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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堕落的青春》作者:徐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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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八十九章 忠烈祠堂

 

  “我只想听一句话,那男的是谁?”李世勋将冷艳堵在了校医院门口,铁青着脸色望着冷艳。按理说他也仅仅只是和冷艳初识,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嫉火!但问题是他李世勋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拂过他的意!现在陡然间知道自己瞧上的女人竟然被别的男人搞大了肚子,还人流,这口气叫他如何能够咽得下?

  冷艳的心便咯顿一下,暗道一声,坏了,看来他还是知道了自己和小三的事儿了!看来免不了还是要替小三招来麻烦呢!

  “就是那个叫徐三的大一新生,对不对?”李世勋铁青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狠了狠心,冷艳忽然冷着娇靥说道:“是他又怎样?”

  “好,好!”李世勋忽然竭期底里地狂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然后更是狂吼道,“冷艳,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哼哼,你等着吧。”

  冷艳不为所动,无论怎么说她都不是当年刚进社会的小女孩了,岂会被李世勋的几句恐吓的话儿所吓倒!

  不远处的一辆轿车内,胡雁萍叭地在阳期卫脸上香了一口,得意地说道:“大功告成,现在不但李冷两家联姻无望,甚至还会反目成仇!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哼哼……”阳期卫狠狠地掐灭了烟蒂,反手搂住女人柔软的腰肢,低低地吼道,“重打三百大棍,哼哼,吃得消否?”

  “我呸!”胡雁萍娇媚地啐了阳期卫一口,美目如丝,“谁怕谁啊?不定谁认输呢。”

  香格里拉大饭店。(有网友说没有,权当长沙有罢。)

  长发飘逸的老狼被李世勋拉扯着进了一间包厢,一进包厢,老狼便非常不悦地挣脱李世勋的手,整了整衣服,然后向李世勋道:“你做什么呢?神经兮兮的,愣是将我强行拖到这儿来,烦不烦,我还有演出要排练呢。”

  “排个球!”李世勋皱了下眉,气乎乎地摇了摇头,说,“只要我一句话,让你得一等奖那你就是一等奖!晓得不?”

  “别!”老狼的脸色瞬时就变了,极不客气地瞪着李世勋说,“你可不要乱来!如果你鼓动电台的人做假,可别怪我跟你翻脸啊!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世勋的脸色也变了变,莫名地瞧了老狼一会,忽然笑笑,亲热地拉着老狼坐下,说道:“这都哪跟哪啊,我们是最好的表兄弟不是?去年你要来长沙读书,整个家族可就我一人持赞成意见哪,对吧?”

  老狼便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跟着你来这种庸俗不堪的地方来了!什么事儿,说吧,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别拐弯抹角的了。”

  李世勋便嘿嘿笑笑,说:“还是表弟了解我!不过,今天找你,主要还真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聊聊儿天,另外,就是找你打听个人,也是你们学校的,叫徐三的,你认识吗?”

  老狼的脸色再度一变,眼神也是莫名地一厉,有些冷冷地说道:“知道,一个挺讨娘们喜欢的小子!怎么,他得罪你了?”

  李世勋点燃了颗烟,先深深地吸了口才冷哼一声说道:“这臭小子,竟然敢将我瞧上的女人的肚子搞大!还有那个贱货,竟然敢将我不放在眼里,老子跟她没完,她家族也得跟着倒霉!我要她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什么?你说什么?”老狼失声,手里的杯子一把没拿稳,顿时摔在地上碎了,“你瞧上的女人?肚子大了?怎么回事儿?”

  李世勋颇有些莫名所以地瞧着老狼竟然极其罕见地失色惊呼,愣然问:“怎么?表弟,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狼的脸色再度微微抽搐一下,但终是迅即平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避开李世勋莫名所以的视线,强自镇定地说道:“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李世勋心下十分奇怪自己这个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表弟,现在竟然也会吃惊失色,眼珠一转忽然间便有了想法,晃了晃脑袋说道:“哦……我明白了,这么说表弟你也和我一样喽,对不对?呵呵,真没想到呀,我们表兄弟竟然会栽在同一个臭小子手下呢,哼!”

  老狼的剑眉蹙了蹙,不悦地反驳道:“少将我跟你扯在一块,我可不像你那般好色成性,整个一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两人大略是斗口惯了,李世勋倒也不以为意,打了个哈哈道:“好色怎么了?所谓十男九色,试问天下男人中除了不能人道的还有谁不好色?哼哼,我说表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老是抱着你那死脑筋,找个湘妹开苞吧,嗯,怎么样?呵呵,这可是人生莫大乐趣啊,枉你长了二十岁竟然还没碰过女人……啧啧,可惜!”

  老狼再度不耐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瞅了李世勋一眼,说道:“如果你将我找来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可要告辞了。”

  “哎,别别别!”李世勋急忙跟着起身,亲热地搂着老狼重新入座,递上一根芙蓉王,却被老狼抖手扔在烟灰缸里。讪讪一笑,李世勋摸了摸自己油光明亮的发型,“我说表弟,你说那个才大一的臭小子,叫什么……哦徐三来着,娘你的怎么竟然和一个工作好几年的成熟艳女搞上了?真是不明白啊!”

  老狼的神色忽然一动,星目中一丝轻轻的喜色一闪而逝,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你刚才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些。”

  “怎么?你还不知道哇!”李世勋愕然,“我还指望你能够给我提供些内幕消息呢,看来是没指望了!得,咱哥俩只聊天不谈那臭小子,总有一天,我李大少要他好看,哼哼,让他一辈子碰不得女人!什么玩竟儿,竟然敢跟本少爷抢女人。”

  老狼冷冷地哼了一声,星目凝注陷入了沉思,一缕欣喜的光芒正在他心里越来越盛……

  大年初一,天才蒙蒙亮,徐三便自沉睡中醒来,宿夜狠吃一通的肚子兀自鼓鼓的没有消化。以冰冷的山泉水抹了一把脸,带着朦胧的睡意,徐三将竹篓往肩上一搭就朝山下而去。

  转过一道弯,一座高高的尖塔便赫然进入眼帘,徐三知道那是抗日纪念碑,旁边还有忠烈祠堂,但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情!从小,他就非常的喜欢日本的一休哥、天空战记等动画片,课堂上老师们也总是在不遗余力地宣传着中日友好一衣带水的领邦,上了大学,他更是对大灌篮倾心不已,总之,除了觉得日本的女人牙齿特丑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其它不好。

  如往常一样,徐三低着脑袋专心地数着脚下的石子路上的石块,估摸着明天又可以加重小腿上的铁块了,一把清冷的声音却将他生生地扯住在了原地。

  “小子,你是不是中国人?”

  徐三闻声赫然抬头,在微朦朦的晨曦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冷冷地肃立在冷峻的寒风之中,一副墨镜挡住了他的目光,刀削斧凿般刚毅的脸上尽是冰冷的寒色。

  “我当然是中国人!”几乎想也没想,徐三迅速回答。

  男子的神色微微一变,镜片后的鹰目中掠过一丝惊异之色,厉声说道:“那你为何经过忠烈祠门前却不进去参拜?难道你不知道里面供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这个……”徐三呃了一下,语气忽然间变得有些有气无力,说道,“好像是抗日英雄罢?我没进去过,所以……”

  “混账!”男子忽然间便勃然色变,陡然间便一拳向徐三面门砸来,竟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此偷袭!

  慌急间徐三的脖子微微一扭,男子的重拳擦着他的耳际呼啸而过,狂猛的劲风擦得他的耳朵生生撕痛!同时间,徐三也奋起反击,趁着扭脖子的瞬间,身体一侧以肩膀硬撞男子软肋,竟是以攻为守。

  一抹冷笑自男子嘴角泛起,瞬息之间徐三的肩部便已经重重地撞在了那男子的软肋之处,一声闷响两声闷哼,徐三和男子各退下了三大步。

  一阵剧痛自肩膀传来,让徐三几乎觉得整个肩骨都已经粉碎了!心下自然是恼火莫名,恶狠狠地瞪着那男子,厉声大骂:“操死你妈逼,你他妈的疯了!无缘无故就打人!”

  男子的脸肌抽动了一下,也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心下更是暗暗惊骇,自己穿着护身甲衣尚且如此,偌若没有甲衣护体,那么……想到这里,男子禁不住倒吸了凉气,伸手将脸上的墨镜搞下,轻飘飘地往后扔进茂密的树林里,鹰隼般的厉目便冷冷地直射徐三眼眸深处。

  “小子,身手不错嘛!敢跟我较量较量吗?”

  有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徐三强忍住伸手抚摸肩头的冲动,扬起了他硕的右拳,闷声说道:“怕你?哼!”

  “好,那你跟我过来,咱们在纪念塔前当着众多先烈的面一较高下!”男子说完,终于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软肋,然后转身扬长而去,去的方向赫然便是忠烈祠。

  徐三原想不去,但终是按捺不住试试自己身手的强烈诱惑,咬咬牙跟了上去。

  那男子来到已经念塔之下,便庄重地跪落尘埃,恭恭敬敬地拜足八个响头,然后隆重地掏出怀里一只特制的“笔”在塔前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深深地刻下“12”两个数字!一直盯着神秘男子的徐三便忽然发现,在“12”这个数字的前面竟然还有着长长的一串数字,足足有数百个之多!

  “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的是什么吗?”做完这一切的神秘男子终于长身而起,如渊峙山立般仵在纪念塔之下,竟然隐隐有着同样雄伟的气势。

  徐三默然地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肃穆!他只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种隐隐的情绪在流动,急切间却是什么也捉摸不着。

  “这些数字代表的是生命!‘12’就意味着12条生命已经消亡在我的手上!”神秘男子冷厉地一笑,举高了他的右手,舒展开来然后又用力地握紧。

  竟然代表着生命!?这么多的数字?徐三几乎都能够感觉到从他握紧的拳缝里正有涔涔的鲜血淋漓而下、上百条冤魂正在凄惨地厉叫、挣扎……

  “你……你是杀人狂、禽兽!”徐三颤抖着,浑忘了自己也曾经杀过人,也是个杀人犯。

  神秘男子再度冷厉一笑,抬起头来,目光越过茫茫群山,定格在某处神秘的虚空:“你错了,我绝非禽兽,被我杀死的才是禽兽、畜生!一些忘宗背祖的畜生,还有无耻恶毒的畜生。”

  徐三默然,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甚至还不知道这神秘男子的用意究竟何在?

  “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将你引来此处?我为什么要向你讲述这些?对吧?”神秘男子回过神来,忽然罕见地笑笑,冷峻的脸上尽是温和的神色。

  徐三便傻傻地点了点头,心下既对一个杀人狂感到恐惧,却又忍不住想探究一下这神秘人物的底细!更或者,不知不觉,他的整个心神甚至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在了这神秘男子的控制之下了……

  “因为我认为你将会是个合格的炎黄子孙!我有责任有义务让你们这些年幼无知的小大学生明白一些道理!一些被世俗所蒙敝的真相和事实!”

  “什么道理?什么真相和事实?”徐三愈发地满头雾水。

  “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永远也不要忘了你是炎黄子孙!”

  徐三惑然:“我是炎黄子孙啊,打从生下来开始我就一直是啊?我没说自己不是啊?”

