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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金色皇朝V.S金色豪门系列《恶龙落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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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7
前奏曲

  “金色”自古以来便被世人视为显赫权贵的象徵。

  放眼古今中外,凡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豪门财阀,莫不以金色来彰显他们尊贵的身份。

  因此人们便把当今在这世界上叱吒风云、呼风唤雨的那些皇朝豪门誉为“金色皇朝”与“金色豪门”对他们崇拜有加、钦羨不已。

  这些金色王族财阀挟着雄厚的财势称霸世界经济舞台,而且彼此之间又交往活络连成一气,所以影响力更是无远弗届。

  举凡各国政府、跨国企业、银行财团莫不仰赖他们的鼻息,因而都对这些举足轻重的金色皇朝与金色豪门敬畏三分、争相讨好。

  如果说各国政府是以政治和军事力量统治它们的国家,那么这些金色皇朝与金色豪门便是以强势的经济力量征服全世界。

  若说他们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地下支配者、地下皇帝之流也实不为过. 金碧辉煌的皇朝贵族加上富可敌国的豪门世族,自然会谱出气势磅砖、璀璨绚烂的绮丽乐章。

  於是一段段脍炙人口的浪漫传奇便在万众瞩目下,轰轰烈烈的展开…… 

间奏曲

  “炎龙皇朝”是赫赫有名的金色皇朝之一。

  王室的宫殿盘踞于风光明媚的阿尔卑斯山上。

  传说,他们的始祖索氏亲王是中国满清皇朝的王族。十九世纪中叶,索氏亲王有鉴於西风东渐、外武不断入侵中国而当时的满清皇朝却日趋腐败不知力图振作,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於是,索氏亲王便率领皇族家眷和亲信部将出走欧洲,凭藉着雄厚的财势在阿尔卑斯山上另建皇朝,取名“炎龙”。

  索氏是满清“八大显贵姓氏”之一。举凡八大姓的氏族皆为满清皇朝的显赫权贵,更是清帝后族的大宗,八姓女眷中光是被封为嫔妃以上者就有四十一人之多,且世世代代皆出位高权重的显赫高官,可说是重臣辈出。

  由於炎龙皇朝建於欧洲,经过一个多世纪的西方文化洗礼薰陶早已西化甚深,除了体内仍流着中国人的血液外,俨然已是个西方皇朝。

  不过他们骨子里毕竟还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所以炎龙皇朝创建至今仍保留着“一夫多妻”的皇族婚姻制度。

  现任的皇上皇后一共育有五位皇子,他们分别是:索天权,三十二岁,炎龙皇朝的太子殿下。

  索天昂,三十岁,炎龙皇朝的二皇子,第二储君人选. 索天朔,二十八岁,炎龙皇朝的三皇子,与四、五皇子是三胞胎兄弟。

  索天培,二十八岁,炎龙皇朝的四皇子,与三、五皇子是三胞胎兄弟。

  索天澈,二十八岁,炎龙皇朝的五皇子,与三、四皇於是三胞胎兄弟。

  五位皇太子皆是人中之龙,个个意气风发、唯我独尊。他们凭藉着显赫的家世、出众的相貌、过人的才华而傲视群伦、叱吒风云,并成为王室名媛、豪门淑女、平民女子们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首都设於奥斯陆的挪威是个立宪王国,保有和英国一样的璀璨王室。

  现任的挪威国王和王后共育有三位公主,她们分别是:第一公主奥黛莉,现年二十三岁,冷艳妩媚。

  第二公主伊莲,现年二十一岁,沉静木讷. 第三公主莉莉安娜,现年十八岁,娇俏甜美。

  挪威王后和炎龙皇室的皇后是大学时代结识的同窗好友,即使各自婚嫁后依然往来密切,促使挪威王室和炎龙皇室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第二公主伊莲因为小时候长住于挪威王后娘家,所以和表妹卡洛琳公主反而比两位亲姊妹处得亲昵,进而也和经常造访挪威王后娘家的炎龙皇室四皇子索天培较有接触. 这分自小建立的情谊在伊莲心里种下了对索天培恋慕的爱苗。

  随着时光流逝,伊莲心中那棵爱苗早已成长茁壮,再也难以遏抑…… 

楔子

  伊莲决定了!

  她一定要嫁给索天培——不择手段!

  於是她神情肃穆地向表妹卡洛琳公主问道:“卡洛琳,你确定你不会嫁给天培?”

  “不会,我已经说过我只把天培当成哥哥看待。”卡洛琳坦率的表态. “那你能不能帮我?”

  “帮什么?”

  “设计天培娶我!”

  “伊莲?”卡洛琳惊呼,眼里充满困惑。

  伊莲语气坚决的道出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我爱天培。”

  “伊莲……”这些年来卡洛琳早已发现伊莲的心意,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伊莲眉间锁着淡淡苦楚:“我知道自己不够漂亮,更不是能引起天培注意的国色天香,可是我爱天培的心绝对胜过任何人。”

  “所以——”

  “我要你帮我!”

  “伊莲,你听我说,我瞭解你的心情,可是——”

  “你不可能瞭解的!”伊莲低吼着打断她,“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人永远也不可能体会我真正的感受……”

  “伊莲……”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总是想着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漂亮,那我就能得到天培的爱,偏偏我却是如此的平凡不醒眼,所以天培从来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的视线永远都略过我而流连在你身上……太不公平了!我明明一直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出现在他眼前的……”她们表姊妹和索天培是从小就经常玩在一块儿的青梅竹马. “伊莲……”卡洛琳很想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才不会伤到伊莲。

  伊莲收拾起过於激动的情绪,不想为此坏了今天来找卡洛琳的重要目的。

  “你会帮我吧?”

  卡洛琳诚挚地颔首,她们一直是好姊妹,她没道理不帮伊莲。“只要是我能力所及。”

  “你一定办得到,不,该说这事非你不可,只有你才能帮我。”伊莲相当认真。

  “你不会是真的要设计天培吧?”卡洛琳心生不妙,她以为伊莲只是随口说说不是认真的。

  “我像在开玩笑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相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嫁给天培!”

  “这是喜事,只要皇舅派人向炎龙皇室提亲便可……”

  “如果物件是你当然提亲便行,物件是我的话就不同了。”

  “伊莲……”

  “天培不会允婚的!我们都很清楚,天培他对容貌平凡的我根本没有兴趣,不过他却很喜欢你……”伊莲双眸迸射诡谲的光彩。

  不待卡洛琳反应伊莲便又娓娓诉说:“你主动约会天培,诱惑他共度春宵,然后把他灌醉再把室内的灯关掉;接着我就取代你和天培发生关系造成既成事实,隔天早上你再领着两方的父母前来目睹全身赤棵的我们。如此一来,天培再不愿意也非娶我为妃不可。”

  “不行,这是欺骗,而且以这种方式得到天培你不会幸福的,万一天培发现是你设计他,依他心高气傲的性格一定会恨你……”

  “别说了,这些我都想过了。一开始天培或许很难接受我,但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只要我好好对待天培,我有自信终有一天天培会被我的深情感动,到那时我们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夫妻。”伊莲非常坚信终将如她所愿。

  卡洛琳很想告诉她,她想得太过天真乐观,天培绝对不可能原谅这种欺骗行为,可她更明白伊莲是听不进去事实的。

  眼下,她只有两种选择:帮或不帮。

  “伊莲,你不能再考虑一下吗?”明知伊莲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即使天摇地动也很难令她更改,但为了伊莲的终身幸福设想,卡洛琳还是不肯轻易放弃。

  伊莲果然毫不考虑的摇首,咄咄逼人的问:“一句话,帮是不帮?”

  卡洛琳当然只能点头,虽然她一点也不赞同这个计画,但她更不可能弃自小手足情深的表姐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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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7
1

  清晨,天际方露曙光,伊莲便已转醒。

  首先映入朦胧双眼的,是索天培那张极好看、极富男性气息的脸庞。她是第一次在这般近距离下凝睇他,虽然早已知道他是个世间罕见的俊美男人,却没想到咫尺之遥的他会愈发英挺诱人。

  他的五官端正俊逸,身形伟岸挺拔,一头如缎黑发不驯的披散在羽枕上,让沉睡中的他看起来更增添几许性感。那双幽黑、深邃,又带着浓烈危险味道的眼眸如今是紧阖着的,但伊莲不会忘记,当索天培醒着时,他那双饱含邪气的眼眸是如何地教她深陷其中而芳心悸悸。

  她的计画已接近完成,现在就等卡洛琳领着她和天培的父皇母后前来“见证”,她便可顺利成为天培的正妃,永远独佔天培。

  思及此,伊莲不觉泛起满脸幸福的笑意。

  少顷,纷遝的跫音由远而近地飘进门来,伊莲的心跳随之愈来愈狂剧。

  当门被旋开的刹那,她几乎停止心跳。

  接着,情况便完全如伊莲所愿的发展:双方长辈当下决定了他们的婚事,索天培亦未反对,伊莲开心极了,她长久以来的愿望终於实现. 索天培始终一脸冷然、未发一言,直至室内再度只剩他们两人,索天培才出声,语气是骇人的寒冽:“你设计我!”

