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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北斗第八星》作者:yang9398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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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三章 昨恨难消

 

  黑侏儒的能力确实惊人,折腾了几乎两个钟头,直弄得吴佩快断气,他才发出一声粗重的叫声,趴在吴佩身上一动不动。

  “你可真厉害。”好半晌,吴佩才恢复过来。

  “小淫妇。”黑侏儒站起身子,个头小,那家伙可不小,绝对够的上雄伟二字,“蛇性奇淫,我迟早会被祢榨干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吴佩不依了。

  “哈哈。”黑侏儒的笑声是那么刺耳。

  “不好,我好冷,好冷,快给我!”撒着娇的吴佩忽然全身缩成一团。

  “又发作了?”黑侏儒邪笑着,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不是靠着这东西,以他的尊容,吴佩怎么可能臣服在他跨下。

  “四姐,祢太让我失望了。”极端的愤怒使得柴文居然冲破天闲所封的穴道。

  刚服下黑丸的吴佩看到柴文的出现,一脸惊讶的表情。

  “小,小妹,祢怎么来了?”

  “四姐,为什么?为什么?”柴文觉得无比的痛心。吴佩这么糟蹋自己,比她自己受到这种对待还要叫她难过。

  “佩佩,这是谁?”恶心的称呼发自黑侏儒的口中。

  “她呀,是我妹妹。祢要是喜欢,不用客气,”吴佩发出淫荡的声音。

  柴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升起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绝望,“为什么?四姐,祢怎么会变成这样?祢难道忘了我们姐妹五人曾有的快乐日子,忘了我们说过的话?”

  “吴佩已经死了。”吴佩脸上闪过一点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难道不是祢连累我的?不是为祢爷爷,我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祢。”

  “为什么,为什么?”吴佩的话如同刀割在柴文心上。原来四姐一直在怪自己,绝望的柴文放弃了所有抵抗,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晕倒在地上。

  “哈哈,自己晕了,倒省了我不少事。”黑侏儒是神枪手,近战却未必强的了柴文多少,刚才柴文一进来他就有点担心,没想到居然自己晕了,肮脏的黑手朝着柴文的身体而去。

  “虽然是杀戮铜镜的功劳,但人心真的这么不堪一际吗?”熟悉的声音在吴佩的心上划过,带给她一点点安慰,天闲和花语从窗外走了进来。

  黑侏儒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仿佛神仙倦侣的男女就那么飘然而下,一股柔风将柴文拉了过去。

  “天闲!”吴佩认出眼前的男子,白天在店里,来去匆匆,她没有在意,现在的这一幕却勾起她的回忆,当日在水潭边,天闲也是这么出现的。

  “黑侏儒,你走吧。”天闲挥挥说,黑侏儒一族虽然丑陋,但绝不是作恶多端,他们除了贪财好色外并无大恶。

  “我,我这就走。”黑侏儒认出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个给自己无限压迫的人。

  “记住,回你的黑森林去,不要再留在这里,不然我会告诉猩猩王。”天闲传声道。

  “你……我知道了。”黑侏儒的脸色更加难看,屁股着火似地冲了出去。

  “吴佩,祢要解释吗?不是对我,而是对玉蟾,对柴文,对丝丝。”天闲平静地道,刚才吴佩的睡衣已经被黑侏儒撕烂了。

  早已失去羞耻心的吴佩忽然感到一阵羞涩,忙胡乱地将一些碎布挂在自己身上,然后两手抱在胸前,“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祢要杀便杀。”

  “杀?不,我为什么要杀祢?”天闲摇摇头,被杀戮铜镜摧毁的尊严几乎是无法重新建立的,纵使有三神器在也不行,等级相差太远了。

  幸好杀戮铜镜没有落在凶魔之手,所以吴佩还有机会靠自己找回失落的自尊。

  “跟我走吧,玉蟾、丝丝都很想见祢。”天闲向吴佩伸出手。

  “没用了,太晚了。”吴佩脸上的迷茫变成绝望,麻木地放开自己的双手。天闲这才发现,吴佩胸上的黑蛇只剩下一条。

  “是马易?”天闲问道。难道是马易吸走了吴佩身上一半的诅咒。那样的话,马易该已经死了才是。

  “不是,他把我送给了别人。”吴佩摇摇头。马易逃不过杀戮铜镜的夺心,将吴佩作为礼物献给了组织的首领,一个浑身仿佛僵尸般的怪物。

  幸好最后关头,吴佩乳上的诅咒之蛇忽然暴胀,才使得吴佩不至于成为那怪物的鼎炉,却从此成了组织犒赏有功者的工具。

  为了便于控制,组织还对吴佩使用了一种霸道绝伦的毒品,比起现有的那些海洛因、大麻,那黑色的魔鬼更加可怕。面对它,可以使人愿意付出一切。

  记得吴佩的第一次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毫无尊严地交给了刚才那黑侏儒。

  长期滥交的结果,使现在吴佩已经染上严重的爱滋病,讽刺的也在这里,爱滋病在吴佩的身体上是无法发作的,因为吴佩心口上那另一半的诅咒正压制着它们。

  “天闲,在这里不方面,还是带他们去别处吧。”刚才黑侏儒冲出去时引起一阵骚动,此刻正有人朝这边过来。

  “好,走!”天闲应道。

  花明心现在所用的身体是花语的,那是久经锻练过,且拥有创世土神力的躯壳,和昔日弱不经风的躯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两人个挟起一女从窗口冲天而起。转眼就消失在夜空里。

  回到临时借住的旅社,天闲解开吴佩和柴文的穴道。

  看着眼前曾相亲相爱的好姐妹,柴文一直无语。吴佩的责备,令她无比的痛心,更叫她觉得伤心的是吴佩说的确实是实情。

  该怪吴佩吗?现在堕落到这步田地,相信吴佩心中比谁都难过。

  “四姐,为什么?”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一声充满颤抖的问句。

  “这里是什么地方?”吴佩没有回答柴文,变成这样,她也不想,面对挚友,吴佩的羞耻之心慢慢复苏。

  “吴佩,杀戮铜镜造成的后果不同与明心姐当日所受的人为羞辱。三大魔器的神力之下谁也无法帮祢,只能靠自己,以祢的毅力,不该这么容易屈服的,是因为马易的缘故吗?”杀戮铜镜没落到凶魔手中,那就只能发挥一成的威力。

  吴佩虽然生性柔弱,但还不至于这点毅力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马易的背叛使她的心灵出现一个缺口,才使得吴佩轻易地沦陷。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从此后吴佩已经死了,让我走!”不单是恐惧,还有种自卑的心理作祟。想当年在精英学院时,精英五毒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谁知道一转眼,却沦落到成为比妓女还不如的性奴,让吴佩情何以堪。

  “吴佩,祢该相信马易的。他是个很木讷的人,但绝对不是个胆怯之辈,祢真的相信他会在祢之前屈服在杀戮铜镜之下?”天闲悠悠地道。

  吴佩和柴文都是绝佳的阴鼎,替贪魔执掌着这个组织的弃卒,也就是那个僵尸般的怪物想靠这两女的真阴之火来磨练邪功,没想到柴文因为从小在九华长大,练过一些纯阳真火,虽然没什么成就,也不是凶魔的身体能受的起的,于是一切就落在吴佩身上。

  为了使吴佩心甘情愿地充当阴鼎,弃卒特地演出了一出好戏。果然成功地在吴佩的心上撕开一个缺口。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吴佩身上居然会有借自异空间的诅咒,不然吴佩恐怕早就变成垂死老妇了。

  “我亲眼看的,还有假吗?”吴佩固执地道。

  “我不想替马易解释什么,不过,祢这么说,马易在泉下会伤心的。”

  马易根本就没有被抓,当日九华山一战,马易是以身相殉的。要驱使一具尸体,对于和僵尸最近亲的弃卒来说,实在易如反掌。

  “你说马易死了?”吴佩一震,爱之深,责之切。若不是对马易动了真心,又哪会被他的背叛将吴佩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听到马易的死讯,吴佩佯装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住。

  “不信吗?也罢,就让祢自己见分晓吧。”天闲叹息一声。

  “心之牵挂,天涯咫尺,阴阳难隔,心心相印。现!”天闲的咒语刚落,在旅店不大的房间中,忽然刮起阵阵阴风,灯光忽然变的暗淡下来,三条黑影由模糊慢慢清晰起来。

  “马易!”吴佩对着中间的那个人叫道。那是三个人,不,该是鬼才对,左右的是黑白无常,中间押解的正是马易。

  “星君,我们时间不多,请星君原谅。”牛头向天闲施礼。

  地府的鬼卒是不问人情的,天闲刚才所用是主掌死亡的北斗七星专用的招魂咒,所以牛头称他为星君。

  “我们先回避一下吧。”天闲摆摆手,让柴文不要打搅吴佩和马易。

  三人两鬼来到走廊上,幸好这会已经很晚了,不然牛头马面会把活人吓死的。

  时间飞快地流逝,天色也开始出现一片灰蒙蒙的样子。门被打开了,马易走了出来。那边吴佩伸手想挽留,却只是抓了个空。

  “轮回去吧,不要再耽搁了!”牛头催道。

  接着三条黑影再次由清晰变的模糊,最后消失在众人眼前,房里的灯这时才亮了起来。

  “四姐,走吧,跟我回去吧!”柴文小心地握住吴佩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吴佩的眼角滚下豆大的泪珠,再也无法支撑的吴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一切地伏在了柴文的身上。

  “小妹,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本来我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在混沌中熬过去,为什么要让我从噩梦中醒过来?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啊!小妹!”吴佩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真相如此,那么她岂不是一直在自甘堕落。想到种种昨日之非,马易没有怪她,使得她心里更加难过,自从她屈服在杀戮铜镜下之后,积聚了一年多的泪水此刻如大河开闸般涌了出来。

  “四姐,不要这样。我们都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跟我回去,大姐她们都想着祢。从头再来,我们还有机会。”柴文比吴佩好不到哪去,如果说吴佩是自甘堕落,她则是要经常被人强暴。少女的骄傲已经不再属于她们了。

  “天闲。”理智如花明心看到这一幕,眼中也湿润起来。

  “劫火生红莲,九死通幽明,且忘昨宵恨,明朝春更浓。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天闲没有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又岂能无动于衷,运足“春风化雨咒”,天闲念念有词。

  二十个字,每个字都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拂过两女的心房,催人入睡。

  痛哭中的两人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慢慢地睡着了,相拥的两女嘴角带出甜美的圆弧。

  “美梦相伴,希望祢们醒来后一切都忘记才好。”天闲轻轻地道。

  “天闲,现在该怎么办?”花明心恢复得很快。

  “柴文不清楚,吴佩的身体状况很糟,我们先带她们回去吧,希望不会太晚。”吴佩的身体已经被毒品和各种颓废的邪气弄的残破不堪,如果不是天闲来的及时,吴佩的生命已经消逝得差不多了。当青春不在,吴佩的死期也就到了。

  “现在?”花明心一呆,现在天都快亮了,天闲不怕惊世骇俗吗?

  “对,现在。趁着天没有全亮,飞的高一点就是了。”天闲扛起柴文。吴佩的身上太暴露,扛她怪难受的。

  “好吧。”昏暗的天色里,两条人影冲天而起,很多早起的除了觉得眼前一花外就别无所见,而天闲和花明心则早就躲进了云层。

  “记得几年前,我还拒绝相信有怪力乱神一说呢。”两人驾着祥云,显得很是悠闲。看着脚下景物不断朝后退去,花明心不禁感慨起来。

  以前的一切真的好像梦一样,自己答应母亲接管月宗的时候,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乘风而行的一天。

  “什么叫怪力乱神?在天外时,看着人间无数文明的起起落落,所谓神,也不过是其他文明中没有毁灭在大灾难中的强者罢了。”天闲道。

  “对了,天闲,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是从哪来的?”这个问题恐怕天界除了星帝谁都无法回答。只记得天闲的出现很突然,但从天闲现在的话听来,似乎天闲比天外星神出现的还要早。

  “不记得了,太久了。”天闲摇摇头。对于寿命无限的神来说,很多往事那是无法记忆的,何况天闲的身世本就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

  “到了。”花明心还想再问,却发现已经到了月宗的总部。

  花语依旧闭关未出,天闲和花明心将吴佩和柴文交给月宗医学研究人员。月宗的职责就是搞一些新的科技开发研究,做起这些事来自然就驾轻就熟,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静容道:“两人的血样检测都呈阳性,吴佩更染有毒瘾。”

  天闲失踪的三年,静君、静容姐妹也回到了月宗。说也奇怪,自从那次的事后,两女就不再老去,始终保持着三十许人的样子,只是对于异性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意楼的遭遇不可否认给了她们很大的打击,但也同时给了她们男女欢爱的最高享受。经过那事后,她们已经无法过正常女子的性生活了,不过这样反使她们可以将精力转移到研究上来,现在两人的成就和三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血样呈阳性?”花明心一震,以她的本领当然不会不明白此话的含义,虽然现在科技的发展比几千年前爱滋病初现时不知要发达了多少倍,但对于这人类的终极杀手却还是无能为力。

  “病发了吗?”天闲问道。

  “吴佩没有。说也奇怪,在她身体里有另一种东西和艾滋病毒抗衡着,如果能提取出那种基因,或者可以治疗爱滋病。至于柴文就不行了,乐观的估计她还能坚持三个月。”静君思虑着道。

  “什么?”花明心坐不住了,“三个月?不行,难道没别的办法吗?”

  “有,那就是在三个月内提取出吴佩体内那种爱滋病抗体。”静容接道。

  “不要打那种主意,否则你们很快就明白什么是驱虎吞狼。”天闲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开玩笑,那种诅咒是终生诅咒,几乎永远无法消除,诅咒之力一发作,相信吴佩恐怕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那种后果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花明心反问道。怎么说也和两女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直把两女当成自己的妹妹,如此如花似玉的人儿遭遇到那样的事已经够引人发指了,如今刚脱虎口就要香消玉陨,不能不叫人心生不忍。

  “嗯。”天闲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先看看她们自己的主意吧。”

  “你要告诉她们?”静君之所以还没让两女醒来,就是想瞒着。

  “当然要告诉她们,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对于生命,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做出选择。”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光明和黑暗法则的最大不同也在于此。光明的法则在执行之前,已经先有了一套由所谓的智慧产生的道德准则。黑暗法则却不同,黑暗法则绝没有一套事先的准则,是与非,一目了然。

  “这……”静君忧郁着。

  “也好,”花明心打破沉寂。毕竟同为星神,她能体会到星神的意思。生命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因为过度的重视,难免就矫枉过正。但对于神灵来说,人类的生与死只是不同的经历,所以天闲能够用一种真实但惨酷的观点来处理这个问题。

  “祢们已经感患有严重的获得性免疫功能缺乏症。”吴佩和柴文刚一醒来,眼前的静君就向她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出天闲所料,两女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经历过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后,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祢。”静君指着吴佩道:“祢的时间还很多,至于祢……”静君看着柴文,“最乐观的估计是三个月。”

  “三个月?”柴文自嘲地一笑。其实若不是因为柴白的事,恐怕自己早就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吧,三个月,有天闲的帮助应该可以救回爷爷吧。

  “都是我!”听到柴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吴佩比柴文反应更激烈。

  相比而言,吴佩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而且吴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柴文的病毒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染过去的。

  “有时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看着吴佩自责的表情和柴文那种慷慨就义的样子,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道:“祢们知道吗?其实有时世界是很公平的,无论是谁,如果惹的天怒人怨,那冲天的怨气就会招来复仇的恶魔。可是祢们知道为什么有人却能逍遥法外吗?”天闲看着吴佩和柴文。

  两女合作地摇摇头,想不通天闲怎么忽然有心思说起故事来。

  “记得不久前,我看到无数被束缚的冤魂,本来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早就该死一万次,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曾经奇怪过,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天闲说的是那些开启封印魔器的神殿外的那些灵魂。

  “答案是什么?”知道天闲身份的花明心奇道。既然天闲说那人该死,不该有人能逃的过啊。

  “因为那些枉死的人连最起码的求生欲望都失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的尊严,那是一种无论在哪种逆境之下都奋发求生的欲望。可惜,随着人类文明的提高,人们越来越不珍视这一点。对与这些死了还因为害怕不敢对凶手产生一丝怨恨的懦夫,谁也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姑息了凶手。”天闲说着就转身离开,“如果祢们想通了,来找我。”

  “我们也走吧。”想必柴文和吴佩没那么快消化天闲方才的话,花明心随手一带静君姐妹,三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天闲话里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生的渴望,那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帮的上忙的。

  天闲看出吴佩和柴文在脱困后都因为先前的遭遇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希望两人能觉悟。

  柴文和吴佩一时沉浸在刚才天闲的话语中。求生,她们还有享受生命的资格吗?生命中可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夜幕降临了,静君姐妹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两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天闲,她们不要紧吧?”看着两女不吃不喝,静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她们自己。她们本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次的遭遇使她们迷途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是能自己走出迷宫,她们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天闲一直没去病房,他在等,等吴佩和柴文想通了自己来找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柴文和吴佩日见憔悴,可是却还维持着那姿势。窗外的树上不停有小鸟飞过,却始终没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花明心都开始担心起来。

  这天中午,窗外的树上忽然多了一个很大的鸟巢。两只可爱的燕子不知从哪飞来,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还产下一窝蛋来。

  两只燕子看着窝中的蛋,展翅飞了出去。要去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些吃的。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树枝上的鸟巢一阵晃动,无意中,其中一只蛋居然从其中抛飞出来,“扑”一声掉在吴佩和柴文的病床之间,啪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吱,喳。吱,喳。”细碎的声音慢慢使得两女的眼珠转动起来,一只只有几片稀疏羽毛的小燕子从那破碎的蛋壳中慢慢站起来,还未睁开的双眼显得那么可爱,柔弱的小脚支撑不住微小的身体,就这么一步一晃的,小燕子居然挪到了窗台下。可惜那窗台对现在它来说太高了,一次次地跳跃却连一半的高度都没能达到。

  看着它那幼稚的动作,一次次摔回地上,翻着难看的筋斗,柴文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时间还在飞逝,小燕子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可是却找不到窗台下的孩子,焦急地在树上叫着。而小燕子呢,听到父母的叫声,也发出喳喳的回应,可惜它的声音比起外面的风声实在太小,总是唤不起妈妈的注意。小燕子还是在不停地跳跃着。

  柴文看出,借着那没有羽毛的翅膀,它已经可以跳过窗台一半的高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柴文和吴佩忽然动了,想要去帮它一把。

  “哎哟!”五天滴水不进,看来两人连自身都难保了。到这时候,两女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一下手指都变得万分困难,从没有一刻,她们这么希望静君姐妹快点来。

  小燕子已经摔的伤痕累累,可是它却依然不愿意放弃,但跳跃的高度已经越来越低,看着眼前的一幕,两女心急如焚。

  “喳喳。”出与母性的本能,小燕子的妈妈似乎感觉到什么。不畏生人地从窗口飞进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已经无力跳跃的小燕子,一副骨肉重逢的喜悦,像极了人类的温情。

  看着燕子妈妈将小燕子带回巢中,好生呵护,柴文和吴佩眼中滚下喜悦的泪水。

  这时候,静君姐妹将晚饭送来。“静君,叫天闲来吧,我们想通了。”柴文道。

  “真的?”静君大喜。

  不一会,天闲就来了,看了看柴文,那种重生的喜悦跃然脸上,天闲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吴佩,虽然有所不同,天闲却看着有些不对。

  疑惑地在室中打量,目光定在窗外的燕窝处,天闲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就好,柴文,好好休息,相信我,祢不会有事的。”说着也不理吴佩,只身离开了病房。弄的静君姐妹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天闲,你怎么了?”花明心在门外等他。

  “是祢做的吧?”天闲问道。

  “你发现了?”花明心不是很介意,那出小燕求生的把戏正是她一手导演的,恢复星神之力的她,弄些这种手脚实在轻而易举。

  “哎,只怕祢这次是弄巧成拙啊。刚才我无意算了一卦,卦象呈天泽履之相,恐怕此卦要应在吴佩身上。”天闲担忧地道。

  天泽为履,兑上乾下。履虎尾,不喋人。亨!“象”曰,上天下泽,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履卦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踩着老虎尾巴上,自个当心了。如果不知上下进退,准备完蛋就没错了。

  “不能吧,我看吴佩挺好啊。”花明心不信。

  没有再说什么,天闲只是朝远处天空看了看。天彗的唯一弱点就是太聪明了,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么会所托非人,居然爱上无我那样的人。

  正想着,吴佩已经先恢复了气力,从病房中走了出来,给人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这仿佛回光返照的一幕落到天闲眼中,担忧更甚了。

  吴佩和柴文虽然要好,但两人的性格却绝对是南辕北辙。吴佩生性儒弱,温柔怕事;柴文却是好胜刚强,有几分男儿的英气。刚才的那一幕,在柴文眼里,足可以激起她不服输的脾气,但却会勾起吴佩的心病。

  吴佩一向都喜欢小孩子,可是因为这次的遭遇,她已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万一她想不通,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放心,我没事了。”吴佩小声道。

  “希望如此。”事到如今天闲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喝了一点稀粥,柴文也慢慢恢复了气力。想不到一向体质较好的她这次复员的速度居然会比吴佩来得慢。

  这几天吴佩都显得很正常,甚至还时不时地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使本就美丽的她显得更加动人。至于柴文,也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规律,早早就起来练功了。

  “她们不是很好吗?”清晨的朝阳中,花明心看着远方广场上过招的两女对天闲道。

  “希望如此吧。柴文的情况如何?”天闲问道。

  “还是那样,你有办法就快点,我怕她支持不了多久。”花明心担忧地道。

  无可厚非现在的科技发展和当年简直是天差地别。可是环境的污染一样如此,所以现在爱滋病患者的寿命反而越来越短了。虽然说月宗还是比较注意周围的环境,整个基地依山伴水,周围郁郁葱葱,但那也好不到哪去,照目前柴文身体病变的速度,三个月的时间只长不短。

  “我也正打算和祢说这事,中午我就打算动身去北非,祢留下好好照顾她们。我还是担心吴佩。”天闲道。

  “天闲,我发现你有点婆婆妈妈的呢。”花明心口没遮拦地道:“我要一起去,北非的原始森林我一直想去,现在有你这个向导,更要去看看了。”

  北非的原始森林是地球上保存不多的太古生物群落之一,比亡魂之森的历史还要悠久,生物虽然不及亡魂之森那些怪兽的威力,却有着无数不可知的危险,从来没有探险队能深出其中,和所有的科学家一样,花明心好保留着一贯的好奇心。

  “那这两个怎么办?”天闲指着远处那两个动作越来越快的人,想不到几年不见,吴佩居然能和柴文打这么久,进步却是神速。

  “放心吧,有静君、静容看着,不会有事的。”花明心抬出两块挡箭牌。

  “希望吧。”看到花明心打定主意要跟着去,天闲也无可奈何。

  以柴文的个性,如果知道天闲是为她去北非,那是一定会跟着去的,所以天闲和花明心并没有和吴佩她们道别。

  临行前花明心将静君、静容姐妹叫到跟前,好好嘱咐一番。天闲更是将一件小巧的饰物慎重地交到静君手上,要她无论如何记得交给吴佩。

  从月宗的基地到北非那可是一段很长的路,特别是所经的地方都是闹市,布满各国的雷达制导系统。

  虽然嫌慢,可是天闲和花明心也只好选择乘坐客机,不然被一群飞弹追着打,那可不大舒坦。

  “好慢啊!”炎龙集团的客机没有往非洲的航线,所以两人坐的是普通客机,花明心在天闲耳边发着牢骚。

  这飞机上的乘客足有两百多人,天闲一上来就闭着眼睛不说话,花明心可闲不住,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天闲。

  从机场到目的地,跨越半个地球,没三四个小时是不会到的。

  “天闲,你以前去过北非吗?你去找谁?”花明心不死心地问道。

  “去过,找的不是人。”周围人太多,所谓隔墙有耳,天闲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是有人知道猩猩王那里有爱滋病毒的抗体,那猩猩王等着做光杆司令吧,到时候肯定会引去很多心怀叵测之辈,猩猩王手下巨猿虽然强悍,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捕杀。

  “不是人?”花明心更好奇了。

  “祢安静点。”花明心真不像花语的姐姐,花语从来不会这么多废话,而且比花明心至少懂得挑地点。天闲不客气地一指封住花明心几处穴道。

  一时间花明心僵在那里,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急得直翻眼。

  “好好待着!”天闲让花明心靠在自己身上,顺便把明心的眼皮合上。

  花明心这个气啊,没想到天闲居然来这一手,偏偏天闲的星力在她之上,被天闲封住的穴道她连冲开的可能都没有,只恨得牙痒痒的,暗自发誓回去一定拖上花语给天闲好看。

  斜靠着天闲,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明心居然睡着了。

  发现熟睡过去的花明心,天闲哑然失笑,没想到花明心居然变的这么感性,却是比以往那个绝对理智的花明心可爱了许多。

  三小时不算长也不算短,但熟睡的花明心却是浑然不觉,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一片不见天日的丛林中。

  和亡魂之森不同,这里的生物很丰富,更没有什么势力范围,很多温顺无害的食草动物不时擦着天闲身边跑过去。

  “我醒了,放我下来。”看到自己是在天闲怀中醒来,身上还披着一件不知哪来的毯子,花明心刚才的不快不翼而飞,心中升起一丝甜蜜。

  “好!”随手将包着明心的毛毯丢到在地上,天闲扶着花明心站好,“小心点,提住气。这里很多地方不能踩的。”

  “我知道。”花明心嘴里说着,心里可未必听的下去。

  热带雨林不比亡魂之森,显得温热潮湿,很容易让人汗流浃背,叫人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那从树叶间隙里照下的一道道阳光,更是叫人感觉热的不行。

  天闲还好,花明心可就不行了,毕竟恢复星神之力时日尚短,长时间处在恶劣的环境使她已经是香汗淋漓。

  “还有多远?”擦一把汗,花明心问道。天闲不让她用飞的,只能用脚走,实在难为了她。

  “不要急,快到了。这里是猩猩王的禁制,有魔力的生命是不能接近的。”天闲知道花明心发的哪门子牢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猩猩王和神魔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而且他那些徒子徒孙对于魔法的抗力奇差,所以在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的。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花明心嘀咕着。

  “好了,到了!”原始森林里是不该有雾的,可是现在眼前偏偏满是浓雾。

  “叽唧,厄,哈,呼,呼哈。”一串奇怪的音符,好像是猴子发出的不规则的鸣叫声。

  “不用装了,我来找猩猩王,就说天闲来访。”天闲冲着浓雾里叫道。刚才发出叫声的是猩猩王手下看门的黑猩猩。

  天闲话音刚落,呼啦一声就从雾中跳出一大群黑溜溜的巨猿来,足有两人高,花明心差点没被吓得坐到地上,这不是在上演恐怖片《金刚》吧?

  “哈哈,难得难得。天闲,前两天大王还念叨你呢。说到处都有异常波动,估摸着你们也不会闲着了。”标准地道的华语,走出来的却是一只一人高的黑猩猩,带着一副圆圆的小眼镜,一步三摇,倒还真有几分学者的样子,可惜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猩猩王呢?”天闲该是见惯这场面,没有花明心那种紧张的表情。

  “睡午觉呢。你也知道,这时候可没人敢去叫他。”黑猩猩回道。

  “还是那德行,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天闲瞥瞥嘴,似乎很不屑,弄的黑猩猩紧张不已,“你说不要紧,可别陷害我。”

  “好了,先带我进去吧,我朋友受不了了。”天闲指着还在流汗的花明心道。

  “对对,里面请!”黑猩猩忙道。那群巨猿于是成两排站开,中间让出一条路,让黑猩猩带着天闲通过。

  浓雾之中远没有外边那么热,凉风一吹,花明心甚至有种寒冷的感觉。

  “明心,祢要好好修练,这样可不行。”天闲伸手握住明心的手,一股纯阳之火沿着明心的手臂一直散布到全身,转眼间花明心身上的汗渍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这边。”黑猩猩把两人带到一处巨大的树洞中,也只有北非的原始森林才会有这么粗壮的大树。

  树洞中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不少粗糙的物事,一块巨大的实心圆木周围凌乱地搁着几块略小的木桩,就算是桌椅了。

  “请坐!”黑猩猩招呼着两人坐下,接着让巨猿用木盆捧来一些食物,还有几个已经打开的椰子。

  “大王就快醒来,请稍等一下。”

  “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了。”黑猩猩负责看守猩猩王国的结界,责任重大,再说天闲也不需要他陪着。

  “祢!”这边黑猩猩刚走,天闲就看到花明心拿着一串肉串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张口结舌。

  “怎么了?味道蛮不错的,不比小妹的手艺差哦。对了,这是什么肉,好香!”花明心吃东西的动作倒是蛮文雅的,两手拇指、食指小心地捏着铁丝的两端,凑到面前,一小口一小口地撕吃着上面黑白两色的肉片。

  “相信我,祢不会想知道的。”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待会花明心知道真相不会太兴奋吧。

  “有什么了不起,最多就是些猩猩肉啊,蜥蜴肉、老鼠肉的。我可不怕!”花明心见天闲卖关子,不高兴地道。

  “是那些就好了。”天闲小声道。花明心恢复夙世记忆后看来还是童年的她占据了主导,因此才不时显出一种少女的娇憨。

  “哈哈,天闲啊。难得你会到我这里来,这次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一下。”豪放的声音传来。

  幸好有刚才黑猩猩的经验,当看到外面进来一只比巨猿还高一头的大猩猩时花明心没有太失态。

  “哈哈,小姑娘,我喜欢祢。”大猩猩看到花明心手上的铁丝和面前已经扫的差不多的盘子,“祢不像天闲这小子,这小子假正经,不肯吃肉。”

  “少来,我来有事找你。”天闲就这么坐着,反不像花明心还知道站起来打招呼。

  “你小子真没礼貌,和人家小姑娘学学。”大猩猩找一根最粗的木桩一屁股坐了下去,还顺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黑口袋来,“小姑娘,我喜欢祢。这是给祢的见面礼。”

  说小,那是在猩猩王手上,跟花明心比起来那可是比她的巴掌还大。

  “是什么?”花明心接在手上好像一些颗粒状的东西。

  “咱不是天闲,没好东西送,是些土特产。”猩猩王笑着说。

  “钻石!”打开袋子把花明心吓了一大跳。猩猩王所谓的土特产竟然是一些银杏大小的钻石,“这太贵重了!”花明心想推辞。

  “不用,他是个土财主,这些东西对它用处不大。”没等猩猩王开口,天闲已经抢着道。

  “哇,哇,哇,天闲,气死我了,我今天可没得罪你。”猩猩王哇哇大叫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猩猩王那凶神恶煞的德行可吓不到天闲。

  “算了。”猩猩王脸色一变,“和你这小子生气那是跟自己过不去。说吧,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第一,找你要些血虱;第二,我已经看到有黑侏儒介入人类社会,你们自己小心。”天闲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问题!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从来不做那些没必要的客套,血虱嘛,小事情。另外谢谢你告诉我那个消息,看来孩子们确实太平日子过久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不过你要多留一天,今晚我要好好招待你。”猩猩王豪爽地道。

  “好啊!”天闲还没来得及说话,花明心却已经抢在前面接道。

  天闲拒绝的话一半卡在喉咙里,“哎,希望吴佩能在那个地方活下来吧。”声音低的即使在身边的花明心也没能听到。

  “你说什么?”感觉到天闲的呓语,花明心不禁问道。

  “没什么,我说也好。”天闲不置可否。

  “那好,天闲你先陪这小姑娘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要去准备今晚的庆典了。”猩猩王大笑着离去。

  “天闲,这猩猩王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过还是挺和气的呢。”花明心道。

  听到花明心的评语,天闲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猩猩王客气那得看对谁,当年北欧光明神巴尔德远征北非,当地供奉猩猩王的白侏儒们遭到残酷的杀戮。要是花明心见过猩猩王当时震怒的后果,相信一辈子都不会忘怀。

  “和气?是吧!”对花明心的问题,天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看,这猩猩王出手好大方的。”花明心想起猩猩王送的钻石,好奇地将那些都倾在桌上,闪烁着各种光彩纯洁无暇的钻石在她的眼下耀眼生辉。

  “七色彩钻?看来我果然没猜错。”天闲看到钻石闪烁出七彩的光华,面色一凝。

  “什么?”花明心不明白天闲的意思。

  “猩猩王虽然是土财主。可是这七色彩钻却是它的命根子,这回居然一出手就是这么多,晚上恐怕不是庆典那么简单喽。”天闲随手捏起一颗较大的钻石。

  那是一颗足有一寸见方的不规则石头,迎着光不停变换着美丽的外衣,叫人不忍释手。

  猩猩王手下那些徒子徒孙对人类的物品一向比较有兴趣,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它们能搬的动的,都会往猩猩王这里拾掇。日子久了,当然也有不少珍贵之物,不过这七色彩钻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北非盛产钻石不错,但这彩钻却是千中无一的精品,这次猩猩王出手的至少有它藏品的一半。说起来这东西对猩猩王并没什么作用,只是喜欢它动人的光泽而已,但对于天闲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法器原料。

  像天闲这种级别的星神,已经可以凝聚各种力量,制造神奇无比的法器,可是因为世俗之物不是受过污染邪气太甚,就是经受不起天闲的神力冲击。因此当初天闲所制的玉坠很容易就被云霞的邪气震碎,如果换成这七色彩钻,即使以钟艳艳的修为恐怕也没这个能耐。

  晚上的庆典很快就开始了,难为猩猩王手下的巨猿居然在林中开出一块比足球场还大的空地来。要知道,这里的树木可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树,有些甚至有上千年的历史,而这些巨猿砍树的方式又一向比较野蛮,通常都是用撞的或者拔的,要清出这么大块地方,可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空地的四周散落着不少木桩,算是椅子,至于一些大点的自然就是桌子了。靠近中央的地方则架着一些柴堆,那是待会儿庆典的篝火。

  天闲和花明心被猩猩王让到座位上,是靠着外围的那一圈。接着黑猩猩一声令下,所有的篝火同时点燃。

  喧闹而又带着节奏的嚎叫发自巨猿的口中,虽然声音不是很动听,却别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围着篝火,一群猩猩跳起如同非洲土著的舞蹈来,豪放壮阔,没有优美的肢体语言,而只是一众纯粹的发泄。

  “上菜!”猩猩王大笑着道。

  几个巨猿抬着串上猎物的铁叉,将铁叉架在了篝火之上。猎物只有两种颜色,绝对的白和绝对的黑,模模糊糊的,花明心总觉得那上面的东西不太对劲。

  “还是那些东西?”天闲皱着眉。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烟火食,那你就光喝酒吧,这可是百年以上的猴儿酒。”猩猩王的兴致很高,“来啊,上酒!”

