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紫,因为我喜欢穿紫色的衣服,我的姐姐是阿朱,她总是把我叫做她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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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都是这个寻呼台的工作人员,姐姐是领班,我是一个普通员工。其实我们并不是亲姐妹,但同租了一间公寓,彼此关系很亲密。阿朱姓朱,别人就叫她阿朱,她不过比我大三个月,却偏偏要当我的姐姐,所以,大家也就叫我阿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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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朱为什么会到寻呼台上班,她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以她的美貌和干练,再加上那个炫目的证书,完全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不象我,就是一个三流学院毕业的大专生,又贪玩,根本就是不学好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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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快乐,也没有什么烦恼,什么升职,恋爱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阿朱常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妖精。我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拜托,看你那么辛苦,我怎么会做第二个你呢?还是让我多逍遥几年吧。”阿朱最怕人呵她的痒痒,每次我这样的时候,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就此打住了。大家开始说些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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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很温柔,是那种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女孩,不过对工作很认真,虽然帮了我不少忙,但在人前,从来不给我的错误遮盖什么。我最恨的就是她这点,好歹姐妹一场,也给点面子啊。但阿朱总会在事后做一顿好吃的来弥补,冲着那顿美餐,我的气也早就不知道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并不多,美餐固然重要,奖金也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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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朱的生活就这么快乐的过了半年左右,半年后,阿朱变的喜欢下厨房了,常常去菜市场买些好菜回来烹饪。都说美餐能抓住男人的心,我看也是如此,起码那个秦风就被抓牢了,每个星期天都会来我们这里聚餐。我才懒得管呢,只要有好吃的,是不是为我而做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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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是我们的主管,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那种大腹便便,有点秃顶,喜欢占女孩子便宜的老男人。尽管我不得不承认,他那个硕士学位和他的长相,以及那一米九的魁梧个头实在很不相称,可是从蒙古草原上来的人,你能要求他文质彬彬吗?有时候我会问他,为什么不叫萧峰啊,这样和阿朱更相配,他却摆摆手说:“阿朱和萧峰是个悲剧,和秦风就不会了!”说完还深深的看了阿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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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么肉麻的事情他也能当面做出来啊。不过看看我的姐姐阿朱,她倒是满面桃花,娇羞不可方物。也罢,但愿他们真的象秦风说的那样,那样我就可以多吃几顿好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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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的时候我喜欢逛街,打电脑游戏,阿朱就不是,她总是在学一个小女人该学的本领,比如做饭啊,织毛衣啊。她那灵巧的心思到了这些上面也发挥的淋漓尽致,毛衣固然是比专卖店里的花色好,那些食物更是五颜六色,味道也很独特,难怪秦风总是不请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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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最喜欢做水晶肘子,滑滑的,嫩嫩的,入口即化。上面用高汤和淀粉做的浇头也特别香,旁边还点缀着几片香菜叶,好看又好吃,秦风最喜欢了。可能是草原上来的肉食动物吧,秦风对于肉类特别喜欢,食量也大,阿朱每次做多少都能被消化掉,我常常笑秦风是饭桶,他也只是憨厚的笑笑,不和我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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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来,我只好让位,等吃饭时间再回来。其实连吃饭也不该回来的,只是我贪恋阿朱的手艺。长此以往,自己也觉得很尴尬,但又无奈何,阿朱是不会说什么的,只是我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罢了,看来,我也该找一个我自己的“秦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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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我这样贪玩的女孩可能真的不多见,男孩遇到我的刁钻任性也是直摇头,我在淘汰了N个想和我约会的男孩以后,终于选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无论我怎么发脾气,他都不会生气,直到我发完脾气以后,再带我去吃饭。虽然那饭店里的手艺比不上阿朱的,但我也能勉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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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别人的眼里,这个男人应该还算优秀,长的不丑,有一份好的职业,人也很体贴,可是我对他就是不来电,虽然在烦闷的时候,最想见的人就是他,那也是因为他是我的出气筒。他姓游,叫游伟,大家都叫他游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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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他说《天龙八部》里的游坦之太惨了,爱阿紫爱的没有原则,根本就丧失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我撇撇嘴说道,那起码也很痴情啊。他拿下他的眼镜擦了擦,不再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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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游伟以后我在家的日子就少了,阿朱也乐得和秦风有了自己的二人世界。我们之间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但偶尔会在半夜里跑到一个被窝里,说说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秦风在阿朱的嘴里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游伟却是我的一个鸡肋,丢了舍不得,不丢也无味,看样子阿朱比我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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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人也会有烦恼的时候,那一天,阿朱回家的时候就闷闷不乐。我看看她,奇怪极了,但阿朱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问什么好。晚上,阿朱抱着她的枕头,又跑到我的房间了,躺在我的床上,半天不说话。