  男子再度勃然色变,双脚用力一蹬一地面,整个人便已经腾空而起,在空中有如展翅的大鹏,凌空向徐三扑来,凄厉的吼声如重鼓在徐三耳际嗡嗡直响。

  “那就让我用拳头来告诉你,怎样才算是真正的炎黄子孙!”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九十章 第一柱香

 

  神秘男子整个人头下脚上倾斜着从空中迅猛地压下,左拳直直前伸,直轰徐三面门,右拳深深地后引、有如一张拉满了的弯弓,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一丝微微的退缩之色自徐三眼眸深处一闪而逝,徐三忽然凶狠地厉吼一声,双拳握成一团,双腿一曲陡然发力,整个人便像火箭一样冲天而起……

  两人的身形迅速接近……

  男子鹰目中神色再度一厉,蓄势已久的右拳便重重砸出,竟然后发先至……

  嘭,一声震天巨响,徐三便闷哼一声,身形猛地一矮,以更快的速度跌落在地,然后又一屁股坐落在地,胸闷气窒之下竟是半天爬不起来!那神秘男子却是借力轻轻地腾空而起,远远飘落在数米开外,神态潇洒至极……

  仅仅一招,徐三便惨然落败,完全丧失了再战的能力!胸闷气喘之下,更让徐三心灰意冷的是,看来这将近半个月的训练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哇!竟然连别人的一招半式也是接不住呢。

  “不错!小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不会这般不济!”神秘男子抛下再后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

  喘息甫定的徐三愣愣地望着男子越行越远的背影,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族人!”神秘男子头也不回,但清冷的语语却还是透过冰冷的寒风送入徐三的耳际。

  族人!族人?我的族人吗?

  抬起头来,徐三忽然觉得今天早上白朦朦的山雾异样地刺白……

  叹息一声,徐三懒懒地爬起身来,现在连走路的力气也是欠奉,看来下山背板砖的事儿九成九是泡汤了,那么不如去祝融殿瞧瞧罢,据说这里大年初一烧头香挺热闹,瞧瞧倒也不坏呢。

  朝着主峰祝融峰一路行去,行人果然逐次增多,但大多是些衣着朴素背负香曩的附近山民!大多是抱着上山烧一柱香,期望祝融大神保佑今年事事顺遂、人人平安。当然,也有些气焰嚣张的富人夹在中间,呼五呦六,惟恐天下人不知他财势般。

  越是接近祝融殿,人潮越是涌动,到最后徐三终是失去了再往前挤的兴趣,拐进路旁的小亭子里休息赏玩。

  然后,毫无来由地,来路便忽然一阵躁动,一大群人簇拥着一名日本男人而来!徐三至所以敢确定他是日本人,那是因为这家伙的鼻端便留着地雷战地道战中日本鬼子一模一样的胡子。

  “让开让开。”两名身强体壮的男子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耐烦地将挡在路中间的大娘大爷们推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打翻了路边的一个小摊贩。

  淡淡的怒火便在徐三的心底升起,不过也仅仅是淡淡的怒火而已!那感觉就像是瞧着大多数仗势的同胞欺侮弱小的同胞没有任何区别,在现在的徐三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将日本人当成仇人的觉悟。

  人群实在是太挤了,在这一群人的推挤之下便显得越发的骚乱,一些年老的年幼的已经纷纷哭喊着被挤倒在路边,最惨的甚至已经被人踩在脚下,再难以挣扎起来……眼看一场惨剧即将上演……

  “大家不要慌!”

  危急时分,一把宏亮雄伟的声音忽然间自人群深处传出来,似乎带着些隐隐的镇定人心的能量,逐渐骚乱的人潮便真的开始安定下来,那日本人的眼眸深处便掠过一丝失望之色,瞧了瞧人群深处,轻轻地哼了一声。

  人群如波分浪裂,一名大汉便越众而出,让徐三感到惊讶的竟然是忠烈祠前出手教训他的那名神秘男子!不知不觉间,徐三已经站起身来,专注地瞧着那神秘男子,不知道这武功高强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几乎是凭着直觉,徐三感到这神秘男子竟然是面带杀气!

  “你们凭什么推搡别人?”神秘男子大山般往那群人面前一站,低沉的嗓音显得有些冷酷,甚至带些冰寒的味道。

  两名开路的大汉微微吃了一惊,瞧一瞧明显比他们高出一头的强壮神秘男子,其中一人回身指了指后面的日本人说道:“你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吗?他是日本人!”

  “对!”别外一名大汉顿时也神气活现地补充着说道,“山本先生的妈妈是我们中国人,你知道吗?他此番来衡山烧香是替他妈妈还愿的你知道吗?你还不快快让开?若是外国贵宾烧不到头柱香,这份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神秘男子的脸肌抽动了一下,眼神忽然间狠厉起来,两名大汉便瞬时退下一步,作势戒备,其中一人更是色厉内茬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神秘男子忽然异样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竟然瞬息之间化作一片谄媚,恭敬地向两名大汉身后的日本男子鞠了一躬,谄声说道:“哎呀,原来是日本来的贵宾啊!你妈妈还是中国人?这么说我们还是半个同胞嘛,嘿嘿……那个,我替你们引路好了,呵呵,请跟我来。”

  瞬时间,两名全神戒备的大汉愕然以对,极为不解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便大大咧咧地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这才对嘛,兄弟,你是不知道,山本先生可是受到衡山市旅游局长亲自关照过的,与他做对是没有好处的,呵呵。”

  “那是那是,大哥说得极为在理,啊,这边请。”神秘男子完全改换了一副嘴脸。

  不远处的徐三瞧得直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极为不舒服,这神秘男子的突然间的转变让他觉得有些气闷!心里梗得慌。

  原本围在周围准备瞧打架热闹的人们也纷纷散了开去,许多的人还在指指点点地谈论着那神秘男子和日本人,徐三便听到身旁的两人在谈论着,虽然听不大懂湘南方言,但大致意思还是能够听懂的。

  “我说啊,这日本人就是他妈的牛气,没听刚才那家伙说,旅游局长都亲自关照他啊!”

  “就是撒,听说日本可他妈的富了,一个人的钱可以让四十个中国人花也花不完呢?”

  “可不是么?老刘他女儿据说就嫁了个日本人,回来时可风光了,你是没见着,嘿,那真是……”

  越听徐三越是觉得窝得慌,心里便渐渐地对日本人反感起来,看着那山本的背影便也觉得十分地可恶起来,如果可以,他现在倒真想冲上去揍上他三拳两脚的。但这毕竟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祝融殿的山门终于准时打开,烧香的人们便纷纷一拥而上,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拥到那日本人的前面去,人们竟是自觉地替“外国贵宾”让了个先。

  日本人回头瞧了瞧攒动的人潮,眼眸深处掠过鄙弃的神色,却全然不知道旁边的神秘男子正冰冷地瞧死物般地瞧着他的脑袋瓜子!

  徐三重重地哼了一声,皱紧了眉头,气愤之下忽然自地下抓起了一粒石子,趁着人多杂乱重重地掷向那趾高气扬的日本人。

  小石头带着一阵厉啸,迅疾准确地飞向山本的脑后,山本的耳朵便微微地晃动了一下,身形却是一动未动……旁边的神秘男子浓眉一动,伸手轻轻一捞已经将小石子捞在了手里。人群深处的徐三便懊恼地跺了跺脚,极为可惜失望地叹了口气。

  祝融殿住持将一把燃好的线香交到山本手上的时候,山本却只是手执线香恭敬地鞠了几个躬,并没有行跪拜大礼。

  “先生,对祝融大神要大礼跪拜。”年愈六旬的老住持便善意地出言提醒。

  “八格!”山本却是勃然大怒,甩手扇了老住持一耳光,将老和尚扇倒在了地下,然后指着老和尚骂道,“作为一名日本公民,只能跪拜靖国神社,又岂能在支那寺庙里下跪!你这是侮辱我们日本公民的人格!”

  落后一步的神秘男子手中的线香轻轻一阵抖动,落下几缕香灰来,然后将目光别向他处,已经微曲的膝盖便再没有弯下来……

  老和尚挣扎着半天始才爬起来,拭了拭嘴角的鲜血,在小和尚的搀扶下默然而去,在殿外围观的人们竟是麻木至极地纷纷哄笑起来,竟是快意地哄笑老和尚的落荒而逃般。

  “我操你妈!”徐三恶狠狠地骂了句,重重地一把推开身边哄然叫好的壮年男子,骂骂咧咧地去了,边走边回头抛下些愤然的目光。

  此时此刻,徐三尚全然不知,一粒伟大的种子已经开始在他心中萌芽!

  不久之后,对徐三的一生影响巨大的化学老教授则让这枚幼芽茁壮成长起来,终至长成参天大树……

  与此同时,阳期卫别墅里,阳期卫和胡雁萍正拍手相庆,对着电视机画面笑得正欢。

  “精彩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呵呵,真没想到李世勋这公子哥儿竟然还有这方面的才能?呵呵,痛快痛快!”阳期卫颇为失态地拍手欢呼,像个小毛孩般大失其态。

  胡雁萍却是媚媚一笑,鹂音如冰:“真想瞧瞧冷寒天此时的脸色啊,想来定然是精彩万分呢,格格格……”

  电视机画面上,老牌相声演员起子、大饼正在卖力地表演,其中大饼更是将一副少女怀孕后的又羞又急的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及到要堕胎之时,那紧张惶然之色更是愈发逼真,让电视机前的绝大多数未曾怀孕的少女不寒而粟。

  这相声的题目就叫书记家事!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这书记是什么书记?是哪里的书记,但凭着湖南卫视广大听众的灵敏嗅觉以及剧中的暗示,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嗅出竟然是省委书记家事!主要内容讲的赫然就是书记的孙女红杏出墙,竟然与一位小大学生搞上,乃至怀孕去医院堕胎,最后虽然孙女与小大学生喜结良缘,但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却是让广大相声爱好者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所云……唯一能够品味出来的,也就是省委书记的孙女和一个大一新生搞上了。

  李世勋可谓是说到做到且干劲十足,不过遗憾的是他将干劲用到了发泄自己私愤上面了!他竟然凭着家族势力的影响力,让这样一组根本就不具备什么教育意义的相声在黄金强档滚动播出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搞得整个长沙满城风雨……

  现在,整个长沙城谈论得最多的便是冷书记孙女与某大一新生的风流韵事了!一时间,街头巷尾,湘江东西,火站南北尽是冷艳堕胎的津津乐道。

  一直无所知觉的冷艳直到身边的同事好友逐渐远离了她,直到别人经常躲在暗中躲在她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时始才发现事情的原委!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她却是哭笑不得,从心理上,她懒得理会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在现实中她却又不可能忍受得了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以瞧外星人一般的眼光瞧着她!