  又有几只巨猿从场中鱼贯而出,端着泥封的椰子壳。从它们胸前如布袋状的豪乳,可以看出是一群母猿。

  “啊!”一声女声的尖叫,虽然嗓门不小,却绝对称的上悦耳。原来是猩猩王随手在最后的母猿身上抓了一把。

  “宝贝,干嘛要嘛紧张。”看来这猩猩王倒是把人类的恶习都学了个十成十。其实说起来这倒不是猩猩王的不是,猿猴的部落组成中,本来就是一王众妃的局面,人类的帝王才真是继承了它们的习俗。

  “哈哈,天闲。以前你总是推说不近女色,这回可推不掉了吧。我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美女还是很多的。”

  “你?免了,我们的口味不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开什么玩笑,猩猩王嘴里的美女,就和刚才那些巨猿的德行差不多,天闲就算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惨到那份上吧,何况就算天闲不在乎,明心也不肯呢。

  “那你可就弄错了,前些天凶魔找人来和我交换一些太古凶器,可是下了笔血本呢。”猩猩王得意地道。

  说起来凶魔和猩猩王算是走的比较近的,猩猩王本身就很好杀,对于所谓敌人,猩猩王可以用任何残酷的方法将对手消灭。而且凶魔那些伎俩蒙骗的了人类,却蒙骗不了直觉灵敏的猩猩族类。

  “是吗?”天闲不以为然,实在是信不过这家伙。

  猩猩王还要再说,那边黑猩猩说肉烤好了。“来,我们待会再说。”猩猩王暂时打住,拉着花明心朝场中而去。

  来到篝火前,看到篝火上的东西花明心忽然一阵恶心,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才没吐出来,但总算知道那篝火上烤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清理好的人类,内脏都已经掏的一干二净,有男有女,那白色的多是一些女子,甚至容貌还能算的上较好,此刻紧闭着一双美目,四肢被交错着反绑在铁丝之上,像极了蒙古人烤的全牛全羊,乳房则已经变的焦黄焦黄的,而那黑色的则和明心曾见过的黑侏儒一个模样。

  此刻一个个头稍小的猴子正在从那些已经烤熟的人身上分别割下一些肉片,再用细铁丝穿起,捧到花明心面前。正是白天花明心所吃的黑白相间的肉串模样。

  看着眼前由女子乳房和黑侏儒大腿处的人肉穿成的食物,再想到自己白天所吃的东西,花明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恶心,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连昨天的饭食都吐个干净。

  “这是怎么了?”猩猩王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一般女人虽然喜欢吃肉,但你当她的面宰牲口那是受不了的。”天闲不知什么时候踱到了篝火旁,用手将篝火上的铁叉翻滚一下,弄的花明心刚好一点的胃中又一阵翻腾。

  “哦,对,那是我的错。”猩猩王拍着脑袋,“就像我那几个婆姨,虽然喜欢吃,但却总是不敢杀人。”

  “好了,我叫人先撤了。天闲,来,看看凶魔那杂碎送来的宝贝。”猩猩王招呼着天闲重新入座。

  反正花明心今天是吃不下东西了,胃里翻江倒海闹个不停,这还是因为她以前在精英学院常参加人体解剖,久经锻练的缘故,才能忍着不继续出丑。

  一阵铃铛的声音才传来,看到猩猩王口中的宝贝,天闲和花明心都差点叫出声来。那是两个浑身挂满铃铛,正四肢着地爬进来的年轻女人,身上一丝不挂,最让两人吃惊的是两女居然长的一模一样,赫然是雅典娜的样子。

  “猩猩王,你也真够不知死活的。”天闲的惊讶之色恢复得很快。匆匆一瞥,他就发现,眼前的两个女人具其形而无其神,该只是阿特兰提斯人不知怎么复制出来的。

  “怎么?我这还是客气的。”猩猩王恨声道。

  说到这件事就得从当年北欧巴尔德远征非洲开始,巴尔德的军队进入非洲后,在他的铁蹄下,黑侏儒很快就成了他的奴隶,帮助巴尔德征服非洲的其他部落。而一直热爱生命与和平、供奉着猩猩王的白侏儒却因为长相俊美,娇小玲珑,而成为北欧贵族争相购买的宠物。

  北欧的贵族莫不以蓄养一群俊美的白侏儒为乐,于是短短一个月,白侏儒遭到灭顶之灾。即使在现在,北欧还有这种习俗,只是因为侏儒们是森林之王,加上失去黑侏儒的帮助以及国际舆论的谴责,才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不少人蓄养着一些白侏儒作为宠物。

  当时看到自己子民的灾难,猩猩王一怒之下带着巨猿们杀入北欧,一夜之间屠城数十。

  巴尔德匆匆赶回,可是即使是来自北欧的勇士,也无法对抗得了神勇的巨猿。要知道,它们是一群可以和泰坦巨人抗衡的生命,当年乌刺诺斯带着泰坦巨人征战天下,却丝毫动摇不了非洲的根本,真是因为这群巨猿的存在。

  猩猩王带着巨猿,一直杀上了欧丁的瓦尔哈拉神宫。眼看瓦尔哈拉神宫即将被毁的时候,雅典娜带着泰坦巨灵和一众天使赶来,和瓦尔哈拉神宫中的海盗勇士将猩猩王和巨猿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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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四章 捍卫人类

 

  对于以捍卫人类文明为己任的雅典娜来说,猩猩王好吃人类的恶习是为她所深恶痛绝的,因此当衣欧丁想将巨猿们赶尽杀绝时,雅典娜自然表示赞同。

  不想当天正好天闲逛到那上空,感觉到白侏儒和巨猿们的不甘和绝望,身为契约神的天闲接纳了阵亡忠魂的契约,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猩猩王至少没有吃自己的同类。”一句话堵得雅典娜无话可说。

  因为当时海盗勇士和泰坦们一样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和猩猩王达成协议,众神放过猩猩王和它的手下,而猩猩王和巨猿们则永远不得离开原始森林中划定的禁区。

  所以对雅典娜,猩猩王恨她也不是没道理的。

  “你直说吧,到底什么事?”对这种用基因复制技术造出来的欲奴天闲没什么兴趣。要是需要这种货色,天闲自己也可以弄出来,没有生命本源的女人是无法勾起天闲心中欲望的。阿特兰提斯的复制人是典型的有魂无魄。

  “我,我能有什么事?”猩猩王闪烁其词。

  “你不说?”天闲起身作势要走。

  “好好,我说就是。”难得猩猩王会有吃鳖的时候,那巨大的身躯实在不适合做一些幼稚的动作。也是关心则乱,他不想想,天闲来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你跟我来。”猩猩王让手下将该撤的都撤掉,却带着天闲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那是一处很高深的岩洞,直向下延伸。

  一直走到尽头,猩猩王才停下来,搬开几块岩石,露出一些新的洞口。

  “这是什么地方?”洞口对猩猩王来说不是很大,不过却是足够天闲和花明心掉下去的,天闲小心地凑到跟前,下面是一个修建得很精美的石室,中央供着一尊巨象,不是猩猩王是谁。

  “你带我来看这些干嘛?”天闲回头问道。

  “你看,待会就明白了。”猩猩王道。

  正说着,下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步履声,好像是有人来了,再朝下看时,一群个头很小但却白皙俊美的侏儒正跪伏在猩猩王的雕塑前。

  领头的是个女子,虽然矮的不像话,却很匀称,仿佛一个缩小的美人,绝不像普通侏儒那样面目狰狞。

  “白侏儒?”当年巴尔德的罪行几乎造成白侏儒的灭族,经过这么久,虽然有所缓和,但白侏儒也很少被普通人见到,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大群,算算数目该有十来个吧。

  下面的白侏儒用一些花明心听不懂的语调祷告着,还不停地冲着猩猩王的雕像磕头,显得是无比的虔诚。

  “天闲,注意点!”猩猩王小声道。

  不用他说,天闲也知道。花明心听不懂白侏儒的语言,但却难不倒一向交游广阔的天闲。从刚才白侏儒的祷告中天闲得知,原来白侏儒的夙敌黑侏儒不知道怎么勾结了人类,违反了两族一贯的原则,现在正带着人类大肆捕捉白侏儒族人,目前已经将白侏儒的部落完全包围了。

  这群白侏儒是族中最强的战士,一共是一百八十二人杀出,最后成功突围的只有六十三人。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只看到下面这不到二十个,而且全是女性。

  不可否认白侏儒族与黑侏儒在性别的分配上确实很奇怪。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决定了两族不同的生存方式。相比而言,黑侏儒更加好战。白侏儒族中女性占了七成以上,黑侏儒则相反,两族的恩怨这种不合理的分配也是一个原因。

  黑侏儒经常去白侏儒族掳劫女子回来繁衍后代。说也奇怪,黑侏儒男子和白侏儒女子所生的后代都是清一色的黑侏儒,可是问题在于,白侏儒中的战士应该和整个比例相反才是啊。

  天闲在这边想着,冗长的祈祷文也结束了。从下面的白侏儒中走出来一个,慢慢跪到猩猩王面前一个仿佛祭坛一样的东西上,解开那一身丛林中使用的战斗服,迷人的娇躯绝不因为身材的矮小而稍减其魅力。

  “天闲,快啊。”猩猩王催促道。

  从刚才的祈祷中天闲已经知道,白侏儒们献祭所用的不是别的祭品,而是自己的生命。黑白侏儒族都有吃人的习惯,而自己的身体正是最诚挚的献礼。猩猩王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那杀出的六十多人中,已经有四十多人白白死在了祭坛之上。

  可是因为那次败于雅典娜之手的限制,猩猩王和他的手下巨猿是不能离开这里的,难怪猩猩王这次居然那么大方。

  “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这次她们的忠魂还不够数目。”天闲打量着下面正在进行最后祈祷的牺牲。那侏儒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胆怯,有的只是无比的坚定,是对自己所供奉的猩猩王绝对地虔诚。

  那种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种族的忠诚,以及鲜嫩的处子肉体对天闲心底的欲魔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只是潜意识中,天闲总是习惯将白侏儒看成未成年的小孩,心理的感觉怪怪的,不是很想接受这种牺牲。

  “天闲,我的小祖宗啊,”猩猩王急得快上吊了,“有什么细节待会再说,你先救人啊。”猩猩王不能离开划定的范围,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啊,天闲,你看她们多可爱,不要让她们死掉啊。”眼前可爱的白侏儒们居然使花明心产生一种母性的光辉。不过她有自知之名,不使用星神之力,她可对付不了那群猎人。而不对普通人使用星神之力,那是星神界最起码的准则。

  “不要拉了。”猩猩王急切之下居然想硬把天闲往下丢,比起蛮力来,恐怕能和猩猩王比的还没出生呢。

  “你发话吧,她们比较相信你,然后我才出场。”天闲心中的欲魔开始作祟,怜香惜玉之心使得他狠不下心肠袖手旁观。

  “好。”猩猩王大喜。

  “我的子民们。”猩猩王那种超级嗓门他想小恐怕也小不下来。何况因为空间的关系,白侏儒都是最优秀的战士和匠人,这座奉献给猩猩王的神庙更是竭尽白侏儒几代人的心血,当祈祷声响起时,会由于建筑的反射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因此当猩猩王的声音响起时,整个神庙都回响着那种神秘的声音。

  “子民们。”不管白侏儒们喜出望外的表情,猩猩王道:“我感觉到祢们的虔诚。因此我接受祢们的祭礼,子民们,我将给祢们帮助。”

  说到这里猩猩王冲着天闲连使眼色。

  “知道了。”神庙顶上的洞口不够猩猩王进出,却难不倒天闲,猩猩王为了给天闲造势发出一声巨猿胜利的嚎叫,却忘了地方不对,仿佛地震一般,整个神庙都颤抖起来。白侏儒们吓的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祢们先起来吧。”扫飞那些被猩猩王震落的石头,以免伤着那些低头祈祷的白侏儒,天闲才开口道。

  “您是?”白侏儒抬头看到悬浮在猩猩王雕像前的天闲不禁目瞪口呆。

  比起猩猩王来天闲那是帅多了,这些白侏儒虽然没见过真的猩猩王,可是族中耳提面命,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天闲的样子和传说中的差别实在太大,难怪她们接受不了。

  “咳哼。”猩猩王重重地咳道:“他是我的使者。会帮助祢们摆脱眼前的困境,带他去吧。祢们的战士已经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了祢们的虔诚。”猩猩王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当年输给神族联军而不能离开禁地的事,硬是给它诹出个理由来。

  “是的,伟大的猩猩王大人。”刚才带头祈祷的白侏儒道。

  “使者,你跟她们去吧。”猩猩王的声音渐渐淡去。

  “死猩猩。”天闲低声咒骂道。这样一来,不是得把明心搁在这儿?花语和玉蟾已经跟着朱丝几个学坏了,要是跟着猩猩王,搞不好明心会变的像猩猩王一样野蛮呢。

  “祢们先出去等着,我还要和猩猩王商量一点事。”天闲冲着下面还在匍匐祈祷的白侏儒道。

  对于猩猩王使者的命令,作为猩猩王虔诚使徒的白侏儒们当然不会违背。

  “死猩猩,你不要把明心带坏了。”天闲从洞顶穿回猩猩王洞穴时正看到猩猩王在和花明心说着什么,看那样子显然不会是好事。

  “你怎么又上来了?”猩猩王正在教花明心如何使用一些特殊药材得到叫人啼笑皆非的效果。说到对各种植物的认识,即使是当年尝百草的神农也未必比的上这些什么都乱吃的家伙。

  “明心跟着你我不放心。”天闲一点都不给猩猩王面子。

  “好好,你要带就带走吧。”猩猩王忙道,他可惹不起天闲,虽然打起架来天闲比不上他,可是天闲搞的一些花样却常能叫他团团转。

  记得以前天闲曾经将猩猩国用做桌椅的树桩给移动了几棵,结果是猩猩国一半以上的臣民都在那转悠了半个月,其中还包括猩猩王和黑猩猩。

  别过猩猩王,天闲不禁有些感慨,在以文明自居的光明众神眼里,猩猩王和黑暗中的魔鬼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猩猩王吃人,即使是被封闭在禁地中,猩猩王依然蓄养着一群菜人,就和人类蓄养禽畜差不多。

  但回想起来,人类最初的时候,不也是将敌人的俘虏当作食物吗?饿殍千里之时,易子而食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比起人类来,猩猩王算的了什么?文明的悲哀就是使人类太高估自己,智慧出,有大伪。至少凶残的猩猩王不会虚情假意。

  “咕,拉,达,撕,哭拉……”不知不觉天闲已经走出神庙。看来白侏儒们倒是费了不少心思,这里的地方很隐秘,若不是刚从里面出来,恐怕天闲也看不出这层峦叠嶂之下还别有洞天。

  一阵奇特的频率将天闲从往事中拉回来,刚才的那些白侏儒们不知从哪找来一架巨大的可以容纳十人的软轿,井字形的抬杆,雪白的轿身,两侧开着小门。这软轿显然是白侏儒们特制的,底部几乎和抬杠齐平,该是为猩猩王准备的,顶上则是遮风蔽雨的顶棚,纯白的兽皮上满是巨猿的花纹,只是这顶棚未免太低了,若是猩猩王来,除非躺着,否则非撑破不可。

  在座前方不起眼的地方,则散落着不少细小的人形骨骼,一些白侏儒们正在将它们小心地包起,想来那些就是前些日子作为牺牲的战士了吧。

  “咕,拉,达,撕,哭拉……”白侏儒们又一次发出急促的音调。黑白侏儒族的语言都是由一些非常短而快的音符构成,说起来也就显得频率很快,若不是天闲昔日交游广阔,恐怕也不能懂得这种罕见的语言。

  “祢们的轿子从哪弄来的?”轿子很新,没有一点尘土,不可能是一直放在这里的,花明心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这……是……用……用拼凑起来的。”出呼天闲意料之外,白侏儒那领头的居然能听懂花明心的话,甚至还能用不甚流利的语言回答,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天闲还是懂了她的意思。

  以白侏儒杀出重围当然不可能带着如此巨大的东西,作为最优秀匠人的白侏儒做出一个可以拆卸的软轿确实不成什么问题,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软轿的高度会适合天闲和花明心了。

  “祢们居然能听懂我们的语言?”刚才天闲在庙里一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刚才自己让她们出去时也没有使用侏儒们的语言啊。

  “对,是猩猩王……让……让我们学……学习这种语言,这是族中历代传下的规则,族长都要学习这种语言,因为……据说……这是朋友。”白侏儒的语言并不是很流利。看她的样子,大概还不满三十岁。

  侏儒们虽然个子很小,但寿命却很长,活过千年的侏儒并不是什么奇事,而要接任族长,那更需要两百岁以上,倒是怪不得她现在说不好。

  不过从她话里的意思却让天闲感动不已。猩猩王对白侏儒们的嘱咐,证明猩猩王是将天闲当成真正的朋友,对于不懂得表达的猩猩王来说,这份朋友的认知,比起任何人类的友谊都更真切。

  “我们先上去吧。祢也上来,我有一些话问祢。”天闲迈步踏上软轿。

  天闲和白侏儒的接触很少,但从刚才到现在,她们的那种不做作的表现已经成功地赢得了天闲的好感。

  “她们?”花明心不大放心,这么大的软轿,看白侏儒的个头,这山路又那么崎岖。

  “不用担心,白侏儒们都是勇敢的战士,祢别看她们个子小,背个三四百斤的东西那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记得当时北欧巴尔德来到这里时,侏儒们一直就是最佳的采矿者。因为它们个子小,力气却大,北欧的矿坑中至今还场长眠着不少侏儒们的勇士。

  “真的?”将信将疑地踏上软轿。刚坐定,花明心就感觉到软轿忽然升起,接着眼前的景物开始飞快地朝后退去,但轿中却是平稳异常,花明心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对了,一直没问祢叫什么名字?”天闲和蔼地问眼前的“小”美人。

  “我叫库比。”眼前的侏儒回答道。

  “库比?”天闲念道:“在你们族中这该是女妖的意思吧。”

  “你……懂得我……我们……语言吗?”库比睁大眼睛,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外人。

  不同于黑侏儒们,自从当年的事之后,白侏儒就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这几千年来除了一些偶尔迷失在原始森林而闯进他们生活的人外,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因此库比对于天闲也是很好奇的。

  “懂一点。那时候跟着猩猩王,为这交流的问题倒真吃了不少苦头。”记得当时天闲替猩猩王解围后,猩猩王死拽着天闲不放,两边都语言不通,后来还是黑猩猩用兽语解决了问题,,毕竟野兽们的语言很简单,即使不同地域,差别不会太大。

  “您见过猩猩王大人吗?”这句话说得倒是挺溜的,想必猩猩王大人这几个字是常说的。

  “那只大猩猩?祢还是不要见的好,祢这个头它一口就能吞了。”天闲打趣道。这话倒不是夸张,天闲在猩猩王面前也不足那家伙的脑袋大小,现在的白侏儒还不到天闲的一半高度,猩猩王吞她该很容易的。

  “我们……的……族……族人……都……都以能……献身……献身给王……作为……作为最大的骄傲。”库比这个话说的费劲啊,听的天闲浑身都哆嗦起来。

  “献身?就祢?”侏儒们的虔诚确实是任何种族都比不上的,即使一直作为反派的黑侏儒对他们所供奉的狒狒王一样不可动摇。幸好猩猩王还不算太恶劣,至少不会真的拿白侏儒下肚,否则真要吃起来,猩猩王一顿没那十个八个白侏儒还真不够,到时白侏儒不绝种都难哦。

  “这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用你们语言解释吧,不然我听着更费劲。”天闲随口问起这次的事。按理不到万不得以,白侏儒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居所,除非每六十年一次的猩猩王祭奠。

  用她们自己的语言,说起来就流畅多了。很快天闲就听明白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原来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一直以地穴存身,而白侏儒则一直居住在树木或者山洞里。

  自从巴尔德事件后,白侏儒们就都躲进了一个隐蔽的所在,那是一处峭壁上的山洞,上面是飞鸟绝迹的原始森林,下面则是波涛汹涌的激流湖泊。两个出口一在峭壁之上,一在激流之下。

  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黑侏儒却发现了白侏儒在那个地段出没,于是两族又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争斗。

  因为白侏儒们的居所地势实在太隐秘,黑侏儒每次都无功而返。

  但最近不知黑侏儒怎么勾搭上人类中的不肖者,居然联合对白侏儒展开追捕,现在已经找到位于峭壁上的入口了。

  若不是因为他们要抓活的,凭白侏儒们那种原始的武器怎么可能是现代热兵器的对手。现在只要将山顶的那片森林砍伐干净,就可以从上面开出另一个更大的入口来,那时候白侏儒们的末日也就到了。

  “你们还有多少族人?”天闲问道。

  “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了,其中只有五千战士。”库比回答道。

  “难怪。”这么大的数目,难怪白侏儒没有住进猩猩王所在的禁地。对于不喜欢群居的白侏儒来说,三万人所需要的空间恐怕比巨猿们还要大,毕竟几十头巨猿挤一个窝那是常有的事。

  该问的话问完了,出于敬畏,库比没有再说话,软轿里一时沉默了。

  “天闲。”花明心忽然想起和天闲算账来,笑里藏刀的脸朝着天闲靠过来。

  “干嘛?”天闲暗叫不妙,这软轿里可是没地方躲的。

  “你明知道猩猩王送来的东西是什么,却还是看着我吃那么多?”花明心兴师问罪地道。到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居然是人肉,花明心就觉得一阵恶心,这几个月反正是别想吃的下肉食了。

  “我想说的,可是那时候祢已经吃下去了。我没想到猩猩王来那一手,不然祢要不知道是什么还不是吃的挺欢的。”天闲叫起屈来。

  当时他确实是想阻止的,可惜花明心好奇心太大,手脚也太快。他刚反应过来那边已经不少下肚了,要是那时候说出来效果还不是一样。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哪知道猩猩王居然那么热情,最后还是给花明心知道真相。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嘴谗自找的?”花明心横眉竖眼地道。天闲总算领叫了什么叫女人的不可理喻。真是作孽啊,如果是语姐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祢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人吃人,现在干嘛反应那么大?”天慧作为三十六天罡之一,那是看着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不说洪荒时代,即使在相对文明的时候。一样有人吃人的事,天慧见的也不算少了。

  “可是我没见过那种吃法的。”花明心低道。

  那猩猩王真可恶,居然还摆出个全羊宴的排场,想到那些架在火堆上考得吱吱做响的人体,花明心的胃中就又翻滚起来,而且有一种义愤填膺的感觉。

  “明心,以前的天慧不是这样的。”天闲忽然正经起来,弄的花明心也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天闲,“以前的祢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祢知道我最讨厌雅典娜是哪一点吗?就是她总以人类文明的守护者自居,但她的尺度一直就是不公平的,那是一种先将人类的行为预设为是非标准的尺度。

  “一直以来,非洲的所谓文明人就有吃猴脑的习俗,不止非洲,世界各地都有这种人,而且还是以一种很残酷的方法生吃,而黑猩猩也遭到疯狂的捕杀,这就是所谓的文明吗?所以猩猩王给了人类一个诅咒,就是柴文现在所患上的,这也是被关在禁地中而又心有不甘的猩猩王唯一能做的。

  “祢看到晚宴的一幕感到生气,可是祢还没有见到活生生的人被宰杀的情形。如果祢像猩猩王一样,看着自己的同类成为别人猎捕的对象,而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祢又做何感想。”天闲难得严厉地对花明心道。

  “我,这……”来人间日久,花明心不同于天闲,天闲在体悟人心的同时,并没有舍弃自己的是非标准,而天慧或许是在人间耽搁太久,居然慢慢失去了自己的立场。作为星神,本该超脱一切,而不该对任何生命多一分怜悯。

  “到了。”库比的话替花明心解了围,软轿已经停在一片激流面前。

  “从这里下去吗?”天闲凝起神光,朝着水面下探去,很快就发现水下的入口。

  “是的。”库比回答道,那边白侏儒们正在准备一些巨大的透明皮膜。

  “那是在干什么?”天闲问道。

  “软轿不密封,没法下水的。”库比道。

  “不用了。”这些侏儒想的还真周到。不过这都是替猩猩王那家伙准备的而已,自己可不需要这些。

  “星光引路,入地之门。开!”天闲右手中指在身前虚划一下。随着天闲的手势,眼前的激流忽然产生不寻常的波动,接着水面竟然有了一个旋涡。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深,很快就看到了湖底。

  “走吧。”天闲道。

  “哦,是!”眼前一幕对与白侏儒们来说实在太惊人了。

  猩猩王是靠蛮力战斗的种族,这些法术是一窍不通的,所以即使在白侏儒们的典籍里也找不到法术的记载,反是黑侏儒的守护者狒狒王懂得一些粗浅的法术。

  继续抬起软轿,踩在那旋涡的水壁上,仿佛在平地上行走,四周是旋转着的浪花和无数游鱼,白侏儒们置身其中感到很新奇。

  本来很短的路因为白侏儒们的好奇多耽搁了很久,不过无论如何耽搁,路总是有尽头的,当白侏儒们抬着软轿来到地面时,后面的激流又合拢起来,前面一条蜿蜒的隧道直向上延伸出去,不知通向哪来,尽头透出的光也不像是天光,倒有点像是童话王国的珠光宝气。

  回到这里的白侏儒们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朝上行进着。

  当洞穴到了尽头时,花明心和天闲已经来到一个充满着七色光芒的世界。这里是只存在于童话王国的世界,远处满是矮小的房屋,到处可看到一些矮人,有些胡子已经拖到地上。

  看到天闲和花明心,这些矮人们显然也非常吃惊,其中一个甚至被自己的胡子拌倒在地上,一阵翻滚的结果是他自己被胡子给捆了个结实。

  “哈哈!”看到这一幕,花明心忍不住大笑起来,即使天闲也有一种忍俊不住的感觉。

  “呼啦,呼呲。”一群扛着比自身还高许多兵器的侏儒朝这边跑过来,看那样子,倒像是卫兵。

  “库比。”领头的白侏儒看到软轿中的库比。

  “吡咯。”天闲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库比身手,不说别的倒是灵活得很,一翻身就从软轿中跳下去,挡在那群矮人们面前。

  “吡咯……拉……达。”库比比划着和那卫兵交涉,还不时地朝着天闲指指点点,可是那卫兵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直到库比的声音大起来,那卫兵才不得不点点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天闲。

  一众卫兵护在软轿四周,外围还有不少来围观的白侏儒。看着自己被人指指点点,天闲有种进了动物园的感觉。

  “我们现在去见族长,也就是我父亲。”库比回到软轿上。

  “哎,你们白侏儒族都这么热情好客吗?”天闲无奈地问道。他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指指点点。

  “对不起,因为很久没人来我们这里了。”库比愧疚地道,若是猩猩王,那是不会介意的。它一向喜欢热闹,天闲可就不同了,给人当成参观的对象,那可不是什么乐事。

  “封!”天闲实在受不了了,两手一错,一蓬不知质地的透明东西将软轿包裹住,但在外面的人看来却是漆黑一片。

  “啊!”刚才的分水开路已经叫库比吃惊了一次,现在的这一手,虽然不知道效果,但从外面那些人的眼神看来,显然这些东西不是透明的那么简单。

  “我好……想……学,可……可以……教我吗?”库比结结巴巴地比比自己,又比比天闲道。

  “你们黑白侏儒不是天生的战士吗?”天闲大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黑白侏儒虽然很聪明,却始终没办法学会魔法,无论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或许这和他们所崇拜的神灵有关吧。

  “我,不行。”库比着急地挥手道,拉开自己的胸襟,在她胸前,一块七彩的石头,有一半已经变成了黑色。

  “勇者之源?”天闲的见识那是绝对的。那石头和猩猩王送的东西一样,正是七色彩钻,只是那彩钻该是已经被巨猿注入勇力,成为所谓的“勇者之源”。

  传说只要佩带着它,即使是最无能的人,也可以立刻变成无敌的勇士。其实无敌倒未必,但可以暂时使用巨猿的力量却是不假。

  看那消耗的程度,现在已经过了半数。本来天闲看库比的表现还算不错,但如果是靠着勇者之源才能达到那种地步的话,那库比作为战士的资质就未免太差了。

  若有所思地,天闲把玩着库比胸前的勇者之源。白侏儒的历史其实是很神秘的,不同于土生土长的黑侏儒,白侏儒出现在非洲大陆是很突然的。四千多年前,白侏儒就这么凭空出现在非洲大陆,某种程度上制约了黑侏儒们的发展,但真要说起来还真是不知道白侏儒们的来历。

  “天闲,想什么呢?”花明心问道。

  天闲现在的姿势其实很不雅,库比的个子很小,但却已经是发育完整的女人了,天闲就这么将手搁在人家大姑娘胸前,花明心总觉得怪怪的,反是库比满不在乎,眼中闪烁着期盼和虔诚。

  “库比,让我看祢的力量。”天闲没有理花明心,而是对库比道。

  不知道天闲到底要做什么,库比点点头。

  天闲手中的勇者之源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可以了。原来如此。”天闲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祢居然继承了白金祭司的传统。看来你族的来历我也大致了解了。”

  “白金祭司?那是什么?”花明心可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太古文明的一个名称,得见过白侏儒们的族长才能确定。”天闲回答道,接着问库比:“库比,祢是绝佳的白魔法师,祢愿意成为一个白魔法师吗?”

