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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烈火寒灵》作者:李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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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五章 欲焰

 

  承焕正在念叨呢,就听墨凤一声沉闷的呻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其实,今天早上墨凤已经醒过来了,但那时候真的是很虚弱,她也没有惊动其他人,接着便又沉睡过去。睡的正香甜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动弹,好不痒痒,等她看见是承焕,便把头一别,道:[怎么是你?帮我倒点水吧!]

  承焕见墨凤醒了,大喜道:[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噢,我这就给你倒水!]

  墨凤喝了杯水,感觉好了一些,道:[我躺几天了?]

  承焕道:[三四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二嫂来看看?]

  墨凤坐起来一点道:[先不用,正好你也在这,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承焕还以为也是情感上的事呢,坐的离墨凤近了一些道:[我也是,那你先说吧!]

  墨凤看了承焕一眼,道:[我真的很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即使能够活命也是残废一个,这份恩情我墨凤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同时我也很对不起你,都怪我学医不精,把你搞的很狼狈,总感觉亏欠你很多,所以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偿还这份人情……!]

  承焕一听话茬不对呀,怎么又绕到这个事情上了,道:[过去的就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怎么能全怪你一个人呢,再说了,我们之间这么个算法哪天能有个头啊!在地窖……。]

  墨凤一听承焕提起这个事,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道:[打住,我倒忘了跟你说了,其实那天并没有那么严重,别人我是不知道,我是有些衣衫不整,但绝对没有逾礼,你是不用负什么责任的,也别背什么包袱!]

  承焕的嘴巴张的老大,末了道:[那她们?]

  墨凤抿嘴一笑道:[那你得去问她们了,不过人家既然没说什么,你也只能当默认了。]

  承焕没经过大脑就道:[那你为什么就不默认呢?]

  墨凤被问的脸色微红,道:[我们,我们不合适!两个人在一起是要讲缘分的,而我们恰恰就是有缘无分的那种,做朋友来的会更好些!]

  听墨凤这么一说,承焕没来由的有点失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想怎么逃避别人的感情,这冷不丁的被人委婉地拒绝,还真有点不好受。

  墨凤见承焕低头不语,笑道:[你难道还嫌不够麻烦吗?齐人之福可不好消受啊!一天到晚烦死你,弄不好会折寿的喔!]

  承焕也被她说乐了,道:[我可领教过了,你说的也对,不过在做朋友之前我想说一句话!]

  墨凤道:[说来听听!]

  承焕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道:[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好的!]看见墨凤因为这句话而满脸通红,承焕不禁有些快慰,做朋友,也许是暧昧的朋友吧,自己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墨凤还真没想到承焕会这样,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招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自己都说的很明白了还开这种玩笑,不由一脸严肃地想数落数落承焕,却被回来的简月打断了。

  简月提着食盒回来,见墨凤居然醒了,高兴道:[我去告诉他们!]跑出去找媚瑛他们了。

  承焕闻着香味,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不知名的粥,不过味道真的不错,对墨凤道:[你要不要吃点?]

  墨凤点点头道:[以后就不要说那样的话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让别人听见也不好!]

  承焕点头答应,内心却道:[自己既然想做回真本色,那就从你开始好了,虽然姐姐她们对自己很疼爱,但总觉得像少了什么。]

  承焕为墨凤盛了一碗粥,端到她的面前,道:[我来……!]

  墨凤这回可不敢了,道:[我自己来!]她一握汤匙眉头却是一皱,手腕上的那两刀可好的没那么快。

  承焕把汤匙抢过来道:[还是我来吧!]粥不算太热,承焕把它递到墨凤的嘴边。

  墨凤叹了口气,吃着承焕一口一口喂过来的粥,内心却是黯然凄凉!不可否认,眼前的承焕确实招人喜欢,可自己还有热情去经营一份情感吗?

  墨凤的苏醒让大家都很高兴,司徒邺也过来问候了一下,见一屋子都是女人,便把承焕也拽走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司徒邺把承焕带到他平时练功的地方,道:[我这几天翻遍了家里的典籍,找到了一个功法,对你恢复武功虽然没什么帮助,但却很有益身体,也很简单,我这就教你!]

  就这样,承焕被司徒邺训练了一天,承焕虽然功力全失,但根基仍在,学什么也快,让司徒邺好一番赞扬。

  承焕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用火镰把蜡烛点着,就被人用手蒙住了眼睛,承焕见她没说话,知道是想让自己猜猜,可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除了涟漪还会有谁呢!承焕抓住了涟漪的手道:[姐姐,难道我还会猜错吗!]

  涟漪噘着嘴道:[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承焕心里说话,我是想哄姐姐你开心,可这时候哪敢啊!万一惹你不高兴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嘴上道:[是谁惹姐姐不高兴了,我去找他算帐!]

  涟漪娇哼了一声道:[就是你这个小呆子!]说着冲承焕甜甜地一笑,面容也跟着焕起了一层光辉,然后她伸出手来,抓住了承焕的双肩,道:[今天晚上我陪你好不好,爹和娘出去了……!]

  承焕听了美的都冒泡了,一声欢呼,向前扑倒在涟漪的身上,涟漪支撑不住,顺势便靠到了床上的枕垫上,而承焕的脸刚好埋进了涟漪的脖子弯里。

  涟漪喘着粗气道:[你真的……这么想吗?她们好象都比我漂亮!]

  承焕吻着涟漪的脖子,道:[怎么可能有人比姐姐还美呢!姐姐的美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才可以发现的!]

  涟漪感觉承焕的声音从自己的发际间进出,奇异而不稳定,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的体内突然迸发了似的。

  承焕把涟漪紧紧地拥住,紧的让涟漪几乎透不过气来,接着便感觉自己的颈部似乎湿漉漉的。于是她也伸出手来拥抱着承焕,在承焕的额头上吻着。在微弱的烛光下,涟漪看见承焕的脸仿佛在燃烧,同时也看见了一簇火焰在他的眼里燃起。

  承焕借机把涟漪的脸拉近,把所有的热情渡给她,承焕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种奇异的传动,承焕的嘴唇则点燃了涟漪蛰伏体内的激情,与承焕眼中的炽焰交相辉映。

  涟漪的体温也急剧升高,颤抖着道:[阿呆……爱我吧……我好想你!]

  承焕反复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颈项,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

  涟漪也回以热情的答复,却痴迷的弄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那股躁动在心底里莽撞着急欲冲出。

  涟漪体内的欲火似乎越来越高涨,也煽动了承焕的欲火,所以承焕的吻开始变的猛烈,狂野,而带有进攻性。承焕粗暴地吻着涟漪的眼睛,面颊,耳朵,以及在涟漪的脖子上留下明显的紫痕,让涟漪在一种从来不曾梦想过的感觉中颤抖着。

  承焕慢慢地把涟漪的罩衫拉开,开始小心地齿咬着涟漪的胸脯。涟漪觉得除了承焕嘴唇的爱抚外,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消失了, 她只能感觉到承焕的心跳,和自己胸上传来的眩晕感!

  承焕像是在把玩一件艺术品,把涟漪的双峰品的透彻,正想转移阵地的时候,涟漪把他的头紧紧地按住,呻吟道:[不要……我……!]接着便全身抖动,久未尝云雨滋味的她竟然幸福地晕了过去。

  承焕没想到会这样,只得忍住欲火,轻柔地吻着涟漪的嘴唇。过了好一会,涟漪才悠悠转醒,羞臊的不敢看承焕,道:[我……我好没用!]

  承焕轻舔了涟漪的下巴一下道:[这才说明姐姐爱我嘛,我们今晚不要睡好不好?]

  涟漪红着脸紧拥住承焕道:[姐姐这辈子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姐姐都依你!]

  这话比之任何甜言蜜语都煽情,让承焕的情欲更加高涨,然后,他们俩沉入了难以言喻的妙境,痴爱与狂喜带着他们飞升,升到了他们前所未知的天堂之地。仿佛整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惟有他们共享的、曼妙而销魂的爱情,流转不歇,生生不息!

  真的如承焕所说,二人一直恩爱到五更天才罢休。这不吗,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来。

  一阵敲门声把涟漪吵醒,嘟囔道:[谁呀,怎么早,阿呆!]她一翻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半赤裸的娇躯,想来最美的图画也不过如此吧!

  承焕被涟漪弄醒,揉了揉眼睛,一看,吓了一跳,道:[姐姐,醒醒,起来啦!]用手把涟漪摇醒。

  这时,又响起敲门声,承焕问道;[谁呀?]

  门外道:[师父,是我!]

  承焕一听是戬儿,道:[有什么事吗?]

  温戬儿道:[司徒夫人叫涟漪妹子过去呢!]

  这一句话不要紧,涟漪马上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见都这个时候了,使劲捶了承焕的胸口一下道:[死阿呆,都怨你……!]边埋怨承焕边慌忙地穿衣服。

  承焕也把衣服穿上道:[姐姐,你不是说他们不在家嘛?]

  涟漪点了承焕的鼻子一下道:[我又没说他们今天不回来!我怎么见娘嘛!]连脸都没有洗便推门而出,看见站在门外的温戬儿,不免造了个大红脸。

  温戬儿进屋随手把门关上,笑道:[师父,我看司徒夫人的脸色可不大好喔!]

  承焕把衣服扣好,道:[他们回来你怎么也不来告诉我一声啊!]

  温戬儿暧昧地看了承焕一眼道:[我心疼师父嘛!再说师父辛苦了一晚上,我哪敢打扰你呢!]话说的酸溜溜的。这也难怪,昨晚都知道涟漪留在承焕这过夜,将心比心,难免有些嫉妒。

  温戬儿帮着承焕把鞋穿好,道:[师父,我跟你商量个事可好?]

  承焕笑道:[你怎么还客气起来了,这可不象你啊!]

  温戬儿挨着承焕坐下,挽着承焕的胳膊,道:[我好希望昨晚的是我啊!不怕师父生气,徒儿真的很嫉妒涟漪妹子呢!]

  对温戬儿的率真,承焕报以一个轻吻,道:[戬儿的心我明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不我今晚到你房里,好不好?]

  温戬儿欢喜地应了一声道:[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对了师父,我想……!]

  承焕见温戬儿欲言又止,道:[有什么话就说啊。]

  温戬儿吞了吞口水,道:[我想今天中午把大家找来一起吃个饭,你看行吗?以后大家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怎么也要互相了解一下,增进一些感情,免得日后坷坷碰碰的,也让师父为难!]

  承焕爱怜地看着温戬儿道:[还是戬儿心细,那你就安排吧!师父谢谢你啦!]

  温戬儿道:[我也不想看见师父整天为了儿女之情而愁眉不展,大丈夫可不是光用哄女孩子的,柔情固然好,可侠骨也不能少啊!我可盼望着师父横扫八荒的那天呢,那时戬儿伴在师父身边可有多光彩啊!]

  承焕没想到温戬儿对自己的期望这么高,连带的也激发出了豪气道:[好,我一定让戬儿如愿!]

  饭局就设在承焕的房间里,第一个到场的是静思,小妮子这两天可被宠坏了,就属她小,谁都刻意地照顾她,让静思整天都乐呵呵的,都有些把承焕忘了。此刻看见承焕,未语先笑道:[小月姐姐说哥哥好不羞呢!]

  承焕的脸就是一红,看来自己成了取笑的对象了,一把把静思抱在怀里,道:[好啊!小静思也来笑我,看我不收拾你!]做飞禽大咬状吓唬静思。

  静思扬着小脸,道:[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涟漪姐姐去,让她再也不陪你了……!]静思话没说完,就见涟漪走了进来道:[静思说的对,死阿呆害的我被娘骂,咱们都不要理他了!]过去把静思从承焕的怀里带出来。

  承焕没想到涟漪会被骂,苦笑道:[真的?]

  涟漪噘着嘴道:[让我要检点一点,别弄出笑话,我都想找地缝钻进去了,你还笑!]使劲地踩了承焕的脚一下,疼的承焕龇牙咧嘴。

  温戬儿办事就是利索,不一会人便到齐了。玉天香、南隽、南琳、简月、红袖和添香。除了墨凤找借口说身体不便没有来外,一个个盛装出席。

  对于墨凤没来,这在承焕的意料之中。大家围坐在一起,承焕看着这九个各有特色的美女,不禁有些眼花缭乱,仿佛处于众香国度,未饮酒人便醉了。

  红袖和添香自持身份卑微,见酒菜齐备便要起身为众人斟酒,被涟漪拉住了,意思让她们二人坐下。

  添香把酒壶提起来道:[我知道各位姐姐都是好人,对我和红袖真的很好,可是,我们是贱籍出身,做下人已经习惯了,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个福分和各位姐姐平起平坐,吓死我们也不敢!蒙温姑娘不弃,收留我和红袖在侧侍侯着,就让我们尽些本分吧!这也让我们心里好受些!]说着,和红袖一一为众人斟酒。

  添香这番话说的极其诚挚,也表明了心志,让承焕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倒真没有看不起二女的意思。

  温戬儿原来把二女当丫鬟要过来只是想找个借口,没想到二女倒认准这个理了,真是死脑筋。见红袖把酒倒满,道:[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俩以后就不必再侍侯我,就为师父铺床研墨吧!还有,红袖有身孕在身,千万不要太劳累了!]

  红袖面色微红,轻声应是,到承焕近前的时候,道:[公子,让奴婢为您斟杯酒吧!]

  红袖的姿色和涟漪等人比那是差了一个等级,可也是中上之姿,尤其眼睛很大,十分深邃,皮肤白皙,文文静静的颇惹人怜爱,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别有一种风情。

  承焕拿起酒杯,道:[红袖,让你和添香受委屈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们俩当下人看的!]说罢一饮而尽。

  红袖又为承焕斟满,道:[公子这句话奴婢记在心里了!]

