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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奇情天空》作者:大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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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十六章 危在旦夕

 

  “陈雅……小雅!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都怪我……都怪我这个混蛋哥哥……不!”张扬又悔又痛,紧紧地搂住身子越来越轻的陈雅,似乎这样就能阻止死神从他手中夺去陈雅活生生的生命。

  之所以发生这种状况,完全来自于张扬过度膨胀的自信!帮助张扬渡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帮助张扬踏上财富顶峰的内识能量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

  虽然张扬并不承认,事实上,他已经越来越依赖内识能量,把内识能量看成了横行整个寰球的强大力量。理所当然地,他也认为,只要像上次帮助傅抱一一样,用内识能量帮助陈雅疏通了体内的经脉体系,陈雅就会恢复正常的运动水平,甚至更上层楼。

  可是,他没有想到,内识能量可以帮助傅抱一疏通紊乱的经脉,却不能用在没有练过任何玄门真气的普通人身上。

  作为隐藏在人体内部,任何医学仪器也检测不出来,有别于血管、神经的人体第二生命线——经脉,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只有他(她)还在母亲体内处于胚胎状态的时候,才处于开放状态,分享着母亲提供的部分生命能量,帮助相当脆弱的胚胎发育成长。一旦婴儿出生,在呼吸到外界的第一口空气的时时候,经脉在刹那间关闭,成为一个独立于脑域、神经和血管的一个封闭系统。

  在这个封闭的经脉系统里,余留着微弱的生命能量,微妙地影响和平衡人体的血液、体液、神经……在中华,佛道两门和修炼内家功夫的神秘门派,都用一个相同的名词来形容这种封闭在经脉中的生命能量——先天之气!

  修炼玄门真气也好、内力也好,它的原理都是通过艰苦卓绝的修炼,打通这个封闭的经脉,将经脉中的“先天之气”——来自母体的生命能量和脑部自己的生命能量连为一体,利用纯净的“先天之气”开发脑部潜藏的生命能量——中华佛道两门和修炼内家功夫的门派称之为“后天之气”,再用这种后天之气一点一点地拓展原来十分狭窄的经脉。

  谁能够开发出更多的生命能量,谁能够将经脉拓展得更宽更阔,谁修炼的玄门真气和内力就越高!

  生命能量和经脉的拓展,是相相辅相成的关系。开发出一分潜藏的生命能量,就需要拓展一分经脉来容纳它。同样,经脉拓展一分,就必须要有相应的生命能量来填满它。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如果生命能量开发的速度快于经脉扩展的速度,多余的生命能量就会堵塞修炼者脑部正常的意识,继尔撑爆经脉,让修炼者从疯癲到爆血而亡!

  如果经脉的扩展速度快于生命能量的开发速度,修炼者维护生命的正常能量就会被空空如也的经脉疯狂地吸收、吞噬,迅速成为一具干枯的尸体!

  因为无知和自大,张扬用他的内识能量强行打通了陈雅体内封闭了十几年的经脉,而且,虽然他极为谨慎,但是,他强大的内识能量仍然将陈雅的经脉扩展了数倍之宽。

  当张扬撤回内识能量,这条扩展的经脉刹那间空涸下来。当它没有吸收到陈雅脑海中任何开发出来的潜藏能量时,就只有疯狂地吞噬这个年轻的女孩用以维持生命,每一个人类自出生就拥有的,脑部已经开发出来的百分之二的生命能量!

  空空如也的经脉,很快就会吞噬陈雅还没有绽放就已经凋谢的花一般的生命!

  在发现陈雅不对的第一时间,张扬已经用内识能量检查了陈雅此刻身体内的状况,维持陈雅生命的脑部能量好像破堤洪水一样疯狂地向经脉中倒灌的情景,立刻就让张扬明白到,他对陈雅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小雅……不,我绝对不能让你死!”张扬目眦欲裂,悔恨一波一波地噬咬着心脏。

  没有丝毫犹豫,张扬迅速将自己的内识能量注入陈雅的经脉中,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将陈雅的生命能量重新逼回脑域,一边疯狂地、以令他晕眩的速度在自己脑子里捡索格林兰遗留下来的知识。

  自从在傅府见到了寰球上除了他自己之外,从外星人那里学习到开发脑域潜藏生命能量的其它人类后,张扬就一直不解,为什么先于格林兰失事的外星人不帮助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寰球人类——玄门创始祖成为“天人合一”之人,而仅仅教会了玄门创始祖开发生命能量的方法,寄希望于玄门之中出现一个天才,像张扬这样,脑域开发达到百分之百的“天人合一”之人。

  后来有空的时候,张扬仔细检索格林兰遗留的关于生命能量修习的办法,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因为不同于寰球人类的身体构造,格林兰所在的大原星系的同类天生就是脑域开发达到七十左右的“超人”!即使是这些脑部能量可以与生物电脑连接,从一生下来就可以通过生物电脑“学习”整个大原星系最先进的文明知识的“超人”,也只能按照特殊的修习方法,依靠自己长年不断地修炼来开发另外的百分之三十脑域能量,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除非他能像格林兰那样,舍弃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生命能量与另外一个人未开发的生命能量融和。否则,在保存自己生命的前提下,一个生命能量修习的“高手”绝对不可能帮助另外一个人开发潜藏的生命能量!

  所以,那些先于格林兰在寰球失事的外星人,在能量还能够维持他们在救生球中生存的条件下,他们当然舍不得自己的生命,在玄门传人中制造一个像张扬这样脑域开发达到百分之百,玄门称之为“天人合一”的人类。

  既然张扬不能帮助陈雅开发潜藏的生命能量,要挽救陈雅的生命,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好走:张扬舍弃自己的生命,将陈雅改造成另外一个脑域开发达到百分之百的“超人”。

  否则,只要张扬的内识能量一从陈雅经脉中撤除,陈雅马上就会香消玉殒。

  张扬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他在发现自己在陈雅身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的那一刹那间,早就决定,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用自己的死亡换取陈雅的新生!

  可是,当内识能量慢慢填满陈雅的经脉,早就昏迷过去的陈雅干枯的皮肤重新变得饱满、润泽,有了几分生气的时候,张扬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他开始疯狂地搜索格林兰遗留下来的资料,希望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没有……

  不行……

  还是没有……

  一次又一次绝望,一次又一次地继续搜索,张扬感觉时间已经去了好久好久。实际上,对于脑域开发达到百分之百的他来说,即使检索完格林兰从探险船的生物电脑里复制下来,浩如烟海、无法计量的大原星系的文明资料,也仅仅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当张扬又一次绝望的时候,忽然,内识能量在脑域最后一个贮存单元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单词:“反哺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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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十七章 反哺

 

  反哺技术,它是根据女性受孕原理,采用逆反的原理,将能够被人体吸收的纯能量生物胚胎植入女性子宫,长期附着在女性子宫内。只不过,这一颗纯能量体的“胚胎”不会从母体那里吸收任何能量,而是作为一颗缓释能量支援体,不间断地提供给母体使用。

  这个方法是格林兰所在的大原星系文明中,一些国家在一些特殊部门,比如军队,用于提高受性别限制,体格比男性天生羸弱的女性身体机能的特殊方法。

  以寰球现阶段的技术,远远达不到制造这种纯能量生物胚胎的水平。令张扬喜出望外的是,资料里还提供了一种不需要任何科技手段的“原始”方法:自然受孕。

  资料里详细解释说,一个人的生命能量也属于纯能量。虽然一个人的生命能量不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于除了宿主之外的其它生命体之内(除非你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另外一个人,就好像格林兰将自己的生命融和给张扬一样。),但是,男性却可以将自己的生命能量保存在自己的精子里,通过性交,与女性的卵子形成受精卵,受精卵再发育成胚胎,通过着床在子宫壁的胚胎与女性的经脉连成一体,向母体提供外来的生命能量,重而达到将男性的生命能量送出体外,帮助女性提高身体机能的目的。

  只要控制得当,从受精、爱精卵发育成胚胎、胚胎着床在女性子宫壁,整个过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完成。胚胎着床成功之后,只要切断胚胎的发裂因子链,胚胎将永远以原始大小保留在女性子宫之中。

  因为这个胚胎的永久存在,在女性经脉中循环的生命能量每一次流动到胚胎的时候,都能准确地识别出来自男性体内的精子遗留的生命烙印,从而错误地认为,自己还停留在宿主体内,不产生排斥作用,心甘情愿地让女性利用它。

  这个办法本来是大原星系在几十万年前,科技水平还不足以制造出纯能量体的时代的“古老”办法。而且,在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现在,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完全就是脑域开发的竞争。谁修炼的生命能量多,脑域开发程度高,就意味着可以通过对接生物电脑,掌握更多的知识,就可以在社会上获得更高的地位和名利!

  对于这种要损失自己生命能量,仅仅是帮助一个女人提高身体机能(通过胚胎缓释的生命能量不能与女性脑部的生命能量融为一体,不能再当作可以记忆、贮存知识的内识能量用。)的“愚蠢、落后”的技术,早就被大原星系的男人们无情地抛弃了!

  可是,对于一心想挽救陈雅生命的张扬来说,这不吝是天外飞来的巨大惊喜!与只有失去生命才能拯救陈雅相比,张扬才不再乎自己会损失多少内识能量。而且,内识能量很快就发现,陈雅正处于花信中期,一颗成熟的卵子正静静地在输卵管边缘泳动,正是反哺的最佳时期。

  张扬只是担心,陈雅会不会认为他是趁人之危。一旦与陈雅发生了亲密关系,他以后又将如何面对陈雅?

  背负起男人应尽的责任,那么,吴芸怎么办?

  就此远离陈雅?张扬无法想象,这个纯真的姑娘将会受到多么沉重的打击。

  “嗯……”细微的呻吟声惊醒了左右为难的张扬:陈雅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扬哥,我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陈雅看见自己被张扬紧紧地搂在怀里,仍然苍白得吓人的脸上顿时浮上一抹红云。下意识地想挣开,略一使劲,却浑身酸疼,“哎哟”一声,又重新跌回张扬怀里。

  “别动!”张扬吃了一惊,连忙用还空着的一只手轻轻压住陈雅肩膀,“危险还没有过去。陈雅……你,我……”

  张扬只觉得一团火“腾”地在他的面皮上燃烧起来,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不知道如何向陈雅开口。

  确定自己确实无法动弹,陈雅也不再挣扎,悄悄将脸孔贴到张扬怀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发觉张扬突然变得结巴起来,只觉得张扬的心脏跳动的频率突然加快了许多。“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就好像一面战鼓,越敲越快,震得她耳膜一阵阵发颤。

  陈雅诧异地、费劲地扭过头来,发现张扬连脖子根都涨红了,赤红的双眼和她的目光一碰,立刻惊慌地移向另一边。

  陈雅仍然没明白过来,只觉得张扬的表现太奇怪、太好笑了,直到她酸疼、麻痹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感觉到臀部下面坚硬的隆起……

  “轰”地一下,鲜血刹那间冲上脑门,陈雅立刻明白过来,张扬此刻在转动着什么念头。

  愤怒?惊慌?恐惧?期待……陈雅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比张扬的脸还要红!因为她感觉得到,刚才还是麻痹冰冷的身体刹那间好像被扔进了火炉,周身的血液似乎燃烧了起来,快要把她蒸熟,把她烤化……

  她发觉,自己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只是把自己的脸使劲往这个男人怀里钻,使劲钻……似乎只有这样将自己埋藏起来,就不用去思考,就不用去回应。

  张扬此刻却苦不堪言。

  刚才的刹那间,陈雅从懵然无知到惊觉,如天使般纯洁美丽的脸庞上,由好笑到诧异、羞涩、恐惧……每一个表情都落入张扬眼角的余光中。在这种奇异的氛围下,那犹如受惊小鹿一样惊慌的表情没有让张扬感到怜惜,反而让他产生一种邪恶的征服欲。

  当陈雅将脑袋使劲地往张扬怀里拱的时候,陈雅哪里想得到,她这样做不吝是火上浇油:坚挺的双峰、柔软的腰肢完全贴到张扬身上,双手在迷乱中使劲地搂住了张扬的腰部。

  她这个动作不是逃避,而成了压垮张扬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刹那间,所有的顾虑与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被欲望占据的头脑里不停地为自己辩解:我是为了拯救小雅的生命,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小……雅!”

  带着强烈欲望和渴求的、低沉的声音钻入陈雅耳中,陈雅觉得这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诱惑。意乱情迷中,陈雅不由自主地松开抱住张扬腰部的双手,轻轻扬起头来,嘴里无意识地回应一声:“嗯?”

  趁着陈雅放开自己的机会,张扬猛地一个翻身,大嘴疯狂地覆上陈雅的樱桃小嘴,再也不松开。

  “嗯……咛!”陈雅根本就来不及思想,口腔里粗暴却柔软、坚硬却温柔、不停扫动的异物立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当陈雅身上一凉,发觉一只大手正在急促地解开她的裙时,陈雅才从云端堕入现实。

  “唔……唔唔……”仍然被封住的小嘴根本就发不出正常的声音,对于麻痹状态并未完全消解的陈雅来说,挣扎也徒劳无益,反而帮助那个几年前“阅人无数”、手法纯熟的“花心扬”很快就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此刻,对未知的恐惧已经让陈雅完全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可是,她明白,她现在再也无法抗拒自己从少女走向女人的命运。两颗眼泪滑落脸庞,连陈雅自己也不知道,这眼泪是酸、还是甜……

  除了灵台还有一点清明,右手牢牢地扣住陈雅的左手,出于本能的将内识能量注入陈雅的经脉,继续推动内识能量在经脉中循环,张扬已经陷入不能自拔的情欲中。

  “啊……”随着下身的庞然大物令人恐惧的侵入,剧烈的疼痛让陈雅一声惨叫,一口咬住还在嘴边的男人的下唇,一股又咸又苦的鲜血流入陈雅嘴里!