  所谓白魔法师那是一种防守和辅助性质的祭司,没有任何的攻击力量。对于民风彪悍的白侏儒们来说,白魔法师可能会得不到他们的认同。

  “我愿意。”库比高兴地道。从小到大,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总无法像普通战士一样强韧,直到父亲将族中最珍贵的宝物勇者之源交给她。

  在宝物的帮助下,库比才通过了白侏儒族中成年礼的考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勇者之源的消耗,库比知道,迟早有一天,当勇者之源消耗殆尽,她也就失去了战士的资格。

  她不要做一个废物,更不要成为像普通白侏儒妇女那样的附庸。

  “轰。”天闲还想再说什么,软轿已经到了一座相对较大的房屋前,这里已经集中了更多的白侏儒们。

  当先迎接的那个和库比有着三分相似,该就是库比口中的族长父亲了。拖到地的胡子让人很担心他被绊倒,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对于眼前漆黑一片的软轿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你是族长吧?”天闲迈出软轿,包裹着软轿的黑色屏障也随之消失。

  “我是!”这族长倒是见多识广,对于天闲的出现连一点诧异的表情也没有。

  “那么我有一些疑问相信族长一定可以解答吧?”天闲问道。

  “疑问?”白侏儒族长的个头虽然很小,但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轻视的念头。抬头看着天闲时,天闲从他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智慧和无畏。

  “好!”白侏儒族长很爽快地点点头,“请跟我来。库比,侍卫长,你们也跟我进来。”

  白侏儒族长说进去没什么问题,不过却难为了天闲。这所谓较大的族长官邸也不过才一米多一点,天闲和花明心都得躬着腰才能进去。

  比划了一下房子的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身高,天闲可不打算真那么折腾自己,反手在自己和花明心脑门上一拍,口中念道:“玄真九变,须弥芥子小小小!”

  天闲可不想和这些侏儒开“无遮大会”,所以在使用“玄真九变”的同时还用了须弥芥子,将身上的衣服同时缩小。

  看着花明心和天闲变的和自己一般大小,白侏儒族长显得激动异常:“请进,快!”比起库比,这族长的东方语言要流利多了。

  “还没请教使者。”白侏儒族长很客气地问道。

  “天闲,花明心。”天闲简短地回答道。如果不出自己所料,另一个文明的故事也要揭开了。

  “使者有什么疑问我大致可以猜的出来,所以我将我女儿库比和侍卫长都请了进来,有些事也是到了该揭晓的时候了。”白侏儒族长说到这里停下来等着几人发问。

  “我在听。”天闲道。

  “这是从第一代族长时就传下来的。”白侏儒族长从身上掏出一本白金镶嵌的华丽书册来,书册的扉页上镶嵌着薄如蝉翼的白金,整本书册被一把形状很像黄金杖的小金针整个贯穿而无法打开。

  “玛雅传说?”白金书册上的字天闲太熟悉了,那是四千多年前消失的玛雅文明的见证。

  “不错,是玛雅传说。但除了这之外,里面的内容一直是个秘密,因为那把黄金杖使的书册无法打开。”白侏儒族长将书推到天闲面前,似乎认定天闲可以为他解开这白侏儒族千年的秘密。

  “玛雅文明的黄金杖,难道真是玛雅人的后裔?”天闲轻轻拂过那本插着黄金杖的书册。

  当年玛雅文明覆灭时天闲就有一种感觉,似乎玛雅人并没有全部在那次的大灾难中毁灭,现在看来确实有一部份玛雅人避过了那次的劫难。

  虽然玛雅文明是由欲魔一手创立,但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在天闲所得到的欲魔记忆中。有很多片段都似乎是被人刻意忘却了。

  “神的使徒啊,以我对生命祈祷。千年后的今天,请你为我展现埋没的历史。”天闲用玛雅人的语言念出被古代玛雅神官称为“言灵”的咒语。

  除了白侏儒的族长,连库比也没有听明白其中含义。没有见天闲有什么更特别的举动,白侏儒们费尽心思也不能打开的书册慢慢地展开了。固定着书册的黄金杖则自行从书中褪出,变大,最后变成两尺来长的一把黄金法杖握在天闲手中。

  “果然是白金祭司的法杖。”看着手杖上那个用太古玛雅文字标示出的希望标记,天闲自语道。

  “我知道,您一定会来的。神哪,我将真相记载,请您还玛雅人幸福的未来。”书册自动打开,一道亮丽的光华从书册中蓬地射出,照在对面墙上,现出一幅影像来,那是一个穿着热带地区服饰、头带白金祭天帽、脸上蒙着沙漠女子的面纱、身穿镶金祭司袍的女祭司,手中握着的正是现在天闲手中那闪闪发光的黄金杖。不过从那手杖的长度看来,这女子不像白侏儒们这么矮小啊。

  看看手中的黄金杖,再看看对面墙上的白金祭司。天闲忽然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熟悉感。一股是来自天闲,另一股却是从已被天闲吸纳的欲魔而来。

  而且那来自欲魔的熟悉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直接投影在天闲的识海,那是一些间断而又叫天闲莫名其妙、偏又心生涌动的画面。

  记得当年毁灭玛雅文明时,可能是天闲最感到莫名其妙的吧。当时以天闲的标准,玛雅人还不到灭族的地步,但不知为何,最终裁判的力量却和天闲的感觉违背,结果玛雅文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一直习惯依赖法则天平的天闲并没有细细去想。

  “神啊,献身与您的祭司们从来没有忘记您的教诲。”画面上的女祭司继续道,挥舞着那黄金法杖,在她的手中显得那么幽雅、神圣,“可是,变故发生了,黑金法师们受到了诱惑,他们迷惑了年轻的黄金圣者。”

  女祭司的表情变的悲伤,她的身影慢慢淡去,代之而起的是三个用黑金装饰,面上还罩着黑纱的人,中间是一个年纪很轻、全身都放射着金色光华、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剑的年轻人。三个黑金法师带着那年轻人正在屠杀着一些明显是贫民的人。

  喷洒的鲜血染在那黄金剑上时,天闲发现,金色的剑身慢慢带起黑色的光环。

  “杀戮,只是因为这些人来自异域。”女祭司声音是那么沉重,“王者的黄金剑被无辜者的鲜血玷污了,再也不能阻止妖魔的进袭。”

  画面再变,这次是一个浑身缠绕着巨蛇的家伙,和当日天闲在吴佩房中消灭的蛇魔一模一样,那缠绕巨蛇的家伙停在了年轻人的头顶上,下半身竟然慢慢融进年轻人的身体里。

  接着画面中年轻人身上的金光就变成了淡青色,而那把黄金剑更是发出浓浓的黑雾。

  “圣者变了。”女祭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画面中已经被蛇魔缠绕的年轻人在三名黑金法师的引导下,开始变的凶残淫奢,无数无辜者的鲜血玷污着神圣的黄金剑,圣者的脚下更是躺着青春少女的娇躯。一堆由尸体、黄金、美女构成的山将年轻人抬上了半空。

  “那不再是玛雅人景仰的黄金圣者,白金的祭司失去了对神的坚贞。神啊,为什么遗弃您的子民?”女祭司的话语里充满绝望、悲愤、不甘和痛苦。

  画面变成血红色,三个白金祭司被黑金法师的黑丝缠绕着,黄金的圣者正在她们身上发泄着兽欲。年轻人的脸已经变成蛇魔的样子,而三个黑金法师更是扭曲到极点。

  画面到这里破碎了,这也是白金祭司最悲伤的记忆。

  接着整个画面被纯粹的黑白两色代替,那是三个白金祭司各自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玛雅人的故乡。

  此刻三个白金祭司已经变了样子,那解说的白金祭司变成了现在白侏儒的模样;而另外两个,一个变得奇丑无比,另一个则是奄奄一息地被人抬着。

  “我带着信徒们来到这里;‘生之祭司’带着信徒朝东方而去;而‘风之祭司’则带着信徒去往西方。神哪,虽然失去坚贞的祭司受到您的诅咒,可是,请怜悯您的子民吧。”就在三个白金祭司带人离开后,远远的,玛雅人的文明遭到流星雨的毁灭。

  “神哪,当记载这传说时,我已经慢慢失去所有的魔力,我想风和生的祭司也一样吧。如果您已经原谅了我们,那请您让信徒们恢复神赐的魔力,带着我们找回失落的文明。”白祭司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而那本白金的书册也变成一堆暗淡无光的废纸。

  刚才的故事里,白金祭司没有流下哪怕一点一滴的眼泪,可是所有人都感受到她心中的苦楚。是啊,被自己所信任的圣者玷污,又遭到所信仰的神的遗弃,却还要肩负起带着信徒求生的责任。

  “神?是神吗?”天闲不同于另外四人的热泪盈眶。欲魔的心刚才被白金祭司的话引起共鸣,消失的记忆也为之复苏。没想到玛雅文明根本就是欲魔所创立,欲魔几乎是一手将玛雅人从愚昧带进了空前的文明。

  可是,信仰欲魔的玛雅人却在无意中引来另一个和欲魔有着相同力量却更邪恶者的窥视,那是来自异世界的淫魔。

  酷似欲魔的力量使得三名黑金法师首先迷失了自我,然后是掌管着玛雅人命脉的首领,握着黄金剑的黄金圣者也被淫魔所操纵。当献身于欲魔的白金祭司们失去坚贞后,玛雅文明终于被淫魔所操纵了。

  所幸最后关头,契约者们发现了异常,流星雨使得这即将成为淫魔都市的文明永远消亡了。

  比起被凶魔操纵的阿特兰提斯文明,被贪魔掌握的第六大陆文明,玛雅人的覆灭是个无奈的悲剧。

  “当白金祭司死去后,我们在这块新的大陆上遭到了黑侏儒的攻击。刚失去魔力的我们跟本不是骁勇善战的黑侏儒们的对手。当时,是猩猩王帮了我们,所以他成了我们供奉的战神。”白侏儒族长将白侏儒们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补充了一下。

  那些信徒所虔诚的对象只是白金祭司,而不是欲魔,所以当知道自己被神所抛弃后,他们就选择了给予他们帮助的猩猩王作为所谓新的神灵,并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们习惯于有一个希望。

  “神?魔?”天闲迷惑了。

  对与玛雅人来说,欲魔并不见得很坏,玛雅人在欲魔的引导下虽然风气开放,但却不至于引来契约神的愤怒,而那些异空间的怪物,却被众神习惯地冠之为邪神,即使是契约神们,在光明的众神眼中,也是更接近与魔鬼的。

  第一次,天闲对星帝付予的任务产生了怀疑。

  “族长,如果你的女儿成为白金祭司,你会愿意吗?”天闲问道。

  “万分的荣幸。”白侏儒族长躬身抚肩,“我们白侏儒虽然一直都是优秀的战士和杰出的匠人,但我们并不是好战的种族。生命是我们一直所追求的,战斗也是为了求生而已。”

  “那好,我原谅你们。”脱口而出的话使得天闲自己都莫名其妙,用的还是玛雅人的语言。

  看看天闲,再看看自己的女儿,白侏儒族长似乎明白了什么。

  “孩子,从此祢不用再内疚了。”白侏儒族长对着库比道。

  身为族长的女儿,却是个连最起码的战士考核都无法通过的废物,库比的心中是很难过的。但从今以后,不会了,因为她是白金祭司的继承人,本来就不是一个战士。

  “通,通……”几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不好,他们又在砍伐树木了。照这个速度不用三天,他们就能在我们头顶开出一条路来。”只顾着纠缠白侏儒的历史,却忘了迫在眉睫的危机,直到参天巨木倒下才惊动了天闲等人。

  “族长,这些人伐木得到许可了吗?”难怪天闲有此一问,随着科技发展,人们已经意识到原始森林对人类的重要,更知道树木与环境那种唇齿相依的关系。非洲的原始森林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列入保护的行列。

  “这片原始森林其实是私人的。当初我们和这片森林的主人达成协议,我们每年替他加工一批钻石,而他则替我们保有这片土地,可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来取走加工的成品了。”白侏儒族长道。

  “有这种事?”经白侏儒们加工的珠宝那绝对够得上价值连城四个字。那是源自玛雅文明经现代美术理念影响的浑然天成的美。而且白侏儒们的这个承诺根本就是一株摇钱树,这片土地的业主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智的事来呢?

  “我想那家伙可能出事了。我来想办法,不过我不认识那人。你们要有人陪我一起去。”天闲寻思道。

  如果强行出面阻止,那结果只是将白侏儒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一来,即使能赶走这帮人,也无法阻止另外有人打主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一切恢复原状。北非是个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如果业主不同意,谁也没有权利动这上面的一草一木。

  “我一起去。”库比抢着道。

  “也好。”天闲点点头。

  这些白侏儒中和库比交流毕竟还方便一点,本来最合适的人选是眼前这白侏儒族长,不过要他老人家跟着出去冒险好像不大可能。

  虽然天闲懂白侏儒族的语言,但那只是听没有问题,要是说的话就如和库比说中文一个德行,结结巴巴不算,还会词不达意,那样交流起来可是费力得很。

  “好吧。事不宜迟,明心祢是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天闲问道。

  白侏儒族不比猩猩王那家伙,把明心丢在这天闲不怕她会学坏,白侏儒的妇女可是严守妇道的。

  “我待在这。”花明心自有她的打算,身为天慧的她当然也听说过白侏儒们是闻名天下的匠人。天性使得即使如花明心这样的女人也免不了对珠宝的喜爱,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从白侏儒族长那里捞点好处了。

  “好吧,我很快回来。”天闲也不勉强明心,估计事情也用不了多久。

  库比的体重对天闲来说,那基本是可以忽略的,因此即使带着一个人,天闲的速度依然没受到影响。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五章 黄金圣杖

 

  那处在峭壁上的出入口只有一米多高,若不是天闲用出了玄真九变,这最外面一里长的通道要通过还真的会很辛苦。

  看看悬在云雾间的洞口,虽然这里的实际高度并不是很高。但因为地处热带,下面又是激流,洞口被层层的雾气包裹着,一些不起眼的藤蔓通往上面,若非事先知道,确实看不出这些居然就是白侏儒们平日出入的通道。当然,那些藤蛮的结实程度,恐怕正常人是没办法上下的,除非是那能作掌中舞的赵飞燕复活。

  “对了,祢拿着这个。”悬浮在入口外,天闲发现白金祭司的黄金杖还在自己手上,顺手递给库比道。

  “我可以吧?”仿佛是好奇的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库比颤抖着双手想要接过象征玛雅文明七大权杖之一代表希望的黄金杖。

  可是,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或者是神对白侏儒们的诅咒并没有结束,黄金杖放出刺眼的光芒,一股灼热的温度流过杖身,使得天闲手中的黄金杖上闪过一丝暗红。

  “啊!”被灼伤的库比缩手不迭,失神之下居然从峭壁之上摔了下去。

  “小心!”天闲一把揪住库比的衣领。

  惊魂甫定的库比看着脚下翻腾的激流,自己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脚下激流满是岩石暗礁,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撞的粉身碎骨。

  “奇怪,为什么黄金杖会拒绝接受祢。”天闲奇怪地道,既然白侏儒族中已经有人恢复了属于白金祭司特有的潜力。那就说明当年希望之白金祭司所遭受的诅咒已经到了尽头啊。

  “怎么会这样?”知道脱离了危险,库比又为黄金杖推拒自己的事伤心起来。

  “算了,可能还不到时候吧。”对于诅咒之道,天闲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主要源自古埃及,而后在苗疆和泰国得到大力发展的一种术法,偏重阴沉,和天闲的性格反差很大。因此即使在欲魔的记忆中得到不少资料,但天闲从没有细心研究过。

  毕竟是天闲吸收了欲魔,对于不属于天闲记忆部份的属于欲魔的记忆,天闲调动起来总不是那么顺畅,每到用时才会偶然想起。

  “上去吧。”上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看来这些家伙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呢。恢复原本的身体的大小,让库比抱着自己的脖子。

  矮小的库比伏在天闲胸前,像极了淘气的小女孩。感觉着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对于天闲,库比的崇拜更强烈了,即使是白侏儒中最强的战士,也不可能拥有这种飞行绝迹的本领。

  冲到悬崖的边上,虽然伐木的声音很大,但实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隐约看到一些推土机和锯木机在林中闪现。

  “进度很快嘛。”天闲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帮家伙可真急呢,居然能把这么多重型机械给送上来,“看来该来点自然灾害了。不然照这个速度我可没时间办正事。”

  “您说什么?”库比说起中文太吃力。反正天闲也能听的懂,干脆就一个用中文一个用侏儒的语言在交流。

  对天闲的自言自语,库比一直觉得很奇怪,天闲说的每一个字词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一句话连起来就不大好理解了。

  “没什么。”要对属于古玛雅人后裔的白侏儒解释起东方法术来那实在太吃力了,天闲可没那心思。

  “看着。”黄金杖并没有推拒天闲,将黄金杖高举过头,天闲口中念念有词。对于人类,天闲是不能动用星神之力,那就只好使用属于黄金杖的力量了。

  “大地的狂风,天空的骤雨啊,倾听我的祈祷,污浊的人世需要你们的浇灌,用奔腾的闪电,轰隆的雷鸣为这腐朽的人间带来新的希望吧。怒雷闪电!”

  一道光芒从黄金杖上射出,朝着如洗的碧空而去。

  天上忽然变的昏暗无光,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已经变乌云密布,蜿蜒的火蛇在浓黑的云层间穿梭着,沉闷的雷声一声声敲打在人的心上。

  “怎么回事?”下面伐木的人纳闷了,虽然热带雨林天气变化无常,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也太离谱了。

  “怎么办?”有人问起来。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雷雨中站在被雨水浸湿的大树下,那是和自己过不去。除了一些怪胎,人类能承受的电压是三十六伏,而一般雷电则高达十的七到八次方,那要来一下,通常是连尸首都找不回来的。

  “没办法,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先前说话的那人道。

  “我们跟上去。”天闲对库比道。

  “嗯。”现在库比对天闲只有五体投地可以形容,见多了无敌战士的她,何曾见过这种呼风唤雨的神技。

  前面的人不少,摇摇晃晃地沿着一条曲折的羊肠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老天。自己弄的鬼让别人背黑锅,天闲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

  雨越下越大,前面的人也越走越快,最后一个个支起衣服,再顾不得咒骂,飞快地朝着山下奔去。谁说人的体能比不上猩猩,瞧那脚底下功夫,没准能和巨猿相比呢。

  “走的好慢,我们再催他们一下吧。”天闲看着眼前狼籍的伐木现场,有了新的主意。

  “他们已经很快了啊。”库比不解地道。

  “祢不懂。乖,看着就是了。”天闲轻轻拍了拍库比的头。

  库比的个头实在太小。难怪当初北欧的贵族会对白侏儒这么感兴趣,不但个头小,长的又漂亮,即使是天闲不经意地也会将库比当成宠物对待。

  “唔。”库比其实很不喜欢天闲这种没事就在自己脑袋上拍的习惯,但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发出抗议的喉音。

  打量一下四周,并没有过往的神灵,天闲将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跺。这一手那次带贪狼离开时也用过,不同的是当时那里一片平原,且到处是树木。

  这里可就不同了,树木被砍伐的稀稀落落不算,近四十五度的斜坡使得雨水顺着山势汹涌而下。天闲这一脚将地面完全跺得松散开来,很快雨水就带着泥土变成了一条呼啸的巨龙。

  “泥石流?”前面跑的正勤的那帮家伙听到身后不寻常的响动,好奇地掉头看去,当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这泥石流的威力是和极地雪崩一样恐怖的天灾。

  “不好,快走!”都知道多暴雨的山上树木滥砍滥伐会造成泥石流,没想到居然报应得这么快。刚才砍树砍的最勤快的家伙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害怕被那黑龙追上,虽然墓地很大,不过好像没人想受用这“隆重”的葬礼。

  看来人类的极限真的是无尽的,刚才的速度已经够惊人了,此刻被泥石流一赶,速度居然整个提高了一倍,一转眼工夫一帮人已经跑到山下,急急忙忙地钻进山脚的那些汽车里,然后一辆辆逃命的汽车就飞也似地窜了出去。

  “他们跑远了。”库比有自知之明。要是用跑的,无论这帮家伙怎么拼命跑,自己也能追上,可是人类那种铁甲虫就不是他们能追上的了。

  “库比,想不想摸摸云彩?”天闲问道。

  “想啊。”凡是被困于地面的智慧生物其实都有一种飞行的梦想,与世隔绝的白侏儒们也不例外。

  “那好,抱紧我。走了!”天闲两脚临空一错,人已经长身而起,隐没在云层中。

  “好美!”库比倒是一点都不怕高,第一次摸到白云的她充满了好奇,一次次将小手探出,却只抓到一把飘渺的雾气。

  “美经常只是种幻觉哦。”看到库比孩子气的动作,配上库比娇小的身子,透出的无比幼稚使得天闲不禁失笑。

  “为什么?”对于天闲有感而发的话库比并不明白。

  “祢不会明白的,希望祢永远不要明白。看,他们到了。”天闲指着地面,在这样的高度,要找的又是那么一大群车队,那只能用易如反掌四个字形容。

  下面那些逃命的车辆已经涌进一栋别墅,那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建筑,房屋的布局严格地按照了几何对称原理,红顶白墙的搭配显的那么醒目。别墅的庭院很大,容纳了那么多的机车后依然不显得拥挤。

  “那是什么地方?”天闲下意识地问道,问完就想起,白侏儒们根本很少离开自己的地方,想来库比对这城市中的一切也不是很熟悉。

  “那就是和我们定有协议的那人的家。”出乎天闲意料之外,库比给了天闲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祢来过吗?”轮到天闲惊奇了,库比难道来过这里吗?可是以库比的样子,怎么可能不造成轰动?

  “我只要装成小孩就可以了。”看出天闲的疑惑,库比道。

  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那叫人望之生畏的德行,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而像库比这样的白侏儒,只要不暴露出自己成熟的曲线,一般是不会被人发觉的。

  “对,那样方便很多了。”被库比提醒,天闲恍然道。带着个白侏儒到处跑实在不像话,而且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自己有特殊嗜好呢。

  “变!”天闲弹个响指,一圈闪耀的星星围绕着库比旋转一周,库比的衣服就变成了时下小女孩最流行的白色小洋装,头上白侏儒那种独特的发质则被分成两股扎在两边,秀丽的眉毛,配上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或者因为是拥有西域人的血统吧。库比的鼻子很高,整个看上去,如果忽略了她给人的年龄感,根本就是个绝世佳人。

  “这样多可爱!”看着自己的杰作,天闲笑道。

  “这样好幼稚。”库比不高兴了。

  “将就了,不然带着祢乱跑会很麻烦的。”天闲不理会库比的抗议,抱着库比朝地面落去。

  在非洲丛林这种地方,即使是城市其实也是地广人稀的,天闲的降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座所谓的丛林之城并没有多少居民,土生土长的非洲人是不会住到这种地方来的,除了一些负责打扫那些洋房的受雇佣者。

  基本上所有的建筑都极尽能力地多占土地。

  远不像梦佳城,羊城那些地方,高楼林立,遮天弊日,这里最高的房子也只有三层楼高,复古的建筑风格表现出主人穷奢的习气。

  “对了,那家伙叫什么名字?”一直没记得问起白侏儒庇护者的名字。

  “索菲里。”库比还在生气。现在她骑在天闲臂弯里的姿势实在像极了对父亲撒娇的女儿,当然这父亲看上去年轻点就是了。

  “索菲里?难道是那个非洲钻石大王?”对于一些名人,天闲确实很孤陋寡闻,但因为炎龙集团毕竟是东方数一数二的大财团,他本身又是三巨头之一,有些事就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

  这索菲里是北非世袭的贵族,据说一直占据着非洲七成以上的钻石交易,而且每年出产的一批为数不多极品首饰,更是上层妇女的最爱。

  “就是他。”库比重重点了点头。

  索菲里的别墅已经在眼前。说实话,比起这丛林之都的其他建筑,作为钻石大王的索菲里这栋房子除了占地面积毫不逊色外,其他的并不算太奢侈。

  中国有句老话,物似主人形。从这居所看来,那索菲里不大可能是见利望义之人,何况有什么能比白侏儒们的匠人还要有价值呢?

  “喂,你们干什么?”还没等天闲靠近,已经有人冲着天闲吆喝道,那是一队拿着枪械巡逻的黑人士兵。

  若不是身材太高大,天闲一定把他们当成黑侏儒的近亲,这帮家伙的狰狞程度和黑侏儒们还真有的拼。

  “我来拜访索菲里先生。”天闲道。

  “这里没有这个人。”一群低能的家伙,和黑侏儒一样,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那他们那种否认方式岂不成了典型的欲盖弥彰。

  “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是他自己邀请我来的。要是不想合作了,我找别人就是了。”天闲态度强硬地道。这样一来那群巡逻者反而蒙了。

  “对不起,请您等一下。因为最近常有些可疑人物在附近出没,我们不能不小心。我是索夫,先生怎么称呼?”最前面的那个忙陪着笑脸道。

  “我叫白匠人。”天闲眼珠一转道,这个名字或者能勾起那叫索菲里的人一点记忆吧。

  “请您稍等。”索夫小心地退出几步,这才转身跑步进了索菲里的别墅。

  不一会儿,索夫就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对不起,菲里先生请您进去。”

  进入到索菲里的别墅,沿着一条朴素的过道,周围站满了拿枪的卫兵。

  这哪像是商人的住所,倒像是进了纳粹集中营,就算是保镖,那也该有个限度吧。特别是那些不肯露面的家伙,更不像是普通人。

  “白先生。”迎面迎上来一个器宇不凡的黑人,比起外面见到的那群实在是天壤之别,除了皮肤的颜色,眼前的黑人绝对和那些怪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库比小姐,祢好,上次和祢父亲来还是六年前吧。”这话一出,天闲知道眼前的人确实是索菲里。

  “菲里先生好。”库比懊恼地道,没来由又给降了一辈。

  “白先生,里面请!”索菲里冲天闲使着眼色。

  “菲里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手下居然把我堵在外面,这些人是新来的吗?居然不认得我。”天闲借题发挥道。

  “不敢,不敢。索夫,进来。”索菲里大声道。

  “菲里先生,您找我?”索夫跑了进来。

  “混蛋,居然连白先生都不认识,带着你那帮人滚到院子里去,不要在这儿惹人烦。”索菲里厉声骂道。

  “是是。”索夫虽然一脸不甘,却没敢说什么。

  一会工夫,那些明处的看守者就走了个干净。

  “菲里先生,这次你打算要多少?”天闲换了个角度,暗中的那些人怎么瞒得过他。挡住偷窥者的视线,天闲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白纸,飞快地写下:“到底怎么回事?”

  “白先生,您的货我一向信的过,最好当然是有多少给我多少了。”索菲里点点头,接过天闲手中的笔,“您看这个价如何?”

  白纸上多了一行字:“索夫勾结外人,我已经被软禁了!”

  “不行,你也知道,最多只能给你七成,这是规矩。”天闲道。白纸上则写着:“知道对方是谁吗?”

  “哎,都合作这么久了。每次都不够用啊。”索菲里飞快地在纸上加上一行字:“不清楚。”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都是老主顾,总不能一点不讲人情。”连索菲里都不清楚,那就很麻烦了,于是写道:“可以把那块地卖给我吗?”

  “白先生确实是个念旧的人啊。生意场像白先生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索菲里想了想才写道:“你确定可以压着对方吗?我觉得这些人很不简单。”

  看库比和天闲的样子,索菲里是可以相信天闲的。

  “那当然。所以这次你让我很生气!”天闲道。

  “实在对不起,我赔罪。”索菲里顺着天闲的话道。

  “赔罪有什么用,我想要你一样东西。”天闲暗暗点头,这索菲里倒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先生开口还有什么问题。”索菲里豪气地道。

  “我想要你山脚那块地。”天闲不要山上那片雨林,以免引起对方怀疑,要了山脚那块地,那不成你们还能从天上飞着去伐木啊?

  “这……”索菲里故做犹豫,其实是做给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看。

  “怎么,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菲里先生?”天闲的声音变的不大高兴了。

  “请让我考虑一下。”索菲里沉吟起来,等着暗中监视人的消息。

  “菲里先生。”就在索菲里顾做姿态的时候,索夫进来了,“菲里先生,晚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席。”

  “好,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来。”索菲里点点头。

  “菲里先生,考虑的如何了?”天闲催促道。这索夫进来明显就是给索菲里暗号,听那话里的意思,显然暗中监视的那帮人并没有怀疑到天闲身上。

  “哦,既然白先生喜欢,拿去就是,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索菲里爽快的道。不知道该说那些人笨还是天闲太聪明,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都看不出来,简直不知所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既然弄清楚状况,天闲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了,难道还真的和那些家伙虚与委蛇一晚上,这么一会天闲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啊?白先生不留下吃过晚饭再走吗?都已经准备好了。”索菲里挽留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催他们发货。”天闲拒绝道。

  “这样啊。”索菲里低头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白先生了。您等一下!”

  索菲里回到房间,可能是在开保险箱,过了一会,才看到他拿着一张纸回来。

  “这是那块地的地契。我就不多留白先生,我们改天见!”

  “嗯,好的,再见!”别过索菲里,天闲一语不发地抱着库比就走。

  “放我下来。”库比可不是真的小孩,不喜欢这么被人抱着。

  “哦!”天闲想着心事,将库比放下来,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前走去。

  “等等我。”刚弯腰揉了揉因静止而麻木的小腿肚,再抬头却发现天闲已经走远了,库比急忙追了过来,拉住天闲长衫的下摆,“你在想什么呢?”

