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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甜蜜战争系列《吃错药的爱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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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6
楔子

  来一道不一样的清粥小菜

  左晴雯嗯!看到《吃错药的爱神》这个书名,和︵甜蜜战争︶这个系列名称有没有吓一跳啊?

  是不是正在骂大老奸坏心,不按牌理出牌,害你们又猜错,统统“杠龟”啪?

  呵呵!骂*吧!骂*吧!听到众家英雄美女骂*实在太痛快了,哇哈哈!︵这个变态女人又开始“起笑”了,咱们别理她!

  咳!咱门还是言归正传,谈谈《吃错药的爱神》这个故事吧!

  关于这个故事的背景,是属于“青梅竹马”+ “隔壁芳邻”那一款||男女主角是从小争到大的“征战型”“青梅竹马”,而且是“门当户对”的“芳邻”啰!

  哦!对了!有一点一定要提,就是:男主角“克强”是*一个学长的名字,女主角“碧文”是一个学姊的名字,女主角的好友“莫心藜”则是从一位可爱的读者小姑娘那儿A 来用的,只是有“改造”了一下下没错﹗就是妳啦!嘿嘿﹗欢迎来信“抗议”啰﹗这是小女子第一次用“真人”的名字来为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命名哦﹗当然只有名字是“真的”,至于“姓”、“人物个性”及“故事内容”则全是小女子“凭空杜撰”的﹗一定要相信的“声明”,否则人家若被克强学长和碧文学姊逮到,准会被K 成肉饼,呜……!”假哭的同时,在心里偷偷窃笑,暗叫真“大四x ”﹗基本上,这个故事还是属于逗趣型的,但和︵东邦︶又是属于不同的典型,小女子叫它为“清粥小菜”型,至于“吃”进诸位英雄美女的肚子里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呢﹖那就留待诸位亲尝之后再说啰﹗对于这“第五部”系列小说︵甜蜜战争︶是第“五”部没错,不信看看书后附上的“创作时间表”就知道啦啪!一样有着不变的期待,期待它能带给你们小小的欢乐,奸子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其它的留待书后的“通讯小窗”再聊吧﹗最后的老话还是要说:期待你们的来信,不论是鼓励或批评,OK?

  PS. 来信请寄“台南邮政信箱1524号左晴雯小姐收”就行啦﹗楔子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男有女的地方,就会产生爱情,有了爱情之后,就会发生各种争执,而咱们就姑且给这些争执一个可爱的名词,叫作“甜蜜战争”吧﹗战争一起,双方人马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无不卯足全力以赴。

  然而,最后的结果究竟会是双赢﹖﹗双输﹖﹗或一胜一负﹖﹗或……﹖﹗每一场战事的过程和结果一定是不尽相同,我们何不泡个茶,翘起二郎腿,在一旁舒舒服服的欣赏一番呢﹖OK﹗现在咱们就来看看这第一场的甜蜜战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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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6
第一章

  “牛粪,闪开﹗”

  汪碧文毫不客气的大吼一句,顺便用手肘猛力的撞了邵克强一下,硬把他给挤到一边儿凉快去,径自走向敞开的电梯大门。

  被挤到边疆地带的邵克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愤怒的大手即刻抓住她的肩,充满火药味的问:“妳说谁是牛粪﹖”

  汪碧文也不急着离开,反正这几乎是每天早上上班前的“必修课程”。

  “牛粪当然是指你啰!低智商的老兄。”说到这儿,笑里臧刀的脸瞬间转变为凶婆娘脸。“还不快把你的牛粪手拿开,莫非你是想用你的满身屎味来谋杀我﹖”

  狠狠拍开他的臭手之际,不忘巧妙的偷拧了他的手背一记,而且是用指甲。

  邵克强低叫一声,像触电般迅速抽回“受虐”的大手。“妳偷袭我,蛮女﹗”

  汪碧文邪里邪气的掩嘴笑道:“你没搞错吧﹗像我这么高贵迷人的淑女怎么可能偷袭男人,我是因为不小心被一坨牛粪掴到香肩,既不卫生又有碍观瞻,所以逼不得已才伸出纤纤玉手,将那坨牛粪驱逐出境,这有什么不对,你说是不是?”眼看他愈变愈难看的脸色,她就愈说愈痛快。

  从小到大,他们之间已打过无数战争,一直是势均力敌,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因此邵克强马上就反攻回去。冷不防的冲向她,将自己英俊的醋脸迫近她的俏脸。“妳该不会是被不知第几号的马屁精给甩了,才会火气这么大吧﹖当心气坏了一张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脸,以后就骗不到低能跟屁虫了,到时妳可就要哭得很大声,本来妳哭是妳家的事,但住妳隔壁的我可就要无辜受累了。”嘲弄的味道充斥其中。

  汪碧文以令人不安的笑脸应对,一双手则偷偷摸进皮包中,抓取“防色狼专用喷雾剂”,出其不意的朝他那张可恶的臭脸用力一喷“噢”

  趁他用手掩面低叫时,她又买一送一的赏了他甫擦亮的皮鞋一个脚印,才满意的逃离现场,进了再度回到这一层楼的电梯大门,嘴上还哼着快乐的小曲儿当作胜利的凯歌 .邵克强不甘心的冲过去,奈何这回战争,胜利之神似乎是打定主意为这个该死的女人站台,非但没让他搭上电梯,还害他俊挺迷人的鼻子险些给即将闭合的大门夹住,幸好他运动神经了得,闪退得够快。

  结果汪碧文带着快意的笑声,消天在他眼前。

  “该死!”

  他狠狠的踹了闭合的电梯大门一脚,为这回交手败阵感到懊恼不已。

  下次所给我遇到,非扳回一城不可,哼﹗邵克强在心中立下誓言。

  而在电梯里旳汪碧文则笑得合不拢嘴的品尝战胜旳滋味。

  整了那个笨蛋真是大快人心,嗯﹗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呵﹗下班时间,面对几乎成瘫痪状态的交通盛况,邵克强不禁双眉微皱,索性收起汽事钥匙,一个转身改以步行到住在附近的死党老窝去避一避“车祸”。

  一进门便辟哩啪啦的咆哮个没完。

  “那个可恶的女人,有一天一定要她好看!”今早在家门前,惨遭汪碧文“喷伤”的眼睛,到现在还挺不舒服的,邵克强因而更为光火。

  从国中就开始和邵克强厮混到现在的纪君翔,对他和“芳邻”汪碧文的“战争”再清楚不过了。

  “又吃了碧文的亏啦?”顺手斟了一杯白兰地给他消消气。

  “我会吃那女人的亏?!你有没有搞错?!”邵克强几乎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用鼻子嗤哼道多年的交情,让纪君翔很懂得如何应付他的坏脾气,只见他不疾不徐的陪笑道:“好了啦!就算我说错话,你的眼睛还好吧!要不要热敷一下?”瞧他右眼红得像兔子一般,看来实在有点滑稽,害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强忍住爆笑的冲动,省得把这个烈火性子的死党给气走,那他接下来的“游说计画”岂不泡汤,多划不来。

  邵克强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一听到柔声柔气的关心话语,气总算消去一大半。

  说起来自己也不好,没事干嘛迁怒君翔,真不像自己平日的作风。邵克强不禁在心里数落自己。

  一切都是那个该死一百遍的可恶女人的错﹗哼﹗“你那个PUB 进行得怎样,一切还顺利吧?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对朋友,他一向乐善好施,尤其对这个死党更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呵﹗于是纪君翔赶快抓住机会说道:“一切都进行得差不多了,就只差开幕当天的表演噱头还没搞定!”说话时不断对他投射“非你助阵不可”的露骨视线。

  邵克强太了解这个老爱拐弯抹角计计他的小子了,就当作是送他PUB 新开幕的贺礼吧!因而大方的表示:“你就尽管说吧﹗我尽力便是。”

  “这事非你帮忙不可,否则就搞不定啦!”这种时候摆出衷兵姿态铁定是上上之策 .邵克强果然受不了他那宛如被弃小狗的可怜模样,拍胸脯保证,“我什么都答应就是了!”

  “此话当真﹖”呵呵!太好了!

  “反悔的是乌龟!”他顺口啜了一口醇酒。

  “很好!”纪君翔随即展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就请大公子在开幕当天为小生乔扮成世纪大美女吧!”

  咳邵克强差点儿被方人口的酒呛耶毙。“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在开幕当天扮成女装出席。”纪君翔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重复。

  “那岂不成了人妖﹗”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啊﹖﹗邵克强轻拍自己的胸口,让气平顺些。

  “不,是男扮女装﹗”纪君翔对答如流。

  “都一样,我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可打扮成女人,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你是想创下开店第一天就关门大吉的新纪录吗?”根据他对这小子的了解,他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除非“头壳坏去”﹗纪君翔笑容不变的向他解释。“你少土了,这只是个噱头罢了,而且“男扮女装笑闹秀”

  和“人妖秀”可是有着基本上的大差别哪﹗”

  难得他还有那份闲情雅致,慢条斯理的区分两者之间的不同。

  邵克强可就没有那份雅兴了,劈口就斩钉截铁的表态。“这件事我帮不来,你另请高明吧﹗”

  开玩笑!要他扮成女人﹖﹗这成何体统﹗如果被他那群百花缭乱的女友知道了,他的脸要摆哪里去﹖﹗最严重的是,若给汪碧文那个特地生下来怕气不死他的可恶女人撞见了,那才真是比世界末日还惨咧﹗所以,不能怪他不够义气,帮这忙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何况耍噱头的方法多得很,并不是非挑“男扮女装秀”不可。

  纪君翔早就知道他会有此反应,不慌不忙的拿出预先暗臧在身上的小型录音机,按下放音键,笑容可掬的笑说:“这事恐怕由不得你,聪聪这是什么﹗”

  反悔的是乌龟﹗……邵克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好小子,你竟然设计我﹗”他冲过去想一把抢走纪君翔手上的录音机,奈何计画周详的纪君翔,硬是比他快一步的将那个录音机锁进保险箱,以策安全。

  “好说﹗好说﹗朋友嘛,本来就该互相帮忙的,对吧﹖亲爱的克强。”他虽不像邵克强那么擅长打架,不过这世上用来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只打架一种啰﹗威胁也是一种不坏的法子,而纪君翔就特别专精这一招。“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所以我一定不会把这卷录音带寄去给碧文听,让她又多了一个嘲笑你的话柄。你放心吧﹗克强,有我这么忠心耿耿的好兄弟,你该庆幸才是﹗”

  “你敢﹗”反了,反了,他居然会有栽在这小子手上的一天﹖﹗纪君翔笑得像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般。“我当然不敢,我更不会把你国中毕业旅行时,在河边偷“洒水”

  ,而被螃蟹夹到“xx”的臭事照片寄给碧文的,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那张照片可是他的“精心杰作”哪﹗“你”邵克强恨不得天上突然下了一道电,把这个该死的浑小子给劈成黑炭,居然对他这么“好”﹗“怎么样﹖帮是不帮﹖”别人他就不敢说,但邵克强绝不可能向他挥拳相向,这一点他非常自信,所以才敢把帅气迷人的脸靠他那么近。

  邵克强也的确不是那种男人,再气也不过会事后找机会整整他,回敬回敬,不至于武力伺候,那不是他的作风。

  这回既然一不小心误中这小子怖下的陷阱,也只好认啦!

  “你得答应我,不准曝光我的身分,尤其是不能让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知道﹗”

  既然逃不掉了,就得把该说的大事说清楚,这是他一贯的处事作风。

  “行﹗我办事你放心﹗”马到成功,万岁﹗纪君翔很小心的窃笑在心坎里。

  “你还敢说﹗”他玩笑性质的用力捶了纪君翔胸口一记。

  纪君翔倒也没有高7b躲,算是给他出出气,反而以诚挚的口吻说道:“谢谢你,克强,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邵克强也不再发飙,正色的探问情况,“这场秀有把握成功吗﹖”

  “嗯﹗顺利的话,应该可以一举替PUB 打出名气﹗”为了一炮而红,他可是卯足了“马力”全力打拚的喔﹗“那就好,加油,我会送花束过去。”这是纪君翔第一次跨行经营PUB ,邵克强自然希望能顺利圆满。

  “谢啦﹗一起吃个饭吧﹗”纪君翔随口提议的大事办妥,接下来当然不能亏待自个儿的“五脏庙”。

  邵克强懒懒的瞄了他一眼,才语带促挟的笑道:“你自己慢慢吃吧﹗我要去和可爱的美女们约会啦﹗”说什么“一起”吃饭﹖每次还不都是他下厨做菜给他大爷享福,哼﹗他才不上当呢﹗这小子打从发现他烧得一手好菜之后,三不五时就想拐他下厨做羹汤,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拐骗未成,纪君翔倒也没什么失望之情意料中事啰﹗只是提醒已走到门口的邵克强几句:“这几天拨些时间给我吧﹗”

  “干嘛﹖若是烧菜给你吃的话我可不干﹗”不是他自夸,凭他的手艺,就算和五星级大饭店的名厨相比,也不见得逊色多少,难怪这小子老是一脸馋相,死赖着他不放。

  “不是啦!是要训练走姿和台词。”

  “走姿和台词﹖﹗”邵克强一时会意不过来。

  “难不成你想穿著女装用男人的声音和步伐表演?”他好心的帮他指点“迷津”。

  经他一提,那令他下意识想忘掉的“正经事”又回到了他的脑袋中。“知道了﹗”

  真是大不幸,活到这么大,现在居然落到得学女人穿裙子屁股走路的田地,唉﹗邵克强不由得暗叹不已。

  “我会替你准备一袭最漂亮最抢眼的服装和最棒的台词,你只要按时来排练就成了 .”

  纪君翔对着已走出大门,准备阖上门的邵克强大声嚷嚷。

  “随你啦﹗”

  砰用力甩上门后,漫天价响的脚步声渐行渐故。

  真是倒霉透了,全是那个可恶的女人不好,只要遇上她准没好事,啧﹗一想到汪碧文,邵克强就一肚子怒气。

  不过很快又恢复好心情何必为那种没水准的疯女人扰乱自已的生活品质,还是和那些可爱温柔的女朋友们去尽情狂欢一夜比较有意思。

  想着想着,他便加快步伐,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汪碧文一边嚼着鱿鱼丝,神采飞扬的对闺中好友详细报告今早和那坨牛粪交战的胜利战果,一想起那坨牛粪的屎相,她就愈说愈快乐。

  “妳实在应该亲眼看看他那可笑的样,包准你笑上三天三夜,真的是杰作耶﹗”

  差点笑叉了气,还好她运气够好。

  莫心蔾只是笑容满面的充当快乐倾听者。

  她一直感到不解,碧文和克强明明就很相配,为什么从小到大都合不来呢﹖更奇怪的是,他们两家的父母从大学时代就是有名的死党“四人帮”,而且还住在对面当邻居,可说是名副其实的“门当户对”,加上两家的父母除了平时会互串门子之外,每个月还会定期举办两次家庭聚会,要求全员到齐,好好联络感情,但碧文和克强之间的关系却非但未见改善,反而日趋恶劣。

  到现在,两家的父母都已不敢指望这对冤家能够如他们所愿的变成一对啦﹗“心蔾,妳有没有在听我说嘛!”发现好友在发呆,汪碧文嘟起小嘴唤回她的注意力 .“有有有!”由于后半段出了神,没有听得很清楚,所以回答起来有点儿心虚,她连忙转变话题。“对了,妳的他什么时候到台湾来?”

  “妳是说雷文?”说到这个男朋友,汪碧文眼中有不同的光彩。

  “不是他还有谁!”既然碧文和邵克强配对无望,换个男人也不坏,而这个祁雷文似乎就是个相当不错的对象,和碧文站在一起挺配的,绝不输邵克强。

  汪碧文甜甜一笑,才道:“下个月吧!”说起在美国游学时认识的祁雷文,她就心情特好,就目前而言,他可说是她最中意的对象。

  瞧她那么开心,莫心蔾也跟着漾起笑意。“妳猜他这趟来会向妳求婚吗?”

  “或许吧!反正等他来再说。”

  “咱们这位祁公子可有希望获得汪大美人青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揶揄。

  汪碧文俏皮的眨了眨眼,卖个关子。“妳自己想吧!”

  “小气!”顺便扮个鬼脸,好让好友确实知道她的不平,免得汪碧文太笨会意不过来。

  “比妳大方漂亮些。”要抬杠,她汪碧文从不输人,就连那坨牛粪邵克强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呢﹗“厚脸皮!”莫心蔾也不好惹,尤其擅长“手口并用”,所以抓起一个靠枕朝汪碧文投过去。

  嘿!“介没爱”,正巧命中目标﹗汪碧文马上不服输的反攻。“看招!”

  结果两个年轻亮丽的俏女孩就在那儿追来逐去,玩得不亦乐乎﹗约莫是玩累了,才很有默契的双双宣告休战。

  “这个星期的家庭聚会,妳参不参加?”莫心蔾一口气喝掉半杯的珍珠奶茶,嗯!真痛快﹗她一句话提醒了汪碧文。“会,否则下次我没空参加。

  按照邵、汪两家父母的规定,一个月两次的例行性家庭聚会,家中每个成员至少要参加一次,她不巧是个孝女,所以一直都很遵守这项规定,当然情况真不允许时例外。

  莫心蔾马上一脸兴趣的追问:“邵克强会不会参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两个冤家当真是有“孽缘”羁绊,每每能参加的日期恰巧都一样,而且是愈想避开就愈撞在一起,真个有趣极了。

  “我哪会知道那坨牛粪参不参加,不过我当然是希望这次能破例,别给我看到他,省得伤眼力。”一提起那个惹人嫌的臭牛粪,她大好的心情当下就去了一大半。

  “或许妳可以和他商量看看,请他不要参加这次聚会,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妳的意思是要我向那坨牛粪低头﹖﹗”这种蠢事打死她都不做﹗莫心蔾连忙解释,“不是低头,是商量。想想看,如果妳能运用聪明的脑袋瓜让他听从妳的决定,不也是一种胜利吗?”她一直很了解如何耸恿她。

  汪碧文果然心动的认真考虑起来。“这的确是个不壤的办法,嗯!好,我就试试看!”

  我一定要说得让那个低智商的小子心服口服,嘿嘿﹗“等妳的好消息啰!”莫心蔾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

  汪碧文是那种“与其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型的女人,所以她决定速战速决,很快便找上邵克强。

  看看腕上的表,嗯!差不多该是那坨牛粪回来的时间了,因此汪碧文便直盯着信道尽头的电梯大门直瞧,就怕错过那坨牛粪的“粪影”。

  不一会儿,邵克强终于出现在电梯大门内。

  汪碧文就像看见猎物的猎人般,动作迅速确实的冲过去,活像只斗鸡般,大声叫道:“喂!站住,本小姐有话和你说!”

  邵克强一见到她,原本的好心情立即降到冰点,连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当没看到她,快步的向前直走。

  “我叫你站住!”汪碧文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马上就绕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不得不停下脚步的邵克强被她惹得低吼:“妳到底想做什么﹖﹗”双眸中尽是怒火与不耐“我有事和你商量!”为了达到目的,她委屈一下自己,用较为和缓的语调说道 .邵克强轻笑两声,挑寡的挑挑眉,一脸讥讽的味道。“啃!我邵某何时变得这么重要,还劳妳汪大小姐纾尊降贵的来和邵某商量!”

