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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毛镇血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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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9-17
说书人


八月,正值夏日。正午,烈日炎炎,热浪翻滚。就算是你经历静立不动,也不自禁大汗如淋。镇外,一棵大树,遮阳蔽日,地面好大一块阴影。十几人正座于其中,老幼不一。这些多为毛镇穷苦之人,衣冠虽不乱,却略显古旧。只听“邦”一声木响,说书人开讲道:“话说这巨龙身长百丈,上可遮天,下可填海。乃万物之首也。几百年后,我先祖圣人率兵十万,寻巨龙诛之。真是惨烈可怕,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万物尽枯。在那巨龙眼里,那十万大军犹如蝼蚁一般。一声龙啸,已是惨叫不绝。先祖圣人,腾云驾雾,大作法术。与那巨龙大战毛地。龙大怒,一啸九天,一时白昼如夜,风雷四起。我先族圣人呕血苦战,四天四夜。终将那巨龙诛于毛地。天地分离,云雾散开。那毛地已是血流成河,尸骨便地……”老少已被这故事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说书人。


这树生于道边,道为南北走向。南道直达毛镇。这时从北道走来一人,身材彪汉、一脸横肉、身着一副皮甲,左手按刀,大步走来。拄足树下,目光散落众人。终停在那说书人身上。双眉忽的一紧,随即露出一丝不宜察觉的微笑。


“邦!……”说书人进口茶水,拍案又道:“再说我先祖圣人诛龙之后,卧与鹿歌,恢复势力。时国两年,万事已兴,民富国强。不料,海宾之岛遭受海怪袭击,水淹小岛。万民哀道。沿海渔民不敢出海,使国内海产减少。此事前日刚入鹿歌,我先族圣人连夜集兵,带上粮草法器,一早发兵。数日之隔大军已入沿海大城 渔城。当日阴天蔽日,飓风狂扫洋面,海浪滔天。军队整顿,我先族圣人独身立于岩石之上,下面正是滔天海浪。…。”话音一落,忽然闭口,再进一口茶水,手案一拍道:“欲知下文,待下回在解。”因正听于激情处,说书人这一突然转折,众人不免有些失望。几名顽童吵着要听,拉扯他的衣角不放。几名老者哈哈大笑,只听一人道:“你还是尽数说出罢,我们几人多给你些银两就是。”说书人摆手笑道:“不好不好,今天尽数听去,明日就没有故事啦。”那说书人禁不住顽童的缠闹,伸手于袖中取出几颗糖果将其打发去了。看着顽童的背影忽有感道:“我若如今仍是小儿,那可无忧无滤。”


众人大笑。


说书人正收拾包袱。那大汉大步而上,立于他面前。拱手道:“易先生,别来无恙啊!” 说书人双眉一紧,抬头望这大汉,一脸茫然。那大汉见他摸样忽然大笑道:“先生可知一人叫洪虎?”说书人一听,微笑点头。


这说书人名为易木弓,沧州人士。后入毛县定居,以说书为生。常以一身洗的发黄的素衣和一个包袱,在这树下说书。年越三十有四,这是风华阳刚之时。


晓风残月,银光泻于大地,万物俱静。只有河边水流潺潺之声。小河边,竹林深处,一间孤房,一盏如豆烛灯,两碗酒,两个人。


易木弓打量这大汉,言道:“你说洪虎重伤在身,如今怎样?可知是谁所伤?”


大汉叹口气,仰头一饮而尽道:“正是路良这王八蛋!我与洪虎结识三年,见他终日习武苦练。只望能早日除掉那老贼,谁曾料想…………哎………”说罢又牛饮一口。

  易木弓心中叹道,路良这老贼可真尖辣的很,与他交手可要多些提防。也不知道这位仁兄武技如何。但转念一想,能与洪虎为友,没点魄力的不行,想必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大汉自称 青水贡,与洪虎为世交。


“青先生带洪虎而来,想必是与我共诛老贼。”


“正是…”青水贡放下大碗,摸摸嘴道:“先生真是一诺千金,在下佩服。”


易木贡心中不禁惨笑,这一言自己可没了退路,也不知这人是有心此言还是无心此言。


青水贡见他不语。又道:“难道先生不信我?”言后大手一挥道:“也罢,先生要不信我,那就今日午夜进那毛县衙门,取了那老贼的性命!省的时间长了先生胡乱猜疑。”话尽。 脸已露出不满之色。


话到如此,不信也不行。易木弓心思道如若此人说的属实,与他一起杀了老贼也是好事,如若此人话不属实,想以自身之力擒他也戳戳有余。心念一动忽又道:“你怎知那老贼在毛镇县衙?”