  有句话叫距离造成美感,不过照库比现在的举动看来,该说距离造成敬畏。随着慢慢的熟悉,库比对天闲的敬畏感就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么一会工夫,库比的称呼就从您变成你了。

  “哦。”天闲总算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对你们白侏儒族这么感兴趣。还如此大费周章。”刚才暗中监视的人天闲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直到离开后,天闲才想起那是在欧伦那里见过的漂浮枪手。至于外面那群长的像黑侏儒的家伙分明就是黑侏儒和泰坦巨人的基因混合体,也只有这两种极端的基因才会使得培育出的武士不至于太像妖怪。

  按理说那次天闲通过假唐玲已经让凶魔和贪魔反目了啊,这次究竟是为什么居然两帮人又通力合作起来呢?天闲实在想不通。

  “那还不是看中我们族人无敌的战士和无双的匠人。”提到自己的族群,库比的话里充满自豪。

  “不可能。说到战士,你们和泰坦根本没法比,如果是猩猩王手下的巨猿还差不多。至于匠人,拇大陆的匠人绝不是你们可以想像的。当年玛雅人唯一比阿特兰提斯、拇大陆文明强的就是臣服在七把黄金杖之下的幻法师。难道……”天闲想到可能,如果二心魔真的打这个主意,白侏儒们就真的危险了。

  玛雅人等于就是欲魔的后裔,而被淫魔所附身的黄金圣者更是充满和欲魔类似的邪力。如果贪魔和凶魔这次的目的是为了白侏儒手中的黄金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玛雅人的黄金圣者复活了。

  只要集齐另外六把黄金杖,欲魔在三魔乱世中的位置就会被淫魔取代,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库比,这里的事解决后祢一定要设法继承白金祭司的力量,然后去找到当初离开玛雅的生、风两祭司的后裔。”

  “可是,黄金杖不认可我啊。”说到这个库比就显得很沮丧。本来还以为可以借着白金祭司的黄金杖取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没想到神圣的黄金杖竟然不肯认可库比。

  “按理不会的。”这点天闲也弄不明白个中原由,“算了,事实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冥冥之中自然有它的玄奥所在。无论是谁,哪怕是万古神圣也不可能了解所有造化的玄奇,因此天闲绝对不会去钻牛角尖,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天闲会选择直接抛开。

  重新回到山脚下,经过泥石流冲击的山脚显出一片泥泞中的洁净。

  早在天闲离开后,这里的暴雨就停了下来。那只是用来吓唬人的泥石流没了新的雨水补充力量,自然很快就平静下来。蜿蜒的巨龙软趴着灰黑的身体,无力地静止下来,被它带着冲下山来的乱石、断木则横七竖八地留在它身上。

  虽然满眼是残枝断叶的凄凉,但经过它的掩埋后,留下的就只是大自然的梳妆,再没有那些人为破坏的痕迹。难怪当年会有罗亚方舟的故事。

  看着眼前的一幕,天闲忽然产生一种冲动,一种用滔天的洪水毁灭如今污浊人间的冲动。这念头在天闲的心中一闪即逝,却使得天闲惊出一身冷汗。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中居然开始有主动毁灭生命的欲望了!

  使劲摇摇头,抛开这要不得的想法。既然已经从索菲里那把地契要了过来,当然要留个记号。

  天闲打量一下四周,这倾泻而下的泥石流倒是个现成的。不见天闲念咒,就这么右手在自己身前划个圈,再冲着那泥泞的还未干透的黑龙一抓,一条灰色的泥土构成的大蟒就从地上窜起。随着天闲的手在四周一甩,山脚就被天闲用泥土筑出一道围墙,正好是索菲里答应送给天闲的那块地。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天闲拍拍手,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样有用吗?”看着眼前不足两尺的围墙,就是黑白侏儒都可以轻易越过,何况一般人?

  “只要拖过这两天,我会另有安排的。”天闲打算让朱少锋把在亡魂之森训练的人带到这里来。这里不但地方宽敞,而且比亡魂之森的地形还要复杂。更重要的是没事可以让他们和巨猿们对练对练,虽然这样做变态一点,不过相信效果一定会很明显的。

  “好吧。”库比对天闲的感觉越来越神秘了。

  和天闲相处的时间里,天闲总给她一种似近还远的感觉,每次当她认为已经了解了天闲时,总是会有更叫她吃惊的事情发生。

  顺利地回到白侏儒们的洞穴,看来花明心的嘴可真甜的可以,把白侏儒族长骗的团团转,居然还将花明心带到白侏儒们的图腾石去了。

  除了每六十年一次去猩猩王的庙宇举行祭祀外,白侏儒们每年都要在图腾石举行祭祀祖先的仪式,并且将最珍贵的东西储存在这里。

  经过数千年,那里的财富是非常可观的,看花明心那大包小包的,收获可想而知。

  “祢别太狠了啊。”天闲走时忘了替花明心恢复原形,不然花明心怎么也进不了图腾石的。当然这样一来花明心能带的东西就少多了。

  “没有啊,这些都是族长送我的。”花明心理直气壮地道:“你别说我,事情怎么样了?”

  “还好,我打算让少锋把那帮训练的差不多的家伙带来,顺便让猩猩王帮着锻练锻练。”天闲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基本上经过猩猩王训练后,那些士兵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通。”花明心拿着那么多东西本来就重心不稳,这会被天闲一吓更是扑通一声栽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虽然没见过猩猩王手下巨猿和人打仗,不过出自天彗星的直觉,花明心很清楚那些怪物的力量。

  既然是训练,相信天闲是不会让他们带重武器的,可要是赤手空拳,花明心怀疑那五千人能不能摆平一头巨猿。它们可是打败过北欧瓦尔哈拉勇士,还和泰坦天使战斗过的太古猛兽啊,即使兽人族引以为傲的比蒙巨兽,它们也能轻易撕碎。

  “先把我变回来,这样好别扭。”花明心从地上爬起来。

  “祢干嘛那么紧张,我当然会让猩猩王下手轻点。”天闲替花明心恢复原本的身高。

  花明心其实挺懒的。至少在练功这事上,若不是白得了花语的辛苦成果,恐怕她现在连白侏儒都打不过。

  “随祢,反正到时被朱丝埋怨的不是我。”恢复了身高,花明心才觉得正常一点,个头那么小,和自己平日的比例不同,看着地面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蹲着。

  “我们在这休息一天,估计少锋明天就能赶来了。”天闲帮花明心把散在地上的一些饰物拣起来。

  那些东西有的只是普通的石头雕成,看上去黝黑不起眼,这时天闲倒是有点相信花明心所说东西是族长送的了,因为以花明心的审美观,按理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但对于白侏儒们则不同,这些石头是从图腾石上取下来的,对白侏儒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么快吗?那么一大帮人抗枪带炮的。”花明心结过天闲递来的石雕,漫不经心地塞进口袋里。五千号人啊,不是小数目,而且还拿枪带炮,哪个机场肯让他们走啊。

  “放心吧,他们明天一定能赶到的,这就是当初我要仇松替我挂个中将虚名的缘故了,这样他们就是合法军人,可以动用特别军用机场,正好这附近有我国的空军基地。”

  天闲早就想到会有需要调动大批武装的时候,所以当日刁难仇松,硬是要来一个中将的虚衔,为的就是可以随时动用当局遍布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

  看天闲这么有把握,花明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过的飞快,虽然是在洞穴里,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夜幕降临。

  白侏儒们一向习惯早睡,毕竟他们的世界没有电灯这东西,天一黑就只能凭着一些宝石的照亮,但在这非常时期,白侏儒们还是安排了大量战士负责巡逻。

  天闲和花明心都是练有内家真气的人,一晚不睡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想睡那也不方便。没有那么大的房子,而玄真九变只要是施法者失去意识比如喝醉酒,睡着了,被人打晕什么的,很快就会失去效力,到时候被卡在房里可不好玩。因此两人选了块僻静的地方在运气调息。

  “明心,祢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天闲忽然睁开双眼。天闲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什么?没有啊。”花明心本来就不大静的下心来,这就是太聪明的坏处?心思不够单纯,很难专注地修练内息。

  “祢难道没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吗?”天闲问道。

  “没有啊。你别疑神疑鬼了。”花明心瞪大眼睛看着天闲。

  “不对,快跟我去看看。”天闲觉得心中很是忐忑。

  “好吧。”反正花明心也嫌无聊。

  眼前一座座小的像童话王国建筑的房子还是无声无息。一切都很正常。

  “没什么嘛。”花明心左右张望着。

  “奇怪,究竟哪里不对呢。”天闲点着自己的额头,眉峰紧皱,一定有什么关键没想到,究竟在哪里呢。

  “你想帮他们巡逻啊?他们安排了人的。”花明心随口道。

  “对了,巡逻兵呢?”天闲想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一个巡逻兵也没看到,“不好,祢去找找那些巡逻兵,我要去叫醒族长。”

  这时候天闲也没工夫念咒了。一头钻进白侏儒族长的屋里。

  白侏儒族长睡得很沉,“族长,族长,快醒醒!”天闲推着白侏儒族长。

  “嗯,是谁啊?”没叫醒族长却把库比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衣衫不整的库比从隔壁摸了过来。

  白侏儒可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库比几乎是光着身子,袖珍的胴体带给天闲另一种诱惑。胸前的勇者之源此刻显的格外耀眼。

  “库比,是我。”天闲避过目光。

  用了玄真九变后,天闲变的和库比一样大小,所以也不会再把库比看成小孩,自然地就被库比的身体所吸引,不过现在事情实在太诡异,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哦,是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啊?”库比总算清醒过来,却是一点不觉得害羞。

  白侏儒每年的图腾祭上都有女子的祭祀之舞,跳舞时都是不穿衣服的。白侏儒的女子绝不会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除非像白金祭司那样屈服在敌人的暴力下而失去坚贞。

  “情况有点不对,祢把衣服穿上。”天闲不敢看库比。

  夜晚是心魔力量最活跃的时候,眼前的库比虽然是侏儒,但绝不像通常人们口中的侏儒那样显得四肢发育异常,而是纯粹一个缩小几倍的小美人,对与欲魔的本心同样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没有什么不对啊。”说也奇怪,此刻白侏儒中几乎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只有库比丝毫不受影响。

  库比慢慢靠近天闲,距离如此之近,天闲才借着勇者之源的微光看到库比脸上一点红晕。

  还没等天闲做出反应,库比的身体就依到了天闲身上。

  “库比,祢怎么了?”天闲大惊,这绝对不正常。

  “我,我,我不知道。”玲珑光滑的身体在天闲的怀里扭动起来,带给天闲无比的刺激。

  天闲心头一热,已经冲着库比的嘴唇吻了下去,唇舌交缠,库比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天闲也慢慢把持不住,两人就这么滚倒在地上。

  “天闲,不好了,你在哪,快出来。”花明心焦急的声音把天闲从激情的边缘拉了回来。

  “库比,现在不行!”天闲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勉强让开库比的嘴唇。

  “为什么?”白侏儒是欲魔的后裔,拥有比普通人更热烈的情感,沉迷其中后是无法自拔的,此刻已经有些痴迷的库比无意识地问道。

  “委屈祢了。”事情太不寻常,天闲顾不得礼貌,出手点了库比的昏穴。

  “发生什么事了?”天闲抱着库比,一来到外面就看到迎面跑来的花明心,明心的手里也抱着一个人。

  “天闲,你快看看,我找遍他们全身都找不到伤痕,所有人都是这样。”花明心把手中的那个人放到天闲面前。

  “真的?”仔细在眼前的白侏儒身上检查一遍,又让花明心带着找到其他人,那些巡逻的白侏儒此刻都没了气息,浑身找不到哪怕一点伤痕。

  “心里好难受。”库比无意识地呢喃着。

  “心?”天闲忙将真气分入白侏儒们的心脉,“次声炸弹?”

  这些没了气息的白侏儒们的心脏都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心脉受创更是明显。

  这是当代最先进的武器,次声炸弹,而且显然是已经完善的那种,居然可以选择攻击目标而拟定频率。

  这次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白侏儒,难怪自己会感觉不到。而库比则因为胸前的勇者之源使得次声波到达心脏时受到改变。加上在房屋里,所以只是觉得心神动摇,而没有受到伤害,可是这会离开房屋的保护就不行了。

  “明心,祢在这里守着,我要找到声波的来源。”天闲知道,这不可能是单纯的炸弹,单纯的次声炸弹绝对无法校准如此精确的频率。

  “好的。”明心还不至于不知轻重,现在可没心思拿天闲和库比的事开玩笑。

  微一闭眼,天闲开始默默感受次声波的来源,对方是通过地面将次声波传到地下来的,经过无数次的折射,虽然频率未变,但声源的方向却变的难以捉摸。

  幸好天闲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创世土所化并且和小灰合为一体的银鼠。

  “小灰,地面哪里最先接受到次声波?”天闲用神识和小灰联系。

  大地其实都是由创世土变化而来,因此拥有创世土身躯的小灰可以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天闲的意识。

  “正西三十里。”很快天闲就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地面上忽然突出一小块,给了天闲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有时间让他再耽搁,天闲用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而去,甚至连到出口的工夫也省了,直接使用土遁朝着前方而去。

  很快,天闲就来到目的地的正下方,上面两个人正在用纯熟的玛雅语言对话。

  “不会弄错吧?”

  “不可能,今天那神秘的雷雨分明是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力量。”

  “希望如此吧。没有黄金杖,黑金法师的法杖是没办法补充能量的,这么搞很快我们的法杖就要报废了,当初怎么会被她们三个把东西偷走呢,不然也不至于在毁灭天灾中弄的那么狼狈,到现在圣者还没恢复呢。”

  “一定不会错的,只要找到其中一只,它就会指引我们找到剩下的。”

  “你们在找它吗?”地面裂开一道口子,天闲拿着黄金杖出现在几个僵尸般的人面前。

  看到这人的面貌,天闲才真的明白他们口中所谓没有恢复的意思。那次阿特兰提斯人劫掳大量科学家想要恢复玛雅人严重萎缩的身体,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并不理想。

  几个青袍法师给人一种严重缩水的感觉,仿佛是已经有了几千岁,脸上手上都满是比车轱辘还要深的皱纹,三只金黄中放着青色光芒的法杖正浮在他们面前,随着几个人手指的颤动不停地发出人耳无法听到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天闲的突然出现使三个黑袍法师大是惊慌。而天闲手中希望祭司的黄金杖更叫黑袍法师们看直了眼。

  “拿来!”

  一个在胸前绣着古埃及大墓地之主、有着豺狼头颅的战神乌普奥特的法师,将自己面前的法杖取到手中,一蓬黑雾顺着他的攻势向天闲笼罩而来。

  “在希望的光辉下,没有死神可以降临人间。”将黄金杖横在胸前,不用天闲施法,黄金杖上已经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辉,将所有的黑雾推拒在天闲身前一尺处。

  “怎么可能?黄金杖居然会保护他?”另一个胸前绣着蜿蜒电蛇的法师惊到,黄金杖只会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天闲显然不是白侏儒一族。

  “祸起萧墙,引来当年玛雅文明的毁灭,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天闲放下手中的黄金杖,黑雾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天闲有些无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不是这些黑金法师引狼入室,或者玛雅文明已经代替埃及法老王统治古大陆了。但在遭遇到那样的打击后,他们显然还没有觉悟。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跟我们说教,大哥,二哥,既然黄金杖在他手里,我们也没必要再为难那群侏儒了,还是联手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吧。”最小的黑袍法师说话了,他的胸前是一头巨大的鳄鱼。

  “也好。”胸前有乌普奥特花纹的黑袍法师道。于是三只颤抖的法杖又回到三法师手中。

  “我,乌普奥特,以大墓地之主的名义,召唤太古的战士。”

  “我,阿波非斯,以冥神之名,召唤阴灵的归来,给予太古勇士新的生命。”

  “我,塞巴克,以鳄神之名,赋予太古勇士猛兽的力量。”

  “去吧,勇士们!”随着三法师的咒语,地面忽然翻腾起来,接着一群仿佛古代木乃伊打扮的战士出现在天闲面前,泥土构成的身躯一点不显得笨拙,而那手中同样土制的兵器更是坚硬无比,一切阻隔在他们和天闲间的东西都被他们手中的兵器撕成了碎片。

  “大地赋予这个世界以生命,你们却用她的力量来涂炭生灵,她也会流泪的。”地神该亚一直就是个很善良的女神,她的信徒也都是些热爱生命的祭司。只有在自卫时,该亚才允许这些信徒将自己的力量用来攻击。

  本来天闲也看不起三个黑金法师,直到他们念出咒语,天闲才知道,他们不是神的信徒,而是古埃及代表邪恶的三大神祗,更是塞特的忠实走狗。

  想来古埃及的塞特就是已经背弃信仰的黄金圣者吧,如此看来,古埃及人的文明是从玛雅人处传承的。

  “该亚的事不用你担心。”乌普奥特冷冷地道。

  该亚只是和他们平级的神,传说的该亚正是玛雅的生命祭司。当年窃取黄金杖时,最先失去法力的该亚曾受到重创,因此在希望祭司的遗言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是该亚。

  “可是,你们用创世圣者孕育生命的泥土来作恶,创始者如何会答应呢?”天闲摇摇头,对于那群横冲直撞的木乃伊视而不见。

  说也奇怪,这次黄金杖没任何异常,但那些木乃伊却在接近天闲的一刹那就土崩瓦解了。

  “看来创始神不让你们使用他的泥土。”天闲用黄金杖拨了拨那些散落一地的土块。有创世土所化的银鼠在身边,又有谁能用大地之力伤害自己呢?

  “哼,不要得意,看我的‘死灵波’。”召唤出的木乃伊居然会出现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三名黑金法师心里也毛毛的,虽然不惧怕那些普通的神祗,但创世众神就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如果说他们是这个文明的先驱,那创始神们就是上个文明遗留下来的强者。

  “我说过,没用的。那毕竟不是真正的黄金杖,你们的力量是冲不破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局限的。”摆摆手,化成各种灵体攻向天闲的三只法杖又恢复成原样落到天闲手中,微一用力,就被天闲绞成了麻花。

  “你们走吧,你们和白金祭司的恩怨,由你们自己解决。”天闲转身要走。

  什么叫老奸巨滑,黑金法师们就叫老奸巨滑。他们绝不会逞无谓的匹夫之勇,失去了辛苦找来暂时代替黄金杖的法杖,他们知道,自己即使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破入真正黄金杖的结界。

  黑雾从地上升起,转眼就将三名黑金法师笼罩在其中,“小子,你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哎……”长叹一声,塞特竟然就是玛雅的黄金圣者,怎么会变成这样。

  提着黄金杖,天闲默默转回地下。次声的来源已经消除,库比也慢慢恢复过来,但那些已经被震断心脉的白侏儒们却永远无法醒来了。

  看着孤寂的部落,库比眼里留下泪来。难道说自己的族人就这么被灭族了吗?不可以的,昨天还热热闹闹的白侏儒部落现在已经变的冷冷清清。

  “库比,不要哭了。”看着库比伤心,花明心也忍不住眼泪。娇小的库比此刻格外叫人痛惜,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地望着四周,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无所适从的迷离。

  “明心,我再也没有家了。呜,爸爸,还有大家,呜,呜。”库比的泪水湿透了明心的衣襟。

  “库比,别哭,我们都是祢的亲人啊。库比,祢,祢别哭啊。呜,别哭啊。”叫库比不哭,花明心自己反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虽然和白侏儒们相处不久,但他们那种乐观、豪爽、热情,一切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眼前,一转眼这一切竟然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两个女人哭做一团。

  “库比,祢们别哭了。其实,他们还是有希望的。”天闲抚着库比的长发,眼前的小女人显得那样无助。

  “你说什么?”库比抬起迷离的泪眼,不知所谓地看着眼前的天闲。

  “我说,他们还是有复活的希望的。”天闲道。

  “真的?”这次库比听清楚了,“那你帮我,帮我好不好?”库比只能够到天闲长衫的下摆,紧紧抓住天闲的长衫,哭着道:“只要你能救活他们,我把族中的宝物都给你。”

  “哎,库比”想让库比放开手,天闲蹲下身,“听我说。”

  “不然,不然……”库比不肯放手,“不然我,我做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没有明心漂亮,可是我也不差,不差的。”

  库比放开手,脱下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这次连最后的一丝线缕都没留,“你看,是真的,我也很漂亮吧。”

  看着眼前库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着和她的身份不相适宜的媚态,天闲的心中连一丝绮涟都无法升起。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09-02
来个第九星怎样?
海上升明月,霞光万物声;青山依旧在,跃试照乾坤.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六章 香消玉殒

 

  比起人类的寿命,库比已经不小了,但在白侏儒族中,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女孩。从来没有遭受这样打击的库比已经迷失了,如果此刻没人帮她一把,恐怕库比就会从此一溃不起了。

  “库比,听我说。”天闲按住库比的双手,解下自己的长衫,披在库比裸露的娇躯上,爱怜地替库比擦去眼泪,“库比,听我说。不要这样。”

  拉拢库比的衣服,天闲对库比道:“库比,要救祢的族人,祢就一定要得到黄金杖的认可。继承了白金祭司的身份后,祢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祢这样是不行的。玛雅的后裔绝不能在挫折面前跌倒。”

  “我!”库比慢慢冷静下来,拢了拢天闲的长衫:“我不能碰黄金杖,我没用!”

  “库比,相信我。只要祢有决心,黄金杖一定会认可祢的。”天闲坚定地道,将手中的黄金杖送到库比面前。

  “我,我……”库比伸了几次手又缩了回去。

  “库比,能不能救祢的族人就只能靠祢自己了。”天闲将黄金杖放在库比面前的地上,背过身去,“我喜欢的是那个勇敢的库比,而不是轻易就被屈服的库比。”

  “天闲,你,你别走。如果你也走了,就再也没人陪我了。”库比拉住天闲,“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对。”天闲转过身,“库比,白金祭司的黄金杖憎恶战争。所以,祢想得到它的认可,就必须放下祢的‘勇者之源’。”

  “好的。”库比把那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勇者之源”从脖子上取下来,慎重地放在天闲手中,又一次向黄金杖伸出了手。

  “嗡。”黄金杖剧烈地颤动起来,这次的推拒没有上次的激烈,黄金杖被库比握在手中,但并不很安静,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不要动,不要动。”库比改用双手握住黄金杖,看的出来,她正在尽力抗拒着黄金杖上的力量。重心不稳的库比被黄金杖带倒在地上,连连翻滚着。

  “嗡。”又一声闷响,黄金杖从库比手中挣脱,斜斜地插在石壁上。

  “这次我一定行的。”库比内腑被震伤,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她还是不服气地伸出手,朝着高处的黄金杖抓去。

  “天闲,怎么会这样?”花明心看的不忍。

  “库比曾经是战士,这是黄金杖所不能接受的。虽然现在库比取下了勇者之源,但那曾经握过兵器的手,黄金杖无法认同啊。”天闲很无奈。

  被黑金法师的魔法所伤的人,只有集齐白金祭司手中的黄金杖才能使他们复活,但如果库比无法得到希望黄金杖的认可,那么一切都只能是镜花水月。

  “我一定行的!”库比掉过头来。

  “库比,祢想做什么?”天闲惊道。

  “我这次一定行。”和黄金杖一同落到地面的库比拣起地上的小斧头,一咬牙,只见血光蹦溅,库比发出一声闷哼,一只小手臂已经落到地上。

  库比丢掉左手的斧头,再一次向黄金杖伸出。

  这次,黄金杖没有推拒,金色的光芒不再刺眼,而是那么柔和。

  库比感觉到黄金杖在抚慰着她悲伤的心灵,仿佛是那从未谋面的母亲,正在用那温暖的大手抚摩着自己。

  “有志者,事竟成!”看着眼前只能用奇迹形容的一幕,天闲露出笑容,在金色光芒下的库比居然有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

  “我,我成功了!”库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祝贺祢。”天闲点点头,“现在,库比,用祢的血将法杖涂满。它会告诉祢该如何做。”

  “好!”库比将黄金杖用自己右肩处的鲜血涂满。说也奇怪,自从握住这黄金杖后,右肩的断臂也不再疼了。

  染血的黄金杖又一次发出鸣叫,只觉得无数的咒语流过自己的心间,库比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法杖啊,请为我指引同一血脉的族人,以我新一代希望祭司库比之名。”鬼使神差的,库比念出咒语。

  黄金杖上的鲜血忽然慢慢褪了下去,最后所有的鲜血都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血滴。血滴在空中慢慢拉伸,平铺,变成一块血镜。

  在黄金杖的照射下,血镜开始变换着画面,出现了当初白金祭司遗言的最后一幕。

  玛雅人分三路离开了,略过白侏儒们这一路,朝西的一路直接往西,那是“风之祭司”。丑陋的风之祭司带着那些信徒,漫长的队伍不断变的壮大,然后分散,又壮大,又分散,最后终于在一片河流边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地方?”库比从来没离开过这里,所以转身问天闲。

  “吉普塞人。”天闲回答道。

  画面再变,往东方而去的玛雅人经过翻山越岭,来到一个繁华的都市,巨大的宫殿,黑发的人群,远处一片崇山峻岭。

  “蜀山?”

  不用库比问,天闲已经给了她答案。血镜也在同时散落到地上,黄金杖居然放出一道光芒一直穿破石壁,射到天上。

  跟着光芒,三人来到外面,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迎来两道同样的光芒。三道光柱撞在一起,迸发出夺目的色彩,仿佛在欢欣雀跃。

  “库比,看到了吗?他们也在寻找祢。所以,祢不会孤单的。”天闲道。

  “嗯。”库比小声应道,下意识地想用手擦还没干的眼泪。

  “咦?”库比惊叫起来,自己一只手握着黄金杖,那现在的手是哪来的。

  “不用奇怪,既然黄金杖承认了祢,当然会还祢为它所失去的。黄金杖有自己的灵性,它能懂得主人的心。”天闲笑道。

  “谢谢你。”库比感动地道。

  “别急着谢,剩下的事要先想办法将你们的洞穴冰封,否则等祢找到另两支黄金杖的后人,恐怕祢那些族人也只能变骷髅兵了。”天闲道。

  “那我该怎么做?”希望之黄金杖并没有冰封的功能。

  “在这儿等我,祢先尽力降低这里的温度,我去取回寒铁琴。在我回来之前,祢无论如何不能放松。”天闲道。

  “你们要走?”库比舍不得。

  “别傻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听话。”天闲蹲身轻拍着库比的头。

  “我不是小孩了。”库比让过天闲的手,却反抱住天闲,生嫩的双唇吻在天闲脸上。

  天闲一时呆住,良久才懂得回应起库比的热情。原本这种叫人觉得诡异的场景,此刻看来却是那么和谐。

  “咳,咳。”花明心的咳嗽声响起,“我知道不该打搅你们,不过这里可是非洲,你们再这么下去,那边的尸体可要开始腐烂了。”

  “库比,去吧,我和明心会尽快赶来的。”天闲可不会脸红,至于白侏儒本身就是很豪放的民族,除了不舍,在库比的脸上也找不到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知道。”经过这次的打击,库比坚强了许多。

  看着库比坚定的背影,天闲冲着花明心展颜一笑:“天微星或者也诞生了呢。”

  “你说什么?”花明心一愣。

  “没什么,走吧,先去找猩猩王要东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天闲说时,两人已驾起遁光。

  猩猩王和巨猿们虽然不能离开禁地,但丛林里多的是其他同类,猩猩王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所以天闲只略微解释一下猩猩王就清楚了来龙去脉。

  他可比天闲还要紧张那些白侏儒,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天闲要的血虱塞了一把给天闲,就催着天闲赶快上路。

  天闲自然知道耽搁不得,虽然库比已经得到黄金杖的认可,但是毕竟时日尚短,能支撑多久还很难说。这次去找猩猩王,虽然出了不少变故,但总还算顺利,拿到了所需要的血虱,也解开了当年玛雅人灭绝的真相,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那么多内情。

  在往月宗的途中,天闲遇到赶往目的地的朱少峰。天闲和花明心突然出现在朱少峰的面前差点没把朱少峰吓的从椅子上摔下来,天闲解释了半天,才算把朱少峰安抚下来,幸好朱少峰已经习惯了天闲时不时地来点小刺激。

  将白侏儒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朱少峰自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人再越雷池半步。

  总算能暂保白侏儒聚居地的安全,天闲才真的放下心来,相信加上猩猩王暗中留意,库比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

  叮嘱朱少峰小心一些次声波之类无形无声的攻击,天闲才别过朱少峰和花明心朝月宗总部而去。

  两人赶回月宗时已经是中午,月宗的雷达老远就发现了天闲和花明心的踪迹,静君、静容两姐妹早就在下面等着花明心了。

  “静君、静容阿姨,我们回来了,柴文和吴佩都还好吧?”花明心亲热地拉着静君、静容道。

  “明心,哎!”静君、静容惭愧地道。

  “阿姨,怎么了?”花明心一呆。

  “哎,我们没照顾好吴佩。她,她……”静君迟疑地道。

  “她究竟怎么了?”花明心大急。没想到竟然真被天闲说中,当日她以“覆巢孤雏”点化柴文和吴佩时,天闲就曾说过她会弄巧成拙,没想到竟然真被天闲说中。

  “她,她投崖自尽了。”静君自责地道。

  “自尽?什么?人呢,难道没办法救吗?”花明心急噪地道。

  “没,没能找到尸体。”静君被花明心抓的痛入骨髓,却不敢呼痛。

  “明心,我早知道吴佩有求死之心。祢就别再怪她们了。”天闲将明心握住静君右臂的手弹开。

  “可是。”没想到真被自己弄的不可收拾,明心总算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没关系的。记得我让你交给吴佩的东西吗?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吴佩需要安静,那里会适合她的。”天闲阻止明心再说下去。吴佩的求死证实了天闲心中的猜测。

  看来果然如星帝所言,这次的三魔乱世需要新的三十六天罡阵。现在有着天罡夙命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在天闲四周,只等受一次死劫,三十六天罡才会真正归位。

  “真的?你不是为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花明心太聪明,聪明的人有时就难免多疑,难免自作聪明。

  看来花明心还是没能吸取教训,对于这点,天闲也无能为力。花明心和花语在人间的遭遇不同,性格也大相径庭,虽然两人的所学相当。

  “是真的。明心姐,在用心上,祢终究不如语姐啊。”天闲意有所指地道。

  “好了,看看柴文怎么样了,另外通知玉蟾,让她带寒铁琴到这里来。要快!”天闲不想让花明心又想到别处去,很快就岔开不愉快的话题。

  看到柴文时,天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时还好好的柴文因为吴佩的事显得情绪很低落。这些天她该是一直在自责中度过的,看上去憔悴得很。

  “柴文。”天闲暗自蹉叹,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柴文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记得第一次见柴文时,那是个穿着泳衣的天真少女,活泼刁蛮而又有些任性,但却纯真无暇。会因为一时的出糗而寻自己晦气,也会因为整不到自己而找玉蟾她们撒娇,还会发发小姐脾气。可是,短短三年,如今的柴文已经不复当年的天真,眼里多了几分叫人心疼的迷茫。

  “哦,天闲,四姐她……”柴文伤心地道。

  “我知道,祢放心吧。她没事的,她现在只是需要找一个没人认得她的地方去舔伤口。”天闲安慰柴文道。

  “是真的吗?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一定要去救爷爷,四姐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柴文很平静地道。

  “柴文,认识以来我骗过祢吗?”天闲摇摇头,柴文算是长大了吗?可是成长的代价未免太沉重了。若是如此,天闲宁可柴文还是当年那个没事冲自己放蛮的小女孩。历经人事沧桑,天闲比任何人都明白童真的可贵,当失去它以后,谁也找不回来。

  “没有。”柴文一呆,眼中忽然出现希望的神采,“那能带我去看看四姐吗?”