  承焕这饭吃的可不大好,对着这九美图,眼睛都不够用,就别说吃饭了,不过也没白看,承焕发现,红袖添香和戬儿,南隽比较谈得来;而南琳和简月则很要好;玉天香却是独自一个人大家对姐姐都很不错,但用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似乎有些假,细看起来不那么自然;而静思呢,却是香饽饽,和众人打成一片。看起来众女都不知不觉的分成了派系。可不管怎么说,这饭吃的却是很融洽,对互相了解大有益处。

  饭后不长时间,传出喜讯,东方贺等人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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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六章 孔秀

 

  承焕和静思来到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好象在谈论着什么。静思听说掌门忘尘师太到这来了,心中特别的高兴,但一个人总是觉得有些害怕,免不了拉上承焕撞胆!心里有鬼难免有些胆虚嘛!

  看见忘尘,静思便一头扎到了她的怀里,语带哭腔道:[掌门师叔,我好想你!]忘尘对待静思不亚于静思的师父,也难怪静思会如此真情流露!

  忘尘没想到在这会见到静思,显得很惊讶,但也非常高兴,捧着静思的脸左看右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师父呢?]

  这话问的静思一缩脖,不知道怎么和忘尘说,也结巴起来,道:[我……师父她……!]

  忘尘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和静思,也觉得此时不是娘俩谈话的所在,道:[静思,你静缘师姐和陈芳师姐受了点伤,你去照看她一下!]

  静思惊道:[怎么,她们受伤了!我这就去!]听闻待自己如亲姐的静缘受了伤,静思便迫不及待地去看望!把承焕扔在这了。

  承焕看了一圈,人还不少,主位坐的是司徒邺,右边,司徒暮和慕容琛、东方未明也都在,东方未明脸上的笑意很明显,因为儿子东方贺就坐在他的身边,东方贺平安归来,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高兴吗!

  左边第一位做的就是忘尘师太,然后是一个和尚,挨着和尚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十分的英武帅气。

  司徒邺见这个准姑爷也来了,道:[承焕也来了啊,坐吧!]

  承焕点了点头,坐到了那个帅气小伙的旁边。

  东方贺刚回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见承焕气宇不凡,倒先生了惜惜之心,不知道当他晓得事情的原委后会是什么样。东方贺对承焕笑了笑,把手上的茶杯放下,道:[这次要不是孔秀兄弟因为一怒而和通天教发生过节,误闯了囚困我们的地方,我们想逃出势比登天啊!]

  孔秀哈哈一笑道:[东方兄此言差矣,想那通天教真是欺人太甚,我辈岂能咽下这口气,这次算是便宜了他们,要不是东方兄阻拦,我定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贼窝!]

  东方贺道:[只因周围都是民房,我是怕殃及无辜,要不然,哼!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边的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东方施主慈悲为怀,我佛定保佑施主!然!通天教真是太不象话了,方才慕容施主也讲了,这江湖俨然成了他们一帮一教的私物,搞的乌烟瘴气,我少林岂可坐视不理!]少林一向是执武林之牛耳,也难怪这和尚有老大思想在作怪。

  孔秀也一拍作案,道:[大师说的极是,这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五宗十三派,九九八十一门都被他们压的抬不起头来,不是归顺便是被灭门,常此以往,武林将永无宁日啊!]

  和尚又宣了声佛号,道:[孔施主言之有理,司徒老先生,师太,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今天是别的门派,可说不定下一个就抡到我少林,你峨嵋,他司徒世家,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任这等魔道宵小猖狂,侠义二字以后怎再说的出口!]

  这人就怕串联,你一句我一句气氛马上就被炒起来了,看来孔秀这个坏事包使坏使的恰倒好处。

  忘尘师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师弟说的在理,可我等千万不可鲁莽,通天教可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教众数以千记,高手数不胜数,而那武统帮也是锋芒正盛,反观我等实力弱小,钱粮短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谋定而后动才是上策!]

  东方贺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父亲和慕容等人好象对此不太热心,道:[爹,您有什么看法?]他还不知道家里早有了计划。

  东方未明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慕容和司徒,道:[这个,师太说的对,此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也许别人并不像我们这么想呢,这个时候都是自扫门前雪,害怕被人杀上门来,这联络上就很耗时候了!再就是调度上的问题,虽然是共抗一帮一教,可究竟由谁发号司令,也不好定夺啊!]说完还不忘给儿子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就别多嘴了,有什么咱爷们回去再说。

  这东方贺还把意思给领会错了,以为父亲这么说只是一个托词,借口,是想让四大世家争取更大的利益,道:[不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怎么行呢,具体事宜我们可以大家一块商量嘛!]

  东方未明恨不得踹儿子两脚,心说你真是不知轻重,这些话哪里抡到你来说了!

  孔秀见火候差不多了,道:[大家的想法都非常好,我前两天好象听说了这么个信,说是少林的无际方丈联合武当的陈掌门,说是要组建一个什么天道盟,就是用来对付这一帮一教的!]

  和尚听了就更来劲了,道:[阿弥陀佛,方丈果然有先见之明!]

  听了和尚这么说,司徒暮和慕容琛、东方未明好玄没乐出来,那是什么天道盟啊,总共加起来不到五百人,数的上数的也不到五十人,都不够人家一划拉的,要是真有什么用,他们也不用远到南京避开一帮一教的锋芒了!

  孔秀眼睛够毒,一看司徒暮等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道:[当然了,现在天道盟还只是初具规模,但只要大家都心往一处使,不是不可能和一帮一教相抗衡的!怕就怕个人顾个人,要都这么想,大家也就不用在此空谈了,竖起白旗,归附任何一方比什么都保险!]孔秀不得不拿话将这三人一下!

  司徒暮三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想这孔秀不是变着法的骂他们胆小怕事吗!小毛孩子就是不知道轻重,要是事情好办难道还用磨蹭到今天吗?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和天道盟合作,毕竟谁都不想受这窝囊气,可是形势比人强,一盘散沙想要揉成团可不容易啊!

  司徒暮咳嗽了一声,道:[贤侄想的太简单了,都是自立门户这么久,想要重新整合成一个组织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诸事繁杂,良莠不齐,这一想就头疼,做起来更是阻难多多,要不然凭着无际大师的威望,这天道盟早就兴旺发达了,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

  孔秀喝了口茶,道:[司徒前辈,就我所知,众门派之所以不愿加入天道盟,想的和前辈是一个理由,试想大家都这么想,武林的前途何在啊?我辈宏扬的侠义精神安能久存,任鬼魅魍魉横行,我孔秀就做不到!古人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告辞了!]孔秀说着一拍桌子,抬腿走人了!

  孔秀知道众人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所以才拿情作势。果不其然,东方贺赶忙起身拉住孔秀道:[孔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好意,有什么分歧可以商量啊!来,坐!]硬是把孔秀按在了椅子上。

  东方贺回头对父亲道:[爹,各位叔伯,孔兄弟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啊,爷爷,您说说看,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东方贺不由抬出了老爷子,知道最后老爷子的话才是压秤的!

  司徒邺抿了抿嘴,看了儿子和东方、慕容一眼,道:[虽千万人吾往矣!说的何等的气概啊!暮儿,可别在小辈面前丢了脸啊!我老头子就卖卖老,替你们做主了,今个师太和大师都在这做个见证,我们加入天道盟,共抗一帮一教!]

  司徒暮心说爹你是糊涂了吧,咱们家的这点家底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伤了元气,都折腾进去了可怎么收场啊!但对父亲他却不敢违拗,看了看东方和慕容,意思是别让我一个人拄着啊!

  东方和慕容对司徒邺那不次于司徒暮,人老有威,多少都有些害怕,记得小时侯对自己那可是说打就打啊,也可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都不敢说话了!

  还是慕容琛有心计,递了个眼色给二人,道:[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哪敢不从!]心里说话,表面应付应付也不是不可以,也许这天道盟还真能成事呢!看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早就出现了!

  司徒邺这么一说,满天的云彩都散了,众人开始商议具体事宜,因为刚才孔秀的表现,大家对他都另眼相看,在无形中埋下了祸根!

  答对走了孔秀,忘尘和和尚后,司徒暮等人又谈了许久。东方未明狠狠地训了儿子一顿,东方贺这才知道家中早有计议,但也据理力争,道:[爹,这么一来也不是不好啊!可以说哪方面也不吃亏,这天道盟能不能成气候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冲击的,起码威胁来的比一帮一教要小吧!]

  慕容琛点头道:[贺儿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来,这天道盟要真是不争气,但名头在那摆着,出头的椽子先烂,算是给咱们当挡箭牌了,二来,这天道盟要真是成了气候,咱们怎么说也是元老,不论面上还是利上,都有益无害!]

  承焕从下午一直听到傍晚,这才知道什么叫老奸巨滑,怪不得慕容碧那样贼,看来是有遗传啊!

  承焕旁听到最后,见司徒暮给了东方未明一个眼神后,便散会了!早上司徒暮就和东方说了,东方未明这会正合计怎么跟儿子说涟漪的事呢!他很了解儿子,知道东方贺表面上看似花花公子一个,实则和自己一样是个痴情种,希望别太刺激他才好啊!

  司徒暮见承焕还没走,道:[承焕,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和你伯母一起吃个饭,她对你可能有点意见,你也知道涟漪和贺儿的事,你伯母一直对贺儿是当女婿对待的,也极其偏袒他,她要是不给你好脸色你也别怪她,时间长了就好了!]

  承焕也听姐姐说了,她娘因为自己生了个姑娘,加上东方家就东方贺这一个独苗,媳妇疼娘家人,对东方贺可以说是当亲儿子似的,自己这横里夹了一杠子,也难怪东方倩看不上自己了。想到这道:[伯父多心了,我怎么敢怪伯母呢,我去找爷爷说点事,马上就去!]

  来到司徒邺的房间,承焕敲门而进,今天见到忘尘师太,承焕便想起了静思的事,静思老是这样跟着自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招人说闲话,难免给静思的心理留下阴影。说到德高望重,谁又能比得了司徒邺呢,让爷爷出马去和忘尘师太说这码事,希望瞒大的!忘尘师太怕是不好卷了爷爷的面子吧!

  人上了年纪吃的就少,司徒邺面前只摆着一碗粥和一样小菜。见承焕来了道:[还没去吃饭吗?坐了一天累了吧?]

  承焕坐到司徒邺的近前道:[还好!爷爷……我……!]承焕还真抹不开张这个嘴,这个事爷爷可是不知道的,爷爷会不会……!

  承焕正犹豫呢,司徒邺道:[有什么事就和爷爷说,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呢,怎么?还把爷爷当外人呢!]

  承焕把心一横,就把静思的事说了,这还不算,把自己这点烂糟糟的事一股脑都抖搂出来了,连一直瞒着别人的左金莲的事也没有瞒司徒邺。

  司徒邺听完了好半天没说话,让承焕心里胆突突的,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收拾自己。

  司徒邺是生气了吗?一点都不假,这搁哪个老人身上都受不了啊!但生气归生气,对承焕的喜爱却没有减少半分,最后竟然气乐了,道:[怪不得我看慕容碧那个丫头有点不对劲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小子可真行啊!]

  承焕听这话是有门啊!挠了挠头道:[我……我也没办法,我自己都觉得头疼!]

  司徒邺敲了承焕的脑门一下道:[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头疼的日子在后头呢!这女人才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啊!]说罢便沉思不语,看来被承焕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

  承焕也不敢打扰爷爷,过了好一会,司徒邺才道:[那好吧!我就去卖卖这张老脸,你呀!真是让我既生气又不忍心责备你!]

  承焕笑道:[我就知道爷爷会帮我的!]

  在司徒暮夫妇的门外,承焕转来转去,也下不了决心进去,正搓着双手呢,涟漪推门出来,看见承焕惊道:[你怎么不进来,外面多冷啊!快进来,爹和娘都等你呢!]

  碗筷都摆在桌子上没有动,饭菜也有些凉了。承焕不好意思地道:[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把时间忘了,真对不起!]

  涟漪为承焕拉了把椅子道:[都和爷爷说什么了?谈了这么久!]

  承焕心说,谈什么这会也不能告诉你呀!变坐边道:[也没什么!]

  司徒暮往承焕的碗里夹了块肉,道:[饿了吧?我也有些饿喽!吃吧!可能有点凉了。]

  承焕拿起碗筷,偷眼看了东方倩一下,见东方倩没什么笑模样,这饭吃的就有点不是心思。

  东方倩为什么不乐和?刚跟侄儿东方贺聊了一会,看着侄儿那痛失所爱的模样,打心里心疼,刚对承焕起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殆尽,对涟漪也是气恼,这女儿是自己生的,怎么感觉和自己分心呢!东方贺哪点不比承焕强啊!论家世,论模样,论文才武略,论青梅竹马,这女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司徒暮觉得夫人真是瞎操心,儿女自有儿女福,跟着搅和什么呀!说的难听点,你就是再不乐意,女儿都跟人家睡了,你能怎么着!再说了,这承焕也不差啊!难得的是女儿开心,想到这,司徒暮把筷子一撂,道:[承焕,我听涟漪说你父亲是做官的,跟我们不一样,你回家我也没什么好送他的,有一对均窑的青花瓷瓶,想来文人都喜欢,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着!]

  承焕忙道:[多谢伯父!]

  东方倩听了,感到有点意外,她好象听涟漪说过这码事,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听,问道:[哦!不知是在哪一县做县令!]她恍惚觉得好象是县令吧!

  承焕心说,这伯母都是哪听来的啊,姐姐也不至于这么迷糊吧,更正道:[我记得五年前是在山西任提刑按察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回去了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呢!]

