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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风谷传奇系列《请你醉在我怀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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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八章

  一夜好梦的桑若瑶,嘴角挂着笑意,渐渐苏醒,此时烈阳已经高悬于蓝空。

  她瞇着眼睛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她顿时睡意全无,跳下床梳妆打扮。

  对了,找慕凡一起吃午餐!她说做就做。“喂,是威利呀,慕凡呢?”“他……不在。”话筒彼端传来杜希威的声音。“没关系,我马上过去,他回来你要他别走,我们一块儿吃午餐。”这小子八成又恶作剧了,大坏蛋!我才不会上当!呵!“喂,爱丽丝……”

  不等杜希威把话说完,桑若瑶便挂断电话,哼着轻快的歌,快快乐乐出门去。

  原以为朱慕凡会像往常捉弄她时一样,突然开门吓她,没想到今天应门的不是他,是杜希威,而且杜希威一来就面色凝重的告诉她一个意外的讯息。“你说什么!?”桑若瑶瞪视着杜希威,彷佛他说了什么外星话。

  杜希威不知该怎么说比较好,只好硬着头皮再重复一遍:“慕凡今天一早便飞往西班牙了。”“你胡说!我怎么没听慕凡提过?”桑若瑶显得很激动。如果杜希威的表情不要那么诚恳、如果她不知道杜希威不会开这种玩笑,她会告诉自己:一定又是慕凡串通杜希威在捉弄她!

  杜希威吞吞吐吐解释:“他……他是临时接到电话……匆匆忙忙启程,所以来不及告诉你……”说谎的滋味真不好受,但他又不能告诉她真相。

  经他一说,桑若瑶脸色柔和许多。“那慕凡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一脸期待的望住他。“这……”杜希威不知道该怎么答腔比较妥当。“你快说呀!”对于他这么敷衍的态度,她颇为不满:“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吗?”

  “不是的……”天知道他是有口难言。“那你就说清楚呀!到底是三天、还是一个月或者更久?”桑若瑶耐着性子问道。“我也……不确定……”他心虚的搪塞。“既然如此你早说清楚嘛!我再等他电话就是了。”桑若瑶吐了一口气,不再那么生气。“走,我们去吃饭,唔!好怀念莎莉的咖哩鸡,我们到麦可的pub 去吧!”她为自己正在唱空城计的肚子提议道。

  见她毫不知情,神采飞扬,杜希威不禁一阵心痛。“爱丽丝,其实……”“什么?”

  已走到门口的桑若瑶,闻言回眸。“不,没什么!”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又吞回肚子里去。“那就快走,我肚子好饿哩!”“好!”杜希威决定什么都先别说,观察几天看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他不断的安慰自己。

  和往常一样,麦可的pub 依然高朋满座。桑若瑶一直对此感到有趣,她很少看到像麦可这样,早上十点多就开始营业,而且还生意兴隆的pub 呢!“晦!麦可,莎莉!”

  桑若瑶一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哇哇大叫。“我和威利来串门子了!”

  瞧她那么神采飞扬,莎莉忍不住调侃她:“我就说嘛!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笑起来特别迷人,老公,你说是不是?”“没错!”麦可调皮的附和娇妻。“你们好讨厌哦!”桑若瑶红着脸,白了他们夫妇一眼。

  杜希威见状,一颗心微微的抽痛一下。“咦?咱们的大英雄怎么没和你们一道来?”

  麦可注意到朱慕凡并不在场。“威利刚刚说他临时有事,匆匆的出发到西班牙去,连说也没跟我说一声呢!”桑若瑶嘟着嘴告状。“爱丽丝……”杜希威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你别担心,我只是说说罢了,并没有生气。我知道慕凡会不告而别一定是事出突然,我不会怪他的!”她好心的安慰满面愁容的社希威。“不是的,其实……”杜希威欲言又止,有苦难言。“你们先坐下点个餐再聊吧!”莎莉提醒他们。“也对,我快都饿死了!我要一客咖哩鸡,你呢?”“一样就好。”“饮料呢?”莎莉一边记一边问。“我要雪白佳人。”桑若瑶率先说。“咦?是‘雪白佳人’,不是‘玛格丽特’吗?”麦可坏心眼的调侃她。

  桑若瑶瞟他一眼又对他扮了一个鬼脸,麦可咯咯地笑个不停。

  莎莉也夫唱妇随的揶揄她:“好了啦,别老是欺负爱丽丝,当心她在慕凡面前告你一状!”“我才不会这样做呢!”桑若瑶不服气的抗议。

  笑声不约而同的自三个人口中发出,只有杜希威笑不出来!

  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朱慕凡依然音讯全无,桑若瑶再也按捺不住,又跑去找杜希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凡都没和你联络吗?”她沮丧不安的追问。

  可能的话杜希威根本不想这么说,但事到如今又不能不说,他无力的靠在墙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事情还是变成这样了!”

  听到他这么说,桑若瑶心绪更加紊乱。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快告诉我!”

  慕凡啊慕凡,你真是造孽呀!杜希威深深慨叹。“不要再等他了,慕凡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你胡说!”桑若瑶像被狠狠的敲了一记闷棍,自他身边跳开,用一双含恨的眼睛怒视着他。

  杜希威试着用最不会伤害她的说法劝解:“听我说,你究竟对慕凡了解多少?”

  被他这么一问,桑若瑶不禁楞了一下。是呀!她对慕凡究竟了解多少?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过度的幸福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深思慕凡的一切,只是情不自禁的沈醉在他为她编织的那张温柔情网中,看不清其它的事,也不愿意看。

  杜希威静静的观察她的反应,半晌才燃起一根烟,望着折折火光说:“慕凡不是那种能专情于同一个女子太久的男人!当然他对每一份恋情都是真心真意的。只是生性风流的他,就是无法让自己只属于一个女子,爱情对他而言就像生命中间或出现的过客,可有可无,所以他绝不会回顾已成过去式的恋情。”“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的恋情在发表会结束当天就已成了他的过去式,所以他才会毫不留恋的一走了之!?”不!她不相信,她如何相信?

  他就是不忍心看她这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所以这些日子来才一直都迟迟末说。“你说谎!慕凡才不会花心,他和浩风一样,是个热情而专情的人,我知道的,一定是你说谎!”她含恨驳斥。“我说的是实情。”“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不要听了!”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接受这个令她心碎的‘事实’。

  慕凡不会的,他不会的!她拼命说服自己。可是,一个多星期来,慕凡音讯全无,这又该如何解释?她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正向她不断逼近,令她背脊发凉,全身体温降到冰点以下。

  杜希威苦口婆心的劝解:“不要再等他了,爱丽丝!那天他不告而别时,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只是,面对你那纯真灿烂的笑容,我实在说不出口。”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夹杂着歉然重提旧话:“我已经说过,对慕凡而言,女人只是他生活中的点缀,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点重量。他非常擅长玩爱情游戏,让美丽的女人来添增他生活的色彩……”“你的意思是说,慕凡是个感情骗子?”她的心开始动摇。

  “不能这么说。我说过慕凡对于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都付出相同的爱。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任何女人能令他只为她长久驻足。他就像一只自由自在、任意翱翔的鸟,飞累了会停下来歇息,找个可爱的女人,编织一段短暂美丽的爱倩。等他休息够了、养足精神,他便会再度展翅,毫不留恋的飞回属于他的广大天空,不再回顾!”

  他真的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刺伤她。

  桑若瑶噙着泪不断摇头,“也就是说,我也是他暂时栖息的港湾之一,现在他休息够了,便毫不留恋的飞走,留下白痴一样等着他、相信他的我?”

  霎时,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大傻瓜!竟为一个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的薄情男人如此牵肠挂肚、魂牵梦萦。“你还好吗?”杜希威见她那副凄惨的模样,感到非常担心。“我还是不相信……慕凡不是花心的男人,他更不是无情的男人!他一定是因为有事耽搁才没和我连络的,一定是这样!否则他那柔情万千的拥抱、热情如火的狂吻又代表了什么?

  难道我们在一起欢笑、一起努力奋斗的那段日子都是虚假的、骗人的、不存在的吗?“

  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一直到庆功宴那天深夜,慕凡都还在她身边,温柔的笑着说她是英雄臂弯里独一无二的小美人啊!难道连那一幕幕的缱绻也是假的?她愈想愈伤心,泪水肆无忌惮的一倾而下。“爱丽丝,振作一点,事情既然已变成这样,你……死心吧!”杜希威很困难的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不!绝不!我不相信!除非慕凡亲口对我说!”桑若瑶疯狂的嘶吼。倏地,她转悲为喜的说:“对!我必须去见慕凡,我必须亲自问他,要他把一切说清楚!”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用力抓住杜希威的手臂,咄咄逼人的追问:“你一定知道慕凡在西班牙的住处,也知道如何和他连络是不是?”“我……”他没料到自尊心极强的她会有此一着,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快把地址给我,我要亲自到西班牙去找他问清楚!”

