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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壮烈天下之黑道争雄  作者:水日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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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八章 泥造财源
水日禾


  兆易市,在中卫国的版图上面积广阔,有三十多万平方公里,是国内一百多座城市中土地面积最大的城市,但偏又是国内经济最不富裕的城市,人口稀少,总体才有五百多万人口。

  兆易市有四个贫弱小县,其中周鱼县、峰土县还有一个西皮县在中卫国是典型的脏乱差小县,还有一个正渠县的经济还算过得去,主要是县里有一个最大的黑帮“角帮”操控着的一座化工厂,每年可以给市里的财政收入添两三百万。这里民风的剽悍和粗野是在全国都有名的,很多商家也是基于在这里做生意危险性大,而放弃了来投资,兆易市的经济始终搞不上去,绝大部分原因就是源于如此。

  肮脏破败,喧嚣嚷闹的城市中,形形色色,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有一个年有二十初头,身着一套浅绿色的西服,脸有刀疤的青年人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后,在拥挤的人群中向着一个停货场门口走去,正是如今已控制了周鱼县黑道的刘仁。

  大半个月前,他带着四百多混混冲入“蓝土帮”的老窝,经过一阵激战,彻底灭了“蓝土帮”,从而成为周鱼县名副其实的黑道霸主。之后的几天内他重新把组织整顿了一番,刁氏兄弟当之无愧是副会主的职务,在组织里有着超脱的地位。下面又分为四个大哥头,除了二蛋子领着一百个混混驻在刁家集外,另有刁秃带着一百个混混驻在墨易镇内,刁怀带着一百个混混驻在马嘴乡,刁醒带着一百个弟兄驻在中路庄,周鱼县城内的总部还有两百多混混。

  对于组织日渐扩大,刘仁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这已有的六百多混混每月的开销可不是个小数,县内和四乡的官家胃口又十分的大,组织内也只有微薄的收入,不另外谋财路的话,“钢力会”再发展壮大也只能说是个贫穷的黑组织。

  对于“钢力会”近些日子毫无节制的发展会员,刁胜曾提出过异问,刘仁解释这是因为一个黑组织若不大力发展的话,总有一天会被更强的黑组织吃掉。特别是“鱼肉帮”在省城的幕后老板“扬风帮”势力强大,帮下有着将近一万个混混,他们要是下定对付“钢力会”的决议,到时派来几千个人,“钢力会”的弟兄就是再能打善斗,也是逃脱不了被灭的命运。这还别说他们那大组合拥有着的许多枪械的威杀力,一百多枪手就能完全灭了“钢力会”。

  刁胜默然,他也知道这个严重的后果,谁叫周鱼县是个贫困的县,连电视等这些通见的电器都很少有人能买得起,他们这些黑道中人也可说是全中卫国黑道上混得最凄惨的人了,但他这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虽然有着好的头脑,对于发展经济却是无计可施。

  只有跟着仁哥跑东跑西,直到在墨易镇上,仁哥看到那镇上一种古老传统打造品。欣喜若狂的仁哥直捶着自己,大叫为什么这种好货却没人发现,兴奋之状若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被捶得很痛的,龇牙咧嘴的自己心中直在想仁哥倒是他妈的永远琢磨不透,看他这大喊大叫的不规范行为,哪里又能想到他对敌时冷厉的残酷呢!心中还有着一种前景光明的念头,知道仁哥定是想到了什么发财的妙计,才会这副模样的。

  狠狠地反捶了刘仁一下,刘仁吃痛这才反应过来,又仔细地看着这些表面雕刻着花纹,看着古朴精致,颜色有着淡淡的红晕,内里平滑如瓷,异常坚固的壶、锅、碗之类的器具,他知道这些都是民族文化的遗产,是可供鉴赏的艺术品。在这个默默无名的穷困小镇上,这些只是自给自足的生活上用品,而到了行家的眼里,这却是一种罕见的泥造法,是一种很高的艺术价值。

  当即就让刁胜回去拿出会内所有的钱财,有十万多生币,并在县内的银行里提取了六十万生币,这是刘仁的全部财产。“黑道六人组”在黑道上混得挺杂的,转手许多买卖,连诈骗和偷盗都沾手过,但挥霍也是特别惊人,六个兄弟只要手里有些钱总是在几天后便花出去,刘仁手头还有个六十万生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在墨易镇以十生币购买一件镇上人家中的器皿,使得穷极发慌的镇民们趋之若狂,很短的时间内便收购了五万多件器皿,致使镇上许多户人家虽然得到了小笔财富,一时间却没有了日用的器具,饿着肚子在家数钱。

  随后刘仁亲自到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兆易市去联系买家,并邀请了市内几个对古董有鉴赏力的专家,来鉴别器皿的年代性,按年按类分开来摆放。传回来消息是那几个专家到那里看到这些器具就如同看见了宝物似地,再也不肯离开,都说这极具研究价值。其中有两个专家叫着要上报国家,被弟兄们一吓,便不敢再提什么这是国家的财富之类的话语了。

  兆易市的刘仁也收获颇丰,他碰到了一个特别识货的买家,还是一个大商家,只拿出带来的几件物品,那个姓杨的老板便两眼放光,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并当即买下了一件,说一天后回话,估计是找专家去鉴定去了。

  一天后果然传来消息,说是有多少要多少,刘仁抓着机会和他讨价还价起来,最终以六十生币卖了两万件,其余的三万多件年代久远,价值更高,刘仁留着要按价出卖。

  刘仁现在正是要去接从墨易镇开来的送货车,经常来往兆易市的司机都知道,大大小小货车必须要在城东的兆易停货场交钱卸货,再由那里一个叫松刀货运公司专门配发的货车运送,若有外来的货车不知情况在市内随意卸货,必然会受到一个叫“松刀帮”的刁难。

  刘仁在黑道上闯荡的时间也有几年了,自然知道有些个地方有不成文的规矩,这些规矩并不太严苛,每一个规矩后面都有一个有实力的黑帮在支持着,若不照做的话,血灾将要临身。因此在外面混的人,都轻易不愿得罪这些地头蛇,除非你比它更有实力。不过,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只要你老实地按照规矩行事,也就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这也是各个地方经济能发展的保障。

  刁德已站到了停货场的门口神态焦急张望着,看到了刘仁高兴地迎上来道:“仁哥,我们来了三辆货车,已停在了里面,卸货的钱也交过了。妈的,这些王八蛋真黑,就三辆车要三千生币,要是在我们的地头,非得灭了他们不可。”

  刘仁含着笑道:“和这次生意所赚的钱来比,这三千生币也算不得什么了。”

  刁德兴奋地道:“一百万生币!没想到那些东西这么值钱啊!”

  刘仁笑道:“一百万算什么,我们回去后开一个泥造厂,日后一千万,一亿都能赚到手,而且那些留下的古货也能让我们有一笔大数目进帐,这个财源路子非常广啊!”

  刁德头脑里算了一下,不禁精神更是亢奋,满脸喜色道:“仁哥,难得到市里来,这次完工后,我们到哪里去玩。”

  刘仁看了他一眼,笑道:“阿德平时也算是不大正经了,提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只是你看到了这儿的卖女,家里的小情妇和那‘嫩玉池’的小翠也就不会放在你眼里了。”

  刁德呵呵笑道:“有仁哥找到的财源做后盾,妈的,老子就是把她们带回去玩,还怕没个鸟钱啊!”

  刘仁脸色沉了下来道:“阿德,有句话要劝告你,卖的女人要沾手就过,不要为了她们耽误了大事,记住红颜祸水啊!”

  刁德见刘仁正色相告,唯唯诺诺点头道:“是,仁哥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刘仁忽捣了他一拳,笑道:“妈的,我记得市里有一家夜总会挺有名的,晚上我们就带来的弟兄们到那里玩去,看你能应付几个卖女,不要明日起不来,我们把你给拖起来啊!”

  刁德眼中直放淫光,眉开眼笑自吹起来:“这个仁哥还别瞧不起我,我这个能力可是家传的,十个八个的还真不在话下,不如再多叫几个,让我大展雄风一回,在这市里也留下个金刚不倒的名声,咋样?”

  刘仁摇了摇头道:“你个小子就是能吹,不如就留下个吹牛吹破天的名声,咋样?”

  两人相对大笑起来,忽听停车场里传来喧哗声,两人朝里望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九章 忍无可忍
水日禾


  场里似乎有什么事发生,围着许多人在看热闹,刁德道:“看那方位,好象是我们货车停的地方,难道是随车的弟兄和哪个闹起来了?”

