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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归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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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9-18
偶 遇

阿Q没死,阿Q发了,阿Q要从城里回来了。这个消息风一样传遍了未庄。

原来,那日阿Q受冤而被绑缚法场游街示众,正当阿Q耳朵里嗡的一声,两眼发黑,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的迸散了欲喊救命时,革命党打过来了,杀了把总,将把总剃得精光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那一班背着洋炮的兵们和团丁死的死逃的逃。阿Q虽免遭了铅弹穿心的厄运,但心里却惦记着他第一次使尽了平生的力气也没画圆却画成瓜子模样的“处女作”。他躲躲藏藏,一路迂回着又到了那所破衙门,蛰伏在墙角偷偷地东张西望了好一会,见那破衙门里人影也没有一个,才悄悄地进去,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阿Q找到了自己的“杰作”。阿Q一时高兴得鼻青脸肿,不由地喊了一嗓子“我手持钢鞭......”刚唱到这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身处险地,急忙将平生唯一的大作往怀里一揣,一溜烟地跑出了那破衙门。

虽说大难不死必有鸿福,可是,革命党也没派联络员来邀请阿Q加入,生计问题依然是阿Q急需解决的问题。既然未庄的短工被小D抢去了,回去也是挨饿,到静修庵去偷萝卜又忌惮那条大黑狗。此城也不是久待之地,游街时好多人都认识自己了。一想到好多人都认识自己,自己都是“名人”了,阿Q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但是,朦胧间阿Q还是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心里一时好郁闷,自己差点掉了脑袋才叫好多人认识了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实在是太“他妈妈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怀里揣的那张杰作,又不由地高兴起来“老子握过笔,画过圈,游过街,上过法场,小D没去过,王癞胡没握过笔,茂才握过笔可是画过圆圈吗?.......”哈哈哈,阿Q心情大快,手舞之足蹈之,高唱着“我手执钢鞭将你打……”而去。

阿Q到处流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这城流浪到那城。白天到处游荡,夜里露宿街头,实在饿急了,免不了也干点偷鸡摸狗的老勾当以裹肚腹。

那一年的秋天,秋风一天比一天凉,眼看着将是初冬了,大部分人都穿上了冬衣,可阿Q身上还是一件单薄的从举人老爷家里偷来的又脏又破的西服。头上戴了顶灰蒙蒙看不清楚本来颜色的破帽子,那帽子的帽沿已破败,几道皱折,随着脚步一上一下一闪一闪地,帽子的上面有几个破洞,透过那破洞依稀可以看到点点通红的癞疮疤。

这一天,阿Q流浪到了鲁镇,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华灯初上,天空飘起了细雨,阿Q是又累又饿,双手交叉着在一家酒店的台阶上蹲了下来。一阵阵香气钻入鼻孔,肚子里一阵山响,更增加了阿Q的饥饿感,阿Q不由地咽了口吐沫,嘴里嘟囔着“妈妈地......”这时一个戴着大盖帽穿制服的人过来吹胡子瞪眼地呵斥着要阿Q离开,阿Q一时大怒,他想:我儿子戴上这样帽子比你威风多了!心里确实又怯于那顶威严的帽子,于是也只能怒目相向,那大盖帽走近前来手里挥舞着一根哭丧棒,推搡着要阿Q赶快离开。

双方正拉扯间,一大帮人从酒店里簇拥着一辆轮椅出来,一个身材瘦削中等个儿的满脸堆笑半弯着腰对坐在轮椅上的那人说“今晚能和先生共进晚宴,晚生多年心愿得偿,祝孔先生福如东海,名扬古今。”

“名哉,身外之物也。多谢了。”轮椅上那人淡淡说。阿Q也听不懂说的什么,只是听到这声音心里有种莫名的亲切和好奇,挣扎着向那声音处看去,只见轮椅上端坐着一个穿灰色衣服青白脸色戴着宽边金丝眼镜的老者,身后是一个比吴妈又年轻又漂亮的美貌女子推着轮椅。阿Q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那种感觉。挣脱了大盖帽的束缚眼睛直直地向着那位被人称为孔先生的人走去,大盖帽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拽住阿Q的一之手臂,要强行将阿Q拉开,可是,阿Q不管不顾,喉头抽动着却发不出声,红红的眼睛不瞬地盯着轮椅上那人。

阿Q的奇怪行为引起了那帮人的注意,轮椅上那老者此时也注意到了阿Q,他一看见阿Q竟是全身一震,双手颤抖着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扶手欲要站起来,过了一会,似乎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示意让大盖帽放开阿Q,并要那美貌女子把轮椅推到阿Q面前,一只手拉着阿Q,另一只手摘掉阿Q的破帽子顺手抚摩着那块块通红的癞疮疤,眼泪婆娑地问:“是阿Q?”阿Q边裂着嘴哭,边茫然问到“你是......”那人回答:“我乃尔之孔伯父是也。”那人见阿Q还是迷惑不解,不由急到:“我是你孔乙己大伯呀!”阿Q一听哇地一声扑到孔乙己身前大哭起来。

是的,这人正是孔乙己。鲁镇的孔乙己。

原来,孔乙己自打偷了丁举人家的几本书,被逼着写了供词,又被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虽然只好坐着用手慢慢地走,但却不至于毙命。自那日在酒店里买了四文大钱的酒喝完后,在众人的说笑声中离去,便觅了一处乡村,栖息在土谷祠里养伤。由于字写的好,又知道茴字有四种写法,靠给人抄写个书信、书写个门对什么地糊口,只是行动不便,更加上欠了酒店十九个钱,已经答应了下回还清,一直也没余钱,就再也不好意思去鲁镇露面。----这也是读书人的穷酸毛病,你看现在欠钱的不都成了大爷吗?即使到酒店白吃白喝,也是理直气壮。时间长了鲁镇的人就以为孔乙己经不起打死了呢。

