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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陆军特种兵真实成长经历-残酷、热血、激情的历练过程《兵王》作者:漠北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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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1节:实兵实弹实警

 

  "有!"响亮的喊声里掺杂一丝来自新刀的颤音,鸿飞突然发现曹卫军紧绷的嘴角突然微微翘了一下。

  "登车!"伴着口令,尖刀们自动分成两路纵队,利箭般嗖嗖的窜进车里。鸿飞忐忑不安的扫了一眼车厢,还是没有发现弹药箱,高悬到嗓子眼的心慢慢的落回肚子里。

  尖刀分队的司机向来勇猛,伴着四个轮胎剧烈空转磨起的黑烟,吉普车疯一样的冲出车库,接着就是一脚急刹车。鸿飞身体随惯性向车后运动的动作还没有结束,立刻又向车头方向转移。

  车未停稳,后车门已经打开,半个被囊大小的木箱带着风声"咣"的落在车厢里。吉普车立刻像被捅了屁股一样窜了出去,鸿飞向车头方向移动的身体再次转移方向。

  "上弹药!"郑拓的话音刚落,一个帆布包已经转到了鸿飞手里,他用力捏了捏,硬梆梆的是弹匣!这回是实兵实弹实警了,鸿飞突然有了一股尿意,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抬头看去,司马也好不哪儿去,夹在双腿中间的81-1式自动步枪正在做上下的往复运动。郑拓隔着两个兵欠身捅捅他,连问三声:紧张吗?司马才像刚睡醒的一样大声说道:"班长,我不冷!"

  车厢里响起一阵压低声音的笑声,郑拓皱着眉头喝道:"熊兵!我问你紧张吗?"

  "报告班长,不紧张!"

  "不紧张,你抖什么?"

  "我、我、我冷!"

  "你不是不冷吗?"

  司马伸脖瞪眼的想了半天说道:"现在有点冷了!"

  "熊兵!"郑拓笑骂了一句,扭头问鸿飞:"你呢?"

  "什么?"

  郑拓被气笑了,反问道:"你说什么?"

  鸿飞低头看看自己的自动步枪不但在做往复运动,而且托底板撞的车厢当当响,张口说道:"我冷,冷的厉害!"

  郑拓伸手在自己的钢盔上拍了一下:"自作多情了!本以为你们紧张,准备让你们跟着我行动的,既然……"

  这一次,两个人的耳朵都好使了,异口同声地喊道:"班长,我是有点紧张!"

  车停在一个荒废的工厂里,厂区很大,空地上堆满了破砖烂瓦,满眼都是高高低低残破的建筑物。建筑物、车间上早就没有了门窗,裸露着一个个黑呼呼的大洞,寒风穿过的时候发出一阵阵呜呜的怪叫声。

  徒步穿过兄弟部队的封锁线,郑拓按照布置带领他的班运动到厂区的西北角隐蔽下来。

  "长刀呼叫尖刀2!"

  "我是尖刀2!"

  "抢占制高点,控制厂区!"

  "尖刀2明白!"郑拓指着厂区中心的塔状建筑物,对他的兵说道:"我们目标是那里!到位后,逐层搜索掩护狙击手占领顶层控制厂区。明白?"

  "明白!"

  尖刀们一线展开举枪掩护,副班长带着两名尖刀组成一个前三角型窜出防线,首先占领前进路线两侧楼房的楼角。两名尖刀面向外侧控制住两翼后,副班长立刻前出,隐蔽在一堆砖头后控制住了正面,目视观察前进路线上的高层建筑。半晌,他微微的向前挥挥手。郑拓放下望远镜,一摆手又一个三人小组跃出防线,穿过副班长组的防线,占领阵地。

  "跟进!"郑拓一跃而起,带着鸿飞、司马蛇行传过第二组的阵地,隐蔽在一个高大的水泥台子后面。

  "看住两翼!交替掩护前进!"郑拓见鸿飞、司马已经完成对两翼高层建筑物的目视搜索,叮嘱一声,利用地形的掩护向前搜索。身后,另两个组搜索着跟上来。

  主心骨走了,鸿飞、司马立刻变得慌乱起来。眼前每一个黑洞洞的窗口后面仿佛都藏着匪徒,两个人的枪口以秒为单位的快速移动着,心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

  尖刀们对两名新刀的慌乱视而不见,交替掩护着快速从他们两翼通过,等副班长通过以后,轮到鸿飞进行前出搜索了。他单手提枪,不眨眼的盯着前方黑乎乎的建筑物,不顾脚下的磕磕绊绊奔向一个倒塌的水泥柱子,准备占领那里掩护司马跟进。

  眼看就要到位,正面建筑物上端突然火光一闪,接着"呯"的一声枪响。鸿飞汗毛倒竖一头扑倒,慌乱的操枪想打,但被扑上来的副班长制止了。

  "目标出现了……"鸿飞用力一挣再次举枪,副班长一把按住照门:"早走了,你以为这是打靶?不要暴露我们的位置,这里交给狙击手,你和司马从右翼迂回过去……"

  "我们?"鸿飞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拳头。

  "对!你们!"副班长摘下对讲机给鸿飞佩戴好:"你们占领侧翼,掩护我们发起进攻!"

  鸿飞知道战时违抗命令是个什么后果,扭头看看司马,后者正一脸茫然抓耳挠腮的等着他拿主意。

  "行动!"

  副班长的低喝声把鸿飞吓了一跳,他发现副班长虽然脸若寒霜但眼神里有一丝期待。

  "奶奶个熊!该死该活屌朝上!司马,跟我来!"鸿飞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窜出阵地扑进侧翼一间宽大的车间。

  副班长长舒一口气,弯腰跑进左翼车间躲在一堵矮墙后摸出一支烟,用衣服拢住打火机的火光点燃,舒舒服服地靠在矮墙上休息起来。突然,一条黑影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身侧,副班长一惊随即笑道:"吓了我一跳,我以为那两个熊兵回来了!"

  "怎么样?"

  "两个人紧张得够呛!"副班长递给郑拓一支烟,模仿鸿飞的语气说:"奶奶个熊!该死该活屌朝上!"

  郑拓对火点燃烟,深吸一口,吐出粗粗的一溜烟柱:"团里的参谋该换了,想不出个新鲜主意来!我刚到尖刀的时候就是抓匪徒,年年这一套!"

  "算了吧!我听分队长说他那时候是抓特务,现在改成抓匪徒就不错了,这都快成了咱尖刀的保留节目了!"副班长笑道:"你说这群新兵怎么就信,而且个个紧张得要尿裤子?"

  "他们这是对上级的信任!当初我们不也是被骗得晕头转向?"

  鸿飞、司马很顺利地穿过两座残破的厂房,接近了塔形建筑物。鸿飞缩在窗口下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于是打开电台低声说道:"前出组呼叫尖刀2!"

  "我是尖刀2!"

  "我组到位!"