他自己一直在这毛镇,自己不知道,一个外人却知道得比自己清楚心中不免生疑。


“洪虎在路良府中有线人。才得知的。”


“可知道他为何而来?”


青水弓摇头道:“不知!……”


易木弓心道这小子心机渐成,正与他母亲叶氏有几分相似。不免一笑道:“不知道,先生有几成把握?”


青水贡摇头沉声道:“把握没有,不过今夜行动只可胜利,要为洪虎报仇,为洪家三百单八口人报仇!”


二人相视点头。


烛光灭。万物寂静,风呼啸吹起,扶过竹林。残月高挂,寒光铺天盖地。河水潺潺而过,弯弯曲曲也不知流往何方。


衙门


夜静。天空繁星点点,如同给这大黑幕镶上了颗颗宝石,闪烁不停。毛镇静静地坐落在这大黑幕之下。月光照应,那一条条街道如同迷宫一般。青灰色的墙壁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轻柔的让人不忍心去触碰。街道几经空旷。忽然两条黑影如风般闪过,两人身如壁虎,攀爬墙壁,又如狸猫一般履行与房屋之间,如行平地。几经起落,二人落于一大宅之前。宅门如山一般静立。两人身形一顿,纵身一跃,飞入宅内。这里就是毛镇衙门。这二人正是青水贡与易木弓。宅内静无声息,视物模糊,只可见大体轮廓。衙门可是易木弓长来之地,自然是夜间独访。这毛镇虽为一个镇,但可比一个大城。以前曾经有很多人来当这镇官,无不是贪官败类。易木弓得知后每次深夜造访,将他白日贪得的财产尽数收取,之后又分给那些劳苦穷人。百姓称他为“毛镇白鬼”。很多地方官员来此地都拙了老本。因此官府之中都无人敢来此做官。昨天刚被调走一个镇官,今天那个路公公便到此。想必是想来除掉这镇中白鬼。两人飞身房顶,张望四周。这衙门正面为大堂,两边为走廊直通后堂。那时供人休息的地方。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厢房,这四厢房围湖而建,中间为一处花园。假山花草林立,旁边还有个人工湖。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易先生,你说那老贼会住在哪里?”青水贡并未看他,眼神望着远处。


易木弓心中暗道,按照官礼。府中主人应住与东厢房,仆人应该住于西厢房,客人要住于南北厢房。这南北厢房也分贵贱,这官级稍大的住北厢房,其他的住南厢房。而如今,前任官员已经调任,路良来此如若为官那应该在东厢房,如若为客那,应居于北厢房。


“北厢房吧。”易木弓随即又摇头道:“应该在南厢房。”


青水贡淡淡一笑道:“那老狐狸诡计多端,不知在这府中埋伏了多少高手。先生也真是厉害,来之前。我以得知他真居于西厢房。”


易木弓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刚要出言询问,不料那青水贡已飞身而起。二人展开身法,飞檐走壁,穿过庭院。几步便来到西厢房一棵大树之上。见四周无声,易木弓心中生疑道这也太顺利了。如果那老贼是为了除“毛镇白鬼”而来,那么夜间定要有防备。再说东厂高手如云或许……易木弓心中一惊!瓮中捉鳖!?