时光如水,岁月匆匆,经过一段时间孔乙己养好了伤,只是那日丁举人家丁在举人老爷的严督下,下手太很,造成了孔乙己终身残废,只好盘着两条腿,下面垫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靠两手行走。乡村民风醇朴,乡民们见好好一个读书人,景况这样凄惨,时常接济他。家境好的,也将自家的小儿郎领过来跟孔乙己认字。孔乙己在乡村虽然清苦,但还可以勉强度日。

在百无聊赖时,孔乙己就用枯枝在地上写字,开始只是或教儿郎认字或借此打发时光,可是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加上本来自己就具有深厚的书法功底,几年下来那字写得更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有一天,村里来了个房地产开发商贾先生,准备在此地开发娱乐城,看到此间穷乡僻壤的柴扉上竟然有这样的门联,简直是书法精品,就到处寻找书写对联之人。当他在土谷祠里见到书法之人竟然是个残疾人心里不由暗暗纳罕,询问之下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孔乙己时那份震惊和喜悦有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孔乙己得鲁迅先生之文,在华夏大地名声远播,只是大家都以为孔乙己死了,再加上乡村闭塞,消息不通,孔乙己也只向村民说自己姓孔,从没提过自己的名字。没想到此公竟然还在人间,流落到乡间,而且,因祸得福,练就了一副大师般地好书法。

贾先生如获至宝,好说歹说用专车把孔乙己接到自己的高级别墅里,专门腾出几间正房,取名“茴香斋”让孔乙己居住,用上好的玉石雕刻一枚“茴香斋主孔”的墨印,又为孔乙己在美国定做了一轮椅车,并配备一名美貌的专职生活女秘。孔乙己是如坠雾里,感动莫名,就问贾先生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有什么条件?贾先生呵呵一笑说,孔老先生别多心了,我实在是敬佩你字写的好。孔乙己不信,百般追问,并说,如果不说明白,自己就离开贾府。贾先生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那好吧,既然孔先生这般执拗,我就实话实说。”边说边观察着孔乙己的表情,见孔乙己一脸的欲探究竟的神情便接着说到“我的条件是先生每天为我写一副字,并且我带回的字先生也要为我认真地写好,每副字,我付给先生250吊钱,先生说可好?

孔乙己是一脸的惊楞,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贾先生见孔乙己良久不吱声,以为孔乙己嫌钱少,便连忙说“如果先生嫌少,要多少全凭先生一言而决。”孔乙己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地说“就这条件?钱是不是多了?我的字也忒值钱了吧?”贾先生一听哈哈大笑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先生如果没什么意见,我们就一言为定,并签定合同。”

合同签定后,贾先生为孔乙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并花重金请京城名记胡先生撰文《大难不死的孔乙己》、《身残志坚,自学成材的孔乙己》、《茴香斋主的恩怨情愁》为题,连篇累牍地连续报道了茴香斋主孔乙己的传记经历,并配发孔乙己的墨宝在各大报纸上予以刊登。一时间,茴香斋主孔乙己名声大噪,政界名流,商界巨子,社会名嫒,均以能获得茴香斋主孔乙己的墨宝为荣。据消息灵通人事透露,贾先生以此结交了众多知名人士,打通诸如工商、税务、土地、城管、建设、规划、电力、煤气等等诸多的关节,顺利地承揽了大量的工程项目。偶有所剩,就拿到字画市场去拍卖,每副字可拍卖3000吊钱。

茴香斋主孔乙己成了文化名人,闻名而访、求师学艺、邀请讲学的络绎不绝,大家都知道他老先生好喝一口,并且与之共饮时,他老先生风趣幽默,善于营造气氛,什么“者乎”之类,能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充满快活的空气。因此,一时间能与茴香斋主共进一餐成了时尚和荣耀。

孔乙己也看明白了,不用自己掏钱,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所以每邀必到,只是邀请之人太多,据路旁社消息即使一日三餐每餐两拨,到2008年奥运会开幕,有的也还是排不到。心眼活泛地就设法打通孔乙己生活秘书的关节,得以早日与茴香斋主共餐欢饮。

孔乙己是什么星级酒店都不去,就到这间咸亨酒店,咸亨酒店得孔乙己之助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掌柜的高兴地是屁滚尿流,再也不是那副凶脸孔,把孔乙己当再生父母一样供奉着。几年的光景咸亨酒店就达到了六星级标准,在原址旁建起了一座168层的高级宾馆,请孔乙己题写店名“咸亨国际大酒店”。并诚邀孔乙己为“咸亨国际大酒店”名誉董事长,据说每月红利可分10万吊钱

至于那十九个大钱的事那是再也不提了,孔乙己也乐得忘记。偶尔,睡不着觉的时候孔乙己也想,终究还是欠人家十九个大钱,有污自己以前的好名声,自己这么多钱了,明天给那掌柜的吧,可是,钱多了孔乙己反而不舍得付钱,一想到要付十九个钱就,就心疼得要命,于是一推再推,有时觉得咸亨酒店还不是幸亏自己照应才有今天?再说了你不要我干吗要给你?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思及此,孔乙己也就心安理得了,似乎自己不曾欠过掌柜十九个钱。