  冷家也终于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冷寒天便急忙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将相声剧目禁止播出,同时明令禁止各种媒体再行传播,另一方面却是紧急派人调查这相声剧目的来源!但调查结果却是让冷寒天沮丧无比,竟然是出自他中意的准孙女婿之手笔!这让冷寒天失意之余,更有着几分恼怒!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清誉岂是随便可以诋毁的?别说自己的孙女清清白白,根本就没有这番事,便是真有这番事那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不过,让冷寒天很是泄气的便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在长沙同传开了!纵然原本是件子乌虚有之事,现在也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真事了,如果他花大力气去劈谣,只怕是越劈越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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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九十一章 沮丧

 

  当冷艳与徐三的风流艳事如满天花雨般喷撒开来之际,冷艳自然是又羞又急但细细品味芳心里竟是并不太生气!甚至竟然有些希望这要是真的倒就好了,那么谣言既然成了事实自然也就不再是谣言了!

  “妹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现在整个长沙城都在谈论咱冷家的大闺女哇?”这天梅玉卿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心向女儿问个明白,一时间,另外两人的目光也若有意若无意地看向冷艳,似是在等待她的说词。

  冷艳的娇靥便微微一红,迟疑了一会。

  梅玉卿便嘶嘶地吸了口冷气,瞪大了美目问道:“妹子,你不会……真的和……那个……”

  冷然和冷亮便开始低头使了劲地扒饭,餐桌上的气氛便开始有些沉重起来。

  “妈!”冷艳娇嗔着瞪了她的母亲一眼,说,“你都说些什么呢?这哪有的事儿嘛?”

  冷亮便轻声地哼了一声,说道:“还诋赖呢,现在整个长沙城都已经知道我们冷家有位风流的大小姐了,竟然找了个小自己八岁的小男孩做男朋友!哼……”

  “小八岁又怎么了?”冷然忽然冷冷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喝道,“只要自己喜欢,双方郎情妾意,你管得着吗?小艳,你放心,爸爸坚决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让那些无聊的人说去,不理会他们。”

  “爸!”冷然的言外之意显然是信了外面的传言,这让冷艳愈发羞急,她虽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谈论自己,但自己的家人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你也想哪里去了?女儿和徐三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冷然却是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哦~~原来那小子叫徐三?不错不错,厉害厉害,能够将我冷若冰霜又艳若桃李的女儿给偷了,不错不错!什么事儿带来家里让爸爸我瞧瞧啊?”

  “爸,你!”冷艳被父亲的一番话说得愈发羞急,一时间只是晕红着粉脸再也说不出话来,一边的梅玉卿便轻轻地打了自己的老公一下,娇嗔着说道:“啐,连自己的女儿都打趣,老没正经!得了,这事儿就这样撇过了,妹子你也已经二十五六了,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总之爸爸妈妈是不会干涉你的!”

  被冷然训斥得正不爽的冷亮便冷不丁地插话道:“你们不干涉,只怕还是有人要干涉呢。”

  冷亮此言一出,其它三人便纷纷变了脸色,冷然更是黑着脸愣了半晌,挤出一句:“哼,不要管那老糊涂,我的女儿我说了算!”

  “才怪!”冷亮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冷然忽然间便勃然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冲着自己儿子吼道,“臭小子,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冷亮吓得一抖擞,急忙自餐桌上逃了开去,飞也似地闪进了自己卧室。

  “爸,消消气,不要和小亮一般见识。”冷艳慌忙替冷然舀了碗汤,殷勤地送到自己父亲面前,冷然便叹息了一声,喟然说道:“还是女儿好哇,唉……”

  “那,我看这样罢,妹子,我看你还是到外面避避风头的好,正好和你父亲一起去衡山烧烧香,玩玩散心去吧,嗯?”梅玉卿终是担心女儿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会有心理压力,在她想来,这事终是风传,等过一阵子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冷艳想了想,欣然点了点头道:“好啊,我也好久没去衡山玩了呢,正好去瞧瞧去,爸爸你说呢?”

  冷然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汤,穿上衣服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还是你自己去吧,爸爸去和老朋友搓会儿麻将去,呵呵,你们娘儿俩慢慢吃。”说完便自顾自地开门去了。

  望着冷然消失的方向出了一会神,梅玉卿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才只不到半月之隔,原本英姿勃发的老公竟然便消沉至斯……

  衡山破道观。

  正躺在青石板上晒太阳的老道忽然向徐三招了招手说:“小子,过来过来,师傅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儿啊?”正自无聊地躲在太阳底下打盹的徐三闻言极不乐意地爬起身来,走到老道跟前,好不容易争取来一天的休息时间,他徐三可不想再去山下跑腿儿,现在被老道使唤自然也就不乐意了。

  “靠!”老道呼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臭小子,不用摆着张死人脸吧,我又没有要你跑腿儿练功什么的,真是的。”

  “真的?”一听不要练功跑腿,徐三马上就来了精神,脚步也瞬息间变得轻快起来,三步两脚凑到老道跟前说道,“嘿嘿,师父,那个是不是给我讲讲你当年的故事儿?也让徒儿长长眼界啊。”

  “切!”老道一弹身,以双手扶在脑后抬了起来,徐三便急忙会意地搬了方石头垫在他的胸后,老道舒服地靠了下来,才叹息一声说,“老道的故事儿呢先不忙说,倒是有个问题,小子,人喜不喜欢美眉啊?”

  “美眉?”徐三显然没有想到老道会有这样一问,愕然良久,脑海里逐渐泛起辛如风曹倩和冷艳的倩影,想起诸女的一颦一笑莫不让他心驰神醉,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撇开美眉带给他的感情纠葛,他徐三还是十分喜欢她们的,只是如果感情的纠葛一旦显得沉重了,他便会兴起逃避的念头……所以,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老道便噫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那是什么意思?怎么老道瞧你满脸抑郁沉痛之色,竟像是久经感情苍桑之色呢!你小子才这么点点大,竟然便有这般诸多胭脂劫难不成?”

  徐三不答,只是懒懒地靠着青石坐了下来,脑海里却是一会浮起辛如风的娇俏靓丽,一会又闪现曹倩的楚楚动人然后又是冷艳的明媚娇艳、于思佳的烟视媚行……一会儿却又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是不想……

  “小子。”老道吸了口气,坐起身来,深深地注视着徐三说道,“老道之所以收你为徒,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道相信,凭着小子你这分长相身量,为人气度,定然会有许多小娘们钟情于你!以你的性格,势必不太会拒绝于人,到最后只怕是会来者不拒、兼收并蓄!如果你不学好老道的龙吸大法,只怕过不了三十你便要成人干!”

  徐三的脸微微有些酡红,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泛起将辛如风和曹倩同时拥在怀里的美妙情景,但转眼之间便被自己将这个美梦击得粉碎!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如今的女儿家可再不是以前的女儿家了,在崇尚女权至上的今天,没有产生一妻多夫只怕便已经是托天之幸了,要想让女生们共享同一个男人?想想徐三都觉得不可能,无论如何,他都想象不出来,辛如风竟然会愿意和曹倩一同躺在他的怀里!再说……他也没有这份勇气……

  “小子,不要妄自菲薄啊!”老道轻轻地爱怜地拍了拍徐三的脑袋,鼓励道,“老道我当年虽说没有小子你身强体壮,但风流潇洒未必便比你差了多少,想当年,在华严庵避难的时候,那些个姑子还不是拜倒在老道我的魅力之下,那时节,才是真正的人生哪!整个尼姑庵,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姑子,嘿嘿……哪个都没跑出道爷的枪下去。”

  徐三便愕然地抬起头来,发现老道微眯着眼,望着远处的群山,脸上尽是一片甜蜜之色,想是真的回想起了那美妙的往事来了!徐三便被惊得一愣一愣的,难不成,这老道年轻时真的竟然……算算老道现在的年龄,他年轻时怕不便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呢,那时候生活作风可是头等大事,老道睡尼姑,想想也该被人抓去浸猪笼了。

  但缓缓地,老道的脸色开始沉重起来,终于化作一派黯然之色。

  久久,老道始才叹息一声,说道:“但老道终是辜负了她们,没有抵挡住大千世界的诱惑,抛下她们走了,等到十年后再返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据说是毁于一场大火,庵里的姑子一个也未曾跑了出来……”

  徐三颤然,他是真没想到,老道竟然还有这样的风流往事也还有这样的惨痛往事!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安慰老道,却是张口说道:“老道,不过你也睡了比别的男人多得多的女人不是?也该知足了。绝大多数人可还没有你这份艳福呢。”

  老道呵呵一笑,虽然带些惨淡味道,但终是笑了,转向徐三说道:“呵呵,没想到老道竟然也有让你小子安慰的时候!哟,说了半天,差点儿忘记了原来想对你说的事儿了,怎么样,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美眉啊?”

  徐三误以为老道这么问是让他选择学还是不学他的龙吸大法呢,红着脸忸怩了关晌,才嗫嗫嚅嚅地答道:“喜欢。”

  老道便重重地拍了一下徐三的肩膀,笑道:“这才对嘛!呵呵,你小子可有艳福了,明天就有个美得不像话的美眉要来这儿了!嘿嘿,那便是你的二师姐了,不过……可是朵带刺儿的玫瑰,小子你别花没摘到到扎得满手血哇,呵呵。”

  “二师姐?”徐三失声,这才想起刚来那天好像听老道说过在他之前有个小姑娘找了六十二只老鼠,但现在敢情在他之前还有两个师姐呢!思量之下,张嘴便问,“这么说还有大师姐喽?”

  “也!”老道陡然间转头瞧着徐三,真瞧得徐三毛骨悚然心下几乎以为老道有不良爱好了!

  “你小子倒是学得挺快嘛,这便懂得陇要望蜀的道理了,呵呵,难得!不错,你还有个大师姐,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嘿嘿,不过,对你小子太也大了些罢?你大师姐可三十出头的妇人了,你小子也不放过?”

  徐三呼了口气,靠了一声说道:“靠!你想哪里去了!我可没有你那么下流无耻,做梦都想着玩女人,懒得理你,走了。”

  老道便冲着徐三的背影呵呵笑,半天才说道:“小子,记得晚上来学习龙吸大法的窍门哪!嘿嘿,搞不好明天你就可以拿你师姐试一试了,呵呵。”

  徐三的黑脸再度潮红起来,但对师姐的“盼望”之情却已经是被老道给勾了起来,无论如何,明天都将见到一位陌生的漂亮女人,而这女人竟然又是老乞丐的女弟子、自己的师姐!想想,徐三都觉得有些奇妙,一忽功夫,自己便如武侠小说里的侠客般有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姐了!竟然还有龙吸大法?倘然老乞丐是个年轻的刚守寡的漂亮掌门,那自己岂非便要成了《浩然正气传》里面的孟浩然!?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老道将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师姐说得天仙化人般似的,脑海里便不自禁地开始幻想起这师姐的丽容来,会否有阿风和阿倩般漂亮呢?或者竟然是比于思佳还要漂亮?一想起于思佳,徐三陡觉自己的泥丸一阵急剧地摇动,下体竟是情不自禁地撑起了帐蓬来了!

  于思佳动人柔软的肉体一经在思绪里放飞,徐三便再不能从无边的幻想中自拔!一时间,耳畔也似乎响起了那骚货让人血脉贲张的昵喃声,徐三便越发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三才终于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便急急忙忙地爬起身来,忙不迭地穿上铁靴,然后背上竹篓,正待出观的当儿,观门忽然嘭地一声被人大力地踢开。

  透过自己“卧室”几近完全透明的墙壁,徐三望向洞开的破观大门,然后一望之下,难以言喻的沮丧之情便冲天般涌起,一时间,徐三只觉得肯定是老天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这肯定不是真的!