  伊莲微愣片晌便老实承认,“因为我爱你、想要嫁给你。”

  “原来如此。”索天培完全忽略她,俐落地起身离床,大步走向门扉用力打开门. “天培!”伊莲唤住他。

  他终於斜睨留在床上的她一眼,鄙夷的宣告:“你会如愿成为我的正妃。”

  下一秒,门被重重带上,愤怒的跫音迅速消逝於门外回廊。

  不过伊莲并未受影响,因为天培的亲口保证,此刻她已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炎龙皇朝四皇子索天培与挪威王室第二公主伊莲的皇家婚礼,在一片欢声雷动的祝福声中圆满落幕。

  伊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静静的独坐在新房里,等着心爱的皇君前来和她共度洞房花烛夜。

  虽然之前她已和天培发生过一次关系,却是在当卡洛琳的替身下进行的,而且那时已喝醉的天培根本不知道怀抱中的女子是她,所以她不认为那是她的第一次。

  今夜不同,她将以天培正妃的身份,堂而皇之的被天培拥抱佔有,沉醉在她梦寐以求的性感胸膛与诱人的臂弯中温存。

  快来找我呵,天培……

  伊莲的心炽烈狂舞,望穿秋水的企望着早一刻盼到新婚夫婿。

  可,等呀等,等过了满室寂寥、等落了满天星斗、等亮了远方天际,更等慌了伊莲昀心却依旧未见索天培身影。

  伊莲不让自己往坏坏处想,她宁愿相信索天培是被亲朋好友缠住脱不了身,或者早已在何处醉得不醒人事才彻夜未归. 为了求得心安,她召来从挪威王室带来的贴身女仆莎拉。

  “殿下人呢?”

  莎拉略带不安的绞扭手指,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吐实:“殿下他……不在……”

  “不在?出去了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莎拉更难以启齿的答道:“殿下他昨晚就出去了,直到现在……”

  “是被友人强行拉走的吗?”伊莲知道索天培交游广阔,朋友不少,所以并非没有可能。

  “不,是殿下提议出门的。”

  “天培提的?”不会吧?昨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天培没道理外出。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

  於是伊莲又继续问道:“殿下昨夜外出时有没有交待要去哪里?”

  莎拉迟疑了半晌才又支支吾吾的说道:“殿下他……去……去夜访依朵公爵夫人……”

  “你是说天培昨夜在依朵公爵夫人那里过夜?”伊莲拒绝接受的惊呼。

  “我……我是听殿下……这……这样告诉管家的……”

  “把乔治找来!”伊莲忿然大喝。

  少顷,乔治挺直腰杆的前来谒见,礼数周到,不卑不亢。

  “王妃找我?”

  “殿下去哪里了?”伊莲以女主人的口吻问。

  “殿下去拜访依朵公爵夫人。”乔治毫不隐瞒.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夜。”

  “为什么没知会我?”这管家态度未免过於张狂,莫非是想挑衅她这位新任女主人的威仪?

  “殿下没有交待。”

  “你胡说!昨夜是殿下和我的新婚之夜,殿下怎么可能不知会我?一定是你这个下人怠忽职务忘了告诉我,想要逃避责任所以说谎. ”伊莲斩钉截铁的给他定罪。

  “王妃误会我了。我曾主动提醒过殿下昨夜的重要性,殿下十分清楚却还是外出了,而且殿下还特别指示我不必知会王妃你。”

  “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无耻的下人在胡乱搬弄是非,天培不会这样对我的!”天培亲口承诺她是他的正妃,不是吗?

  “王妃,我句句属实——”

  “闭嘴!你再不从实招来,我就革你的职!”伊莲以女主人的身份威吓。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革乔治的职!”冷漠威严的低沉嗓音介入了他们。

  “天培,你回来了。”一见心上人,伊莲旋即转怒为喜,并且当着索天培的面揭发乔洽的罪行,“你回来得正好,这个下人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谎称你授谕他来矇骗我。”

  “乔治不会说谎. ”索天培不客气的打断她。

  “他就是仗恃你对他的信赖阳奉阴违!”这种事在她们挪威王宫里亦比比皆是,伊莲并不意外。不过她既然是天培的妃子,就该揭发下人的阴谋,拔除对天培有害的小人,这是贤妻的职责。

  “乔治做了什么?”索天培不耐的问。

  “他说你昨夜夜访依朵公爵夫人,还指示他不必知会身为王妃的我。”伊莲正气凛然的揭发下人阴谋,想借机来个杀鸡儆猴,确立她女主人的威信和地位。

  索天培偏让她碰了个大钉子。

  “是我要他这么做的。”

  “你!?”伊莲大为惊愕,气势消逝泰半,“为……为什么?”

  “因为我高兴. ”索天培的视线不曾触及伊莲。

  “天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不觉得——”

  “我没有否认你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

  “你最好搞清楚,我是承认你的身份,但就仅止於此,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索天培挑明瞭说. “你是什么意思?”伊莲开始警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索天培不屑的冷哼:“你要王妃头衔,我如你所愿了,不是吗?”

  “我不是——”她要的不只是头衔,而是包括这个身份该有的宠爱和幸福。

  “除了头衔,你别妄想从我身上获得任何东西!”他终於正视她了,却是冷然、鄙夷的瞪视。

  “天培!?”伊莲一颗心霎时纠结成团,无尽的恐慌泉涌般袭向她。

  索天培不再搭理她,仿佛她身边有什么致命毒气般令他旋踵疾步离去,远远抛来极权威的吆喝。

  “乔治,你还楞在那里干嘛?快来帮我整理行李。”

  “是。”乔治立即忠心耿耿的尾随跟上。

  伊莲警觉的低叫:“天培整理行李做什么?”今天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他究竟想做什么!?

  莎拉不忍见主子伤心,连忙说:“我去打听看看,马上回来,公主你冷静一点别胡思乱想,等我消息。”

  凝望着莎拉渐行渐远的身影,伊莲几乎虚脱的瘫坐于贵妃榻,脑筋一片紊乱. 她以为天培真的接受她了,没想到他居然只是负起责任的给了她名分。

  不……她要的不只如此,她真正想要的是——沈着点,伊莲!

  这样的演变根本在你先前的预料之中,只是天培的亲口允婚让你一时昏了头,空欢喜一场罢了。

  现在不过是幻影破灭,一切回归现实而已,你实在没有必要感到打击,从现在开始,才是你要为得到天培的心与爱而全力以赴的重要时刻,你应该赶快振作起来付诸行动,而不是坐在这里自怨自艾、束手无策。

  重新认清事实后,伊莲不再惊慌失措,冷静坚毅再一次回到她身上。

  “公主……”莎拉一脸难色的回来面见主子。

  伊莲见状,心底旋即有数,她温和的鼓励莎拉实情实报。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吧,我已有心理准备,不打紧的。”

  莎拉犹疑了片晌才据实托出:“听说殿下邀法兰西丝侯爵夫人共乘私人邮轮出海,准备展开为期一个月的海上旅行。”

  “什么时候出发?”伊莲虽有心理准备,闻言依然很不是滋味。

  “刚刚就走了……”莎拉很同情主子的处境,绞尽脑汁想安慰主子,“公主……”

  “别说了,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

  莎拉明白主子的脾性,不再多言的告退,留给主子独处的空间. 门声方落,伊莲委屈的泪便潸潸滑落双颊. 不,她不该哭,哭了表示她后悔、认输。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天培的冷漠对待早在预料之中,这才不过是战争的开端,她怎能不战而逃?

  於是她吸吸鼻子,勇敢的拭干泪水,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华灯初上时分,伊莲终於有了全新的盘算。

  莎拉服侍她梳洗打扮完毕,她便昂首阔步的步出房门,以女主人的身份召集沙蓝斯堡全部的佣人。

  “乔治,沙蓝斯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物都归你管是吧?”伊莲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仆人间建立女主人的权威,让他们听令於她、接受她的指挥.“是。”乔治必恭必敬,但未有多余的逢迎谄媚。

  “很好,我要你换下客厅的窗帘,我不喜欢那种样式。”她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打造一个属於她和天培的浪漫天地。

  乔治却泼了她一身冷水:“回禀王妃,请恕属下难於从命。”

  “你敢不听主子的话,或者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当着所有佣仆面前,她绝不能败阵。

  “王妃你误会了。是殿下在出门前特别交待过,没有他允许,不准任何人更动沙蓝斯堡一景一物,即使是一花一草。殿下还说,如果王妃住不惯沙蓝斯堡,可以请王妃另择住处,殿下不会介意,不过不可以是殿下所属的产业,请王妃明鉴. ”

  “够了,你们通通下去。”伊莲斥退了全数佣人,强撑着一股贵为公主的傲气逃回房里才宣泄脆弱的一面。

  经过这件事,她已明白自己在这个沙蓝斯堡的地位。

  天培真的只给了她王妃的名分,其余的,她什么都不是。从乔治的态度她已全然明白整个沙蓝斯堡上下是如何看待她这个女主人。

  他们表面上敬称她为王妃,但事实上,在他们心中认定的主子依然只有天培一人,他们只听令於天培,她根本没有任何实权。

  换句话说,在沙蓝斯堡,她只是个有名无实、举无轻重、可有可无的存在。

  敲门声以沉稳的频率扬起,乔治恭敬的声音随之逸入:“王妃,请问你是否打算移居他处?”