这一天傍晚,写完贾先生带来的字副,小秘提醒他该赴宴了,孔乙己携着小蜜又一次来到了这家酒店,一场欢宴后,在众人的恭送下正要乘车离去,就看见一个衣衫蓝缕的汉子就那么直直地向自己闯来,孔乙己虽然不识得此人,但是觉得好面熟好亲切,等握住那汉子的手看到那一块块通红的癞疮疤,孔乙己就明白了来人是阿Q,未庄的阿Q,那个永远保持着乐观精神的阿Q,那个即使被绑缚法场也“无师自通”地喊出“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的阿Q。


发  迹



读者诸君,你道为何孔乙己与阿Q从未见过面,可是听到声音看到人便觉得亲切熟悉?却原来他们都是鲁迅先生倾心血而成的人物,乃一家之出,自然是血脉相连,心灵相通。虽说孔乙己比阿Q多读了几本书,可是他们身上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了:都很穷,穷的娶不起媳妇只能光棍一条;尽管肚子有时都填不饱可都爱喝几口;虽然都有见识也都很自尊,可自己的行为总是招来别人的嘲笑,几乎没有自尊;都有过偷盗的前科;都因举人老爷而遇难,一个被打成终身残疾,一个差点丢了性命。有了这些相似与相通,自然是心有灵犀,无认便可识了。

却说孔乙己与阿Q在鲁镇的咸亨国际大酒店广场上不期而遇,两人都是大难不死,劫后余生,老者心生感慨无限,少者一肚子的辛酸苦难,阿Q匍匐在孔乙己那双残腿上嚎啕大哭,孔乙己也是老泪纵横。嘴里喃喃地“阿Q,阿Q,我的好阿Q......” 众人好说歹说,那小秘更是嘤嘤而泣软语相劝,好一会,孔乙己和阿Q才抽噎着止住哭声。

两人经过这一番大哭,心情舒松了许多,心里更生亲密,都把彼此视为至亲。

众人纷纷上前道贺,大家得知眼前的这位满头通红的癞疮疤、衣衫蓝缕的汉子就是鲁迅先生用几年的时光为其立过正传的大名鼎鼎的阿Q时,震惊、欣喜、庆幸、嫉妒各种复杂情绪在众人脸上闪现,反应快的知道阿Q来头比孔乙己还大,将来必然会像那满头癞疮疤一样红透顶。于是,急忙上前,着力巴结,更有人提议再回酒店,重开宴席,一来为阿Q洗尘,二来庆贺两人劫后重逢,亲人团聚。

孔乙己见阿Q邋遢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就吩咐一部分人带阿Q去酒店桑拿室,一部分人去本市最大的商厦为阿Q置办衣服和生活用品。安排完毕,孔乙己带着小秘到了酒店88层的茴香多功能厅等待阿Q.过了一会,采购物品的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孔乙己一看有“布尔卡丹”西装,“地球人都说暖和”保暖内衣,“花花小姐”皮带,“老男孩”鲇鱼皮鞋,“诱女”法国男士香水,还有一顶“阿丽达斯”太阳帽,等等应有尽有,孔乙己看了很满意,让人送到桑拿室。又过了一会,随着一声门响,众人簇拥着一位衣衫光鲜,头戴一顶太阳帽的翩翩佳公子走了进来,孔乙己一愣,继而明白了,哈哈哈大笑起来,“人靠衣妆,信哉斯言”。阿Q似乎还处在梦游状态,心里一直嘀咕“妈妈地,我们先前果然很阔?!”孔乙己知道阿Q一定饿了,连忙招呼了一桌山珍海味, 阿Q实在是饿极了,坐下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把一大桌美味消灭精光,把孔乙己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皱眉头。

待阿Q连打十八个饱嗝,孔乙己便和众人告辞,带着阿Q回到孔府。原来孔乙己自从做了“茴香国际大酒店”的名誉董事长,就从贾府里搬到自己购置的一栋三层别墅里,只是碍于和贾先生的合同,虽知道被贾先生利用,但还是感动于贾先生当年的帮助,所以对贾先生是有求必应。

闲话少述,却说孔乙己带着阿Q回到孔府,让保姆安排阿Q住处,孔乙己便把阿Q带到了“茴香斋”,阿Q进得“茴香斋”,见到处挂满了字副,柜子里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书籍,宽大桌子上一个矮细的桶里插满了毛笔,阿Q一见不由大喜,象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样,连忙上前拿起一只最大的,在一个砚台里蘸了一下,又拖过一张黄纸,用双手握着笔,在那黄纸上用心地画圆圈。弄得满头大汗,可是画出的那圆圈还是不圆,仔细看上去虽不像瓜子却象伯父那漂亮小秘撅起的小嘴,只是那小嘴上平白地长了几根胡子,阿Q不由一阵气馁,心想“妈妈地,老子终究是画不圆这圈了”。这时,一阵呵呵地笑声在耳畔响起,阿Q知道是伯父在笑话自己,不觉大窘,伸手从怀里摸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找回来的那副处女作,转头对孔乙己说“我比以前画得可圆多了” 孔乙己问“那是什么?”阿Q得意洋洋地告诉孔乙己这便是自己临上法场时画的。