  二师姐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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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九十二章 震憾

 

  竟然是龙逸清!我的二师姐竟然是龙逸清!

  等徐三反应过来,他脑海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闪”,可游目四顾之下始才发现,自己的卧室虽然破败不堪,结构却仍是极为结实,整个房间竟然便只大门一处出口,除非他能够悍然撞开墙壁逃避,否则将不可避免地要……

  还好,徐三正自惊急间,隔壁的老乞丐终于慢腾腾地开门走了出来,懒洋洋地在门口的石椅上坐下,竟然是罕见之极地笑出声来:“呵呵,乖徒儿来瞧师父了?带了什么好吃的没有哇?”

  接下来,更让徐三难以置信地事情发生了!一向冰冷至不近人情甚至是冷漠得让人厌烦的龙逸清竟然极其罕见地流露出娇俏的笑容,甜甜地一笑,说道:“怎么会忘了师父您的爱好呢?喏,这是我带来的桂花糕,师父你最喜欢吃的了。”

  老乞丐的双目亮了一下,瞬时精光四射,急忙上前一把搂过龙逸清提在手上的竹篮子,然后又警惕地瞧瞧老道的房门,然而晚了,老道早已经如脱了弦的利箭般地自门后冲了过来,一只干枯的大手已经赫然搭上了篮子的另一侧。

  “我说老道你要不要脸?这是我徒弟孝敬我的,你抢什么抢?有本事你也收个好徒弟去?哼,不要脸。”老乞丐勃然色变,却又不敢十分用力,唯恐用力篮子一破,糕点便要掉地上大家都没得吃,。

  老道却是不以为意,极为赖皮地笑说:“要么见面分一半,要么大伙都没得吃!”

  “不行!”老丐不假思索地予以否认,根本就没有让出一半糕点的意思。

  “那大伙都没得吃。”老道的双手便开始发力,眼看篮子破碎在即,两人真的要什么都没得吃了,龙逸清即忙上前圆场,“师父,你就分一点道长伯伯吃嘛,大不了我明天下山再做一些上来好了,一定让你吃个够。”

  “真的!?”老道和老丐闻言喜不自禁,躲在暗室里的徐三却是几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样一个凶霸霸的女生竟然还会做糕点?便是做了定然也是难吃得紧,可笑这两个老东西竟然还像宝一样抢着吃?想到这里,徐三不由不屑在冷笑一声,又冷然哂了一声。

  “谁?谁在里面?给我滚出来。”不想龙逸清听觉灵敏至极,竟是听到了徐三的这一声冷哂。

  徐三微一犹豫,龙逸清已经接着骂道:“有种就不要做缩头乌龟。”

  徐三一听之下不由大光其火,恼怒之下心下对龙逸清的畏惧便也弱了几分,托地撞开门扉跳了出来,喝道:“便是我在这里,你吵什么吵?烦都烦死了。”

  “你!?”龙逸清也有着刹那的错愕,但凶狠的厉芒旋即在她的美目里浮现,盯着徐三冷冷地喝道,“哼哼,不去找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想不教训你都难哪!”

  徐三下意识地退下一步,拉开架式全神贯注准备龙逸清的进攻,他是尝过这娘们的手段的,搞突然偷袭那也是正常的事儿。

  龙逸清又是愕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偏着脑袋瞧向老乞丐。

  正将大块桂花糕咬在嘴里的老乞丐顿时便咯顿了一下,急忙伸手直指身边的老道,老道浑身一机伶,突然抱起石桌上的竹篮子就冲出了观门,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老乞丐愕了一下,然后呃呃连声叫唤着拔腿便追了出去。

  转眼间,道观里便只剩下了龙逸清和徐三两个人,徐三再度退下一步,总觉得头皮发麻!对于和龙逸清过招,他实在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实在是上次交手的情形给他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等等,上次……徐三的眼珠再度转动了一下,岂非依然可以如法炮制?

  龙逸清却像是瞧穿了徐三的心思般,忽然冰冷地说道:“徐黑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样,哼哼,我绝对说话说数,到时后悔的可就是你了。”

  徐三便机伶伶地打个冷颤,故伎重施的念头便被冲了个干干净净,为今之计,看来真的只有硬拼一途了,哼,自己力气大,怎么说自己也练了将近半个月了,不见得便会输了给她。

  但徐三马上便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是错的很厉害。

  临动手时,他才忽然想起绑在小腿上的沉重铁板还没有取下来,但龙逸清自然是不会再给他时间了的,在铁块和绑在身上的沙袋的“帮忙”之下,徐三赫然发现,自己的速度和龙逸清的速度差距是多么的巨大!

  交手的情形果如老丐所说般,自己浑然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经常是一拳都没有递出,便已经被这小娘们击得飞了开去,然后又是一拳没有递出再度被击得飞了开去……一时间,徐三整个便成了龙逸清练拳的肉沙袋,在天井里上下翻滚,东腾西挪,当然,这是被动的。

  而唯一让徐三觉得庆幸的便是绑在身上的沙袋虽然极大地迟滞了他的速度,以至他只能一味被动挨打,但同时却也极好地抵御了龙逸清无情的拳脚,让他免去许多皮肉之苦。

  到最后,徐三虽然被摔得七晕八素,身上倒也没有留下什么伤痕来,只是心下的屈辱却是让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了进去!

  喘息着爬起身来,龙逸清终于没有再度呼啸着上前攻击,只是冷冷地立在一侧,不屑之极地盯着徐三直瞧,这眼神让徐三难过之极!想起自己前来衡山习艺的目的便是准备找这娘们复仇泄愤,可现在……不要说泄愤了,她竟然还是自己的师姐,徐三此时心里的这份窝曩实非言语所可以形容。

  “哼哼,凭你这块料也想习武?还是省省吧,免得弱了师父的名声。”

  一抹羞红自徐三耳后升起,无可否认的事实是他现在诚然打不过龙逸清,但龙逸清的话却像尖刀一样无情地刺进了他的心房,这让徐三感到极为不适,所以他要反击,纵然不能够在行动上还击,在语言上还击总还是可以的吧?

  “呸!”徐三极没有风度地吐了口浓痰在龙逸清脚下,撅着嘴说道,“牛什么?不过是比我多练了十年罢了,哼哼,若是我像你这般早习武,哼哼,只怕现在打得你哇哇叫!”

  “是吗?”龙逸清美目里再度闪过一丝寒芒,突然间便欺近徐三,徐三便急忙本能地抱头缩身闭眼,但预想中的打击却是半天没有及体……偷偷张开眼来,却发现龙逸清正自立在原地,轻蔑地瞧着他。

  “哼哼,瞧瞧你自己什么德性?竟然怕成这样,连还击的勇气都没有,还算是男人吗?”

  徐三羞愧难当,忽然闷声不响地爬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埋头冲出了道观,他实在是不能够再在这小娘们身边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疯掉的!而且,看来有必要考虑一下中途返校了,毕竟,自己习武的初衷已经是破灭了……

  冲出道观,冰冷的山风丝毫吹不冷他此时此刻心中的羞怒、恼限以及怨愤,一时间只顾着埋头发足狂奔,只想离得那破道观越好越好,离得那小娘们越远越好……直到陡然间在一方雄伟的塔柱下定下身来,始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便已经来到了忠烈塔下。

  想起昨日在这里和那神秘男子的一战,虽然落败却也着实让他有些沾沾自喜,可才只一日之隔,便竟然在龙逸清那小娘们手下如此惨败!龙逸清果然厉害啊,那自己猴年马月才能够超越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徐三从未有这般失落和沮丧过……

  “八格雅鲁……”

  “受死吧!”

  两声若有若无的呼喝声隐隐地传入徐三耳际,这让失落沮丧中的徐三略略有些错愕,正侧耳倾听的当儿,一声清晰无比的惨叫已经自塔后深处的密林里传了出来。

  徐三的心便咚地跳了一下,本能地感到密林深处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命案之类的凶杀事件!要不要去瞧瞧呢?还是不要了,搞不好凶手会杀了自己的。

  可万一凶手是在残害好人呢?那自己岂非需要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嗯,无论如何还是去看看先,当真有事跑总跑得了吧,徐三这样想着,便轻手轻脚地顺着方才惨叫声起的方向走进了密林。

  越过一方巨石,眼前终于赫然开朗,竟是一方大略有百平方米左右的草坪!

  然后,徐三便瞧见了惨烈无比的一幕!好在自从腐尸里掏鼠之后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极大地得到增加了,否则只怕一瞧之下便要大吐特吐了罢。

  浓浓的血腥味里,七八名男子横七竖八地躺倒在草地上,有身首分家从脖子处拖出长长的一截肠子的,有被人自胸前掏开一个血洞,内脏流了满地的,有脑袋撞在石头上碎了半个,红红白白的涂了一片的,更有一人竟然被人生生撕成了两片,跌落开去足足有数米之遥,内脏肠子散落了一地,当然更多的还是头上被开了个血洞,血流不止……

  当徐三的目光停格在最后一名死者身上时,他忍不住惊呆了!竟然是昨日祝融殿烧香时的那个叫什么山本的日本人!人虽死了,但双目却是狰狞无比地大睁着,嘴巴也咧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森森利齿,状如噬人的恶狗,不过,现在也仅能是只死狗了,因为他的脑袋虽然是朝上的,但下面的躯体却是趴着的,也就是说他的脖子已经被人生生地扭断了!

  “小……子,有……何……感……想啊?”一把虚弱的身音忽然自身侧不远处冷幽幽地传了过来,徐三便猛地吃了一惊,转头一看之下更是失声惊叫起来。

  一个靠在一颗树上,明明已经是死了的血人竟然在张嘴对他说话!更为恐怖的是他的手里正持着一把黑洞洞的物事,饶是徐三见识浅薄却也能够知道,那是一把手枪,可以瞬息之间夺他之命的手枪。

  “你……”徐三只觉脑后发麻,浑身酸软无力,本想问你是人是鬼?但嘴巴张了半天却竟然只说出一个你字便再说发不出音了。

  “怎……么,便不认识……我……了?”血人似乎是咧嘴笑了笑,但瞧在徐三眼里却是狰狞无比,“妈的……没想到……这狗……日的,还挺厉……害……呃……我……”

  血人说到这里,靠在树上的身躯忽然晃了晃,然后慢慢地弯曲,高举着手枪的右手首先缓缓地无力地垂下,然后整个人便面团似地瘫倒在地下,再也无声无息。

  良久良久,徐三始才抹了一下额际的冷汗,知道自己的小命总算是捡了回来了,心有余悸之下,有心想早些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回想起“血人”临死之前的那句话,他竟然似乎是认识自己呢。

  犹豫了半天,徐三才小心冀冀地靠到血人的跟前,先是迅速地抢走了血人手里的手枪,才敢仔细地打量起“血人”的脸形,一瞧之下果然是有些熟悉,急忙用袖子一擦其脸上的血迹,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方脸便清晰地展现在徐三面前。

  竟然是他!

  昨日在这里和他打了一架的那个神秘人,那个自称“族人”的家伙!

  瞧瞧不远处被扭断了脖子惨死的日本人,徐三想起这神秘人昨天不是还在祝融殿前百般讨好他么?但看现在的情形,以及“血人”临死前的话语,敢情这些个人包括那日本人都是他杀的呢?

