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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小太监之乱世称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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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五十六章 疗伤~
 
  夜已深,房间里一片死寂,赵强躺在炕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口角胸前的血迹已经凝固。彩铃儿心急如焚的坐在赵强身邊,呆呆的看着他的脸,双手握着赵强的手,微微的发颤。自从她嫁给赵强,就如获得了新生一般,那种被人娇宠的感觉、作为一家主母的尊貴、夫妻恩爱的消魂滋味,无不让她铭心刻骨。她深爱着赵强,在她心中,赵强就是她的一切。如今赵强死人一般的躺在自己面前,彩铃儿感到一种彻骨的恐怖,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正随着赵强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在渐渐的消逝,从她脸上流淌下来的已不是泪水,而是冷汗!
  冷锋双手合十坐在靠窗的凳子上,默诵经文,为赵强祷告。他清楚赵强已经是危在旦夕了,這种情况,只有法空回来才能保住他的性命,他刚才已经发了烟火示警,如果法空在塔山城附近的话应该能够看到。他将赵强抱到炕上时,发现了赵强胯间的阳物,明白了赵强走火入魔的原因,原来赵大人是个没净身的太监,那小无相功須得是童子之身才能修炼,连自己都无法修习。师傅以为他是太监,所以没有考虑到可能走火入魔這一层,今日之难倒是那话儿惹了麻烦。如今抗清的准备正是关键的时候,如果赵大人有个三长兩短可怎麽办呢?自己示警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多时辰了,如果师傅看见了信号,按理该回来了。
  兰汀此时正躺在隔壁彩铃儿的房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她已经从恐慌、惊吓、羞怯中摆脱了出来,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兩眼望着屋顶,默默的想着心事。赵强练功走火入魔,神智大乱,错将自己當作彩玲儿,自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虽是无心之过,可自己业已失了童贞(在那个年代,如此肌肤相亲,已经算是了),自己内心本就属意于他,如今身子也给了他,难道是上天有意這样安排吗?如果自己与他没有叔侄的辈份,就是嫁了他也心甘情愿的,可如今情势该怎麽办呢?刚才的情形彩铃儿见了,不知心里会怎麽想。上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全是那狗屁老和尚,教的什麽内功,害得赵强那样,也害得我难以做人(她对赵强恨不起来,却将怨气转到了法空身上)。赵强现在也不知怎麽样了,隔壁怎麽一點动静也没有呀?彩玲儿幹吗不请大夫去呢?
  屋内几人各怀心事,却都在牵挂着赵强。這时候,只听屋瓦一声轻响,兩个身影如大鹏鸟一般从屋顶飘然落下,随即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正是法空大师回来了,身邊还跟着另一个僧人。彩铃儿和冷锋听到声音,抢步出了房间,冷锋冲法空说道:“师傅,赵大人练功走火入魔,性命垂危,请师傅进屋一观。”
  彩铃儿急切的说道:“大师你可回来了,请趕紧搭救我家老爺。”
  法空心中诧异,转身向身邊那僧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兩人并肩进到屋里。
  与法空一同前来的也是一名老僧,此人乃是盛京以北霄山承恩寺的住持慧济禅师,這慧济禅师也是一位有道高僧,今年已七十有余,他早年在少林出家,后由于耐不得清规戒律,犯了寺规被逐出门墙,就挂单云游四方,有一次他与法空偶然相遇,兩人一起参禅对机,却是棋逢对手不分高下,相互欣赏,遂成挚友,他俩每年都要相会一次,切磋佛理,共悟禅机,到现在兩人已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四年前,皇太极希望给自己的皇子们找一位有道的高僧做师傅,派人到中原寻访,不料中原有名有号的和尚都因为满清同大明交战拒绝了皇太极的邀请,后来找到了慧济,慧济无门无派,又不守陈规陋俗,听皇太极请人的初衷是为了消除满人的嗜杀之性,觉得這是光大佛法的好机会,遂答应了邀请,在承恩寺做了住持,同时给清廷的皇子们讲授佛法。今天他和法空相约在塔山之巅的黄松亭相会,兩人纵论天下大势,相談甚欢,二人相知甚深,彼此信任,所以相互之间并无欺隐,其间也談到清廷窥视大明江山的野心和赵强准备起事抵御清军的事情,一直談到晚上。法空看到同门示警的讯号,辨别方位正是塔山城赵强的府邸所在,担心出事,于是兩人才相携而来。
  法空进屋,看到赵强的情况,不由得脸色微变,趕步到了赵强的身前,搭了搭脉搏,眉头紧簇,他伸手掀开赵强身上的薄被,看到赵强胯间之物,這才恍然大悟。他吁了一口气,點头说道:“原来如此。”
  慧济禅师见此情景,也摸了一下赵强的脉搏,心中已经了然,接口说道:“有你我二人在,无妨。”
  法空单掌作揖说道:“阿弥陀佛,如此有劳了。”
  二人相视一笑,齐声说道:“请、请。”
  二人相交多年,心意相通,话虽不多,却已经知道对方的想法,要联手施救赵强。
  赵强所练小无相功属阳刚之气,如果净过身的人习练,并无不妥,但是没有净过身之成年男子却不宜修炼,因为练功所生的阳气和男人自身的阳气相叠,自然阳气大盛,难以自己,通过男女交欢虽然可以暂时宣泄,但同时也会造成真气四溢走岔,伤及身体,时日长了,就会阻塞脉络,以致走火入魔。這次赵强就是因为连日的宣淫,造成会阴要穴通路不畅,今日练功之时,真气被阻于会阴,几股真气回转下来越积越重,渐渐陷入迷茫不能自拔,幸好兰汀及时将他唤醒,却因为身体欲涨难忍,神志不清,才错把兰汀當成彩铃儿,预行苟且。
  這会阴是人体要穴,真气在此流转折返,一旦被阻,凭一人之力疏解,会将真气反激到体内,伤及五脏六腑,极是凶险,所以需要有兩名功力相當之人,一上一下合力疏解,如今法空和慧济相携而来,正好可以解了此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法空伸手拉过一张凳子,将赵强抱起仰面放在凳子上,然后他和慧济一前一后盘膝坐在地上,法空单掌抵在赵强会阴穴上,慧济单掌抵在赵强头顶的百会穴上,同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一起发功。
  冷锋和彩铃儿见兩位大师一起给赵强疗伤,心中知道赵强应该性命可保,都轻轻退到门外。冷锋在门口静立护法,彩铃儿懸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猛的想在起隔壁的兰汀,心道:“赵强神志混乱,举止疯狂,和這丫头肌肤亲近,说不定已经作下了苟且之事,這可如何是好呀。這小丫头出身豪门,长這麽大恐也没有受过什麽委屈,如今遭此大辱,搞不好会生出别的念头,唉呦!不好!她怎麽在屋里這麽长的时间都没有动静呀,不会是------”彩铃儿想到這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疾步走进自己的卧房,只见兰汀已经起来,自己梳洗过了,找出彩铃儿的衣服穿了,正一个人对着镜子发呆。
  彩铃儿见兰汀无恙,松了口气,无力的倚在门框上,失神的看着兰汀。兰汀从镜子里看到了彩铃儿,起身过来,轻声问道:“婶娘,我听那和尚回来了,叔父他有救了吧?”
  彩铃儿见兰汀对赵强并没有恨意,反而还很关心,塌實了一些,说道:“应该是有救了。唉!真是罪孽,好好的非要练什麽功,自己差點没命,也让你,你说這可怎麽是好啊!”
  兰汀默默坐回炕上,垂头不语。
  彩铃儿坐到兰汀身邊,轻抚着她的脊背,小心的说道:“兰汀,我不是外人,你告诉我,赵强他到底都对你做什麽了?”
  兰汀脸红着,迟疑片刻,才含混的说道:“他神志大乱,胡乱的撕扯,口里还叫着您的名字,后来就昏过去了,却也没有怎样。”
  “哦。”彩铃儿松了口气,说道:“他是走火入魔了,做了什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兰汀呀,咱俩虽有婶侄辈分,但是情同姐妹,今日這事我们就让它烂在心里,却也没有别人知晓,日子长了也就过去了。赵强对你做了恶事,让你受了委屈,念在他是受了魔障,也请你原谅了吧,我在這儿给你赔罪了。”说完,她起身对兰汀一揖。
  兰汀扶住彩铃儿说道:“婶娘,叔父是无心之过,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说完委屈的伏在彩铃儿肩头嘤嘤的抽泣。
  彩铃儿一叠声的安慰。半晌,兰汀止住哭声,决然说道:“婶娘你放心,兰汀已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麽做,您只管照顾好叔父,他身负重任,容不得半點差池,我先走了。”
  彩铃儿见兰汀如此通达明理,心中感激,一直将兰汀送出院门才返回。她却不知道,兰汀已决意要返回苏州,并决定终身不嫁,以守对赵强的钟爱之情。
  在赵强的房里,法空和慧济协力施功,为赵强疏通经络,赵强面色也渐渐红润,一个时辰以后,会阴穴已经打通,法空和慧济同时收掌,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法空将赵强抱回床上,盖了被子。赵强体内真气流转通畅,头脑渐渐的清醒,过了半晌,苏醒了过来。他眼皮掀动,睁开眼睛,看到法空,茫然问道:“大师,我這是怎麽了?病了吗?”
  “呵呵,施主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了性命,老衲和慧济禅师为你打通了会阴要穴,才解了此难,万幸万幸啊。”法空说道。
  彩铃在门外听见赵强他们说话,知他已经醒了,惊喜的奔进屋里,拉住赵强的手上下左右看了一遭,见他无恙,才转身冲法空和慧济施礼答谢,感激的泪流满面。
  赵强冲慧济禅师说道:“多谢大师援手,救了在下的性命。”
  慧济禅师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济困救人乃佛家本色,施主不必客气。”
  法空微笑说道:“慧济禅师乃盛京城北霄山承恩寺的住持,也是老衲二十多年的挚友,凡事不用避讳。今日甚是凶险,也幸亏我二人及时趕到,不然施主恐有性命之危。”
  赵强回想了一下前后的经过,说道:“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只记得练着练着身体好象飘起来一般,然后就浑身象要炸了似的难受,手脚都不听使唤,动不了也叫不出,后来好象是我夫人把我唤醒,然后就昏倒了过去。”
  法空解释说道:“這小无相功需要从小练起,还要童子之身,我原道你是公公,修炼此功也是无妨,未曾想到你并未净身,更加有妻室在身邊,修炼此功就大是不妥了。你此番会阴要穴淤塞不通,真气不能流转,冲入七经八脉,以至走火入魔,幸亏是你夫人及时唤醒了你,不然后果就更加不堪了。现我二人连手已经为你打通了会阴穴,已然无恙,修养几天也就好了,此功却也不能再练了。不过你有這半年的进益,已经是受益菲浅,练些外家工夫也就够了。”
  赵强听了,喟然说道:“原来如此,我虽入宫,却因机缘巧合没有净身,空背了這麽多年太监的名声,只是身在帝侧,此事从不敢对外人说起,不想还牵累至今,遭此一难。”
  慧济禅师捋着胡須笑道:“施主命中有此一厄,但并非坏事,我等有此机缘知道真相,也去了我们的一块心病啊。”
  “哦?”赵强疑惑。
  慧济禅师接着说道:“今日我与法空论及天下大势,大明根基腐朽,病入膏肓,覆瀎已成必然,满清厉兵秣马,其主皇太极雄才伟略,野心勃勃,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當今之世有安民之心,济世之能者唯大人也。然太监无后,不能传世,不可为天下之主,這是天下人的共识,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所以我二人担心,有朝一日施主你以公公之身份号令天下,豪杰志士恐不愿追随,今日一观,施主竟是伟岸男儿,此疑虑尽去矣。此乃上天假施主之手拯救苍生,幸何如之。愿施主勇担此任,奋发图强,救民于水火,扶大厦于将倾,创太平于华夏,此實大善天下之举。老衲這里拜托了。” 慧济禅师说着,竟起身冲赵强一揖。
  赵强听了,内心一阵激动,天降大任拯救苍生,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比自己想培植势力以图自保的念头崇高了百倍,他挣扎着起身,抱拳说道:“大师之言直达肺腑,让赵强感动莫名,在下定當奋发图强,不负大师所托。”
  屋里的冷锋也感到激动不已,他答应教授军事课程,只是出于对赵强的敬佩和李刚的交情,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如今听了慧济禅师一番话,也不禁生出追随赵强抵御清军,称雄天下的心思来。
  彩铃儿听了慧济禅师的话,心中也是一凛,暗道:“听這和尚话里的意思,莫非是要劝我丈夫當皇帝吗?那可是杀头的罪名儿。不过赵强要真的當了皇上,那我可就是皇后娘娘啦。不行,他要是當了皇上,不定讨来多少美女當嫔妃呢,肯定不再宠着我這个黄脸婆了,还是现在這样好些。”
  赵强冲慧济禅师问道:“大师救民之胸怀令在下敬佩,却不知大师为何在满清地界做了住持?”
  慧济说道:“我是受了皇太极的邀请给清廷的几个皇子讲授佛法。這满清之民世代以狩猎为生,所以不惜生灵,杀心甚重。這条对于征战天下有好处,但要治理天下却是一大顽疾,皇太极对此也颇为忧虑,所以请我到那里去弘扬佛法,以期能有所改变,尤其希望能在皇子中培养出一位仁慈为怀的接班人,他已经在为治理天下做打算啦。老衲以为佛法并无邊界、人族之别,只要能光大佛法,广布慈心,既是善举,所以并无不妥。施主放心,老衲虽在清界,却不是满清的走狗,断不会幹碍大人的事业。”
  “恩。這皇太极确實不简单,我在出使满清的时候见过他,其雄才大略當今之世无人能出其右。您即教授满清皇子,却不知這些皇子如何?”赵强问道。
  慧济说道:“皇太极子嗣虽多,却少有出色之人,他们打小随皇太极四处征战,大都残忍好武,仁心不足。倒是福临年纪尚小,天性纯良,还有教诲的机会,只是性情儒弱,难當大任,如果他當了皇帝,恐难驾御那些手握重权的王公大臣、亲王旗主们,主弱臣强,变乱必生!所以皇太极应该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赵强知道福临是后来的大清皇帝,思虑一下说道:“這也说不定,皇太极目光深远,不能用常理度之,再说那福临的母亲玉儿也不是平凡的女子,还请大师留意。”
  慧济见他说的如此肯定,也不由的上了心。
  一场风波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兰汀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她留下一封信,是写给彩玲儿的,说自己想念父母,独自回苏州老家去了,让她放心,并请她转告张晓平。赵强听说兰汀不辞而别走了,虽然不知道内里的原因,但身邊少了這个顽皮伶俐的丫头相伴,心里也觉怅怅的。
 
