地流逝,天色也开始出现一片灰蒙蒙的样子。门被打开了,马易走了出来。那边吴佩伸手想挽留,却只是抓了个空。
“轮回去吧,不要再耽搁了!”牛头催道。
接着三条黑影再次由清晰变的模糊,最后消失在众人眼前,房里的灯这时才亮了起来。
“四姐,走吧,跟我回去吧!”柴文小心地握住吴佩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吴佩的眼角滚下豆大的泪珠,再也无法支撑的吴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一切地伏在了柴文的身上。
“小妹,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本来我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在混沌中熬过去,为什么要让我从噩梦中醒过来?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啊!小妹!”吴佩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真相如此,那么她岂不是一直在自甘堕落。想到种种昨日之非,马易没有怪她,使得她心里更加难过,自从她屈服在杀戮铜镜下之后,积聚了一年多的泪水此刻如大河开闸般涌了出来。
“四姐,不要这样。我们都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跟我回去,大姐她们都想着祢。从头再来,我们还有机会。”柴文比吴佩好不到哪去,如果说吴佩是自甘堕落,她则是要经常被人强暴。少女的骄傲已经不再属于她们了。
“天闲。”理智如花明心看到这一幕,眼中也湿润起来。
“劫火生红莲,九死通幽明,且忘昨宵恨,明朝春更浓。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天闲没有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又岂能无动于衷,运足“春风化雨咒”,天闲念念有词。
二十个字,每个字都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拂过两女的心房,催人入睡。
痛哭中的两人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慢慢地睡着了,相拥的两女嘴角带出甜美的圆弧。
“美梦相伴,希望祢们醒来后一切都忘记才好。”天闲轻轻地道。
“天闲,现在该怎么办?”花明心恢复得很快。
“柴文不清楚,吴佩的身体状况很糟,我们先带她们回去吧,希望不会太晚。”吴佩的身体已经被毒品和各种颓废的邪气弄的残破不堪,如果不是天闲来的及时,吴佩的生命已经消逝得差不多了。当青春不在,吴佩的死期也就到了。
“现在?”花明心一呆,现在天都快亮了,天闲不怕惊世骇俗吗?
“对,现在。趁着天没有全亮,飞的高一点就是了。”天闲扛起柴文。吴佩的身上太暴露,扛她怪难受的。
“好吧。”昏暗的天色里,两条人影冲天而起,很多早起的除了觉得眼前一花外就别无所见,而天闲和花明心则早就躲进了云层。
“记得几年前,我还拒绝相信有怪力乱神一说呢。”两人驾着祥云,显得很是悠闲。看着脚下景物不断朝后退去,花明心不禁感慨起来。
以前的一切真的好像梦一样,自己答应母亲接管月宗的时候,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乘风而行的一天。
“什么叫怪力乱神?在天外时,看着人间无数文明的起起落落,所谓神,也不过是其他文明中没有毁灭在大灾难中的强者罢了。”天闲道。
“对了,天闲,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是从哪来的?”这个问题恐怕天界除了星帝谁都无法回答。只记得天闲的出现很突然,但从天闲现在的话听来,似乎天闲比天外星神出现的还要早。
“不记得了,太久了。”天闲摇摇头。对于寿命无限的神来说,很多往事那是无法记忆的,何况天闲的身世本就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
“到了。”花明心还想再问,却发现已经到了月宗的总部。
花语依旧闭关未出,天闲和花明心将吴佩和柴文交给月宗医学研究人员。月宗的职责就是搞一些新的科技开发研究,做起这些事来自然就驾轻就熟,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静容道:“两人的血样检测都呈阳性,吴佩更染有毒瘾。”
天闲失踪的三年,静君、静容姐妹也回到了月宗。说也奇怪,自从那次的事后,两女就不再老去,始终保持着三十许人的样子,只是对于异性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意楼的遭遇不可否认给了她们很大的打击,但也同时给了她们男女欢爱的最高享受。经过那事后,她们已经无法过正常女子的性生活了,不过这样反使她们可以将精力转移到研究上来,现在两人的成就和三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血样呈阳性?”花明心一震,以她的本领当然不会不明白此话的含义,虽然现在科技的发展比几千年前爱滋病初现时不知要发达了多少倍,但对于这人类的终极杀手却还是无能为力。
“病发了吗?”天闲问道。
“吴佩没有。说也奇怪,在她身体里有另一种东西和艾滋病毒抗衡着,如果能提取出那种基因,或者可以治疗爱滋病。至于柴文就不行了,乐观的估计她还能坚持三个月。”静君思虑着道。
“什么?”花明心坐不住了,“三个月?不行,难道没别的办法吗?”