“我们走!去那老贼房里。”青水贡起身欲起。易木弓猛拉他一把道

  “等等!!!“不料这一抓,那青水贡突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拉下树,落于地面。这一拉已用了许些内力。


易木弓猛地挣开,身形急退。运足内力与掌心,举掌欲拍。不料忽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心下大惊,足尖用力,平地拔起两丈凌空翻身,强躲过那阵冷风。这时周围传来阵阵脚步声。易木弓转身一指,一道指劲如箭飞出。正打那背后之人。只见那人身形一起犹如大鹏展翅飞入空中。而此时青水贡已经持刀在手,抬步上前,刀锋滚滚而上。易木弓见这刀法滚滚如山洪暴发,不由得连连吃惊。身法不减,飞躲刀锋。那五人一至,已将这三人围住。易木弓左躲右闪,被逼与檐下。足下一顿,破瓦而出,立于房顶。抬眼一望,正见一白衣人立于不远处,定神一看这是那藏于背后之人。猛地一惊,只觉后背冰凉,冷汗如雨。青水贡举刀而上,一招“狂龙翻江”,已将那房檐砍裂。瓦木翻飞。易木弓大踏两步飞身闪过,却不见那白衣人动手。心中念道此时上下两路都已被封,决不可旧战。心念一止不仅加快了步伐。待飞过两座房顶,忽然察觉一道白影与眼前闪过,身形之快如闪电。心道这人轻功了得。时在看不出此人是谁,难道他就是那老贼路良?随即,身后传来滚滚热浪。咄咄逼人。他心中一紧,猛然止步,身体一侧那热浪已经擦身而过。正是青水贡的刀锋。易木弓手为剑指,点那刀身。只听“当…。”的一声,那把大刀已断了半截。青水贡见刀断,心中一恼,卷刀而下正取其下门。易木弓只得运足脚劲点地飞躲。二人均为高手,这几招下来众人均看得眼呆。易木弓功夫本在那青水贡之上,只是要留三分神防止那白衣人出手。易木弓忽感下身一热,只见那青水贡左手为拳,一股赤炎而出。犹如一股高山压来。易木弓猛地吃惊,惊呼道:“你!!!”身形不停急退三尺。二人拉开距离,那青水贡一笑道:“今日就是的葬身之地!接我一刀!”说罢举刀而上。易木弓紧盯着刀尖,身体一丝不动。直到刀锋于面,他左手忽然一伸猛地夹住刀身。随即右手出指如剑,直击青水贡前胸。只听“砰。。”的一声,青水贡飞出几尺撞与墙面。突然的变故,众人均吃惊不已。易木弓一招得手,不敢懈怠,手凝巨力,忽然转身,朝那白衣人冲去。白衣人身宁如山,见剑指击来,突然拔剑,只在一瞬间,二人退开数丈。白衣人剑已出鞘,横剑于胸前,从容不迫。易木弓刚才一指,已用了七成功力,竟被那人用剑生生荡开。可见白衣人功力不浅。他心中一沉,双目微闭,丝丝寒气随脚地而来。手中无形当中已多了一把气剑。白衣人剑指地面,表面无异。实际暗处双方已经斗上内力。空气中忽冷忽热。半个时辰之后。易木弓纵然有寒气绕身,但是背后也还是湿了一大片,呼吸渐渐浑浊。那白衣人也岂能好过。内息之力原本为阳,于这阴气相顶,内力大减不说,加上手中的铁剑,被这内力所制炙热无比,全身如火烧一般,难受至极。易木弓强压意识,细细观察,对方的破绽。那白衣人手中的铁剑已经赤红无比,如血一般。就在此时,易木弓忽然一笑,一跃而起,手为剑指,直冲白衣人。白衣人举剑欲格。不料身下小腹一凉麻木,已全然没有知觉。易木弓一掌激出。白衣人飞出数丈,跃过屋顶,落入一院中。易木弓飞身而下。


“你是路良?”易木弓问道。


白衣人已身受重伤,体内如同翻江倒海,加上内力已乱,一时间五脏俱焚。他手强撑地面向后挪动。血流如水般涌出。那一习白衣如今已不堪入目。


“你是不是路良?”易木弓逼近一步道。


白衣人挪到墙根。抬头望道:“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我会杀你。如果不是我就放了你。”


“呵呵。我其实贪生怕死之辈!要杀便来!”说完又呕出一口鲜血。这是白衣人眼神突然一亮,一把刀突然旋出,最终定在白衣人的颈处。头断血流。


“为何杀他?“易木弓回头身后正是青水贡。


“它是路良!我们的仇人,难道你还要与仇人谈感情吗?”青水贡冷冷道:“不杀他,难道还要放她?”