  她催促道。“不行!西班牙治安不好,你又言语不通很危险的,我不答应!”杜希威说什么也不能放任她,为毫无希望的事去冒这个险。他太了解慕凡的个性,一旦他下定决心进行某事,一定会执意的贯彻到底,绝不会轻易改变初衷。“我不怕,只要能见到慕凡,我什么都不怕,我是去定了!”桑若瑶一点也不让步,打定主意非到西班牙去不可。

  杜希威颇为动容。他突然埋怨起朱慕凡!像爱丽丝这么好的女孩,他为什么不肯好好把握?他从没看过他对任何女子像对爱丽丝这么用心过。而且他知道他只是不想太早婚,并不是不婚主义!那……这究竟是为什么?杜希威真是百思不解。唯一能确定的是,慕凡一定不会回头!“告诉我,求求你,威利!”她怎么也不肯放弃。“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为什么要为一个毫无希望的爱情冒这么大的风险?”杜希威忍不住大声叫嚷。

  窗外忽然下起倾盆大雨,使得室内气氛变得更加悲戚。

  桑若瑶幽幽的泣诉:“因为我爱他……我深深的爱着他呀!是他把我从失去浩风的悲伤漩涡中拯救出来的,是他让我重生、重拾欢笑的……慕凡对我一直是那么温柔体贴、那么热情诚恳,我怎能轻易割舍这份深爱?你告诉我啊……”她满面泪痕,教人看了不禁鼻酸。

  杜希威连忙侧开脸,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背叛慕凡,把地址告诉她!

  转身之际,听到啪的一声,桑若瑶出其不意的跪在他跟前。

  杜希威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蹲下去扶她,急急的大叫:“你这是在干什么?

  快起来!“桑若瑶却固执得动也不动,像生了根似的跪在那儿,泪眼相向。”告诉我吧!威利,求求你,我一定要去找他的,我真的爱他呀!“

  他被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之际,有个声音突兀的介入他们之间……“你就答应她吧!希威。”

  杜希威猛然回头,十分意外!“采灵?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到瑞士出外景,什么时候回台湾来的?”

  她顺顺头发,才说:“你一次问那么多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还有,我告诉你很多遍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的中文名字,再提醒你一次,要叫我茱莉亚!”她一副‘做不到就一切免谈!’的姿态。

  杜希威讨饶的说:“好,好,茱莉亚就茱莉亚,行了没?”“这还差不多!”朱采灵巧笑倩兮的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急于知道她为何而来,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这是巧合。再说,她又如何知道他的住处?“当然是Evan叫我来的。”她习惯叫朱慕凡的英文名字,“上回他要我当卡汶的模特儿,我因为在瑞士拍广告分不开身没帮上忙,这回当然得鼎力相助了!”茱莉亚相当干脆。“果然是这样,那另一个问题呢?”

  “我是在三天前回来的,一回来就忙着准备拍下一个广告。昨晚和Evan通过电话,今天才特地赶过来找你。”茱莉亚一面说,一面走向他们。

  她仪态万千的向跪在地上的桑若瑶伸出温柔的手,颇有深意的浅笑:“爱丽丝,你好,我是茱莉亚,Evan的妹妹。”“你认识我?”桑若瑶眼中尽是‘?’。

  茱莉亚用力拉了她一把,“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关于你的大名,我可是耳熟能详哦!”茱莉亚笑得好神秘。

  桑若瑶愈听愈莫名所以。

  茱莉亚为她解开谜底:“仲夏夜里的小仙女爱丽丝,不是吗?”她也是从事模特儿这一行,对于同行的新闻当然会留意。得知那个发表会圆满成功时,她便问过朱慕凡了。

  桑若瑶这才恍然明白。

  杜希威忍不住插嘴:“你说是慕凡要你来找我的?”

  茱莉亚对答如流,“没错,不过,我不是来找你,而是特地来见爱丽丝的!”“找我?”桑若瑶小嘴微张的指住自己。

  茉莉亚很喜欢她,“是这样的,我因工作上的关系,明天要启程到西班牙去拍广告,昨晚打了一通电话给正逗留在西班牙的Evan,要他帮我打点一些事情。Evan一听到我人在台湾,又马上要启程到西班牙去,便委托我帮他做一件事,看在兄妹的份上当然就帮啰!”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什么事?”杜希威和桑若瑶异口同声的追问。“Evan要我转告你,说:”爱丽丝,西班牙现在正值斗牛大赛的旺季,真希望你能来这儿共襄盛举。‘传达完毕!“”他真的这么说?“桑若瑶的魂简直要飞上天去,此刻的好心情和方才的痛不欲生无异是天壤之别。”当然,否则我干嘛那么无聊,百忙之中特地抽空跑来骗你?“”万岁,慕凡果然没有忘记我,他果然记得我!“现在的她真是百分之百的快乐天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不忘问最重要的事。”我订了明天下午的班机。“”这么快?那我得赶快回去收拾行李才行!“桑若瑶才说着便已急急的往门口飞奔,到了门边又猛然回首,一脸认真的啾住茱莉亚,郑重其事的叮咛:”一定要等我,不准放我鸽于哦!“”放心,我明天会来这里和你会合,不会自己一个溜掉。“茱莉亚向她保证。”一言为定!“桑若瑶这才安心的离开杜希威的住处,直奔自己的小窝。

  一直到桑若瑶走远,杜希威再也按捺不住,开口对茱莉亚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慕凡他真的要你带爱丽丝去见他?”真是这样的话,他当初又何必要他发下重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诺言,擅自告诉爱丽丝他的下落?

  茱莉亚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别问我,我昨晚听他那样说时,也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没想到一向风流成性的Evan也会有被爱神打败的一天!”“原来如此!”

  杜希威霎时茅塞顿开,心中的疑虑不翼而飞,忍不住大笑。

  茱莉亚也跟着笑,不过她笑得很淑女、很动人。

  一阵大笑之后,杜希威言归正传,看着茱莉亚,认真的问:“你觉得怎么样?他们两个有希望吗?”

  茱莉亚说出自己的看法:“老实说,我当然希望Evan和爱丽丝能顺顺利利。你是知道的,Evan在我们家族中,是反对早婚那一派的重要精神指针和典范!不想早婚的人,多半都把他当成仿效的对象。所以他若像慕云大哥一样的倒戈,对反对早婚那一派无异又是一大打击,战况一定会变得很有趣!听说我们家那几个LKK ”Lau Ko Ko 的简写“,看到他寄回去的那卷发表会录像带时,高兴得差点儿昏过去呢!尤其看到他们穿着同一款的结婚礼服,当众接吻的那一幕,更是不断的鼓掌叫好,直说好事近了哩!”原来朱慕凡在台上时,一向只让模特儿吻他,从未主动那样吻过任何一个模特儿。“不过二十八、九岁结婚和三十岁结婚已经差不了多少,或许对反对早婚派不会有什么影响也说不定!”“我觉得你自从和楼慕羽结婚之后,好象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他真的有这种感觉。

  茱莉亚不以为然的辩驳:“我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慕羽和我一样是游戏婚姻型的人,根本不会干涉我什么,我又何来改变?若真要有变,大概就是结婚之后,不必成天听那些长辈叨念,人变得更俏丽迷人了!”她不忘小捧自己一番。

  杜希威懒得和她争辩……对一个不自觉自己有变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他索性提另外一个有名的‘倒戈者’:“慕云的意外早婚可就真的是惊人的改变了吧!”

  这点茱莉亚倒没有反驳,事实啰!“这倒是真的,尤其慕云大哥和念华结婚后,一直甜甜蜜蜜、恩恩爱爱。所以我们朱家那一大票LKK 对我那几个尚未成婚的兄弟姊妹、堂兄弟姊妹就更加紧迫盯梢,恨不得他们个个都能‘及时悔悟’,效法慕云大哥做出明智抉择,赶快找个心爱的女人早早完婚,以保长命百岁!所以现在我们家族那一群‘反对早婚派’都恨死那个倒戈的‘叛徒’了!”

  说起这个,茱莉亚不免替她那些原来的‘同志们’叫苦。尤其是和她最合得来的朱慕风和朱慕尘那对双胞胎堂哥。

  朱慕云和黎念华的确是再适合不过的一对佳偶,他们也都对大哥大嫂深表祝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必须和朱慕云走上相同的路,人各有志嘛!更何况想象她这么幸运,找到一个‘志同道合’,婚后绝对不会干涉自己生活的另一半谈何容易?“也难怪你们这么激烈反对,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存有早婚可以‘冲喜’、怯除霉气、破除‘早夭’的迷信!”杜希威远真有点同情他们的际遇。

  虽然朱家那些LKK 要他们早婚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好,怕他们若不早婚会应验朱家‘早夭’的传说,但迷信就是迷信啊!“好了啦,先别谈这个烦人的问题,你倒是说说看,你对Evan和爱丽丝的未来看不看好?”茱莉亚反过来问他。

  杜希威变得有些忧虑,“我当然是希望他们能顺利,但是慕凡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次破天荒的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但这并不代表今后的一切就能顺利圆满!”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怎么回事?”

  杜希威斟酌了一下,决定把朱慕凡离开台湾时,要他立誓的事告诉她。

  茱莉亚听完立即赞同杜希威的疑虑。“照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古怪!”“现在你还是决定明天带爱丽丝同行吗?”