“有,那就是在三个月内提取出吴佩体内那种爱滋病抗体。”静容接道。
“不要打那种主意,否则你们很快就明白什么是驱虎吞狼。”天闲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开玩笑,那种诅咒是终生诅咒,几乎永远无法消除,诅咒之力一发作,相信吴佩恐怕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那种后果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花明心反问道。怎么说也和两女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直把两女当成自己的妹妹,如此如花似玉的人儿遭遇到那样的事已经够引人发指了,如今刚脱虎口就要香消玉陨,不能不叫人心生不忍。
“嗯。”天闲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先看看她们自己的主意吧。”
“你要告诉她们?”静君之所以还没让两女醒来,就是想瞒着。
“当然要告诉她们,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对于生命,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做出选择。”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光明和黑暗法则的最大不同也在于此。光明的法则在执行之前,已经先有了一套由所谓的智慧产生的道德准则。黑暗法则却不同,黑暗法则绝没有一套事先的准则,是与非,一目了然。
“这……”静君忧郁着。
“也好,”花明心打破沉寂。毕竟同为星神,她能体会到星神的意思。生命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因为过度的重视,难免就矫枉过正。但对于神灵来说,人类的生与死只是不同的经历,所以天闲能够用一种真实但惨酷的观点来处理这个问题。
“祢们已经感患有严重的获得性免疫功能缺乏症。”吴佩和柴文刚一醒来,眼前的静君就向她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出天闲所料,两女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经历过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后,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祢。”静君指着吴佩道:“祢的时间还很多,至于祢……”静君看着柴文,“最乐观的估计是三个月。”
“三个月?”柴文自嘲地一笑。其实若不是因为柴白的事,恐怕自己早就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吧,三个月,有天闲的帮助应该可以救回爷爷吧。
“都是我!”听到柴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吴佩比柴文反应更激烈。
相比而言,吴佩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而且吴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柴文的病毒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染过去的。
“有时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看着吴佩自责的表情和柴文那种慷慨就义的样子,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道:“祢们知道吗?其实有时世界是很公平的,无论是谁,如果惹的天怒人怨,那冲天的怨气就会招来复仇的恶魔。可是祢们知道为什么有人却能逍遥法外吗?”天闲看着吴佩和柴文。
两女合作地摇摇头,想不通天闲怎么忽然有心思说起故事来。
“记得不久前,我看到无数被束缚的冤魂,本来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早就该死一万次,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曾经奇怪过,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天闲说的是那些开启封印魔器的神殿外的那些灵魂。