  “不!我住这儿。”伊莲语气十分笃定。

  乔治有点意外,迟了一秒才有反应。

  “殿下有捎回讯息吗?”伊莲趁机探问。

  “一小时前来了通电话,不过是和王妃无关的事。殿下说过和王妃无关的事就不必知会王妃,以免打扰王妃。”

  “好了,你下去吧!”伊莲很识趣的打发走乔治。

  天培如此漠视她,无非是希望她打退堂鼓,自动消失在沙蓝斯堡,她清楚极了,所以她不会上当。

  她要留在沙蓝斯堡等天培自海上归来,她会用无比的耐心让天培明白想打发走她是不可能的,他必须正视她的存在才行!连月来,索天培在海上大开宴会狂欢的事连连曝光,尤其他广邀各型美女赴宴,那一则则的花边新闻更是欧洲上流社交圈里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伊莲不聋不哑,自然不会不知,但她相信这也是索天培想赶走她的阴谋之一。所以她要自己以平常心视之,对索天培的海上风流韵事完全不为所动。

  一个月转眼流逝。

  索天培即将结束一个多月的海上之旅返回沙蓝斯堡,他相信那个卑劣的女人应该已经不在他的沙蓝斯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拨了电话向乔治探问。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还赖在堡里没走!?”

  索天培气得摔掉电话,将电话踢进汪洋大海。

  该死!那个女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赶都赶不走!

  无妨,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索天培敛起万丈怒焰,策划新的驱逐计画。由於莎拉昨晚告知她,索天培将於今天归来。

  因此伊莲特别起了个大早,盛装打扮一番,想用最美的一面迎接丈夫归来。

  为了怕节外生枝又白等一天,伊莲防患於未然的支使莎拉向乔治确定索天培的归期。

  乔治证实索天培今天确定会归来后,伊莲心中窃喜不已。

  她终於盼回天培了,她就知道她的耐心等待一定能折服天培。

  午后,索天培驾着白色法拉利由远而近驶进沙蓝斯堡的花园,伊莲满心雀跃的赶至门口迎接。

  奔至门口,伊莲才注意到白色法拉利后面还跟着近十二辆的各型名贵房、跑车。

  当那十几辆车子里的人陆续钻出车外时,伊莲洋溢着幸福笑意的脸霎时刷白。

  在她视线里愈放愈大的竟是十来个风情万种、沉鱼落雁的美人,而且她们个个当众和索天培左拥右抱、打情骂俏,完全没把她这个城堡女主人放在眼里.索天培更绝!

  他根本把伊莲当隐形人,左亲一个性感尤物、右吻一个火辣艳姬,风流本性表露无遗. 目睹心上人当着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即使是忍功一流的伊莲也难以不为所动。她按捺住满腔怨妒,上前和索天培打照面。

  “天培,欢迎你回来。”伊莲刻意选择索天培视线正前方站立,不让索天培有机会忽略她。

  索天培读透她的心思,对她更加嫌恶,也加强了速战速决的决心。

  “你在正好,我有事要你相助。”他语气极为冷漠,比对待仇人还不如。

  “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全力以赴。”伊莲热络的回应,内心备受鼓舞。

  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天培已经开始注意她的存在。

  小小的斩获令伊莲暂时忘却身后那群莺莺燕燕的事,亦步亦趋的尾随索天培入屋。

  索天培坐定,待乔治招呼好满室宾客后,便继续进行他的计画。

  “你知道我大皇兄曾举行过‘点妃宴’吧?”

  伊莲点点头,只要和索天培有关的事,无论是多么琐碎她都不曾遗漏。

  “我决定仿效我大皇兄办个点妃宴。”索天培说出真正的目的。

  “可是你已有了我这个正妃,应该没必要再——”

  “你只是第一王妃,别忘了我们炎龙皇朝是一夫多妻制。”

  “你想娶第二王妃!?”伊莲千算万算竟忘了炎龙皇室是一夫多妻制。

  “我不只想娶第二王妃,我要一次娶足第二、第三和第四王妃。”娶四个妃子是最高极限,否则索天培会娶更多个。

  “不行,我不答应!”伊莲失控的当众反对。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姻状况,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们炎龙皇室的婚姻制度,我也不会勉强你。”他算准她出身自一夫一妻制的挪威皇室,难以接受一夫多妻的婚姻。

  伊莲很快便摸透索天培的目的——他想用她无法认同又无力改变的婚姻制度逼她主动挂冠求去。

  不,她不会轻言放弃费尽心血才挣来的王妃宝座!

  “如果你迎娶别的王妃,我就死给你看!”伊莲抱定玉石俱焚的心态,说什么也不肯让别的女人进门分享索天培。

  “喂,你这个丑八怪别太得寸进5,也不想想自己是耍了下流手段才成为天培的王妃,还敢在这里嚣张?”其中一位男爵千金为索天培抱不平地攻击伊莲。

  “就是嘛,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她还真以为自己配得上天培呢!”另一位子爵千金也对伊莲冷嘲热讽. “哎呀,你们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说来我们还真该同情她的愚蠢才是,居然以为自己不择手段的当上第一王妃就很不得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不过就是名分而已,天培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可怜哪!”第三个加入嘲讽伊莲的侯爵夫人刺耳的讪笑。

  “是啊,她这个人哪……”

  渐渐的,十几个美人争相围剿伊莲,冷言恶语此起彼落,令伊莲穷于应付,被攻击得千疮百孔。

  “你们全给我闭嘴,立刻滚出沙蓝斯堡,滚!”伊莲不甘示弱地摆出女主人的身份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索天培却当下灭她威风,给她难堪的朗声道:“这个城堡的主人是我,只有我可以发号施令。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和权利赶走我的贵客,如果有谁不高兴,大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多加为难. ”

  语毕,他连看伊莲一眼都不屑,旋身便又左拥右抱的和十几个佳丽另移至休闲厅,完全把伊莲冷落在大厅. 伊莲不死心的跟上前,管家乔治却横挡住她的去路,忠心护主的说:“请王妃留步,殿下有令,要王妃别去打扰殿下招待重要的贵宾. ”

  “让开!”伊莲哪容得心上人和一群女人在她的势力范围内对她视若无睹的风流寻欢?

  “王妃请自重,别为难属下。”乔治说得恭敬,态度却是毫不妥协的强硬。

  伊莲自知奈何不了乔治,只好泄气的躲回自己房里. “太过分了……天培,我是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伊莲愈哭愈委屈,愈想愈不甘心,她绝不会把天培让给别的女人!

  於是她发狠的执起桌案上的拆信刀,深吸一口气,用力往自己的左手手腕一划,素腕上旋即出现一道鲜红. 伊莲诡谲的冷笑道:“觉悟吧,天培,你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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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7
2

  伊莲的自杀果然如伊莲的预计般,在炎龙皇室和挪威王室之间引发轩然大波。

  她自杀的目的便是想借此利用双方皇族的力量迫使索天培取消迎娶其他妃子的计画。

  只是她没有算到索天培会坚持己见的抗争到底。

  “我一定要迎娶第二王妃,那是我的权利,我已说过如果有人无法接受我们皇室的婚姻制度,我不反对离婚。”

  “天培,你不要强人所难,你明明知道两方王族都是不准离婚的。”炎龙皇室的皇后苦口婆心的想说服儿子妥协. 索天培不为所动的说:“那我们可以分居。”

  “可是伊莲坚持不分居,她说分居和离婚无异,她很可能会再度自杀。”挪威王室的皇后爱女心切的泪眼涟涟. “那我放弃殿下身份总可以吧!”索天培说什么也不肯顺了那个卑劣女人的诡计。

  “天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话让炎龙皇室的皇上皇后慌了,挪威王室的国王王后见事态严重,一时之间不好多加置喙,只能屏息甯神的静观其变。

  索天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态度决绝的表态:“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希望你们也听得清楚明白。我不会放弃迎娶第二王妃的权利,如果伊莲不同意我们就分居,如果再不行,那我就放弃皇族身份。”

  原来炎龙皇朝的皇室婚姻明定:一旦皇族之人放弃皇族身份,原有的婚姻便宣告无效。

  换句话说就是变相的离婚。

  索天培不惜放弃皇族身份也不肯妥协的强硬态度令两个王室的主事长辈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不知该如何处理。

  倒是伊莲闻讯大为惊慌。

  天培竟然不惜放弃皇族身份也不肯妥协就范!?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行,一旦天培放弃皇族身份,她和天培的婚姻便会宣告无效,那她就更得不偿失了。

  “看来我把天培逼得太紧了……”伊莲决定把手段放软,调缓步调. 突地,伊莲感到胃部一股强烈的不适,连连作呕. 她不禁大喜,火速差谴莎拉召来皇室御医为她诊断。

  “恭禧王妃,你有喜了。”

  御医一句话让伊莲重燃希望。

  太好了,她当初特地挑选最容易受孕的期间和天培发生关系果然是明智的决定,她真的如愿怀孕了有了孩子,她便可以借由孩子来重新获取天培的心,她相信天培会因为孩子的关系而有了归属感,为人父的责任感更会改变天培对她的偏见,他们一家三口将会有一个全新美好的开始。

  伊莲在脑海中编织一幕幕的天伦美景,愈想愈是心花怒放。

  於是她迫不及待的差遣莎拉去向索天培通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并满心期待的坐躺在床上等着心上人前来对她嘘寒问暖。

  伊莲怀孕的消息一经传出,在炎龙皇室和挪威王室都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很快的,双方贺喜的人马纷涌而至,光是接见道贺嘉宾就让伊莲忙上三天。

  各方的祝福固然让伊莲喜不自胜,但索天培三天来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却让她感到深沉的不安。

  难道她还是想得太过天真?

