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19179阅读
  • 387回复

武侠巨著:《灭秦》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10-05
  于是他站立在河滩的沙地上,一动不动,当他避过李君的两记矛招之后,对见空步的步法大有信心,同时对李君亦不如初见时那般忌惮。他本是聪慧之人,顿时想到了这一切的变化全仗于自己怀中的那枚怪石。

  他静静地站立,脸上轻松而自在,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份紧张与拘谨,两道目光从眼眸里挤出,如利刃般割破虚空,与李君的眼芒相触。




  李君的身体发生了一丝颤栗,脸色微微一变,感到纪空手的眼芒中似有一股杀气迫来,使他心头上承受了一定的压力。他从对方的眼芒中看到了对方的内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可是他不明白,如此年纪的一个少年,怎么会拥有如此惊人的内力?

  但他绝对没有失去战而胜之的信心,因为他是李君,他总会将一切困难想得很多,所以在他现身之前,已经留了一手。想到这里,他的眼角便微微上扬,竟然笑了。

  笑也是一种自信,所以李君笑了。在笑的同时,他的利矛也如他的人一般信心十足地奔杀虚空,沿着一道非常曼妙的轨迹刺出。

  “嗤……”青锋暗淡,寒气四流,杀气如同一团急动的漩涡直卷空中,带出的是矛锋的无情。

  纪空手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目光空灵而犀利,计算着矛锋的角度与变化,同时感受着这股如冷风飞飙的杀气。

  瞬息之间,他的心静若止水。

  李君暗自心惊,为纪空手表现得如此冷静而心惊,虽然他这一矛已然出手,似乎把握了整个战局的主动,但是他依然无法捉摸到对方的动机与意图。

  这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所适从。

  “杀……”他惟有嚎叫,以自己声音的激情来引发自己胸中的战意,从而增强信心。在这一刻,他甚至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可是他遇上的非常少有的事情。

  矛锋扑面而来,逼到了纪空手面门的三尺处。李君甚至看到了纪空手的眉毛微微颤动,但在陡然之间,纪空手消失了,就在李君的眼前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李君大惊之下,毫不犹豫地旋身回刺。

  他几乎可以断定纪空手就在自己的身后。

  所以他很快地转身,迅速地挥矛而出,矛锋上逼射而出的青芒如匹练般漫舞虚空,罩向了人在七尺之外的纪空手。

  好快的一矛,这已是李君竭力刺出的一招矛法,几乎到了一个极限。但在纪空手的眼中,它还不算快,至少还能让他作出一个必要的动作。

  他终于出手了,一出手便是妙手三招中的第二式——凌虚化实。

  他的动作非常简单,只是由上而下劈出,犹如寻常人劈柴一般,但李君却从虚空中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一堵城墙般强行迫来。

  他感到了压力,同时也看出纪空手至少存在三处破绽,但他想都没想,就断定这三处破绽都是纪空手设下的陷阱,只要自己放手攻击,肯定上当。

  他的判断来源于他的直觉,因为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内力如果达到了纪空手这般程度,断无可能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而且还是三处破绽。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能放弃进攻,改为撤步退守。在退的同时,他迅速封锁了对方可能攻击的几条线路,只等纪空手的攻势迫至。

  可是他没有等到纪空手的逼进,就在他一退之时,纪空手同样也收住身形,退到了数尺之外。

  李君一怔之下,不怒反笑,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然后手腕一振,矛锋在空中再次发出嗡嗡之音。

  这是一个信号!

  “嗖……嗖……”伴随着短矛在空中扬起的轨迹,几声轻微的弦响带出破空之音,异常尖锐。

  纪空手蓦然色变,一怔之下,已看到四点寒芒乍现虚空。

  箭是自暗处标射而至,来自四个不同的方向,四支劲箭如闪电般穿越虚空,带出的是凛凛寒气。

  这很像是一个有预谋的杀局,李君振动短矛并非只图花俏好看,而是事先约定的一个动手的信号。

  就在暗箭标射的刹那,李君毫不犹豫地动了。短矛再振,仿如恶龙游动,直奔向纪空手的咽喉。

  这才是画龙点睛式的一杀,有了它,才能使这个杀局更趋完美。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纪空手都已在劫难逃了。他此刻若动,不管从哪个方向突破,都会遭到暗箭最凌厉的封杀;如果不动,等待他的将是李君刺来的咄咄逼人的矛锋。