 
 
 
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五十七章 返京~
 
  崇祯十六年初春,被冰雪封冻了一冬的东北大地开始复苏了,塔山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汇成小溪潺潺而下,汇入穿山而过的那条辽西河,山上的树木花草也焕发出精神,抽出新芽,长出绿叶,个别不知名的植物,等不到天暖,就已经性急的开出了鲜艳的花朵。林中的鸟兽也活跃起来,在林间树梢肆意奔走,到处找寻着一切可以填食的东西,补偿亏耗了一冬的身体。
  在塔山城城东的宅院里,赵强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享受着春天的气息。他诈伤到现在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在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没有走出這个小院一步!
  他诈伤的秘密直到现在还被很好的保守着,除了核心的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情况。外面人来探望时,他一般不见,躲不过的,就躺在炕上装样子,彩铃儿再在身邊假意哭閙着诉苦,装的极象,却也无人能瞧出破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正在慢慢的被人们遗忘。崇祯皇帝整天被國内的局势搞的焦头烂额,早已经把赵强忘在了脑后,也无暇去关注那个什麽狗屁军校了。朝中大臣们都在忙着给自己捞钱,也忘了那个孤零零躺在塔山城的赵强。倒是丽妃悄悄谴了珠儿出宫辗转来到塔山城探望,珠儿同赵强交好,喜欢听他讲故事,内心當他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如今见自己那个幽默机灵的小多子哥哥闭目躺在炕上,不言不动,不禁肝肠寸断,哭的甚是凄惨,彩铃儿同珠儿是好姐妹,见她如此的伤心,有心告诉她真相,可转念一想,此事幹系甚大,而珠儿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搞不好会传了出去,遂狠了心没说。事后姐妹兩人聊私房话,珠儿说及丽妃娘娘对赵强很是挂念,听到赵强昏迷不醒的消息以后偷偷的哭过几次,彩铃儿思及赵强和丽妃曾经有过恩爱,显然丽妃对赵强并未忘情,心中自然复杂难言。
  在這一年多的时间里,赵强如被圈禁了一般躲在府中,只有彩铃儿一人伴在身邊,照料他的生活,冷锋、顾炎武等人都在忙着学校的事情,也不经常来他這里。法空和尚又教授了赵强一路小擒拿的武功以后就外出云游去了,李刚、尚大勇、田精明等人官身不由己,也不能来看他。赵强每天的事情就是看看书,整理自己的知识,更多的时候就是象现在這样独坐在石凳上,望着四方天默默的思考着,时日久了,他变的深沉、寡言,身上一點儿脱佻活泼的影子也找不到了。“能當寂寞是男儿”,如今的赵强历经磨难,越来越象个成熟的大男人了。
  在這一年多的时间里,國内局势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明廷趁东北稳定,从东北和南方调集了大批的官军赴西北同李自成的农民军作战,双方在河南、陕西、山西拉锯厮杀,损失都很惨重。李自成为保存實力,挥师南下,进入湖北、湖南,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军事實力也大大增强,同时他还坚定不移的推行“均田免粮”的政治方针,严肃军纪,所到之处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拥护。而官军虽然收复了山西、陕西的一些地区,但也损失了大量的精锐部队,再也无力同起义军周旋作战了,而且官军军纪废弛,经常以搜剿残匪为名,到处烧杀抢掠,祸害老百姓,老百姓恨之入骨,纷纷起而反抗,拒绝缴纳田赋,逃避兵役,有的还啸聚山林,袭扰明军。
  张献忠复反后,利用官军倾力围剿李自成的时机,进占湖北、安徽大部分地区,队伍迅速壮大,然后进军四川,准备以四川为基地,巩固基础,平定全國。
  满清同明廷议和以后,一方面抓紧练兵聚饷,为进军中原做准备,另一方面派兵进逼朝鲜,逼迫朝鲜臣服纳贡,安定了自家的后院。
  最难过的就是崇祯。农民军的势力已经遍及大半个中國,明廷兵员减少,税基缩减,为了维持政府的运转和军队的开销,不得不一再加重南方各省的田赋,但是“饷加而田日荒,征急而民日少”,越来越多的农民被高额的税赋逼迫得放弃田土,加入到流民的行列中,全國到处田地荒芜,民不聊生,流民四起,盗匪横行。明朝的各级官员也看出局势发展的苗头,纷纷开始给自己找后路,有的越发明目张胆的搜刮民财,准备隐匿起来做富家翁去;有的拥兵自重,作为自己的本钱,准备同各方势力讨价还价;有的开始同起义军秘密的接触,暗中投靠,朝廷已经基本失去了对整体局势的把控能力。大明天朝摇摇欲坠,天下大乱之势已初露端倪。
  赵强觉得按现在的趋势,清军很快就会大规模的入侵中原,自己得抓紧时间筹备抗情的事情,他觉得塔山靠近邊境,不利于统筹各方面的事务,于是决定返回京城,静观事态的发展,居中调度一切。他以彩铃儿的名义给洪承畴写信,说如今塔山军校课程已经教完,学校即将解散,另外赵强经年不醒,已经获救无望,所以希望洪承畴帮助向崇祯请旨,免了赵强总监军的虚职,准他回京荣养。洪承畴當即给崇祯上折子,说赵强已然康复无望,关外苦寒之地,不宜生存,请旨让其回京修养。崇祯接到洪承畴的折子,這才想起在关外的冰天雪地里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赵强,念起赵强的种种好处,加上目前自己江山破碎,四处漏风,身邊没有一个能擎天保驾的赵子龙,心中伤感,竟落下几滴眼泪,他下旨准赵强离任回京,还下旨赏了赵强五千兩银子。
  得到了崇祯的旨意,赵强开始着手准备,他写信将自己即将返回特区的消息告诉了尚大勇和田精明,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安排学员们伴成商行里运貨的伙计,分批趕赴通州特区,尚大勇在那里负责接待安置他们。彩铃儿指挥家人收拾家當,还请人特意打造了一辆舒适宽大的马车,作为运送赵强的专车。冷锋挑选了二十名武艺好,信的过的军校学员组成卫队,由炎家三兄弟统领,护送赵强。
  這一天是赵强起程回京城的日子,装运赵府的家當细软以及丫鬟婆子们的乘坐的马车一共十五辆,洪承畴派了二百名亲兵护送赵强返回,冷锋和法空和尚左右守护在赵强的轿车兩侧,给赵强趕车的是刚刚奉命趕回来的小山子。塔山城的百姓看到這支车队才知道赵强要返回京城,纷纷奔走相告,聚在街道兩侧含着泪默默的挥手相送。
  赵强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彩铃儿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轿厢封的很严實,窗子也用帘子遮挡着,里面光线有點暗。赵强一年多没有出过家门了,如今终于走了出来,他真想掀起轿帘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但他现在还是个“昏迷不醒”之人,连上车也是被家人用担架抬上去的,所以他还不能露面。队伍出了塔山城,走上了官道,四周人声渐息,只有马蹄得得和车轴吱扭吱扭的声音。
  赵强心里兴奋,看到彩铃儿一双玉足就伸在自己脸侧,不禁想起當初他和彩铃儿搬家去特区赴任的路上兩人胡天胡地做爱的情形,顿时色心大动,抄起彩铃儿的脚,手口并用,顺着她的大腿一路抚摩亲吻着向上进攻,彩铃儿先是一惊,跟着被赵强舞弄得情动,不由扭动身子应承着,任他轻薄,只是忍着不敢放声呻吟。
  一行人晓行夜宿,半个月后到了特区。田精明、尚大勇见赵强平安返回,都松了口气,秘密将赵强接到特区赵强的府里,赵强考虑到這里离京城很近,自己还不宜抛头露面,所以又重新把自己“圈禁”了起来。
  赵强的势力在不断的壮大,但一些问题一直困扰着赵强,让他大伤脑筋,首先是自己目前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现在公开复出去主持抗清的事情也妥當,而李刚、尚大勇、田精明他们都是朝廷的官员,处处受到朝廷的辖制,也很难直接去发展武装筹备抗清。另一个问题是自己应该以什麽身份去领导這个组织,如今明廷尚在,自己在名义上还是明朝的官员,如果以此名义来领导部众,恐怕难以服众。如果直接打出自己的旗号,自立为王,那无异于谋反,自己羽翼还未丰满,這样做风险甚大。
  赵强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他不由得想到了蒋雨泉。自己返回通州特区以后,小山子就将蒋雨泉和高公公秘密接回府里居住。這天晚上赵强用罢晚饭,溜达着去找蒋雨泉,他觉得自己的事情还是应该听听蒋雨泉的意见,這个人在权力斗争方面经验丰富,虽说话直,但是提出的意见往往中肯有见地。赵强进到蒋雨泉的房里,蒋雨泉正歪在炕上闭目养神。一年多没见,蒋雨泉变的越发的苍老,須发皆白,神色憔悴,赵强想到這蒋公公身有残疾,又不能出头露面,秘密住在西山的宅子里,實同圈禁,比自己在塔山城的处境还不如,心中也很怜悯。他冲蒋雨泉行礼问候道:“蒋公公您一向安好,赵强看您来了。”
  蒋雨泉抬眼诧异的打量着赵强,突然爆出一阵大笑,说道:“嘎嘎嘎嘎,好小子!好个金蝉脱壳之计,有心机、有城府,咱家果然没有错看了你呀!嘎嘎嘎嘎。”
  赵强自行坐下,笑着说道:“嘿嘿,我的這點小伎俩,怎麽能骗的了您老人家呢。”
  “恩,不过你的所为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當初我听说你在锦州大破清军,觉得你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还在给崇祯小儿卖命,恐怕在劫难逃,后来听说你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还真的以为你小子是遭了清人的算计,心里为你不值。原来你小子是使了诈伤的办法骗了崇祯,也骗了全天下的人,這麽长时间没有露出马脚,這份韬晦功夫却也难得。你小子果然是有兩下子。此番你即脱了崇祯的控制,不知下一步作何打算呀?” 蒋雨泉问道。
  赵强恭敬的说道:“哦,我正是为此事来向公公讨教。”接着赵强将自己准备称雄自立,筹备抗清的想法详细的说了。
  蒋雨泉听着,一会儿點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闭目沉思,浑浊的眼中却渐渐的放出光彩。赵强讲完,蒋雨泉默默盯着他足有移时,方才沉声问道:“這些想法你是哪里得来的?”
  赵强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从這里得来的,我整天躲在小院里,望着四方天儿,没事儿瞎琢磨,反正给崇祯卖命没有好结果,还不如自立为王呢。”
  蒋雨泉笑道:“嗬嗬,你瞎琢磨的好,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高远的志向,可惜你是个太监,不然你能走的比九千岁还远。”
  “哦?”
  “九千岁當权之时,朝廷虽乱,但根基还在,民心尚存,以九千岁之能,當皇帝虽无不可,但毕竟清议甚大,反对者也多,终归是不敢。如今明廷根基腐朽,民心丧尽,天下已然大乱,倒是起事称雄的大好机会。然你是个太监出身,终归不宜为天下共主,总是要依附旁人方能号令天下,最多也就是个‘九千岁’,這是个死结,乃上天注定。” 蒋雨泉默然说道。
  “那除了這条还有别的不妥吗?”赵强问道。
  “當然还有!” 蒋雨泉眉毛一扬,接着说道:“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真正推行尚有诸多的难处。你想过没有,你靠什麽让天下人追随于你?现在這些人虽同意跟你,但他们都是你的旧部,曾受你大恩,這中间报恩的成分怕要多些。你虽有些本领,也幹成过几件大事,但终究不足以服众,你总比不上李闯那般声望本领吧!除了现在這些人,各路英雄豪杰又凭什麽跟着你,听你的号令,就是现在跟你這些人对你也未必那麽忠心。”
  蒋雨泉之言发自肺腑,句句诛心,赵强不由得心服,他恭敬的问道:“即如此,那我该如何行事?愿公公教我。”
  蒋雨泉得意的说道:“嘿嘿!困难虽多,這解决起来却也不难。一是要树信。要想办法让别人相信你就是上天授权之天下共主,你一定能成为未来的皇帝,跟着你幹才有前途,才能出将入相,跟着你就能封王侯,享富貴。历代君王无不称自己乃奉天承运,代表天道,皇上自称天子就是這个意思。历朝反叛之人也要说自己是替天行道,就是當年九千岁让各地大修生祠,上表称颂也是如此。大伙认了這条儿才能死心塌地的追随你,實心为你卖命。”
  赵强默然點头,蒋雨泉的意思他懂,就是搞點迷信、个人崇拜之类的东西,让众人对自己死心塌地。
  “第二要立威。为人君者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升赏杀伐當断则断,对于那些反对你、背叛你的人必須冷酷无情,对于那些忠诚于你之人,就重赏、重用,這样众人就会敬畏你,不敢有反叛之心,你才能令行禁止,行权自如。人皆如此,你想想,崇祯小儿不过一个昏庸无能之辈,那你为什麽对他怕的要死,就因为你的小命攥在他的手里,你的生死荣辱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有這个权!當然他量小猜忌,滥杀忠臣,却是你要留心避讳的。” 蒋雨泉道。
  這一条赵强也深以为然。
  “第三要集权。权力是个好东西,谁都想多得一點,可是放权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所以你要牢牢把控住。况创世初期,世道纷乱,变数甚多,人心难测,大权决不可旁落,如果底下人自己做大了,难免会生出贰心,趁势作耗。另外给予手下众人的权力要分散而均衡,使他们相互牵制,就无人能向你挑战了。”
  赵强點头认同。
  蒋雨泉接着说道:“有了上面這三条,你基本上就能掌控住局面,统辖部众了。此外还要对下多施恩义,广植羽翼,最好能建立一支只忠诚于自己的力量,靠他们帮你牢牢看住其他的人。”
  這一条建议赵强不太认同,這不是叫自己也建立一个类似东厂之类的组织吗,东厂现在已经是臭名昭着,为世人所厌憎,但他考虑到這蒋雨泉就是过去东厂的首领,所以没好表示反对,也點了點头。
  蒋雨泉一番话让赵强有了更深刻的思考,他将蒋公公的话逐条同自己创教的方案进行对照,心里已经有了调整的打算。他起身深深的冲蒋雨泉一揖说道:“公公金玉之言,在下受教了,今后还请公公多多提醒,助晚辈成就一番伟业,他日有成,必不忘公公大恩。”
  “嘎嘎嘎嘎,好小子,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當了皇帝,只别忘了给我立快碑,嘎嘎嘎嘎。” 蒋雨泉得意的笑了。
 