  “姓邵的,你少占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为了这次的聚会着想,本小姐才懒得和你多说一个字!”什么东西,给他一点好脸色看,尾巴马上翘起来!啧﹗冲着“这次的聚会”几个字,邵克强总算收起嘲弄的态度,改用较一本正经的口气应对。“这次的聚会怎么了?”

  哼!算他够识相!“也没什么,只是我这次要参加,所以想和你打个商量,要你这次别参加,这么一来我们就不必老是在爸妈面前演“好兄妹”的烂戏码,对我们两个都好!”

  虽说是“商量”,听起来却完全是强迫中奖的口气。

  邵克强一手潇洒的托着性感的下巴,四平八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下次聚会的星期正好有事,所以我一定得参加这次聚会,不如我们掉换一下。”

  “这怎么成,我下次聚会也凑巧有事啊!”那天正巧是祁雷文预计要到台湾来的日子,她要去接机。“你改一下行程表好了。”

  “那可不行,那天我有重要大事要办!”他可没说谎,那天正巧是纪君翔的PUB 开幕的吉日,他得去“表演”助阵哩!“还是妳调整一下妳的行程表吧!”

  “你在说什么笑话,如果我能改,就不会选在这次聚会参加了啊!”协商破裂,她立即摆出平常的不友善面孔。

  好个现实至极的女人,说翻脸就翻脸。“我也一样,妳别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活像个母夜叉的表情立刻占据他的脸。

  他一向最讨厌这种霸道又盛气凌人的女人,火气也跟着大起来。“妳不会笨到不知道自己的作为吧!好了,不跟妳这种疯女人说了!”

  说着便绕过她身边往邵家的大门走去。

  汪碧文本想追上去踹他一脚,但心中顿时横生另一新招,于是暂缓“惩罚”,快速的向前疾走,超越他的乌龟慢步,抵达汪家大门前,熟练的打开门锁,静待“良机”。

  待邵克强走到邵家大门前,准备开门时,汪碧文抓准时机,转身狠狠的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然后趁他重心不稳向前倾倒,对门板“叩!”的一声行“叩谢礼”时,带着快意的笑声闪进自己家门里,很快上锁,靠在门板上窃喜不已。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邵克强猛踹了汗家大门一脚的声响,咆哮几声,按着便听到他猛力关上自家大门。

  真痛快,这回又是她赢,汪碧文愈想愈得意。

  不过这么一来,这次的聚会又变成和以往一样,得和那坨牛粪一起出席啦﹗也罢!

  难得那块牛粪和她一样是个孝子,看在他还有这么一个优点的份上,她就委屈一点再次和他同席吧﹗“汪汪,妳回来啦!”听到响声,而从实验室探出头来的汪齐瑞,慈祥可亲的朝女儿笑道,手上还拿了一个装有试剂的试管。

  “我吵到你了,爸!不过时间不早了,你也该早点休息,明天再继续实验吧!”汪碧文出自一片关心的说道。

  说起她这个老爸,她只有一句话可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不但脾气好,个性好,又很顾家,疼老婆宠女儿,而且完全没有大男人的沙猪主义。

  身为大学教授的他,平时除了到大学授课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关在自家的实验室中,做各种化学及药剂实验这是他最大的兴趣,说他是个“研究狂”也不为过,幸好汪家的人都很能接受他这份狂热。

  “我知道,妳先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不是吗?”看着愈大愈发俏丽迷人的宝贝女儿,汪齐瑞眼中有难掩的欣慰和骄傲。

  “嗯!那我先进房裹去了,晚安,爸!”她亲昵的在他颊上吻了一记,便像只彩蝶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对了,我会参加这次的聚会。”她又从房间裹探出头来,补上这么一句。

  “知道啦!”汪齐瑞在原地驻足微笑半晌,便又转身回到实验室,继续他快乐的研究工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6
第二章

  这次的家庭聚会是在汪家举办,星期天一早,邵家夫妇便和唯一的儿子邵克强,一块儿到汪家来报到。由于两天前才“协商破裂”,邵克强向门板“叩头致敬”的新仇犹存,所以这回两人之间那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火药味特别浓郁,幸好两人都挺给长辈面子的,否则早在一见面使开战啦,哪能维持到现在都只用“瞪功”交战。

  “汪汪,来帮妈咪把红茶端出去。”汪妈妈从厨房传来的叫唤声,打断了邵克强和汪碧文之间的对峙情势。

  汪碧文起了身往厨房走去,嘴上却老大不高兴的埋怨,“妈,我说过几次了,别在大伙儿面前叫人家汪汪嘛!那听起来好象在叫小狗耶!”

  对于这个从小被叫到大的昵称,汪碧文并不是不喜欢,挺有亲切感的,只是不愿意在邵克强那坨牛粪面前被这样叫罢了。

  瞧他那副充满嘲弄意味的脸色,她就会想起小学的时候,他带头取笑她的小名像小狗,而引起两方玩伴大打出手的轩然大波那段讨厌的记忆,心情就会更加恶劣;唯一幸运的是,自从那次以后,那坨牛粪就再也未叫过她“汪汪”这个小名啦﹗看着宝贝女儿和邵克强之间,那副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正在和邵正扬下棋的汪齐瑞不禁暗叹一声。

  “汪爸爸,爸,你们棋下得如何了,需不需要我这个军师给点意见啊!”邵克强兴致勃勃的凑过去,态度相当温和得体。

  就像汪碧文对邵家其它人都非常友善一般,邵克强对汪家的其它成员也都很喜欢。

  “汪爸爸正有此意呢!来,快来替汪爸爸瞧瞧下着棋该怎么下才恰当。”汪齐瑞伸出慈爱的手臂,搭在邵克强肩上,愈看就愈喜欢这个出色耀眼的年轻人。

  如果克强和他们家汪汪能配成一对就太好了,只可惜……唉﹗“好,我这就帮汪爸杀杀老爸的锐气。”说着便卷起两管袖子,一派大显身手的架式。

  “我说儿子啊!你没听过“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吗?”邵正扬开玩笑的嚷嚷抗议,气氛相当融洽。

  邵克强自然也知道老爸是闹着玩的,因为每次他们两人交战,到后来屈居劣势的一方,总是会找他这个常胜将军跨刀助阵,于是往往演变成二个人玩一盘棋,而他则是两方都帮,老小三人全乐在其中,反正目的是娱乐,谁也不在乎最后的输赢。

  当汪碧文在厨房裹和妈妈及邵妈妈三人聊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端着红茶到客厅嘟嘟电话铃乍然响起,汪碧文匆匆放下一整盘的红茶,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房间飞奔。

  “爸,你别接,是我的电话,我自己到房裹接就好了。”八成是祁雷文打来的越洋电话哩﹗客厅老小三个男人正在棋盘世界厮杀个没完,根本无暇去注意那些红茶,只有汪齐瑞基于主人之责,拨了一点注意力出来,准备将红茶递给邵家父子。

  桌上的六杯红茶,有一杯看起来特别少,那是方才汪碧文匆匆放下托盘去接电话时,不小心溅出来的结果。

  瞧着那杯特少的红茶,汪齐瑞不禁有些发呆看来汪汪和她在美国认识的那个祁先生进行得相当顺利,瞧她这阵子越洋电话和情书那么多,就是最好的证据,现在这通电话八成也是那个祁先生由美国打来的,说不定再过些时候,他的宝贝汪汪就会宣布要和那位祁先生结婚了。

  想到这儿,汪齐瑞不舍的心油然而生,并不是他对那位祁先生有什么不满,更不是他不愿意宝贝女儿幸福,而是因为他舍不得啊!美国是那么远,虽说现在飞机很方便,但汪汪一旦嫁到美国去,总不及嫁到对面去来得近啊﹗他不禁抬头看了正在奋战的邵克强一眼,心中的感慨更深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就是合不来呢?如果他们能配成一对不知多好,他也不必为汪汪要远嫁美国而心疼啦!唉!难道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望着那杯特少的红茶,他再度出神,偏偏此时脑袋瓜裹却不断涌现宝贝女儿远嫁美国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他,令他心痛的感觉愈来愈浓烈……不!不行!不能让汪汪嫁到美国去!绝对不行﹗砰他失控的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引起了邵家父子的注意。“汪爸,你怎么了?”

  “没事,你们继续下棋吧!”唉!像克强这么好的孩子,到底是哪一点输给美国那位祁先生,为什么汪汪偏就不喜欢克强﹖﹗嗯!有了!他灵机一动的想到一个不壤的点子,旋即在优异的脑袋瓜裹盘算事情的可行性有多高……半晌,似乎已下了重大决定,两只手便忙着把托盘裹的六杯红茶给端到自己面前,并刻意把那杯特少的摆放在最靠近自己的位置。

  布置完毕,接下来就看上天帮不帮忙啦﹗他才动好手脚,汪碧文正巧挂了电话下楼来。

  “谈得怎么样了,那位祁先生还好吧!”他故意把“祁先生”说得又重又大声,企图引起邵克强的注意,只可惜注意到的只有邵正扬,邵克强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让他更加坚定做这个“特别实验”的决心﹗“祁先生?”邵正扬“诧异+关心”的探问。

  “邵爸,你别听爸胡扯了。”汪碧文带点羞涩的撒娇,脸上却有藏不住的盈盈笑意 .祁先生?又是一个走路不带眼睛的白痴男子!唉!邵克强在心底冷哼。

  真不懂这个蛮女到底有什么好,那群眼睛被屎蒙住的笨男人居然把她捧成天上至宝,真是泄尽男人的志气﹗对邵克强的嘲弄一向特别敏感的汪碧文,这回当然也不例外,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是吗?”感谢一下邵爸吧!要不是邵爸在场,你的称呼哪有机会从“牛粪”升级为“你”呢?

  “岂敢!岂敢!我只是”

  邵克强的反攻才起个头,汪齐瑞便抢着打断他。“我看今天的棋就下到这儿,大伙儿过来这儿坐着喝杯茶聊聊天吧!汪汪,把红茶分派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开玩笑,怎么能让他们小俩口又这么吵起来,那他的“大实验”岂不没机会登场了 .“汪汪?”见女儿不动,他又温柔的轻唤一声。

  “知道了啦!”不想让爸爸和邵爸太难堪,汪碧文只好按捺住满腔的嘲弄,心不甘情不愿的分派那些红茶。

  汪齐瑞见状才满意的到洗手间去制造“不在场证明”啰﹗“克强,快帮忙,怎么可以让汪汪一个人忙呢?”邵正扬出于一片疼惜汪碧文之心命令儿子,其中多少也掺有一点给他们小俩口多制造接触的机会虽明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凑成一对,但从他们出生便产生的强烈心愿就是无法轻易磨灭。

  就像往常一样,汪碧文立刻拒绝。“不必了,邵爸,我一个人就成啦!来,每人一杯。”理所当然的,那杯“特少”的红茶所有人非邵克强那坨牛粪莫属,分派完毕之后,她一个转身说:“我去叫邵妈和妈一块来喝茶聊天。”

  望着汪碧支那轻盈曼妙的娉婷倩影,邵正扬着实喜欢极了,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媳妇儿。餟了一口茶,不禁对儿子埋怨道:“你就不能对汪汪好一点吗?就像你对你那班像联合国一般的女朋友那样。”如果你肯对汪汪好一点,说一定就不会冒出那个什么“祁先生”

  了,唉﹗邵克强没好气的抗议,“老爸,你公平一点好不好?难道你没瞧见那女…

  …她对我的态度,别的先别说,就说眼前的红茶吧,她都故意把要给我的一杯弄得特别少,这就是她对我的“好”﹖﹗”他最不服气的是自己的双亲老是一面倒的替那个可恶的女人说话,难道他们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吗?

  邵正扬叹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才说:“原来你是为了少喝一些红茶而生汪汪的气,这太说不过去了吧!爸爸可不记得自己有心眼这么狭窄的儿子哦!”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邵克强几近低吼。臭老爸,老是故意曲解他的话 .“你们父子俩在争些什么啊?在厨房里就听得到你们的吼声。”邵夫人傅佩芬和汪家母女端了几盘水果和零食进到客厅来。

  “我是说克强他”

  “没事!”邵克强立刻抢走发言权,省得臭老爸又在这个可恶的女人面前,尽说些对他不利的拙话,助长那女人的嚣张气焰。“汪妈妈,妈,你们快坐下来嘛!”

  至于那个女人,他只赏了她一记不友善的白眼。

  汪碧文向来都是“礼尚往来”的实行家,马上就回赠他一记白眼。

  两人之间的低气压又开始暗潮汹涌……这时,刻意到洗手间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汪齐瑞,见时机成熟,终于回到客厅。

  “你们在聊些什么啊?”就像往常一样,汪碧文的身旁空了一个位置,他便大剌剌的坐下去。

  “大伙儿才刚到齐,还没开始聊呢!”汪夫人方红绫柔柔的瞟了丈夫一眼。

  “那我真是来得正是时候啰!”嗯!可以开始“实验”的第一个正式步骤了。于是,他装出夸张的惊愕貌,叫道:“咦,我那杯红茶呢?”

  “你那杯?”

  “就是最少的那杯。”

  “耶﹖﹗那是老爸喝过的啊!我还以为”汪碧文一脸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比较妥当。她看到托盘裹有一滩茶水,以为那杯较少的红茶是因为打翻之故,没想到是老爸喝过的。

  呵!这丫头果然把那杯最少的给了克强,很好很好!“妳没瞧见我把它摆在靠近我的座位那边吗?”他按照计画,突然板起面孔大拍桌子,并用几近咆哮的语气怒吼。

  “我”汪碧文被老爸的意外反应吓了一大跳,竟然说不出话来。好脾气的老爸一向很少摆出凶狠的模样,以往就算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老爸也很少如此凶她,何况这只不过是端错杯子罢了。

  不只汪碧文感到意外惊讶,在场的其它人也是个个一张诧异的脸色,因为太过惊讶,顿时鸦雀无声。

  最后先出声打圆场的居然是邵克强﹗“汪爸,你别生气嘛!碧文不过是不小心端错罢了,我不介意,你就别再气了,反正喝哪杯都一样,爸、妈、汪妈,你们说对不对?”他并不是突然“啊达吗秀逗”,特地表演英雄救美的,只是不希望为了这样的小事,搞得一个好好的聚会乌烟瘴气。

  另一个原因就比较难解释了,连他自己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他虽然和汪碧文从小吵到现在,但是每每见到汪碧文无端受他以外的人欺负时,他就会莫名的感到愤怒不忍,进而挺身出手相助……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而一旁的邵家夫妇和汪妈妈经邵克强这么一带动,也争相劝解汪齐瑞。

  汪齐瑞依然板着一张冷漠而带怒的脸,不说一句话。

  汪碧文则缩在一角,低着头,连一句话也没说。感到委屈总是难免,但冰雪聪明的她心底相当清楚,一向最宠爱她的爸爸绝不会无端生这么大的气,又这么凶自己,一定事出有因,所以她并未生气,更没气自己的老爸,只是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难不成是那杯红茶有什么问题不成﹖﹗这样的念头让她心头不由得一惊她下意识的抬起头,视线正巧和邵克强盯着她直瞧的视线撞个正着,她反射性的收回视线,再度垂下头。

  差点忘记那坨牛粪方才帮了她一记的事﹗哼!鸡婆,谁要他多事了,别以为自个儿伪君子的小施恩惠,她就会上当感激他,门都没有,大老奸!啧﹗骂归骂没错,不过心底还真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感激,说来真不可思议,虽然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那一坨牛粪就处处和她作对,什么都要和她争第一,但一遇到别人欺负她,那坨牛粪一定会出手相助,把对方整个半死;而当情况反过来的时候,她也会义愤填膺的修理那些找那坨牛粪喳的笨蛋一顿,好象彼此间有一种“只有我可以欺负他︵她︶”的默契般,而且彼此对这股“默契”都有着强烈的独占欲。

  “汪汪!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快跟克强道歉!”汪齐瑞再度重拍桌子,矘目怒责,若非为了“实验”,他才舍不得这么凶自己的宝贝女儿哩﹗然而,从小到大都没被宠毙她的老爹这么凶过的汪碧文,却再也受不住这般委屈,倔强的她硬是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转身便逃上楼去,把自己锁在房间裹。

  客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方红绫才想说丈夫几句,汪齐瑞已经先行离座,躲回自己的实验室,把实验室的门重重甩上。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邵克强跟着有所行动,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便一溜烟走了。

  回到自家房间之后,邵克强的眼前不断浮现汪碧文转身上楼前,那一脸委屈的俏脸和在眼眶中打转的倔强泪珠,一颗心不由得就疼了起来。

  唉!从上一次见到她那样的神情至今,已经几年了,他居然还是没有长进,依然会为她受委屈的样子感到心疼﹗一面骂自己不长进的同时,双脚却在不知不觉中,自作主张的走到落地窗外的阳台,拣了盆栽里的几颗小石子,朝隔壁阳台的落地窗猛丢。只有像这种时候,他才会感谢上天安排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如此靠近,阳台就在隔壁。

  “你想干什么﹖﹗打破我的玻璃我就跟你没完没了!”汪碧文沙哑粗鲁的咆哮声,从房间里轰了出来。

  看在她受委屈的份上,他决定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按捺住性子,柔声柔气的安慰她,“别介意刚才的事,汪爸爸绝不是有心凶妳,大概是心情不好”或许是因为这回欺负她的是他无法代为“修理”的对象,所以他才会对她格外“照顾”吧!否则,以往他一向是整完对方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了,绝不会再折回去安慰她,自讨没趣。

  “你犯不着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爸爸怎样对我干你何事,鸡婆!”汪碧文全然是在泄愤,冲出阳台,瞄准他砸了一瓶红药水,“给我滚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听到你那刺耳的粪声!”骂完便逃回房里,重重的把落地窗关上并上了锁。

  她明白他是好意,但她不能接受,若接受他的好意,她岂不是太没立场了,今后又该以何种面目和他相见﹖﹗被泼了一身红药水的邵克强,胸口的火山立即爆发。“疯女人,算我多事!”

  同样“砰!”的一声甩上落地窗,气呼呼的躺进柔软舒适的皮革沙发中,又撕又扯的将身上那件全是红药水的休闲服给脱掉,怒火冲天的甩在地上。

  什么东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今后休想我再给她好脸色看,否则我就是乌龟王八蛋﹗相对于两个年轻人的恶劣情况,实验室里的四位父母辈的气氛就和悦多啦﹗凭几十年来的交情,当汪齐瑞冷着一张脸走回实验室那一刻,其它三个已从惊讶中恢复的老搭档便知事有蹊跷,只是碍于有邵克强在场,不便当场表示什么;待邵克强一走,三个人便全挤进实验室中。

  汪齐瑞果然是一张笑脸在等着他们到来,很快把自己临时起意的“实验大计”说了一遍,并寻求三位盟友的全力支持。

  不用说,很快便全数通过﹗“就试试看吧!总比就这么死心来得强些。”

  “嗯!说得没错!”