  刘仁当初吩咐只带几个弟兄押车,千万不要在市里惹祸,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头,弟兄们也会尽量约束自己,这却不知和什么人闹的,当即和刁德快步走过去。

  猛搡开拥挤的人群,看到了几个“钢力会”的弟兄正和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对峙着,对方有一个领头的混混正在叫嚣着:“不行,今天你们不能卸货,老子说的话就作准……”

  刘仁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刁德,问旁边一个人:“这个是什么人啊?已经交了卸车费,还要漫天要价,这岂不是叫人没法混了吗?”

  那被问的人看来是个老司机,经常出入这个停货场,闻言打量了刘仁一眼道:“我看兄弟是这批货的主儿吧?”

  刘仁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平白要交这额外的费用,我们这批货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那老司机苦叹道:“这人外号叫蛇三,平日仗着是‘松刀帮’帮主的小舅子,总是背后对客商零敲碎打一番,得到的钱便装进自己的腰包。老弟,我看你还是让你的弟兄们退一步吧!把他要的数目给他,自己吃亏就往肚里咽了吧!‘松刀帮’可不是好惹的啊!”

  刘仁朝他友好的一笑道:“谢谢老哥了,现在还是要真的让一下这些杂碎的好。”

  这时那几个弟兄已不能忍受蛇三的狂嚣,个个都横眉立目要发火了,刘仁适时走了出去堆出一脸笑容道:“这位大哥,我是这批货的主儿,我这几个弟兄怎么得罪您了?”

  蛇三翻着眼睛看了刘仁一眼道:“我说你是初来的商角吧!怎么连这儿的规矩也不知道,我蛇三爷要从中抽一份儿。”

  刘仁赔笑道:“是我们不懂规矩,您见谅!”转过身来向已站到身后的刁德使了一个眼色,道:“把钱给这位蛇三爷。”

  刁德显然是受不了这个气,但又不得不听刘仁的话,问清了数目多少后,拿出一叠钱走过来,眼露凶色把钱递给对面一个接钱的混混,转头还杀气毕露盯了蛇三一眼。

  蛇三被刁德的凶光射到身上,心中直发毛,不乐意了,盛气凌人朝着刁德一指道:“那个小杂碎,你朝蛇三爷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过来赔礼。”

  刁德闻言倏地横过身来,凶态盛盛地看着蛇三,高大硕壮的身材自有一个摄人的威势,再后面的几个弟兄已伸手入怀要掏出斫刀来。

  刘仁忙制止住了他们,走到刁德的身边道:“我这位弟兄生来就这副凶样,也不会讲周到话,倒不是特意针对您,阿德,还不快回去。”

  蛇三得势欺软道:“不行,那杂碎不向我赔礼,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刘仁一寻思,从自己身上又掏出一叠钱递给蛇三道:“我这兄弟得罪了您,这些就算他孝敬您的。”

  蛇三大爷不惭地收下了那叠钞票,道:“今儿就饶了那杂碎,算你小子识相,兄弟们,走路了。”

  看着那群耀武扬威的混混走远,四周围观的人群也散开后,刁德恨恨地道:“仁哥,要不是您阻止我,我现在就灭了这小王八蛋,老子出道至今还未受过这等窝囊气呢!”

  刘仁满脸笑容敛去,冷声道:“阿德也别再生气了,他只是命长了一点,日后还怕他不趴在地上叫我们爷爷。”

  刁德恨声道:“仁哥,我们什么时候带弟兄们杀上市里,灭了什么‘松刀帮’,妈的,这里的肥油还真很谗人呢!”

  刘仁笑道:“阿德还是想一想晚上的那些风骚卖女吧!”

  提到了女人,刁德气消了一半,道:“妈的,看来这股气先要发在这些卖女身上了。”眼中的色意浓浓,久不退去。

  交易很顺利,杨老板验了货后很爽快地把一百万生币存到了“钢力会”的户头上,并在晚上宴请了刘仁他们,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杨老板显然想拉住刘仁这个大卖家,饭后又邀请他们去一间夜总会玩乐,这倒省得刘仁出钱了。

  杨老板是位四十来岁,面色白中带青,人看着虚弱,想是经常追逐情色所致。为人却很豪爽,象是正经的生意人,应该和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但却不是黑道上的人。

  叫来的十几个小姐都是花枝招展,细皮嫩肉的,令得刁德他们魂色授与,当场便用粗手瞎乱摸的那群小姐嘤嘤乱叫,心里暗骂哪里来的一群粗鲁汉子,表面上还强颜欢笑。

  杨老板和刘仁也各带了一个小姐坐在里面,看着文雅多了,一边抚摸着小姐的身体,一边谈日后合作的事宜。杨老板是精明的商人,要求以后这些器具能让他在全国独销,刘仁比他更精明,知道这一独销,那么日后财源会断了不少,始终不松口,只答应他可以有几个省的总代理权,并因为他是这批货的第一买家,到时会优先以最低价供应的承诺。杨老板心中有些失望,但得到了刘仁的口头承诺,虽不知到时能不能兑现,但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这大包厢里一片淫乱的时候,门被突然打了开来,那白日见过的蛇三带着二十几个混混走了进来,正看到了刁德一颗大头正在一个小姐丰乳中拱着,阴笑道:“我说是哪个在这里大呼小叫,搞得这儿的妹妹向我告状,说有群未开化的野人来捣乱,原来是你们这些杂碎啊!喂,玩女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不会玩都给我他妈的滚。”

  刘仁心想还真不是冤家不碰头啊!没想到这夜总会是“松刀帮”的地盘,刁德的高大身子忽站了起来,心中正觉不妙,刁德已在那里吼道:“你个小杂碎,小王八蛋,老子搞女人关你什么屁事啊!再烦老子,就灭了你。”

  他这一站起,其余的几个弟兄也跟着站起,手中已把放在旁边的斫刀拿在了手上。道上的人都是玩命的人,遇到了仇家来突袭,没有了刀器,战力也会减弱不少,因此一般都随身携带斫刀。

  蛇三显然没想到这群人能发横,当即心中楞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叫道:“妈的,你敢对蛇三爷发蛮,你这几个小杂碎是不想活啦?”

  他话刚出口,便见到白日里对他笑颜卑躬的年轻人站起来冷冷地盯着他,嘴里吐出更冷硬的声音:“冤魂不散,原本想让你多活几天,既然想这么早到地狱报道,那就成全你,上,灭了他们。”

  蛇三被这年轻人的突然变化震呆住了,气还没出来,就见到当前的高大壮汉勇狠地扑来,手中的斫刀闪亮发光。这几个弟兄都是刘仁训练出来的十五个好手中的几个,一番拼杀,只一会功夫,便把这群“松刀帮”的二十几个混混灭掉了一半。

  刁德更是把蛇三砍翻在地,脚踩着他的头颅狠声道:“王八蛋,今日你犯到我的手里算你倒霉,记住了,我是周鱼县‘钢力会’的刁德,那是我们的大哥刘仁,你死了到阎王老子那里,就说是我超度你的。”一刀下去,把吓得魂飞魄散的蛇三的头剁下,一脚踢到一个脚发软,不敢动弹的一个小姐身上,那小姐再经这一吓,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松刀帮”在场的混混被全部灭掉后,刘仁朝着躲在沙发后,脸色更是苍白的杨老板道:“杨老板,我这就带着弟兄们告辞了,希望我们日后合作能愉快!”

  杨老板呆呆地点点头,看着这群浑身沾血,杀人不眨眼的人扬长而去,心里滕滕直跳,脸上冷汗直流,仿似才从鬼门关爬起来一样。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章 狠灭松刀帮
水日禾


  离开夜总会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被刘仁他们风卷残云似地灭了二十几个人后,剩下在外围当值的十几个虾兵鼓足勇气拦了一下,被连砍几个混混后,便不敢再拦这几个凶神恶刹,任得他们神气地离去。

  刘仁心知必须尽快撤离兆易市区范围,不然的话,被得讯赶来的大批“松刀帮”的混混围劫的话,他们几个就是再能打,也逃脱不了被灭的命运,要知“松刀帮”闻说有一千多混混呢!