  "原地待命!"郑拓关闭电台纳闷地说道:"这俩小子平安到达了,'匪徒'们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不会和我们一样吧?"副班长举举手里的烟轻笑起来。

  "我靠!再被那俩小子俘虏了!"郑拓打开电台换了个频道呼叫曹卫军:"分队长,鸿飞、司马群英到位了!"

  "知道了,命令他们进目标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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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2节:目标搜索

 

  "明白!"郑拓换回频道:"尖刀2呼叫前出组!"

  "我是前出组!"

  "进入目标搜索!"

  耳机里立刻没了声音,郑拓纳闷地拍拍电台连声呼叫:"前出组,前出组!"

  "明白!进入目标搜索!"鸿飞关闭电台,扭头问司马:"命令我们进去,怎么办?"

  第十节

  "我操!想玩死我们,我们可是新兵!"司马紧张的差点把枪掉到地上,仔细地考虑了一会突然问道:"如果我们不去会不会上军事法庭?"

  "会!绝对会!"鸿飞想想电影上的情节说道:"听说过执行战场纪律吗?如果我们不去大概会被枪毙吧?"

  "我操!我的大好青春就这样完了!"司马沮丧地把枪一扔,双手抱头蹲下了,就好像真的要被枪毙一样。

  "我们进去,匪徒有枪我们也有枪,生死一半对一半!不进去说不定会被枪毙不说,老兵们因为我们的过失牺牲了,我们的良心一辈子不得安宁!"鸿飞站起来问道:"你去不去?都是三尺高的汉子,我就不信他能吃了我!"

  "去就去,让老兵们看看,我们不比他们差!"司马赌气似的站起来整理装备。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自我打气,两名新刀终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溜出车间摸到塔形建筑物的入口两侧隐蔽起来,呼哧呼哧地喘了一通粗气。鸿飞想了想,突然把手枪拽出来顶上火插到内腰带上,又把枪通条卸下来别到后腰上。司马纳闷地低声问鸿飞:"你搞什么鬼?"

  鸿飞伸手比划了八字,低声说道:"防止被俘的招数,老八路教的!"

  "扯淡!"司马撇撇嘴,猛一挥手两个人同时现身。

  底层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鸿飞、司马长舒一口气,从墙后闪出来举枪进入房间,搜索着向靠墙的楼梯移动。

  "咣当!"四处乱看的司马一脚踩空摔倒到楼梯上,把几块碎砖头碰了下来。砖头砸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巨响",把两个人吓地翻身卧倒,翻滚着移动到一堆碎砖后隐蔽起来紧张得直喘粗气,但建筑物里很快恢复墓穴般的安静。两个人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举枪搜索一番,顺着楼梯爬上二楼。

  二楼的建筑布局和一楼不同,虽然也是一个大厅,但地板正中位置上有一个圆形的大洞,与一楼的大厅相通,好像原来在这里安装过什么大型的设备。左侧靠墙位置,有一排没有顶子的小房间。

  鸿飞指指房间,掩护司马移动到右侧举枪封锁房间出口和楼梯口。等司马完成动作,他无声的移动过去背靠在门边墙壁上,连做几个深呼吸平息一下呯呯乱跳的心脏,猛地闪到门口枪口指向房间。房间里空空如也,穿窗而过的寒风吹得鸿飞浑身冰凉。他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把内衣湿透了。

  一路搜索下去,经过的房间全是空的,鸿飞有些大意起来甚至回过头看看司马是不是全神贯注的掩护他。最后一个房间,房门正对着大厅,外墙早已倒塌,可以直接看到楼外的厂区。这样的房间根本无法隐蔽,鸿飞举枪直接冲进去,只发现了一大堆乱草,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冷颤。

  "该死的风!"鸿飞转身想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又一阵寒风吹过,几片草叶从他身边飞过。

  "草!草堆为什么没有被寒风吹散?"鸿飞一激灵,刚想操枪回身。那堆草已经整个跳起来,一支五四手枪穿过纷飞的草叶直接顶在鸿飞的后脑勺上:"不准动!放下枪!"

  鸿飞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后脑勺上的枪口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放下枪!"硬梆梆的枪口挑下鸿飞的头盔,顺手在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头皮上立刻鼓起一个大包。鸿飞硬挺着没动,匪徒抬手又是一下:"我让你放下枪,听见没有?"

  "你大爷的!当老子的头是木鱼那,敲什么敲!"鸿飞看到司马也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匪徒用枪逼住了,只好提着枪背带慢慢地把自动步枪放到地上。

  "你大爷的!我喜欢!"匪徒顺手又给了鸿飞一下:"你他妈的再给我呲牙,我一枪崩了你!"

  "来呀!不开枪,你就是大姑娘地养的!"鸿飞话说得硬气,可双腿还是颤抖起来。

  "他说的什么意思?"匪徒摸摸鸿飞的手枪套:"手枪呢?"

  "你真是头猪!"逼住司马的匪徒哈哈大笑起来:"他骂你是个私生子!"

  "你他妈的!"匪徒一个横肘击,撞的鸿飞脑袋里轰轰响,他接着逼问道:"手枪呢?"

  鸿飞的倔脾气上来了,心头怒火直冒心想:娘的,死就死了,被人打得像个猪头似的算什么?匪徒可不管这些,枪口一动鸿飞的后脑上又多了一个"鸡蛋":"你聋了,我问你手枪呢?"

  "他没带……"司马话音未落,软肋上重重地挨了一拳,疼得差点闭过气去。

  "你们住手……"

  逼住司马的匪徒冷笑着打断鸿飞:"不住手怎么样?"说着,在司马的软肋上又是两下,鸿飞被气炸了肺:"我操你妈的,你这个杂种……"

  "骂!我让你骂!"匪徒真的把鸿飞的后脑勺当成木鱼了。

  连番刺痛突然让鸿飞清醒过来,匪徒只是用枪指住了他,并没有控制他身体的其他部分,机会来了!

  匪徒枪管再次下落的时候,鸿飞突然侧头同时急退一步,匪徒握枪的右手一下子伸过鸿飞的肩膀。鸿飞毫不犹豫地抓住那只大手一个过肩摔,把匪徒从身后扔到身前,他不按照擒敌要求拧臂夺枪,而是握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匪徒的脑袋就是一拳。

  这边的突发情况,让对面的匪徒一愣,司马乘机一仰头躲过指在头上的枪口与匪徒撕打成一团。

  鸿飞死命地在匪徒手腕上跺了一脚踢飞手枪,左手抽出内腰带上的手枪右手提着枪通条,两米多宽的大洞他一个箭步跃了过去直扑匪徒。

  "当!"的一声枪响,司马的身体立刻一僵,不动了!鸿飞只觉得心头一股怒火火箭一般地撞进脑子里,什么恐惧什么害怕全没有了,他双眼血红只有一个想法:报仇!

