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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红楼重梦系列《近君情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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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6
楔子

  青灯古佛侯门女──叹惜春情冷勘破三春景不长,瑙衣顿改昔年妆。

  可怜□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这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贾惜春的命运判词,从词意可知,这位贯家的四小姐最后是以出家为尼了却一生的。

  贾惜春是贾敬的么女儿,和贾宝玉是堂兄妹的关系。按理她和四春姊妹的另外三个一样,贵为贾府的千金,应该是倍受宠爱才是,但惜春却没有。

  因为她的生母不详,约莫是抬不上台面的婢妾之流,或者不可与外人道者,加上她出生不久,她的父亲贾敬便离开宁国府,于玄贞观出家。

  如此一来,宁国府便更容不下惜春这个无依无靠的私生女了。

  荣国府的当家老夫人贾母见她可怜,便把她接到荣府住,并给了她四小姐的名但她终究和贾母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贾母虽给了她名分,却没有疼过她,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惜春是在倍受冷落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养成了她冷僻、不喜欢与人亲近、不相信别人的性格。

  加上眼看元春、迎春、采春三位堂姊出阁后都不甚圆满,更断了她结婚的意愿:最后终于出家为尼,终身长伴青灯古佛了却一生。

  一个雅洁自爱。聪明冷静的花样年华少女竟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岂不教人生所以晴雯在《红楼重梦》这个系列中,为丁家的“惜春”何翩翩所设计的故事,还是以明快的笔调为主,想替女主角安排一个较美好的归宿。

  于是才有了《近君情怯》这本书。

  丁家这个惜春何翩翩的基本性格特质,和“元春”任盈盈一样,是以贾公的同名人物设定加以变化而成的。

  就加前面言及的,在红楼梦中的贾惜春被设定成雅洁自爱。聪明冷静、性情冷僻的女子,所以咱们《近君情怯》这个故事中的惜春何翩翩的基本人格中也会有这些特质的影子──政大三年级、同时修习英文系和银行系双学位的才女。为人有点傲,除了自家姊妹,不太与人亲近,又喜欢嘲讽别人,加上个性弩扭不坦率。又因身世背景的冲击,而对异性感到轻视、排斥与嫌恶,不相信男人。

  这便是晴雯笔下的丁家惜春何翩翩。

  女主角既然是这样的性格,男主角自然也马虎不得,得多加琢磨P.经过千挑万选后,咱们“唐邦”的“盖世太保”之一“爱神”袭季洋便雀屏中选啦!

  既然被封为爱神,这个龚大少自然是个颠倒众生的万人迷了。而且还是个极有女人缘、人见人爱的天之骄子;且又善于设计别人,,是个玩“请君入瓮”这种高级陷阱的男人。

  这样的男女两造究竟会碰撞出什么样爱情火花,不是挺令人期待的吗?

  记得晴雯在《伤脑筋的情人》中说过,《近君情怯》这个故事有点[ 颜色]吗?

  这是真的峨!

  不过,或许说它提及“限制级”的话题更为贴切吧!

  至于真相如何,就请诸位自行验收了。

  咱们书后《通讯小窗》再聊。

  Ps. 来信请寄──“台南邮政信箱已1524号“左晴雯小姐收”就行啦!

  第一折

  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人谁拾画婵娟?

  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近君情怯〖故事背景简介〗一、有人说风谷、红门和唐邦的关系很复杂,其实不然,它们三者的关系就像篮球比赛一样。

  红门和唐邦是死对头,也就是两个参加比赛的队伍,凰谷就像裁判,如果红门和唐邦有人违反游戏规则,风谷就会吹哨子。

  这就是它们三者的关系,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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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6
第一章

  靠君愈近,爱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

  ──奸子拙诗若不是正走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她早就大声喊出来了。

  “该死!台北的帅哥都死哪里去了?”

  何翩翩心情郁卒的低咒。

  眼看再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她为了自己筹划多时的“初体验实验白皮书”,而特地提前从台中的老家回台北来,每天到最热闹的东区来压马路闲晃,为的就是找一个完全合乎条件的实验床伴,谁知道一连晃了三天下来,走得她的脚底都快起水泡了,还是丝毫没有进展。

  “难道经验好、技巧好、长相好的三好男人已经像恐龙一样在冰河时期绝迹了?”

  九月虽已进入秋天的版图,但台北街头的午后依旧酷热难耐,简直可以晒掉一层皮。

  香汗淋漓的何翩翩终于难敌烈日强吻,决定买杯泡沫绿茶解解渴,省得三好帅哥还没找着,自己已晒成咸鱼乾。

  万一更不幸的昏倒在路上,被多事的路人送到医院去,铁定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那才真是冤到家。

  基于“小钱不化,恐破大财”的考量,路边的泡沫绿茶小贩幸运地赚到了难得自掏腰包的何大小姐十五元。

  我的天!

  一点糖浆加不到半杯的廉价绿茶和满杯的冰块就要十五元,简直是没天理的好赚。

  难怪台湾有句俗谚会说,台湾最好赚的行业是:第一医生,第二卖冰!

  果然不假,成本不到五块钱居然能卖到十五元,大暴利还要排队?太没良心了,让她来赚还差不多。

  为了不让自己在等待期间后悔花了十五元买绿茶,何翩翩不浪费时间的睁大凌厉的双盼,继续搜索三好男人的踪影。

  “找到了──”

  何翩翩突然双畔大放光芒,兴奋得忘情高叫。

  下一秒钟,她已经以人类逃命的极限速度,飞向对街的真锅咖啡馆,朝坐在玻璃墙里的帅哥直冲而去。

  “小姐,你的泡沫绿茶好了。”

  绿茶小贩的声音在她脑后追着她。

  “我不要了!”

  何翩翩连头也不回。还好她一向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主义,没有事先付钱给小贩,否则就白白亏了十五元,险哉!

  真锅咖啡馆的自动门一打开,沁凉的冷气便迎面吹拂,何翩翩精神为之一振,更加志在必得。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服务小姐在她踏进店门第一步,便齐声高唱职业口号。

  “找人!”

  她礼貌性的点点头,便迳自走向目标猎物所在的那一桌。

  嗯!近看更觉得他可能是一个标准的“三好”男人,虽然他的长相不是她最欣赏的那一种典型,不过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所以何翩翩便老实不客气的拉了他对座的椅子大剌剌的坐下。

  “嗨!”

  一坐定使主动出击,抛给对座可能是“三好”帅哥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媚眼。

  可惜人家不领情,连头也没有抬起来,更甫说瞧她一眼,毫无动静的继续看他的杂志。

  “你──”

  何翩翩才想做第二波攻击,碍事的服务小姐正巧送上水林,职业化的笑道:“小姐想点什么?”

  “玫瑰冰茶不加糖。”何翩翩以最快的速度打发她。

  服务小姐一走,她又展开攻势。

  这一回,她决定采肢体语言的方式,伸出不安份的右脚,去轻踢三好帅哥翘着二郎腿的脚。

  她就不信这样还引不起这个三好帅哥的注意。

  无奈对方就是超级钝感,依然毫无动静。

  “该死,这个笨蛋未免太专心了吧!”

  何翩翩不甘心的低咒。

  不过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打退堂鼓的女人,第三波攻势马上紧接着上阵──“小姐,你的玫瑰冰茶。”

  可恶!又给服务小姐打断了。

  何翩翩气极又不便发作。

  望着那飘着淡淡玫瑰清香的冰饮,何翩翩才想起自己的口真的好渴,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吸了好几口的玫瑰冰茶。

  嗯!好冰!

  她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人也跟着冷静不少。

  毕竟她是政大银行系的才女,向来以冷静精明著称,哪能被这么一点小事难倒,传出去不笑死众生才怪,死要面子的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她必须好好的研究一下第三波攻势该如何进行,才能如愿的引起这个可能是“三好”的帅哥注意。

  何况愈不好钓上的男人,愈证明他是个值得钓的男人!

  这么一想,何翩翩高昂的斗志又重新燃起。

  叫他他故意装没听到,踢他他当没感应到,那么,她就来制造一个他不得不注意的小意外──叩──咚──“唉呀!不好意思,打翻了你的水林。”

  何翩翩本来是想把水泼到三好帅哥身上的,只可惜这个准三好帅哥反应神经太过灵敏,闪过了“水灾”,所以那一滩水使壮志未酬的投向地板的怀抱。

  虽然引起这场小骚动,外加服务小姐免费奉送的白眼都非她所愿,但总算引起了三好帅哥的注意。

  骚动过后,一切恢复平常,何翩翩正打算乘机开口,对方已抢快一拍出声──“你想钓我吗?”

  扼!?

  好直接,害得何翩翩顿时语塞。

  “才不是,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想找你做个实验。”她这个人就是死要脸,又超级不老实。

  分明就是在钓人家,还死不承认。

  “做实验?”

  准三好男人有趣的打量着她,态度十分友善。

  “对!”何翩翩的嘴巴在动,眼睛也没问着,脑袋瓜更是紧锣密鼓的运作,她一定要钓到这个看起来很像“三好”男人的帅哥才行。

  “什么实验?”

  “性实验。”一般男人应该会喜欢这个话题。

  对方吹了一声口哨,脸上没有过多的惊讶,反倒是堆满了兴趣。

  “有兴趣吗?”她就知道“男性本色”是不变的铁则,就算帅哥也不例外。

  “很有意思的话题,不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后面那句是谎言,但他说得极具说服力,没有破绽。

  “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不可能!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不会偷腥的男人,她不信自己会看走眼。

  “先别激动,我虽然没有背叛我女朋友的打算,却没有说要拒绝你,不是吗?”

  他耐人寻味的笑言。

  “我话可先说在前头,我虽然没有打算和实验对象谈恋爱,但在实验期间,我绝不允许对力有脚踏两条船的企图,所以你已经被除名了。”虽然这么放弃有点可惜,但原则就是原则。

  眼看何翩翩已准备离座,那个男人却又不疾不徐的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我认识许多条件相当不错的帅哥,或许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合乎你条件的实验伙伴。”

  “真的?”何翩翩立刻重新就座。

  “把你的条件开出来吧!”对方很满意她的反应。

  何翩翩不答反问:“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她才不笨,万一他有不良企图怎么办?

  “我叫段孟翔,你是何翩翩。”

  “你认识我!?”何翩翩大吃一惊。

  “应该说我认识你爷爷丁宁。”段孟翔很大方的解开她的疑惑。

  “爷爷──”

  唉!毁了!

  这下全完了,她的运气怎么这么背,谁不好钓,偏钓上爷爷的旧识,万一这男人向爷爷告状,不在丁家掀起暄然大波才是怪事。

  “翩翩,别一脸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oK7 我告诉你我和下爷爷的关系,只是想取信于你,并没有打小报告的打算,你大可放心。”段孟翔善解人意的点出她心中的恐慌。

  “此话当真?”何翩翩半信半疑。

  “老人家想法总是比较古板守旧,很难接受咱们这代年轻人的新潮思想,我们又何必拿这种事去惊动他们老人家,是不是?”他一派深明大义的口吻。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何翩翩终于不再怀疑他。

  “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何翩翩倒也大方,马上挑明说:“我想证明坊间的书报杂志所说的各种和性有关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顺便感受一下初体验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是我又不想谈恋爱,所以找决定找一个实验床伴来做各种性实验,好写一份性学白皮书。”

  “那你想要什么条件的实验床伴?”段孟翔很上道,一句废话也没有。

  何翩翩最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够乾脆。

  “经验好、技巧好、长相好约三好男人,还有,当实验关系结束,他必须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可以对我死缠烂打。另外一点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期间不可以脚踏两条船,就这样。”

  “我明白了,三天后,我会给你答案。”段孟翔表现得很认真。

  “我怎么和你联络?”基本上,何翩翩并没有很期待,毕竟他们是萍水相逢,而且她开的条件又苛,如果那么好找,她早就找到了。

  “我会把那个男人的资料寄到你那间“赖着不走”的店给你。”

  他连她开店的事也知道!?何翩翩暗吃一惊,当下觉得这个男人并非等闲之辈──果然是爷爷的朋友。

  “如果你看不上眼就算了,如果你看中我推荐的人,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在你们的交往过程,绝对不可以提起我的名字,还有我们认识的事。”

  “这么神秘?”何翩翩打趣的说。

  段孟翔绝不是省油的灯,“和你不想让丁爷爷知道这档事一样神秘。”

  该死,居然威胁她。“我明白了,我答应便是。”

  段孟翔这才满意的浅浅一笑,准备起身走人。

  何翩翩比他快一步起身,丢出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先问那个人的名字吗?”

  “龚季洋。”

  “我知道了,等你消息,拜拜!”

  说完,何翩翩便一马当先,飞快的离开真锅咖啡馆,把帐单留给了段孟翔那个冤大头,隐入人群中,继续寻找心目中的三好男人。

  她才不会因为段孟翔那一席话就放弃寻找三好男人,乖乖的回家等他三天呢!

  万一段孟翔眶她,或者那个龚季洋并不合她的喜好,那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三天的宝贵时光?傻子才干那种傻事!

  不过她心中还真是有一丝丝期待,只不过不坦率的个性让她打死也不愿承认罢瑞士这个位于阿尔卑斯山上的国家,一直享有“世界公园”的美名,其风光之秀丽,确实令人流连忘返。

  所以世界各国的有钱人家,大都喜欢在这个高山小国买间度假用的高雅别墅,做为工作忙碌之余,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或者退休后颐养天年的天堂,也有不少有钱人把它拿来当养病的最佳国度。

  不过,现在住在一幢豪华气派别墅中的段孟翔,他待在这个美丽的阿尔卑斯山的理由和别人不太一样。既不是因为喜欢、或是想来度假,三十岁左右的他也不可能是来颐养天年,身体超级健康的他当然更不是来养病的。所以他待在这里的理由并不是度假、安享晚年和养病的其中任何一项。

  对于瑞士他也没有特别偏好。既然如此,为何住在这里?

  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只有一个理由──这幢别墅是他掌握了一位美国有名企业家的把柄,而威胁那个企业家“送”给他的。

  而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充分享受“战利品”,这便是他暂时住在这幢不久前才弄到手的别墅的原因。

  由此可见,此人性格非常恶劣。

  至少匆匆赶来和段孟翔会合的龚季洋是这么想的。

  “你突然十万火急的把我叫来这里见你干嘛?”龚季洋连大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没好气的大声问道"段孟翔一脸平静的问:“干嘛呀!我虽然叫你马上来,但你也不必用走的来啊!

  瞧你,满头大汗的,多累啊!”

  说到这点,龚季洋就一肚子气,狠狠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指出他的罪状。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开着车到半山腰去埋伏,用枪打坏我车子的两个前轮,又破坏我的通讯设备,然后自己逃走,害我求救无门,又无退路,只好靠自己的双腿爬上山来的?走了足足一公里的山路,你说我累不累?”

  “天啊!你到底招谁惹谁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家整成这样?”好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哪!

  你还装,除了你,还有谁?龚季洋实在很想当场吼出来,却又碍于主从关系,而不敢瑜矩,只好忍气吞声,暗气在心中。

  谁教这个邪恶的家伙正好就是他们“唐邦”半年多前新上任的邦士,而他正是唐邦那主有名的直属属下“G7──盖世太保”之一的“爱神”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没安好心眼的邪恶家伙是邦主,他才不敢骂他,而是因为这么一来,他便会上了这个邪恶家伙的大当,平白给他机会,赏他一个以下犯上的超级大罪名,而公报私仇的整他,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聪明人才不干这等傻事!

  “说啦!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龚季洋口气极差,几乎已呈半骂人的程度。

  段孟翔一点也不受他影响,只是提高嗓门,以令人不安的口吻道:“不知是哪七个混帐在半年多前,便把我拱上唐邦邦主之位的,还在唐邦所有高干面前发过血誓,说只要我干了邦主,他们七个人将终生做牛做马,誓死效忠于我,为我赴汤蹈火、鞠躬尽捧也在所不辞的。瞧他们七个人那天说得多么信誓旦旦,连毒誓、血誓都发了:如今,才不过半年,我只是心血来潮,做个小小的试验,看看这七个混帐是不是真的对我誓死效忠而已,哪知其中一个只不过走了一公里的山路,就对我大吼大叫,唉!这就是半年前当众对我发下血誓和毒誓的人该有的行为吗?真是令人心寒呀!心寒!”

  语毕还故意重叹一声,表现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死样子,好像号称“盖世太保”

  的七个属下是多么对不起他一样。

  一说到这个,龚季洋就没辙了,急着连声讨饶:“定是是!好好好!全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凶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别再哀声叹气了,行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七个人会一直遵守对我发过的血誓和毒誓,一辈子对我誓死效忠?”段孟翔一双恶魔一样的眼睛,有令人心里发毛的诡异光辉闪耀。

  “对啦!”明知这个恶魔会这么问,铁定又没安什么好心眼,但足他这样的问话方式,又容不得他否认。“所以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就尽管说吧!”

  赶鸭子上架大概就是在讲像他现在这样的窘况吧!唉!

  段孟翔这才笑逐颜开的说:“有你“爱神”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接着,他便燃起一根烟,在云雾吞吐间,以平淡的口吻道出把他找来的真正目“你下个星期要到台湾去是吗?”

  “对!利用政大客座教授的身分,监督年底的台湾县市长选举,以防再有上回那人私通外人作乱的事发生。”龚季洋照实回答。

  上回“海神”孟擎海到台湾去,是因为发现台湾分舵情况有异,如今叛徒已被清除,并将台湾分舵整顿完毕,孟擎海于是功德圆满的离开台湾。

  现在便轮到他到台湾去了。

  因为“海神”孟擎海擅长的是邦内邦风和纪律的整顿;而身为“爱神”的他,最擅长的则是搞政治游戏。

  所以在幕后监督台湾年底县市长选举的最佳人选,便非他莫属了。

  这也就是他先前就着手于暗盘运作,好顺利让政大对他提出邀约授课的原因。

  他这个人最会玩的把戏就是──请君入瓮。

  “我希望你这次去台湾能顺便帮我办一件事。”段孟翔淡淡的说。

  “说说看。”龚季洋提防着。

  “帮我照顾一个台湾女孩。”

  “谁?”该不会是这家伙的心上人吧?不可能,没听说过他有情人啊!

  “是丁家的十二金钗之一,名字叫何翩翩。”

  “怎么回事?”原来是丁家的人,那这家伙关照她就没什么稀奇了。真可惜,他还以为能趁这个机会抓到这家伙的小辫子呢!

  “这娃儿年纪轻轻的,居然想以处女之身,找个长相好、技巧好、经验好的所谓“三好”陌生男人,亲自做各种性实验,好写一本性经验白皮书。”

  龚季洋闻言,高声吹了吹口哨。“想不到现在的台湾女孩这么前卫开放哪!难怪丁老夫人会着急的找咱们想办法。”三好男人?亏她想得出来。

  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要我怎么帮忙?”既然和唐邦渊源颇深的丁家所托,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当然是阻止那丫头和男人胡搞,胡里胡涂的被骗失身。”

  “我如何找上她?”

  “她是政大三年级的学生,你们应该会在学校碰头。”

  龚季洋了解的点点头,打趣的问:“你不怕我监守自盗?”

  段孟翔自信的笑道:“你不会!一来,盖世太保有名的“爱神”不会自找麻烦,而且我也不需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二来,那个何翩翩绝对没有让你心动的条件。”

  “原来如此!”龚季洋耸耸肩,心中松了一口气。“我会注意的。”

  看来何翩翩的事真是纯粹的公事,而不是这个邪恶家伙用来算计他的最新阴谋。

  “很好,那台湾年底选举和丁家那娃儿的事就交给你了。”段孟翔虽然动不动就爱跟他们G7讨人情,但对身为唐邦邦主该做的事、该尽的责,他永远都做得比别人期望的还要多、还要好。

  “你尽管放心吧!”龚季洋拍胸脯保证。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盖世太保”七个人当初非把他拱上台不可的原因,也因为这样这半年多来,他们老是被这个邪恶的恶魔欺负,还是肯对他誓死效忠。

  对他们G7而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家伙更适合当唐邦邦主,更能令他们七人心服而誓死效忠的人了──就除了这个家伙!