  茱莉亚思忖片刻,下了结论。“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决定不变更计划,不过你一道去!”“我跟去是没问题,但……”“别说了,等到了西班牙,让他们两个见面,一切答案自然会水落石出了!”“也对!”杜希威不再反对。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九章

  飞机一抵达西班牙,桑若瑶便迫不及待的想直奔朱慕凡的怀抱,好好品尝小别胜新婚的滋味。

  同行的茱莉亚和杜希威见她那么高兴,不禁面面相觑,就怕不太妙。不过现在才想这个也已太迟,只好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但求一切能圆满顺利。

  桑若瑶满怀爱意与期盼的心,来到朱慕凡的住处。按了半天门铃,总算盼到一个懒洋洋、爱理不理的中年妇人来应门。

  茱莉亚用西班牙语和她做沟通交谈,那个中年妇人才懒懒的移开身子,让他们三人进门。

  屋内的摆设承袭了朱慕凡一贯的作风!在优雅柔和的情调中,又掺杂着浓烈的热情和放荡不羁的色彩。“慕凡!”桑若瑶不等茱莉亚和杜希威有所行动,便急急的住二楼飞奔。

  楼下的中年妇人不知跟茉莉亚说了什么,茱莉亚旋即脸色大变的追上去。“爱丽丝!

  停下来,你不能上去!“她一面三步并两步的往二楼直冲,一面气急败坏的大叫。

  杜希威见苗头不对,不由分说的跟上去。

  一心一意想见心上人的桑若瑶,根本听不见茉莉亚的声声劝阻,依然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逸。“慕凡!慕凡!你在哪里?”她左顾右盼,尽情呼唤久违的心上人。

  转过墙角后,她看见信道的左前方有一扇门微微的敞开,里面传来若隐若现的嬉笑声,相当暧昧的声音。一心盼能早一刻见到朱慕凡的桑若瑶,并未多加留意深思,一味地加快脚步跑过去。“爱丽丝,你不能进去!”紧追在后的茱莉亚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她的背影大叫。但她还是迟了一步“慕凡!我来了!”桑若瑶用力打开门,打算给他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

  当她定睛一看,灿烂的笑容霎时僵在唇边,身体僵僵直直的杵在门口,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人。

  茱莉亚和杜希威赶过来时,心立刻凉了泰半……大势已去也!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面躺着一对全裸的男女,正在热情如火、翻云覆雨的极尽男欢女爱之能事,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伫立在门口的三位‘不速之客’!

  “朱慕凡!”桑若瑶惊天动地的大吼一声,这才引起床上那对男女的注意。“爱丽丝?

  你来啦!“朱慕凡看到她时,显得非常高兴自然,一点地没有愧疚之色,当然也‘没有’察觉她面罩寒霜的冰冷表情。”你……“彷若青天霹雳的重创,震得她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朱慕凡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的对他们说:“你们先到楼下坐坐,我穿好衣服就下来。”

  语毕,他便很自然的倾身搂抱住身旁那个身材惹火的西班牙女郎,状甚亲昵的在她耳畔说了一些悄悄话。只见那个性感尤物气鼓鼓的嘟嚷几句,像水蛭般紧紧的缠住朱慕凡深深的一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张大床,走进浴室淋浴。

  眼前的一切涓滴不漏的尽收桑若瑶眼底。

  茱莉亚和杜希威则不约而同的想冲上前去海K 朱慕凡一顿,意外的被像个蜡人似的桑若瑶阻止。两人因而暂时按兵不动,都用担心的眼神,凝视着一脸苍白却显得意外平静的桑若瑶。瞧她嘴唇泛白,不断抽搐着,那副楚楚可怜的凄惨模样,真教人心酸!

  “我们先下楼去吧,爱丽丝。”杜希威推推她僵直的身子。

  桑若瑶机械化的顺从他们,一路上始终末再开口说过半句话。

  等待的滋味本就不好受,尤其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处境下等待,简直‘度时如年’、草木皆兵、坐立难安,令人窒息!

  客厅里的三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末开口说话。

  茱莉亚和杜希威不时的偷偷观察桑若瑶的反应。从她那张冰雕般无感情的脸上,他们根本猜不透她此刻真正的想法,只能坐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良久,朱慕凡穿了一套米色的休闲装,精神奕奕的下楼来。“咦?你们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个个都面色凝重,发生什么大事了?“朱慕凡一脸莫名的笑道。

  若非情况不宜妄动,杜希威真恨不得狠狠的在他头上敲出一个大洞,他非常气愤的瞪视着朱慕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慕凡见没人说话,便又笑容可掏的问:“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慕凡!”杜希威再也按捺不住,面色沈重的走向朱慕凡。他的眼底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将手重重的搭在朱慕凡的肩上,压低音量小小声的说:“你的个性我们都很了解,但是……”他示意他看看脸色苍白、呆楞楞的桑若瑶,似是警告的道:“如果你没有那份心、如果你那么没有诚意,你就别邀爱丽丝到西班牙来玩!”

  朱慕凡拍开杜希威的手,刻意提高音量,深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大声辩驳道:“我当然是诚心诚意邀请爱丽丝来玩的,否则又何必特别拜托茱莉亚传话给爱丽丝呢?”

  “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够了,威利!”桑若瑶打断杜希威,步履蹒跚态度却出奇冷静的朝他们走过去。“谢谢你,威利,到此为止吧!接下来就由我自己和慕凡谈!”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闲人走避。

  杜希威看看她,又看看朱慕凡,按着又转向茱莉亚。

  一旁的茱莉亚频频向他点头示意,杜希威才说:“也好,你们好好谈谈!”

  接着,他和茱莉亚便迅速的消失在客厅,到屋外的庭院闲逛。

  清场完毕,朱慕凡以温柔的口吻对桑若瑶说:“有一阵子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迎着他那熟悉的笑容,桑若瑶百感交集,鼻头一酸,泪珠一颗一颗的滑落。

  朱慕凡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爱丽丝顿感啼笑皆非!这个男人,连自己做了什么伤透人心的事都不知道,竟然还一脸无辜的问她:她怎么了!?

  呵!她不禁哑然苦笑。“不好!我一直过得很差!自从你不告而别之后,我一直过得很不好!”

  她幽幽怨怨的望住他。“你呢?离开台湾之后,你有想过我吗?”桑若瑶一步步的逼向他,朱慕凡不禁倒退了几步。“你说啊!”“我……”朱慕凡感到难以启齿。如果是平常、如果今天站在他眼前、向他追问的人不是爱丽丝,而是别的女人。那么,他便能狠下心肠,毫无顾忌的将早已背熟的台词一股脑托出,大声的说:“没有!自从离开台湾之后,我就未再想过你了,我不是那种会缅怀过去的男人,尤其是对女人!”

  然而,面对心爱的人儿,如此残酷的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的望着泪眼婆娑的可人儿,不知如何接续下去。

  见他不言不语,她哭得更伤心欲绝。“你还爱我吗?慕凡!你说过你爱我的,是不是?”

  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他的心像针扎似的,好痛好痛!“别哭了,你哭我会心痛的……”他强忍住心中的痛楚,尽量维持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他必须逼迫自己这么做,否则戏会演不下去!“你真的会心痛?”桑若瑶的语气中充满嘲讽和幽怨。“当然呀!”

  他不敢直视她的泪眼,就怕泄露真心。

  桑若瑶出其不意的失声大笑,笑声听起来却是那么凄厉、那么令人心酸。“别再骗我了!你不会为我心痛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我终于知道你根本从没有爱过我,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她心碎的嘶喊。“不……不是这样的……”他好苦、好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不是这样?那是怎样?”“爱丽丝,你别这样!我是爱你的……”朱慕凡讨饶的抓住她的双臂,她却毫不留情的撞开他的双手。“你爱我!?亏你说得出口!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不告而别吗?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离开台湾就全无音讯吗?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和别的女人在床上极尽鱼水之欢吗?你爱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桑若瑶含恨带怨的怨声斥责。

  多亏她的痛骂,让他及时惊醒,想到他邀她来的目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煞费苦心制造的结果吗?他还在犹豫什么?为了爱丽丝将来的幸福着想,他除了这么做还能如何?

  冷静思量后,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要我指天立誓,说我朱慕凡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很抱歉,如果真是这样,你恐怕找错人了!

  我朱慕凡一生风流,岂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放弃多采多姿的感情生活?你……“天知道他是如何诅咒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啪……!他的话还没全数说完,她便狠狠的赏他一记又重又响的巨灵之掌。

  朱慕凡动也没动,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进展。“你真够种!很好,算我桑若瑶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个无情无义、无血无泪、没心没肺的超级大混蛋!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清醒了,完完全全清醒了!还真该感谢你的‘金玉良言’!你听着,从现在起,我们两个便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桑若瑶说完,顺手提起脚边的旅行箱,像逃命似的冲出大门口,急奔而去。她仅存的自尊,不许她示弱!

  望着心爱人儿渐行渐远的身影,朱慕凡怅然若失,胸口像破了一个大洞,好冷好冷,他不禁痛心疾首的吶喊:“爱丽丝……”

  然而,却怎么也唤不回已经远去的人儿!

  他跪坐在门边,全身瘫痪的倚着门框,却被茱莉亚毫不留情的重踹一脚。“威利,这儿交给你了,我去追爱丽丝!”她又重踹朱慕凡一记,才头也不回的追人去也!“爱丽丝……”朱慕凡再度嘶声吶喊。“别叫了!人都走远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杜希威没好气的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行!我要去把爱丽丝追回来!”