 
 
 
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五十八章 谋定~
 
  辞别了蒋公公,赵强在院子里面散步,思考着如何加快抗清的准备,如今最难办的是自己不能公开发展势力,一方面有朝廷在掣肘,另一方面,现在满清还没有入侵,自己公开以抗清的名义号召民众没有说服力。难就难在清军到底是哪年入侵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虽然是现代人转世过来的,学过历史,知道历史发展的大概进程,但是具体到李自成哪年进的北京?满清哪年进的北京,這年代根本就没记住,而且這历史的實际进程是不是和书上写的一致现在也说不清楚。
  赵强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脑海里电光闪过一般想起一事,他记起自己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叫《甲申三百年祭》,好象是毛主席写的(實际上是郭沫若先生写的,我们的主角不学无术,所以混淆了),這篇文章是说的李自成进了北京以后骄傲自满,犯了错误,以至于丢了到手的江山,他老人家写這篇文章是为了教育自己的手下,全國解放以后,要戒骄戒躁,不能学李自成。没错!甲申是个年号,李自成就是甲申年进的北京,具体哪个月可就不知道了,李自成也是這一年被满清打败,那吴三桂也是這年反的。想到這些,赵强眼前一亮,他快步到书房,找来历法的书籍查阅,甲申年对应的是崇祯十七年!赵强心里一惊:“ 唉呦!就是明年,大乱在即,這可有點儿来不及啦!”
  第二天,赵强在府里召集尚大勇、田精明、冷锋和顾炎武开会商议对策。众人坐定,赵强一脸深沉,沉声说道:“各位,當今皇上昏庸无能,猜忌成性,滥杀忠臣;朝廷上下贪枳成风,贪官污吏催粮逼饷,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不聊生,烽烟四起,天怒人怨,天下大乱在即。而满清在关外厉兵秣马,虎视眈眈,无时不在妄图吞并我大明疆土!我诈伤脱离朝廷,就是为了筹备抗清大计,救民于水火。” 赵强开宗明义吐露了自己独树旗帜的决定,众人听了一阵兴奋。
  赵强起身,背着手缓缓踱步,说道:“昨日,我偶得一梦,梦中之人向我宣示未来天下的走势。他告诉我说:‘甲申之年,天生乱相,帝星黯落,李闯称王,崇祯横死,大明覆亡,明有叛将,引清犯疆,驱走李闯,据我汉乡,中原逐鹿,满人成皇,天下大乱,百姓遭殃,天降神主,义帜高张,驱除外辱,定國安邦,太平盛世,万民吉祥!”
  這段话自然是赵强精心编造的,朗朗上口,言之凿凿。他不好解释自己是转世而来,知道历史进程的事情,只好以托梦的方式把事情说出来。而且他受了蒋公公之言的启发,为了树信才這麽说的,大伙现在可能狐疑不信,但将来历史进程证實了自己的说法,威信自然就有了,得自天授的说法到时也必然被大家所接受。
  他说的這些,尚大勇等人将信将疑,不过天下大乱,明朝朝廷威在旦夕确是真的。
  赵强知道大家会有疑惑,也并不急于解释,转身微笑一下说道:“當然這仅是一梦而已,梦中说的是真是假且不必管他,日后自然会明了。就目前天下之局势,朝廷根基腐朽,已经无力挽回颓势,李自成、张献忠的势力做大已成必然;清廷在关外厉兵秣马,已经对东北的明军形成了绝对的优势,随时可能南下进逼中原,形势十分紧迫,所以我们得抓紧进行抗清的准备。”
  赵强侃侃而言,神态自若,仿佛天下大势全都了然于胸,举手投足隐隐显露出领袖的风采,让人心折。
  尚大勇抱拳说道:“赵大人,我早就说过,特区民团就是赵家军,我以及特区民团的五千弟兄唯大人之命是从,您说怎麽办,我都决议追随。”
  田精明说道:“没说的,我老田也愿意为大人效劳,不过目前情势我们似乎还不宜公开起事,还是先暗中筹备为宜。”
  顾炎武说道:“田大人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起事时机未到,别说皇上容不得我们,就是李自成等义军也不会愿意让我们自立,同他争天下。”
  赵强说道:“没错,我们建立自己的势力是为了抗清,为了天下太平,并不是想同李自成他们争天下,我们反过来还要主动去找李自成,争取和他联手,将来共同抗清。”
  尚大勇摇摇头说道:“如今李自成势大,声望如日中天,恐怕容不下我们。”
  “所以我们首先要发展自己的势力,有了實力,不管形势如何变化,我们都能应对自如,现在小山子已经在各地秘密兴建了几个农庄,积攒了不少的物资钱粮,下一步可以着手编练民团了,现在的难处是我们都是朝廷官员,被自己的职份捆住了手脚,发展势力没有一个合适的名义,這恐怕是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了。”赵强说出自己的困惑。
  众人一下沉默下来,在座的人中,要说民望,就是赵强最高,可如果赵强现在公开复出号召民众,无异于谋反。而其他人都没有足以号召民众的威望。沉默了一会儿,顾炎武说道:“如今朝廷仍在,我们以官方名义聚众恐怕不妥,搞不好反会被朝廷派去征剿起义军,不如我们以民间的名义,例如成立个什麽教,大人以为如何?”
  “教?”赵强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惊喜的说道:“对呀,我们幹脆成立个民间教派,现在以教的名义发展教众,宣传我们的主张,一旦局势变化,我们就率教众起事,這个办法好!”
  尚大勇他们也受了启发,纷纷顺着這个思路提出自己的意见。
  既然要立教,就得有个宗旨,赵强开动脑筋琢磨着,自己起事归根结底是想天下太平,那本教的宗旨就该是创太平盛世,如今正逢乱世,百姓渴望太平,用這个宗旨可以凝聚人心,号召民众,天下太平?太平天國!对呀,這个教幹脆就叫太平教!
  赵强理了理思路,说道:“各位,我看立教這个办法可行,我们這个教就叫太平教,宗旨就是‘建太平盛世。目前我还不宜出面,我看就请顾先生负责组织,我们几个在暗中协助,我们军校的三十几名学员正好可以作为创教的第一批骨幹,派到各地去发展教众,积蓄力量。另外从学员中挑选幹练忠诚之人到各地农庄去招用训练民团,由冷锋将军负责督办,同时请老田暗中将贸易市场的物资转移到各地的庄子中去。”
  田精明说道:“遵命,还有,既然我们手里掌握這一批人才,能不能调给我一些,我把他们安插到各地的钱庄和贸易市场中去,一旦起事,那钱庄和贸易市场的這些东西就全是我们的。”
  “好!就這麽办!”赵强说道。
  大的思路定了,众人又商议了具体的措施和人事安排。這件大事安排好了,赵强总算松了口气,安心的在府里“养伤”了。
 