  谈妥正经事后,龚季洋便立刻走人,回去办正经事。──“盖世太保”全是一些大忙人,没有偷闲撒懒的命。

  段孟翔站在二楼窗边,静静的目送手下爱将远台,眼中有邪恶的光芒流转──老兄!你这趟台湾之行铁定不会无聊的,我保证!

  本来他这趟去台湾是想去瞧瞧那个令孟擎海失魂落魄的程步云,究竟是长得如何沈鱼落雁,好回来消遣孟擎海那小子的。

  可惜没能如愿遇上程步云。不过却给他碰上更有意思的事了。

  他相信那个何翩翩铁定不会令他失望!呵……龚季洋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望着窗外的伦敦街景大叹无聊。

  不想找G7那几个好伙伴出来玩玩,那知不是正忙,就是不知死哪里去了。

  “唉!无聊,真是太无聊了!”

  龚季洋又是一连叹了数声。

  突然灵光一闪──“乾脆提前到台湾去看看丁家那个何翩翩是图是扁好了。”

  毕竟台湾的社会风气不如欧美国家开放,尤其是丁家二老更是出名的守旧,所以了家能养出像何翩翩这么前卫开放的新新人类来,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值得一探。

  于是他便玲起行囊,提前飞向地球的另一端,投向台北的天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6
第二章

  气死人了,要不是她的DiO50 又中途熄火,害她耽搁了二十多分钟,现在也不会错过超级市场的限时抢购,啧!

  何翩翩抱怨连连,气愤难平的离开超级市场,走向停车场。

  不一会儿工夫,她就觅得她那辆已濒临报废边缘的Di050 ,掀开坐垫,取出口罩和安全帽,没好气的戴上。

  叭──叭──叭──身后突然扬起惊天动地的喇叭声吓了她一大跳,这无异是火上加油,她杀气腾腾的回畔,破口大骂:“有没有公德心啊,在人家背后乱按什么喇叭!”活该,谁教这个倒楣鬼来得不是时候,正好给她当炮灰。

  嘿!白色CEFIRO3.0 ,挺阔的嘛!

  何翩翩验明车身之后,更为光火。

  驾驶座上的龚季洋由于车内隔音效果极佳,根本听不到何翩翩的咒骂,见她动也不动,便又按了一次喇叭。

  何翩翩气极,双畔透着骇人的杀气示意他降下车窗。龚季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想了一下便照办。

  车窗才降落,何翩翩再版的漫天怒骂便夺窗而入──“你有没有公德心,在停车格里乱按什么喇叭?”

  这才搞清楚状况的龚季洋无辜至极的苦笑道:“小姐,没公德心的人是你吧!这里分明是汽车专用的停车格,你却占着不走,我不得已才按喇叭提醒你的。”若非整个停车场,就只剩这个停车位空着,他早二话不说开车走人,才不会留在这儿和这个恰北北的女人瞎耗。

  好男不跟凶女斗一向是他奉行不渝的座右铭。

  “借停一下会死哦!如果机车那边还有停车位,我才不屑停到这边来呢!再说,我马上要走人了,你就不会再等一下吗?还是你眼睛脱窗没看到我已发动了机车?

  再不然就是故意的,天啊!你一定是故意的,真没有同胞爱,以为自己开百万名车就□啊!”发泄够了之后,她便跨上Di050 沿着他车身右边的通道前进,赏了他一团乌七抹黑的机车废气。

  嘎──“啊!我的车──”

  龚季洋一听见右边车身外传进来不妙的怪声,便脸色大变的下车,绕过去一看,果然出现清晰可见的“一条龙”

  至于罪魁祸首的何翩翩,早就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该死!倒楣透了!”

  龚季洋只有望车兴叹的份。

  他究竟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才想把车停好,就遇上一个蛮不讲理的恰北北,无端臭骂他一顿之后,连要走人都还要送他“一条龙”当临别赠礼,简直岂有此理!

  “下次再给我遇到,绝对不轻易放过你。”

  龚季洋咬牙切齿的低咒。

  何翩翩直到确定对方没有追上来,自己已平安脱险,才放慢车速慢慢骑。

  “好险,万一给逮着了就惨了。”

  其实她并不是故意要赏那个倒楣男一条龙的,而是地上正好有一块大石头,她为了闪躲那块大石头,一个不小心把机车把手转了过大的角度,又不小心用力加了油,所以才会加速“贴”上那个倒楣男的车身,和他的车身做口亲密接触”

  因此错不在她,一切纯属巧合,怪只怪那个倒楣男今天运气欠佳。

  经过一番心理自审,何翩翩宣判自己无罪,心情很快又恢复大晴天,快快乐乐的寻找她的实验床伴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不过那个倒楣男长得还真是出色,此段孟翔还对她的胃口,正是她最喜欢的典型。

  可惜邂逅的方式不对,白白错失难得的良机,真是可惜,唉!

  算了,她相信下一个男人一定会更好!

  “台北的帅哥到底都死哪里去了啦!”

  眼看后天就要开学,自已的实验床伴依然未果,何翩翩不禁泄气得朝空旷无人的大草坪怒吼发泄。

  好耳熟的怒骂声哪!躺在喷池边缘平台上小憩的龚季洋,被无端入耳的嗓音扰乱了原有的宁静。

  他在阴凉的树荫下,睁开了佣懒的双眼,想确定心中的疑惑。

  噪音是从离他不远的斜坡上,一座凉亭里传下来的。

  那背影──,果然是昨天在停车场遇见的那个恰北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呵……”龚季洋得意极了,决定好好的想个好计谋,吓吓这个恰北北,以报一箭之仇。

  背对着龚季洋的何翩翩,压根儿就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斜坡下,有个图谋不轨的男人正在打她的坏主意,兀自沈浸在自已的懊恼之中。

  “算了,在这里急也不是办法,不如趁这个空档来演练一下勾引男人的技巧。”

  急性子的她,和往常一样,熟练的跳上石桌坐定,大剌剌的翘起二郎腿,瞪着石椅当脚垫,假想自己是坐在PuB 吧台边的高脚椅上。

  “嗯!姿势一百,接下来就等着临时演员路人甲上场。”何翩翩兴致勃勃地玩起守株待兔的游戏。

  嘿!运气不错,路人甲正朝她这边逼近中──廉价白色短袖衬衫配上剪裁普通的黑色长裤,左手提了一个夜市拍卖就买得到的人造皮公事包,相貌平平,二十多岁入,有点神经质,一看就知道是某某公司业绩不怎么好的业务员之类的少年郎。

  “唉!勾引这种一脸衰相的男人:实在太侮辱本大小姐的无边魅力了。”何翩翩极其委屈的重重一叹。

  不过这个时间会经过这个公园的理想练习人选实在不多,比起那些已退休、成群结队来慢跑、打槌球的阿公、阿爸级老男人,还是强了一些,所以她就将就一下巴:于是乎,何翩翩便从背包取出随身镜,拿在手上对准阳光,大玩反射光线的把戏。

  那个恰北北到底在干什么?

  本来想挨到她身边吓她一大跳的龚季洋,因她那一连串的奇怪举动而暂缓了脚步,留在原地研究她的怪异行径。

  尤其是那一闪一闪的把戏,最是吸引他的注意。

  她拿了个镜子在那边大玩反射光线的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龚季洋的疑问在反射的光线照到路人甲脸上,使得路人甲停下了脚步,看向何翩翩时得到了解答──“你在看我吗?”何翩翩以暧昧的口吻对那个路人甲调戏道,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路人甲呆愣了一下,眼睛睁得比先前大了些。

  我果然魅力无穷,呵!何翩翩在心中得意洋洋的窃笑,按照计划进行接下去的动作──双肩自以为性感的扭动了几下,原本覆盖住双肩的小外套便褪了下去。由于她在短外套下只穿了件小可爱,所以当外套褪下,春光便放肆的外泄。

  对!就是电影上经常演的那种镜头。

  此时,她口气更加撩人的朝那个路人甲勾引道:“没关系,你可以再靠近一点。”

  哪知那个路人甲却不解风情的赏了她一句:“神经病!变态!无聊!”

  然后便加快脚步,逃得无影无踪。

  “该死!不识货的丑虾蟆!”何翩翩气极,跳下石桌,对着早已远走的路人甲大放马后炮。

  躲在一旁的龚季洋终于搞清楚她在做什么,用力捂住想爆笑出声的大嘴,省得被那个恰北北发现,白白葬送掉难得遇见的娱乐。

  老天!原来她是在勾引男人啊!好菜的技术。他实在好想看看这位菜大姐的芳容,只可惜因为逆光的关系,加上角度的问题,没能如愿。

  不过,她说的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挺耳熟的?

  正当龚季洋百思不解时,路人乙出现了。

  “好!再来一次!”何翩翩迅速穿好小外套,重新坐上石桌,摆出一样的性感POSE,再一次玩起镜子反射的把戏。

  这个恰北北挺有创意的,居然会想到用镜子反射来引起猎物的注意,有意思!

  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动作好像也很眼熟,似乎在哪儿看过?

  先不管那些,看戏要紧。龚季洋提醒自己把注意力向路人乙集中。

  路人乙穿着高中制服,一看就知道是个学生。

  嗯!长相是爱国了一点,但总算勉强算得上是个少年家,尤其这种血气方刚又其貌不扬的小鬼最容易钓。何翩翩飞快的评定路人乙的等级。

  同样的,路人乙也因她的反射游戏停下了脚步,看向她。

  她自然又自信满满的如法炮制──“你在看我吗?”

  谁知这个路人乙的反应比路人甲还气死人,居然抢她的台词说:“这位大姐,你接下来该不会是想说:“没关系,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吧?”

  充满戏谨的口吻。

  “你怎么知道?”没想到这个丑小鬼还有一点智商。

  “广告词嘛!”路人乙不屑的哼嗤,又说:“还有啊,你用镜子反射引人注意的伎俩,是不是学另一个钻石广告的?就是三个年轻女人用项练、耳环和戒指调戏对桌男人的那一个,对不对?”

  “谁说的?”何翩翩打死不肯招认。

  可恶!居然给这个丑小鬼识破了天机。

  路人乙一副看扁人的态度,大声的嘲弄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给你个良心的建议,想钓男人的话,再回去修行个几年吧!太逊了!”

  说完,路人乙便聪明的以光速逃离现场,以免被脑羞成怒的逊大姐纠缠不休。

  “站住,有种的不要跑!”早已火冒三丈的何翩翩没能及时拦劫路人乙,从地上捡了石头丢他又没命中,火山因而猛烈爆发,足以媲美“天崩地裂”那部片子。

  路人乙偏远远远的抛来一句:“逊大姐,再给你一个忠告,想钓男人之前,先想办法做个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吧!”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何翩翩气得想杀人泄恨。

  岂有此理,乳臭未乾的丑男级小毛头居然敢损她!

  喷池边的龚季洋早已偷笑得肚子好痛,为了不发出声音,忍待全身发抖,差点儿断了气──原来如此,难怪他老觉得她的动作和台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的两个广告看过。

  拜那个路人乙所赐,他全想起来了。

  回想起那个钻石和保养品广告的情景,再比较方才那个恰北北所演出的两幕精彩好戏,龚季洋忍不住笑得更加人仰马翻──当然是低声窃笑。

  “该死!我就不信我何翩翩会运一个丑男也钓不到。”

  胰?何翩翩?意外入耳的名字让龚季洋停止了爆笑。

  不会这么巧吧!这个恰北北就是丁家那个何翩翩?

  他认真的思索半晌,回神时,路人丙已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一个五十出头的慢跑阿伯。

  不用说何翩翩已经坐回石桌上,准备进行第三次钓男行动。

  龚季洋决定先不管那无关紧要的问题,好好欣赏即将发生的一幕──何翩翩一样先用镜子反射,引起路人丙的注意。

  幸运,路人丙如她所愿的驻足,并露出惊艳的神态。

  总算遇到识货的丑男了。何翩翩倍受鼓舞,加把劲进行接下去的动作。

  “你在看我吗?”送上秋波外加狐媚的浅笑。

  路人两老实的点点头,看得两眼发直。

  何翩翩得意至极,用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姿态褪下小外套,并一面娇爹着:“没关系,你可以冉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这回进行得真顺利。

  为了增加性感的魅力,她刻意把右手往桌缘一搭,将重心微微右倾,企图卖弄更多的风情。

  哪知事与愿违,当她把重心右倾时,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快过猛,害得右手支持不住滑出桌缘。

  结果可想而知,她遵循地心引力法则,重重的滚落地上了。

  “唉唷,好痛啊──”

  何翩翩直抚着摔疼的小屁屁连声低咒。

  哈──在何翩翩跌个七荤八素后,龚季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甚至还笑得在平台上翻来翻去。而那个路人内早已不知去向。

  敢取笑本大小姐?何翩翩以最短的时间寻获不要命的龚季洋,杀气腾腾的凶光早已瞪向喷水池畔那个不知死活的死男人。

  又是他!当何翩翩趁着龚季佯笑得不知令夕是何夕的空档,疾速逼近他时,赫然发现,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居然就是昨天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个倒楣帅哥。

  这可怎么办?要过去教训他好,还是悬崖勒马、及时逃跑,省得被他认出来乘机向她狠狠地敲诈一笔?

  等等!

  她根本不必怕他认出她,因为她昨天带着口罩和安全帽挡住了她的芳容,所以这个臭男人绝对没那个天大的本事能认出她来。

  所以她决定放胆上前去教训他。

  “你很乐嘛!”。“阿!?你──”

  说时迟、那时快,在龚季洋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之前,何翩翩已力大无穷的将他推落喷水池中。

  璞──通──“这就是嘲笑淑女的报应。”顺利报复成功,何翩翩很聪明的迅速逃离现场,带着痛快的笑声飞快扬长而去,以防他小人的追上来。

  是她!?龚季洋因那意外的一瞥而呆楞在喷水池中,久久没有动静。

  怎么可能!?

  何翩翩心情愉快的回到和三个姊姊合开的店──赖着不走。盈盈、纤纤和楚楚她们三个人不知道来了没?她一面想,一面掏出大门钥匙。

  正准备开门时,大门先一步被打开──“翩翩,你回来啦!”第一个探出头的是大姊任盈盈。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何翩翩心里明明很高兴,却碍于瞥扭不老实的个性,而硬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刚到不久。”二姊董纤纤柔柔的回答。

  “哦!”何翩翩反应依旧冷淡,爱理不理的往店里走。

  几个姊妹从小就了解也习惯了她的瞥扭不坦率,所以对她的行径都不以为杵。

  “对了,有你的国际快递。”三姊应楚楚摇晃着手上的邮件。

  她们四个是同一天被丁家收养的异姓姊妹,从小一起长大所建立的深厚情谊,让她们比一般姊妹更加亲匿。

  “国际快递?”何翩翩楞了一下。

  会是谁寄来的呢?她接过邮件,段孟翔的署名赫然人眼。

  是他?难道是──何翩翩精神大振,迅速的拆开包装。

  “天啊!怎么会是他!?”目睹文件首项上的彩色照片时,何翩翩宛如突遭五雷轰顶似的失声尖叫。

  “他怎么了!?”三个姊妹异口同声的追问。

  毕竟能让个性超级瞥扭不坦率的四妹翩翩如此大惊失色,毫不掩饰地表现出真正感情的情况并不多,足见此事铁定非同小可。

  “完了──真的完蛋了──”何翩翩才没那个闲工夫搭理三个穷极无聊的姊妹,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不幸世界中。

  三个姊妹见小妹不理人,便自力救济的趁她发呆时,夺走她手上那份文件,争相一探个中乾坤──“哇塞!好帅好有型的男人哦!”色女盈盈第一个抢到照片。

  保守的纤纤也赞不绝口的道:“这个男人长得好有女人缘,一定有很多女人在倒追他。”

  “才不止这样,你们瞧,他的身材好修长高挑,比例好好,尤其那双腿好长啊!

  从这张照片判断,这个帅哥少说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任盈盈书是读得不怎么样,但看男人的眼光和审美水准可就令人刮目相看,堪称四姊妹中最犀利的一个。

  这全拜她特爱看超美形男同志爱的漫画所赐。

  “怪怪,真不得了,这个男人不但外型得天独厚,连脑袋瓜也高人一等呢!才二十八、九岁,就已经得到英国牛津大学的博士学位,并在牛津大学任教哩!”应楚楚愈看手上的资料,眼睛瞪得愈大。“我说翩翩,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大帅哥?”

  “够了!别再说了,已经玩完了!”何翩翩愈听愈懊恼,愈听愈悔恨交加。

  太可惜了,这种内外兼俱的男人,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实验床伴哪!

  应楚楚当没听到她的怒吼,继续往下看──“天啊!他还是咱们政大这个学期新聘的客座教授呢!”

  “什么!?”何翩翩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冲向应楚楚,想把那份资料夺回去。

  应楚楚比她快一拍闪了过去,大声的宣告最新发现,“哇拷!他还是个高级午夜牛郎哩!”

  “真的!?”何翩翩兴奋过头的高声尖叫,“快拿来!”

  经过一番争夺战,气喘叮叮的何翩翩终于把资料抢到手,聚精会神的把内容看了一遍。

  果然是她最锺爱的典型,完全符合她的“三好”条件。

  “该死!真是太可惜了──”何翩翩愈想愈捶心肝。

  “翩翩,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你锁定的最佳床伴吧?”应楚楚从她的种种反应判何翩翩想找一个“三好”男人当床伴,亲身体验,写一份初体验报告的事,是她们四个异姓姊妹之间的最高机密。

  “本来应该是,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唉呀!别再问了,我都快烦死了。”

  何翩翩没好气的嚷嚷。

  “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她一说,三个姊姊更加好奇。

  望着六只充斥着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眼睛,何翩翩虽然不想说,也只有勉强开口,否则这三个姊姊绝不会经易放过她。

  而愈让她们纠缠下去,只会议她心情愈差,为了自己好,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供比较实在些。

  于是她把和龚季洋约两次相会说了一遍。

  “在停车场那一次,我戴着口罩和安全帽,所以他可能不知道是我也就算了;但是今天下午在公园那一次,他一定看到我了,不可能忘记的,你们说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答应我的邀约当我的实验床伴?”每多提一次,何翩翩就扼腕一次。

  “我倒不觉得事情有那么悲观。”应楚楚神秘兮兮的说。

  何翩翩懒懒的长叹一声:“省省吧!”连她这个政大出了名的才女都想不出法子来了,还能有什么转机?

  “听听看楚楚怎么说嘛!”盈盈兴致勃勃的催促楚楚。

  对盈盈这个少根筋的大姊而言,三妹楚楚和四妹翩翩的聪明才智其实是不相上下的,只是楚楚一向偏爱以暴制暴,而翩翩喜欢斗智,所以在外人眼里看来,才会有何翩翩是四姊妹中最聪明的错觉。

  “对啊,楚楚,你就说出来听听嘛!”在聪明才智的评价上,董纤纤对两个妹妹的看法和大姊盈盈是一致的。

  何翩翩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事实上,她也想听听看楚楚是不是有什么出人意表的好点子,但是她那不老实的个性,硬是让她说不出口。

  应楚楚就爽快多了,在两个姊妹的怂恿下,滔滔不绝的提出自己的见解:“我觉得翩翩只要变个装,改变形象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变装?”盈盈和纤纤一样呆,反应不过来。

  “例如换个发型,把长发剪短:改变穿着和打扮,让整个人的形象改变,也就是改头换面。我相信今天下午在公园,他就算看到你也只是匆匆一瞥,印象应该不会很深刻,再加上你又完全改变外在的形象:他就算有眼熟的感觉,也很难把两个形象气质截然不同的人联想在一起,你们说有没有道理?”楚楚对自己的推断非常满意。

  “有道理,值得一试哦!”盈盈和纤纤连连点头附和。“翩翩,你自己觉得呢?”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就免为其难的试试看吧!”

  何翩翩看似打鸭子上架,百般不愿,心里头却斗志高昂、志在必得──对!我干嘛这么快就死心,这个龚季洋非弄到手不可!