  “你追她回来又有什么用?难道你把她伤得还不够深、不够彻底吗?”杜希威毫不客气的怒吼。这一次,他是真的完全不支持自己的好友。

  朱慕凡顿时语塞,冲动的双脚再一次瘫软。

  杜希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态度缓和许多。毕竟他们是感情融洽的至亲好友,他实在不忍心太过苛责他。“你知道吗?在台湾的时候,爱丽丝为了想见你一面,梨花带雨的跪在我面前,苦苦的哀求我,要我告诉她你的地址,让她来见你。她哭得好伤心,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看她对你那么厢情,我真的被她感动了……没想到你却……”

  朱慕凡听他一说,更是心痛如绞,爱丽丝挥泪离去的那一幕,还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坎里,挥之不去!

  杜希威再度渭叹:“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般田地,我根本就不会答应茱莉亚,和她一起带爱丽丝来见你。你可知道她这一路上是多么兴奋、多么期望和你重逢吗?结果呢?她看到的是什么?是你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大演惹火的床戏!”

  一想到桑若瑶方才的表情,杜希威不禁又加重了语气。

  朱慕凡一言不发,像个失心的幽魂,无知无觉的任他责骂。

  杜希威见状,态度再一次软化。“慕凡,我并不是要干涉你的交友自由,你的个性我知道。但是这一次你真的做得太过份了!爱丽丝是个单纯又痴情的好女孩,她绝不是可以陪你玩爱情游戏的对手,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你既然不可能专一对她,就不该让她对你抱有爱情的期待,这对她实在太残酷了!现在好了,终于搞成最糟糕的地步,以最糟的结局收场!真是人令人惋惜了,你们是那么相配。我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像对爱丽丝这么认真过!我和茱莉亚还以为你这次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甚至会安定下来,谁知……唉!”

  朱慕凡面无表情,彷若一座雕像,声音像蚕丝般纤细而断断续续……“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爱她……从未有过的真心爱她啊……”他像被宣判死刑的囚犯,绝望而痛彻心肺的一字字倾诉。

  杜希威从没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有点被他吓到!他直觉事情大有文章,急切的蹲下去追问:“慕凡,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慕凡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目光涣散的痴痴傻笑。

  杜希威更加确定事态铁定十分严重!否则一向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慕凡不会变成这样。他心急如焚的摇晃他数下,“慕凡,你别这样,快告诉我,我们一直是最好的好兄弟,是不是?快告诉我,除非你没把我当兄弟看!”

  朱慕凡终于有了动静,欲哭无泪的说:“你知道我们家的‘早夭’传说吧?”“那又怎样?”他不懂此时此刻他提那个可笑的传说做什么?难道……“那是真的!”朱慕凡凄然一笑。“现在就发生在我身上……”

  杜希威脸色大变,抓住他的双臂,强迫他面向他,“慕凡,你可别吓我!你是在唬我、在说笑是不是?”“我何尝不希望自己是在说笑,但却是真的……瞧!我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你的样子了……”朱慕凡两眼空洞无神的苦笑。“不可能的!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彷如青天霹雳的打击,震得杜希威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朱慕凡轻笑两声,凝望远方片刻,才缓缓的道出故事的真相……“那是还在台湾帮卡汶准备发表会期间的事了。有一回我因为感冒,在爱丽丝的劝服下去看了医生。医生说登革热正流行,而要我做抽血检查预防万一……谁知道我一个星期后去看检验结果竟是……癌症末期……”

  他无知无觉的继续往下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不愿相信,但是接下来我却经常头晕头痛、眼睛看不清楚东西,经常有多重影像出现。而且我还经常没来由的心痛!一次又一次,逼得我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接受事实……难道这就是我违抗朱家家规、一生风流的报应?”他啼笑皆非,倒抽一口气才又说:“你知道吗?那时我才刚下定决心,等发表会顺利成功后,要向爱丽丝求婚,带她一起到法国去的啊……”他终于无力的淌落绝望无奈的热泪。

  杜希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捂着脸拼命的摇头。

  朱慕凡仰起脸,视线模糊的望向浩瀚的蓝天。“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深思我和爱丽丝之间的事。爱丽丝曾在婚礼当天,目睹柳浩风惨死在她眼前,从此她把自己关在象牙塔内!现在,我好不容易让她重拾欢笑,我如何告诉她,我是癌症末期的患者,随时都会离她而去?爱丽丝对感情是那么的死心眼,一旦我走了以后,她怎么办?那个傻女孩一定会像失去柳浩风时一样,再一次把自己锁在象牙塔中,终日以泪洗面。到那时候,谁来救她?我不要那样!我不要爱丽丝再过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我绝对不要她为我那样……”“所以你就故意不告而别,音讯全无,又不让我把地址告诉爱丽丝,让她处于极度不安的情况之中。你料到我会看不过去,而告诉她你过去对爱情的态度,说你是如何的风流花心、劝她对你死心。但你也知道她很死心眼,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你只是想藉我的口,先给她‘你是个爱情不专的男人’的印象罢了。然后,等时机成熟,你再托茱莉亚带她到这里来见你,你又事先安排这场床戏给她看,好让她彻底死心!认定你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让她恨你、主动离开你。这么一来,将来你离开人世,她就不会伤心了,是不是?”杜希威把可能的发展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朱慕凡心碎的轻笑两声,算是默认。“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你告诉我啊……”

  “你这个傻瓜!你这又是何苦?”杜希威再也忍不住,淌下痛心的泪,狠狠的抱住老友。

  “你这个大傻瓜……”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痛哭,实在不太好看,但此时此刻谁还会顾虑好看与否?

  良久,杜希威才止住失控的情绪,再度开口:“有没有再去看过别的医生?”

  朱慕凡摇摇头。“这样不行,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医生,搞不好是误诊。就算是真的,或许还有救,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朱慕凡头摇得更厉害,“别再白费心机了,如果世界上有那么多奇迹发生,那就不叫奇迹了!”“无论如何总得试试,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凡事总得多方尝试……“”没有用……已经没有用了……你明不明白……这是我们朱家人的命运,逃不了的,你懂不懂……“朱慕凡失控的嘶吼。”我不明白……我才不管什么朱家的传说,我只要你活着,不要死,你懂不懂?兄弟……求求你……我求求你再试一试……就算你不为你自己、不为我、不为朱家任何一个人,至少为了爱丽丝,再试一试好不好?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医生,慕凡……“杜希威痛哭流涕。”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啊……“朱慕凡真是被他感动了,他仰天长叹一声。”好……我听你的……为了爱丽丝……

  我再试一次……“”太好了……“杜希威把他抱得更紧,”你一定会没事,一定……“天空不知何时早已霪雨霏霏。

  桑若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陌生的街上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碎了,在夺门而出的剎那,便已粉碎成灰烬!如今的她,只是一具没有心的木偶,漫无目的的ㄔ亍而行。

  不知何时落下的雨丝,一丝丝的落在她的发梢、身躯,她却毫无反应。任凭泉涌的热泪和着雨水滑下双颊。“彩虹,是彩虹耶!”骑楼躲雨的中国游客,用中文兴奋的叫嚷。

  桑若瑶被他们的话吸引,抬眼望向天际。果然是彩虹,而且是两道彩虹!

  她不禁回想起不久之前,她和慕凡还甜甜蜜密的共赏虹彩。幸福洋溢的往事如今重忆,格外凄然酸楚,她绝望的闭上双眸。她最爱的那首歌,此刻偏又在她脑海清晰的荡起……

  又看到天际浮现出彩虹你可还珍惜那往日雨中我和你站在彩虹的两端一个在西一个在束我又排桐在细雨中默默地期待着晴空渐渐浮现出彩虹身边有谁与共?

  ﹙词人节录田蒋志雄:第二道彩虹﹚“慕凡……”她仰天吶喊,却怎么也唤不回逝去的爱情。

  她冲动的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随身携带、防身用的小刀,掀起自己湿透的长发,一刀刀的割下去。“住手,爱丽丝!”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茱莉亚,见苗头不对,冲上来制止她。“你这又是何苦,难道你这么做就能挽回什么?”“我不是想挽回什么,我是想和他一刀两断,慕凡说过他最喜欢我的长发,所以我要割掉它,和他恩断义绝!”桑若瑶异常的执着,一刀一刀的用力割。

  茱莉亚见状,不再阻止她,任由她发泄。

  当绸缎似的发丝散落一地之后,桑若瑶才停止手上的动作。“够了吧!别再糟踢自己了!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如此,值得吗?”茱莉亚试着安慰她。“那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啊……”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骗人的,慕凡不会这样待她,不会的!奈何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信!

