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只不过是一个名词,按理来说无所谓褒义和贬义。但是对于我和小哥来说却记载了我们辛酸而难忘的童年。
儿时,家贫。我弟兄四个,上面有三个哥哥。最小的哥哥长我一岁。二哥长我五岁,大哥长我七岁。母亲从我记事的时候就得了高血压,全家依靠父亲38.5的工资勉强度日。
那时候我家的生活很是窘迫,每天的主食就是玉米饼子,在我们小的时候能够吃上白面馒头和面条简直就是一种奢望。每年的过年从初一开始到初五是吃白面馒头的,过了初五就要吃那种玉米掺和白面的米子面馒头,到了初十就开始吃渣子饼子了。(做豆腐剩下的渣子加上花椒粉上锅蒸熟)。
此外我们弟兄的生日是可以吃挂面的。母亲煮一小绺挂面,放上葱,姜,点上几点香油给过生日的孩子吃。直到现在还能想起当时吃挂面的幸福劲。三哥的生日是正月十三,过了初一三哥就整天念叨:我正月十三过生日,还有十二天。哦,还有十一天.......这样一直念叨到十二的晚上。他的生日被我和二哥牢牢的记住了!
十三那天不知怎的小哥却忘了是他的生日,那天母亲因为姥姥身体不好去了姥姥家也就顾不上三哥了。临走嘱咐二哥:"今天是小三生日,中午你给他煮点挂面吧。"等到了中午的时候,二哥说:"四,今天我得做两锅饭。一锅做给咱们两个,一锅做给你小哥吃。他生日呢".我说:'他整天念叨,怎么今天就不嘟囔了?不要搭理他了,咱们今天治治他。不煮挂面给他,今天中午吃渣子饼子。而且规定每个人至少要吃完一个饼子。”这样二哥就熘了三个渣子饼子,煮了稀米饭。吃饭时小哥极不情愿的吃完了二哥分配的任务。晚上母亲回来问:"老二,你煮了面条给小三吃没有?”,二哥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我呢把中午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母亲听,母亲听了即心疼我三哥,又觉得我们做的事情可笑。这时候三哥一蹦大高,跳过来就要揪我:“死小妮子,全是你出的馊主义。气死我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饼子这个词。
就这样,饼子这个词语成了我三哥的大忌讳,或许因为一提到就会勾起被我捉弄的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