  虽她那副色性大发的神态,三个姊姊都懒得说她。

  还是一样不坦率,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6
第三章

  凝睇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龚季洋费了一番心力才让自已激动的心恢复平静。

  那个恰北北果然就是丁家的何翩翩。他从手边的资料得到证实。

  但真正令他深受震撼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她的脸。

  那张脸分明就是他寻找多年却未能寻获的许玉珊,为什么……难道真是他看错了?

  不,不会的,许玉珊的容颜一直清晰的刻印在他的心房、脑海,他不可能认错。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急,就快开学了!他有的是时间弄清楚真相。

  最重要的是,这一回,他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溜走了!

  果然如丁家四姊妹所料,龚季洋一出现在政大校园,便惊起一阵超大型的龙卷风,凡是龚大教授所到之处,无不坡靡。

  幸好她这个出名的才女有先见之名,聪明的抢夺了龚季洋的研究助理这个肥缺,占尽了天机。

  何翩翩得意的笑进心坎里。

  这会儿,她便是要到龚季洋的研究室去和他做第一次的正式会面。

  走到研究室门前,何翩翩不由得紧张心虚起来。

  “冷静点,我已经把头发剪短,连穿戴都和那天截然不同,他不可能认出我来的,放轻松些。”她小声的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希望自己能尽快恢复平静。

  费了一番工夫,总算不再紧张,她才做胆敲门──叩叩叩扣!

  “请进。”喔!声音真好听,之前她怎么没有注意到?

  何翩翩怀着志忑不安的心入内,脸上极力维持轻松自然的神情。

  “你好,龚教授,我是你的研究助理何翩翩。”阿弥陀佛,他应该不会认出她来吧?果然是她!许玉珊。龚季洋按兵不动的露出性感的浅笑。“幸会,翩翩,还有,别叫我教授,我不习惯,直接叫我名字吧!”好帅的男人!何翩翩这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一颗心在瞥见他那笑容的一刹那,怦然跳了一下。

  “翩翩!”龚季洋趁她失神时,挨近她身边,以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唤。

  “哇──”何翩翩的心脏险些麻痹,慌乱中一个不小心失去重心。

  “危险!”龚季洋右臂一捞,便熟练的扣住她的腰,巧妙的将她楼进怀中。

  如此近距离的仰视龚季洋那张俊颜,何翩翩的心儿差点跳出胸口。

  不妙!距离这么近,搞不好他会认出她来!

  于是她心虚的连忙逃开。“谢谢!我没事。”他没有发现吧?

  “那就好,已经是晚餐时间,不如我们师生一道去吃个饭。”龚季洋一副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的闲适,温和诚恳的提议。

  “没问题。”幸运,他没发现,而且还主动邀她共进晚餐,她正好可以展开攻势,早点和他搞好关系。

  一看见那辆眼熟的白色CEFIRO3.0 ,何翩翩又开始心虚,呆楞在车门外。

  “上车了,翩翩。”龚季洋很自然的从她身后倾身探出手,滑过她的右臂,帮她把车门打开,左手则搭在车顶边缘,帅气十足的脸几乎是贴靠在她的肩膀上。

  “喔┃好──”单纯的何翩翩哪禁得起他那亲匿动作的诱惑和耳边细语的挑逗,整个人差点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好性感的嗓音,做“那件事”时在她耳畔轻唤她的感觉一定超好。

  何翩翩想要他当实验床伴的决心更加坚定。

  卡──塔──车门上锁的响声拉回了何翩翩的注意力。

  咦?车子什么时候启动了,还上锁?

  完蛋了,她该不会是误上贼船吧!?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正当她心慌意乱之际,龚季洋适巧开口说话。

  “来了!我们今天绝对是初次见面。”何翩翩心虚的先下手为强。

  原来她──龚季洋顿时会意了过来,但依旧不动声色的往下说:“没错,所以我想和你谈谈你打工的时间。”

  “哦!”原来是她太过紧张,小题大作了。“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在可能的范围内,我会全力配合你。”危机解除,何翩翩又继续为实验全力以赴讨好他。

  龚季洋开始撤下鱼饵。

  “是这样的,这学期我不只在你们学校开课,在台大也有开课;为了避免时间被分割,所以我把台大的课都排在上午,政大的课都排在下午;至于国科会的研究计划则是排在晚上,在我自己的住处进行。”

  “也就是说,我打工的时间是晚上,而且是在你的住处?”太棒了,真是天助我也。

  何翩翩窃笑不已。

  瞧!鱼儿游过来了。龚季洋心中大乐,“是的,当然我会天天负责接送你来回,如果你不方便就不要勉强,我可以找别的同学。”

  “我当然方便,咱们就这么说走了。”爱说笑,怎能把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拱手让人?

  啦啦啦!鱼儿上勾了!“谢谢你!翩翩,你真体贴。”他接着说。

  他那性感十足的笑容再一次害她心跳失序,连忙别开视线。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感谢我,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明天!”

  “oK!”第一阶段诱导计划成功。

  何翩翩也在心中暗乐。太顺利了,万岁!

  “我们要去哪里?”何翩翩顺口问道。

  “去天母吃法国料理。”

  “那你走错路了,应该在刚才的十字路口右转才对。”天!他该不是故意的吧?

  莫非他早认出我,故意装作不认识,想害我疏于防范而报复我?何翩翩愈想心头愈乱。

  “啊!我刚才忘了右转了。”都怪她那可爱的一颦一笑扰乱了他的心绪,一时失了神才会出这种小差错。

  “那就赶快转回去!”好险!差点上了他的大当,真是奸诈小人一个。

  幸好她够机灵,否则就惨了。

  “哦!好!“不行!得集中精神些,免得这个作贼心虚的丫头更加疑神疑鬼。

  她那如临大敌的神情提醒了他。

  当车子开往正确的路线后,何翩翩才暗松一口气。

  等等,如果他在半途停车揍她,或者把她赶下车,放她鸽子怎么办?何翩翩又想到了另一个危机。

  失算!她怎么没防到这一招!

  如果这个奸诈小人真敢干这种卑鄙下流的勾当,她明天到学校去一定要大肆渲染,让他身败名裂,哼!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何翩翩心头一悸,猛然回神──该死!他真的停下车了!

  她严阵以待的看向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悄悄探向她的魔手──“你要做什么?!”她剑拔弩张的高声尖叫。

  龚季洋极其无辜的说:“已经到了,所以我要拉手刹车把车子停好,有什么不妥吗?”

  “呢!?不──”何翩翩好生尴尬,不禁舵红满面。

  原来是她误会了……哈哈!

  龚季洋忍俊不住,条地把脸朝下,趴在方向盘上,暗笑得快昏了。

  “你怎么了?”何翩翩不明所以的问。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待会儿就好了。”天知道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笑场穿帮。

  何翩翩对法国菜一窍不通,所以点菜全由龚季洋一手包办。

  她唯一知道的是,龚季洋点的每道菜都价值不菲──MENU告诉他的。

  他应该是没认出我来才对,否则不可能花这么多钱请我。

  不对不对!这顿有可能是最后的晚餐,这个奸诈小人想利用食物害她掉以轻心,好轻轻松松的下手报仇。好黑心啊!

  龚季洋快被她那昭然若揭的表现逗笑了,再不想个法子怯除她的疑虑,恐怕真会笑场而穿帮。

  于是他端起方上桌的餐前酒道:“翩翩,我敬你。”

  “敬我什么?”哦!他运拿酒杯的姿势也如此潇洒迷人,害她酒末入口,人就先醉了。

  “敬你的体贴和我自己的幸运,能有你这么棒的学生当研究助理,尤其比起我前几天在外头遇到的两个蛮女,真是好太多了。”

  “怎么回事?”何翩翩险些给方入口的酒呛死。

  他说两个?她因而大受鼓舞。

  “唉!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遇上了倒楣的事。一件是被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刮坏了车子;一件是被另一个蛮女推落水池。”

  “好惨哪!那──你有没有看清楚她们的长相?”何翩翩此时心跳绝对超过两百下。

  “就是没有才说倒楣呀!”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不再疑中生暗鬼了吧!

  “的确很倒楣,不过事情过去就算了,人应该多想快乐的事,不愉快的事赶快忘了才好。”太幸运了,原来季洋那时根本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害她白担心了一场,真是庸人自扰。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展开攻击了。

  一放心,胃口便来了,何翩翩开始神情愉快的吃起大餐。

  总算把小障碍给解决了!龚季洋乐在心坎里。

  如此,他便能紧接着进行第二阶段的诱导行动──“政大的女同学好像都很热情,而且很喜欢和教授打成一片,真是令人欣慰。”第二个陷阱布置完毕。

  “怎么说?”何翩翩如临大敌的提防着。

  猎物靠近中──“好像是下个月有个迎新舞会,她们怕我一个人在台湾人生地不熟,所以都很好心的自愿当我的舞伴,为此我也很伤脑筋,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取舍比较好。”他的演技很好,表情十分生动。

  那些不要脸的大三八,胆敢动他的季洋歪脑筋,找死!

  何翩翩把盘中的牛肉当成那群大八婆,切得好用力来泄恨。

  “我看这样好了,我来当你的舞伴,这么一来你就不用伤脑筋了。”漂亮,正中目标!“好主意,你是我的研究助理,最具说服力了。”龚季洋煞是满意。

  “答对了。”这个男人挺好骗的,不错不错,照这个情形看来,她只要再加把劲,建立良好关系的时刻便指日可待了。

  顺利完成今晚的“钓鱼”计划,龚季洋神情十分愉快。

  这招是他最擅长的把戏──请君入瓮。

  也就是巧妙的设下陷阱,让猎物无怨无悔的自动往陷阱里跳而浑然不觉。

  曼妙的夜晚,便在两人尔虞我诈的欢笑声中渡过。

  龚季洋果然不负“爱神”的美名,女人缘超好,不论走到哪里,永远有一群迷姊跟著,恐怕连一些偶像明星都要望尘莫及。

  就是因为他那张“人见人爱”的脸,让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总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博得各型美女青睐,所以在G7盖世太保中才会被封为“爱神”这会儿虽是在校园里,他的身旁依然围绕着一群倾心于他的女学生。

  “季洋,你不能这么不公平啦,怎么可以只去吉他社,就不去我们社交舞社的社办坐坐?”社交舞社的公关组长不依的撒娇。

  “喂!社交舞社的,你们怎么可以插队,是我们流行音乐社的先向季洋提出邀约的耶。”几个争风吃醋的俏女孩都很乐于遵照龚季洋的游戏规则,不叫他龚教授,而直接叫他季洋。

  “你们都不要吵了啦!季洋已经答应我们,今天都要待在吉他社了,你们少来搅局,季洋你说是不是?”吉他社的副社长猛对龚季洋送秋波。

  龚季洋虽然一直和她们走在一起,却都很巧妙的和她们保持距离,不做不必要的身体碰触,以明哲保身,免受被吃豆腐的困扰。

  “我看这样好了,今天就先去吉他社,改天再到社交舞社和流行音乐社好不好?”

  他息事宁人的调停。

  “真的?什么时候,明天行吗?”社交舞社和流行音乐社的同学都超积极的急于敲定季洋的到社时间。

  “是我先说的!”两个社团的人愈吵愈烈,眼看就要冒出火花。

  还好龚季洋对处理这类的事经验老道,驾轻就熟的说:“好了,大家别为小事伤和气。这样好了,明天两个社团来个小小的联谊,你们看如何?”

  “赞成。”风波总算平息。

  龚季洋很熟练的把气氛又带回原来的欢乐和谐,在接近学生会办公室时,视线不经意扫到熟悉的人影翩翩?还有一个男的!?

  “咦?那不是学生会长陈志平和女联会会长何翩翩吗?他们又在一起啦!”其中一个眼尖的同学A ,一下子就发觉龚季洋视线注意的方向,反应敏捷的沿着他的视线望进学生会办公室里。

  “果然是他们两个,不过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很正常,才子佳人嘛!”关于男女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大家谈不腻的话题,这话在这群已停下脚步矶矶喳喳的麻雀们身上,再一次得到印证。

  “他们两个是一对吗?”龚季洋极力保持平常心的问道。

  他早该想到的,像翩翩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乏人间津?

  都怪意外的重逢,让他过度沈醉于她就是许玉珊的喜悦中,而忘了这种重要的大事,可恶!

  眼看何翩翩和那个什么陈志平的臭小子状甚亲匿,有说有笑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一脚把那个臭小子端到外太空去,省得碍眼。

  但是理智让他控制住这般冲动,问明情况才是明智之举。

  “不是啦,应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才对。”几个女学生争相为龚季洋解答。

  “怎么说?”他态度看似从容安详,一双潜藏着烈焰的眼畔,可是连一秒钟也没自何翩翩和陈志平身上移开。

  “那个陈志平从一入学就看上何翩翩,两年来都锲而不舍的对何翩翩百般示好。

  无可奈何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翩翩始终只把他当成朋友对待,除了社团的公事外,从来不和他独处。”

  “那位学生会长看起来一表人才,应该挺受女生欢迎的才是,怎么……”听到这儿,他心中的警铃声才变小声了些。

  “如果是别的女生,大概早就被陈志平的热情所感动了,怪只怪他偏碰上了不谈恋爱主义的何翩翩。”

  “不谈恋爱主义?”这倒是新闻,不过这么一来,他更加了解为什么翩翩要找陌生男人做性实验了。

  “可能头脑比较聪明的女人想法都和平常比较不同吧!那个何大才女从大一时,就挑明跟陈志平以及想追她的男生说,她对谈恋爱没兴趣,奉劝有心人别在她身上下功夫,绝对是白费心机。可是这个陈志平就是不死心,怎奈何翩翩当真就是不动口。”

  “原来是这样。”他才奇怪为什么翩翩要做性实验不找自己的男朋友或交一个男朋友就好。

  既然该问的事已问清楚,自然没理由再任那个不识相的臭小子,像只哈巴狗一样,继续恬不知耻的缠住翩翩不放了──“季洋,你要去哪里?”在一群女学生的惊叫下,龚季洋已一个闪身来到何翩翩和陈志平旁边,大刺剌的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晦!翩翩,不好意思,恐怕要打扰你了,不过我们该走了。”龚季洋脸上堆着性感迷人的笑意,暗地里则仔仔细细地打量情敌的战力。

  长相没他好。

  身高──没得比。

  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恋爱经验,更遑论“那方面”的技巧和经验,和翩翩标榜的“三好”男人一点也搭不上边,可说没什么威胁性。

  唯一比他强的大概就只有年纪──比他年轻。

  “走?”每次被龚季洋那彷佛会放电的双眼一睇,她的心便不规则的乱跳,脑袋猛发胀,严重阻碍思考回路灵活度。

  “对啊!你忘了我们昨天说好的,今天开始着手国科会的计划吗?”谈吐间,他又丢给她一个足以扰乱少女芳心的魅笑。

  “怎么可以这样,季洋,你不是说要到我们吉他社丢的吗?怎么可以临时变卦?”

  一群麻雀闻言色变,争相起哄。

  托这群三八婆的福,何翩翩的慌乱不自在已被愈烧愈旺的战斗精神取代。

  末开口发表高论前,她已先把龚季洋拉到自己身后,那群三八婆碰不到的安全地带。接着,才以极刺耳的语气道:“只有小鬼和没常识的蠢蛋才会分不清公事和私事的先后顺序,我相信你们应该都不属于这两种人才对,是吗?”

  “你──”

  “沈默代表附议,季洋,我们快走吧!”何翩翩不但嘴快,逃走的速度也快,在那群女同学尚未来得及发飙,便拉着龚季洋冲出色窟,迅速离去。

  “陈志平,我们改天再谈。”她一直跑到安全范围才回畔对和那群三八婆一起呆楞在原地的陈志平知会了一声。

  回答她的却不是陈志平,而是那一群火冒三丈的女同学不死心的叫嚷:“季洋,别忘了明天的约会哦!我们会去研究室逮人的。”

  “知道了!”龚季洋给了她们满意的回应,喧闹才告平静。

  “你明天和她们有约?”何翩翩像极了中情局的调查员。

  “是阿!明天下午我只有一堂课,所以就答应举行社交舞社和流行音乐社的联谊活动。”

  “好像挺有意思的,明天下午我们刚好没课,可以去插花吗?”那些无孔不入的大三八,她才不会给她们机会呢!

  尤其是社交舞社的,八成想趁明天的联谊,黏住季洋,要季洋和她们共舞,有够奸诈,令人不齿,哼!

  “欢迎之至。”他就是知道她明天下午没课,才会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无论何时,他都不忘学她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

  何翩翩心里打的可是如意算盘。

  明天去参加联谊,一来可以防止那些大三八接近她的季洋:二来又可以宣告季洋的迎新舞会舞伴已经敲定是她的讯息:二来又可以仗着和舞伴练舞的名义,霸占住季洋,好趁机诱惑季洋。

  说到诱惑,何翩翩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季洋,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去你的住处之前,能不能先载我回“赖着不走”,我想洗个澡,换件衣服。你在店里坐坐,尝尝我们店里的名菜,还可以认识我的一一姊纤纤。”这个时候回“赖着不走”只遇得到二姊纤纤,其他两个今天下午都满堂不在。

  “没问题。”他已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

  何翩翩浑然不觉的暗自窃喜。

  太好了,今晚就开始行动,回去洗个香水浴,换一套小可爱和超迷你短裤,到了季洋的住处就展开诱惑计划!

  一见何翩翩穿着小可爱,外面搭配短外套,下面穿着超迷你短裤出现在自己眼前,龚季洋便不由得联想起前些日子在公园看她钓男人的出糗画面。

  为了不让自已笑场,龚季洋惩得差点得内伤。

  何翩翩直把他的反应,当成惊艳,沾沾自喜不已。

  “可以走了!”她娇声娇气的甜笑。

  龚季洋哪会不知道她这身打扮的企图,却佯装不知情的发动车子上路。

  “你住哪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当车子静静奔驰时,何翩翩的心跳又开始乱无章法的加速,为了舒解紧张,她试着找话题聊天。

  “中正纪念堂的中正梅园。”龚季洋一面回答,一面思考着如何不着痕迹的帮她诱惑自己,好加快这丫头钓他的速度。

  否则老是在原地打转,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还能维持多久,让自已不去霸王便上弓的吻她、拥抱她。

  开场白结束后,何翩翩便进入正题,“你那边有酒吗?”“有,还有吧台。这样好了,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待会儿先品酒聊一会儿,再开始办正事。”龚季洋很自动的替她铺好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何翩翩好开心。

  进行得真顺利,人家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加油!

  龚季洋只希望待会儿何翩翩万一真把那天在公园排演的台词,如法炮制的在他面前正式上演时,他能忍住不笑场。

  龚季洋的住处就如龚季洋的穿着和所开的汽车一样,都是以白色为主调,而且都有着一贯的风格──高雅明快,给人一种很舒适清爽的感觉。

  何翩翩自然像锺爱他的穿着和车子般,很欣赏这个屋子的摆设。

  “怎么不进来?”龚季洋见她在大门口站了足足一分钟不动,奇怪的问道。

  “哦!”何翩翩这才机械式的走进客厅。

  唉!她又开始紧张了。干嘛呀,何翩翩,振作一点!你今天可是来诱惑季洋的,怎么可以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不再那么僵硬。

  “翩翩,过来这里坐嘛!”龚季洋从吧台里探出头,朝她唤道。

  为了替她制造最佳机会,这个提议是必要的。

  “我来了。”一看见吧台,何翩翩精神振奋百倍。

  加油,先前练得那么勤、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绝对不能失败!

  她很熟练的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万千抚媚的柱在台上,带点爹气的说:“我要红酒。”说完,趁龚季洋在忙着倒酒时,何翩翩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坐姿,想摆出一个最性感的姿势。

  同时,她脑袋瓜也没闲着,反反覆覆的回想那几句早已滚瓜烂熟的台词,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

  “你的酒好了。”就是现在!“谢谢!”何翩翩在接过酒后,便开始进行勾引的动作。

  龚季洋为了让她更加兴奋,以加快进展节奏,也使出浑身解数,散发出百万伏特电力的双眼锁住她不放,唇边的笑既性感撩人又带点邪气,并刻意俯倾自己的身体贴近何翩翩,好让自己说话时,正好在何翩翩耳畔,用磁力十足的嗓音挑逗她。

  哪知他的热情支援反坏了何翩翩的好事,害何翩翩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呆愣不动,倒是心脏显得格外强壮威武。

  奇怪,难道是他施展的魅功火力不够强,否则翩翩怎会没什么反应?龚季洋决定再加些火力。

  “好喝吗?”他一只手柱在台面,枕住额际,以离何翩翩十公分的距离呈现脸部特写,潇洒帅气的笑容全力攻占她的眼畔。

  这一次火力够强了吧!

