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山中练剑
灵儿笑道：“我当是问什么呢？原来二位师父和掌门师兄问得是这个，这事灵儿知道……”当下就将自己初逢芝仙小白到他最后道成飞升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三人面面相觑，灵儿方才所言是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默然良久，清虚真人叹道：“难怪，难怪！”
天元真人道：“师父你这么叹气说话是什么意思？”
清虚真人不答，扭过头来冲清凉真人道：“师弟，你还记得一百二十年前的往事么？”
“师兄，你说具体点，毕竟时间太久了。”
“就是师弟你刚入门派第三个年头，那天傍晚咱俩在后山炼剑时遇见什么人来着？你还记得么？”
“哦，原来是那个小孩子！他好象说什么来着，我早就忘了。”清凉道人这才恍然大悟。
“他说得话师弟忘了，师兄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清虚真人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道：“入门第三年，师弟你就学到了三清九转真诀第一层的胎息期，算得算是难能可贵得了。你才学驭剑不久，那天师兄我正在后山手把手的教你剑诀。那个小孩就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大言不惭，开口就说咱们凝碧派越来越没长进了，功夫越炼越差。我那时年轻气盛，开口就说你这小屁孩懂得什么。那小孩一派老气横秋的模样，也反过来说我道：‘你这小屁孩懂得什么，这功夫那有你们这么炼的。’我记得你那时听了大怒，喝叱几声就将那小孩轰走了。那小孩也不生气，临走时呵呵大笑说：‘自祖师爷无涯子真人以来，凝碧派中能道成飞升之人一代不如一代，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偌大的一个门派就要式微的了，我老人家也只是为祖师爷浩叹而已。’此话中似乎颇含深意，师兄我当时听了愀然一惊，待还想问时，那小孩已然去了。这小孩来去无踪，言语又十分古怪，师兄为此纳闷了好一阵子，可惜后来再没有遇过他，日子一久，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如今想来，那小孩就是灵儿所遇见的芝仙了，咱们当初大好的机会竟然失之交臂，可惜啊可惜！”
清凉真人道：“咱们祖师爷也是厉害，任着这么一个绝世好宝贝在凝碧山中，瞒得后辈门人弟子死死地，直到飞升仙界也硬是不肯说出来，啧啧！真是佩服。”
清虚真人道：“师弟你别这么说，祖师爷也是有祖师爷的苦衷，这个天大的秘密要是泄露出去，那天下正邪两派岂不是得把咱们凝碧峰给踏平，呵呵！”
“嗯！师兄言之有理。”
清虚真人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远的不说，就说这近几百年以来吧，咱们凝碧峰出了许多奇事，有典籍记载的就有不少，譬如第十一代掌门人长风真人在第四次正邪决斗之中受了重伤，回派之后眼看着伤重不起，不想一夜之间大有转机，硬是拣回了一条性命；第十四代掌门玄机真人刚学艺凝碧峰时，在后山遇到了毒蟒，听说是一个小孩模样的人救了性命；再有居师弟你知道么，他入门的那几年修为平平，也只是直到后来才居上，超出同门多多，听他说是无意当中受了本派一位前辈的指点。综观这些林林种种，这位幕后作俑者可能就是这位芝仙前辈。”
灵儿听了不觉道：“大师父您说得有理，这半年来灵儿之所以能够进展快速，也是因为芝仙经常指点我炼功。”
天元真人十分艳羡道：“师弟福缘深厚，得蒙芝仙垂青，异日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兄你太夸奖我了，灵儿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那株灵芝仙草，又道：“对了，芝仙飞升时将他的那株本体灵芝仙草送给了我。”
清凉真人惊奇之下，欢喜欲狂，哈哈笑道：“这下太好了，想不到他连这个都舍得送你。你知道这灵芝草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灵儿道：“弟子明白，芝仙告诉我了。只是弟子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想分别孝敬二位师父和师兄。”说完，自干坤袋中取出灵芝草出来呈上。
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之物，翻来翻去看了又看，啧啧称奇不已。
清虚真人拈须微笑，说：“好孩子，这样举世难寻的宝物真难为你不贪不恋，这株灵芝草就这样服用了太过可惜，我想不如再加上几味药材，好生炼上一炉灵丹，以后除了救死扶伤之外，还可以给派中的门人弟子备用，你们认为怎样？”
“好啊！师父这个主意太好了。”作为掌门，天元道人更多考虑的是派中的整体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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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峰插云，白云如带。
凝碧宫前广场上，一青一白两道剑光虹飞电驰，如矫龙惊蛇，此来彼往，缠斗不休，但闻呜呜的剌空之音不绝于耳。
双方相恃了顿饭光景，兀自不分胜负，又斗了数招，几乎是同时，二人各自招回飞剑，满天剑光划然而止。
少年对面的道人举手一揖，道：“小师叔，想不到才几年年功夫，你的驭剑之术如此高明，师侄差点都不是你对手了。”
这少年谦虚道：“哪里！只怕你还是留了情面，若是动真格的，我不会是你的对手。”
道人连连摇头，道：“小师叔千万别这么说，你来派中时间算起来才不过六年，有这样的成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连师侄我修炼多年的人也斗不过你，余下师弟师妹就更加不用说了。以小师叔功夫进展神速，异日成就一定更大。”
那道人看上去老成稳重，约三旬年纪，实际年龄已有五十多岁了，道号定远，乃是天元真人的首徒。这少年正是灵儿，六年来，他长高了很多，目若朗星，鼻直口方，双眉斜飞入鬓，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自四年前灵儿学驭飞剑起，二位师父就命他将炼功的地方移到前山，让他和派中门人弟人朝夕相处，一来年轻人在一起交流相处方便；二来也可以互相切磋，彼此进展快点。遇到炼功过程中的什么难题，再去后山请教。短短四年，灵儿果然不服众望，将驭剑之术学得极有火候，连带三清九转玄功也已经炼过了丹鼎期。众人皆知这个小叔师乃是死去的居师叔祖夫妻的义子，武功高强，难得的是他为人随和活泼，不摆一点长辈颐指气使的盛气，对灵儿都是十分的爱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