  “哦……嗬嗬嗬!”张扬痛得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一仰头,想从陈雅的“虎口”里逃脱。谁知陈雅受到下身巨痛的刺激,死死地咬住不松口。两人同时一使劲,差点把张扬整个下唇都咬了下来。

  “哦……嗬嗬……嗬!”又是一声悲惨的狼嚎,张扬下唇被陈雅死死咬住,下身又舍不得抽出来,痛得背部高耸,可怜地在陈雅身上躬成了虾米!

  吃这意料之外的一痛,张扬狂热的情欲立刻被扑灭了一大半,突然清醒过来,现在不是他排泄兽欲的时候,而是要完成拯救陈雅生命的“神圣任务”!

  脑子一清醒,张扬更加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抽搐和疼痛,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你这死丫头,不是想咬下我整个嘴唇来报复我吧?”

  睁开眼睛,看到陈雅痛苦地紧闭双眼,眼泪还在从眼角汩汩流出,张扬立刻强忍疼痛,温柔地用舌头顶开陈雅紧紧咬在一起的两排贝齿,送去自己的道歉和愧疚。同时,内识能量根据感应到陈雅经脉所能承受的能量极限,在自己的精巢里挑选了一个最强壮的“战士”,注入了差不多百分之一的内识能量。

  清楚地感应到陈雅暂时忘却了破瓜之痛,湿濡的小舌头开始扭捏地有所回应,张扬下身开始缓慢地、轻轻地律动……

  良久、良久,房间里不再有不合时宜的惨叫,只有男人呼呼地喘息和女人压抑、羞涩的呻吟,随着两具赤裸的躯体突然变得异常僵直,张扬突然昂起头来,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啸。

  成千上万生命的种子裹胁着张扬注入了内识能量的“战士”,疯狂地进入陈雅体入。

  张扬强忍激情之后剧烈的酥麻和疲软,双眼紧闭,关闭所有的感知,催动内识能量像一只手一样“捧”着那个注入了他的生命和希望的“战士”游向陈雅生命的孕育地,催化卵子和精子迅速结合后,又托着它贴上子宫内壁,迅速将它催育成一颗黄豆大小的胚胎,小心翼翼地用内识能量切断胚胎的分裂因子链。

  紧接着下来,最重要的一步。内识能量引导胚胎里的能量,轻轻渗入子宫壁,与陈雅的经脉连为一体。胚胎里的内识能量每注入经脉一分,张扬就从手掌中收回一点内识能量。

  如此往复,封闭了对外界一切感知的张扬不知过了多久,才进行完这一切,一直到内识能量感应到,胚胎提供的生命能量在陈雅的经脉里成功地自我完成九个周天的循环,他才收回内识能量,像一瘫泥一样晕倒在陈雅身上。

  脑域里的能量整整损失了百分之一,相当于失去了普通人类(普通人类脑部生命能量开发只有百分二左右。)一半的生命!即使是生命能量开发达到百分之百的张扬,脑子里剩余的内识能量也不能适应如此重大的缺失。很快,内识能量开始自我适应,重新排列组合,适应空荡下来的脑域。

  从外表看来,因为疲累而暂时昏迷的张扬脑袋牙齿紧咬,面目狰狞,脑袋无意识地左右摆动着,酷似羊癲疯发作。当然,如果换作一个稍有经验的女人,或许会认为,张扬中了“马上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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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十八章 情变

 

  从接二连三的噩梦中醒来,张扬听到,似乎有许多人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还有女人的嘤嘤哭泣声。可是,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在习惯性地左右摆动,脑子一时间昏昏沉沉,半天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疲累无力,好像刚刚跑了一场马拉松下来一样。

  勉强睁开双眼,映入张扬眼帘的,却是吴芸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吴芸似乎刚从训练场下来,身上还穿着迷彩服、戴着贝雷帽。此刻,她坐在床边,脸上挂着泪痕,双眼直直地看着张扬,眼底却是一片绝望的空洞和茫然,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芸芸,你……你怎么来啦?这……这是在哪里?”张扬心底大痛,费力地伸出手掌,轻轻摸去吴芸脸上的泪痕。

  “扬,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吴芸一声惊叫,空洞、茫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换作发自内心的狂喜,双手顺势抓住张扬抚摸她脸庞的手,再也不松开。似乎害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回来。

  眼泪,又哗哗地流下这个坚强的女警的脸庞。

  “忽”地一下,张扬感觉头顶一黑。使劲眨巴一下双眼,张扬才看清楚,是上官玉兰,还有本来应该在医院疗伤,现在却用绷带吊着手臂,也站在床前的安勇。

  这两人与吴芸一样,表情都十分奇怪。

  除了一致的惊喜之外,上官玉兰的双眼不停地在张扬和吴芸身上游来游去,仿佛在担心着什么。看到张扬醒来,安勇松了一口大气的脸上,隐隐露出古怪的笑意。

  上官玉兰眼中的惊喜却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层冰霜布满了艳丽的脸庞,双眼燃烧起熊熊的怒火。如果换一个地方,张扬相信,以她母老虎的性格,一定会扑上来狠狠地咬死自己!

  透过围在床边的几个人,张扬看到,一个苗条的人影站在角落里,脚下移动了几次,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过来,刚刚暂停一会儿的哭泣声,又嘤嘤地响了起来。

  陈雅!

  张扬脑子轰地一声,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状况!糟了,这次丢丑丢大了,事情也大条了!

  当时在意乱情迷之下,加上心切抢救陈雅的生命,张扬根本没有想到,在输送给陈雅百分之一的内识能量后,自己会昏迷过去。一定是陈雅被他“垂死挣扎”的样子吓坏了,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羞耻,只好向上官玉兰求救。

  而上官玉兰和陈雅将张扬送进假日酒店最近的医院后,碰到了安勇,事关重大,安勇不敢隐瞒,立刻又通知了训练中的吴芸……

  天啦,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张扬恨不得再一次昏过去,驼鸟般暂时逃过这一劫再说。可是,越来越清醒的神智和逐渐恢复的身体,不管张扬怎么“努力”,却没有办法晕死过去。

  张扬偷偷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所在的地方是医院的高级病房。可能因为他中了“马上疯”的事情也太丢脸了,上官玉兰一定严密封锁了消息,病房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再也没有别人。

  闭上双眼,痛苦地挣扎了一霎间,张扬还是决定向自己心爱的女人坦白。逃避绝对不是他的性格。张扬扪心自问,至少,他的出发点是问心无愧的。在了解事实真相后,他心甘情愿接受她们的一切判罚。

  “对不起!”张扬努力抬起身子。吴芸赶紧搂住他的身子,想将他扶起来,突然又想到什么,生气地重重一放,“哎哟”一声,张扬又跌回床上。

  张扬苦笑一声,只好自己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吴芸心痛地看着浑身还没有多少力气的张扬在床上挣扎,心里又痛又恨,重重地哼了一声:“哼!”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出来。

  上官玉兰心里更像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在红宫、夜阑珊之后,她就不知不觉间地对这个可恶的“流氓”产生了莫名的情愫。之后,她收集了有关张扬的所有新闻报道,这才知道张扬有一个照顾了他四年的女警恋人。可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甚至拉下面子,去主动接近、迎合张扬。

  那天从试验室签定完两只毒猴之后,如果不是张扬胆小,她说不定就成功了!

  在几个女人中,在骨子里,反而是上官玉兰最叛逆、最不愿意向世俗低头。虽然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她确从来没有考虑过从这场危险的爱情角逐中退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换作她是吴芸,会有什么感受。她只是根据心的指引,性之所至,该爱就爱,该恨就恨。她只知道,如果让这么优秀的男人从她眼皮底下逃走,她一定会后悔一生。

  死皮赖脸的加入飞扬公司,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自信的上官玉兰坚信,她总有一天会攻下张扬这个“堡垒”。

  可是今天,当她在办公室看到陈雅只披着一张毛巾,衣衫不整地冲进来,当她看到张扬赤裸身体,在床上抽搐的时候,女人的本能却让她妒火中烧,重重地一个巴掌打在只知道哭泣的陈雅脸上!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在自己的内心,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前卫和开放。她并不是不在乎吴芸,并不是不在乎张扬有其它女人。她也想成为这个优秀男人的唯一!

  可是,当吴芸从接到安勇的电话,连衣服都没有换,急冲冲地从奥体会安保中心跑到医院后,上官玉兰痛苦地发现,吴芸可以放肆地伏在张扬身上呼喊、痛哭,疯了一样地拉着医生的手求他一定要救她的情人。而她上官玉兰,却什么也不能做,也不应该做!

  就连对陈雅的那一巴掌,也应该是吴芸来打,而不是她。

  房间里,各人都在转动着不同的心思,气氛里显得异常沉闷。张扬终于开口了,口气是那么坚决、肯定:“小雅,你过来!”

  吴芸眼皮一跳,扭到一边的头飞快地转了过来,眼睛里的愤恨立刻消失不见,只剩下万般的无助、惊恐和哀求。张扬心中大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狠不得立刻将吴芸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永远也不会放弃她,自己会永远爱她、疼她。

  可是,在这件事情里,张扬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受到伤害最大的不是吴芸,也不是上官玉兰,而是陈雅!

  张扬一狠心,将伸向吴芸的手转向陈雅的方向,再一次温柔地呼唤:“小雅,你过来。”

  在所有人不同含意的目光里,陈雅猛地停止了抽泣,似乎被张扬的呼唤吓了一跳,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来。苍白得好像一张白纸的脸早就憔悴得不像样子,布满血丝的双眼肿得比核桃还大。自信、青春、活泼,本来应该属于这个少女的一切,再也无法从她脸上找到,惊恐、绝望的目光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从吴芸、上官玉兰、安勇脸上掠过,看也不敢看张扬一眼。

  张扬轻轻一摆头,做了一个暗示。安勇犹疑了一下,还是遵命走过去,用他没有受伤的手将陈雅拉到张扬身边。

  轻轻将仍然不敢看她的陈雅拉到床上坐下,张扬双手紧紧抓住陈雅神经质地颤抖着的小手,用内识能量向她的大脑传过去一丝抚慰、镇静的信息,帮助她平静下来。

  “安勇,你出去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就是医生也不准,因为我的病他们治不了,而且,我已经好了。”

  张扬之所以将安勇支出门外,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只要稍微透露出一星半点,他相信,一定会在全球引起轩然大波。不管他和安勇私交多么好,安勇毕竟还是红宫警卫团的正式军人,如果上级向他问话,他不可能帮助张扬隐瞒什么。

  听到隔音十分良好的房门关上,张扬用内识能量测试一下,确定安勇不可能听到房间里的声音,病房也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后,张扬郑重地向几个暂时忘记了他的“错误”,不解地望着他的几个女人道:“好了,现在只剩我们几个人了。芸芸、小雅……还有上官,你们都不外人。我决定,把我的秘密和你们一起分享……”

  略略带着几分伤感,张扬从四年前在蓉城的车祸开始,平静地述说着自己与来自遥远的外星文明星球,大原星系的外星生命格林兰的相遇,直到发现林一龙和胡青的阴谋,他是如何顺利处理爱克一号事件、丁克儿事件、抗癌一号的秘密,奥体会的禁药事件、毒猴事件,与陈雅为什么发生关系……除了关于傅玉山和无极集团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张扬娓娓道来,事无巨细,毫无隐瞒。

  有些事情,上官玉兰本来就参与了一部分,吴芸和陈雅却毫不知情。可是,她们都没有想到,在遥远的宇宙中,竟然真的有外星生命存在,而且,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获得了外星生命的先进文明知识、脑域开发达到百分之百的“超人”!

  相比于张扬是获得了外星力量的“超人”,还有躲在背后操控奥体会运动员、毒猴的黑手,一张正在针对中华撒下的阴谋大网,张扬与陈雅今天犯下的“错误”,反而显得不那么令人吃惊了。

  张扬的叙述早就停了下来,三个女人的嘴巴还大大的张着,无法合拢。

  吴芸和上官玉兰早就忘了要质问、惩罚他和陈雅的“丑事”。吴芸眼睛里恢复了她以前面对张扬时,惯有的温柔和娴慧,只不过,眼睛里的苦涩还未完全褪去。

  上官玉兰眼里全是狂热的星星,看向张扬的目光更加也更加坚定和执着。当然,无意间看到她的表情的吴芸,却并不明白上官玉兰此时心情激荡,在紧张地筹划着在这场还未理清的多角关系中插上一脚!

  这个时候,就格外显出陈雅的可爱和还没有受到世俗污染的纯洁。

  张扬的解释一扫她对那场“强奸”的所有阴霾,她知道,吴芸暂时不会仇恨她、诅咒她了。现在,陈雅才有时间回想当时发生的一切,几分钟前还令她痛恨和憎恶的丑恶立刻变成了让人羞涩、甜蜜的回忆。

  陈雅脸上笑开了花,就好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苍白的脸颊上露出羞涩和骄傲的红晕。

  她确实也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自从清醒之后,张扬就一改过去“花心扬”的作风,即使与爱意深浓的吴芸,因为吴芸要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张扬每次都尊重她的选择,没有突破最后的一道防线。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便宜”了与张扬相识最晚的这个小丫头!