  “你到底是谁?”易木弓吼道。


“好!”青水贡上前道:“我就告诉你!五年前,我逃出来后身受重伤。后居住于清凉寺中。后来我派门人探得路良的消息后,让我表弟拌成我的样子,出战路良这老贼。被他重创,一直居于清凉寺。而我……呵呵。易大哥你可知道这中原有个专门为人改换面目的门派。”


“空童派?”


“对,我服下剧毒,改换了自己的面貌。潜伏在路良身边,就为了今天!”


“你的表弟…洪林?”易木弓问道。


“正是。”


易木弓双目湿润。仰天叹道:“洪虎…。这五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无论如何今日老贼已死,也为我洪门几百兄弟报了仇!他们该安息了。”洪虎全身无力,坐于地面。人已泣不成声。这五年来他付出了太多。夜风拂面,丝丝凉意,夜还是那个夜,明月与繁星依然在原来的地方。易木弓望着冷月。心中一片凉意。人已经不是那人。


泪尽,易木弓立于他面前。伸出手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洪虎忽的抬头,双目圆睁,面如死灰。二人都过七八个回合,那洪虎已经是伤痕累累。刀已碎、心已死。木屑瓦片漫天飞舞。青水贡背靠墙面,口中已是血迹斑斑。瞪着他道:“你…。”


易木弓哈哈大笑道:“你是问我怎么发现你不是洪虎的?”他一笑道:“从你与我在房顶那一战我就看出你不是洪虎```而应该是路良才对!”


路良闭口不语,寒气透心,半身已经麻木,全无知觉。


“这是你的刀法暴露了你的身份。你的那一掌击出,以为我吃惊的是你的掌法与洪虎相似。就定然以为我会相信你是洪虎,其实你错了,我吃惊的不是你的掌法,而是你出掌时的那一刀。你可知道五年以前与你交手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我!那日我原本在跟踪一个人来到洪门,不了我在房顶头听到你们的计划。也怪我不小心让你发现,你为了保密亲自动手为了杀人灭口,当时你用的就是刀!我当时武术初成,并不是你的对手,因而被你重伤而退。你能不知,那日你所用的刀法我现在依然记得十分清楚!而刚才那一刀于当年竟然完全相同。你可知道洪虎一家三口为何没死?”


“自然是你告的秘!”


“没错``当年你的罪行我一清二楚,你以为你这一辈子就高枕无忧了么?”易木弓厉声道:“你错了!!!”


“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杀死。”路良嘶哑这声音道。


“哼!”易木弓冷笑。


“阿弥托佛!”一人立于楼顶双手合十,一身土黄色僧衣与风中猎猎作响。说罢,和尚飞身而下。落入院内落地无声。


易木弓抬头道:“木鱼和尚,别来无恙。”同一时间突然,一道冷风擦身而过。


“易施主小心。。”那和尚伸手在他肩头一拉,一道暗器飞过。待易木弓反应过来,才看到那路良目光暗淡,头垂得很低。想使已被暗器所杀。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正是与院中的那五名官差


易木弓并未立会,叹口气道:“死了可惜,对了木鱼和尚,你怎么来了?”


“阿弥托佛!”木鱼和尚道:“最近几日,洪施主住在毕寺修养。前几日德之路良要用诡计陷害与你,我才与洪施主一同来此,望能帮助易施主。”


“那洪虎现在在哪?”易木弓问道。


木鱼和尚抬头望向屋顶许久道:“现在应该快来了。”


不料话刚说完,只听房顶脚步声连连,一人从房顶而来,所踏之处瓦片尽碎。几声过后来人落与院内。此人身形魁梧,体壮如牛,右手边还握一把破日钢刀。此人不是洪虎是谁。


“兄弟!```”易木弓喜道:“如今那老贼已死,这仇也算报了。”


“大哥。。!”洪虎泪水夺眶而出。想到当年洪门血战,心中像是被刀剐一般,几乎说不出话。五年的煎熬,度日如年。每每比上眼,满眼都是无尽的杀戮。残叫连连,这是的洪门仿佛地狱一般,死亡是那么恐怖,只在一夜之间,洪门上下血流成河,尸首遍地。昔日的辉煌就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立于门前感觉如雷贯耳,头脑嗡嗡作响。一切的一切近日仿佛突然又回到了那晚。五年已过如云烟,当年的少年如今已经风华满面。他轼干眼泪道:“谢谢大哥为我报仇!”