  “不能,至少现在不能。祢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当时机成熟时,我会带祢去见她的。我知道,祢觉得对不起吴佩,其实大可不必,日后祢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天闲道。

  “是吗?还是不能。”柴文的神情又低落下来。

  “柴文,祢是为什么忍辱偷生的?在那样的环境里祢可以坚持下来,为什么在希望面前,祢反而却步了?”天闲厉声道。

  “我!”柴文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血虱,吃了它。祢的病立刻就会痊愈。以后何去何从,祢自己定夺吧。”天闲放下装血虱的瓶子,转身拉着静君、静容和明心离开柴文的病房。

  解铃还须系铃人,柴文的心病是她自己种下的,只有靠她自己的力量才能解开。

  回到明心的住处,等着玉蟾将寒铁琴送来。明心很担忧,几次想开口要天闲去看看柴文,都被天闲打断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天闲和明心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灯,黑暗中明心忽然觉得眼前的天闲有点陌生。

  “玉蟾,祢来了。”天闲打破寂静,向门外走去。

  “什么?哦。”花明心正在仔细观察天闲,被天闲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跟了过去。

  “玉蟾。”门外正是刚下飞机的除玉蟾,身上斜背着黑色的布套,正被天闲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天闲,我刚听说小佩她……”除玉蟾声音带着哽咽。五姐妹如今各奔东西,除了丝丝还正常联络,其他人都音信渺茫。如今得到的为什么总是噩耗呢。

  “她没事,玉蟾,将要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阻止,但我答应祢,当有一天,我能卸下这一肩的重担,我一定带着祢,语姐,秀姐,带着祢们所有人到一个世外桃源,去过宁静的日子。”天闲道。

  “闺中女儿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惊见花落春凋早,懊恼昨日再难留。天闲,如果能再来,我或者会选择一个平凡一点的爱人,至少不会这么痛苦,可惜现在我已经放不下你了。”除玉蟾痴痴地道。

  “玉蟾。”天闲心里一阵感动。玉蟾对天闲的爱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让天闲怎么能不感动?直到现在,天闲依然没有给玉蟾一个肯定的承诺。

  “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玉蟾忽然发现隐在天闲身后的明心。她还不知道明心和花语间发生的事,忙站直身子。

  “什么事?”天闲先是一愣,等到发现明心也在身后才恍然大悟。玉蟾和自己的关系一向很暧昧难明,难怪玉蟾会害羞。

  “梦佳城的方堰偷东西被人扣下了。”除玉蟾皱眉道。

  “什么?”天闲嘴张的足可塞下一个鸡蛋。开什么玩笑,方堰那小子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居然兼职起三只手来,还这么差劲地被人抓住把柄。

  “是真的,我也是动身前刚听说的。秀姐让你顺便去梦佳城看看,毕竟方堰是星宗未来的星子。”除玉蟾被天闲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忍着笑替天闲合上下巴。

  “这小子,真会给我找麻烦。”天闲恨恨地道,炎龙集团什么没有,用的着去偷东西吗?简直丢尽自己的脸。

  “你还是快去吧,听说人家扬言,如果你三天之内不赶去的话,她就按照江湖规矩,砍掉方堰的右手。”玉蟾道。

  “可我现在走不开啊。”天闲头大如斗地道,库比还在等着自己呢。

  “没关系,天闲,你和玉蟾去吧,白侏儒的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花明心很体贴地道。

  “可是,祢的功力!”若真是花语,天闲是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是明心一向不怎么练功,虽然有了花语的真气,但在应用方面天闲就很不放心了。

  “你别看不起人。”花明心气道,心中则是隐隐的悲哀,怎么自己就这么差吗?

  “好了,好了。”花明心一闪而过的悲伤没能瞒过天闲的眼睛。花明心太聪明了,这种人也就难免多疑。

  “我不是关心祢嘛,怕祢有什么闪失。”

  “行了,别肉麻了。”花明心把天闲凑过来准备吻她的头推到一边。

  “事不宜迟,我们快动身吧。”

  “也好,库比那就拜托祢了。玉蟾,我们去梦佳,方堰那混小子。哼!”天闲咒道。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了。”明心知道玉蟾对天闲的心意,诚心多留点时间给两人。

  “语姐真是,这么急着走。”玉蟾哪能不知道花明心的意思。红着脸道。

  “她只是不想做电灯泡而已。”天闲笑道。玉蟾现在更美了,面对着她,天闲觉得自己的定力好像越来越差了。

  “什么电灯泡,难听死了。”玉蟾不依地别过身子。

  “我们也该走了,虽然方堰那小子被人砍只手没什么,不过我想看看是谁居然能逮住那条泥鳅。”天闲又把玉蟾拉到自己怀里,缠绵好久。

  “大姐,我也想一起去。”柴文的声音。

  “小文,祢……”玉蟾道。

  “听说那里有间孤儿院,我想去那里静一静。或者和孩子们一起,能帮我忘掉一些事吧。”柴文的情绪还没恢复。

  “小文,可是……”玉蟾犹豫地看着天闲。

  “这样也好,方堰那小子我也不放心。”天闲知道柴文说的是实情。或者童真的笑脸是医治柴文最好的药吧。

  多了一个柴文,天闲是没办法再用遁光的,只好让月宗准备交通工具。幸好月宗的工作效率也不差,不过几分钟,飞机已经在跑道上等待起飞了。

  连夜赶到梦佳城,迎接天闲的居然不是小眉而是琳达。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觉得事情肯定和琳达有关,不然即使方堰不在,也该由小眉来接人啊。

  “都,都是我不好。”琳达吞吞吐吐地道。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边走边问道。

  “是这样的……等到没人时再说吧。”琳达看看机场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道。

  “好吧。”天闲点头道。

  一直到上了炎龙集团的汽车,琳达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出来。

  小眉以前当过交际花,这点天闲早就知道。琳达也经常装成妓女去偷东西,所谓常在江边走,难免不湿鞋。

  不知小眉当初怎么会有一卷床戏的录影带落到别人手里,而且拿出来威胁小眉。

  小眉当然不肯就范,却被多事的琳达知道了,偷偷跑去想办法,想故伎重演,将录影带偷回来,没想到这次却碰上高人,不但没能把小眉的录影带偷回来,还多了一卷琳达的裸照。

  这下方堰急了,不顾身份跑去当小偷,结果就是他也落到别人的陷阱里了。

  “对方是谁?”显然这次的事是有预谋的,而且还知道自己和方堰等人的关系,最终目的其实是想把自己引来。

  “是‘温柔乡’的老板。”琳达道。

  “不要去分部了,直接去‘温柔乡’。”天闲想了一会,吩咐道。

  “是!”开车的就是方堰的私人司机。

  “这里就是温柔乡?”看来这些地方都是千篇一律,这温柔乡和如意楼、胭脂楼一样,都是高级的妓院赌馆销金窝而已,看那外面站的几个小姐,比清醇不如玉蟾的如意楼,比娇艳不比兰提斯的胭脂楼,不过看来生意倒是比那两家都好。

  “是的。”琳达躲在天闲身后道。

  “祢先带柴文去‘家’。玉蟾,祢和我上去。”天闲吩咐琳达道。

  “我,我也想一起去。”琳达畏缩地道。

  “不行,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回去。”天闲难得冲着琳达严厉地道。

  “我,好嘛,那么凶干嘛。”琳达哪是天闲的对手,很容易就被天闲给吓住了。

  带着玉蟾这样的美人逛窑子,恐怕只有天闲才想的出来。可惜在玉蟾面前,迎春的百花都被比了下去,显得委琐不堪,一时间充满男女淫声的温柔乡居然落针可闻,无论男女,所有的眼睛都聚集在天闲和玉蟾的身上。

  虽然男性中有不少色眼,不过玉蟾的暴光率太高,那不开眼来找茬的可没有,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矣!

  “小姐,你们老板呢?请告诉她,她等的人来了。”天闲对柜台边一个呆站着的小姐道。

  “哦,是的。请您等一下!”那小姐没来由地脸红了,忙拿起柜台上的电话。

  “董事长,有人找您。”

  “请您等一等,董事长就下来。”柜台小姐小声道。

  “不要紧。”天闲微微点头道。

  一时间大堂里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在猜测着天闲的来历。

  “天闲,我想起这里的老板是谁了。”玉蟾小声对天闲道。

  “谁?”天闲问道。两人的亲热可是妒煞旁人。

  “就是温柔。”玉蟾道。

  “温柔?”居然有人叫这名字?不过倒蛮好听的。

  美丽的女人男人通常会喜欢,而温柔又美丽的女人,男人则更喜欢,何况这个女人还很有钱,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绝对没办法从她脸上看出来。

  这个女人就是温柔,在娱乐界,她是一个传奇,论起资格来甚至还在除玉蟾的父亲除坤之上。

  “天闲先生远道而来,真是失敬了。”平静的声音里充满诱惑,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绝代的佳人,夺走了玉蟾的光辉,仿佛空谷幽兰,显得那么光彩夺目,鹤立鸡群。

  但是真要仔细打量的时候,却发现,除了一双充满魔力的眼睛,这女人的五官都是很模糊的,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温柔小姐?”天闲总算知道什么叫青春永驻,眼前的女子一点衰老的样子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六七十的人。

  “天闲先生请!”温柔做出个幽雅的姿势,又倾倒了一群人。

  “不敢。”天闲微微颔首,挽住玉蟾一起踏上阶梯。

  天闲的行为叫温柔微微一呆,从来没有男人在她面前还能记起别的女人,可是天闲显然对她的美色是免疫的。

  “温柔小姐,我的来意不用说了吧?”天闲很随便地坐在温柔办公室的沙发上,这温柔连办公室都弄的迤俪万分。天闲的手却始终没有离开玉蟾的纤腰。

  “呵呵,既然玉蟾妹子在,当然知道我早就是老太婆了,还小姐啊?”温柔掩口而笑。

  “温柔小姐说笑了,看小姐的容貌,谁敢说小姐老?”天闲不冷不热地回道。

  “呵呵,天闲先生真会说话,难怪玉蟾妹子这么心高气傲的人都对你死心塌地。”她和玉蟾都是娱乐界的人,多少有点交情,这么称呼玉蟾倒也无可厚非。

  “温柔小姐说哪里话,玉蟾可是我好容易才追到的。”天闲道。

  “呵呵,天闲先生真体贴,处处替玉蟾妹子着想,不过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当初玉蟾妹子有难,先生英雄救美,才造就了这段佳话呢。”温柔亮了一点底牌。没想到她居然清楚当年的事,看来倒是不能小看。

  “话不多说了,我想请小姐放方堰一马,您的损失,我愿意加倍赔偿。”天闲道。

  “呵呵,何必说的那么严肃,我只是久仰先生,才想借机结识先生。先生好不容易来了,总要多坐会吧,我还有东西请先生欣赏呢。”说话前先笑两声仿佛是这温柔的习惯,但天闲听着可就不舒服了。

  办公室的灯光暗了下来,变成暗淡的粉红色,对面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副投影。

  没想到温柔请天闲看的居然是一出春宫。

  “这是什么?”天闲不为所动地道。

  “哦,这就是方堰想要的啊。”温柔道。

  听温柔这一说,天闲才发现画面中的女主角赫然就是小眉。想不到年轻时的小眉居然有如此姿色,想必是从小就被训练来取悦男人,画面中的小眉绝对是男人的宠物。

  “没想到小眉昔日居然有此姿色,可惜红颜易老,青春难驻,总是不比温柔小姐。”天闲很平静地看着温柔准备的所谓好戏。

  “啪,啪,啪。”温柔鼓掌道:“一直以来,温柔所见的男人中,先生的定力确实数一数二。”

  “那倒未必,可能是美女见的太多了吧。”温柔能和玉蟾花语争辉,那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小眉可不行,那种毫无主见的为欲而生的欲奴,在天闲眼里只是一具美丽的尸体而已。

  “这倒是,比起玉蟾妹子,确实差的太远。”温柔一呆道。

  得陇望蜀几乎是男人的通病,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即使家里的老婆千好万好,也不及外面的来得刺激。如果说是因为玉蟾在身边,可是以温柔阅人无数的目光看来,天闲确实没有一点心猿意马的迹象。

  “该说正题了吧。”天闲道。

  “不,我倒是对先生有了好奇心,我想和先生打个赌,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温柔突发奇想。

  “什么赌?赌什么?”天闲生硬地问道。

  “如果我输了,当然把方堰完整无缺地交给先生。如果我赢了,先生却要依我一件事。”温柔道。

  “好!”天闲也不问赌什么,一口就答应下来。

  “先生不问问赌什么吗?”轮到温柔吃惊了。对天闲,她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用,我相信温柔小姐总不会是那太不堪的人物。”天闲大大咧咧地道。

  “先生这么一说倒真叫温柔有诡计也不好意思使了。我只想和先生单独呆一会,若先生还能这么镇定,那自然就算我输了,若是先生心猿意马,把持不定,那先生就算输了。”温柔道。

  “哦?很有趣的赌法,不过要是真冒犯了小姐,岂不是罪过。”天闲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这温柔确实不简单,看来她可能连自己是欲魔的事都有所耳闻了,不然不会设下这种陷阱给自己跳。可是她却忽略一件事,天闲有欲魔之心,但一样有星神之力,岂是那么容易就范的。

  “那温柔只好嫁给先生了。幸好能和先生为伴也不算委屈了温柔。”温柔媚笑道。

  “小姐厉害!现在就开始吗?”这温柔最后的话简直就是一种直接的挑逗。从表面看来,这次的赌注怎么都是天闲占便宜,而且温柔连最后一丝顾虑都替天闲拿掉,看来她倒真是在天闲身上落足了本钱了。

  “玉蟾,祢出去一会,有什么事就叫我。”天闲不担心自己,倒是怕温柔用调虎离山之计算计玉蟾,那才真的麻烦。

  “先生真是太小心了。”温柔道。

  “初次打交道,还是小心点好。”天闲不为所动。

  大门将天闲和玉蟾隔开。对于天闲,玉蟾反比天闲自己更有信心。

  而天闲和温柔相对的地方,此刻居然变成一片粉红的海洋,温柔在其中翩翩起舞,身上的洋装也变成粉红色充满挑逗的纱衣。

  温柔太了解男人了,她知道,像天闲这样自命不凡的男人绝对不会看的起自甘堕落的荡妇,所以她的动作充满诱惑和性感,却绝对不会淫荡。

  为了天闲,今天温柔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卖力地扭动着身体……

  “徒具其形而去其真意,不过尔尔。”温柔弄的自己香汗淋漓,最后却换来天闲冷冰冰的评语,她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你……”

  “怎么,小姐,祢输了,该履行诺言了。”天闲道。

  “好,好。”温柔气极反笑,打开了门,“跟我来。”

  “请带路。”天闲和玉蟾跟着温柔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没想到在极尽繁华能事的地方,居然会有两扇如此古朴的木门,门的两侧还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叹今朝,莫敢问天,苦海回头,依旧烟波微茫”;下联:“想昨日,岂愿多情,血池沉沦,还是千头不悔”;横批:“万死不辞。”

  “两位,请进吧,你们要的人就在里面。”温柔没在意天闲俊巡在对联上的眼神,径自打开两扇木门。

  “慢着。”看着两副充满不甘和怨气的对联,天闲正自感叹,却发现玉蟾竟要朝门中走去,急忙一把将玉蟾拉住。用力过猛之下玉蟾反弹回来,撞在天闲胸口,正被天闲一把抱住。

  “哎呀,就刚刚分开一会就这么卿卿我我起来了。”温柔故意挤兑天闲和玉蟾。

  “天闲。”玉蟾羞急之下嗔道。

  “不要进去,我想祢一定不想这么离开我吧,不过如果踏进这道门,我可就没把握了。”天闲将玉蟾抱的更紧。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可不要吓唬奴家,仿佛奴家要谋财害命似的。”温柔的嗲声又起,不过这次却不是那么平静了。

  “地狱黄泉渡,红尘生死门。苦海无底洞,情天不悔魂。姑娘,怎么称呼?”天闲冲着温柔道。

  “哦,你竟然都知道?”温柔的笑容消失了,但却显得更加迷人,似乎这才是她本该有的面貌。

  “四大绝地,仅次雷池而已。我虽然孤陋寡闻却也不敢不知。姑娘既然摆出这两难生死门,身份不言而喻了。”天闲淡然道。

  “地狱黄泉渡”指的是三途河,那里有一种叫“地藏虐”的东西,专门摧毁别人辛劳的成果,在那里,人们只能放弃一切希望;“生死门”则是弃卒才能使用的,可以困住任何生命的结界;至于“无底洞”,佛家从不杀生,所以罪孽深重者就被打入了永远无法出来的无底洞;而“情天不悔魂”却是一个绮丽的传奇。

  “难怪管是非说不可小看你,你果然了得。”温柔的表情越来越冷,但因此散发出的魅力却有增无减。

  “小姐过奖了。天闲只是平日里无所事事,难免就见的多了。”天闲不动声色。

  两难生死门是弃卒用来对付天地神魔的东西,即使以天闲的力量,也不敢轻易踏入其中。

  “先生不必过谦。事已至此,温柔也不必拐弯抹角了。我此来是想请先生高抬贵手,放管是非一马。”温柔目光如电地看着天闲道。她相信,在自己面前,绝对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自己的要求。

  “小姐此言差矣。管是非滥施咒术,为邪力反噬,我又如何放他?”天闲环着玉蟾退开两步,离开正对生死门的位置。

  “先生这话就是在推搪了,既然先生能为那些孤儿们转劫,当然也能救是非了。”温柔步步进逼道:“何况,若先生执意不肯,那先生的那位朋友恐怕就要在生死门中流浪永远了。”

  “这……”天闲一阵犹豫。他当然不想方堰有何不测,但是如果答应了温柔,那就得将所有的反噬之力再分担到别人身上,岂不是造成更多不幸。

  “先生不用为难,我知先生宅心仁厚,当然不忍牵连无辜。温柔这里有孽石一枚,当可替是非承担罪责了。”温柔拿出一块仿佛跪着的人形石头。

  “小姐既然这么说,我还能拒绝吗?”传说孽石乃人间作恶多端、却在临终时幡然悔悟者所化,发宏愿替人间受万般罪孽,当所承受的罪孽洗尽生前所为,则孽石从此化为尘土,和传说中的替身地臧有点像。但这只是传说,便是天闲也未曾见过。

  “先生爽快,温柔自然也不能小气。我这就让人把方堰放出来,至于那些录影带,就算是我送给先生的礼物吧。”温柔知道以天闲的身份自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来,乐得做个人情。

  “那我先谢了。”天闲放开玉蟾,对着温柔一拱手。

  “那小姐所说的管是非在哪呢?”

  “自然就在门后了。”温柔说着玉手轻摇,那两扇充满诡异气息的木门就这么凭空一转,变成再普通不过的合金钢门。铁门轻启,其中赫然躺着一具半腐烂的人体,不是那管是非是谁。

  “啊!”眼前的东西把玉蟾吓的不轻,从未见过腐烂成那样的人居然还活着。当然,幸好她看不到更多的,若有天闲的眼力,她就可以看出,在那半腐烂人体的身上,还伏着无数的怪兽魔虫,不停地在啃食着管是非。

  “先生,请吧。”将孽石递过来,温柔默默退了出去……

  “小姐,天闲告辞了。”管是非身上的那些邪物都已经聚集在孽石之上,而那块孽石也消失了。没想到传说居然是真的。精疲力尽的管是非暂时是没法起来了,自然只能劳驾温柔相送。

  “先生想知道温柔的真名吗?”温柔忽然问道。

  “若小姐愿说,当然最好了。”天闲一愣。刚才温柔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怎么现在又主动提出了。

  “我姓莫,莫问天。”温柔轻启朱唇,吐出一个充满怨气的名字。

  “玉蟾,方堰,你们先下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听到温柔那充满幽怨的声音,天闲停了下来。

  “好。”玉蟾自然是没话说。

  “大师兄,这妖女……”方堰就没那么老实了,口不择言地道。

  “嗯?”天闲沉声哼道。

  “我,我下去就是了。”见天闲板起脸,方堰不敢作怪。

  “先生有话要对问天说吗?”温柔看着天闲的背影道。

  “天外星神都没有介入过当年的事……”

  玉蟾和方堰很快就等到天闲,方堰不死心地追问天闲到底留下做什么,天闲却只是给他一个神秘的笑容,弄的方堰抓耳挠腮,急的不行。

  “呐,这是你要的东西。”天闲把温柔给的录影带递过去。

  “大师兄,谢谢大师兄!”现在方堰哪还管天闲留下干嘛的,抱着录影带就跑,看着天闲摇头不已。

  “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看方堰跑远,玉蟾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她告诉我,东西不是她找人拍的,只是有人不忿小眉她们故做清高所为。其实说到险恶,还是人心最为险恶啊。”天闲隐瞒了一部份真情。

  再说温柔乡天闲走后,温柔所在的那层楼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温柔忙跪倒在地:“父亲大人。您来了?”

  “问天,祢对他动心了?”黑暗里苍老的语气,没有一点感情。

  “问天不敢。”温柔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了?”黑暗里的声音道。

  “父亲,我……”温柔的声音不再平静了,带着几分恐惧的颤抖。

  “没想到这欲魔才是三魔中最难对付的,幸好我们已经基本迷住了凶魔和贪魔。只要神魔内部无法齐心,那我族就能从中兴风作浪,进而达到我们的目的。对了,祢派去接近欲魔的人好像并不成功,看来还是要祢亲自去才行。”

  “女儿不敢。”温柔更加惶恐。

  “什么不敢?这是我的命令,说到美色,族中无人能和祢相比,那欲魔阅尽人间绝色,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是女儿已经在他面前露过相了。”温柔不想接受这个任务。

  “那又如何,我自有办法。祢知道,我对祢的期望一直最深,千万不要叫我失望。”

  “父亲,可是……”温柔急道。

  “不要多说,我自有安排。经过这么多年的计划,我们好容易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我一定要引出那帮人……记住,祢一定要想法接近欲魔,他是最关键的一环。”

  楼层恢复了光明,一切都消失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七章 云中艳情

 

  玉蟾和天闲来到“家“时,那跑在前面的方堰已经在那儿冲着琳达吹嘘自己的功绩,琳达被他逗的前仰后合。

  看到天闲和玉蟾回来,琳达忙跑了过来,方堰也讪讪地停下手舞足蹈的动作。

  “柴文呢?”天闲没看到柴文。

  “哦,在里面,好没天理。我长的这么帅,为什么没柴文那么受欢迎。”方堰苦着脸道。

  “怎么回事?”玉蟾一呆。她和方堰不是很熟,愣愣地看着眼前表情夸张的方堰。

  “别理他,琳达,柴文呢?”天闲一把就把方堰的脸给推到一边去了。

  “大师兄,你轻点。”方堰落到温柔手里,那温柔小姐对他可是一点都不温柔,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呢,被天闲这一下,推的差点没送了半条命。

  “柴文姐姐在里面呢,孩子们都好喜欢她。”琳达替方堰解围。还好心地去替方堰揉着痛处,方堰自然叫的更大声了。

  “呵呵,我们进去吧,别在这碍事了。”天闲笑笑,看来方堰蛮有能耐的嘛,这么快就把琳达给骗的死心塌地了。

  不管那边两个小冤家的纠缠,两人朝着琳达指的方向而去。

  “咯咯,呵呵,哈哈……”一串夹杂着童音和娇笑的声音顺着窗户飘来。

  透过大窗,天闲和玉蟾看到温馨的一幕,柴文正和很多孩子闹成一团,在她脸上,又找到往日在精英学院的那种娇憨、天真和发自内心的喜悦,还多了一份母性的慈爱,这会儿正将一个最小的孩子抱坐在膝上。

  “看来这里确实很适合她。”天闲对身边的玉蟾道。

  “嗯,小妹这样,我也放心了。小佩已经……如果小妹再有什么不测,叫我……”玉蟾说着又伤心起来。

  “好了,相信我,她们都不会有事的。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这些事伤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似乎受到感染,两人就这么在窗外热吻起来。

  “大姐姐,你们在做什么?”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玉蟾还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的裤管,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一些用好奇目光看着两人的小孩,后面还有带着揶揄目光的方堰。

  这下玉蟾可被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干脆将头埋进天闲怀里不肯抬起来。

  “玉蟾,我们也该走了。”天闲怎么忍心让玉蟾受窘,环在玉蟾纤腰的手微一用力,玉蟾一声惊呼,更是紧贴在他身上。接着天闲两脚在地上一错,人已拔空而起。

  “柴文,我们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玉蟾才算慢慢恢复过来,偷偷抬头张望着四周,却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有点奇怪,四周怎么白茫茫的,好奇地动了动,想从天闲怀里挣脱出来,无意间朝下一看,吓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干脆挂在了天闲身上。

  总算领略了什么叫腾云驾雾了,现在她和天闲居然是在云上。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一直知道天闲很厉害,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手。

  “当然不是,白侏儒那边的事情很急切,而且刚才再呆下去,我怕有人会羞死,只好辛苦一点了。”天闲打趣玉蟾。

  “你,你还说,都是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去那儿看小妹。”玉蟾挂在天闲脖子上不敢乱动,所以腾不出手,不然恐怕粉拳早就招呼天闲了。

  “没关系,那些小孩子又不懂,再说了,祢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天闲好笑地抱抱玉蟾。

  这会除玉蟾可是如同身在案板,任人鱼肉。第一次尝试飞行滋味的她打死都不敢放开天闲,只能任由天闲胡来。

  难得有机会乘人之危,天闲还不抓住时机大快朵颐,一番作为下弄得玉蟾鼻息粗重,衣衫凌乱,玉蟾虽然被弄的浑身无力,偏又不敢放手,脸比刚才更红了。

  “玉蟾,比起几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祢的身材可是越来越好了。”最近一直在忙这忙难,难得现在有空闲。这么飞到目的地虽然比飞机快,那也要好一会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天闲拿玉蟾开涮。

  “你,你个大坏蛋。第一次就对人家那样,现在还这么对我。”玉蟾的呼吸稍微平稳一点。

  其实她不想想,就算她放手,天闲又怎么舍得摔死她。何况这么高的地方,居然没有一点烈风,她都不觉得奇怪吗?当然是天闲布下的能量罩将两人裹的好好的,才会如此。

  “天地良心,我那次可是什么都没做。”天闲叫屈道。

  “哼,人家可还是姑娘家,被你那么乱来,你居然还说什么都没做。”玉蟾鼓着嘴道。

  “哦,祢说这样吗?”反正在这也不怕被人看到,天闲居然解开玉蟾的胸前衣襟,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含住玉蟾的乳峰,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那含苞待放的椒乳,而是成熟的石榴。

  “你,你干什么?”玉蟾大急,“呜,噢……”

  “你要死啦!”天闲放开玉蟾时,玉蟾已经完全软倒在天闲的怀里,哪还管现在是在哪了,若不是天闲抱着,她早就倒下了。

  “什么话?祢是我的女人,这么多年一直看着不能动,我可是早就等不及了。”天闲笑道。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浑然不觉天闲已经放开自己,而玉蟾也就这么站在半空,玉蟾自顾自地整理着被天闲弄乱的衣服。

  “那我就坏到底吧。”天闲大笑道,趁着玉蟾还没发现异常,一把又将玉蟾抱起……玉蟾待要挣扎……

  “小心下面!”