  原来这神秘人昨日这般做作竟是为了暗杀日本人?好心计啊!

  就在徐三思绪万千的时候,原本仿佛已死的“血人”却忽然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蹲在他旁边的徐三顿时便条件反射般地窜起半天高,然后远远地落在数米开外。

  他竟然还没死?

  那自己是不是要救他?

  他杀了这么多人,定然是个大大的杀人犯,如果自己救他岂非就成了同犯?

  日,自己不也杀过人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那日本人也着实讨厌,杀得好杀得痛快!不过,这些无辜的人就太也滥杀了吧,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嘛。

  徐三摇了摇头,背起“血人”迅速消失在崇山密林当中。直到徐三消失老半天之后,原本躺在草坪上的一名“尸体”忽然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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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九十三章 旋涡

 

  衡山涉外特大凶杀案终于被媒体爆光了!虽然衡山市委竭力想隐瞒,奈何那“唯一的幸存者”极其不配合地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了日驻华大使馆。日本驻华大使川田一郎迅即表示严重抗议、责令中国政府限期破案并要求严惩凶手,同时更向衡山市开出了天价赔偿要求!

  自从中国出于世界人民观战略高度出发的免战争赔款成为一个国际笑话之后,最近几年,中国的民间索赔团开始涌跃起来,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开始向日方索赔,日本人早就不堪其挠,逮住了机会自然也需要重重地回敲一笔。

  一时间整个日本国内皆叫嚣着中国歧视日本人民,一些反动的右冀势力甚至上街游行抗议,就衡山日方旅游团全体被杀一案泣血铭志:誓要血债血还、讨回公道。一向被政府吃得死死的诸如山口组、奥姆真理教等等黑道组织更是狂妄之极地在互联网上叫嚣,已经尽谴帮中精英,前往衡山云云……

  湖南省委以及衡山市委瞬时如临大敌。正在为家丑烦心的冷寒天瞬时倒抽一口凉气,哀叹自己时运不济,没想到代书记的位子屁股都还没有坐热,竟然便发生了这等性质极其恶劣的特大涉外凶杀案!虽然说案发在衡山,主要责任还是由衡山市委来承担,但他这个省委书记无论如何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冷寒天可不想这么快就引咎辞职,所以他要竭力挽救,立时下令湖南省警界最优秀的警官龙逸云立即赶赴衡山市支援,限定三日破案,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衡山市委大楼,日本使馆派出的交涉团已经到来,市委书记夏天立即组织接待,好烟好茶侍候,这些无论如何理亏在己方,任他平时多么地痛恨日本人,现在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道歉赔不是。

  但双方刚刚坐定,日方交涉团团长的第一句话就火药味十足!

  “你们这些支那人,真是太落后太野蛮了!需要好好管教管教!哼,如果你们政府不便出面的话,不妨由我们日方来处理。”

  一句话,顿时就触怒了市委接待团的一位人物。

  高家乐本是一小小日语翻译,他当年之所以会选择日语主修,究其原因诚然是对日本的经济极其崇拜,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前往日本深造甚至定居!但随着他接触日文时日增加,对日本人的民族劣根生认识也愈深,心中美好的日本正在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狗一样的名族狗一样的国家!而且还是一只极其卑劣的哈巴狗,对强大者摇尾乞怜,对弱小者狰狞露齿……

  所以,当日方交涉团团长说出第一句话后,高家乐没有立即翻译,而是立刻站起身来,手上的记录本随手被他扔在了地毯上,然后他一把抓住坐椅,高高举起,在日方交涉团长不明所以之际,已经照着他的脑门重重地砸了下去。

  日方交涉团长只是哀呜一声便昏倒在沙发椅子上,破裂的额角鲜血如注。

  双方的其它人却是傻了,有那么一分钟,竟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肯定是看到了幻觉!一个日语翻译竟然将日本外宾砸晕了?这怎么可能?

  夏天第一个反应过来,霍地起身,向高家乐厉声道:“小高,你是怎么搞的?竟然这样对待日本客人?”

  “客人?”高家乐冷冷地一哂,脸上带着明显的鄙弃之色,冷然说道,“我高家乐可不会与一条狗做朋友!你知道他刚才说我们中国人什么吗?支那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我想与我们中国人对猪的称谓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夏天愕然半晌,然后这位入党近三十年的高级官员做出了让世人大跌眼镜的反应,后来有人分析当时夏天的心理,一位专家指出,他当时是处于一种破罐子破罐摔的心态,反正因为旅游团一案辞去市委书记一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揍他狗日的!”夏天虎吼一声,肥胖的身躯以绝对迅疾的速度冲了上去,重重地一脚蹬在日方交涉团团长的裆部,竟然将原本昏迷的日本人生生弄醒然后又再度昏迷……

  六涉团的其它成员终于反应过来了,两名年轻力壮的大吼着冲上前将兀自乱踢乱踏的夏天放倒在地,但冲向高家乐的那名日本男子却是三拳两脚就被打趴下了,到最后,整个接待大厅竟然演变成一场中日双方的全武斗。

  当衡山市公安局局长田然接到报警电话时,他正因为旅游团一案而忙得焦头烂额。

  “什么?市府大楼发生斗殴?”田然显然觉得难以置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老虎嘴里拔牙?全体集合,准备出发!”

  “局长,事情是这样的。”干警小汪急忙上前一步,悄声将原委说了一遍。

  “啊……”田然目瞪口呆,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对整装待命的警务人员摇了摇手,说道,“那个……事关市府大楼,部门权力已经超过了我们公安局,那个……需要向省级领导请示才行,哎,小汪,麻烦你上完厕所之后给省公安厅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怎么样?哦,我现才要去门口买包烟。”

  干警小汪瞬时被弄得满头雾水,便是已经全体待命的警察们也觑目相对不明所以。

  “上厕所?再打电话请示?”小汪摇了摇头,但局长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只得惊疑不定地拿着手纸拐进了厕所不提。

  不过,没等到小汪从厕所以出来,省公安厅的电话却是先一步打了过来。公安厅厅长亲自过问,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之怒,对着接电话的田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大骂一通,然后命令他立即前往市府大楼将肇事者缉拿归案。

  接了省公安厅的命令之后,田然自然是不敢造次,但在前往事府大楼的短短五百米距离之间,他警车的轮胎就出了三次“问题”,外加刹车也忽然“失灵”两次。大概二十五分钟之后,田然终于带着一帮警察出现在了市府大楼门外,只见门卫岗亭里已经是空空如也,竟然是一个值班的人也没有!

  当田然带人冲进斗殴的市接待厅时,总算明白了原委,原来市府大楼仅有的那十几个穿制服的家伙竟然也赫然在内!好家伙,这可是从广州军区四十四集团军退役的大兵哪!田然心中那个乐啊,够日本人喝一壶的了。

  “夏书记,我奉命前来执行公务,麻烦你将事情的原委讲一下。”

  夏天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脖子,还有些隐隐的痛,若非自己见机得早,让保安进来帮忙,只怕自己当真的会被掐死呢,哼,操他妈的狗日的!

  “事情的原委?妈的,这群小日的歧视我们中国人,还滋事生衅,企图谋杀本书记,还有竟然对我七十岁老母怀有不良企图,我操他妈的。”

  “给我将日本人全部带走。”田然就再没有问过第二句话,甩手让手下将已经软趴在地下的日本交涉团的人带出了市府大楼。

  “等等。”夏天却是唤住了转身欲走的田然,叮嘱道,“另外,你要做好市区的安全工作,据我推测,日本的黑道组织山口组和奥姆真理教真有可能会派人前来,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绝不让全市人民有任何内失。”

  “你放心!”田然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衡山市只要我田然一句话,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狗日的,来多少都让他有来无回。”

  “嗯。”夏天点点头,忽然有些丧气地说道,“等会省安局的龙逸云同志会前来衡山市协助破案,你抽个时间去迎接一下罢。”

  “多此一举!”田然冷冷地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湖南省委、衡山市委公安局忙得一片焦头烂额的时候,徐三也是某荒山古洞中惶惶不可终日。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救下这神秘人了,这摆明了是惹了个天大的麻烦嘛,而且估计这次也不会有前次般好运气了,光是看看身后那留下的一串串血迹,便是想要掩藏行迹也难哪。还有,这个明显已经失血过多的家伙,能将他送去医院吗?若送了医院人家一问一说,那不是全部露了宝?

  那就这样将这家伙扔在这古洞里让他慢慢死去?

  想到这里徐三几乎后悔得想自杀,如果这家伙真的死了,估计那凶手的头衔便不可避免地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唉,自己偏偏怎么就这般倒霉?被龙逸清小娘们欺侮不说,跑出去透口气,却也惹下这等天大的麻烦。

  神秘男子终于国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微弱地叫着:“水……水……”

  徐三霍然吃了一惊,急忙凑到男子嘴边,始才听清他在说什么,便急忙串出山洞,好在这里山泉溪流多得是,了随便搞了一枚大树叶,做成斗状舀满清水,慢慢地沥入男子微微张开的嘴里。

  似乎已经垂死的男子便神迹般地抽动着喉结,开始贪婪地天咽着清甜的山泉水。

  有戏!徐三瞧得心下一阵兴奋,看来这家伙的命还挺硬,这么重的伤都没有死。

  其实,这纯是徐三先入为主的概念罢了,这神秘男子虽然血淋淋的像个血人,但身上百分之九十的鲜血皆是其它人的,并非是本身的血!否则,只怕是一头牛也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不过,神秘男子确实也受了重伤,肋骨折了七根,一颗子弹从他的右肩上穿了过去……

  当夜鸟再度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之时,他便看到了那个在忠烈祠前有一面之缘的前伙!看看身边陌生的古洞环境,想来也是这小子将自己弄来这里的吧,呵呵,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救了自己一命!

  “你……没事了?”徐三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夜鸟倚着洞壁竟然慢慢地撑坐起来,白痴般瞪大了双目,“你可以坐起来了!”

  夜鸟虚弱地点了点头,冲着徐三困难地微笑笑,虚弱至极地说道:“麻烦你去替我弄些药水来,我需要清理一下伤口。”

  “哦,好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去。”徐三急急忙忙出了山洞,决定去山上的诊所弄一些药水来,可不能让这神秘人给死了,否则,那凶手的头衍岂非要落自己头上?

  衡山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龙逸云脸色冰冷,语气也冰冷至极。

  “为什么到现在迟迟不采取行动?”

  田然淡然一笑,带些奇异的神色,淡然道:“我自有我的道理,总之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行吗?”

  “不行!”龙逸云说得斩钉截铁,“省委领导需要立即破案,我们需要立即展开行动!马上组织人马去第一现场,严密搜查,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已经查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田然的语气也显得不容置疑。

  “我不信!立即再查!”龙逸云冷冷地说道,“有时候,一个再优秀经验再丰富的公安战士也会犯错误。”

  “是吗?”田然淡然一哂,带些莫名的笑意,说道,“既然这样,小汪,立即去通知相关人员,准备再一次搜索现场,希望我们的龙特派员能够给我们带来惊喜。”

  龙逸云蹙了蹙眉,本能地感到田然对他的讥讽,一想心高气傲的他当场就想反脸,但想起冷书记临行前的话还是忍下不发。

  但,当龙逸云在田然的带领下来到第一凶杀现场的时候,他几乎气得吐血!这哪里还有丝毫现场的痕迹?整个地面就像被推土机推过一样,附近百米的山林也被砍伐焚毁一光,这根本就是有人蓄意破坏过的!