“答案是什么?”知道天闲身份的花明心奇道。既然天闲说那人该死,不该有人能逃的过啊。
“因为那些枉死的人连最起码的求生欲望都失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的尊严,那是一种无论在哪种逆境之下都奋发求生的欲望。可惜,随着人类文明的提高,人们越来越不珍视这一点。对与这些死了还因为害怕不敢对凶手产生一丝怨恨的懦夫,谁也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姑息了凶手。”天闲说着就转身离开,“如果祢们想通了,来找我。”
“我们也走吧。”想必柴文和吴佩没那么快消化天闲方才的话,花明心随手一带静君姐妹,三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天闲话里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生的渴望,那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帮的上忙的。
天闲看出吴佩和柴文在脱困后都因为先前的遭遇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希望两人能觉悟。
柴文和吴佩一时沉浸在刚才天闲的话语中。求生,她们还有享受生命的资格吗?生命中可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夜幕降临了,静君姐妹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两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天闲,她们不要紧吧?”看着两女不吃不喝,静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她们自己。她们本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次的遭遇使她们迷途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是能自己走出迷宫,她们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天闲一直没去病房,他在等,等吴佩和柴文想通了自己来找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柴文和吴佩日见憔悴,可是却还维持着那姿势。窗外的树上不停有小鸟飞过,却始终没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花明心都开始担心起来。
这天中午,窗外的树上忽然多了一个很大的鸟巢。两只可爱的燕子不知从哪飞来,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还产下一窝蛋来。
两只燕子看着窝中的蛋,展翅飞了出去。要去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些吃的。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树枝上的鸟巢一阵晃动,无意中,其中一只蛋居然从其中抛飞出来,“扑”一声掉在吴佩和柴文的病床之间,啪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吱,喳。吱,喳。”细碎的声音慢慢使得两女的眼珠转动起来,一只只有几片稀疏羽毛的小燕子从那破碎的蛋壳中慢慢站起来,还未睁开的双眼显得那么可爱,柔弱的小脚支撑不住微小的身体,就这么一步一晃的,小燕子居然挪到了窗台下。可惜那窗台对现在它来说太高了,一次次地跳跃却连一半的高度都没能达到。
看着它那幼稚的动作,一次次摔回地上,翻着难看的筋斗,柴文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时间还在飞逝,小燕子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可是却找不到窗台下的孩子,焦急地在树上叫着。而小燕子呢,听到父母的叫声,也发出喳喳的回应,可惜它的声音比起外面的风声实在太小,总是唤不起妈妈的注意。小燕子还是在不停地跳跃着。
柴文看出,借着那没有羽毛的翅膀,它已经可以跳过窗台一半的高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柴文和吴佩忽然动了,想要去帮它一把。