  易木弓叹口气,摆手道:“别说了我明白了!。。”洪虎现在虽然表面上无异,实际上身受内伤。今日能来已经是很不容易。


“兄弟还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易木弓道。


洪虎摇头道:“要说这话就长了。……。当日你我分手之后,我到了鸿武山庄,潜心练习,不料六日后,鸿武山庄的仇家寻到。山庄内部又突然发生叛乱。我当时由于旧伤未愈,只能随密道离开。与一处山洞内修养。。。”洪虎叹口气:“后来我受到一位南山仙人指点,潜心修炼,上月初我入宫找路良寻仇,不料半路遇到埋伏。我受那老贼重创,伤了内息。还好木鱼和尚赶到救了我一命。”


“阿弥陀佛…。”木鱼和尚道:“当日老衲正赶去京城,在在路上遇到洪施主。”


易木弓只觉嗓中哽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至极。他生生咽下吐出口气道:“原来兄弟……。。”开了口却没了下文,只是摆摆,将脸别到一边。回头看到那五名官差。忽然淡淡一笑。



真相


“你们刚才看到了我杀了人。想必,我已经犯下了大罪。”目光森冷,扫视五人。


五人均是一惊,浑身不住的颤抖,心中已凉了半截。


一名官差颤声道:“我…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其他人均以吓得头脑发懵。


易木弓突然哈哈大笑道:“木鱼和尚,能否借你的佛珠一用?”


“自然。”随手将颈边的佛珠取下,交与他手中。


“你们走吧,木鱼大师在此保你们的性命,还不谢谢木鱼大师。”


五人这才如获大赦一般,纷纷跪下道谢。之后拔腿离去。就在此时,易木弓突然出手,佛珠飞出,缠住一名官差的双脚。只听“彭!”一声,那人应声而倒。


易木弓笑道:“路良,这回你可跑不了了。”


洪虎、鱼木和尚大为吃惊。洪虎喊道:“大哥,怎么这不是……”


易木弓并不理会,只对着那官差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爷,你…你们误会了吧,我怎么会是路大人…。。不,路良。”那人倒在地面,望着易木弓,神色慌张,浑身颤个不停。颤声道。


“这个很简单,因为…。”易木弓上前道:“因为这五个人中就你是个太监!”


“可…。 可是…”


易木弓冷笑道:“从我与那白衣人交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路良。那白衣人功力根本很差。如果按照他自身的功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因为,有人在暗处相助。他的内力,加上那个相助的人的内力,两股内里相互交叉,竟然密不透风。我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但是你忘记了,毕竟这两种不同的内力之间会有不协之处,就应为如此我才找到他的致命弱点。”


洪虎不解道:“就算这样,你是怎么看出路良是他?”


“当时我以为这股内力来自青水贡,但后来他的刀法出卖了他。”易木弓冷笑道:“你以为我真地认为这个人就是路良?虽然他的刀法出卖了他,但这也太明显了。如果我是路良我就会拼命隐藏自己的内家功夫。所以,他一定不会是路良。当我与那白衣人对峙时那突然被人杀死,杀他的并不是青水贡。而是你!!!”


那名官差惨笑道:“就算如此,也没有证据说我就是路良啊。”


“你说得不错,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情,虽然你在暗处,我看不见,但是我不是聋子。你杀白衣人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你在周围,直到清水贡死,所有官差都跑来的时候,我才察觉,脚步声只有四个人的,而出来却又五个人,因此你才是路良,我说得对吗?”


“如果我是官差,看到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会再回来送死的。可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是被你逼得。只有这样,在你杀了青水贡的时候才能全身而退,不过你算错了。”


那名官差突然冷笑道:“你果然很聪明我真小看你了,不过今日不知道是谁的死期。”


话音一落,浑身热气如虹。右手持刀,舞出一招“天花乱舞”倒入银花一般,朵朵开放。再加上“熔心诀”的作用周围的温度骤然大升。易木弓闪身飞躲,忽听洪虎喝道:“大哥接刀!!!”