  提刑按察使在大明朝那也是正二品的大员,主掌刑名,就是拿现在来说,起码也是一个公安厅长。所以东方倩些微有点错愕,倒不是她势力,因为一般江湖人是很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的,即使打交道那也就是些捕头,知县,知府一类的现管,用于处理武林规矩解决不了的事,再往上的官员就用不着了,所以涟漪说承焕的父亲是做官的,东方倩也就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想着,没想到竟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司徒暮心里说话,叫你看不上人家,怎么样,让你意外吧!想着想着,司徒暮想起一件大事,道:[承焕啊!有件事我一直发愁,你也知道,我们司徒世家在涟漪这辈就她一个女娃,如果涟漪将来生了男丁,能不能让他姓司徒,好延续我们家的香火啊?]

  在封建年代,一个家庭的长子那可是极其重要的,当然这里指的是嫡长子,也就是正妻生的长子,承焕已经和司徒暮说过,将来涟漪一定是正妻的位置,所以司徒暮这个请求在当时来讲是很逾礼的!

  这个道理承焕也知道,不禁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司徒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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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6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七章 谈话

 

  东方倩听丈夫提起这件事,也把目光锁住了承焕,希望承焕在这件事上能答应。谁让自己肚皮不争气呢!

  涟漪见承焕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在那干拄着,这也不是个办法啊,手从侧面抓住承焕的手,道:[阿呆!行或者不行你倒是说话啊?]涟漪满心希望承焕答应,这样一来母亲可就没什么说的了。

  司徒暮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即使承焕答应了,那还没见过面的亲家是什么态度还两说呢!谁愿意把孙子送人啊,又不是养不起!司徒暮干咳嗽了一声,道:[我可能有点唐突了,这话说过就算了,来,吃饭!]

  涟漪见父亲自己找台阶下,不禁有些好笑,也明白父亲对这个事是很在乎的,不由用眼睛使劲瞟了瞟承焕,意思是等会再说!

  承焕被涟漪看的浑身发冷,知道姐姐不高兴了,也怀疑是不是这一家子早就合计好了的,他这可冤枉涟漪了!承焕心里也合计,岳父的这个要求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可难就难在自己也做不了主啊,自己依稀记得老爹可不是好说话的,自己要是真应了下来,回去再不被理解,那不是受夹板气吗!

  饭还没吃完呢,承焕就被涟漪扯袖子拽走了。把承焕拉到他自己的房间,本想跟承焕好好沟通沟通,当然是另类的沟通啦。可涟漪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正是红袖和添香,二人被指派到这里伺候承焕,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来了,里里外外的好好整理了一遍,忙过后正在闲谈呢,承焕二人就进来了。

  承焕也没想到二人会在这,冲二人笑了笑,还没等说话呢,被涟漪拎着耳朵,道:[进里屋说!]愣是把承焕拎了进去。

  红袖和添香还是首次看见火暴的涟漪,看的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看来这位未来的主母不大好伺候啊!

  这个待遇承焕很久没享受过了,痛的他龇牙咧嘴,道:[姐姐轻点,好疼啊,会出血的!]

  涟漪把承焕按到椅子上,道:[刚才为什么不痛快的答应了呢?你没看见他们很期待的神情吗?]

  承焕揉着耳朵道:[姐姐,你让我怎么答应嘛,我要是真的答应了,回家可能会被老爹扒皮的!]

  涟漪看着承焕道:[真的这么严重?]见承焕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急道:[那究竟怎么办啊!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阿呆!]涟漪拿开承焕的手,替承焕轻柔地揉着耳朵,使上了温柔杀招!

  舒服是舒服,可承焕也想不出法子来,二人正在沉默的时候,温戬儿来了,刚进来就被告之涟漪在这里,心里不禁有些不痛快,一来是埋怨师父,不是说好了的吗!二来是埋怨涟漪,你就是得宠也不能把别人当傻子啊!谁心里还没个算盘啊!

  承焕看见温戬儿,心说救星来了,道:[戬儿!]

  温戬儿见涟漪正为承焕揉着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道:[怎么了?]等她看清了,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心疼之下不由看了看涟漪。

  承焕可知道这个宝贝徒弟对自己可着紧的要命,她要埋怨起姐姐来那还得了,握住温戬儿的手,道:[戬儿来的正好,可让我难心死了!]

  听完了,温戬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吗!让涟漪妹子努努力,生个双胞胎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涟漪不由造了个大红脸道:[那……那哪能是努力就行的!]说起这等事她还是有些害羞。

  承焕也乐了,道:[戬儿,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还打趣上姐姐了!]

  温戬儿拉了把椅子坐下,道:[我说的可是绝对的好办法,要是涟漪妹子不觉得辛苦,可以多生几胎啊!那时别说一个,两个都送他们!]

  涟漪脸色通红,道:[我……你当我是母猪啊!]说完三人不禁笑做一团。

  承焕笑过后,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了,看着涟漪道:[姐姐,那你可是会很辛苦的!]

  涟漪可是对慕容碧怀孕的状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也不由有些恐惧,一次自己都不敢挨,那来两次自己还不得……!对生育的恐惧令涟漪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握着承焕的手,道:[阿呆,我好害怕……!]

  涟漪话没说完,就听咣当一声,门被使劲推开,东方贺一脸不快的进来,身后还跟着小跑的红袖和添香。想是二人没能拦住东方贺。

  空气顿时凝结,让人呼吸为之困难。温戬儿见东方贺面色不善,起身挡在了承焕的身前,她可不想承焕有任何的闪失。

  涟漪心里多少对东方贺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不对,但她却更关心承焕,见东方贺这样,真害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道:[表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东方贺从头到脚看了承焕足足能有三分钟没有说话,眼神变换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东方贺一步一步走近承焕,让二女紧张到了极点。温戬儿更是提起全力以防万一。

  承焕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迎上东方贺,二人又对视了能有两分钟。涟漪和温戬儿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

  东方贺咬了咬牙,闷声道:[我要和你谈谈!]说完边走了出去。

  承焕道了声好,便随着东方贺出去了,见二女跟在后面,道:[姐姐,戬儿,你们就别过来了!]

  涟漪急道:[可表哥他……!]

  温戬儿拉住了涟漪,她忽然读懂了刚才东方贺的眼神,道:[让他去吧,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们帮不上忙的!]

  晚上没有风,没有月,但却很冷,让承焕禁不住缩了缩脖,紧跟在东方贺的后面。东方贺走的并不快,许是心里还在想着什么吧!

  二人来到一个亭子处,承焕看着眼熟,想起正是上次碰到南琳的那个亭子。东方贺径直坐了过去,道:[坐吧!]

  承焕刚坐下,就听东方贺道:[我听说你就是那个小孩,是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我觉得我好失败,也有些恼怒,刚听说那会真想杀了你!]

  承焕听的后脖颈子一个劲地冒凉风,刚才他也有些摸到了东方贺的想法,要不然吓死他也不敢跟着来呀,但听东方贺把这话说出来,还是有些害怕,这个时候东方贺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见承焕不语,东方贺接着道:[你知道吗!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就知道涟漪将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呢,也很喜欢她,疼她,爱她,希望能够给她幸福,可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那份痛失所爱的感觉,我想你不会明白吧!]

  承焕站了起来,道:[不,我了解,因为我也曾经以为我失去了她,那确实很痛苦,所以我也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可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它是双方面的,我知道你很爱姐姐,爱的也许和我一样深,可是,姐姐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现在选择的是你,我想我会比你还痛苦,但我会接受这个选择,因为我爱她!]

  东方贺也站了起来,眼里含着眼泪,道:[你说的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不错,因为爱她,所以我更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抛开这些,我还有话跟你说!你似乎并不止涟漪一个女人,你怎么能够让我相信她会得到你完整的爱呢?我可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

  承焕心里说话,姐姐不给别人气受,我就烧高香了!正视着东方贺,道:[我不能证明什么,也不会说些不实际的空话,但是我不希望你怀疑这点,我对姐姐的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行动说明一切!]

  东方贺也瞪视着承焕道:[我不管这些,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让涟漪受一点委屈,我想你家里一定会多几个寡妇!]威胁的口吻十足。

  承焕伸出手道:[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是吗?]

  东方贺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承焕的手,道:[朋友也一样是用来做的,不用说!]

  两个男人的手握了很久,为的是同一个女人,那就是希望她更快乐更幸福!

  看着承焕消失在夜色中,东方贺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轻声地啜泣着,把男人脆弱的一面展露无遗!这也说明东方贺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

  在离东方贺不远处,也有人在落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正是带着伤的陈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为另一个女人流泪,陈芳的心情可想而知。

  承焕边走边沉思,东方贺对姐姐的爱让他怀疑起自己来,他不知道姐姐从前知不知道东方贺有这么爱她,答案是肯定的,不知道,那姐姐知道了又会怎样呢?还会是现在的结局吗?

  回来没有看见姐姐和戬儿,红袖和添香一个在铺床,一个在点着香炉。承焕道:[她们呢?]

  红袖把枕头放好道:[涟漪姑娘和戬儿姐姐出去了,好象是去看慕容姑娘了,公子有什么事吗?]

  承焕摇摇头往床头一坐,道:[没事,噢!你们也坐吧!红袖身体不便,以后这些事就不用做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红袖脸色微红,道:[还早呢!这些铺床打扫的事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再说了,除了这个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承焕见二人十分的拘谨,双手一伸,拉住了红袖和添香的手,道:[不要妄自菲薄……!]承焕原本想好好和二女说说话,话是开心锁嘛,省得她们老是自卑。可才开了个头,静思哭哭啼啼的来了。

  承焕赶紧把静思抱在怀里,道:[静思乖,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红袖和添香也忙掏手帕为静思擦眼泪。

  静思摇着头,扬着满是泪水的脸看着承焕,道:[不……不是……哥……掌门……掌门叫你去呢……我……我好怕!]

  承焕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乖乖不得了,该不是爷爷把事情办砸了吧,忘尘师太急了,要找自己算帐!

  承焕拍着静思的后背道:[静思不用怕,一切有哥哥在呢!你还记得吗?哥哥跟你说过的,找个人为你还俗当说客,可能是为了这个事呢!]

  静思把脸埋在承焕的怀里,道:[不……不是的,掌门很生气呢!静思从来都没有看见掌门那样!]

  越说越像,看来事情真的弄砸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承焕道:[静思乖,在这里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一定要听话喔!]

  静思可能真的吓坏了,不一会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小手还不时抽动着!

  承焕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去爷爷那里探探口风啊,可转念一想,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告诉红袖二人照顾好静思后,硬着脑瓜皮去见忘尘。

  在忘尘门外徘徊了一会,承焕推门而进。忘尘盘膝坐在床上,闭着眼,手中捻着佛珠,宝相庄严。承焕也不敢坐,更不敢打扰忘尘的晚课,站着等着吧!

  过了能有一刻钟,只听忘尘一声长叹睁开了双目,看了眼承焕道:[坐吧!]

  承焕一低头,道:[晚辈,不敢坐!]

  忘尘把佛珠套在了手腕上,道:[静思还只是个小孩子,又是出家人,出了这样的事太让我震惊了!刚才可能吓到她了,是我的疏忽!]

  承焕心中一直有个地方想不明白,按理说忘尘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啊,这件事虽然很严重,但解决起来是很简单的,让静思还俗就完事了!还有爷爷在中间说情,至于吗?

  忘尘接着道:[刚才司徒老先生说的很笼统,静思又吓的说不出话来,你把这事仔仔细细讲给我听听!]

  承焕就把如何救起静思二人,自己如何中了闹阳花的毒而不能自持,以及以后的事详细地告之了忘尘。

  忘尘听的很认真,跟着欢喜时眼角下压,忧愁时眉头微蹙。听罢,深吸了口气,道:[你会对静思好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我知道你还有妻子,你能保证让她不受气吗?]语气关爱中夹杂着疑虑。

  承焕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这哪里是一派掌门该说的话啊!倒有些像母亲对女儿的爱护了。当即道:[师太放心,我对静思之心天地可鉴,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的!而且涟漪姐姐她们对静思都像亲妹妹般疼爱,更不可能欺负她的!]

  忘尘点了点头,道:[静思的身世很凄凉,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疼她!让她生活的快乐!]说着,在怀里掏出一个黄缎子的小包,递给了承焕,道:[你打开看看。]

  承焕小心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金质的手镯,做工精美绝伦,上面镶嵌了很多宝石,珠光闪耀,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承焕看了一眼就又包上了。

  忘尘见承焕不为宝物所动,内心颇为嘉许,道:[这个手镯送给你,是静思的母亲留下的,本是一对,就算是静思的嫁妆吧!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够找到她,让她们母女团聚,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承焕小心地把包袱揣到怀里,道:[师太放心,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忘尘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去看看静思吧!]目送承焕离开后,忘尘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内心泣道:[茵儿啊茵儿!你究竟在哪啊,你知道吗?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还找了个好归宿呢!你知道了会高兴吗?你还怪娘吗?]

  承焕这一天可以说倍受煎熬,身心皆疲,回到房间的时候见红袖和添香在外间已经睡着了,小心地为二人掖了掖被子,映着烛光,头一次仔细地打量二女,红袖睡在里面,肤色原本白皙的她被烛光映的变成了粉红色,配着桃形的脸,还真应了人面桃花那句话,添香虽不如红袖白皙,但肤质细腻,尤其是那嘴巴,唇似涂朱,很是诱人。

  承焕见添香在睡梦中微皱着眉头,情不自禁地为她抚平,不想竟把添香惊醒了。红袖和添香是丫鬟,伺候人都伺候惯了,夜里哪敢睡实啊!

  添香睁眼看见承焕,就想要坐起来,道:[公子回来了,我……!]

  承焕忙按住添香,手指压在她的唇上,道:[嘘!别吵醒了红袖!]