  何翩翩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惊慌未定的移开视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里头则是急得猛跳脚──快展开攻击,诱惑李洋啊,笨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遗作在那里发什么痴楞?

  怎奈她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全力冲刺,偏总是在和季洋视线交会时,便慌张失措、坐立难安,哪还有气力去勾引他?

  该死!该死!该死!

  都怪季洋不好,没事干嘛长那么养眼又超级性感,真是害惨她了!

  “翩翩?你怎么都不说话?还有,你滴酒末沾,是不合胃口吗?那我帮你换另外一种。”龚季洋等不到预期的回应,加把劲儿在她耳畔轻哝软语。

  怎么回事?难道他的魅力对她不管用?

  身为“爱神”的他,从来不曾多费心思,各型美女便一个个的黏上他,对他投怀送抱。像现在这样由他主动诱惑异性,可说是生平头一遭,换做别的女人早已神魂颠倒,主动对他又吻又抱,而翩翩居然无动于衷?

  下午在学生会办公室目睹翩翩和陈志平谈笑风声的情景,偏又在这个节骨眼儿跳进他的脑海,一股前所末有的妒恨顿时丛生。

  莫非翩翩讨厌我?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龚季洋像只被雷电吓到的鸭子。

  “翩翩──”他不死心的更加贴近她。

  给他一电,何翩翩慌乱得差点儿失去重心,从高脚椅上滚下去。

  “这酒看起来很好喝,我正好口很渴。”她牛头不对马嘴的瞎扯淡,身体因为紧张胆怯,而不由自主的移离龚季洋一些,将手上那一杯红酒,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气灌掉。

  “翩翩,别喝那么快,很容易醉的。”龚季洋见情况不妙,急急劝说。

  “安啦!我是海量,就算再喝一打也不会醉……”结果,话还没敛口,她已醉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

  “危险!”幸好龚季洋早料到这个可能,及时抱住了她,不然何翩翩早已摔得四脚朝天。

  “翩翩……”凝睇着怀抱中沈睡的醉酒佳人,龚季洋感慨万千,“你就这么讨厌我,排斥和我的身体接触吗?”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6
第四章

  第二折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第四章笨蛋!呆子!蠢驴!

  一早醒来,何翩翩便不断的数落自己。

  昨晚那么大好的机会,她居然白白地浪费掉,真是*@*……所以,今天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

  何翩翩严重告诫自己。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扯自己后腿,可是每每面对季洋那副入神共醉的潇洒性感,她就是会难以克制的心情紧张、脸红心跳!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钓不到季洋了。”何翩翩愈想愈心急。

  对于季洋,她是势在必得,她已决定她的实验床伴非他莫属。

  “绝对不能再失败了!”

  一想起今天下午的联谊,她的斗志又高昂了起来。

  这回一定要成功!

  为了不让自己再出差错,何翩翩吃完午餐便往联谊的地点冲,好趁龚季洋尚未来之前,查明敌情,以防这些阴险的八婆偷用什么小人招数设计季洋。

  和她一样下午没课的陈志平也跟过来插花。

  何翩翩不想拒绝,但回心一想:陈志平的舞技不错,她可以先要他教她一些基本舞步,免得对社交舞一窍不通的她,待会儿见了季洋,一紧张又糗态尽出,那今天的计划可又要搞砸了。

  “听说你今天会去参加迎新舞会?”陈志平满脸期待的问。

  “对,我连舞伴都有了。”何翩翩马上浇他一桶冷水,省得他燃烧不必要的爱火,浪费能源,又制造空气污染。现在地球的温室效应已够糟,要好好保护环境、响应环保┃┃我们的地球只有一个。

  “喔!”陈志平像吞了驼鸟蛋似的,又像在演“变脸”,态度急转直下,沮丧不已。

  何翩翩只能当没看见,对自己不爱的男人温柔不是温柔,而是残忍。这是她笃信不移的至埋名言。

  “你今天来是想来练舞吗?”陈志平很快又重振精神。

  他记得何翩翩不会跳社交舞,所以单纯的做如此联想。

  何翩翩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浅浅一笑。

  陈志平立刻逮住机会再次进攻,“我来教你舞步好不好?”

  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何翩翩自然就恭敬不如从命。

  龚季洋下午第一堂课早就结束,奈何班上女同学不放人,害他多费了三十分钟才摆脱她们,赶到联谊现场来。

  他会这么急,主要是怕那个陈志平会不识趣的跑来搅局。

  果然!才想着,陈志平和何翩翩气氛和乐的起舞画面使映入眼廉。

  “那只该死的癞虾膜┃┃”

  为了一劳永逸,龚季洋想了一个不错的调虎离山计。

  “你是陈同学吧?”他表现得很自然,力道却十足猛地扳开陈志平的身体,强迫他和何翩翩分开。

  “我是。”浑然不觉龚季洋居心的陈志平,只是感到泄气的回答。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系上的王教授刚刚从央图打电话给我,要我转告你立刻到央图去找他,好像有什么急事要你帮忙。”他中午正好和那个王教授吃饭,知道王教授下午的行踪,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是这样啊┃┃”真不幸,陈志平正是王教授的研究助理。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所以你快滚!龚季洋堆畜着一脸虚伪的同情。

  “既然教授有急事找你,你就快去吧!”何翩翩就事论事。

  对对对,翩翩说得对,所以你赶快滚!龚季洋快笑僵了。

  “那┃┃好吧!”陈志平虽万般不愿,却又怕给何翩翩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入。

  哈哈哈!终于滚蛋了!龚季洋甚为满意。

  陈志平刚滚,何翩翩便全力以赴的顾着龚季洋,以防那群蠢蠢欲动约三八们冲过来。

  “你来迟了。”一见到他那好看的俊容,何翩翩便情不自禁地心花怒放,悸动的感觉也接踵而至。

  “被一些同学拖住讨论功课,所以迟了些,抱歉。”碍事的人一走,龚季洋马上进入备战状态,随时准备故技重施的诱惑她。

  可是翩翩却不敢看他的脸,担心又搞砸大事。“没关系,我们来练舞吧!”

  “练舞?”

  “对啊!我不大会跳社交舞,不过你既然是我的舞伴,当然有义务暗我练舞了。”

  她刻意提高嗓门,把这个消息召告天下。

  就如她所料,现场旋即一片哗然,那些八婆的尖叫声尤其刺耳。

  不过她很聪明的拉着龚季洋开始翩翩起舞,不给那些三八询问的机会。

  “你教我跳华尔滋时,怎么转变方向和避免撞人,刚刚陈志平数了一半,你正好来了,所以就继续下去吧!”何翩翩打的是歪主意,嘿……那个臭小子舞技那么菜也好意思充当教练?分明是想乘机吃翩翩豆腐!

  一想起刚刚那个画面,龚季洋便失控的想冒火。

  冷静点,反正那个臭小子已被他打发,此刻最重要的是赶快替翩翩制造有利的情境,好让她快点勾引他。

  “把手给我,小姐。”他优雅潇洒的做出邀舞的POSE. 何翩翩的身体因而又僵硬紧张了起来,畴曙了半晌,才好生不自在的把右手交给季洋,左手搭住季洋的肩。

  讨厌!又来了!

  刚刚和陈志平练习的时候,明明很自然而简单,为什么换成季洋就完全走了样?

  何翩翩真的好讨厌自己的无能,想要努力加油,却力不从心,懊恼不已。

  龚季洋的想法又不同了┃┃可恶!难道翩翩当真本能的在排斥我?否则为什么和陈志平在一起就有说有笑,换成他就显得十分不合作,而且还有意无意的避开他、抗拒他。

  莫非……龚季洋突生不妙的念头。

  难不成翩翩是因为喜欢陈志平而不自知,所以才不会排斥陈志平那个臭小子?

  对他则是讨厌而不自知,只因为他是符合她那“三好”条件的最佳实验床伴,所以她才盲目的想勾引他,却被自己排斥他的本能干扰?

  该死!一定是这样没错!

  龚季洋恨透了这个结论,却又不能不面对它。

  不过他不会轻易死心,更不会议翩翩发觉这个天杀的事实,他决定力挽狂澜。

  “翩翩,你别急,我们慢慢来,本来改变方向和避免撞人的舞步在华尔滋里,就是属于较高难度不易学的技巧,尤其对初学者而言,所以你不必感到不自在,我们多练几次,你就不会感到困难了。”这个说法应该可以瞒天过海。龚季洋暗忖着。

  “嗯!我也这么想。”何翩翩顺水推舟的回答。

  幸好季洋是这么想的,这正好又助她逃过一劫。

  本来,她该加把劲,重新展开攻击的,怎奈脚儿发软、身体僵硬、心儿狂跳、脑袋罢工,力难从心。

  她就是为了避免重蹈昨晚的覆辙,才决定在大庭广众之下练舞的,原本以为怕人看笑话的高傲自尊心,会刺激她的斗志,助她克服没来由约紧张和胆怯,谁知欲徒劳无功,唉唉唉!

  “怎么了?”龚季洋柔声的问。

  “没事。”何翩翩虽已尽力躲着他百万伏特的电眼,但芳心依然怎忑,不能自己的感到局促不安,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上帝保佑,千万别给季洋发现她的窘境!

  龚季洋的心里也是沮丧至极。

  他感觉到了!虽然翩翩掩饰得很好,但是他还是查觉了。

  翩翩真的本能的在抗拒他、排斥他。

  该死!该死!该死!

  他绝不死心!

  一转眼,迎新舞会已经到来。

  盛装打扮好的何翩翩气势如虹的伫立在梳妆台前,指住镜里的自己道:“何翩翩,你听好,今晚一定要成功,不准再失败了!”

  对!不能再失败,这些日子来她的诱惑行动已失败太多次,再继续下去只怕就没戏可唱,所以不能不加把劲。

  舞会现场光线通常都很昏暗又忽明忽灭,不易看清楚彼此的表情,可以减低她的紧张感;超高分贝的音乐又可以掩去狂剧的心跳声,正是她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一想到种种有利的条件,何翩翩斗志愈发高昂。

  GO!

  龚季洋的想法和何翩翩如出一辙┃┃热力十足的快舞和浪漫万千的慢舞交替搭配的舞会气氛,最容易令人不设防,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机会,消除翩翩对他的本能排斥,好让他们之间的进展馆加快进行。

  的确,忽明忽灭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舞会气氛,让何翩翩比平常自在许多,接近龚季洋时,不像平时那么容易紧张。

  但是,却发生了令何翩翩气得咬牙切齿的事┃┃周围的三八婆们,老是虎视忱耽的靠近她和季洋周围,随时随地想找机会交换舞伴,抢走她的季洋,真是该死。

  当然,她一次也没让那些八婆得逞,那些八婆见无机可乘,才忿忿的一一死心。

  唯独眼前这个超级八婆还死缠着不放,动不动就想侵领空。

  该死!又来了┃┃“哈罗!交换舞伴!”

  超级八婆娇声爹气的说着,便顺着舞曲,以旋转前进的方式,离开了原来的舞伴,朝龚季洋的臂弯直攻过来。

  超级陀螺来袭,快挡!何翩翩见招拆招的将双手笔直用力的一堆,便把直扑而来的超级八婆给推回原舞伴的臂弯中。

  接着何翩翩便不慌不忙的对龚季洋要求道:“这边好挤,我们到那边去好吗?”

  “没问题。”把前后情况全看进眼底的龚季洋,差点笑场,幸好忍住,而且还很配合的以优雅潇洒的舞步,将佳人带离原处,摆脱超级八婆的纠缠。

  超级八婆只有乾瞪眼的份儿,何翩翩痛快至极。

  终于摆脱那个大三八了!真好。

  “你今晚心情似乎特别好。”龚季洋笑道。

  “这个舞会很令人振奋罗!”在黑暗和噪音的掩护下,何翩翩表现得比平常落落大方。

  “原来如此。”龚季洋不再多问。

  打从一进舞场,他就发觉翩翩比平时活泼自在许多,靠近他时也不像平时那么排拒,急着逃离他。

  一开始,他真的以为是舞会气氛所致,但渐渐地,他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难道……他心中萌生了一种新的想法,决定找机会去加以证实。

  等一下换布鲁斯的舞曲时,正是印证的最佳时机。

  不一会儿,布鲁斯的舞曲前奏终于扬起,舞池里大半的同学都一哄而散,纷纷退出舞池休息。

  原因无他,只因大家都知道,布鲁斯是特别为情侣们播放的,当舞曲进入主旋律后,现场的灯光将会全暗,给情侣们制造亲热的机会,直到舞曲结束,灯光才会重新亮起。

  所以,此刻留在舞池里的多半是情侣。

  龚季洋和何翩翩当然也没有离开。

  当主旋律开始,场内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何翩翩心中大喜┃┃太棒了,她终于可以放胆挑逗季洋了!

  说做就做,她马上按计划进行,故意一个脚软,整个身子猛往龚季洋怀里送,两只手臂乘机紧紧抱住人家的腰,嘴里虚伪至极的说:“不好意思,太暗了,跌了一跋。”

  嗯!抱住季洋的感觉好舒服。唉呀!季洋好有腰身哦!

  何翩翩一双不安份的手,从人家的腰侧一直摸到人家的背后去。

  懊!背部肌肉好结实,唷┃┃臀部的触感更好,性感极了。

  不错不错,季洋的身段比她想像的还要棒,难怪可以当高级午夜牛郎,果然够本钱。

  让季洋拥抱,做“那件事”的感觉一定很棒很棒,呵……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色欲中的何翩翩,早已忘了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一双手忘情的猛吃人家豆腐,快意至极。

  龚季洋的心情之好,绝不下于何翩翩。

  因为他已从何翩翩的这番举动,确定了自己的判定无误┃┃这丫头并不是本能排斥他或讨厌他,而是因为害羞胆怯,平时才会表现得那么不自在:这会儿在黑暗的掩护下,本性便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了。

  说穿了,就是闷骚!

  这些日子来的沮丧不安终于烟消云散┃┃太好了,翩翩并没有讨厌他。

  他也真傻,居然一直没有发觉翩翩的逃避他,是因为羞怯紧张造成的,实在有负“爱神”的美名。

  不过那些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来为她制造机会时,要修正一下方法,尽量安排成灯光昏暗或不必“正面冲突”的情境,好配合她瞥扭闷骚的个性。

  心事落地,他的整副心神便全被何翩翩抚摸他所引起的快感占据。

  不行!再这样任她乱摸下去,他的理性会飞光光,不顾一切的强吻她,狠狠的拥抱她,甚至更为激烈。

  绝对不成,他不要只有肉体的爱情,他想要的是心灵相契,灵肉合一的爱情。

  所以在翩翩爱上他之前,他绝不轻易吻她、碰她!

  为了这份决心,龚季洋赶紧找话题转移自己和何翩翩的注意力┃┃“听说你是不谈恋爱主义?”

  “没错。”龚季洋的声音唤回何翩翩的理智,动作收敛了许多。唉!真可惜。

  “为什么?”危机总算减轻多了。

  “因为男人都是笨呆子,我干嘛为了笨呆子而浪费生命去谈什么“蠢蠢的爱”?”

  何翩翩只有对爱情的不屑,表现得最坦率。

  “原来是这样。”龚季洋心中自有另一层盘算。

  不久,布鲁斯舞曲结束,会场终于重见光明,接着又是快舞时间。

  何翩翩意犹未尽的大叹可惜。

  想要等到下一次轮回布鲁斯舞曲,至少还要等上半个钟头。

  因为这场舞会是仿照一般舞厅播放舞曲约方式:二十分钟快舞,二十分钟慢舞,交替播放。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必等那么久呢?何翩翩满脑子坏主意,想的尽是该如何才能再一次不着痕迹的享受抚摸季洋的触感。

  有了!

  她又故技重施,假装一个跌跤,稳稳的抱住龚季洋上下其手。

  “抱歉,人太多了。”她笑得好色。

  “没关系。”龚季洋只能拼命忍住大笑的冲动。

  何翩翩则浑然不觉,沾沾自喜的不断利用“跌倒招”猛对龚季洋做严重“性骚扰”。

  热情的夜,便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色情气氛中欢度。

  走进“赖着不走”的店门,抬头一看,便可看见一帧醒眼的匾额,上面题了一首嵌字诗:盈盈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楚楚水中仙,翩翩何所似。

  这诗是丁家的老奶奶,特别为四位被称为“元、迎、探、惜”四春的宝贝孙女们所做的话。

  诗意主要是在描述美丽女子的容貌,丁老奶奶刻意嵌入四个孙女的名字来做这诗,其中含意自然是希望四个孙女儿能如诗所言,如花似玉。

  而这四个丫头也的确没令丁老奶奶失望,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至少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算太差。

  大丫头任盈盈,个性迷糊少根筋,但却可爱甜美。

  二丫头董纤纤,个性温柔体贴,虽是个生错时代的怪女人,却是四春姊妹中最标致的一个。

  三丫头应楚楚,个性大而化之,堪称女中丈夫,最具个性美。

  四丫头何翩翩,个性瞥扭不老实,模样虽不若三个姊姊好,却是四姊妹中最有气质的一个。

  这天,四姊妹难得齐聚一堂,在店里闲扯淡,话题多绕在何翩翩和龚季洋身上打转┃┃“翩翩,你和季洋到底进展得怎样?”任盈盈好奇死了。

  “本才女出马,自然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何翩翩吹嘘的说。

  不过她也不算吹嘘得太离谱,虽然一开始时,她确实因为紧张羞怯,而耽搁了进展速度,但自从迎新舞会那一夜之后,她和季洋在一起的感觉便自在多了,不再那么容易紧张。

  原因自然是色胆压过了羞怯,促使她更加积极的想尽快和季洋打好关系,以便早一天向季洋提出实验床伴的邀约。

  因此,最近的进展是比先前快些,但季洋依然没有想吻她或拥抱她的迹象,真是可惜,要钓上超级“三好”男人果然不简单。

  但她会再接再厉,以期早日成功。

  只是碍于自尊心作祟,死要脸的她是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众家姊妹的。

  董纤纤怯怯的重提旧话:“翩翩,你当真要和那个男人做那件事?”

  “当然,人家台大女联会早在一、两年前就干下在校园内公开播放A 片的大事,我这个政大女联会长,如果不搞一些出人意表的新闻,岂不是硬给比下去了?”何翩翩就是爱争强好胜,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想尝尝做爱的滋味。只是个性超级别扭不老实的她,打死也不会承认。

  “那也不一定要做什么性实验白皮书来互别苗头啊!”董纤纤就是觉得不妥。

  “难道你不想知道男人夸说一晚能做“那件事”五、六次,到底是真是假?女人做那件事时,为什么一定会“啊!啊!啊!”的叫床?还有,听说女人达到高潮时,会极度兴奋、浑然忘我、全身轻飘飘、不知身在何处、脑袋瓜完全无法思考,而且还会喜极而泣、不停的哭叫,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有啊!听说做那件事的姿势体位有很多种,而且每种姿势体位的感觉都不同,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其他好多好多问题,你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何翩翩说得眉飞色舞,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和季洋温存缠绵的画面┃┃季洋既然是高级午夜牛郎,技巧和经验一定都很高超,一定可以“这样”,又可以“那样”,呵……“我┃┃”董纤纤听得膛目结舌,蛇红满面。

  “好了啦,纤纤,你就别再白费唇舌了,你明明知道翩翩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根本不可能听人劝的。”应楚楚好心的提醒想不开约二姊。

  “知道就好。”何翩翩一副“多说无益”的表情。

  “翩翩。”任盈盈满脸色色的说:“你那份性实验白皮书写好后,一定要记得给我一份哦!”