  伊莲突然慌了起来。

  如果连孩子都无法打动天培的心,那她还能用什么留住天培?

  难道天培已下定决心抛弃皇族身份?

  “不……不要,不可以……”她不要失去天培,她盼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才得到天培,她不能失去他。

  那么,她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天培以抛弃皇族身份来挣脱和她的婚姻关系?翌日一早,伊莲便急召乔治前来,很乾脆的做出了决定。

  “请转告殿下,说我同意暂时分居,我已经差遣莎拉收拾行装,约莫今天中午过后就会启程离开这里,所以我……”

  伊莲显得很没把握,鼓足勇气才又说:“请告诉殿下,我希望在我下午离开前能见他一面,好好的谈谈。”

  伊莲是很期望离开前能再见索天培一面,但她不敢表现得过於强硬,深怕又刺激了索天培,造成无可挽回的结局。

  所以她只能在内心拼命祈祷,天培肯念在她即将离去的分上赶回来见她一面。

  无奈,伊莲的期望还是落了空。索天培不但没出现,连只字片语也没捎来。

  伊莲在不得已下只好留言给乔治。

  “请转告殿下,我会暂时住在桑尔那堡,如果殿下有空,我随时欢迎他来探望我们母子。”桑尔那堡是伊莲二十岁生日时,挪威国王赐给她的生日礼物。桑尔那堡距离索天培的沙蓝斯堡只有三十分钟的车程,所以伊莲才会挑中桑尔那堡作为暂时栖身之所,以方便索天培就近来探望她。

  可惜她的愿望经过三个月的漫漫等待,始终未曾实现. 索天培完全没有回应,根本当她不存在。

  好几次,伊莲想遣人知会索天培要他来探望她,甚至想自己回沙蓝斯堡去见他,可是又怕这些举动会触怒索天培,因此她始终不敢妄动,只能默默等待。

  但伊莲实在无法再继续沈默下去,她怕天培早把她遗忘,即使她再如何等待也等不来心上人的眷顾。

  所以她想出了找卡洛琳出面的好方法,这方法既可以让她看看天培一解相思之苦,又可以听听天培真正的心声、瞭解他的想法。卡洛琳公主对於表姊伊莲的请求虽然感到棘手,还是义不容辞的允诺跨刀,硬着头皮打电话给索天培。

  “你又想设计我了不成?”索天培旧恨犹存,一听到话筒传来的是陷害他的帮凶卡洛琳的声音,语气便露骨的嫌恶。

  卡洛琳相当瞭解索天培的心态,只能陪笑的讨好:(别这样嘛,天培,我也是不得已的。你是知道的,伊莲是我亲爱的表姊——)

  “够了,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女人的名字!”索天培威胁着要挂电话。

  卡洛琳连忙力挽狂澜的说:(不说不说,天培;你别生气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和你叙敍旧,向你赔个不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原谅我、赏个光?)

  “你该不会又在帮那女人想什么诡计陷害我吧?”索天培戒备的问。

  (怎么可能?你们都已经结婚了,还需要设计什么?我是真心想向你赔不是。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玩大的,就算没了男女之情,我们之间还是有着兄妹之情是不是?或者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卡洛琳知道这个方法一定能打动索天培。

  索天培果然无法不念旧情,语气放软道:“这个周末我去你的雪莎堡,只有我们两个好好敍旧. ”

  (我等你。)得知索天培将造访卡洛琳的雪莎堡令伊莲雀跃不已。

  她的计画是:当卡洛琳和索天培敍旧时,她躲在一旁偷听。一来可以偷偷凝睇天培,二来可以知道天培的心态. 不知情的索天赔一派风流的驾着白色法拉利,潇洒的依约前来造访雪莎堡。

  躲在暗处的伊莲,远远眺见索天培俊挺的身形,一颗心便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猛跳不止。

  才三个多月不见,天培又变得更加帅气迷人了。

  伊莲癡癡的凝望着索天培的一举一动,愈看愈深深迷恋,难以自拔。

  眼看卡洛琳和天培谈笑风生,伊莲心中煞是羡慕。如果坐在那里和天培卿卿我我的是她自己,那该会是多么幸福?为什么天培就是不肯给她机会?

  因为她欺骗他?因为她不够美?或者是因为他不爱她?

  不论是哪个原因都令伊莲心碎。

  “你对伊莲究竟抱持什么心态?打算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卡洛琳见时机成熟便加以探问重要的目的。

  “我说过我不想谈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索天培听到伊莲的名字便转喜为怒。

  卡洛琳连忙灭火地安抚:“你先别光火,我是关心你呀,再怎么说,你今天会变成这样我也该负一些责任,如果我当初别做傻事,那……”卡洛琳原意是想做戏,内心的愧疚感却让她真情流露,演来格外逼真动人。

  索天培究竟不是铁石心肠,面对既是青梅竹马,又有过一段恋情的卡洛琳,他自然无法漠视她的自责和悲伤。

  风流倜傥的因数让索天培不计前嫌的安慰起卡洛琳,态度也不再那么愤怒强硬。

  “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迁怒你。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难处,那女人是你最爱的表姊,一旦她求你,你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不曾真正怪过你。我只是感到气愤,你知道我最痛恨别人设计我、欺骗我。”

  “我明白,我全明白,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你不能原谅伊莲?”

  索天培断然摇首。“不可能!”

  “不能看在双方皇族的交情原谅她?”

  “我如果不是看在双方的世代情谊,我说什么也不会娶她。可是她却不知分寸,得了名分后还得寸进尺的妄想要干涉我的生活,甚至还卑劣到以死相胁,想逼我就范,你要我如何原谅她?”索天培新仇加旧恨的说得咬牙切齿. “伊莲的作法或许不对,但那全是因为她太爱你——”

  “爱我就可以不顾我的心意、不择手段?如果这世上爱我的女人全像她那样卑鄙下流,我不就得任由她们摆,那我又算什么?”索天培根本无法接受卡洛琳所说的理由。

  “可是伊莲已怀了你的孩子——”

  “别跟我提孩子的事!”这一提无异是火上加油,“那女人不但设计我,还想用孩子来绑住我,她究竟把人心当成了什么?她以为上了床、有了孩子,加上双方皇室的力量和以死相逼就可以得到我?简直是癡心妄想!如果这就是她爱人的手段,我敬谢不敏。在我看来,她根本不是爱我,她只是不择手段的想要王妃宝座好四处炫耀,另一方面又想彻底控制我、操纵我的人生罢了,这算什么爱?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不,不是这样的——“伊莲再也无法忍受心上人错误的指控,忘了自己偷听的立场,赫然沖到索天培眼前,紧紧捉住他急欲表白心迹:”不是这样的,天培,你误会我了——“”滚开!“索天培当伊莲是什么有害病毒般,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纠缠,疾步离去。

  伊莲不死心的跟上去,高声嘶喊:“天培,你别走,请听我说,天培——”

  怎奈她的呼喊只是加速索天培离去的脚步,她只好加快步伐追赶. “天培——”

  跑得太急促的结果,伊莲一个不小心重重的摔了一跤,落地后小腹旋即产生一阵剧烈的刺痛,令伊莲顿时冷汗淋漓,无法起身。

  “天……培……救我……我肚子好痛……”伊莲喘着气,泪眼婆娑的唤着不肯回眸的丈夫。

  索天培认定这又是她想留住他的阴险伎俩,完全不加理会的跳上车,猛踩油门呼啸离去。

  “天培……”好痛……小腹好痛,谁来救救她……

  “伊莲,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卡洛琳一触及她冰冷的身体,一颗心不禁纠结成一团. “我……肚子好痛……”伊莲话还没敛口已面色惨白的昏迷。

  “伊莲——”卡洛琳目睹自伊莲雪白的腿侧淌出的鲜红,更加慌乱的惊声尖叫。经过医生的紧急救治,伊莲保住了小命,孩子却不幸流产了。

  卡洛琳闻此恶耗深知伊莲一定会很伤心,所以火速联络索天培,希望索天培发发慈悲心赶来探望伊莲。她知道只要索天培肯来,对伊莲一定大有帮助。

  可是索天培不但没来,还在获悉伊莲流产消息后,立刻搭上私人邮轮出海去做环游世界的旅行,归期未定,摆明是怕伊莲又对他纠缠不清的逃避之行。

  卡洛琳以为伊莲在经历流产的打击,又知悉索天培的反应之后,会更加伤心激动甚至又闹自杀,没想到事实正好相反。

  这回,伊莲的反应出奇平静,平静得令卡洛琳感到不可思议. “我不想再为难天培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伊莲?”卡洛琳以奇怪的眼神凝瞪着床上那张苍白清瘦的脸。

  “我已经想通了,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我明知道强摘的果不甜,却还是不择手段的摘下了它,却也摘下了满心的不安。深怕失去的恐惧让我千方百计的想束缚天培,以为用死相逼就能留住天培,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改变天培,却不知这一切的举动只会将天培进一步逼离我身边,让他更加恨我、讨厌我。”

  伊莲轻轻一笑,语气依然是平静的。

  “出院后,我想先搬回亚芬妮堡,然后再慢慢想想今后要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我也会请我父王母后正式知会天培,说我已不再干涉他娶第二王妃的事,更不会再过问他任何事,今后,他完全自由了。”若非碍於双方王室规定无法离婚,她甚至愿意签下离婚证书,让天培真正自由。

  “伊莲……”面对伊莲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卡洛琳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分不出伊莲此刻的话是真是假。

  伊莲轻执起卡洛琳的手,昂望她的眼神是感激的、歉然的。

  “卡洛琳,这些日子来辛苦你了,为了我的一已之私一直为难你、勉强你做一些棘手的事,你不但不怨我还一直尽心尽力的帮我,我真的好感激,也很对不起。”

  “别这么说,伊莲,我们从小就是好姊妹,我不帮你帮谁?”卡洛琳充满怜惜的轻搂着伊莲削瘦的身躯. 伊莲内心激荡不已,像她这么自私卑鄙的女人,上天还肯给予她如此温柔体贴的表妹,她还能奢求什么?