  "我操你祖宗的!"鸿飞怒吼着操枪想打,匪徒的反应更快,一脚踢在鸿飞的左手腕上,手枪脱手而飞。漆黑一片的大厅里,匪徒只看见鸿飞挥拳没有看清他手里还握着的东西,毫不在意的急退一步准备进攻。但枪通条带着尖利的破空声,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血花四溅。匪徒立刻泪眼朦胧视线模糊,没等负痛声出口,下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拳。匪徒仰面跌倒,猛地看见一个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像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直奔面门而来。

  "啪!"拳头击打脸颊的声音清脆,匪徒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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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3节:活捉两名匪徒

 

  "操你妈的!"陷入疯狂状态的鸿飞,抡圆了枪通条"鞭尸",打了两下觉得不解气,拣起手枪想击毙匪徒。

  "住手!"一个人把鸿飞拦腰抱住,鸿飞定睛一看大骇:"司马?你、你、你不是……"

  "我没事儿!这好像是演习!"

  "演习?"鸿飞扭头对着大洞打了一枪"呯!"没有弹着点,而且手枪也挂机了。

  怎么回事?鸿飞手忙脚乱的卸下弹匣,退出的子弹全部是教练弹。翻出所有的弹匣细看,除了第一发是能打响的空包弹其余的全部是橡胶底火的教练弹。

  "我操,上当了!"两个人一下子从被逼出潜能的极度亢奋的战斗状态中清醒过来,四肢无力的瘫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粗气,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半晌,司马突然跳起来一溜烟的跑到两名匪徒身边伸手摸摸鼻孔,抢过电台喊道:"前出组呼叫尖刀2!我们活捉两名匪徒!"

  "哦!"电台那头的声音很是惊讶:"原地待命,控制好匪徒,我们马上赶到!"

  一场精心策划的演习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其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两名曾是尖刀现在是排长扮演的匪徒,一个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反应,另一个被枪通条抽得满脸开花,而且双双被打晕了过去。

  "匪徒"有苦说不出,只好对着团首长发泄怨气,甚至谈到了媳妇问题,那名被鸿飞抽了一枪通条的"匪徒",其媳妇战役刚刚扫清外围,脸面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二班的尖刀们笑嘻嘻的精神振奋,两名新刀给他们争足了面子,曹卫军更是意气奋发对着团长一个劲儿的拍胸脯,看那意思就是派上四名匪徒来也不够鸿飞收拾得。

  逼出潜能其实就是透支体力,此刻完全从紧张状态中恢复过来的两名新刀,浑身无力的缩在吉普车里休息。两个人回想刚才演习的情景,越想越害怕,司马连续提出了三个生死攸关的大问题:一、搏斗中如果从大洞里掉下去怎么办?二、被枪打伤了怎么办(空包弹的火药气体在五米内是有杀伤力的)?三、打急了眼使用匕首等武器的后果由谁来承担(幸亏鸿飞用的是枪通条)?

  鸿飞告诉他,演习中是允许出现伤亡的,不过团年终考核的时候会受到影响。司马忿忿不平地说这是拿战士的生命开玩笑,像这种形式的演习以后应该通通禁止。

  这时,吉普车后门被打开了,曹卫军探头进来以少有的笑脸说道:"司马的建议不错!我代你向团长反应一下!"

  "免了吧!"司马脸绿了,慌忙改口说:"分队长,饶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牢骚了!"

  "没问题!"曹卫军一口答应,对着鸿飞说道:"小伙子不赖呀,一口气干倒两个!知道吗,他们曾经也是尖刀!"

  "分队长,你饶了吧!"鸿飞苦着脸实话实说:"我现在还全身无力呢,他们只是大意了才被我钻了空子!"

  "你是爆发出潜能,克服恐惧心理才能打倒他们的!"曹卫军见鸿飞连连点头,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鸿飞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当时我看到司马被打倒了,突然间就不害怕了,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干掉匪徒!"

  "记住一句话,这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留下的!今天你们已经体会到了!"曹卫军盯着两个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战场上的士兵,有时是为战友而战的!"


  过了元旦就是春节,吃过炊事班想尽办法凑足八种杂粮做成的腊八粥,部队里过年的气氛慢慢地浓起来。司务长们开始谋划着年三十的会餐菜单,副班长们也开始审视宿舍如何布置才更能体现过节的欢快气氛。

  鸿飞、司马经过两次出人意料、但又必须达标的考核,赢得了老刀们的信任。虽然对他们还是笑脸不多批评多表扬少,但已经不把他们当成新刀对待,无论什么集体活动都不会忘了他们,时不时地还与他们说上点知心话。两个人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但摸不准老刀们想干什么,他们被莫名其妙的演习带考核搞怕了。两个人抓了个机会请了假,跑回红一连找张志刚诉苦。

  张志刚耐心听完两名新刀的苦衷,拍着他们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傻小子,你们成功了!"

  "成功了?"鸿飞、司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感觉到成功,倒是感觉在尖刀像个局外人。

  "没错,成功了!"张志刚摸出包"春城"分给两人,等鸿飞给他点上火接着说道:"你们也不想想,能留在尖刀的都是各连的尖子兵,个个都拽得和二五八万似的。你们这俩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天生一副反骨从来就没有拿老兵、班长当回事。你们不主动向他们靠拢,难道等他们自掉身价过来讨好你们!傻蛋!"张志刚喜爱的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我感觉我挺谦虚的!"鸿飞困惑地挠挠头,眼光飘到司马脸上。

  "是啊,我们挺谦虚的!"司马的表情比鸿飞还要困惑。

  "再谦虚,你俩的尾巴就捅破天了!"张志刚笑道:"你俩回咱一连除了回七班,还去过那里?连部都不去,连长骂你俩白眼狼呢!还有,元旦的时候,鸿飞把两排长打得鼻青脸肿,就算是演习不追究责任,毕竟人家是排长人情世故总要讲一点。你俩可倒好,就没露露面去看看人家,你就是打完了拳靶子也得摆好了准备下一回再打呀!"

  一言惊醒梦中人,鸿飞、司马脸腾一下红了,吞吞吐吐的说道:"老班长,要是你在我们身边就好了,郑班长也不提醒我们一声!"

  "还要人家怎么提醒?连续两次测验式的考核,不都是在提醒你们要注意团结问题,部队作战是集体行动不是个人的英雄行为吗?曹参谋怎么说的?哦,对了,是说'战场上的士兵,有时是为战友而战的'。全团甚至全军都是你们的战友,不光尖刀和红一连是。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你把你兄弟打了一顿,你该怎么办?"张志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都是老兵了,应该学会为人处世,得用大脑想问题!"

  当老兵还要学会为人处世,鸿飞、司马对老兵的这一项"功能"很是惊讶,他们以为老兵只是享受"新兵见面喊班长,公差勤务靠后站"的待遇呢,不由脸更红了,连声说:"下午我们就去看那两位排长!"

  "有时间别忘了去连部看看!"张志刚突然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忘记告诉你们了,武登屹当副班长了!"