  不能怪盈盈兴致一口高昂,虽然她已有个等她毕业就要结婚的准老公程步云,但是她和程步云到目前为止都只是接吻程度的交往,所以无从印证真相。

  而她喜欢看的B&Bcomics 虽然也有不少香艳刺激的火辣镜头,但毕竟两个都是男的,她实在无法想像。

  至于美形的纯情少女漫画,每次一出现“那个”镜头,不是画成手指交缠、滴下一滴眼泪的“点到为止法”

  要不就是画男女主角的衣服交叠在地上,然后一朵玫瑰花瓣飘落的“惜物写意法”。

  再不然就是男女主角躺在床上,此时,画面突然一睹,接着便移向窗外咬洁的明月,然后下一格就是黎明到来的“移花接木法”

  凡此种种,根本无法满足她色色的好奇心。

  “一定会给你啦!”何翩翩拍胸脯保证。

  电话铃声不甘寂寞的作向。

  “一定是季洋打来的,我去接。”何翩翩一马当先的冲过去。

  原来他们今天有约好,龚季洋要来接她到他的住处去做国科会计划。

  果真是龚季洋打来的,“你快到了吗?”

  话筒彼端却传来扫兴的讯息┃┃“不,我还在家里,我是想跟你说,你今天不必过来,难得周末我放你两天假,你和你那几个姊妹好好聚聚,咳咳咳┃┃”他故意咳得很大声。

  “你生病了?”何翩翩一阵心疼。

  “只是小小的感冒,不碍事的,睡觉就好了,所以才说你不必来了,免得被我传染。”说反话也是他善用的伎俩之一。

  “这怎么可以,我立刻就去。”开玩笑,这可是天大的良机,她怎么可以轻言放弃?“不好啦……”大功告成,帅!

  “废话少说,你等我!”说完,何翩翩便挂断电话,匆匆出门去也。

  而话筒另一端的龚季洋也满意的收了线。

  自从在迎新舞会摸清何翩翩逃避他的真相后,他就致力于修正制造机会的方式,果然奏效了。

  现在,翩翩和他在一起已自然多了,但是进展速度还是不能令人满意。

  所以,这会儿,他才会替那丫头制造这个更具突破性的机会,呵……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五章

  龚季洋确实有点感冒,只不过是那种连看医生的必要都没有,光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运转,以及适当的休息便能恢复的轻微感冒罢了,但这却是让演技逼真的必备条件之一。

  所以何翩翩帮他买了晚餐,陪他吃完便不再打扰他,好让他继续睡。

  龚季洋却下起逐客令来,“谢谢你陪了我一个下午,今晚我恐怕无法开车送你,所以你还是趁早搭车回去,免得发生危险。”说反话是他熟悉的另一种诱敌之计。

  他的关心令她挺感动,而且还有一点心虚。

  她对他好是有目的的,而他却还之以诚挚的感激,她的良心真有点……唉!

  不过为了伟大的实验计划,她顾不得什么良心了。

  “我说过你不必太见外,我已经决定今晚住下来陪你了。”

  “这──”真顺利,成功了!

  何翩翩一旦决定要做的事,绝对不会给人反对的机会。“反对无效。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留在这儿过夜了。平常你健健康康的时候,我都安全无虞了;现在你躺在病床上,我就更不必担心了,不是吗?”

  就因为他对她一直是如此的君子,以柳下惠之礼相待。──这岂不摆明了她一点也吸引不了他?──因此她才会急得暗自跳脚,更汲汲于拉拢他,和他建立良好的关系。

  “那就麻烦你了。”这虽然是他一手安排的必然结果,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

  “没有的事,你赶快休息。”只要记得感恩图报就行了!当然她不会把这句真心话说出口。

  龚季洋深凝床边佳人数秒,便阖上沈重的眼皮,暂时与这个世界断绝关系,进入另一个国度去──想当然尔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替这个瞥扭不老实的丫头制造机会,让她放胆好好欣赏他的俊颜,以狩猎她的芳心于无形。

  确定他已入眠,何翩翩才放胆的将他瞧个仔细。

  他实在是俊挺得令女人心汤神驰,无怪乎人家常说欧美人和东方人的混血儿最为出众迷人,这话在季洋身上再一次得到印证,真是一点也不暇。

  虽然一个多月来,他们几乎是天天腻在一起──以研究为名──,但这么大胆的近距离瞧他,这还真是头一遭。

  何翩翩真是愈看愈顺眼,愈看他愈心花怒放。

  他实在很俊,俊得让人心痒痒的,恨不得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去。

  尤其是那张眠紧的薄唇,唇形好性感而且充满了诱惑力,不断的散发出“吻我吧!

  赶快吻我吧!”的诱人气质,很容易让女人意乱情迷。

  这么性感诱人的唇,吻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何翩翩愈看愈心痒难骚,愈看愈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可以,不可以趁人家生病睡觉偷吻人家,这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

  管它的,只要不给人瞧见,又有谁知道她做了不淑女的事?

  不好啦!万一季洋醒来怎么办?

  别瞎操心了,世界上哪会有哪么巧的事?何况他睡前才刚吃感冒药而已,通常感冒药都掺有安眠效果,所以季洋不可能会突然醒过来的。

  她只要小心一点,轻一点,偷偷的吻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滋味就好了。

  “对!就这么办!”

  何翩翩说做就做。

  她深吸一口气,为了预防万一,先探出手轻轻拍了拍龚季洋的脸颊,小小声的连唤了数声:“季洋!季洋!快醒醒!季洋!”

  此时,装睡的龚季洋在心中想道: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听她那种叫唤的口气,露骨的透着不愿他真的醒来的意图,全然是做事前的保险探试而已。

  所以他使继续装睡,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何翩翩换了他数次,见他毫无反应,心情大好,开心至极的喃喃自语:“果然睡死了,真好!”

  这么一来,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于是她再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小嘴蹶了起来,像鳄鱼嘴一样,瞄准龚季洋性感的薄唇,急速逼近。

  当接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时,何翩翩的双畔自然而然的开了起来。

  停!她的大脑及时发挥作用,对自己问道:为什么我要闭眼睛?我可是前卫进步的时代新女性,怎么可以连接吻都像个传统小女人一样,羞答答的把眼睛闭上,那多没志气!

  何况这会儿还是她主动出击吻人家,更没有理由是她闭眼睛啊!

  “对!不要闭上眼睛!”

  何翩翩小小声的替自己打气,紧接着便做第二次尝试。

  哪知结果还是一样,她那双该死的眼睛老是在节骨眼上自作主张的开了起来,而且还屡试不爽。

  “该死,怎么会这样?”

  何翩翩懊恼的连番低咒。

  装睡的龚季洋从她的动作和言行知道了她想做的事,一想到她那可以想见的滑稽表现,他就有种想睁开眼晴偷看她顺便爆笑出声的冲动。

  但是为了接下来的乐趣,倘还是强忍了下来,只是很有风度的笑在心坎里,暗笑得都快得内伤了。

  不过,老是停滞不前也不是办法,所以他决定加点催化剂,好让这个有趣的丫头加速接下去的行动。

  只见他故意呻吟了一声:“嗯!”接着又把脸侧向面墙的一边。

  这招果然奏效,何翩翩低叫了一声:“怎么可以这样,快把头转过来!”否则她就吻不到了呀!

  她屏住呼吸,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脸扳回仰睡的姿势,龚季洋当然是很听话的配合她。

  固定他的脸部位置,并确定他已再度沈睡,没有醒来之虞后,何翩翩才暗松一口气。

  好险哪!差点偷香不成。

  经过这场虚惊,她的想法有了改变。决定不再管闭不闭眼的事,赶快偷吻他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因此她重整旗鼓,再一次獗起蟑鱼嘴,瞄准他的唇攻了过去──温温软软的,而且心中的感觉是前所末有的新鲜奇妙。

  这是她蜻蜓点水的轻吻了龚季洋的唇,又火速弹开之后的感觉。

  “不过怎会没有人家说的知痴如醉的感觉呢?”

  何翩翩百思不解的自言自语。

  一双色眼则意犹未尽的朝龚季洋的唇猛瞄个不停,大有再试一次的企图。

  所以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合情合理的好理由:“一定是吻的时间不够长的缘故!”

  因此她又发动第二次偷香行动,那神情看起来绝对是超级女色魔一个。

  嗯!感觉比第一次还舒服,不过还是没有如痴如醉的感觉!但是心中那股莫名的兴奋却随着偷吻的次数愈多,而愈来愈强烈,让她一次比一次吻得长、吻得重,简直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

  而龚季洋也乐得大享美人恩,唯一遗憾的是被她撩拨得爱火乱飞的激情,碍于惰势不对,无法反被动为主动的恣意狂飙,只能暗爽。

  何翩翩不知偷吻了人家几次,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吻人家吻到后来,已经不只是轻触人家的唇,还进一步的把人家的唇含进自己的小嘴中吸吮,而且愈吸愈用力,险些用力过度把人家的唇给吸得瘀青了。

  呵!感觉真棒!

  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接吻这玩意儿!

  何翩翩约莫是吻累了,嘴也有点麻了,才娇喘着休战,趴在床沿休息,改用观察法欣赏睡美男诱人的侧脸和刚遭她“蹂躏”的性感薄唇。

  看呀看的,一颗心更为奇痒兴奋,感觉新鲜刺激极了。

  慢慢的,她的色女视线已经无法只安份的锁在脸部,而渐渐沿着颈项往胸口移动,最后停格在被薄被覆盖的胸膛上。

  她的心又开始不安份的大发色念,一种新萌生的意念在心田急速成长茁壮。

  段孟翔给她的资料上说,龚季洋有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混血儿,换句话说就是:龚季洋可能也长了胸毛。

  虽然她并不喜欢被西方人标榜为性感的男人象徵的胸毛,总觉得胸口长了一堆像杂草的毛,看起来既呕心又有碍观瞻。

  “真不知道西方人在想些什么,怎么会以为有胸毛是一种性感的象徵呢?那根本是未进化完全的证明,看猩猩和猴子就知道了。”

  何翩翩每每独处时,便会习惯性的把正在心中想着或思考的事,挂在嘴边念念有词。

  所以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一张小嘴喋喋不休个没完。

  “嗯!为了将来打算,我还是来检验一下季洋是不是真有胸毛!”

  有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她做起事来可就神气多了,虎虎生风。

  当探出的手即将抓开薄被时,何翩翩那一直打盹的良心和理智忽然醒过来碍手碍脚的──“不行,季洋正在感冒,突然掀开被子,可能会让他再一次受凉,还是不要比较好。”受到理智和良心支援的她,如此的喃喃自语。

  “没有那么夸张啦!季洋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才稍微掀一下被子对病情不会有影响的啦!”受到色欲与冲动支持的她另有一套说法。

  结果,冲动战胜良心,她的胸毛探测计划便敲定了。

  于是乎,她便身体力行的立刻伸出迫不及待的手,缓缓的掀开龚季洋胸前的薄被。

  一见他穿的是前钮式上衣,何翩翩不禁兴奋得窃笑不已。

  “太好了,是前铜式的,最方便脱了。”

  才说着,她因兴奋过头而抖着的手指,已自告奋勇的向那些紧守岗位的扣子们单挑,并以势如破竹的强势每战皆捷。

  因此才一晃眼,龚季洋上衣胸前的衣扣已经全给她打开了。接着,她眼中色波流转的挑开两边的衣襟,龚季洋光滑而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便完全裸里。

  “哈!没有胸毛,真是太好了!”

  何翩翩高兴得频频低叫,一双色眼直盯着人家的胸膛不放。

  不一会儿工夫,她已经不安于不动手只动眼约含蓄现状了。

  “摸一下就好,这是在测试季洋的皮肤够不够光滑,这可关系到季洋以后抱我时舒不舒服的大事,并不是我故意要侵犯季洋,所以不算性骚扰。对,就是这样。”

  何翩翩无论要做什么色事,都会替自己找到十分充足有力的理由护航,这回也一样。

  在事关自己将来和人家肌肤之亲时,究竟舒不舒服的理由护航下,她的手一闪眼已攻占人家的胸膛,在那儿又是抚摸、又是用食指划圈圈的。

  嗯!真好摸,滑滑细细的,触感一级棒,而且愈摸她心里那般异样的悸动便愈澎济汹涌,让她忍不住想以哇哇尖叫,来表达心中那份无以名状的亢奋和激情。

  连带地抚摸人家的手,动作也愈来愈大胆,不再只满足于光滑细腻的触感,而开始打右左两边对称的“小砂丘”的歪主意。

  转眼间,她色兮兮的手指已一步步的移向右边的“小砂丘”,准备攻占“砂丘顶”

  龚季洋被她逗弄得全身欲火狂烧,身体濒临自爆的临界点,若非理智和自制力拼命死守岗位,他早已克制不住,像饿虎扑狼一样,狠狠的抓住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恣意掀起一阵阵的云雨巫山了。

  还摸!

  难道这个小东西不知道她这样一次次的抚触他的“小砂丘”,对男人而言是一种极具爆炸力的挑逗吗?

  龚季洋暗暗在心里叫苦连天。

  但是那种被挑起的激情,却又是那么的诱人,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心甘情愿的在欲海中浮浮沈沈,不愿去中断它。

  “真好玩,居然和女生的一样,会鼓鼓的耶!”何翩翩愈玩愈起劲,两根食指各攻一边的“小砂丘”,在那儿又摸又按的,而且愈弄心情愈莫名的兴奋,频频发出色女特有的低笑声。

  她那厢玩得很乐,龚季洋这厢可就五味杂陈了。

  这个折煞人的小东西,他真恨不得一跃而起,把她一口吞掉,吻得她瘫软无力的恨在他怀中娇喘。

  偏偏她何大小姐愈玩色胆愈大,已经不安于上半身的探索,一双色眼已经飘向薄被覆盖的下半身。

  这小东西又想做什么了?被爱火焚身的龚季洋,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说时迟,那时快。燃指问,何翩翩的手已经将覆盖住他下半身的薄被掀开,一只手像强壮有力的螃蟹蛰子,钳住人家长裤的扣子,将它轻轻挑开,并拉下拉链。

  老天!这个小包女究竟想做什么?龚季洋突然心头一紧。

  何翩翩的色言色语适巧传入他的双耳──“我绝对不是在性骚扰,我只是为了自身权益,找机会验明季洋真的有“那个”

  而已,而不是要非礼季洋,真的。”

  这是什么话!?

  没有“那个”他怎么上厕所,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龚季洋在心中大声的惊叫“胰?怎么有一堆毛茸茸的东西,好像一堆草?我记得书上并没说过男人身上会长草啊!又不是“植物人”?难不成季洋的胸毛长到下半身来了?那不是很畸形吗?”

  何翩翩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停自问,一双手还是在“草丛”里流连忘返。

  龚季洋听君一席话后,实在佩服得没力反驳,这就是政大赫赫有名的才女所说的话?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好时机。眼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让这个小色女差一公分就碰到他“那个”的色手立刻撤离。

  于是他故意发出一声重重的呻吟,并稍微动了动手臂给她一个警告,好让她赶紧鸣金收兵。

  何翩翩果然很迅速的抽离流连在“草丛”中的手,心跳百分之百,十足是件贼心虚的标准表现。

  很好!危机解除。龚季洋心中很满意的暗笑。

  不过他笑得太早了一点,何翩翩见他没有真的醒来的迹象,一只色手马上又拜访他那一堆“草”,嘴巴念念有辞的说:“我就不信季洋没有“那个”!”

  口气听起来十足是不亲手碰到“那个”,绝不轻言罢休的骇人气势。

  她这种行为在龚季洋看来又是怎样的光景?

  说好听一点,是赞佩她实验精神旺盛,不达目的绝不轻言放弃的求证精神可嘉。

  说不好听一点就是──超级色女一个!

  龚季洋只好又一次呻吟,再动动手,何翩翩当然是又小心谨慎的暂时撤离。

  为了不给这小色女有第三次进攻的机会,龚季洋决定提前醒来,不再装睡。

  令人尴尬的是,当他毫无预警的呻吟两声,睁开双畔时,正好逮着何翩翩那只蠢蠢欲动的色手。

  何翩翩压根就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来,惊讶过度,一时反应不来,那只令人害羞的色手,就尴尬的停格在“草丛”正上方的半空中,暧昧极了。

  “你醒了?”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反应力后,何翩翩像被烫着了似的,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故做轻快的打招呼。

  “嗯!刚醒!”

  龚季洋无意拆穿她的糗事,若无其事的配合她的言行。

  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发现纰漏──龚季洋的上衣和长裤钮扣全是敞开的,没有扣回去。

  顿时,气氛变得紧张又尴尬。

  罪魁祸首的何翩翩在肾上腺素发挥高度作用的及时助阵下,率先打破僵局,作贼喊捉贼的说:“啊!你醒得正是时候,我才正想帮你把被子盖好。我发觉你睡相很差,不但会踢被子,还会把自己的衣服扯开,会不会是生病太热了的缘故?可是你这样做很容易让感冒变得更严重耶!”

  你听听看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龚季洋差点因过度吃惊,气绝身亡。

  但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打算,他还是迎合她,故意重叹一声才道:“被你发现了?

  老实说,我就是因为睡相不好才会感冒。”

  他会这么配合自然是有目的。

  何翩翩却喜出望外的暗叫道:没想到她胡乱瞎掰好给自己脱罪的瞎话,居然歪打正着的蒙上了。

  真是太幸运了,呵呵呵!

  龚季洋则很自然的把长裤的拉链和扣子弄好,至于上衣就保持原状,好用来诱惑她。

  “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千万别把我睡相不好的事说出去,这可是会破坏我的形象的。”这话自然是他用来诱导她走向圈套的饵。

  何翩翩在心中窃笑──太棒了!居然给我逮着把柄了:这么一来,正好可以趁机胁迫他就范,嘿嘿!

  不过她回心一想:不对!用威胁的手段迫人,总是不比要人知恩图报来得高竿。

  所以她决定先走讨人情债路线,若不灵再改采威胁的手段──“你感冒好点了没?”

  说话时,她的色畔死死的锁在人家门户开放的胸膛上,看得好开心。

  季洋好性感哦!不只嘴唇诱人,眼神迷人,连胸膛都魅人,真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难怪那么受女性同胞青睐。

  连她这朵自制力超强的清莲都不免凡心微动了,更何况是一般平平庸庸的俗女哪!

  龚季洋佯装一副不胜感激的口吻,:“已经完全好了,这一切还真要感谢你的悉心照料呢!”这当然又是一个诱饵。

  何翩翩却一副正中下怀的神态,表现得好像慈悲为怀的活菩萨般。“你能在我的悉心照顾下迅速痊愈是再好不过了,何必说什么感谢之类的客气话。另不过,我百件事想请你帮个性。”

  来了!“什么事?”

  他佯装不知。

  何翩翩舔舔小嘴,一鼓作气的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做一个非常健康又极具教育意义的大实验……”

  她很快的把自己的初体验白皮书实验计划一事巨细靡遗的告诉他。

  早已从段孟翔那边知道整个实验过程的龚季洋,自然是故意装做不知她的企图的样子,报以嘉许的道:“真不简单哪,据我所知,台湾的社会风气并不如欧美国家开放,如欲勇于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挺身出来做如此前卫的实验,真是勇气可嘉。”

  “那你就更应该义不容辞的帮我了。”没想到季洋如此开明,不但没有被她的高论吓走,还很欣赏佩服她的真知灼见。

  真不愧是国外回来的优秀学者,思想作风果然与众不同。

  更令她开心的还是,她的实验计划极有可能顺利进行──只要他答应协助。

  “我当然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只是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龚季洋的脸上堆畜着毫无破绽的无辜。

  “很简单,你只要当我的实验床伴就行了。”何翩翩一本正经的说出最重要的关键。

  终于说出来了!龚季佯笑在心坎里。

  想他这一路处心积虑的布置每一个陷阱,为的就是不着痕迹的诱导这个丫头,让她尽早说出这句话来。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这丫头果然按照他的希望,不知不觉、无怨无悔的掉进他所撒下的天罗地网。

  这便是唐邦的风云人物中,榜上有名的盖世太保里,名气不小的“爱神”最擅长的把戏──请君入瓮。

  接下来他理所当然的进入第二阶段的诱捕猎物计划。

  只是在他尚未着手进行时,何翩翩已经不耐久待的追问:“你到底帮是不常?”