  “别为我担心,经过这么多事,我是真的想通了。今后,我只想好好振作,重新开始属於自己的生活。”

  此刻,伊莲的眼眸是清澈的,不再充满不安和怨妒。虽然伊莲透过挪威王室正式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索天培,但索天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继续他漫无归期的世界之旅。

  不过伊莲已不再介意,她已尽力去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至於天培何时才肯相信她这回是真心顿悟,想还他自由而返回沙蓝斯堡,已不是她所能主宰。

  现在,她唯一能为天培做的就是——彻底消失在天培的生命中,让他们之间回复到永远没有交集的从前。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转眼间已飞逝了五个年头.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若是让天真的少女蜕变为成熟的女人,五年的光阴该是够长了。

  现年二十六岁的伊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自卑自怨、惹人秽气的小可怜. 她变得积极、独立而充满自信,每天都认真努力的生活。

  五年前,她流产后便离开欧洲,飘洋过海来到美国求学,展开全新的人生。

  她自小就对自己动手设计装潢室内的摆设很感兴趣,也涉猎了不少艺术和设计方面的书籍,於是她便选择攻读室内设计。

  为了能过安宁的生活,她隐藏了挪威公主的身份,以平民身份就读于史丹福大学. 厚实的基础和加倍的努力使她入学不久便适应了学校的教学方式,应付得游刃有余. 在课暇之余,她也积极参与社团活动,学习如何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这对以前那个封闭、沈默、不与人来往的她而言,可说是重大的突破和挑战。

  不过伊莲凭着一股非改变自己的莫大决心,一一克服了改变过程中所遭受的种种挫折。

  渐渐地,她尝到与人融洽相处的乐趣,变得愈来愈喜欢接近人群,人也愈变愈开朗,不再将自己囚锁於封闭的象牙塔中。

  一年前,她顺利的学成毕业,在指导教授的强力推荐下,伊莲进了全美最大的室内设计公司“海顿”。

  经过一年多的奋斗,如今的她实力已获得认可,不但成为海顿前途可期的新锐设计师,也拥有不少自己的客户群。

  这会儿,她刚结束和一位客户的最后确认,正赶着回总公司向总经理报到。

  “总经理,你找我?”伊莲仪态优雅,风姿绰约的出现在海顿总经理室。

  “又来了,我不是说过只有我们独处时,直接叫我朱利安就好吗?伊莲。”总经理朱利安子爵是公司里唯一知道伊莲真正身份的人。

  “没办法,我已经叫惯了,下次我会尽力让自己记得。”伊莲淡淡一笑话题一下子便带回公事上,“你急着召我回公司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伊莲很感激这一年来朱利安对她的照顾,她知道朱利安对她颇有好感,但她只能佯作未察,巧妙的避免和他有过度的交往。毕竟她早已是有夫之妇,没有资格再谈感情。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只想努力过生活,不想去碰恼人的情事。

  朱利安是聪明人,不会明知不可为而妄为,很配合的谈起公事。

  “我手上有一个很大的案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说来听听。”这一年来,朱利安对她很是提拔,只要手边有可以助长设计师名气的好案子,一定第一个想到她,这一点令伊莲十分感激。

  “听过‘亚历山大’吗?”

  “你是说那个欧洲最大的国际观光饭店集团?”伊莲双眼泛起兴奋的光采。

  “没错,他们近几年来一直积极的扩张美洲地区的事业版图,先是加拿大,现在则打算进军美国。为了能一炮而红,亚历山大找上了我们公司,积极寻求双方合作的可能性。经过长时间的磋商,现在已大势抵定,接下来就是室内设计师的人选问题. 你愿意试试看吗?”“我当然愿意!”有朝一日能和亚历山大合作是许多室内设计师共同的梦想,她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她马上想到了现实的问题,慎重的问:“我是很高兴能参与这个案子,只是我怕自己经验不足、实力不够会搞砸了这个重要案子,连带坏了海顿的名气。”

  “你尽管放手去做,这个案子我会从头负责到底,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朱利安立即排除她的顾虑. 伊莲闻言甚喜,欣然允诺,“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就祝我们合作顺利吧!”

  “嗯!”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另一个原因而拒绝. ”朱利安颇有深意的凝睇她。

  “呃?”伊莲感到莫名。

  朱利安眼见她一脸茫然不像在作戏,索性挑明说:“我想你该知道亚历山大是炎龙皇朝旗下的产业之一,它的负责人正好是你的丈夫索天培。”

  说实话,伊莲真的忘了这个事实,不过经朱利安一提,她已经重新记起。

  “我确实忘了这点,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改变参与这个案子的决定。”

  “你还是爱他、想见他?”朱利安问得直接。

  “不,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想尽力做好这个案子。”伊莲就事论事的说. “如果遇见他呢?”

  “我想应该不至於。亚历山大旗下人才济济,天培根本不必实际参与这个案子。就算他亲自主导这个案子,像和室设师接洽这种小事也不可能由他亲力亲为,所以基本上我们是不会碰面的。”

  “你说对了,索天培并未亲自参与这个案子,你们不会碰面的。”朱利安只是想确定伊莲接下这案子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借机和索天培重逢。

  如今证实不是,他心里踏实许多。

  伊莲听到索天培确实不会参与这案子也安心了不少。

  这么一来,她就不必担心会和天培碰面,免得天培误以为她又故技重施,想借机纠缠他。

  她实在喜欢这个案子,不想节外生枝。但若天培真的参与,为了避免天培的误会,她还是会忍痛退出。

  幸好,天培没有亲自参与……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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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山大和海顿的合作案进行得十分顺利,室内设计部分也进入最后定案的阶段,只等亚历山大方面签下正式的同意书便可进入实地施工的阶段。

  这天,亚历山大的室内装潢部经理把伊莲的定稿设计图全数呈给索天培过目,请他做最后裁示。

  索天培像往常一样的公事公办,职业化的翻阅纽约开发案的卷宗和附件。

  当他目睹那份室内设计图时,整个人完全被迷住了。

  就是这种感觉!

  长久以来,他所追求的就是这种风格、这种感觉,只可惜始终没有一位室内设计师能把他心中想要的感觉如此吻合的呈现,如今,他终於找到了。

  索天培如获至宝似的忙着搜寻设计师的名字。

  很快的,他在设计师签名处寻获一个字迹极为绢秀的签名——伊莲。

  伊莲?

  噢,好触人黴头的名字。

  不过无妨,这并未稍减索天培对这份设计图的赏识,他火速传召室内装潢部经理问个明白。

  室内装潢部经理一提起伊莲便大加讚赏,眉开眼笑的言无不尽. “伊莲小姐是海顿的新锐设计师,也是海顿总经理朱利安力捧的爱将。刚开始,我很担心伊莲小姐只有一年多的实务经验又是个女流之辈,只怕担任不起如此大型的案子。但合作不久我便发现是我多虑了,伊莲小姐不但实力雄厚,待人又和气诚恳,人更是长得美,实在是才色兼备,非常难得呢!”

  才色兼备?那正是索天培最喜欢的典型。“你说伊莲小姐很美?”