孔乙己大吃一惊,连忙小心翼翼地从阿Q手里接过来,看宝似地仔细端详起来,颤抖着声音嘟囔到“妙哉!妙哉!”阿Q也不明白是什么话,看伯父的情形极为欣赏,还以为自己这回画得圆圈大有进步呢心里好不得意。好一会,孔乙己才张口问阿Q是怎么得到这个的?阿Q就从如何被抓,如何被逼画圆圈,如何费了好大劲画成了瓜子模样,如何被游街上法场,如何革命党打过来了救了自己,如何自己不舍得那没画圆的圆圈又返回到衙门寻找......一直说到如何饥寒交迫时来到酒店广场巧遇伯父。虽凌乱,但孔乙己还是听明白了,既为阿Q遭遇的苦难心疼不已,也为阿Q的胆识所折服。怜惜之情大增,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如何让阿Q脱离苦海名利双收。

孔乙己把阿Q叫到跟前,让他在一张藤椅上坐下,对阿Q说“有些话我要嘱咐你,你听好了,要牢牢记住” 阿Q见伯父一脸的严肃,连忙点头。孔乙己看了阿Q一眼,说“这第一件,就是关于你的姓氏名字,以前你在未庄时,那个赵老太爷说你不配姓赵,而如今,咱也不屑去姓那赵,鲁迅先生说了你这个阿字非常正确,也别管是阿贵或是阿桂,从今后你就姓阿名Q,以后如若要用笔名、艺名都是阿Q,现在你们阿家门可是人丁兴旺,阿猫阿狗什么地到处都是” 阿Q裂着嘴大笑道“我早就说过吗,我的儿子会阔多啦!”孔乙己也呵呵笑着说“鲁迅先生都说了,阿Q是有见识的吗。”阿Q听到这话心里象打翻了蜜坛子身体似入云端喜乐无穷,心中大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鲁迅先生也之慨。

孔乙己清了清嗓子说“你可记住了我和你说的话,别光顾着高兴了。”阿Q连忙答应着,孔乙己接着说“这第二吗就是你是那的人。”阿Q一时大急抗声说“这还用说呀,我是未庄人呀,常住土谷祠,只是偶尔离开进城一趟”说到这阿Q竟是破天荒地脸红了,可是再一想自己在游街上法场时的“英雄壮举”,又不由地有些欣欣然了。孔乙己听了阿Q的话,回想起自己在乡下养伤那几年,也是栖息在土谷祠里,心里大生同病相连之感,也就默认了阿Q做未庄人。

“还有一点。”孔乙己看着阿Q满头通红的癞疮疤微笑着说。“今后也别讳说癞,以及近于赖的音,甚至光呀,亮呀,烛呀什么的,更不许估量着对手口讷的便骂,力气小的就打,或是怒目而视。”阿Q听到这腾地一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全疤通红怒目而视着孔乙己,口吃般地说“那,那,那就任他们儿子骂老子?儿子打老子?”

孔乙己看着盛怒下的阿Q哈哈哈大笑,阿Q被孔乙己笑愣了,站在那不知所措,一时又犯了老毛病嘴里嘟囔着“妈妈地”.孔乙己好容易止住笑,对站在面前的阿Q说“别急,别急,坐下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阿Q悻悻地又在藤椅上坐下,孔乙己看着阿Q说“你记好了,以前你在未庄做混混可以那样,今后你会成为名人的,做了名人了脸皮就要厚些,那些可怜的自尊有什么用?值几吊钱?能当饭吃吗?今天说你癞你就这样,以后如果有人写你和吴妈困觉,还有了私生子,又说你强暴人家小尼姑,你还不蹦上天呀,记住了这叫绯闻,名人都要有绯闻,只要能出名别管别人说什么。再说了,你那癞疮疤是你的标志呀?试想谁头上的癞疮疤有你阿Q这么出名?你可是天下第一呀。”

阿Q让孔乙己说的一愣一愣地,大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听说自己的满头通红的癞疮疤是天下第一,心里这个乐呀,哈哈,哈哈哈,原来老子是天下第一。忙不迭地答应着。

孔乙己又叮嘱阿Q这些天哪也不许去,从明日起,好好练习画那个Q,以后会派上大用处的,别到时人家求签名连个Q都签不好。两人一直谈到东方露晓,方才各自安寝。

自打那日起,阿Q每天呆在孔府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茴香斋里练习拿笔、写阿字、画Q,孔乙己每天还是照旧写字、应酬各种宴请,偶尔也指点一下阿Q书法,但是他从不带阿Q到公众场合,阿Q看他整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不知道孔乙己都忙些什么,有时,忍不住地问孔乙己都忙活些什么?啥时候领自己出去呀?甚至抱怨地说这样憋闷真不如过去自己呆过的那破衙门还有人陪着。孔乙己总是不置可否,冲阿Q神秘地笑着说,快了,快了,好好练你的名字吧。

又过了些日子,有一天孔乙己兴冲冲地被小秘推着来到茴香斋,一进门就喊着“阿Q,阿Q,快过来,你就要名扬四海啦”。阿Q正在那练画圆圈,闻言抬起头来,一脸地茫然。孔乙己来到近前,从轮椅上拿出一大摞报纸,放到阿Q面前说“这是今天的各大日报,上面都有你的名字和事情。”他也知道阿Q那斤两,就示意让小秘读给阿Q听,小秘连读带解释总算让阿Q明白了。原来孔乙己这些天一直在策划如何让国人知道阿Q的情况,他又找到了当年为自己撰文的那位名记者胡九道先生,把阿Q的情况详细和他做了介绍,胡记者一听,这可是爆炸性的消息,于是伏案多日,书就了一篇《阿Q归来》的报告文学,一时间电视、报社、杂志各大媒体纷纷予以转载。一夜之间阿Q之名响遍大江南北,过几天中外各大媒体将在鲁镇为阿Q举行联合专题新闻发布会, “迷你艺术团”也将在鲁镇专门为阿Q举行以“难忘的岁月”为主题的专场音乐会。