  纪空手没有动,但是眼神发亮,显得锋锐而慑人。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危机,而是一线生机,当暗箭袭来的刹那,他就有一种预感。只要对方以为自己身处绝境,他们在气势上就会有所松懈,此时就是自己与韩信逃跑的最佳时机。

  所以纪空手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看着暗箭与矛锋逼近他身体的三尺范围。

  “纪少,小心……”韩信吓得已是面无血色,仿佛看到了纪空手倒下的身影。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10-05
 但就在李君认为这一矛刺出必定封喉时,他的矛居然刺入了一片虚空,毫不着力。

  李君还是算错了一点,在他的眼中,他一直把纪空手当成是一个高手,既然身为高手,就应该具有高手的风度,绝不会像一个无赖般就地打滚,狼狈逃窜。

  但是纪空手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高手,而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赖,所以他在矛锋


及体的刹那,伏下身形,就地一滚,正好躲过了短矛与暗箭的袭击。

  这让李君与他的同伙无不大吃一惊,一怔之下,却听得纪空手翻身起来,大叫一声:“快闪!”与韩信一同向密林冲去。

  等到李君反应过来时,纪空手两人已冲出了一两丈远,身形之快,如箭矢标前。李君惊道:“给我截住他们!”人如一头奔驰于草原之上的苍狼般奋起直追。

  纪空手蓦然一声大吼,左手扬起,天上顿时扑落一层沙土,随风卷向李君,同时他的右手用力一掷,便听“呼……”地一声,一股惊人的劲气扑面而来。

  李君顿觉视线受阻,微一顿足,又听得风声隐起,急忙强提劲气,挥矛一格。

  “当……”一声脆响霎时响彻空中,李君只觉手臂一麻,定睛看时,原来攻击自己的竟是纪空手倒地时随手捡来的一块鹅卵石,与钢矛相撞之后,已成粉末。

  只这么稍稍一缓,纪、韩二人又抢出了一两丈远,李君心惊之下,没想到二人的内力如此雄浑,奔行起来速度实在惊人。

  李君怒气陡生,再不迟疑,一挥手间,率领手下紧追不放!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一逃一追,奔行了数十里远,纪空手与韩信二人慌不择路,逃出密林,沿山势一路狂奔,渐渐地与李君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两人奔行虽急,但气息悠长,似乎毫不费力,只觉跑的时间越长,速度越快,那股灵异外力在自己体内就越是活跃,让人平生一种无比畅快的感觉。

  逃出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头看时,李君等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两人这才放缓脚步,向山腰间的一座自半空横拉的索桥走去。

  这座索桥乃是通往沛县的必经之路,横跨双峰之间,下临湍急流水,地形险峻,过了此桥,只要再行五十里山路,便可踏入沛县地界。

  此时已快正午时分,日头高照,却透不过这密林茂密的枝丫,留下丝丝缕缕的光线,从叶片间反射下来,显得地面斑驳陆离,仿如一张魔鬼狰狞的面具。

  纪空手远远望去,便见索桥虽有二十来丈,但隐于山林之间,难见全貌。此时已是初夏时节,山风呼啸而过,不暖还寒,倒让他心中不自禁地多出了几分沉重。

  等到两人就要接近桥头的刹那,纪空手心中陡然一惊,蓦生警兆,只感到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杀气竟然来自桥底。

  纪空手的眼芒缓缓地从虚空划过,掠过密林,掠过山石,最终落到了索桥的另一端尽头。在一棵古树之下,一人盘坐在树根上,头戴一顶青竹笠,一手端酒,一手拿着一只香味扑鼻的狗腿,自顾自地一人独饮。

  “轰……”一声惊天巨响,从索桥中央炸出,桥板裂成块块碎片,向四处激射,气旋翻涌间,一杆丈二长矛平空而出。

  桥下的人终于动了。

  “莫干!”纪空手与韩信同时惊呼。

  纪空手不知道,也已不想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问题,面对莫干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他必须作出反应。

  “快闪!”纪空手不敢有一丝的犹豫,猛地一推韩信,两人如鼠般向两边飞窜。

  “轰……”莫干的长矛带着沛然不可御之的劲力,撞在桥头边上那块重达千斤的大石上,大石顿裂,迸出无数粉末石尘,弥漫了桥头整段的空间。

  莫干没想到纪空手竟然能在自己的这一击之下全身而退,虽然他接到手下的报告,知道纪空手闯过了朱子恩与李君两关围截,可是他仍然不相信这两个小无赖有多大的能耐。

  但在这一刻,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虽然纪空手躲过自己的这一击有些狼狈,甚至笨拙,但却有效。虽然自己只看到他这一躲的姿式,以他莫干的眼力,当然不会看不出纪空手身上具有非常雄浑的内力。