  “啊!”果然被天闲提醒后,玉蟾又一次抱紧天闲,不敢放手。

  刚才被温柔勾起的情欲之火只是被压制着,这会再和玉蟾一再纠缠,天闲可不是天界那些假道学,何况他和玉蟾本就郎有情,妾有意。

  玉蟾的衣服慢慢离开身体,羞急之下,玉蟾只能大叫。

  “不要,待会下去怎么见人。”芳心里玉蟾对天闲自然是千肯万肯,但如果待会下去光着身子,怎么有脸见语姐还有那素未谋面的库比啊。

  “放心,一切有我!”天闲邪邪地笑道。玉蟾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不剩。

  又一次见到玉蟾的身体,不再是当年的青涩、稚嫩的女孩。变成了充满诱惑、丰满圆润的女人,原本柔弱的身体因为这些年的锻练有了一些肌肉,刀削的双肩,修长的粉颈玉臂,压在自己胸前变的扁平的乳房,还有一束蛮腰,平坦的小腹,加上丰满的臀部,羞闭着双眼,吐气如兰。

  原来玉蟾竟然这么美,天闲一时呆住了。

  “嗯。”感觉到天闲如火的目光有如实质,玉蟾发出无意识的呢喃,将天闲魂魄唤回。将玉蟾抱起,埋首玉蟾胸上,声声呢喃呻吟从玉蟾口中发出。不堪刺激的玉蟾如八爪鱼一般用四肢缠在天闲身上。

  当年的春梦重现,不过这次却是真实的,玉蟾真正成了天闲的女人。真正的以天地为床,遨游天空做这档事的,想来天闲也是第一人了。

  激情后的玉蟾浑身泛红,伏在天闲怀里喘息着,刚才实在太疯狂了,亏得天闲,换个人早就在忘情之下摔到地面粉身碎骨了。

  “使坏完了。”玉蟾低声道。

  “怎么会完,我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使坏呢。”天闲又在玉蟾胸上捏了一把,引得玉蟾一声惊呼,忙捂住前胸。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仿佛透明的圆球内。

  “你!”想来玉蟾已经知道自己白担心了那么久,还让天闲趁机占了便宜。想到在刚才激情边缘还紧张无比,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去,直到最后昏过去时才放开双手,玉蟾不禁又气有急。

  “哈哈,那可不能怪我,是祢自己一直以为会掉下去。”玉蟾的表情怎么能瞒的过天闲,天闲忙替自己撇清。

  “哼,现在你得意了?回去我去找姐姐们告状,说你欺负我。”玉蟾气道。

  “嘿嘿,到时祢们一起来,正好我来个兼收并蓄。”天闲的脸皮不算厚,不过也不会很薄就是。他从来没有欺骗过玉蟾、花语、苗秀等人,当然也不怕她们知道。

  “把衣服还给我。”玉蟾知道自己拿天闲没辙,认命地道。

  “哦,衣服啊。好像刚才不小心丢了。”天闲故意刺激玉蟾。

  “什么?”真这样下到地面还得了,不管会不会给人看见,玉蟾可没开放到敢裸奔的境地。

  “看地方到了。”天闲故意将云头降低,做出下降的姿势。

  “不要!”下面是丛林之城,虽然不如梦佳城热闹,但人也不少,玉蟾吓得忙躲到天闲身后,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天闲身上。哀求道:“求求你了。”

  “呵呵。”天闲哪能真那么胡来,云头在半空打个转,直朝着白侏儒的聚居地而去。

  还没进入白侏儒们的洞穴,一股凉气就从里面袭来。

  幸好玉蟾这些年和寒铁琴朝夕相伴,对于寒气的免疫力要好了许多,可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越发责怪起天闲的无赖,不肯将衣服还给自己,只能尽量贴在天闲身上,狼狈得很。

  “明心,库比,出来吧。是我!”天闲冲着洞口叫道,声音直接灌入。

  天闲没打算引来太多人,这山林之间,要是真扯开嗓子来一句,那可是典型的沧海高歌,群山回荡。天闲是将声音集成一束直线射入洞中,因此并不显得十分洪亮。

  “他们很快就会出来的,看到库比别吃惊哦。”天闲拍拍玉蟾的裸背。

  “快把衣服还我。”玉蟾急得不行,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急什么?库比只是小孩子,至于祢和明心,坦诚相见那是迟早的事。”难得有机会,不趁机捉弄捉弄玉蟾简直对不起自己。

  别看玉蟾温柔,但那和语姐可不一样。比起花语,玉蟾接触了更多的世俗,时不时地会记得给天闲上点紧箍咒,偏偏天闲又舍不得责备。现在这种闺房情事的整治方法,倒是再合适不过。

  “不听不听,把衣服还我。”玉蟾头摆的像拨浪鼓,浑然不知她这样的动作是多么诱人犯罪,跌宕的双丸更是随着身子的摆动摩擦着天闲的背部。

  “祢别乱动哦,不然别后悔。”天闲警告玉蟾道。

  闹归闹,天闲可不是暴露狂,在云端那是不怕被人看到,在这里可就难说了。

  当然,天闲不知道,刚才在云头上的活春宫也被人用高倍望远镜看了去。也为后来去瀛洲时招来个和唐玲有的拼的“暴虐女孩”。

  “天闲,求你了。这样见面好尴尬的。”玉蟾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柔声在天闲耳边道。

  “不对。”天闲忽然脸色一变,他和玉蟾在外面纠缠这么久,就算明心无法通过这狭小的通道口,但库比早就该出来了。

  无心再和玉蟾胡闹,天闲将拢在自己袖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快穿上,里面好像出事了。”

  “出事?”玉蟾现在只想先摆脱尴尬的局面,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刚把衣服胡乱套上,不见天闲念咒作势,两人就这么凭空缩小一倍,顺着不足一米的洞口钻了进去。

  越往里走,地势越是宽阔,寒气也越发逼人,等走到一半时,几乎已经置身冰的海洋。

  “好美。”玉蟾忘了刚才的难堪,眼前冰雕玉砌的世界晶莹剔透,无比动人。

  “明心,库比……”天闲大声叫着明心和库比的名字,但除了天闲的呼喊声经过洞壁折射的回响,什么回答都没有。

  “难道出事了?”天闲心急如焚,按理明心是有自保之力的,怕就怕明心因为冰天雪地消耗太多真元而被人有机可趁。

  “轰。”一声巨响,震的玉蟾和天闲立足一个不稳。

  “地震?”玉蟾惊道。

  “不对,是‘战神之锤’。”天闲脸色再变,声音是从禁地传来的,恐怕情况不大妙。

  “玉蟾快走。”

  心急火燎的,两人朝着发声处赶去。战神之锤的响声更大了,还夹杂着隐约的电光。

  “哎哟!”疾驰中的玉蟾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寒铁琴?”绊到玉蟾的居然是斜插在地上的寒铁琴。

  看到显然是被大力震入地下的寒铁琴,天闲心中已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手将琴提起,另一手急忙拉住玉蟾,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整个人仿佛星光一样,似慢还快地朝声源处而去。

  “住手!”天闲赶到的正是时候,猩猩王被禁足的禁地外,花明心和库比正在很费力地抵挡着“战神之锤”和“神罚之雷”的威力,而猩猩王则被他们护在身后。

  另外地上还躺着几个肥得可以去参加“天皇杯”相扑赛的家伙。至于用神罚之雷、战神之锤袭击猩猩王和库比的,则是空中矗立着的两尊发光的人影。

  天闲赶到时,也正是花明心抵挡不住神罚之雷而被轰飞,第二波神罚之雷正冲着地上的明心轰去。

  “六道之雷,当避无罪之民。去!”天闲人在空中,两手结出手印,一道半球形的光壁将地上的明心罩定,神罚之雷轰击在光壁上并没有发出巨响,而是被滑到一边导入了地下。

  “来者何人,为何下手如此狠毒?”天闲落身挡在倒地的明心和黑猩猩面前。

  “天闲!”库比也脱身跳到了天闲身边。

  “你又是谁?”空中刚才光芒耀眼的两个人影变得清晰,其中之一居然是雅典娜,另外一个则是个很陌生的女子。但天闲又觉得在哪里见过,典型的欧洲女性,身材很是高挑,皮肤白皙,眼睛是蔚蓝色的,可惜现在凶光毕露。喝声就是出自雅典娜口中。

  “祢……”玉蟾想和雅典娜打招呼,却被天闲以眼色制止。

  “我乃宙斯神殿战神雅典娜,这位是瓦尔哈拉宫神后茱丽芙。”雅典娜道。

  “上次俄塞里斯的事还没完,祢们又追杀我东方仙界星神,莫不成你们西方天界欺我东方无人?”天闲口气不大好。

  明心和花语是东方仙界三十六天罡中人,西方神界居然一再挑衅,未免也太不把东天星神放在眼里了。

  “她包庇犯禁之人,理当受罚。”茱丽芙冷哼一声道。眼看就能达到目的却被天闲坏了好事,也难怪她会恼火。

  “包庇犯人?怎么回事?”到现在天闲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闲,是这样的。”花明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以天慧星的实力本来是不该输给茱丽芙的,但明心毕竟不是花语,玄功的修练远未能恢复星神的标准,才会有刚才的闪失。当然,因为明心的身体是原本花语经过长久锻练且用创世土所加固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受伤,所以很快就爬了起来。

  说起来这事要从当日明心施法封印白侏儒洞穴说起。明心毕竟修为不足,所以一曲冰天雪地结束,明心已经是浑身无力了。库比带着明心从地下通道离开被完全冰封的世界,没想到居然碰到黑金法师找来的帮手,就是地上那帮相扑手。

  要知道,对黑白侏儒来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相扑手,因为手短脚短,他们根本没办法穿透相扑手厚厚的脂肪,而且一个不好还会把自己弄得陷身在一堆肥肉里。

  库比已经放弃了为战士的天性,当然就更不是对手,只好匆匆背着明心就跑,若不是黑猩猩来帮忙,恐怕她们根本就跑不到这里,路上寒铁琴也丢了。

  当然,相扑手和黑猩猩摔交那是纯粹和自己过不去。黑猩猩虽然不如巨猿那么人高马大,但力量绝对不会比一般巨猿差,而且作为猩猩王的兄弟,当年泰坦巨人都不敢小看它。

  几个相扑手很快就被黑猩猩摆平了,可也就在这时候雅典娜和茱丽芙不知从哪冒出来,指责黑猩猩违反当年的约定,措手不及下将黑猩猩打成重伤,待要再取黑猩猩的性命时,明心也恢复了几分气力,结果就变成了刚才的局面。

  “违反约定?有吗?”听完花明心的话,天闲明白这事情绝对不是那么单纯,不然事情哪有那么凑巧。

  对于西方神界的这些人,本来天闲是没什么恶感。不过因为花语的事,天闲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对着茱丽芙他当然也就不会客气。

  “哼,当年的约定里,猩猩王和它的手下巨猿是不可以离开划定的禁地的。”茱丽芙没好气地道,随时准备动手,若不是天闲刚才露的那一手,以及一出场就拿东方仙界的大帽子压下来,她早就忍不住了。

  “对啊,可是黑猩猩不是猩猩王,也不是巨猿,它为什么不能离开禁地。”天闲眼一翻道。

  当年的约定倒确实是忽略了这点,猩猩王和黑猩猩算是巨猿中的异类,算不得巨猿。当年的约定只顾及到猩猩王,却把那时还小的黑猩猩给忽略了。虽然天闲的话有点强词夺理倒也不是完全站不住脚。

  “你,强词夺理。”茱丽芙被天闲似是而非的理论气得秀眉倒竖,“你究竟让不让开?”

  “让我是不会让的,祢要人就看自己的本事吧。”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给祢点颜色祢真当我东天星神好欺负呢,天闲针锋相对地道。

  “你找死,神罚之雷!”比刚才强烈得多的闪电从茱丽芙手中发出。看来这次她是豁出性命,连留着护身的闪电都放了出来。

  “萤火之光,也与浩月争辉,看我东天小五雷禁咒,破!”天闲的咒语刚出,雅典娜就知道不妙了。

  小五雷禁咒当初雅典娜曾有幸见到东方仙界雷神王使用过一次。禁咒之下,无数魔怪被化成灰烬,足可以和宙斯的“天使灭绝”相比。若这会是由欧丁来使用神罚之雷或者可以和天闲的五雷禁咒相抗衡,但茱丽芙是绝对不行的。

  五雷禁咒形成的奇怪纹理带着神罚之雷的威力朝着茱丽芙压来。

  “不可以!”雅典娜大叫道,同时射出自己的战神之锤,希望能将五雷禁咒震偏。

  “哼!”天闲倒无意真的和北欧神宫结仇,毕竟七哥摇光的下落还落在瓦尔哈拉宫。

  看着五雷禁咒加上神罚之雷以及战神之捶的威力,飞快朝着茱丽芙压去,茱丽芙已经面无人色,浑然忘了反抗。她或者性格暴躁,但还不至于不知分寸,眼前五雷禁咒的威力带给她灭亡的恐惧。

  “五雷化育,不生不灭。散!”天闲不为已甚,五雷禁咒在茱丽芙眼前忽然消散,却已经把茱丽芙吓出一身冷汗。虽然天闲最后留她一条命,但这会茱丽芙已经是两脚发软了。

  “你,你等着。”茱丽芙好容易才恢复一点气力,也不管同来的雅典娜了,腾身就朝北天而去。

  “真没礼貌。”黑猩猩的皮厚得很,刚才只是措不及防被震晕而已,这会已经没事了,毛茸茸的大掌朝着库比和花明心就这么拍了下去。

  “好,我喜欢祢们。”

  “哎哟!”两声娇呼,他只顾自己高兴,却忘了他那力道两个女孩子怎么吃的消。

  看着眼前被他的热情倾倒的两女,再看看自己的巴掌,比划两下,他自己也发觉问题,尴尬地搔着头,想去把两女扶起来。

  “雅典娜,祢怎么说?”天闲看着还没离开的雅典娜问道。

  雅典娜不但没有跟着茱丽芙离开,这会儿反走了过来。

  “雅典娜,这里不欢迎祢。”猩猩王的声音从禁地的迷雾中传出。他们是淳朴的种族,不懂得所谓的繁文缛节,没有什么远来是客这一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我只和天闲说两句话,就走。”雅典娜在禁地外止步。

  “什么事?”刚才雅典娜对库比所用的战神之捶一直没有尽全力,天闲在外面看得很明白,所以这会对雅典娜也留着几分人情。

  “借一步说话好吗?”雅典娜看着玉蟾、黑猩猩、库比还有明心一大帮人,不大好开口。

  “好吧。”天闲点点头,冲着禁地中喊道:“猩猩王,你招待一下了,我一会回来。”

  “快点回来,和那娘们有什么好说的。”猩猩王还在嫉恨当初的事。当日他因为和欧丁久战力疲而输在雅典娜一个女人手上,一直被他引为奇耻大辱,所以才会对雅典娜这么不客气。说起来雅典娜捅的漏子可是不比天闲少。

  “你!”雅典娜有求于天闲才会这么客气,对猩猩王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好了,跟我来吧。”这两个家伙再这么顶下去,迟早会闹大。天闲也没心思替他们收拾善后。

  “说吧!”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天闲对雅典娜道。

  “我和茱丽芙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们,说猩猩王弄了两个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女人,做些肮脏的勾当。”不管雅典娜怎么像男人,说到这种事也不免羞怯。

  “哦?”天闲心念一动,难怪看那茱丽芙会眼熟,自己分明记得从未见过她的,原来是以前替猩猩王调解他和北欧众神纠纷时,曾见过那茱丽芙跟着欧丁一起出席过。

  说起来,当日天闲在猩猩王处见到那两个酷似雅典娜的复制人时,就觉得凶魔不会安什么好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了。

  “没有这回事。”天闲矢口否认。

  幸好外人无法进入猩猩王所在的禁地,而且猩猩王的手下也绝不会有人背叛,不然以雅典娜的脾气,见到那自己翻版的女人被猩猩王那么折腾,不抓狂才怪。

  “没有?”雅典娜从天闲的表情里看出点异常。

  “当然。”天闲忙板下来脸。

  “祢叫我来不会就为这事吧?”

  “嗯。”提到此行的目的,雅典娜把刚才的事暂时丢到一边。

  “本来我也打算去找你,现在你来了更好。奥林匹斯山宙斯神殿的事情好像不如想像的单纯。本来我是不会发现的,可是现在几乎同样的一幕也在阿瑟神山上演着,不能不叫我怀疑。”雅典娜心事重重地道。

  “什么事?”天闲不大明白。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好像众神之间越来越不信任,或者该说离心。”雅典娜思索着道。

  “不信任?离心?”如果天闲那天有听到温柔父女俩的对话,可能就可以猜出个七八成,现在当然是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吧,如果现在猩猩王再进攻瓦尔哈拉神宫,那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欧丁赶走。因为现在众神之间,不再那么团结,猜忌越来越严重了。”雅典娜道。

  “这倒是个好消息,相信猩猩王知道一定会高兴的。”这种事天闲才不担心,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可是你难道没想过,或者类似的事也在东方天界甚至各神界乃至魔界上演着。”雅典娜说出真正的忧虑。

  “这……”真如雅典娜所说,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事情若真的那样发展,那一定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运做,可是,究竟是谁,居然有能力同时作用神、魔两界。

  “那祢要我怎么做?”天闲问道。

  “暂时还不需要,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雅典娜道。

  “什么?”天闲觉得奇怪,雅典娜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究竟想做什么?

  “我希望用你们东方的奇门遁甲之术,替我找出宙斯王现在的所在。”雅典娜道。

  “什么?你们奥林匹斯山的星占术又不比奇门遁甲差。”天闲奇道。

  “我知道,但占星术需要有个大致的头绪。我被占星殿那群糊涂虫关在魔胎洞耽误了那么久,可以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雅典娜苦恼地道。

  东天界的奇门遁甲,奥林匹斯山的占星奇术,以及吉普塞的塔罗牌占卜术是最久远的三种先知神术。雅典娜居然放着占星殿不去而去求天闲,倒真奇怪了。

  “我也没办法,除非有伏羲大帝的八卦镜。不然祢告诉我祢老爷子的生辰八字。”天闲一摊手。宙斯那老不修,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雅典娜知道才有鬼。

  “要这么麻烦?”据雅典娜所知,奇门遁甲到一定阶段,应该可以不需要这些烦琐的细节手续的。

  “不要怀疑,普通人是无所谓,可祢老子坏事做太多了,所以总防着别人,他至少设下十种禁制,防止别人算计他。虽然这样一来一般的黑暗诅咒算计不到他了,可我也找不到他在哪。”天闲不是自不量力的人,宙斯老不修不错,可是实力却一点不差。那家伙为怕人暗算设下的重重禁制,天闲不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破除。

  “难道没别的办法吗?”雅典娜一脸失望。

  “有啊。”天闲弹弹手指。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去找伏羲大帝他老人家,借八卦镜用用。不过嘛,伏羲大帝自从封印了三大魔器后,就和另外二圣不知所踪,即使偶尔露一下神迹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嘛,基本不用考虑这个办法。另一个办法是去找当日给欧丁指点的先知伐拉。不过她好像说过,除非世界末日,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搅她。她的坟墓在海女神海尔的宫殿后,祢看着办吧。”

  天闲可没兴趣去挖伐拉的坟,何况那快到更年期的老妇女实在不好说话,这种事还是留给雅典娜去干的好。

  “她真有办法吗?”雅典娜可没天闲那么空。不止她,基本上天界众神都有所职司,哪会像天闲这么有事没事到处乱逛。

  “应该吧,祢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天闲摸摸头。

  伐拉严格来说算不上真正的先知者,她只能占卜出日后轰动的大事,至于那些琐碎的事却是靠着她那千里眼、顺风耳得来的,知不知道宙斯王的下落就只能看雅典娜的运气了。

  “也只能这样了。你们东方人的说话方式真奇怪。”雅典娜显然对天闲最后那句话产生了兴趣。

  “还好了。”天闲挥挥手。

  雅典娜这种不像女人的女人天闲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能想像如此娇小的身躯和猩猩王角力时的姿态吗?天闲就见过,所以不管宙斯给了雅典娜一副怎样完美的容貌,天闲也对她兴趣缺缺,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明心的伤势如何。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先走了。谢谢你!”雅典娜看出天闲的不耐烦,告辞道。

  “不送不送!”天闲连客气都省了,雅典娜还没走,他却先没入了禁地的迷雾中。

  “明心没事吧?”天闲还没进猩猩王的洞穴就嚷嚷着道。

  “我没事,你看!”

  猩猩王的老窝里这会倒是有不少人,除了库比,明心,玉蟾黑猩猩外还有几个巨猿,都围在那不知看什么,还在议论纷纷的。

  “你们在干嘛。”天闲好奇地问道。

  “你过来看啊,天闲。”明心冲着天闲招手。

  “看什么?”天闲挤了过去,却发现那张算是桌子的树桩上正放着一大堆闪闪发光的彩钻,正是当日猩猩王送给明心的,这次回去因为忙着拿寒铁琴,明心忘了把东西搁下,这会散在桌上的彩钻已经变了样子。

  原本的彩钻虽然闪闪发光,但那是靠折射四周的光线造成的。但现在却不同,光线是彩钻本身发出的,而且充满神圣的感觉。

  “嗯。”天闲捏起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彩钻,微一转动,一道小型的闪电就从彩钻上飞出,直接劈在了猩猩王的肚子上。

  “哇!”别看只有两寸不到的闪电,却电得猩猩王大叫起来。

  “你干嘛?”猩猩王急叫道。

  “没什么,实验一下。”天闲撇撇嘴道。

  “什么话,干嘛拿我实验。”猩猩王被电的不轻,肚子上这会一圈焦黑,叫人看着就发觑。

  “这里你的皮最厚。”天闲说的理所当然。

  “你!”猩猩王被天闲的话堵得差点接不上气来,不过权衡厉害,为了自己以后出入平安,这点小事还是忍了好。

  “天闲,怎么会这样?”明心关心的是彩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哦,我想是刚才祢和茱丽芙神罚之雷对抗的结果吧。七色彩钻本来就是法力最好的载体,祢和茱丽芙对抗的过程中,神罚之雷和祢的星神之力不断交锋,那相撞后产生的力量就都被它们吸收了,难怪刚才树林里居然没着火。特别是最后一击,神罚之雷的所有力量都直接打在七色彩钻上,所以祢才只是被震晕而已。”

  天外能比天闲更精通法器制作的本来就不多,毕竟他比较空闲,除了到处溜达就是摆弄那些有的没有的怪东西,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次的收获倒是挺意外的,别看神罚之雷顶不住天闲的小五雷禁咒,那是因为天闲的身份特殊,神罚之雷混杂着明心的星神之力,两种截然不同的神力相撞那是会产生质变的。不然那么小的神罚之雷就能电的猩猩王哇哇大叫,当初欧丁也不用向宙斯王求救了。

  “那这些变种的彩钻有什么用?”花明心用了一个奇怪的形容词。

  “变种?嘿嘿!说的好,就是变种!”天闲弹一下响指。

  “这可是好东西,无论在人间还是神界,这种凝聚着神罚之雷的彩钻,可以让普通的术师发出可以和茱丽芙相比的神罚之雷。”天闲很得意地道。

  有了这些东西,倒是有了对付那白痴钟小艳的依仗。不然这里除了自己,猩猩王外即使明心都没有把握抵挡得了钟小艳的傀儡术。特别是神罚之雷那种遇到邪气时的反噬之力,更是平日的十倍,到时钟小艳一定会很乐意烤烤火。

  “这么厉害?”玉蟾道。

  “当然。”天闲肯定地点点头,玉蟾看来已经暂时把来的时候发生的事忘了,也免了天闲一顿排头。

  “天闲,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另外的黄金杖?”这么多巨猿挤在这里,即使天闲他们都显得很渺小,库比更是几乎没有了,这会库比在下面悄悄地拉着天闲道。

  “哦,马上就动身。不能让黑金法师抢先。”天闲抱起被忽略的库比。在这巨猿的世界里,库比实在太小了,拿着的黄金杖却和她一般高低,显得有些累赘。

  “祢就是库比?”玉蟾到这时候才有空仔细打量天闲口中,“漂亮的库比”。

  玉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库比只能用精致两个字来形容。实在无法想像,不足一米的库比居然会出落的这样动人,特别是白侏儒族人那种特有的山林气息,加上库比的纯真,库比从未接触过外界社会,虽然年纪不小,但绝对比当年某个坏小子要单纯的多。

  “让我抱抱!”看来玉蟾是把库比当成小孩子了。

  “我是大人。”库比抗议道。她可以感觉到玉蟾并没有恶意,但她讨厌被人当成小孩子。

  “对不起。”玉蟾一时得意忘形,加上洋娃娃一样的库比实在太可爱了,所以脱口而出。这会她自己也发现不太礼貌,不好意思地向库比道歉。

  “不要紧。”

  库比做出很大度的样子表示原谅玉蟾。其实真要说起来,以白侏儒的寿命而论,库比的年纪其实只能算人类的三岁左右。待人处世很孩子气,倒不能怪玉蟾有那种错觉了。

  “哈哈,哈哈。”小大人的动作自然引来一屋子的笑语。

  “好了。”天闲忍住笑。

  “玉蟾,祢和明心先回去,虽然神罚之雷基本都被七色彩钻吸收。但她第一次使用这么多法力,还是小心点的好,祢看着她点。”此时玉蟾早已知道了明心和花语交换了身躯的事。

  “我没事的。”明心不想回去。

  “家里的事祢总不能都不管吧,语姐又在闭关。”月宗的事务可不比日宗少,而且月宗多将才而缺少能做决定的人物,不比星宗,万一有什么事,静君、静容姐妹是拿不了主意的。

  “那,让玉蟾跟着去。”虽然知道如果天闲都对付不了的人玉蟾更不行,但多一个人总放心一点,反正不管怎么样,明心都无法把库比当成好帮手。

  “玉蟾的事也很多啊,她有她的工作。”玉蟾小小年纪生意就做的那么大。现在她父亲除坤已经完全退出生意场,唯一的希望就是玉蟾早日生一个外孙外孙女的给他抱抱,让他能在家弄孙为乐。为这他可替玉蟾介绍了不少男朋友,可惜玉蟾心有所属,弄得除坤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

  “玉蟾能有什么事?不行,不能放你一个人到处跑。”明心很固执地道:“祢说是吧,玉蟾。”

  “我?”玉蟾没想到最后明心居然将包袱抛给自己。平心而论,她当然也想多点时间陪着天闲,可是她却不会这么希望让天闲有为难的感觉。

  “好了,我带玉蟾一起去行了吧。”天闲投降了。花明心现在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好想语姐,还是语姐好,玉蟾也比她听话,天闲心里嘀咕着。

  解决了去留的问题,明心当然是回她的月宗去了。库比和玉蟾则跟着天闲往埃及的金字塔而去。

  这次是找人,可不能在天上那么走马观花。三人一行,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虽然,那小女孩总掘着嘴,但别人只当是在闹脾气,不但无损她的可爱,反更娇憨了。

  “三位住宿吗?”三人按照着库比手中黄金杖的共鸣作用,一直来到这胡夫城,找了一间旅店住下了。

  这里算得上是名胜古迹,所以城里的旅店啊,卖饰品,纪念品的小贩就特别多,还有一些占卜的吉普塞人。

  因为当日黄金杖所显示的也是一群吉普塞人,因此天闲特意挑选了一家吉普塞人的旅馆,迎接的是个穿着传统吉普塞服装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有点胖,待人倒是和气得很,脸上堆满笑容。

  “我们要……”玉蟾想开口。

  “我们要一间套房。”天闲抢着道。让玉蟾开口,那又是两间标准房。

  “你想做什么?”玉蟾急地悄悄拉天闲的衣袖。

  “怕什么。”天闲不动声色地道,同时又对着老板娘:“请带我们去吧。”

  “好,这边来。”老板娘是精明的生意人,虽然看出两人在暗地里弄鬼,也不说破,全当没看见。

  “你,一间怎么住?”玉蟾还再不依不饶,反是库比没什么反应。

  “我们当然一起睡了。”天闲在玉蟾耳边道。

  除了那次从梦佳往非洲的途中和玉蟾亲热过一回,这一路上玉蟾总是有意无意地拉着库比当挡箭牌,一路相处下来,库比和玉蟾的感情倒是好了很多。

  “不要!”玉蟾惊道,纵然对天闲千肯万肯,但当着库比的面,她是拉不下这脸来的,而且她自己知道自家事,她对天闲的依恋本身就很深,经过那事后更是如此,如果总这么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一刻也不能离开天闲了。

  不同于花语对天闲的溺爱,玉蟾对天闲是全无保留的男女之爱,所以她不想绑住天闲的手脚,从小所受的教育使她认为男人该以事业为重。

  “就是这间,三位还满意吧?”老板娘打开一间房门。那是一套有两个房间的豪华套房,装潢充满了埃及古典情韵,典雅而不会豪奢。

  “谢谢,很好!”天闲强拽着玉蟾进去。

  “有什么事叫我,我先走了。”老板娘关上门。

  “不行,我还是和库比一起睡。”没了外人,玉蟾也不用压低嗓子了。

  “嘿嘿,不,祢今晚要和我一起。”天闲邪笑着道。

  “库比,帮我!”玉蟾知道自己不是天闲的对手,要是天闲想用强,她可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要。我是好孩子,我一个人睡。”库比落井下石。

  当时玉蟾要库比装成她的女儿,库比是强烈反对的。但玉蟾实在太喜欢库比了,天闲也没办法,两票对一票,库比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了“女儿”,这会难得有机会当然要报一箭之仇,当然要抓住机会。

  “嘿嘿,祢就认了吧。”天闲做出一副色狼样,张牙舞爪地朝着玉蟾逼过来。

  “不要,库比在看着呢。”玉蟾被天闲逼到墙角。

  “阿呜,好累。我回房睡觉了。”库比打个哈欠,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关上门,却从门逢里朝着这边偷窥。

  “哈哈,来吧。”天闲一个恶虎扑羊,将玉蟾扑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不要!”玉蟾尖叫着挣扎起来。

  “别动,不然后果自负。”天闲恶劣地制住玉蟾的两只手,吻在玉蟾欲滴的樱唇上。

  “呜,呜。”库比一进房就没了脚步声,玉蟾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正躲着偷看,自然不肯这么就范。

  “嘿嘿,祢就认了吧。”玉蟾的挣扎慢慢显得无力,天闲腾出手来想解开玉蟾的衣服。

  “不要!”玉蟾的手刚一恢复自由,就再次挣扎起来。

  “好,祢自找的,别后悔哦。”天闲的笑容更恶劣了。

  “傀儡大法,情丝束魂,去!”不知天闲从哪偷学来的钟小艳的傀儡术,玉蟾只觉得浑身一震,接着手脚就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扭动起妖艳的步伐,玉手轻舒,慢慢褪着自己那一身罗衫。

  “怎么会这样,天闲,你可恶!”玉蟾大急,这样比刚才还要遭,看在库比眼里,自己真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祢自找的。嘿嘿。”天闲张开双臂,玉蟾滚热的娇躯已经自动投入了他的怀中……

  “啊!”激情过后,虽然后来天闲的傀儡术已经失去了对玉蟾的控制,但玉蟾当时已经是欲罢不能了。这会清醒过来,重重在天闲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痛得天闲大叫起来。

  “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祢。”天闲的禄山之爪冲着玉蟾探出。

  “不要了。”玉蟾笑着躲避,不小心觉得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嗯。”抬头看去,玉蟾的脸立刻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顾不上再和天闲胡闹,急忙操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了身。

  看来玉蟾活该有此一劫,本来那天去白侏儒的洞穴,玉蟾就差点在库比面前裸奔,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被库比看了出活春宫。

  刚才玉蟾碰到的正是库比的黄金杖。库比坐在地上,黄金杖就这么一头靠在她肩上,一头拄着地,库比则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两人。

  “库比,祢先掉过头去。”天闲也不好意思起来。

  “哦。”库比很听话的把身子转了过去。

  “库比啊,祢什么时候出来的?”天闲也穿好衣服,玉蟾一边羞着天闲的脸,一边问库比。

  “就在姐姐叫床的时候。”库比口没遮拦,玉蟾的脸刷地就红了。

  “哈哈,哈哈。”天闲哪还忍得住。

  “叫床”?亏库比想的出来。库比的中文还是不行,虽然不再结结巴巴,但有时还是不注意用词。像这回库比也不会找个婉转一点的说法,居然直接用叫床这个词,难怪玉蟾会受不了,不过倒没说错呢。

  “你,你还笑。”没办法冲库比发火,天闲自然就成了出气筒,恨恨地将一只鞋朝着天闲砸了过来。

  “哎,不关我的事。”天闲躲过这一击,想到有趣处,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算了。”玉蟾气苦,也知道拿天闲没辙。

  “死库比,帮着天闲欺负我。”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待会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风祭司的继承者。”天闲喘着气道。

  “玉蟾姐姐,刚才祢为什么叫得那么奇怪。”库比显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也怪不得她,白侏儒们虽然豪放,到底是古人类文明的传承,再怎么这种事也不会公开。库比对于男女欢爱更是一知半解。

  “噗哧!”天闲忍俊不住,忙找个藉口跑进洗手间,在里面大笑特笑起来。

  “库比啊,小孩子不要问。”玉蟾头大如斗,这种事她怎么解释。

  “可是,库比想知道。”库比天真地道。

  “这个,那个,这。”玉蟾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天闲这么碰我,我觉得感觉好奇怪,可是不会像姐姐那样。”库比在自己胸前比画着道。

  “天闲!”玉蟾怒吼道。她可以忍受天闲有再多的女人,但库比在她眼里只是小孩子,天闲怎么能那么做。

  “天地良心,祢听我说。”天闲本来还听的挺乐意,库比最后那句话一出他就知道不妙了。

  今天的事是别想做了。天闲花了一夜工夫,算是把事情基本交代清楚,玉蟾这才半信半疑地作罢。

  熬到第二天天亮,玉蟾和天闲两人都是一夜没睡。天闲其实倒没什么,玉蟾可就不行了,她本就身子弱,虽然这些年在亡魂之森也练了一点,不过终究是半路出家,加上昨天下午被天闲变着法纠缠了一下午,体力早就不支了。

  早上库比来叫两人一起出去时,玉蟾的眼睛已经是睁不开了。

  “哦,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好困,让我再睡会儿。”无论天闲怎么催,玉蟾就是那么赖在床上,经过一番努力,天闲总算在玉蟾身上见识到瞌睡如山倒这句话。

  “算了,让她睡吧,我们两人去找就是了。”天闲放弃努力。

  “好。”库比点点头。她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找到所谓的另外两支法杖,可以使自己的族人恢复往日的宁静。

  胡夫城是以当年埃及的法老王胡夫的名字命名的,到现在胡夫金字塔仍然是埃及古金字塔中最大的一座,所以这里的建筑都保存着古埃及时期的风格,不过有些不伦不类的是除了古埃及的建筑,其中还夹杂着古希腊、古印度、古罗马的装饰品。

  不过这些别出心裁的布置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在这种地方,库比的黄金杖反显得不是那么耀眼了,别人只当是不知在哪购买的纪念品罢了。

  “喂,快来看。来自神秘东方的九转金丹,乃是五千年前的医学专家太上老君亲传。来啊,快来看啊,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来啊,快来买啊。”天闲这恐怕是第一次听到用英文叫卖的江湖郎中,难为他可以说的那么流利。

  “走,我们过去看看。”天闲一拉库比。

  那卖药的身边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东方古国的神秘一直就是西方觉得不可思议的,特别是这些来古埃及寻找古老文明的人。

  四周围的除了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外,居然还有不少看似波斯、印度血统的东方人,再看那卖药的,从那高耸的鼻子以及蔚蓝的眼睛可以清楚分辨出属于西域的血统。

  想是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卖药的小伙子越吹越来劲。渐渐就没边了。

  “我师父乃是太上老君第五十二代传人,历代祖师爷里除了遭遇天灾,就没有一百五十岁前死的。我是为了广结善缘,所以才将师门神药拿来济世,阿弥陀佛!”看来这小子已经吹晕头了。

  “哎,我说,你念错了,该是无量寿佛。”天闲摇摇头。

  太上老君是个老好人,天闲炼丹的好多药方就是从他那儿偷师来的,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自然也是天闲常光顾的地方。

  “你,你是什么……”卖药的少年眼一竖就想发作,却发现天闲截然不同的外貌。这家伙还算有点见识,骂人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

  “这您可就外行了。我们第三十二代祖师玄奘西往天竺,所以就吸收了天竺如来的精华。”

  “那是唐三藏,修白马寺的那个,不过他是禅宗弟子。”天闲一歪嘴道。这小子是说谎不打草稿的那种人。

  “对,对。”没想到这卖药的小子倒是挺能诹的,“他后来才改投第三十一代祖师门下的。”

  “是吗?”天闲打量着眼前少年的穿着,头上戴的是纯阳派的九阳平天冠,身上却穿着一身矛山的玄黄太极袍,脚下穿的皮鞋且不去说它,手上拿着一只破旧的铃铛,许是为了招揽生意方便吧,而且为了有几分神秘色彩,不知他从哪找来一只湘西赶尸的铃铛。古埃及木乃伊这么多,这小子真够不知死活的!