  承焕的手正按在添香的胸上,弄的添香脸色微红,窘的不知如何是好,拿开承焕的手吧,怕承焕不高兴,任承焕这么按着,自己可怎么好!

  人们都说害羞的女人是美丽的,这话一点不假,原本只有六分美色的添香此时也增至了十分,承焕看着添香娇艳欲滴的红唇,头慢慢的低下。

  添香的心跳顿时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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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7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八章 愁绪

 

  添香的心跳顿时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身体也轻轻颤动,紧闭着双眼不敢看承焕,唇上传来的温热和男子强烈的气息让添香的脑子混跄跄的,而滑进衣衫里承焕的双手更是让添香不能思想,酥乳上产生的一道道电流让添香有阵阵眩晕感。

  承焕今天可能真的是犯了天煞,正在销魂的当口,里面静思的呼声把他的好事给搅了!添香听见静思的呼声,红着脸就要起来。承焕把她按住道:[我去就好了,你睡吧!]说着在添香的唇上印了一下。这添香还能睡得着吗?

  承焕为添香盖好被子,赶忙去看静思,原来静思并没有醒,可能是做噩梦吧,手在半空挥舞着,嘴中道:[掌门……师父……我……我知道错了……哥……我好怕……好怕!]

  承焕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静思攥着,感觉还挺有劲呢!另一手轻轻的拍打静思的胸腹,道:[静思别怕,都已经过去了,睡吧……!]

  不知不觉,承焕也和衣而睡,等他醒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是红袖和添香谁为他盖的。低头见静思正睡的香甜,爱怜地吻了她的脸蛋一下,这小妮子真的是吓坏了啊!

  出来并没有看见红袖二女,承焕看时候也还早,她们也许去准备早饭了吧!洗过脸,一出门,就明显地感觉天气好了许多,虽然也冷,但看见蓝蓝的天空,那种心情就是不一样啊!处在深秋和初冬的交汇时节,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承焕深吸了口气,一想,去看看爷爷吧,也顺便问问昨天究竟是怎么和忘尘师太说的,害的自己提心吊胆!

  走出院子不远,就遇见了同样往出来的孔秀,出于礼貌,承焕道:[孔兄,早啊!]

  孔秀一看是他,也回了一礼,同时心中有点纳闷,自己从前并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啊,可看昨天的架势,似乎这个罗承焕在四大世家还颇有分量,自己得注意注意啊!

  孔秀未语先笑,道:[罗兄,不知你师出何门啊?]

  承焕苦笑道:[我并不会武功,哪里有什么门派啊!]心里想,以前倒还有,可到头来却是白忙活啊!

  孔秀哦了一声,道:[是这样,不混江湖更好,刀里来剑里去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倒真有些羡慕罗兄弟呢!]心下对承焕的防备大为降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什么用呢!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前堂,看见东方贺正奔这面来。东方贺看了承焕一眼点了点头,道:[孔兄,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就宜早不宜迟,我刚跟忘尘师太和无量大师打过招呼,吃过早饭我们就赶赴少林,你看怎么样?]

  孔秀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道:[好极!原来我还想去找几个好友助拳,既然要赶去少林,说不得我也要跟着走一趟了,我这是无钱出力,东方兄别见笑!]

  东方贺正色道:[孔兄说的哪里话,如江湖中人都如你这般侠义摆中间,哪里会出得这等浊流呢!]

  承焕听了,心中却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呢,五年了,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真的好想家啊!

  孔秀非常热情的让承焕跟着过去一起用饭,承焕也不好推却,道:[表哥,你们去少林要多久才会回来啊?]承焕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东方贺,总不能直呼其名吧!一转念,干脆跟着姐姐叫表哥吧!

  这声表哥让东方贺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他也算拿得起放得下,道:[大概得几天吧,有什么事吗?]

  孔秀道:[要是武当的陈掌门没在那,还得跑一趟真武观呢!]

  承焕道:[也没什么事,墨凤和我二哥他们也要南下,说是要回老家看看,我就是这么一问罢了!]心里却在想,墨凤这是明摆着在避开自己,而自己呢,真的对她有爱吗?承焕对自己也不太相信了!

  厅堂之上,除了忘尘,无量和尚就是那三个家长了。承焕本想挨着忘尘坐下,却被司徒暮叫到了身边,看他那模样,八成涟漪已经跟他讲明白了。

  昨天晚上,涟漪和温戬儿看过慕容碧后,就回去把这个折中的办法告诉了父亲,司徒暮一听,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东方倩也跟着高兴,毕竟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嘛!

  为两个出家人准备了半桌的素食,承焕也尝了一些,感觉味道还不错,饭毕,酒席扯下,沏上茶水。

  慕容琛看了看东方和司徒,道:[师太,大师,你们也知道,我们这里也有些琐事,能抽出的人手可能不多,所以先让东方父子和这位孔小弟打打前站,等这事真的板上钉钉了,我们三家一定倾尽所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忘尘点头道:[慕容施主无须客气,处在这个时候,大家都能理解!]

  孔秀听了道:[小侄倒有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无量道:[孔施主有什么尽管说!]

  孔秀看了一下众人,道:[泰山不让灰尘,大海不择溪流,才能成其伟岸,博大。看眼前的形势光靠我们六大门派和三大世家,力量稍显薄弱,依我看,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诸如白龙帮,翻天堡,等等,虽然他们亦正亦邪,但大家同为江湖中人,值此关头,应该抛弃成见,共同对付一帮一教才是,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除承焕外,众人皆沉吟不语,孔秀说的有道理吗?有,虽然白龙帮等帮派也干一些为正义之士所不齿的事,但毕竟不同于真正的黑门黑户。但是这样一来那么天道盟就更难驾御了,人一多难免什么人都有,你也不能挨个看着,到时候真的出了麻烦事,那谁来负这个责任啊!

  孔秀喝了口茶,道:[咱们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就我所知,洪坤,韩扬等人那也是响当当的英雄,有他们加盟,天道盟的实力会大大的增加,虽然他们当中没多少高手,可上千人的帮众撑撑门面也是好的!]

  司徒暮道:[孔兄弟的话是有道理,但我们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啊?到时候冷脸对上热屁股,可就出笑话了!]

  孔秀摇头道:[绝对不会,我和白龙帮的韩扬帮主翻天堡的洪坤还算有些交情,也知道他们对通天教早就看不过眼,我现在修书一封送过去,即使他们回绝了,也折不了咱们的脸面啊!]

  慕容琛道:[如此甚好,师太,大师,你们觉得呢?]

  忘尘和无量对望了一眼,说心里话,二人并不十分的赞同,但是也没有特别的反驳理由,无量道:[阿弥陀佛,佛说众生皆平等,如果他们真心愿意为武林做点事,贫僧倒是乐意之至。]

  抛下东方父子和忘尘等人下去准备不谈,承焕留下对司徒暮道:[伯父,我想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司徒暮哦了一声道:[归心似箭,我能理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承焕想了一下道:[我想明天就走,有些事我想拜托伯父,伯父……!]

  司徒暮一摆手,道:[咱们也算是至亲,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呢!有什么话尽管说!]

  承焕一想,瞒着也不是办法,再说也瞒不了多久,当下就把玉天香,温戬儿等人的事告诉了司徒暮。

  司徒暮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涟漪是告诉过他承焕还有别的女人,可涟漪没说几个,也没具体说是谁。在司徒暮想来一个两个也就顶天了,哪知道有这么多啊!而且哪个都不简单,温戬儿,那可是名声极坏的蛇娘子啊!玉天香,那也是一门之主啊!想着想着心里就不是心思了,玩手段,讲心计,女儿哪里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啊!这能不让他担心吗!

  承焕看了司徒暮的反应,心说还好,没有告诉他慕容碧的事,不然还不得立马翻脸啊!

  司徒暮气的喝了口茶,道:[我真想煽你两巴掌,你把涟漪当什么了,你这能让我放心吗?]

  承焕也知道父母哪有不疼儿女的,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是这个反应,没真揍自己一顿算轻的,当下咬破中指,在桌子上写下了放心二字,道:[伯父,我对姐姐的感情您也能看得出来,我怎么可能让姐姐为这个事不开心呢!]

  司徒暮气归气,但对这已经不能改变的事也束手无策,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司徒暮也看出来承焕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能暗暗替女儿担心,也希望承焕真的能对女儿好。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道:[算啦!是她嫁你,又不是我,没准涟漪知道了还会埋怨我多事呢!父母不好当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承焕又为司徒暮倒了杯茶,道:[多谢伯父,我……我想她们都到南京去,有伯父等人的保护,想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而且戬儿和天香的武功也不低,多少也能帮伯父等人分担一些!]对这两个人承焕倒是放心的很,但南琳,简月,红袖和添香不会武功,静思也是白给的主,南隽虽然还行,可她有身孕在身,这万一要是出点意外,岂不是让人悔恨终生吗!

  提起这两个人,抛开成见,司徒暮还是佩服的,也知道二女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道:[那就让她们和涟漪一块走吧!]

  回到房间,见静思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承焕揉着她的脸道:[怎么又哭了?]

  静思看见承焕,眼泪又下来了,道:[掌门已经跟我说了,哥,我是高兴呢!]

  承焕见屋里没人,道:[她们都到哪去了?]

  静思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掌门来的时候她们就出去了……!]静思正说着呢,温戬儿一脸不快地走了进来。

  承焕见她不高兴,道:[戬儿,谁惹你生气了?看把我们的美人气的!]

  温戬儿过来坐到了承焕的身边,道:[师父,你回家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回去呢?要我们去南京干什么?]温戬儿刚才出去就看见很多人在收拾东西,遇到司徒暮,一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承焕握着温戬儿的手,道:[戬儿,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呢!何必让你跟着受累呢!再说了,二哥他们也要走,能挑大梁的也就只有你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见承焕如此说,温戬儿倍感受用,道:[可是,刚才南琳她们还说想回家呢!这一到了南京,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承焕把怀里的静思往上提了提,道:[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形,这么远的路,怎么能让她们走呢!大家还是去南京吧,多少有个照应,我也会尽快回来的。]

  静思揉了揉眼睛,道:[戬儿姐姐,你们刚才去哪了啊?]

  温戬儿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师父,慕容碧的情况有点不妙呢!我昨天和涟漪去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今天好象更厉害了,现在墨凤还在她房里呢!]

  承焕心里咯噔一下,道:[她怎么了?]对慕容碧,承焕真的谈不上感情,相对的比之红袖和添香都来的淡些,可二人中间却还有着微妙的联系,谁让他枪法那么准呢!

  温戬儿道:[墨凤说好象是有某种药物导致的,让她的身体机能太过亢奋,加上她又怀了身孕,很危险的!]

  承焕长叹了口气,道:[也真苦了她了!这老天可真会捉弄人啊!戬儿……你说……我是不是去看一下?]

  温戬儿一摆手,道:[师父,你就免了吧!我怕你一去她可能会杀了你!她遭的那份罪我看了都起鸡皮疙瘩,一定恨你都恨到骨子里了!]

  承焕舔了舔嘴唇,道:[恨我!我都恨我自己呢!]

  温戬儿给了承焕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后,道:[遭罪是难免的,不过有墨凤这个国手在,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承焕甩了甩脑袋,道:[不说这些了,对了戬儿,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啊?]

  温戬儿微微一笑,道:[师父也不理我,我只能自己找些事做啦!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师父的事,我都有点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承焕手指用劲在温戬儿的腕上捏了一下道:[我哪有不理你啊?可是你自己跑掉的喔!]

  提起这个话茬温戬儿就有气,道:[某人总是在眼前晃悠,我不走还能什么样!把她轰走有人是会心疼的!]看来还没过那个劲呢!

  承焕知道她在说姐姐,无奈地笑了笑,道:[戬儿的这个样子很难看啊!对不对静思!]

  静思抿嘴一笑,道:[就是!]免不了又是一阵嬉闹。

  笑闹过后,承焕正色道:[戬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也别老是生姐姐的气,姐姐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的!]

  温戬儿噘了噘嘴,道:[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们被公子哥拐走的,这下师父满意了吧!]说完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承焕轻敲了戬儿的头一下道:[我可害怕的紧呢,戬儿不要吓我啊!提起这个事我倒是想问你了,那个孔秀是什么人啊?]

  温戬儿痴痴笑道:[怎么,马上就想到有威胁的人物了!孔秀,应该是江南四小名剑的徒弟吧!在我印象里不是很深刻,武功还行吧!师父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承焕挠挠头,道:[我感觉这个人很有侠义之心,说话办事都很干脆,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温戬儿不以为然道:[也许吧!静思妹妹,我们去挑些衣裳吧,你以后就不用再穿这身土气的衣服了,把我们小美人的风华都掩盖尽了!]

  静思听了高兴的从承焕腿上蹦下来,道:[现在就去吗?]

  温戬儿扯住静思的手道:[是啊!你那天和琳琳她们看的衣服都很大,要改改才能穿呢!你不知道吧!你琳琳姐姐的手艺很棒呢!包准把我们的小静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某人流口水!]

  看着戬儿不理自己,把静思带走,承焕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甜蜜,这样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啊!明天就要回家了,不知道家里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父母还好吗?桃红还好吗?他们会不会认得自己呢?

  承焕望着蔚蓝的天空,人还在这里,但心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那个记忆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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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8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九章 失控

 

  承焕仰望着天,思乡之情正浓之际,忽闻一阵扑鼻的香风袭来,自己由后被抱住了双肩,喜道:[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我现在才知道身处终香国其实是一件很头痛的事!]

  玉天香双手下滑,环在承焕的小腹处,道:[怎么知道是我?]玉天香已经提气把脚步减轻,没想到承焕非但没有惊讶反而猜得出她是谁!