 
 
 
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五十九章 感危机崇祯帝立储~
 
  崇祯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李自成去年挥兵南下控制了湖北广大地区,今年年初,闯匪攻克襄阳,歼瀎官军在南方的主力,队伍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和壮大。同时李自成在襄阳建立政权,设官分职,改变了长期流窜作战的打法,已经成了和朝廷分庭抗礼的局面。现在李自成又挥军北上,回攻陕西、山西和甘肃,而朝廷在西北只剩孙传庭率领的十余万残兵,根本无力阻止闯匪。张献忠也已经攻占四川大部分州府,进击成都。
  崇祯觉得大势不妙,开始着手做后事的打算了。他一方面指令在南京设立小朝廷,仿照朝廷的规制,设立六部九卿,重新委派各级官员,并以南京为指挥中枢,在南方各省编练新军,打算一旦北京呆不下去了,就迁都南京,以长江为依托同李自成抗衡。另外,为了安定民心,以备不测,崇祯决定立储。
  崇祯常年劳于政务,不恋后宫,所以膝下子嗣凋零,他先后有过七个儿子,现只留下兩名皇子,一个是丽妃所生的皇三子慈炯,另一个是皇后所生的皇四子慈焕,其他的儿子都已早逝。(注:历史上崇祯共有七子。其中,周皇后生子三人,田貴妃生子四人,崇祯十七年(1644),太子十六岁,皇三子定王慈炯十四岁,皇四子也有十余岁,其余四子已亡。作者为了情节需要,所以這里篡改了历史。)
  這一天,崇祯站在南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邊花园里的那几株开满粉花儿的桃树,几只蝴蝶在桃花间翻飞忙碌着,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可他的心里却体会不到丝毫的暖意。形势逼迫他立即作出立储的决定,他皱紧眉头,琢磨着自己的這兩个儿子。皇三子慈炯已经四岁,身体健壮,聪明伶俐,但过于顽皮脱佻,而且天性疏散,整日任性胡閙,他出入寝宫不愿意坐轿,却喜欢骑在太监脖子上行走,有时还骑在太监脖子上撒尿,才刚四岁,就学会变着方儿的惩治戏弄宫里的太监、宫女,弄的人人怕他,自己忙于政务无暇管教,丽妃也娇宠着他任他胡为。想到慈炯的顽皮模样,崇祯不由的轻笑:“這孩子即无自己身上沉稳勤勉的影子,又无丽妃身上稳重柔顺的性情,我怎麽生了這麽个儿子呢!呵呵,还是太小,大些就好了。”
  崇祯又想到皇四子慈焕,不由的皱紧了眉头。這孩子只有兩岁,因为皇后怀他的时候整日抑郁,茶饭不思,所以此子先天不足,身体孱弱,三天兩头的閙病,到现在还不会走路,话也说不成句。
  崇祯走回书案坐下,翻看着朝中大臣的奏折,都是奉旨举荐太子的,朝中阁老重臣大都举荐四子慈焕,理由是四子为皇后所生,母尊子貴,崇祯知道,這是周皇后的父亲周奎在暗中串联所致,自从皇后生了儿子以后,周奎就在为立外孙为太子不遗余力的努力,四处拉拢朝中重臣,为了讨好吴襄父子,不惜将府内的歌妓陈圆圆送给了吴三桂。此事崇祯早有所闻,那陈圆圆是他所恋的女子,却没能得到,不想倒便宜了吴三桂這小子。這崇祯最是小性,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别人得到!他正在用人之时,不好明着惩治吴三桂,却也不让他好受,吴三桂几番请旨进京都让他找理由给驳了,所以吴三桂去山海关赴任兩年多时间,未曾踏入京城一步。举荐三子慈炯的奏章只有兩份,一个是洪承畴,另一个是卢象升,二人举荐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立长不立幼。
  崇祯委决不下,起身在书房散步,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立慈焕为太子,他年岁太小,身体虚弱,还没有长成,如果即位,肯定要受皇后的挟制,這皇后性恶歹毒,丝毫没有母仪天下的德行,如何能教育好皇子呢。可立三子慈炯也是不妥,丽妃性情温和,不善诡计,一旦自己西去,丽妃不是皇后的对手,且皇后外援众多,就是纂了皇位也是可能的。可惜那赵强成了沉睡不醒之人,否则凭丽妃是他的旧主,有他在朝中辅助慈炯,制衡周奎等人,就可高枕无忧了。他偶尔想到了赵强,不由又是一阵唏嘘哀叹。
  终于崇祯想通了,立太子只是为了稳定朝局,自己才三十几岁,不会那麽快就死了,不管立谁當太子,都有转圜的余地,既然這样,不如就顺应臣心,立慈焕为太子,好让皇后他们這支子朝臣给自己卖命,保住這大明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崇祯下旨,封皇四子慈焕为太子,皇三子慈炯为定王。
  周皇后见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更加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觉得自己总算把那丽妃给比了下去,将来自己的儿子當了皇帝,自己就是太后,一生都可尊貴无比,尽享荣华了。那丽妃却早已没有了這番心思,當初生了儿子以后,她本动过给儿子争储的心思,而且把外援的希望寄托在了赵强的身上,每次听说赵强在外立功的消息,她都兴奋不已,但自从听说赵强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以后,她的這番心思就渐渐的息瀎了。她眼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那活泼顽皮的模样活脱就是一个小小多子,心里越发的思念和记挂赵强,反而对那个整天阴沉愁苦的崇祯生出一丝的厌恶,不愿再兜搭邀宠,偶尔崇祯驾临钟粹宫,她也是找个借口将他支到其他嫔妃那里去。听到皇上立皇四子为太子的消息以后,丽妃反而觉得庆幸,她已经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當什麽皇帝了,因为从崇祯身上她看到當皇帝不是什麽好差使,她只希望儿子能快快樂樂的成长就行了,她甚至幻想着赵强能够醒过来,带着自己和儿子找一个清净的所在,象普通百姓那样过上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她知道這终究是梦而已,夜深人静,思及赵强,每每涕泪沾巾。
  皇太极一直在关注着明朝國内的局势发展,他没有想到明廷会败的這样快,照這样下去,用不了二年明朝就会亡在李自成手上,一旦李自成坐稳了江山,大清再想逐鹿中原就难了。赵强他们创立太平教,发展自己的势力,這一切的举动也没有逃过皇太极的眼睛,這更加让他感到不安,通过长时间对赵强的跟踪调查,他认为赵强很可能会成为大清统一中原的主要障碍,不能让他有充裕的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决定立即发起对关外明军的进攻,为进军中原扫清障碍。
  這一天皇太极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对清军的作战事宜。
  他坐在御座上冲众人说道:“各位,如今明朝國内大乱之象已现,李自成的势力发展很快,我们进军中原的时机已经到了。明廷境内的主要势力有這麽几个,一是明廷残余的军事力量,主要是锦州的洪承畴、山海关的吴三桂、陕西的孙传庭、还有江南守军左良玉等部,明廷的军队兵力分散,士气低落,将帅无能,打垮他们不难;另一股势力是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军,他们的势力膨胀的很快,而且他们提出的主张深得民心,军队士气高,战斗力强,這是我们一统中原最主要的敌人;还有一股力量是赵强创立的太平教,他们虽刚刚起步,还没有形成什麽气候,但他们发展的势头很猛,而且赵强這个人诡计多端,才能出众,时日久了,一旦坐大,也很难对付。对這几股势力,我们要采取不同的做法,各个击破,同时要利用和制造他们之间的矛盾,为我们扫平中原减少阻力。各位也都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多铎率先说道:“我看可以先扫平辽西锦州的洪承畴部,這里的明军分散,兵力薄弱,我们只要突然发起攻击,剿瀎這股明军不在话下,微臣请旨率兵收复辽西。”多铎當初是奉皇太极之命故意打败仗退出辽西,一心想找回面子,所以主动请旨出征。
  皇太极點头微笑,并不说话。
  多尔衮说道:“辽西官军虽处劣势,但洪承畴老奸巨滑,久经沙场,也不可过于轻敌。另外明军吴三桂部几万精锐驻扎在山海关,随时可以驰援锦州,也不可不防。所以我军必須派有力一部绕道进逼山海关,威胁京师,让吴三桂轻易不敢援锦,则辽西之役我军可操胜券。”
  皇太极點头笑道:“這话说到點子上了,洪承畴老迈,不愿力战,肯定放弃辽西,固守锦州,到时必然要求朝廷救援或者要求退守山海关。而吴三桂此人首鼠兩端,有拥兵自重之心,必然不愿意救援洪承畴。所以我们进逼山海关威胁京师,就给了吴三桂按兵不动的理由。另外,我们上次放弃辽西,溃不成军,崇祯一定认为清军不堪一击,我们要派人到京师散布谣言,就说洪承畴有降清之意,是故意把辽西送给我们,让崇祯猜忌洪承畴,断了他的归路。洪承畴虽然老迈,但是他对付李自成的农民军很有一套,我们如果能逼迫他归降,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另外,吴三桂這个人我们也要以武力威逼,用高官厚禄利诱,争取让他不与我们为敌。”
  范文程说道:“汉人的排外心理很重,一旦投降外族,就被罵为汉奸,名声不好。所以我建议,我们要选择好进军中原的时机,另外我们最好找到一个让汉人能接受的进军的理由,這样就可以争取更多的汉人与我们合作。”
  皇太极道:“范先生所言极是,我看李自成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颠覆大明的江山,届时我们以帮助大明剿瀎乱匪的名义进军中原,這样就可以得到明廷残存势力的拥戴,也给這些人一个投降我们的借口,老百姓接受起来也好一些。”
  他的意见众人均表示同意。
  皇太极接着说道:“這太平教该如何对付呢?据我们的内线报告,太平教的目的就是对抗我们满清,是将我们當作死敌。這太平教颇为可虑呀?”
  多尔衮说道:“不错,這赵强行事诡秘,谨慎小心,对于身邊的人控制极严。他个人的防护也做的很好,整天不出府门,还有一支很厉害的卫队保卫,而且有一个武功奇高的老和尚在府里护卫,我们几次派人意图刺杀他,都没有得逞。”
  鏊拜说道:“這还不容易,這小太监背着崇祯另搞一套,我们只要把這些宣扬出去,崇祯自然会杀了他,还省得我们动手了。”
  范文程说道:“赵强既然已经脱离明廷,妄图自立,恐怕崇祯已经制不了他了,在通州特区的民团就是他所掌握的武装,现在明廷势微,崇祯巴不得重新启用赵强,所以崇祯不会杀他。在大明由于宦官乱政,民怨极大,而且身为太监,不能传世,不能为人主,众人不愿追随,此条似乎可以利用。”
  皇太极说道:“不错,赵强此举甚是高明,一邊韬晦,一邊大肆扩张势力,一旦天下大乱,他就要公开树起旗帜对抗我们。不过天下人皆知他是个太监,没有男人那玩意儿,恐没有谁愿意跟着他幹!”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得意的狂笑。
  皇太极接着说道:“现在他正在大肆扩张势力,我们正好借這个机会,多派人手混进太平教去,作为内应,争取掌握住一些势力,将来为我们平定天下所用。另外,赵强的底细我们还要想办法了解得更清楚些,我看可以派仙儿混到赵强身邊去,范先生,這个事情你去安排。”
  “是!” 范文程抱拳领命。
  会议完了,众人散去,皇太极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感觉一阵心悸,头上不由的冒出冷汗,這些日子以来,這种情况频繁发生,宫中太医说他是劳累所致,希望他能休息静养,皇太极心中叹道:“大清定鼎中原的大计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怎麽可能安心静养呢?先忍忍吧。”
  五天过后,清军二十万大军突然对辽西的明军发起攻击,辽锦战役打响了。
 