“哎哟!”五天滴水不进,看来两人连自身都难保了。到这时候,两女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一下手指都变得万分困难,从没有一刻,她们这么希望静君姐妹快点来。
小燕子已经摔的伤痕累累,可是它却依然不愿意放弃,但跳跃的高度已经越来越低,看着眼前的一幕,两女心急如焚。
“喳喳。”出与母性的本能,小燕子的妈妈似乎感觉到什么。不畏生人地从窗口飞进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已经无力跳跃的小燕子,一副骨肉重逢的喜悦,像极了人类的温情。
看着燕子妈妈将小燕子带回巢中,好生呵护,柴文和吴佩眼中滚下喜悦的泪水。
这时候,静君姐妹将晚饭送来。“静君,叫天闲来吧,我们想通了。”柴文道。
“真的?”静君大喜。
不一会,天闲就来了,看了看柴文,那种重生的喜悦跃然脸上,天闲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吴佩,虽然有所不同,天闲却看着有些不对。
疑惑地在室中打量,目光定在窗外的燕窝处,天闲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就好,柴文,好好休息,相信我,祢不会有事的。”说着也不理吴佩,只身离开了病房。弄的静君姐妹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天闲,你怎么了?”花明心在门外等他。
“是祢做的吧?”天闲问道。
“你发现了?”花明心不是很介意,那出小燕求生的把戏正是她一手导演的,恢复星神之力的她,弄些这种手脚实在轻而易举。
“哎,只怕祢这次是弄巧成拙啊。刚才我无意算了一卦,卦象呈天泽履之相,恐怕此卦要应在吴佩身上。”天闲担忧地道。
天泽为履,兑上乾下。履虎尾,不喋人。亨!“象”曰,上天下泽,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履卦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踩着老虎尾巴上,自个当心了。如果不知上下进退,准备完蛋就没错了。
“不能吧,我看吴佩挺好啊。”花明心不信。
没有再说什么,天闲只是朝远处天空看了看。天彗的唯一弱点就是太聪明了,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么会所托非人,居然爱上无我那样的人。
正想着,吴佩已经先恢复了气力,从病房中走了出来,给人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这仿佛回光返照的一幕落到天闲眼中,担忧更甚了。
吴佩和柴文虽然要好,但两人的性格却绝对是南辕北辙。吴佩生性儒弱,温柔怕事;柴文却是好胜刚强,有几分男儿的英气。刚才的那一幕,在柴文眼里,足可以激起她不服输的脾气,但却会勾起吴佩的心病。
吴佩一向都喜欢小孩子,可是因为这次的遭遇,她已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万一她想不通,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放心,我没事了。”吴佩小声道。
“希望如此。”事到如今天闲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喝了一点稀粥,柴文也慢慢恢复了气力。想不到一向体质较好的她这次复员的速度居然会比吴佩来得慢。
这几天吴佩都显得很正常,甚至还时不时地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使本就美丽的她显得更加动人。至于柴文,也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规律,早早就起来练功了。
“她们不是很好吗?”清晨的朝阳中,花明心看着远方广场上过招的两女对天闲道。
“希望如此吧。柴文的情况如何?”天闲问道。
“还是那样,你有办法就快点,我怕她支持不了多久。”花明心担忧地道。
无可厚非现在的科技发展和当年简直是天差地别。可是环境的污染一样如此,所以现在爱滋病患者的寿命反而越来越短了。虽然说月宗还是比较注意周围的环境,整个基地依山伴水,周围郁郁葱葱,但那也好不到哪去,照目前柴文身体病变的速度,三个月的时间只长不短。
“我也正打算和祢说这事,中午我就打算动身去北非,祢留下好好照顾她们。我还是担心吴佩。”天闲道。
“天闲,我发现你有点婆婆妈妈的呢。”花明心口没遮拦地道:“我要一起去,北非的原始森林我一直想去,现在有你这个向导,更要去看看了。”
北非的原始森林是地球上保存不多的太古生物群落之一,比亡魂之森的历史还要悠久,生物虽然不及亡魂之森那些怪兽的威力,却有着无数不可知的危险,从来没有探险队能深出其中,和所有的科学家一样,花明心好保留着一贯的好奇心。