  瞧着这一切,龙逸云终于勃然大怒,冲着身边的田然骂道:“田局长!你这是怎么保护的现场?你是怎么当的公安局长?竟然连最起码的职责都不明了呢?你也太让人失望了!”

  田然冷冷地瞧着龙逸云有一小会儿,忽然抛下一句:“我田然生平做事,从来都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站在世间为人,更是对得起所有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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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九十四章 舆论

 

  衡山旅游团凶杀案一波未了,衡山市府群殴日方交涉团已经波澜再起,而且此次波澜比之前次更是凶猛劲烈!凶杀案还可以解释为治安不佳,撤个玩忽职守的相关人员便可以平息,日方除了索赔倒也别无他法,但市府痛殴交涉团一案则要严重得多!

  几乎是案发之后第一时间,日方领事馆就发来了措辞强硬的严正抗议,日本首相犬之郎也对此事表示严重关注,敦促中共能于此事给全日本人民一个合理的交待。

  在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与地区的推波助澜之下,衡山市府痛殴日方交涉团一案彻底暴露在世界舆论之下,一时间,批评质疑声铺天盖地而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纷纷对中国的人权状况表示严重忧虑,表示将不惜一切努力争取改善中国的人权现状。自“四九”风波之后,中国在世界舆论面前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冷寒天铁青着脸,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形神焦躁不安之极。他又岂能不急?岂能不怒?岂能不大光其火?但他更多的是后悔,他后悔为什么自己竟然事先没有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竟然没有亲自过问此事!倘若由自己亲自处理,自然也就不会有这种等事了!那么国际上便也就不会有如此严重的舆论了!

  现在——

  冷寒天心下忍不住哀叹,面对如此沉重的国际压力,撤换一个衡山市委书记只怕是已经难以平息众怒了!十有八九,他这个刚刚当选的代书记也要易职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跌倒了,他还可以第三次重新站起来吗?

  沉重地摇了摇头,冷寒天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泄气也似地坐倒在沙发上,喘息不已。

  衡山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龙逸云正和田然冷眼相对,有如两只互斗的公鸡,互不相认地大眼瞪小眼。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龙逸云重重地将当日的参考消息扔在田然面前,吼道,“真不知道你是在干什么的,从公安局到市府大楼仅仅五百米,你呢?等你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玩忽职守,你懂吗?你瞧瞧,你瞧瞧,现在可好了,整个世界都翻腾了,都说我们中国没有任何人权保障,是个野蛮的国度,你知道,因为你一个人的失职,给国家给老百姓带来了多重的损失?你懂吗?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田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瞧着那张歪在办公桌上的参考消息,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市委书记带头群殴、中国衡山人权丧尽”。

  愣了半晌,田然嗡声嗡气地说道:“我——我只是,只是想出口气,让小日的吃些苦头罢了,谁想到,谁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啊。”

  “糊涂!”龙逸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浓眉已经蹙成一团,“你纵然在心里面千般痛恨日本人,你纵然在心底十万分要想痛打日本人,但你得先留好了后路,得先有了万全之策!作为一个人民公安,你应该是懂得穿在你身上的这身警服的意义的,那就是维持正义!无论是自己的同胞还是曾经对我们超成过重大伤害的日本人,都需要一视同仁!如果你非要虐杀日本人,我并不反对,但请你私下进行,不要在你代表中国代表中国人民的时候去做这些有损中国形象的蠢事!你明白吗?”

  田然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总之我这么做是出于对祖国的一片赤诚,人民会了解我的。”

  呼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龙逸云颇有些无奈,叹息道:“问题就在这里,我知道你爱国,知道你想替自己的同胞出口气,所以故意拖延时间让夏书记他们能够放开了手脚痛殴日本人!但人做事是要多动脑子的,不能光凭意气用事的。”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田然确实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了。

  阴沉着脸疑思了半晌,龙逸云始才冷咧地说道:“事到如今,唯一的拘回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田然急问。

  “尽快让衡山旅游团凶手一案结案!”

  “那好吧,我这就找人去衡山抓捕真正的凶手,我知道那家伙还呆在衡山。”田然说完就想急着往外走。

  “回来!”龙逸云一声轻喝便生生喝住了田然,埋着头走了几步,龙逸云霍然抬起头来,冰冷一笑,寒声说,“不用去找真正的凶手了,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最好的凶手!给他安个罪名,就说是台湾特工,蓄意挑起中方与日方的争端——还有,立即将夏天抓捕归案,罪名‘台湾间谍’!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挽回我们国际形象的办法了。”

  田然的虎目亮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嫁祸于人!”

  “不错!”龙逸云的俊脸看上去有些狰狰,冷声说道,“听说过一个小故事吗?有个中国人去欧洲旅游,不小心错进了女厕所,被人逮住了,结果他竟然色咪咪地笑语一声‘哟西’逃之夭夭!这样一来既撇清了自己,还不忘了打击一下小日的声誉!实属一石二鸟之高招。”

  田然有些凛然地瞧着龙逸云,忽然觉得这个来自省厅的年轻长官竟是如此深不可测!他压根儿没有想到,在他这张年轻得显得稚嫩的俊脸掩饰之下竟然有颗成熟阴沉得难以想象的心。

  深山古洞。

  夜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多亏了徐三不时送水送饭还送药,总是将一条命给捡了回来,用完徐三捎来的午餐,夜鸟瞧着蹲在不远处的徐三,忽然笑了笑说道:“小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徐三。”徐三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有些忸怩,甚至是紧张,毕竟面前的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虽然救了他,也未必能够消得去他的杀心罢。”

  夜鸟将徐三的表情瞧在眼里便呵呵一乐,说道:“小子,瞧你吓成那样,没见过杀人吧?”

  徐三便哼了一声道:“哼,我还杀过人呢!会怕杀人,真是笑话。”

  夜鸟的目光一闪,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惊奇,随口问道:“你为什么杀人呢?”

  “我——”徐三张口欲言,忽然悚然一惊急忙打住,警惕地瞪了夜鸟一眼,冷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你又为什么杀人?”

  “我?”夜鸟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忽然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杀卖国贼以及日本人。”

  “你很恨日本人吗?”徐三忽然有些好奇,“你将那旅游团里的那个仅只十几岁的日本小孩也杀掉了,如果没有刻骨的仇恨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如果我跟你说我其实并不恨日本人,你信吗?”夜鸟忽然认真地瞧着徐三。

  “你不恨日本人?”徐三明显一愕,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将他们都杀光呢?难道你竟是在靠杀日本人练习武功?”

  “练习武功?呵呵,你小子可真逗,哪有杀日本人可以练武功的。说起来我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杀日本人,是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生存大计。”

  “中华民族的生存?日本人能够威胁到我们中华民族的生存?”徐三质疑道。

  夜鸟的眼神突然狠厉起来,冷冷地瞧着徐三:“小子,你永远也不要小瞧日本人!虽然他们自古便是欺软怕硬的贱狗习性,但对一个民族那是绝对例外,那就是我们中华民族!便是在我们古代历史上最强大的唐朝和明朝,倭族人都不曾有片刻放弃过一统东亚的美梦!对于一个以灭亡我们民族为己任的民族,我们是不该抱有任何纪想也不应该有任何留情的余地的!我们伟大的毛主席便在这个问题上闹了个国际玩笑,我们免去战争赔款的诚意换来的就是今天这般的中日友好,他们竟然连侵略都不承认,你说值吗?”

  “那个——”徐三挠了挠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大多数的日本人应该还是热爱和平的吧,仇恨应该以友谊来化解不是吗?要知道我们中华民族是个宽容的民族呀。”

  “放屁!”夜鸟忽然激动地一坐而起,然后又痛哼一声跌回地下,豆大的冷汗已经滴滴而下,干指着徐三,喘息了半天始才气声说道,“你是猪头啊?你到过日本吗?你怎么知道大多数的日本人对中国人友好?告诉你,你没有到过日本永远也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日本人会象我们想的一样友好!让我告诉你真相吧。二战时的战犰被日本老百姓当成英雄供奉在他们所谓的靖国神社里,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会经常前去参拜!日本人称呼我们中国人通常为支那人,带着明显的侮辱性质,日本人从内心深处鄙视我们中国人,认为我们中国人不配拥有我们的国土,而他们日本人才是这片大陆的真正主人!曾经有个日本青年,嚣张之极地在我面前画下一张东亚地图,竟然将我们的沈阳写成了奉天,竟然说这里本来可以是个很好的都城!哼哼,不过,这日本猪现在已经到阴间去做他的帝国梦去了。”

  “不会吧?”徐三听得心神颤动,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可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领邦啊,应该互相帮助才对呀?”

  ”哼哼,友好领邦?互相帮助?”夜鸟冷笑,“五十年前日本人拿着枪来欺侮我们,现在他们拿着钱来欺侮我们!日本人从来就不对我们中国安有好心,他的岛国情结决定我们中国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因为我们拥有距离他们最近的丰饶的大陆,你明白吗?”

  徐三嘶嘶地吸着冷气,渐渐地有些相信了。

  “日本人真的这么可恶?”

  夜鸟重重地点了点头,带些斩钉截铁的意味。

  湖南省政府大楼,冷寒天正兴奋地大声叫好,因为激动苍老的老脸也显得有些潮红,似乎血气一下子便又旺盛了起来一般。

  “立即将情况如实反映给日本大使馆并上报中央,日方提出的一切赔偿要求一律满足,好了,就这么办。”

  看着秘书领命而出,冷寒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颓然瘫坐在沙发上。真是好险啊,幸好竟然是台湾间谍从中作梗,否则,只怕——想到这里,冷寒天忍不住打了个冷噤,不敢再往下想了。不过,这事情真的有那么巧?真的是台湾间谍所为?

  嗯,看来还得给小龙打个电话,无论如何也得将些案落实,找出“铁证”来!想到这里,冷寒天再也坐不住了,迅即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拔通了衡山市公安局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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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09-04
第九十五章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

 

  衡山旅游团以及衡山市府殴打日方交涉团两案在龙逸云的主持下迅速告破!外交部发言人就台湾派谴特工以及收买大陆高官挑起争端的卑劣做法表示强烈谴责,同时向日方表示遗憾和道谦,最后还在新闻发布会上通报了两案的有关案情,称凶犯亦即台湾特工已经自杀身亡,被收买的高官夏天神秘失踪,估计已经潜逃云云。

  日本和台湾自然不服,但最终还是只流于无休无止的外交争吵,自然是不可能再有任何进展了的,而等后来国际刑警专案组到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时过境迁,任何蛛丝马皆已经烟消云散了。

  衡山市公安局,龙逸云刚刚直接向冷寒天汇报完毕,田然正神色紧张至极地站在一旁。

  “怎么样?搞定没有?这夏书记可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一等龙逸云放下话筒,田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最好的办法是……”

  龙逸云霍然转头瞧着田然,星目里寒光闪烁,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始才黯然叹息一声说:“夏书记在昨晚已经自杀身亡了,可惜了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唉,真是可敬可钦的党的好战士啊,为了祖国的利益,他几乎牺牲了个人的一切,青春、生命还有家庭,从此他的家庭就将背上叛国者之家的骂名了呀!”