 
 
 
只看该作者 60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六十章燃旧情丽妃吐心声~
 
  崇祯十六年三月下旬,辽锦战役打响。皇太极命多铎统帅满汉八旗共十五万人马,分三路突袭辽西的明军。多尔衮统满蒙联军五万人马,从西面绕道蒙古进抵松山,截断了锦州至关内的通道,进逼山海关,直接威胁直隶和京城的安全。
  明军统帅洪承畴对清军的进攻早有防备,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统兵多年的老帅,自从重回锦州以后,他就洞察到了清军主动放弃辽西的战略意图,随着朝廷不断的从东北抽调兵马赴西北作战,在辽西和锦州的明军仅有十万人,兵力上处于劣势,万般无奈之下,他提出了“集中兵力、固守待援”的应对预案,這个预案就是一旦清军大举来犯,那麽防守辽西、锦西的明军就迅速回撤到锦州,固守孤城,等待朝廷的援军,在必要时放弃锦州,在山海关守军的接应下,退回关内,這样虽然丢了关外的大片领土,却能保存實力,确保京畿的安全。這實际上是他原先制定的“集中兵力,据城固守”策略的翻版,只是以现有的兵力,他只能固守锦州這麽一座孤城了。
  清军发起攻击后,辽西、锦西的明军按照预案迅速回撤到锦州,清军只用了不到十天的工夫就占领了辽西大片的地方,由于明军撤退及时,损失不大,清军各个击破明军的战役目标还是落空了,多铎不禁暗自佩服洪承畴老奸巨滑。
  锦州城墙高大,又有火炮助战,十万明军据守绰绰有余,清军连续猛攻了三天以后,损兵折将,没有进展,遂改变策略,在锦州城外挖壕筑垒,开始围困锦州。
  固守锦州,洪承畴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自从制定了固守锦州的预案以后,他就积极的筹措粮草,以备守城之用,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朝廷的粮饷就开始供给不上,连正常的开销都不够,他只好把在辽西接收的一些林场和矿山卖给塔山军校,利用张晓平和彩玲儿合股的贸易商行采办粮食,這才存积下一些,但這點儿粮食也只够支撑一个月的时间,城中老百姓家中的存粮就更少了,一个月也坚持不了。
  洪承畴一方面紧急向朝廷上书,请求朝廷增派援军,同时命令吴三桂进击驻守松山的清军,恢复锦州的粮道。這番举措是目前东北的局面下最合时宜的办法了。可他没有想到,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却不是這样想的。
  紫禁城文华殿,崇祯高高的坐在御座上,脸色铁青,他正在看洪承畴请求派兵增援的折子,文武大臣们忐忑不安的分班站立在下面,大气儿都不敢出,大殿上鸦雀无声。
  “砰”!一只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大臣们吓的都伏低了身子。
  “无能、无耻、昏聩!”崇祯从牙缝里挤出這几个词,然后把手中的奏折使劲的扔到地上,看到洪承畴的报告,他简直被气疯了,他站起身,快步走下御阶,狂躁的在大殿里走着,一个太监正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的碎片,躲闪不及,被崇祯狠狠的一脚踹在肩膀上,翻了三个滚儿,崇祯愤怒的吼道:“滚!”接着他面冲众臣叫道:“不到十天的工夫,关外的大片领土就丧失殆尽,只剩下了锦州這一座孤城,洪承畴居然还有脸向朝廷要救兵,他怎麽会如此的无能!當初赵强只临时接掌部队,不到月余就收复了辽西,打的清军望风而逃,可军队一回到洪承畴手里为何就变的如此不堪一击呢。是洪承畴真的老了,还是赵强有统兵的天才呢!还要朝廷派援兵,援兵在哪?在哪!啊!”
  众臣都垂着头不语,近半年来,崇祯经常這样,一旦國事遇到挫折,他就会陷于疯狂之中,随意责罵和惩处大臣,弄得人人自危,无人敢触他的霉头。
  崇祯指着杨嗣昌问道:“你告诉朕,援兵在哪?”
  杨嗣昌紧皱眉头,苦着脸说道:“回万岁,目前西北军情正紧,實无力抽调兵马支援东北,为今之际只能命令洪承畴死守锦州,或者退守关内。”
  “退!退!难道要把整个东北都让满清占了去,你们说,啊!”崇祯怒道。
  “皇上圣明。”众臣无话可说,只能用這句敷衍。
  “圣明、圣明,你们就会這一句,我要的是办法,对策!你们這帮废物、庸才!”崇祯罵道。他忽然想起赵强来,沮丧的说道:“要是有赵强在,何至于让朕如此难堪,何至于让满清如此猖獗呀!”
  众臣被罵,都不服气,心道:“您倒是英明神武,不也没主意吗?赵强是能幹,那你當初幹吗非把他调回来呀。”如今明廷大势已去,众人都看的明白,也都在私下里给自己找退路、找靠山,他们已经对崇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崇祯罵了一会儿,怒气稍平,用缓和一下的语气问道:“列位臣工,东北局势若此,该如何处置呀?”
  几名内阁大学士事先都看过洪承畴的奏折,知道他的处境艰难,但是崇祯已经把话说死了,众人只能昧着良心顺着他的思路去建议。
  陈绍良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洪承畴畏敌怯战,丧权失地,拥兵自保,實属不忠不勇,应下旨严责,命其出战,杀退清军,收复失地。”
  杨嗣昌也出班奏道:“启奏万岁,兵部接到吴三桂的报告,说洪承畴命他出兵接应,打通粮道,增援锦州,但目前清军大队人马驻扎在松山,随时可能奔袭京师直隶,吴三桂认为,山海关乃京师门户,守军负卫戍京畿安全之责,不宜擅离,否则京城安全会受影响,请陛下明断。”
  崇祯说道:“恩,山海关的守军不奉旨不能擅调。”
  张秉昆说道:“万岁,目前洪承畴困守锦州,已无力指挥东北全局,微臣以为应另外选人统领东北邊境各镇兵马。”
  崇祯想起东厂的一份报告称,现在城中已有传言,说洪承畴看明廷不行了,有意投降满清,所以不战而放弃辽西,是将辽西作为给满清的见面礼。這样的人怎麽能继续统领东北的守军呢。他略加思索然后说道:“内阁拟旨,将锦州以外的东北其他各镇兵马统统划归吴三桂指挥,另外拟旨严责洪承畴消极避战,不思进取,严令他固守锦州,相机反击清军。调兵增援或退回关内之请免议!”
  崇祯兩道旨意一下,锦州守军就此陷入了绝境。三个月后,锦州总兵祖寿實在不忍心看着城中的百姓被全部饿死,背着洪承畴率领已经饿得打晃的守城官兵打开了城门,向清军投降。洪承畴拒绝投降,本想拔剑自裁,被手下阻拦,成了清军的俘虏,锦州陷落。后洪承畴被皇太极劝说投降,成了满清的一名要员,此是后话了。
  锦州陷落不久,更加沉重的打击又降临到崇祯头上,在這年的夏天,李自成回师陕西,在潼关大破明军,歼瀎西北官军主力近十万人,击毙西北经略大臣孙传庭,攻占了西安、洛阳,杀了福王朱常洵,然后分兵三路,西攻甘肃,迅速夺取了秦陇全境和山西的大部分地区。至此,李自成起义军已控制河南、湖北大部和西北数省,在军事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而大明朝廷在长江以北,山海关以南的广大中原地区,已经没有可以机动调用的军事力量了,大明朝廷已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在這年九月,还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太极积劳成疾,心疾发作,突然死亡,连遗嘱都没有来得及留下,清廷内部经过一番明争暗斗,立皇太极的幼子福临为帝,史称顺治皇帝,庄妃玉儿被尊为太后。兵权在握的亲王多尔衮任摄政王,总理國事,實际上执掌了大清的统治权。
  太平教经过這半年多的发展,已经初见成效,正式发展的教众达到三万人,在各地的农庄编练的民团总人数也达到近二万人。
  随着太平教势力的扩张,越来越多的明眼人已经从太平教发展轨迹猜到了是赵强在暗中掌控着這股势力,关于赵强复活的传言慢慢传开了。朝中的大臣们也听闻到了這个消息,但没人肯将這个事情向崇祯汇报,反而纷纷私下跑到特区来看望赵强,因为他们清楚:這个“昏迷不醒”的小太监要比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更靠的住。陈绍良、杨光照、张秉昆、杨嗣昌等人一向与赵强交好,更是以探病为由来叙旧情,套近乎,以期将来能得到太平教势力的庇护,就连崇祯最信任的东厂都指挥使李义方和锦衣卫指挥使樊虎都来了。
  赵强待在府里装病,开始每當有朝臣来探望时,就得趕紧刮了胡子,躺在床上装样子,實是不胜其烦,后来他想明白了,去他大爺的吧,现在是他们怕我,就是皇上也不能把我怎麽样,我还装什麽死儿呀!他索性不管谁来,一律让彩玲儿在前院挡驾,就说赵强需要静养,不能打扰,却也没人敢勉强。
  一天傍晚,赵强吃罢晚饭,在房里看各地来的信函,彩玲儿依偎在他身邊给他打着扇子,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這时候,小山子进来禀报,说是珠儿奉娘娘懿旨来探望赵强了,还带了一个随从,正在前院候着。這珠儿和彩铃儿亲如姐妹,又和赵强交好,不见是不行的。彩铃儿看了一眼赵强,然后吩咐把珠儿请到内院儿来,她推了赵强一把,调笑着说道:“主子可还惦记着你呢,派了珠儿来看你,我看你还是再装会儿蒜吧,唉,珠儿這丫头是个没心没肺的,把你當了自家哥哥一般,一哭起来让人心紧的慌,唉!”
  赵强也觉无奈,转身躺到炕上,彩铃儿趕紧帮着盖了被子,在他身邊坐了,心里酝酿着感情,装出一副悲戚的样子,赵强见了,差點笑出声儿来。不一会小山子领着珠儿进来了,后邊还跟着一个妇人,却用纱巾蒙了脸。小山子退出去以后,珠儿拉住彩玲儿的手说道:“彩铃儿姐,你看谁来了。”
  那妇人摘了面纱,彩铃儿定睛一看,来的竟然是丽妃娘娘!慌的趕紧跪倒说道:“啊?是娘娘来了,彩铃儿给娘娘请安。”
  丽妃柔声说道:“起来吧,自家人不必拘礼。”
  “是。”彩铃儿起身,诧异的问道:“娘娘您怎麽来了?哦,您快请安坐,我给您去泡茶。”
  丽妃见彩玲儿还念及旧情,甚感欣慰,微笑说道:“几年没见,你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我這是借着省亲的机会,偷偷过来看看你们,唉!”她说你们,自然是包括赵强了。
  几人一齐转头去看躺在炕上的赵强,赵强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丽妃经有兩年多没有见过赵强了,看着這个曾和自己偷情恩爱,机灵幽默的小多子,如今成了這般模样,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她缓缓起身,到了赵强身前,坐在凳子上,忘情的轻轻拉起赵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彩铃儿见状,知道丽妃对赵强旧情难忘,她心里感激丽妃对自己的恩情,越发觉得丽妃可怜,在身邊轻声说道:“娘娘,您且在這里安坐,我和珠儿去小厨房给您准备夜宵去。”见丽妃无语,彩铃儿领着珠儿出了房间,把房门轻轻掩好。
  珠儿不明就里,傻楞楞的跟着彩铃儿到了隔壁。
  這邊儿丽妃对着赵强柔声的叙说着自己的心事,崇祯的冷漠无情,宫中的孤苦冷清,皇后仗势排挤,对赵强的思念牵挂,所有的苦情都一股脑的倾诉出来。诉完了苦,丽妃轻轻的把头俯在赵强胸前,含泪说道:“小多子,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已经四岁了,长的可结實可漂亮了,模样像你,只是顽皮胡閙,這脾性怕也随了你,整天骑在太监头上走路,说是要當大将军去打仗,却没人管的了他,我说他也是不听,想打他又下不去手,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你要是好好的,帮我去管教他,八成他还会怕些。现如今,宫里宫外的已经是乱了,大家都在找靠山,皇上是指望不上的,可你如今這个样子,我们娘俩可去指靠谁呀!”丽妃邊哭邊诉,泪水打湿了赵强的前襟。
  赵强躺在那里,听着丽妃的哭诉,内心也是翻腾不已,开始还能忍耐,可听到丽妃说起“我们的儿子”,心里一震,他现在已经成熟了许多,略一思量,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原来丽妃生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怪不得那次一见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呢。他再也不忍心装下去了,张开眼,伸出双手轻轻的搂住胸前的丽妃。
  丽妃吃了一惊,抬头看到赵强已经张开了眼睛,惊喜的说道:“小多子,你、你醒了!”
  赵强伸手抚摩着丽妃的脸庞,动情的说道:“我本就没有昏迷,我是装的。可见到你,听你说起我们有了儿子,我不忍心装下去了。”
  “啊!你骗的我好苦!”丽妃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所有的愁苦担心仿佛一下子都没有了,她在赵强肩头狠狠的打了一拳,然后纵身扑进赵强的怀里。
  兩人久别重逢,旧情复燃,那丽妃是久旱之身,赵强也是情动难抑,幹柴烈火做在一处,甚是欢畅疯狂,待云收雨毕,那丽妃已是香汗淋漓,如犁花带雨一般娇艳,兩人搂在一处,互诉别情,说道情浓之处,自然又云雨重施,赵强自习练小无相功以后,体质也是强壮异常,竟是说说做做,一夜未歇。
  他们二人恣意忘情之中,自然要生出不小的动静来,彩铃儿和珠儿在隔壁也隐隐听到了。珠儿奇道:“哎,隔壁什麽声音呀?丽妃不会有事儿吧?要不就是小多子哥哥醒了吧?咱们过去看看,待会儿娘娘还得回去呢。”
  彩铃儿听了隔壁的动静,自然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心里正在犯酸,听了珠儿的话,不由脸红着说道:“去你的,小孩子家什麽都不懂。娘娘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她多待一会儿吧,唉,娘娘也是个苦命的。”她想到丽妃整日在宫中孤苦无依过着守活寡一般的日子,也怪可怜的,全當自己是发回善心吧,好在就是這一回,這麽想着,心里不由的平复了一些。她安排珠儿先睡下,自己支着脑袋守在隔壁,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钟粹宫自己當值的日子一般。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丽妃就辞别了赵强,由彩铃儿送了出府,那丽妃将赵强占了一夜,见到彩铃儿不免有些害羞和歉意,彩铃儿却觉得挑明了這一层儿关系,兩人之间的主仆之分也就没有那麽深了,反倒有了一丝亲近之感。那珠儿还不懂人事,睡眼惺忪的跟着,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麽事情。
  彩玲送走了丽妃,见天色尚早,回身到了赵强房里,见赵强正赤着身子仰躺在炕上,已经睡了,显是累的不善,她想起昨晚之事,心中那股醋劲儿不由的翻腾起来,款步走到炕邊,伸手在赵强腿上使劲掐了一把,赵强吃疼,咧嘴叫了一声,已是醒了,见是彩铃儿,知她是吃醋了,心虚的说道:“夫人来了,這个,昨天晚上你跑哪去了?也不来救我,這娘娘哭的凄惶,我心有不忍,才這个、這个,你要是在的话,那就、那就這个------”
  彩铃儿嘲弄的看着赵强,说道:“哼!你说的好听,心里巴不得我永远不回来呢!要不然你昨晚生龙活虎了一夜,怎麽我来了,你就真个太监啦。”说着,伸手在赵强那话上轻轻一弹。
  赵强被她逗得性起,坏笑着说道:“嘿嘿,我说呢,趕情夫人是惦记着這个,老爺我是铁打的,什麽时候太监过呀。”说着手伸进彩铃儿的小衣里面撮弄。
  彩铃儿腻声说道:“你是铁打的,那我就是那打铁的,再硬的铁我也化了它。”
  兩人说笑着做在一处,赵强对彩铃儿也心有歉疚,打起精神把她伺候得舒爽伏帖這才收手。
 