“那这两个怎么办?”天闲指着远处那两个动作越来越快的人,想不到几年不见,吴佩居然能和柴文打这么久,进步却是神速。
“放心吧,有静君、静容看着,不会有事的。”花明心抬出两块挡箭牌。
“希望吧。”看到花明心打定主意要跟着去,天闲也无可奈何。
以柴文的个性,如果知道天闲是为她去北非,那是一定会跟着去的,所以天闲和花明心并没有和吴佩她们道别。
临行前花明心将静君、静容姐妹叫到跟前,好好嘱咐一番。天闲更是将一件小巧的饰物慎重地交到静君手上,要她无论如何记得交给吴佩。
从月宗的基地到北非那可是一段很长的路,特别是所经的地方都是闹市,布满各国的雷达制导系统。
虽然嫌慢,可是天闲和花明心也只好选择乘坐客机,不然被一群飞弹追着打,那可不大舒坦。
“好慢啊!”炎龙集团的客机没有往非洲的航线,所以两人坐的是普通客机,花明心在天闲耳边发着牢骚。
这飞机上的乘客足有两百多人,天闲一上来就闭着眼睛不说话,花明心可闲不住,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天闲。
从机场到目的地,跨越半个地球,没三四个小时是不会到的。
“天闲,你以前去过北非吗?你去找谁?”花明心不死心地问道。
“去过,找的不是人。”周围人太多,所谓隔墙有耳,天闲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是有人知道猩猩王那里有爱滋病毒的抗体,那猩猩王等着做光杆司令吧,到时候肯定会引去很多心怀叵测之辈,猩猩王手下巨猿虽然强悍,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捕杀。
“不是人?”花明心更好奇了。
“祢安静点。”花明心真不像花语的姐姐,花语从来不会这么多废话,而且比花明心至少懂得挑地点。天闲不客气地一指封住花明心几处穴道。
一时间花明心僵在那里,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急得直翻眼。
“好好待着!”天闲让花明心靠在自己身上,顺便把明心的眼皮合上。
花明心这个气啊,没想到天闲居然来这一手,偏偏天闲的星力在她之上,被天闲封住的穴道她连冲开的可能都没有,只恨得牙痒痒的,暗自发誓回去一定拖上花语给天闲好看。
斜靠着天闲,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明心居然睡着了。
发现熟睡过去的花明心,天闲哑然失笑,没想到花明心居然变的这么感性,却是比以往那个绝对理智的花明心可爱了许多。
三小时不算长也不算短,但熟睡的花明心却是浑然不觉,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一片不见天日的丛林中。
和亡魂之森不同,这里的生物很丰富,更没有什么势力范围,很多温顺无害的食草动物不时擦着天闲身边跑过去。
“我醒了,放我下来。”看到自己是在天闲怀中醒来,身上还披着一件不知哪来的毯子,花明心刚才的不快不翼而飞,心中升起一丝甜蜜。
“好!”随手将包着明心的毛毯丢到在地上,天闲扶着花明心站好,“小心点,提住气。这里很多地方不能踩的。”
“我知道。”花明心嘴里说着,心里可未必听的下去。
热带雨林不比亡魂之森,显得温热潮湿,很容易让人汗流浃背,叫人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那从树叶间隙里照下的一道道阳光,更是叫人感觉热的不行。
天闲还好,花明心可就不行了,毕竟恢复星神之力时日尚短,长时间处在恶劣的环境使她已经是香汗淋漓。
“还有多远?”擦一把汗,花明心问道。天闲不让她用飞的,只能用脚走,实在难为了她。
“不要急,快到了。这里是猩猩王的禁制,有魔力的生命是不能接近的。”天闲知道花明心发的哪门子牢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猩猩王和神魔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而且他那些徒子徒孙对于魔法的抗力奇差,所以在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的。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花明心嘀咕着。
“好了,到了!”原始森林里是不该有雾的,可是现在眼前偏偏满是浓雾。
“叽唧,厄,哈,呼,呼哈。”一串奇怪的音符,好像是猴子发出的不规则的鸣叫声。
“不用装了,我来找猩猩王,就说天闲来访。”天闲冲着浓雾里叫道。刚才发出叫声的是猩猩王手下看门的黑猩猩。
天闲话音刚落,呼啦一声就从雾中跳出一大群黑溜溜的巨猿来,足有两人高,花明心差点没被吓得坐到地上,这不是在上演恐怖片《金刚》吧?