  一辆面包车驶在公路上,凉风飕飕直灌而入,两旁乌黑的景物飞快的掠过,这时正值萧瑟的深秋,车上每一个人都觉得沁寒的冷意肆略整个车内,但看到刘仁在呼呼的冷风中冰冷着脸色,一根接一根抽着香烟,谁都忍住了冷意没有说话。

  刁德还是忍受不住冷冷的气氛,小心翼翼地道:“仁哥,都怪我,是我沉不住气……”

  弹掉了在风中极快缩短的烟头,刘仁打断了刁德的话,道:“阿德,这不怪你,我也有些忍受不了这个气,看着弟兄们受气,我的心理也堵得慌。你现在告诉阿胜,调集六百个兄弟过来,在前方烙村的村口会集,我们要血洗兆易城。”

  刁德目中一亮,兴奋地道:“仁哥的意思是灭了‘松刀帮’?……”

  刘仁点头道:“这原本不是我预定的计划,但上苍的安排是无可预料的,我们就冒险先探出这一步吧!”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烙村,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刘仁要刁德和几个弟兄先睡一会,好养足精神去拼杀,但他们显然已处于亢奋状态,谁也不愿意睡去,黑暗中可看到一双双噬血的眼睛在发光。刘仁无奈地心中想到,看来以后要给他们增加大战前培养精神的训练了。

  六个多小时过去了,远方驶来一长列约有五十辆面包车,车灯闪耀着,象一条发光的巨蛇在游动。

  和刘仁他们汇合后,刘仁所乘坐的面包车行使在最前方,明亮的车灯诡异地一闪一闪,似巨蛇的硕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夜凉如水,露深寒重,蛇身宛若飘行在淡淡的白雾中,隐隐泛着红光。

  暗黑沉沉的古城兆易市的某些地方还隐约飘渺着点点灯火,大部分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但不论是未醒的还是未睡的,都不知道这个城市即将上演一场残酷的血杀。

  凌晨六点多钟,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展露了半个头,红彤彤地,热意驱散了凄凉的寒夜,只留下阵阵微弱的凉风在轻轻吹着,天上飘着的几片云彩也被抹上霞光的嫣红,看着耀光无比。

  在一片红光中,早起的市民们惊奇地望到几十辆面包车在宽敞但并不平坦的大道上疾驰而过,一直到了一处转弯口,车队才减缓了速度,待看清了路口的路标后,又加快了速度,向右方驶去。

  一个交警站在了路口看着车队从他的面前超速驶远,但他不敢追上前拦阻,一种不详的预兆充塞着他的脑子。他记得这个城市已有五年没有这肃杀气氛了,五年前是这个城中两大黑帮“生计帮”和“松刀帮”的黑道大拼杀,当时曾死伤了不少人,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个寒颤……

  在市内的民仁道上有一个叫“松刀园”的大庄园,是市内不多的几个豪华建筑之一,也是众所周知的“松刀帮”的总堂口,内里一向都有三百余名混混驻扎在里面。

  今日还和往常一样混混们醒来后各做各的事,警戒的混混约有五十多名,大门口只有两名混混当值。自五年前“生计帮”和“松刀帮”火拼过后,两方划下了一条边界,互相不侵犯对方的地盘和已揽有的生意,现在战云已过去了很长时间,这总堂口的警戒已松懈了许多。

  门口两个当值的混混也象往日互相取笑着对方来逗闷,谁也没注意到路口急驶过来的几十辆面包车,待他们听到紧急刹车声时,才略有些茫然地朝发声处看去。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疤脸年轻人如鬼魅似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刀光流星一闪,一个混混就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混混反应过来,刚欲呼喊出声,喉咙就被割破,只有血汩汩地往外流着。

  几十辆面包车内扑出六百多号头扎青紫色布条的“钢力会”混混,对“松刀帮”的混混进行了残忍的灭杀,“松刀帮”也是猝不及防,有些混混便赤手空拳被砍翻在地。

  “松刀帮”的老大宁型一夜都没睡好,被老婆哭吵的不得安宁,对于蛇三的死,他是震怒得很,虽然他一向都对这个小舅子没什么好感,但这毕竟是在自家的地盘灭了自己的威风。

  他派出了许多手下去探查这批已失踪的人来历,刚得到的回报说这批人是周鱼县来市里做生意的生意人,领头的叫刘仁。他想到了好象千里之外的周鱼县黑道上新近窜起一个叫刘仁的红人,挺有本事的,两三个月内便领着“钢力会”灭了四乡的黑帮和与自己有些联系的“鱼肉帮”,统领了周鱼县的黑道。知道遇到了一个难对付的角色,正在寻思下一步如何做时,外面的打杀声传入耳端……

  一个手下喘着气进来报告,说有几百个看起来不象“生计帮”的,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混混冲了进来,见人就杀,现已快杀到主楼了。宁型第一个反应是“钢力会”杀上门来了,但接着又觉不可能,除非这“钢力会”早就预谋着他的地盘,不然哪有这么快就来突袭的。想归想,他命令十几个手下去后园的枪械库取武器去,自己领着另几十个手下冲了出去。

  一大帮人出了楼口,看到了对方已经杀到了跟前,自己的外围手下已被屠得所剩不多了。宁型怒极之下一个斜劈,结果了一个“钢力会”的混混,但第二刀被一抹刀光架住,被震后退几步的他见到了一个脸有刀疤的年轻人冷冷地盯着他。

  他力吼一声,又是一刀攻上,又被挡了回来,这才发觉面前这个冷酷的年轻人是个用刀高手,比他只强不弱,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刘仁冷冷地道:“我叫刘仁,是‘钢力会’的会主,你一定是宁帮主了?”

  宁型厉声道:“我‘松刀帮’一向与‘钢力会’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带人来挑我的地盘?”

  刘仁冷声道:“这只怪你的小舅子蛇三得罪了我们,才会提前拿你们开刀,算你们倒霉吧!”

  宁型厉笑道:“你以为你们就稳操胜卷了吗?等一会就叫你们好看。”

  刘仁脸色微微一变,向着不远处的刁胜向后园挥了挥手,心灵通窍的刁胜立时会意,领着几十个混混向着后园杀去。

  这边的刘仁已和宁型战到了一起,宁型也确实是个用刀高手,而且此时刀势完全是防守状态,刘仁几刀下来还真没收拾得了他,只是在他的身上添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又拼了几刀,刘仁才抽准一个空隙,手中的斫刀劈入了宁型的胸膛。宁型眼睁睁看着血滴滴的斫刀从他的胸膛拔出,一股鲜血也随着喷出,临死时心中还在怨恨自己那十几个手下真是误事,不然把枪拿出来,自己也不会有这个死亡的命运了。

  灭尽了园内的“松刀帮”混混后,刁胜也从后面带着人过来了,每个混混的手里都提着一枝或几枝枪械。刘仁暗暗舒了口气,要是刚才“松刀帮”的混混拿着这些武器来乱扫一通,那么他们就是幸运得获胜,但也要被灭掉大半了。

  挥了挥手,“钢力会”的混混们全部撤走,当然也把那些枪械拿走,要不放在这里还不知被哪个捡了便宜去。

  随后的几天之内,市里可说血案处处,“松刀帮”本有一千多混混,在群龙无首之下各自为战,被迅雷般快速的“钢力会”各个击破,被灭了六百多个混混。在最后一个“松刀帮”有身份地位的大哥组织起三百多残余的力量发动反扑,又遭受全军覆灭后,兆易市原本“松刀帮”的地盘上已见不到一个敢反抗的混混,不是躲起来,就是归顺了“钢力会”。

  “钢力会”也损失很大,死伤两百余人,虽然第二天又有一批约一百人的生力军赶来相助,但几天后人数除了归顺的之外也只有近五百多人。大本营周鱼县已成为一个虚壳,不过只要“钢力会”的主力没有被全灭,相信也不会有人敢上位,地盘也不会有失。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一章 帮务发展
水日禾


  兆易市的媒体给予这次黑道大拼杀许多惊叹和谴责,其中就有“兆易古城一天之内腥风血雨,外来黑帮狠酷拼杀本地黑帮。”

  “路上行人绝迹,惊见残尸俱俱。”

  “官方热线打爆,市民精神恐惧。”

  “警方部队不闻不问,警局门口竟有械斗。”

  “黑政腐败至此,难怪黑帮嚣狂”

  ……

  官方实际上乐于有这种事发生,黑帮的拼斗在中卫国,甚至是全世界都属于每日进行的节奏曲。只要一有什么新黑帮展露头角,最得到实惠的是这些见钱眼开的官员们,为了拉拢他们,将会有大量的金钱送入他们的口袋。因此他们是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希望老的黑帮垮台,新的黑帮上台。对于平民们的指责,他们也就用什么警方已经尽了力,制止了事态的扩展等话语打发了事。不过,在如此腐败的政权统治下,平民们也早已习以为常了,只要不把自己也牵扯进去,那已是万幸了。