  “要让这个计画顺利进行,我们四个一定得好好的合作,随时保持联络,不可露出破绽来才行。”

  “那是当然的。”

  瞬时间,四个“心怀不轨”的中年人彷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段以“四人帮”活跃一时的奇妙时光般,脸上都有难言的满足和得意。

  晚餐时,汪碧文依旧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吃饭,和汪齐瑞一样深谙女儿脾气的方红绫,便端起晚餐去敲女儿的门。

  汪碧文如她所愿的开了门,然后又缩回床上靠墙的角落,蜷着身子不肯说话。

  瞧见心爱的宝贝这般模样,方红绫不免心疼﹐不过为了计画,她还是忍了下来,按照计画说道:“别和妳爸爸呕气了,妳和妈妈一样清楚,爸爸不是那种会随便迁怒别人或凶人的,他今天会这样对妳,一定事出有因,而且是我们母女都不知道的重大原因,妳何不自己去问问爸爸呢?”要说服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女儿,她的法宝可多着哪﹗汪碧文被说动了,抬起头瞅住妈妈温柔的脸,以激动的语气说:“爸爸连妈妈也不肯说?”

  可见事情一定很“大条”,而且一定和她有关﹗眼看自己的任务即将达成,方红绫刻意轻吐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很抱歉,这回妈妈没帮上忙,恐怕得靠妳自己了,你爸的脾气妳是知道的。”

  “我这就去问爸爸!”才说着便立刻跳下床,采取行动。

  “先吃饭再去吧!”

  “不了!我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吃!”这种时候老爸一定待在实验室,到那儿找他准没错。

  进了实验室,一眼便看到背对着自已的爸爸,汗碧文怯怯的唤了一声:“爸,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若是平时她绝对肆无忌惮的蹦过去,赖在爸爸温暖的怀抱撒娇,但今天情况不同,她表现得比平常“安分”许多。

  “爸爸不是气妳,而是气自己。妳知道吗?那杯红茶……唉!”

  果然和那杯茶有关!“那杯红茶怎么了?”

  为了避免被女儿看出破绽,他并未转过身,依然维持背对她的姿势说道:“那并不是红茶啊!而是老爸刚研制完成的新药”

  “会死人吗?”不等爸爸说完,汪碧文便急急的追问最重要的问题。

  “死人是不至于,只不过”

  “那就好!”汪碧文小松一口气。“那”

  “那药虽不会死人,却是会令人改变性别的“变性药”啊!”嘿!幸好没笑场。

  “什么﹖﹗”汪碧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意料中的反应,汪齐瑞再一次清楚的公怖“真相”。“我说妳给克强喝的那杯看似红茶的东西,是老爸刚研制完成的新药。妳知道调酒裹有一种叫“长岛冰茶”,明明是酒却以茶命名,相当特别,老爸一时灵感大发,便着手研制看起来、喝起来都像红茶的“变性药”,经过长时问的研究,好不容易昨晚有了第一次的完成品,本想在今天的聚会拿出来献宝,和你们分享这份快乐的成果,所以带在身上,谁知道我才把一杯红茶喝完,将它倒进杯中,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妳就把它端给克强喝了。我一时情急,又不便说明,才吼了妳,说起来是老爸不好,我”嗯!辩得真流利,看来我也可以去客串当演员啦﹗“爸你你刚刚说什么﹖﹗”汪碧文因过度震惊,结巴得厉害,鸡怪爸爸会那样凶我……“我说我不该凶妳,迁怒于妳!”他故意会错意。

  “不!我不是说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会在意那无关紧的小CASE﹗“我是说那药克强喝的那杯红茶”

  已经几年了,她才第一次又以“克强”这两个字称呼那坨牛粪。

  嗯!一切如预期般进行,真好!于是他加把劲,重重叹口气,才一副懊恼至极的口吻说:“就是因为事态严重,我连妳妈都不敢跟她说啊!”

  “有没有解药,或者补救的办法?”这才是最重要的大事﹗“我是打算等这药开发成功后,再着手研制解药的,所以现在只能祈求那“变性药”没有研制成功,否则”能这么轻易让宝贝女儿相信这番“鬼话”,得归功于他那成就斐然的生化研究生涯,以及差点儿得到诺贝尔医学奖的专业实力。

  “否则会怎样﹖﹗”哦!天啊!可千万别出了无法挽回的憾事啊!虽然她一向看那坨牛不,是克强不顺眼,但她绝没恨到要他遭到重大不幸的想法。

  “会”汪齐瑞刻意表现出欲言又止、懊恼悔恨的模样。

  汪碧文见状就更心慌了。“会怎样快说啊!咱们父女好早点商量一个可行的对策,是不是?”

  “妳得先答应老爸,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这件大车,包括妳妈、邵家每一分子,还有其它任何人。”瞧她那紧张兮兮的滑稽样,他都快笑出来了,不能笑!不能笑﹗“我发誓,我绝不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快告诉我吧!”

  汪齐瑞这才满面愁容的公布答案。“如果那药研发成功的话,根据我的研究,喝下那药的人若是男性,会慢慢的有女性倾向,快则一、两个星期,慢则一、两个月,最慢拖不过三个月,就会完全变性成女人;若是女人喝了”

  “妳的意思是,如果那筑有效,那克强的男性生涯就只剩三个月的时间“”宛如青天霹雳般的天大意外,震得她脑袋瓜一片空白。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要把那药倒进杯中,然后就离开座位,一切就没事了。”真是托自己的“金字招牌”之福,否则像这么荒谬的事,宝贝女儿才不会轻易相信呢﹗如果他真研发出那么神奇的“变性药”,早就得到诺贝尔医学奖啦﹗“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把它端给克强就没事了……,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错”汪碧文愈想愈自责,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爸想了一个下午,认为现在不是咱们自责的时候,一定得好好补救才行!”他继续接下来的步骤,这些才是真正的重点。

  汪碧文闻言眉开眼笑。“莫非爸爸已有解决的法子?或看解药可以马上制成﹖﹗”

  “我说过这药昨晚才初次完成,根本还末着手研究过解药,如何马上产生解药?或许我们该把真相告诉克强,把他送到台大医院或看国外著名医院求治,只是这么一来,老爸恐怕就……轻则身败名裂,重则要吃上官司坐牢也说不定。”全然是哀兵口吻。

  “不,不可以让爸爸身败名裂、吃官司坐牢,我们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虽然她深觉对不起邵克强,但她也不要老爸坐牢啊!老爸已年纪一大把,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和折磨?

  女儿的孝心也是他算计中的一环,只是见到女儿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不免心虚叉心痛。然而,为了大计着想,这点牺牲是必要的。“办法是有,但就怕妳不肯……”

  “肯,我当然肯,你快说吧!”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意气用事吗?

  他就等宝贝女儿这句话。“我们或许可以双管齐卜,爸爸从现在开始好好的研发解药,而妳就负责观察克强的变化,随时向我报告他的情况,好让爸爸研判“变性药”是不是真的有发生作用。”

  “这简单,包在我身上!”此时此刻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谢她和邵克强之间那种不想撞上都不行的“孽缘”,这样会让她的“观察监视”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不只是这样,妳还要”他故意停顿一下,又叹了一口气才说:“罢了!妳一定不肯的。”

  “爸,都什么时候了,妳还说这种话,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要我为他洗脚,我都愿意,你就尽管说吧!”

  汪齐瑞这才把两手重重搭在她肩上,一本正经的说出最重要的关键,“难得妳有如此认知,爸就说了。我们都不能否认,这是件很严重的大事,弄个不好克强真会变成女人,而且可能性很大,所以爸爸希望这三个月里,妳能对他好一点,就当作是一种弥补吧!万一他三个月后真的变成女人,至少……”

  “我明白,这三个月内,我一定会对克强好一点,一定的!”汪碧文信誓旦旦,祸是自己闯的,自然得好好补偿人家。

  眼见目的达成,汪爸爸差点儿笑场。“那我们父女俩就好好同心协力吧!”

  “嗯!”

  眼前第一个难题是,她该如何让邵克强在毫不怀疑的情况下,接受她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6
第三章

  经过一个晚上彻夜未眠的思索之后,汪碧文愈想愈觉得那“变性药”的成功率十分值得商榷,并不是她不相信汪爸爸的学术研究成果,而是这个“变性药”的“效力”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真有那种能把“有”变“无”,又“无”中生“有”的可怖“变性药”吗?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所以那“变性药”应该会无效才是﹗汪碧文愈想愈乐观。

  嗯!就这么办,先按兵不动的观察几天,就可以知道事情是不是如她所料那般,这么一来,她和老爸心中的大石头也可以早日放下,而且她也不必伤脑筋去想该如何和他“和好”。

  次日深夜,汪碧文结束一天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行动,正为没什么异样动静而暗自庆幸时,却隐隐约约听到从隔壁阳台飘荡过来的“奇怪声音”。

  那坨牛粪在搞什么鬼“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那儿鬼叫些什么?

  才骂着,脑袋瓜中赫然闪过一抹可怖的念头不对!那声音是,说不定……她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放下手中的矿泉水,决定偷偷去探个究竟证明是自己多虑。

  但这么晚了,加上他们平日交情又那么“好”,突然跑到对面去敲门,铁定会引起怀疑。

  打电话给他嘛,最可能是连他的声音都还没听到,就被他挂了电话,即使他没马上挂电话,也会因为她这唐突的举动起了疑心,绝非上策。

  剩下的,就只有透过阳台行动这一招啦﹗但是这儿可是十八楼高的半空中耶!虽然他们两人的阳台之间的间距不大,可以爬过去,但万一一个不小心失了足,那小命就没啦!铁定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何况她还有“惧高症”哩﹗不成﹗看来只有蹲在阳台边偷听这一招啦﹗嗯!说做就做﹗于是她拿起一个杯子,蹲下身子悄悄的打开落地窗,挨到最靠近邵克强房间的墙角,把杯子紧贴在墙上,附耳听个仔细大家好,我是小兰……恶!好恶心的变态声音,简直就跟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没两样﹗汪碧文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天啊!看来我还是没听错,那阴阳怪气的变态声音还是出自那坨牛||不,是克强口中没错﹗这可怎么办,难道老爸研制的“变性药”真那么灵﹖﹗她不肯轻易放弃的继续“窃听大业”……而在自家屋里,为了下个星期天即将上演的“男扮女装笑闹秀”,正猛练“女声”和“台词”的邵克强,则一边练习一边在心底臭骂“该死的君翔!没事干嘛搞什么“男扮女装笑闹秀”,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白天工作繁忙之余,还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加班”猛练“怪声”和“台词”,啧!事成之后非好好的敲他一顿不可!”

  光是练“声音”和“台词”就够自己全身鸡皮群起革命啦!想到接下来还有更难的“走姿特训”这个更糗的练习在等他,他就更加懊恼。

  “唉!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得为了君翔那个臭小子如此牺牲“色相”﹗”他不禁低声埋怨。

  然而,嘀咕归嘀咕,一向事事讲求完美尽心,又信守重诺的他,依然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是让自己寒毛全竖立起敬的“可怖女声”和“台词”。

  “您好坏,竟然取笑人家,不理你了哦!”

  “呵呵!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耶!”

  “怎么﹖人家不够美呀!”

  臭君翔!瞧他编的是什么烂台词,我看他铁定是想乘机整我!绝对没错﹗邵克强愈想愈生气,愈练愈光火。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绝不能给隔壁那个可恶的女人看到他这副糗相,否则她不笑死他才是怪事一桩﹗话说蹲在阳台边“窃听”的汪碧文,手中的杯子不知在何时已滑落身旁的花圃中,呆呆的蹲坐在原地,痴痴的仰望着天上的皓月,心中慌乱成一片怎么办﹖﹗怎么办﹖﹗看来克强真的已经开始起“变化”了,那药……担心得一夜未阖眼的汪碧文,一大早就苦在电梯大门外为的是自求证自己昨夜听到的“怪声”真相但愿是我耳朵一时出了毛病“误听”才好,她在心中拚命祈祷。

  不久,邵克强提着公文包,西装笔挺的出现在她视练中嗯!他今早看起来格外顺眼,汪碧文连忙挤出一个笑脸﹐“早安﹐克强!”

  邵克强差点儿跌倒,幸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岂不糗大了这女人又发明了什么新招要整他不成?我就沉着的应对吧!“早,汪大小姐,妳今早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吃错筑了吧!”

  “你才吃错”她心头一惊,连忙收了口,轻咳一声,赶紧改口说:偶尔打个招呼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是标准的男人声音没错,可见我昨晚一定是听错了,还好还好﹗这女人该不会是因为上周日聚会的事,才变得如此古里古怪吧!哼!她原来也有比较不惹人嫌的一面哪!“这可就稀奇了,想来我们比邻而居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从妳的口中听到这么像人话的话呢!”

  或许是长年的习惯使然,他就是忍不住要和她抬杠。

  人家都犯到她头上来了,她岂有不反攻的道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昨夜在睡觉时,听到窗外传来不男不女的鬼叫声,那才真是稀奇的怪事呢!”

  既然是自己“误听”,证明那药果真没成功,那么把自己“误听”的事拿来当掩饰自己对他“反常”的“好”的“理由”,应该不为过才是。

  “妳听到了﹖﹗”邵克强脸色一变,冲动的低吼一声,发现不对,这岂不是不打自招,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她,以免露出马脚。

  别慌!赖过去不就得了,反正她又无凭无据,如何证明那“怪声”是出自他的金日﹖﹗对!就这么办﹗另一方面,汪碧文被他那出乎意外的神情一吓,也连忙别开吃惊的脸,省得引起他的怀天啊!他承认了!这么说来,昨晚的“怪声”就不是“误听”了,可是他现在的声音明明很“正常”啊!为什么……难不成是药性初步发作的关系,所以他只有“部分时间”会“变声”﹖﹗镇定一点,这事得查探清楚才行。

  嗯!说做就做﹗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朝着对方猛笑,活像两个白痴搭档一样。

  “今天天气真好!”嘿!居然异口同声。

  又是一阵沉默的傻傻对笑。

  最后,邵克强先行开口,“妳说妳昨夜有听到什么怪声是吗?”

  “那是”糟了,他本来一定是想隐瞒,究竟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瞧他这副紧张大师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万一让他发现我知情,他一定会起疑,那,不,不行!“我那时正好在半梦半醒之间,可能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也有听到?”

  “当……当然没有,妳一定是作梦听错了!”邵克强顺水推舟的表示。

  好险!就让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误听,今晚“练声”时得小心些才行﹐否则再给她听到一次,就瞒不过去了。

  汪碧文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是真的!看来是真的了!今晚得再做进一步求证才成。克强﹐可怜的克强,你恐怕……。“我先走了!”

  为了怕“同情十歉疚”的泪水失控的滑落她连忙由电梯边的楼梯飞奔下楼,好似搭上喷射机一样,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喂!这可是第十八楼耶!”天!那女人不会真的吃错筑了吧?究竟在发什么癫呀﹗算了,还是今晚小心一点比较重要。

  当天晚上,邵克强从纪君翔那边提了两大袋女装回家,老大不高兴的将它们摔在床上。

  “什么试穿,还尽找一些紧身低胸的晚礼服给我,该死的臭小子!”

  邵克强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发泄,想狠下心撒手不干嘛,又怕纪君翔那个该死的浑蛋真的把那卷“录音带证据”和“糗照片”寄给隔壁那女人,那才真是天大的灾难哩﹗“唉!就再忍耐几天吧!反正这场苦难到下个星期天就结束了。”望着床上那两袋“女装”,邵克强无力的安慰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不愿意也得做得完美些。

  所以他决定先去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再来试穿一下那些衣服,并开始今晚的“发音”练习。

  在进入浴室之际,他想起了汪碧文,赶紧走到落地窗前,把门锁确实锁上,并拉上窗帘。

  这么一来,隔音效果应该会比较好才是﹗接着他才满意的进入浴室享受洗澎澎之乐去。

  早已蹲在阳台边守株待兔的汪碧文,见着他拉上窗帘的举动,心中又急又气。

  这家伙还真是小心谨慎,今早的试探果然让他起了戒心,唉﹗看来今晚只能用她这双清澈雪亮的明眸来观察“敌情”了。

  谁知等呀等的,就是等不到什么动静,倒是她蹲得两只脚全麻掉好难过,索性席地而坐,把双脚舒展开来,果然舒适许多。沁凉的夜风,徐徐的吹拂脸颊好舒服,加上昨夜没睡好,汪碧文不禁萌生睡意的阖上双眼,不久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醒过来,揉揉睡眼惺松的双眼吓!那是什么可怖的景象﹖﹗无意间望见映照在隔壁窗帘上的“可怕奇情”,汪碧文所有的睡意全给吓跑啦﹗克强他居然……居然穿女装﹗不!不可能!他一向是个阳刚味十足的大男人,不可能穿女装,一定是我睡迷糊看错了她用力揉揉双眼,才又用力一看哦!天啊!我还是没看错,那是一件及地长裙,多半是晚礼服之类的衣饰绝不可能是长裤,除非那是一件喇叭裤,问题是现在不流行那款的裤装啊﹗怎么办?先是“变声”,现在又是在深更半夜“偷穿女装”,可见老爸的“变性药”一定起了作用啦﹗一股“罪恶感十愧疚感”很快装上她的心头,占满她的全身。

  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光,定定的注视着隔壁窗帘上那令人心痛的“奇景”半晌,在心中立下重誓克强!哦!可怜的克强!你等着,我一定会医好你,绝不会让妳变成女人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老爸商量,告诉他这些情况。

  睡到一半,便被宝贝女儿唤醒,拉到实验室去密谈的汪爸爸,听完汪碧文的“报告”之后,睡意瞬间全飞光光。

  “真有这种事?”这未免太巧了吧!只能说是上天特意帮忙了。汪齐瑞差点儿笑出来。

  “当然是真的,是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还假得了吗?爸,妳还是加快研制解药的脚步吧!”汪碧文一脸严肃至极的表情。

  克强那小子竟然在搞这种把戏,难怪正扬今早会说克强最近表现得十分神秘,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么一来汪汪就更深信不疑了,呵呵!因此他使顺水推舟的说:“看来那“变性药”的药性比我预估的还强,我自然会加快解药研究的脚步,不过,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估的还糟,我们必须执行可以抑制那药的效力,让克强身体起变化的速度慢一些的对策,好争取更多的时间想解决之道。”依照克强那孩子的个性,绝不可能自己搞起穿女装的把戏,倒是他那个死党纪君翔比较可能干这种事。

  嗯!就找个时间向那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坏小子探采口风,说不定可以意外得到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也说不定。汪齐瑞在心中盘算着。

  “什么对策?快告诉我吧!”强烈的罪恶感让汪碧文一心一意想挽回弥补一些什么 .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够义气。“妳知道医学界裹有一套以荷尔蒙来解释男女恋爱过程的说法吧!”