 
 
 
只看该作者 61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六十一章 俪儿~
 
  东北被满清占领以后,大批的汉民被迫离开家乡逃到关内,直隶、山东這些地方到处是逃难的灾民。通州特区繁华富足,自然成了灾民们逃难的理想场所。赵强一面安排人设粥厂搭帐篷设法安置灾民,一面指示尚大勇趁這个机会扩大民团的编制,招收精壮的人员加入,很快,特区民团的人数就超过了一万人。即使如此,还是有大批的灾民滞留在特区,每天都聚在码头空置貨场上找活计。特区来往的商户很多,需要人手的就到貨场上去选人,渐渐的码头貨场形成了一个劳务市场。
  赵强越来越忙,彩铃儿也觉得府里人手不够,這一天,她带着兩个家人来到貨场想选几个人到府里帮工。貨场里到处都是灾民,或蹲或坐或站,都抻着脖子四下张望寻找雇主,偶有被挑中的,则欢天喜地的背着行李,跟自己的家人乡党告别,然后跟着雇主走了。那些来选人的客商则在人群里来回走着,四处寻看,如同在瓜地里挑选熟透的西瓜一般。
  彩铃儿也四下踅摸着,不过她选人的标准特别,就是一定要找落难之人,這是她和赵强一起商量过的,他们认为选择落难之人就等于救了人家,這样的人才会知情感恩,对主人忠心。在貨场西邊,围着一堆人,指指點點好象在议论着什麽,彩铃好奇,分开众人,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跪在當地,手中打了个牌儿,上面写着“卖身救父”,這女子年纪也不大,体形苗条,只是蓬头垢面的多日没有梳洗过,左脸颊上有一块大疤,看上去很不舒服,女子身邊躺着一个老汉,穿着还算齐整,只是面色通红,呼吸急促,嘴角淌着谗水,看上去病的不轻。众人都站在那里议论着,说什麽的都有,那女子怯怯的用眼睛打量着围观的人群,眼睛里露出急切的目光。這时候,站在彩铃身邊的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這丫头真是可怜,這麽小岁数,家让鞑子给烧了,她娘也让靼子给杀了,這爺儿俩好容易逃出来,又成了這样,唉!真是背兴呀。”
  彩铃儿扭头向那中年人问道:“這丫头你认识?”
  “认识,他叫俪儿,他爹是个教书的,我们一个村的,這不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村的,可我们都是穷人,想帮忙也帮不上,看着幹着急罢了。”中年人说道,旁邊几个人也點头。其中一人说道:“我看這位太太是个好人,您就发发善心,救救這父女俩吧。”
  “是呀,是呀!您就发发善心吧。”其他几人也起哄似的说道。
  彩铃儿正想发话,那女子听了大伙的话,也发现了彩铃儿,起身趕到彩铃儿身前,扑通跪倒说道:“太太,您就救救我爹吧,我求您了,我把自己卖给您,我什麽活儿都会幹,什麽苦都能吃,只求救活了我爹!”旁邊众人也都跟着给求情。
  彩铃儿是个善性人,如何经得起這个场面儿,趕紧俯身把那女子掺起来,说道:“好了,丫头,這事我应下了,你就跟我回府,断委屈不了你们父女。”她转身冲随从吩咐道:“去,找辆车来,趕紧把這老伯送去大夫那里医治。”
  “是。”随从转身去了。不一会儿找来马车把老汉拉走了,彩铃儿這才带着俪儿回了府。
  到了下午,彩铃儿睡醒了午觉,一个丫鬟带着俪儿进来了,彩铃儿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只见那俪儿梳洗打扮以后象变了个人儿似的,粉面红唇,柳眉杏眼,身体匀称窈窕,竟然是个美人坯子,脸上那快疤也不见了。
  俪儿给彩铃儿道了万福,脆声说道:“俪儿给夫人请安,多谢夫人搭救父亲,又收留了我们父女,俪儿愿意在這儿伺候夫人,请夫人给我安排下差使。”
  彩铃儿出神的盯着俪儿,疑惑的问道:“俪儿,你、你脸上那快疤怎麽没了?”
  俪儿一笑说道:“启禀夫人,那快疤原是假的,俪儿是一女子,沿途逃难路途遥远,怕遇到歹人起了坏心,這才想了這个办法。”
  “哦,是這麽回事儿呀,兵荒马乱的世道,小心些也是该當的。你给别人家做过帮工吗?” 彩铃儿问道。
  “帮工倒是没做过,不过我从小就帮父亲整理书本笔墨,伺候家里人汤汤水水的也没有出过什麽差错,针线上也会一些,夫人尽管分派活计,不会的我可以学。” 俪儿说道。
  “哦。” 彩铃儿點头思考着。彩铃儿心思细腻,這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长相平平,老實巴交之人,为的是怕赵强招惹下人,弄出事来,如今她见俪儿生的如此艳丽,觉得不妥,但是已经答应收留了,也不好反悔。自从兰汀走后,赵强的饮食起居都是自己一个人伺候,她确實忙不过来,這俪儿知书懂礼,人也伶俐,倒是个帮手,不过她要是到了赵强身邊,恐怕自家老爺要把持不住自己。想到這些,彩铃儿淡淡说道:“這府里几处都缺人手,不如這样吧,你就先到厨房帮几天厨,过后有合适的差使我再给你调换。”
  “谢夫人。” 俪儿施礼欢喜的去了。
  彩铃儿心下琢磨,這丫头在府里甚是扎眼,保不齐哪天就让赵强给瞧见了,不如想办法把這丫头许了人家,赵强可就没辙了,对,就這麽办了。
 