  兆易市正处于微妙的情势中,“生计帮”的老大华学忍不住了,约了刘仁出来说是商量日后地盘和生意的归属,他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已杀红眼的猛龙,和刘仁约定“松刀帮”的一切盘口和生意都归于“钢力会”的名下,只是“钢力会”不得侵犯他们的利益。

  刘仁同意了这个提议,同时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这正是他所需要的结果和报偿。对于兆易市这另一大黑帮,他一直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他示威地命弟兄们四处砍人,展示了自家能打的实力,令“生计帮”不敢小窥,并摸不清“钢力会”的虚实,同时约束弟兄们不得招惹“生计帮”。还适时把刚得到的枪械在明处干了几场,更令“生计帮”投鼠忌器,生不出对付“钢力会”的胆子。

  华学找他商谈时,刘仁就知道自己的威慑计已奏效,只要暂时保住不被攻击,日后大力发展势力,等到时机成熟,就是对付“生计帮”的时候了,刘仁这仓促定下的冒险计划终是完全成功。

  新的一天开始,兆易市的市民们发现持续几天的打杀声似已杜绝,血腥味也不再弥漫兆易市的空间中,整个城市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宁远的景象中,街上的行人渐渐增多起来,都知道这次黑道火拼终于结束了。

  对于手下弟兄们的劳苦,刘仁开始了犒劳行赏,死亡的弟兄家属一律慰偿五千生币,并承诺日后由组织给予钱财照料生活,受轻伤的弟兄分给一千五百生币,重伤的弟兄们分给三千生币,其余皆分得一千生币,有些在拼杀中奋勇卖力的弟兄还另外得到了提升和额外的奖金,诸事得宜,在这个经济落后地区分配钱的数目算是合理,令得混混们更为忠心组织。

  过了一个多月,“钢力会”因为遵循刘仁的命令,极度的发展,极度的膨胀,再加上前阵子杀出来的威风名气,市里许多的混混俱来投靠,还招收了许多不良少年,已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发展到一千五百多人。刘仁这才调回周鱼一百个弟兄去看家,不能在自己的老巢一个兵不留吧!

  那次大赏总共花去的钱财已超过了第一次泥造器具生意的总额,不过,因为兆易市的经济比周鱼县的经济强得多了,市内人口有六十多万人,“钢力会”接手了这大批地盘和生意,一个月收得的总额就有五百万之多。除去应酬官方的大额数目和每月混混们的工资外,所剩还有两百多万。

  刘仁把这两百多万全部投入建成一座泥造厂,把墨易镇的所有的会泥造技艺的镇民聘进厂里,每月给工资三百元,这让墨易镇的贫穷镇民们又狂喜了一阵,直把刘仁当作救星来膜拜。因泥造器皿工序复杂,费时比较长,但干劲如火的工人们一个月已造好了几十万器具,留待加工、摹临等工序后,估计再过一个月,将会有十几万器皿造好。

  刘仁最近并没在原“松刀帮”的总堂口“松刀园”,现改为“钢力园”的总堂会内,而是秘密地带了一大群混混住在了郊外一处树林的营地内。这其中有六十四个混混是他精挑细选出来,有潜质的猛人,谨慎的他连这些人的家底都彻底的查过,原本是有人选八十多个,已被他剔除出二十几个人,他要把这些猛人训练成“钢力会”的金牌打手。

  对于这种人才的训练,刘仁是非常的重视,之所以能在几个月内灭掉几个原本实力比“钢力会”强的黑组合,自身又没有多大的损失,原因就在于有了那十五个经过地狱式训练的弟兄打头阵,才有了这点战果,而日后这加起来有七十九个甚或更多的猛人就是“钢力会”的精英。

  训练枪手也是刘仁亟需要解决的大事,一个想要强大的黑组合若没有强大的火力,那只能说是白日做梦。还好“松刀帮”遗留下来的武器弹药起了大作用,成为了精英们日常训练的枪械。枪可说人人都会玩,但训练出一个精通枪械,素质高强的好枪手,却就不那么容易了。这连原来老班底在内的七十九个人中,刘仁也只发现了五个人有这种潜质,他规定全部人都要学会射击,那五个人更是给开了小灶,特别加强了这方面的训练。

  一切都在刘仁的长远计划中,但他并不满意这些成果,他知道“万俟家族”的枪手便多不胜数,更何论其还拥有无数比威力枪更精良的武器。下面着重要做的有两件事,一就是继续发展势力范围,二要寻找买武器的来路途径。

  买卖武器在黑道上一直属于极秘密的交易,中卫国那几个军火集团若没有得力的官方人罩着,也不会存在与黑道上了。刘仁想来想去,想到了当初卖一把威力枪给他们六兄弟的老许,这个老许路子非常的广,在黑白两道很吃得开,刘仁甚至怀疑他是一个走私军火集团的小头目。

  因为要亲身训练这批龙虎之兵,刘仁暂时脱不开身去联系老许,便告诉了刁德联系的方法,派他去和老许接触。刁胜因为要在市里主持大局,局面还未大稳的时候,他是千万不能离开的。

  又一个月过去了,“钢力会”发展的很迅速,旗下已有了两千三百多个混混,刁德那方面进展的也很顺利,老许答应给我们想办法,但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刘仁亲自去商谈买军火事宜,刘仁也和老许通了电话,答应过十几天就去。泥造厂的第一批货终于完成,被杨老板一次头全部定走,他应该是尝到了巨大利润的甜头,迫不及待和代表刘仁的刁胜签了西北几个省的总代理权。

  “钢力会”这第二个月的收入已接近了两千万生币,其中仅泥造器具就有一千多万生币的入帐。因为用的原材料是当地经过专家鉴定富含多种性质的黏土,可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基本上就没有费成本,只是发出了应付的工资一百万左右,令得墨易镇的镇民们开始有了不小的积蓄起来,刘仁便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活菩萨了。

  七十九个猛人也是进展很大,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他们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个个都比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单打独斗、反应速度、玩枪射击等都基本上符合刘仁心目中的要求。特别是那五个单独训练的混混,刘仁相信就是军方的特种士兵单对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就是再强,刘仁还是不会满意的,对付一般或稍强点的混混,他们属于强者,但若遇到和刘仁一样的强人物,他们也只有力保的份。

  刘仁还不满意的就是自己,他和手下们一起训练,一起向更高的目标努力,但也就是体力更强韧了,耐力更坚韧了,以前能做三千多个俯卧撑,现在能多做两千多个等等,总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进步。他深深地知道自己还有无穷的潜力未被挖掘,还有无尽的力量未被释放,但就是不知道应如何去突破。

  这日,刘仁正在幽静的林中独自思考着一个问题,他的头脑这时既明晰,又混沌。他觉得人的身体就象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而自己的意识正徘徊在宝库的外面,虽然汲取了内里泄漏出来的一点点精华,使得自己有着超越常人的一些能耐,但毕竟还是不得其门而入,不得其宝而势。

  空茫和寞然实际上一直伴随着每一个人的一生,人的精力和头脑是无限的,只不过人类没有找到或只是自己认为人类没有找到一种空灵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恰是人类渴望而不可及的。

  若能够超越自我或屏弃自我,让自我重新审视,成为一个新的人,那么将是一种何等的境界,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脱胎换骨吧!