  吴芸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禁暗暗痛恨自己胆怯,不敢大胆地迈出那一步。此刻,她的内心只剩下苦涩和失落,委屈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透过泪幕,痴痴地看着她一直在植物人的时候就爱恋上的男人,失落看着幸运地与她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的陈雅毫不掩饰地挺起她骄傲的小胸膛。

  吴芸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伤心,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扬手足无措,想搂住吴芸又不敢,只好将求救的目光射向房间里唯一的“外人”上官玉兰。她是此时安慰吴芸的最佳人选。上官玉兰丢给张扬一个大大的白眼,迟疑了一下,猛地一咬嘴唇,上前扶住痛哭的吴芸。

  “芸姐,别哭了。既然今天张扬把话都说开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看,只有大家敞开心扉,商量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才是解开这个心结的唯一办法!”

  说完,上官玉兰眼光灼灼地扫过愕然停止哭泣的吴芸,还有懵然无知的陈雅:“要退出这场竞争的人先举手。”

  因为在上官玉兰面前有过刹那间的软弱,再加上张扬比吴芸更了解上官玉兰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张扬顿时明白上官玉兰话里的“我们”是指什么。

  她竟然在张扬焦头烂额,寄希望她来帮助消弭这场危机的时候,火上浇油,将自己追求张扬的决心赤裸裸地摆在了吴芸面前。而且,她还故意含糊其词,让人误解,好像她早就与张扬有一腿似的。

  张扬气急败坏地撑起身子,结结巴巴地吼道:“上官……你,你……”

  上官玉兰优雅地拢拢耳边的头发,露出莹白如玉的额头,款款走近床边,纤纤玉手狐媚万千地抚上张扬的胸口。

  被这突发事件惊呆了的吴芸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从床边站起来,为上官玉兰让出位置,自己倒变成了观众似地看着上官玉兰表演。

  如果说张扬在以前除了对上官玉兰自以为是的性格不感冒之外,从来就不乏对她的好感,那么此时,张扬看着脸上渐渐失去血色,显得更加凄楚、惨白的吴芸,看着外柔内刚的吴芸眼中慢慢蒙上一层伤心到极点的灰败之色,张扬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原谅上官玉兰!

  心中的怒火和怨念让内识能量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刹那间冲出脑海,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病后的无力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扬的脸色刹那间拉了下来,显得异常狰狞可怖,“呼”地抓住上官玉兰还在他胸膛上摩挲的手腕,大力地向后一甩:“上官玉兰,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女人!”

  被激怒之下的张扬这么一甩,虽然张扬还有几分理智,没有加上内识能量,上官玉兰却也受不了,“腾腾腾”几个倒退,“呯”地一声大响,直撞到墙上才稳住趔趄的身子。

  陈雅和吴芸一样,当上官玉兰以出人意外的表现靠近张扬的病床时,她也从张扬手中挣开小手,退到了一边。此刻,她距离上官玉兰只有几步远,她单纯的脑瓜还想不明白刚才上官玉兰和张扬异常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上官玉兰被张扬一甩到陈雅身边,她下意识地尖叫一声,以运动员特有的敏捷反应一个跨步,稳稳地扶住摇摇欲坠的上官玉兰。

  “陈雅,放开她!”余怒未消的张扬丝毫也不想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厉声地向陈雅喝斥道。

  陈雅被这变了调的怒喝吓得双手一哆嗦,连忙放开上官玉兰,委屈地看了一眼脸色黑得吓人的张扬和脸上红白交织、绞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的吴芸,迟疑着退后两步。

  令人窒息的几秒钟静默后,披头散发,被蒙住面孔的上官玉兰嘴里发出一阵变了调的尖笑。等她抬起头来,那阵尖笑也从半空中戛然而止,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让人心里一阵阵地难受。

  似乎刚才的意外并没有打击到上官玉兰,她还是那么优雅地举起双手,露出两截白生生的手臂,将脸上的乱发束到耳后。刚才的狼狈立刻消失不见,上官玉兰脸上竟然是如花的笑靥,眼角竟然春意无限,越发妩媚动人:

  “张扬,你真的不在乎我吗?在这个房间里,是谁第一个知道你拥有特异功能……哦,不对,应该叫内识能量的?你带我第一次进入时空隧道的时候,芸姐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吧?又是谁三番两次带我进入时空隧道,帮助他提取奥体会运动员的检验样本,那个时候,某人只怕还在想办法对芸姐瞒着他拥有内识能量和掌握了外星科技文明的事吧?又是谁曾经对我说,‘我一定会靠真本事攻破你的防线,占据你的心巢,让你成为我张扬的女人’……”

  上官玉兰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张扬的脸色却由愤怒变得越来越尴尬。因为上官玉兰一点也没有夸张,这些事、这些话都是张扬曾经做过、说过的,他想否认也不行。

  张扬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观察此时吴芸的神情,心里恨不得煽自己两个耳光。他可不敢在这时候告诉吴芸,那些话是因为当时他还沉浸在刚刚掌握了内识能量的狂喜中,再加上和吴芸还接触不久,相互间的感情还没有升温,才以“花心扬”对付女人的一贯心态,半真半假地对上官玉兰说出那些“豪言壮语”。

  如果因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将以前“花心扬”的老帐翻出来,远有几年前的靡烂糗事,近有半推半就对陈雅进行“反哺”的恶行,只怕神仙也会发怒,更何况正处在崩溃边缘的吴芸!

  吴芸和终于明白状况的陈雅却没有注意到张扬的心虚,她们震惊地看着此刻仿佛迸发出无穷的潜力,无师自通,将女人的风情表现(或者说表演)得淋漓尽致的上官玉兰。她们都被上官玉兰自信、迷人的风情和那些锥心之语刺得鲜血淋漓。

  将一颗心在几年之前就暗暗交付给自己照顾的病人的吴芸,不通世务,却知道只有夫妻间才能发生那种关系的陈雅,两个分别与张扬精神和肉体上拥有最亲密关系的女人,她们的心像脆弱的瓷器,在上官玉兰温柔却冰冷如铁的话语里,碎成一堆粉末!

  陈雅已经忘了对于吴芸来说,她实际上是比上官玉兰走得更远的“第三者”。她只知道,如果时光倒流,她情愿自己永远不要在水上运动中心认识这个叫张扬的男人。她只知道,如果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情愿当时在张扬的掌下变成干尸,也不要和张扬发生那羞人的一幕!

  “教练……”这个时候,陈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教练,不似父亲,却胜似父亲的那个老男人。

  她迷蒙着双眼,以豹子般敏捷的速度突然起动,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她只想立刻投入教练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呯”地撞门声里,张扬猛然抬起头来,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吴芸也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冲出门口。那无声洒落的几滴泪珠飘荡在空中,在张扬下意识地注入内识能量的目光中减慢了速度,闪着雪白的残影,惊心动魄地在落到光滑的地板上,绽开成凄艳的花朵……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十九章 神农山中

 

  盯着地板上那常人不凑到眼前,根本看不见的几点泪花,张扬傻傻地半天没有反应,只有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地念叨:“该死,该死,该死……”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骂自己,还是在诅咒上官玉兰。

  安勇从门外探进头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张总……”

  张扬猛地一惊,这才从呆滞状态清醒过来,一把扯下手上的输液管,冲出房门。

  安勇吊着受伤的胳膊,连忙跟上张扬慌急的脚步。不用猜,他也知道刚才病房里出了大状况,他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多话,可是,现实却迫使他不得不提醒张扬:“张总,你想追谁呀?陈雅走的左边的防火通道,吴警官坐的右边的电梯……”

  就好像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阵风似的张扬在通道的十字口刹住脚步,茫然地左右张望。

  是啊?我应该追谁啊?陈雅还是个小丫头,不久前才和自己发生了……那种事,应该去追她吧?可是……可是吴芸,我怎么能让吴芸这么伤心地离开我?

  张扬还来不及下决定,“哚哚哚”,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声幽幽的叹息在背后响起:“谁也追不上了,她们都走远了。”

  张扬猛地一回头,眼冒凶光地盯着脸色异常平静的上官玉兰:“你……你……”双唇哆嗦,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安勇目光闪烁,连连给上官玉兰打眼色,上官玉兰却熟视无睹,挑衅地抬起下巴:“张扬,不管怎样,你都应该感谢我。现在不什么都解决了吗?陈雅,吴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烦你!你又可以做你的‘花心扬’了。我和你……”

  张扬好像屁股上被狠狠地蜇了一口,浑身一震,脸色却反常地平静下来,双手也不再哆嗦。他一把捞住上官玉兰的细腰,紧紧贴住上官玉兰曲线曼妙的火热娇躯,在上官玉兰惊讶的尖叫声中,以令安勇极其诧异的暧昧动作将还未完全愈合的双唇凑近上官玉兰耳边,脸上露出无比灿烂的笑人,只有他和上官玉兰才听得见的声音却冰冷如霜,充满了怨念和愤怒:

  “上官玉兰,我现在就通知你,你被我——飞扬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张扬解雇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我和你,因为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贱人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记住,不要企图向任何人暴露我的秘密,因为那个后果绝对不是你所能够承担的!”

  话一说完,张扬猛地松开双手。上官玉兰失去支撑,一个踉跄,又是一声低声惊叫,在安勇的帮助下才勉强站稳住身子。等她和安勇重新寻找张扬的身影,却发现左右两边的走廊杳无人迹,只有拐角处似有微弱的蓝光一闪,又迅即消失不见……

  张扬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进入时空隧道的时候,动用了多少内识能量,将出口定在了什么位置。他闪身从时空隧道出来,将内识能量注入双眸,这才勉强辨别出来,周围全是参天古树和茂密的灌木。漫天虬结的树叶和枝蔓挡住了明亮的月光,偶尔有一丝光线从枝叶的缝隙里透进来,影射出嵯峨怪异的山石和树木形状。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野兽糁人的低嚎和鸟虫惊走的沙沙声。

  张扬很快就明白过来,时空隧道竟然将他送到了某个原始森林!

  如果换作其它任何时候,张扬立刻就会以时空隧道逃之夭夭,回到他所熟悉的城市中。可是,张扬此时却深深陷入对吴芸和陈雅的自责中,不能自拔。张扬知道,就好像那医院里那一条十字通道,只有当他决定了到底是向左走,还是向走,他才有资格去接近那个方向的女人。

  可是这样一来,也注定他要放弃和更深地伤害另外一个女人!

  严格地说起来,张扬在受伤昏迷之前的生活虽然荒唐,却并没有真正的恋爱过。吴芸才是他的初恋!而陈雅,却是他“收心养性”后第一个有了肉体关系的女人。

  他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三角关系的经验和情感历练。

  张扬下意识地从医院逃出来,既有躲避上官玉兰纠缠的意思,更多的,却是一种自我逃避的驼鸟行为。

  所以,当张扬发现时空隧道莫名其妙地将他送到这个远离繁华和喧器的原始森林后,他不但没有吃惊,内心的焦虑反而一下子舒缓下来。也许,时空的距离才是考验感情的方法吧?

  闻着原始森林特有的,混和了清香和腐烂的味道,张扬随便找棵大树,裹紧身上的病人长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十天后,由鄂都大学几个放暑假后的大学生组成的野外探险小组在国家自然保护区,神农原始林区腹地的裴翠谷沿着山势较为舒缓的南坡向下攀援。由六个兴趣相投的大学生组成的探险小组中,两个受到同伴重点保护的女士的包裹全部负在同伴的背上,两位相貌姣好的女士一身轻松的夹在几个气喘吁吁的男人中间,还有闲暇四处张望,欣赏四周的景致。

  突然,队伍左侧的灌木丛中一阵“稀哩哗啦”乱响。胆子最小的候家丽正好扫视到这个方向,顿时吓得一声尖叫:“野兽!左边!”

  “抓住安全索,不要乱跑!”探险小组的组长是大四的李东生,与其它几个“菜鸟”同伴相比,他是一个已经有四年经验的“老驴客”了。他几乎与侯丽同时发现了情况,立刻大声呼喝有些慌了神的队伍。

  李东生收紧腰上的安全索,从领头的位置爬回队伍中,低声吼道:“别做声,赶快躲到那块岩石后面去。记住,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千万不要惊动他。”

  五位同伴有了主心骨,一边猛点脑袋,一边紧紧地闭住嘴巴,迅速躲到一块凸出地面两火高的山石后。

  李东生最后一个藏到山石后,紧张地向这会儿又没了动静的灌木丛张望。其它同学都没有野外活动的经验,李东生作为组长更感责任重大。他甚至都感觉到,因为紧张,汗水已经浸透掌心,双手滑腻腻的都快抓不住手上的砍刀了。

  屏气凝神间,恐怖的气氛下,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慢。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那处灌木仿佛与他们故意作对一样,竟然再也没有动静。

  李东生悄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暗暗决定,再观察两分钟,如果还是没有动静,说不定野兽已经逃走了,还是让队伍早点爬下山要紧。因为要照顾两位女同学,他们已经比计划的速度慢了许多,再不抓紧时间,只怕在太阳东山之前赶不到预定的宿营地。

  可是,李东生的如意算盘却立刻被打破了。

  在他一愣神之间,那处灌木丛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哗哗”的爬行声更加巨大,其中仿佛还夹杂着怪异的“呸呸”声。

  “组长……”

  “它……它出来了,它朝我们这里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毕竟是一帮乌合之众,大家很快就忘了李东生的禁令,慌乱的叫嚷声几乎掩住了灌木丛中的动静。

  犹豫之间,李东生还不及做出反应,他突然听见“叭哒”一声,队伍中长得最壮,也是学校田径队队员的赵风一把解开腰上的安全索搭扣,举着他那把花了二个月生活费买来的瑞士军刀,“哇啦啦”一声怪叫:“他妈的管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跟你拼了!”