  要是他敢说不帮,她就老实不客气地向他讨人情债,顺便用他睡相差的把柄来威胁他,逼他乖乖答应。

  幸好龚季洋很合作的说:“没有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何翩翩差点兴奋过头跳起来。

  “你必需答应我一个条件。”他说。

  “你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一切的过程由我来主导,而你必须无条件配合:相对的,我保证会在这个学期结束前,给你完整的实验结果并帮你完成实验报告,如何?”

  “成交!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实验?”何翩翩相当积极“随时!”龚季洋两手交抱在胸前,潇洒又迷人。

  何翩翩绽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天!

  两天!

  一个星期!

  该死!自从龚季洋答应她协助实验之后,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居然没有半点动静。

  甭说“那件事”了,连接吻这种最基本的事都八字没有一撇呢!

  何翩翩愈想愈火大。

  本来她想保持一点风度,等季洋自己采取行动,以表示她对他的信任。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她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

  所以这天一下课,何翩翩就跑到教授研究室去找龚季洋兴师问罪──“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你答应帮我之后,至今已经过了七天了,你居然一点动作也没有?”七天来的积怨一旦爆发,就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骇人气势。

  “这得怪你自己啊!”龚季洋显然是有备而来。

  “怪我?”何翩翩脸部的肌肉气得有点扭曲,连说话都口齿不清。

  龚季洋却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道:“当然要怪你,因为你一点配合的诚意都没有。”

  “我没诚意!?我不配合!?”天啊!这个笨男人究竟在说那门子的天方夜谭?他以为他在唬二岁小孩吗?何翩翩震怒得想杀人。

  龚季洋一点也不受她那杀人目光的影响,坚持己见的说:“没错,你自己说说看,你对男人是抱持什么样的看法?”

  “笨呆子!”她毫不考虑的回答。

  “这不就结了。”

  “什么不就结了,我讨厌男人的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个蠢男人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神经?

  “就是因为知道才说你根本没有配合的诚意。”

  “不要打哑谜,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清楚。”何翩翩再有多少耐性都会给他磨光,何况她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耐性。

  “我的意思是说,为了让实验效果客观又可靠,你应该培养假装恋爱的感觉。”

  龚季洋按照预定计划说道。

  “假装恋爱的感觉?”

  “对,就像演戏一样。你想想看,如果你是一个文艺片女演员,却一直抱持着瞧不起男人、讨厌男人的心态,那你如何能演好一出爱情戏。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无法让自己培养出假装恋爱的心情,那无论是接吻或更进一步的接触,你便都无法确实的感受到较接近真实的感觉和反应:这么一来你又如何能写出一份客观、可信度又高的初体验报告呢?”他头头是道的推销自已的大道理。

  何翩翩连连点头称是。“你说的不无道理,好吧!我会尽快培养假装爱上你的感觉。”

  “很好,那就等你成功的培养出坠入情网的气氛来之后,我们再开始进行实验。”

  眼看自己的诡计又顺利得逞,龚季洋的畔底不禁绽放深刻的笑意。

  “没问题,不要三天,你就可以验收成果,包君满意。”何翩翩自信满满的夸下海口。

  演戏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她何大才女才不看在眼里呢!

  她会让这个臭男人知道,这世上没有她何翩翩办不到的事。

  在同年龄的同齐中,何翩翩或许是个厉害精明的角色,但是遇上他这个以不着痕迹设计别人见长的“爱神”,可就是小巫见大巫,太嫩了!

  瞧!他又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按照他的希望,主动又积极的急欲努力扮演好爱上他的角色了。

  这就是他的目的,多完美!呵!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吸引时,都是如何表现的呢?

  何翩翩开始大力搜括脑袋瓜中的资料库档案,想找出重要的关键,以便迅速进入状况,扮演好爱上龚季洋的角色。

  一来是为了让实验加速进行。

  二来是为了争一口气,给龚季洋瞧瞧她的能耐,看他还敢不敢小觑她。

  经过了缜密的思量后,她得出了结论:首先,女孩子一旦有了心仪的对象,就会情不自禁的把眼神往那个异性身上飘──丢人!

  其二,她会很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一切,不论是多么微不足道、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会忍不住的想知道,更想进一步的了解那个男人的事──真是花痴至极。

  第三,就是会满脑子都想着那个男人,夸张一点的情况还会茶不思饭不想的──无聊毙了!

  再来就是会时时刻刻的想和心仪的男人在一起,积极的做进一步的交往──简直花痴加三级。

  其五就是会彻底印证“女为悦己者容”的神话,为了给他好印象、吸引他的目光尽力的美化自己,最好能脱胎换骨,摇身一变成为绝世大美人──好严重的妄想症哪!

  最后一点就是一靠近对方,一颗心儿就会难以自制的小鹿乱撞,呼吸变得急促,很容易在乎许多细微的小事──根本是自讨苦吃!

  “唉──”何翩翩屈指数完重要的重点,不禁长叹一声。“真搞不懂,分析起来,被一个人吸引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简直就和一个严重智障的傻瓜没什么两样,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人跃跃欲试的想当个傻瓜呢?”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当不当傻瓜的时候,而是她必须扮演好这个傻瓜的角色,以便完成伟大的实验。

  “前面几项凭我的智商绝对没问题,只有最后一点可能会有麻烦。”何翩翩认真的分析自己的战力。

  毕竟心跳和呼吸都属于自律神经系统管辖,不是她可凭自己的意愿加以操纵控制的。

  “没关系,只要把其他几个重点彻底演好,便可以掩饰最后一点的小缺憾。”

  何翩翩自信满满的告诉自己。

  一个星期后,政大的校园开始盛传一个脍炙人口的谣言──政大赫赫有名的才女坷翩翩恋爱了!

  对象正是本学期最受欢迎、最有女人缘的客座教授龚季洋。

  对于这样的传言,何翩翩的反应有二:一是把这些传言当成对自己精湛演技的肯定。

  二是在心中嘲笑他们的愚蠢,她只不过演了一下戏就将他们要得团团转,真是太有趣了,呆子就是呆子,呵:原以为这么一来,龚季洋就会展开行动了。

  哪知一晃眼,一个星期又过去了,那个臭男人依然毫无动静。

  何翩翩忍无可忍的直冲龚季洋位于中正梅园的住处,咄咄逼人的怒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很配合的装出爱上你的样子,现在全校都谣传我们在交往,你为什么还是没有采取行动,莫非你是存心耍我?”如果真是这样,她会让他尝尝当“空中飞人”的滋味。这儿是第九楼,正好适合做抛物线的实验。

  龚季洋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感,老神在在的说:“那是因为你演得还不够好、不够逼真。在我看来,你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一天到晚和我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想骗过旁人当然很容易。但是你私底下对我的态度并没有改进,说穿了只是做给别人看罢了,你自己说是不是?”

  “我──”被龚季洋一针见血的挑出毛病后,何翩翩顿时哑口无言。

  好小子,居然一猜就中。

  她本来还想抵赖下去,或者强辩到底。

  但回心一想,再耗下去又会浪费更多无谓的时间,因此她当下改变策略,妥协的间:“那你说该怎么改进效果比较显著?”实验能顺利进行才是最重要的。

  龚季洋作状想了一下才道:“其实方法很简单,我们常说: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所以你大可利用环境来潜移默化自己,让自己一直置身于恋爱气氛中,和对方朝朝暮暮的共处。”

  “我们现在不就从早到晚都在一起了吗?除了晚上睡觉……”她突然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声叫道:“这样好了,我搬去和你住!”

  对啊!这是最好的方法,她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方法,笨哦!

  不过现在也不迟。

  龚季洋强掩正中下怀的喜悦,挤出一脸为难的神色道:“这样不太好吧!虽然同居的确是最有效又迅速的方法,但是你是一个云英末嫁的单身女子,台湾的风气又不若欧美国家开放:只怕我们同居之后,会招来许多非议,我是男人也就算了,你是女孩子家影响可能就大了。”

  “你别那么老八股好不好?或者你瞧扁我何翩翩了?我才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和闲言闲语的人呢!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如果要在乎东在乎西的,那就乾脆别做人算了,多痛苦。我何翩翩才不会为了别人的眼光和批评,而轻易改变自己的作法和生活力式。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说走了。”何翩翩展现出来的是相当强势的作风。

  “可是──”龚季洋心里是很高兴,但表面上总是得假一下。

  “别再可是了,你是一个大男人,又是在西方国家长大的,受的又是西方教育,怎么做起事来,反而此我这个女人还婆婆妈妈?一句话,你答应或是不答应?”她的态度可是一点也没有允许别人说不的样子。

  龚季洋终于点点头道:“既然你坚持同居,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这便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要趁同居和做实验这段时间,巧妙的夺取她的芳心。

  “一言为定!”何翩翩决定速战速决。“我明天就搬来。”

  她已经在心中打了好几个如意算盘了──同居之后,她便可以主动出击的钓他、勾引他;另外还可以偷拍他的生活照片──尤其是没穿衣服,只围一条围巾的照片──把它拿来当研究报告中的插图。如果是性感一点的照片,还可以拿去卖,赚些外快。

  一举数得,不为的是傻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六章

  虽然说同居是何翩翩自个儿提出来的,而且也是她自己提议同床共枕的。

  但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纯真少女。所以,当她兴匆匆的大包小包的把行李弄进袭季洋的住处后,心里便开始紧张瞥扭起来了。

  “怎么了?从刚刚就一直站在大门边不动,难道你们家有什么奇怪的习俗,连进门都要选个良辰吉时不成?”

  龚季洋语带调侃的凝视着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她。

  “才不是那样,我是因为┃┃”何翩翩希望自己能说得更不可一世些,奈何过度的紧张让她无法逞能。

  龚季洋终于还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小美人无依无靠的在那儿不知所措,所以十分亲切可人的向她招招手,道:“来!过来!”见她依然文风不动,倘又投给她一个潇洒又温柔的笑容。

  何翩翩被他电得芳心悸悸,双脚像中了他的笑容魔法般,自作主张的移向他。

  当她回神时,自己已经伫立在龚季洋面前和他默默相对。

  “来!”

  龚季洋仰视着她,满眼尽是令人心醉的柔情,为她而张开的双臂是那么充满诱惑力。

  于是何翩翩的身体又先斩后奏的投进龚季洋的怀抱,像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坐在龚季洋的大腿上,将自己的测脸偎在他的胸口。

  龚季洋像在呵宠全世界最最重要、最最脆弱易碎的宝贝般,好小心、好温柔。

  “独自一个人和男人共处一室,让你很紧张、很不安,而且感到很不自在对不对?”

  “我才没┃┃”碍于自尊心作祟,她本来想像以前一样打死不承认的强辩。然而,当四日交会时,她突然老实了起来,不再装腔作势的点点头,按着又溺回温暖舒适的怀抱中。

  “我真正的亲爹和亲娘是丁家爹爹大学时的同窗好友,在我六岁那年,我亲爹、亲娘一起搭飞机失事身亡,留下孤零零的我。而那时我亲爹和亲娘的双亲都已不在人世,双方的亲朋好友又都不愿出面认养我,只有丁家的爹爹出面领养我。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丁家的人。”何翩翩细说着往事。

  龚季洋原以为怀中佳人此刻一定愁容满面,正想开口安慰她,却意外发现,呈现在她脸上的竟是一朵再幸福不过的笑魇。

  就在此时,何翩翩又继续说:“听我说过身世的人,通常都会以为我很不幸,但是事实上正好相反,我一直过得非常幸福哦!因为丁家的爹爹、娘、爷爷、奶奶还有其他长辈都很疼我,把我视如己出。而且丁家还有好多和我一样被收养的兄弟姊妹,大家都处得十分融洽,尤其是自小和我住在一起的盈盈、纤纤和楚楚,感情更是格外的好。”

  一说起丁家的种种,何翩翩便欲罢不能,言语间洋溢幸福无限。

  “虽然我们丁家是穷了一点,每天都要为一大家子的生计和欠人家的钱如何偿还而大伤脑筋,但是大家却因此而更加同心协力,从来没有人抱怨过生活清苦,只是希望能早日还清欠债,让一家子人能过得更富裕一些。我也不例外,所以我从小就很用功念书,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以减低学费的负担,上高中之后便在外头打工,好贴补生活费。

  而且,不只我这样做,在丁下家只要心有余力的人都和我一样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就把心里最珍藏的事,说出来和季洋分享,除了对很熟的少数好友外,她鲜少对外人说这些话的。

  龚季洋爱怜的摩擎着她细嫩的小脸,轻轻说:“但是因为在丁家,男人和女人是分开住的,男人住宁府,女人住荣府,两府的人虽然都会在大观园举办各种家庭聚会,但平常的生活起居却是两府各自分开的。

  所以你可以说从小就在女人国里长大,几乎没有和异性共同生活的经验。因此现在突然和我单独共处一室,会让你非常不自在而紧张,是不是?”

  “是盈盈告诉你的吗?”一定是,盈盈最鸡婆又多嘴了。

  龚季洋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想想盈盈虽然很受发表意见,但却没那个能耐看穿她的心思。

  楚楚则是不会插嘴这种事,至于纤纤嘛,虽然可能知道,但纤纤口风很紧,不会随便对外人揭露她的心事。

  “是我自己猜的。”龚季洋没有说谎。

  何翩翩并没有太过惊讶,也没有瞥扭的反驳,只是娇滴滴地以不依的撒娇口吻道:“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最了解你这瞥扭不坦率的小猫咪了。”

  龚季洋万般爱怜的轻弹她小巧微塌的鼻尖,心头有一股难以自制的爱意泉涌,搅乱了他原本静如止水的心湖。

  “哼!”何翩翩以为自己会像平常一样的大加反驳,以掩饰自己的心事,但是她这回却没有。

  反而有一种被了解、被呵宠的喜悦,让她打自心坎里沁出幸福的蜜汁,而且更加撒娇的溺在季洋怀中。

  龚季洋被她惹人疼爱的反应逗弄得心荡神驰,情难自禁的托起怀中佳人的下巴,凑上自己的唇。

  “你想做什么?”何翩翩心儿猛然一跳。

  “做实验啊!”

  才说着,他已经霸王便上弓的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小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在四唇贴合时,何翩翩觉得好像有一股电流贯穿全身,但是却不是像触电的感觉那般难过,反而是甜蜜而令自己兴奋不已的,而且她心中很希望这份难以言喻的感觉继续下去,永远不要停止。

  偏偏天不从人愿,才想着,龚季洋的唇已经向她的唇道别,害她有种扫兴和失望的感觉。

  “感觉如何?”龚季洋磨增着她的下巴,轻轻问道。

  “哼!”何翩翩不坦率的别开脸┃┃其实是害羞,不敢看他的脸。

  龚季洋深刻的一笑,故意说:“哼就表示还不够,需要再来一次罗!”

  结果,在何翩翩还末会意前,便又给他夺去了朱唇。

  嗯!感觉和刚刚一样好,不!是比刚刚又好了一些。

  等等!怎么和刚刚那一次愈来愈不一样,刚才那一次,季洋只是用他的唇碰触她的,怎么这会儿连舌尖都攻进她的小嘴里了,真是放肆!她要抗议!

  然而,紧接而来的奇妙感受却让她忘了抗议,很快地沈醉在令自己脑筋混乱的激情里。

  慢慢地,她的舌尖禁不起季洋的一再挑逗,终于按捺不住的攻进他的口中,依样昼葫芦的戏弄他的舌尖。

  她知道了,刚才那个唇碰唇的物就是书上所说的浅吻,至于现在这个嘛!就是所谓的深吻罗!

  “这次有感觉吗?”龚季洋又一次问道。

  “哼!”

  该死的笨蛋!干嘛老是在不该停的时候停下来问一些无关紧要的笨话呀!真是惹人嫌。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说:“废话少说,继续吻我,不要停!”那多丢人,打死她也说不出口。

  可是,她真的好希望季洋继续吻她,那种感觉好好哦!

  和她上回偷吻他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更新鲜刺激了。

  有了┃┃!

  “怎么不说话?”龚季洋早就从她单纯而藏不住心事的小脸,知道她一定很喜欢他吻她的感觉,但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这大概就是男人们的通病吧!

  “因为我觉得很不公平!”何翩翩刻意把下巴抬得老高。

  “什么不公平?”这丫头又想发表什么高论了?龚季洋有趣的看着她。

  “为什么接吻的时候,一定是男生主动,女生被动,而且为什么总是女生闭眼睛,男生却不一定呢?”这话一方面是为了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再和他亲亲,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解开上回偷吻他所留下的谜题。

  “并没有人规定接吻一定要由男方吻女方,也没有人规定女方一定要闭上眼睛,不信你可以试试。”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但是他并未拆她的台,反而顺水推舟的善加利用,勾引她吻他。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基于实验的精神试试看吧!”瞧她说得多么免为其难,事实上她心里正雀跃不已的叫道:太好了!上勾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吻他了!

  接着她便迫不及待的逼近他,但是在四日交接时,她突然感到害羞而浑身不自在的嚷嚷:“你快闭上眼睛啊!”否则她会紧张得无法继续下去。

  “oK!”龚季洋欲着浓浓的笑意照做。

  哇┃┃!

  好长的睫毛啊!她上回偷吻他时怎么没有发现?

  她的心跳因而跳得更加乱无章法,整个人也更加的紧张不知所措。

  龚季洋明知道她的心理,还故意刺激她,“你不是想主动吗?怎么还不赶快采取行动,难道你是害怕了?”

  “谁会害怕,你给我乖乖闭上嘴,还有,不准睁开眼睛。”何翩翩最受不了人家说她胆子小,马上就死要面子的反驳。

  龚季洋见诡计收效,当下就窃笑不已的收口。

  何翩翩实在紧张得要命,虽然季洋现在是闭着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面对他那张俊帅又性感的脸,她就是会忍不住的紧张。

  但事到如今,她已经是骑虎难下,再不展开行动,一定会被季洋瞧扁,外加笑死。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把自己的嘴凑上去。

  当四片唇瓣贴合时,她的心脏差点停了。

  但是好奇怪,她主动出击的感觉虽然也不错,却不若季洋吻她时那样的好。

  啊┃┃!

  她怎么又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了!?真是没志气!

  所以,她决定重来一次。

  “怎么了?”龚季洋趁她松口时间道。

  “没什么,只是想让实验更客观,所以想重新再试一次。”何翩翩就是不肯老实地承认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这回龚季洋很自动的自己闭上眼睛。

  何翩翩命令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闭上双畔,但是在逼近季洋的俊颜时,她的双畔还是该死的闭了起来。

  因此,何翩翩再一次认知到┃┃女人在接吻时会闭上眼睛果然是一种天性使然!

  所以她决定鸣金收兵,不再尝试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且,她还交出了主动接吻权。

  “以后还是由你来主动吻我吧!”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给你男人的面子还嫌不好吗?”其实是她发现还是由季洋主动吻她感觉比较好的缘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才被她撩拨得水涨船高的情欲与爱意,在此刻倾巢而出,全部透由狂热炽烈的吻,传给了臂弯中的可人儿。

  嗯!还是被吻的感觉比较好。何翩翩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勾抱住龚季洋的颈项,回报相同的热情,充分享受奥妙的快感。

  何翩翩并且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女人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追求性方面的女男平等,而硬要占有主动权,若因此而丧失原来应得的美妙感受,那才冤枉呢!