  承焕双掌覆在她的手上,道:[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可不敢猜的,万一猜错了那岂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你身上的味道我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闻香识人并不难啊!]

  玉天香把头枕在承焕的肩上,道:[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的小男人!]边说边把环着承焕的手收紧,好象要把自己挤进承焕的身体相似。

  承焕感觉到玉天香强烈的不舍,动情道:[不会用太长的时间的,戬儿到你那去了?]

  玉天香轻应了一声,道:[她们在为静思裁衣服呢,要不然我哪里会来找你呀!]到了她这个年纪,实在没有和旁人争的那个心思了,虽然她也极爱承焕,但却是埋的深沉,爱的淡然。

  承焕也知道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和自己太过亲密,尤其还有两个是自己的侄女,这更让她有些放不下吧!自己倒是疏忽了。双手后抱道:[我知道的,戬儿说你和南隽她们要回家,就不要回去了,现在都挺乱的,这么远,万一有点闪失可怎么办。]

  玉天香道:[可是呆在人家的家里毕竟不习惯啊!怎么也不象自己家,还有南琳的父亲也会担心的……。]

  承焕打断她道:[现在回去了也是让你们为难,我都打算好了,回家看看,然后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这样大家都好,你说不是吗!]

  玉天香也听南隽说起过这事,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那些虚名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承焕手上用力道:[可是我在乎啊!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给你的爱和她们是一样的,她们有的你也一定要有!]

  难得二人能单独在一起,玉天香和承焕都很高兴,因为平时虽然也见面,但那些体己的话又怎么能在人前说呢!

  承焕倒是想的周到,怕温戬儿等人回来打扰了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拉着玉天香出了司徒府临近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了打扮一新的静思,静思扑到承焕的怀里道:[哥,你到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你看我好看吗?]

  承焕见静思换下僧衣,换上了一套天蓝色的宫装,衬托的她的小脸更加白净,脚上穿了红红的福鞋,就像一个金贵的公主一样,气质整个一个大变样。就是那个光头实在太扎眼了。

  除了静思,涟漪和温戬儿也在,涟漪看了一眼玉天香,道:[人家故意躲着我们,当然找不到了!]说完还不忘看看承焕,不自觉的,小姐脾气又冒出来了。

  玉天香倒是平静如水,也无须和涟漪较真这个,知道承焕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承焕干笑两声,把静思抱起来,道:[静思真漂亮啊!我都不敢认你了,来,香一个!]说着在静思的脸上香了一口。

  静思娇羞的挣开承焕的怀抱,道:[不来了,哥就欺负人!]惹的众人也笑语连连。

  温戬儿把静思的衣服整了整,道:[静思啊,你不是要给哥哥看吗?怎么哥哥回来了你又这样呢!师父啊!你可不知道呢!静思找了你好几圈,就为了让你看见她的新衣服,你可别让她失望啊!]说罢把静思又推向了承焕。惹的静思一声尖叫。

  玉天香听了,看了承焕一眼,心说你还要晚点回来呢,我这都要被埋怨死了。承焕被她看的也吐了吐舌头,按承焕的意思,二人是要在外面吃的,真要成了事实,估计得被念叨死了!

  承焕打横把静思托起,走近涟漪道:[姐姐,开饭了吧!我都快饿死了,静思,你饿不饿啊?]

  涟漪轻轻掐了承焕一下,道:[怎么,饿才知道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啊!你出去也要说一声嘛,真是的!没心肝!]

  伸手不打笑脸人,承焕千般陪着不是,哄的涟漪也气不起来,道:[饿死你才好呢!]

  温戬儿也笑看着承焕道:[也别怪涟漪妹子生气,害的我们多担心,师父出去了怎么也要告诉我们一声啊!好了,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都知道承焕明天要离开这里,这饭吃的也很压抑,离愁添满了每个人的心田。承焕见大家都不乐和,道:[苦着脸可就不漂亮了,我跟着也郁闷啊!都笑一笑嘛!]

  南琳没有笑,反倒落下了眼泪,道:[你早点回来,别让我们等的心急!]

  南琳一哭,气氛就更压抑了,温戬儿看不下去了,道:[你们别这样啊!师父又不是去上刀山,下油锅,就是回家看看嘛,至于吗!]

  涟漪眼睛也有些红,道:[阿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还有要小心天外仙。]

  承焕道:[我会的!]知道这个时候她们说什么自己也得应着,小心天外仙?那可是自己免费的保镖啊……!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后,承焕独自一人去见天外仙,刚才吃饭的时候聊着聊着,她们竟然要跟自己去一道去太原,连戬儿也活心了,这可这么行呢,出门远行可是最劳心劳力的,承焕一脸严肃地打消了众女的主意,现在还是觉得不保险,所以去找天外仙。

  这几天承焕没有看见天外仙,一进天外仙的房门把他吓了一跳,屋里面全是书,堆的到处都是,门槛上,地上,桌子椅子上,床上,弄的承焕摸不着头脑。定睛一瞧,才看见埋头苦读的天外仙。

  天外仙听见响动,看是承焕,道:[有什么事吗?你自己找地方坐吧!]接着又低头看。

  承焕好玄没乐出来,天外仙弄的滑稽极了,也不知道她这几天有没有洗脸,绝世容貌上挂了层灰,想是书本上的吧!衣服也是埋汰的不得了,让人禁不住怀疑她是丐帮弟子了!

  承焕见她这么专注,也随手拿起了几本书看,都是武学方面的著作,下方署名都是司徒开头,想来是司徒家历代的心得了!

  好半天没听见动静,天外仙抬头看了看承焕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我的时间不多。]

  承焕扬了扬手里的书,道:[你这几天都在这看这个了?]

  天外仙点了点头,道:[是啊!司徒邺既然答应了,机会难得,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呢!你还别说,司徒世家既然能屹立江湖这么多年,确实有他独到的地方,名不虚传啊!]

  承焕把书本放到桌子上,道:[我明天想回家看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啊?]

  天外仙听了,把手上的书放下,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师祖说的明白,我得负责你的安危,你上哪去我也得跟着啊!]

  看着天外仙,承焕就忍不住想笑,这跟以往的她太不一样了,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一个多面娇娃啊!笑道:[你……你这几天吃饭了吗?]

  天外仙噢了声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承焕见天外仙伸着懒腰,道:[你的武功已经高的离谱了,看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天外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道:[看你象个书生,你难道不知道王羲之练字的故事吗?传说王羲之在小的时候,由于喜欢书法,练字着了迷,他父亲见儿子非常用功,心里也很高兴。有一天,王羲之在父亲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本名为《笔说》的书,因为和书法有关,他就打开读起来,读着读着竟入了迷。他父亲回来发现王羲之没有练字,却在聚精会神地看自己读的书,便教训儿子,这书你读还过早,等长大了再看吧。王羲之听了父亲的话并没有盲目顺从,他对父亲说,这本书是前人练字的经验,读通了,我练字才会少走弯路啊!王羲之认真读了《笔说》,掌握了许多前人练习书法的经验,然后他又结合自身的实际,沿着前人走过的成功之路再练习书法,成就果然大有进步。其实练习书法和练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有博采众家之长,用脑子去练才会事半功倍!]

  这话听的承焕心里忽然掠过了什么,但却抓不住,不由愣在那里。

  天外仙揉了揉肚子,见承焕还在那愣着呢,道:[看你的脸色,这两天一定是享尽温柔了吧!你可要小心喔,精尽人亡可就遭了!用不用我传你几招密技啊!包你无往不利!]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承焕。看来是习惯成自然了!

  不可否认,天外仙的美色是让人难以抵挡的,连承焕这看惯绝色的人都不由被她勾住了,看的两眼发直。虽然现在的天外仙怎么看都不像美女。

  天外仙内心暗道:[还算不错,勾魂摄魄有进步,看来这两天没白看。]想着面色一整,道:[我是不是很漂亮啊?]看见承焕面容变的肃穆,天外仙可以肯定自己的武功又上了一个台阶。

  承焕看着眼前如观音大世的天外仙,有股想顶礼膜拜的冲动。天外仙知道不能再戏弄他了,散了功,道:[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单单告诉我明天要走的吧?]

  承焕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累,道:[我的意思是明天早饭之前我们就走,别告诉她们,我真的不想看见她们哭哭啼啼的,心里难受!]

  天外仙笑如银玲,道:[哟!真是怜香惜玉啊!你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呗!]

  承焕不理天外仙的嘲讽,道:[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我怕你没走呢就饿扁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从天外仙的房间出来,承焕想着走之前怎么也要看看墨凤啊!也顺便问问慕容碧的事情,便打了个弯向墨凤住的地方走去。

  墨凤今天可累的够戗,因为慕容碧的情况太棘手了,而且她那个状况也不好用药,是药三分毒,弄来弄去把自己变成蒙古大夫就招笑了,所以吃过晚饭之后便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被承焕的敲门声打断思绪令她很不高兴,道:[谁呀?]

  听承焕应答,墨凤万分不情愿的给他开了门,总不能把他拄在门外吧!把承焕让到屋里道:[坐吧!]

  承焕见墨凤的桌子上也摆了几本书,暗道:[这两个人今天是怎么了,都对书本感兴趣。]

  墨凤见承焕盯着自己从媚瑛那拿来的书瞧,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让涟漪她们看见了我可有嘴说不清啊!]

  承焕笑了笑道:[这么说我连过来看看你的权利也没有了,你既然能回老家躲着我,我总可以看你最后一面吧!]

  还真让承焕说对了,墨凤作出回谷的决定有大半是出于对承焕的考虑,两个人这样不清不楚是很危险的!一方面被爱情刺伤过的自己并没有对承焕萌生爱意,此时走正是时候,另一方面即使自己真的对承焕有什么看法那也应该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人分享情感,曾经对爱情专一的她恐怕做不到,那不是徒增烦恼吗!

  墨凤把桌子上的药书收拾了一下,为承焕倒了杯茶,道:[你又不是什么野兽,我干嘛躲着你呀!茶有些凉了,将就着喝吧!]

  承焕把茶杯端起又放下了,道:[可我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我知道我的行径让你反感甚至厌恶,可是这一切你也是有责任的,要不是你那江湖骗子般的医术我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虽然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下墨凤不高兴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偿还这份过失,那也够瞧了吧,你还在这唠叨个没完,想怎么着,墨凤不禁站起身来,怒道:[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怎么,还想把我也收归帐中吗?]

  承焕也就是无意之中又顺嘴把这事给溜出来了,绝对不是成心的,没想到惹来了墨凤这顿雷烟火炮,还说的那么难听,承焕也觉得没有脸面,说话也就更不着边了,气道:[那又怎么样!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照做啦!反正我骨子里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不是说我们俩不合适吗,我管你合不合适,一定会把你收归帐中的,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可不想失之交臂啊!那会遗憾终生的!]

  墨凤的脸色有点发青,话不投机让她的情绪也有些失控,道:[你给我出去,出去!]最后的两个字是喊出来的。

  承焕也不知道哪来了股邪劲,抬手在墨凤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道:[我不出去你会杀了我?]可能他本来就是这个德行吧!

  墨凤把双拳攥的都紫了,在火山爆发的前一刻,一字一顿道:[出……去!]

  承焕此时倒是有点冷静了,也看出墨凤是真的生气了,道:[出去就出去,你也不用瞪眼睛啊!]

  承焕一踏出门槛,墨凤就把桌子击的粉碎,弄的茶水四溅叮当做响。让听见了的承焕心跳漏了两拍,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真的没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切都应该算在天外仙的头上,刚刚武功精进的她把勾魂摄魄之功用在承焕身上,虽然是牛刀小试,但却多少影响了承焕的情绪,让他说话口不择言,要不然也不会顺嘴冒泡了!触到墨凤的雷区。

  媚瑛从慕容碧那回来看墨凤,一进门就见满地狼籍,墨凤脸蛋上还挂着两颗泪珠,惊道:[主人,你怎么了!这,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墨凤刚才越想越觉得憋气,自己这是图什么呀!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见媚瑛一脸的焦急,道:[没什么,小瑛你怎么回来了,慕容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边说边把脸上的泪擦了擦。

  媚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按实际的年纪她可比墨凤多活了二十多年,什么看不出来呀,道:[不对,主人,你一定有什么心事瞒着小瑛,而且是大事,不然你也不会砸桌子。]

  墨凤看了看满地的狼籍,道:[真的没事,慕容姑娘呢?]暗想自己刚才可能真的失控了,如果他不走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的!

  媚瑛在心里画了道痕,知道主人一定是遇到了让她极其生气的事,但主人不说,自己也不好刨根问底,道:[慕容姑娘吃了安胎药后就睡了,可是脉象还是很洪。]心里说话,自己的这个四弟真能惹祸,让人家姑娘家遭这个罪,却没想到这里的祸也是他惹的。

  墨凤沉思了一会道:[脉象洪大,毒热炽盛,涟漪说她俩曾经吃了一些山精,我猜可能是升阳燥火一类的东西,虽然有补助益气的功效但却不好吸收,囤积在了体内,造成热毒,虽然热毒好去,可这会她怀了身孕,很多药都不敢给她用,你怎么看!]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墨凤发现媚瑛在有的方面医术已经不次于自己了,所以才问问她的看法。

  媚瑛同意墨凤的诊断,但同样对用药一筹莫展,她不由得埋怨四弟什么时候没了武功不好,非得现在,要不凭他那身特异寒气治愈慕容碧不是小菜一碟吗!也可以将功补过啊!道:[用药我是不敢用,要是能找个会寒冰掌一类功夫的人不知道管不管用?]