  用力摇了摇头,刘仁突冒出一种想法,自己这样子胡思乱想,是不是有些精神错乱了……

  哑然一笑,刘仁起身正要离去,身上的手机响了,摁了按键,听到了里面传来刁德急促的声音:“仁哥,快回来吧!小姑奶奶闹翻天了,非要见到你不可!……”

  刘仁笑道:“你让小姑奶奶先等等,我立刻就回去。”

  过三天就要去南方和老许洽谈军火买卖,现在也应该回市里看看了,何况刁柔放假回来了,自己也很想见到她,想着阿德阿胜兄弟俩现在可能是焦头烂额的狼狈模样,刘仁的嘴角又飘上一层笑意……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二章 街上遇袭
水日禾


  刁柔一见到刘仁就象快乐的蝴蝶一样飞过来,粘住了就不放手,唧唧喳喳地笑得纯甜无比。刘仁看到了刁氏兄弟大大地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向着他直挤眼,意思是我们把这个烦人的小人精交给你了。

  刘仁苦苦笑着,对这个如清醇的甜酒般醉人的刁柔,他再计智无穷也是没有办法。当天就被拉着在兆易市的大街上逛着,市里最大的、最好的商场被两人转了个遍,刁柔还是意犹未尽,精力充沛。买了许多的东西,全部要刘仁付帐,口口声声说听闻刘仁现在发了,给他个面子大方地付款以得到她这个美人的倾心。

  刘仁倒是听出来刁柔是摆明意思,要和自己确立恋人关系。说心理话,他对刁柔确实也有些动情,但他分不清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喜爱之情,还是对一个女孩的爱恋之情。

  他以前并不是一个对爱情忠贞的人,在女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舍新厌旧的可恨浪子。自十六岁和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有了第一次爱欲横流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生活中也从此缺少不了女人的纤影。今年已二十三岁的他,早已有了一种默识,女人只能是玩玩而已,该离则离开,千万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大千世界何处无芳草。

  刁柔和别的女孩并无不同之处,但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自五个可说一起从小长大,共同玩女人,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后,他的心一度恹恹悒悒不已,对世情看得很灰暗,活泼可爱的刁柔那时无形中给他一个莫大的激励,一个情感的依托,他知道是一辈子不会忘记这个女孩的了。

  只是若论到恋情,他还是迷惘了,对待女人如视过眼烟云,从没有真正的爱过的他,根本搞不清什么叫爱?什么叫恋爱?他喜欢刁柔,但不知这是否是爱,也许他太年轻了,虽然是聪明绝顶,智计百出,但在这方面只是一个白痴!

  刁柔的暗示,他没有什么表示,当作听不懂,气得刁柔故意发泄似地专捡大件的买,竟连床褥、被子也顺带买下。虽然有两个混混替他提着,但到了最后也不得不上手,满手提着大大小小物件,腋下还夹着两样东西,两个混混更是不得了,连脖子上都挂着物件。

  刘仁知这小妮子故意刁难,虽然自己体力好,这点东西还累不到他,身后的两个混混却有着摇摇欲坠,死命坚持的迹象。无奈之下只好这样受着,旁人射过来的奇异、发笑的眼神颇令他有些尴尬,还好有提挂的物件挡着,减少了几分难堪。他在心里狠狠地发誓,以后和刁柔上街,再也不听她的什么人多了碍眼的话,定要带个十几个人,就不相信这个小小女孩能买多少东西。

  刁柔终于步出了商场外,在大街上刘仁暗地吁了口气,新买的轿车就在前方不远处,自己这活罪也要受到头了,转头看到两个混混都是露出了喜色,脚步在不知不觉地加快,有要超过刁柔的势头。被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人方才醒悟过来,气喘吁吁赔笑着放慢了脚步。

  刘仁挨近了他们低声道:“兄弟们辛苦了,这月的工资我给你们加倍,小姑奶奶这时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惹到了她。”

  两个混混会意地点头笑道:“谢谢仁哥,我们晓得。”

  刘仁又赶上前去,见刁柔还是噘着小嘴,望也不望自己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对自己的问话也爱睬不睬地。

  眼中刺目亮光一闪,警觉的他募地把刁柔按在了地上,隐隐听到上方有子弹呼啸而过,大喊一声快躲,抱住了刁柔滚向了一旁的角落。几乎在这一瞬间,丢弃在地上的东西已经变成了稀八烂,子弹射在了柏油路上,还算平整的大路出现了许多小凹点。

  在街上行人惊叫声中,刘仁回头看到那两个混混已中枪倒地,流出的鲜血浸染了压在身底的物件,想着刚才还言笑的弟兄变成了死尸,心里一阵抽搐。对于敌人他从没有过慈悲,杀人也从不眨眼,但他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弟兄死亡。

  这应该是职业杀手,在对面的高楼上,很狂嚣示威地扫射了一阵,方才停了下来。大街上的行人由于惊吓,或躲避了开来,或趴在了地上不敢乱动,整条大街一时变得寂静无声。

  刘仁心下高速转动,思谋对策,对方不知有多少人,枪法很是高明,但明显不象个沉稳的高手,若自己用起最大的能耐,有可能会逃得性命,只是身下的刁柔却难逃这神枪手的射杀。

  忽然他看到近处有一个窨井盖,心中一喜,每一个城市都有其浩大的下水道工程,兆易市自然也不例外,一个反击计划在脑中成型。

  低下头看到刁柔满脸红晕地闭上了眼睛,羞喜之色若春色海棠般诱人,同时他才感觉到这个小妮子丰满的胸部紧紧地抵在自己的胸口处,两只手比自己还更有力的拥抱着自己的身体。吸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感受着她温润的体温,近距离面对着这比花还娇美的女孩,刘仁不由得心荡神移,有一种极欲亲吻她樱红小嘴的冲动。

  又是一声枪响,刘仁募地清醒过来,看着两个弟兄尸体还在不远处,自己这时竟想着这旖旎的美事,一种强烈的负疚感涌上了心头,他伸出了手狠狠地给了自己脸上两下子,心里才好受一些。

  清脆的响声也惊醒了刁柔,她呆望着刘仁失声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打自己?”

  刘仁凝目看着她,眼中渐渐漫上一种伤哀,一种伤断的哀意,还混合着一种凄心的痛,他是又想起了惨死的五个好兄弟。

  刁柔哭出声来,泪珠如泉涌流了出来,她紧紧抱住刘仁喊道:“你不要这样子,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我好害怕啊!……”

  刘仁在她的耳旁柔声道:“小柔,不要哭了,我没生你的气,乖乖地听我的话,我找到生路了。”

  刁柔睁着大眼睛看着刘仁,眼泪还在不住地滑着脸庞往下滚落,问道:“你真没生我的气吗?你刚才的样子让人家心理好难受啊!”

  刘仁看着梨花带雨的刁柔,一阵怜惜之意涌上心头,冲淡了心痛的伤感,轻轻地抹去她面上的珠泪,柔声道:“我怎么会生可爱的小柔的气呢!这里情势很危险,跟着我,必须尽早脱离这险境。”

  刁柔很乖顺地轻“嗯”一声,跟着刘仁来到了窨井盖处,刘仁运力打开了重达几十斤的盖子,一股霉湿臭味带着一种凉意迎面扑来。小心地盖好了井盖,顺着锈蚀的梯子爬下去,里面黑咕咚咚地,阴湿潮冷凉风呼呼,浑浊的臭水熏得人头晕脑涨。

  刘仁让刁柔在一个长满青苔的角落里等着,自己一人找好了方向,摸黑顺着墙壁走去。

  行了有一会,他终于摸到了另一架扶梯,上了梯顶推开了井盖一线向外看去。外面还是一条街道,这儿也是一处死角,但离自己方才所处的位置已有些远了,他还望到有两个人端着枪正从袭击他们的大楼里走出,看样子杀手久不见他们现身,耐不住性子,要出来解决他们了。

  飞快地爬出来,放好了井盖,伏在了地上,两个杀手从他的身旁五米处走过,显然是把他当作大街上因害怕而趴在地上的普通行人,完全没有在意他。

  刘仁正要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灭了这两个杀手,又是一抹闪光掠过,他按耐住要扑上去的冲动,原来狡猾的杀手在楼上还有同伙掩护。

  慢慢地刘仁移到了一个巷子内,知道对方不可能再看见自己了,他才放开手脚向着大楼掩去。很快地到了这十层高的大楼底下,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他要抓紧时间,不然的话,另两个杀手发现自己和刁柔不在那里,定会怀疑那有挪动痕迹的阴井盖,底下的刁柔就会有生命危险。

  上了楼顶处,看到了一个杀手正伏在那里,根本没想到身后正有一头猎豹要把他噬杀。刘仁冲过去的速度直比猎豹的矫捷,那个杀手似有所感应,头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要看看身后有什么异常。但刘仁已以狂猛之势冲至,双手扳住了这个杀手的头,用力一扭,“咯哒”一声,杀手的脸是面对着刘仁了,只是他却永远不知道是谁,他的脖筋骨骼已被全部扭断、扭曲。

  把这个杀手的尸体扔到了一边,刘仁拿起了阻击枪,通过瞄准镜,他正好看到了另两个杀手已发现不见了他们的踪迹,一个杀手向着这面做着手势,应该是告诉楼顶的杀手注意,目标突然不见,要他在上面寻找。

  没有丝毫迟疑地,刘仁瞄准开了枪,那个做手势的杀手头上多出一个血洞,惊鄂地倒了下去。最后一个杀手显然经过了训练,反应速度奇快,向着一旁滚去。刘仁的枪法可不是一般的神奇,又一枪,滚地的杀手再也动弹不了,趴在地上成为了一具伏尸。