  龚季洋则不着痕迹的继续下一步计划,两手开始在她那雪背上下游移抚摸,爱抚得何翩翩连连轻颤。

  他的唇和舌尖也不再只固守于唇瓣,亦开始向外扩张版图,一下子朝她的耳垂轻轻地吹送热气,突然又恶作剧似的以舌尖舔吻她的耳垂。

  忽会儿,又轻琢她光滑纤细的颈项,并不时以唇瓣摩掌她的颈项。

  “啊……!”何翩翩一阵娇软无力的娇爹。雪白的颈子上留下了数个攻瑰色的吻痕。

  正当何翩翩如痴如醉时,龚季洋却突然停止了温柔的爱抚。

  “为什么停?”何翩翩失控的冲口问道。

  “因为我发现你现在的演技还不足以进行更激情的下一步。”龚季洋说得十分笃定。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培养的恋爱感觉火候还不够,如果冒然进行下一步,很可能会感觉不够好而失去客观性。”他很懂得如何堵她的嘴。

  “这──那你说要怎样才算火候够了?”何翩翩的魂儿还流连在方才的激情中,恍恍憾憾。

  龚季洋颇有深意的一笑,才说出真正的目的┃┃“等到你能很自然地说出“你喜欢我”时,就可以了。”

  何翩翩闻言,双颊居然自作主张的驼红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和困窘,她又“哼!”了一声,然后说:“我累了,要先睡了。”话才说完便逃命似的逃进卧室去。

  原以为这一逃就可以暂时摆脱令自己尴尬困窘的气氛,哪知目睹那张大大的双人床时,更大的窘境便接踵而至。

  “怎么了?你不是要睡了吗?”龚季洋早已尾随而至,从身后环抱住她微微轻颤的腰。

  “我……当然要睡了……”何翩翩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老天爷!她怎么忘了,从今天开始不但会和季洋朝夕共处一室,连晚上也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虽然说是她自己要同居并同床共枕,好方便做实验,但是对爱情及性事都没有实战经验的她而言,这样的情况如何能不令她紧张不安呢?

  龚季洋当然明白她的不安,所以就很体贴地给了她一个缓冲的空间,说道:“那你就自己先睡,我要先洗个澡再来睡。”

  语毕,他便自动消失在她身边,隐入浴室去了。

  何翩翩趁这个机会赶快跑到床上,窝进被窝装睡。省得待会儿季洋出浴后,在他的百万伏特视线凝娣下,她又慌了手脚。才躺下又想到灯没关,于是她又爬起来关掉大灯,摸黑回到床上┃┃这么一来就不怕会被季洋看到她的睡姿而害羞了。

  才把身子倦缩成一团,方才那一幕幕的煽情画面使争先恐后的在她脑海重播,害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全身烫得几乎要作开。

  “季洋爱抚的技巧好好哦,挑逗得人家六神无主、心痒难骚,感觉好棒好棒。

  人家真的好希望季洋能继续往下进行,季洋偏偏要停,真是气人!”

  何翩翩好生失望地喃喃低语。

  她真的好希望季洋能一直“做”下去,不要停,可是季洋偏要坚持等地说出“她喜欢他”的话才做。

  天哪!那么丢脸而令人害羞的话,她哪说得出口?

  可是不说又没办法继续之后的事,这可怎么办?

  正当她烦恼不已时,龚季洋不知何时已带了一身沐浴乳的香气,悄悄的上床躺下,很君子的在床的另一边入睡。

  何翩翩本来还期待季洋会以为她睡着了,而偷偷亲她,害她期待不已。

  但令人气结的是,这个笨男人偏偏君子得要命,一躺下去就呼呼大睡,好像旁若无人一样。害她期待了一个小时的希望完全落空,啧!

  “该死!人家不都说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一旦上了床都会变成好色的色狼吗?”

  她又气又无奈的轻声抱怨。

  为什么她身边这个偏就是个例外?

  “难不成他的祖先是柳下惠的得意门生?”她愈说愈气┃┃当然是小小声的,以免吵醒枕边人。

  忽然,她发现背后有了动静,以为吵醒季洋了,连忙闭上嘴装睡。

  下一秒钟,袭季洋的身体已经紧紧的贴到她背后,完全没有留下缝隙。而且他的大手还捞过界,跨过他的身体碰触到她的酥胸下端;他的腿也跨过她侧着身的变腿,让她的变腿固定在他腿下,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何翩翩运气都不敢呼一声,安静地静观其变。

  虽然她很喜欢他这样亲匿的动作,令她很兴奋,但是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等啊等的,时间悄悄的过了好些时候,龚季洋搁在她胸前的手又更不安分的往更“高峰”攀爬,而且还发出雨声轩声。

  何翩翩这才恍然大悟地想到故事的真相┃┃“我怎么给忘了,季洋说过他的睡相很差的。”所以这铁定是睡相差所致。

  何翩翩因而窃笑不已,放大胆子将他的大手导向“正确”的位置,完全包裹住她的酥胸。

  嗯!就是这种感觉。

  何翩翩像喝醉了一般,心情非常好,心儿怦怦直跳。

  这个小色女!装睡的龚季洋在心中笑道。

  接着,他就仗着“睡相不好”的名号,放胆地上下其手。

  而何翩翩也乐得大加享受,还不时的失控指挥道:“不是那边,是这边,再过来一点。”

  “对!就是那里,不要停。”

  到后来,她已经无法只爱不攻,翻转过身,和季洋面对面,偷吻了人家一次又一次,两只不害□的手也不停地抚摸人家的胸膛;甚至还偷偷把人家睡衣的扣子全部解开,偷亲了人家性感的胸膛好几下,而且愈亲愈欲罢不能。

  就这样,两个一样奸诈的人就一直大玩偷香、吃豆腐的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夜真的好深好深了,何翩翩才气喘叮叮的收手,把自己的头埋进人家的臂弯里,轻叹一声老实地说:“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你知不知道?可是要我当着你的面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我实在办不到。所以你不可以讨厌我哦!季洋!”说着,她又偷亲了人家的唇和胸膛。

  这回她没有忘记帮季洋扣好上衣的铂子。在检查过后,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她才满足又安心地酣然入睡。

  待臂弯中的佳人沈睡之后,龚季洋才张开眼睛,好轻好温柔的香了她一下,接着又满心疼惜的将她楼抱得更紧。

  他得想个好法子,好让这个超级不老实的丫头尽快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否则戏就唱不下去了。

  次日早晨,何翩翩是在龚季洋悦耳的轻换下苏醒过来的。

  □陧H ”何翩翩绞尽脑汁想赖掉。

  龚季洋还是坚持到底的点点头,只是这回他有了进一步的突破。“其实说喜欢并不困难,我又不是要你说爱我,这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如果是情人之间,当然要说“我爱你”,可是我们只是在做实验,所以我并没有要求你说你爱我,而只说喜欢我而已,所以找想像你这么聪明,应该很容易办到才对。”

  经过龚季洋一番解释,何翩翩恍然大悟的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当然不同!”

  太好了!何翩翩喜出望外。

  原来她一直迟迟不肯说“我喜欢你”是因为在她心中,喜欢和爱是划上等号的:所以她认为季洋的想法应该也和她一样,因此才犹豫不前。

  现在既然知道季洋认为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她大可放胆说喜欢了。因为这么说并不会遭季洋“误解”而看穿她真正的心意。

  因此她便大方的说:“我喜欢你。”

  虽然她心里还是怪怪的,有点不自在,但至少是说出口了。

  龚季洋眼见目的达成,深刻一笑,把计划顺利向前推进,“很好,你终于通过考验了,为了庆祝接下来能顺利进展,我们去真个定情戒子吧!”

  “为什么要买定情戒子?”说实话她心中是非常乐意,但还是不免好奇。

  “当然是要营造更罗曼蒂克的气氛,好帮助进入情况。”他故意说得极为暧昧煽情。

  何翩翩会意的当下应允,迫不及待地拉起龚季洋的手,催促他出门。“那我们就快去买,免得耽误时间。我是说做实验的时间。”

  仅管龚季洋已经声明在先,说买定情戒子是为了营造恋爱气氛:但何翩翩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入非非,直把它当成是在选订婚戒子一样的兴奋与期待。

  尤其珠宝店老板那一句:“你们好相配,郎才女貌,祝你们永浴爱河。”更是让她甜进心坎里。

  加上季洋又演技逼真地肯定珠宝店老板的话,更是让她心中那串幸福的结婚钟频频作响。

  “怎么了?”回程途中,龚季洋一直注意她的反应。

  “没事。”何翩翩连眼睛看起来都好像在笑。

  龚季洋见她心情大好,很是满意,这么一来,他接下来的计划就比较容易进入状况。

  回到龚季洋的住处,满室亮起灿烂光芒时,何翩翩呆住了。

  “这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美丽的烛台、高雅的餐桌、丰盛的法式餐点以及插着数字形状蜡烛“2l”的生日蛋糕……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作梦。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翩翩!”龚季洋将刚买好的定情戒子套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并投给她一个慑人心魂的俊笑。

  何翩翩只觉得眼前泛起一片薄热的氨氨,心情万分激动,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两行清泪则已擅做主张的尚落。

  “这是┃┃”她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便呐的说,才说了两个字便又激动得无法往下说。

  龚季洋好温柔地将她拥抱入怀,了解地回答她的疑问。

  “我昨天事先和纤纤、盈盈及楚楚约好,要她们三人趁我们出门去买定情戒子的时候,进来把生日晚宴布置好,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喜欢吗?”

  何翩翩难忍热泪的猛点头。“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呃!?”她听到自己心跳停止的声音。

  但下一秒钟,她立刻想到┃┃季洋是在营造罗曼蒂克的实验气氛才会这么说的。

  不过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骗自已的相信季洋说的是真心话。

  “我爱你,翩翩!”龚季洋再一次深情经唤,火热的唇随之吞噬她的。

  他的爱意全是真的,百分之百出自真心。

  但他也知道翩翩一定会自以为聪明的歪曲他真正的心意,所以才敢放肆地一再表白真心。

  他爱她、要她,想永远地拥有她。所以,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定她的人、她的心。

  而今夜,他就要让她属于他,永远!

  当何翩翩虚软无力的躺在床上,全身衣装被全数褪尽时,始终紧闭着双畔,羞怯不敢直视龚季洋的脸。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牵动龚季洋的每根心弦,让他更想从心去爱她、拥有她。

  “我……我是第一次……”她抖颤着说。

  “我知道!”他说。

  “不是的……你不知道……”她热泪淌落。

  “翩翩?别哭……”

  他心疼,俯下身想安慰她,她却梧住小脸,侧身卷缩成一团,样子好无助。

  “我……有一个学姊,她第一次和男朋友发生关系时没有落红……所以她的男朋友就说她不是处女,却骗他是处女……后来,她的男朋友变心了,理由居然是我学姊不该骗他,是我学姊对不起他……我学姊伤心之余,一时想不开,居然自杀……那件事偏又闹大了传开来,我学姊在学校待不下去,后来就休学了……我们都好替她不平,她真的好无辜、好可怜,为什么……”说到后来,她已泣不成声。

  他终于弄懂她的想法,低声的道:“你是不是怕等一下如果你没有落红,我可能也会认为你在骗我,是不是?”

  何翩翩闻言哭得更凶,很明显是承认了。

  她真的好怕好怕,怕万一真的没有落红,季洋会不信她、讨厌她,以为她骗他。

  龚季洋像母亲宠小孩似的,温柔似水地把她包裹在怀中,在她耳畔柔声呢喃:“傻丫头,不会有那种傻事发生,因为并不是每个女子在第一次时都会落红。”

  “真的?”何翩翩不敢置信的抬起泪眼。

  “当然是真的,只要两个人在做那件事之前,有充分的调情,女方就有可能不会落红:另一个原因是,现代女性因为活动量高,很可能在做一些运动时,已经不小心弄破了处女膜,像是骑脚踏车、骑马时受到强烈震汤而破裂就是经常见到的例子。你想想,既然处女膜已经破裂,之后再做那件事是不是就可能不会再落红了呢?”

  “可是我学姊的男朋友……”

  “其实这是一种常识,现代的东方人应该也都具备的正确观念,尤其东方男性往往比女性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方面的知识,更应该明白这个常识才对。所以在我看来,你那位学姊的男朋友不是缺乏正确的性知识,便是明明知道而故意抹黑你那位对性知识懵懂无知的学姊。不过,无论怎么说,我都很不认同那个男人的作法,太肤浅也太自私幼稚了。”

  何翩翩突然大彻大悟,为可怜的学姊抱屈,“那个臭男人好可恶好可恶┃┃龚季洋知道她的心结已解开,才放下心中大石,为她拭泪,充满爱怜的哄道:“好了,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别再哭了。”

  他又吻上她的小嘴。“我爱你,翩翩,真的好爱好爱你。”

  何翩翩感动得泪眼婆婆,无以复加。

  然后,在龚季洋体贴温柔的引导下,何翩翩于二十一岁的第一个夜晚成为真正的女人。

  云雨巫山过后,何翩翩娇软无力的偎在龚季洋怀中,一颗心乱七八糟地狂跳,思考回路也杂乱无序。

  唯一清清楚楚的刻印在脑海里、心坎里的都是这份不可思议的体验。

  原来第一次的感觉是这样的,而且她没有落红。因为季洋说,温柔体贴的男人是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处女情结”而让心爱的女人落红。他不懂让心爱的女子流血究竟有什么乐趣和骄傲可言。

  想到这儿,她便觉得自己好幸福。

  再想起季洋那一句句的“我爱你”,她的心更加失序狂跳。明知这一切都是季洋的体贴、是为了实验,但她却不愿去想这等扫兴的事。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感觉太好了,让你意犹未尽想再来一次?”龚季洋坏壤的促狭道。

  “才不是这样,你乱说乱说……”何翩翩面红耳赤的直以粉拳捶打他。

  但是她心中确实想再体验一次没错,可是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就贼兮兮的改采肢体语言策略,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往季洋身上贴。

  龚季洋当然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一个翻转身,又是一场尤云滞雨。

  只是这一回,季洋的动作不再含蓄轻柔,而是火辣激烈的。何翩翩感受到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的刺激感和兴奋感,泪水不知在何时已夺眶而出:并不是难过或者感觉不好才哭:相反的,正是因为感觉太好,才会情不自禁的哭叫。

  一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书上常说的:“女人在做这件事时,如果感觉非常好而达到高潮时,会失控的哭叫。”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已亲身体验。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何翩翩在尝过前所末有的新鲜体验后,害羞的心情渐渐淡去,色女本性倒是逐,让她愈变愈大胆,“书上说,做这件事的姿势有好多种,为了让实验更渐地反攻完整,我们应该┃┃”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龚季洋已经如她所愿的再一次占有她┃┃以和前两次不同的第三种方式。

  浪漫的夜里,相爱的两人携手共赴天堂,尝尽各种不同的体验方式,一次又一次。

  轻汤满室的则是龚季洋那一句句热切的爱语:“我爱你,翩翩!”

  今天的“赖着不走”又挂上“休息一天”的牌子。

  丁家四个异姓姊妹正关起门来,大谈闺中趣事。

  何翩翩是发言最多最热烈的一个,而且谈的全是和实验有关的事,其他三个姊妹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而且四个大色女愈谈愈兴奋、愈谈愈欲罢不能。

  室内一直充塞着色色的气氛。

  “季洋真不愧是高级午夜牛郎,经验和技巧果然无人能及。”应楚楚算是大开眼界了。

  “关于这点我已经向季洋求证过,有关他是高级午夜牛郎的事,根本是一个误传。

  原因是有一回,他陪他娘去旅行,而在旅馆过夜,却不巧在旅馆大厅被一群熟人撞见;那群熟人里正巧有个超级广播电台,不分青红皂白的乱传,说什么季洋是专门陪有钱贵夫人们上床的高级午夜牛郎:偏偏季洋的外表又性感而极有女人缘,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所以季洋是高级午夜牛郎的传言便以讹传讹的传开了。”

  何翩翩好为心上人抱屈,俨然是恋爱中女人的标准作风,只不过她本人都浑然末觉。

  旁观的应楚楚和董纤纤却早已一眼看穿,只不过她们都很有姊妹爱的没有点破她┃┃反正也是白搭,因为翩翩一直是个超级死鸭子嘴硬型的不坦率女人!

  只有任盈盈死白目的挑明说:“翩翩,你该不会是爱上季洋了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人笨也要有个程度,谁爱上季洋了?我只是因为要做实验才和季洋在一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翩翩的反应果然如应楚楚和董纤纤所料,一点也不老实。

  任盈盈却信以为真地大松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那就好,这么一来我就放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何翩翩敏感的追问。

  任盈盈发挥八卦女特有的三姑六婆潜能,眉飞色舞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啦!

  只是我听系上的同学说,在台大流传:季洋对女人很有一套,靠着“三不”原则在女人堆里处处吃香,无往不利。所以我怕你会吃亏,现在听你亲口。你没爱上他,我就放心了!”

  “什么“三不”原则!?”她怎么没听过!?

  “就是对女人:不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的“三不”罗!”

  “你乱说!”何翩翩大受打击地驳斥。

  “我才没乱说,是我们系上好几位和台大往来密切的同学说的,还假得了吗?

  反正你又不爱他,所以他对女人是什么“三不”原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干嘛凶巴巴的,早知道你会乱凶人,我就不跟你说了,真是好心给雷亲。”任盈盈无辜的说。

  “我……”何翩翩顿时哑无言。

  “好了啦!别再聊那些无聊的事了,纤纤,准备开饭了,大家来帮忙。”应楚楚见苗头不对,赶紧插开话题,而且便把老是在不该聪明时特别聪明的盈盈拉走,“盈盈,你来帮我的忙。”

  “好!”任盈盈简直受宠若惊,平时老把她当成大麻烦三妹,这会儿居然主动找她帮忙,还拉她拉得这么急。

  可见楚楚平时根本是故意假装不在乎她这个大姊,其实还是很依赖她这个大姊的,瞧!这会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不过任盈盈发挥大姊的大肚量,没有拆穿三妹的心思,只是兴高采烈的跟着楚楚走入。

  “翩翩,你也来帮我吧,别再想那些无聊的事了。”董纤纤完全明白楚楚的用心良苦,也忙着对心不在焉的翩翩说。

  “哦……好……”

  何翩翩半推半就的跟着纤纤行动,一颗心却一直漂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整个人像掉了魂似的恍恍憾憾。

  何翩翩从“赖着不走”回到龚季洋的住处后,不想立刻把盈盈所说的话当面向龚季洋问清楚。

  但是一触及季洋那性感迷人的笑颜,已到嘴边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一直到季洋到学校去,她依然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怕知道真相!

  如果季洋承认了盈盈所说的“三不”原则,承承认他对女人确实是采: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那她该如何反应?季洋又会是什么反应?

  “不……我不要知道……”

  她真的怕知道真相!更怕季洋因而离开她,那┃┃“不┃┃”

  冷测的寒风偏又爱凑热闹地吹进了室内,把何翩翩放在桌案上的笔记本挑开了几页,一首字迹潦草的诗因而擅闯何翩翩的眼畔。那是今天早上她在课堂上想到盈盈说的话,又想到和季洋在一起的种种甜蜜时光,有感而发所写下的┃┃靠君愈近,爱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

  诗中所言正是她对季洋所抱持的感情。一颗泪珠不听使唤她滑落,同时牵引出更多的泪水,何翩翩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在一场痛哭之后,何翩翩心中有了结论:她决定不向季洋提起这件事,她只要好好珍惜和季洋相处的幸福时光。

  其他的她都不愿去想……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一连串的甜蜜与幸福,甜得何翩翩忘记要写实验报告,也不记得春夏秋冬,更不记得要向龚季洋问明事实的真相。

  在这期间,龚季洋也顺利完成唐邦交待的任务。

  转眼间已是圣诞节前夕。

  何翩翩原以为可以和龚季洋共度甜蜜的耶诞夜,没想到却出了状况──“你要离开台湾?”何翩翩惊愕的揪住他。

  龚季洋连忙安抚她,“只是临时有重要的事要回英国去,顶多一,两个星期会回来了。”其实他不是要回英国,而是要到中东地区了解当地的政治情势,以防发生政变。

  但他不想让何翩翩知道,以免她牵肠挂肚,所以才会这么说。

  “一、两个星期?那不就连元旦假期都不能陪我了?”何翩翩更加失望。

  龚季洋又何尝愿意?“别这样,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台湾,但是──”

  “我明白,你去吧!处理重要事情要紧,只是要记得尽快回来。”何翩翩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女人,所以心中虽不舍不愿,依然冷静理智的做出明理的抉择。

  龚季洋这才如释重负的道:“谢谢你!翩翩,你真正明理又体贴,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大力反对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我会那么小心眼吗?”何翩翩不依的抗议。

  龚季洋连忙哄她,“你最有肚量了所以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童言无忌罗!”

  “哼!”