  墨凤点头道:[我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可行,可这会上哪找去啊!慕容姑娘又不让我们声张。]

  媚瑛道:[我估计天外仙一定能会,要不我们去她那问问,总得试一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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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9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章 程前

 

  墨凤和媚瑛来找天外仙的时候,天外仙正忙着呢!她想承焕既然要明天早上走,那自己今晚就梳洗好,打坐到天明,省得明天早上还麻麻烦烦的。墨凤二人一进门就看见在聚精会神描眉的天外仙。

  天外仙通过镜子的反光看见是她们俩,道:[等我一下啊!马上就好!]很仔细地把眼线画好后转过身道:[坐啊!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主仆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媚瑛为墨凤拉了把椅子,让墨凤坐下道:[前辈,您会不会寒冰掌一类的武功啊?]对这个让人惊奇不断且无法看透的天外仙,媚瑛觉得恭敬些总不会错的。

  天外仙咦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媚瑛就把慕容碧的事告诉了天外仙,天外仙听罢,道:[早些年是练过,不过荒废日久,也不知道效果能什么样!那我就姑且试一试吧!我可不敢打保票的。]

  能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三人便来到慕容碧的房间。除了床上沉睡的慕容碧,房里只有诗柔一个人,这几天可把诗柔累坏了,可以说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慕容碧,连脸都没洗几回,也心痛的不得了,恨不得让自己来代替慕容碧,此时看见墨凤主仆,道:[两位姐姐,你们可来了,你们快来看看!]

  墨凤等人听了赶忙过来观看,只见沉睡中的慕容碧眉头紧蹙,脸上的肌肉还不时蹦着,可见睡梦中的她也不好过,要不是媚瑛在保胎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估计这会已经疼的醒了吧!

  诗柔在边上急的跟什么似的,手脚都没处放。天外仙那也是个全才,过来把手搭在慕容碧的脉门上,过了一会得出的结论和媚瑛的一样,道:[要通过寒冰掌来化解她体内的热毒,我可不敢,这个火候一个拿捏不准,可就是母子皆亡,到时候我上哪陪这么个大活人啊!]天外仙对久已不用的武功真没多大把握。

  她一说这话,诗柔的眼泪又下来了,她这两天可没少哭,眼睛一直是红红的,让人看了觉得楚楚可怜。墨凤和媚瑛也没招啊!就劝解着诗柔,告诉她即使这样慕容碧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让诗柔多少安了点心。

  天外仙看见这般场面,也挺难过,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道:[可以找承焕试一试啊!师祖说他的寒灵之气很有火候,我想他虽然没了真气,但心得还在吧,通过他来渡气,把握会大得多的!]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媚瑛对四弟是很了解的,也知道他的寒灵之气很是神奇,虎死还留张皮呢,兴许就管用。还没等她说什么呢,诗柔早飞奔出去找承焕去了。

  承焕在墨凤那里吃了瘪,心里也是堵得慌,又不想让众女看见自己这个德行,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看星星,数的浑然忘我。

  也许真是心有灵犀,内心也有些不痛快的涟漪出来散心,和承焕还不期而遇,看见承焕坐在地上,关心道:[阿呆在这坐着干什么?地上潮,着凉了怎么办!快起来!]

  承焕没想到姐姐会到这来,起来道:[没事,明天就要走了,怎么也睡不着,就出来看看。]

  涟漪拉着承焕找了块大青石,把披风摘下当坐垫和承焕并肩而坐,道:[姐姐也是,心里好乱啊!]

  承焕轻搂涟漪的香肩,道:[姐姐今天是不高兴了,对吗?]

  涟漪应了一声道:[我原来以为自己做得来,可一抡到头上就忘了该怎么做!刚才我就想,自己真的很难,既怕你因为她们而冷落了我,更怕你对我好,让她们以为是我在背后使手段,我真的好矛盾啊!]

  承焕捉住涟漪的手,道:[是我不好,让姐姐劳心了,姐姐也不要多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不会因为外在的原因而改变了这点,相信我,好吗?]承焕把涟漪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让涟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涟漪把头靠在承焕的肩头,道:[我当然相信你啦!可是面对她们我就像心里打了个结似的,你看我表面上跟她们嬉嬉笑笑的,可就感觉隔了层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承焕听了涟漪的心里话,道:[姐姐有这样的感觉是正常的,就是亲姐妹有时候都不合心,更别说你们了,大家都迁就一下对方,彼此谅解才好!]

  涟漪轻哼一声道:[人家娘三个可是至亲,怎么能不合心呢!看见她们我就觉得别扭,你也真是的,姐俩就可以了吧,还把人家的姑姑也带上,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打招呼,叫姐姐吧,显得我占便宜,叫姑姑吧,看着那姐俩我都不知道怎么张嘴!]说着还不忘在承焕的胸口打一下。

  承焕笑道:[那就各叫各的吧!]心中却想,哪天把她们三个弄到一起,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景象,这么想着都让人心跳加速啊!

  涟漪往承焕的身上挤了挤,道:[明天就走了,还有什么对姐姐说的吗?]

  承焕想了一下道:[姐姐,我想明天早上早早就走,也不要告诉戬儿她们了,免得大家都觉得割舍不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涟漪道:[这样也好,又不是阴阳永诀,搞的那么伤感干什么,还有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或者戬儿姐姐陪你回去呢?非得跟那个天外仙在一起,我可不喜欢她!]

  承焕心中暗道:[姐姐啊!我可很了解你,我真要是和戬儿一起走,你还不得生气啊!我要是和你走,那她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同样不快啊!我又何必受这个埋怨呢!]嘴上道:[天外仙并不是姐姐所想象的那样的,她可有很多方面是我们不了解的呢,再说是她师祖让她照顾我的,我不用她还用谁啊!]

  涟漪噘嘴道:[我只知道她名声狼籍,你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怎么能放心嘛!她要是见色起意我看你怎么办!]说着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她也听过承焕讲的关于冷月的事,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承焕刚想反驳,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惊呼,跟着就是扑通一声,显然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涟漪马上弹起,道:[是谁?]跟着承焕过去瞧看。

  摔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心急找承焕的诗柔,诗柔一路小跑走的是捷径,可黑灯瞎火的难免看不清路况,被拌了一交,估计膝盖都破了,疼的她脸上冷汗直流。

  承焕和涟漪见是诗柔,都觉得奇怪,涟漪道:[诗柔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去啊?这么急!]边说边把她搀起来。

  诗柔揉着膝盖,看见承焕,忙道:[公子,我……我求你救救慕容……好不好?]诗柔现在已经乱了方寸,说话的声调都变了,着急之下就要给承焕跪下。

  涟漪把她拉住,道:[诗柔姐姐,你这是干嘛,慕容怎么了?]

  听诗柔断断续续把事情讲了个大概,涟漪看了承焕一眼道:[我们去看看吧!]

  推门,承焕就看见了墨凤,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好在媚瑛把他拉了过去,道:[四弟,你让前辈看看到底行不行!]

  天外仙见涟漪也来了对她道:[你和慕容姑娘同样吃了那东西,为什么你没事呢?让我看看吧!]把涟漪的手托起,开始号脉。片刻之后,天外仙道:[怪不得,你体内的阴气比慕容姑娘要深厚的多,想来是和承焕阴阳调和的时日长久,不然也会和她一样的!]说的涟漪面色就是一红,暗忖老色女说这个跟吃饭似的,脸都不变一下,看来一个人要改变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天外仙过来又把承焕的手握住,心法一变,一道较为缓和的寒气输入承焕体内,做试探性的工作,要是把承焕弄出意外来,自己可没法向师祖交待。

  承焕就感觉身体一冷,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良反应,反而有些清爽,冲天外仙做了一个无碍的表情。

  天外仙也知道凭这样的寒气是治愈不了热毒的,劲气就加重了四成,估计抵得上承焕以前两成寒灵的劲力吧!

  这下承焕如入冰窖,冷的牙齿直打响,可接着,这些寒气从承焕身上全部逃逸了出去,根本存在不了多长时间,让众人又犯了愁。

  还是天外仙见多识广,道:[我记得慕容世家有一种金丝手套,有聚气的功效,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

  涟漪想要问慕容琛去借的时候,就见诗柔在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包,道:[好象是这个东西吧?]边说边打开。

  里面是一双泛着淡金近乎肉皮色的手套,很薄,看上去很精美。天外仙拿起一看,道:[就是它,你戴上吧!]天外仙把手套递给承焕。

  承焕边戴边道:[金丝手套,为什么看起来不象黄金做的!]

  涟漪一笑道:[是金蚕丝,不是黄金的丝,真是少见多怪。]

  墨凤走过来道:[你一会把双掌按在她的膻中穴上,等我告诉你可以了的时候你再把右掌滑向她的中极穴,听清楚了吗?]

  承焕见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也别上了劲,有点变着声道:[这次不会出状况吧?]

  墨凤深深看了承焕一眼,看的承焕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不由想起刚才墨凤发怒的情景,这会她还不至于动手收拾自己吧。

  天外仙见准备就绪,道:[开始吧!]

  还好慕容碧是熟睡着的,要不然承焕还真不敢面对她。感觉后背传来天外仙的寒气,承焕把双手按在了慕容碧的双乳之间,感觉十分的柔软,但承焕却没有心猿意马,正努力的体会着寒气的走向呢。

  慕容世家的这双手套倒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承焕就感到刚才还向四外逃逸的寒气这会大多数都在向手上汇聚,由双手再向外溢出。

  墨凤在边上道:[你试着让劲力舒缓些,她会受不了的!]

  承焕也看见了,慕容碧的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想是寒气太急的缘故,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啊!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虽然这样,但承焕还是去试着让自己放松,用心去体会寒气的真髓。承焕现在虽然留不住任何真气,可他本身就像一个大的容器,气息在里面没有任何的阻碍,反而少了练功时那种经脉的束缚,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寒灵在承焕身上存在了那么久,承焕对驾御寒气一类的气劲的经验是很丰富的,渐渐的,竟然能让寒气舒缓下来了,这让承焕欣喜若狂,虽然知道天外仙一撤手也是什么都没有,可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在旁边监工的墨凤和他身后的天外仙同时感到了承焕的波动,同时道:[静心!]让承焕心神一秉,知道这个当口不是高兴的时候,收摄精神,全力为慕容碧化解热毒。

  寒热的交替让慕容碧脸色忽红忽青,抵受不住这难熬的感觉,在一声呻吟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看见的就是一张她这辈子也不愿意看见的脸孔,而且还把那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当时就要瞪眼变脸。刚醒的她没有看见周围的人,更不知道承焕在干什么了。

  恰在这个时候,墨凤道:[可以了!]

  承焕听话地把右掌慢慢滑向慕容碧腹部的中极穴,这下慕容碧可激了,敢情这小子又来占便宜了,从承焕手上传来的清凉之感虽然令她极其舒服,可被羞辱的想法充斥了慕容碧的大脑,挥掌就想给承焕一下,这会她的眼里只有这个令她痛恨非常的人,必要杀之而后快。

  一直守在慕容碧身边的诗柔终于看见心上人醒了,可见慕容碧的架势就知道不好,一把把慕容碧的手拉住了,道:[不要!他在帮你!]

  看见眼中含泪的诗柔,慕容碧的心嗖地一紧,这时她才看清周围的人,知道承焕是在帮自己,可心中就是那么不舒坦,把手搭上诗柔的脸,心中温情无限,经历了这许多事,慕容碧和诗柔的感情也更加牢固。

  就在承焕右手按在慕容碧中极穴的时候,慕容碧疼的一下弓起了腰,呻吟道:[拿……把手……拿开……拿开……好痛!]脸色也由红青交替边的苍白,可见她有多难受了。

  诗柔把手放到慕容碧的手中,就被慕容碧攥紧了,力道极大,令诗柔疼痛难忍,只差喊出来了。

  终于抵受不过这非人的疼痛,慕容碧昏迷了过去,脸上豆大的汗珠沁出,身上穿的内衣也被汗水打湿了。

  墨凤见慕容碧脸上再也没有出现红青交替的情况,知道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能用补药调理,道:[收功吧!]

  天外仙也挺紧张,生怕自己使的劲力过大,也怕承焕掌握不住,一个不好那后果不堪设想,听见墨凤说收功,长出了口气,撤下了按在承焕背上的手掌,擦了擦鼻尖冒出的细碎汗珠。

  天外仙一收功,承焕登时瘪茄子了,再也感觉不到寒气的存在,不禁有些失落,看见没有知觉的慕容碧,禁不住趴在她的耳边道:[我知道你还恨我,可惜我这一辈子是无法补偿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加倍偿还!]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说完看了墨凤一眼,点了点头,回身对涟漪笑了笑,出去了,戴在手上的金丝手套也忘了拿下来。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红袖和添香睡的正酣,承焕预想应该睡在这里的静思也没在,和衣躺在床上,承焕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来到外间,轻手轻脚的把油灯挑亮,研了研墨,铺开纸张,提笔书写。

  承焕一共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留给温戬儿诸女的,告诉她们不辞而别的原因,让她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尤其是南隽和红袖要倍加注意。在信的结尾署上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诗句,想来她们能理解吧!

  第二封信是留给墨凤的,本来已经写了不少,有陪不是的,有告之墨凤自己是开玩笑的,等等,可承焕觉得太虚伪,又撕了,想来想去,承焕在里面写下了随缘二字,希望墨凤能明白吧。本来还想给姐姐留封信,可一想该跟姐姐讲的都告诉她了,也没这个必要了,免得让姐姐又作难。

  书写已毕,天色已经黎明,折好,提上名字后小心地把书信放在了添香的枕边,看着二人熟睡的美丽面孔,承焕强忍住吻别的冲动,推门而出。

  刚走到天外仙的门前,天外仙也推门出来,看见承焕道:[我还想去叫你呢,没想到你比我还早,我们走吧!]