  “一个小无赖,短短的数天里变成了一个内家高手,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要出现这种奇迹,惟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玄铁龟。”莫干灵光一现,心中又惊又喜。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动摇,他得到玄铁龟的念头就为这玄铁龟已经付出很多。当他从杀手小师弟鬼影儿那里知道消息,立刻派出二师弟配合鬼影儿去截杀丁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杀局,结果却与丁衡同归于尽!花间派之所以能立于七帮,很大程度上是依靠鬼影儿在江湖中的刺杀,而他与鬼影儿的关系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丁衡一战,更坚定了他取玄铁龟的决心!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对岸,却见那位神秘人依然是一副悠闲地端碗饮酒,似乎对眼前的一切视而未见。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10-05
相距只有两丈,纪空手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莫干身上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他缓缓地从韩信的手中接过一把来自于轩辕子兵器铺里的长刀,这把刀是韩信在凤舞集时顺手取来的,一直带在身边,直到此刻才算派上用场。

  “我一直在找你,没有恶意,只是想与你谈一笔交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莫干却


开口道。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直觉告诉我,你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出自内心的,很像是在演戏。”纪空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应道,说完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窜升,渐渐地缓和了自己紧张的情绪。

  “我花间派位列七帮之一,我莫干又贵为一派掌门,虽不敢说一言九鼎,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只要你交出你身上的那件东西,我可以包你享尽荣华富贵,一生衣食无忧。”莫干并不为纪空手的话生气,而是晓之以利。他相信自己开出的条件已是十分丰厚,绝不是纪空手这种小无赖能够抵挡得了的诱惑。

  “不!”纪空手断然的回答显然出乎莫干的意料之外:“轩辕子一死,在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易,惟有仇恨!”

  莫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你知道这座桥叫什么名字吗?”莫干指了指身后的索桥,淡淡笑道。他深知自己越是装得轻松惬意,就越可以给对方造成紧张的情绪。既然利诱不成,他只有选择武力解决了。

  “不知道。”纪空手没有想到莫干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怔了一下道。

  “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莫干眼芒一寒,死死地盯着纪空手道:“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过了今天,别人就会称它为奈何桥!”

  这句话并无奇特之处,却激起了纪空手心中的狂傲之气,道:“是的,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今天恐怕必有一人要入地狱!”

  莫干哈哈一笑,傲然道:“没有也许,今日要在这里入地狱的,只能是你,因为我已经决定,三招之内,必取你性命!”

  纪空手并未因此而愤怒,而是愈发冷静,他的手微微紧了紧刀柄,脚步稍分,微微一笑道:“动手吧!”

  矛是好矛,足有一丈二长,精钢玄铁打造,矛锋一出,与虚空蓦生的狂飙融为一体,扬起漫天凄迷,莫干终于出手了。

  纪空手的眼芒为之一跳,心如不波的古井,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这一矛的轨迹。他似乎不是刻意要想出一种招式来应对对方的这一招矛法,而是兴之所致,随后一挥,就在对方这一矛由虚空迫近的刹那,他手中的长刀“呼……”地一声,带出一股疯涨的杀气,迎向了长矛的气势锋端。

  他这一招纯属意想之招,刀在空中,一改刀固有的邪性,变作了长矛般的霸烈。

  莫干哑然失笑,看出纪空手竟然是刻意模仿自己的出手,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滑稽。

  可是一笑之后,出现在莫干脸上的是一种讶异与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纪空手虽然是在模仿他的招式,却不拘泥于形式,以非凡的灵性与悟性,衍生变化着矛招中固有的精髓。

  也就是说,纪空手的刀招形似矛招,但在对攻防之道的理解上已经跳出了固定的思维模式,更趋于实效性。

  以敌之招,破敌之招,似乎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纪空手以其智慧,以及天才般的想象力,在刹那之间选择了这样一个绝妙的克敌之道。

  这本身是一件只能想象却很难付诸实践的事情,所谓有招才能仿招,才能破招!以莫干出手的速度与力度,根本不容对手有太多的耐心来思考,但这只是莫干的想法,事实上当这股灵异之力注入到纪空手体内经脉的刹那,纪空手的本身已在根本上有了质的飞跃,每一个感官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异力的改造,完全可以在一瞬之间洞察到别人无法洞察的事情。