  “哼”通常表示她不生气了,龚季洋因而放心的继续呵宠她,“好了啦!别气了,我们去兜风,顺便吃消夜。”

  “也好,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于是小俩口便逍遥快乐去也。

  曾几何时,何翩翩已习惯成自然的天天和龚季洋约会,三不五时的发生亲密关系,俨然是以龚季洋的情人自居。但她总是不承认这叫做恋爱,便标榜说:“她是为了实验才假装爱上他的。”天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是如何?

  龚季洋自然明白,但他不会笨到去戳破它。

  今天是龚季洋登机飞离台湾的日子,何翩翩准备去送机时,正好接到一封航空信,是从英国寄来的,而且署名要给她。

  英国?她没有英国的朋友啊!

  *** 不过因为季洋是来自英国的关系,所以她对英国产生了一种爱屋及乌的亲切感,因此顺手把信放进背包,出发前往松山机场和季洋会合。

  在公车上,何翩翩和往常一样,不经意的便想起和季洋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尤其床第之间千变万化的云雨巫山更是令她心醉神迷。

  她和季洋在床上几乎什么样的姿势体位都尝试过了,而且她这回实验想知道的问题,也几乎全部都解开谜底了。

  因为没有适当的场所,所以只好暂时搁置。

  咬呀──!她怎么又想到这边来了,简直就像个小色女。

  不过洋溢在粉脸上的却是幸福小女人的甜蜜笑意。

  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害她的背包掉到地上,背包里那封航空信因而露出脸来。

  对了!她差点忘记这封陌生人寄来的信。

  何翩翩拾起背包后,便把那封厚厚的信放在手中把玩。不一会儿,心血来潮的把它拆封。

  里面放了十张加有证贝的照片,照片上至是一些冷艳的智慧型英国美女和季洋的合照:其中有一个咖啡色头发,名叫莎莉娜的女子,和季洋约合照最多,占了五张,同时她也就是寄信人。

  目睹十张照片中的种种亲匿举止,何翩翩不禁妒火中烧,眼睛冒出骇人心魄的熊熊烈火。

  该死──!

  季洋居然──气季洋对女人无往不利的心结因而再度涌上何翩翩的心头。

  但她毕竟有理,马上就想到这些照片应该是以前拍的,至少不会是最近几个月。因为近几个月季洋都和她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到国外去,而这十张照片的背景都不在台湾,所以可推想而知。

  这些女人大概是季洋先前的情人吧!

  这么一想之后,何翩翩的心头才好过了些,但还是很不是滋味。

  她到底是怎么了?

  像季洋那么有女人缘的男人,有一、两个情人是很正常的。再说,她又不是在和季洋谈恋爱,更不是季洋的情人,根本没资格过问季洋的感情问题,更不用说是妒忌生气。

  可是她的心就是难以遏止的不停发酸,酸得快将心儿腐蚀得千疮百孔了。

  尤其盈盈说过,季洋对女人总是抱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这个令她寝食难安的谜题,此时也跑出来兴风作浪,更让她心乱如麻。

  “不可以这样──”何翩翩不停自责,却毫无作用,她的妒忌与不安之火偏是愈烧愈旺、难以扑灭。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松山机场。

  何翩翩一踏进机场大厅便一眼瞧见龚季洋白色的身影──最抢眼罗!

  一触及他那魅力无边的笑颜,原本一肚子乌烟渎气的何翩翩变得不好发作:再者,季洋登机在即,实在不适合不分青红皂白的怒颜相向。折以她决定暂时容忍下来,待季洋办完事回来再一探究竟。

  “怎么了?翩翩,你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龚季洋满眼柔情的关心。

  何翩翩心口暖洋洋一片,笑意不觉在唇边漾开。“大概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别担心,我没事。”龚季洋闻言,立即脱下自己温暖的外套,无限宠爱的披在何翩翩身上。

  “季洋,不用了──”

  “穿着,乖,否则我就当众用人体疗法替你取暖!”他坏坏的说。

  “人体疗法?”她一时会意不来。

  她伤脑筋的可爱模样逗弄得龚季洋万般爱怜,终于情不自禁的在众目睽睽下,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这就是人体疗法。”何翩翩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迎上他的热情,小俩口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得激烈火热、爱火乱飞。

  此时出境时间已届,何翩翩不禁望向龚季洋。

  “早点回来。”千言万语于此分别在即的一刻,反而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眶,苦涩的深凝着即将远台的情人,依依不舍的扯住他的衣袖。

  龚季洋也是苦楚满怀,他从来没有想过离愁竟是如此的不堪难耐。

  “我一定会尽早回来。”他又在她唇上吻上一记。

  当飞机划过蔚蓝的天际,消失在云端尽头,何翩翩心头不觉一揪,有种割心的苦涩,大有古人所说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失落感与恫怅。

  不经意地,她发现有一道视线直直的投射向她,她寻着直觉回眸,一道艳光便直趋进入她的视界。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凝视她的是个有一头咖啡色卷发的英国美女。她摘下墨镜,走近何翩翩,充满自信的以带有英国腔的中文说道:“我寄给你的照片你应该收到了,所以你应该认识我。不过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遍,我明莎莉娜,幸会。”她伸出的“友谊”之手,被何翩翩冷漠的反应踢了回去。

  “你和季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寄那些照片给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

  该死!何翩翩以为自己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打翻醋酬子的像只母夜叉般兴师问罪。

  她一直认为这种作法是很丢人现眼的拙事,没想到她还是无法免俗的做了。

  莎莉娜自负的公怖答案,“我是季洋的现任女友,其他五张照片的女人则分别是季洋历任的情人。你的住址自然是季洋告诉我的,他这几个月一直跟我说,他在台湾交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台湾女子,老是黏着他,要求和他上床,我听得兴致大发,所以就抽空到台湾来看看了。”

  “你胡说,季洋才不会这么说,更不会这么做。”何翩翩厉声驳斥,心中却兵慌马乱,激战不已。

  不会的,季洋说过他现在没有女朋友,所以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她是放羊的黑心女人!

  但是,如果不是季洋告诉这个黑心女人,这个黑心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

  而且那些状甚亲匿的照片又该如何解释?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其他的事她可以等季洋回来,再当面向季洋问清楚。

  她相信季洋,季洋不会骗她的!

  于是何翩翩一改方才的仓惶恐惧,回复一派冷静,目光炯炯的直视着莎莉娜道:“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见她一反先前的慌乱,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镇定冷静,莎莉娜不禁暗吃一惊看来这个娃儿并没有地想像中那么好应付。

  很好,人弱的对手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听了季洋的话,特地到台湾来会你的。”莎莉娜的说法始终如一。

  何翩翩巧笑倩兮的道:“不对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干嘛等季洋离开台湾后才来找我,而不在季洋在的时候来?或着你是刻意瞒着季洋,怕季洋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居心叵测了,我又何必待在这儿听你胡说?”语毕,她便作状要拂袖而去。

  “慢着!你如果一走了之一定会后悔的。”莎莉娜没料到何翩翩会这么难缠不好应付,情急之下低喝出声。

  何翩翩正中下怀的回眸,脸上挂着胜利者的高姿态,洋洋得意的说:“看来我猜对了,你是刻意瞒着季洋来挑拨离间,想破坏我和季洋之间的互相信任的,对不对?”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教她上勾,未免太看扁人了。她何大美女是何许人也,哪有轻易上当之理?

  莎莉娜默不作声的定定凝视何翩翩半顷,修正了一下之前的傲岸态度,改弦易辙的轻叹一声,无奈的频频摇头道:“我还是猜对了,你和季洋历任的女友一样,中季洋的毒太深了,已经无法自拔,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一次,佯装要离开的换成是她了。

  “站住,你是什么意思?”何翩翩风驰电掣的冲上前去,挡住莎莉娜的去路,咄咄逼人的威胁道:“把话说清楚!”

  莎莉娜以退为进的说:“你既然那么相信季洋,我就算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到最后还会被你当成居心不良的大坏蛋,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当然是立刻消失最聪明。”通常,人容易放弃和太过积极的人,都会令人生疑,而莎莉娜正是用这招来对付何翩翩。

  她的计谋着实收效了。何翩翩的态度比刚刚改善了一点,敛起了些许芒刺,语气稍软的问道:“你真的是季洋的现任女友?”

  莎莉娜不答反问的笑言,“你和季洋真的不是情人,而是以性实验为前提才在一起的?”她这番话确实击中了何翩翩的要害。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何翩翩几乎是用吼的。

  不可能的,她和季洋交往的真相,除了她和季洋,就只有盈盈、纤纤和楚楚三个人知道,这个女人没理由知道的,除非──“你还没回答我,你当真是季洋的现任情人,这些话真是季洋告诉你的?”

  莎莉娜淡淡一笑,才通:“找更正一下,应该说,我是季洋的最后一任女友。”

  “什么意思?”何翩翩满面狐疑,却按耐住满腔焦燥细细聆听。

  她想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莎莉娜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似笑非笑,似自嘲又似无奈的道:“本来我是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尤其不愿承认季洋是因为你才和我分手这个事实。我原以为你很好骗才会寄照片给你,又趁着季洋不在来挑拨你。但我发现我太低估你了,你并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女人,想骗到你并不容易,既然是我自己太轻敌,搞成现在这般田地,还能多说什么?”

  她原本似孔雀般骄傲的神态已不复见,呈现在何翩翩眼前的是一个受伤女人的脆弱──她就不信这一招还治不了她。

  浑然未察有诈的何翩翩心情是复杂的,内心澎游汹涌,难以平复。“你如何确定季洋是因为我才和你分手的?”

  “约莫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季洋的国际电话,他告诉我他决定和我分手,因为他已经在台湾找到一个更新鲜、更吸引他的躯体。因为我太了解季洋的个性,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由他去了。因为我太清楚男人这种动物了。

  男人一旦变心,你就算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再轻易回头。尤其是像季洋这种由性而爱的男人更是如此──”

  “你是什么意思?”何翩翩的脑袋瓜像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般,乱轰轰的一片,一颗心志忑不安至极。

  莎莉娜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才道:“难道你和季洋在一起两个多月,却一点也不知道季洋的个性吗?”

  “说清楚!”何翩翩歇斯底里的咆哮。

  莎莉娜叹了一口气才说:“和季洋交往过的女人都知道,季洋是那种因性而爱的男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因为和异性先有良好的性关系,或者对方能引起他的“性趣”,他才会去追求那个女子,进而爱上对方的男人。这样由性而爱的男人,当他已对你失去“性趣”,或者他遇到比你还更能引起他“性趣”的异性时,你想他还会待在你身边吗?”

  “你胡说,季洋不是这样的!”何翩翩约五脏六俯几乎快被炸裂粉碎。

  “你仔细看看我寄给你的照片,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身材十分惹火又性感?”莎莉娜提醒她,语气是同情的。

  何翩翩狂乱的抓起那些照片一探究竟。

  谁知不看还好,愈看愈像莎莉娜所说的一样,个个都是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喷火女郎──就只有她例外,排骨仙一个。

  “不……不会的…:”何翩翩拼命的摇头,似乎想藉此来否定眼睛所见、耳朵所闻。

  莎莉娜知道何翩翩的信心已大为动摇,便加把劲说:“我当初也是靠着自已这引以为傲的魔鬼身材,才从季洋的上任女友身边将季洋抢到手的。所以,我自已心里很清楚,季洋当初会被我的身体吸引而爱上我,将来有一天,也可能因为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诱惑而移情别恋。如果从我身边抢走季洋的女人,是个身材比我好,或者更性感的女人,那我虽败犹荣,无话可说。但是,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说身材没身材、说脸蛋没脸蛋,平凡至极的女人,所以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季洋把你的照片寄给我的时候,曾跟我说,你之所以吸引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亲手调教一个对性很感兴趣,且想做性实验的处女很新鲜有趣,所以他才决定和我分手。

  但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所以才来找你。”

  “你刚刚说什么?季洋把我和他的事都告诉你,还寄我的照片给你!?”何翩翩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对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季洋一向都是这样的,即使和情人分手还是十分愿意把对方当成红粉知己继续交往,所以只要女方愿意,即使和季洋之间已无爱情,依然能继续当朋友。而和季洋分手的女人,多半都愿意继续当季洋无所不谈的红粉知己,连我也不例外。毕竟像季洋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吸引人了,没有几个女人舍得完全放弃。

  所以,你将来若被季洋抛弃也不必太介意──”这些当然都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

  “不要说了──”何翩翩痛心疾首的搁了她一巴掌。

  莎莉娜没料到她会动粗,一时疏于防备,被她打个正着,顿时错愕了几秒,回神后便气呼呼的吼入,“你这个蛮女,怎么随便动手打人──”此时,何翩翩早已拂袖而去,莎莉娜的话因而中途消音。

  待何翩翩消失在她的眼界,她才抚着受创的脸颊,绽露出痛快诡谲的笑容。走着瞧吧!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不会的!季洋不是那种男人!不是的!

  何翩翩像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向前狂乱飞奔,心痛的热泪早已交错无数,泛滥成灾。偏偏莎莉娜和盈盈的话又此起彼落的交错,紧紧盘踞它的心头不放。

  仓惶无措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重跌了一跤,破了两个细白的膝盖。撑在地上的右手,那纤细的无名指上的戒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物是人非的此刻,目睹季洋送给姬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何翩翩更加凄楚心痛,昔日的欢笑偏又乘虚而入,加入击溃她的行列。

  “为什么……为什么……”当何翩翩碎步蹦姗,酒气冲天的踏进“赖着不走”已是夜阑人静之时。

  已打烊在店里收拾的董纤纤一见到翩翩的模样,吃惊得连手中的抹布也掉了,二话不说的跑过去撬扶走起路来跟跟舱跆的四妹。

  “翩翩,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狙不堪的模样,还喝得醉酿酿的?”

  董纤纤扶她坐下以后,便跑到柜台去,倒了一杯冰开水给她。

  “先喝些冰水,我马上帮你调解酒茶。”

  “没事──你不要大惊小怪──”何翩翩醉眼蒙陇的笑言。“对了──盈盈和楚楚人呢?”

  “你忘记了,她们两个昨天就和社团出发到东海岸去玩了,耍到后天才会回来。”

  董纤纤一面调解酒茶,一面和颜悦色的提醒她。

  “盈盈也真是的──都快毕不了业了,还敢跟着楚楚到处玩──楚楚也不好──要玩自己去不就成了,干嘛拖盈盈下水,想害死人哪──我早就知道那个暴力女没安什么好心的──”何翩翩醉言醉语的胡乱发飙。

  董纤纤很了解自家姊妹的个性,翩翩平时虽然坏嘴巴,受嘲弄人,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胡乱发飙,除非她遇上了什么天崩地裂的挫折。

  所以她赶紧加快双手的动作,调好了醒酒茶,端给醉得七重八素的妹妹。

  快喝下去醒醒酒。”哪如何翩翩却毫不领情,右手猛力一挥,把董纤纤手上的醒酒茶给打翻在地上,失控的怒喝:“我没有醉,不需要什么酿酒茶──”

  “可是”

  “你也不好,干嘛眼睁睁看着盈盈去玩而不加以阻止,难道你也存心不良,想害盈盈,好让盈盈和步云无法顺利结婚?”何翩翩失去理智的胡乱迁怒。

  好脾气的董纤纤一点也不以为杆,反而关心备至的问道:“你是不是和季洋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她平常虽然话不多,却是四个姊妹当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你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了,凭什么过问我的事?有本事就回夫家去,干嘛赖在娘家不走。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自己的婚姻不顺利,所以就见不得人好,故意不帮盈盈,要害她不能顺利毕业好和步云结婚,原来如此──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这种黑心肝的坏女人──我──”

  董纤纤无言的清泪惊醒了何翩翩的理智,顿时住了嘴。

  “对不起──纤纤──我是无心的──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该死,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对不起──”何翩翩紧紧的抱住被自己深深刺伤的二姊,悔恨万千的拼命道歉赔罪,心中自责不已。

  该死!她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可恨、最该死的烂女人,居然无端迁怒、伤害无辜的纤纤,真是太可恶了!

  董纤纤不是那种会和自家姊妹计较的人,很快的抹乾泪水,一颗心依然锁在行径反常的四妹身上,关怀不减的说:“我们都做了几年姊妹了,谁会和你计较这个。

  我只是担心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告诉我,别一个人放在心里受罪,我会难过伤心的。你最了解我了,是不是?”

  何翩翩羞惭不已,哭得更凶,“对不起──纤纤──我……我…:”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作响,董纤纤望了望电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四妹,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这通电话极可能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报平安的──这是她们四姊妹的习惯,只要在外头过夜,一定每晚定时打电话回来报备。

  何翩翩自然也了解这点,所以主动说道:“大概是盈盈和楚楚,你快去接电话,免得她们等不到人接电话,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别告诉她们我的事。”董纤纤顺从的照做。电话果然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的,纤纤和两个好姊妹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她正准备回翩翩身边,电话又赫然向起。

  “大概是忘了交待什么。”董纤纤一面说,一面又顺手拿起话筒道:“盈盈还是楚楚,是不是忘了说什么?──呢──!?”

  董纤纤顿时消音,一时尴尬的望向何翩翩,“是你的朋友,操着外国腔叫莎莉娜。”

  “我来!”何翩翩像被火烫着了,十万火急的冲向电话,夺过话筒,粗鲁的骂道:“你还想干什么?”

  “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好心的告诉你,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明天晚上七点,你到希尔顿饭店一二三号房来找我。

  不过你如果不够种不来也没关系,拜拜!”说完,莎莉娜便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该死──”何翩翩气冲冲的连番咒骂。

  董纤纤在一旁怯怯的间:“怎么了?”

  “没事!你不必耽心,只是一个刚吵完架的同学。”此时,向翩翩已经平静许多,“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只是和同学吵架心情不好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你知道我的个性的。好了,晚安!”董纤纤也不再多加追问,因为问了翩翩也不会说,唉!

  而进浴室洗澡的何翩翩则一脸杀气,忿忿的想道:那个女人简直就看庸人了,赴约就赴约,谁怕谁呀!哼!

  何翩翩一进饭店房间的门便后悔了,但是却又来不及逃跑,两个彪形大汉早已把门牢牢锁住,并合力把她架到床上去。

  莎莉娜则站在门边,唇边透着诡异而令人不安的笑意,气定神闲的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你想做什么?快叫这两个臭男人滚开,听见没?”大难当前,何翩翩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或形象,大声的咆哮。

  莎莉娜却无动于衷的说:“别那么紧张嘛!我不是说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吗?现在就是要证明呀!”

  “你──不──别过来──”何翩翩不停的向床头退缩,那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正从床尾向她直直逼近,两人脸上都漾满淫秽邪恶的神采。

  何翩翩因而更加惊惧害怕,当其中一个男人的手碰触到她的手臂时,她不禁失声尖叫:“放开我──不准碰我──不要──”遗憾的是那两个男人的动作并未因而停下来,反而愈来愈逼近她。汤进耳畔的则是莎莉娜得意的笑声。

  “不──”两个多小时里一直处在极度恐惧中,何翩翩早已心力交痹,抖颤着身子,蜷在床角动也不动,更凄惨的是过度的惊吓与冲击,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含恨带怨的死瞪着站在床缘的莎莉娜。

  莎莉娜则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笑道:“抱歉,让你虚惊一场了,不过,我本来就无意干那种下流勾当,只不过是要他们两个吓吓你罢了,现在我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会再加害于你,你不必这么害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翩翩好不容易才济出这么一句人话来。

  虽然身体并未惨遭蹂躏,但是经过这一场惊吓,惊慌未定的她已本能的对男人产生了恐惧与排斥,所以才会抖个不停,她真的吓到了。

  莎莉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是说过我想证明季洋是个因性而爱的男人吗?

  现在的你恐怕暂时是不敢和男人太过亲近了,更甭说是和男人做那档事。所以,你大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肉欲主义的季洋会不会在你拒绝和他做那件事的情况之下,还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而不变心。祝你好运,拜拜!”极尽挑拨之能事后,她便和她带来约两个男人扬长远去,留下尚处于魂不附体状态的何翩翩一个人独处。

  “可恶……太可恶了……”何翩翩虽因为中了奸计而心有不甘,却因为惊惧犹存而动弹不得,只能动也不动的瑟缩在原地,流下悔恨不甘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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