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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黑色手稿》作者:闲来添杯酒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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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三章 惨绿愁红

 

  枫林中,枫叶正红。

  冰姬的眼含情脉脉的盯着白疾风。

  她今天还刻意打扮了一下,加上绝世的姿容,让人看得心荡神摇。

  白疾风看着她的眼,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韩姑娘,”白疾风终于先开了口,冰姬只觉心跳得厉害,脸也红了,红红的脸儿相映着枫林,让人心醉。

  “韩姑娘,在下视姑娘若天人一般,只恨今生无缘,在下的心中已有可儿了,且只有她一人,请姑娘见谅。”白疾风话一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你撒谎。”冰姬强忍住眼泪,向他喊道。

  “在下从不想欺骗姑娘,姑娘的芳容是可儿无法比拟的,但可儿在我心中却已是无法比拟的,你想我会如此来欺骗姑娘吗?”

  话音绝,人已远。

  冰姬不甘心的远远的跟了上去。

  枫林中,辛可儿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把野花把玩着,白疾风一下子跳了出来,捂住了她的眼睛,“是不是等了好一会了?“

  辛可儿拨开白疾风的手,脸上似有不快,把身子背了过去。

  冰姬悄消的站在枫林的一处,偷偷看着他们二人,她的双眼满含怨妒之意。

  “我有点事才来晚的。”白疾风绕到辛可儿的眼前,“这样我接受你的处罚,打我两下好不好?”

  辛可儿把身子转到了另一边,仍不言语。

  “可儿,你要怎么处罚我都行,别这样不理我好不好。”白疾风急了,“我是真的有事才来晚的。”

  “就许你来晚,就不许我发发脾气?”辛可儿脸上有了笑意。

  看着辛可儿的笑脸,白疾风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手。

  冰姬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无力的靠在一棵树上,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你那夜——”小玉说不下去了,脸已通红。

  “我哪一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潘少轩如在云里雾里一般的听不懂。

  “你,你,”小玉几乎要哭出来,她挽起了衣袖,将手臂伸了出来,雪白的一段玉臂,上面的宫痧痣却已不见。

  潘少轩楞在那里,还未回过味来:“我干了什么呀?!”

  小玉痛哭着跑了出去。

  潘少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生平第一次吼了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潘少轩独自站在冰冷的雨中,辛可儿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潘少轩回过了头,四目相对却无言。

  “你来干什么?”潘少轩的声音满是疲惫。

  “我相信不是你,可为什么后来你又承认了呢?”

  “我如果不背下这个无头官司,小玉今后可怎么做人,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潘少轩是那样的颓然。

  “但她怎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娶她,她没有任何证拒,又这样一口咬定是你,她凭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一个女孩儿家,岂会用自己的清白来达到目的,小玉虽然任性,但我始终认为她不至于如此。可我实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兄,难为你事事都在为别人着想,你把什么都独自藏在心中,人前不露声色,可这样你心里岂不是很苦?”

  “师妹,我想好好静一下,你走吧。”潘少轩的话音中透出无穷的疲惫。

  冰姬坐在房中,她不住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脸惨淡得如秋风中的落花。

  “姑娘,你在说什么这样那样的?”小雪问道。

  “雪儿,我好怕,很多事我是无心的,可我不知道竟会这样了。”

  “你是不是说潘公子要娶刘姑娘的事,奴家也看出来了,那潘公子好生的奇怪,明明脸上写得全是不乐意,可他还要娶,是不是刘姑娘在潘夫人那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雪儿,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可我不是有心的。”

  小雪正要问冰姬,只见刘小玉捧着自己鲜红的嫁衣,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韩姐姐,你怎么最近瘦了这么多?你看我这身衣裳好不好?”

  “刘姑娘,恭喜你。”冰姬回答得淡淡的。

  刘小玉得意道:“韩姐姐,我已经称心如意了,不知你什么时候也可以象我一样。虽然你拼命的想接近我表哥,但表哥最终娶的还是我,倒是你,别以为美貌永驻,却弄得个两头皆空。”

  “你,”冰姬的脸顿时变色,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就在她怔在那里失神之际,小玉飘然离去。

  “我要阻止这一切!!”冰姬咬牙寒声,口气中充满了愤怒,“她凭什么如此来羞辱我,我要让她同样得到这一切。”

  “姑娘,你傻了不成,现在都到了这种光景,你如何阻止?”

  “不,我要潘少轩亲口说出来,只要他告诉小玉姑娘,他不想娶她,我甚至要潘公子告诉她,他想娶的人是我。”

  “潘公子哪会说这样的话,你这样只会自取其辱。再说,也许这只是一场误会,如果潘公子真说了那样的话,刘姑娘如何做人?”小雪惊道,一边拦在冰姬的面前。

  “雪儿,不知为什么,今天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我不知为什么?!”冰姬毅然推开小雪,向门外冲去。

  小雪紧紧的跟了上去。

  白疾风,辛可儿,潘少轩,刘小玉正在一起饮茶,辛可儿一身的女装,娇媚的坐在白疾风身边。

  刘小玉一脸的幸福,潘少轩脸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辛可儿看着潘少轩,眼中有同情之色,只有白疾风不明就里,正为他朋友的婚事欢天喜地。

  冰姬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雪儿。

  众人起身,客套,坐下,再饮茶。

  “潘公子,在下有个问题,很想知道。”冰姬直视潘少轩的双眼。

  潘少轩在她的直视下,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你想知道什么?”潘少轩的声音变得飘乎起来。

  “潘公子,我想以潘公子的才华,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女儿渴望嫁给你,但是你最想娶的是谁呢?”

  辛可儿万万没料到冰姬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刘小玉虽然惊讶,但是却十分镇定,她勇敢的对视着冰姬,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我想娶的女人,已是不可能娶了。”

  刘小玉脸顿变色,冰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意察觉的得意与胜利。

  “我原以为可以等她,等她报了她的家仇,再告诉她我要娶她,因为我不想因为儿女私情来影响她的复仇,可是我错了。”

  雪儿的脸变了颜色,冰姬的脸也变了色。

  潘少轩的人似已痴了,喃喃道:“可儿,可儿,是你没有给我机会,不是我自己放弃机会,其实那枚玉指环我一直都留着,我知道那时,你是不得已才斩断了你我的情份,可是你却要做我朋友的妻子了。”

  “啪。”小玉的脸苍白,狠狠的给了潘少轩一记耳光,她浑身都在发抖,“你,我会要你后悔一辈子的。”她痛哭的跑了出去。

  白疾风一脸错鄂,辛可儿全身呆木,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潘少轩今天要把这一切都讲出来。

  冰姬在风中轻轻的颤抖,她挪到了辛可儿面前,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怨毒,辛可儿在这样目光的逼视下,不由后退了一步。

  冰姬开口了,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吐了出来:“商绝秦!辛可儿!!你真是一个幸运的女人!!!”话音未绝,身形已出了屋门,雪儿似乎清醒了过来,马上追了上去。

  潘少轩的脸上肿起了五个指印。突然他象发疯一样,也冲出了房间,只留下辛可儿和白疾风木然的立在那里。

  潘少轩和李放在厅中喝酒,潘少轩喝的是十足的闷酒,而李放显然已大有醉意。

  “想不到你小子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肚里却藏着这样的心事,你要娶的是一个,心里想的又是另一个,佩服佩服。”李放喝的舌头都快大了。

  潘少轩的脸铁青着,不发一言。

  “其实兄弟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那个表妹不娶也罢,娶来只能算二手的,但说不定你那师妹也已是个二手的,依你的条件,怎么也得那个吧。”李放讲得忘乎所以。

  潘少轩站在李放的面前,他的脸因为愤怒几乎要扭曲了:“是你,是你这个畜生玷污了小玉。”

  “你不要搞错,那女人想你都想成花痴了,她把我当成了你,很主动的投怀送抱了,对于白送上门的,我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没想到,那一晚真给冰姬这女人说对了。”

  “冰姬说了什么?”

  “她说,只要我去了,就一定会心想事成。”

  潘少轩正要再问下去,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公子,潘公子,那刘姑娘……”

  小玉穿着已经缝好的新嫁衣,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一根红绫将她高高的悬在屋梁下。

  全是红的,红得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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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四章 抽丝剥茧

 

  翁云海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杜晓宁和李斌正睁大着各自的双眼盯着他。天已亮了。

  翁云海将梦中的一切原原本本、一丝不漏的讲了出来,李斌在一边飞快的做着记录。杜晓宁看着记录下的一切,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两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而另一个女人又爱这两个男人的俗套故事吗,里面夹进一个小玉姑娘,结果小玉姑娘含恨而死,翁云海,你睡了这么长时间,那两个男人及冰姬,辛可儿的结果呢?”

  “我没梦到。”

  “你就梦了这些一点也没用的东西,我看你还是再躺回床上继续睡吧。”

  “晓宁,你怎么这样说话。云海的梦中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的事了。”赵鹏飞责备道。

  “不错,云海的梦中已留给我们很多的细节,让我们一点点往下分析吧,我相信,云海梦到的一切对我们是有用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梦到那四个人的结局,我们可以再找找原因。”玄真子道:“首先,第一个令我们不解的就是韩庄主抱着冰姬在灯会上,云海的梦里为什么会看见奇彩的光?”