我摸摸她的额头,也没有什么异样,只好看着她发呆。很久,阿朱问了我一句:“阿紫,你觉得我和秦风在一起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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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她,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很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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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又说道:“他活的好累,老是为了别人着想,完全没有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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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我奇怪的问道:“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察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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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这才告诉我,原来秦风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后来结束了,就离开自己的家乡了。但那个离了婚的女人现在很惨,既没有固定的工作,又总是生病,秦风顾念着往日的情分,还是给她汇点钱去。那个女人以为秦风还在乎她,居然还想和秦风重温旧梦,这几天就要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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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阿朱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啊。想了想后我问道:“你认为秦风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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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可是这种关系一天不了结,我一天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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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只好拍拍她的手,以表示安慰,但心里清楚,这个疙瘩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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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我见到了那个叫柳敏的女人。令我惊奇的是,她居然是个面目姣好,我见犹怜的女子,说起话来也是柔柔软软,完全不是一个泼妇的形象,尽管她来我和阿朱的公寓是找阿朱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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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和秦风是高中同学,秦风考上了大学,她却名落孙山。但秦风并不嫌弃她,大学毕业后便和她结了婚,只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所以在家人的压力下才分了手的。她说起秦风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温柔的神情,这让我也不免同情起她来。当我再看阿朱的时候,阿朱坐在那里,一副木头人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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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敏告别以后阿朱扑在我的怀里哭了,我搂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如果柳敏真的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或许我会理直气壮的要求她和秦风断绝一切往来,但现在,我想我和秦风一样犹豫。新欢,旧爱,都是难以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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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在家休息,我猜她是不想见到秦风。令我生气的是,秦风在这7天里没有来过一次,甚至连电话也没有一个。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阿朱对他那么好,难道他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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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愤怒告诉了游伟,我问他,如果他是秦风,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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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伟看着我说道:“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是秦风也会这么做的,等阿朱气消的差不多了再约她出来谈,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同情也不会变成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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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起来打了他一巴掌,高兴的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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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伟一把把我搂住,说道:“小姐,你从来就是不用大脑思考的人啊,阿朱又是当事人,当然只有我这个局外人看的最清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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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推开他,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下,敢说我不用大脑思考,那用脚趾头去想问题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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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果然像游伟猜测的那样,阿朱上班后的第三天晚上,和我说道,她要去见秦风,把事情全部了结。所以晚上不要等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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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事情真的会了结,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阿朱,最后一次和她说话。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阿朱已经躺在雪白的被单下面,再也睁不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身粉红色套装的阿朱此时无比的美丽,车祸所带来的毁坏也完全修复好了,她安宁的像平日里入睡了一样,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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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时我感觉很是寒冷,拉住了游伟的手不肯放开。他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说道:“没事的,阿紫,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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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梦乡的,只记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和游伟说了很多,我依然不能相信阿朱就这么走了,尽管大家都说是意外,但我不能原谅秦风,是他害死了阿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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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情形是秦风后来对我说的,可信度不是很高,但我还是很有耐心的听了下去:那天,他约阿朱在咖啡厅里见面,大家聊了很久,秦风答应和柳敏说清楚,并且和阿朱结婚。但就在那时,柳敏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告诉阿朱,秦风在骗她,自己马上就要和秦风复婚了。阿朱一怒之下冲出咖啡厅,秦风在追出去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那场车祸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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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秦风对我说这些的时候,冷笑了几声,在他说完之后,很有礼貌的请他出去。他说的太像一个故事了,我不能相信;唯一能相信的就是,阿朱是在和他见面之后出事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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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死了以后我想退了那间公寓,不仅仅是房租的问题,重要的是,每次回到家中的那种寂寥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以前厨房里总能传出阿朱做饭时的飘香,现在却冷冷清清,我也很久没有开伙了。公司的宿舍里还有空余的床位,我想我可以暂时在那里生活。