  确认了四面不可能还有其他掩伏的杀手,刘仁临走时还不忘带走那枝阻击枪,这可是个好东西,在黑市上价格昂贵,以后定有用处。

  打开了窨井盖,呼唤刁柔出来,但里面只有他的回音声和微微的风声传出。刘仁心中一惊,下得底下摸到角落处,触手处只有冰凉而滑腻的青苔,刁柔人却不见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三章 秘洞遇险
水日禾


  黑,空洞而伸广的下水道很黑,黑得凄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刘仁穷极目力也只能感受到无边的森冷寒意。

  呼唤刁柔的声音在回荡,形成一阵阵的音形波向远方逝去,黑暗中还是静阒无声,静得令刘仁有些发慌,刁柔究竟到哪里去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清爽娇丽的女孩还是很在意的。

  静下心神来,刘仁思索着刁柔极有可能会沿着他刚才的方向摸去找自己,便放下了手中带着不方便的阻击枪,试着一路行去,一路喊着。走了有一会,才听到刁柔微弱的回应声,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向前摸去。

  又行了一段路,只觉得刁柔的回应声是近了,但被水道内风声所盖,听起来模糊而虚弱,很不真切,并好象她不懂得向自己摸来。

  再走了一百多步,刁柔的声音清晰起来,刘仁才知道刁柔掉进了一个洞里,竟爬不上来了。心下放心了许多,忽听刁柔一声惊呼,似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刘仁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急问刁柔怎么了。刁柔尖叫了几大声后才道有一大群老鼠刚从他的身边窜过,不过她并没有受到伤害。

  和刁柔越来越接近了,她的声音也似就在耳旁,忽听刁柔喊道:“仁哥,注意啊!这个地方滑得很,不要滑进洞来。”

  不过她的提醒已经迟了,刘仁只觉脚底下滑溜得很,想抓住旁边的墙壁稳住,哪知那墙壁更是其滑无比,再也立不住脚跟,向着墙壁一空处滑去。这是个斜坡,上面布满了青苔,滑了一段很短的路,刘仁只觉脚底一空,向下掉去,掉进了一深水里。

  听到刁柔的声音在不远处急切地问道:“仁哥,是你吗?你没有什么事吧?”

  刘仁从水中站起了身,水并不太深,但也漫到了腰眼部位,回道:“是我,我没事。怪事,这下水道中竟会有个洞穴。”

  刁柔趟水过来,和刘仁接触后,便倒在他的怀里哭泣起来。刘仁温言安慰着这个受惊的女孩,听她断断续续的诉说,才知道她见刘仁一个人摸去,不放心之下也跟了过来,哪知却越走越远,心内惶急之下刚有意念往回摸时,掉到了这个洞里,做了几次的努力,这洞壁太滑,却是怎么也上不来了。

  洞有二十几尺方圆,四周壁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摸着就象油般滑腻,刘仁也做了多次攀登动作,失望之下只有放弃了,独立在那里想着办法,刁柔又扑到他的怀里紧紧依着不言不语。

  两人这时身上衣物尽已湿透,在这安静的空间内,刘仁被刁柔纤细娇体这样亲密贴着,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心神再也不能集中。只感到她的傲挺双峰一呼一吸之间微微颤动,应是温热的身体似散发着无限的热量,特别是胸前埋着的双颊烫得灼人心,虽看不到她的脸,但也能猜到她定是红霞密布,娇心如火,一时间刘仁只觉得怀中的小人儿诱惑无极限。

  心中虽然有些心乱神迷,但口中却打破沉寂又激荡的空间道:“小柔,这处地方看来很怪异,真不知当初建造下水道时,为何会留下一个大洞来?”

  刁柔却似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梦幻般地道:“仁哥,我多么想就这样在你怀里一辈子,我们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我决不会后悔,只会感到很幸福!”

  听着刁柔情深切切的言语,刘仁心理却是一阵彷徨,曾经有几个女孩深情地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只是选择了逃避来对待。对于自己的这种无情的做法,刘仁有自己的理由,就是不愿意被情所缚,他向往的是自由的人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有钱就痛快的使,有女人就痛快的玩,有架就痛快的打,不管是花天酒地或者是席天幕地的生活,只要能潇洒自在地活在世上,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若不是兄弟们的惨死,而激起了他报复的雄心,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胡天胡地的三流混混,虽本身有一定的实力,却在黑道上抬不上台面。

  现在面对刁柔令人心醉的话语,不想伤害这个纯洁女孩的心,还是想到了回避,只是这地方却无处可逃,只好就这样抱着刁柔站着,一时间空间又寂静无声。

  一阵??索索声传来,从洞顶上掉下来许多小东西,在水里快速地游动着,水声轻微地哗哗直响。刁柔惊醒过来,又往刘仁的怀中挤了挤道:“是老鼠,我刚才摸到一个。”

  水响声很快地就听不见了,刘仁心中一动,问刁柔道:“小柔,刚才那些老鼠也是无缘无故没影了吗?”

  刁柔道:“是呀!我本怕它们会来咬我,哪知一会就听不到它们的动静了,我还在奇怪呢!”

  刘仁想了想道:“这儿必然有个鼠洞,我先去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生机,小柔,你乖乖地在这里等着。”

  刘仁又在四周仔细地摸了一遍,让他找到了一处突出的小石台,上面的壁上果然有个两寸大的鼠洞,他敲了敲这周围石壁,听到了一种空旷的声音。他不由地欣喜若狂,看来这石壁外必另有洞天,又敲了敲,感应了一下厚度,还好,可能只有一二寸那么厚,不过便是这厚度也足以难倒人。

  刘仁一思忖,伸手摸了摸小鼠洞里面,只觉那处虽然也是滑得很,但却松动了很多。心中的求生欲望陡然强烈起来,把身上穿的衬衫脱下来包住右手,举起铁拳向着那洞口边缘击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二十几下后,一小堆石块落在了洞口,当下顾不得手疼得要命,又是几记铁拳击去,一大块石头掉落下来,小洞口扩大成近三寸多大。

  这时刁柔寻声过来,心疼地抓住刘仁因用力击打,而磨破了本就很薄的衬衫,现已血淋淋的手道:“仁哥,手都破了,还是再找一找有什么东西能捣破这石壁吧!”

  刘仁道:“不要紧,我还是一股作气继续来,要不等会便舍不得这只手了。”说罢,从刁柔的温柔小手里抽出铁拳,又击了有三十几拳,那洞口已有四寸的大小了。

  刘仁量了量洞口,转头兴奋地道:“好了,这个宽度我们应该能过去了。”

  刁柔却又抓起了他的手,把身上的裙子撕下一角,一边哭着,一边包了起来。刘仁没有办法,又花了一段时间安慰了这个总喜欢在自己面前哭的女孩后,两人这才从洞口挤了过去。刘仁身子瘦削,刁柔身材本就苗条,虽然难了一些,两人还是硬挤了过去。

  另一面是个看来黑沉沉的深邃长廊,远处似乎有着一点微弱光芒,好容易看到光的两人如飞蛾扑火似地,怀着满心希望快速向着那令人振奋的指引明灯走去。到了近前,才看清原来那微弱光芒是一盏古代形状的死气风灯,火苗虽弱,但足以照亮周围几米方圆的地方。

  当眼处的风灯下是一扇高两米,宽一米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纹,看着就古意盎然,是沉久之门,两旁的石壁隐隐泛着墨绿色,似时间长久腐蚀了,在微弱灯光下幻着的颜色。

  两人不由得一阵失望,这扇石门看着就挺厚的,又如何打开通过呢?刁柔惊奇地道:“仁哥,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这石门好奇怪啊?”