“哈哈,难得难得。天闲,前两天大王还念叨你呢。说到处都有异常波动,估摸着你们也不会闲着了。”标准地道的华语,走出来的却是一只一人高的黑猩猩,带着一副圆圆的小眼镜,一步三摇,倒还真有几分学者的样子,可惜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猩猩王呢?”天闲该是见惯这场面,没有花明心那种紧张的表情。
“睡午觉呢。你也知道,这时候可没人敢去叫他。”黑猩猩回道。
“还是那德行,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天闲瞥瞥嘴,似乎很不屑,弄的黑猩猩紧张不已,“你说不要紧,可别陷害我。”
“好了,先带我进去吧,我朋友受不了了。”天闲指着还在流汗的花明心道。
“对对,里面请!”黑猩猩忙道。那群巨猿于是成两排站开,中间让出一条路,让黑猩猩带着天闲通过。
浓雾之中远没有外边那么热,凉风一吹,花明心甚至有种寒冷的感觉。
“明心,祢要好好修练,这样可不行。”天闲伸手握住明心的手,一股纯阳之火沿着明心的手臂一直散布到全身,转眼间花明心身上的汗渍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这边。”黑猩猩把两人带到一处巨大的树洞中,也只有北非的原始森林才会有这么粗壮的大树。
树洞中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不少粗糙的物事,一块巨大的实心圆木周围凌乱地搁着几块略小的木桩,就算是桌椅了。
“请坐!”黑猩猩招呼着两人坐下,接着让巨猿用木盆捧来一些食物,还有几个已经打开的椰子。
“大王就快醒来,请稍等一下。”
“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了。”黑猩猩负责看守猩猩王国的结界,责任重大,再说天闲也不需要他陪着。
“祢!”这边黑猩猩刚走,天闲就看到花明心拿着一串肉串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张口结舌。
“怎么了?味道蛮不错的,不比小妹的手艺差哦。对了,这是什么肉,好香!”花明心吃东西的动作倒是蛮文雅的,两手拇指、食指小心地捏着铁丝的两端,凑到面前,一小口一小口地撕吃着上面黑白两色的肉片。
“相信我,祢不会想知道的。”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待会花明心知道真相不会太兴奋吧。
“有什么了不起,最多就是些猩猩肉啊,蜥蜴肉、老鼠肉的。我可不怕!”花明心见天闲卖关子,不高兴地道。
“是那些就好了。”天闲小声道。花明心恢复夙世记忆后看来还是童年的她占据了主导,因此才不时显出一种少女的娇憨。
“哈哈,天闲啊。难得你会到我这里来,这次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一下。”豪放的声音传来。
幸好有刚才黑猩猩的经验,当看到外面进来一只比巨猿还高一头的大猩猩时花明心没有太失态。
“哈哈,小姑娘,我喜欢祢。”大猩猩看到花明心手上的铁丝和面前已经扫的差不多的盘子,“祢不像天闲这小子,这小子假正经,不肯吃肉。”
“少来,我来有事找你。”天闲就这么坐着,反不像花明心还知道站起来打招呼。
“你小子真没礼貌,和人家小姑娘学学。”大猩猩找一根最粗的木桩一屁股坐了下去,还顺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黑口袋来,“小姑娘,我喜欢祢。这是给祢的见面礼。”
说小,那是在猩猩王手上,跟花明心比起来那可是比她的巴掌还大。
“是什么?”花明心接在手上好像一些颗粒状的东西。
“咱不是天闲,没好东西送,是些土特产。”猩猩王笑着说。
“钻石!”打开袋子把花明心吓了一大跳。猩猩王所谓的土特产竟然是一些银杏大小的钻石,“这太贵重了!”花明心想推辞。
“不用,他是个土财主,这些东西对它用处不大。”没等猩猩王开口,天闲已经抢着道。
“哇,哇,哇,天闲,气死我了,我今天可没得罪你。”猩猩王哇哇大叫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猩猩王那凶神恶煞的德行可吓不到天闲。
“算了。”猩猩王脸色一变,“和你这小子生气那是跟自己过不去。说吧,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第一,找你要些血虱;第二,我已经看到有黑侏儒介入人类社会,你们自己小心。”天闲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问题!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从来不做那些没必要的客套,血虱嘛,小事情。另外谢谢你告诉我那个消息,看来孩子们确实太平日子过久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不过你要多留一天,今晚我要好好招待你。”猩猩王豪爽地道。