  李东生一把没有抓住从他身边冲出去的赵风,慌急之下,腰上的安全扣竟怎么也解不开,急得他在原地跳脚,徒劳地大声嚷嚷:“赵风,快回来,危险!”

  被恐怖的气氛刺激得有些失常的赵风根本没听见李东生和同伴的呼喊,几步跨过十几米的视线开阔区,一头扎进灌木丛中……

  就好像一滴雨水掉进了海洋,赵风的身影立刻被无边无际的神农原始森林吞噬,连个泡都没冒一下:摇晃的灌木丛又重新归于平静!

  山石后的五位组员被这意外惊呆了,人人张口结舌,连李东生都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

  一起冲上去?情况不明,一旦和野兽搏斗起来,谁来保护两位女同学?立刻向山下逃跑?那赵风怎么办?他可是大家相处了几个的好朋友啊……

  李东生虽然是一个旅游狂兼半个业余探险者,在四年的假期中都打上背包,游历大江南北,可是毕竟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一遇上这种生死抉择的大事,学生的优柔寡断顿时显露无遗。

  没等李东生做出他一生中最困难的决断,侯家丽突然惊喜地尖叫一声:“赵风!快看,是赵风……咦,怎么他身边还有一个……一个,天哪,野人!我们碰到了神农野人!”

  “呸!小丫头,鬼叫什么?看清楚喽,我不是野人,我是和你们一样的现代人!”那个被侯家丽称为“野人”,穿着一身分不清什么颜色的长袍,胡子拉碴,一张脸也脏得看不清本来肤色的人一口吐去嘴里咀嚼的野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向山石后探出头来的探险小组的成员们灿然一笑。

  本来应该在赵风手上的瑞士军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那“野人”手上,赵风用左手捏着刚才握刀的右手手腕,似乎在那“野人”手上吃了个暗亏,呲牙咧嘴地“呼呼”直吸冷气。

  既然那“野人”会说普通话,当然就不是野人了。李东生和队员们相顾愕然,这才知道,他们竟然被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人”吓了个半死不活。看他手上还握着一大把吃剩的野果,显然是在那灌木丛里采摘野果充饥。

  不用说,他这就是为了逃避纠缠不清的情事,被时空隧道误打误撞送到神农原始森林,又自暴自弃,自我放逐的张扬了!

  即使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和麻木状态,没有发现灌木丛外这个探险小组的张扬,但是以他在任何时候都在经脉中流动的内识能量,张扬凭着本能一招就制住了要与他这个“野兽”拼命的起风。

  十天来没看到一个人影的张扬乍一看到自己的同类,心底的喜悦和兴奋不可名状,心底还未完全消退的阴影也烟消云散,一听到那个小丫头的惊叫,他竟然也有心情斗起嘴来。

  张扬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探险的旅游者。而且,他能说出一口没有任何方言的普通,说明也不是当地的土著。既然是一场误会,六人小组的成员们恐惧一去,强烈的好奇心立刻被以奇异的方式出现的张扬勾引了起来。

  大家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自我介绍之后,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张扬的名字和来历。张扬一边贪婪地喝着这些年轻人递过来的矿泉,大口地吃着他们送上来的干粮,一边信口胡诌,编着破漏十出的谎话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李东生却皱着眉头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他当作宝贝一样的手机。

  这可是他用积攒了一年的钱,刚刚购买的卫星电话。信号通过卫星转接,不受地域限制,在任何偏僻的地方都能通话和无线上网。而且,还有GPS定位功能,正是像他这种“准驴友”的必备利器之一。不过,它的费用也昂贵得吓人,根本就不是普通工薪阶层可以承受的。

  即使李东生出生中产家庭,父母也挺支持他的爱好,为了买这个电话,也让他肉痛了好久。

  李东生打开手机,开通定位功能,开始默默地计算今天剩下来的路程。哎,看来,今天又赶不到预定的地点了……

  以张扬锐利的目光,他早就从人缝中发现了李东生手上的电话。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假期结束了,也该过问一下公司的事了。

  张扬轻轻分开人群,走到李东生身边:“小兄弟,电话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探险队的其它成员都知道,李东生把这个电话看得像宝贝一样,甚至连两个女队员都从他手上借不到。他还美其名曰,这是探险小组最后的求救工具,电池容量有限,谁也不准乱用。

  可是,面对经历过大风大浪,连在美利国总统面前也不会示弱的张扬,听到张扬不容置疑,命令似的请示,李东生竟心虚地不敢反抗,乖乖地将电话交到张扬手中。

  张扬微微一笑,迅速接通了远在蓉省的飞扬公司总裁秘密室。

  “喂,秘书室吗?我是张扬……”张扬刚一开口,就听见电话里一声惊叫:“张总,是张总的电话!”从电话传来的声音听,那一位叫王蓉的秘书长小姐好像在扯开嗓门大叫。

  张扬莫名其妙地将电话从耳边拿开一点,心里暗暗不爽,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呀?连个电话也不会接了,就知道在电话那头发春一样尖叫。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呯”地一声巨响,好像还打烂了什么东西,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张总,我是安勇,你快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我们都满世界找了你三天了!”

  张扬一惊,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连忙问道:“安勇,你不是在燕都住院吗?怎么回蓉城了?不要急,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还是……还是芸芸和小雅,不是……不是她们出了事吧……”

  张扬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生怕从安勇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安勇可能也急昏了头,并没有听清张扬后面的几句话,只管在电话那边扯开大嗓门使劲喊:“张总,吴民……吴民助理找你有急事!吴助理在三天前就赶到了蓉城,现在还在蓉城饭店等你的消息。你现在在哪里呀?赶快告诉我具体方位,我马上让当地的警务局护送你到机场赶回来……”

  安勇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另外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安勇:“小安,哪里还能坐民航的班机?告诉张总,我们立刻安排当地的驻军用军机接他回来!”

  张扬脑袋“嗡”地一声,立刻涨了起来。吴民坐镇蓉城专等自己的消息,安排当地军区的飞机紧急接自己回蓉城……他当然明白,吴民身为国务院排在总理和两位副总理后面的四号人物,不可能为他那点狗屁的三角、四角恋爱弄这么大的阵仗。

  张扬紧张的思索,难道是傅玉山那个混蛋搞出了什么大事?不可能呀,奥体运动队的事情已经提前处理,那两只毒猴已经被换掉……

  难道是傅玉山又从国外重新偷运了“爱神”病毒入境?这也不可能呀,他明明知道我有对付爱神的手段,他没有解决我这个大障碍,不可能铤而走险……

  想了半天,张扬才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傻瓜,想不出来不会直接问吗?连忙把话筒举到耳边:“安勇,连吴助理也惊动了,是不是红宫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

  “张总,不会吧?这些天你到底在干什么?没有看电视和新闻吗?算了,不要多说了!我求求你了,张大老爷,你快点告诉我具体位置!”

  张扬苦笑一声,抬头看一看周围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心说我告诉了你位置,华东军区的直升机又怎么在这里降落啊?我在这里闲逛了十来天,都没有见到一块可以停靠直升机的空地。

  看来,只得动用内识能量,用时空隧道回去了。

  “安勇,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在一个……不,三个小时内赶回来的。”为了不让安勇再烦自己,张扬也不等安勇回话,迅速按了挂断键。

  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但听安勇的语气,显然不是中华出了什么大事。张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灵活地操纵电话的按键,利用电信公司提供的网络服务找到了国内最大的新闻网站。

  李东生在旁边惊讶地低呼一声,心里暗叫倒霉:上网可是要按流量计费的呀!他自己就从来舍不得用手机上网。探险小组里有两个超级网虫,自从四天前队伍进入神农原始林区后,天天缠着他要用他的手机上网,他都没有同意。

  心急火燎的张扬哪里管李东生在打什么小九九,因为网站首页上几个大字一下子就让他呼吸为之停顿。

  “韩民国‘爱神’肆虐,本站视频正在直播!”

  张扬强稳心神点开网站的视频直播室,手机屏幕上一阵抖动,受手机网络的限制,画面显得并不连贯,不过,声音还比较清楚。

  直播室里,主持人手扶挂在耳中的无线耳机,沉重却微带兴奋地打断了一个正在滔滔不绝地议论的嘉宾,急切地说道:“对不起,杨博士,请你稍等一下。刚刚本站记者传来最新情报,在三十分钟前,与韩民国之间有空中航线的最后一个国家,利鲁国外交部发布了正式公告,宣布即刻起封锁与韩民国的所有航线。至此,从两天前韩民国宣布在苍川道爆发‘爱神’病毒以来,所有与韩民国建立直接航线的国家和地区都封锁了水、陆、空的所有港口。爱神肆虐的韩民半岛真正成了被世界遗弃的孤岛,一亿五千万韩民人和世界各国被迫滞留在韩民国的旅游者和侨民不得不继续承受死亡的威胁。同时,蓉省的同事也发来最新消息,我国国务院总理特别助理吴民仍然陪同韩民国副总统金永勋先生滞留蓉城,十天前失踪的飞扬公司总裁张扬先生仍然没有出现……”

  脑子“轰”地一声,张扬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傅玉山,一定是傅玉山这只老狐狸干的好事!

  可惜,现在不是追究傅玉山为什么这样做的时候,而是要第一时间赶到韩民国,帮助韩民国化解这场浩劫!

  因为中华与韩民国之间,是仅仅相隔了一条安兴山脉的邻邦。即使不考虑韩民国的一亿五千万国民,张扬也要考虑一旦爱神病毒飞过兴安山脉,将会给中华带来什么大的灾难。

  张扬退出视频直播室,随便翻了几条文字新闻,发现网站上几乎所有的消息都是关于韩民国暴发爱神病毒的新闻。反正金永勋正在蓉城等着向张扬求援,他手中才掌握了第一资料,张扬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看下去,关了手机,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尽快会回蓉城,会和金永勋后飞到韩民国扑灭“爱神”。

  张扬永远也想不到,他这一次回到蓉城,他将面临怎样的挑战。如果他能够早知道命运的神秘和不可预测,他也许情愿在神农原始林区当他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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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二十章 圣地
 

  安兴山脉,沿着中华西北边境线横跨一千五百公里,正好成为中华守卫西北疆的天然屏障。

  因为土地荒漠化,位于安兴山脉脚下的辽东小镇漠合在二十几年前就被人们废弃,方圆一百公里内不见人烟。漠合背后,就是安兴山脉中众多死火山之一的土谷火山。翻过土谷火山口,再朝北面行进一百公里,越过有边防军驻守的天云山,就进入了中华东北疆域的邻国——韩民国的土地。

  黄动和暗组一行二十多人化妆成野外探险队,带着被强制服用了神经压迫类药物,一天到晚浑浑噩噩,任人摆布的白扬,在6月27日傍晚,开着七辆沙漠越野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漠合镇。

  傅玉山所说的来自“圣地”的接头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一跳下车,看到来自圣地的五个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黄动的心脏还是“咚咚”地剧烈跳动。这五个人身形彪悍,眉骨高耸,眼窝深陷,削颊高鼻,完全是最典型的维哈那人的特征。不过,黄动却知道,他们不是在中华政府的领导下,早就与中华其它民族融为一体,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建设地处中华西疆的维哈那民族自治区的真正维哈那人。

  他们是维哈那种族进化中的旁支,认为维哈那族是背叛了伊斯教教义和伟大的真主的叛徒,声称自己才是真主最忠实的仆人、最纯正的伊斯教信徒的突利斯坦人。卡马斯恐怖组织的核心成员!

  这五个人黄动全部都认识,他们原来就是保护缅匍那个秘密研究所的武装成员。黄动上一次去研究所取“爱克一号”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们。

  虽然当时黄动就知道他们是卡马斯的成员,却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但是,当知道了傅玉山和卡马斯的真正目的后,一切都变了样:黄动无法抗拒傅玉山,也不想背叛傅玉山,却开始憎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耻。一路上,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罪恶感就一直在折磨他。

  “哈,黄动先生,老朋友,见到你真好!”那个叫乌利斯的卡马斯成员操着熟练的汉语,伸开他的双手,热情地送给神思不属的黄动一个熊抱。

  黄动有些羞恼地挣开乌利斯的拥抱,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被黄沙笼罩,一眼只看得到残亘断壁,没有一间完好住房的废弃小镇,不高兴地道:“乌利斯,基地还有多远啊?如果太远了,我们没有办法在天黑前赶到,不如将就一下,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说。”

  听到黄动的话,乌利斯和他的手下放肆地哈哈大笑。看到黄动脸都气白了,乌利斯才收起笑容,正容道:“黄动先生,看来你对基地的‘圣光’还是一无所知啊!如果你知道真主赐给我们突利斯坦人的圣光的强大能力,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圣光会把你们安全接引到基地,保证耽误不了你们的晚餐。”

  黄动一惊。继傅玉山之后,这是他第二次从另外一个人那里听到“圣光”这个词。按傅玉山的说法,“圣光”能把天上的飞机“抓”下来。听乌利斯的语气,“圣光”似乎还能把自己近三十人的庞大队伍“接引”到基地。

  “圣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厉害?

  好奇心战胜了对这些突利斯坦人的厌恶,黄动不由自主地问道:“圣光?圣光是什么东西啊?”