  刘仁没有回答他的话,依照他有限的考古和历史知识,他知道象这类有着久远历史的石门定有开启的机关,自己所知实在不详细,但也知道个大概。

  大多古代遗留下来,保存完好的石门周围必有古怪的扳手开关,也有一些是靠一个中间开关枢纽来控制,只有极少的是有鬼斧神工之能,利用大自然的巧妙,把开关之处融汇与自然。这个据说世界上只有一处被发现过,是在中卫国东方的黄果瀑布处,是古人巧妙的利用飞坠而下的瀑布来控制其内一座古门,古门内有着许多极其重要的古代文献,可说是考古学界的重大发现。只是这巧夺天工的建造方法,却令世界上无数能工巧匠们叹服不已,并自惭没有这个匠心,也算是世界上一大奇迹。

  刘仁倒不害怕这小石门也会要自然来控制,他担心的是门的开关是被控制在一处地方,或者是在门的那方,自己便真的欲哭无泪了。担忧归担忧,他还是向着墨绿色的墙壁摸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四章 安出生天
水日禾


  摸了半天,并没摸到什么突出物,刘仁的心中凉了半截。刁柔在旁见着他心无旁物地样子,不敢去惊扰了他的思路,静静地立于一旁看着。

  丝丝凉风从上面吹来,刁柔不禁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刘仁下意识地向上望了一下,心中想到:上面可能有和地面相同的排气孔吧,不然这可说是科学奇迹,燃了如此之久的死气风灯没有了空气流通,早就熄灭了。

  灯?风灯?刘仁突然想到是不是这个风灯就是石门的开关,石门高有二米,风灯却高有三米,若要这是开关,岂不是非要二米多高的巨人才能碰到这灯座?心下又觉得这并不合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试一下的好。

  刁柔站到了刘仁的肩膀上,是能碰到灯座了,依照刘仁说的方法,她抓住灯座用力一提,灯座坚固依然,又向左一转,还是纹丝不动,后又向右一转,奇迹发生了,只听“咯噔”一声,邓座被转动了。

  放下了几乎要在他肩膀上兴奋跳跃的刁柔,两人看到了石门在缓慢地向右边滑动,因为太久没有开启的缘故,一阵飞灰撒坠下来,搞得他们眼睛被迷直躲开咳嗽。

  但是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一片光华泻了出来,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清晰了许多。往门内望去,里面是一个范围十几平方米的石室,另一面还有一道石门,内有几张简简单单的古状石凳石几等物,四周石壁上排列着十几座和外面一模一样的死气风灯照得石室纤毫毕现。

  他们走到那面石门处时,原先的石门奇妙地缓缓关闭上,不过他们并不心急,那面石门旁有一明显的扳手之物,抓起扳手一提,他们很有默契地闪向两旁,待撒下的飞灰散尽后,触目所见竟还是一个深长的通道。

  来到通道的尽头,也是一道石门,还好扳手就在门旁,进去后,他们却不禁傻眼起来……

  那石室和刚才的石室没有多大不同,唯一不同之处是这里另有两个石门,打开一道石门看到的是长廊,打开另一道石门,还是一道长廊,他们不禁更是傻了眼,没有了主意。

  最后刘仁断然向着一处走去,刁柔紧紧地跟上,到得另一石室,那里景物依旧,却还是另有两道石门,无奈之下又选了一道向前探去。走了有很长的工夫,他们最终发现自己只是在绕弯子,这里是个颇为宏大的地下迷宫……

  刁柔早已吃不消了,直喊又累又饿,刘仁等歇一会后,哄得刁柔继续上路,这次他留了一个心眼,在每经过一道石门都留了一个记号。如此路上又歇了几次,再走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找到了生还之门。

  出得门外是个范围颇广的大土洞,借着一个斜坡上如水银泄地般铺洒过来的月华,他们看到这个土洞全部是黄土筑成,土壁上有着不少的石棱突兀出来,地上干燥无比,踏在上面感觉硬邦邦地。

  他们无暇细细观看土洞,直向着斜坡上奔去,既有月亮的光影,必然前方就是生路。到了坡上,看到了一个大土洞,土洞并不平滑直削,坑坑凹凹足以攀登上去。顶上皎浩的月亮悬挂在碧色的天上,如金色的轮盘光华灿烂,旁边无数繁星在闪烁着。

  两人只觉这看着是多么的美好,心情都是畅临无比,毕竟在底下呆了许长的时间,人都是比较沉闷,如此就要脱离生天了,那份感觉真是奇妙。刘仁已经历过一次大生大死,还不怎么样,刁柔已是在原地脸漾绚彩翩翩起舞了。

  上了洞顶,这处是一偏郊野外的小山头,遥望远处是欲比满天星光的繁灯胜火,此时应有七八点的光景。阵阵凉风吹刮来,寒意涌上他们的心头,刁柔直喊冷又躲到了刘仁的怀里。

  刘仁紧拥着刁柔望着深深的土洞,陷入了深思中,这地底迷宫建时恒久,真不知是古代什么人费时费力,又耗费许多金钱建造的,这个古人或这些古人到底建造出来干什么用处呢?不过,兆易城原本就是一座古城,极有可能是某个年代,某个大人物在兵荒马乱时,躲避外敌而建造的。看着里面透着神秘,有空闲时带齐探险装备下来再好好地探索一番,说不定能有什么惊喜也是有可能的。

  离得兆易城并不是很远,但也有一段路程,走了一个小时方到了公路旁,又走了几十分钟,才有一个司机在重金许诺下愿意载他们回城。

  回到总部“钢力园”已是半夜十二点钟,闻得手下报告,刁氏兄弟因闻听他们遭遇杀手刺杀,并神秘失踪后,便一直带着大帮弟兄在城里四处寻找他们,至现在还没有回来。正说着时,外面传来喧哗声,刁氏兄弟终于回来了,见到刘仁和刁柔安然无恙,他们都是长长吁了口气,紧绷十几个小时的冷脸,顷刻融化开来,露出了喜色。

  听完了刘仁所说的遇险经过,刁德在那畅怀大笑道:“看来那华学这一点没有说谎,仁哥和小柔失踪的事,他确实不知情,但不知这次的暗杀是不是他搞的鬼?”

  刁胜锁着眉头道:“我看他没有这个胆,很有可能这次暗杀仁哥的事和省里的‘蓝常帮’有关系。”

  “蓝常帮”是“鱼肉帮”的大后台,在省内极有势力,控制了两座大城市,自他们的外围爪牙“鱼肉帮”被灭后,他们当然要思谋报复,只是因为他们最近和省内另一大黑帮斗得很凶,才不得不暂时放了“钢力会”一马。这次他们先派杀手来解决掉“钢力会”的龙头刘仁,是极有可能的事。

  刘仁目光神闪,点了点头道:“阿胜说的很对,华学为人老奸巨滑,但性格处事有些懦弱,前怕狼后怕虎,只想保住自己的地盘,相信不会是他的所为,还是以‘蓝常帮’的嫌疑最大。”

  刁德也锁紧了眉头道:“那仁哥你有什么计划吗?”

  刘仁笑了笑,转向刁胜道:“阿胜,你说说看下一步该如何走?”

  刁胜笑道:“依照仁哥以往的作风,应该是直接上省里灭了‘蓝常帮’,但这显然不会如意,‘蓝常帮’比我们的势力可大得多,我们去硬拼只是去自寻死路。我想仁哥定是想动‘生计帮’的主意,统一了兆易市区的黑道后,再力图向外县发展,以期在短时间内发展出能与‘蓝常帮’相抗衡的力量来。”

  刘仁轻捶了他一拳,笑道:“就知道你会看出我心中所想,我们这次就让‘生计帮’做这次暗杀后的替死鬼吧!”

  刁柔此时在旁边不满喊道:“好啦!商讨完了吧?人家肚子好饿喔!”

  三人相视一笑,刘仁道:“小柔,走,我们去吃饭去,让他们在旁边干看着。”

  刁氏兄弟则在旁语带双关同声道:“我们哪里敢看,还是眼不见为净才好!”

  刁柔呆得一呆,娇嗔道:“你们说话什么时候一致了,快向我说明这话什么意思?不然我饶不了你们……”话完,就要上前作势动手。

  刁氏兄弟连忙逃了出去,准备另一场大仗的事去了。

  这场大战打得不是特别的顺,华学不愧是贪生谨慎的人,害怕“钢力会”因为刘仁的被刺杀和失踪,而迁怒到他们的身上,竟连夜把各处人手都聚到了总堂口处,并分派了枪械,组织了一个百人多的枪手队。不过也省得“钢力会”去四处讨伐了,打头阵的是那经过训练的七十九个悍兵,个个手持威力枪和一种也还算威力不弱的三四式手枪,一阵枪响连声,经过严格训练的七十九个悍兵把那百多“生计帮”枪手主力击溃。

  “生计帮”遭受一场灭绝性的屠杀,华学聚着最后一群残兵败将缩在一处楼房要负隅顽抗,被刘仁带人冲了进去,一枪崩了脑壳,红白相间的脑浆喷了一地。

  第二天,刘仁把这大摊收尾之事交给了刁胜,自己去应老许之约,到南方一座发达城市去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五章 再来白新
水日禾


  这是刘仁第三次来到白新市这个在全国都能数得上号的发达城市,它因为是个沿海城市,出口贸易之总值在全球排名第二十位,在中卫国排在第二位。城市的年生产总值在几千万亿生币以上,在中卫国排在第八位,可以说是兆易市所在那个宁甘省生产总值的几倍。市区人口更是达到一千多万,在中卫国排名第三位。