  “师父,我觉得冰姬是一个异人,因为在后面的梦中,冰姬表现出来的,拿我们现代人说的,就是特异功能,她能用意念控制事情,她的意念能影响事物,比如梦中的那瓶花,当冰姬的心情如秋天一样败落时,那花儿也在飘零。”

  “我明白了,”玄真子道:“冰姬从三岁开始,就是那次灯会开始,应该被高人赠以三花护体之法,那光就是因三花护体之故发出来的。那冰姬在后来是事事顺心,但唯一解释不通的是,如果命理让冰姬事事如意,为什么她却在爱情上是一个败将。”

  “是啊,梦中的那个和尚还说冰姬事事如意,会有一个天赐良缘,可是她爱的人,人家却都不爱她。”翁云海叹了口气。

  “小杜,你刚才说什么一个女人爱两个男人,那个女人总不会是冰姬吧,她难道两个男人都喜欢?我觉得她只爱那个白疾风。”李斌问。

  “我认为小杜的话是对的,上次上身,到此次的入梦,我感觉冰姬开始对潘少轩是有好感的。有一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来形容当然不是很合适。潘少轩是一个标准的君子,而白疾风却是一个浪迹江湖的浪子,不知什么机缘,白疾风和潘少轩成了好朋友,如果白疾风不出现的话,冰姬应该会选择潘少轩,因为潘少轩是最佳的人选,可偏偏白疾风出现了,在冰姬的眼中,最佳的人选则变成了白疾风,她更爱白疾风,白疾风给了她一种别的男人不能给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是潘少轩不能给他的。”

  “不错,当冰姬知道白疾风心中所爱是那个辛可儿后,她十分难过,也十分的不甘心,因为小雪问过白疾风,而白疾风的回答十分坦白,他明明白白的说过,辛可儿除了武功以外,什么都不能和冰姬比,但他爱的人却选择了辛可儿。”赵鹏飞接了下去,“当她在白疾风里得到的只是失望后,小雪则认为潘少轩更适合她的主人,她就劝冰姬选择潘少轩,当然我们要注意到,雪儿也爱潘少轩,只是她是一个下人,婢女的身份使她不敢有非份之想,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跟着冰姬侍候潘少轩就可以了。众所周知,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好,冰姬也陷入了这样的心理状况,当白疾风第一次拒绝了她,可以说她反而更希望嫁给白疾风了,小雪虽是一个侍女,但她的话冰姬也会考虑,可是她偏偏在那时发现了她有特异的能力,于是她再一次幻想这种本事能够改变白疾风的选择。”

  “我在梦里,觉得她的这种本事相当厉害,她能把这种能量转移到别人身上,比如李放,冰姬无意的一句话使李放受到了影响,刘小玉再从李放那受到影响,导致小玉把李放看成是潘少轩,结果被李放污辱了。冰姬甚至能让两个有间隙的人相爱了,她的两个下人,实在不匹配,但是却成了一对儿。冰姬的能量看来实在很大。”

  “我看不尽然,”玄真子道,“如果冰姬真能用她的特异功能去控制别人的意志和感情,那她完全可以用这种能力去得到她想要的感情。”

  “梦中的冰姬确实在运用她的这种能力,因为她希望能得到白疾风的感情,可是白疾风似乎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可以这么说,冰姬也可以去影响辛可儿这个女人,只要这两人之中有一个人被她影响了,她就有了机会,可是似乎连辛可儿也没有受到影响,那两个人依旧你侬我侬。我甚至认为,潘少轩也没有被她影响,否则潘少轩不可能说出他爱的是辛可儿,而不是冰姬。那冰姬出于对刘小玉的报复,她本要潘少轩在小玉面前说出,他爱的是她韩冰姬。”赵鹏飞继续他的分析。

  翁云海皱着眉看着赵鹏飞,反驳道:“可梦中潘少轩被问时,他的眼神应该说明他被冰姬的意识还是影响了,只是潘少轩在被冰姬的意识影响时,他没有完全被冰姬牵着鼻子走,他来了个实话实说。”

  “不错,那时冰姬的脸色全变了,其实冰姬根本没料到潘少轩会如此回答。冰姬虽然不喜欢刘小玉,但这不是冰姬导致刘小玉失身的主要原因,应该说,连冰姬自己都没有料到她的意识能力会强大到如此的地步,所以她后来很后悔,也很后怕,偏偏刘小玉在那一刻却捧着她的嫁衣去刺激冰姬。其实刘小玉一直认为冰姬与她竞争潘少轩,刘小玉拼命与李放讲话,是想引起潘少轩的注意,或者是吃醋,而冰姬与潘少轩讲话,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她想看看白疾风在不在乎她,结果刘小玉更加的误会冰姬,当潘少轩答应娶她后,她就以一个胜利者去打击冰姬。潘少轩明白刘小玉在冤枉他,只是女人在那个年代失去贞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在潘少轩眼中,刘小玉失身后指责他,也有可能是想找一个人来为她负责。你们注意到没有,潘少轩是一个喜怒不轻意外露的人,连辛可儿都这样评价他,我甚至怀疑,辛可儿对潘少轩应该还有好感,拿现代的说法,潘少轩是她的初恋,可后来他们的感情却被辛福拆散了,等到若干年后,他们再次相见,辛可儿已经不奢望今后能得到潘少轩的感情了,她明白自己不能生儿育女,这是古时七出之条之中最重的一条,潘少轩又是潘家的独子,他的母亲挑儿媳的第一条就是旺夫益子,就这一条,辛可儿根本做不到,所以哪怕辛可儿还喜欢潘少轩,一来在潘少轩的这副嘴脸之下,二来自己以上的种种原因,她也不再有所流露,直到白疾风出现。我想应该是这样,冰姬由于得不到白疾风的感情,她偶而也会考虑小雪的话,但她没料到潘少轩竟要娶那个刘小玉,冰姬明白,潘少轩一定是不爱小玉的,也可以说冰姬甚至明白潘少轩要娶小玉的真正原因,她本来还因为害小玉失身之事又悔又怕,甚至是内疚,可当刘小玉对她一番羞辱之言后,她彻底丧失了自己的理智,于是她跑去问潘少轩那个问题,借此阻止潘少轩的婚事,达到打击刘小玉的目的,她要潘少轩说出,他不爱刘小玉,而冰姬一定十分自信,她认为潘少轩应该是爱她的,可在她的影响下,潘少轩讲了她们都不愿听到的话,也导致了小玉的自尽。”杜晓宁发表了她的看法。

  李斌的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你的想象也太离谱了吧,辛可儿应该是在得知自己身世的前提下,主动断去了与潘少轩的初恋,她再次出现时,并不能说明她对潘少轩还有什么残存的感情。”

  “原来你是一个情场的白痴。”杜晓宁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女人如果从一出生就承受着种种苦难和象山一样重的复仇任务,她每天都在练武,那她一定十分渴望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翁云海的梦中已经清楚的告诉了我们这一点,你没看见商绝秦填的那词吗?那是一首依词牌《阮郎别》而填的词,最后一句,你再好好看看,最后一句她吟的是‘待得霓裳飞蝴蝶,不知可相绝。’这词的前半部分可以说写得很有气势,但最后一句就暴露了她女人的心态,她也想早一天完成复仇大计,过回平常人的生活。可是潘少轩后来把对她的爱埋在心里,在潘少轩的思想意识中,他认为儿女私情会影响辛可儿的复仇计划,所以他就在等,等辛可儿完成计划后向她表白,甚至在暗中也帮点什么,当然他不可能做得太多,因为他有老母在堂。请你注意到一点:刘小玉失身的事情辛可儿也是知道的,辛可儿如何知道,难道是刘小玉去讲给辛可儿听?虽然刘小玉一直认为她的情敌是冰姬,当初连韩庄主都想招潘少轩为婿,但对于失身这种事,刘小玉再没头脑,也不会跟另一个女人去讲,她若讲了,除非她脑子有病。所以只能说明,小玉失身之事,是潘少轩告诉辛可儿的。这种事潘少轩会跟辛可儿讲,你认为他们是一般的关系吗?起码潘少轩在向辛可儿表示,他没有越礼,只是也许他那时也知道了辛可儿要嫁白疾风的事实,所以他特别的神伤。我们这里再来谈谈白疾风,白疾风一开始就觉得辛可儿这个女人很特别,又很欣赏商绝秦,一旦他知道商绝秦和辛可儿是同一个人后,他当然就爱上了她。大白痴,就因为白疾风是一个浪子,他干什么事不会象潘少轩那样,考虑得那么多,瞻前顾后的,他只是义无反顾的用行动去表明他对辛可儿的爱,而辛可儿的心可以说是孤独而又疲惫,她特别需要别人的关怀,当白疾风甚至不在乎她不能生儿育女之后,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白疾风?”

  “听你这么一分析,好象你是一个情圣似的,要不就是辛可儿肚里的蛔虫。”李斌可不甘心被她说成一个白痴。

  “哼,还不服气,就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将心比心的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为别人想想。说你是白痴,你还不服气,肯定连恋爱也没谈过,老土。”

  “不过我看,你也不象是谈过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们俩人怎么象冤家似的。”翁云海来打圆场了。

  “将心比心的想想,如果你长得绝世无双,才艺超人,可你却输给一个处处几乎都不如你的人,你的心理会好受吗?只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感情的事也不是你觉得这两个人匹配就能将两个人撮合到一块去的。”赵鹏飞若有所思道:“但所有的内容和在一起,起码有些事我们是知道的,首先小玉自尽一定发生在他们入川后,那个丫头是怎么来告诉潘少轩的?她叫李放是公子,而却叫潘少轩是潘公子,也就是说,他们是在李放的老家里,他们入川了,也许是客住在那;其次从小玉的小雪的口中,我们知道潘少轩后来是死了,小玉声称他是被冰姬主仆俩害死的,当然里面应该有小玉的一份,不过小玉那时已经是鬼了;再者,小雪是很爱潘少轩的,这就导致她见到孙毅书后就缠上了他,她将孙毅书当成是潘少轩再世;还有,当白疾风知道他的这个朋友以前与辛可儿有过一段感情,他们之间的友谊将会如何,白疾风将会如何去对待辛可儿。当然里面最奇怪的就是冰姬的能力是那样的超人,她能影响别人的感情,可她却影响不了白疾风和辛可儿的,就算她也影响了潘少轩,那她完全可以操纵着让潘少轩爱她,但结果呢,是不是可以说她在感情上也无法影响潘少轩呢?不过,一个女人一旦因爱成恨,将会变得不可理喻,我只是推断,辛可儿的命运不会好到哪里去,至于白疾风的命运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冰姬和小雪又是如何死的,这一切也有待我们去了解。”