  天外仙提着承焕的腰带,把她带出司徒府的院墙,按她的意思,二人先去洛阳城。提着承焕的天外仙二人消失在天亮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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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0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六集第一章 病榻

 

  站在太原城门外,承焕百感交集,眼角也有些湿润,离家已经五年了,想着一会就可以看见久未见面的亲人,承焕反而有点胆怯……。

  天外仙把车门撩开道:[你傻站在那干什么?都到家门口了到底走不走?]

  承焕看见她就脑门冒汗,本来依承焕的主意是骑马,这样快得很,可这位就偏不,说是北地风沙大,会把脸吹黑的,非得坐车,承焕一想坐车就坐车吧,虽然要耽搁十天八天的,但怎么也要照顾她的需要不是。最让承焕受不了的是你就好生地在车里呆着呗,天外仙倒好,没事总是开他的玩笑,要不是知道她还有个吸血女魔的身份,承焕都差点把她按在车中就地正法了。连赶车的老张头也以为这是两口子呢!

  天外仙这一路要不是有个承焕打打趣,准能闷出病来,她也不是不想骑马,那多快啊!可谁让自己有个女魔头的身份呢,这要是大摇大摆的晃到太原,估计自己的冤家对头都得挤不透压不透的,那还赶什么路啊!看来坏人难做啊!天外仙心想,还是做好人好,走到哪里都见得光,虽然好人一般都死的很难看。见承焕上车后闷头不语,天外仙笑道:[好啦!我又没把你真的怎么样,嘴上占占便宜也就是了,要不你我大眼瞪小眼,对眼啊!再说了,凭我的美色,难道还入不得你的眼吗?]

  又来了!承焕苦着脸,道:[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知道你美还不行吗!]

  天外仙见承焕这般模样,哼了一声道:[真扫兴!我也是怕你闷嘛,难道做那什么劳子的圣莲仙姑好啊?整天绷着脸,我自己都烦!]

  二人说笑之间,车已来到内城,老张头架住车道:[公子,夫人,到了!]

  承焕脸色微红,下车付过银钱后,打量着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景,这是背着主街的一条街道,几颗老枣树立在街口,承焕记得儿时还曾经在树下玩耍过呢。街并不深,也没有住家,街的尽头就是承焕的家了,等承焕走到家门口,不能置信地瞧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原先摆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已经不见了,大门的门板没了一半,门框也耷拉下来,一眼望去,里面蒿草丛生,连个路径都没有,承焕不由愣在那里。

  天外仙绕过一碰就会倒的大门,来到里面,见房子掩映在一人高的蒿草中,显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了,但还是回头对承焕道:[你有没有记错,这不会真的是你家吧……!]见承焕在无声地流泪,天外仙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明明就是这里,承焕怎么可能会记错,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家人都到哪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承焕的心乱的不能再乱了,看着眼前的景象,不能控制地往坏的方面想。

  见承焕悲痛的神情,天外仙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只不过是没人住而已,也许你的家人已经搬走了啊!我们找人问一问,看看他们搬到哪去了!]这会也只能这么劝他了。

  一言惊醒承焕,对呀!鼻子下面还有张嘴呢,自己真是死脑筋。可是问过前街的两户人家后,承焕心里真的没底了,因为这两家两个说法,没一个好的。头一家说父亲因为办事不利,被革职了,而后也不知道搬哪去了;第二家说父亲犯了欺君之罪,早在五年前就被押解进京在菜市口砍了,而家也被抄了。说的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让人不敢不相信。

  听了头一个还好,承焕虽然难过,可总算知道人没事,听完了第二个,承焕当时就口吐鲜血,人事不醒。气的天外仙真想把这家人都挂树上。

  这个打击可不小,承焕一病不起,什么都吃不下,本来是满怀希望,现在却是绝望,这强烈的反差令承焕的精神也有些恍惚,让天外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办法都没有。

  承焕这一病下,转眼就是半个月,人瘦的跟麻杆相似,天外仙知道这纯粹是心病,没法治,自己也不能给承焕变出个活爹来,可她还是每天让店房把抓来的药煎好,照常给承焕灌下,自己照常为他渡气。

  承焕现在和没有病之前比,怎么看怎么是两个人,以前那小伙子多英俊,多帅气,再看现在,眼窝深陷,脸色蜡黄,两腮上的肉也没了,就等着阎王爷给下传票了。连看惯世事,对生死淡漠的天外仙看了,也是鼻管发酸。

  承焕躺在床上,冷眼一看跟死人没什么分别,天外仙把他扶起来,道:[该吃药了!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自己想死谁也拦不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沉湎过去,还是面向未来,别忘了,在洛阳还有人等你回去呢!]虽然知道有自己在承焕死不了,可这些话,几天来天外仙没少说,可是承焕却是有听没听懂,成效不大。

  承焕的嘴唇干裂,泛着白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道:[别……用不着了……我自己知道……!]

  天外仙可不管承焕说什么,硬逼着没有反驳能力的承焕把药喝下去,道:[你知道什么呀?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挺刚强的人呢!现在一看,也是懦夫一个,爹妈死了又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活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我的父母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那份痛苦比你又如何。生老病死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人能左右得了,还是多想想活着的人吧,看见你这个样子,深爱着你的女人们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替她们想过,你现在可不是为你自己活的……!]

  承焕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悲痛之下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噶着嘴道:[别说了……我想看看外面!]

  天外仙叹了口气,扭不过他,把承焕抱起来放到靠在窗边的椅子上,为他推开了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打开窗子冷风就呼呼地往里灌,让承焕禁不住往后靠了靠。外面下了两场雪,但都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景色可看,但天气还不错。

  承焕就那么看着,一言不发。天外仙也不知道他看个什么劲,有什么好看的啊!

  从下午一直看到掌灯,承焕自己不知觉间就昏睡在了椅子上,这下可让天外仙慌了神,你别看承焕现在这个样子,那只是心病而已,过了这个劲慢慢就能恢复,可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时候,要是拐上其他的病那就难说了。

  还真让天外仙不幸言中,承焕闹了风寒,到半夜的时候承焕就开始说胡话,一会喊爹叫娘,一会叫着姐姐妹妹什么的,弄的天外仙是手忙脚乱,一夜没有合眼。

  因祸得福用在承焕身上正合适,五更天时,天外仙困的睁不开眼睛,这半个月她真的是累坏了,就是儿女照顾父母吧,估计都没这么细心,饶是她功力通玄也扛不住啊!半醒半睡之际,她又给承焕加了一双被子,给捂上了!

  本来就有些发热的承焕开始出汗,把里面的被子都溻湿了,这一发汗,非但风寒不药而愈,一觉醒来,连心境也透亮了许多。

  承焕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场大梦,梦中的自己已经放弃自己了,想要随父母而去,心中明镜似的这样做不对,可就是无能为力,那感觉好可怕。

  觉得自己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承焕就想起来换件衣服,一骨碌就看见了手拄床沿睡的正香的天外仙,心中一阵抽动,胃里也是酸酸的,天外仙这些天的照顾历历在目,说的不好听点,端屎端尿都是人家,能不让承焕感动吗!

  看见天外仙头上的青丝耷拉了下来,承焕就想为她捋上去,伸出一半的手又停住了,自己现在真的有点害怕惹债上身,那滋味不好受啊!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自做多情!人家都可以做你的祖母了,再说了,人家是什么人啊!阅男无数,心气极高,看得上你才怪。

  这么一想,承焕就要为天外仙捋头发,可能是因为多少天没吃东西了,身体虚浮的不得了,一个没注意,身子软绵绵地倒向了天外仙,把天外仙惊醒了。

  天外仙一惊醒来,见承焕脑袋砸在自己个胳膊上,把他扶好道:[你要小解吗?为什么不叫我呢!]

  承焕无力摇头道:[不是,我……我想换件衣服!]本来想说我想为你理理头发,又一想,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免得天外仙多心。

  天外仙见承焕脸上汗渍淫淫,穿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这样也好,是不是头不痛了?]边说边为承焕宽衣。

  承焕脸红如布,道:[不痛了……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推开天外仙的手。

  天外仙一笑道:[怎么还害羞了,你,我可是瞧遍了,本钱还挺雄厚的喔!]见承焕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的样子,道:[还是我来吧,你可能连解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天外仙的话让承焕颜面扫地,自己可真是在天外仙面前一点保留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呀!

  天外仙边为承焕换衣服边看着他道:[我可从来都没这么伺候过人,你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说怎么报答我啊?]

  承焕刚想说让我好好疼你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暗忖别没事找事自找没趣。别过脸道:[那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天外仙为承焕系好腰带,伸手在承焕的脸蛋上捏了捏,道:[要是搁你在船上遇到我那会呀!非得让你好好陪陪我,一定把你榨干喽!好了,怎么样,想开了?]

  承焕心忖现在我陪你也行啊!可知道这时的天外仙已经不是那个在船上的天外仙了,这等杂念断不可有,道:[是啊!就像做了场梦,醒了,就明白了!]

  天外仙嘉许地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也算人之常情,又不是路人,哪能不伤心呢!可伤心过后还得活下去不是!想不想吃点东西?]

  承焕听天外仙这么一说,也感到饥饿难耐,道:[我饿的已经没力气嚼东西了!当然要吃啦!]

  天色已亮,天外仙吩咐店家烧了些肉粥,承焕虽然很饿但却没吃多少,因为天外仙见他吃的那么猛,马上把粥都收了,怕撑坏了他。将养了三天,承焕已经好多了,身体逐渐恢复正常,这天早上,承焕来到天外仙的房中,道:[我们今天就回去吧,姐姐她们一定等急了!]

  天外仙正梳头呢,道:[也好,把你送回去我也该回藏剑阁看看,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见了师祖后倒是日甚想念。]

  对藏剑阁,承焕也很好奇,道:[有机会我也去看看这传说中的地方究竟是不是仙境,让人们这么敬仰!]

  天外仙一笑,道:[怕就怕你去了就不想回来,那里可都是艳绝天下的美女啊!让你见到还不赖在那不走啊!]

  说笑过后,二人收拾停当出了店房。这一路上每当要下车或者出现在人们面前,天外仙都是头戴素色的罩纱,要不然,先不说她的名头,就是那张绝美的面皮,走到哪不都得引起轰动啊!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车行一般都开设在城门附近,二人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大白天的天外仙也不敢用轻功带着承焕走,以免惊世骇俗,只得慢慢溜达着。

  路过繁华地段,一声嗲声嗲气的声音道:[哟,公子,你可好久没来了,奴家都想你了!]随着话音,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架住承焕的胳膊道:[来嘛!进去奴家陪您喝两杯。]

  不问可知,这是妓院专门拉客的,承焕还依稀记得小时候也被这么拉扯过,此时却是面色微红道:[免了,免了……!]推开这女人后,承焕不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妓院的招牌:万花楼。记忆浮现在脑海,这是自己和桃红初次见面的地方,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就逛妓院,现在想起来连自己都有些想笑,又想到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兼老师——桃红,不由心生感慨,胃部酸意澎湃。

  见承焕呆立在那里,天外仙一推他道:[怎么着,还想进去享受享受吗?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们的!]

  承焕摇了摇头,道:[想起些往事,走吧!]

  这时,也不知在哪刮过一阵落帽风,很急促,将天外仙的罩纱掀飞下来。你想啊,在妓院门口都是什么人啊!除了妓女龟公那就是嫖客了,人们看见了天外仙的面容纷纷惊呼出声,一些好事之徒更是口哨连连,手舞足蹈。

  承焕弯腰把头罩拣起来掸了掸还给天外仙,道:[走吧!]

  色胆包天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美色当前,人的欲望就容易膨胀,也更容易失去理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公子拦在了承焕二人面前,道:[小娘子,生的可真俊啊!怪不得要戴罩纱,能一睹您的天颜,真是小生修来的福气啊!]他还以为承焕和天外仙是夫妻。

  此人相貌还说的过去,只是面色过于苍白,显然终日留连在风月场所掏空了身子,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围玉带,脚踏金靴,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

  承焕不想惹事,因为他知道要是身边这位发起飙来,那就不是自己能想象的了,往侧让了让,打算绕过去。

  这位公子哥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又往侧一移道:[哟!小娘子,急什么,难道着急回家办那好事吗?]此言一出,周围轰笑不断。

  天外仙把罩纱往腰上一挂,笑道:[那又怎么样啊!不行吗?]承焕一见天外仙搭言就知道面前这位恐怕要倒大霉。

  一笑倾城般的笑容哪里是这个公子哥所能抗拒的,登时就醉了,心也痒痒的,道:[不行?我就怕你身边的这位不行啊!本公子可是真材实料,小娘子要不要试试?]说着就要去摸天外仙的玉手。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这等妙事可是难得一见的。

  承焕给了天外仙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别弄的太过分了,在这里出了人命可不是好玩的。天外仙还没怕过什么呢,一见承焕这样,有心难难他。

  天外仙任公子哥握住自己的玉手,用天籁般的声音道:[我倒是想得很啊!可有人会不愿意的!]说着还瞟了承焕一眼。

  公子哥现在是骨酥肉麻,好玄没当场出丑,听天外仙这么说,看了承焕一眼道:[是他吗?倒是有些艳福啊!]伸手在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给承焕道:[够不够?]

  承焕见天外仙这样,纯心跟她过不去,把银票拿过来数了数,道:[好象少了点!]周围一片鄙夷之声,但知道公子哥身份的人暗忖承焕识时务。

  公子哥一听这话,眼睫毛都乐开花了,道:[有价码就好。]转头对天外仙道:[美人!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阿昌,给这个废物十万两银票,让他马上离开太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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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1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章 胖揍

 

  随着公子哥的话音,在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看不出岁数的人来,承焕瞧着这个人的模样就乐了,心说这人怎么长的这么个糟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似鬼,没有三块豆腐高,跟武大郎似的,那脑袋溜尖溜尖的,跟胡萝卜差不多,这尖上还长着黄头发,真是气死画匠,难死描匠!