  "他当副班长?"两个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张志刚拍着两个人的肩膀说:"你俩得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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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4节:团长亲自考核

 

  取经回来,鸿飞、司马像换了个人。对班长、老兵尊敬有加,公差勤务不再要求排班而是抢着去。看完了"挨打"的排长去看老连长,顺便去曹卫军那里看看有没有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操场主动扛器械,下了操场帮着器械入库,"三把"也抢得勤了。他俩忙得团团转,老刀们也不好意思看着,毕竟人家也算是个老兵了,所以也插手跟着干,新刀、老刀的关系短时间内融洽了。两个人尝到了甜头,从此更加注意"团结"问题,更加对同志以春天般的温暖。

  郑拓见两名新刀醒过盹来,把情况向曹卫军一汇报,曹卫军乐了:"有点意思!"想了想,就把两名新刀叫到分队部谈心。

  曹卫军是个军事干部,没有政工干部谆谆教导的耐心劲,谈心也是下命令似的,等两名新刀敬礼的手放下,他张嘴就问:"怎么样?"

  两名新刀回答的也简洁:"一切正常!"

  "那就好!留在尖刀的都是不用扬鞭自奋蹄的,强拉硬拽的熊兵,一个我也不留!"曹卫军切入正题:"缺两个副班长,你们有没有兴趣?"

  得到了曹卫军"奋蹄"的表扬,又得知可以当官的喜讯,司马欣喜若狂连声说道:"谢谢分队长,谢谢组织上信任!我有信心当好一名副班长!"

  "你呢?"曹卫军问鸿飞。

  "我不干副的,组织上要真的信任我,那就给我一个班让我带带看!"

  "扯淡!你当这是种菜呢,黄瓜不好卖换白菜!"曹卫军笑道:"你那两下带不好一个班,当副班长是当班长之前的实习,明白吗?"

  "明白!当战士一样可以学习,我不干副职!"鸿飞镇定自若颇有些给脸不要脸的意思。

  "有点意思!当班长不但军事技术要好还要会管理,你现在连侦察专业技术还没有训完,怎么去带兵?给你半年的时间,到时间你如果达到担任班长的标准,我曹卫军就交给你一个班!"

  "这个班长我当定了!"鸿飞发誓似地说道。

  "我看你行动!"曹卫军接着对司马说道:"你怎么样,是不是也不干副职了?"

  司马讪笑着说:"班副班副;菜地内务。我内务水平距副班长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

  "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了!"曹卫军用赞赏的眼神盯着两名新刀:"在尖刀没有直接提班长的例子,希望你们能够打破!"

  "保证完成任务!"两名新刀信心十足。

  两名新刀推掉到手的副班长职务想直接当班长的消息,就像在平静的水塘里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涟漪。老刀们的反应不一,有说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有说看两名新刀是个人物当班长是早晚的事,反正几十双眼睛就此盯紧了两名新刀的一举一动。

  生活在众目睽睽"监视"下,鸿飞、司马感觉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不知道推掉副班长职务是否正确,只好再次跑回娘家取经,这一次他们去了连部。

  一见面,刘新年就夸了他们三个气,称他们:有骨气;有志气;有脾气,是红一连出去的兵!主动提出给他们找教材、找资料,并极度自私的说,红一连就是你们当班长的后盾,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你们当上班长,让这两颗红一连的种子在尖刀生根发芽,早日让尖刀分队正式归入红一连建制。李浩不但提要求说:不要贪功冒进要稳扎稳打,万丈高楼不是平地起的!还提供了一条"小道消息":担任尖刀分队的班长要经过团长亲自考核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除了新兵连,部队的训练节奏放缓下来。鸿飞、司马的"班长行动"还处在准备阶段,也乐得年前这段时间的轻闲,准备彻底放松一下,过完了年就要玩儿命训练了。

  两个人对武登屹能当上副班长颇感意外,有事没事总喜欢往新兵连里跑,武登屹现在是新三班的副班长。

  鸿飞、司马很享受新兵恭恭敬敬喊班长的感觉,虽然他们并不是班长,但答应的痛快响亮,他们认为三人中最不成气候的武登屹都当副班长了,以他们的水平对得起这声班长的称呼。

  第一次去新兵班,两个人看见新兵穿着刚刚发下来的冬常服,笨拙地像刚出窝的小鸡一样走队列,很惊讶很想去问问陈志军当初他们是不是这副模样。武登屹见惯不怪地告诉他们:当初他们就是这副模样,并向新兵们介绍说:这两位老兵就是鸿飞、司马群英,他们现在是尖刀。

  新兵们立刻换了一副崇敬的眼神看他们,在新兵面前光着膀子训练的事情他们已经干过了,不需要进一步表现自己,所以两个人很谦虚地说:一般,很一般。大冬天的光着膀子训练还很一般,新兵们的眼神更加崇敬了。两个人以为新兵们在向往尖刀分队,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经历经过武登屹的口,在新兵中间已经成了传奇人物。当然,鸿飞挺着刺刀追人的那一段被有意删除了,要不然新兵们照此办理的话,武登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捅的。

  小半年的时间不见,武登屹脸庞变黑了身体变壮了,被子叠的像刀切的豆腐块,身上的军装干干净净,一举一动中透着精明干练。

  两个人很惊奇武登屹的变化,拉着他溜到会客室里连声询问是母爱力量的结果还是情爱力量的结果。

  武登屹用过来人的口吻说:大哥哥走了,小弟弟就长大了!

  鸿飞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大树被伐倒后,树荫下的小树得到阳光雨露的滋润会茁壮成长。人也是一样的,他和司马去了尖刀,武登屹失去依靠终于自己站起来了。

  过了春节,眼看着新兵们就要下连,尖刀分队也要补充新鲜血液。满员满编后,会空出两个班长职务。这两个空缺,曹卫军不会给他们留着,尖刀分队的原则永远是强者上,鸿飞、司马调整好状态进入满负荷的训练、学习当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春暖花开。这个时候海那边的那位先生又开始满嘴里跑火车,而且还伸胳膊伸腿的比划了一通。正在疯狂冲刺的鸿飞、司马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部队要演习了!

  半夜,鸿飞被疼醒了,他的肚子在翻江倒海般的折腾,一股股便意让他跳下床飞快的冲向厕所。今天晚饭的时候有一道辣椒炒鸡蛋,鸿飞推说不愿意吃辣,把菜一股脑的倒给司马。恰好被司务长看见,他从炊事班端出一大盘辣椒炒鸡蛋,一屁股坐到鸿飞对面,对着辣椒炒鸡蛋努努嘴示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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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5节:大演习

 

  部队就是这样,你不喜欢吃什么一定会让你吃什么,这不是折腾人而是部队的实际需要。试想,在作战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谁还能顾及你不喜欢吃什么,不吃饭肯定影响战斗力,所以日常生活中要经常锻炼。

  鸿飞知道司务长的意思,抄起筷子大口小口的就是一通狼吞虎咽,时间不长盘子里只剩下点汤。司务长困难地吞下嘴里的馒头问道:"你不是不愿意吃辣吗?"