  “嗯,大美人一个。”室内装潢部经理衷心的讚不绝口。

  索天培的兴趣被挑起来了。

  他决定亲自参与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一方面是不想好不容易盼得的设计风格和感觉在监工不力下被破坏殆尽,另一方面则是想借机会会这个才貌双全的设计美人。

  说来讽刺,同样名为伊莲,人家是才色兼备,那个卑劣的女人却平凡又阴险,简直是天壤之别哪!当索天培即将赴美亲自主导接下来的进度一事传至伊莲耳里时,伊莲差点吓掉了下巴。

  “怎……怎么可能,他来做……做什么!?”意外的遽变让伊莲难以适应。

  “听说索天培看了设计图大为赏识,为了让设计图的感觉完美呈现,所以才决定来美亲自监工。你该感到高兴才对,他居然如此欣赏你的设计。”朱利安言谈间一直仔细观察伊莲的反应“不……我不可以见他……我不要见他……”天培赏识她的设计,她当然再高兴不过,但就因为这样,她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和天培碰面,更不能让天培知道他所欣赏的设计师伊莲就是他最憎恨鄙视的女人。

  一旦天培发现真相一定会以为这又是她想纠缠他的手段,那么她至今为这个案子所付出的心血将化为乌有,她不要因私害公。

  “我可不可以退出这个案子,之后的部分找别人来接替?”伊莲痛下决心的说. 事到如今,她只有这个选择。

  “伊莲,你在说什么笑话?难道这个案子对你而言只是游戏,可有可无,所以你说放就放?”朱利安语带责备的道。

  “正好相反,就是因为我非常重视这个案子,我才要退出。”伊莲满眼伤悲的道。

  “你把我搞糊涂了。”

  伊莲轻歎数声,决定把话交待清楚。对别人,她或许可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了事,但面对处处提拔她、维护她的朱利安,她无法胡乱敷衍。

  於是,她把五年前和索天培之间的纠葛详实的道出。

  “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退出了吧?如果我不退出,一旦天培发现我就是设计师伊莲,他一定会认定这又是我想骗他的诡计,如此一来,谁也无法保证这个案子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所以为了顾全大局,我退出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对大家都好。”

  伊莲之所以将自己过去所做的丑事完全吐实,除了说服朱利安之外,一方面也是想借机让朱利安对她死心。

  知道她是如此卑鄙自私的女人之后,她相信朱利安便不会再对她存有好感了。

  “不行。首先,你设计的东西只有你才能充分将它实体化。第二,就算我答应你退出这个案子,索天培也不见得会同意。别忘了,他正是赏识伊莲的设计才临时决定参与这个案子的。最后一点,我不想因为一些无聊的假设,失去我一手提拔的爱将。”朱利安语气甚坚的表明立场。

  “可是……”朱利安的说法无懈可击,但伊莲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这样吧!你继续这个案子,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和索天培碰面。”

  “耶?!”

  “只要你们在案子结束前不碰面,一切不就没事了?”

  “这……办得到吗?”朱利安的提议令伊莲十分心动。再怎么说,这个案子是她的心血结晶,在可能的情况下,她还是想亲手完成它。

  “交给我吧!”朱利安胸有成竹的保证. 就他个人而言,他也不想让伊莲和索天培见面。虽说索天培痛恨五年前的伊莲,但却没人能保证索天培见了现在的伊莲依然只有嫌恶,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别让他们见面。索天培以为一到美国,在海顿为他所办的欢迎宴上就能和他欣赏的伊莲碰面,遗憾的是,朱利安并未带伊莲出席。

  索天培左顾右盼了半天,就是寻不着出色的美女,终於按捺不住的示意室内装潢部经理向朱利安探问。

  “伊莲小姐怎么没有出席?”

  “伊莲她说还有工作未完成,没办法前来。”朱利安随口说着便把话题带往别处,不让室内装潢部经理再有机会进一步发问。

  索天培并未发觉朱利安是刻意避而不谈伊莲,只当朱利安认为没什么好谈,所以也未再多加强求。

  反正今晚没见着还有明天,明天他会亲自到饭店监工,到时不怕见不着面。

  哪知次日到了饭店依然不见佳人芳踪。

  索天培忍不住问同行的朱利安道:“伊莲小姐人呢?”

  朱利安早准备好答案回答他:“伊莲她今早发现饭店大厅的几样材质感觉不对,亲自出发到原厂去採购了。”

  “原来如此,她真是个尽职的好人才。”见不着伊人虽不免失望,但伊莲的全力以赴却赢得索天培的进一步好感。

  “殿下过奖了。”朱利安只是轻描淡写带过,很快又按照计画道:“我看这样吧!既然殿下来了,我就代替伊莲领你巡视一下现场的主要工作状况,免得殿下白跑这一趟。”

  “那好吧!”朱利安的盛情让索天培不好拒绝,只好接受他的美意。

  三天后,索天培听说伊莲已採购归来,他立刻差人去电以下午茶的名义邀约伊莲,结果得到的回应是:伊莲说她很感激索天培的邀约,为了答谢他的赏识,她决定更加努力工作。而且这三天外出採购耽误了一些进度,她必须加班赶工,所以只能辜负索天培一番美意。

  索天培闻言,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美人儿更加激赏. 她居然能为了工作而推掉他这位享负盛名的王子殿下邀约,实属难得。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巴不得他的青睐,这个女人竟能不为所动的以工作为先?

  “真是太难得了……”

  所以索天培决定亲自出马到饭店探班,慰劳佳人。

  在饭店现场指挥赶工的伊莲,浑然不知索天培已带着大把花束和五星级饭店厨师烘焙的点心前来,专心一意的投入落后的工作之中,忙得不可开交。

  幸好好心的室内装潢部经理早一步向她通风报信。

  “伊莲小姐,你果然在这儿,恭禧你了,你真是幸运呢!”

  “恭禧?幸运?我?”伊莲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你果然还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们董事长得知你尽心赶工一事,便专程赶来饭店探班,现在人已抵达停车场,你要不要——”

  “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了。”伊莲惊慌失措的拔腿就跑。

  室内装潢部经理以为伊莲是明白了他一番好意忙着去补妆,所以并未加以阻止。

  伊莲闪躲众人耳目,快马加鞭的往停车场反向的出口狂奔,躲到饭店附近的小巷中才拿起手机拨号向朱利安求援。

  “朱利安你现在能不能赶过来饭店把天培支开?”她简洁的说明现况,希望朱利安能帮她解围。

  朱利安不负所托的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把索天培带走。你先到附近的咖啡店小憩一下,等我消息。)

  “知道了。”

  而另一边的索天培已经兴致盎然的带着花束和点心去会佳人,一想到佳人受宠若惊的惊喜表情,他就心情大好。

  但愿这个伊莲真是个沟得上他标准的美人儿。

  “董事长,你来了。”装潢部经理一见索天培便热忱的迎上前去,由於索天培的指示,所以公司上下都唤他董事长而非殿下。

  “伊莲小姐人呢?”索天培劈口就问。

  “伊莲小姐一听到董事长前来探她的班,便欣喜万分的到化粧室整理仪容去了,大概不久就会回来。”装潢部经理自以为是的解释。

  “原来如此。”确定这回终於可以一偿心愿的见着佳人,索天培神情十分愉悦。

  毕竟是女人哪!虽然敬业精神可嘉,但一听到他这个令万世癡迷的王子殿下前来探望她时,她还是无法不心动的赶去妆扮一番,以期给他一个美好的印象。

  想到自己是如此的魅力无穷,索天培含笑的眼角不禁逸泄几分自负。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佳人依旧渺无芳踪。

  索天培开始不耐烦的浮躁起来。

  “伊莲小姐离开多久了?”

  “回董事长,约莫三十分了。”装潢部经理呐呐的道,心中替伊莲着急起来。

  伊莲小姐补个妆也未免太大费周章了吧?居然让董事长等上半个小时,若伊莲小姐再不现身,只怕会弄巧反拙哪!

  “是三十多分了……”索天培语气中已透着若隐若现的怒气。

  那个女人在搞什么飞机?居然让本殿下等这么久,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若非他迫切的想一睹这位令他激赏的设计师庐山真面目,依照他对女人的超没耐性,早就二话不说的走人。

  正当索天培濒临发飙之际,朱利安适时赶抵。

  “殿下,你果然还在这里. ”

  “有事?”索天培敛起怒气,端出社交用面孔。

  “是这样的,刚刚伊莲打电话通知我,说有位客户突然打电话给她,说有紧急的事相谈要伊莲马上赶过去,伊莲一向工作第一、顾客至上,所以便立即赶去见那位客户,但这么一来对专程前来探班的殿下便不免顾此失彼,因此我就告诉伊莲,殿下这儿就交由我来赔不是,因为事出突然辜负了殿下一番盛情,实在很抱歉。还请殿下看在伊莲敬业精神一流的份上,就别怪罪伊莲了。”

  “子爵都这么说了,我若再怪罪伊莲小姐岂不太不明事理了?”索天培悻悻然的打趣道。

  去他的敬业精神,想他堂堂炎龙皇朝四皇子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客户重要?

  那女人以为她是什么东西?给她点颜色,她就开起染房不成?

  哼!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他索天培还怕没女人争着抢?笑话!