  茱莉亚看了她一眼,才说:“要对付像Evan那种负心汉,办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罢了!”“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波涛汹涌的恨意,让她不顾一切。

  “很好!够酷!办法就是……”

  时光匆匆飞逝,朱慕凡的病情终于有了结果。“你这个乌龙大师,什么癌症末期,根本是你自己弄错了!”杜希威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骂他。

  朱慕凡绝地逢生,早高兴得合不拢嘴。“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那天我到医院复诊,轮到我看诊时,医生正好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下。我等得无聊,想进去诊疗室问问情况,敲了半天都没人应门,我干脆自己旋开门把进去。才踏进门就听到屏风后的内诊室,有一位医生和护士在说话,那个护士手上又拿着我的病历,所以……”说到这儿,他颇为尴尬。“所以你就以为他们是在说你、所以你就以为自己受了什么朱家的‘早夭’诅咒,是个癌症末期,即将死去的人!真是……”杜希威真想海K 他一拳。

  朱慕凡困窘的搔搔头说:“我怎么知道……那时我又真的常头晕头痛、眼睛看东西有好几个影子,心也常常痛,所以我才……”“所以你才怎样?真是受不了你,明明是近视造成的头痛、头晕和视线模糊不清,再加上那时你又感冒,头痛头晕才会更为严重,你这小子竟然……”杜希威一副‘真受不了你’的眼神,害他白白掉了那么多眼泪。

  “还有心痛啊!所以……”朱慕凡愈说声音愈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爱爱丽丝爱到心痛而不自知,谁拿你有办法?大笨蛋!还亏你是出名的大情圣呢!”杜希威坏心眼的糗他。心里倒是因老友平安无事而高兴至极。

  朱慕凡则是满心欢喜的一直傻笑。太好了!原来他根本没罹患什么不治之症、也根本没有什么朱家的‘早夭’诅咒,一切全是误会,真是太好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安心的和爱丽丝在一起,好好的爱她了。想到这儿,他笑进心坎里去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杜希威言归正传。

  朱慕凡笑得好灿拦,“当然是回台湾去找爱丽丝啰!我必须向她道歉,解释清楚,并告诉她我爱她!然后向她求婚!”

  以前他会到处花心不肯安定下来,一方面是没有找到真心所爱,另一方面是为了反抗朱家荒谬可笑的‘早婚家规’。同时,在内心深处又怕朱家的‘早夭’传说真会降临在他身上!但经过这次的乌龙事件后,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想通了。

  他深爱着爱丽丝,没有爱丽丝不行,这才是最重要的!

  杜希威甚是替他高兴,“我看我就好人做到底,先回合湾去替你向爱丽丝及茱莉亚解释清楚。你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赶回来,以免夜长梦多!”“谢谢你,希威!”朱慕凡不胜感激。“都老朋友了还跟我来这一套。结婚时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就成啦!”“一定会的!”朱慕凡一颗心早已飞到心上人身边去了。

  台湾。台北朱慕凡一下飞机,便匆匆的赶往桑若瑶的住处。他必须快点找到她,给她一个意外惊喜。然后向她道歉,亲口告诉她一切的事情经过,请求她的原谅,他真的不是故意令她伤心的!自从真相大白以来,他脑海里想的、内心挂念的都只有这件事。

  他也有想过先打个电话或传真给她,向她说明一切。但想来想去都觉得怎么也说不清楚,还是见了面,当面谈最妥当。所以他放弃以打电话和传真‘打先锋’的念头,直接飞回来。

  按了十多分钟的门铃,始终无人来应门,他又转往她教舞的地方。

  到了那边,一问之下,意外发现桑若瑶一个星期前使辞职了!

  他想了一下,又转往杜希威的住处,杜希威比他先赶回来,一定比他清楚桑若瑶的近况。令人泄气的是,当他抵达杜希威的住处时,才发现连杜希威也不在家。“奇怪,都跑哪儿去了?”朱慕凡有些沮丧。但是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男人,很快的便又重新振作,朝麦可的pub 飞奔而去!

  麦可和莎莉一见到他,就好象见到世纪大救星般,争相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出现了!你再不出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爱丽丝人呢?

  她怎么会辞去教舞的工作?她一直很喜欢那份工作的!“他像连珠炮似的一连开出一大串问句。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大大不妙之事!

  麦可和莎莉互看一眼,双双无奈的摇摇头。

  朱慕凡见状,心中的不安像湖面涟漪般,愈扩愈大。“你们快说呀!”“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呃!?”莎莉的话让朱慕凡一阵心虚。“为什么这么问?”

  莎莉看看麦可才说道:“因为爱丽丝是在你离开台湾之后才开始变的,所以我们在猜会不会和你有关。”

  原来他们并不知道桑若瑶到西班牙去,以及在西班牙发生的事。这令朱慕凡感到意外的幸运,不必再多费唇舌解释。

  他避重就轻的说:“我和她之间是有一些误会没错,所以我才会赶回台湾来向她解释。”“那你最好快点去见她,否则只怕会更糟!”“那就快点告诉我,爱丽丝人呢?”

  他愈听心愈乱。“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最好去找威利,他最清楚不过了,因为他每天都很辛苦的监视爱丽丝。”“监视!?”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借我一下!”

  他立刻call了杜希威的扣机。从下飞机至今,他不知已call过他几次,每次都没有回音,希望这回能有眉目。

  结果等了半天依然令人失望,他改拨杜希威住处的电话,结果他还是没回去。

  朱慕凡愈想愈不对劲,条地起身,“我看我还是先回希威的住处等他,如果他或爱丽丝有来这里,记得打电话通知我”“OK!”

  朱慕凡马不停蹄的回到杜希威的住处,试着再按按门铃,还是没有人应门。

  他索性坐下来,打算采取守株待兔的土方法。

  希威为什么要监视爱丽丝?他百思不得其解,愈想愈迷糊,愈想心愈紊乱!

  不成!与其坐在这里魂不守舍的胡乱猜测,不如再去找找!

  于是,他把行李丢在杜希威住处的门口,再次出征,希望会有意外的收获。

  然而上天似乎存心和他作对,他从下午晃到晚上,依然一无所获。不论打电话到杜希威的住处,还是问麦可他们,都没有爱丽丝和杜希威的消息。

  他甚至把他和桑若瑶以前经常去玩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觅不到佳人芳踪。

  他实在又倦又累,不禁往街上的路灯灯杆一靠,长叹一声。令人窒息的失败感偏又不识趣的落井下石、袭上心头!

  此刻,他深刻的体会到爱丽丝上回到西班牙去找他时的心情!

  她一定是和今天的他一样,满怀着一颗兴奋之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心爱的人儿,向他诉尽衷肠。

  然而,她当时看到的竟是……!他不禁眉头深锁,满心罪恶,悔恨交加。

  他找了大半天都见不着爱丽丝的芳踪就已经够沮丧了,更不用说爱丽丝去西班牙见他时,看到的是他若无其事的和另一名女子大演床戏!

  该死!他真是该死!他把自己的头用力的往灯杆上撞。

  虽说当时他是因为误以为自己已不久于人世,为了让爱丽丝对他彻底死心,以免不久的将来重蹈柳浩风死去的覆辙,才狠下心祭出那种下下之策!但……反正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真是该死、该死……

  他不经意的抬眼,视线被一对正要走进前方不远处一间餐厅大门的男女吸引住了。

  爱丽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亮丽抢眼、艳若桃李的女人,穿了一袭狂野惹火的紧身皮制连身短裤,修长白皙的玉腿,露出长长的一大截。脚上穿的是和衣服同色系、火红色的真皮长筒靴,雪自的颈项上系了一条和衣服同色系的红色丝巾。耳朵两侧则垂着两颗樱桃形状、娇艳欲滴的鲜红色耳环。那头性感抚媚的短发,把她的狂野、她的冷艳勾勒得更为鲜明强烈、更令人不敢逼视。

  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火焰般诱人的魅力。那被紧紧里住、曲线毕露的蛟好身材,好象随时都会喷出迷煞人的性感火焰般,令人怎么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尤其是男人!“爱丽丝!是爱丽丝没错!”呆楞过后,朱慕凡笃定的低叫。

  问题是,爱丽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那头瀑布般泻曳至腰间的云发哪里去了?

  他印象中那个纯真可人、灵秀无邪的心仙女那里去了?

  眼前这个充满野性的红衣女郎让他十分陌生、相当不适应。

  虽然他不能不承认,她这副惹火的妆扮和清纯灵秀的她一样魅力十足、深深诱惑着他的心,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小仙女似的她。

  当他的视线落在桑若瑶身旁那个陌生男人身上时,心中有把无名火冉冉升起,蔓烧遍野!

  那个油头粉面的臭小子是什么东西?胆敢用那只淫秽不堪的烂手搭住爱丽丝雪白无瑕的香肩,真是可恶至极,罪该万死!更令他气愤的是,爱丽丝不但没有推开那只该死的淫手,反而任他抚触,还对他笑得既娇又媚!

  朱慕凡怒火直冲脑门,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一副想将人生吞活剥的骇人气势,朝他们大步的走过去。“你这个下流的采花贼,还不赶快把你的烂手从爱丽丝肩上拿开!”

  朱慕凡一点也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膛目怒指着那个可恶又该死的臭男人大骂特骂。他的举动引来许多好奇的眼光,他却一点地不在意。

  桑若瑶态度十分冷漠,一脸陌生的对他说:“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爱丽丝!?”好冷的声音,像一把冰刀割过他的胸口!他心头一震,不禁硠跄的倒退一步。“我……我是慕凡,你……不记得了吗?”他忐忑不安的问。“朱慕凡是哪个下流的浑蛋我怎么会知道,滚开!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

  她状甚亲热的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猛力的撞开他,头也不回的走进餐厅。“爱丽丝……”朱慕凡才想追上去,身后却伸出一只手,冷不防的用力拉了他一把。

  他定眼一看,不禁低叫:“希威!”“先上车再说!”杜希威向他示意。

  朱慕凡一上车便怒不可遏的咆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找了你一整天,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连络?”