  所以当莫干这惊人的一击乍起半空时,纪空手已经看到了他施展长矛的任何一个细节,从而毫不费力地以相同的刀招对应而出。

  莫干的眼神陡然一跳,仿佛有凶兆发生,等他反应过来时,一股莫大的劲气若潮水般疯涌而来,眼看就要与自己的矛锋相撞。

  “呼……”刀气直侵肌肤,令莫干的脸上如针刺般剧痛。纪空手劈来的这一刀!它就如一条吐信的毒蛇,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莫干势在必得的信心。

  莫干大惊之下,惟有退,因为他已看出刀中挟带的劲气十分霸烈,倘若自己与之硬抗,未必就能占得便宜。

  奇怪的是,纪空手同样选择了退,完全与莫干一样的身法招式。这情形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同门师兄弟在切磋武功,浑不似一场生死较量,引得韩信都忍不住莞尔一笑,紧张的心情减弱几分。莫干没有笑,也笑不出来。他已经渐渐感受到了纪空手给他带来的压力,莫干眼见形势愈发对己不利,心神一动,顿时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纪空手的办法。

  他倒退三步,突然举矛一横,矛锋转向了自己的咽喉,仿如自杀一般。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10-05
他倒想看看,纪空手既要模仿,是不是连这一个动作也能模仿得像。

  “我还不傻!”纪空手没想到莫干会作出如此怪异的举止,轻轻一笑道。他只是举起刀来,横在胸前,一双眼睛紧盯着莫干,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般。

  就在这时,莫干的头突然向后一仰,矛锋贴脸一旋,直逼向纪空手的咽喉!“嗤嗤……


”直响中,犹如一道决堤而出的洪流,声势之大,令人咋舌。

  这是一记绝杀,一记真正的绝杀!

  纪空手只在这一刻才惊醒过来,再想出手,已是迟了半拍。他终于明白:与人对敌,你永远不能把对手当傻瓜。

  可惜,他这明白来得太迟了,这种一瞬间的失误也许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为代价。

  纪空手的眼睛一闭,心中顿感彻寒……

  他感到了矛锋在虚空中涌动的气旋,感到了那空气中夺人魂魄般惊人的压力,他甚至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呼……”地一声爆响,从天空中炸出,一件物事陡然旋上虚空,如电芒般撞向莫干那咄咄逼人的矛锋。

  “轰……”地一声,两股劲气悍然相撞,莫干只觉手臂一麻,长矛几欲脱手。

  他惊惧之下,撤步飞退,定睛看时,才知撞开他这威力惊人的一击的东西竟是一只土制的酒碗。

  一只酒碗,已成粉碎,碎片散落一地,仿佛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每一个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一个方向,凝集在一个人的身上。因为只有这个人,手里有过这个土制的酒碗。

  那位神秘人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纹丝不动,就连他那只端酒碗的大手,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悬凝空中。惟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手上已不再有碗。

  莫干的人退出三丈开外,这才眼芒一寒,冷冷地望向这神秘人道:“阁下是谁?何以一直跟踪在下,还要干涉莫某的大事?”

  那神秘人似乎充耳不闻,啃下手中的最后一块狗肉,这才拍拍手来,抬起了藏在竹笠下的面容。

  这是一张人到三十常有的面容,眉宇紧锁,脸色铁青,显得极是刚毅。他的神情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人世的彻悟,更有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眼芒迫出,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

  当他的头抬起的刹那,无论是纪空手、韩信,还是莫干,三人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会是乌雀门门主樊哙!

  樊哙站起身来,面对莫干射来的咄咄眼芒,浑似不觉,沉声道:“莫干,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对付一个孩子,还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莫干脸色一沉道:“你樊门主跟在我的后面,难道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

  樊哙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受人之托,想看看你莫干究竟在干什么,谁叫你这段时间老是鬼鬼祟祟的?”

  莫干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是刘邦派来监视我的。樊门主,你们这样做可就太过分了,当初我们七帮结成同盟时曾有约定,虽为同盟,不到非常时期,还是应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管好自己帮中的事务。”

  莫干所言的确属实。当时七帮同在沛县开山设堂,结成同盟,原是为了应付愈来愈乱的天下大势而采取的权宜之计,樊哙只是乌雀门的门主,与莫干身分等同,他这样做,难怪会让莫干心中火起。

  “我这样做一点都不过分,此时正是非常时期,再过几天,就是我们七帮约定的会盟之日,我可不能因为你的原因而损害了我们七帮的利益。”樊哙断然答道,眼芒迫出,慑人之极。

  莫干与樊哙虽然同在沛县,但交情不深,一向对这位豪爽正直的乌雀门门主心存忌惮,因为他花间派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经常遭到樊哙的冷眼相待。