  之后的一个星期,索天培果然未再找过伊莲。今夜美国室内设计大师尼尔森在自家别墅举行生日派对,美国第一大室内设计公司的总经理朱利安子爵自然在受邀之列。朱利安为了伊莲的前途设想,极力说服她同行。

  “我们只是去露个脸就走人,尼尔森大师是室内设计界的泰斗,你去见见他会有所助益的。”朱利安希望伊莲陪他出席生日派对固然是为伊莲设想,但也不无趁机约会佳人的私心。

  能出席室内设计界泰斗尼尔森大师的生日派对,伊莲是十分高兴,但又有所顾虑而显得左右为难. “我是很想去,但是……”

  “你怕和索天培打照面?”朱利安想到可能的原因。

  “嗯!”伊莲老实的点头. 索天培是炎龙皇朝的王子殿下,又是全欧最大国际观光饭店集团亚历山大的总裁,如今又涉足美国饭店界,与海顿的合作案一直是美国饭店界津津乐道的盛事。所以尼尔森大师生日派对的邀请物件应该不会少了索天培。

  “关於这点你大可放心,索天培的确在受邀之列,不过他今晚还得出席另一个由议长夫人所举办的慈善义卖晚会,所以会在生日派对过半之后才出现,我们只要在他抵达前离开便行。”

  “真的不会碰上吗?”伊莲还是担心。

  “相信我吧!”他比她更不希望他们两人碰面呢!索天培风尘仆仆的赶赴尼尔森大师的生日派对时,朱利安和伊莲果然已经早一步离席,留下了一群尚对朱利安和伊莲议论纷纷的人们。

  “伊莲小姐果真像传说般美丽,尤其她身上那股气质更是与众不同。”

  “没错,不但人美又有才气,难怪一向对女人没兴趣的朱利安子爵会对她另眼看待、大力提拔她。”

  “不过朱利安子爵真的只把伊莲小姐当成手下一名爱将看待吗?”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还真是郎才女貌,非常登对呢!”

  “是啊,若不是有朱利安子爵这个强大劲敌在,我早就对伊莲小姐展开大力追求了。”

  “我也是。若能娶得那样才色兼备又温柔婉约的美人为妻,我这一生就别无所求了。”

  四周议论不息的话语,再度引燃索天培对伊莲的兴趣。

  这个伊莲竟然如此备受讚赏,他还是找个机会会会她吧……

  翌日,索天培果然火速付诸行动。

  在获知伊莲今天上午会回海顿总公司开会之后,他便驱车赶往海顿,打算拦截佳人,共进午餐。

  为了不影响会议的进行,索天培特别交待海顿的柜台小姐不必知会朱利安和伊莲,等会议结束再加以通报便可。

  柜台小姐果然未加通报,因此朱利安和伊莲便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进行会议. 接近中午时,会议终於圆满结束。

  索天培不待柜台小姐通报完毕便已搭上电梯直闯总经理室,希望能及时拦截到伊莲。

  每次会议结束,朱利安都会留下伊莲共进午餐,继续进行后续的讨论,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地方有点问题,可以参考一下‘加州阳光”那个案子,我这就去拿来,等我一下。“伊莲说着便匆匆离开总经理室。

  伊莲阖上门不久,朱利安桌上的内线电话便频频作响。

  (总经理,亚历山大的索天培先生来访,他人已经搭电梯上去找您,说是要邀伊莲小姐共进午餐。)

  “什么!?”朱利安闻讯色变,以电光火石之势沖向紧闭的门,想去阻止伊莲和索天培极可能的相见。

  遗憾的是,他还是迟了一步。

  “伊……”当他旋开门时,通道彼端尽头的电梯门正好打开,索天培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敞开的电梯里,他因而住了嘴。

  位在距电梯仅数步之遥的伊莲更是胆战心惊,险些失声尖叫。

  天培怎么会出现在此?,这可怎么办!?

  幸好伊莲在电梯门打开之际正巧看向电梯,接着又反应够快的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转过身面向墙壁,把头垂得老低,以乌亮的长发遮掩侧脸,心里拼命祈祷索天培不要注意到她。

  怎奈事与愿违. 索天培不但注意到她,而且还笔直的走向她,并且出声和她说话。

  “小姐——”

  此刻听到索天培的声音,伊莲紧张得全身血液几乎在瞬间冻结,脑袋瓜子更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殿下,你已经上来了,我正在等你呢!”朱利安在紧张万分的一刻大声对索天培唤道,希望能将索天培的注意力自伊莲身上移开. “我打扰到你了吗?”索天培马上给予客套的回应。

  “哪儿的话,殿下来访,我可是欢迎之至呢!”朱利安神色自若的大步走近索天培,强迫中奖的将索天培推向总经理室,不让他再继续纠缠伊莲。“我们先到里边再谈吧!”

  伊莲在朱利安的掩护下,神色匆匆的趁隙逃离危险地带。

  索天培毫不知情的直接说明来意:“我这趟来是特地要邀约伊莲小姐共进午餐的,不知伊莲小姐现在人在哪儿?”

  “实在很不好意思,伊莲她在会议结束前五分钟,接到一通客户午餐约会的电话已经先行离去,只怕要辜负殿下一番盛情了。不过我会转达伊莲,殿下你对她的心意。为了表示歉意,不如由我请殿下共进午餐吧!”朱利安说起谎来气定神闲,一点破绽也没有。

  因此索天培不疑有他,只是有股挫败之感。

  不过他转眼便又重新振作,志在必得的说:“既然伊莲小姐中午已有约会,那就请子爵代为转达伊莲小姐,我将邀她共进晚餐,请她看在我一片赤诚下,务必赏光。时间就订在今晚七点,希尔顿饭店的香榭厅. 那我就不再叨扰子爵,先行告辞了。”

  索天培完全不给朱利安拒绝的机会,交代完转身就走人。

  现在,感到棘手的变成是被索天培将了一军的朱利安了。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两面兼顾?既不会令索天培起疑,又可以阻止伊莲和索天培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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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7
4

  朱利安把索天培的邀约转达给伊莲,并热心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看我们还是用老方法,藉故婉拒约会好了。”

  伊莲却有另外的想法。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迟早天培都会起疑。不如直接跟他说明白,在案子结束前一切以工作为重,邀约之事待案子完成再谈不迟. ”一旦案子结束,她就不必担心会中途生变,影响工作。

  “你的意思是等案子结束,你就打算见他?”朱利安提防着。

  伊莲摇摇头,“我只是认为案子结束后就不必怕因撞见他而影响工作进度。”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见他!”

  伊莲笑得有点落寞,并未回话。

  朱利安也很识趣的未再追究。整个下午,索天培心情都不坏。

  他终於要见着那个神秘的伊莲了。

  为了见面时能有更丰沛的话题,索天培特意差人调来伊莲出道以来的一些作品仔细欣赏. 愈是深入去探索伊莲的设计作品,索天培便愈确信伊莲就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室内设计师,更是这世上最能将他理想中的设计风格完美展现的室设师。

  因此,对於今晚的约会他愈来愈期待。

  “董事长,伊莲小姐要我将此封信转交给你。”室内装潢部经理专程自饭店返回公司来,亲自把伊莲托他的信交给索天培。

  索天培收了信便立即拆开,里头放着一张雅致的卡片,卡片上写着:给亲爱的殿下:对於您的盛情邀约,我感到万分荣幸。只是我目前正全心全力投注於与贵公司的合作案,在案子结束前,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接受任何除了公事以外的邀约,请殿下见谅。

  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侍案子结束再由我作东宴请殿下,好好向殿下赔不是。

  伊莲索天培看完,满肚子气的将卡片揉成一团用力掷向垃圾桶,咒骂连连:“好不识趣的女人,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哼!”

  偏偏脑海又清晰地浮现伊莲那令他激赏的设计风格,把他的不满抹去不少。

  “伊莲小姐真的很忙吗?”索天培耐着性子问。

  “真的。

  “那你为什么能经常见到她?”

  装潢部经理听得莫名,但依然恭敬的回道:“我和伊莲小姐是饭店室内装潢部分的主要负责人,接触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多了些,不过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经常和伊莲小姐碰头的。”

  “那为什么我——”老是碰不到她?“没事,你下去吧!”

  装潢部经理一走人,索天培便扫落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泄愤。

  该死!

  别人都随时可以见到那个女人,为什么就只有他老是碰不到她?

  难不成他和那个女人特别无缘?

  索天培愈想愈气,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悻悻然的重步走向停车场,决定四处兜兜风、消消气。

  逐风宾士的写意果然抹去索天培不少怒气,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不经意地,索天培眼波余光攫获了一家令他眼睛为之一亮的休闲咖啡馆. 咖啡馆风格独特的外观让索天培停下了跑车,决定入内寻幽。

  方踏进店门,整个人便着魔似的完全被店内的设计吸引住。

  明朗细腻兼具,飘逸中透着独特的幽谧,全然是他最喜欢的风格。

  索天培激赏之余,不禁向店长探问设计师的名字。

  “这是新锐室设师伊莲所设计的。”店长也非常喜欢店内的设计。

  “果然是她!”索天培第一眼便直觉是出自伊莲的手笔,果不其然。

  “先生也喜欢伊莲的设计?”店长一派乍逢知己的口吻。

  “她是我最欣赏的室设师,可惜我一直没机会一睹芳容。”索天培语带遗憾。

  “那你真是来对了,伊莲小姐此刻正在敝店里呢!”

  “当真?!”意外的惊喜让索天培兴奋极了。

  “她坐在B 区角落的窗边那桌,我替你引见吧!”店长古道热肠的提议.“好。”索天培求之不得的欣然同行。

  伊莲专心於整理方才和客户讨论的资料,没留神店长和索天培自身后欺近。

  “伊莲小姐,很抱歉打扰你。这位先生对你十分仰慕,不知可否佔用你一点时间……”

  店长话未竟,索天培已大剌剌地在伊莲对面坐定,旁若无人的主动出击:“伊莲小姐你好,我是索天培,我们终於见面了。”

  天培!?过度的惊愕让伊莲来不及回避,正眼和索天培对上,霎时,脑袋瓜一片空白。

  索天培一双侵略性的眼直勾勾地盯住伊莲,放肆的审视。

  她,柳眉淡扫,一对波光潋滟的蓝眸似有情亦若无情,鼻子秀气挺直,薄抿的唇不点而朱,知性中带着几丝忧郁的高雅气质尤其动人。

  严格说来,她并不是挺美,较之他猎艳花名册里的莺莺燕燕,只能算得上中等美女。

  然,不知怎地,她却不可思议的挑拨起他满腔的兴趣。

  “你是海顿的伊莲小姐吧?”索天培卖弄着对女人无往不利的潇洒笑容。

  “是的,殿下。”伊莲沈住气回答,心中升起困惑。

  天培没认出她?