  汪碧文直点头。“那和抑制克强迅速变成女人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我们可以利用男人坠入情网的时候,男性荷尔蒙会特别发达的情况来抑制耶“变性药”的药效。”

  “你是说帮克强多找几个女朋友黏在他身边,刺激他的男性意识,就能抑制药效﹖﹗”如果这招真的有效就太好了,因为邵克强那小子一直是个很受女人青睐的大众情人虽然她不知道他究竟哪一点吸引人所以要找一堆女人陪在他身边并非难事,只要略施小计就成了。

  从女儿脸上的表情,他很快便猜透她的想法,但如果让克强和别的女人厮混就没意义了,所以他得“匡正”女儿的想法才行。“原则上是那样没错,但如果能让克强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效果应该会更好,问题是恋爱这档事是可遇不可求,所以”

  “怎么会,我看他约会的对象那么多,其中总有一个是他真正喜欢的吧!”汪碧文不以为然的插播。

  “汪汪,妳好好想想,一个真正坠入情网的人,可能同时和许多异性交往吗?”姜还是老的辣,汪齐瑞三两句就直捣问题重心。

  “这”汪碧文回心一想也是,瞧她和祁雷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么说来,要克强谈恋爱的法子是靠不住了,那”

  “所以找觉得另一个办法反而比较可行,就是找一个女性随时绕在他身边打转,尽量展现出女性柔美的特性,好让克强不知不觉的沉浸在女性带给他的温柔之中,这么一来,他体内的男性荷尔蒙一定会发挥抑制药效的功能,妳说有没有道理?”幸好他在大学讲台上授课的台风一向很稳,否则只怕没能说得这么具有说服力。

  汪碧文听得连连点头称是。“这个方法的确好辩多了,现在的问题变成是该找谁担任这项重责大任,才是最妥当的人选呢?”

  “当然是非妳莫属了。”

  “我?”她指住自己的鼻尖,小嘴张成o 字形。

  汪齐瑞不给女儿反对的机会,打铁趁热的加以说服。“妳想想看,要一个能成天有事没事就到邵家串门子,又知道这个秘密且能守口如瓶的人选,除了妳还有谁?”

  老爸的考量甚是,但问题是。“我和克强从小就合不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我突然对他好,他就已经诧异不已,若我再成天在他身边打转,那他不起疑才是怪事!”

  她就事论事的提出问题症结所在。

  “那就得靠妳傲人的智能如何设法啰!或看你不愿意也行,等到哪天克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全变成女人之后,再等他来恨我们父女俩千秋万世吧!”

  “不!我愿意的,我想办法就是了。”汪碧文连忙表态。她并不是怕被邵克强憎恨,而是自己良心的问题。

  “那就交给妳了,记得随时向我报告克强的状况。”事情愈来愈有趣了,呵!汪齐瑞愈想愈觉得有意思。

  “嗯!”

  汪碧文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个能不让邵克强感到意外的方法,所以决定干脆就采“正面出击”,大大方方的到邵家去吓死他算了。

  因此,特别打了一通电话回家,要方红绫做些点心,待她下班回家后,拿点心当藉口到邵家串门子去,乘机和邵克强“和谈”。

  晚餐过后,汪碧文和父亲打了一个眼色,深吸一口气之后,便提起点心到对面邵家去按门铃。

  一早便接获汪家夫妇“通报”的邵家夫妻档,当然是若无其事的欢迎她。

  寒暄几句之后,汪碧文发现邵克强并不在客厅,也不在餐厅,便轻咳一声,散件轻快的问道:“克强呢?”应该已经回来才对,我方才在门口的鞋柜有看到他的鞋子。

  “克强和君翔在楼上。”原来邵家和汪家都是楼中楼式的建筑。

  “纪君翔来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这么一来就有借口上楼去找克强,而且可施纪君翔下水,帮忙促成“友好和约”!感谢她和纪君翔的交情还算不坏。“我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这样吧!我拿些点心上去找他聊聊。”

  说着双手便忙碌起来,由于太专心,以至于没瞧见传佩芬眼中那“正中下怀”的笑意。

  结果,她前脚升上楼,邵正扬便以电话知会“新盟友”纪君翔要他伺机而动。

  “有什么事吗?”邵克强闭着双眸问道。

  “别动,我怕画不好。”纪君翔继续为邵克强上妆的动作,一面回答他的问话。“没什么,只是邵爸说待会儿会送点心上来给我们。”

  “哦!”为了早日脱离把脸当“画布”的“苦刑”,邵克强一直表现得很合作。

  而端着点心上楼来的汪碧文,走到克强的房间门口时,不禁有些“紧张十犹豫”,于是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粉拳正要往门板敲时,门裹突然传出对话的声音,基于好奇的心理,决定偷听看看“叫你不要乱动,否则我会弄不好啊!”是纪君翔的声音。

  “可是你弄得我好痒啊!”

  “没办法,我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啊!”

  “你还敢说,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耶!而且比较吃亏的还是我呢!”

  “不!不要了,我受不了了,不要弄了”

  “不行!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以轻言放弃,你再忍耐一下,再一下就好了 .”

  噢,老天!这是什么非人类的对话呀!难道他们两个……门外的汪碧文听得脸色一片苍白,脑袋瓜像是刚被一队轰炸机摧残过一般乱轰轰。

  不!不行!照这样下去,克强“女性化”的速度,定会更为加速,一定得阻止这种糟糕的情况才成。

  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用力猛敲无辜的门板,大声吼道:“君翔,快开门,我是碧文,我特地带点心来看你,你快开门!”若非怕自己突然打开房门,会见到“不该看”的“场面”,她铁定二话不说就撞进去,才不会在这儿如此淑女的“轻敲”门板呢﹗“碧文﹖﹗”

  两个大男人齐声响应,邵克强的音量尤其大声。

  接着门裹传来一阵慌乱的吵杂声,不久之后又传来用力甩上门的巨响。

  之后,纪君翔才来应门。“嗨!欢迎光临,请进请进,好久不见了。”

  汪碧文才没那个闲工夫理他,把他当垃圾般挤到一边儿纳凉去,径往里边走。“克强人呢?”

  “他在浴室!”从她那张盛满怒气、略嫌单纯的脸上,纪君翔马上就明白她的怒气因何而来呵!看来她铁定是听到方才那段对话了,这么一来事情就有趣啦﹗“浴室﹖﹗”汪碧文的音调少说提高十六度。

  方才的巨响果然是克强关上浴室门的声音,这么说来,他们刚才真的……完蛋了!克强他真的!一股无尽的恐惧令她更加怒不可遏。“他去浴室做什么,你们两个方才在这里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

  本来他们两个搞什么是不关她的事,她根本无权过问也懒得问,但这件事不同,这可是事关克强的“男性生涯”耶﹗纪君翔见她那一脸“不知情”的认真,心中早笑翻了天,不过,他表面上还是故作无辜状的解释:“我们没做什么呀!只不过”还故意挑中十分暧昧的那一款语气。

  “只不过﹖﹗”汪碧文挑高双眉,两眼瞪得都快凸出来了。“你跟我到外面去一下!”

  这儿并非谈事情的好地方,万一克强突然闯出来听到就不好了。

  偏偏纪君翔就是要用响彻云霄的“大声”应对,“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兮兮的跑到外面说话﹖﹗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谈吗?”

  这下子不怕浴室裹的克强听不到啦﹗“你”这个大嘴公,他不说这么大声会死人吗?万一被克强听到不就没机会打探了﹗果不其然,邵克强的漫天咆哮立即从浴室发出“妳这个女人随随便便跑到“人家”房间来撒什么野?君翔,不准你跟她出去,听到没﹖﹗”

  该死!连日紧锣密鼓的排练,害他“习惯成自然”的在情急之下用了“人家”这个字眼,实在有够别扭了。

  奈何他脸上的妆还没有全数卸尽,不好冲出去挡人。

  都是君翔这个浑小子害的,没事干嘛把妆画得这么浓。

  而汪碧文则因为太过惊讶而呆愣了片刻“人家”﹖﹗天啊!他说话的语气真的愈来愈“女性化”了,怎么办?

  “君翔,不准你和那女人出去,听到没﹖﹗”等不到纪君翔的响应,心急如焚的邵克强再次发出严重警告。

  他绝不能让那个专门找他喳的可恶女人,知道他即将“男扮女装”表演,甚至还化妆、穿女装的糗事﹗经他一吼,汪碧文才回神,想到要紧的大事,连忙又拉扯纪君翔的手臂。

  “快跟我出去!”

  “可是克强叫我不可以跟妳出去耶!”

  纪君翔面对他们“误会重重”的对话,听得正起劲,响应汪碧文的音量依旧属于“重量级”。

  不过他的双脚连动也没动一下。

  浴室裹的邵克强一听,立刻又慌乱的怒吼:“不准出去!听到没!”

  怒吼的同时又加快卸妆的动作,为了节省时间,顺便把莲蓬头的开关旋到最大,一面淋浴,以去除身上的香水味和脂粉味。

  该死!就不能再快一点吗?君翔那浑小子胆敢背叛我,就休怪我“阵前倒戈”,不帮他这次的“大忙”﹗以纪君翔的立场而言,他也的确无意在这个“非常时期”倒戈,一来自然是为了PUB 的“钱途”着想;再看,现在汪碧文的“误会”愈深,接下来的戏就愈有看头﹗所以他不慌不忙的对汪碧文大声劝道:“碧文啊!有什么事坐下来谈就好了嘛,干嘛非到外面谈不可,难道是有什么话或“秘密”不能让克强知道是吗?”

  “知情”的他故意把“秘密”两个字说得又重又大声。

  这一招果真见效,汪碧文一阵心虚,下意识的松开拉扯的手,故作轻松的笑道:“秘密﹖﹗没有啊!我哪有什么秘密”

  “既然这样,在房间里谈就好了,oK﹖”

  呵!真好摆平﹗也难怪,汪碧文的利嘴虽然够呛人,但心机和城府却都不够深,想斗赢他这只生了九条尾巴的狐狸,自然是笑话一则。

  “可是”汪碧文一脸为鸡,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依照她对邵克强的了解,她敢对天发下毒誓,他从头到脚、从裹到外都是不折不扣的“阳刚型”男人,百分之百的“异性恋者”,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就算世界末日到了,就算全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绝对不可能搞“同性恋”。

  今天之所以会和纪君翔之间发生那么“暧昧”的关系虽然未经证实,铁定是因为那“变性药”的药效作祟,他一定是因为体内逐渐抬头的“女性意识”兴风作浪之故,才会接受纪君翔﹗也就是说,克强这番“不正常”的举动并不是“同性恋”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转变成“女性”所致﹗一定是这样﹗这是汪碧文对方才那个“暧昧事件”做出的“最合理”判断,所以她一定得趁克强还没来得及出手“干扰”前,同纪君翔“证实”她的想法才行。

  否则待他们两个互串口供之后,她就再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真正答案”啦﹗“你还是和我出去一下吧﹗一下就好!”

  “站住!”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6
第四章

  邵克强好不容易梳洗得差不多,便赶忙抓了一件浴袍穿上,冲出浴室,把纪君翔从汪碧文手中“抢”过去。

  “放开君翔,妳没事硬拉住他不放干嘛﹖﹗”

  好加在!他总算赶上啦﹗汪碧文睁大一双不敢置信的明眸哦!天啊!这不会是“嫉妒”吧﹖﹗克强体内逐惭壮大的“女性意识”在“嫉妒”我和纪君翔?

  不无可能,小说和漫画裹不是常常写说,女孩子情窦初开的时候,很容易爱上身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

  而克强现在的情况虽然和“一般女孩”有些出入,“本质”却是相同的,所以他对君翔一定是MyGod ……不成!我得镇定一些,绝不能让事情进展得如此“神速”,否则克强的“男性生涯”只怕就要加速消灭殆尽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埋怨纪君翔就算克强因为“药效”的关系,自个儿投怀送抱,身为死党的他也不该如此的“顺水推舟”

  啊﹗难不成纪君翔本身就是一个“同性恋”或“双性恋”,而且一直在偷偷“暗恋”着“青梅竹马”的克强﹖﹗那刚才她不由自主的视线三不五时就飘向邵克强裹着浴袍的“臀部”。

  邵克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又怒气冲天的大吼:“妳那双色眼在乱瞄什么﹖﹗”

  不会是我脸上的妆没有全数卸尽,露出马脚给她逮到了吧﹖﹗不过她为什么不是盯着我上妆的脸看,而老盯着我的下半身不放呢?

  她不会是笨到以为下半身也需要化妆吧?

  “呃”被他那么一吼,汪碧文才慌乱的收回视线,一张俏脸情不自禁的嫣红一片。

  “我抱歉!”

  她尴尬的丢出一句歉意。

  唉!我在搞什么啊!居然“抱歉﹖﹗”邵克强像在看外星怪物般瞪着满面红晕的汪碧文。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会对我说抱歉﹖﹗瞧他一脸狐疑,为了防止他再往更深一层推想,汗碧文连忙展开“澄清疑心”行动。

  “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方才究竟在房裹做什么?还有你干嘛穿浴袍?”

  这么说应可以让他不把“疑心”移到她身上来才是﹗“我”这女人果然是想探查方才化妆的事,但看她的样子应该只是在怀疑阶段而已,所以才急于从君翔口中得到“证据”。

  我得小心应付,绝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她今后一定会拿这件糗事笑死我﹗因此,邵克强以平常对待她的不耐烦口吻说道:“我在自己的房间做什么事、穿什么衣服,干妳汪大小姐何事?难不成还得向妳报备不成?倒是妳,这么多年来从没对我有过半句好话,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我的房间献殷勤,该不会又是在使什么见不得人的坏心眼了吧?”

  见她面色一变,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

  而听完他一番话的汪碧文心头则另有一番想法糟了!他果然已经开始起疑,我得更加小心一些才行,免得“愈补愈大洞”!

  因此她强行收回过度暴露的感情,用自以为够温和的口吻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唉!别再说这些了,我已好久没见到君翔,难得今天碰上了,不如来聊聊吧!”赶快转移话题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方法。“来,尝尝我妈妈亲手做的小泡芙吧!”

  “呃﹖﹗”她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邵克强大感意外,顿时反应不过来,倒是脸上的狐疑又加深了一层。

  不对!这女人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在一旁直欣赏他们两个大演“错中错”戏码的纪君翔,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些看起来好象很好吃耶!”

  再不转移他们两人的注意力,万一谁不小心说溜了嘴,让“真相”提前曝光,那游戏不就变得不好玩了吗?

  “是真的很好吃,有奶油、巧克力和香草三种口味,快尝尝看!”此时此刻真感谢贪吃的纪君翔。“克强也尝尝看。”

  她顺便巧妙的向邵克强示好。

  “既然是汪妈妈的好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邵克强也乐得转移话题,虽然他尚有满心狐疑克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得尊重我啦﹗就这样,三个人难得没什么争战场面的聊了一个晚上。

  偶尔汪碧文和邵克强的视线对上时,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以傻笑应对,以掩藏自家“心事”。

  纪君翔则是愈看愈有意思。

  散会的时候,邵克强和汪碧文都抢着送纪君翔,冲突于是再起“反正我要回家,正巧顺路送君翔到电梯大门。”汪碧文热烈的说。

  她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向君翔打探一下,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克强怎么可能顺了她的心意。“还是我送你们两个吧!毕竟你们都算得上是邵家的贵客,我这个主人理当送你们一程!”

  这个奸诈的女人一定又想乘机套君翔的话,这怎么成,万一这个大嘴巴当真说溜了嘴还得了,绝不能给她机会得逞。

  瞧他们两个在那儿一来一往的争闹不休,纪君翔干脆自己划上休止符。“我看你们两个都别争了,既然你们都这么热情,一起送我不就成了。”

  “嗯!好方法!就这么办!”他的建议立刻获得邵克强和汪碧文的附和。

  于是,邵克强和汪碧文一齐站在电梯门口前,目送纪君翔进入电梯关上门之后,才相约回家去。

  一齐走到自家门口时,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晚安!”

  动作整齐划一的傻傻对笑一下之后,便各自关上自家的大门待会儿得赶在对面那家伙之前,打电话去给君翔才成﹗还是纪君翔最聪明,早料到这两个笨蛋一定会有此一招,因此一回到家便顺手拔掉电话插头,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倒是邵、汪两家的两双“猫熊”彻夜未眠,在那儿一个劲的大玩“拨电话大战”…

  …当汪碧文还来不及向纪君翔求证,发生在邵克强房裹的“暧昧事件”真相时,便听到另一件大事。

  “克强生病了?”假装“凑巧”听到的汪碧文,尽量以满不在乎的口吻探问。

  到汪家来找方红绫商量的傅佩芬面露忧色的点点头。“可能是在公司被同事传染的,偏不巧明天我和邵爸爸要去帮朋友的女儿当证婚人,所以才来拜托妳妈妈代为照顾一下克强。”

  “很严重吗?要不要送医?”该不会是那“变性药”有什么副作用吧﹖﹗汪碧文尽量不往坏处想。

  “也没什么,只是感冒发烧。”

  “哦!那就好……”汪碧文这才暗松一口气。

  方红绫和傅佩芬交换一下眼色,便按照计画叹道:“克强就像我自己的儿子一样,照顾他本来没什么困难,问题是我明天正巧得和你爸去参加一个教师联谊会,所以才和妳邵妈妈两人在这儿伤脑筋哪!”

  “原来是这样,”汪碧文想了一下,便自告奋勇的表示:“我看明天就由我来照顾克强好了。”

  一来是对邵克强的歉意使然。

  二来嘛,是想乘机“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让邵克强对她的“戒心”稍稍放松一些,别老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处处想和他唱反调,抓他把柄嘲弄他。

  这么一来她才能顺利的待在他身边就近“监视”,并“减缓”他变成女人的速度。

  “可是妳和克强他”为了不让汪碧文起疑,这样的惊愕语气是必要的。

  面对两位妈妈的意外之情,汪碧文并不以为意。也难怪她们如此,谁教她过去和邵克强相处得太“好”了嘛﹗“再怎么说我和克强总是一齐长大的,明天正好是星期天,而我又正好有空,于情于理我尽点心也是应该的嘛!你们就别多想了,安心去办你们的事,克强交给我就行啦!”别说她们个个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不是发生“吃错药”的事件,恐怕连她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她会自动自发的对他好。

  “那就拜托妳了。”两个妈妈暗自窃喜看来汪齐瑞这招还挺管用的哩﹗一坐起来就天旋地转的邵克强,一颗心烦躁得不得了。

  虽然他已严重警告过君翔那小子,绝对不可以把他要“男扮女装演戏”的事,向汪碧文透露半点风声,但是依照汪碧文的个性,在经过“那天”的事之后,铁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偏偏他又挑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真是太糟糕了!万一在他卧病不起这段期间内,那个奸诈的女人找上了君翔,而君翔那个大嘴公又不小心被套出话怎么办﹖﹗愈想心就愈烦,头也跟着愈来愈痛。

  “克强,你还好吗?”汪碧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房间门口。

  邵克强以为是自己烧过头看到幻觉,那女人不可能来探病的,除非另有所图﹗对!一定是这样!“你来做什么?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笑话吧!”

  高烧头痛、全身酸痛,加上对她的“戒心”,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裹去。

  “你少以小人之心”汪碧文习惯性的回骂,骂到一半惊觉“今非昔比”,连忙住了嘴,硬挤出一张笑脸。“你也未免太多心了吧,我可是特地来照顾你的耶!”