这些天,鲁镇成了世界注目的焦点,因为阿Q在鲁镇。鲁镇的各大宾馆、饭店、旅行社、文化娱乐及餐饮业的营业收入是呈几何级数攀升。

阿Q自打新闻发布会后,声震华夏,誉满中外。各大知名企业纷纷前来邀请阿Q作形象代言人,久旱遇甘霖,阿Q是来者不拒,以阿Q名字为品牌的系列产品也应运而生,什么阿Q牌生发水,阿Q牌护法素,阿Q牌肾宝,阿Q牌文明棍,等等,等等。阿Q的银行卡上的数字也是一路窜升。

阿Q本想兜里有钱了,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逛逛,间或着也押几把牌宝。没想到的是一出门就被众人追逐要求签名,更有甚者有帮被阿Q称为“狗崽子”的白天黑夜地在孔府门前潜伏着,只要阿Q一露面就紧追不舍,。开始阿Q觉得做名人被众人追逐着包围着那感觉真好,可是,没多少日子阿Q就厌倦了,尤其那些“狗崽子”逮着阿Q就问近来头上的癞疮疤怎么样了?有没有吴妈的消息?小尼姑是没和自己取得联系?弄得阿Q好没面子,要不是孔伯父早有嘱咐阿Q早就大骂妈妈地或是怒目相向了。后来阿Q每次出门只好乔装改扮,或戴上假发或扮做女人,可是一出门还是会马上就被人认出来,阿Q实在是不胜其烦。大部分时间只好象笼中的鸟儿躲在孔府里不出门,和当年在那破衙门里没什么两样。闲暇的时候,阿Q会想起未庄,想起小D,想起王癞胡,想起吴妈,想起小尼姑,偶尔会伸出大拇指和第二指仔细地端详,似乎大拇指和第二指还是有点古怪仿佛还是有点滑腻......

这一天,孔府里来了三个人,保安进来通报时,阿Q大吃一惊,正因为这三人的到来,才有了阿Q的衣锦还乡。

重  逢



却说阿Q出名后为名所累,除了拍几个广告片,出席商业活动,大部分时间里就是呆在孔府.闲暇的时候,不由地生出对故乡的思念.这日躺在床上,正把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来回地摩挲回味那滑腻美妙感觉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美梦中的阿Q,阿Q不由地一阵恼怒,全疤通红,怒叫一声:谁?!妈妈地!

“先生,是我,小B”门外的保安小B胆怯地应道。

阿Q一听是小B,火气小了许多,在这些保安中阿Q特别喜欢小B,因为小B的头上也零星地长了几块癞疮疤,所以阿Q特别赐名为阿B,薪金自然也就比别的保安多了一截,其他的保安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头上也长块癞疮疤。

“什么事情?”阿Q还有些悻悻地问道。

“先生,有几个人在府门外,说是要见您.”

“不见,不见,妈妈地,烦死我了。”阿Q的声音透着烦躁。

小B好长时间不敢开口,阿Q情绪稍平从床上坐起来说 “打发他们走,有什么事情和联系电话,你记下来。”

小B听了连忙说:“先生,我也是这样说的,可他们说一定要见到您,他们说是打未庄来的。”

阿Q一听这话,腾地从床上跳起来,鞋都不顾得穿就冲到门前,一把把门拉开,满脸满头通红地问小B“在那?谁?”

“在外面的接待室里呢,三个人,两个男的。年纪很大,头发都白了,一个姓白,另一个姓赵,还有个女的.”

“女的?!”阿Q嘴唇哆嗦,眼睛圆睁。小 B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怯怯地道:“是呀?她说她是吴妈。”

阿Q听到这,迈脚就往外走,小B连忙上前道“先生,您还没穿衣服呢。”阿Q低头一看,扑哧一声笑起来“妈妈地,我这是怎么了。”摸着光头转身进屋。

小B一边帮阿Q穿衣服一边问“先生,那三个人还在那等着呢,怎么打发他们?”阿Q良久无语。好一会,问小B“我伯父现在在那?”“我到您这来时,孔先生在茴香斋呢。”这时,阿Q也穿戴整齐,对小B说“我们先到茴香斋。”

阿Q进了茴香斋,见孔乙己手拿着一本书正和小秘说笑着,小秘正在做着工夫茶。见阿Q进来孔乙己冲他笑笑,把书放在一边,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阿Q不等坐下就对孔乙己说“伯父,快拿个主意吧,未庄那边来人了。”

孔乙己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说“来就来吧,早该来了,未庄出了你这样一个名人,墙里开花墙外香,他们能坐得住吗?”

“那见还是不见?”阿Q坐下后,接过小秘递过来的一杯茶,前倾着身子问孔乙己。

“见,当然见!为什么不见?你不想回未庄风光风光?”

阿Q听了孔乙己这话,转头向门外喊“小B,把他们领到茴香斋来。”小B答应着刚要走,就听孔乙己大声道“且慢!”小B闻言,不知所措。

茴香斋内,阿Q一脸茫然地看着孔乙己,孔乙己身体向前凑了凑,对阿Q说“见也不能就这么见,今天他送上门来,我们岂能放过?”

“放过谁?”阿Q还是大惑不解。

孔乙己神秘地对阿Q笑道,附耳过来........