我搬家的时候秦风来了。他看上去很是憔悴,人也消瘦不少,那个样子使我对他的憎恨打消了不少。但他来不是为我搬家的,他是自己搬过来住的,这里有阿朱的味道,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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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伟催着我离开的时候,秦风又说道:“阿紫,有空回来看看,阿朱很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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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没有回话便坐上了出租车走了,再回头看时,他似乎还站在公寓的楼下,像一尊雕像。我把自己贴在了游伟的怀中,心里却可怜起那个寒风中的男人了。小说里的阿朱死了,现实中的阿朱也死了,难道命运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我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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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的沉闷,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开朗的阿紫了。公司里的女孩都劝我想开点,毕竟阿朱的死谁也不想,可是我依然不能释怀。那个柳敏也消失了,出了这样的状况以后,我想她应该是彻底消失在秦风的生命中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来,来导演了这样一出悲剧后黯然退场,真的是有什么宿命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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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阿朱,我想我的姐姐阿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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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黄昏,我独自一个人漫步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我和阿朱曾经住过的公寓前。站在这栋白色的楼房前,我愣了很久,空气中仿佛传来了阿朱的声音,她甜甜的对我说:“阿紫,我做好饭了,你来吃啊。”然后她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领着我慢慢的爬上了原先住的2楼,站在熟悉的房门前,我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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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秦风站在门口,对我说道:“阿紫,你来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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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了屋子,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丝毫改变,一切都像我们当初的模样。公寓里的家具都是自带的,秦风显然什么也没有做过改动,我推开当初阿朱住的那间房,仿佛看见阿朱正斜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烹饪书,她问我:“阿紫,你今天想吃什么菜啊,琥珀青椒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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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揉揉眼睛,一切又都消失了,只是那张床铺叠整齐,被褥也仿佛是阿朱以前用过的一般。我默默不语回到客厅,秦风给我端来了一杯咖啡,是阿朱喜欢的冰咖啡,我看看秦风,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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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肯好好处理和阿朱的问题,今天来款待我的,可能就是阿朱自己了。只是世事弄人而已。我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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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也没想到我会来,喏喏的不知说什么好,一会他说道:“阿紫,在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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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说道:“不了,游伟约了我了,我马上就要去,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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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看看我,说道:“那就下次吧,谢谢你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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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我想阿朱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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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颓然倒在沙发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他喃喃的说道:“是我对不起阿朱,是我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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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嘴里还说道:“你还我阿朱姐姐,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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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慢慢垂下脑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再说话,可是我能感觉他在哭泣,因为他的双肩是在颤抖的。我和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哭了好久,我第一次看一个男人如此的伤悲,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的阿朱姐姐的,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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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游伟在饭店门口也该等急了吧。可是偏巧我今天没有带手机,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了。我抬眼看了看秦风,他似乎很疲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低声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游伟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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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回过神来,对我说道:“那我送你去吧,也可以和他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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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回答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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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送你下楼。”秦风站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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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风一前一后的走出那栋楼房,深秋的风吹的我有些发抖。秦风在外面给我叫了辆出租车,我立刻坐上车子往饭店奔去。车后镜里,他似乎仍然站在那里,就像我搬家那天一样。平生最怕男人哭,可是今天,看见秦风如此的悲恸,我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给触动了一下,温柔而微疼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