  可惜他那非洲人的血统使的嘴唇外翻,加上黝黑的皮肤。他如果去捉鬼,估计十次倒有九次要被别人当鬼赶。

  “你叫什么?”天闲问道。

  “我,我叫吉塞尔。”少年回答道。

  “吉塞尔,你那铃铛最好扔了,不然很容易倒霉的。”天闲道。

  “为什么?”吉塞尔将铃铛往怀里一抱,他这摊子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个铃铛,是他师父去东方时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来的。摊子可以扔,这个铃铛却是不行的。

  “是吗?那随便你了。”天闲可不喜欢勉强别人,转身要走。

  “喂,你不看看我的药吗?我的药可是最好的。”吉塞尔一把拉住天闲,眼睛却直朝库比手中的黄金杖瞟。

  “不了。”天闲不想理他。

  “我这可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吉塞尔神秘兮兮地从身上掏出一科铜子大小、色泛淡金的药丸来。

  “是吗?”那种质料的东西,天闲只一眼就看出不过是一颗涂了金粉的仁丹而已,不过他那制金粉的方式倒是道教正统,是为了写符所用的。

  “当然真的,不信,你闻闻。”吉塞尔把东西朝天闲鼻端凑了过来。

  “不用了,我不需要。”天闲想走,库比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我看你早有暗疾在身,如果不用我的药,最多活半年,可是用了我的药,你就一定会长命百岁,而且你这病传染,连你女儿都染上了。”吉塞尔危言耸听地道。

  “是吗?那你怎么卖?”天闲不耐烦地道。

  “这可是无价之宝,但我本着慈悲之心,这样吧,你就把那跟黄金杖给我就可以了。”吉塞尔图穷匕现地道。

  “哦?”天闲失笑,这家伙虽然是骗子,眼力倒还是有的,不过黄金杖那是不能给他的。

  “你让我拿黄金杖换你的仁丹?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天闲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吉塞尔一时僵在那里。

  他能编出那么多蒙人的话,当然去过东方,听天闲的口音,他立刻知道,现在他是踢到铁板了。

  “小子,只要你把招魂铃给我,我就不揭穿你,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天闲威胁道。

  “你!”真是夜路走多终遇鬼,一向吓人的吉塞尔也尝到被人威胁的滋味。

  “谢谢了。”天闲随手从吉塞尔手里将铃铛接了过来。以吉塞尔那点能耐,别说没防备,就是有准备恐怕也阻止不了天闲的行动。

  “别走。”看到天闲拿着铃铛就走,吉塞尔忙在后面叫道。天闲自然不会听他的,反走的更快了。

  “对不起,我有事,今天先收摊了。”

  那铃铛是吉塞尔从他师父那偷出来的,要是这么丢了,师父还不扒了他的皮。匆匆收拾了摊子,吉塞尔就追了过去。

  “天闲,你干嘛要拿人家的铃铛。”库比显然不知道天闲干嘛要这么个破铃铛。

  “铃铛?这可是亡灵法器中的招魂铃。那小子估计是刚拿到手的,不然在这种地方摇几下,能把几千年前的木乃伊都招出来,那时候这座城市可就变成死城了。”天闲摆弄着铃铛道。

  道家所谓一生二,二生万物,无论是神妖鬼怪,都拥有自己的法器,而且分为两种极端的能量方式和原本分出两者的那个一。创世三圣有三大圣器,心魔有三大魔器,同样亡灵界,占卜界都有各自的三件至尊法器。这“招魂铃”就是召唤有躯体亡灵的终极法器,另一件“亡魂号角”则可以召唤地狱最深处的鬼魂,至于第三件亡灵法器,即使在亡灵界,也无人知晓究竟是什么。

  “不会吧。”库比害怕地说。白侏儒族以前一直不会魔法,所以很怕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八章 僵尸公主

 

  “没关系。走吧。”一天的收获显然并不理想,虽然有黄金杖的指引,但它终究没有智慧,只能给予大体的位置,而不能带着天闲找到风之祭司。

  在城里转悠了一天,黄金杖一直显示风祭司就在左近,却始终找不到人。纠缠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将晚,两人只好回旅店去休息。

  “玉蟾。”看不出玉蟾那么好的身材居然这么能睡,两人回去时,玉蟾还没醒,被子被她掀开一角,露出只穿内衣的酥胸,好一幅动人的海棠春睡图。真可谓芙蓉如面柳为眉,一点胭脂伴卿眠;若问妾梦亿何夜,昨日春宵值千金。

  “玉蟾姐姐,玉蟾姐姐!”库比小心地叫道。

  “不用,这样她不会醒的,看我的。”天闲恶劣地笑起来,冲库比比了一下手势,然后将刚弄来的铃铛悄悄凑近了玉蟾的耳边。

  “玎玲铃,起床啦!”随着铃声响起,库比也在玉蟾耳边同时叫道。

  “哇,啊!”玉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坐了起来,却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呆呆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呵呵,祢醒啦?想不通,祢那么好睡,怎么身材却能白痴的这么好。”天闲邪笑着在玉蟾身上摸来摸去,“是真的啊,没有加工过。”

  “你干什么?”玉蟾总算清醒过来,发现天闲的不轨企图,一把就将天闲推到一边,却看到天闲手中刚才吓唬她的罪魁祸首。

  “从哪弄来个破铃铛,拿来!”一把从天闲手里夺过铃铛。

  “声音倒是蛮好听的。”玉蟾拿着铃铛摆动两下,发出清脆的铃声。

  “喂,祢不能乱摇的。”现在天已经黑了,天闲自己摇还知道轻重。玉蟾可没数。

  “为什么?我偏摇。”玉蟾冲着天闲噘嘴,使劲地摇了起来。

  “玎玲铃,玎玲铃。”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从旅店传了出去,一直传到城外一座被长埋在黄土之下的金字塔。

  “轰。”一声巨响,地面被破开一个巨大的洞穴,跳出一个浑身缠着绷带,两眼血红,动作僵硬的怪物,侧着头寻找一下,就向着铃铛传来的方向而去。

  “这是湘西招魂铃。”天闲跳脚道:“祢这么乱搞,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弄来可别找我。”

  “什么叫湘西招魂铃?”玉蟾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

  “见过电视上那些赶僵尸的道士没?拿着桃木剑,摇着铃铛,后面跟着一群白白的家伙跳着走,僵尸就是跟着这招魂铃的铃声走的。”天闲道。

  “什么?”玉蟾仿佛手里抓了条蛇,两手一抖就把铃铛给扔了出去,“你怎么把这种东西拿回来。”

  “你怎么乱扔。”铃铛沿着窗户射出,天闲大急,“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仿佛为了验证天闲的话,外面传来“哎哟”一声。

  “祢看。”天闲忙凑到窗前,玉蟾吐着舌头,也跑过来看。

  “喂,对……”天闲还想道歉,那被砸到的家伙却撒腿就跑。

  “咦,那不是白天那个人吗?”库比指着逃走人的背影道。

  “不好,那小子要闯祸。”天闲看到一道妖气正顺着吉塞尔逃走的方向而去。

  “走!我们跟去看看,我有预感。可能在他身上可以找到风祭司的下落。”

  玉蟾睡了一天,算是睡饱了。吉塞尔那点脚程自然算不了什么,三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吉塞尔身后。

  “哼,天助我也。”逃到城外的吉塞尔没发现跟来的三人,跑累的他靠在一个土丘上休息,看看手中的铃铛,确定是那个没错。吉塞尔紧紧抱到怀里,自言自语道:“要是弄丢了,师父会杀人的。”

  得意忘形的他却没发现后面正有一个白白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向他飘过来,后面的三人却看的清楚。玉蟾张嘴就想叫,天闲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干嘛?”吉塞尔感觉后头有人对着自己的脖子吹气。

  “不要闹了,哪个混小子。大爷今天心情不……救命啊,有鬼!”话说到一半,吉塞尔已经掉过头,在胡夫城住了这么久,要是不知道什么叫木乃伊,那真是白混的了,吓得吉塞尔掉头就跑,土丘的坡度使得他两只手都用上了,四足并用,顺着土丘就爬了上去。

  “呼,呵。”木乃伊吐出两口白气,无声无息地就飘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师父,快来救我。”感觉到后面凉飕飕的,吉塞尔连掉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总算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肯他碰这些东西了。以往师父每晚都会检查一遍,他每次拿了也是天黑前送回去,这次好像问题挺严重的。

  “走,跟去看看。”天闲觉得好笑,看来无论哪国人,看到鬼的反应都大同小异,有趣的很嘛。

  “我……”玉蟾显然不大想去。

  “没事的,有我呢。”天闲安慰道。

  “有鬼啊,救命啊,救命啊!师父,我再也不敢了,救命啊!”吉塞尔可不是木乃伊,血肉之躯的他哪能和木乃伊比耐力,何况他现在整个觉得两腿发软,那是被吓的,嘴里自然就胡言乱语起来。

  “天闲,救救他吧!”玉蟾看了一会,也不那么害怕了,只觉得吉塞尔很可怜。

  这会儿木乃伊根本就是在耍着他玩,每次都正好堵到前面,搞得吉塞尔只是在原地打转。

  “我,我跑不动了。”吉塞尔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眼前不断接近的裹着绷带的脸,终于晕了过去。

  “呜?”木乃伊发出奇怪的的声音,用手拨弄了吉塞尔一下,居然做出一个很孩子气的动作,不自觉地搔了搔头。

  “咕叽,啊啦……波斯,库哈。”

  “他在干嘛?”木乃伊的动作将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玉蟾也弄糊涂了。

  “呵呵,他在发牢骚。”天闲能听懂纯正的古埃及语,玉蟾可不行,不过木乃伊的话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发牢骚?”玉蟾没反应过来。

  “他在说:‘没意思,真笨,这么快就晕了,跑的也不快’。”天闲私心里考虑是不是想办法把他带回去和水傲凑成一对,不然就是让水傲复活了,凤守恒也没空陪他。

  “什么?”玉蟾的嘴张的老大,一时难以接受。

  “太大了。”天闲替玉蟾合上下巴,“祢在这别动,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你,在干嘛?”天闲冲着那把吉塞尔吓晕的木乃伊叫道。

  “我,你叫我吗?”木乃伊张望看四周有没有别人。从来没人看到他不跑的,更不要说主动和他打招呼。

  “对,就是你。”天闲点头肯定道。

  “你,不怕我?”木乃伊脸上绑着绷带,看不到表情,不过可以想像出他现在很惊讶。

  “你很可怕吗?那这个样子如何?”天闲不知做了什么,反正库比和玉蟾在他身后没看到。木乃伊却被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你……”

  “怎么了?吓到你了?”天闲恶劣地笑着。

  “天闲真龌龊。”

  玉蟾小声和库比嘀咕着,倒是忽略了为什么忽然木乃伊的话变成了纯正的英语了。

  “我,我怎么可能被吓到。”木乃伊还嘴硬,可是当天闲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时,他却朝后连连退去。

  “哈哈,有意思!”天闲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家伙有意思,“你叫什么?”

  “我,我是乌拉乌丝。”木乃伊老实地答道。

  “那你怎么会变成木乃伊的。”乌拉乌丝传说是拉神的第三只眼睛啊,怎么会变成个木乃伊。

  “什么啊,我是拉神的三公主,只是因为好恶作剧才被父王给关了起来。”乌拉乌丝从天闲的眼睛里看出天闲的疑虑。提到这个他就一肚子气,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变成了第三只眼,而且还是被安胡尔打败的,记得明明每次都是安胡尔被他整得团团转的。

  “祢搞了什么恶作剧?”天闲更好奇了。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让母后和父王能形影不离罢了。”乌拉乌丝道。

  “真的?”乌拉乌丝这么语焉不详,天闲知道实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你……我说是就是。”乌拉乌丝对天闲刚才给他看的样子还心有余悸,老实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那次乌拉乌丝趁着父王、母后和群臣会见宙斯王时,居然用“神之锁”将两人的脚绑在了一起。于是当着宙斯王和希腊使节的面,两人就那么从台阶上一直滚了下来,弄的拉神和王后成了神界当时最大的笑话。这才使拉神一怒将她给关了起来。可是她还是不知轻重,时不时地溜出去捣乱,还将看守她的安胡尔弄得不亦乐乎。

  “有性格,我喜欢。祢怎么跑出来?”想到当时的情形,拉神那个出名的老顽固居然以那么幽默的姿势和他老婆滚成一堆,想来一定有趣得很,难怪他会生气。乌拉乌丝这种性格和水傲倒有几分相似。

  “我?不知道,我本来睡的好好的,除非父王说的光明时代来到是不会醒的,却被一阵铃声给吵醒来。”乌拉乌丝显然对被人吵醒一事还耿耿于怀。

  “光明时代暂时是不会来了,倒是世界末日快到了。”天闲找了块略微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这一人一鬼就漫无边际地聊了起来。

  “世界末日?”乌拉乌丝大吃一惊。

  “对啊,前些天我已经见过大墓主乌普努奥、冥神王阿波非斯,还有鳄神塞巴克呢,他们都出现在人间了。”天闲道。古埃及的传说中,这三大阴灵神祗是不能在人间出现的,除非世界末日。

  “真的吗?”乌拉乌丝看不出天闲有什么力量,对天闲的话表示半信半疑。

  “库比,玉蟾,祢们也出来吧。”天闲冲着两女藏身处招手。

  库比和明心从隐身处慢慢挪了出来,却不肯靠近,只是远远站着。

  “那个祢认得吧?”天闲见两女害怕,也不勉强,指着库比手中和她身高不相称的黄金杖问乌拉乌丝。

  “哈比的黄金杖?”乌拉乌丝的反应超出天闲原本预想的。

  “哈比?尼罗河女神哈比?”天闲反问道。

  “对啊。”乌拉乌丝道。

  “原来如此。”天闲若有所思,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古埃及文明一定和玛雅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怪三黑金法师会成为埃及的三大邪神。

  “我要回太阳神殿去看看。”乌拉乌丝此刻一分钟也不愿呆了,她要尽快赶回去。正如天闲所说,木乃伊的复苏只有两个可能,要嘛世界变成光明的圣地,要嘛就是末日的来临。

  尽管是木乃伊,但乌拉乌丝却绝不会显得有一丝一毫的呆板,仿佛暗夜顽皮的精灵,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路线消失在天闲的眼前。

  “她身上的味道好重。”玉蟾还好,白侏儒的嗅觉比正常人灵敏的多,库比所受的荼毒也就较玉蟾更甚。用来保存木乃伊的绷带都是用强效防腐剂浸泡过的,味道自然就重了点。

  “还好吧,习惯就好,祢还没见过李老君的炼丹炉,那种味道更可怕。”天闲边说边去打理那被吓晕的家伙。看来确实被吓的不轻,脸上白刷刷的不算,脚底下还留着一滩水迹,散发出轻微的骚味。

  “醒醒!”天闲拍着吉塞尔的脸。

  “鬼,有鬼。”疼痛使的吉塞尔很快就醒了过来,不过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撒腿就跑。

  “没用的东西,脸都被你丢进了。”天闲刚想叫人,那飞奔出去的吉塞尔却仿佛被人拖着一般,倒着给拉了回来。还有一个苍老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听着叫人很不舒服,就像用泡沫塑料摩擦玻璃一样,难听的紧。

  “师,师父。”吉塞尔吓着望空跪下,脸色比刚才还要白。

  “我这徒弟太不成器,让阁下见笑了。”几乎是凭空出现一般,吉塞尔面前多了一个弯腰驼背、手里还拄着一条枯木拐杖的老妪,正用拐杖敲打着跪在地上的吉塞尔。

  “混帐东西,我一不在你就偷出来。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师父,我不敢了,师父。”吉塞尔被打着直皱眉,偏又不敢躲闪。

  “老人家,令高足只是一时贪玩,总算没出什么大事,老人家就算了吧。”天闲想知道这老妪是谁。

  “哼,今天不是贵客替你说情,我打断你的狗腿。起来吧!”吉塞尔毕竟是老妪唯一的徒弟,想来老妪也不忍真的责罚,可是刚才吉塞尔的表现又实在太叫人失望。这会老妪当然趁机下台。

  “谢谢师父!”吉塞尔这变脸的能耐倒真行,没准可以去唱唱川剧呢,刚才还是如丧考妣,一转眼又恢复了那油腔滑调的德行,还讨好地替老妪捏着肩膀。

  “老人家,请问您老如何称呼?”天闲有个预感,眼前的老妪一定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有关。

  “啊,你连我师父都不认得,她可是最出名的占卜师,算你们运气好,我师父一向不接待外人的。这次你们能见到她老人家简直三生有幸,如果师父一高兴,对你们指点一下,包你们趋吉避凶,遇难成祥。”吉塞尔的老毛病又犯了,当着天闲的面就吹嘘起来。

  “混小子。”老妪不客气地一拐子敲得吉塞尔抱头鼠窜,“师父我又怎么了?贵客是东方奇门遁甲的传人,你简直是在班门弄斧。”

  老妪对这个徒弟是恨铁不成钢,学些歪门邪道,坑蒙拐骗的勾当,这个徒弟简直是无师自通,但正正经经的叫他学个什么,他却是一窍不通。

  “老人家好眼力。”刚见面就被人道出来历,天闲也有几分吃惊。

  “不敢当,请三位跟我来吧。”老妪说着颤颤巍巍地转身就走,也不管天闲等是否跟上。

  “走吧!”

  天闲招呼玉蟾和库比,这一掉头的工夫,老妪已经走出老远,看那步法倒是和帕姆的“咫尺天涯”有几分类似。

  “老人家就住在这儿?”眼前分明是一处坟墓,难道说除了东方的鬼狐喜欢住坟墓外,埃及也有这种传统不成?

  “我怕吵,这里比较清净。”老妪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一带而过,和吉塞尔钻进了墓门。

  既然来了,天闲等三人只好跟着。

  “这位小姑娘是白侏儒族的吧?”进到里面的三人还在惊叹这墓中的豪华,老妪的话却让库比吃了一惊。

  “祢怎么知道?”

  “哎,四千多年了,该来的总是要来,可以把黄金杖借给我看看吗?”老妪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却多了一分沧桑感。

  “这……”库比为难地看看天闲。天闲微一颔首,库比才将黄金杖递了出去。

  “哎,是它,就是它!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还好吧?”老妪问道。

  “您说的是谁?”库比不大明白老妪的意思。

  “当然是它的原主人,你们的族长啊。”老妪抚摩着黄金杖,仿佛抚摩着情人的面颊。

  “老人家误会了,希望祭司当年到非洲不久就已经死了。现在白侏儒族遇到危险,需要风祭司和生命祭司的帮助。”天闲看出老妪和黄金杖关系非浅,直接说明来意。

  “她,她也死了?”老妪的表情忽然转成暗淡。

  “为什么,为什么不该死的都死了。”一阵晕眩感传来,老妪打了个踉跄。

  “老人家,您老究竟是……”天闲试探着问道。

  “我?”老妪没有回答,一转身揭开脸上的面纱。

  “啊!”玉蟾和库比发出一声惊呼。即使是吉塞尔也是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真正面目,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样的面貌,两眼一大一小地倒掉而起,眉毛是典型的扫帚眉,鼻子歪在一边,嘴唇不知为何已经突起,两排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倒是白净得很。

  “您就是风祭司?”天闲似乎早料到事情的发展,平静地问道。

  “不错,我就是风祭司。”老妪将手中乌黑的木杖一抖。一声撕裂声后,老妪手中的枯木杖已经变成了一把和库比那根一模一样的黄金杖。

  “您就是风祭司?那您不是已经四千多岁了。”库比张大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四千岁?哈哈,是受了四千多年的煎熬。为什么她们都去了,却留下我?为什么?”四千多年的辛酸,使得老妪变得异常的脆弱。

  “您,您不要哭了。”库比好心地安慰道。

  “哎,老了,还在年轻人面前流泪,真是不好意思。”老妪不好意思地看看面前的库比,那眼里只有真诚。

  此刻不知为何,库比觉得眼前老人的面貌居然不再狰狞,声音也显得很慈祥。

  “您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库比好奇地问道。白侏儒们的生命已经够长了,也没见过超过一千五百岁的。

  “傻孩子,这有什么奇怪的。白金祭司和黑金法师若不是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灾难,几乎都拥有无尽的生命。”老妪和库比特别投缘,或者是一种姐妹间的移情作用吧。

  “不错,这次白侏儒族的灾难就是黑金三法师带来的。”天闲插上一句。

  “什么?”老妪一震,“吉塞尔你先出去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师父,我……”吉塞尔显然不打算离开。

  “出去!”老妪严厉地道,配上那狰狞的外貌,实在叫人胆寒。

  “出去就出去嘛。”吉塞尔嘀咕着道。

  “这么说当年看到的预言是真的了。真没想到,圣者他居然会变成那样!”老妪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记得当初我们玛雅帝国是何等的繁荣,玛雅人没有野心,没有那么多贪婪,我们七个人守护着那个美丽的文明。可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风祭司难过地道。

  为什么黑金法师会被魔鬼诱惑,为什么连圣者也无法抵抗那最后的邪恶。为什么?美丽动人的玛雅帝国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被移为平地。记得即使在那么远,她们还是听到玛雅城传来的惨叫。

  “这,我也无法回答祢,或者有一天我能解开三心魔来历之迹时,我能给祢回答。”天闲摇头道。

  “我只是想到往事有点难过,有点失态了。”风祭司不好意思地道。

  即使这样的容貌,可是她无意间流露出的风华依然那么动人,想来当年的三祭司一定是很出色的美人。天闲可以想像一个曾经颠倒众生的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遭受的打击是怎样的。

  “我想了四千年都没有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风祭司自嘲地一笑。

  “我想白侏儒们是遭到黑金法师的攻击吧?”

  “是的。”库比点点头,殷切地看着风祭司,希望她能答应帮自己救族人。

  “孩子,我一定会帮祢的。可是光有我还是不行的,还需要找到‘生命之杖’。”风祭司爱怜地看着库比,多么纯净的眼神,曾几何时,这种目光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这生命之杖可能是最难的一关吧。”风祭司追忆着往事道:“当年离开时,她就已经不行了,所以我们将另外三根黑金法师的黄金杖也交给了她,她将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保存法杖的器皿。只有解开生命祭司设下的生命魔法,才能拿到你们要的东西。”

  “那,很难吗?”库比问道。

  “难?”风祭司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吧,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就像他们不懂占卜之术,我也不知道生命魔法是什么。”

  “希望祭司指示的另一个地方是蜀山,可是蜀山那么大,从何找起呢?”天闲问出关键问题。

  “哦,这倒不难。黄金杖间的共鸣自然会带着我们找到它,真正的问题还是那禁制着黄金杖的生命魔法,那是生命祭司的生命所化,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风祭司担心地道。

  “不管多难,去是一定要去的。”天闲不在意地道:“我答应库比一定会帮她。”

  “天闲!”库比心中很是感动。

  “哎!”不知为何,风祭司反而叹了口气。

  “老人家,您和我们一起去寻找那第三支黄金杖吗?”老妪的叹息虽然看在天闲眼里,但天闲却很知趣的不去提它。

  精通预言的术师都懂得一个禁忌,因为修练的关系,先知者常可以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但恪于禁忌,有些却不能说破。刚才或者风祭司又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未来吧。

  “当然,风之杖已经解开束缚,我也该做回自己了。”老妪点头道。

  “谢谢您!”库比高兴地抬起头,就这一会工夫,她已经对老妪产生了如母女般的感情。

  “快走吧,我想,黑金法师们也该赶去蜀山了。黄金剑一样可以替他们指引方向的。”老妪看看外面,夜晚依然那么安静。

  “好。”

  天闲心中忽然觉得不安起来,和风祭司一样,他也叹口气。风祭司诧异地看了天闲一眼,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摇了摇头。

  “师父啊,这次我们又去哪?”吉塞尔真是个静不下来的主儿,一路上就听他一个人在唧唧喳喳的。

  “东方,蜀山。”风祭司又带上了自己的面纱。

  “好啊,这次一定要找点好东西带回来。”吉塞尔又做起发财梦来。

  “风祭司,吉塞尔是从哪来的啊?”天闲小声问道。

  “哎,这孩子是我拣的。聪明倒是挺聪明的,可惜油腔滑调,不学无术,都是被我给惯坏了。”风祭司说到吉塞尔时显得有些闪烁其词。

  “哦,年轻人嘛。”天闲见风祭司不想说,也不勉强,闭上嘴不再说话。

  天闲问起吉塞尔本来倒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风祭司的态度却让天闲产生了一点怀疑。

  仔细想想,三大祭司中,没理由只有她一个人活到现在的啊,而且还完全离开自己的信徒。再回忆风祭祀那明显恐怖的容貌,那种容貌使的任何人都不愿意看第二眼,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不成?

  穿过大沙漠,坐上飞机,往蜀山的速度就快了。

  一转眼,那巍峨的蜀山就已经呈现在脚下,飞机徐徐降落在广汉国际机场,一行装束怪异的人引起机场内不少骚动。

  “就在这里吗?”天闲张望着四周,怎么看这里都是个现代都市啊。

  “嗯,应该在这里了。”因为有了两棒黄金杖,定位自然就比以前只有一根时要准确的多。

  “难道是‘三星堆’遗迹?”广汉附近的“三星堆”是位于夏朝殷商文明间的文化,而且一直是个王巫合一的国家,倒是和玛雅文明有些相似。

  “不清楚,要到了那里才知道。”风祭司一直带着面纱,她那样子确实够吓人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幸好沙漠中确实有些民族女性有带面纱的习惯,也不至于引起太多注意。

  “我想,或者我们该去博物馆看看。”玉蟾提议道。天闲是不关心外界发生什么的,玉蟾可不同,身为娱乐界大姐头的她,很多东西都要关心。

  “也好。”天闲想了想,既然三星堆是古文明遗址,他们想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折腾也不大可能。

  出了机场,问起三星堆博物馆,当然没人不知道,叫了辆出租,司机热情的不得了,路上一个劲地向众人介绍三星堆的辉煌,看来口才倒是不错,就是眼神一个劲地在玉蟾身上打转。

  “就是这里了。”车停在一栋豪华的建筑面前。还没等车停定,风祭司已经第一个冲了下去,不为别的,因为远远地她就感觉到了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

  “老人家怎么那么着急啊?”司机很奇怪地问道。

  “没你的事。”吉塞尔没好气地道。

  “对了,就是它们,一定是了。”不用进去,只在外面,看到那些巨大的青铜雕像,风祭司就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生命祭司所率领的信徒留下的遗迹,虽然已经和当地的文明杂交,但还可以找出明显的玛雅文明特征。

  “风祭司,我们进去看看吧。”那边吉塞尔已经买好了票。一进门,七个巨大的符号悬挂在对面墙上。

  “希望,生命,风,死亡,凶残,战斗,还有剑。就是它们了!”风祭司低声道,看着对面那七个符号,那正是七把黄金杖上所篆刻的标记。

  两条交叉的直线,那是黄金剑上的标记,而两条前端相连,成四十五度角的则是希望的标记,代表风之力的是那个反根号中有个S的;另外的四个符号,奇怪的Q是生命的印记,仿佛山洞之门的则是大幕主乌普奥特,那个突起的圆弧是冥王,最后的向嘴一样的是凶残的鳄神塞巴克的标志。

  “那些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在左手很显眼的位置,由重重保全系统包围着的一个巨大的由防弹钢化玻璃构成的玻璃柜中,端端正正地放着六把黄金所铸造的手杖和一把黄金剑。不过中央那把黄金剑看来是那样的怪异,剑身非常粗,粗的像一根棒子多过像剑,特别是在本该是剑托的位置,那是由六条金属管朝下弯曲构成的一个球形。

  “不是。”风祭司摇头,“那只是仿造七把黄金杖铸造出来的赝品。可能是为了保护真品,或者为了信仰。”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要找的已经可以确定在三星堆遗址了?”天闲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应该是的,我们走吧。”风祭司比天闲还要急。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恐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三星堆博物馆的门票价格不菲,这帮人居然进门就走,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往三星堆的遗址去就没这么顺利了,那里是重要的古文物挖掘现场,闲杂人等当然是不能靠近,幸好天闲另一个真理社成员的身份给了他方便。

  真理社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科研组织,负责看守三星堆的军方人员自然也没理由留难,再经过向上级请示后,一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三星堆的挖掘地。

  三星堆其实是挖掘出的三块古墓群,中央是当时的宫殿所在,称为“三星伴月”。不过目前为止,对宫殿的挖掘依旧没什么进展,路上倒是不时看到一些看上去就是考古学者的家伙在拿着放大镜之类的东西到处敲敲碰碰的,比起这些人来,天闲他们怎么看都像来观光的。

  本以为到了这里应该很容易找到生命祭司的气息,不过现在天闲却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这三星堆的遗址未免太大了点,在这么大的地方想要找黄金杖实在不异于大海捞针,何况还不知道被埋的多深。

  “这怎么找?”天闲问风祭司。

  虽然他可以用星神之眼透视大地,但现在牵涉到埃及的神族,天闲如果那么做那就属于过界越权了,总是不大方便。

  “不清楚,不过既然我们来了。生命之杖也该有所察觉吧。”风祭司不很肯定地道。

  “这样啊,库比,祢把黄金杖交给风祭司看看。”天闲心中一动。对于天闲的话,库比当然是无条件地服从。

  当风祭司两手同时握着两棒黄金杖时,异变发生了,两根黄金杖忽然在风祭司的手中剧烈地颤动起来,杖身更是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两支杖身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甚至似乎要从风祭司的手中脱手飞去,风祭司费了好大的劲才握住。接着远处所谓宫殿遗址的方向,一道金芒居然迎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盯着风祭司手中的两根黄金杖看。这些人都去过城里的博物馆,当然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记得当时那七支黄金杖出土时,经过研究,觉得那些该是三星堆人用来代表权势的东西,却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功用。

  “对不起,国家机密。”天闲可不想搞轰动。

  “请尊重学术界传统,将你们的发现公开。”周围的顽固分子看来不少。

  库比恐怕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害怕地躲在天闲后面。

  “见而未见,忘乎所以!”天闲可没时间打发这些人,和蛇教授那帮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可是已经领教过这些科学狂人的粘劲,不耐烦地一挥右手,在自己身前结出一个手印。

  周围的人还没来的及反映,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的头:“奇怪,我怎么在这?”一会工夫,就各自回到自己原本发掘的那块地盘去了。

  “走吧,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天闲迈步朝着刚才确定的位置走去。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三十九章 生命祭司

 

  一片残垣断壁之间,充满了饱经风霜后的沧桑。那些古老的壁上浮雕,在显示玛雅文明的同时,也带着东方古老文明的气息,虽然已经残缺不全,却能从其中找出当年的繁荣。

  穿过层层坍塌的墙壁,天闲来到刚才发出金芒呼应风祭司的地方,那里是天闲所见唯一一处平坦的地方,两边各有一尊已经残缺不全的神像,做工略显粗糙,但两只手倒是完好无损,一上一下呈握拳状,手中空空如也,似乎本该有什么东西。

  而平地的中央,居然因为刚才的金芒多了一圈灼烧的痕迹,叫人咋舌于它的威力。

  “应该就在这里了。”天闲看着眼前那圈黑色道。

  “嗯,我也这么想,可是该怎么下去呢。”风祭司打量着四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啊,“难道入口不在这里?”