小B等了好久也不见吩咐,偶尔只有阿Q的笑声从门缝里飘出来。

又过了一会,只听阿Q一阵笑过后,对门外的小B说“先把吴妈领过来,你也一起跟着回来.”

“好的先生。”门外的小B答应着。

过了一会,伴随一阵敲门声响起了小B的声音“两位先生,吴妈来了。”阿Q一听,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孔乙己看着阿Q嘿嘿地笑着,那小秘则手捂着小嘴早花枝乱颤地笑弯了腰。

阿Q一阵羞恼,又坐了下来,冲二人怒目而视。孔乙己眼中笑意更浓,伸手向门指了指并说“有请。”

门响处,进来一位半老徐娘,中等个儿,上穿一件浅红色休闲女装,下着白色裤子,手里拎着一个乳白色的坤包。进得门来,急走几步,先冲孔乙己半弯下腰,恭谨地道“孔先生好,早听您的大名,今天总算见着您了。”孔乙己笑着点头示意说“惭愧,惭愧。”

吴妈抬起头冲孔乙己身边的小秘笑问“妹妹好。”那小秘连忙致谢并回礼问好。

两人寒暄一阵,吴妈转身面向阿Q,略显沧桑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轻轻向阿Q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说着竟是泫然如泣。阿Q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吴妈,竟是默然无语木然呆立,满脸憋得通红。孔乙己轻咳一声,对身边的小秘大声说“还不给吴妈看座,没礼貌。”

一语惊醒梦中人,阿Q从尴尬中醒过来,连连对吴妈说“你坐,你坐。”

等吴妈落坐,阿Q也平静了许多,便问道“那日,上法场的路上,我曾在路旁的人丛中看见过你。以为你在城里做工呢,怎么今天到了这里呀?”

吴妈轻叹一口气,落落大方地说“我是在举人老爷家做工,得知你受冤遭难,我曾经苦苦哀求过举人老爷,可老爷说他也无能为力,那可恶的把总不听老爷的。那天我躲在人丛中,就是想看你最后一眼,送你最后一程,毕竟是多年的乡亲,又在赵家一起帮过工”后面的话充满了乡情和亲情。

孔乙己坐在那似在看书,偶尔会抬起头来,打量吴妈一眼,闻听此言,抿嘴微笑。心想:这个女人,不寻常!

一边的小秘却饶有兴趣仔细地倾听,等了一会不见下文,急问道“那后来呢?”

吴妈冲她笑笑说“后来,革命党打过来了,我一个女人家吓得要命,也不敢回举人老爷家了,就连夜又跑回了未庄,过了些日子,风平浪静了,我就又回到了举人老爷家继续做帮工。”

说到这,吴妈对阿Q道“事后举人老爷也知道他家丢失的箱子与你无关,全家人号啕大哭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Q听到这,大怒而起,“妈妈地,知道老子冤枉,还要逼老子画圈,游街上法场,这吃白食的举人实在是太他妈妈地。”

吴妈听到这,转头对孔乙己说“先生,您看这阿Q,都是大名人了,还是这样的驴脾气,您也不说说他。”

孔乙己呵呵地笑了笑说“这是他阿家门的特色,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你又怎地和举人老爷还有赵老太爷一起来到鄙府呢?”

吴妈冲孔乙己说“我们早就从报纸、电视、因特网上看到了阿Q的事情,知道阿Q如今是名声远播了,乡里人都为他高兴呢。”阿Q听到这,裂着大嘴呵呵直乐。吴妈此时却不由地眼圈泛红,盯着阿Q道“阿Q,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受到的那些苦,我,我,我心象被针扎地一样疼.......” 阿Q一时大为感动,讷讷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吴妈听了阿Q的话,扬起下巴,展颜一笑,冲孔乙己道“真是吉人天相,幸亏有孔先生您的帮忙。”

孔乙己冲吴妈摆摆手,连道“哪里,哪里,机缘巧合嘛,也是阿Q否极泰来。”那小秘欲知后事,赶紧道“那些伤心的事不说也罢,后来呢?”

吴妈接着道“后来,举人老爷有一天把我叫到书房,拿着一本杂志,说上面有写我和阿Q的事情.”说到这,吴妈满脸绯红,那小秘满眼含笑,不时地瞅瞅阿Q再瞅瞅吴妈,把个阿Q瞅的满头大汗,心里直骂妈妈地.为免尴尬那小秘道“那些人整天没事干,专门写这些东西,无聊的很,再说了,Q先生这么大的名气,没有点绯闻那还能叫名人?呵呵.”

吴妈赶紧道“当时我就和举人老爷说,我和阿Q可是清清白白的, 管那些狗崽子们说什么,可举人老爷说,毕竟你和Q先生是故交,再叫你做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自打那以后,就不用我做工,每天识字读书, 还叫我闲暇的时候,收集阿Q有关的资料,有好几大本呢.”边说边从身边的提包里拿出了几本剪报,有阿Q的照片、报道、趣闻逸事等等.

孔乙己喝了口茶问道“ 吴妈远道而来不会就为这些事情吧?” 吴妈矜持地笑道“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了。”说到这侧头看了阿Q一眼笑道“都怪阿Q太出名了,鲁镇也因此远近闻名。这些年鲁镇得先生和阿Q在此,成了方圆几百里的中心,各大知名企业、文化娱乐事业纷纷落户鲁镇,我来的时候,看到繁华的街道优美的环境,还以为自己到了京城呢。”

“京城可比这好多了。”阿Q笑着接道。

那小秘笑着说“Q先生可是京城的常客,不过您最好别答茬,听吴姐姐把话说完好不好?”