  “我觉得最后一幕里,冰姬对辛可儿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她觉得她输给了一个平日里她根本不注意的人,输给了一个她想不到的对手,在现代不少感情纠纷导致的案例中,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明明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别的女人,可得不到爱的那一方,往往并不恨那个对她没有感情的男人,而将自己的情敌恨之入骨,以致于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杜晓宁赞成赵鹏飞的观点。

  “可冰姬的理智丧失得太离谱了吧?”李斌依旧有点想不明白:“我觉得她从天使走向魔鬼了。”

  “并不离谱,当人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涡,他往往就不能清醒的认识和判断事物。象冰姬这样一个出色而在她过去的生活中事事顺利的女人,她的承受能力反而就特别的差,尤其是冰姬在知道她有特殊的意识能量后,她对自己的渴望与追求,抱的希望也就越大,但希望越大,她的失望也就越大,她受到的打击远比别人大,如果一想不通,就会走上另一条路。”赵鹏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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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五章 恨无极

 

  玄真子看着他们几人,道:“也许那个冰姬就要找到我们了。”

  “她要找我们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杜晓宁好奇的问。

  “师父昨夜在屋外布下了天地八方阵,把我们所在位置保护了起来,但是那冰姬的妖法实在厉害,师父一般估计是不会错的,最乐观也只能过了今晚,否则今晚它一定会找来的。”

  “可是我们还缺了最重要的一环呀,冰姬是怎么死的,这个很重要。”玄真子道:“她是一个有特异能力的人,又那么有本事,她是怎么死的一定是个关键。”

  “不过那地方志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提示了。”赵鹏飞道。

  “对,地方志上说了,那个癞头和尚是用什么火龙阵来收妖降魔的,我猜那个癞头僧收的一定是冰姬这个妖怪了。”杜晓宁兴奋道。

  “首先我们现在不能肯定癞头和尚未收的是不是冰姬,如果是,我们就惨了。”翁云海反而更加愁眉苦脸。

  “那个上面都讲了收妖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吗,我想,不管收的是不是冰姬,我们也可把火龙阵当作应对的方法之一呀。”李斌也道。

  “你们难道没有看见那地方志上还写着吗,那个癞头僧是筑坛起法,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才结束,你想想,为什么要七七四十九天,在佛家中以七为尊,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啦,一般都用七这个数字,我想这七七四十九天,不应是什么夸大之词,有可能就用了这么多天来收妖,如果收的这个妖真的是冰姬的话,我们还有活路吗?”

  翁云海的一席话顿令赵鹏飞他们几个泄了气,倒是玄真子道:“时间反正还有一个白天,我们现在想应对之策不管来不来得及,但我相信事在人为,邪不胜正。在道家的道术中,茅山道法里有一个法术,就是用一盆水,通过这盆水,可看见你想看见的情景,但不是每个想看见的人都可看见,其次你不可看得太长---就象云海入梦一样,用一夜之时去了解过去发生的事情。也许这又应了佛家的一句话,叫有缘得之吧,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这个办法再试一次了。我们必须知道冰姬的死因,或者知道那个高僧收的妖是不是冰姬。”

  办法一出,立刻动手。面对着一盆已被做法的清水,杜晓宁左看右看,还是一盆清水,险些脸就进了水盆洗个脸了。李斌在一边忍不住就要臭杜晓宁,刚想张嘴,杜晓宁已经狠狠的一眼瞪了过来,李斌硬是把话又咽了回去。玄真子道:“你们每人挤一滴血进去,如果有一个人能看见,那个人也算一个有缘人了。”

  于是每个人都剌破手指,各挤了一滴血滴进水盆,李斌第一个就往水盆里看,看了五分钟,自是无趣的到一边去了,那赵鹏飞本不抱什么希望,看了三分钟也宣告失败,那翁云海也凝神看了好一会儿,一脸的苦笑已分明告诉大家他的答案,剩下的只有杜晓宁了。那杜晓宁嘻皮笑脸道:“不好意思了,看样子就让我再给你们三分钟的希望吧。”说完就把脸凑近了那盆水。

  不料杜晓宁过了五分钟也未将头抬起来。

  当杜晓宁再次把脸凑近那盆水时,那盆水在杜晓宁眼里开始变黑了,直到黑得发亮,通过那亮光,杜晓宁终于看见有人向她走来,一个杜晓宁一下就认了出来,冰姬,而另一个站在冰姬身边的则是一个白衣少年,长得自是十分的英俊,但杜晓宁却不知那人到底是潘少轩还是白疾风。打量四周的环境,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只见那小雪走了进来,在轻轻的对冰姬耳语着什么,那白衣少年背着手,一脸冷漠的样子,对她们讲的好象全然没有好奇之心。小雪讲完话,那少年道:“我的口好渴,有劳送碗茶水。”

  只听那小雪道:“我去取来。”转身走了出去。

  冰姬对那少年道:“你也太心急了,这丹又不是一日两日可炼成的,今日不知可否成功。”

  那少年冷笑道:“你当初夸下的海口,说那丹练好了可助我武功更上一层,不会哄我吧。再说你又不是没炼过。”

  冰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过她依旧笑盈盈道:“那粒丹只是炼着玩儿罢了,如今要炼的丹是助你增加内功的,这就马虎不得了。”

  那少年亦笑了,不过淡如白开水一般,道:“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若没有在江湖上挣得什么,哪又面目在江湖上立足,这一点,你也是知我脾气的。”

  正说至此,小雪已端了一壶茶走了进来,给那少年斟了一杯,那少年取过一气饮了,咋了咋嘴道:“什么茶,怎么这般味道。”

  小雪道:“这可是极品的乌龙,连我家姑娘平日里都不常喝。”

  那小年顿起了性子道:“我又没有胡说,不信,你也尝尝,让你家姑娘评评。” 说完自去倒了一杯递与冰姬。小雪自是一脸的委屈站在一边。

  “你自己也尝尝,我想你家姑娘的乌龙你也是吃过的。”那少年一脸的没好气。

  小雪赌着气,自去倒了一杯。

  只听冰姬道:“你这几日可能是肝火旺了,我到没吃出什么别的,只是这乌龙是去年的茶,不是新茶,不如下次泡绿茶与你。”

  那少年道:“也许吧,这几日内功都无更大的进展,心情自是不佳。”说完抬脚就往前走去。冰姬和小雪紧随在后。

  三人在都是用石头砌的房子间游走,那少年走到一间房中时,就不再走了,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冰姬主仆二人,而那主仆二人的脸色不禁变了,看着冰姬她们的脸色,那少年冷笑道:“怎么了?”

  冰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在那茶里做了手脚?不可能的,你没有机会的。”

  “我只在茶壶的嘴上抹了点而已,但是那东西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少年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你加了什么?”

  “云南阴肠草的汁和断肠海棠提出来的毒。这两样东西给你们主仆二再合适不过了。”少年的脸无比阴冷。

  “你为何要这般待我家姑娘,枉我家姑娘如此待你,白疾风,你好卑鄙!”小雪虽已疼得流出冷汗,但是一脸都是愤怒。

  “我再卑鄙,也是比不过你家姑娘,我的作为只是小人作为而已,而她连人都算不上。”白疾风的笑冷酷得象一把刀。

  “我死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冰姬的脸上也出了冷汗。

  白疾风纵声狂笑了几声,“你以为我是怕死之辈?我只是要为枉死在你手上的人报仇,我想不到你这个女人,貌似天仙却心比蛇蝎。”

  “想不到你也这样说我。”冰姬一脸的痛苦。

  “想不到我不是第一个如此评论你的人,你心肠狠毒,已令人发指,可儿已被你害死,你还要将她挫骨扬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颗丹是拿什么炼的吗?”

  “你知道?”冰姬大惊,转脸看了看小雪,又看了看白疾风,“你从何得知?”

  “你这个女人自以为有什么妖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冥冥之中有神灵,我想少轩的死也是和你有关,根本不是如你所说可儿和少轩背叛了我,他们俩个根本不是殉情自尽的。”

  “不错。”冰姬道:“我恨透了他们,谁叫潘少轩如此不识时务,但是你那个可儿确实是为潘少轩死的,这个女人就是背叛了你。”冰姬咬牙切齿道,她一提起辛可儿就恨在心头。

  “你到现在还在骗他。”只听一边有一个女声,一看,在阴影中分明飘着一个红衣女子。

  “小玉。”白疾风大惊失色。

  “我是鬼,但你不要怕,我只想告诉你,是冰姬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又骗我,让我和她一起害死了表哥,她不是人,她比我这个鬼还可怕,当我发现了真相,我是万念俱灰,但是我竟不是她的对手,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她如此得手,所以我不惜一切,也要来告诉你,是这个女人,她逼可儿自杀的。”

  “是辛可儿自己要死的。”冰姬冷哼道:“只恨我当初对你手下留情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此时她毒已发作,虽然白疾风下的毒不多,但毒却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巨毒,所以冰姬暗自运气,逼毒自救,那小雪的武功却弱,哪有这般内力,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白公子,我告诉过你,她比我这个鬼还邪,她不知用何法镇表哥的尸体,是辛可儿无意中发现,她的血能够破除她这个妖法,我虽不喜欢她,但却是她用自己的一条命让表哥的魂魄得以超生。”

  白疾风的手上拿着一粒乌金的丹丸,道:“你别白费心思了,那毒要逼出体外,至少要一天一夜,你不是恨可儿吗,好,我告诉你,就算死,我也是与她死在一起的。”说完,他竟拍了一下墙上的机关,那墙上顿下来一道铁门将他们封在屋内。只见白疾风将那粒丹丸一口吞入腹中,手中不知如何已拿了一个火折。