  乌利斯神秘地一笑,也不开腔,大手一挥,大声吃喝道:“兄弟们,开始行动。”

  “是!”乌利斯的手下高声答应着,四下散开,指挥七辆越野车开到一片开阔地上,紧紧地挨在一起,将车熄火。乌利斯从怀里拿出一个形似手电筒的仪器,围着越野车划了一个圆圈。

  黄动仔细观察,看见那个仪器中洒下了一种类似荧光的粉末,在白天也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做好这一切,乌利斯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个仪器,对黄动道:“黄先生,请命令你的人全部上车。圣光正在搜索这一片区域,它发现这些光粉后,会在五分钟后将你们直接接引到基地。咱们基地见。”

  黄动看了看乌利斯此刻显得异常严肃的面孔,不敢再说什么,一边大声地命令下车看热闹的暗组成员上车,一边回头问道:“乌利斯,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乌利斯摇了摇头:“不,我们还要留下来清理你们车队和圣光传送后遗留的痕迹,以免暴露基地的秘密。我们会步行回去。”

  黄动不再言语,等最后一名暗组成员跳上车,他也跑上关押白扬的那辆越野车,关上车门。

  几分钟后,一道强烈的蓝光突然从天而降,黄动只觉眼睛一痛,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躲避这可能刺瞎人双眼的强光。昏天黑地里,黄动只觉身子突然一轻,似乎正令人恐惧地向上飘浮。这种令人心头难受的失重感觉刚持续了一、两秒钟,又突然间消失,身体重重地坠落到座椅上。

  “哎哟……他妈的……这些混蛋在搞什么?”车里响起另外三个暗组成员惊慌的怒骂。被两个暗组成员夹在后座的白扬也闷哼了一声,可能也感觉不好受吧。

  黄动睁开双眼,半天才适应眼前的光线,重新看见东西。

  “天啦,我……我看见了什么?”黄动不敢相信地使劲揉揉双眼。

  风档玻璃外面,荒漠中的漠合小镇已经消失无踪。车窗外是一个至少有七八十米高,长宽五六百米的巨大空间。空间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一层的悬挂式走廊,几架开放式电梯将一层一层向上延展的走廊串连在一起。走廊后面,是或大或小、或疏或密的一间间精钢铁门。

  每一层走廊上都站着荷枪实弹、身穿沙漠迷彩服的卡马斯恐怖组织的战士。更多的穿着白大褂、或者突利斯坦人民族长袍、或者上班族服装的人在走廊、电梯间忙碌地走来走去,上上下下。对于突然出现在这个巨大的基地一平如镜的地板中央,显得孤零零的几辆越野车,这些人似乎习以为常,没有停下来观看一眼。

  按黄动的估计,保守一点计算,在他一时数不清有多少层的悬挂式走廊上,至少布满了上千人的卡马斯成员,在走廊、电梯中走动的研究人员和其它人至少也有两三千人,如果加上在那些房间中工作的人员,这个被傅玉山和卡马斯称为“圣地”的基地少说也隐藏着上万人的庞大队伍。

  黄动的担心第一次动摇了,眼睛里发出狂热的光芒。

  就凭这个令人恐惧的巨大基地,就凭那个“圣光”像魔法一般将整个越野车队从漠合镇“传送”到这里,远远超过人类想象的恐怖超能力,也许,傅玉山和卡马斯分裂维哈那的阴谋真的会实现!

  所有暗组成员和黄动一样,当他们的眼睛能够看到东西,他们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越野车队孤零零地停在空空荡荡,没有摆放任何设备的基地中央,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没有一个人下车。


  一个人影从几百米外的角落向基地中央的车队跑来,当他喘着粗气,笑嘻嘻地打开车门,将黄动拉下越野车,黄动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林一龙?原来你也从缅匍撤回基地了。”

  在这个几乎全是突利斯坦人、其它外国恐怖分子和在林一龙看来,都是神经有问题的科学疯子组成的基地里,能够看到同是中华人的黄动和暗组成员,林一龙也感到极其亲切。

  林一龙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热情地回答黄动道:

  “缅匍的那个秘密研究所本来就是一个临时研究所,因为基地附近都是荒漠,无法提供更多的动、植物活体标本,才在亚热带的缅匍设立那个临时研究所的。爱克一号、二号激素、爱神病毒和其它研究项目基本上都完成了,加上在丁克儿试验爱神之后,该死的美利间谍似乎找到了关于研究所的线索,所以我们在悦山帮的帮助下偷渡到韩民国,又由‘圣光’接引到安兴山脉的基地。”

  黄动闻言浑身一震:“安兴山脉?这么说,基地还在中华境内?这……这怎么可能?安兴山脉的边境线上驻军虽然很少,可也不是吃素的,天上随时有中华的侦察卫星飞过,建设这么大的基地,还有上万人每天都少不了的后勤保障,中华政府怎么会没有发现?”

  像乌利斯一样,林一龙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拍拍黄动的肩膀:“好了,亲爱的黄助理,既然傅老板让你到基地来,就是让你了解基地的所有秘密。这个不急,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先让我看一看,这个劳动黄助理亲自押送的白扬是不是真的像张扬那混蛋!”

  黄动无奈地一笑,只好命令站在身边的三个暗组成员:“把他拖出来。”

  三个暗组成员七手八脚将倒在后座上的白扬连拖带拽地抬下车,一边一人粗暴地夹住白扬的胳膊,让虚弱的白扬勉强站直身体。

  “这……这……黄动,你……你没有骗我吧?这……这不就是张扬那混蛋吗?”与白扬高矮差不多,如果不是那双随时都在眨动的三角眼破坏了整个面孔的协调,倒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林一龙只看了一眼,立刻吓得连退几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双眼无神,白晰的脸庞变得蜡黄憔悴,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白扬。

  看到林一龙有如当初他和傅玉山发现这个完美复制品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黄动得意地笑了,一伸手,猥亵地抬起白扬的下巴:“像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小子还真不是张扬。”

  “天啦,太神奇了!我他妈的真要相信真主的存在了,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相像的人!我可是和这小子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啊,竟然完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如果这个白扬额头上的伤疤和张扬那混蛋额头上的伤疤一模一样,我敢肯定,只要他不说话,就是张扬的父母也绝对不会怀疑……”

  黄动不耐烦地打断了还在惊讶地喃喃自语的林一龙:“现在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林一龙,如何处理这个白扬,老板有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啊?”

  黄动之所以当初选中青龙公司发动爱克一号计划,因为林一龙不但热衷钱财,同时也是分子生物学的硕士,专业能力只怕比之前的张扬还厉害。

  在爱克一号计划中,一个有心,一个有意,林一龙迅速向黄动缴械,加入了傅玉山的黑暗组织。胡青只是被他们蒙在鼓里的傀儡。所以,当暗组的成员发现蓉城警察秘密搜捕青龙公司的时候,黄动请示傅玉山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当时还在国外的林一龙逃到了缅匍的研究所,而将胡青卖给了中华公安充数。

  对于林一龙来说,黄动对他不但有“知遇之恩”,在爱克一号事件上,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对黄动一直抱有一丝感激之情,并没有因为黄动颐指气使的语气而生气。

  听到黄动的话,林一龙连忙道:“老板亲自与我联系过,接到你们后,先安排暗组的成员接受基地的特别训练,在老板大业成功,可以正式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时候,准备让他们之中的佼佼者担任贴身保镖……”

  黄动心中一动,看来,傅玉山还是信任这些他亲自挑选的暗组的汉人成员多过突利斯坦人啊!黄动对自己在傅玉山心中的位置和“前途”更有信心了。

  他和林一龙心照不宣地一笑,看到卡马斯的一个小队长带着队员踏着整齐的步伐跑了过来,两人不再说话,使劲地握了一手就分开了。

  在那个小队长的大声命令下,手下迅速将几辆越野车开出空阔地,停到广场一角的巨大库房中。在得到黄动命令后,暗组成员也迅速整好队,跟着那位卡马斯的小队长走进电梯,送往训练基地进行可以想象的严酷训练。

  林一龙一边和黄动有说有笑,谈论着目光看得见的悬挂走廊上的女人的身体,一边命令两个卡马斯成员夹着白扬,拐进一架停在底楼,没有任何人乘坐的专用电梯,直接将他们送到最顶层。

  电梯升起来后,黄动才发现,这个室内广场的巨大穹顶除了安装着无数射灯外,没做什何装饰,露出赤裸裸的岩石。这个巨大的基地竟然是建在山腹之中。

  最上一层悬挂式走廊上,竟然看不到一个卡马斯武装战士站岗。两个穿着白大褂的黑人站在电梯边,接过了白扬。两个卡马斯成员恭敬地向黄动和林一龙敬了个礼,连电梯都没有下,又原路返了回去。

  黄动惊讶不已,不停地向林一龙打眼色,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一龙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故意高声道:“黄助理,不必惊讶。整个基地就建立在土谷火山口下面,距离漠合镇只有十几公里的直线距离。还有,这里是基地最高的二十层,也是整个基地中面积最大的一层楼。由于‘圣光’和整个基地的核心研究部门全部放在这一层,根据傅老板和卡马斯的协议,除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和研究人员外,不准任何人踏进二十层一步——即使卡马斯的首领、伊斯教的长老也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卡马斯那些人就这么听话?”

  “因为整个基地,甚至卡马斯,都是傅老板在二十几年前找到了圣地、发现了圣光才有今天的发展!为了完成突利斯坦人的复教复国的愿望,傅老板和‘圣光’的强大能力一步步展示后,伊斯教的三个长老已经在一年前提前封傅老板为‘圣子’!对于圣子的命令,那些宗教疯子又怎么敢违抗呢?哈哈哈……”

  黄动愣愣地看着狂笑的林一龙,心里一阵阵失落,眼睛里冒出喷火的目光:“林一龙,几天不见,看来你已经成了老板的心腹啦!”

  林一龙先是一愣,突然指着气得鼻子都歪了的黄动,更加大声地笑了起来:“哈哈哈……黄动,这是整个基地,所有的科学家和研究人员都知道的事实,你吃什么醋啊?你以为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疯子是为了什么留在这里?除了‘圣光’能够提供最先进的科技资料之外,还因为他们看到了傅老板从中华分裂维哈那、建立一个专制王国的可能性!你以为他们可以抵抗老板开出的条件,在一个专制王国中享受一人之下、奴役一方的巨大诱惑吗?黄动,世界上那些所谓不能动摇的意志和道德,不是因为它的主人多么高尚,而是收买他的人的出价太低!在这里,在这二十楼,老板不用隐瞒任何秘密,因为所有人的利益都寄托在老板身上,他的利益,就是大家共同的利益!”

  “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些科学疯子如何根据老板的指示,将这个白扬变成老板最忠实的奴隶,取代张扬那个混蛋,没收飞扬公司的所有财富!”林一龙碰一碰还在发呆的黄动,率先走进掩藏在精钢铁闸之后,那条灯火辉煌、一眼看不到头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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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二十一章 真相

 

  黄动悄悄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押送白扬的路上,黄动自感责任重大,没吃好,没休息好,现在,浑身的疲倦和饥饿感一阵阵袭来。可是,林一龙似乎一点也没有发觉黄动此时的身体状况,满脸兴奋、急迫地带着黄动远远跟在那两个黑人身后,又经过几道防护严密的安全门,进入一间摆满了仪器、至少有上千个平方的大厅。

  屋子中央有一个凸起几十公分的圆台,在不知用什么材料制作,半圆形的镂空透明支架上,放着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巨大晶球。

  一个一米直径大小的吸盘牢牢地吸在晶球下部,一根黑黝黝的管子从吸盘直接伸到圆台的地板下,不知通往哪里。管子周围,几十根数据传输线穿过晶球下部镂空的支架,连接到周围各种各样的仪器上。

  此刻,几十个一看就来自世界各地,身着白袍的研究人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紧张地忙碌着。两个黑人将半昏迷状态的白扬放到靠近晶球附近的一张自动床上,将他的手脚、身体牢牢缚上,这才转身离开。

  几个年龄五、六十岁的老头迅速围了上去,将白扬剥成一条光猪,在他身体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传感片。

  黄动正在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大力。一惊之下,看见林一龙正恭恭敬敬地对着房间中央的晶球鞠躬,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黄动知道,这是林一龙在提醒他照着他的样子做,尽管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基地给予黄动的震撼和意外太大了,黄动乖乖地学林一龙的样子鞠了一躬。

  鞠完躬,黄动才敢低声问林一龙:“一龙,那是什么东西呀?我们为什么要对它鞠躬?”

  “那就是圣光!”

  “什么?”

  黄动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个毫不起眼的晶球。这才发现,晶球似乎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个内部镂空的球体。因为里面若隐若现地透着一层黑雾,如果仔细观看,那层黑雾似乎还在慢慢地蠕动!

  那晶球里面装得有东西!

  林一龙悄悄拉着迷迷糊糊的黄动,从另外一扇安全门离开,来到一个小型餐厅。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两份丰盛的套餐。

  林一龙敲敲黄动的盘子:“黄助理,吃吧。二十层不提供酒精饮料,所以,没法和你喝两杯。我知道你早就饿了,可是,既然傅老板决定让你知道所有的事,进入二十层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拜见圣光。你不会怪我招待不周吧?”

  黄动摇了摇了头,无意识地挑起一匙食物送进嘴里,却久久不能下咽。他现在完全忘记了饥饿,满脑子都是那个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的“圣光”晶球。

  林一龙哈哈一笑,优雅地用餐巾擦擦嘴:“黄助理,黄动大哥,算了,看来我不把圣光的故事说清楚,你是食难下咽了。”

  黄动眼睛一亮,急切地望着林一龙:“是吗?一龙,你知道关于圣光的事?快告诉我。”

  林一龙闪烁的双眼突地一沉,微微眯缝着,痴痴地陷入了回忆中:“圣光,圣光,那是不属于寰球的文明之光,那是比寰球先进上亿年的科技之光啊!没有圣光,就没有基地,就没有傅老板的今天。当然,那些打着真主的旗号,只知道打打杀杀、奸淫掳掠、满脑子大粪的卡马斯成员更不会与傅老板合作!”