  这个叫阿昌的人面无表情,对公子哥道了声是后,看了看承焕,在怀里掏出一张大额的银票,递给承焕,道:[拿了银子就别让我再看见你,滚吧!]说话的声音就像是破锣,听的人耳朵都痒痒的难受。

  承焕一想,可别玩的过火了,没接,就要把手里的银票也还给人家。这个阿昌一出来,天外仙的脸色登时变了,心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自己可得小心了。她把承焕拉到自己的身后,把银票也拿了过来,媚眼流转对公子哥道:[公子,奴家还有些俗事,待我都解决了再回来和你续缘啊!]把银票塞到了公子哥的手里,拉着承焕就走。

  这公子哥被天外仙迷的她说什么是什么,呆带那里,真要等着天外仙回来呢!阿昌把银票揣到怀里,扯着破锣嗓子干笑两声,道:[袁媛,怎么还转性子了,难道是看不上我家公子吗?用雕虫小技来迷惑他,不管说什么你都得留下陪公子几晚!]他这一说话,把被天外仙用媚功惑住的公子哥叫醒了。

  承焕暗道:[袁媛,叫谁呢?难道天外仙的本名叫袁媛,倒是很好听。]

  天外仙见被死老头认出来了,讥笑他道:[魏九龄,你怎么做上别人的看家狗了,传出去也不怕丢了份,真是好笑!]

  阿昌也就是魏九龄对天外仙的嘲讽无动于衷,道:[人老了,怎么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何谓丢不丢份呢!袁媛,你是什么路数自己清楚,陪我家公子几晚也算不得什么,别到头来还得让我这把老骨头活动活动,那对谁都不好看!]

  承焕见这个人对天外仙如此说话,仿佛他说什么天外仙都得照办似的,问道:[这个丑鬼是什么人啊?]

  天外仙一笑道:[淫尊龙源的师父,三指震东魔魏九龄,这老怪物可真能活啊!]天外仙估计魏九龄真的有九十岁了吧!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天外仙还真没信心跟这个老怪物动手,自从自己遇到师祖后的这段时间里,自我感觉武功有了长足的精进,此时不禁还有些技痒了。

  承焕不知道魏九龄是谁,倒是对龙源知道一些,一听是他的师父,那肯定是有两下子啊!其实三指震东魔魏九龄比魔尊向问天成名还要早,在上了年岁的武林人中一提起他的名字,可谓无人不知,但也被人恨之入骨,既然号称魔,那必然是有招人恨的地方了!近二十年倒是失去了他的消息,人们大多以为此人已经死了,哪里知道他会出现在这呢!

  承焕眼睛一撩魏九龄,心道:[怪不得叫什么三指魔呢,原来右手就三个手指啊!还真名副其实呢!]

  魏九龄知道天外仙袁媛和自己的徒弟龙源齐名,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可以说你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跟谁不是睡,都知道你有这个嗜好不是。当下笑道:[还不错,老夫今年正好九十整,不枉取名九龄……!]

  一边的公子哥也不是傻子,被魏九龄唤回心神,明白了大半,怒道:[阿昌,把那个女的给我留下,本公子今晚要好好干干这等美人!]这公子哥发起怒来还真是有模有样,一般老百姓真得被他唬住。

  魏九龄呵呵笑道:[听到了吧,公子还真看上你了,那就留下住两天吧!嗯!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俊美,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青年才俊。]

  天外仙对承焕小声道:[你先走!]

  承焕担忧道:[你该不是真要陪那个二世祖吧……!]一想起人们对天外仙的负面评价,承焕觉得天外仙可能真做的出来。

  天外仙秀眉微挑看着承焕,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贱!不过你要机灵点,让那个老怪物拿住了的话,我可就没的选择了!]天外仙不愧为多面娇娃,这转眼之际就从放浪形骸变的宝相庄严,气质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天外仙把腰上的罩纱抛给承焕,转身对魏九龄道:[老怪物,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吧,不知道你当狗当了这么多年,武功有没有退步,不妨让我给你鉴定一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曾经叱咤风云的魏九龄,被天外仙这么一损,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怪叫道:[好哇!老夫就看看你有没有说这话的资本。]说罢,也不见他移动脚步就到了天外仙的近前,快的让人用肉眼都看不清楚,就好象在中间消失了一段似的。

  见两下打起来了,大多数的人都本着少惹祸上身的原则,走开了,但也有那么一些当地的痞子混混之流,瞧好凑热闹,鼓噪不已。有几个路过此地的江湖中人,估计是刚出来混的,对这二人都没听说过,但也本着学习的态度在一边看着。

  天外仙见魏九龄身法如电,快似流星,不由暗暗称赞,也提醒自己要打点精神,万不可出了差错。天外仙一双玉手向外推去,如海洋般浑厚的气劲由双手贯穿而出,虽厚重但不乏煞气。地上的尘土就像是被人扫着一样,向四外滚去,但在气息的压制下并没有飞扬起来。

  魏九龄不由惊咦一声,由这气势判断,天外仙的功力似乎并不亚于自己,难道她还另有奇遇不成,或者这些年采阳补阴成了大道!心中虽疑但手上却丝毫不慢,左掌右拳舞动如风,别看他身材矮小,这一较上劲,身子竟然不时盘旋飞舞,忽高忽低,越发显得诡异莫测。

  二人发出的强烈气劲让承焕又往外退了十几步,他现在的眼力根本就看不出个数,只能见到两个人影极速移动,还不时发出拳掌交击的声响。

  公子哥对魏九龄倒是信心十足,以往哪件事不都是顺顺当当被他摆平了吗!他这会也不闲着,绕了个圈奔承焕来了,心里寻思这么个美人八成被你小子都玩熟了,不收拾你一下本公子这底火还出不来!

  承焕见公子哥奔自己来了,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心里虽然紧张但也双拳紧握,严阵以待。

  公子哥过来先吐了一口道:[小兔崽子,合着本公子今天不顺气,拿你开开刀,你招家伙吧!]说着抬手就是一拳,拳头挂着风,看这身手像是下过几年苦功,不光是花花公子,绣花枕头。

  承焕是武功尽失,但招式身法却没有忘怀,差的只是没有功力贯注全身,速度和杀伤力也几乎没有。见公子哥的拳头砸向自己的面门,侧身滑步躲了过去,还抬腿还了公子哥一脚。

  这公子哥的身手比现在的承焕那可高出不止一筹,一会功夫就把承焕逼的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左躲右闪,累的通身是汗。

  这边的魏九龄越打越是心惊,天外仙的武功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原来他寻思着凭自己这几十年的功力技业,收服天外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啊,其不实完全调过来了,这二十多个照面下来,自己非但一点便宜没占着,还险些被天外仙劈翻在地,如何能不心惊。

  天外仙也紧张的很,自己已经毫无保留的尽展所能,但还是和魏九龄打了个平手,完全奈何不了他,估摸着时间拖的长了还有落败的危险。这倒好,成了张飞捉刺猬——两下害怕!

  承焕脚步稍微慢了那么一点,一个没留神,被公子哥在左脸蛋子上来了那么一下,顿时肿起老高,痛呼失声。

  公子哥接连几下,似乎打的十分爽,哈哈笑骂道:[妈的,看你这身皮肉倒是不错,我大哥也好这一口,把你送给他,他一定得乐坏了!]边说边飞起一脚踹在承焕的肚子上,把承焕踹飞出去能有一丈远。

  承焕这一喊痛不要紧,让天外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承焕要是有个好歹,且不说师祖那方面,就是他家的娘子军也饶不了自己啊!想到此,拳脚连环,把魏九龄迫退几步,抽身形撤到承焕二人处,指若兰花,点向公子哥的后心。

  魏九龄见状急道:[公子小心!]飞身上前解救。

  公子哥也不是傻子,见天外仙能和阿昌对战这么久而没有落败,自己万不是她的对手啊!身如陀螺转的飞快,躲开了天外仙的杀招。

  天外仙再看承焕,让人揍的都直不起腰了,脸也破了,腿也瘸了,嘴角流血,惨不忍睹!

  承焕久病初愈,元气还未尽复就被人家这么一顿胖揍,伤的可真不轻,那脸肿的想说话连嘴都张不开了。

  天外仙见承焕好好的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挺难过,更是气满酥胸,就要找凶手算帐,她倒把魏九龄忘了,身子刚动,魏九龄那三个手指的右手如三把利刃,捅向天外仙的背心,其势如电,凶险万分。

  天外仙听见脑后恶风不善,就知道不好,此时想要回身相迎已经来不及了,急中生智,气息外逸贯满外衣,顿时就像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十分滑稽。

  天外仙这招纯粹是临时补救之法,虽然抵挡住了魏九龄的成名绝技三指剑的必杀一击,但也受了暗伤,感觉气血翻腾,心口怎么那么难受!

  魏九龄得理不让人,剑指频发,而公子哥也来添乱,专门找机会对承焕下手,令护着承焕的天外仙分心,不能全力对付魏九龄。

  几个回合下来,天外仙就有些盯不住了,既要应对和自己身手不相上下的魏九龄,还要保护承焕免于公子哥的偷袭,一心二用,完全处于挨打的劣势。

  承焕嘴上不能说话,心里清楚的很,知道天外仙今天是踢到铁板了,可也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啊!扯了扯天外仙的衣袖,意思是你就别管我了,先走吧!

  天外仙也知道承焕的意思,心中却想,我们两个一块来的,回去的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回去怎么交待啊!得!能走就一块走,走不了我就陪着你,免得招埋怨!

  带着一个累赘的天外仙越打越孬,反观魏九龄二人是越来越轻松,公子哥一个劲地用言语挑逗天外仙,什么肉麻说什么,魏九龄却一点也不含糊,哪招厉害用哪招,下下杀手,招招索命!

  天外仙一琢磨眼前的情形,现在的自己要带承焕走那是势比登天,可要用那招值得吗?为身边这样一个人而拿性命做赌注,似乎划不来啊!罢!罢!罢!不看僧面看佛面,冲师祖那头自己也得赌上一赌,一切由天定吧!天外仙在早些年前得到一本秘籍,名叫《天蚕变》,十分的深奥难测,练起来也进境极慢,天外仙练了将近十年,总共分三层的功法她连一层也没练明白,可神功就是不同凡响,有它独到的地方,秘籍中提到一种密法,可以将本身的功力瞬间提升一倍以上,同样代价也是极大的,施功后不但会功力减退,对身体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这时的天外仙也没别的办法了,想到了这招。

  魏九龄一顿连消带打,知道天外仙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手上更是加劲,想早点结束战斗,好多年没这么折腾了,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天外仙左手把承焕的腰揽住,舌尖一顶上腭堂,娇喝一声:[着!]右手幻化出万千条手臂,好似千手观音一般,排山倒海一样挥向公子哥和魏九龄,光看那气势就让人生出无力抵抗之意,也太过骇人了!

  本来胜券在握的魏九龄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刚才天外仙是藏了私,这才是她的实力,那魂都飞了,连面都没敢朝,脚下倒踩七星,溜之乎也!公子哥呢!反应就不如魏九龄那么迅速,正撞在枪口上,瞬间被砸了数十掌,倒飞出三丈开外,也算他运气好,天外仙这招是虚招,用的力道不大,不然他早被打成肉酱了!

  天外仙借着这一招之威和反震之力,身如流星挟着承焕远遁而走,拍那公子哥的几十掌就算为承焕找找平衡吧!

  公子哥还算经揍,虽然被打的肉青骨痛但还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天外仙消失的方向,咬牙道:[既然你没出城我就要你好看,阿昌,你马上告诉梅老,让他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我大哥要是还没走的话也请他过来,妈的!少爷我还没吃过这个亏呢!]

  魏九龄这会也明白过来了,知道天外仙是用了饮鸩止渴的办法,也是气的顿足捶胸,道:[侯爷应该还没走,我这就去!]

  这也是天外仙疏忽了,没有一鼓作气出城,反而向城里遁走,让人抓住了失着!

  天外仙一口气穿街过脊跑到了北城,眼看着面前有个大宅子,身形一长翻墙而入,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如箭喷出,倚着院墙缓缓靠下。

  天外仙就觉得这心登登登都跳成一个了,手脚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承焕被这一摔,疼痛之下精神了不少,他的伤多半都集中在脸上,身上倒没挨多少下,可能是公子哥嫉妒他长的帅吧!要给他破破相!

  承焕见天外仙脸色灰败,嘴唇轻颤,道:[你……你还好吧?]这几个字说的很不清楚,仿佛嘴里含着糖块似的。

  天外仙不用听,一看承焕的神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道:[这次真的不行了,恐怕是要归位喽!]边说边顺着嘴角往下淌血,那样子就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美丽花朵,凄惨又凄美!

  承焕忍痛爬过来用衣袖为天外仙擦了擦血迹道:[不会吧!你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承焕没敢提这个死字。

  天外仙凄然一笑道:[我的功力会在短时间内减退的,那时我就要变成老太婆了,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可不想死的时候是那么难看的样子,我要趁我最美的时候逝去,那样才好啊!]

  听天外仙这话,承焕知道她有自裁的想法,忙道:[别……你不是挺美的吗!再说了,每个年龄的女人都有她的魅力啊!你功力那么深厚,减退一些怕什么,九牛一毛啊!到时候再补回来就是。]情急之下,说话咕噜咕噜的,也听不出个数。

  天外仙也知道承焕是好心,但是她可不敢面对变成鸡皮鹤发的自己,单单这么一想都起鸡皮疙瘩,真要是照着镜子见到了,还不得发疯啊!

  就在承焕二人翻入墙中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响起马挂鸾玲之声,人声嘈杂,脚步杂沓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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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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