  “你要干什么?”冰姬失色大呼。

  “你也知道此地是火药库,我与可儿死了化灰也化在一起。”讲话时,白疾风已去点燃引信,话音刚落,但闻一声冲天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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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六章 魔斗

 

  “啊!”杜晓宁一声尖叫,人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亏赵鹏飞在一边反应快,扶了一把,只见杜晓宁小脸发白道:“都死了,都死了。”

  过了一会儿,杜晓宁才定下神,将刚才看见的原原本本的讲给他们听,众人听了,这才明白,那冰姬、小雪是被白疾风炸死的,果不其然,那辛可儿已经被冰姬害死了。

  “如果我们所猜不错的话,那次的火药爆炸是白疾风干的,他竟和冰姬她们同归于尽了。”赵鹏飞道。

  “我现在也明白这什么癞头和尚为什么会用七七四十九天来和冰姬斗了。”翁云海脸上又有了欣喜之色,“那冰姬自是被白疾风炸得尸骨无存,但是可说是尸骨乱散,她死后,其心不甘,而那白疾风的鬼魂想来早就轮回去寻他的可儿去了,而冰姬却恨心更重,因为那个白疾风说了,说是死,他与他的可儿还是一体的,冰姬于是就兴风作浪,那高僧要收她,自要将她散化的骨灰收在一起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恐怕都在收集她被炸得四散的骨灰吧。”

  “不错。”玄真子听了翁云海的话,也点了点头。

  “那我们也要收她的骨灰吗?”李斌问道。

  “当然,如果找不到她的骨灰,那收她真是难如登天了。”玄真子道。

  “看来,今天我们就要行动了。”李斌道:“我们等她来吗?”

  “等?总不能在此布什么火龙之阵吧,我看,还是得找一个地方,找一个有利于我们的地方消灭它。”翁云海道。

  “矿山看样子是不能去的,那里阴气太盛了。”玄真子道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我们的小丫头倒与此事有缘,幸亏她给了我们一个当初的结果。”赵鹏飞一提起,杜晓宁便一脸自豪的冲李斌做鬼脸。李斌此时颇为无可奈何的回击道:“别小人得志了,你与那女鬼有缘,也不想想那冰姬有多坏。”

  “别妒忌我了,那只说明我与道家有缘,我能看见此事,说明我代表正义的一方。”

  “你们俩个是不是前世就是冤家,怎么一在一块就斗嘴,李斌,你是男人,你应该让着女孩子一点。”翁云海道。

  “听到没有,你这种男人,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

  “你以为你真是女孩子呀,小八婆罢了,我只是打抱不平而已。”

  “你们吵吧,吵到冰姬来为止吧。”赵鹏飞对这两个小的实在有点吃不消了。那李斌平日里也不是话多的人,偏偏和杜晓宁干嘴仗上是一点也不相让,而那杜晓宁好象又喜欢专和李斌抬杠。

  赵鹏飞一发话,嘴仗终于停止了,但两人的眼神又干上了,李斌显然在此不是杜晓宁的对手,干脆将头转向另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出发吧。”翁云海整装待发了。

  “去哪?”杜晓宁问道。

  “找一个地方,布阵,否则在这里,恐怕是找死。”翁云海回答。

  地方很快就找到了,玄真子找到一个东南开阔之地,测看了一下那里的地势,便对翁云海点头示意,翁云海便在地上开始挖了一圈,分点埋下刚买来的硝石之物,又将柴油在外一米远处淋了一圈,分点击下木桩。

  “冰姬会来吗?”李斌觉得冰姬不至于会自动上门。

  “我有一种感觉,它一定会来的。”翁云海肯定道:“就算它今天不来,我的菩提金莲线也会找它来的。”

  夜很快的的就降临了,当黑暗笼罩大地后,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赵鹏飞点燃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当他准备拿第二支时,发现烟只剩下一支了。

  他抽出最后一支烟,把香烟壳子揉成一团,远远的扔了出去,只听杜晓宁对他说:“给。”一看,杜晓宁的手中正拿着一包未折封的香烟,牌子就是他平日抽的那一种。

  赵鹏飞一声不响的接了过来,不过在接的时候,他捏了一下杜晓宁的手。杜晓宁的脸部表情在黑暗中不知是什么,不过赵鹏飞觉得她那亮晶晶的眼睛不时的把目光把到他这儿来。

  夜越来越深了,再看手表,已经快近子时了。夜寒之气渐浓,也到了人最想睡觉的时候,可五个人全都睁大的眼,只听得歌声遥遥的传来,细细听来,分明是当初那阙《剑器近》,只是声音中是五分的怨意,五分的杀气。但那歌声突然停了下来,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翁云海抽出金线,正欲弹出,只听得一声冷冷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众人往前一看,一丈开外,站着一姿色绝妙的女子,白衣若雪,迎风飘举,似弱不禁风,惹人怜爱。若不是赵鹏飞、李斌二人已经用符护身,恐是早已心醉神迷、身不由已了。它的手中还提着一盏幽绿的灯。

  “引魂灯。”玄真子失声道。

  翁云海一听,心中不由一紧,那引魂灯为魔道之物,害人无数,但却不料那冰姬已入魔道,竟拥有了这样的魔障之物。

  “臭道士,亏你认得,不过死在此灯之下,也算你是有幸之人了。”冰姬幽幽道。

  “冰姬,想不到你千年之后,还要如此为非作歹。你生前就已做错太多,死后又兴风作浪,你将要万劫不复。”玄真子怒道。

  “我早已是万劫不复了。”冰姬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我的心好恨,虽过千年,但那恨意却有增无减。今天,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自会成全你等。”

  翁云海只觉周身的法器皆欲破身而动了,他朗声道:“你恨?你害人无数,那小玉、潘少轩、辛可儿,皆因你死,就你死后,又害人无数,直到得道高人收你于此,而你千年之后,侥幸得脱,不思你之罪过,反而连自己当年的侍婢都不放过,可怜那小雪愚忠于你,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闭嘴,别在我面前提那姓辛的贱人。”冰姬咬牙切齿。

  “你害死人家,还骂人家是贱人。你恨什么,我看应该是人家恨你还差不多”杜晓宁一脸的不平。

  “我恨,我当然恨!我恨辛可儿这个女人,我恨,我更恨老天对我的不公,我虽长有绝色的姿容,但是我爱的,他们都不爱我,他们都把辛可儿这个女人当成一个宝,可是除了武功,我哪一样不如辛可儿,辛可儿连针线都拿不好,也不会下厨房,可是老天就这样不公,臭和尚还说我的命好,事事如意,天啊,想我韩冰姬,人人赞我绝世芳华,在潘少轩和白疾风的眼里却是那么的不堪,他们竟会说我有如蛇蝎,那好,我就是蛇蝎,我要努力去争取我想要的。

  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岂能输给辛可儿这样一个女人。可是,可是白疾风他死都要死得和辛可儿合为一体,我恨,我恨透了这个男人,明明辛可儿都愿意为潘少轩去死,他竟都愿意为了辛可儿去死。虽然他说他恨辛可儿,天啊,如果他把他对辛可儿的恨分给我一半就好,但是他,却一丝一毫都不肯给我。”

  “所以你也不肯放过孙毅书,就因为他长得和潘少轩一模一样的缘故。”翁云海恨得牙也痒了。

  “哼,只有雪儿那傻丫头会把他当潘少轩来爱,那个人只有潘少轩的皮而已。但谁让他长得象潘少轩,只要他象,他就该死。”

  “冰姬,你已不是鬼了,你已是一个魔头了,是你吸光了毅书的血。”翁云海此时只觉气愤难平。

  “恐怕那几个被吸干血而死的,也是它干的。”李斌加了一句。

  冰姬笑了,笑声虽如银铃,但听在人心,却让人心寒。“不错,那又怎样?”

  “那些人和你总没有恩怨,你却如此取人性命,你有种就到阴曹地府去找他们去。”杜晓宁没好气道。

  “时过千年,那几个都不知已几世为人,潇遥快活,只有我却倍受煎熬,我的心好冷啊。”冰姬的话幽怨万分。突然她口气一转,阴森森道:“就让你们来陪我吧!”那盏引魂灯升在半空,发出了摄人心魄的幽光。

  说时迟,那时快,玄真子将怀中的金莲亦已直对那盏引魂灯。

  金莲一出,金光四射,那金光顿直对幽绿摄魂之光,魔家与佛家的两件宝物顿在半空中相峙斗法起来,而那冰姬却直扑杜晓宁。

  赵鹏飞情急之下,飞身扑上,翁云海一见,大叫道:“不要!”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抽出镇观宝剑,直向冰姬刺去,却不料冰姬身形奇快至幻,竟一下失去了踪迹,要不是翁云海收式及时,恐怕那剑就要刺伤赵鹏飞了。但听得身后冰姬纵声的阴笑,再回头,那杜晓宁已吓得“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赵鹏飞虽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式,此时也不免乱了方寸。因为他们看见,无穷的阴寒之气从四周滚滚而来,他们布的阵边竟挤满了鬼,将他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些鬼都长得奇恶无比,只是慑于金莲的宝光和道家的法器,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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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生死一线

 

  冰姬笑着:“你们不是想困斗于我吗?现在被困的反而是你们了。”

  看着此番景象,李斌此时只觉得两股战战,今天一夜,他见的鬼实在够多的了,今生今世,他都不想再见的了,可是鬼还是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层层叠叠。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引魂灯在作怪,引魂灯将四方怨厉之鬼全引来了。”

  “为何金莲镇它不住?”