  杜希威连日来的疲惫和积怨,被他这么一吼,也完全爆发。“你还敢说,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从西班牙回来后,爱丽丝整个人就彻彻底底的变了!她像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又像是在赌气般,不但把一头长发剪掉,而且还滥交男朋友,人家约她,她就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还把自己打扮得野性十足,似乎在诅咒什么一样!谁劝她她都当作耳边风,茱莉亚偏又一面倒的站在她那边,我只好天天监视她,免得她吃了男人的亏,今天也不例外,你说我哪有闲工夫和你连络,万一因此跟丢了,出了差池谁负责?”“这……”朱慕凡听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日子里,爱丽丝会有如此剧烈的转变!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改变一定是因他而起,他正是罪魁祸首!

  想到这儿,他不禁一阵心痛,自责不已,恨不得杀了自己。“是我,全是我的错,我太伤她的心了,所以她才会……”他把额头猛力的往座位前的平台敲撞,像在捣麻薯似的。

  杜希威见状,连忙制止他。“住手,你在干什么,这样无法解决问题的!”“我知道,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别这样,冷静一点,这样一点也不像你,何况这也不能全都怪你!”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他觉得他当初那么做太傻了。但是,那是他爱人的方式,他实在无法也不忍心苛责他。若换成是他一定做不到!他一定会隐瞒病情继续那份感情直到最后,然后丢下伤心欲绝的对方与世长辞,一走了之!

  他才不会像慕凡这么笨的处处为对方设想。因此,他在知道真相后,怎么也无法苛责慕凡对桑若瑶所做的事。

  然而,同样知道真相的茱莉亚却不以为然,坚持慕凡不对!这或许就是男女想法的差别吧!

  朱慕凡听不进好友劝告,改用拳头猛撞自己,“都是我,该死!该死……”“慕凡,你冷静一点!”杜希威逼不得已,狠下心痛扁他一记。

  朱慕凡的嘴角因而泛起血丝,右额扎扎实实的撞上车窗,不过整个人倒是冷静许多。

  “要不要紧?”杜希威递了一张面纸给他。

  他接过面纸,拭净血迹,平静的说:“好多了,谢谢你!”“跟我还来这一套!”

  杜希威放心许多,“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当然是找爱丽丝当面解释清楚,乞求她的原谅!”朱慕凡正色的说。这虽是最笨的方法,却也是唯一的方法!

  杜希威完全同意他的作法。“你会找茱莉亚谈谈吗?”

  慕凡摇摇头。“别指望她了!你别看她成天和男人厮混在一起,一派花花公主的作风。她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性保护主义者’!她的女性朋友虽然不多,但却都是知交。所以她可以为她那几个屈指可数的女性朋友甩掉一大票男人,却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去对付她的‘女友’,就算那个男人是她老哥也不例外,而爱丽丝很明显已被她列入少数的女性朋友之一。”

  杜希威了解的点点头,“照这么看来,你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不论茱莉亚有没有把真相告诉爱丽丝,爱丽丝都不会轻易原谅你的!”“我知道,我伤她太深了!”朱慕凡十分明白。“不过,我一定要取得她的原谅,和她重新开始!我的个性你很清楚,不达目的我是不会死心的!”他信誓旦旦的显示壮士断腕的决心。“很好!那爱丽丝就交给你了,我在台湾的居留期限已经到了,得先回法国去才行,你加油啊!”“我会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十章

  从杜希威那边收集到充足的信息后,朱慕凡开始朝目标物……桑若瑶接近。

  他仿效仕希威那一记蠢招,躲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经过冷静的分析,他得到一个结论: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想要得到爱丽丝的原谅简直比登天还难!在她气末消、还不肯平心静气听他说的时候,他再多费唇舌也是枉然。

  所以他只能天天守着她,让她看到他的诚意。一点一滴、一天一天的感动她,抹去她的怒气!

  他唯一庆幸的是,爱丽丝虽然成天滥交男朋友,但是还不致于彻夜不归,可见她的心还是没变!只是人是感情的动物,有可能日久生情,万一……算了,先别想那么多。

  反正,他每天都得拦住爱丽丝,直到她肯听他解释!朱慕凡告诉自己。

  他和往常一样,等了又等,桑若瑶终于出现,今天的她。穿的是一件低胸的紧身上衣,下半身则是迷你裙。迷人的风采,依旧没变。

  朱慕凡看得有些痴呆。还好,他及时清醒过来,在她绝尘而去之前,从阴暗处跳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桑若瑶和住常一样,冷酷无情的对他咆哮:“这位挡路碍眼的先生,能不能请你让个路,我要过去!”“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他的台词几乎每次都一样,而且每回几乎都在相同的地方被打断……“我又不认识你,干嘛生你的气?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脑筋有问题?”她一脸鄙夷的讥讽。“爱丽丝……”虽然他已经习惯她如此对他,但面对连篇的气话,依然不知该怎么反应比较好。“我已经说过不认识你,滚开!”她翻脸不认人的推了他一把,然后钻进一辆适巧驶来的法拉利跑车内,咻的一声,呼啸而去。

  又是一样的结果!朱慕凡啼笑皆非。

  他不知道像这样的游戏,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能划下休止符!

  每当目睹爱丽丝钻进别的男人车子里,头也不回的离开时,他的心就好痛好痛,像被人泼了汽油,用火焚烧似的痛楚。但祸是自己闯的,也只有认了!

  爱丽丝这一去,非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他连日来跟踪监视所得出的结论让他有此认知。

  他重重的叹了一声,钻进自己的车子,和以往一样开始例行性的跟踪大任。

  沿路奔驰间,他不禁回忆起和爱丽丝在一起的种种。

  那时的爱丽丝是那么清纯、那么甜美可人,一天到晚像一只温顺快乐的小鸟般,深情款款的依为偎在他身边。一下子嘟着嘴大发娇嗔,一下子又柔情万千的撒娇、灌他迷汤,一下子又像个调皮淘气的小孩,无端的恶作剧,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朱慕凡再度长叹。一切的记忆都还是那么的鲜明,连他自己都讶于自己的好记性。

  对于女人,他一向忘得既快又干净彻底,也从不曾去回顾已逝的爱情,想都没想过。

  爱丽丝是唯一的例外!“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重捶了方向盘一记,坚定无比的告诉自己。

  他清楚的记得前几天,跟去了爱丽丝,垂头丧气的去麦可的pub 时,所发生的那一幕……“慕凡?”

  麦可见到他进门有点意外……心想他应该正在当‘跟班’才是。“给我一杯马塔特尔!”

  麦可看看他,扬扬眉毛,“就来!”

  他一面调制,一面有意无意的说:“你知道吗?最近爱丽丝来我这儿时,都点‘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不是‘雪白佳人’吗?”朱慕凡面带惊讶的重覆一次。

  “对!那种她沈缅于失去柳浩风的悲伤中时,最喜欢喝的酒。”

  可见他多伤她的心!朱慕凡双眼一闭,爱丽县那张心碎哭泣的脸,再度浮现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不去,反而愈来愈鲜明。“我错了……我完完全全错了……”他像在纤悔一样,低声的喃喃自语,一次又一次。

  那无穷尽的悔恨,如今依旧,没有减少反而不断增加。

  既然是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收拾残局,谁也帮不了他,他心知肚明,所以他只能以最大的耐力和诚意,土法炼钢的干下去!

  虽说他伤透了她的心,他也无怨无悔的承受她的怒气和怨恨,以无与伦比的毅力和耐性企盼柳暗花明又一村那天的到来。

  然而,三个月匆匆过去了!

  他足足做了三个月的‘跟班’,桑若瑶依然无动于衷,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更甭谈静下心来听他解释纤悔!

  面对这样的发展,朱慕凡急了,耐性也几乎全数磨光殆尽。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他必须改变对策,采取更积极的方法!他告诉自己。

  所以这天,他不再跟踪,改弦易辙的躲在桑若瑶的住处外,等到深夜两点,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给他盼到佳人倦鸟归巢。

  只见她在楼慕羽的搀扶下,步出了车外,楼慕羽还恬不知耻的用他的脏手搂住爱丽丝纤细的腰。更令人气结的是,爱丽丝还对他咕咕的笑个不停,好象很喜欢那只虾蟆对她毛手毛脚似的!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朱慕凡差点气爆。

  但最令他不安气愤的是,爱丽丝似乎对这只癞虾蟆情有独钟!

  他不是没有眼睛不会看,根据他三个月来的跟踪信息显示,爱丽丝的约会有一半以上几乎都是跟他。

  凭良心说,楼慕羽确实是个条件相当好的男人,否则他那个花花公主型的妹妹茱莉亚当初也不会万中选一的和他共结连理。他也不是没去找过茱莉亚,要她叫楼慕羽放手,别接近爱丽丝。问题是茱莉亚根本不管她老公花心风流的事,何况这一回还是茱莉亚主动把楼慕羽介绍给爱丽丝的。更要命的是,当爱丽丝知道他找过茱莉亚这件事后,好象是存心气死他一样,从此和楼慕羽往来更加频繁。

  面对那样的结果,他还能再多说什么?

  平常他就已经看他不顺眼……应说自他和爱丽丝勾搭上以后……今夜更是愈看他愈火大碍眼!

  吓!那个该死一万次也不足惜的男人在做什么!?竟敢用他的烂嘴吻了爱丽丝的樱唇!?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大色魔!你给我立刻滚离爱丽丝身边,否则包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在楼慕羽的唇只差O.OO一公分就要碰上她的节骨眼,从暗处跳出来,阻止了怵目惊心的可怕画面发生!