  “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放心我?”莫干毕竟是一帮之主,自有帮主的风范,傲然问道。

  “正有此意。”樊哙的回答毫不客气,一字一句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近段时间你和青衣铺的章老板究竟在干些什么,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莫干脸色一变道:“这只是敝帮帮内的事务,用不着你来横加指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樊哙难缠得紧,为了能够顺利得到玄铁龟,不由口气一软道:“不过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次我来这里的确是为了个人的一点私事,你就请便吧。”

  樊哙这才将目光投向了纪空手与韩信,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纪空手与韩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樊哙,惊喜之下,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他们都对樊哙充满信心,只要有他在,自己二人绝对是安全的。

  “不巧得很,这虽然是你个人的私事,却涉及到了我的两个朋友,看来我是不管不行呀。”樊哙淡淡笑道,同时脚已踏在了连结索桥的铁链之上。

  此刻的索桥木板已毁,只有四五根儿臂粗大的铁链横亘空中,樊哙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如履平地一般稳定,身体竟然没有一丝的晃动。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10-05
“他们不过是淮阴城的两个小混混儿,怎么会是你樊门主的朋友?”莫干一脸狐疑,随即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你编出来的一个借口。”

  他的眼芒中蓦起凶光,盯着樊哙的人行到索桥中段,大喝一声,振出长矛,用力戳向索桥的铁链上。




  “嗤……”火花迸射中,铁链应声而断,“呼啦……”一声跌下谷中。樊哙借势落到另一根铁链上,行得几步,莫干的矛锋又戳向了他落脚的那根铁链上。

  莫干的动作非常快捷,意图十分明显,就算不能使樊哙摔入谷底,也不能让他从容过桥。

  樊哙只有加快脚步,电疾般通过索桥,眼见还有三四丈远,陡然大喝一声,借着铁链一弹之势,飞身向对岸纵落。

  他人在半空之中,已然拔刀在手,惊天动地般一刀劈下,犹如雷鸣电闪。

  莫干心惊之下,矛从手中振出,矛未至杀气破空,笼罩八方,封锁了对方的每一个攻击角度。

  “轰……”两股气流迸撞一处,掀起气浪无数,莫干身形一晃间,却见樊哙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地落在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大石上,身后已是百丈深谷。

  “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樊哙身形落下后的第一句话,是从牙缝中迸出的,任何人都听出了他话中的杀意,更感到了那种潜在的危机。

  莫干偷袭不成,心神倒镇定了许多,既然彼此间扯破了脸皮,也就没有必要假惺惺地客套下去,当下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在刘邦的面子上,我早就想动手了,还会等到今天?”

  樊哙不怒反笑道:“原来如此,你总算说出了心里话。”

  莫干道:“其实在我们之间,从来都是貌合神离,谁的心里都看不起谁,难得今次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如趁早作个了断。”

  “痛快。”樊哙拍掌笑道,忽然脸色一沉:“那就握紧你的长矛,让我见识一下你赖以成名的三煞矛法!”

  纪空手的眼睛一亮,专注着这场即将爆发的高手决战。对他来说,这种机会殊属难得,正是可以让他见识和体验的一个大好机会。

  樊哙的脚步微呈丁字,大手微微一紧,便听得骨节“噼哩叭啦”一阵暴响。

  樊哙这随意地一站,不露丝毫破绽,他的整个人犹如山岳傲立,眼芒扫过,虚空中的气势如潮翻涌。

  “呀……”莫干一声大喝,长矛震颤着破空而出,杀气如硝烟弥散。他看到樊哙此刻所处的位置并不好,只要自己能逼退他向后移动一两步,就可以让他坠入百丈谷底。

  樊哙没动,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的劲气全部聚集到了一点之上,那就是他手中的长刀。他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斩尽杀绝,否则让花间派的人知晓,必是后患无穷,甚至有可能影响到七帮会盟。

  刀,破空而出,杀气已侵入到莫干七尺之内。樊哙既起杀心,当然算计到了在什么距离之内可以对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惟有如此,他才有绝对的把握做到杀人灭口。

  刀锋划过虚空的轨迹,如一道笔直的线,没有诡异的角度,也没有招式上的变化,就是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满带劲力,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直进。