  “不可能,难道……”天闲的目光集中在两尊已经失去了头颅的雕像上,按理说这雕像最容易损坏的该是那两只伸出来的胳膊,而不是头颅,为什么两只手臂居然可以保存的那么完好,再看那奇怪的姿势,莫非……?

  “你们的黄金杖给我看看。”天闲心中一动。

  “你发现什么了?”风祭司问道。

  “对了!”天闲接过两跟黄金杖,看着雕像比了比,然后分别插入了两尊雕像虚握的手中。

  “轰。”雕像的底座忽然发出轰隆的声音,接着两尊雕像就慢慢移动起来,中央的平地则随之下陷,现出一个阶梯状向下倾斜的走道。

  “对了,就是这里,走!”天闲大喜,看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库比和风祭司将雕像手中的金杖拔下。

  地道里虽然没有灯,却绝不嫌一点黑暗,四周偏生又找不到一点光源。这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天闲一行人顺着地道已经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景物却依然没有一点改变。

  “不对,不可能这么长的。”天闲停了下来。几个人里,即使是最差劲的吉塞尔这半个时辰也能走出四五十公里去了,通道几乎是一条直线,走出这么远岂不是和刚才发出金芒的地方差得离谱。“一定还有什么关键没有把握。”天闲低头沉吟起来。

  难道说这就是生命祭司设下的生命结界不成,可是该如何打破这个结界?风祭司曾提过一个“诚”字,可是怎么样能做到生命祭司希望的诚呢??

  “库比,你试试看能不能通过祈祷求得生命祭司的首肯,将生命之杖借给你。”天闲找不到答案,只能让库比试一试。

  “好的,我知道了。”库比老实地半跪下来,将自己的黄金杖横在胸前,两手交叉放在左右肩下,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四周依然故我,等的不耐烦的吉塞尔干脆打起哈欠来。

  “天闲,好像没用啊。”玉蟾小声道。

  “再等一会。”天闲道。

  ?又过了许久,吉塞尔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连风祭司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吗?”这会天闲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了。

  就在天闲打算放弃时,“哎哟”一声惊呼,发自正在打瞌睡的吉塞尔。

  ?那家伙靠着的地方忽然裂开一条口子,正在睡梦中大发横财的他自然就掉进金山了。当然,这金山来的快也去的快就是了。

  “发生什么事了?”吉塞尔跳起来四周张望。

  “闭嘴!”风祭司大发雷霆,“脸都被你丢光了。”

  “走吧。”风祭司教训徒弟,别人是不方便插手的。天闲只当没看见,将已经跪得两腿麻木的库比抱坐在自己肩上。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通道,四周摆放着不同的器皿,还有一些精美的雕塑,比起外面那些残破而又粗糙的东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通道的尽头不停闪烁着一片水纹般的光芒,给这被岁月埋没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库比和风祭司的黄金杖则颤动得更厉害了。

  “看来很近了。”风祭司自语。

  终于来到那片波光粼粼的世界,眼前简直就是一处仙境,那些仿佛水般洁净的东西并不是在众人的眼前,而是仿佛一块柔软的水晶,不停在众人眼前晃动。

  在这些东西中包裹着的,是个白衣少女,或者只有睡美人可以形容她的美丽,一头如云的长发,两眼微闭,给人一种随时可能睁开的感觉,修长的脖子显得那么晶莹如玉,开襟的领口,内穿一件白纱的抹胸,露出半截妖艳的酥胸,在端庄中显出几分诱惑。一双纤纤玉手,交叠在自己的上腹部,拇指和食指将一把同样圣洁的黄金杖夹住,轻轻压在自己胸前。

  ?总之一切看来,眼前的女子都只是陷入了沉睡,叫人不敢亵渎。

  “这就是生命祭司?”天闲问旁边的风祭司。

  “是啊,即使死去了,她身上依然充满生机。”风祭司显得很奇怪。

  “好美!”吉塞尔那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场了除了天闲就他一个男性,以他的心性,自然是无从抗拒这种神圣的诱惑。

  “站住!”风祭司早就在注意他了,见他居然不知死活地将步入悬浮的液体中,直接一个耳光就将他给打飞出去。

  “师父,你为什么又打我?”吉塞尔哭丧着脸。

  “生命祭司的生命之洋哪是你能靠近的,只要心中有一丝亵渎,任何东西都会在这虚拟的汪洋中没顶。”风祭司气冲冲地道。

  “那你告诉我就是了,干嘛打我,还那么使劲?”吉塞尔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什么?”风祭司年纪很大,但却绝不会耳背,吉塞尔的声音哪瞒的过他的耳朵。

  “没,没什么。”吉塞尔识相地闭上了嘴。

  “库比,去吧,那就是你们族人复活的希望。”天闲朝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指。

  “嗯,知道了。”库比点点头。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正是当日被天闲惊退的塞巴克、阿波非斯和乌普奥特,不过这次还多一个人。

  那人显得很年轻,从外貌上看该是个慈悲善良、而又充满着圣洁的人,可惜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戾气和眼中的淫亵破坏了这种气质。从出现为止,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玉蟾、库比,甚至那已经死去的生命祭司。

  “你们想做什么?”风祭司挡到最前面,手中的黄金杖握的紧紧的,当年就是这些人使自己落到这个下场。

  “风祭司,好久不见了,怎么说你和圣者也有段夫妻之情,怎么这么无情啊。”塞巴克邪邪地道。

  “呸,你们背弃神灵,一定会有报应的。”风祭司恨恨地道。

  “是吗?恐怕未必呢。生命祭司虽然用生命之洋将三支黑金法杖掩盖,可是我们还是找到了,只要夺下你们手中的另外两支,我们玛雅人就可以统治全世界。”中间的年轻人用一种不合年龄的老成道。

  “是吗?你以为我还会受你们的暗算吗?当年若不是你们突施暗算,你们黑金法师未必是我们白金祭司的对手,真要一对一,你以为我会怕你们不成?”风祭司怒道。

  “对啊,可是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圣者顶住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是没问题的,你以为那个小娃娃能帮你?”乌普奥特呲笑道。

  “圣者?你那背后的淫魔之气配称圣者?不过是条好色的长虫罢了。”天闲微微一晒,满脸不屑的表情。

  “你找死!”天闲的话很轻易就激怒了对方。所谓圣者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充满说不出的邪恶,“淫魔万蛇窟!”

  他倒是说动手就动手,也不打声招呼,无数的黑气就把整个地下宫殿包裹,然后黑气里吞吐的黑焰就变成了一条条吐着红信的毒蛇。

  “我从来不会怕蛇,以前不会现在当然更不会。”天闲两手在身前一交,结成一个巨大的X,身上闪烁起点点的繁星,而所有黑气所化的毒蛇仿佛被闪电击中,竟然不住颤抖起来。

  “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被淫魔护体的圣者忽然大叫起来。

  “你儿子?你儿子是什么蛇精?”天闲一愣,没记得自己杀过人啊,不过看这淫魔的德行,估计它生出来的也是长虫。

  “你很快就知道了。蛇魔变!”那些被天闲的星光刺得颤抖不已的黑蛇忽然身形暴涨,长出尺长的獠牙和薄薄的肉翼。

  “是那家伙?”天闲想起来了。这一手当日自己为救吴佩时曾经和一个蛇身役魔交手,不过记得那次自己只是用“新星之火”把它给送回去了啊。

  “那家伙不是我杀的。”天闲再次结出新星之火的黑洞。眼前的家伙虽然和蛇身役魔的招数一样,威力却差了许多,连最起码的准备时间都不用了,还好天闲也非吴下阿蒙,不然真难对付呢。

  “哼,不是你是谁?群星之火烧成的伤痕我还认得出来。”淫魔对于天闲将所有蛇魔变出的怪物吸入黑洞并不慌张。

  “不对。”天闲也发现问题了,原来这才是淫魔万蛇窟的真正威力,天闲折腾了这许久,周围的蛇魔居然有增无减。

  “吃惊吧?哈哈,我来告诉你。淫魔万蛇窟就和你们天外星神的星光结界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主宰。”淫魔成功地从天闲脸上找了慌张。

  天闲自己倒无所谓,库比有黄金杖在手自保也不是问题,但玉蟾却不行,仅凭武功是无法抵抗这些异世界的怪物的。

  “银梭日月,欲海无涯;邪心为惑,分崩离析!”到这种时候天闲只能拿出他一直不想动用的日月银梭。

  ?作为三大魔器,虽然名字不好听,但绝对不会比创世三圣的法宝差,所以到现在天闲还不能完全控制其威力,这也是天闲不肯轻易拿出来的原因。

  日月银梭是属于欲魔的法器,也是凝结了天地欲望的魔物。那些好淫的蛇魔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居然就那么舍下众人,自顾自地找起配偶来,一时淫魔万蛇窟变成了典型的万蛇烂交洞。

  “该死!”淫魔发现自己失去了对万蛇窟的控制,急得大叫起来。更有甚者,因为淫魔本身也是蛇魔,那些找不到配偶的蛇魔居然向他身上缠上来。

  “万蛇归位,蛇窟化形!”到这种时候,淫魔只能将万蛇窟的结界收起了,无数的蛇魔向着幻出的洞穴飞去。

  “为我所用,为我所驱。收!”天闲可不打算让淫魔这么轻松,双手一合,两只银梭居然撞到一起,形成一个和淫魔同样的洞口。几乎七成以上的蛇魔向着天闲这边而来,急得淫魔在那边直跳脚。

  ?这些蛇魔可都是他花了半生心血才弄到,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被天闲收走一大半。

  “该死的,你去死!”淫魔怒吼一声,从他背上弹出一把和天闲在博物馆所见黄金剑一模一样的兵器来,但却绝不会叫人将其和那些赝品混淆,那种君临天下的威力,绝不是赝品能做出来的。

  淫魔挥舞着黄金剑,原本该金光闪闪的剑身因为被淫魔之气污染而带着一丝的青黑色,夹杂在其中的旋风更是吹得天闲等人站都站不住脚,剑身因为淫魔法力的关系足足变大了十倍。

  “风雨依旧,磐石不动,定!”迎着对面的淫魔的攻击,天闲两手在胸前交出一个虚空的圆弧,顶住了对方的攻击。

  ?不用天闲交待,风祭司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手中黄金杖一摆,“风之神哪,以我风祭司之名,企求你的神力,予我摧毁敌人的力量。神圣风暴!”风祭司大声念道,一股凛冽的风刃夹杂着无比的威势,向着和天闲对峙的淫魔攻去。

  “黄金之剑,万物臣服。转!”对于风祭司的攻击,淫魔不惊反喜,随着淫魔的咒语,黄金剑剑柄处充做护手的六支铁管状的东西忽然立了起来,其中之一正迎上风祭司的风刃。然后风刃就被它吸的干干净净,并且直接转化到剑身上。

  “糟糕!”风祭司到现在才想起黄金剑的真正威力。

  ?原来黄金剑作为七件黄金杖的首领,一直拥有无穷的力量,其中最强大的就是它可以连接起另外的六支黄金杖,然后将任何能量都直接转化成物质存放,或者充作攻击的能量弹。当然,这种转化不是无限的。

  “希望的女神啊,请你倾听我的吟哦,给我希望之光,摧毁眼前的敌人。”看出情况不妙,库比也闲不住了,舞动自己的黄金杖,加入战局,可惜她的帮助显然起了反作用,又一股力量被淫魔借了过去。

  “哈哈,没辙了?塞巴克,你们去帮帮他们。”淫魔得意地狂笑起来,虽然天闲这边还有两个人,但玉蟾和吉塞尔的那点能力在黑金法师的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

  三名黑金法师夹杂着狞笑朝着天闲这边逼近,得意忘形的淫魔更是嘲讽地道:“好可惜,你们凑不出七个人。如果有七种不同的力量,或者黄金剑会承受不住呢。”

  “是吗?”天闲冷冷地道。

  “以我天闲之名,借来贪狼之力。去吧,北斗的巨狼!”天闲双肩一动,已经有一头巨狼像着淫魔扑去,巨大的冲力带着淫魔连退几步。

  “该死。”贪狼之力是北斗星神第一星的力量,加上两只黄金杖和天闲的欲魔之力,淫魔也坚持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毕竟他的力量有限得很,虽然可以通过黄金剑的转化之力,但那还是要以本身的力量作为基础。

  “你们先回来。”淫魔大声道,现在只有先集中力量将天闲打倒,反正玉蟾那几个也成不了气候。

  “是。”黑金法师对于淫魔的话表示出绝对的顺从,三人跃回原地,成犄角之势将淫魔围在中央,同时各自分出属于自己的力量,替淫魔支撑天闲的压力,双方再次陷入僵局。

  “哈哈,看来你们没别的花样了。”淫魔见情势逆转,又得意起来,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叫他再也笑不起来了。天闲再次双肩连颤,“以我天闲之名,打开北方厄运之门。开!”

  “以我天闲之名,破开南方纯阳之心,火!”

  ?天闲的咒语带出一扇黑色的巨门以及一团燃烧的火焰,虽然还是被淫魔的黄金剑接住,但那边的四人也不轻松了。淫魔手中的黄金剑仿佛有千斤之重,而三名黑金法师头上更是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

  “你,你想同归与尽吗?”淫魔可是很怕死的。

  ?他还没真正享受人间的美味——那些动人的娇娃,千年前的他只不过刚开始弄些餐前小点就被天外众神抓了个正着,现在好容易在阿特兰提斯那白痴凶魔的帮助下复活,他可不要就这么死了。

  “是吗?我看未必呢。”天闲冷冷地道,拿出了属于契约神的力量,“大地的怨恨之气,请你遵从我的指引。人间的是非,红尘的不平,我来给你们公正。三界之判决!”

  天闲念出最后一段咒语,这次从他身后出现的是一块仿佛古代执行死刑才会用到的令箭。黑色的令箭夹带着无数的怨恨向着淫魔他们压去。

  “该死的,是你!”淫魔可不是笨蛋,天闲这熟悉的一说令他回想起当年玛雅人的灭亡,其中就是这股力量使它在最后逃亡时被打下云层。

  “走!”淫魔第一个撤手跳出战圈,而三名黑金法师就没那么幸运了,成了他的替罪羊,巨大的冲力结结实实地砸到三人身上,带起一蓬血雨,三名黑金法师倒飞了出去。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撂下一句狠话,淫魔带出一团黑色的烟雾,包裹着三名黑金法师,消失在天闲的眼前。

  “呼。”天闲动用了自己身体五倍的力量,也好不到哪去,淫魔刚一走,天闲就倒了下来。

  “天闲,你没事吗?”刚才的混战中,玉蟾虽然急的不行,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好容易天闲终于没事了,玉蟾也急忙扑了过来。

  “我没事。”天闲微微一笑,“去把我们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还是我来吧。”风祭司道。

  “也好。”天闲点头同意。

  ?风祭司就这么没有任何阻碍地踏入了那生命祭司用生命凝结成的生命之海,从生命祭司的手中抽出那好容易到手的黄金杖。

  “哎,你们终于来了!”甜美的女声在四周响起,带着勃勃的生机。

  “你没有死?”天闲一惊。

  “哎,当你们听到这段遗言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刻了,不过既然你们能走进这里,那么你们一定得到两位姐姐的黄金杖,而且继承了白金祭司的法力。在我的身下,藏着的洞穴里放着我们盗出的三支黑金法杖,以后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声音慢慢消失,而那片生命之洋则随着声音的消失缩小、凝固,最后变成一副水晶的棺木,保存起了生命祭司那举世无双的娇躯。

  “那里就是生命祭司说的洞穴吗?”消失的汪洋后出现一个泛着微光的洞口,而风祭司已经第一个走了进去。

  “进来吧,没事的。”风祭司的声音传来,招呼外面的几个人进去,天闲点点头,让玉蟾扶着走过去。

  里面的风祭司已经拿到三支黑金法杖,而那两根黄金杖反被她扔在了一边。

  “我终于得到了,天闲,你来晚了!”风祭司的声音忽然变的轻柔,再不是那么沙哑难听,而且还有几分熟悉。

  “你究竟是谁?”玉蟾厉声道。

  “我?你说呢?”到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伪装什么了,风祭司揭开面纱和那身难看的黑袍。

  “是你,莫问天?”天闲神色一冷。

  “难得你还记得我,可惜啊!”莫问天大大方方走到天闲面前。玉蟾心中有气,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咯咯,真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我已经设下‘两难生死门’的禁制,我想天闲一定知道厉害的。”莫问天显得很得意。

  “你想做什么?”天闲刚才消耗太多的法力,这会儿还没恢复。

  “哎,我是舍不得杀你的。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真正不为我姿色动心的男人,就算是当初的那个人都不如你的,可惜,你为什么是我的敌人?”莫问天显得很黯然,说着还在天闲脸上拧了一把。

  “冤家,咯咯。来,让我们吻别吧!”说着莫问天居然就这么大着胆子,将樱唇堵住天闲的嘴,当着玉蟾和库比的面温存起来。

  “再见了,小情人,生死门一别,恐怕我们真的再见无期了。”莫问天似乎有些情动,不经意地挥挥手,捧着三只黑金法杖向外走去。

  “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天闲舔舔自己的嘴唇。莫问天并不是完整的弃卒,刚才天闲感觉到莫问天有一丝生气隐现。

  “舍不得我?可惜,小情人,我真的要走了。对了,这个不用了。”莫问天说着将风祭司最后一件衣服抛开,向着外面走去。

  “为……为什么会这样。”莫问天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陷入了生死门里,居然一点都动弹不得了。

  “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离开的。”天闲叹口气。

  “你错在不该将属于风祭司的东西都给扔了,那上面有生命祭司认可的标记,生命之洋怎么可能让陌生人来去自如呢?”天闲摇摇头。

  ?莫问天正被生命之洋吸入其中,刚才的液体已经变成了坚硬无比的水晶,而莫问天则变成水晶的附庸。

  “救我!”莫问天的声音开始变了,她感觉出和水晶接触的地方仿佛火烧般疼痛。

  “你还不明白?生命之火,正是你们弃卒所不能承受的,虽然它不能杀死你们,却可以让你们感觉到痛苦。”天闲现在其实也动不了,不过只要莫问天完全被生命之洋控制,那生死门的禁制就会自行消失。

  ?至于生死门的另一个作用,那对天闲来说是不存在的,难道你见过迷路的北斗星吗?无论在多么荒凉的地方,只要看到北斗,分辨出方向还是不成问题的。

  “东西拿到手了吗?”

  ?忽然多出一个声音,天闲不熟悉,莫问天却叫起来:“父亲,快来救我。”

  “东西拿到了吗?”那个声音固执地问道。

  “是的,父亲。”莫问天道。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她自己却能清楚感觉到那种热情之火对身体的灼烧。

  “给我!”所谓的父亲并不关心她的死活。

  “可是,我动不了,父亲!”莫问天挣扎着道。

  “你是谁?”天闲忽然插上一句。

  “你就是天闲,难得你会落到我们手里。我是常恨,你记住了,不过你可能没机会找我报仇了。”常恨现出身形,黑色的大风衣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只有一双闪着绿芒的眼睛露出来,闪烁着野兽的光泽。

  “常恨,怨气好重啊。”天闲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常恨,也是一切灾难幕后黑手的第一次现形。

  “那又如何?”常恨呲一声,不再理踩天闲,挥手向莫问天手中的黑金法杖虚空抓过去。

  “不行的。”莫问天现在动都动不了,黑金法杖和她的手一起被生命之洋封住了。

  “不会的。”常恨自信满满地冲着前方伸出手,“悲伤的眼泪啊,我们是被神魔遗弃的一族,请给我新的力量,我需要黑暗的法器。”

  ?莫问天手中的黑金法杖开始剧烈地的颤抖起来。

  “行了,行了。”常恨大笑道。

  ?得到黑金法杖,他的力量可以凭空增长十倍,而且可以使用他以前不能使用得很多力量。那时候,他就拥有了可以和神魔抗衡的力量,再也不需要躲在暗中捣鬼,还担心被发现后会被神魔追杀了。

  “你太小看生命的力量了。你们本也是人,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忘记生命的伟大呢。”天闲摇摇头,生命之洋是生命祭司用生命所造就的,哪里是这么容易可以对付的。

  果然不出天闲所料,那黑金法杖虽然不住地颤抖,但却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常恨张大嘴,难道一个死人的力量居然比他还强大。看着黄金杖和莫问天的手连在一起,常恨眼珠一转:“女儿啊,作为弃卒的一员,你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吧?”

  “父亲,你想做什么?”听出常恨话里的意思,莫问天神色大变。

  “女儿,我族会记得你的。”常恨冲着莫问天射出一大蓬黑色的火焰。那是唯一可以摧毁弃卒生命的“黑火真炎”。

  “不!”莫问天凄厉地大叫起来。黑色的火焰很快就将她包裹起来。燃烧的黑炎疯狂地侵蚀着她的身体。

  “不,不,不,我不要!”莫问天在黑火中挣扎着。

  ?弃卒因为失去了生死的本原,所以才得以不死,但因为没有了这两种力量,在轮回的路口,他们将无法接受轮回之力的煎熬,只要失去腐败的身体,他们的魂魄一接触到空气就会立即消散,而黑火真炎就是可以将弃卒的魂魄逼出体外的东西。

  ?莫问天的身体很快就变的焦黑,三根黑金法杖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虎毒不食子,常恨,你好狠的心!”天闲道。

  “哈哈,比起我族千万年来的悲哀,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常恨狂笑道,将掉到地上的黑金法杖拿到手中。

  “你真是弃卒?”天闲大奇。弃卒该是只有恨而没有强烈情绪波动的。

  “我?我当然是。”常恨的声音不大稳定。

  “我不信!”天闲忽然纵身而起。莫问天被黑火真炎所伤,那些束缚之力早就不管用了。

  “啊!”常恨见天闲居然脱开生死门的控制,仿佛看到鬼,撒腿就跑。

  “奇怪。”天闲的力量还没能完全恢复,纯粹是虚张声势。

  “天闲。”已经被烧焦的莫问天低声道。

  “哎,莫问天,你的名字本身就是错。莫问天,莫问天,人岂可妄与天争啊。”天闲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

  ?千古神圣,没有谁会去与天争,因为没人知道天是什么。

  “我还是叫你温柔吧,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嗯,我也喜欢温柔这个名字,它是母亲替我起的。”莫问天和生命之洋连在一起的那部份躯体竟然齐中断开,而后半边身体则跌落尘埃。莫问天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水份了,惨不忍睹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

  “哎。”天闲叹口气,轻轻扶起莫问天,袖袍在莫问天身上一拂,莫问天被生命之洋吞噬的身体再次脱出,莫问天的身体就此恢复了完整。

  “谢谢!”看看自己的身体,莫问天自嘲地一笑,不过那表情实在恐怖得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遇到你,你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却那么吸引我。为什么到现在我才遇到你,你若早生五百年该多好。”

  “五百年?我何止早生五百年。”天闲看着眼前娇艳不再的莫问天,“可是,若非有此遭遇,你会改变,会后悔吗?”

  “不会的,可是若你早生五百年,或者我不会变成这样。”莫问天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弃卒在得到永恒生命的同时,就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可是莫问天的母亲在经过无尽的孤独寂寞后却衷心地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宁可接受分体之苦,放弃所有的力量,经过九年的情火煎熬生下了莫问天。

  作为弃卒中唯一的婴儿,莫问天的诞生曾给弃卒整个族群带来了一丝欢乐。可是好景不长,长大后的莫问天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终于被她找到一个机逃了出来。

  从来没有和人相处经验的她很快就迷失在红尘里,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生命盯上,安排了一出缠绵悱恻的好戏,于是莫问天堕入情网,带着神族的人回到自己的故乡。

  弃卒的灾难开始了,那一战,弃卒几乎全部被杀,失去力量的莫问天的母亲更是被化为灰烬。最终弃卒以沉痛的代价,在生死两途开出一条裂缝。从那以后,常恨就变了一个人,而莫问天更因为愧疚不敢对父亲的所为有一点怨言,其实温柔才是莫问天的真名。

  “或者,常恨已经不是常恨,温柔也不再温柔。”天闲将莫问天平放好,她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天闲觉得很是感慨,为什么人和神,魔之间永远充满这么多的悲哀,难道这就是命运。可是记得当年命运之神因为在赌约中输给剑狂,已经将命运还给人类了啊,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无奈。

  ?弃卒其实还是人类,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依赖身体来生存,即使身体无限毁坏,但只要还有一点骨骼,他们就可以保留生命。

  “天闲。”随着莫问天的死亡,两难生死门彻底崩塌,玉蟾、库比也恢复了自由。

  “是人的悲哀,还是神族的悲哀啊?”天闲看看玉蟾,自己该将玉蟾拖入三界的恩怨吗?人间虽然无奈,但人类短暂的生命注定人们不会遭受太多的煎熬,虽然是很被动的逃避方式,可是,对于善变的红尘,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吧。

  “天闲,你怎么了?”玉蟾刚才被生死门困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走吧。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我们该走了!”

  “玉蟾姐,发生什么事了。”库比比玉蟾好不了多少,这会也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天闲不肯说,风祭司也不见了。”天闲怕吓着玉蟾,已经将莫问天和周围的生命之洋融为一体,所以玉蟾怎么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帮着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张望着想找另外三只黑金法杖。

  “虚恨留千载,只有春如旧;注定惊宵梦,长眠有谁知。常恨,若你是利用了可怜的弃卒帮自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天闲转头看着库比和玉蟾,还有早就被万蛇窟吓晕的吉塞尔,对于这次到人间的目的,天闲觉得越来越迷惑了。

  “天闲,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天闲陷入沉思的当儿,库比已经拿着三只黄金杖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虽然以人类的年龄论库比已经算是迈入中年,但以白侏儒族论库比其实还只是个婴儿而已,现在知道族人的事有了着落,她自然就流露出纯真的天性。

  “嗯,找到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不要打搅生命祭司的安眠了。莽莽人间,或者这里也是一方净土呢。”天闲弯下身子,轻轻地抚摩着库比的头。不经意地天闲总是容易将库比当成一个孩子,或者这正是欲魔对子民的眷顾吧。

  “天闲,你的情绪怎么忽然这么低落?”玉蟾对天闲知之甚深,所以天闲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立刻就觉察出来了。

  “有吗?也许是太累了吧。”天闲强笑道。玉蟾还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这段日子,反是玉蟾过的最为平静。可是,星帝的托付却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叫天闲喘不过气来。

  看着玉蟾担忧的眼神,天闲心中很是感动。自己当年只是一时的性起,却换来玉蟾一生的托付。

  ?“玉蟾,”天闲忽然冲动地一把搂住玉蟾,当着库比的面,弄的玉蟾面红耳赤起来,可是私心里却不愿推开天闲,而且细心的玉蟾也发觉,今天,天闲真得很不对劲:“天闲,你今天怎么了?”

  “玉蟾,我把你拖入这些旋涡,你会怪我吗?”天闲有些内疚。以玉蟾的姿色,即使在那夜总会呆下去也不会被埋没的,即使是遇到一些变故,至少不会有现在这许多的波折。

  “天闲,你说什么啊?”玉蟾大是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不许说这种话,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天闲最怕的便是玉蟾有这种报恩的心理,闻言浑身一震,一把将玉蟾推开:“玉蟾,如果只是为了当年的事,你其实不必这样的。”

  “你,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被天闲推开的玉蟾先是呆呆地看了天闲一会,接着表情变得悲伤起来,“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得到我的身子后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好,我走,我走!”说着玉蟾掩面撒腿就跑。

  “玉蟾,玉蟾,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天闲慌忙将玉蟾拉住,“你听我解释,玉蟾。”

  “不,我不听。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你和那些人一样,我不要听,不要听!”玉蟾那点力气当然挣不出天闲的掌握,只能不停地踢摆双腿表示抗议。

  “听我说玉蟾。”天闲大声道,吓的玉蟾一时僵住,接着天闲语气转缓,“玉蟾,你听我说。”

  “你,你要说什么?你总是欺负我!”玉蟾被天闲一吓,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却像极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拱着嘴嘀嘀咕咕地发牢骚,眼里还含着泪水。

  “玉蟾,我想经过这么多事,你该明白,我和你们不一样。”

  “那,那你就嫌弃我了。我知道你了不起,我比不上你,可是……”

  “停!”对于玉蟾这断章取义的习惯,天闲头痛不已。

  “听我说完,在我说完前你不要插嘴。”

  “好嘛,好嘛,那么凶干嘛?”

  “我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这些一直是我所逃避的,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最初的来历,可我却直觉地排斥这些。但,现在我却发现,这些责任却开始慢慢向我靠近,逼得我不得不面对。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而万劫不复。玉蟾,你知道吗,我爱你,虽然我不是很专一,但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真诚。”天闲道。

  “才没有,你就没有叫语姐和明心姐走。”玉蟾不服气地嘀咕。

  “你!”发现玉蟾又打断自己的话,天闲很是不满,不过玉蟾这次发觉得很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好,我不说,我不说。”

  “语姐她们不一样的,她们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最终也要和我一起回去。那是她们在千年前的天罡封魔战中就已经注定的,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们。”

  天闲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玉蟾一眼,玉蟾和苗秀在人前始终是一种女强人的形象。只是苗秀显得更接近强硬一点,不过两女在他面前却都曾有过刁蛮的一面,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她们的原因。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离开我。”玉蟾会错了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扑地直往下掉。

  这个样子天闲哪还有心思怪她又打断自己的话,心疼还来不及呢:“玉蟾,不要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跟着我有危险啊,刚才你也看到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哪怕只有一天。”玉蟾哭着抱住天闲,“不要丢下我!”

  “好,好,玉蟾不要哭了,我不离开。”玉蟾哭成个泪人,天闲自然被弄的手忙脚乱。

  ?当然,心神不定的他是不会看到玉蟾抱着他的手向库比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啊?”库比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库比我们回去吧。”天闲可不想再向库比解释一通,夫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库比不但是女人,而且是真正的“小人”。一个玉蟾就叫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小姑奶奶再发发威,还让不让自己活了??

  “好。”库比最关心的就是族人的生死,天闲一提起当然就将别的事都给丢到一边了。

  ?那吓晕的吉塞尔倒真没出息,到现在还没有醒。库比是没法带的,玉蟾自然打死也不肯碰那个“臭男人”,天闲只好认命地扛起吉塞尔。

  感觉出生命之洋的依依不舍,天闲在心中默默和它道别。

  离开了三星堆,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天闲带着两女一男驾云往目的地而去。当然不会忘了把吉塞尔丢回胡夫城,或者等到他醒来时会将这些都当成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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