  “如果不是金莲,那些鬼早就冲了进来,它引来的根本不是一般的鬼!云海,本观的镇观之宝你收好,依此两件宝物,对付这些鬼应该不成问题,关键是那引魂灯和冰姬。”

  翁云海让赵鹏飞他们三人合在一处,背向而立,静心凝神。那三人也知有护身符相护,很快也就定下心神来。翁云海见他们合在一处,也稍放了心,将精力转向了冰姬。只见那冰姬正与玄真子斗得难分仲伯,那冰姬见翁云海有相助之势,不禁笑道:“你以为多你一个我就怕了?”话至此,长袂飞卷,从它的长袂中飞出的全是逼人的寒气,阴寒至极。在这初秋之中,竟出现如此寒意,那股寒意,是他们在三九寒天都未曾感受到的,它带着死亡的狞笑向翁云海他们直卷而下。翁云海的眉毛上都似乎出现的白霜,李斌他们三个更是冷得发抖,那赵鹏飞看杜晓宁与李斌这般光景,展开双臂,将他们二人紧紧拥住,三个人拥成一团。

  黑夜从未如此的漫长。

  “点火!”玄真子喊道。

  翁云海此时已加入了与冰姬的恶斗中,听见师父的叫起,顿想分身出来,那赵鹏飞猛的抬起头道:“我来。”他从中袋中摸出打火机,向阵边布销硫之物处奔去,跑到离点火处一米处,只见那些厉鬼虽慑于金莲之光不敢进来,但却伸着手,似有拉人出圈之势。

  “当心啊,越到阵边,法力越弱!”玄真子一见大叫着提醒赵鹏飞。

  “李斌,快拿我的镇鬼尺给他!”翁云海亦叫道。

  李斌哆嗦着站了起来,从翁云海的法器袋中找了起来,既然叫镇鬼尺,那它应该就象一把尺子,杜晓宁见他乱翻的样子也冲了过来,和他一起找了起来。找到一根,李斌举着它向翁云海示意,翁云海点了点头,又加入了恶斗。

  “云海,你我的一个必须去消灭那引魂灯,它实在太邪了,如果消灭了它,冰姬的帮手就少了许多。”玄真子用道家心法将此话传入翁云海的心中,翁云海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抽了个身,反向引魂灯杀了过去。

  李斌与杜晓宁拿着镇鬼尺向赵鹏飞跑了过去,跑到圈边,杜晓宁只见千万只鬼手在圈边乱抓乱舞,不知该如何用那法物,李斌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那尺对着那些鬼手,没头没脑,闭着眼睛,一阵乱打。鬼叫之声不绝于耳,李斌听得心神将狂,只得张开口大声吼了起来,借此给自己壮胆壮势,可赵鹏飞的找火机却打也打不出火来。

  杜晓宁几乎要哭了出来,连连叫道:“怎么办呀,怎么办?”

  此时,翁云海与和金莲为伍,正在全力对付那引魂灯,一边不免要关注赵鹏飞他们,难免分神,他一见此情景,提醒道:“那打火机被冰姬的阴气所感,是打不亮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杜晓宁不知是害怕,是着急,还是被冻得厉害,眼泪开始往下掉,鼻涕也快流出来了。

  赵鹏飞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听杜晓宁如此一叫,他道:“晓宁,你别叫了,云海和他师父现在生死一线,如何能够为我们分神,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李斌此时眼也不敢睁开,舞着镇鬼尺,没头没脑的乱打着,不过他此时倒不觉得冷了。翁云海却不能全心以对,他不免担心赵鹏飞等人的安危,可就在此时,引魂灯的光亮变得明灭不定,那光一会儿亮得邪气,一会儿暗得碜人,金莲开始围着引魂灯,它的金光也越发强烈。引魂灯的动静使玄真子脸色大变,而冰姬却“咯咯咯”的笑如银铃,满是得意。玄真子万没料到,他本想让翁云海和金莲合力,压力可以小一点,但如今,翁云海的处境却比他难上加难。

  杜晓宁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眼泪都停止了,她已被惊木了,那围在圈边的鬼似千军万马一般,已经挤得密不透风了。

  “云海,不要再分心了,你若如此,魔子将要出世了!!!”

  玄真子的话让翁云海惊出一身的冷汗,他不能不流汗,他听过唯一有关引魂灯的传说,就是有关魔子出世。据传引魂灯本魔宫之物,它有引厉鬼怨魂之能,但它里面孕育着魔胎。正邪在世上存留着,一般邪不胜正,但是每过一千年,天道将使魔宫诞生一位魔子,如果正道处于气弱之时,魔子出世,将会在人世为祸百年。虽然每一次正道都努力的将魔子消灭,但是魔宫也有得势之时,上一次得世,就是在释加牟尼涅磐之后,幸亏靠转世灵童最终消灭了魔道,但是人世间已遭受了生灵涂炭。翁云海当然不知道上一个千年具体的在什么年月,再说千年对他而言,实在漫长,他自然只把此当作一个传说,此时传说却是已在眼前。他此时方才明白,引魂灯引来万千鬼怪,那万千鬼气将催生魔子,在魔子出世后将接受它臣民的摩拜。金莲相围,就是金莲已经知道了引魂灯的目的,它用自己的金光挡住外界的鬼气,使魔子不能得到万千鬼气相助,提早出世。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赶在魔子降生之前消灭它。但此时的引魂灯已是它魔力最大的时候,金莲在此时,已显得力不从心。

  “云海,移形换位!”玄真子果断的下了命令。

  当初玄真子心中也是奇怪,他不明白为何那冰姬会得到此物,但是此时他却明白了,冰姬借用引魂灯,一来助魔子出世,二来借此有利之时,消灭他们,因为冰姬明白,他们将要消灭它,冰姬的克星一定是翁云海。

  而此时最危险的就是翁云海,他一定要保住翁云海。

  翁云海岂能不明白师父对他的爱护之心,但想到自己年轻,身为徒儿自是要挺身而出,因此他叫道:“师父,我行的。”

  “移形换位!!!”玄真子的口气有着无可抗拒的命令性,翁云海从来未见师父如此这般的严厉,他只得听命。

  引魂灯再一次的有了动静,它的灯光明灭的速率在加快,明亮的光度也在加强,玄真子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抓起斩妖剑,五张紫金符护住五心七窍,使之不受魔气相挠,飞身直击。引魂灯在此击之下发出的幽光摄目夺魄,冰姬一见,不免也分神相助。但此幽光为千年魔气,玄真子在此魔气的对击之下,也被魔气所伤,他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翁云海一见,虽心中着急,悔不该让师父与自己移形换位,但此时他不得不全心对付冰姬,将冰姬缠得死死的,不让冰姬再腾出手来以助引魂灯。

  “你以为这样就会阻止魔主的出世吗?”

  “我会尽力而为的。”

  冰姬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自找死,不可活,你若识得时务,与我同道,待魔主登宝之时,我自为让你在它阶下得到护使大将之位。”

  “人魔不同道,你死了这个念头吧。”翁云海恨意万千。

  “冥顽不灵,那我就成全你。”冰姬的十指纤纤,却暴张如爪,直向翁云海的心头抓去,大有恨不得将翁云海挖心掏肝之势。

  翁云海拿着玄真子的青钢宝剑,用尽全力,向冰姬使出了一招:争峰相对。而在此时,引魂灯再一次的亮了,圈外鬼声不断,而金莲的光似乎快挡住那引魂灯的魔气涉出,玄真子见此情形,不由将口中的一口血喷在了镇观宝剑上,那镇观宝剑顿青锋寒光乍现,与金莲之光,相映共向,一起共阻引魂灯的魔气。

  此举倒是令赵鹏飞得到了启示,他一下咬破的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那打火机上,然后他再一次的向打火机的开关处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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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八章 悲心血

 

  呼的一声,火冲天而起。在火光中,一片红云似从天而降。

  飞身而进的是一个和尚,他手持一根禅杖,他一进来,就直扑那盏引魂灯。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玄真子几乎人都站不稳了。

  “老兄,你不知外面的鬼有多少,围得有半里厚,我急也急死了,杀也杀不进来。”

  赵鹏飞猜那和尚说不定就是翁云海口中的慧圆大师,转看他们布的阵边,火光熊熊,再看李斌,此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地上,已经精被力竭了,而那杜晓宁此时扑在赵鹏飞的怀里,眼泪和鼻涕把他衬衣抹得一塌糊涂,三人虽知道仍在险中,但是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只能跌坐在地上,静观在场的一切,此时杜晓宁把头靠在了赵鹏飞的肩上。

  只见那和尚此时与和玄真子合在一处,共同对付那引魂灯,就在此该,引魂灯再一次有了动静,只是它动得十分的剧烈,圈边的鬼虽被火阵所迫,但又重新集结,希望能够找到可乘之机,只听那和尚道:“看来今天,以我的降魔杖和你的镇观宝剑应该和它有得一搏了!”话至此,只见那引魂灯发了刺眼的幽绿之光,那引魂灯竟冲破了金莲宝光,只是阵外的鬼被子阵所阻,又被火所迫,无法为引魂灯效力。

  “再不快点解决,恐怕就来不及了。”玄真子讲话已十分的吃力。他不顾一切的挺身再次向引魂灯冲了上去,那和尚见他如此,也挺身而上,在那一片绿色的魔光中,青锋剑与降魔杖亦发出了道道白光,只见白光与绿光交合,发出了更加炫目的光,那光几乎要灼瞎众人的眼睛,就在那炫目的光发出的一霎那,冰姬飞身向阵外而去,阴袖飞舞,竟将那阵破开一条缝,翁云海奋追而上,却见那冰姬竟伸手抓起了李斌,用李斌来挡翁云海。赵鹏飞见此,顿飞身而起,向冰姬扑了过去,要救李斌。冰姬一手将李斌扔向翁云海,一边一掌向赵鹏飞打了过去,它出手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赵鹏飞慢,赵鹏飞和冰姬几乎同时击到了对方,但赵鹏飞的拳头击出,如击在空气中一样,而赵鹏飞则觉得五脏阴寒巨痛,顿昏死了过去。杜晓宁一看,顿也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意欲和冰姬拼命。