  “呼……”樊哙的刀锋终于在去势将尽未尽之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就像一块巨石从高空砸向一潭死水,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轰……”没有人挡得了这惊人的一击,莫干也不例外。他勉力挡击了樊哙三刀之后,人已退出了一丈开外。

  劲风闪射出道道狂飙,夹杂着一溜一溜炫人眼目的火星,端的骇人之极。

  其实在七帮的各大首脑之间,武功修为上的差异并不悬殊,谁与谁相争,也只在一线输赢,没有人敢说有必胜的把握。樊哙能在一上来就占得先机,那是因为他有势在必得的信心。

  “呼……”刀风再起,幻化出一道美丽而诡异的亮弧,在莫干一退再退之际,陡然绕过他的身形,向他后退的空间爆炸扩散。

  “呀……”樊哙与莫干同时暴喝一声,恰似两道惊雷同时炸响空中。

  “轰……”长刀与矛锋在空中悍然撞击,激扬起无数道狂猛的劲风,将两人的头发、衣衫,包括身体同时向后飘飞,惊人的压力,让人有呼吸不畅之感。

  樊哙忍住气血翻涌之苦,一退之下,强行再扑半空,身如大漠飞鹰,刀如扑食的鹰爪,罩向莫干而去。

  这正是樊哙的可怕之处,他似乎天生要比常人更能忍受恶劣的环境、难于承受的痛苦,所以他往往能比别人更快更好的抓住机会。一个原本看来不是机会的机会,但在他的眼中,只要好好把握,就绝对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但是,就在樊哙的身体腾空到最高点的刹那,“嗖嗖嗖嗖……”四响连发,四支劲箭以奔雷之势裂破这静寂的虚空,突然打破了樊哙此刻占据的优势。

  这四支劲箭来得这么突然,而且出手的时机显然经过精心选择,一看便知是出自深谙偷袭之道的善射者。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10-05
 “小心!”纪空手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明知于事无补,然而情由心生,不能自抑。想到如樊哙这等慷慨豪迈之壮士,竟然就要死于宵小暗箭之下,不由黯然神伤。

  他挥刀而出,攻向了已然站定身形的莫干,虽然他明知这是实力悬殊的一战,但是他未想输赢,只想着为樊哙争取一点时间,以免他受到暗箭与莫干的夹击。




  这四箭奔袭的路线非常奇妙,前三箭分呈“品”字形而来,另有一箭暗伏于后,不仅攻击的角度不同,先后的秩序也有所不同,充分显示了射手巧妙的构思与精妙的配合。樊哙手中只有一把长刀,若要一刀化解这四箭各种不同的攻势,似乎很难,就连莫干也被这惊人的突变而惊喜,知道李君赶到。随手挥矛与纪空手周旋,余光却始终盯向了人在半空中的樊哙。

  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在这一刻间发生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四支劲箭穿越虚空的轨迹,每一个人都感到了这劲箭破空带来的杀气,眼看樊哙的整个人就要陷入这箭矢的射杀之中时,蓦地眼前一花,那四支劲箭竟然凭空不见了。

  就在众人还在暗自揣测之际,“嗖嗖……”之声又响,四支劲箭却自樊哙袖中倒射而出,较之先前的来势更猛、更烈,分四个不同方位反噬而回。

  “呀……”几声惨呼同时响起,几条人影从暗处跌出,挣扎几下,俱都毙命。莫干见势不对,腾身直纵,摆脱纪空手的纠缠。

  樊哙纵身向前,只见三五件兵器横在前方,由不同的角度出手,力道有大有小,但是它们的目标显然是一致的,就是要阻住樊哙的追击之势。

  “呀……”樊哙暴喝一声,长刀泛出一片阴森森的白光,闪耀眼目,如大江巨浪狂涌而出。

  “呀……呀……”在樊哙的强力冲击下,没有人敢不避其刀芒,劲风隐挟朵朵气旋,击得众人无不纷纷跌退,脚步稍慢者,在樊哙的一劈之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惟有呜呼哀哉,中刀毙命。

  眨眼间樊哙已抢到李君身前,左手一探,眼见就要抓到李君胸口,突然回肘一旋,亮出右手的刀锋,硬生生地将李君的头颅旋飞半空。

  莫干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心中再也不存侥幸,犹如一只受伤的狐狸般在山林间一路狂奔,眼看就要消失在樊哙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他……他……他跑了。”纪空手猛然发觉,惊呼道。