阿Q只好闭上嘴,看着吴妈,吴妈笑着对小秘道“妹妹没到我们那去,未庄依旧是青石板路,有的还是黄泥土路呢,即使是城里除了一条还算可以的街道,其他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没法和鲁镇相比。听说这些年,举人老爷每次都在年底政绩考核中挨批,招商引资更是年年倒数第一。于是,举人老爷就想请阿Q归乡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是,他又担心阿Q记当年的仇,就请了赵老太爷和我一起来。”

说到这,转过头看着阿Q轻声道“希望你别记前仇,和我们一起回乡,为家乡尽你的一点力量。”

听了吴妈一番话,阿Q良久无语,他心里何尝不想归乡?那些鸡毛蒜皮的恩怨早就在他心里淡化了,有时想起来,当年和小D、王胡等那些小龌龊甚至都是一种亲切的甜蜜。可是,举人,举人,他妈妈地,不论姓丁还是姓白的举人都是王八蛋,伯父致残自己差点丢了性命都是直接和间接地拜他们所赐,我是真地恨不得手持钢鞭将他打.......

阿Q想到这,抬起头来,见吴妈和小秘都在盯着自己看,孔乙己不发一言在那看书,阿Q端起前面的茶碗一饮而尽,一言不发地看着孔乙己。孔乙己也不抬头,悠悠地道“你不用看我,自己拿注意,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意见。”

阿Q心里郁闷得慌,怒目而视着吭声嘟囔“妈妈地。”

孔乙己扑哧一声,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小秘咯咯笑着连忙用毛巾为孔乙己擦拭,吴妈也上前帮助收拾桌面,尴尬的气氛略显轻松了许多。

一阵忙活后,孔乙己道“外面还有客人呢,先见见再说吧。”说到这,冲门外说“小B ,请赵老太爷过来。”

小B答应着去了,茴香斋内,吴妈从挎包里取出一叠纸对阿Q说“我闲着的时候,写了这些,经举人老爷多方奔走联系,出版社的校样已经出来了,人家出版社说要是你给做个序言,保准畅销。”说着,把那一叠纸递向阿Q,阿Q一时间愣怔无语,呆呆地接过来,呆呆地坐着,呆呆地看着孔乙己。这时,孔乙己却不再和阿Q开玩笑,冲他轻轻点下头,阿Q如释重负,欢颜一笑,对吴妈说,我先看看写好了就给你。吴妈连声道谢。

此时,敲门声起,阿Q边喊“进来。”边站起身来,吴妈、小秘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踱了进来,要不是知道进来的是赵老太爷,阿Q简直不敢相认,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愣神间,吴妈上前搀扶着赵老太爷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来。

孔乙己在轮椅上欠了欠身对赵老太爷说“老先生光临寒舍,敝人身有不便未能远迎,请多多包涵。”

赵老太爷冲孔乙己抱抱拳回礼“岂敢,岂敢,老朽行将就木之人,今日得见先生尊颜,实乃三生有幸。”

此时,阿Q步到赵老太爷跟前,一躬身道“阿Q给赵老太爷请安。”赵老太爷要站起来,阿Q连忙上前,用双手把赵老太爷按住,赵老太爷竟口吃般地“阿......Q.....老.......”欲叫阿Q似乎有些唐突;若称Q先生,又觉得不妥;要是呼之老Q,实在是有些滑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称呼阿Q。孔乙己毕竟多喝了几碗黄酒,一转念就明白了尴尬所在,哈哈笑着对赵老太爷说“就称他阿Q即可,既是他的名字,又显得亲热。”

吴妈在边上也道“就叫阿Q,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他有谱和别人摆去,别和乡亲摆。”边说边转头冲阿Q笑道“我说的对不?”

阿Q也哈哈笑着道“就是,就是,我就是阿Q,阿Q就是我。”

这不伦不类的一席话说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赵老太爷更是摇头晃脑地道“难得,难得,阿Q就是阿Q。”众人更是大笑。一时间满室笑声朗朗,情盈茴香斋。

众人说笑一阵,吴妈冲孔乙己道“先生,举人老爷还在外面呢。”边说边看了阿Q一眼.

大家都不由地把目光转向孔乙己,孔乙己淡然地冲阿Q说“这回真的是你自己决定。”

阿Q深看了一眼孔乙己,没好气地冲门外喊到“小B ,把那人领过来。”

吴妈见阿Q神色不善,赶紧道“阿Q,你别这样,举人老爷也没办法呀!”

“论理倒不该我多嘴,可是,老朽还是忍不住。”一旁的赵老太爷边和阿Q说话边看看孔乙己。孔乙己连忙道“老先生有何指教,尽管道来,我和阿Q洗耳恭听。”

赵老太爷呵呵笑着说“指教不敢,只是今日见到先生和阿Q,倍生亲切,古语有云,冤家宜解不宜结,举人毕竟是当地几百里方圆内的唯一举人,亲自来鲁镇,本身就带有极大的诚意。更何况,向日全是那把总不将举人老爷放在眼里。举人老爷曾主张第一要追赃,可那把总却主张第一要示众。现在把总早被革命党杀了头,逝者已斯.....”