  黄动吃惊地看着林一龙,脸色吓得苍白:“一龙,你……你怎么这么评价那些人,你不怕他们听见吗?还有,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方。”

  林一龙无所谓地一挥手,“哧”地一声冷笑:“他们的地方?做梦去吧。如果不是傅老板,他们现在还在中东那几个小国当土匪呢!如果不是傅老板,不是圣光,他们根本连中华的土地都踏不进来。我也是从缅匍撤回基地后,才从哈佛逊那儿知道了圣光与傅老板、与整个基地的关系。哈佛逊博士是比利时人,是杰出的脑神经研究方面的专家,也是在二十年前与傅老板合作的第一位被各国政府通缉的科学家,傅老板的所有事他都一清二楚。”

  黄动食不知味地咀嚼着食物,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二十几年前,傅老板接手无极集团的业务后,因为不满玄门宗主、也是他的父亲傅抱一越过他们玉山、玉石两兄弟,声明在他去世之后,将由当时还是婴儿的傅玉石的女儿傅真真接任宗主之位,傅老板暗中从傅抱一那儿偷出由历代宗主保存的玄门经典《玄门手书》,复印之后仔细研究,发誓要找到玄门传说中的‘圣地’,修习到绝顶的玄功,从他的侄女手中夺回玄门宗主之位。”

  “可是,当傅老板利用无极集团的财力,费尽千辛万苦,于两年后终于在位于漠合镇的土谷火山口下面的秘密洞穴中找到圣地,并且从圣光那儿学到了玄门最正宗的运气方法,使对玄术没有天分的他的玄门真气差不多可以赶上傅抱一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发现,圣光是来自遥远的外星球的一个外星人的救生球!”

  “外星人?一龙,你……你是说,那个晶球是……是外星人的救生球?那个晶球里面住着……住着外星人?”“啪”地一声,黄动手中的汤匙掉到碗里,他结结巴巴地打断了林一龙。

  林一龙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圣光就是比寰球文明发展先进上亿年,来自一个叫大原星系,一万多年前在寰球上空失事的独立飞船上的一个救生球。不过,救生球里面贮存着的仅仅是这个外星人的脑域能量。以大原星系的科技文明,只要他的脑域能量能够保存下来,可以用肌肉重组的先进科技重建他的身体。”

  “除了几千年前的玄门创始祖,傅老板是找到救生球的第二个寰球人。四千年前,为了报答玄门创始祖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游历整个中华,找到当时还处于活跃期的土谷火山,又费尽千辛万苦将能源快要耗尽的救生球送到这里,利用救生球的自我能源吸收和转化功能,将来自寰球内部的地热能转化为维持救生球生存的能量,所以,外星人将开发脑域生命能量的方法教给了玄门创始祖,玄门创始祖借此创立了玄门!”

  “因为被救生球借用、转化了大部分的能源,安兴山脉处于活跃期的火山群渐渐变成死火山。同时,为了寻找这个可以维持救生球生存的‘圣地’,玄门创始祖在游历到中华西疆,当时还是突利斯坦人居住地的时候,娶了一个突利斯坦女人带回他的老家。这些在《玄门手书》中都有记载。因为玄门创始祖见识过救生球的强大力量,在外星人教给他脑域能量的开发方法后,不知节制地修炼,二年后就因为走火入魔离开了人世。创始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离开人世,在他的笔记中,除了对他命名的玄门真气的修炼有详细的记述外,对圣地的记述都语焉不详。所以,几千年之间,玄门传人再也没有人找到过他笔记中曾提到过的‘圣地’。而因为玄门创始祖娶了一个突利斯坦女人为妻,所以,傅氏后人也留存了突利斯坦人的血统。只不过因为傅氏长期在中原地区居住,这种血统和外貌特征在后代的通婚中被逐渐淡化和同化了。”

  黄动暗暗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以突利斯坦人为主的卡马斯会同意和傅玉山合作。傅玉山一定向他们展示了他有突利斯坦人血统的证据。

  林一龙继续道:“傅老板另辟蹊径,查阅了大量历史资料,费尽无数周折,从《玄门手书》中关于圣地字言片语的描述,找到了圣地和救生球。找到圣地,傅老板在了解到外星人的惊人力量后,一个疯狂而伟大的念头形成了:傅老板不再以成为玄门宗主为满足,而是要借助外星人和突利斯坦人的能量,成为一个国家的君主!”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卡马斯当时正在被世界各国联合围剿,即使没有圣光,傅老板不是突利斯坦人的后裔,他们也需要无极集团的大量援助。傅老板首先命令卡马斯在世界各地‘请’来因为各种原因受到政府通缉的科学家和研究人员,利用悦山帮的力量,从韩民国偷渡进入圣地。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外星人提供的先进科技知识和救生球本身的力量,研究出了时空转移机器!”

  “时空转移机器?就是那个今天……今天把我们从漠合转移到基地的机器吗?天啦,太神奇了!这……这只是科幻片和小说中才能看到的幻想科技啊!”黄动喃喃自语。

  “是的,因为时空转移需要救生球自身的力量启动,所以,傅老板给救生球和时空转移机器都取名为‘圣光’!为了与伊斯教的教义相符,傅老板告诉所有的突利斯坦人和伊斯教信徒,这里就是真主曾经修炼的‘圣地’,圣光就是真主遗留给信徒们的神力!时空转移最远可以达到三百公里,所以,卡马斯和悦山帮联合在安兴山脉脚下,属于韩民国境内的土地上建立了一个大型的生态农场。这个基地建设所需要的一切后勤物资、设备和人员,都是从中华边境线对面的生态农场,用时空转移的办法运到基地。修建基地时挖掘的大量土石方,也是利用时空转移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韩民国的生态农场之中。即使这样,这个庞大的工程仍然进行了十几年,基地在一年前才完全竣工。卡马斯的主力和那些伊斯教的宗教疯子也逐渐集中到基地。看到傅老板的手段和能量,伊斯教的长老们也终于答应了傅老板的条件,同意尊他为圣子,只要分裂维哈那地区一成功,立刻推举他为这个宗教王国的国王!”

  黄动喃喃自语:“难怪老板在半年前才开始发动这一切。长达二十年的准备和积蓄,如果不是张扬的出现,中华哪里是老板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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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四集 第一章 神经诱导 

  一听到张扬的名字,林一龙眼中也全是愤怒和恶毒:“我和哈佛逊博士研究了所有关于张扬的资料,也与圣光中的外星人交流过,张扬那个混蛋一定是在四年前那场车祸中遇到了来自大原星系的另外一个外星人救生球,这才偷窃到了先进的外星文明知识!可是,我和哈佛逊博士都不能理解,在研究提取爱克一号、2号激素、爱神这些生物药物的时候,我们需要用世界上最先进的试验仪器改造后来进行。而且在提取活性分子最关键的诱导剂的时候,一定需要圣光的帮助,在时空隧道中进行。我们查阅资料后怀疑,那个四年前在张扬的

  车祸中爆炸的晶球就是另外一个救生球。可是,那个救生球当时就爆炸了,即使张扬掌握了所有的外星文明,他又在哪里去制造时空隧道?哪里去提取比我们制作的基因药物更先进的新爱克、对抗爱神的‘天使’和抗癌一号呢?要知道,按圣光的说法,即使以基地一流的设备,那些药物也不可能生产出来啊!”

  林一龙并不知道,“圣光”这一次并没有说实话。

  自从依靠救生球中的微弱能量维持生命的外星人得到关于张扬的所有资料后,他就知道,张扬一定是融合了他另外一个同类的生命能量,脑域开发达到了百分之百的“超人类”。

  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救生球中的外星人只能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发挥百分十左右,其余绝大部分的生命能量要用来保护自己的生命烙印不受损害!

  而这百分之十的生命能量是制造一个时空隧道最低的要求!所以能够进行时空转移的距离大大受到限制,勉强能够达到300多公里的距离。

  除此之外,外星人不敢再动用哪怕百分之一的生命能量来支持这些科学家,在试验中帮助他们得到更高级、更理想的因子诱导剂。

  所以,无论是基地研究的爱克一号、爱神病毒和抗爱神药剂,都不是最好、最理想的生物活性分子,更无法与张扬的新爱克、对抗爱神的天使、以及还未投产的抗癌一号相比。

  这是外星人隐藏在脑海中最后的秘密,他绝对不能让这些科学家和傅玉山知道。如果被他们知道,以傅玉山的疯狂,他说不定会立刻掐断那条通往几百米深的地底、向救生球提供来自地底的地热能量,维持救生球生存的能量管道。让他在无奈之下牺牲生命,将他的生命能量与傅玉山融合!

  这无疑是这个胆小和惜命如金的外星人的噩梦!

  所以,迄今为止,所有的科学家和傅玉山都不知道,在寰球之上,还有一个可以到处走动、不需要额外的能量供给的另外一个更完美的“圣光”——张扬的存在!

  包括傅玉山都认为,张扬只不过是掌握了一些先进的外星文明,最多也像傅府的人一样,拥有一些玄门真气修炼法门的普通人类罢了。

  黄动是学管理学出身,所以,他并不关心林一龙他们这些科学研究者的烦恼。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思维慢慢开始转为正常,可以思考更多的问题。

  看来,以圣光可以传送三百公里之外的物体的能力,当然可以“抓”住最多在几万米的高空中飞行的飞机。在见识过时空转移的威力后,黄动不再怀疑圣光可以将张扬乘坐的飞机从安兴山脉上空“抓”到基地。可是,白扬在整个计划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黄动提出了他的疑问:“一龙,老板要求你们对白扬作些什么?”

  林一龙微微一笑:“很简单,我们要利用类似于催眠的办法,在白扬脑中输入绝对服从老板的记忆和命令,让他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说着,林一龙左右看看,神秘地从餐桌上俯下身子,靠近黄动耳边:“告诉你,在一年前,这一项称之为脑神经诱导的研究才成功。卡马斯的几个大头目和伊斯教的三位长老都被我们进行过轻微的忠诚诱导,在保证不被他们自己和下属看出来的前提下,他们脑子里已经刻下了忠诚于傅老板的记忆!咯咯咯……否则,只怕他们承认老板‘圣子’的地位还要拖上一段时间呢!”

  黄动心里的震惊一浪一浪地撞击,半天不能开腔。半晌,才讶然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对张扬进行神经诱导,而要找这个白扬代替呢?”

  林一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经诱导唯一的缺点,就是时间太慢,根据每一个人意志的强弱程度,至少需要三到五天时间。我们经过精确的计算,张扬乘坐的飞机通过安兴山脉时,我们最多可以让它停留三十分钟时间,就必须将飞机重新送回空中。三十分钟后,中华就可调集侦察卫星搜索飞机消失的整个安兴山脉地区,很可能暴露基地的位置。所以,只有利用神经诱导的方法,将白扬变成我们的人,再利用那三十分钟,用另外一种叫做记忆传送的最新研究成果,将张扬脑子里的所有记忆传输到白扬的脑海中,让白扬变成张扬!到时候,我们不但可以让假张扬将飞扬公司的所有资产转移到基地的账号上,事后还可以仔细研究张扬所掌握的一切先进科技!”

  作为无极集团的总裁助理,黄动以前还不知道,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无极集团庞大的资产,这些年被傅玉山悄悄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黄动一清二楚,为了支持这个基地的庞大开销,无极集团近年来的资金已经极度紧张,号称总资产六千多亿中华币的无极集团,其实早就快被掏空了!特别是近三年,无极集团的业务非但没有发展,反而进一步萎缩。

  了解了所有的事实后,黄动总算明白了,傅玉山为什么在无极集团这么困难的时候,还要同意开发总投资达五十亿中华币的世纪大厦。看来,一定是傅家或者其它有心人对无极集团的真实财务状况有所怀疑,傅玉山不得不做出这个大动作,暂时消解大家对无极集团财务状况的怀疑,以免这些人破坏他用一系列恐怖活动要挟中华政府的惊天阴谋!

  至于为什么傅玉山不像飞扬公司那样利用基地研究所的最新科技赚钱,那也很好解释。

  傅玉山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疯狂地分裂一个国家!在计划实施之前,傅玉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媒体和政府的眼睛盯到无极集团。即使是注册与无极集团毫不相干的公司,傅玉山也害怕这些先进的科技暴露了基地,破坏他的计划!

  所以,当白扬出现时,这个既可以吞没飞扬公司上千亿美元的现金资产,缓解傅玉山“建国”资金捉襟见肘的窘境,又可以消灭张扬的机会,傅玉山当然不会放过。

  黄动暗暗惊心于傅玉山的计划周密,随即又问道:“一龙,神经诱导都那么困难,需要几天的时间,听起来,你们那个记忆传输的方法应该更难啊。怎么能够在半个小时内完成呢?”

  “咯咯咯……放心,因为在神经诱导是在实验者已经开发的脑部神经中植入命令,为了保证不出现神经错乱的后果,所以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记忆传输是利用人在死亡时脑部能量的飘散原理,将刚刚死亡的人整个脑部的能量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脑部未开发的区域,不会影响他原来的脑部神经系统,所以很快就会完成。”

  “那……那张扬?”