  “不要!”翁云海明白,杜晓宁如此做,无疑以卵击石,可是杜晓宁在急怒之下,哪还能明白人鬼殊途呢,她压根听不进翁云海的阻止。

  “啊!”杜晓宁一声惨叫,也跌在了地上。

  引魂灯的光在极亮光之后趋于昏暗,它亦飞进了冰姬的袖中,在群鬼的簇拥保护下,逃之夭夭。但冰姬的声音却自远方隐隐传来,那声音带着恨意未消的威胁:“这只是暂时的,引魂灯只是一个开始。就算魔子他无法出世,魔主阶下,那复仇的金剑即将铸就,到时,整个世界将属于魔主,环宇天地,一切将归于黑暗。哈哈哈……”翁云海本欲再追,回头一看,脸色顿变,只见玄真子与那和尚脸若白纸,双双倒在地上。

  “师父,慧圆大师!”翁云海赶上前去,一摸二人,手足冰凉,尤其那玄真子已气若游丝,翁云海的心都提了起来,只听得身后杜晓宁也在嘤嘤的哭,边哭边推摇道赵鹏飞道:“你可千万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

  李斌被冰姬一甩,人也全然是晕乎乎的,在杜晓宁的哭声中,半晌才回过神来,上来一探赵鹏飞的鼻息,还有呼吸,可翁云海这一边的情形却不容乐观。

  翁云海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声声“师父”叫得无比哀切,圆慧先醒了过来,一摸玄真子的脉,不由长叹了口气,讲不出一句话,而那玄真子在翁云海的呼唤中缓缓睁开了眼,他看着翁云海,声音微弱:

  “云海,十多年前,为师将你带到了白云观,现在你要把师父送回白云观了。你要好好听你师伯的话,不要在意外界的干扰。”

  翁云海流着泪拼命的点着头。

  “云海,好好拿着。”玄真子费力的指向他手边的青锋剑,翁云海将剑拿在手上,跪在玄真子的身边,玄真子突然有了笑意,点了点头,就此而去了。

  “师父!!”翁云海痛不欲生,扑倒在玄真子的尸体上,泪如泉涌。

  “云海,人死不能复生。” 慧圆大师在一边轻轻道。

  “大师。”翁云海叫了一声,将脸埋在慧圆的怀中,哭得宛若一个痛失父母的孩子。

  “云海,人生在世,自有天命,其实慕道之人,无论谁,都会何处来,何处去,世世轮回,永不停息,你师父不会白死的,他已经阻止了魔子出世了。”

  “如果师伯他能赶来,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了。”

  “你师伯赶来恐怕也于事无补。”

  “师伯如果来了,那冰姬就无法逃走了。”

  “魔子出世,将比冰姬更加可怕,那冰姬只是它的一个爪牙罢了,你要知道,为了阻止魔子出世,你的师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翁云海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慧圆大师。

  慧圆轻叹道:“你师伯已将他一生的功力都给了我,他的功力集和了我的功力,再加上你师父的性命,这才阻止了魔子的出世,它若要再出来,恐怕要再等一千年了。”

  “大师,你没事吧。”

  “我现在恐怕已经也是一个废人了。”慧圆在此时此刻,反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唉,我这个老头子看样子不能帮你铲除那个冰姬了。”

  翁云海这才明白,其实每一个前辈都会出了巨大的代价,只是师父却连性命都丢了。此时此刻,他也止住了眼泪,举起那柄剑,郑重道:“师父,弟子在此,向天起誓,弟子一定要收了那冰姬,让它万劫不复,为师父报仇!”

  慧圆此时,强撑了起来,一摸赵鹏飞的脉搏,对杜晓宁道:“这位姑娘先别这样哭了,他死不了,只是受鬼气所伤,伤得不轻罢了,但是他平日里一定有非常好的底子,因此,只要服药休养,就不会有事了。”

  “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斌在一边询问道。

  “先回去,不过要想办法,先安顿了云海的师父。”

  “会不会有麻烦,我们怎么对别人解释。”李斌觉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点你放心吧,不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的。”翁云海肯定道。

  果然,令李斌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在处理玄真子的后事问题上,十分顺利,一切手续办得又快又好,谁也没去探究玄真子死的缘由,待将玄真子的遗体火化,翁云海就将师父的骨灰先存放在灵位堂中,而赵鹏飞则是卧床不起,他果如慧圆大师所言,伤得不轻,幸得他们有道家独门炼制的丹药,又有杜晓宁的精心照顾,虽然只过了短短了四天,人已好了很多,只有李斌跑前奔后,帮翁云海的忙。冰姬自那日一战,踪迹全无,也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待到第五日,几个人才聚齐在赵鹏飞的床边。几个人的心情皆十分的不好,只有慧圆大师看上去没有什么大悲大喜之状。

  几个人开始都不讲话,每个人也不知说什么,生怕讲不好,说到什么痛处,最后还是翁云海先开了口:

  “此番之行,让大家跟着受罪了,只是下面我还要将那女妖收了,为师父报仇,就请几位自己保重吧。”

  “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没有什么道行,但是要杀那女妖,也应有我一份的,是它害了头,我一定不放过它。”杜晓宁一听翁云海的意思,是要单独找那冰姬算账,立即表示自己的加入。

  “是啊,你看看,我们能帮上什么吗,你自己什么都自己来,我们也会担心的。”李斌在一边应和。

  “我没想到这个女鬼能进入魔宫,得到引魂灯,这么看,这个女人在生时就不可思议了。”慧圆大师静坐一边,谈了自己的看法。听他如此一讲,翁云海自将自己梦中所见,杜晓宁水中所知的一切情景都告知了慧圆大师。

  “大师,你知不知道,这道偈言诗是从何而来?”赵鹏飞躺在床上突然问了慧圆大师道:“这几日,我躺在这,总在琢磨这首偈言诗。”

  “据说是上两辈的师祖们从梦中得知的,其实这事确也奇怪,佛门和道家的师祖,据说在同一天,双双同时做了一个梦,梦中被告知找一个特殊命格的人来破除一场灾劫,而云海的命格正好符合,当时师祖们就把这偈言诗记了下来,把它当成一个天意来完成。”

  “这个劫数是在千年以前就已有了,可是大师我也一直未参透此谒言诗的最后一句,‘质本由来终归结’,这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翁云海也道。

  “云海,如果你是此事的解铃人,我想这句话还需你自己去参透它,只是我想,你应该和此劫有缘,包括这两位施主。”慧圆大师指了指李斌和杜晓宁,“你想,是他们二人助你入梦,又是这位女施主有缘看到了冰姬的死因,最值得你注意的是,这个赵施主被冰姬所伤甚重,而这位女施主同样交了手,却没有什么大碍,她却可以一直照顾赵施主。”

  翁云海不由点了点头,道:“其实那个梦和晓宁所见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只是我没有注意到里面的细节罢了,那日里,赵哥可从婢女称呼李放和潘少轩的不同中辨出缘由,我想也许是我粗心了什么地方。”

  “不错,梦中的点点滴滴已经把玄机暗藏了。”慧圆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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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九章 玄机

 

  几人不由再次细细将梦后所记和杜晓宁所见的陈述再看了一遍,翁云海突然兴奋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是辛可儿的死。”

  此言一出不由也提醒了其他几人,再细看这一节,确实有了一点眉目。李斌道:“不错,辛可儿是自尽而死的,她的自尽是一个谜,但是小玉的鬼魂却说出了原因,应该是潘少轩从李放口中得知,小玉失身与冰姬有关,他一定去查此事了,也许是出于潘少轩知道得太多的缘故,而冰姬也应该当初是害怕鬼神的,她那时毕竟还是一个人,虽知道她有特异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她不知在鬼神那是否有用,于是她害怕小玉的鬼魂知道真相,就借小玉之手,或是和小玉联手,一起害死了潘少轩,可是有一点,潘少轩死了,他也会变鬼的,他自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小玉,所以冰姬就用邪异的办法镇压了潘少轩的魂魄,目的是不让潘少轩超生。不管辛可儿是如何知道的,辛可儿是一个让冰姬恨得不能再恨的女子,可辛可儿却知道潘少轩是被人害死的。”

  “打断一下,”赵鹏飞道:“李斌,我认为你讲得都对,可这里要补充一点,小玉失身后,却认为事情是潘少轩干的,你们想,小玉对质潘少轩,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场,这种事情岂可能是在外人面前乱说的,就是讲,姑娘家自也是害羞的。”翁云海在一边点头,表明确是梦里只有两人。

  赵鹏飞在得到翁云海的肯定后,继续道:“你们应该注意到,辛可儿是知道这件事的,晓宁认为辛可儿能知道此事,说明辛可儿与潘少轩的关系还是不一般的,我认为这个不一般,当然不是指她与潘少轩之间有男女感情之事,虽然潘少轩对辛可儿旧情不忘,但不说明辛可儿在感情上对白疾风有所背叛,初恋终归是初恋,但已经过去了,不过可以说明一点,就是潘少轩与辛可儿的关系应是一种十分信任的关系,他蒙受这种不白不冤,但他把此事告诉了辛可儿。在梦里,辛可儿也确实表明,她是相信他这个师兄的,她认为小玉为了嫁潘少轩不择手段。”

  “不错。”李斌再次接过了话题,“辛可儿因是潘少轩的师妹,她与他应有很多的了解,你们看辛可儿对潘少轩的评价,可谓是十分的精确,潘少轩死后,辛可儿应该去追查了他的死因,结果她发现了真相,可那时她已经凶多吉少了,小玉不放过她,冰姬更不放过她,面对潘少轩惨死还要被刻毒的镇压他的魂魄,辛可儿一定是要为潘少轩拼死一搏的,起码她不会让冰姬如此作贱潘少轩的魂魄,也许在打斗中,她的血碰到了潘少轩的尸体,或是压制潘少轩魂魄的邪器,她发现她的血能够破此邪术,于是她不惜用自己一腔的热血来帮助潘少轩那受压制的魂魄,结果是她也死了。”