  "是啊,是啊!"鸿飞回答得憨厚:"我是说不愿意吃辣,没说不吃辣!"

  "你个熊兵!"司务长知道上当了,气得抬腿就走:"明天我就把你调到炊事班来,天天让你吃辣椒!"

  一大盘辣椒吃下去,嘴是痛快了可是肚子和那个部位可受了苦。鸿飞在厕所里一边呲牙咧嘴的倒吸凉气,一边蹲姿变立姿;立姿变蹲姿的折腾。好不容易把肚子搞舒服了,突然听见一阵炸雷般的小喇叭声,接着就是值班员的高呼:"紧急集合!"

  鸿飞惊的提起裤子就跑,刚跑回班,郑拓把他的91式背囊迎面扔过来:"你和司马上尖兵车!"

  两个人提着枪跑下楼,绕到团部集合场,一名参谋站在一辆车门大开的吉普车边连连挥手:"快点,快点!"

  两个人脚不沾地的跳上车,吉普车"呜"的一声窜了出去。出了营门,车后跟上来四辆挎斗摩托,团部的切诺基吉普亮着警灯(卫戍区的特殊车辆有警报器)超过鸿飞他们乘坐的吉普到前面去开道。一路绿灯,小小的车队开得风驰电掣,车流量大的路口,已经看见匆匆赶到睡眼惺忪的交警上岗执勤。

  鸿飞、司马既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只好傻乎乎地抱着枪看夜景。出了市区车辆慢慢减少了,道路也变得狭窄了许多。跟在车后的挎斗摩托,一辆一辆地离开车队停在岔道口,下来一队队手拿小旗的交通调整哨。

  两个人正瞅着新鲜,吉普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参谋跳下车向他俩招招手:"下车!"两个人以为要他们放警戒呢,跳下车拉开架式就要向两翼搜索。参谋立刻笑了:"搞什么搞!过来画封闭线!"

  两个人都不知道封闭线是个什么东西,面面相觑的发傻,直到参谋把一个白灰包塞给他们指指前进方向两翼的路口,这才明白过来跑过去在路面上横向划了一条白线示意不能从这里转弯。

  等鸿飞、司马跳上车,参谋把一个绿色的小铁皮桶挂在车后,拔下桶底的木塞,一股铅笔粗细的白灰流出来。

  "盯紧点!记得加白灰!"参谋跳上车,一摆手,吉普车继续出发了。车后留下一条细细的白灰线,团里的大队人马会沿着这条白线前进。

  参谋松开武装带,点上一支烟伸手扭开录音机,嘹亮的军歌声立刻充满了车厢。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停车,鸿飞打开车后门看看桶里还有大半桶白灰,扭头问道:"首长,我们为什么洒白灰呀?"

  "什么首长,我姓王!"参谋头也不回的说道:"洒白灰是为了给大部队指路!"

  鸿飞惊讶万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一套!我只听说八路军在大部队行军的时候喜欢洒白灰线!"

  "八路军!"司马看看身上的军装,怪声怪气的说道:"我们不会是去打日本鬼子吧?"

  "什么态度!"司马的语调引起了参谋的不快:"这是在演习无线通讯被屏蔽后,摩托化部队如何快速开进!什么去打日本鬼子!"

  司马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鸿飞惊讶的说:"我们这就开始演习了!"

  "你以为是在干什么?从紧急集合号吹响的时候,演习就已经开始了!"

  "那我们是红军还是蓝军!"

  "蓝军!"参谋把两个蓝色的臂章丢给两名尖刀,语气中透露着不满:"我们师的对手是一个装甲师,我们守,他们攻!"

  "这不是恃强凌弱吗!我们是警卫部队哪有那么多的坦克和他们对抗!"司马忿忿然:"这首长们是不是想看咱们的笑话!"

  "警卫部队也是部队,战争起来,敌人不会因为我们是警卫部队,就不派装甲部队过来交战。"参谋咬咬牙说道:"咱们的'对手'也是支老红军部队,作风顽强骨头硬,这次咱们算是碰上对手了!"

  鸿飞恶狠狠的接口说道:"骨头硬怎么样,就是拼光了,也咬他一口!"

  "对!你抱住坦克狠狠的咬!"司马讥讽道:"实在不行,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掏钱给你换上口钻石牙,咱就不信咬不烂他的破坦克!"

  "你叫什么名字?"参谋被司马的语气搞火了,扭头喝斥道:"你这个兵的思想很有问题!"

  "司马群英!"司马拧着脖子,气哼哼的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一个轻装师对抗一个装甲重装师,这不是拿我们打着玩吗?上级首长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集体荣誉感!"

  "那更应该打好,保卫我们师的荣誉!发牢骚讲怪话,就能维护集体荣誉感了?"王参谋对这次演习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司马说的对,一个轻装师的确无法与一个重装师对抗,他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说道:"怎么打,是上级考虑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执行命令,明白吗?"

  "明白!"司马不吭气了。

  鸿飞想了想,说道:"王参谋,这次演习我们想打个平手都难。如果他们拿出一个团在正面硬冲,剩下的两个团进行远距离、大纵深的迂回,切断我们的后路,我们被全歼是早晚的事儿!装甲部队一昼夜完成几百公里的开进跟玩似的,而我们没有两个团根本无法顶住他们正面的冲击,剩下的一个团即使抓到迂回开进的装甲团,也只能延缓被歼的命运!"

  "行啊!你个小兵竟然说起师级规模的战术运用!"参谋看鸿飞的眼神怪怪的:"谁告诉你,我们要据壕死守了?"

  鸿飞的战术知识全部来源于电影、小说上,不要说实际运用,就是沙盘作业他都看不明白,所以面对参谋的质问,张嘴结舌的回答不上来。

  参谋看着鸿飞的窘状,笑了:"不用紧张,你说的有点意思!最起码知道中央突破两翼包抄的基本战术!"

  得了表扬,鸿飞、司马的表情轻松起来,他们不敢再在鲁班面前班门弄斧,守着参谋谈战术,话题慢慢转移到拉练上来。

  王参谋对两名新刀的集体荣誉感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挺喜欢,把诸如,穿旧袜子旧鞋鞋内底要抹肥皂,不要穿内裤行军小心磨裆等等徒步行军应该注意的问题挨个的说了一遍。两名新刀挺纳闷,不是摩托化开进吗,说些徒步行军的问题干什么?参谋这才告诉他们,演习地域在丘陵地带摩托化行军不易,你们外出侦察少不了长途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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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6节:一路顺风

 

  鸿飞、司马眼前立刻出现八路军战士扛着步枪甩开大步行军的情景,表情黯淡了不少。鸿飞突然想起那时候无论首长、战士每人都有一副绑腿,据说那东西可以保证长途行军后小腿不肿不涨,第二天还可以健步如飞,不由小声嘟囔着:"要是我们能有一副绑腿就好了!"