  “照顾我﹖﹗”邵克强怪声低叫。

  汪碧文假装没看到他那不友善的表现,莲花移步的挨近他身边。“本来邵妈妈是想拜托我妈照顾你,不巧我妈他们今天也有事外出,所以就由我这个闲人来照顾你啦!”

  这回邵克强不再答腔,只是用一双充满瞥戒光芒的眼睛盯着她直瞧,企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好获知她的真正目的。

  “想喝开水吗?”瞧他那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好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算了!

  不和他计较,究竟她“害”了他一生哪﹗“不必,我要睡觉,妳别吵我,我就感激涕零了。”现在的他身体状况不佳,和她交战铁定不利,干脆睡大头觉,不理她方是上策。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闭上眼睛,把头转到另一边去。

  汪碧文气得很想海扁他一顿,偏偏内心却有另一个声音频频作响别和他计较吧!他的“男性生涯”已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妳就当作是在做善事让让他吧﹗有了这层想法,她的气顿时消去大半。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不吵你,等中午用餐时间,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听来既温柔又悦耳的声音。

  这女人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最近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邵克强愈想愈不对劲,大有芒刺在背的感觉,索性又转过身和她正面摊牌。

  “妳到底想做什么就直说吧!不要和我来这套,我不想和妳瞎耗时间。”

  唉!预料中事。“我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我们都已老大不小,实在不好再一天到晚像小孩子一般争闹不休,所以想和你言归于好,今后好好和平相处。”

  她按照计画采取“正面出击”,而且特地以“超柔”的声调说道,因为她深谙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我该不会是因为烧坏头壳,才会听到不可能的事吧?邵克强自问,一颗昏沉沉的脑袋瓜硬是不合作的愈来愈天旋地转。

  “妳不会是在说笑话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倍我?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么糟糕、一无是处的女人?”

  托长年来交战的丰富经验之福,她非常懂得如何堵住他叛逆的大嘴。

  妳的确是个很狡滑奸诈的女人没错啊!只可惜这句话,他碍于她那一反常态的轻声细语,不好直截了当的说出口出手不打笑脸人啰﹗“给我更容易信服的理由吧!”

  就姑且听听她又要辩出什么可笑的话来娱乐他。

  汪碧文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比较有说服力的好理由不论她说什么,他一定都能找出疑点来否定她的诚意﹗正在伤透脑筋时,一道灵光划过她的脑海。

  嗯!这或许是个挺能说服他的理由“我是因为……最近我有一位好朋友要从美国来找我,可能会到我家去拜访,而我们两家往来密切,我又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要“笼络”我,“堵”我的嘴,要我别拆穿妳那母夜叉的真面目了?

  “特地从美国来,可真热情哪!”

  并不是他不肯相信汪碧文的说辞,而是因为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一直和他一样,穿梭于众多追求者之中,并不特定有某个交往对象。

  “雷文不同,他是特别的。”她认真的表示。

  关于这点,她可没说谎,祁雷文的确在她心中有着不算轻的分量。

  邵克强不禁冷哼一声“妳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位电文先生想娶妳,而妳也有那个意思要嫁给他吧?”

  男人向她求婚是稀松平常的事,并不是什么大新闻,倒是她有出阁之意是第一次听闻。

  也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去他的雷文!美国佬就那么好吗?啧﹗汪碧文再接再厉的说:“雷文是有这个意思没错,而我”

  “好了,妳和妳的雷文先生怎样干我何事,妳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邵克强还不至于卑鄙到去破坏妳的好事,虽然我很同情那位不知死活的美国佬。”

  不说还好,愈说心里就愈光火。

  “祁雷文不是美国佬,他是我到美国游学时认识的留学生,他和某个人不一样,是个成熟又稳重的好男人。”汪碧文忍无可忍的吼回去。

  他骂她也就算了,干嘛连不认识的雷文也一并骂进去,简直不可理喻!她最讨厌牵连无辜的行为。

  “祁电文?”好耳熟的名字。

  祁电文……,邵克强迅速搜索自己的“记忆数据库”。

  “他不会是正巧大学和我同校吧?”

  “没错。你认识他?”既然他们念同一所大学,认识的话也不稀奇,而且这么一来,这一招应会更有效才是。

  乍见她意外的神情,他不由得再次嘲讽她。

  “我们是同一社团的成员当然认识,不过我说过绝不会坏了妳的好事,妳犯不着这么紧张。”

  原来真是那个祁电文,难怪她会百般讨好他。

  他愈来愈相信她今天主动提出“言和”一事,是为了封住他的嘴,以免他向祁电文“通风报信”,坏了她的“好事”﹗只是他的心因而更加郁闷可见她真的很在乎那家伙,所以才不惜放下身段和我“言和”﹗“克强,关于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但愿这招有效。

  邵克强本想再讥诮她几句,但见她那副认真的样子,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到嘴边的冷嘲热讽及时踩了煞车,重新盘算了一遍。

  也罢!他们也的确吵得够多年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和解吧!而且只要她继续留在这儿,他也就不必担心她会趁他卧病在床,跑去找君翔追问“那档事”!一举两得啰﹗“只要你别再有事没事就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去和妳抬杠。”

  态度明显的友善许多。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游说成功,汪碧文忘情的握住他烫热的大手,粲然一笑耶!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这女人不凶时,笑起来挺可爱迷人的哩﹗邵克强的心湖激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人也跟着有些呆滞。

  还是汪碧文意识到他烫热的手,才想起他的高烧,连忙把他的手放回被窝。

  “抱歉,我忘了你正在发烧。”

  说着又帮他把棉被拉了一下,在拉扯间,不经意的瞥见他胸口那“触目惊心”的“红斑”

  吓!那“红斑”不会是传说中的“吻痕”吧﹖﹗谁﹖﹗是谁留下的﹖﹗难道又是她那怪到家的表情和瞪得发直的视线,引起邵克强的注意,沿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 .条地,他莞尔一笑。

  “这是昨天在君翔那里,被蚊子叮到的。”

  这个小色女八成是把“它”误认为“吻痕”了。也难怪她,究竟他在外面的风流帐之多,她就算不知全部,也听过八、九成。

  不过他也真的够无聊,干嘛向她做这个可笑的解释,真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就算她误会又如何?

  果然还是纪君翔留下的!汪碧文眼前一片黑暗,如墬万丈深渊。

  天啊!她本来还安慰自己说,可能是他不知第几号情人的“杰作”,没想到还是心中的罪恶感又加深了一层。

  “妳怎么了?”他发现她依旧很不对劲。

  “没什么。”她连忙别开脸,省得泄漏心事。“你穿得太少了,我再帮你拿件外套 .”

  汪碧文借口暂离他的身边,径走向衣柜去,好调整紊乱的心绪。

  在她打开衣橱大门之际,邵克强突然想起衣橱裹的几件晚礼服,慌乱得失声大叫:“不准开,快关上!”

  遗憾的是,汪碧文雪亮的眼睛还是快了一步我的天啊!晚礼服,是女人穿的晚礼服﹗我那天果然没看错!克强他砰邵克强踉跄的挨近衣橱边,吃力的把衣橱大门关上,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那些衣服是我一个女朋友前些日子到家裹来玩时,忘了带回去的 .”

  唉!难道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吗?邵克强真恨自己为何在这节骨眼上,灵光的大嘴反而大大“失常”。他这种说法无非是在将自己的花心风流“发扬光大”﹗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就是不想让她有这方面的“误会”。

  然而,他的话听进汪碧文的耳裹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唉!可怜的克强,我知道你急于“掩饰真相”的心态,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这些不知不觉形成的“怪异行径”的。

  放心吧!我不会拆穿你“美丽的谎言”,究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于是她配合他的“谎言”,温和的笑道:“原来是这样,你还是一样受女性青睐嘛!”

  “彼此彼此!”

  听得出她无讽刺味道,也无多疑的样子,他暗松了一口气。

  好加在﹗但是面对她如此处之泰然的笑看他的风流情事,他心中却又怪怪的……“哎呀!妳还在发烧呢!快回床上去。”汪碧文相当温柔的撬扶着他。

  邵克强本想挣脱她的协助,但她那份难得一见的温柔却令他犹豫了。

  最后决定不再反抗,乘机消受一下美人恩也不坏。

  当邵克强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后,汪碧文看看时间已接近中午,是吃午餐的时间了 .“你再躺一下,我去弄午餐。”

  经过衣橱时,她再度打开它,挑了一件外套递给床上的邵克强。

  “穿上吧!免得又着凉!”

  凝视着她翩然离去的窈窕身影,邵克强居然有点儿发痴。

  她真的变了﹗是祁雷文的关系﹖﹗这想法令他心头掠过一抹莫名的心痛,难言的失落感更加深沉……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五章

  虽然汪碧文并不是厨房白痴,但她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远庖厨”主义者,对下厨的态度是,能免则免,不能免则尽量找人代劳,再不然少吃一餐也无妨,正好乘机减肥。

  像现在这一锅香喷喷的鲍鱼粥,就是今天早上方红绫要出门前帮她煮好的,这会儿只要拿到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根本不用自个儿动手。

  想到自己是这么聪明,汪碧文扬扬双眉得意的一笑。

  谁知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叩───隆───﹗“哎───呀───”

  “怎么回事﹖﹗”邵克强像火烧屁股般从床上跳起来,以略微不稳的步伐冲出来 .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窘迫的汪碧文,和一锅洒满地的鲍鱼粥,邵克强瞬时明白了大势 .如果是以往的“争吵状态”,他会毫不留情的笑毙她,但现在起就不同啦!他们才刚缔结“和平相处条约”,他并无意立即毁约。

  反而是汪碧文很宽宏大量的说:“你要笑就笑吧!我不会介意的,反正我不爱下厨烧菜是事实,不过这可不代表我不会烧菜哦!”

  瞧她那副坦白的困窘,邵克强心湖激荡起一波波的涟漪,意外的觉得她好可爱。

  “不喜欢烧菜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时代不同了,没人规定女人一定得喜欢下厨,大不了妳以后找个会烧菜又喜欢烧菜的老公嫁不就得了。”

  像我就是,呵呵﹗噢!呆子,你在乱想什么,难不成真是烧得“头壳坏去”了?

  他的理智一再对他摆出不屑的态度,但他的眼底和嘴角却都装满了柔情和爱怜。

  没想到邵克强会有这么温柔对待自己的一天,汪碧文竟然有些不能适应,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

  “我也这么想,所以对雷文的感觉特别好。你知道吗?雷文他就烧得一手好菜,而且很喜欢下厨,我在美国游学那段期间,他经常烧菜给我吃呢!”

  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她的脸上不由得泛上一抹亮丽的光彩。

  邵克强却觉得很刺眼,心里那台“发酵乳制造机”正在全力运转。

  会烧菜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他的手艺会比我好,哼﹗就像在跟什么人呕气般,邵克强沉着一张脸,挨到厨房去。

  “克强,你要做什么?”汪碧文丢下收拾到一半的“残局”,追过去撬扶着他。

  “做我们的午餐啊!”他没好气的回话,顺手打开冰箱检视一下可用的菜单,嗯!运气不错,老妈准备了很多材料。

  “午餐,你?”汪碧文诧异不已。

  “交给我吧!我的好手艺可是连我老妈都自叹弗如的哦!”哼!妳以为全世界就只有祁雷文那个臭男人会烧菜啊﹗克强烧得一手好菜﹖﹗这倒是新闻,至少对汪碧文而言是。“可是你在发烧啊,还是快去休息,我打个电话叫餐馆外送好了。”

  反正就是不会轮到她自己下厨就是了。

  邵克强却像小孩子般执拗。“不!我决定自己烧饭就行了。”

  “但是你”怪怪,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他拗起脾气的样子好可爱哩!

  他条地想到什么,突然回眸对她说:“妳如果那么担心我,不如从后面抱住我,让我不至于跌倒不就好了。”

  汪碧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考虑一下决定顺了他的心意,真的从他身后搂抱住他,就像在抱巨型布熊熊般,正好乘机施展“女人”“特有”的“魅力”,好“抑制”他体内的“女性意识”。

  呃,这是什么感觉?!

  汪碧文不禁芳心一悸。她从来不知道邵克强的背是如此结实温暖,给人一种安心幸福的感觉,抱起来好舒服呢!

  怎么回事?莫非我也发烧了,否则怎么会觉得胸口一片烫热?

  而被佳人用雪白香滑的双臂紧紧抱住的邵克强,直觉体温又上升了少说十度。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碧文也有这么温柔可人的一面?被她抱住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甜蜜,令他有一种浅醉般的幸福感。

  这是和他那一堆女友交往时,从未有过的滋味,愈想心里愈不舍。

  “你想煮什么?”她把可爱的下巴轻抵在他扎实的肩膀上,像个爱撒娇的小女儿般,甜甜的问道。

  “鸡蓉玉米粥。”他好喜欢她在他耳畔轻声呢喃的感觉,间或还会散发出淡淡幽幽的香味,那是沐浴乳的清香,相当怡人,尤其和他那些女友身上涂抹的刺鼻香水味比起来,他更爱她身上这股清幽。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一点发现她这可爱的一面,她明明就一直在我身边啊﹗满腔的悔恨愈来愈茁壮,尤其想到该枪毙一百次的祁雷文,他就更不是滋味。

  在他身后的汪碧文则静静的欣赏着他灵巧的双手在流理台边穿梭,愈看愈觉得有意思。

  克强的手比雷文的还修长好看,而且更灵巧呢﹗再瞄瞄他那认真的侧脸线条分明的五官,桀傲中不失柔情的双眉下,有一双透着坚定光芒的深遂黑眸,直挺的鼻梁下是略嫌倔强又性感诱人的唇瓣,配在一张阳刚中透着一丝书卷味的脸上着实出色,难怪女人喜欢他﹗她不禁看得发痴出神。

  “汪汪,汪汪﹗”

  “呃?”唉﹗她居然看呆了,真糗,有些不好意思的迅速收回视线。

  咦,汪汪?他何时又改口开始叫她“汪汪”了?也罢﹗反正他们已经“和解”,况且他叫起来是这么悦耳,就批准他吧!

  “我们可以准备吃午餐了。”她没有反对我叫她汪汪,太好了,果真想和我言归于好。

  只是一想到是因为祁雷文的关系,他的心湖又蒙上一片乌云。

  “好香好好吃,比妈妈煮的还好吃,克强,我看你可以改行当厨师了。”美食当前,汪碧文根本就忘了煮饭给她吃的是正在发烧的病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吃得津津有味 .“也比祁雷文烧得好吗?”他带着笑意,以闲话家常的态度问道。

  “嗯﹗”汪碧文毫不考虑的坦率答腔。

  呵﹗我就说嘛﹗那家伙想跟我比?一下子就给比到北极海去冻死了﹗邵克强暗自得意在心坎裹。

  “如果妳喜欢,改天我病好了,再烧一桌更色香味俱全的拿手好菜给妳尝尝如何?”这么自动自发的想为某人烧菜,对他而言可是生平头一遭。

  “真的,太好了﹗”汪碧文好开心,不一会儿才又注意到“重点”。“唉呀﹗我都忘了你还在发烧。”

  “没关系,我好得很。”尤其看到可爱的妳就更好了。他带笑的眼眸如此诉说。

  迎着他那柔情款款的动人神态,汗碧文突然悲从中来这么好的男人再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要因为我而变成女人了,真是该死。

  见她神色兀然暗淡,他相当关心的探问:“怎么了,汪汪?”不会是在想祁雷文吧?这个念头令他心中一把无名火顿时引燃。

  “没什么,只是很意外你居然这么会烧莱。”她找话搪塞,免得“心事”被他发现,那可就不妙了。

  “我大学四年和研究所两年都住在学校附近,那时过的是自力更生的生活,为了节省开销,平常都自己开伙,慢慢就学会了。”很奇妙的感觉,他们从小吵到大,竟然也有如此闲话家常的一天。邵克强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不排斥这种感觉,相反的,他非常喜欢,而且每多说一句话,喜欢的感觉就更加深一层。

  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大新闻。

  “你是说大学和研究所的一切开销都是你自己支付的?”

  他笑了笑。“或许是年轻人的一种自傲吧﹗考上大学后,想过过自力救济的生活,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所以就和爸妈取得共识,上大学之后,包括学费的所有开销都由我自己支付,幸好自己没漏气,六年下来,不但没饿死,还存下一小笔钱。”言谈举止中有难掩的自负。

  汪碧文微张着一张佩服的小嘴。

  她以前都是怎么看待克强的?怎么都没注意到他有这样的志气!

  一直以来,她就最欣赏这种不靠家人而自食其力的男人啊﹗尤其克强还是生在家境富裕的家庭,说起来也是一家中小企业的公司小开,能有这样的志气就更令人佩服了。

  当她抬起头,赫然发现邵克强正以一种不寻常的热烈视线猛盯着她瞧,芳心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悸。

  “你在看什么?”不会是到现在还在怀疑她和他和解的诚意吧?她私自忖道。

  邵克强这才惊觉自己又偷看她看得出了神。“我只是感到很不可思议,我们两个之间也会有坐下来谈笑风生的一天,而且这么快就相处得如此融洽。”

  汪碧文松了口气笑道:“我也感到很意外呢,不过这是好事,证明我们的确有缘,对吧﹗”这句话是针对他们自出生开始所结下的“孽缘”而说的。

  他也会意的一笑。“是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愉快,友谊的幼萌正悄悄的迅速成长茁壮。

  “好了,你该吃药回房休息了。”汪碧文好不容易又想起他是个病人。

  邵克强本想再多聊一些,但回心一想,先看好病再说不迟,便顺了她的心意回到床上。

  “妳会陪我吗?”他瞅着她的双眸有无尽的渴望。

  “当然会。来,吃药了。”

  此刻的她看起来真像白衣天使,邵克强痴痴的想在心底。

  或许是药效的关系,邵克强很快便进入梦乡,梦里尽是汪碧文甜美温柔的笑容。

  枕在床边端详他的汪碧文,愈看他愈是顺眼,愈顺眼就愈觉罪孽深重克强,我一定会治好妳的,相信我!

  当邵克强的感冒痊愈后,他们两人之问的友谊也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成了能互开玩笑、谈天说地的好朋友,彼此更是有默契的在努力加速这段情谊的成长。

  这天下班回家之后,邵克强便兴匆匆的到汪家报到“汪汪回来了吗?”

  唷﹗已经到了改口叫“汪汪”的地步啦﹗应门的汪齐瑞暗“大四x ”在心底。

  “汪汪刚回来,你自己到她房间找她吧﹗”

  “谢谢汪爸,你愈来愈年轻了。”邵克强满面春风的往楼上直冲。

  看来我这着棋真是下对了哩﹗汪齐瑞挺佩服自己“一手”所扭转的乾坤。

  “汪汪﹗”邵克强人还没到,兴奋的声音便抢先飞进汪碧文的香闺报到。

  “门没锁,你自己进来。”正在浴室梳洗的汪碧文像在招呼老朋友般热络。

  邵克强真个老实不客气的旋开门把进去。

  嗯﹗好香﹗熟悉的香味让他忆起碧文那天搂抱着他的甜蜜情景。

  哔传真机传送完毕的响声,惊扰了他美丽的梦幻,他好奇的探头一看嘿﹗居然是祁雷文那家伙从美国传真来的“情书”哩﹗上面写着给亲爱的小文文:今天工作愉快吗?