  “张扬必死无疑!否则,也无法完成记忆传输。”

  用完食不甘味的晚餐,黄动和林一龙又来到摆放着“圣光”的实验室。

  在林一龙的介绍下,主持神经诱导实验的哈佛逊博士与黄动寒暄几句后,皱着眉头对林一龙道:“林,我们对白的脑部进行了详细检查,发现白的脑部结构十分奇怪。我们怀疑,白的脑部曾经达到过百分之百的开发……”

  黄动对哈佛逊的话懵然不解,林一龙却是分子生物的半个专家,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骇然道:“百分之百?博士,你是不是搞错了?那……这……这个白扬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吗?这怎么可能?”

  哈佛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是因为这样,我们在圣光的帮助下,进行了第二次检查,结果与第一次完全一样……”

  哈佛逊手一抬,制止了林一龙急不可待的询问,继续道:“不过,两次检查的结果也显示,那些曾经开发过,有别于人类的其它百分之九十八的部分现在处于深度休眠状态,而且,在他那百分之二的正常区域,也有部分记忆受到影响,处于深度休眠状态。实验结果也证明,白确实有选择性失记症。”

  黄动听不懂林一龙和哈佛逊的对话,无聊地转动脖子,悄悄观察不知被打了什么药,安静地沉睡在自动床上的白扬。白扬的头发已经被剃掉,光溜溜的脑袋上贴了十几个黑色的传感器。此刻,沉睡中的白扬不知梦到什么,嘴角一会儿轻轻翘起,似乎正在梦中微笑,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显得很痛苦、很伤心。

  林一龙的眉头越皱眉越紧:“既然圣光也参与了检查,我当然相信圣光的判断。这样说来,如果在记忆传输中,很可能将激活白扬脑部正处于休眠状态的能量,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是不是这样,哈佛逊博士?”

  “是的,圣光建议,可以对白进行神经诱导,但是,不要对白进行记忆传输实验——因为圣光也不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后果。”

  哈佛逊和林一龙并不知道,相对于格林兰这个星际探险家来说,被他们称为圣光的救生球中的外星人仅仅是一个胆大包天、开着自家的家用独立飞船离家出走,无意间闯入太阳系,在寰球上发现生命存在的信息,向寰球着陆时,因为操作不慎导致独立飞船失事的外星人。他的脑子里仅仅装了部分在学校学习期间,从生物电脑中复制到脑部的知识,对于某一个学科相对艰深一些的专门知识,他脑子里也并无记忆。

  对于用时空逆流理论,将自己传送到过去,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白扬这个“怪胎”,对于白扬在时空逆流中自动潜伏起百分之九十八生命能量的复杂脑部结构,这个外星小孩也没有能力解读出来,也不可能向哈佛逊提出更好的建议。

  哈佛逊和林一龙将目光都投向了黄动。黄动一指自己的鼻子,不解地看着他们:“一龙,博士,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呀?”

  林一龙眼睛一跳,含笑道:“黄助理,你不会忘了你的身份吧?”

  被林一龙一提醒,黄动猛然想起,自己还是傅玉山的私人助理。看来,林一龙和哈佛逊并没有忘记他的身份,还是把他看作傅玉山的心腹。

  一想起在这么宏大的基地,自己可以代表傅玉山指手划脚,黄动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连忙故作平静地定定神,嗓子发干地道:“好,好,我马上向老板请示。”

  林一龙奸笑一声,随手递过手边的电话,在电话上按了一长串密码:“这是基地仅有的三部全球最先进的卫星电话中的一部,发射频率足以穿过几百米深的岩石,中华的卫星和电信部门都无法侦测到它的发射频率。”

  黄动接过电话,很快接通了傅玉山那个仅限于他们两人通话的秘密手机:“老板,我是黄动……”根据自己的理解,黄动将哈佛逊和林一龙担心记忆传输可能存在的危险向傅玉山解释了一遍。

  反正傅玉山和他一样,在大学中学的都不是理工科,黄动并不担心傅玉山责怪他解释得不够专业。

  电话中停顿了一会儿,傅玉山阴沉的话声响起:“你转告哈佛逊博士,按照原计划不变。一旦神经诱导成功,确定白扬成为我们的人后,马上让林一龙命令在韩民国的人发动爱神病毒。我也很快就会赶到基地来,让他们不用担心。最坏的结果,即使白扬和张扬都在实验中丢了小命,我们还可以用圣光将张扬的尸体和飞机送到韩民国境内炸得粉碎,正好让中华和韩民狗咬狗。基地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放下电话,黄动将傅玉山的指示转告给哈佛逊和林一龙。

  哈佛逊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按照傅的命令办。白的脑部活动十分活跃,我估计,需要三天时间来完成神经诱导。”

  三天后,7月1日,检测结果表示,神经诱导顺利完成。白扬身上所有的束缚被打开,一针令神经清醒的针剂推进白扬体内。

  半个小时后,一直处于昏迷中的白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个挺身坐起来,双眼迷茫地环视周围的环境。随即,他双手使劲地揉着光溜溜的脑袋,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哈佛逊悄悄对惊讶的黄动道:“不要担心,他的脑部神经正在适应新的变化,这种痛苦是难免的。我们除了强行加入忠诚于傅的记忆外,还告诉了他我们三人的身份。只要他清醒后认出我们三人,实验就算成功了。”

  果然,没过多久,白扬脸上痛苦的表情开始缓解,双眼渐渐恢复清澈。

  哈佛逊试探着向白扬伸出手掌:“白,你认识我吗?”

  听到哈佛逊的话,白扬转头望着哈佛逊,下意识地同样用英语回答道:“哈佛逊博士,你好。”话音一落,白扬浑身一震,诧异至极地瞪着对面微笑的哈佛逊。

  现在,就连黄动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了。白扬是在惊诧,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个似乎从来没见过面的哈佛逊。

  黄动和林一龙相视而笑:神经诱导成功了!

  “黄动,林一龙……你就是无极集团的总裁助理黄动?你就是圣光实验室唯一的华人研究员林一龙?”白扬缓慢地扭动脖子,手指一一指着黄动和林一龙,眼中还是那种混杂了诧异和惊讶的目光。

  暗组将白扬打晕后,立刻给他注射了神经压迫药物,前往基地的路上,白扬一直处于意识迟钝状态,根本不可能留下这一段时间的记忆。黄动彻底相信,白扬已经成为他们阵营中的一员。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黄动哈哈大笑着握住白扬有些颤抖的手:“白扬,欢迎你加入我们!”

  白扬困惑地眨眨眼睛,思索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为傅老板工作是我的荣幸,以后还要黄助理多多提携……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呀?我记得我应该在七里井啊!大武和猴子看到我留给他们的条纸和存折了吗……”

  黄动知道,这是白扬原来的记忆还未与诱导后的记忆完全融合的现象。黄动强忍狂喜放开张扬的手,将白扬交给哈佛逊,指挥其它研究人员对白扬进行苏醒后的恢复性治疗。

  黄动自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傅玉山的手机:“老板,神经诱导成功了!立刻进行下一步行动吗?”

  话筒里半天没有声音。黄动当然知道,傅玉山为这个疯狂的计划注入了多少心血,冒了多大的风险,听到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傅玉山难免会有些激动。

  不过,很快话筒中就响起傅玉山冷静的声音,让黄动不得不佩服他过人的养气功夫:“很好。你还在路上的时候,林一龙已经安排卡马斯的人潜入了韩民国苍川道,你让他马上发出命令:释放爱神!”

  几天下来,通过林一龙,黄动对基地与悦山帮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基地创建初期,卡马斯得到傅玉山的授意后,专门与当时还是韩民毫不起眼的小型帮会悦山帮联系,将他们吸纳为卡马斯的外围组织。在对悦山帮核心成员进行军事化训练后,再加上卡马斯强大的武力配合,悦山帮以残忍、血腥的手段迅速窜起,成为韩民国地下帮会的龙头老大。

  傅玉山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在安兴山脉另一边的韩民国建立一个圣地的补给基地,他需要这样一个依赖于卡马斯的外围组织。悦山帮成为韩民国的第一帮会后,很快就兑现了承诺,收买、威胁安兴山脉脚下的甘南道政府官员,成立了韩民国最大的生态农场。

  这个农场的核心部分全部由卡马斯成员控制,以保护圣光的秘密。外围才由悦山帮成员进行全封闭保护,进行一些普通的畜牧养殖和农业生产,用来补给圣地。在无极集团的强大财力支持下,没赚过一分钱的生态农场却每年都向甘南道上交一大笔税费,相关官员也会得到不菲的贿赂。

  于是,从来没有向外出售过农牧产品,却每个月都要大量购入大量生活必需品和秘密设备的生态农场在甘南道那些贪官和议员默契的“配合”下,竟奇迹般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想到悦山帮与基地的关系,黄动迟疑了好久,还是向傅玉山提出了他的怀疑:“老板,那……那悦山帮怎么办?爱神爆发,他们也要死……受到很大的冲击啊!”

  傅玉山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阴险:“如果计划成功,白扬获得张扬的所有记忆后,他自然会代替张扬出访韩民国,可以用张扬那混蛋研究出来的‘天使’救所有韩民人一命,悦山帮也应该庆幸逃过一劫。如果计划失败,白扬和张扬一起死在实验中,就让圣光将他们俩一起送到韩民国,造成飞机失事的假象。到时候,我们立刻在中华发动爱神!张扬死后,我不相信中华政府还有对付爱神的手段。悦山帮,哼,到时候,那帮废物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黄动的冷汗“刷”地流了一身,暗暗惊惧。傅玉山已经下定决心作最后的一搏了,哪里还会管合作者的利益和生死?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他不敢再说,连忙点头答应:“是,老板,我马上让林一龙依计行事。”

  很快,得到黄动授意的林一龙拨通了卫星电话,一串隐语传到了潜伏在韩民国中部的苍川道的卡马斯成员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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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0-01
第二章 张扬之死
 

  7月2日深夜,两个在大热天还穿着风衣,风衣下全身都笼罩在防化服里的卡马斯成员潜入苍川道首府苍川市最大一家饮用水净化厂,将一只“爱神”被激活的死猴扔进了沉淀池。

  第二天凌晨,当净化厂的工人发现这只死猴的时候,“爱神”——被全世界医学专家喻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死亡病毒”已经通过苍川市庞大的饮用水管道输送到千家万户!

  7月2日中午开始,苍川道所有的医院突然挤满了前来就诊,表现为发烧、咳嗽、呼吸急促等等相同症状的“感冒”病人。

  随着络绎不绝的“感冒”病人越来越多,苍川道所有的公立、私人医院都已不堪负荷,从临近地区增援的医护人员也接到当地政府的紧急电话,全部撤退回去,处理本地区医院突然爆满的病人。所有人这才认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流行性感冒,而是一场前所未见的巨大灾难!

  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分析对比,韩民国传染性疾病控制中心的实验室对这种流行性感冒病毒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它正是不久前美利国公布的,在丁克儿地区爆发的“爱神”病毒!

  与地处峡谷地区、十分偏僻的丁克儿相比,苍川道地处韩民国中部人口稠密区,爱神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通过贯穿韩民半岛的高速铁路、四通八达的公路交通、空中航线,通过流动人口和污水、空气……飞快地传播!

  在第一时间得到传染病控制中心的一级警报时,韩民国总统卢永顺想也没想,立刻动用总统特别权力,宣布全国进入紧急戒严状态,下令军队封锁所有交通要道,阻止人口流动。苍川道和附近的两个地区被严密封锁,除了救护人员,所有人员一律不准出入。

  在召开紧急议员大会之前,卢永顺向美利国和中华紧急求援。副总统金永勋迅速飞往中华,请求中华政府出面,邀请飞扬公司的总裁张扬前往韩民国处理危机。韩民国国民议会大议长朴成善紧急飞往美利,寻求上一次处理丁克儿地区爱神事件的专家救援韩民。

  可是,一切都晚了!

  无孔不入的“爱神”通过各种传染媒介传遍韩民半岛,短短两天内,所有地区和城市都亮起红色警报。

  韩民半岛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即使有军队和警方联合控制治安秩序,许多趁火打劫的案件和歇斯底里的病人制造的自杀案、报复性地追杀未被传染的同类的案件层出不穷,军队和警方疲于奔命。

  而且,随着爱神的疯狂传播,军队和警方人员急剧减员,维持社会治安的力量捉襟见肘,韩民国已经处于社会崩溃的边缘!

  卢永顺向全球宣布爱神爆发的消息时,迅速封锁了水、陆、空交通。在此之前从韩民国起飞的航班全部被终点国的航空局紧急要求改变降落机场,全部被安置到偏僻的小型机场进行隔离。

  其实,苍川道并没有国际机场,这些在禁飞令下达前离开的游客并没有感染爱神。再加上随后接二连三的国家宣布与韩民国的航线停航,其它国家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唯一与韩民国有陆地接壤的中华,经过中华气象学、地质学、空气动力学、生物学、医学等方面的专家紧张地计算后,很快向全国宣布,因为两国之间横亘着几千公里的天然屏障安兴山脉,在没有季风帮助的夏季,只能在空气中存活七天的爱神病毒暂时无法威胁到中华。

  最接近韩民国的辽东省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在中华政府的命令下,安兴山脉附近的辽东省居民还是开始有组织地向内地撤退,国家组织相关专家和人员在这些地方设立了几十个监测站。

  在全球其它国家都暗暗庆幸不已的时候,韩民国却得到接二连三的噩耗。

  前往美利国的朴成善铩羽而归。杰伦博士告诉朴成善,张扬并没有向他们公开“天使”的关键技术。经过美利所有专家对“天使”的深入研究,一致认为,除非是张扬本人提供“天使”活性分子的因子诱导剂,否则,根本就生产不出“天使”。

  同时,当这些专家得知中华政府和飞扬公司失去张扬的行踪,金永勋仍然滞留中华蓉城后,所有人竟然不顾媒体的口诛笔伐,一口回绝了朴成善邀请他们前往韩民国进行人道主义救援的请求。

  原因无它,因为只有亲身感受了“爱神”恐怖的他们才知道,如果没有“天使”,任何努力都是白费。人道主义救援也要有个限度,如果明知一点办法也没有,还要前去送死,他们当然不会睁着双眼往火坑里跳。

  以杰伦为首的这些专家为了挽回他们的声誉,纷纷向媒体报料,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如果没有张扬,如果没有张扬的“天使”,根本就不要妄想消灭“爱神”!