  "有!你们分队长那里有,需要就找他去要!"参谋回过头说道:"他用细帆布做了十几副,到了集结点你们第一件事就是去要绑腿,去晚了就没了!"

  绑腿都预备好了,看来长途徒步行军是避免不了了,两名新刀的表情更加黯淡了。

  王参谋是历年拉练尖兵组的老人,对这条开进路线的了解就像了解自己的老婆,哪个地方有个急转弯,哪里的路口容易迷路,那里的路况比较复杂,他全装在心里,领着尖刀组轻车熟路的把一条浅浅的白灰线划进山区。路过无法绕行必须在市区内通过的县城,他指挥着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人武部大院,跳下车推门就进。等他们从人武部出来,街道上已经站满了执勤的交警。

  鸿飞、司马对王参谋的交际能力很是佩服,王参谋也颇有些得意。路过一个小县城的时候,他下车与一位执勤的交警攀谈片刻。时间不长,那位交警命令另一名交警把十几个烧饼夹肉送上车。

  鸿飞、司马简直惊呆了!这还了得,谈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搞来十几套烧饼夹肉,他要是谈上一天,估计交警把老婆都得送给他。鸿飞、司马啃着烧饼夹肉自是对王参谋大加夸奖,马屁拍的啪啪响!

  王参谋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饼,听着奉承话,顺便还指挥着司机该怎么走,等他吃过饭点上一支烟亲自去开车把司机换下来吃饭,这才告诉两名说的口干舌燥的新刀:"那个交警是咱团的,五年前转业的,现在是这个县的交警大队长,谢谢你们的马屁!"

  一路顺风,顺着崎岖的山路跑了半天,中午的时候,尖刀组的车队开进一个名叫"兔儿山"的小山村,这里是团指挥所的临时驻地。

  跳下车,王参谋去找村支书的房子,这好像是部队的老传统了,住到村子里就要去找村支书解决一些实际问题。鸿飞、司马还有两名坐在挎斗摩托上吹了一路山风,把冻的嘴唇发紫的通讯兵得到的命令,去四周山头上看看地形,放出隐蔽警戒哨。

  鸿飞、司马是第一次参加演习,很有些如临大敌的味道,打开保险双手端枪,就差没有拉开搜索队形了。两名通讯兵看笑话似地等着两个人准备好,把枪交给同伴裹紧大衣散步似的向村后的小山走去。鸿飞、司马傻瓜似地对视一眼,枪上肩急步跟了上去。

  这个山村不大也就是百十户人家的样子,房子大多是土坯建成只有少数人家是一砖到顶的砖瓦房。不论是土坯房还是砖瓦房,房前或者屋后都有一个散发着膻臭味的羊圈。现在刚中午,羊群还没有回来,鸿飞多少有些失望,他想早一点看到几千只绵羊、山羊组成的羊群是个什么样子。

  穿村而过,全副武装的士兵引来一大群无所事事的孩子,跟在身后看热闹。几个小脸通红的皮小子,趁着鸿飞、司马不注意不时窜上来摸一把枪托。挨了训斥也不害怕,用袄袖摸一把鼻涕和其他孩子一起哈哈大笑。

  眼看着孩子们就要跟上山,鸿飞有些着急。屁股后面跟着一大群孩子,还放什么潜伏哨,对着司马使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拉下脸来转身吓唬孩子们。

  这一带从建国后就是演习场,孩子们也许是见惯了军人,也许是山里的孩子天生不怕生人。两个人声色俱厉的一通喊非但没吓跑孩子们,反而引来他们"胯子,胯子!"的讥笑。直到两个人作势欲扑,孩子们这才尖叫着一哄而散,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1、2、1,1、2、1"地给他们喊起了步子。

  两个人气得不得了却又无可奈何,已经走远的两名通讯兵转身对他们大喊起来:"这群孩子人来疯,你们越追他们越乐,赶紧走!"

  两个人只好丢下孩子追上通讯兵,孩子们见无论怎么挑逗,那两个穿花衣服的也不回头了,喊叫着跑回村子里去吉普车边玩耍了。

  兔儿山果然名副其实,向阳的山坡上裸露着一层兔子洞。把司马看得直吞口水,仿佛眼见得一个个兔子洞就是一只只烤好、炖好的兔子。爬上山顶,极目远眺,覆盖着嫩绿春草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视线尽头散落的白色羊群几乎与天上的白云混为一体。

  嫩绿的草、湛蓝的天、白白的云,顿叫人心胸开阔精神一振,鸿飞、司马扯着嗓子"嗨、嗨"的喊起来。两名通讯兵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微笑着等两个人喊够了喊累了,这才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副望远镜递给鸿飞:"你们上哨吧,我们回去了!"

  鸿飞举起望远镜贪婪的向远处看,司马不高兴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去?王参谋命令我们四个人上潜伏哨!"

  "回去通线路,团部就要上来了,要不你去我们上哨?"通讯兵拿出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司马鼓鼓嘴说道:"算了,还是我们上哨你们架线好一点!"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草原新鲜得不得了,争抢着望远镜向远处了望。鸿飞连连感叹:"一望无垠,一望无垠!难怪蒙古民歌粗旷悠长,在宽阔草原生活的人,心胸一定开阔!"

  "穷酸!"司马一把抢过望远镜迫不及待地举到眼前:"还一望无垠呢,不就是一眼看不到边吗!区区一个高中文化还整词呢,你怎么不触景生情填词一首!"

  "填就填!"鸿飞闭着眼睛深吸一口饱含草香的空气,摆出一副陶醉状伸出去的两条手臂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搂过来。司马以为鸿飞真的来了灵感,不眨眼地盯着他。

  鸿飞酝酿够了情绪,睁开眼睛突然喊道:"草原啊,你全是草,司马啊,你四条腿……"

  "我靠!"鸿飞的第一句就让司马笑喷了,听完第二句司马扑上来和鸿飞滚作一团。

  大队人马很快进村,等警通分队的哨兵爬上山,饥肠辘辘的鸿飞、司马问清炊事班的位置,一溜烟地跑进村子。

  炊事班设在一个荒废的小院里,推开围在门口的一大群孩子,两个人看到八九名身穿白围裙的炊事兵围着四口行军锅忙得热火朝天。锅里的水刚开、案板上的切好的菜堆得像小山,看样子距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

  压缩干粮特有的那股子防腐剂味道让人倒胃口,两个人都不愿意吃只好失望的离开炊事班,屁股后面又跟上来一群哄不散、赶不走的小尾巴。鸿飞眼珠一转,掏出一块压缩干粮对孩子们喊道:"谁吃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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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作风问题

 

  "我要!我吃!"鸿飞面前举起一片小手。

  鸿飞乘机提出要求:"谁领着我们去小卖部谁吃饼干!"