  算算这个时间,妳应该到家了,老样子,我们晚上再联络﹗爱妳的雷文于洛杉矶邵克强看得一肚子火。什么亲爱的小文文,恶心巴拉的家伙,小文文岂是妳叫的﹖﹗真会死缠烂打,不要脸,哼﹗把它撕了算啦﹗这念头一经产生,马上就得到双手的全力支持,眼看就要付诸行动奈何天不从人愿,汪碧文就挑这个时候从浴室出来,害他“壮志未酬” .由于心虚之故,他抽回的手下意识的背在身后,挤出一脸轻快的神态说:“待会儿有空吗?”

  “怎么了?”她专心的吹整她那一头摩登俏丽的削薄短发。

  邵克强见状走过去,接手她正拿在手上的整发器。“我帮妳。”俨然是“师傅级”的口吻“你会吗?”她咭咭笑道,倒是没有反对他的动作。自从和克强和好之后,克强就一直对她非常照顾又温柔。

  “安啦﹗妳忘了我大学时住外面,一切都得自己来的事了吗?”他轻柔的拨弄着她那头沾满洗发精香味的俏丽短发,心中有一股蠢蠢欲动的难言激荡。

  邵克强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脑袋瓜上游走,竟让汪碧文竟有一种心安又受宠的感觉 .“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和好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好象突然多了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大哥哥耶﹗”

  我才不要当妳哥哥﹗他的心不经思索的吶喊,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幸好没脱口叫出。

  “是吗?”他决定略过这令他排斥的字眼和感觉。“待会儿有没有空?”

  “你是不是安排了什么精采的活动?”说她不期待是骗人的。

  他爱极了她那副天页可爱的神情。“也不是什么精采的活动啦﹗只是实现诺言,烧了一桌好菜想邀妳共进晚餐啰﹗”

  为了烧这桌好菜,他还史无前例的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亲自到生鲜超市去采购一番呢﹗“真的﹗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吃吧﹗”“民生第一”主义的她,立刻就从座椅上跳起来。

  “小心,别那么急,我先帮妳梳好头呀﹗”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移开手上的整发器,否则碧文可爱的俏脸恐怕就要受伤,真变成那样他准会心疼毙了。

  一想起邵克强那令人垂涎的好手艺,她就迫不及待直嚷嚷道:“没关系啦﹗反正我头发短,现在又是夏天,很快就会干了啦,别吹了,我们还是快去晚餐吧﹗”

  她索性拉起他的大手,目标邵家餐厅,强迫中奖的往门外冲,免得他慢吞吞的动作耽误了她享用美食的“吉辰”。

  邵克强见状,一味的直笑。

  好可爱的女孩哪﹗汪碧文就像蝗虫过境般,老实不客气的将满桌的佳肴一扫而空,酒足饭饱之后,才想起“大事”。

  “邵爸和邵妈呢?”

  真不好意思,方才进门时,一心只惦念着浦东美食,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去注意“闲杂人等”。

  还好那两个“闲杂人等”早在他们返回之前,便识趣的自动消失啦﹗“爸妈约了你爸妈四个人一齐到外面吃馆子,顺便看场电影。”

  邵克强瞧她吃得那么满足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得不得了。

  嗯﹗是开口探问祁雷文的事的时机了﹗意外的是,当他大嘴一张,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便发现汪碧文的脸色不太对劲。

  “怎么了?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会吧﹗他对自己的手艺一直很有信心的,尤其是卫生方面更是注重,绝对可以通过卫生署的食品卫生安全检验标准﹗“不是的,只是太好吃,我太感动了,所以才”汪碧文胡乱瞎辩。

  其实她是因为再一次意识到邵克强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而自责难过。

  她真是害惨他了,像他这样体贴温柔又烧得一手好菜的男人,照理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娶到一个最棒的新娘子,两情相悦的共度幸福的一生,现在却因为她而……唉﹗别尽往坏处想,还是催促老爸加紧解药研制工作,并且想办法“拖延”克强“变成女人”的“速度”比较实在。

  而且换个角度想,克强既然烧得一手好菜,将来变成“真正的女人”之后,就是贤妻良母”的代表,不怕嫁不出去啦﹗对﹗没错﹗这也算好事一桩﹗邵克强则因为她那一番话而更觉得她天真可爱居然因为东西好吃就感动成这样﹗决定了﹗以后要多多烧菜给汪汪吃,让她更加开心﹗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既然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便继续他原来的“探测行动”。

  “汪汪,妳和祁雷文的感情进展究竟到何种程度了?我并无恶意,纯粹是关心。”

  他尽量保持稀松平常的态度,不暴露过多的感情。

  克强是这么的关心她,汪碧文好生感动,小嘴一张便大方坦率的畅谈自家情事。

  “雷文很喜欢我,从在美国认识我的第七天开始,便三不五时的向我求婚,恨不得我马上嫁给他。”

  说起祁雷文那股痴情的傻劲,她着实感动又开心。

  邵克强看得好“刺目”。

  祁雷文是什么东西,才认识人家七天就求婚,他以为他在吃方便面啊﹗啧﹗没常识﹗不过那家伙做什么傻事是他家的事,最重要的是汪汪对他的看法,于是又问:“那妳呢?妳对他的感情也已经到了非君莫嫁吗?”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美国洛杉矶突然下了一道雷,不偏不倚的劈死那个碍眼的家伙﹗或者让他飞机失事,丧身在太平洋的大鲨鱼鱼腹中也好,省得那厚脸皮的家伙跑回台湾来缠他的汪汪﹗耶,他的汪汪﹖﹗汪汪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正当他欲往更深一层想时,汪碧文的回答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我只能说雷文是我目前所交往过的异性中,最令我喜欢的一个,但我对他的感情还没到非他莫嫁的地步,不过如果照现在的情况顺利交往下去,他很可能就是我未来老公的最佳人选,不过这还是个秘密,你如果遇到他,可不能告诉他哦﹗”她带点娇羞的娇嗔。

  “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他以雷霆万钓的气势大加保证。

  谁会告诉那个碍眼的家伙这种傻事,哼﹗又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他愈来愈了解自己光火的原因了,原来他……汪碧文则回给他一个甜美动人的笑容。

  才要再说什么时,她的心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个念头───为了“未雨绸缪”,说不定她该先帮克强“物色”未来的“老公”人选﹗对﹗就是这样,虽然她并不希望克强变成女人,但凡事都有万一,尤其是这件事,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是办法,为了预防万一,现在就先帮他找好“未来夫婿”实在是值得考虑的决策。她愈想愈觉得该如是做 .问题是谁才适合“女性的克强”呢?

  脑袋瓜飞掠过一个熟悉的影像……纪君翔﹗啊哈就是他了,他就是克强的“最佳老公”候选人啦﹗不错﹗不错﹗他们不但是死党,而且又发生过“暧昧事件”……,相当值得考虑﹗这么一来,她更该尽快找个时间去会会纪君翔,先探采上次那“暧昧事件”的真相,再做进一步打算。

  至于克强这方面就先保持缄默,以免“打草惊蛇”啰﹗“汪汪﹗汪汪﹗”邵克强不知已唤了她几声。

  “啊﹗什么事,我在听﹗”

  “我是说我从明天起,一直到星期天都要住在君翔那边,妳如果有事找我,可以打我的B.B.CallCall我。这是我的B.B.Call号码。”

  可能的话,他真不想和他的汪汪分开一秒钟,但却是情非得已。

  一来,这个星期天就是PUB 开幕的日子,他得加强排练才行;二来则是因为现在他和汪汪这么好,汪汪随时都有可能闯进他的房间,万一被她瞧见他“男扮女装”的“糗相”,他的立场何在﹖﹗虽然现在已经不必担心汪汪会取笑他,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心爱的女人看见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糗相”,绝对不行﹗“你要去住君翔那裹﹖﹗”汪碧文的双眸矘得老大。

  天啊﹗莫非他们已经发展到可以“同居”的地步﹖﹗这怎么成,虽然她刚才才得出“最新”的“决定”,认为他们两个配一对也很合适,但那个“前提”是“克强变成女人”,在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成立啊﹗在目前还有可能“力挽狂澜”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宜太过接近,因为现在的纪君翔只会“刺激”克强的“女性意识”,让他体内因“变性药”产生的“女性意识”“变本加厉”,百害无一利呀﹗“好久没和他好好聊聊了,所以想趁这几天比较有空和他多聚聚。”他只能这么说。

  “那我也一起去住君翔那裹﹗”汪碧文大声表示。

  “不行﹗”他冲口而出,发现自己的表现太过不寻常,赶紧“软化”口气。“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君翔可是大男人,而妳却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虽然我们三人很熟,但若传出去给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对妳的名声恐怕不太好。”

  爱说笑﹗若要让她跟去,他又何必搬去那裹?

  早知道我别多嘴告诉她要搬去君翔那儿住的事就好了,但不说也不成,万一汪汪问了老爸老妈而自己闯去,那岂不更糟﹗“不是因为这样吧﹗”汪碧文失声大吼。

  妳是怕我打扰你们的“好事”对不对﹖﹗这点我不怪你,但却不能顺你的意,那只会更加害了你啊﹗问题是她该用什么方法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又不让他怀疑她的“动机”呢﹖……而在邵克强这一方面又是截然不同的考量不是因为这样,那是因为怎样啊?他真的被她搞迷糊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当前最重要的是他非得说服她这段期间不要去君翔那裹找他不可 .因此,他继续他未竟的“说服大业”。“汪汪﹗妳听我说……汪汪,妳怎么哭了﹖﹗”

  他着实被她出乎意料的眼泪吓了好一大跳,一颗心更因而纠结成一团,痛毙他了。

  瞧见他那慌张失措的样子,她更加确信这着棋下对啦﹗“女人的法宝”果然管用,呵呵﹗于是她乘胜追击,装出一脸楚楚可怜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搬去君翔那边住了,因为妳心里还是讨厌我只是因为已和我言归于好在先,所以不好直接对我说,才用这种方法避开我,对不对?原来妳还是讨厌我的,枉费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和你和好,还好高兴多了一个宠我的哥哥,原来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的自作多情……呜……”

  唉﹗好教人心酸的悲泣声哪﹗汪碧文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加油﹗再加把劲克强就会投降啦﹗不知中计的邵克强可真是急毙了,大嘴连连发出石破天惊的“澄清宣言”。“汪汪,妳别乱想,我怎么可能讨厌妳,我是……”

  唉﹗这救他如何解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现在的他,爱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讨厌她﹖﹗“除非你让我跟去,或看你留下来别去住君翔那儿,否则就是讨厌我﹗”无论如何,她绝对得说服他留下来才行。

  “这……”邵克强左右为难极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偏偏汪汪那串串泪珠又令他心痛难挨,再加上“无中生有”的误会……唉﹗也罢﹗“好了,别哭了,我不去就是了。”

  “你是说你不搬去君翔那边住了?”她喜上眉梢的破涕为笑。

  “因为我不想让妳误以为我讨厌妳啊﹗”

  面对她重展的欢颜,他总算释然。冲着这张笑容,要他付出什么“为难”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太好了﹗”她飞扑进他怀中,紧紧搂抱住他。

  太棒了,她的“哭功”奏捷啦﹗万岁﹗而邵克强则乐得享受美人恩,同时发现自己愈来愈离不开这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了。

  “对了,汪汪,祁雷文回来的时间决定了吗?”

  “还没,不过如果没变,应该是这个星期天﹗”她心无城府的回答。

  这么快﹖﹗而且正巧是他分不开身的星期天﹗邵克强一张脸不禁沉了下来。

  汪碧文见状,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本想和妳一道去接机,顺便帮他洗尘,算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和他叙叙旧,偏不巧我这个星期正好有事……”他又想到了什么,又说:“妳上次聚会前说的事,就是指要为他接机吗?”

  “是啊﹗”

  “可恶,果真如此﹗”他恶狠狠的低咒一声。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只是感到遗憾罢了。”他才不会就这么放弃,马上又另生一计。

  汪碧文善解人意的安慰他,“你别这样嘛﹗既然有重要的事就优先处理,毕竟关于电文的事也还没确定。这样吧,等确定日期时,我马上告诉你,万一还是星期天,我们就另找一个时间为他洗尘,如何?”

  “很好,就这么办﹗”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妳可别忘了告诉我哦﹗”

  这么一来,他便可以以最佳情况“应敌”啦﹗“嗯﹗”她毫不知情的甜笑允诺。

  接下来又是一个美妙的快乐之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六章

  祁雷文返台的日期终于确定,还是原先预定的星期天。

  体贴的祁雷文不想让汪碧文跑到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去接他,而协议在台北松山机场见面星期天一早,邵克强就出门去忙他的“重要大事”,剩下汪碧文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索性提前开车出门,到处逛一逛,待时间差不多再到机场接祁雷文。

  中途,打了个电话给莫心蔾想找她一道出来逛逛较有伴,谁知那个精力旺盛的死丫头一大早不知又跑到哪裹去,电话响了一,十名声都没人接,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放菜 .汪碧文只好孤单一个人,玩着“飞车我独行”的游戏。

  是谁说台北市区就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害她在不知不觉中绕了好一大园,回过神时人已在天母附近啦!

  怪哉,她明明是在台大附近晃呀,怎会,转眼就见到天母来了!

  这下可糟了,已快接近中午,再不卯足全力向前冲,只怕就要错过接机的时间了。

  于是她踩足油门向前奔驰!

  可恶﹗她已快赶不上时间了,偏偏还遇上交通事故而塞车。

  真想骂骂那些开车不带眼睛的笨蛋加三级,不会开车就别开,这下可好了,自己的车撞坏也就罢了,竟还连累无辜又可爱的她。

  心里嘀咕的同时,汪碧文也明白遇上这种事根本急不来,索性把注意力转向车窗外,欣赏一下对面车道的来车解解闷。

  对面车道真是令人羡慕,为什么交通事故不发生在对面的车道,而偏挑上她这个方向呢﹗看着看着,两颗眼珠子突然大瞪───那是什么可怖的情景﹖﹗她用力搓揉了一下明眸,重新往那幕可怖的景象瞪去───我果真没看错,是克强﹗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堂而皇之的穿著女装,坐在纪君翔的驾驶座旁,和他有说有笑的,而且还化妆哩﹗难道他所说的“重要大事”,就是指“打扮成女人”和纪君翔“约会”﹖﹗一定是这样没错﹗不﹗也不对,他早在喝那“变性药”之前就说过他这个星期天有事了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了,那已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克强为什么会以这么可怖的打扮和纪君翔双双出现﹖﹗难不成那“变性药”的药效已经“征服”了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真是这样可就不妙啦﹗想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人时,他们因红灯而停下的车却已经跑了。

  啧﹗又迟了一步﹗叭───叭───叭───身后突然如春雷般响起的喇叭声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车道已经畅通了。

  她只好快快开动,一路上心里乱糟糟的,最后下了一个决定───今晚就去找纪君翔问个清楚﹗总算是老天够帮忙,给她及时赶到了松山机场。

  “文文,我在这裹﹗”

  一个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在她正前方扬起,正是满面笑意的祁雷文。

  他正挥着手朝她飞奔而来,张开双臂就想搂抱住心爱的俏佳人。

  汪碧文像以前一样,巧妙的闪躲了他的热情双臂,站在“危险距离”外,笑容可掬的欢迎他。

  “有一阵子没见了,你还是没什么变嘛﹗”

  很奇怪,这回见到他,心中那份悸动的感觉已不如上一次分手时那般激动兴奋,反而像是对待老朋友般的感觉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好久不见心上人的祁雷文并未注意到她心境的微妙变化,相当兴奋的而衷心的赞美道:“妳又出上一次分手时漂亮了许多,更让我心动。”

  这一次,他再世不会让她拒绝他,他特地安排了三个月的假期,为的就是把她确实追到手,带回美国结婚去。

  好话总是耐听,汪碧文笑得好开心。“你就是嘴巴甜。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聊吧﹗唔,或看你该先回家一趟?”

  “我不是在电话裹就跟妳说过,我爸妈出国去旅行还没回来,至于我那些兄弟姊妹也各自有事,而且他们都经常到美国去找我,常常见面的,所以没必要急着回去。”对祁雷文而言,见她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说的也全是实话。

  “那至少先打个电话回去知会一下吧﹗”汪碧文一向是个很重规家人的人。

  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放心,早在妳来之前,我就先打了通电话回家了,我们走吧﹗”

  “嗯﹗”

  很奇怪,祁雷文的微笑竟然让她不经意的想起邵克强。

  她发觉邵克强的笑容对地而言,比祁雷文更具有震撼力呢﹗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啊﹗而一想起邵克强,在路上惊见的那一幕又跃进她的心中,强夺去她的注意力。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找到纪君翔问个究竟才行,而且要瞒着克强进行﹗在多次的“安可”谢幕之后,邵克强终于在还没被自己“男扮女装”的逊样糗毙之前,完成了“表演秀”,正式脱离苦海。

  换回“男儿身”,彻底卸妆完毕,看着镜子里那个英俊潇洒的自己,邵克强满意极了。

  这才是男人本色嘛﹗解决了纪君翔这边的事后,他便可以卯足全力,全面应付祁雷文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了。

  “想要从我身边抢走汪汪?门都没有﹗”

  他对着镜子裹的自己发出可怕的笑声。

  “嗨﹗老兄,别对着镜子笑得那么恐怖好吗?看起来少说有八成像自恋的变态耶﹗”纪君翔在百忙之中偷了个闲,端了两杯鸡尾酒来“慰劳”他。

  “你还敢说﹗”看在今天是这家伙的“大喜”之日,邵克强决定“从宽处理”,小瞪他一下便放过他。“看来挺圆满的,人相当多,连记者都来采访了呢﹗”

  他衷心的为好友感到高兴。

  纪君翔扬扬眉毛,自负的笑道:“我做的事有哪一件失败过?”