  “对,这个方法叫血衣破魔,这个方法据说是一个很惨的办法,因为道家法志上有过一个记载,就是魂魄或肉体被魔法镇压残害后,若要破除魔道,必须红衣贯体。红衣贯体是指血将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染红,你们说,一个人他有多少血可以让红衣贯体呢?行此法者,必须以命破魔。”慧圆大师道。

  听到此,翁云海感叹道:“若真是这样,真是太惨了,但是潘少轩的魂魄一旦得到解脱,他自会将一切告诉小玉,辛可儿死了,她的魂魄也自会为潘少轩讨一个青白,小玉就知道了她失身的真相。等小玉明白事情的真相时,她一定是又恨又悔,她恨自己被她的仇人利用,反而害死了潘少轩,因此她一定会找冰姬算账。可是小玉在找冰姬算账的时候,不管是冰姬早做了准备,还是冰姬无意发现,反正那时小玉已经不是冰姬的对手了。也许冰姬念小玉也是因她而死,或是害死潘少轩也有小玉一份功劳,因此只困住了小玉,没对小玉狠下杀手,或许她不知道如何杀一个鬼,最终小玉还是从冰姬那儿逃走了。由于辛可儿运用了红衣贯体的办法,她的死在外人眼里就成了自杀,只是无人知道她自杀的真相罢了,所以冰姬骗白疾风,说辛可儿是和潘少轩殉情而死。潘少轩对辛可儿有情一事,白疾风已经得知。也许白疾风在当时,对此说法也是有一大半的相信的,甚至他问过辛可儿或潘少轩,或者由于潘少轩会向白疾风解释,可是就算白疾风相信了这事又如何呢,他对冰姬还是爱不起来,可以说白疾风越是恨辛可儿为潘少轩自杀,不如说白疾风爱辛可儿爱得深入骨髓,冰姬在此也说了这一点,因此她对辛可儿真的是挫骨扬灰都不能平息她的心头之恨,于是她竟然将死去辛可儿去炼丹了。”

  “辛可儿和潘少轩的魂魄难道不会来找她算怅?起码要告诉白疾风事实的真相吧。”杜晓宁问了一句。

  “他们两个哪能是冰姬的对手,连小玉已经都不是了,恐怕只有去过奈何桥了。”李斌回答道:“小玉逃出来后,又悔又恨又无奈,她于是就将一切情况告诉了白疾风。你们想想,白疾风知道了一切之后,哪怕他并不完全相信小玉所言,但若他只知冰姬拿辛可儿的尸身去炼丹来作贱辛可儿这样一个亡人,依白疾风这样一个人又会如何呢?他一定要杀了冰姬那主仆二人,而且他应该也知道了冰姬有邪术在身,甚至那时白疾风在武功上都不是冰姬的对手了,于是他就用了那个办法,一来他爱辛可儿已爱得生死相随,甚至是妒忌辛可儿为潘少轩而自杀的这一事实的,所以他会将用辛可儿炼成的丹吞了下去,他要表明,哪怕死,他也死得和辛可儿在一起,而另一方面,他想也许只有那样,才可以真正杀死冰姬,并消他心头之恨。”

  “精彩精彩。”赵鹏飞夸奖道:“你的推理能力实在是进步不少,环环相扣,我看是这样一个事情经过。”

  “辛可儿用自己的血救了潘少轩的魂魄,难道我们也要用自己的血来对付冰姬,这个办法有用吗?再说冰姬这几天花都没有动静,它是不是躲起来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它,云海你那根菩提金莲线还会找到它吗?”杜晓宁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我手中的金莲线应该会找到它的,我们现在还有金莲相助,又有青锋剑,只是金莲在与引魂灯的一战中也法力受损,因此我想,我们更多的要靠我们团结,共同来消灭那女妖。只是我在考虑,冰姬逃走时所说的话是真是吗?”

  “你指的是冰姬所提到的魔主所谓复仇的金剑是吗?”赵鹏飞将脸转向慧圆:“大师,你如何看?”

  “先解决眼前事再说吧,也许它是一种虚枉的威胁,也许真如它所说,可是在魔界中,我倒从未听说魔主的法器中有一把复仇的金剑。”

  “我看冰姬说不定是在威胁吓唬我们。”李斌道:“它活着是一个要面子而有异能的人,死了,提着引魂灯都被你们击退,只怕是气不过吧。”

  “我也觉得这个问题如大师所说,先放一放,只是此役之后,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赵鹏飞关心的是时间。

  “赵哥,你和大师就留在这里,一来你们两个都受了伤,需要复原,二来,你们在一起,也可彼此有个照应,我与晓宁、李斌既然有缘共同对敌,我和他们两个应该会在师父头七之夜前去消灭它。冰姬在上一战中,对我们应该也是有顾忌的,因此这几日未出现,或是它又在找什么邪器帮手。”

  “那好吧。”赵鹏飞不再相强,“我目前的状况,恐怕也帮不了你们,反而成了你们的包袱,不过晓宁、李斌,你们二人一定要和云海平安归来。”

  “我们一定会的。”翁云海自信的:“何况我还要送师父的骨灰回白云观,完成师父的遗愿。”

  “你师父临终前提到什么外界的干扰,你是不是一直因为受到干扰才没有正式入道的?”赵鹏飞问他。

  翁云海一听,不由不发一语,倒是慧圆大师道:“云海,此事反是你过于计效了,你等有所不知,云海不是白云观掌门的弟子,且目前还置身于俗世,可是他师伯却有心将衣钵传给他。”

  一听此言,杜晓宁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人贤遭人妒了。”

  慧圆点了点头:“不错,他前面有那么多的正式道家师兄,甚至比他早入门三十余年,你说说能不生出话柄事端吗?云海过于在意,因此他一直不正式拜入门下。只是云海,你要明白一件事,哪个人后不被人说呢,你想不被人说是不可能的,只是看你如何去对待这些言论。佛家中有一个故事你早就知道,就是师徒二人过河时,见一女子,为师的二话不说,就背那女子过了河,可他的徒弟却认为他的师父有违色戒,恐怕还对那女子有意,如此想了一路,终于问了出来,可那得道僧却说,‘我已放下,怎么你还不放?’我今天对你旧话重提,就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事是不能用回避去解决的,相反你要面对,佛门之中,你若能真正的悟,必须不能执着,云海,难道你就如此执着于在意那些闲言妒语吗?你若真觉得德才有亏,应该更加严以待己,达到更高的境界和层次。”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一个年轻有为的掌门。”杜晓宁亦鼓励道:“掌门,你听听这个称呼,多神气,你可要争气,以后我跟人家说,我有一个当掌门的朋友,多有面子啊。”

  “当掌门不是一个面子光耀的问题吧,小翁将有更多的责任和重担,而且由于他的年轻,他面临的问题将会很多。”赵鹏飞反驳杜晓宁。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翁云海道:“我一定会送师父回白云观,待到除掉冰姬这个魔头,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赵鹏飞将手伸向翁云海:“那我就在此预祝你们马到功成。”

  一只只手放到了赵鹏飞的手上,几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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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四十章 清秋节

 

  头七夜。翁云海已经把一切都检查了一遍,当他看着李斌和杜晓宁时,他们二人也坚毅的向他点了点头,再把目光投向慧圆大师和赵鹏飞,他二人亦向他们三人点了点头,虽不说什么,但那目光就是一种祝他们凯旋的目光。临近他们出门之际,赵鹏飞一直看着杜晓宁几次欲言又止,杜晓宁显然也注意到了赵鹏飞的目光,她的脸突然红了,一双眼睛也更加的亮了。“鹏飞,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她的话语轻柔,却充满了坚定,翁云海拉开门,与李斌、杜晓宁走入了夜色之中。

  走到郊外,翁云海拿出两张符绑在二人的脚上。“你们二人一定要跟住了我。”翁云海对他们二人说。

  “没问题。”李斌和杜晓宁是异口同声。

  翁云海不再多说什么,他拿出他的菩提金莲线,手指将金线弹了出去,金莲线冲破夜色在黑暗中向前飞去,翁云海纵身而追,李斌和杜晓宁满怀信念的紧紧跟住,三人也不知行了多少时候,只觉那金莲线将他们三人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是一个山谷,四周全是荒草,并有几棵树稀稀拉拉的长在那里。翁云海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又回过头对他们点了点头,李斌他们明白了,那冰姬一定就在附近什么地方躲着。

  “它在这的什么地方呢?”杜晓宁小声问道。

  “没想到你们竟找到这儿来了,地狱无门你偏入,真是找死。”只听得四周响起了冰姬的声音,它已经发现了他们。

  “不错,血债血偿的道理你是明白的,今天我们就来收了你。”翁云海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

  “老的都已经变成了废物,就凭你们几个?”冰姬笑了,笑得无比放纵。“那好吧,今天你们几个就都留下吧。”话至此,它也终于现身了。杜晓宁和李斌发现,冰姬原来就站在前面的一棵树下。

  “我看你们怎么收拾我,对了,有一个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要告诉你,翁大师。”

  “你还会有好话说出来?”杜晓宁抢白它。

  “你们不是要收我吗,可的我骨灰,你们恐怕永远都收不到了,我让风把它带到任何一个地方,翁大师,你若收得了我,那你就真正是一个大师了,你说这个消息是好还是坏呢?”