  饶是田然这堂堂七尺之躯,闻言之下也是鼻际一酸,滴下两滴英雄泪来,忽然抱头往地上一蹲,叹息道:“唉,都怪我,脑子过于简单,才毁了这样一个好官,我……我真是人民的罪人……”

  “行了!”龙逸云忽然使劲地昂起头来,眼角里也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但忽然间神色便再度冰冷下来,语气也冷如寒冰,“现在不是你自怨自艾的时候,夏书记并不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此案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隐忧,那就是那个杀害日方旅游团的真正的凶手!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迅速从世界上消失。”

  “对。”田然有些惊惧的看了龙逸云一眼,若非他提醒,自己几乎忘记了这个最大的隐忧的存!但想了想,忽然眉头一蹙有些迟疑地说,“不过,能不能……”

  龙逸云星目里寒芒突地一厉,瞪着田然冷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愿意这样一条以残杀日本猪的好汉白白消失!但事有轻重缓急,整个国家的利益与个人的利益熟轻熟重,我想你还是应该分得清楚的!这个人,一个字,必须死!”

  田然站起身来思索了片刻,脸上的神色忽然间肃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逸云说得极有道理,在国家利益面前,任何个人的利益都显得无足轻重!便是为国家做了几十年好官的夏书记不是说牺牲就牺牲了?甚至还落下了个叛国者的骂名!话说回来,如果这事情摊到他田然头上,想来他也会慷慨赴死的,便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好!我这就带人上山,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龙逸云重重地在田然肩上拍了一下,星目里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低沉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这个凶手极不简单,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格杀整个旅游团!据说那个旅游团团长山本还是柔道黑带呢!而且……”

  “而且什么?”田然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莫名的神色自龙逸云黑眸深处一闪而逝,阴冷地说道:“我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这个凶手极可能是我的一位故人!”

  徐三有些闷闷不乐地返回了破道观,刚刚在深山古洞里他与夜鸟的一番谈话让他极为不爽,他总觉得夜鸟不应该这样仇恨日本人,但偏偏心里弊得发慌一时间也找不出措辞来替自己的想法辩护。

  一道清冷的丽影便冷冷地立在道观门前,冰花一样娇艳冰冷,带些鄙弃的嘲弄,便这样冷冷地瞧着低头而行的徐三,清冷地娇哼了一声。

  徐三忽然浑身一颤,霍然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退缩逃避的神色,脚步往后挪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转身逃跑。说起来,并不是徐三他不想跑,而是根本就跑不赢,若是龙逸清有心要逮住他折磨他,那他根本就是逃脱不了的。

  “想跑么?”龙逸清冷冷一笑,神情语态里尽是说不尽的嘲弄讥讽之意。

  瞬时间,又羞又恼的情绪便洪水一样涌上了徐三的脑际!被一个娘们讥讽逃跑那真是极为丢人的事,便是自己再怎么打不过她,却也不能在气势上输了给她。想到这里,徐三再也抑制不住心下的怒火,腾地踏前了一步,扬起他硕大的拳头,吼道:“龙逸清,你不要太过分了!老是三番四次找我麻烦。”

  但龙逸清却是对徐三的张牙舞爪视若无睹,甚至极为不屑地昂起了她的小脑袋,正眼瞧也不瞧徐三一下,哂然说道:“过分?徐黑三,你给我听好了,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那样对我的,你就等着为你的蠢动付出代价吧,哼!”

  徐三脸上的愤色愈盛,便是额际的青筋也是根根勃起,但底气却是明显不足。

  “那是你先打伤了我大哥,我才找你算账的,哼,要说,打伤我大哥的账还没有向你讨回呢。”

  “是吗?”龙逸清忽然轻飘飘地踏前一步,徐三便急忙沉肩蹋腰拉开架势,脸上神情一片紧张。但龙逸清却是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徐三便忍不住再次涨红了黑脸,心下也暗暗恼恨自己沉不住气,竟然让个娘们吓成这副样子。

  “向讨回你大哥的账,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了!哼,来啊,上啊,徐黑三,有胆就放马过来啊?”

  徐三急剧地喘息起来,脑海里也在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要不要上?上了自然是挨揍,不上呢?只怕还是要挨揍而且还要遭受更多的羞辱!妈的,拼了,左右都要受顿皮肉之苦,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地争取一番,搞不好真还能将这小娘们打趴下!

  哼,若是真将这小娘们打趴下了,定要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嗯,至少也要让她付出些代价!徐三幻想着打趴龙逸清之后的美好前景,陡然间浑身力气充盈,虎吼一声,抢身上前一记肩撞直撞向龙逸清的怀抱。

  徐三自然不会指望这记肩撞能够真的顶到龙逸清软绵绵的酥胸上,他的目的不过是逼着龙逸清往两侧闪或者往上跃罢了!只要龙逸清真的往两侧躲闪或者往空中跃起,那他的后手就有用武之地了。

  但非常遗憾的是龙逸清只是双足轻轻一踮地,整个娇躯便急速地向后飘开了数米,徐三的后着,双手环抱捆住龙逸清的企图便告破产!

  就在徐三微一懊恼之际,龙逸清退而复进,整个身躯旋转着迅速逼近,借着螺旋的气势,她的一条玉腿已经重重地往徐三的脑门横扫而来。

  徐三便用力地一蹬地面,身躯堪堪避退半米之外,龙逸清的脚尖呼啸着自鼻尖划过,带起的劲风直打得他的脸面隐隐作痛……

  但空中的龙逸清竟是个旋转不停的陀螺般,一条玉腿刚刚扫过,另一条玉腿已经接踵而至,甚至势头比之前一腿愈发地猛烈!徐三忍不住心下哀叹一声,终是速度慢了一筹。此时正是他刚刚落地,平衡尚未调整之时,根本就不可能使得上什么力来,跳跃闪避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

  万般无奈,徐三只得将手臂曲起护住自己面门,准备以肘部来硬抗龙逸清的那记势大力沉的侧踢。

  “噗!”一声闷响,徐三只觉自己手肘陡地一麻,绑在肘部上的铁块便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脸骨上,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徐三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也摇摇晃晃起来,随进都有倒地的可能。

  但龙逸清竟然也娇哼着远远地跌了开去,落地不稳之下竟然是一跤跌倒在地,只见她双手紧抱自己的右脚脚踝,秀眉已经蹙成一团,便是娇靥的冰冷之色也尽为痛苦之色所替代。

  钻心的疼痛正自龙逸清的脚踝处浓烈地传来,这让她几乎相信自己的踝关节定然是粉碎性骨折了!双手轻轻地摁了一下,愈发地剧烈疼痛,正是骨裂的症状!这臭小子,竟然在手肘里暗藏暗器,哼,以后要他好看!但龙逸清马上就不再有精力想着以后怎么报复徐三了,因为脚踝处的疼痛正在愈来愈剧烈,豆大的冷汗也已经涔涔而下……

  徐三费力地摇了摇头,终算将摇摇晃晃的身躯稳住,眼前的黑幕正在消退,满天金星也越来越稀少了,终于,可以瞧见道观门的破样子了……噫,龙逸清那小娘们呢?怎么不见了?她竟然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不折磨自己?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低沉的痛哼声自身体右侧传来,徐三本能地一个右跃,离得那声音尽量远些,然后才敢回头瞧个究竟,正好瞧见,龙逸清已经痛苦不堪地抱着自己的右脚脚踝,艳丽的娇靥已经没有了冰冷之色,代之以无比的痛苦之色,便是冷汗也已经如雨而下。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她怎么竟然受伤了不成?

  徐三有些困惑地举起兀自麻木的右手,小臂部位甚至依然隐痛无比。然后,他便知道龙逸清为什么会这般摔在地上痛苦不堪了!

  瞧着肘部的铁块,徐三几乎忍不住想亲上它几下,没想到这个“护肘”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般意料之外的惊喜!呵呵,活该龙逸清那小娘们倒霉,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哼,便是我打不过你,老天也会和你过不去呢。想到这里,徐三心里的快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徐三饶有兴趣地瞧着痛苦不堪的龙逸清,强忍住心下冲上去痛揍这恶女人一通的诱惑,他有些怕这也是这恶女人布下的一个圈套,仅仅是为了羞辱于他的圈套。

  龙逸清实在是忍不住这攻心的剧痛,急忙脱下了球鞋,再脱掉了毛鞋,露出一截粉光玉致的秀脚来,徐三瞧得一呆,忽然莫名地咽了口口水,竟然瞧见龙逸清的脚踝处已经乌青一片,整个已经肿成差不多一团了。

  看来这小娘们还伤得不轻呢!

  徐三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但心下竟是已经有些不忍了。受到龙逸清无情的打击和羞辱的时候,徐三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重重地痛打三十屁股,但真到瞧见龙逸清像个弱女子一样摔倒在地哀哀而鸣的时候,徐三怜香惜玉的本性便暴露无遗。

  “怎么样了?很疼吗?”徐三缓缓在龙逸清身边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欲扶她,但终是停在了半空里,迟迟不敢落在龙逸清的身上。要说,他不是没有触碰过龙逸清的娇躯,但那时事出突然,便也没想那么多,现在让他再碰一碰龙逸清倒还真的有些顾虑呢。没得,到头来,好心不得好报,反而被她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更多了个打击自己的理由?

  “哼……滚!”龙逸清的娇靥已经变得煞白,但樱嘴一张,说出来的却是让徐三恼火三丈的话儿,竟是一些儿也不领情。徐三瞬时便火冒三丈,这个笨女人,只会欺侮弱小兼嘴巴硬的蠢女人,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嘴硬?

  突然间,徐三伸手一把搂住了龙逸清的柳腰,另一只手已经自她的腿弯处穿了过去,便将龙逸清整个地横抱在胸前。龙逸清浑身剧烈一震,美眸中狠厉的光芒闪动间,纤纤玉手已经反手一掌重重地扇在徐三脸上,顿时发出一声“啪”,响亮之极,但用力之下龙逸清便牵动了踝部伤势,忍不住闷哼一声。

  徐三不料受此猝袭,而且这女人下手竟然挺重,竟然被打了个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趔趄,竟是一头栽倒在地!正好将个龙逸清压在了身下,徐三自然是只像摔在棉花上般,软绵绵的夷然无损,但他身下的龙逸清就惨了,猝然间遭受近八十公斤的重压,一时间只觉自己的腹背都已经被挤成了薄薄的一片,呼吸也变得艰难至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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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牢狱之灾?

 

  龙逸清被徐三压得非轻,但上面的徐三却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因为无巧地不巧地,他以头触地的时候,正好重重地抵在块凸起地面的石头之上,徐三的脑袋连番受到重击,无论他如何修养好也会勃然大怒,更何况他徐三压根儿就不是个修养好的人!