“好啊!”天闲还没来得及说话,花明心却已经抢在前面接道。
天闲拒绝的话一半卡在喉咙里,“哎,希望吴佩能在那个地方活下来吧。”声音低的即使在身边的花明心也没能听到。
“你说什么?”感觉到天闲的呓语,花明心不禁问道。
“没什么,我说也好。”天闲不置可否。
“那好,天闲你先陪这小姑娘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要去准备今晚的庆典了。”猩猩王大笑着离去。
“天闲,这猩猩王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过还是挺和气的呢。”花明心道。
听到花明心的评语,天闲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猩猩王客气那得看对谁,当年北欧光明神巴尔德远征北非,当地供奉猩猩王的白侏儒们遭到残酷的杀戮。要是花明心见过猩猩王当时震怒的后果,相信一辈子都不会忘怀。
“和气?是吧!”对花明心的问题,天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看,这猩猩王出手好大方的。”花明心想起猩猩王送的钻石,好奇地将那些都倾在桌上,闪烁着各种光彩纯洁无暇的钻石在她的眼下耀眼生辉。
“七色彩钻?看来我果然没猜错。”天闲看到钻石闪烁出七彩的光华,面色一凝。
“什么?”花明心不明白天闲的意思。
“猩猩王虽然是土财主。可是这七色彩钻却是它的命根子,这回居然一出手就是这么多,晚上恐怕不是庆典那么简单喽。”天闲随手捏起一颗较大的钻石。
那是一颗足有一寸见方的不规则石头,迎着光不停变换着美丽的外衣,叫人不忍释手。
猩猩王手下那些徒子徒孙对人类的物品一向比较有兴趣,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它们能搬的动的,都会往猩猩王这里拾掇。日子久了,当然也有不少珍贵之物,不过这七色彩钻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北非盛产钻石不错,但这彩钻却是千中无一的精品,这次猩猩王出手的至少有它藏品的一半。说起来这东西对猩猩王并没什么作用,只是喜欢它动人的光泽而已,但对于天闲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法器原料。
像天闲这种级别的星神,已经可以凝聚各种力量,制造神奇无比的法器,可是因为世俗之物不是受过污染邪气太甚,就是经受不起天闲的神力冲击。因此当初天闲所制的玉坠很容易就被云霞的邪气震碎,如果换成这七色彩钻,即使以钟艳艳的修为恐怕也没这个能耐。
晚上的庆典很快就开始了,难为猩猩王手下的巨猿居然在林中开出一块比足球场还大的空地来。要知道,这里的树木可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树,有些甚至有上千年的历史,而这些巨猿砍树的方式又一向比较野蛮,通常都是用撞的或者拔的,要清出这么大块地方,可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空地的四周散落着不少木桩,算是椅子,至于一些大点的自然就是桌子了。靠近中央的地方则架着一些柴堆,那是待会儿庆典的篝火。
天闲和花明心被猩猩王让到座位上,是靠着外围的那一圈。接着黑猩猩一声令下,所有的篝火同时点燃。
喧闹而又带着节奏的嚎叫发自巨猿的口中,虽然声音不是很动听,却别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围着篝火,一群猩猩跳起如同非洲土著的舞蹈来,豪放壮阔,没有优美的肢体语言,而只是一众纯粹的发泄。
“上菜!”猩猩王大笑着道。
几个巨猿抬着串上猎物的铁叉,将铁叉架在了篝火之上。猎物只有两种颜色,绝对的白和绝对的黑,模模糊糊的,花明心总觉得那上面的东西不太对劲。
“还是那些东西?”天闲皱着眉。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烟火食,那你就光喝酒吧,这可是百年以上的猴儿酒。”猩猩王的兴致很高,“来啊,上酒!”
又有几只巨猿从场中鱼贯而出,端着泥封的椰子壳。从它们胸前如布袋状的豪乳,可以看出是一群母猿。
“啊!”一声女声的尖叫,虽然嗓门不小,却绝对称的上悦耳。原来是猩猩王随手在最后的母猿身上抓了一把。