  在寂静的深夜里,他那石破天惊的怒吼,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桑若瑶没料到他会躲在那儿,所以呆楞了一下,但旋即恢复正常,还以颜色……

  “你算哪根葱呀!一天到晚跟踪我,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告你妨碍人身自由了!何况,我早已说过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非赖定我不可?”她才纳闷他今天怎么没有跟踪她,原来是改变战略了!“姓楼的,你最好立刻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不准再接近爱丽丝!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没把你当妹夫看待!”朱慕凡当没听见她的话,对着楼慕羽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你才该滚得远远的!慕羽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未婚夫,他干嘛滚?”

  桑若瑶马上替楼慕羽说话,气得朱慕凡青筋暴跳。“末婚夫!?别开玩笑了,他是茱莉亚的丈夫,你忘记了吗?”他又妒又恨。“那是现在,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慕羽和茱莉亚都说过,只要我开口,他们两个随时都可以为我办离婚手续!”她气定神闲的娇嗔。“什么!?”他的眼珠子差点气掉,更像被狠狠的揍了一拳一样,一脸死相。“甜心,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的求婚了?”楼慕羽喜出望外的向她确定。“当然呀!戒指都收下了,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桑若瑶好象非气死朱慕凡不可,把刚才在车上,楼慕羽才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五克拉钻戒亮出来,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哦!甜……”

  砰……!楼慕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朱慕凡冷不防的一记重拳,狠狠的揍昏在地上。

  桑若瑶没料到他会演出全武行,气急败坏的大嚷:“野蛮人!你怎么可以出手打人!

  这可是有法治的国家哦!“朱慕凡咧开嘴,表情恐怖至极,以教人背脊发凉的语气说道:”没错,算他运气好,生在这么有法治的国家!否则,他今天躺的绝不是地板而是棺材!“”你可恶……“

  啪……!随着一句愤恨至极的怒骂,她重重的掴了他一掌。“这是你第二次打我!”失慕凡平静得令人局促不安。“那又怎样?”难不成他要讨回去!?很好,够种!我桑若瑶就奉陪到底!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应对。“你的气也该消了吧,爱丽丝!”他的语气出她意料的温柔。“你……”她顿时语塞。

  朱慕凡伸出手抓住她的双臂,认真而严肃的说:“我知道你并没有爱上那些可恶又该死的烂人,我知道你至今还是只爱我一个人,你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在气我,对不对?

  爱丽丝!“他必须确定、他必须!

  她狠狠的推开他,以令人不安的声调怪笑数声,才夹枪带棍的说:“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全世界的女人都得对你死心塌地不可吗?没错!我是曾经爱过你,那时是因为我神经错乱,脑筋发霉,才会糊里胡涂的爱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浑蛋!现在,我清醒了,我不可能再爱你了,甚至想到你,就会觉得恶心想吐!你听清楚没?”“不可能!你是爱我的!否则,你怎会又喝‘玛格丽特’?你如果真的爱上楼慕羽或别的男人,正在热恋中,你就该喝‘雪白佳人’而不是‘玛格丽特’!”她无情的话令他心生恐惧,怕她真的不肯原谅他、不再爱他!他真的好怕会失去她!

  啪——!他话还没说完,桑若瑶又赏了他狠狠的一掌。

  但见她一脸受伤狼狈,凄厉的怒道:“我爱喝什么是我的事,你管不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凭我爱你!我深爱着你!所以找不准你再伤害自己,作贱自己!”他也火了,心痛得光火。“你爱我?是呀!你是爱我,因为你爱全天下的女人,爱你那足以组成联合国大军的万国情人,你可真爱我呀!可惜的是我桑若瑶心胸狭窄、心眼更小,承受不起你朱慕凡的大爱!”她恨恨的瞪视着他,夹枪带棒的百般嘲讽。

  朱慕凡真是百口莫辩。“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过去是很花心,但那是因为我想藉此反抗朱家荒谬的早婚规定。这点茱莉亚应该跟你说过,不论你相不相信,你真的是我朱慕凡生平第一次动真情的女子。至于那天,你在西班牙看到的那一幕,还有我的不告而别,你应该也都知道真相了,那是因为……”“你不用再说了!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何况,你也没机会再说了!”桑若瑶笑得令他十分不安。

  朱慕凡心头一震,无端的恐惧油然而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若瑶把她的左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刚刚不是说过,我要结婚了!所以……

  啊……“朱慕凡像只猎豹扑向她,抓住她的左手,不由分说的将那颗五克拉的钻戒从她的无名指上拔下来,用力一拋,去得老远。”你干什么,那是慕羽送给我的求婚戒指呀!“

  桑若瑶气急败坏的叫嚷。“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你干嘛非嫁给他不可!?”他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模样,哎牙切齿的说。

  她看了他一眼,才不急不徐的回道:“慕羽比某人好大多了!至少他不会像某人一样,高兴时就对我好,一旦发生事情,就什么也不跟我说、不让我知道,自己决定一切之后,就自私的逃走,留下我一个人像傻瓜一样的等他、为他牵肠挂肚!他以为他那样很伟大吗?笑话!在我看来,那种男人根本就是用情不专、自以为是又自私自利,不值得原谅!”她愈说愈激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告而别的原因,也知道西班牙那一幕是在演戏,那你为什么还……”“知道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因为这样就改变心意?”她冷笑两声,“不可能的!我一定会和慕羽结婚,无论你再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我的心意!”她一派斩钉截铁的气势。“你以为柳浩风地下有知的话,他会赞同你的决定吗?”

  他使出杀手“金+ 间”。

  这招够狠!桑若瑶整个脸在瞬间垮了下去,不再说话。

  朱慕凡乘机挨近她,以温柔至极的语调说:“爱丽丝,答应我,不要嫁给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她依然低首,不言不语。“爱丽丝,你答应我,求你!”他再接再厉的乞求。“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取消婚约不嫁慕羽,除非……”“除非什么?”

  “浩风从坟墓里走出来反对我,否则我是嫁定了!”她摆明是在刁难他,要他知难而退!

  这是她最后的攻击,再说下去,她铁定会泪洒当场。

  朱慕凡却一副殉教者的气势,用一种非常恐怖的口吻说道:“好!我们这就去见柳浩风,看看他会怎么说!”

  他说着便用力拉起她的手,往车子里钻。“你疯啦!现在是深更半夜,我干嘛陪你去墓园?”她没料到他会当真。“你必须去!除非你答应我不嫁给那个烂人!”“我嫁定了!”她负气的回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岂能让步示弱?“很好!我们走!”

  “不……”

  朱慕凡的车子一走,一直躲在暗处观战的茱莉亚使蹦出来,蹲在依旧躺在地上‘装睡’的楼慕羽身边,托着腮帮子对他甜美的笑道:“好了啦!人都走了,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上瘾了不成?”

  楼慕羽这才坐起身,抚抚自己受创的可怜下巴道:“还说呢!要不是我闪躲得好,下巴只怕已经被你老哥打碎破相了,到时看你怎么赔我。”他只是说着玩的。

  茱莉亚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器量狭小的男人!所以乐得和他拌嘴:“别这样嘛!我知道你身手很好,虽然你是你们家的‘叛徒’,但终究是出身在国际武术界赫赫有名的‘武术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再差也有两下子,若连Evan那一拳都躲不过,岂不要贻笑大方,有辱家门了?”她没胡说,楼慕羽家的确实是有名的‘武术世家’!“晦!我说你这是在褒我还是贬我啊?”楼慕羽拨拨前额的发丝,一派风流潇洒的笑道。“你说呢?”她朝他眨眨眼。“总之,这回谢谢你了,这样吧!

  我请你去吃宵夜,算是补偿你的损失!“原来他们夫妻俩在发现朱慕凡今天没有当跟班时,就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祭出此招应对,包括楼慕羽给桑若瑶的求婚戒指也是计划中的一部份。只有当事人的桑若瑶被蒙在鼓里。”不管爱丽丝他们了?“”你认为还需要我们插手吗?“

  楼慕羽耸耸肩算是回答,然后一跃起身。“走吧!”“去哪?”茱莉亚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不是要请我吃宵夜吗?”他两手潇洒的交抱在胸前,侧着头看她。

  茱莉亚一个帅气的弹指,“没问题!不过你付费!”“那当然,我可没受过让女人出钱的教育!”这是他一贯的原则和作风,茉莉亚知道所以才会那么说。

  夫妻俩目视莞尔,一道漫步在街灯下,朝车子走去。

  谁说夫妻就一定得死守着对方,只在乎彼此?只要两人过得快乐就行了!像他们两个这样,平时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对方,偶尔才来个约会、小聚不也很浪漫吗?至少他们夫妻两人是乐此不疲的!

  半夜的墓园,果然是一片阴风惨惨。死寂的四周,好象随时都会跳出什么不明物体来一样,令人不禁毛骨悚然,全身冷汗直流。

  尤其今夜的风又特别大,更添增了几分的恐怖气氛。

  朱慕凡却毫无惧色,便拉着桑若瑶大步的往墓园里闯。“放开我!你疯啦!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桑若瑶因为害怕,愈叫愈大声,愈吼愈生气。

  朱慕凡无动于衷,当没听见。依然我行我素的拿着手电筒,一个墓一个墓的搜寻柳浩风的名字。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给他找到了柳浩风的墓碑。“放开我!”桑若瑶不停的挣扎。

  朱慕凡却把她抱得更紧、更牢,气定神闲的说:“别急呀!小宝贝,我们来问问柳浩风的意见吧!看看他是否赞成你和那个烂人结婚!”