 
只看该作者 62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六十二章 未雨绸缪~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初一,李自成正式在西安建國,國号大顺。他封牛金星为天佑殿大学士,宋献策为军师,刘宗敏为大将军,李岩为制将军,增置六府尚书,仿明制建立起了全套政治机构。
  张献忠也于這年年初占领成都,宣布为帝,定國号为大西,称成都为西京,正式建立大西政权。
  這年正月上旬,李自成亲统主力大军二十万,誓师东征,目标直指京师,拉开了彻底推翻大明王朝的序幕。起义军对外宣布“三年免征,一民不杀”,“不杀人,不爱财,不奸淫,不抢掠,平买平卖,蠲免钱粮”,這些口号受到沿途老百姓的热烈欢迎,起义军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挡,明朝的各级官府和守军望风而逃,明廷统治土崩瓦解,崇祯皇帝的末日就要来了。
  北京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王公大臣、富商貴族们要麽向南方搬家逃走,要麽到处转移隐匿财产,安排家小南迁,连宫里的嫔妃、太监们也纷纷收拾细软,准备逃命。一些朝臣见明廷大势已去,有的挂冠而去,有的暗中给起义军写了降书,准备作为内应,还有一部分则逃到特区,希图受到民团的庇护。
  崇祯皇帝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他还坚持每天上朝理政,可如今他的政令已经不出京师,各地督抚闻风观望,已经不听他的招呼了,每次上殿连朝臣都召集不齐。崇祯眼见半壁河山沦丧,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无颜再苟且偷生,他拒绝了朝臣提出的迁都的提议,决意要与京城共存亡。
  崇祯下旨命各地守军进京勤王,准备做困兽之斗,可是除了山西总督卢象升奉命带八千山西营铁骑应召外,其他各镇兵马以及近在咫尺的吴三桂均找出理由来拖延,无奈之下,崇祯任命卢象升为直隶总督兼京城中军都元帅,统领直隶京畿的所有驻军,准备抵御李自成的进攻。为了使大明不断了香火,崇祯将皇太子慈焕被送入周奎府中,将皇三子慈炯安排至卢象升府中,吩咐他们一旦北京城破,就保护兩位皇子分别突围,到南京去接掌皇位。
  面对即将到来的变局,赵强召集尚大勇等人商议对策,這次会议除了原有的几个核心人员外,炎龙、小山子等人也参加了。
  大堂里,众人分坐在兩侧,神情肃穆的盯着居中而坐的赵强,等着他训示。就在一年前,赵强说出了上天托梦一事,當时众人心存疑惑,但刚刚进入甲申之年的第一天,“帝星黯落,李闯称王”這一条就应验了,按目前的局势,“崇祯横死,大明覆亡”這一条也是即将要发生的了,大家不由的都信實了赵强所说的上天托梦一事,他在众人眼里变的更加高深莫测了。
  赵强咳嗽一声开始讲话了:“诸位,李自成统兵直奔京师而来,北京城是保不住的,大明瀎亡也指日可待,天下大乱之势已成,太平教继续在北方发展已经不可能了,必須考虑下一步的策略,我们该如何应对变局,想请各位说说想法。”
  尚大勇抱拳说道:“大人,如今皇上任命卢象升为帅,统辖京师的守军,我们民团和通州的驻军也在其麾下,如果李自成攻打北京,我们是管还是不管?”
  這个问题其實也是赵强一直感到为难的事情。李自成兵势强大,自己這點人马抵不过起义军,赵强从内心里也不想和李自成直接起冲突,毕竟李自成现在还是深得民心的。但现在直接撤走时机还未到,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和丽妃在北京城里,必須要去设法营救。
  田精明说道:“如今,李自成的军队很快就要打到北京了,我们在特区的物资需要事先运走,以免在战乱中损毁失散了。”
  冷锋说道:“崇祯昏庸无道,民心尽失,我们不能再为他卖命,再说,按照大人的预示,北京城破、崇祯横死是上天注定,我们想保也保不了。我们幹脆现在就直接撤走算了。”顾炎武、田精明也都點头认可。
  赵强不好跟大家说想救丽妃和儿子的事情,毕竟偷皇上的老婆,还生了个儿子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他起身围着大堂转了一圈,想好了说辞,然后坐下说道:“我们成立太平教是为了创太平盛世,既没有同朝廷反目,也不想同李自成为敌,我们的主要敌人应该是满清。我们要想发展和保存自己的势力,那必須得到老百姓的拥护。”
  “如果我们现在撤走,那就等于公开反了,我们撤到哪去?南方各省毕竟还是大明朝廷的天下,能容下我们這些反贼吗?往西去是李自成的天下,那李自成已经称王,能容许我们在他的地盘存活发展吗?再说我们一撤,朝廷会把北京城陷落的罪名儿落到我们头上,满天下老百姓虽不拥戴朝廷,但是对我们也会瞧不起,你们琢磨一下是不是這个理?”
  众人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还真是,李自成一路东进,官军不管是逃是降,都让别人看不起。众人不由纷纷點头。
  赵强看自己话奏效了,接着说道:“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公开的撤走,但是要做好撤走的准备。李自成从西而来,必定谴主力从西面先进攻北京,并分兵从南北兩侧和东面包围京城,我们在北京以东,到时只要稍微阻滞一下,一旦城破,我们趁机撤走也就是了。另外李自成的队伍里也有我们太平教的弟兄,可以通过他们给李自成梢个信,就说特区守军不想与李自成为敌,到时会自行撤走,也请他网开一面就是了,将来说不定我们还要联手抗清呢。”
  顾炎武说道:“我们在李自成的部队里是秘密的发展教众,让他们去稍信说不定会引起李自成的怀疑。我想还是应该以大人的名义给李自成写信,表明我们态度的好。”
  赵强點头认同。
  经过一番研究,会议决定将太平教的势力集中到南方发展,将北方各省的物资和民团集中调往武昌,一旦清军入侵,就正式组建军队。让顾炎武以赵强的名义给李自成写信,表明赞同李自成现在的主张,愿意同他合作。另外申明关外满清的潜在威胁,希望引起李自成的重视,并表示一旦清军入侵,将与李自成联手共同抗击清军。会议决定通知各地的教众做好应变的准备。
  几日后,给李自成送信的特使回来了,结果却是令众人大失所望。
  如今的李自成已经占据了北方大部分地区,有骑兵六十万,步兵四十万,麾下猛将如云,谋臣众多,已经成为天下實力最为强大的势力。此番他亲率二十万精锐东进,一路之上高歌猛进,催枯拉朽一般将明廷的残余势力摧毁,明廷各地守军纷纷投降,沿途更是受到百姓的拥戴,他自信這大明江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不免滋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根本就不把明廷残余的势力放在眼里。
  那信使回来后,对赵强和尚大勇等人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一天,李自成正在帐中同众将议事,中军来报,说天平教谴使前来送信。太平教的事情李自成和农民军诸将也了解一些,但都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那不过是借着迷信搞的什麽香堂、帮会之类的组织。
  信使进了大帐,讲明来意,然后将赵强的信恭恭敬敬的递送上去,李自成默默的把信看完,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他起身用手抖着那信冲众将说道:“各位,這信居然是那个在东北打过胜仗,后来被摔傻了的小太监的信。你们猜他要幹吗?”
  众将也都跟着哄笑,有人搭言说道:“那还用猜,肯定是想投了大王。”“我们要个太监幹吗用啊,幹脆等大王在北京登基做了皇上,让這小子给我们讲故事,给大伙儿解解闷吧,哈哈哈哈。”
  那信使听众人如此折辱赵强,心里有气,但重任在肩,只低头沉默不语。
  那李自成走下台阶,将信递给身邊的谋臣们传看,然后用蔑视的语气说道:“如果他是诚心来降,我念他没有做过太多恶事,还抵抗过鞑子,或许可以留他一条狗命。可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要我跟他联手合作,真是痴心妄想之极。还有那个尚大勇,當初在西北就是我们的死敌,杀了我们不少的兄弟,這样的人,别说合作,就是来降,我众家兄弟能答应吗?”
  “不能!宦官祸國殃民,没一个好东西,只会溜須拍马,欺压百姓。”
  “那姓尚的更不能留,當初在潼关就数他杀我们的兄弟最多!杀!杀!”
  众人纷纷表态。
  李自成接着说道:“至于说关外的满清更是不足为惧。他们偏居一隅,弹丸之地,虽然凶蛮,但全族加在一起能有多少人?我大汉百姓是他的千倍、万倍,每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他,我大顺拥兵百万,清人胆敢来犯,我就起兵踏平他的老巢。小太监居然拿這个来唬我,真是荒谬昏孛。”
  這时候,制将军李岩已经看过了信,他當年化名李友,曾经被赵强救过性命,所以对赵强的事情比较留意,知道赵强也不是好惹的,如今看李自成显然要把赵强至于死地,有心调和,于是说道:“大王,這赵强虽然年轻,可曾经兩次打败过清军,而且在明廷也算是个能臣,實是个可用之才,我建议不如说降此人,为大王所用岂不更好吗。”
  這李岩曾是李自成最为倚重的谋臣,當年李岩趁北方大旱积极发展几省的农民暴动,为李自成再次东山再起打下基础,而且李岩提出的“均田免粮”等安民的措施如今看来确實是收到了奇效,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不过,最近李自成看李岩已经越来越不顺眼了,他觉得李岩自恃有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经常提出与自己相左的意见,来表现他的能耐,而且牛金星私下对自己说起,军中已有人传言,说李自成之所以能得天下,功劳有多一半是李岩的。现在李自成见李岩又发表不同的意见,心中不满,忿忿的想道:“你果然又跳出来了,就算你是诸葛亮,我闯王可不是刘阿斗,怎会任你摆布!”
  李自成斜了一眼李岩说道:“哼哼!制将军此言差矣。赵强如果诚心投降,幹吗要说跟我们合作?如果真想除暴安民,那直接投奔我们义军就是了,幹吗非要成立个什麽教?他或许有點本事,但是我们大顺朝就没有能人了吗?没有能人我们怎麽打败的明朝?那尚大勇是屠杀我们起义军的侩子手,你让我去同他合作!我怎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又怎麽能安抚這麽多将士?這天下是众家兄弟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不是我李自成一个人的,更不是其他什麽人的。我知道,這个小太监當初曾经救过你的命,但也不能因私废公,伤了我们這麽多弟兄的心呐。”
  李自成一通编排让李岩如芒刺在背一般难受,他绷不住了,趕紧跪倒在地说道:“大王教训的是,李岩是一时糊涂才出此言,我受大王知遇之恩,决不敢因私废公,坏了大王的军心。”
  李自成见李岩认错,也就释然了,扶起他说道:“诶,兄弟快快请起,你我众人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何必多礼,我知道你只是无心之言,再说那小太监救过你的命,你为他求情也是人之常情吗。”他转过头冲太平教使臣扬声说道:“你回去告诉那小太监,要诚心来降,就备好五十万兩银子,作为晋见之礼,带着手下来投,我看在李岩兄弟的面上可以饶他不死,不然,就让他洗幹净脖子,等着挨刀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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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赵强府中大堂,使臣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大堂鸦雀无声,众人都沉默不语,心中什麽想法都有。
  赵强听了,心道:“看来當初皇太极分析的很对,這李自成果然只是一个草莽枭雄,不足以成大事。”他缓缓言道:“既然如此,恐怕我们与李自成难免有一战。不过我们不能硬拼,一旦大顺军来袭,我们在兩邊稍微阻击一下,然后迅速撤离就是了。如今李自成势大,看不起我们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大家不必在意。”
  尚大勇愤愤说道:“當初我在西北剿匪确實是杀了他们不少人,但當时是各为其主,既然他们记仇,罢了,我也不求他们,将来在战场之上还说不定谁輸谁赢呢。”
  顾炎武也道:“没错,我观李自成的为人,只是靠一时之勇打天下,没有雄主的胸怀气量,這样的人成不了霸业,不同他联手也没什麽大碍。”
  赵强笑道:“不过這次谴使送信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我知道了李自成帐下的那个李岩就是我當初在兖州救下的那个李友,此人有些本事,现在已明显与李自成不和,说不定将来可以为我所用啊。”
 
 
 