  “不错,连你自己也说自己已经是万劫不复了,原来是这样一个意思。”翁云海的脸上看不出喜和忧,可杜晓宁他们心中却暗暗着急。

  “真是沉得住气啊,也学会了老和尚不露声色的一招了。”冰姬笑得更得意了,笑声中满是轻蔑。

  “你怎么对待你的侍女,我就怎么来对待你,你不是要万劫不复吗?好,今天我等就是来成全你的。”翁云海也冷笑着回应道。

  翁云海话一说完,他就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柄青峰剑上,李斌和杜晓宁照此也将自己的血滴在那柄剑上。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了下去,那柄剑竟发出了嗡嗡声。

  “晓宁、李斌,你们在此,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下面的一切就是我跟它来个了解了。”话一说完,翁云海飞身而上,举起那柄剑向冰姬刺了过去。冰姬亦展开双臂迎接翁云海的杀招。

  “九都玄门。”翁云海一手已将九枚桃木钉撒向冰姬,桃木钉在地上分钉了九个点。这样布下桃木钉的原因在于,对冰姬的行动范围有所限制。

  他和冰姬又一次的交手了。冰姬的长袂鬼气森森,寒意逼人,鬼影奇幻,但翁云海的那柄剑却死死的缠着那冰姬,看得一边的李斌和杜晓宁眼花暸乱。突然翁云海身形移动,剑反手向冰姬的眉心刺了下去,无料那冰姬并不躲避,反而迎剑而上,那柄剑直直的刺入冰姬的眉心,直至剑柄,而就在此时,冰姬的鬼爪已卡住了翁云海的脖子。

  这一变故是杜晓宁他们全未料到的,他们一下子呆了。

  “哈哈哈…..”冰姬纵声狂笑,“臭小子,你以为我叫你一声翁大师,你就真的成了大师了吗?现在我就扭断你的脖子,让你做一个无头鬼。”

  翁云海被它卡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杜晓宁先清醒了过来,她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手中拿着翁云海交给他们护体的金莲,向冰姬的头上砸了下去,可冰姬腾出了一只手,它的另一支手也扭住了杜晓宁的脖子。

  “又来一个陪命的,太好了。那我就先结束了你。”

  青锋剑虽穿过了冰姬的头,它的头上还顶着杜晓宁砸下的金莲,但是杜晓宁的用法显然不对,那金莲对冰姬全无影响,眼见杜晓宁即将遭受冰姬之毒手,李斌突然像发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他咬破手指,把手上的血狠狠的向冰姬的那张脸抹了上去。

  “你以为你的血有用吗?”冰姬话带讽刺,“你这么拼命,莫不是你看上这个臭丫头了?你可别忘了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

  “冰姬,你认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吗?”李斌恨声道。

  “怨有头,债有主,你犯下的,终要你来偿还,如果我死可以让你灰飞烟灭,这又何妨。”杜晓宁趁着冰姬在与李斌说话,卡在她脖上的手略微放松之间怒道。

  “好啊,那你就成全你。”冰姬又笑了起来。

  “好,我就死给你看。”杜晓宁话音刚落,另一只手中暗藏的镇鬼尺就向冰姬的天灵处狠狠的击打下去,可是冰姬的长发却一下子卷住了李斌,将李斌拖到自己身前,用来抵挡杜晓宁的进攻,杜晓宁只得立刻收手。

  “你那点小动作骗得了我?想我冰姬可是冰雪聪明的。”

  “臭美。”杜晓宁是一个口上也不肯认输的人,与此同时,她与李斌两个竟然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舌尖咬破,将血喷到了金莲之上。

  “强穹之末,什么金莲护体,今天我就送你们三个一起赴黄泉。”冰姬得意的大笑起来。

  翁云海无比艰难,一字一顿道:“就算我不是有缘杀你之人,你的千年恶有报应的,质本由来终归结,会有人来继续杀你的。”翁云海不知为何自己会说那一句偈言,其实他心中此时已认为必死无疑了,只是心中有万千的遗憾,遗憾他不能为师父报仇,遗憾自己到死都没有参透那偈言的真意,遗憾自己还害了杜晓宁和李斌。但此话一出,那冰姬头上的金莲开始转动起来,只见原本喷在它上面的鲜血竟然被它慢慢地吸收了进去,进而散发出眩目的金光,而翁云海手上的青锋剑也如箭一般飞了出去,青锋剑飞到金莲的上方,剑尖直指金莲,似乎欲将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莲中。冰姬的脸开始扭曲了。

  翁云海感到冰姬卡他脖子的手已不再像刚才那样有力而寒冷,他不由自主的将全首偈言诗再一次的从头念了一遍:

  “千年因果终会结

  缘来缘往终需解

  云海探得千年梦

  质本由来终归结”

  冰姬突然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它的目光变得模糊、飘忽,甚至有了一种别样的痛苦。只听得它,咬牙切齿道:“灰飞烟灭奈我何,魔主复仇的金剑即将出世了。”口气阴狠,但最后,它竟又轻轻的吟了一句:“梅园小径独徘徊。”话音变得柔婉凄切,令闻者顿生伤感之心,话音落尽时,它的身形在风中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目中竟然有泪流下。灰飞烟灭在凡人眼中是极至的痛苦,但在冰姬心中却是千年爱恨的结束,是解脱。在她眼神迷散之际,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对白衣男女,衣着与她类同,冰姬虽不认得他们,却觉的见了有说不出的亲切。

  “我错了吗?”冰姬问。

  “一步错,步步错。”男子口气中无限惋惜。

  “孩子,不是你错了,是我们错了。”女子的目光中有无限怜爱,“我们原来想通过你来破除一个诅咒,但是我们都输了。”

  “命运之轮无情的转动,我们都无能为力。我想你也预见到了复仇的金剑,看来他也将为他的咒言付出代价。”女子继续说道。

  冰姬的嘴角边突然添了一丝笑意,随后身形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有天上零零星星的飘下一点冰冷的冰粒子,这在秋天是全然反常的。

  “我们打败冰姬了吗?”杜晓宁半晌才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翁云海仍旧觉得那胜利来得不可思议,但他坚信,他们却实已经打败了冰姬,那冰姬是不可能再出来害人了。

  待到天微微亮了,翁云海他们才看清楚,刚才冰姬站的竟是一棵梅树下,只是梅树下一片水渍,甚至还有一点薄冰没有完全消融。

  “那个冰姬最后似乎还在威胁我们,不过它消失前吟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李斌向杜晓宁请教。

  “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它最后的眼神看上去好苦的样子,你也知道,冰姬出生的时候,梅花竟放,而冰姬却死在这个地方,也许是想念故乡的梅花吧。”杜晓宁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她错得太多了。你说那冰是冰姬化的吗?我好像看到最后她笑了一下。”杜晓宁反问李斌。

  “不知道。也许它已经化成冰了。”

  “可是为什么那首偈言诗能使它化成一块冰呢?”

  “不知道。”李斌只能如此回答。

  杜晓宁又看着翁云海,翁云海也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也没想通,为什么冰姬会得不到她要的感情,她能摆布别人的感情,却为什么就不能摆布辛可儿、潘少轩、白疾风的感情呢?”

  “也许天意如此吧。算了,反正我们胜利了,再想也是浪费脑细胞,我们还是快点赶回去吧,否则我那师兄,还有慧圆大师会急死的。”

  “是啊。”杜晓宁一听此言,也是归心似箭。

  “谢谢你刚刚冲上来救我,否则我一定是第一个去地府报到的人。”杜晓宁认真地对李斌说道。

  李斌笑了一下道:“我可是个男人,再说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鹏哥交待啊。”

  “臭小子……”杜晓宁的嗓门一下子调高了八度,随即翁云海也大笑起来,笑声直飞云霄,太阳快出来了。

  三天后,长途中巴车站。

  翁云海捧着玄真子的骨灰盒和慧圆大师正和赵鹏飞他们三人在道别,赵鹏飞已经全好了。

  车票上的时间是翁云海比赵鹏飞他们三个早一个小时,此时他们三人正在送翁云海和慧圆大师。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杜晓宁依依不舍。

  “别这么问,人家云海只是护送他师父的骨灰回白云观。”赵鹏飞一边道。

  “也许有一段时间会见不到吧,正如师父所说,十几年前,他把我带进了白云观,十几年后,竟要我送他老人家回去。”一讲到这,翁云海的眼眶就湿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机,交到赵鹏飞的手中:

  “下次你帮我还给于哥。我此行回去,一来将师父,好好的找一处山灵水秀处安葬他的骨灰,二来向师伯他老人家请罪,并将镇观之物回放观中,所以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吧,不过,在这些事办完以后,有机会我应该会来找你们的,希望那时,你们的案子也可以破了。”

  “如果破了,你还没来,我就到白云观来找你,你可要请我们喝酒,为我们庆功。”李斌信心十足。

  “大师此行回自己的宝寺吗?”赵鹏飞转向了慧圆大师。

  “阿弥佗佛,我就和云海一起先到白云观,然后再做打算。”

  “倒是你们,两个还在停职中,不知回去会怎么样?”翁云海不由为他二人担心。

  “放心吧,”慧圆大师道:“他们回去,事情应该有所转机。”

  “大师,承你吉言。”赵鹏飞向慧圆大师致了谢。李斌在一边提醒道:“云海,你们快要上车了。”

  三人将翁云海和慧圆大师一直送到车上,依旧隔着中巴车窗,恋恋不舍,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只是一遍遍道“保重,保重。”倒是慧圆大师最终道了一句:

  “人生缘聚终有散,却是冷月清秋节。”

  话完,车已开动,滚滚烟尘中,三只手久久的挥动着。

  当车子渐渐远离他们的视线后,只听见赵鹏飞怀中的手机竟响了起来。接通手机,赵鹏飞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头,是不是上头对你有了处分?”

  赵鹏飞摇了摇头:“小姚打来的,他说安天赐的小儿子安耀磊也失踪了,安耀磊最后进入的,就是安氏古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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