  "俺去!"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拉着鸿飞的衣角拔腿就跑。

  小卖部其实就是半间临街的平房,一边摆着饭桌一边有几个货架、柜台,摆着些零碎商品,一位身材矮小、削痩的老者守着店,看见来了两名荷枪实弹的兵,拔下嘴上的旱烟袋问道:"同志,要点什么?"

  "有吃的吗?"

  "有方便面、面包、火腿肠、牛肉,但看你们吃什么了。"

  "太好了!"司马是个肉食动物连声说道:"方便面、牛肉,快快!有热水吗?"

  "有!"老者拿下四包红烧牛肉面、一包真空包装的"平遥牛肉",又慢慢腾腾地从柜台下面提出一个暖瓶,顺手端出两个大海碗:"不来点酒?"

  "免了吧!被纠察抓到吃不了兜着走!"两个人看看海碗上的污渍,从挎包里把牙缸、牙刷拽出来。

  用牙缸泡好方便面,用牙刷把挑着泡好的面条,手里抓着牛肉块,两个人吃得满头大汗。司马端起牙缸把汤汤水水一饮而尽,满意的拍拍肚皮喊道:"老板,算账!"

  老者再次把不离嘴的旱烟袋拿下来,先吐了口唾沫然后说道:"24块整!"

  鸿飞差点把牙刷插到喉咙里去,困难地咽下满嘴的面条喊道:"老板,你也忒黑了点!"

  "不黑、不黑!"老者不急不恼,慢条斯理的一笔笔给鸿飞算账:"方便面三块钱一包,四包一共是12块,牛肉八块一包。山里进点货不容易,加上一块钱,你们能理解吧?这是二十块,剩下的那四块钱是开水钱,山来找点烧柴不容易,你们应该明白吧?"

  东西已经吃到肚子里去了,不理解也得理解,不明白也得明白。鸿飞、司马无奈的交上钱。守在门外领他们来的孩子已经把压缩干粮吃完了,推门进来喊着"爷爷"要饮料喝。

  "他是你孙子?"

  "皮得很,皮得很!"老者不可置否地爱抚着孩子的头顶。

  鸿飞、司马面面相觑,暗暗感叹现在村里的孩子也鬼精鬼精的。

  团部设在村大队的大院里,几十号人把只有十来间房子的大院挤得满上满。尖刀分队驻地紧挨着团部,是一个有东西厢房的院子,鸿飞他们几十号人按班为单位分别住在东西厢房里。房东是一对年约六十的老夫妻,长女早已出嫁,他们领着一个二十多岁待嫁的姑娘和一个十三四岁虎头虎脑的小子过日子。小院里虽然也有羊圈,但里面连个草叶也看不见,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透露着房东的精明强干。

  鸿飞、司马肩枪走进院子的时候,尖刀们已经收拾好内务,正在房东院子和附近的街道上打扫卫生。两个人大背好枪想插手帮忙,郑拓把他们拉到一边表情严肃地说:"分队集合时你们不在,我传达几条纪律!"

  两个人立刻立正站好。

  "一、军容不整不准出屋,我的意思是不能和在部队里一样,熄灯前只穿条短裤到处跑。二、上厕所一律去院外街边的厕所。三、注意作风问题。"郑拓的眼神落到目视前方装不是人的司马脸上。

  部队有些词、话都是有特殊含义的,比如"作风"这个词,前面如果加上引语那就是指作风,像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等等。但如果单说"作风"那就暗指男女关系方面了。解放军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又是一支重视或者说是把发扬光荣传统当成部队建设、保持战斗力诸多法宝中的一个。正是发扬了这些优良传统,人民才把他们称作子弟兵,并赞扬纪律优良的部队"有老八路的作风",也正是有创造这些传统的先烈做榜样,才能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共和国士兵为完成肩负的使命,挥撒汗水、血水甚至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自己的生命。但一些不好的传统也在一代代士兵口传身授下保存下来,像男、女战士之间或与地方上的青年说说话都被看作是作风不扎实,如果收到地方上异性的来信那更是不得了的问题。鸿飞他们团每年在春暖花开姑娘开始穿裙子的时候,就要开防事故班务会反复强调作风问题,颇有些红军时期禁欲的色彩。也曾有年轻的军官向上级反应说:都什么年代了,胆大的恋人们已经在大街上亲嘴了,我们的战士与异性说说话还要挨批,发扬传统也应该吸其精华;抛其糟粕吗!言外之意是,这个传统太封建了!团长听说后,大手一挥:"扯淡!是传统就得给我留着,这是前辈留下的经验!我手下几千条年轻力壮精力旺盛的儿马驹子,不封建点还不都跑到大街上去找人亲嘴!"团长的话说得有点过,但年轻的士兵们都来自花花绿绿的地方,管理不严还真容易出事。

  "司马群英!"郑拓见司马一声不吭,直接点名了。司马眨了半天眼,这才说:"我保证不主动与地方上的女青年说话!"

  郑拓满意的点点头,司马突然问道:"如果她们和我说话怎么办?"

  "那你给我装哑巴!"郑拓眼睛一瞪,威胁说:"你要是敢张嘴,我把你那套惹事的玩意揪下来,不男不女的我看你还折腾不!"

  "报告班长,我一定执行命令,装好哑巴!"心虚的司马脸色发绿,差点双手掩裆,好像郑拓真能把他那套玩意揪下来。

  郑拓瞪了吃吃窃笑的鸿飞一眼,问道:"该说第几了?"

  "第四!"

  "第四、严格执行条令、条例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五、从现在开始房东家的卫生和水缸我们包了。明白吗?"

  "明白!"

  "解散!"郑拓指着司马继续威胁说:"你小子给我注意点,我盯着你呢!"

  离开郑拓的视线,鸿飞立刻讥笑司马应该改名为骚马或者种马。司马根本不以为意,先是吟诵了一通"关关雎鸠,君子好逑"为自己辩解,接着反唇相讥鸿飞有本事一辈子不找女朋友不结婚。说着探照灯般的眼神,已经把院子扫了一个遍。

  "来了,来了!你的小英莲来了!"鸿飞把放到唐朝绝对会选入宫中与杨玉环一比高低的房东女儿指给司马看。

  健壮的房东女儿水桶般粗的腰身让司马大失所望,眼看柳堡的故事不会发生,九九艳阳天也唱不成了,司马不死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房东的女儿?"