 
只看该作者 63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六十三章 复出~
 
  李自成的农民军渐渐逼近京师,形势危急,卢象升临危受命负责统带卫戍京师的部队,但手里的兵却少的可怜,除了自己统带的山西兵马八千余人外,京师还有三大营和锦衣卫七万人马,其余分散在京郊的守备兵马尚有兩万余人,总共加在一起不过十万人,而且除了自己的山西营和锦衣卫有些战斗力以外,其他各路人马都是兵无斗志,将有异心,根本无法抵挡李自成的二十万威武之师。无奈之中,卢象升想起了特区的民团,民团的战斗力和尚大勇的威猛他是见识过的,而且他还听闻,说赵强已经苏醒,正在特区修养,于是他提出到通州阅兵,目的是想会会赵强和尚大勇,希望动员他们和自己携手抗御李自成。
  赵强料到卢象升会打特区民团的主意,所以早就和尚大勇商议好了对策。這一天,卢象升带着几名亲兵护卫来到特区,尚大勇带领通州和民团的将佐们亲自迎接。兩人见礼问候,卢象升闻到尚大勇身上有浓重的酒气,不由得皱眉。众人簇拥着卢象升到了校场,民团的士兵已经在操场上等候,只见這些士兵大都坐在地上,个个蔫头耷脑没有精神。尚大勇陪着卢象升上了阅兵台,冲下面大声叫着:“弟兄们,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卢大帅前来阅兵啦,你们给老子好好的表现,表现的好,今晚我请大伙儿喝酒,表现不好,都给我回家抱孩子去。”
  士兵们一阵哄笑,然后纷纷起身整队,随着一名官佐的号令,民团的士兵们开始操练起来了,但這些士兵显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手里拿着兵器好象是挥舞着自家的锄头,阵型的演练也是一窝蜂的东跑西窜,卢象升眉头紧锁,只看了一会儿,就怒冲冲的下台往外走,尚大勇跟在他的身后,还傻呵呵的问着:“大帅,您看我们民团练的还行吧?”
  卢象升沉着脸走进民团的中军大堂,兩人坐下。卢象升冲尚大勇怒道:“尚将军,你们民团的實力我是了解的,你何苦如此来糊弄本帅!”
  尚大勇一脸无辜的说道:“哎!大帅何出此言啊?這些民团原本可都是地里的庄稼汉,能聚拢在這里听号令已经不错了。不错,當初我们民团是有實力,可您见识过的那支队伍已经连锅给端到山海关去了,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呀。”
  “這个事情我知道,可是已经兩年过去了,新招的民团這麽长的时间难道就练成這样吗?” 卢象升质问道。
  尚大勇梗着脖子说道:“大帅有所不知,當初那支民团是赵大人、李刚和我一起练出来的,现在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再说當初组建民团,说好了是保卫特区,大伙都愿意参加,幹劲也高,可皇上一道旨意都给调到邊关去了,這再招人可就困难了。這是民团,不拿朝廷的粮饷,我凭什麽硬让大伙参加呀。说句掉脑袋的话,當初赵大人倒是练好了民团,还打退了清军,结果怎麽样,调回宫里當太监去了,我要是练好了民团,不定把我塞到哪去填馅儿呢!哼!”
  卢象升明白尚大勇的意思,其實當初崇祯解了赵强的兵权,调他回宫當总管,自己也是有看法的,如今报应来了,摊上這麽一位主子,能有什麽办法呀? “唉!” 卢象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心里冒出一股凉气,双目一闭,满脸愁苦。半晌,他睁开双目问道:“赵大人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尚大勇毫不迟疑的说道:“行,我陪您到赵府去。”
  尚大勇陪着卢象升到了赵府,家人直接把他们请到内宅的书房。一进门,只见赵强手摇折扇,立在门邊,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哪里象一个久病在床之人!卢象升吃惊的看着赵强,赵强见状,笑道:“卢大帅别来无恙啊。”
  卢象升指着赵强说道:“你、你真的已经醒过来啦!”
  “哈哈哈哈。”赵强笑了,说道:“我是早就醒过来啦,可惜大帅还是至今未醒啊。”
  “哦,此话怎讲?” 卢象升疑惑的问道。
  “大帅请坐。”赵强请卢象升入坐,接着说道:“我猜大帅此来,是想看看民团的情况,希冀借助民团之力助大帅共同守城,可是如此呀?”
  “正是如此。不过此番前来,我深失所望,此民团非彼民团,不可同日而语啦。” 卢象升无奈的摇头说道。
  赵强笑道:“呵呵,敢问大帅,即便此民团是彼民团,您又有几成把握能守住北京?即便真的守住北京,大帅又當如何?”
  “這个?實话说,一成把握也没有,至于真的守住了会怎样,我却连想也没想过。卢某世受國恩,既然圣上谴我为将,我自當尽力而为,略尽人事,一死以报皇恩就是了。” 卢象升说道。
  赵强慨然说道:“所以我说大人仍在梦中呀。李自成现统雄兵二十万奔袭京师,而吴三桂拥数万精兵驻守山海关,迟迟不肯回援京师,隔山观望,山东驻军也没有奉旨进京勤王,在京城的满朝文武、守军官兵不定有多少人正打算着李自成来后开城投降以邀功,如此情势,京城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皇上猜忌成性,倒行逆施,已经民心丧尽,就是他自己也知道性命不保,否则幹吗要将太子和皇子藏到大臣家里去,让你们保护突围呢。所以,我劝大帅不要做此徒劳之举,空效愚忠,平白丢了性命,也于事无补。”
  卢象升迟疑说道:“那依赵大人的意思,我當如何呢?”
  赵强说道:“我知皇上已经把三皇子送入大人府中,此为托孤之任,大帅应以保护幼主之责为重,一旦闯匪破城,就保护幼主突围,只要能为大明留下一分血脉,也算对得起皇上了。”
  卢象升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道:“赵大人言之有理,我蒙昧之中居然忘了此节,既如此,还希望大人援手,协助我一起救护幼主。”
  赵强笑道:“這个自然。我建议大帅将本部兵马调至城东驻守,闯匪来犯,必从西邊先行进攻,一旦城破,大帅保护幼主从城东突围,尚将军领通州驻军和民团在兩侧阻击闯匪,接应大帅从通州转道向南撤离,到了山东境内,自然就安全了。”
  “好!就依大人安排。” 卢象升击掌说道。
  赵强见卢象升答应出力保护三皇子,也就是自己的儿子突围,心里塌實下来,他想起丽妃,不由问道:“对了,大帅,不知道皇上对于宫里的皇后以及其他嫔妃的撤离是否做了安排呀?”
  卢象升摇头道:“不曾安排,看皇上的意思,是想让這些嫔妃给他一起陪葬了。”
  “啧、啧!這个可不太妥當了。大帅你想啊,我们虽然救了幼主,但是如果不救他的亲生母亲,恐怕以后问起来,我们不好交代,我想那皇后倒也罢了,其父周奎势大,到时肯定会施力相救,而三皇子之生母丽妃娘娘却无人搭救,我想不如好事做到家,连同娘娘一并救了,让他们母子团聚,更好些吧?”赵强说道。
  “這个------” 卢象升沉吟着说道:“此事却不大好办,一方面有皇上的旨意在那里,另外我乃外臣,如何能进到大内去寻人呢,如果领兵去救,實同谋反,這可有點为难了。”
  赵强琢磨了一下,觉得让卢象升去救丽妃确實比较勉强,他犹豫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到时我进城去救娘娘,我原就是宫里的总管,进去应该不难。”
  “太好了!如大人能够进城助我,我无忧矣。” 卢象升高兴的握住赵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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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的农民军逼近京城,赵强觉得自己复出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他正式对外宣布自己已经痊愈,并公开出来主持太平教的事务。
  這一天,赵强吃罢早饭,想一个人出府去民团驻地转转,他出了内院,走到前院屏风拐角处,忽然从屏风前面转出一个女子,手中端了个汤盆,正好迎面撞上赵强,赵强一闪身,那女子为了躲避赵强也是将身一扭,一下子倒在地上,汤盆也摔在地上,赵强趕紧俯身将那女子扶起,一看之下,不由眼前一亮,心下惊叹:“我府中居然有這麽漂亮的女子,我怎麽从没有见过。”他抓住那女子的手一时竟忘了放开。那女子正是彩铃儿前些日子收到府里的丫鬟俪儿,俪儿仿佛被惊吓住了,眼神慌乱,身体瑟缩着,不知所措的望着赵强,结结巴巴的说道:“对不起,老爺,俪儿不是有意冒犯老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赵强见那丫鬟胆怯可人,一时起了坏心,存心要捉弄一下,他伸手在俪儿粉白的脖颈上轻抚了一把,色咪咪的说道:“光对不起就行啦,老爺我生气了,说说吧,怎麽哄得老爺我消气。”
  俪儿脸顿时羞的通红,颤声说道:“老爺您别這样,要是让太太看到了,会打死我的,求求您放过我吧。”
  赵强心中一荡,心道:“听這意思,要是太太看不到你就是愿意从了。”不过他觉得在院子里抓着一个丫鬟不放让人见了不好,遂放了手,说道:“你叫俪儿,现在府中做什麽差使呢?”
  “是,我被太太安排在厨房里帮厨呢。我本识些字,太太说有机会再给我安排别的差使。” 俪儿柔声回道。
  “哦。”赵强點头,心中一盘算已经有了计较,笑道:“呵呵,刚才我跟你逗着玩儿呢,你别害怕,好了,你去吧。”
  俪儿蹲身一福说道:“谢老爺。”说完,面现喜色,冲赵强一瞥,拾起汤盆转身匆匆的走了。赵强看着她的背影,呆呆的出了会儿神,才出府转悠去了。
  到了晚上,赵强夫妇在床第之上云雨完毕,彩铃儿心满意足的腻在赵强胸前,兩人轻声细语的聊天。赵强轻轻抚摩着彩铃儿的头发由衷说道:“我装病的這些日子,为了保密,里里外外的都是你一个人照应着,府里还有那麽一大摊子事情,可是辛苦你了。”
  彩铃儿受了夸奖,心中得意,说道:“這有什麽,你要幹大事,我跟着吃些苦也是该當的,這些日子不也过来了,好在总算熬出头了。”
  赵强感慨说道:“是呀,我复出的消息也对外公布了,如今没人能把我怎麽样,我看你也不要太累了。我打算明天从卫队里面挑选兩名亲兵在身邊伺候,顺便帮我整理信函文书,给你分劳,也能帮我一把。”
  彩玲儿想想,说道:“這内宅都是女眷,男人出出进进的不方便,再说男人粗拉,汤汤水水的让他们伺候也不是事儿,我看还是找个称心的丫头来合适,唉,可惜兰汀那丫头走了,不然有她帮我该多好啊。”
  提起兰汀,赵强也是心里一动,暗道:“兰汀真是好女孩,可惜是自己的侄女,也不知为什麽突然就走了。”
  半晌,彩玲儿想起什麽来似的,说道:“哎,对了!如今府中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叫俪儿,是我刚收的一个丫头,挺机灵懂事的,她父亲是个教书的,所以她也粗通些文墨,這孩子是从东北逃难到這里的,要卖身救父,我就把她收到了府里。”
  “哦?还有這麽个人,這麽说你又做了一件善事。”赵强见彩铃儿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暗喜,拿话恭维彩铃儿。
  彩铃儿说道:“嗨,什麽善事不善事的,看那丫头怪可怜的,我怎麽忍心不管呢。不过有一条你可听仔细了!”
  “哦,什麽?”赵强问。
  “那丫头可是个美人儿坯子,放到你身邊,你可不许动歪心眼儿,不然我可是不依!”彩铃儿假装恶狠狠的说道,还顺手在赵强肩膀上拧了一把。
  赵强唉呦一声,咧着嘴说道:“不敢,不敢,有你這麽个美丽、善良的夫人,别人哪里入的了我的眼呐。”
  “這还差不多。”彩铃儿笑道,安了心,赵强“奸计”得逞,心中得意,兩人才心满意足的相拥着睡下了。
  第二天,俪儿被安排到了内宅,负责伺候赵强的饮食和书信文案的整理。俪儿细心周到,做事有条理,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赵强很是满意,趁彩铃儿外出的时候,免不了动手动脚,风言浪语的调戏一番,那俪儿只是含羞躲避,并不恼怒声张,渐渐的壮了赵强的色胆,手脚越发的不规矩,只是彩铃儿关防甚严,不能真的得手,自是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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