  这倒是事实,这小子似乎是天生的商场战将,到日前为止,凡是他搞过的事业还没有过败北的纪录,相当不简单。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对这小子而言,全都属“玩票”性质罢了,哪天他若真个认真起来,恐怕就不只是这般的“小小”成就了。

  同样身为男人,邵克强真是打从心坎裹欣赏这个死党。

  “祝PUB 圆满成功﹗”他取走纪君翔手中的一杯鸡尾酒,献上满心的祝贺之意。

  纪君翔也老实不客气的接下好友的美意。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克强﹗”

  他虽然是个交游广阔、处处受欢迎、且又健谈的黄金单身贵族,但真正知心的恐怕就只有邵克强这个死党了。

  邵克强一只手搭靠在他肩上,促狭的语调中有浓烈的情谊。“你少逊了,咱们是什么交情,还跟我玩这种客套的把戏。”

  虽说他因“男扮女装”这档事受尽苦难,但能帮上好友的忙,让PUB 顺利成功,那份辛劳根本不算什么。

  纪君翔表面上虽以一笑带过,但内心深处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在这世上能让他在乎重视的人、事、物并不多,而国中时代结识的邵克强正是少数中的少数,只是他一直末曾刻意的表示过对这份情谊的在乎罢了。

  “和碧文进展得如何了?可别告诉我,你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哦﹗”从老友这几天的言行举止,纪君翔早就对他的真正心意瞭着指掌。

  邵克强一口气饮尽满杯的酒,吐了一口气才语气坚决的说:“就像你知道的,我是爱上汪汪了。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和汪汪明明从小就合不来,谁知自从她为了祁雷文那个该死的家伙而放下身段,主动找我和谈之后,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进展得如此迅速,而我也才发现汪汪原来是这么的甜美动人……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这个事实,汪汪明明一直在我身边啊……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又怎么会让祁雷文那家伙插进来搅和”

  他愈说愈火大,差点儿就捏碎手中的酒杯。

  纪君翔不动声色,维持着悠然自得的表情问道:“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这才是重点嘛﹗邵克强顿时散发出慑人的气势,以今人倍感威吓的口吻表明立场。“当然是把汪汪抢回来啦,怎么可以让祁雷文那家伙带走可爱的汪汪﹗”

  “很好,够志气,不愧是克强,一切就看你的了。”看来邵、汪两家长辈们的愿望就快实现啦﹗不错嘛﹗他都还没出手就有这样的成绩。

  克强这边是铁定没问题了,现在就只剩碧文那一边……“我会帮你的。”

  纪君翔虽然说得很像玩笑话,心中却已开始认真的盘算着什么。

  “那就为我加油吧﹗”邵克强嘴边挂着的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会儿汪汪应该已经和祁雷文那家伙碰面了吧﹗他想了一下,突然对纪君翔说:“君翔,我想先走一步。”

  “这么快就宣战了吗?”他并无意拦阻好友。

  邵克强一面整理自己的衣饰,一而回答他,“当然,我绝不给那家伙任何机会。”

  “那么现在是要赶到碧文为祁雷文洗尘的餐厅啰?”

  他边餟着酒,有趣的欣赏着好友的动作。

  邵克强邪门的瞟了他一眼,才像老狐狸般笑着说出真心话。“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自告奋勇的为汪汪代订那一桌宴席呢﹗”

  所谓“情场如战场”,只要能赢得最后胜利,奸诈一点又如何?

  “好了,我走了﹗”

  “加油﹗”

  “等着瞧吧﹗”

  说着,便迅速离开PUB ,往汪碧文和祁雷文所在的餐厅出发。

  从机场到餐厅这一路上,汪碧文始终表现得心不在焉,精神相当不集中,一颗心老是挂念着邵克强,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纪君翔,把邵克强“女装”的理由问个明白。

  而她的反常表现,理所当然的引起祁雷文的严重关切。

  “文文,文文,妳又在发呆了﹗”

  这一路上,祁雷文总是保持着绅士风范,以宽容的态度对待她的反常。

  不过他心里可就另有一番盘算了看样子是有强大的情敌出现了,他得加把劲才行,无论如何,他这一次要离开台湾时,一定要带文文同行,而且是以“夫妻”的身分﹗既然要解决情敌,当然就要先打探清楚情敌的身分啰﹗因此他使以闲话家常的态度,开始他的“调查”行动。

  “文文,妳是不是”

  “抱歉,雷文,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定得立刻去处理,请你谅解,改天我再补请你,向你赔不是,我先走了。”汪碧文终于按捺不住满腔的焦虑和恐惧,也不管祁雷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像闪电一样,一闪就不见人影了。

  “文文,文文﹗”祁雷文呆愣了一下,使逅了上去。

  令人气结的是,他才追了几步,便被餐厅的服务生给拦住,好不容易交代清楚,再追出去时,汪碧文已驾车呼啸而去啦﹗这算是“放鸽子”吗?

  祁雷文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他并不怪汪碧文如此待他,反而更确信一定有强大情敌环伺。

  “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了﹗”

  当下就认真的盘算起“追妻大计”。

  低头沉思漫步前进的他,不偏不倚的和匆匆赶来、走路一样不带眼睛的邵克强撞个正着。

  不﹗说正确一点应该是邵克强撞到了他。

  “抱歉﹗”

  邵克强敷衍性质的去下一句歉意,便又匆匆往餐厅裹疾走。

  走了几步之后,似乎惊觉错过了什么重要大事,不禁停下脚步,回头唤道:“祁雷文?

  是祁电文吗?”

  祁雷文闻声转过身,正好和他“正面冲突”。

  嘿﹗果然是这个碍眼的家伙﹗邵克强暗忖道。

  感谢他对“情敌”的记忆力超强,虽然在汪碧文初提起这家伙时,他对这家伙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但现在可不同啦﹗前些日子他才略施小计,从汪碧文那边得知这家伙的长相,这下子就算这惹人嫌的家伙化成灰,他也会认得。

  祁电文仔细的端详眼前陌生又带点印象的男人一眼,才不确定的探问道:“你是邵克强吗?”

  “你还记得我?”邵克强大感意外。

  果然如此﹗祁雷文维持着先前的温和态度和他打交道。

  “若我点头就是骗你了,事实上我是最近常听文文在电话中提起你的大名,才记起来的。”

  看来那个“强劲的情敌”是找到了,其是不费吹灰之力。

  或许是男人的本能吧﹗他早在汪碧文于近日的电话交谈中,频频提及这个在大学社团裹结识的老同学时,他便有了某一个程度的警戒这家伙可能会成为他的情敌﹗没想到他的预感真个实现了。

  邵克强也同样打量着祁雷文,这小子想夺走他的汪汪?还早得很哪﹗故意在我面前叫我的汪汪为“文文”﹖﹗呸﹗恶心﹗下马威是吗?谁怕谁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他暗骂个没完。

  “原来如此,也难怪汪汪会时常提到我,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就连这一次为妳洗尘的餐宴也是汪汪托我代劳的哩﹗”哼﹗怎么样,别以为汪汪只和你好。“对了,汪汪人呢?”

  从刚才他就一百未能寻获汪碧文的芳踪,终于忍不住问道。

  可见文文不是去找他﹗祁雷文心中的疑虑顿时,扫而空。

  “咦,你不是和文文很熟吗?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里,难道她没告诉你吗?”

  他立即就又回敬邵克强一记。

  祁雷文那刺耳又带点嘲弄的语调,让邵克强胸中一把火烧得更旺。

  看样子汪汪是先离开了,问题是她究竟去了哪裹?对地而言,今天还有比为这家伙接机更重要的事吗?

  他怎么也想不透,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这碍眼的家伙被放鸽子。

  至于汪汪到底去了哪里,他可以回家再问她,当务之急是先对付这个多余又不识相的笨家伙。

  “汪汪当然有告诉找她要去哪里,我就是特地来代替汪汪陪你聊聊的。”这么胡乱瞎盖的确是一种冒险,不过邵克强一向深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至理名言,胆子又够大,脸皮也够厚,所以岂有不拼一下的道理。

  “哦﹗”祁雷文活像被鸭蛋噎着了一般,面色应声而沉了下来。

  邵克强见状,立刻知道今天的战争他是赢定了───这家伙果然被汪汪放鸽子没错,呵呵﹗套话成功之后,他变得十分热忱的对祁雷文提出邀约。“我说雷文啊﹗你就别再生汪汪的气,大不了我代汪汪向你赔不是,反正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畅谈一番。”

  趁这个意外降临的机会,好好的打探一下“敌情”实在是不壤的主意,邵克强的如意算盘敲得叮当响。

  祁雷文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想在美国邂逅汪碧文时,周遭多得是想追求牠的蜜蜂苍蝇,他不是全将他们给赶跑,独占住汪碧文了吗?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既然逅小子摆明了和我抢文文,当然要应战到底,而且非赢不可,就像以往一样。

  “我也正有此意呢﹗”“青梅竹马”的确比较不好应付,不过太弱的对手也没意思,就看看鹿死谁手吧﹗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大男人,便笑裹藏刀的相偕进了餐厅,准备来个“大车拚”。

  一场尔虞我诈的“情报战”于焉展开。

  汪碧文飚车到中途,愈想愈不对,这样漫无目的如何找到纪君翔呢?何况又得瞒着克强,万一他们两个还溺在一起怎么办?

  对了﹗她有克强的B.B.CALL号码﹗间题是这么一来便无法瞒着克强,对纪君翔进行“审讯”了。

  不管了,先找到他们比较重要,就算无法支开克强,来个“三人行”总比放纵他们两个厮混在一起来得强,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克强当真就加速变成“完全的女人”啦﹗“不行﹗”这个想法让自己打了一倜寒颤,沿路找了一家商店,便停车冲进去打电话。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邵克强在离开纪君翔的PUB 时,由于走得太匆忙了,B.B.CALL忘了带走,所以回汪碧文电话的是纪君翔。

  “君翔?怎么是你﹖﹗”汪碧文半喜半忧。“对了,克强呢?克强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克强的B.B.CALL会在君翔手上﹖﹗电话那头的纪君翔,凭他奸诈狡猾,哦﹗不,是足智多谋的本性,一下子就听出她话中的“奥秘”。

  也好,就乘机帮克强一手,回报回报他吧﹗“克强刚走,妳不是去为妳的祁雷文接机吗,怎么有空找克强?”他故意用十分暧昧而耸人听闻的语气说道。

  我在路上碰到的果然是他们﹗至此,汪碧文完全确定。“我这次不是要找克强,而是要找你。”

  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可轻言放弃。

  “真巧,我也正急着找妳。”这丫头还真有意思,不过另一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如果可以,希望妳立刻和我碰个面,我想趁克强不在和妳谈这件事,只是对“妳的”祁雷文”

  “我马上去找你﹗”她正中下怀的大声响应。“还有,不要一直说“我的”祁雷文,听起来很奇怪,至于他你就不必担心,我现在是一个人,你快告诉我在哪裹碰面。”

  碧文一个人﹖﹗那克强岂不扑了个空﹗这么一来克强折回来的可能性一定很大,得找其它地方才成。

  纪君翔思忖了片刻,才作出决定,和汪碧文另约地方碰面。

  汪碧文一挂断电话便全速往约定地点奔驰而去。

  而PUB 裹的纪君翔则找来店长交代了相关事宜,便准备出发去为好友“跨一刀”。

  想起汪碧文对祁雷文的“态度”,他不禁微扬嘴角,看来克强那“慢半拍”,不,应是“慢好几拍”的笨小子还是有希望“夺魁”的。

  尽管在来见纪君翔的路途中,汪碧文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练习着见面时的台词,但当她瞥见纪君翔那一剎那时,还是做出最本能的反应“你和克强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声音之大,足以把在地底下赖床的士拨鼠给吓醒。

  还好纪君翔有先见之明,特地挑在中正纪念堂较宁静而四周无人的角落见面。

  “稍安勿躁,先喝罐乌龙茶降降火气啰﹗”他服务挺到家的,连吸管都代为插妥才递到她手上。

  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喝下多少水的汪碧文一点也不客气,接过手便喝掉一大半,补足口水,好为接下来一连串的“盘问”做准备。

  “我今天在路上看到克强穿晚礼服,还戴假发、化妆坐在你的车子里,这不会是我眼花看到幻觉了吧﹖”她已经尽量以较平静温和的语气说话,奈何言语间还是充满咄咄逼人的味道。

  原来她撞见了,难怪态度这么“奇怪”。

  这下子该怎么回答牠的问题比较有意思呢?

  嗯﹗有了,就这么办﹗于是乎,他就祭出一脸夸张的惊愕之情讶道:“妳看到了﹖﹗”

  天啊﹗果然是他们﹗汪碧文直感一阵晕眩,虽说她早已确定这个答案,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

  不﹗这不是晕倒的时候,得快点问清楚才是。

  “你承认了,这么说克强他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她震惊得说不下去。

  瞧她那副彷若世界末日到来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因此纪君翔加把劲说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想找妳谈谈,看看他和妳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怎样﹖﹗”

  他刻意表现出强烈的犹豫,看了她一眼才又接下去说:“就是有事没事就对我猛送秋波,还对我脚来手来,三不五时就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我说话,甚至有时候走路还会扭腰摇臀。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在想什么坏点子捉弄我,但愈看愈不像,反而像是不经意做出来的动作。”如果克强知道他在汪碧文面前,如此竭尽所能的“毁谤”他,只怕他得先到医院的急诊处“预约挂号”才成。

  汪碧文就差没有睁着眼睛昏过去。“天啊,事情竟然已严重到这种地步……此时此刻,她真的对老爸的“制药能力”感到非常痛恨。

  “莫非妳知道克强这些怪异举止的真相?”当然是诧异的口吻啰﹗事实上,他已快笑出来了。

  她略过他的问话,继续秀出自己心中的疑虑。“那上一回在克强房裹那件事”

  “这个关系到克强的名声问题,我不能回答妳。”摆出来的是那种正气凛然,义气十足的架式。

  汪碧文因而更加心惊胆战。“我了解你对克强的义气,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一定得告诉我,你们那天是不是”

  话到这儿,她实在没有勇气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他乐得再“加深”她“固有”的“认知”。“我只能告诉妳,那天的事和妳所想的相去不远。”

  “哦”她宁愿一切都是自己胡乱臆测的,没想到却噩梦成真。

  “你为什么要顺着他?还是你本来就有那个意思﹖﹗”一股莫名的愤怒顿时在她胸口炸开来“他哭着求我,我能说不吗?”就算用放大镜做“地毯式”搜寻,也绝对找不到他有任何罪恶感。

  “过去就算了,从现在起,无论克强如何求你,你都不可以再纵容他,听到没?否则你会害惨他一生的。”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没让自己愤怒的粉拳去“拜访”他的脸颊 .纪君翔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把“真相”说清楚,再要胁……,不﹗是情商纪君翔加入她的“拯救克强阵线联盟”方是上上之策。

  因而她以最简明易懂的语句,向他透露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听完她所说的“秘密”,纪君翔可是忍得差点得内伤才没笑场,而且,还硬挤出一副“怎么会这样”的惊愕表情,在那儿呼天抢地了老半天。

  汪碧文见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更加自责。“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要把那杯像红茶的药端给克强喝就没事了,都是我……”

  “碧文,现在不是自责悲伤的时候,汪伯父说得对,在解药还没研制成功之前,也只有妳能挽救克强的“男性生涯”了,所以妳更应该好好的振作,好好的帮助克强,尽量待在他身边,最好是能对他做出一些更亲昵的动作”说到这儿,他刻意停顿一下表示犹豫。

  “我看还是不要,这太难为妳了……”

  汪碧文果真如他所愿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样的亲昵动作,你快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

  “嗯﹗”她一个头猛点个不停。

  他这才附在她耳畔小小声的传授“秘方”。

  “就是常常抱抱他、摸摸他,还看吻吻他。”不能笑﹗不能笑﹗纪君翔严重警告自己呼之欲出的“笑虫”。

  “耶﹖﹗那我岂不成了女色魔,克强不被我吓跑才怪﹗”

  他才不会吓跑,只怕到时会吓跑的人是妳哪﹗小笨猪。不过这么好玩的事,他才不会告诉她呢﹗“这点妳大可放心,妳想想看,克强可是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被可爱的女人吓跑?再说,如果他真的拒绝妳,那就表示他体内的女性意识已经压过男人的本质,这更是一个提供妳最新变化情形的有力指针,非常值得一试,不是吗?”想辩赢他这张三寸本栏之舌,只怕比登天还难。

  汪碧文听得连连点头称是,深觉他的话很有道理。“的确值得一试,我就试试看吧﹗”

  “加油,我会支持妳的,如果遇上什么难题,记得找我商量。”俨然是“军师”的口吻“我一定会的,谢谢你,君翔,还有这事绝不能泄漏出去哦﹗”她再一次提醒他 .“人格保证﹗”

  “对了,你暂时不能太接近他,免得加速牠的女性化,明白吗?”

  “我知道,我会做得很巧妙,让克强不起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如果妳不急着回去,我们再聊聊,好让我再传授妳一些对付克强的秘诀如何?”

  事实上,他是想乘机为好友美言,以便在无形中增加汪碧文对邵克强的好感。

  汪碧文浑然不觉的答应了,还当他是天下第一大好人看待哩﹗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6
第七章

  和纪君翔分手后,汪碧文立刻飞车回家,放下背包便往邵家跑,打定主意将纪君翔传授给她的“妙法”立即付诸行动。

  运气还真不错,克强已经回来了。

  她像往常一样,和邵家夫妇打了声招呼,便理所当然的往楼上跑,好象在自个儿的家一样。

  “进来﹗”

  邵克强的声音在门内扬起。

  汪碧文这才旋开门把进去───这是她的体贴,深怕不敲门就闯进来会撞见“不该看”的“情景”,所以每次来找克强,一定礼貌周到。

  一进门便望见躺在床上的邵克强,脸色看来似乎不太好,汪碧文心头一紧,连忙跑过去。

  “克强,你怎么了?”该不会又有什么新的“并发症”或“副作用”出现了吧﹖﹗见到心上人这么关心自己,邵克强好窝心,索性装得更痛苦些,好借机享受心上人的“服务”,就像上一次生病一样,呵﹗“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不舒服。”这点他倒是没说谎,在餐厅和祁雷文“拚”掉了三大瓶xo,因而有些醉酒的后遗症。

  “不会是发烧吧?”说着,便把小手往他的额头一摸。“真的有点热耶﹗一定是发烧了,我去请医生。”

  “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他才不要闲杂人等来坏了他的好事。“对了,妳今天和祁雷文还好吧?”

  为了接下来的问句,这句“先行词”是必要的。

  汪碧文根本无心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坚持到底的说服他。“还是请医生来吧﹗”

  不对﹗万一医生来了发现事有蹊跷,那……“我说过我不需要医生,有妳照顾我就行了。”邵克强相当执拗。

  这回汪碧文反而很感谢他的“择善固执”。“好吧﹗就暂时先别看医生,但至少得冷敷一下,你等等,我到浴室去弄条湿毛巾来。”

  “不必了啦﹗汪汪﹗”他嘴巴虽嚷嚷,心坎裹却很开心。

  汪汪挺关心我的呢﹗也就是说事情还大有可为,他会好好的运用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来赢得美人心。

  至于那个多余的祁雷文,等他和汪汪结婚时,再请他当伴郎过过干瘾吧﹗唉﹗我真是太有风度了。

  汪碧文踏进浴室后,随手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向梳洗台,转身之际,不经意的瞄到马桶座上有几滴红色的血液。

  幸好她及时捂住小嘴,才不致尖叫出声。

  硬逼自己挨近马桶边,将那几滴触目惊心的鲜血看个清楚。

  是血﹗真的是血﹗难道克强他已经她猛摇头,根本不愿相信这样残酷的事实。

  天啊﹗才短短几天,事态竟已严重到这种地步……不﹗我不能慌,先去探采克强的口风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她拭去盈眶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保持平常状态的走回邵克强身边。

  “克强﹗”牠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邵克强的心因而又不安分的兴风作浪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动才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却因而更加认定他是在极力掩饰“不可告人”的“惨事”。

  “你刚刚有没有到浴室去?”她硬挤出一个微笑。

  “是有进去一下。”因酒醉呕吐啰﹗“怎么?难道裹面有什么不洁的东西吗?”