破日刀入手,易木弓举刀一格。“当……”余声不止。左手出指如剑,直击其胸口。路良一跃两尺,半空扭身,多过指气。易木弓右手为刀,左手维艰。如同两个人一半,剑刺、刀砍。如瀑布泄地,水花四溅。二人斗过二十几招。路良节节败退,内力在易木弓与那白衣人缠斗时已经上了很多内力,如今已经是内力不支,加上本来“熔心诀”就是十分耗费体力的功法。如今已经大汗淋淋。勉强斗过四五回合,只觉胸口一麻。身形随之一抖,已坠入地面。

  “你的寒冰指果然和厉害。”路良口中呕血,眼神如火一般猩红。


“哼。。”易木弓冷笑:“你去死吧!!!”刀光泄地。……


“阿弥陀佛…”木鱼和尚突然出手,双手变为金色,如一缕黄绸挡在刀刃之下。易木弓不由吃惊,道:“木鱼大师,你……。。”


洪虎信步上前扣住易木弓肩膀道:“大哥,放了他吧。”易木弓吃惊道:“兄弟!你…。。”


洪虎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断气时,对我说要放过他。我当时并解,后来到少林寺,与苦禅大师那里才得知,我父亲与路良曾经是好友。苦禅大师让木鱼大师来就是想带他入少林,所以…。。大哥还是…。。”


易木弓转头看着路良,大怒道:“他所言是否属实??”


路良冷笑:“是又如何?”


“是??”易木弓猛然将刀丢开,气愤道:“那你为什么连自己的朋友都出卖?就为了你的私心?就为了做这个太监?”


路良默然不语,仿佛回到了五年之前。


皇宫之中。


“皇上!”路良一身太监服,立于金銮大殿中。身后冷汗直流,面对着龙座之上的皇帝。


“我听说,你与洪家家主十多年的朋友?可由此事?”声音空旷环绕整个大殿。


路良微微低头:“是。”


“哼…。”皇帝冷笑:“你可知道,洪家是些什么人?”


“皇。。皇上。奴婢不知。”


“那好``明日你带人,将他们处理掉。随后算你将功赎罪了。大总管就是你的。”


“是……”路良心中矛盾,转身离去。


“对了,朕请你家老母亲到宫中喝茶,今夜就不会去了,等你办完了事情,朕就将二老送回,你不用担心。”


路良一惊,浑身颤抖,许久颤声道:“是…”


闭眼之间,已过五年。路良心中叹气,或许这就是宿命。如今面对着昔日那天真的无暇的孩子,如果没有那个地狱一般的夜晚,他们也应该叫自己叔叔了吧。


“你说!!!是不是?”易木弓暴吼。


“阿弥陀佛,施主…怨怨相报何时了。”


路良咳出血来,身体不住颤抖。显然是内伤加剧。木鱼和尚出手封住他几处要命大穴。只听他开口道:“我逃了五年,今日我本想让你们以为我已经被你们杀死,真没想到,我还是躲不过。我所受到的一切都是自作孽。”顿了顿又道:“我说什么也无用,既然这样,我愿意随大师会少林寺,用我这半生来忏悔。清晰我的灵魂…。”


“你的灵魂?哼!永远也干净不了!”


“大哥…。!…”洪虎叹口气,缓缓道:“让他走吧!”


“施主,路施主如今已有悔过之心。还是让佛主,来惩罚他罢。”木鱼和尚双手合十,缓缓道:“阿弥陀佛。”


易木弓沉默良久,长叹口气挥挥手,转身步出院门。


静,无边的静。洪虎遥望天空。月亮已经消失在光芒之中。他叹气自言道:“这也许就是,宽容!父亲说的,宽容。。。”


早霞初生,阳光铺满大地。已是早晨。镇外,一群人有老有少,位于一棵树下“帮…。”的一声,一名说书人开口道:“说我先祖僧人,率军入海,大浪淘天。风云滚滚,雷声震天。那怪兽从海中冲出…………。。”


一名大汉立于他们背后,看着那说书人。嘴角轻扬。望了许久,转身上了一辆马车。没有任何人察觉,只有那说书人,微微抬头,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许久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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