“宝贝,干嘛要嘛紧张。”看来这猩猩王倒是把人类的恶习都学了个十成十。其实说起来这倒不是猩猩王的不是,猿猴的部落组成中,本来就是一王众妃的局面,人类的帝王才真是继承了它们的习俗。
“哈哈,天闲。以前你总是推说不近女色,这回可推不掉了吧。我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美女还是很多的。”
“你?免了,我们的口味不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开什么玩笑,猩猩王嘴里的美女,就和刚才那些巨猿的德行差不多,天闲就算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惨到那份上吧,何况就算天闲不在乎,明心也不肯呢。
“那你可就弄错了,前些天凶魔找人来和我交换一些太古凶器,可是下了笔血本呢。”猩猩王得意地道。
说起来凶魔和猩猩王算是走的比较近的,猩猩王本身就很好杀,对于所谓敌人,猩猩王可以用任何残酷的方法将对手消灭。而且凶魔那些伎俩蒙骗的了人类,却蒙骗不了直觉灵敏的猩猩族类。
“是吗?”天闲不以为然,实在是信不过这家伙。
猩猩王还要再说,那边黑猩猩说肉烤好了。“来,我们待会再说。”猩猩王暂时打住,拉着花明心朝场中而去。
来到篝火前,看到篝火上的东西花明心忽然一阵恶心,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才没吐出来,但总算知道那篝火上烤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清理好的人类,内脏都已经掏的一干二净,有男有女,那白色的多是一些女子,甚至容貌还能算的上较好,此刻紧闭着一双美目,四肢被交错着反绑在铁丝之上,像极了蒙古人烤的全牛全羊,乳房则已经变的焦黄焦黄的,而那黑色的则和明心曾见过的黑侏儒一个模样。
此刻一个个头稍小的猴子正在从那些已经烤熟的人身上分别割下一些肉片,再用细铁丝穿起,捧到花明心面前。正是白天花明心所吃的黑白相间的肉串模样。
看着眼前由女子乳房和黑侏儒大腿处的人肉穿成的食物,再想到自己白天所吃的东西,花明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恶心,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连昨天的饭食都吐个干净。
“这是怎么了?”猩猩王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一般女人虽然喜欢吃肉,但你当她的面宰牲口那是受不了的。”天闲不知什么时候踱到了篝火旁,用手将篝火上的铁叉翻滚一下,弄的花明心刚好一点的胃中又一阵翻腾。
“哦,对,那是我的错。”猩猩王拍着脑袋,“就像我那几个婆姨,虽然喜欢吃,但却总是不敢杀人。”
“好了,我叫人先撤了。天闲,来,看看凶魔那杂碎送来的宝贝。”猩猩王招呼着天闲重新入座。
反正花明心今天是吃不下东西了,胃里翻江倒海闹个不停,这还是因为她以前在精英学院常参加人体解剖,久经锻练的缘故,才能忍着不继续出丑。
一阵铃铛的声音才传来,看到猩猩王口中的宝贝,天闲和花明心都差点叫出声来。那是两个浑身挂满铃铛,正四肢着地爬进来的年轻女人,身上一丝不挂,最让两人吃惊的是两女居然长的一模一样,赫然是雅典娜的样子。
“猩猩王,你也真够不知死活的。”天闲的惊讶之色恢复得很快。匆匆一瞥,他就发现,眼前的两个女人具其形而无其神,该只是阿特兰提斯人不知怎么复制出来的。
“怎么?我这还是客气的。”猩猩王恨声道。
说到这件事就得从当年北欧巴尔德远征非洲开始,巴尔德的军队进入非洲后,在他的铁蹄下,黑侏儒很快就成了他的奴隶,帮助巴尔德征服非洲的其他部落。而一直热爱生命与和平、供奉着猩猩王的白侏儒却因为长相俊美,娇小玲珑,而成为北欧贵族争相购买的宠物。
北欧的贵族莫不以蓄养一群俊美的白侏儒为乐,于是短短一个月,白侏儒遭到灭顶之灾。即使在现在,北欧还有这种习俗,只是因为侏儒们是森林之王,加上失去黑侏儒的帮助以及国际舆论的谴责,才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不少人蓄养着一些白侏儒作为宠物。
当时看到自己子民的灾难,猩猩王一怒之下带着巨猿们杀入北欧,一夜之间屠城数十。
巴尔德匆匆赶回,可是即使是来自北欧的勇士,也无法对抗得了神勇的巨猿。要知道,它们是一群可以和泰坦巨人抗衡的生命,当年乌刺诺斯带着泰坦巨人征战天下,却丝毫动摇不了非洲的根本,真是因为这群巨猿的存在。
猩猩王带着巨猿,一直杀上了欧丁的瓦尔哈拉神宫。眼看瓦尔哈拉神宫即将被毁的时候,雅典娜带着泰坦巨灵和一众天使赶来,和瓦尔哈拉神宫中的海盗勇士将猩猩王和巨猿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