  不妙﹗该不会是他没把呕吐物清除干净吧﹗是真的,是真的了,瞧他那副紧张兮兮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看到血”她无论如何一定得确定这件事。

  “妳看到那是”他话才出口,便用大手用力捂住大嘴。

  好险﹗总不能说是因为醉得天旋地转,在上厕所时,臀部去撞到马桶座而流的血吧,那多糗﹗汪碧文绝望的热泪盈眶,颤抖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只要再告诉我,那些血是从哪裹来的,是不是下半身……”

  否定﹗求求你快否定﹗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小题大做,不过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汪碧文条地起身往门口冲,转身之际狠狠的拭去满眼的泪珠。

  “汪汪,妳怎么了?”邵克强想去追,却因一阵晕眩而倒躺回床上。

  “你别乱动,我马上回来。”她远远的丢来一句,一下子就消失在信道尽头。

  邵克强愈想愈奇怪,愈想愈迷糊,汪汪究竟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和祁雷文分手后,发生了什么事吧﹗然后他又想到还没追问汪汪后来去了哪裹﹖﹗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汪汪再来时,一定得问个清楚。

  最好不是另一个情敌,否则……,不﹗就算是,他照样会把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收拾干净,看他们以后敢不敢再随便接近他一个人的汪汪。

  话说汪碧文以十六匹马力的冲力,冲回自己的房间,从梳妆台右边的抽屉,拿了一包全新尚末开封的“好自在”,深吸了一口气,便又往邵家跑。

  气喘吁吁的进了邵克强的房间之后,便以壮士断腕的慑人气魄,走到邵克强的身边,跪在床边,将那包“好自在”郑重的交到邵克强手上。

  “这个给你,它是我最喜欢的丝薄蝶翼,很好用又方便,今后“妳”每个月都会定期用到它,我会教“妳”怎么用的,“妳”别慌张……”可能的话,汪碧文压根就不愿承认邵克强已经接近“完全的女人”这个事实,但事实偏就是这么的残酷,连“那个”都有了,就算他现在尚保有“男性”的外表,但完全“变性”为“女人”的日子,肯定是不远了。

  她如何能再逃避现实呢?

  邵克强被她莫名其妙的怪异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比较恰当,只能困难的支吾:“汪汪,妳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东西”,还……,究竟“妳不用再隐瞒我了,一切我都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害惨了你的一生……哇……”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可怜的克强,超级不幸的克强,都已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隐瞒她。难道你没发现你那不自然的言辞,已经泄漏你真正的心事了吗?

  邵克强被她这么又哭又吼之后,就更不知所措了,尤其她的泪更是令她痛彻心肺,他情不自禁的狠狠抱住她,激动的哄她,“别哭,妳究竟是怎么了?我并不觉得妳有害到我什么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一旦你知道后,一定会恨死我的……哇……”想到克强今后会痛恨她一生,一辈子都不原谅她,她就哭得更加柔肠寸断。

  一股莫名的极端恐惧和强烈的失落感向她袭来,让她更加慌乱而不知所措。

  “不要讨厌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讨厌我……”汪碧文颤抖的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些。

  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的害怕失去克强,害怕被他恼恨厌恶。

  想着想着不禁哭得更凶。

  邵克强的酒醉虫子全给她哭跑了,抱着她哄呀哄的,就怕她会哭得太过火而化成一摊水。“我不会讨厌妳,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妳?”我爱妳都来不及了呀﹗只是这句话时候还不到,不宜说出口。“好了,别再哭了,告诉我是什么事让妳这么伤心,嗯?”

  明知道他是因为不知“真相”的“严重性”,才会如此安慰她,她却宁愿自己骗自己的相信。“真的不会怪我?”

  他深情款款的点头,拥抱着她的手臂更加温柔的为她拭泪。“当然不会,你快说吧﹗”

  汪碧文挣扎了半晌,决定把心一横,全说啦﹗“你得先答应我,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后,无论你多么生气,都要告诉我你最新的身体状况,好让我和爸爸能确实有效的帮助你。”事到如今,再一味自私的为她和老爸打算,实在对克强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才会痛下如此的决心,不过她决定一人承担,不让老爸受牵连。

  他最新的身体状况﹖﹗莫非是酒醉这件事?也不对啊﹗他酒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还让她哭得唏哩哗啦﹖﹗难不成在他和祁雷文那家伙分手之后,那可恶的家伙有再和汪汪接触过?

  不可能,凭他那七荤八素的大醉相,只怕到现在还没醒来才是,不可能和汪汪有所联络,况且那也没有值得汪汪大哭的事啊﹗那到底“你答应我吧﹗”见他不说话,她认定他是在犹豫不决。也难怪,这样的“怪事”发生在像克强如此阳刚的大男人身上,教他如何说得出口?但她非说服他,让他完全相信她会帮助他,绝不会取笑他不可。“其实你的事我少说已猜到了八、九成,所以你根本不必怕我知道,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帮助你,所以你就答应我,告诉我一切的事吧﹗克强。”

  瞧她说得那么真心真意,他着实感动,也百分之百愿意合作,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么啊﹗所以只好对她说:“我答应妳,只要在我可以回答的范围内,我一定全盘告诉妳。”

  “真的,一言为定,不准反悔哦﹗”她两个眼珠子瞪得好大好大。

  他的心因而狂跳不已。不要跳,不要跳﹗快静下来,否则汪汪会听到的,他拚命在心中命令自己那颗不安分守己的心。

  “嗯﹗一言为定﹗”他困难的挤出这个回答。

  汪碧文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极为困难的吞了几口口水,才颤抖着声音,将整个“变性药”的“真相”说给他听。

  他愈听两眼瞪得愈大老天﹗这是什么荒谬的世纪大笑话﹖﹗他喝了“变性药”将在三个月后变成“完全的女人”﹖汪汪这么聪明,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谬至极的可笑谎言呢﹖﹗不过,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捉弄他,因此他当下决定按兵不动的探问个明白。

  “妳如何确信那药真的有效?”

  “因为你的身体确实产生剧烈变化了啊﹗”她很能理解他为什么到这般田地还说这样的话,因为他还在迟疑究竟要不要相信她,不过她一定会说服他的。

  “我的身体?”对了,她从刚才就一直在强调这个词儿,他就听听她怎么说吧。

  到这个地步,他还不肯对她坦白,还拚命装蒜,或者想考验她究竟知道多少?也难怪,她就一一道破吧﹗“你喝完那杯红茶,不,是那“变性药”当晚,我就听到你的房间传来怪异的“女声”,隔天早上我还特地在电梯口等你,同你证实,你不会忘记吧﹗”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她又接着说:“隔天晚上我觉得不对,便到阳台偷窥,结果发现窗帘裹的你穿著女装,搔首弄姿。”

  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她见他还算平静,便又继续提出“见证”。“后来君翔在你房里,我来找你,在门外听到你们两个在房间做”她有些困窘的停顿几秒,改口说:“今天我去问了君翔,他承认了那天是你主动的。”

  该死的臭小子,下次见到他非海扁他一顿不可﹗不过他也因而知道今天汪汪和祁雷文那多余东西分手后的去向。

  最重要的是,对这件事他已逐渐有个谱,同时脑袋瓜正在紧锣密鼓的运作,似乎在酝酿什么“大计画”。

  “然后呢?”他依旧不动声色的问。

  他冷静出奇的反应让汪碧文大受鼓励,再接再厉的宣布证据,“后来你发烧生病,我在你的衣橱发现女装……,今天去机场接机的途中,又瞥见你以女装打扮坐在君翔的驾驶座旁,这件事君翔也承认了,他一开始也被你的女装癖吓了一跳,但你很快就相信他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了,不是吗?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像信任君翔那般信任我。”

  并不是她故意毁约,不遵守和纪君翔保密的约定,而实在是因为情况有变,事出突然啊﹗至此,他已全然知道“大势”,心中的“大计画”也完全敲定当然也知道“好自在”的由来。于是放开搂抱她的双臂,低垂着头,缩到一边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幽幽怨怨的怨叹。

  “原来妳真的都知道了”俨然是大受打击的语气。

  迎着他那彷若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的萧索身影,汪碧文好不容易暂停的“水龙头”再次开启,像决堤般的泪水一倾而下。

  “你骂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真的﹗而且事情也还没成定局,爸爸的解药说不定会及时研究出来,在这段期间我会尽力帮你,陪在你身边,和你体内的“女性意识”对抗,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克强﹗”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最害怕的竟然是克强恨她、不再理她。

  “帮我?妳能帮我什么﹖﹗”他故意以绝望的口吻埋怨。

  她一点也不怪他,换作是她,早就先海K 对方一顿再说了。“我什么都愿意帮你,只要能抑制你体内药效的事,我都愿意做,而且爸爸和君翔也教了我很多方法,一定会有帮助的,你相信我。”

  “例如呢?”一方面他是想知道那对大小狐狸到底教了汪汪什么方法,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乘机了解汪汪的“容忍尺度”。

  汪碧文思忖了片刻,决定以行动说服他,效果应较广大,于是把心一横,爬上床朝他扑过去,扳起他的脸,迅速说了一句:“例如这样﹗”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深闭着双眸吻上他的唇。

  邵克强的惊愕只存在过0.00一秒钟,很快便反被动为主动的吻得她天旋地转。

  这是他在梦中梦过多少回的镜头,今天竟然意外的“美梦成真”。

  面对他意料外的热情,汪碧文又惊讶又不知所措,芳心猛跳个不停,本想反抗他,但这份感觉是如此的美好而令她不舍,何况邵克强又说了这样的话“别动,吻着妳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体内澎湃汹涌的“女性意识”有效的受到抑制,这招真的有效,所以再让我多吻一下吧﹗”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足见纪君翔传授给她的这招确实有效,因此她便放任自己由他去,反正她挺爱这份感觉的。

  若要比心跳的速度、比陶醉的程度,邵克强确信自己一定不会比臂弯中的汪碧文略逊一筹,只是他的“经验”比较老到,较擅于掩饰、控制自已的情绪罢了。

  如果可能,他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心爱的佳人,永远都不要放开嗯﹗他何不立即执行他方才敲定的“大计画”呢﹗他将脑袋瓜中的“大计画”重新检阅一遍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佳人,甚为沮丧泄气的直叹气。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绪的汪碧文连忙问道:“怎么了,还是没效吗?”

  难不成这招的效力还不够强,又被药效给打败了﹖﹗邵克强重重的再叹一声,才说:“这招是有效,但却非长久之计,我一想到万一汪爸的解药没及时完成,那我恐怕在不久之后就……”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惨事发生的。”汪碧文根本不愿去想象横互在眼前的悲剧。

  邵克强安抚着怀中的可人儿,缓缓的道出计画中的言语。

  “汪汪,妳听我说,妳和我一样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既然事情已发生,怪谁也没用,而我也不想责怪任何人,一切只能说是命运弄人,我虽然不愿意变成女人,但更不想当逃避现实的缩头乌龟,只是心中不免有一些遗憾,没办法实现身为男人的梦,就要告别男人的自己了……”说得好令人心酸,让人想替他掬一把同情的涕泪哪﹗“什么梦?快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汪碧文是一千万个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尤其她确知他不怪她时,这份心意更加执着坚定千万倍。

  眼见“诡计”即将得逞,他差一点因为兴奋过度而把持不住穿帮。“娶妻生子,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那你有心目中的对象了吗?”克强已经有要好到想共给连理的对象?她怎么不知道﹖﹗内心偷偷的蒙上一层郁闷的乌云。

  他很有技巧的避开敏感问题,又重叹一声,“就算有又如何?总不能要对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嫁给我吧﹗”

  “这的确是很不道德的事,你绝对不能娶你那个心上人哦﹗否则一定会害了她一生,不是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克强变成别的女人的。

  邵克强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说这话的根据为何,而进一步探试,“我当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但是我……”

  她很能理解他的心理,他会有这种愿望也是人之常情,尤其在他的“男性生涯”很可能就要和他永别的此刻,这样的心愿自然更加的强烈。

  但是,她就是不要克强属于别的女人,就算是只有短短两个多月,何况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万一,那不行﹗一定得阻止才成。“我看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就由我嫁给你吧﹗”

  “太好了﹗”他兴奋得低叫出声,发现不对,立刻悬崖勒马的改变“口供”。“我是说这对妳太不公平了,何况妳还有祁雷文不是吗?”

  可能的话,他压根儿就不愿提起那个惹人嫌的东西,但为了他的大计着想,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委屈自己。

  “妳不必为我担心,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至于雷文那边,我只要向他解释清楚,他一定能谅解的,反正只是两个多月而已。”她出自真心的说道,而且她真的愿意为克强实现这个心愿。

  “妳不可以告诉祁雷文真相﹗”汪汪还是在乎那家伙的,真是可恶,他一定得趁这个机会把那个碍事的家伙一口气解决掉才成。

  “为什么?”

  他强忍住即将群起革命的满身鸡皮,发表惊人的高论“因为我也喜欢他﹗”

  “呃﹖﹗”

  “我的意思是说,我体内那个“女的我”似乎对祁雷文很有好感。”他忍住强烈的恶心感解释道。

  “怎么会?雷文今天才回来台湾,你们又还没见过面……”突如其来的骇人消息,震得她脑袋瓜一片混乱。

  而邵克强则按照计画表示:“不,事实上我们今天已见过面,今天我和君翔分手后,便赶到餐厅去找你们,谁知那时妳已离开,我一眼……不,是我体内那个“女的我”

  ,似乎对祁雷文一见倾心,所以便邀他一块儿用餐,畅谈一个下午下来,“女的我”就更喜欢他了,我本来还为自己的“不寻常”反应感到不安,现在总算真相大白,所以”

  “好了,别说了,你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跟雷文说吧﹗”汪碧文再也听不下去,就像对克强方才提及的那个不知名的“心爱女子”一样,此刻的她对“女的克强”所钟情的祁雷文同样有着莫名的排斥感。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喜欢祁雷文的啊﹗邵克强暗自庆幸计画进展得出奇顺利,打铁趁热的附在她耳畔,条理分明的传授“台词”。

  “妳跟他说……”

  听完后,汪碧文感到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会伤了雷文的心的。”

  再怎么说,祁雷文对她一片真心是无法抹煞的事实。

  他伤心死最好﹗邵克强在心中咒骂,不过表面上还是保持原来的神态。“只有这样他才会对妳彻底死心,这么一来我才有希望。”

  “呃﹖﹗”这回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妳就这么舍不得那混蛋吗?愈是这样想,邵克强将计画贯彻到底的决心就愈坚定。“我刚才不是说过,“女的我”对他一见钟情吗?但他却这么爱妳,如果不设法让他乘机对妳死心,那将来我变成女人之后,我们两个不就成了“情敌”了吗?而到那时我一定争不过妳的,因为他爱的是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知道我原来的“身分”,就更不可能爱上我了,所以才非这么做不可,妳不是说妳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难道妳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只是……”汪碧文急急的否定,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她和克强会成为“情敌”﹖﹗紊乱痛楚的心不由得怨恨起祁雷文,都是因为他,克强才会对她产生“敌对”意识。

  “只是怎样?”汪碧文的犹豫迟疑,让邵克强更加认定她是舍不得祁雷文,满腔的妒意更加惊涛骇浪,他的语气间因而充满咄咄逼人的气势。

  面对满脸“敌意十妒意”的邵克强,汪碧文的心既痛又恨,痛的是克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和她反颜相向,恨的是祁雷文不该“勾引”“女的克强”爱上他。

  但一想到克强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她的错,又不禁泄气起来。

  也罢﹗她先前不也想过要为“女的克强”事先物色“未来夫君”的吗?现在克强自己找到对象了不是刚刚好。

  至于她和祁雷文之间也只好就此划下休止符了,究竟是她对不起克强,于情于理她都该“退让”,好成全克强,反正她对祁雷文的感情也还没深到非君莫嫁。

  “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吧﹗”她终于做出最后的结论。

  太好了,祁雷文那个心腹大患终于搞定了,一想到胜利在即,邵克强便乐得在心中鼓掌叫好。

  然而当他瞥见满脸沮丧的汪碧文时,又于心不忍的追问:“妳在生我的气,认为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是不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改变决定。

  她连忙摇头否定。“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说谎﹗她明明是在气克强把祁雷文看得比她还重要,她心里相当清楚,只是这样的话她不敢也不能说出口。

  他这才释怀,柔情万千的将她拥入怀中,深情万缕的安抚她,“我已说得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一点也不怪妳,而且妳已答应帮我实现结婚的美梦,又愿意把祁雷文让给我,也算是扯平了,所以别再自责了,好不好?”

  “你真的不怪我?”她还是最在乎这一点。

  “当然是真的,我还要感谢妳肯为了帮我实现梦想,而牺牲妳自己呢﹗”更感谢妳是如此的“聪明”,又擅长“编剧推理”,汪爸的“阴谋”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这当然是汪齐瑞的“阴谋”,而且那四只老狐狸一定统统有份,他有十成十的把握。

  好温柔宽宏的克强啊﹗他愈是这么体贴,她就愈不希望他变成女人,所以她一定会更努力的“压抑”他体内的“药效”,另一方面也要催促老爸加快解药研究的进行。

  “谢谢你,克强﹗”依偎在克强怀中的感觉是如此的温馨甜蜜,她情不自禁的蠕动了一下身躯。

  她那可爱的举动再度挑起邵克强全身的爱火,俯下头搂获她魅惑人心的心嘴,又是一连串的深情狂吻。

  汪碧文以“这是治疗”当“护身符”,放任自己沉醉在他带给牠的激情浪漫中。

  约莫是吻够了,邵克强才呼吸急促的绕回正经事。“待会儿就跟我爸妈,还有汪爸汪妈提我们的婚事好不好?”

  “这么快﹖﹗”她并不是反对,而是……“邵爸邵妈一定会恨死我的,甚至可能反对我们的婚事。”

  怕遭反对的念头竟会议她感到恐慌“太奇怪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短暂”的“赎罪婚姻”,她为何这么怕遭反对呢?愈想就愈不了解自己。

  他们才不会呢﹗只怕是会笑得合不拢嘴才是真的。当然这些话不能给她听见,只见他以笃定的口吻安慰她道:“婚事和这件大事就由我向我爸妈还有汪爸汪妈说明就衍了,妳待会儿回去之后,只要知会汪爸汪妈立刻到我家客厅会合就行,接下来妳就回房去打电话约祁雷文,记住千万别向他泄漏半点口风,剩下的就全交给我来办吧﹗”

  “嗯﹗”她喜欢他的有担当和果断的气魄,令她安全感十足。

  “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他就有得忙啦﹗但只要一想到他心爱的汪汪就要变成牠的老婆,他就兴奋得想大声昭告全世界这个意外的消息。

  不行,再忍耐一下,一切得等把汪汪顺利拐……不,迎娶到手才算数﹗想着想着心花不禁怒放,又吻上了她花瓣般的唇瓣。

  而被蒙在鼓里的汪碧文,则暗自庆幸克强在知道她“害”他的“真相”之后,非但没有怪她恨她,还轻易的原谅她,并迅速振作,勇敢的面对现实,充分表现出大男人的气魄,正符合了她对异性的要求,因而更加喜欢克强口如果她在他误喝“变性药”之前,就发现他这些优点不知有多好……不﹗现在也不迟,事情还没到需要彻底绝望的地步,不是吗?

  何况轻易放弃一点也不合她的个性,呵﹗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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