  话音未落,房东女儿喊了房东一声"妈",司马彻底死心了,长吐一口气扛着扫帚出院去打扫街道。鸿飞看看院子里准备饮羊用的三口水缸,还有一口没满,问明水井的位置担着水桶去打水。

  村子里的大街小巷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村民们笑嘻嘻的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士兵们。鸿飞到了水井边上立刻犯了愁,他没有看见在电视、电影上早已熟悉的辘轳。看看水面不深,他试着用扁担钩子钩着水桶垂到井里,可白铁水桶飘在水面上悠哉悠哉的说什么也不沉。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打水的村民,他看到人家抓住扁担左右用力一摆,就打上来满满一桶水。他照葫芦画瓢的一摆,差点让水桶脱钩沉到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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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打昏哨兵

 

  鸿飞笨拙的模样把那位打水的村民惹得哈哈大笑,他抢过鸿飞的扁担三下两下把水打满,并不着急走抱着肩膀好像等着看什么。

  鸿飞道过谢,纳闷的看了村民一眼,担水就走。水桶一离地面,鸿飞立刻觉得不对劲,窄窄的扁担不但压的肩膀生疼,而且装满水的水桶自作主张的左摇右晃前仰后合,把鸿飞带地脚步蹒跚扭起了秧歌。

  担水的村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鸿飞觉得他是故意笑得这么大声,因为不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被他的笑声吸引,扭过头来一起指着鸿飞大笑起来。

  鸿飞臊的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放下水担,差点打翻水桶。笑声更加响亮了,鸿飞低着头,把两只水桶并在一起,用扁担一串单手提着飞也似的逃走了。

  担水的村民立刻喊起来:"小伙子,真有劲啊!"

  傍晚,郑拓带着他的班帮助房东家起圈。鸿飞又长知识了,打扫羊粪原来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起圈。这种活别说干,鸿飞看都是第一次看到。农村籍的战士推着独轮的小车健步如飞,鸿飞上去走不上三步准保翻车。郑拓让他去装车,别人三下五下装满一车,他不但装得慢而且不时把车装翻了。

  到了农村,鸿飞训练场上的潇洒劲看不到了,处处显得笨手笨脚。司马比鸿飞也强不了多少。两个人倒是干劲冲天不怕脏累,但农村籍的战士们嫌他们碍事,不愿意与他们合作,郑拓只好让他们去把院外的羊粪堆拍打方正,并提出要和内务一样整齐的要求。

  鸿飞、司马悻悻的提着锹走出院子,远远看见五六辆卡车排成一路纵队开进村子。演习双方军装相同、装备一样,两个人警惕的喊了一声,郑拓拿着一架望远镜跑出来看了一眼,说道:"没事,是咱汽车连的!"

  车队一直开到团部门口,一大群战士利索的跳下车按照连值班员的口令列队。鸿飞、司马看见很多熟悉的面孔,武登屹也在人堆里向他们招招手。两个人立刻笑了:"老连队来了!"

  等连值班员喊了解散的口令,两个人跑过去,连长、排长、班长的打招呼。曹卫军也闻声出来,拉着刘新年的手聊得那是一个热乎。

  几个人围在一起正聊得高兴,猛地被身后一声清脆的汽笛声吓了一跳,刘新年、曹卫军有些恼怒回过头,立刻挺得笔直,出去看地形的团长回来了。

  "刘新年,你是不是准备让你的兵在街上过夜!"

  "报告团长,指导员、副连长正在安排驻地,三分钟内部队带过去!"刘新年把举到一半的右手放下,表情尴尬。

  "赶快把部队带过去,乱哄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又回来一群羊!"团长训完了刘新年,寒着脸接着训曹卫军:"你的侦察任务完成了?你挺悠闲的嘛,还有时间聊天!"

  "报告团长,已经派出两个班,做波次搜索寻找红军集结点……"曹卫军还想说些什么,看看团长的脸色不敢吭声了。

  鸿飞、司马也跟着紧张起来,看见团长跳下车连忙敬礼问好,并没有意识到团长的去路被他们挡得严严实实。

  "熊兵,闪开!"团长也不还礼,推开鸿飞背着手气哼哼地冲进团部。时间不长,参谋、干事们三三两两地溜出来。

  "团座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吧?"曹卫军松了口气,与刘新年开玩笑:"这也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给我接风洗尘,你小子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刘新年低声说道:"听说B大队到了红军那边,放出风说准备活捉几名团以上军官过过瘾!"

  "我靠!这不是欺负人吗!一个装甲师对付一个轻装师竟然还把B大队配属给他们,这种一边倒的演习有什么意义?"

  "我看八成是想杀杀咱们师的傲气,这几年咱们师顺风顺水,年年都在军区露一小脸,牛哄哄的脾气见长!"刘新年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小道消息,去年S军就被他们搞了一家伙,两天之内被端了四个师、团级指挥所。这群家伙狂妄得不得了,据说他们本来找到了军指挥机关,但最后关头被他们的头儿以军指挥所不在打击范围内的名义给制止了。这群家伙不甘心就这么撤回去,就在军作战室的帐篷上贴了个纸条!你猜写的什么?"

  "我靠!又是且听下回分解!"曹卫军扭头看看鸿飞等士兵,把冲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配合地问道:"写的什么?"

  "是首顺口溜!"刘新年忍住笑说道:"中间是个足球场,边上一圈铁丝网。爹妈发给一杆枪,三十八年没打响。"

  曹卫军纳闷地问道:"什么意思?"

  "S军参谋长是个秃头顶,39岁才结的婚!"

  两名军官爆笑起来,郑拓、鸿飞他们也忍不住笑起来,曹卫军觉得这种对首长有负面影响的事情,战士们知道的越少越好,扭头赶他们:"去、去、去!首长们谈工作,你们笑个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兵们嘻笑着一哄而散,鸿飞拉住健步如飞的郑拓问道:"班长,B大队是干什么的?"

  "军区侦察营,现在叫特种大队了!"郑拓的语气里颇有些反感的意思:"他们专职打击像红一连这样有着光荣传统的连队,兼职特种侦察、作战,第三职业帮着警察抓罪犯!"

  "他们专门与兄弟部队过不去呀!"

  "名义上是锤打部队,其实他们是拿兄弟部队练手呢!他们用的那些装备,我们别说装备了,连看都没有看过,与他们对抗那有占便宜的机会!"郑拓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声说道:"赶紧回去作准备,说不定团部会随时转移!"

  "为什么转移,演习还在准备阶段哪!"鸿飞、司马觉得郑拓有点小题大作了。

  "B大队的那群家伙可不讲什么规则,只要被他们盯上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摸过来!"郑拓想了想又嘱咐鸿飞、司马说:"上哨时候警惕点,发现可疑目标撂倒他再说,晚上一定要搞好防红外,他们有热成像仪。记住了,咱们上的是潜伏哨,除了分队长去查哨外,就是团长去了,你们也不能暴露目标!明白吗?"

  "明白!"

  鸿飞、司马被郑拓严肃的表情搞得有些紧张,司马有些胆怯地问道:"他们会不会动真格的,比如打昏哨兵?"

  "会!"郑拓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没看见红一连都调过来吗,他们就是来警卫团部的!"

  突然出现的B大队打乱了蓝军的部署,迫其越过准备阶段提前进入战役展开、发起阶段。整个蓝军如临大敌,口令频繁更换,各级指挥所频繁转移,生怕被B大队抓住机会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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