  全球媒体为之疯狂,纷纷向中华派驻记者,参与到中华十几亿人搜寻一个叫“张扬”的年轻人的行列中。而在韩民国,这个消息通过网络传开后,因为绝望而自杀的病人成几何级数增加……

  3060年7月5日,入夜时分,蓉城军区的凤凰山机场灯火通明,跑道上,金永勋的专机已经开始发动,随时准备升空。一大票蓉省相关部门的官员站在停机坪上,热烈地议论着发生在邻国的这场人类大灾难。

  自从两天前确定感染爱神病毒的第一例病例,时间已经过去56个小时,被自己和其它国家封锁在半岛上的韩民国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早就成了天文数字。一些著名的经济学家纷纷论断,即使韩民国渡过这场危机,韩民的国民经济至少也要倒退十年。何时能够从经济萧条中振作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些官员有的忧心忡忡,担心爱神终有一天会窜入中华。有的却深信专家的预测,确信爱神不可能翻越安兴山脉,兴奋地和同事们预测着韩民国的损失。不过,这些官员的目光无一例外,都不时向身后的贵宾厅紧闭的大门看上几眼。

  那里,是解决这场大灾难的唯一希望!

  因为在两个小时前,为了挽救韩民国国内处于崩溃边缘的国民情绪,在金永勋的强烈请求下,中华政府在得到吴民的请示后,同意吴民和金永勋在蓉城饭店召开临时新闻发布会,向外界宣布,飞扬公司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联系上张扬,张扬亲口答应,他将于三个小时内赶回蓉城。而中华政府也同意,只要张扬回到蓉城,中华方面将立刻护送金永勋总统和张扬登机,紧急飞往江城,与韩民国的科学家联合扑灭爱神病毒。

  消息传开后,韩民国群情高昂,所有负责危机处理的临时机构和国家机器一震颓势,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起来。韩民国内的治安和抢救秩序暂时得以控制。

  这些得到通知前来欢送金永勋的官员之所以纷纷向机场贵宾厅张望,是因为他们得到消息,张扬这一次果然没有食言,在新闻发布后一个小时赶回了蓉城,现在,吴民正代表中华政府在贵宾厅里举行简短的送行仪式,欢送金永勋,为张扬壮行。

  几分钟后,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在这些还不够资格进入贵宾厅的官员们或热切、或嫉妒的目光中,官员们已经极为熟悉的金永勋就好像生怕他从自己身边跑了一样,不合礼仪地紧紧拉住一个高挑挺拔的年轻人的手,当先走出大门。

  因为金永勋的举动,那个年轻人脸上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而落后一步的吴民脸上,怎么看都好像忍俊不禁,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只怕要捧着肚子把下巴笑落!

  那年轻人当然就是从神农原始森林紧急赶回来的张扬。

  与李东生他们的探险小组分手时,张扬并不担心安勇再一次打到李东生的电话上询问他的具体位置,因为所有的卫星电话为了保护顾客的隐私,都没有开放来电显示功能。

  张扬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输入到了李东生的电话上,告诉他们,为了感谢他们的热情款待,以后他们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难题,都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他。

  说了这一通“大话”之后,在那些大学生更加诧异和好奇的目光中,张扬飞快地钻进灌木丛,确定探险组的成员没有跟上来后,运起内识能量,从时空隧道直接回到父母居住的新家中,匆匆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因为张扬在家中的电视上看到,吴民和金永勋正在蓉城饭店举行新闻发布会,收拾好一切后,他直接赶到了蓉城饭店。这样一来,他反而与等在公司的安勇、李杰等人没有见上面。而张扬永远也想不到,错过与安勇、李杰告别后,他再也见不到这两位老朋友!

  凤凰机场,金永勋的专机舷梯下。金永勋回过头来与吴民握手告别,这才放过尴尬得要死的张扬。

  张扬又恨又恼地在背后悄悄甩了甩被金永勋握得汗津津的手掌,对着吴民伸过来的握手告别的手掌,他恶作剧在吴民掌心蹭了几蹭,将那些汗水尽数恭送给刚才看他笑话的吴民。

  吴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神情庄重地道:“张扬,该说的话刚才都说过了,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处理这场我们人类共同的危机,你有几成把握?”

  听到如此直白的问话,不但是听到翻译的金永勋,就连附近听这句话的所有官员和随从刹那间都紧张万分,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张扬收起阴谋得逞的诡笑,眼中的厉芒一闪而过,神情庄重地挺起胸膛:“十成!‘爱神’病毒在人体内有一个星期的潜伏期,只要韩民国配合得当,我完全有信心在剩下来的四天内消灭它!”

  吴民赞赏地点点头,眼中却突然有一丝犹豫,飞快地瞟了一眼金永勋,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张扬从学校一毕业就从商,脑子早就练得比猴还精,微一思索,立刻明白吴民想说什么。一丝狡黠的微笑浮了上来,他稍微伏低一点身子,凑近比他矮几公分的吴民耳边:“放心,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要求韩民国处理甘南道的‘爱神’疫情,绝对不会让‘爱神’翻越安兴山脉,进入中华境内。”

  吴民老脸一红,又瞪了一眼有些得意的张扬,心里却也佩服这小子的机灵。

  毕竟是政治家,吴民稍微失态后,厚起脸皮假装没听出来,脸上露出亲切无比的笑容:“那太好了!”一转头握住金永勋的手:“副总统阁下,你也听到张扬先生的保证了吧?你今晚可以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吧?哈哈……”

  翻译将吴民的话翻给金永勋,金永勋的眼泪差点都滚了出来,双手忙乱地抓住吴民的手握了又握。丢开吴民,又忙着和排成一排的官员们握手,只会说两个字:“谢谢!谢谢!谢谢……”

  几分钟后,张扬站在金永勋的专机门口,回过头来,再一次看了一眼欢送的人群,义无反顾地钻进了机舱……

  在得到凤凰机场中华军方记者发出的,关于张扬和金永勋的专机升空飞向韩民的消息,全世界几十亿人同声欢呼鼓舞的时候,谁也不会注意到,在中华辽东省省会的某座大厦内,亲自导演、释放出“爱神”这个恶魔的傅玉山冷笑着关掉正在播送这条新闻的电视,转身对影子般站在角落里的两个暗组成员,他的贴身保镖道:“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一个保镖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为了不引起怀疑,按老板的吩咐,我们以无极集团的名义,主动向辽东省政府无偿提供了四架直升机,负责向安兴山脉脚下的监测站运送物资。其中随时有一架以机械维护的借口停在楼顶,二十四小时待命。”

  “好!你们俩和我一起飞往漠合,赶往基地。咱们去给一小时后就要从基地上空消失,与这个世界告别的张扬先生见最后一面。真想快一点知道,我这个‘师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时,是一副什么表情!哈哈哈……”

  夜枭般的尖利笑声中,一行三人摔门而去。十分钟后,大厦楼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一架涂着红十字标记的直升机微一盘旋,朝东北方向的安兴山脉飞去……

  一个小时零十分后,张扬和金永勋乘坐的专机飞过辽东省上空,前方不远处就是雄伟的安兴山脉。护航的两架蓉城军区的战斗机与专机进行简短的通话后,关闭临时通讯频道,在接近安兴山脉的荒漠上空一个折身,返回军区覆命。

  金永勋一上飞机就拉着张扬追问“爱神”和“天使”的细节,急切地想知道“天使”是否能够在四天内扑灭爱神,张扬的专业解释,金永勋这个生物科学的门外汉却听得一头雾水。为了躲避金永勋的疲劳轰炸,张扬假称要休息一下,也不管金永勋有多么不甘心,闭上双眼,盖上毛毯假寐。

  张扬在神农原始森林过了整整十天野人的生活,一直城市生活的张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再加上吴芸和陈雅的事情毫无头绪,即使有内识能量撑腰,张扬内心的疲劳也不可能立刻恢复过来。本来只是假寐的张扬竟真的睡了过去。以至于专机飞过辽东省、飞过漠合镇时,张扬还在流着口水做美梦,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护航的战斗机返航两分钟后,专机无声无息地一头扎进早就布在安兴山脉上空,寰球所有雷达和电子设备也不可能侦测到,由“圣光”精密计算,等着专机自投罗网的一个巨大的时空隧道入口!

  发动机突然熄火、专机突然处于失重状态进入时空隧道的一瞬间,由“圣光”制造,专门用来对付机上乘客的精神抗扰波刹那间钻进所有人脑子里,让专机的机组人员和乘客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如果张扬没有睡觉,如果他的内识能量不是处于休眠状态,在发觉另一股强大的能量磁场时,他及时地制造出另一个时空隧道,将整个专机,或者只是他本人送进另一个时空隧道,他也许能躲过一劫。

  可惜,命运之神偏偏让张扬在这时睡了过去!

  即使张扬的内识能量再厉害,即使他的内识能量足以反抗那个躲在救生球中的外星人,他的主观意识却被“圣光”中的精神抗扰波在刹那间麻醉,再也不能引导内识能量做出任何反抗!

  小看了张扬强横能力的傅玉山,却在阴差阳错之下,阴谋轻而易举地得手了!

  下一刻,本来就无形的“圣光”消失,巨大的客机出现在基地空旷的室内广场中央。

  站在广场边上,手拿扩音器的林一龙浑身一震,颤抖的嗓音出卖了他内心的狂喜和兴奋:“行动!”

  集中了基地最优秀的机械师的行动小队飞快地推着舷梯扑了上去,三分钟后,机舱的门被强行打开。

  没费任何力气,死狗一样的张扬被手拿冲锋枪的卡马斯武装战士提了下来,迅速交到来自基地二十层的研究人员手中,从电梯推进“圣光”所在的研究中心。

  舷梯上,机械师们又开始紧张地修复被破坏的机舱门,保证二十几分钟后飞机完好无损地被“圣光”送回空中。

  二十层的研究中心里,所有无关人员全部被勒令清除出去,除了黄动和半个小时前赶到基地的傅玉山两个“外人”,全部是哈佛逊领导的核心研究小组的成员。

  在摆放外星人救生球的圆台下,并排放着两个手术台。一张手术台上睡着赤身裸体的白扬。白扬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维生管道,头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传感器,这些传感器通过导线延伸到手术台后的一排仪器上。

  张扬被四个黑人护士一抬上另一个手术台,马上便被合金钢手铐、脚铐锁死在手术床上,身上从上到下绑上四条三指粗的铁链。为了防止张扬垂死挣扎,在他的头发被迅速剃光,从那一排仪器上牵引过来的传感器贴到他的头上后,又加上坚硬的头箍、颈箍!

  忙完这一切,哈佛逊朝远远站在一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满脸潮红的傅玉山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傅玉山双眼射出疯狂的红光,重重地一挥手:“无论成功失败,反正张扬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建立‘圣国’的梦想!张扬,你终于也有今天……”

  林一龙看见傅玉山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在哈佛逊耳边翻译:“老板说,开始记忆传输!”

  哈佛逊神情异常严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排除一切杂念,在脑中再一次确认所有的步骤,厉声下达命令:“开启圣光!”

  一个研究员手指在仪器上一按,刚才还显得灰蒙蒙的救生球突然发出令人目眩的蓝光。这些蓝光有若实质一般,顺着无数的数据传输线,仿佛流水一样淌进手术台后的那一排仪器中。

  那个研究员紧张地注视着实验室上方的主屏幕,看着上面的蓝色示意光柱,不停地大声汇报:“圣光能量注入记忆传输机百分之一……圣光能量注入百分之二……百分之三……百分之十!圣光能量注入完成!”

  百分之十,那是在救生球中生存的外星人的生命能量可以自由支配的上限。

  哈佛逊似乎不敢看躺在他面前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从张扬脸上移开,停顿了几秒钟,才哑着嗓子发布下一道命令:“注入心脏麻痹剂,让被传输人进入医学死亡!”

  听到命令,手术台边的一个研究员眼睛也不眨一下,一支至少有半尺长的针头从张扬胸肋下方斜刺进去,针筒里的暗红色药水尽数推进被刺穿的心脏里!

  圣光没有解除精神抗扰,处于深度睡眠的张扬绝对不会醒来。可是,神经的反射反应却不能完全杜绝。当针头刺进张扬皮肤时,他就全身剧烈地抽搐,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头涌射出来,溅在他抽搐的、赤裸的胸膛,溅满了那个执行死刑的刽子手研究员一头一脸……

  几秒钟后,被麻痹死亡的心脏不再向外喷射鲜血,无意识地肌肉抽搐也停止了!

  一个小时前还与吴民恶作剧的张扬,心脏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而他那一颗不属于人类的超卓大脑,也逃不过死亡的厄运,马上就会被无情地抽干、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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