  徐三霍地将双手撑在龙逸清的胸前,支起身来,一时间便浑没在意手下那软绵绵的触感!他现在心中只留下了怒火,这个女人,几次三番找他麻烦不说,还打伤了自己的结义大哥,好心替她察看一下伤脚,竟然还给自己老大耳刮子尝?还累着自己脑袋再受一次重创……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想到这里,徐三再也压制不住心下的怒火,突然甩手重重地一耳光就扇在了龙逸清的粉脸上,瞬即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殷红的一个掌印,就像是以胭脂在龙逸清的粉脸上画下了一个掌印一样,在一片惨白中愈发地醒目。

  “贱女人,我看你是欠揍!”第一个耳光既已扇出,徐三便绝不再留情,顿时左右开弓劈劈啪啪地将他的怒火倾泄在龙逸清的粉脸上,可怜龙逸清因为脚踝的伤势已经疼彻心肺竟是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睁大着美目任何徐三欺凌了……失去了灵活的身手,她如何是力大无穷的徐三的对手呢?

  徐三却绝不想就此罢休,但瞧着龙逸清已经微微肿起的脸颊,再打下去只怕有些不妥,若是让老乞丐他们发现了便更加不妙了,嗯,还是换个地方下手好。想到这里,徐三绝不留情,搂住龙逸清的细腰就将她覆转过来,可怜龙逸清也一丝反抗的余力也没有,便将自己丰盈的俏臀展露在了徐三的眼皮底下。

  徐三干咽了口唾沫,黑眸里掠过一丝异彩,突然间重重一掌打在龙逸清的香臀上,顿时发出一声轻脆的“啪”声。

  龙逸清呜咽了一声,徐三瞧不见她粉脸上是何种神情,但她忽然使劲地挣扎起来,徐三急忙死死地一手掴住了她的细腰,一手捺住她的丰臀。龙逸清奋力地挣了挣,终是没能在徐三的铁臂下挣动分毫,然后,徐三便感到掌握下的娇躯忽然之间便柔软了下来,再无一丝动静,徐三呼了口气,急忙伸手探了探龙逸清的鼻息,还好,没有断气,看来只是晕死了过去。

  妈的,这小娘皮,也会有今天!我让你狂,我让你嚣张!徐三此时却全无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双手更是绝不留情,重重地一掌接着一掌扇在女人的隆臀上,但力度却是一下比一下要轻一些,到得后来,都几乎是在上面轻轻地抚摸着了……

  热芒自徐三黑眸深处熊熊地燃烧起来,他便感到有些口干舌澡起来,吞了口唾沫,又咽口唾沫,徐三的手便缓缓顺着高隆的臀峰向下面摸索下去……

  “噫,小三!?是你吗?”一把清脆的鹂音忽然自身后轻轻地传来,听在徐三耳际却不下去一声平地惊雷,整个人便如弹簧般地自龙逸清的娇躯上弹了起来,霍然转身,望向鹂音传来的方向。

  “艳姐!”徐三愕然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衡山碰上冷艳!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之下。

  “真的是你啊?”冷艳急上几步,几乎挨着徐三,徐三便忍不住轻轻地退下一步,脸上也泛起羞郝之色。

  “怎么?”冷艳便娇媚至极地白了徐三一眼,嗔声说道,“姐姐是老虎啊?瞧你吓得。”

  徐三只得尴尬至极地笑笑,挠了挠脑袋,却是说不上什么话来。

  “噫,这女孩子是谁?怎么躺在地下啊,大冷的天会着凉的啊。”冷艳马上便发现了晕倒在地下的龙逸清,然后讶然地望着徐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刚才好像瞧见你欺压在这女孩子身上哦?”

  “没没没……”徐三吓得急摇双手,连声解释。

  “她的脚踝好像受伤了,我只是……只是想替她看看伤势罢了,没有什么不良企图的。”

  冷艳美目中的促狭之色愈浓,明媚地睇了徐三一眼,撇撇小嘴说道:“你这么激动干吗?哼,作贼心虚!好了,既然这女孩子受伤了,那就快找个地方吧,需要及早救治才行呢,不然万一伤情恶化可不妙呢。”

  徐三拍了一下脑袋,如梦方醒,急忙哦了一声道:“那个,还是去我住的地方吧,喏,就在这道观里面,好像是她的脚踝伤得不轻呢。”

  徐三说着,急急忙忙地上前打开道观破门,抬脚便欲向里迈,却生生被冷艳唤住了脚步。

  “你不将她抱进去,难不成要我这相弱女子动手不成?”

  徐三傻笑笑,只得转了回来抱将起龙逸清来又领着冷艳进了破道观。

  当龙逸云在田然的带领下来到深山古洞的时候,这里却已经是人去洞空了,只留下乱糟糟一片的垃圾。

  “呼,看来,这爱伙好像已经先走一步了呢!不过据我当时的观察和判断,他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休养是绝对不可能动弹得了的,怎么才只不到三五天便失踪了?”田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摇着头想不明白。

  “那只有两种可能!”龙逸云鹰隼一般的厉目冷冷地在洞窟里搜索着,似乎任何蛛丝马迹也不可能逃得过他眼皮底下的样子,语如寒冰,“一种是有人将他转移了!另外一种就是他的恢复能力惊人,已经提前康复了。”

  果然,龙逸云的话音方落,在洞窟外搜索的干警便进来报告说是在洞外一处湿地上发现两对不同的脚印。

  龙逸云和田然对视一眼,急忙来到那处湿地,果见两对稍有区别的脚印清晰地印在上面,由于这里的地面比较潮湿,所以脚印保留得相当完整。

  “立即取样!”田然冷静地下命令,早有干警上前将脚印拓下。

  龙逸云却是一语不发地在那两行脚印的旁边踩了一脚,也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仔细地瞧了瞧,冷冽地说道:“这是两个人!明显自洞窟里出来,曾在此稍作停留!两人身高皆超过一米八,体重两人都在八十公斤左右!”

  田然有些惊奇地瞧了龙逸云一眼,惑然道:“何以如此肯定?”

  龙逸云冷冷地瞅了田然一眼,解释说道:“除非有熟知反侦察手段的高手畜意为之,否则靠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出如此两种截然不同的脚印的!这里一临绝壁,一临绝崖,只有前后两途,只看脚印朝向自然是从洞窟里出来的!再对比我所踩的脚印,大小相当,印痕则稍显深刻,所以,身量当和我差不多高,体重则稍重一些!再则脚印虽然清晰,但其纹理已乱,显示此人在此站了相当长的时间。”

  田然和一众衡山市的警察恍然大悟,继而觉得原来不过如此,但他们偏偏就是推测不到!想到这里田然惊佩地瞧了龙逸云一眼,心下对他的敬重之情便再度加重了一分。

  但除了这两对脚印,众警察搜索了洞窟里里外外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如果仅凭着这两对脚印得来的信息去查找真凶,那自然无疑于大海捞针!

  “局长,那是什么?”忽然有一名警察指着绝崖下一蓬灌木上面的白色物事问道。

  众人的眼神便齐齐顺着那警察所指的方向瞧去,龙逸云的眉头便瞬时一展,似有一丝厉芒自黑眸深处一闪而逝!竟是一副已经成竹在胸的样子。

  “快餐盒!”田然却只是轻声地嘀咕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有快餐盒?”

  “凶手在这里吃的就是快餐,而且另有同谋送饭!你立即命人给我查清楚衡山上有哪些地方出售快餐,离这儿越近嫌疑越大!一定要仔细盘清楚,我们分头行动。”

  “是!”田然恭声应了声是,带着几名警察去了。龙逸云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空寂的深山,也率领着余下的警察走了。

  破道观徐三的“卧室”里。

  冷艳长长地吁了口气,擦拭了一下颊上的香汗,毫没来由地白了徐三一眼,嗔声道:“还好,没有粉碎性骨折,可能是骨裂罢,这个需要拍片才能确定!你也真是的,竟然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下这样的重手?亏你狠得下这个心呢。”

  “你不知道哇?”徐三急忙辩解道,“这根本就是她欺侮我啊,我只不过是自保罢了。”

  “是吗?”冷艳盈盈而起,向徐三逼近了一步,仰起娇靥,明亮的美目直直地瞧进徐三的眼神深处,似有脉脉的情意一闪而逝,“一个柔弱的女儿家欺侮你?这话鬼才信呢,亏你一个男人家说得出口呢。”

  “是真的啊!”徐三三分焦急,还有七分惭愧,郝然说道,“你别看这小娘皮柔柔弱弱的样子,一身功夫可厉害得很呢,我不知在她手下吃了多少苦头了呢,哼,这番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又岂能怪得我来?”

  冷艳便娇媚至极地横了徐三一眼,脆声笑道:“好,姐姐相信你就是了,姐姐不信你信谁呢不是?嘻嘻,姐姐肚了饿了呢,你替我去弄些吃得罢?还有这女孩子你也要早些送到山下大医院去,若是拖久了怕是真会残废呢。”

  徐三吓得打了个寒颤,若是龙逸清真的残废了,只怕她的警察哥哥便要将账记到自己头上来了,便急忙说道:“那个,艳姐,我们还是赶紧将她弄到山下去吧?”

  冷艳便嘟起了艳红的小嘴,纤手往细腰上一叉,脆声说道:“怎么,姐姐便没有这小女孩重要?救她便要让姐姐饿肚子?你可真是狠心啊你?”话是极不客气,但话里的打情骂俏的味道却是傻子也能够听得出来。

  一句话,徐三便羞红了黑脸,他不知道这个美艳的姐姐为什么会这样一反常态地调笑他,但他终是有些吃不消了,便逃也似地逃出了自己的“卧室”,远远地抛下一句,“我这就去替你打快餐,麻烦姐姐照顾一下那小娘皮了。”

  田然带着一名干警挨个儿地搜索附近的快餐店,却是一无所获,那些快餐店老板根本就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曾经接待过个头一米八以上体重八十公斤以上的客人!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快餐店了,结果还是让田然极为泄气,因为非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是根本就不曾留意过。田然咽了一肚子气,却又不敢发作,毕竟这案情的真相是不能够随便相告的,便是手下的那些个干警也是不明真相的。

  但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在田然泄了气似地准备放弃的时候,倒霉的徐三一头撞了进来,浑没在意身着便衣的田然两人,随口大声说道:“老板,一份快餐,炒个回锅肉好了,要打包的。”

  “好的,请稍等。”老快欢快地应答一声,热乎地忙活开来。

  正举步欲走的田然也霍然收住了脚步,鹰一般地盯着徐三的背影。

  挺高的个子,怕是足有一米八五!

  挺大的块头,怕是不下去八十公斤!

  如此吻合!

  田然忍不住狠狠地盯视着徐三的脚底有一阵,陡然欺近徐三,沉声道:“朋友,请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

  “公安局?”徐三轻轻地一颤却并没有立即回过头来,脑海里泛起龙逸云的英姿,难道……竟是龙逸清那小娘皮找了人来了?不可能吧,便是找了也不会这么快吧?那么……坏了,定然是那查找那神秘人查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下真坏了。

  “怎么办?”徐三在脑海里一个劲地问自己,“逃跑?还是束手就擒?”

  “走吧!”徐三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田然已经欺近身来,极为技巧地将徐三的一只手扳转在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徐三轻轻地挣了挣没能挣动分毫,不由便叹了口气,现在便是想跑也是跑不了,这警察显然也是个高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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