  下了飞机,刘仁感受着旭暖的温风徐徐吹过,令人份外的舒心,这个城市因为在海边,虽然已是初冬季节,但这里的气候还是温暖如常。

  目中所见的是国际大机场的宏伟壮观。诺大个机场平台停着几架庞大的飞机,地面全部是坚硬的混凝土铺成,整个机场怕不有万亩方圆之广,几架飞机在这里显得渺小之极。迎面的巨大机场侯机室全部被银色玻璃罩住,在阳光下反射着眩耀的光芒。

  离开了那肮脏破败的兆易市,初接触这国际都市的一隅风采,刘仁不禁生出一天一地,繁华和破落的明显反差的强烈感触。

  出了机场大厅,放眼都是眩幻的反光,别的不说,就这附近就有三座高达百层的摩天大楼,四处都是银色的玻璃熠熠生辉。一辆高级桑普出租车停在他的面前,一个胖子司机探出头来兜他上车,待得到同意后,乐颠颠地接过了刘仁手中不多的行李。刘仁是一个人单身来这里,这也是老许特别要求的,这个老许一直都在他的面前很神秘。

  做在舒适的出租车内,刘仁把车窗调低,看着白新市的繁荣景象,大路很宽阔平坦,来往车辆多如过江之鲚,两旁种着一种名叫春锥树的树木,树身不高,树姿优美,看着幽雅闲静,这是中卫国许多大城市都种植的国树。到处都是几十层或一百多层大厦,还有的高达几百层,在这个城市里居民大多数都住上了几十层的居民大楼,那几百层的建筑一般都是写字楼,其价超黄金,每平方米最贵的一天竟要十万生币。

  车子行到了一个大路交叉口,前方密密麻麻排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车子,再前方有许多交警在维持着秩序。

  胖子司机大声地骂道:“不知又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妈的,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又转过头来对刘仁道:“没办法了,兄弟要是不急的话,就在这里等一会,要不你只有自己跑了。”

  刘仁一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离他要去的酒店已不远了。塞给他车费钱,下了车向前走去,来到了那处大道旁,和老许约在晚上见面,他就是看一会也不会耽误时间的。

  道旁已围着些看热闹或有事要通过而等待的人,刘仁挤在他们的中间向道上望去,望着望着就觉得不对劲。一般从京里出来的部长级大人物也只不过有交警维持正常秩序也就行了,而此时道上不仅交警人数颇多,而且每隔十几米就立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刘仁再仔细观察之下,似乎在道两旁还有着不少的便衣在警惕着,这只有一个解释,这次来的大人物是个中卫国重量级人物,才搞得白新市防范如此之严。

  过了好大一会,几十个交警开着摩托在前开道,后面一长列有几十辆中卫国大人物们指定做的中红轿车缓缓行了过来。正在这时,一个男子竟冲破交警的警戒,直向中红车队跑去。只是一秒种的时间,几辆中红车的车窗被打开,十几声枪响过后,那个男子身中乱弹倒地死去。

  刘仁看到了其中一辆驶过的车里有一个好象穿着军服的女子向外看了一眼,异常美貌的青春娇脸上掠过厌恶的神色。一晃而逝的美面却令刘仁印象深刻,那是张孤傲又美艳的面孔,看着外面人众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有的只是冷视苍生和一颗冷酷的心,这是刘仁看到这个女子的面孔后的第一感觉。

  待长车队驶过后,有几个交警才敢上前把男子的尸体拖回道旁。刘仁听到身旁一个人道:“这个疯子真可怜,今天早上看着还好好地,现在怎么就发起疯来找死呢?”

  另有一人接道:“这个疯子死了也就算了,你看那边的几个交警脸色苍白,他们回去后可要受活罪了。”

  先那人又道:“倒不知这次来的是什么人,怎么保卫这么严密?排场也这么的大?”

  那另一人道:“这也不是我们问的事,走吧!这上班是迟定了……”

  刘仁随着人流,一路闲逛来到了一个三十层高的闲云大酒店,办理住房手续后,他舒爽地洗了个澡,正想再舒服地睡上一觉,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拿起了手机,只听到里面传来老许的声音,邀请他晚上到一个挺有名的美食坊去进餐,并说到时会派车子在闲云大酒店底下等他。

  刘仁此时疑心顿生,这个老许定是派人跟踪了自己,要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入住这个大酒店,不过这次是笔大买卖,老许如此谨慎也不是没他的道理。想想也就释然,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晚上就看看老许到底玩什么花样。

  这两天一直很劳顿,没有好好地休息一下,这一躺到床上,刘仁很快地就睡去,这一睡直到天色大黑才起来。整理好衣着后,刘仁下了酒店,果然一辆利坚国生产的弗克牌高级轿车向他驶了过来。

  司机看着阴沉沉地,刘仁问他话都闭口不回,对于这样的人刘仁只好也沉默起来,自己那次和老许接触买枪的时候,这个老许也没这样的古怪,现在倒叫人捉摸不透起来。

  到了美食坊,老许已一个人站在门口迎接,两人见面自然有一番寒暄,进了这灯红酒绿的场所,到了定好的包间坐下。老许是个五十几岁的秃顶胖汉,可说非常热情地招待这位只做过他一次生意,彼此之间并不熟的客人,席间却绝口不提买卖这大笔军火的事情。

  刘仁几乎已经认定这个老许有另外的花样要玩,但他也不先提出来,和着老许如老朋友似地言笑欢谈。酒入三分酣的时候,有个大汉进来在老许的耳旁说了几句话,老许点了点头。

  刘仁此时突然开口道:“我说老许,我这次来可是诚心想做这笔买卖,可不想有什么节外生枝啊!”

  老许微微一愕,后哈哈大笑道:“老弟这是误会了,饭后带你去见一个大人物,和这个大人物搭上了关系,你以后有他老人家罩着,会少了不少麻烦的。呵呵!先吃着,先吃着,只是不能再多喝酒了,老弟谅解啊!”

  见老许不再多说别的话,只是不停的劝吃,刘仁虽疑问重重,但还是耐着性子,直到饭饱酒未足后,在老许的陪同下又进了那辆弗克牌高级轿车内。

  车子在市区转了一圈,向着郊外驶去,过了一会到了一处明显是军方驻地,在两个士兵的检查下,那司机掏出一个证件来,两个士兵见到忙立正敬礼,放行通过。

  刘仁看出来了,这处是白新市一个军分区所在地,那司机适才掏出的证件更一定不是一般的通行证,难道要去见的人是军方什么特高级人物,进去后看到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士兵都是荷枪实弹在巡逻,他更是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转向一直在车中不作声的老许,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似要把他隐瞒的秘密给探出来。

  老许轻轻一笑道:“到了这里老弟也应该猜出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刘仁也轻轻一笑道:“没想到老许的后台这么的硬,你也一定在你们的组织内身份不弱吧?”

  老许点头笑道:“没有什么,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平时管着拉拉买卖什么的。”

  刘仁又紧迫地问道:“那你们的大哥是不是我今晚要见到的人?”

  老许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的组织只是他老人家的一个小买卖。”

  刘仁又盯着他问道:“看来老人家应是一个元老了?”他意思是问这要见面的神秘人是不是中卫国那些掌握大权的老人物。

  老许这时倒是知无不言,笑道:“在国内掌握着莫大的权利,但决不是元老。”

  刘仁疑惑地问:“不是那些老人物,谁又能有这大权?”

  老许神色复杂地盯着他道:“现在国内谁年纪轻轻地就有着能支配军界,政界的大权,老弟好好想一想吧!”

  刘仁稍一思索,面色大变地脱口失声道:“杨大公子,难道说我将要见的是杨大公子?”

  老许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仁此时心神紊乱,杨大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如今在中卫国至高台上连坐十几年的元首的儿子。杨大公子本身不仅是国家元首的大儿子,还是中卫国三百多万陆军大元帅。

  几年前还只有二十九岁的他领统着几个精锐军,有五十多万的兵力,把与中卫国接壤,但一直关系不好的越国一百多精锐军队击溃,并曾一度占领了越国的首都内河,后因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不得不撤兵回国,但已给越国经济造成了瘫痪,二十年也不容易发展上去了。

  自此以后他更是意气风发,频频出使国外,政交手段也成为了国际上引人注目的话题,有传闻说他已是日后中卫国内定的元首接班人,

  刘仁却忧虑重重,这样一个拥有绝对大权,在国内,甚至国际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什么会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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