  “他跑不了!”樊哙冷冷一笑。

  他的手在虚空中信手一抄,一把宽不盈寸、长不及尺的锋利小刀出现在他的指间。

  “嗖……”刀终于出手,一道白光泛起,只亮了一瞬,没有人看清它的轨迹路线,它就消失在了山林的尽头,而尽头处正好是莫干即将消失的背心……

  樊哙缓缓地走了过去,弯腰、拔刀,任血从莫干的体内溅射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他回身而走时,便听得“砰……”地一响,莫干的尸身这才滚下了百丈谷底。

  沛县位于江淮平原的中部,隶属泗水郡,境内有淮水的旁支泗水越境而过,傍靠西阳湖而建,乃江淮有名的鱼米之乡。民风剽悍,民间殷富,水陆交通发达,是以云集了三教九流各等人物,更有一些重要帮派,看中沛县地利优势,亦纷纷设下总堂在此,社会关系极为复杂。

  樊哙的乌雀门总堂设在沛县西城门外的一家大户人家的宅第中,因为宅第主人与乌雀门有些渊源,便让给了乌雀门。

  为了掩人耳目,樊哙等到三更过后才带领纪空手、韩信二人回到总堂。刚刚坐下不久,从门外走来一位老者,匆匆在樊哙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樊哙微一点头,站起身来道:“纪少,韩爷,我还有要事待办,你们暂且歇宿下来,我们明日再聊。”当下吩咐这位名为“樊仁”的老者,领着他们奔后院的一处小院落住下。

  樊仁的确烦人,不仅嘴上唠叨,手上也十分麻利,服侍二人洗脚洗脸,又送上香茶,这才掩门而去。纪空手与韩信虽然逃亡了数日,身体有几分乏累,但想到自己无意当中,竟然能与乌雀门门主这样仰慕已久的大人物称兄道弟,就已然兴奋得难以入眠。

  “纪少,这一下咱们算是赌赢了,开了十把弊十,这一次总算开出个至尊宝,咱们可要发了。”韩信贴着纪空手的脸道,唾沫星子溅了纪空手一头一脸。

  “拜托你不用这么大声说话,我的耳朵还没有聋。”纪空手抹了抹脸道:“虽然我们的运气不错,能够得到樊大哥这样的人物赏识,但是我们才入江湖,什么都不懂,今后的路还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去走。”

  “不过我想,只要我们学会了樊大哥的飞刀绝技,就应该是我们在江湖上传名立万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我韩信再回淮阴,就没有人认得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小无赖,而是堂堂的大侠韩信喽!”韩信美滋滋地双手枕着头道。

  “就算如此,你也需要再等十年。”纪空手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好让他清醒清醒。

  “那可不一定!”韩信似乎很有把握地道:“你难道没听樊大哥说吗?我们身上这股莫名其妙的内力竟然胜过了樊大哥的内力修为,假如有一天我们又莫名其妙地学会了飞刀绝技,这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10-05
 纪空手承认韩信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当他想到自己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全是丁衡、轩辕子等人用生命换来的,就不敢心存侥幸,有半点的松懈,黯然神伤下,他不由得在心中暗道:“我纪空手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突然韩信“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吓得纪空手脸色一变道:“韩爷,出了什么事?”




  “我们好像忘了问刘邦的伤势痊愈了没有?这也太失礼数了。”韩信拍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地道。

  纪空手这才想起,在索桥边的一番长谈,他们只是说明了玄铁龟之事,让樊哙答应教他们飞刀,但却忘了问刘邦伤势之事。他们没问,樊哙也未提,就好像压根儿没有刘邦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般,可是追本溯源,若非不是他们救了刘邦,樊哙又怎会自掉身价与他们结交?

  “当时的情形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一时忘了,倒也情有可原。”纪空手道:“不过我想,刘大哥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应该没有大碍,否则樊大哥的神情绝不会这样平静。”

  “言之有理。”韩信说了一句戏文,浑身又觉轻松了不少。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10-05
第五章 暗夜龙腾
 刘邦只是沛县境内的一个小小亭长,但却是樊哙最敬重的一位朋友。这不仅是因为他出手大方,处事得当,而且在他的身边,始终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在频繁活动,使得他能在龙蛇混杂的沛县成为黑白两道很吃得开的人物。

  他既然急着要找自己,当然不会是一件小事,所以樊哙不敢怠慢,与纪空手、韩信道别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邻近的刘家大宅。