  语毕,他便蹲下去,开始挖掘地上的泥土。“你在干什么!?”桑若瑶因他的动作傻了眼。

  朱慕凡不慌不忙的回眸对她说:“你不是说,只要柳浩风从坟墓里爬出来阻止你,你就会改变心意,不嫁给那个烂人吗?所以,我这就在挖坟,请他出来呀!”“你快给我住手!不准你打扰浩风的安眠!你难道不晓得挖坟对死者是极大的不敬吗?浩风在这儿沈静的长眠,我绝不允许你任意破坏!”桑若瑶急得哭了起来,蹲下去拼命阻止他。

  但是朱慕凡还是固执得一直挖个不停。“住手!我叫你住手,你听到没?这根本不关浩风的事!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大混蛋伤透了我的心!你既然把我从痛苦的深渊拯救出来,为何又把我从天堂推落地狱?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当初就不要来理我!让我以为你和浩风一样爱我,害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而你却……”

  爱丽丝泣不成声,恨恨的猛力搥打他。“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和浩风无关!我恨的是你!我恨你!恨你!你听到没有!”她忍不住放声痛哭。

  朱慕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拥住全身颤抖的可人儿。深情款款,悔恨万千的说:“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弄清楚病情的真相就做出一堆伤害你的事。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我……“”你以为你那样的蒙骗我,一意孤行的自我牺牲、想尽办法要我恨你,好让我忘了你,这样我就不会伤心了吗?你少自以为是了……“她泪流满面的控诉!”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恨的、气的是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你以为你这样做,日后你真的走了我就不会伤心吗?你错了!我会更伤心、更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真相?为什么没有在你身边陪你走完最后的日子?我会更自责、更痛恨我自己的,你知不知道,大笨蛋……“她愈哭愈凶,搥打他的粉拳早已没有知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是大笨蛋……”一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她真正生气、不肯原谅他的原因!原来她——他心疼又自责,紧抱着她颤抖的身躯不放。“是我的错……

  我不该自作聪明……你原谅我……爱丽丝……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桑若瑶并末回答,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朱慕凡则紧紧的抱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道歉、保证。“你的头发剪短了也很好看,和长发的你一样令我心动。我是真的很重视你、在乎你,我不想让你像失去浩风时那样伤心,所以我才会……爱丽丝,你原谅我好不好?”如果心可以剖开,掏出来的话,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照做,只要能取得她的原谅,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我不能说我很纯洁,我一直花心滥交是事实。但是现在不同了,当我发现我爱上你之后,我就已下定决心,要专心一意的爱你,不再乱交女朋友,更不会到处风流花心!我会永远只专情于你一个人,就像柳浩风对你一样,我当着柳浩风的坟墓发誓,你相信我,好吗?爱丽丝?”

  他真的怕她不肯原谅他、相信他。

  桑若瑶依然泪流满面,不断的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而热情的占领她的唇瓣,好认真好认真的吻着她。

  他的吻依然如昔,先是温柔,渐渐的转成激烈狂炽,就像他在跳西班牙斗牛舞时,那般的热情如火。

  她一开始有点反抗挣扎,慢慢的,便溶化在他那如火焰般的热情中,伸出自己的双臂紧紧的勾抱住他的颈项。“我爱你……我爱你……”他毫不保留的吶喊。

  他烫热的唇,从她的唇延续至她的颈项、香滑的细肩、及至雪白的酥胸。

  他轻轻的褪去她的衬衣,倾注所有的浓情爱意吻遍她酥胸上的每一寸肌肤。

  接着,他的手慢慢的往更下方的神秘地带游走……

  嘎……嘎……!一阵清亮的鸟叫声,将热情缠绵的他们唤回了现实。

  朱慕凡像被电到一样,猛然的抬起头。他气喘淋淋的凝视着瘫在他臂弯中、软绵绵的俏佳人。

  他眼眸中闪烁着无限的温柔,那模样让原来就魅力十足的他,看起来更加吸引人。

  桑若瑶被他看得不由得心跳再度加速,不知所措的垂下眼帘。“我们结婚好吗!爱丽丝!”他俯身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她猛然抬起头,杏眼大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她因过度惊讶而口齿不清。“我说我们结婚好吗?请你嫁给我!好不好?”他深情款款的话尽衷肠。“我是不是在作梦?”她只觉得眼前有一层湿热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他以柔得令人心醉的声调一再的证实:“这不是梦,是真的!答应我好吗?”

  他真怕她会拒绝他。

  她沈默了片刻,才哽咽的说:“你会不会再丢下我,不告而别?”“不会,我保证!”他当真指天立誓。“你今后有事会不会再瞒着我?不告诉我?”她又问。“绝对不会!”一次的代价就够他受了!他哪敢再造次?“你好象很花心?”“我说过那是以前,今后我的生命中永远只有你一个,小仙女!”“为什么叫我小仙女?”她一直想问他。

  他深情的抚摸她的曼颊道:“从第一次邂逅,我就觉得你像极了从仙境里逃出来的小仙女,而你的英文名字爱丽丝听起来又很像小仙女的名字,所以你当然就是名符其实的小仙女了!”

  她这才了解的频频点首。

  他马上绕回原题,再次问道:“愿意嫁给我吗?还是……”他灵机一动,故意闭目思忖片刻,摆出恶作剧的口吻改说:“你根本不爱我,不屑于下嫁给我……唉!看来我得死心,继续过我的花花公于生活了……”

  桑若瑶听他这么一说可急了!连忙嚷道:“谁说我不爱你,谁又说我不嫁给你的?

  你胆敢再到处风流花心,我就给你好看!“她话一出口,才惊觉上了大当,不禁涨红了脸。

  他一副正中下怀的得意貌,坏心眼的糗她:“也!还没过门就摆起老婆的架子,管起我这个老公来了啊!”“你好坏!”她羞得哇哇大叫,又是搥打、又是跺脚,心里却甜蜜至极。

  他笑得好得意。“看来,我是非娶你不可了!”“难不成你后悔了?”她杏眼圆瞪,翠眉微挑,一副‘你敢!’的骇人气势!“怎会后悔?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我是娶定你了!即使你现在说不嫁,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注定要当我一个人的小仙女,永永远远!”

  “慕凡……”她感动得涕泪俱下,紧紧的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

  他出其不意地推开她,“等等!”

  只见他蹲下去,把刚才挖掘的小洞,用泥土小心翼翼的填平。

  桑若瑶见状,也蹲下去帮忙,两人不禁相视菀尔。

  不一会儿,他们已合力把洞填平。朱慕凡合掌跪在柳浩风的坟前,认真而大声的说道:“柳浩风,柳兄!请容许我这么称呼你!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而是情势所逼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请你见谅!还有”他冷不防站起身,将桑若瑶腾空高举。“哎呀!”她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禁惊叫出声。

  朱慕凡则对着坟墓,大声的宣誓:“我要娶你心爱的爱丽丝了!我向你发誓,我会一生一世疼她、爱她,绝对不会让她伤心,受半点委屈!我保证一定会让爱丽丝永永远远都幸福快乐!所以,请你放心的把她交给我,并请你祝福我们吧!”“慕凡……”桑若瑶早已哭成泪人儿。她终于确信,慕凡是真心爱她,要和她永远厮守了!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她和慕凡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因此,她对长眠于地下的柳浩风说道:“浩风!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和你的承诺,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是,我绝对不会忘了你,你永远活在我心底,你听到了吗?浩风!”

  朱慕凡情不自禁的将她搂进臂弯里。“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关于慕羽他……”

  他不让她说完,便用食指轻点住她的双唇,深情款款的说:“什么都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他真的明白,而且也知道楼慕羽不是会横刀夺爱的男人,只是妒恨令他一时失去了理智。“嗯!”桑若瑶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中,享受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温柔。

  朱慕凡心满意足的搂抱着佳人,仰望着浩瀚的天空说:“你知道吗?从我知道你和浩风的事后,我就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什么话?”

  朱慕凡深情一笑,才道:“我一直想对你说:”并不是只有一生一次的爱恋才是美丽的,所以请你醉在我怀里!‘。“桑若瑶眼眶一红,哽咽的说:”这么说来,你那时就爱上我了?“”我想没错!“

  桑若瑶出其不意的送上一吻,朱慕凡似乎料到她会有如此一着,顺势反吻她。

  此时,太阳已爬上山头,大放光芒,不久又下起了太阳雨。

  由于雨势不大,朱慕凡便脱下外套,覆盖在两人头上,卿卿我我的漫步细雨中,幸福甜蜜的迎向阳光。“你看!是彩虹,是彩虹,两道彩虹耶!”她望着乍然浮现天际的霓虹,情深意浓的说道:“你看到了吗?”“看到了……”他倾身挡住她的视线。

  “你……”“我从你的眼底看彩虹就行了!”语毕,他热情如火的吻上她的唇。

  天际的那两弯虹彩,好象完成任务的爱神箭弓,又像柳浩风的化身,正以最美丽的姿态,在远方遥祝他们!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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