赵老太爷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了敲门声,白举人到了。

白举人斑白稀疏的头发已遮不住光秃的头顶,见只有吴妈站了起来,立时便感觉到室内的尴尬气氛。举人老爷毕竟是举人老爷,笑貌不改,直走到阿Q身前,状极亲密地伸手拍了拍阿Q的肩膀说“今日又见Q先生风采,幸何如之?相当年Q先生大义凛然,不惧公堂,视死如归,正气浩然,赢得了多少人的钦佩呀,至今多少乡亲翘首期盼Q先生归乡,也好再睹Q先生的风采呀。”

阿Q跟孔乙己久了,多少也明白举人说的什么,听了举人一番话,似乎每根骨头都松软了,全身舒坦,恨不得立马就跟举人返回未庄。抬眼看那举人老爷,似乎不太他妈妈地,倒有些可亲可爱以及可敬-------他本来就很敬畏举人老爷的。

阿Q站起来,对举人老爷说“过去地都过去了。”伸手指向孔乙己道“那位是我伯父孔先生。”

白举人闻言,冲孔乙己一抱拳说“久仰,久仰,先生的大名,我是如雷灌耳也。”孔乙己坐在那, 面无表情,既不抬头,也不欠身,淡然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有辱举人老爷清听,今日能在鄙府得见举人老爷,可真是蓬荜生辉。”

白举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先生此言差矣。”孔乙己一听,抬起头来,见白举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不由凝视着白举人问道“差在何处?”白举人不答却反问道“先生知待客之道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孔乙己有些答非所问,但却暗含机锋。白举人闻言即知其意,不愠不火又有些不屑地道“我原以为先生经历了诸多的坎坷,如今又名动天下,见识定然不凡,Q先生跟着你也必能闯出一番大事业,却谁知,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尔尔,咳,不过尔尔。”边说边摇摇头,又冲赵老太爷和吴妈说“早知如此,不见也罢,我们走吧。”又来到阿Q身边拍拍阿Q的肩膀说“可惜,可惜,好自为之。”说完竟是看也不看孔乙己一眼,转身招呼着赵老太爷和吴妈就要离去。

  满屋子的人都愣在那,看看白举人,又看看乙己,不知所措。

  这时,那小秘离座而起,笑眯眯地道“白老爷子远道而来,就这样水也不喝一口就走,叫我们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再说了马上天就晌午了,让大家这样空着肚子离开,我们倒好说,未庄的人要是知道了还不骂死Q先生呀。”说到这左右打量着,不由地俏脸含霜,冲门外厉声道“小B,你们太不象话了,不知道今天来多少客人吗?怎么连杯子椅子都准备不齐?!”

原来孔乙己,成心地要叫举人老爷出丑,故意只留5个杯子,5把椅子,孔乙己和阿Q嘀咕时小秘早就知道,此时,为了解除尴尬的气氛,故意当面冲门外的小B疾言厉色。

门外的小B闻言,心里大骂妈妈地,什么时候还用我们准备这些东西了?可是不敢作声,一溜烟地招呼人搬来杯子椅子,那小秘亲自给白举人置座敬茶。白举人自是见好就收,在椅子上做了下来边致谢边对孔乙己抱拳致歉道“一时性急,口不择言,孔先生莫要见怪的好。”

孔乙己这些年在交际圈里摸爬滚打,也深知做人处事需圆滑的道理,也就笑笑道“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白举人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不知者不为怪吗。”

孔乙己道“多谢大人谅解,大人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白举人闻言一愣,旋即明了孔乙己所指,喝了一口茶道“孔先生说我的到来令贵府蓬荜生辉,却不知,我堂上悬挂着先生的墨宝,多少人见了称慕不已,应该我说先生的墨宝使鄙府蓬荜生辉才对。”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哈哈大笑,孔乙己也不禁面露微笑,气氛融洽了许多。

大家说笑一阵,孔乙己对举人道“大人此来,可有什么见教?”

白举人连忙说“见教却是不敢,只不过是一点建议。”

孔乙己笑笑“大人何必客气,不妨说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白举人看看阿Q道“俗语说,叶落终归根,更何况,富贵不还乡,有如着锦衣而夜行,现在未庄需要Q先生,且未庄和城里的父老已为Q先生在未庄的土谷祠旁建起了一座公寓,乡亲们都在期盼着Q先生的归来,此时不归,更待何时?”

阿Q在一旁听了这番话,一副跃跃如试的样子,孔乙己看着他那猴急地样子,忍不住发笑。就冲白举人道“大人所言极是,一切如大人所言。”阿Q高兴地摸着满头红疤呵呵直乐,可想到要和伯父分别,又不由地烦恼。

白举人在边上看了阿Q神情,就对孔乙己道“我向先生讨个不请之请可好?。”孔乙己呵呵笑道“大人有所要求,但请吩咐,无需客套。”白举人连忙说“那里,那里,我的请求是,请孔先生与Q先生一道赴未庄一行。”阿Q不等白举人说完就跳了起来,象个孩子似地鼓掌叫好,满脸殷切地看着孔乙己。孔乙己看着阿Q那个样子不由地眼圈泛红,一时沉默无语。

白举人又道“孔先生,你是Q先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位亲人,你难道不想去看看Q先生的故乡和乡亲吗?你难道就舍得Q先生这样离开?你放心吗?”

孔乙己听到这不由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那根神经,转头看了一眼小秘,那小秘也赞许地默默点头,孔乙己冲着阿Q大声道“阿Q,我和你一起衣锦还乡。”

众人一声欢呼,阿Q跟是扯着喉咙喊道“小B,妈妈地,打点行装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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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9-19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9-20
比鲁迅还厉害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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