  到了刘邦的密室,却见刘邦坐在灯下,口品香茗,脸色依然一片苍白,还有几分大病初愈时的虚弱。

  “你回来啦?”刘邦有气无力地示意樊哙坐到身边,颇为艰难地问道。

  “是。”樊哙虽然把刘邦当作朋友,更把刘邦奉作领袖,是以言语中带了几分恭敬道:“我不仅杀了莫干,还带来了两个朋友。”

  刘邦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道:“你杀了莫干?”眼芒从眼缝里挤出,射向樊哙的脸上。

  “我也是迫不得已。”于是樊哙将一切经过一一说出,听得刘邦眉锋直跳,几次抬头,沉吟半晌之后,方才轻叹一声道:“这么说来,江湖上盛传多年的玄铁龟就这样白白让那两个小无赖给毁了。”

  他的口气中不无惋惜之意,所提的“小无赖”自然是指纪、韩二人。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似乎有几分“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味道。

  “但奇怪的是,玄铁龟虽然毁了,但纪空手与韩信的身上却平空多出了一股雄浑的内力。以他们的天赋与资质,假如用心打磨,必能为我们日后的大事添一份力!”樊哙兴奋地道,显然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两位冲劲十足的少年。

  “所以你将他们带到沛县,不仅收归门下,还要尽兴结纳。”刘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

  樊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人才,更何况他们有心投奔于我们,又平白多一身内力,这岂不是天意吗?”

  “既然如此,你就尽心调教吧。等我身体好些的时候,再过去看看他们,顺便答谢当日淮水的救命之恩。”刘邦轻描淡写地道,顺手将茶杯搁下。

  樊哙知他要话入正题了,刻意凑前一些,以便倾听。

  “时至今日,距七帮会盟的日子愈发近了,沛县的局势也愈发紧张了起来。前些日子江天失踪,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这一次加上莫干死了,章穷更会怀疑是我们下的手,从而狗急跳墙,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战术来保全自己。”刘邦的眉头紧锁,显得忧心忡忡,似乎为未来局势的变数有几分担心。在他看来,这才是他目前关心的大事,其它的事情已不值得他分心兼顾了。

  七帮会盟正是他要进行的第一件大事,虽然他不是七帮中人,但以他的势力和声望,只要精心策划,他就未必不是这盟主之选。但他最终的目的,并不在于这盟主的虚位,而是有一个更大的计划,必须在他登上盟主之位后才能实行,而这个计划的实施,才是他花费这么多心血的用心所在。

  樊哙既是他的心腹,当然也是知道他计划的几个知情者之一,道:“反对七帮会盟的,只有漕帮、花间派、青衣铺。现在三者已去其二,只要我们全力扶持,继任漕帮、花间派的帮主人选就可以换成支持我们的人,这似乎并不困难。这样一算,就惟有章穷的青衣铺与我们作对,在我看来,这已不足为惧,凭我乌雀门一门之力,就算让青衣铺全军覆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樊哙的确骁勇,一番话说得霸气十足,原以为刘邦必然同意自己的说法,想不到刘邦却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只有章穷的青衣铺与我们作对,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问题的关键是,在青衣铺的背后,已经多出了一个慕容仙。”

  “慕容仙?”樊哙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他乃一郡郡令,难道会不顾身分,也要插手黑道事务吗?”

  “官匪自古一家,只要有利可图,谁还去管地位身分?如果慕容仙真是为利而来,事情就变得好办了,可他却绝不是为利而来,而是想借章穷之手,趁机操纵七帮势力,这才是他真正的野心所在。”刘邦冷笑一声道。

  “他想干什么?”樊哙惊问道。

  刘邦的眼中亮出一抹寒芒,冷冷地道:“他不想干什么,倒是他的后台老板,那位左右当今大秦局势的一代权相赵高想干点什么,因为慕容仙的身分不仅是泗水郡令,同时也是入世阁数大高手之一。”

  “听你的话音,难道说慕容仙已经到了沛县?”樊哙在揣测刘邦急着来找自己的原由。

  “不,慕容仙肯定会来,但不是这个时候。”刘邦笑了笑道,似乎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顿一顿,方续道:“慕容仙此人城府颇深,他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派了几名入世阁的高手先到沛县,化装成绸缎棉布商人等着与章穷联络,商量对付我们的办法,此时此刻,他们只怕已到了泗水码头。”

  “你的意思是……”樊哙看了刘邦一眼,犹豫地道。

  “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却也不愿任由他们在沛县胡作非为。”刘邦微微一笑道:“所以我需要你去监视他们,一旦章穷上船,你必须要想尽办法去潜听到他们密议的计划,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社区是一个大家庭,请注意文明回复。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