  “我们会在此地意外邂逅应算得上有缘,为了这份缘份,这个浪漫的下午茶就由我来作东吧!”索天培已经霸道的反客为主,招来店长加点了两杯拿铁咖啡和两份黑森林蛋糕。

  伊莲安静的端详索天培的一言一行,好确认他究竟是如何看待眼前的她。

  “你有情人吗?”索天培压根儿没认出眼前的伊莲就是自己的第一王妃,完全把她当成初次见面、令他激赏的室设师对待。

  伊莲摇摇头,笑得五味杂陈。

  原来天培把她当成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了。他完全认不得她,足见她在他心中是如何的微不足道,甚至不曾存在过. 早知是这样,她实在没必要东躲西藏的对他避而远之。

  虽然伊莲早已明白天培从未把她看在眼里,但面对这样讽刺的事实,她心里依然有点受伤。

  索天培浑然未察伊莲眼中流泄的苦涩,洋洋得意的滔滔不绝. 既然被索天培认出而搞砸案子的顾忌已不存在,伊莲便不再回避索天培,全力以赴的投入工作。

  索天培自从咖啡店意外邂逅伊莲之后,几乎天天到饭店报到,和伊莲一起监督工作的进展。

  愈是和伊莲接触,索天培愈确信伊莲是这世上唯一能令他百分之百满意的室内设计师。

  在欣赏之余,他进一步对伊莲提出下一个合作计画。

  “我位於法国马赛的饭店最近也准备重新装潢,希望你能负责这个案子。”

  “我?”伊莲受宠若惊的张着O 字型的小嘴。

  “对,除了你,目前我不考虑别的设计师。”索天培十分强硬。

  “这事不是我能决定,还是请殿下直接和我们总经理接洽吧!”伊莲和索天培交谈时,都尽量避免和他视线交会,不想让自己再一次陷入难以自拔的迷恋之中。

  “我当然会找朱利安谈,先跟你提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赏识. ”

  伊莲只是笑而未答。

  如果哪天,天培发现站在他眼前的人正是他最憎恶的她,天培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微笑、讚赏不已吗?一个月后,案子终於顺利结案。

  一连串的饭店开幕宣传活动随之热闹非凡的展开,其中最为盛大的活动是开幕当晚举行的鸡尾酒会。

  伊莲虽在受邀之列,但为了避免身份曝光,伊莲并未出席鸡尾酒会,而是趁闲向朱利安告假,一个人渡假去。

  她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和索天培在职场上重逢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和天培处在相关的行业里,即使没有这次的交集,也难保将来的某天不会相遇,除非她放弃现在的工作。

  伊莲沉沉的低歎数声,心头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她已和天培见了面,那么天培知道她真正身份只是迟早的事。

  伊莲不敢去想,当天培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反应?

  唯一确定的是:经过了五年,天培变得更英俊挺拔、更具危险魅力了。而她,即使换了一个身份和天培相处,依然无可救药的迷恋着天培……虽然伊莲未能出席饭店的鸡尾酒会,令索天培心中有一丝丝的遗憾,但各界对饭店给予的极高评价,一下子便将他的遗憾一扫而空,完全沐浴在众人的掌声和讚美之中,琼浆玉液一杯接着一杯畅饮不休。

  最后,索天培终於不胜酒力的醉得不醒人事。

  翌日午后,卡洛琳远自欧洲来访才将他自醉梦中唤醒。

  “天培,你和伊莲重修旧好了?”卡洛琳喜滋滋的笑言。

  “伊莲?重修旧好?”索天培不知是自己宿醉未醒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卡洛琳的话出了问题. “你少跟我装迷糊,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不但和伊莲言归於好,聘她为饭店的室内设计师,连马赛的饭店翻修也指名伊莲负责,我没说错吧?”她就是获悉这天大的好消息,才特地跑来美国向他本人求证的。

  索天培这才弄懂问题症结所在,他拨拨淩乱性感的黑发,慵懒的笑道:“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卑劣的女人重修旧好?”在卡洛琳提起前,他压根没想过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女人。“我欣赏的这位才貌双全的新锐室设师确实也叫伊莲,不过她和——”

  “你终於承认你和伊莲破镜重圆了。”卡洛琳抢白道。

  “不是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个伊莲不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东拉西扯了,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和好是件美事,我又不会取笑你,你就不必再打死不承认了。”

  索天培耐性被磨得所剩无几,恼怒的低吼:“你别再把伊莲和那个卑鄙的女人混为一谈了,那对伊莲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她们只是凑巧同名,并不是同一个人,听懂没?”

  卡洛琳听得一楞,久久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天培,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伊莲吧?”老天,敢情天培已经完全忘记伊莲的模样,而以为和伊莲是初次见面!?

  “你再闹下去我真的要骂人了。”索天培火药味十足的警告着。

  卡洛琳变得认真起来,“你才别闹了,仔细听好:你以为同名的伊莲确实就是五年前和你分居的伊莲,你的第一王妃。”

  “你胡说!”

  “我干嘛骗你?伊莲她五年前流产后便到美国来留学,研修室内设计,一年前自史丹福大学毕业后进了海顿,朱利安子爵十分赏识她而大力提拔她,伊莲自己又十分努力终於赢得今天的成绩。”

  “笑话!再也没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了!”索天培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信。

  如果那个女人是他所欣赏的伊莲,那地球都可以倒过来转了。

  索天培的态度令卡洛琳既生气又失望,她为伊莲抱不平的道:“信不信由你,我失陪了,再见。”

  语毕,卡洛琳当真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望着卡洛琳忿然离去的倩影,索天培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依然不相信卡洛琳的说法,但卡洛琳确实没必要撒这种他一查便会揭穿的谎一言。

  这么说来,难道……

  他试着在记忆底层搜寻那个卑劣女人的长相,怎奈无论他如何努力,依然记不起那女人的容貌分毫,更遑论将之与他欣赏的伊莲相较. 但卡洛琳的反应又令他介意,他最不喜欢这种悬着无解的感觉,因此,他决定亲自向伊莲求证,虽然他依旧不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收假返回纽约的伊莲,已经理出头绪,整个人显得平静许多。

  她决定以平常心看待索天培的事,反正她并未存心欺骗天培,是天培自己认不出她的,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凡事对得起自己的心便是。

  有了这层想法之后,伊莲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有的明朗,神采飞扬的返回住处。

  索天培确定伊莲将於今日返家之后,便到伊莲住处附近守株待兔,想尽早获悉真相。

  落日余晖时分,索天培终於盼得伊莲姗姗迟归的清丽倩影。

  凝盼着伊莲那举手投足都流泄着飘逸恬淡的模样,索天培实在无法把她和他记忆底层那个最令他嫌恶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眼见伊莲即将旋门入室,索天培不再踌躇的上前,从身后对她轻唤道:“公主。”

  伊莲闻声反射性的回眸,触及索天培俊逸的脸庞时,她先是心头微颤,但很快便恢复镇定,静观其变。

  索天培的态度可就没那么潇洒,他一脸受骗上当的愤恨,痛指伊莲的不是。

  “你又骗我了。”

  “我没骗你,是你自己没认出我。”伊莲平心静气的和他说理。

  这点确实是他理亏,但突如其来的剧烈打击让索天培难以接受的暴怒:“你大可表明身份,而你却不,分明是在矇骗我还说不是?”

  对於索天培的愤怒,伊莲可以理解,和她预想的一样。

  “我并不想骗你,只是希望能顺利完成案子——”

  “够了,把你那连篇谎话拿去骗别人,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五年前被设计的不愉快经验,此刻正大张旗鼓的撞击着索天培高傲的自尊心,新仇旧恨齐迸之下,他毫不留情的攻击伊莲。

  索天培的反应勾起伊莲内心深处的歉意,她不再解释,只是衷心的致歉。

  “我很抱歉……”

  “你终於承认你的阴谋了是不是?”索天培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是——”

  “你给我老实说,你这次又想设计我什么?说!你这么千方百计接近我图的是什么?”索天培用力掐捏她纤细脆弱的颈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伊莲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哀哀讨饶的道:“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

  “别说了!”索天培狠狠将她推开,伊莲整个人便撞上身后的门扉。

  索天培双眸燃烧着强烈的憎恶和愤怒:“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只要你再企图接近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不准再出现在我眼前。哼!”

  说完想说的话,索天培连多待一秒也嫌秽气地迅速消失在夕照里. 被独自留在门前的伊莲,心中不胜欷籲. 天培果然还在恨她,不,经过这次的事,天培将会比五年前更恨她……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不影响海顿和亚历山大未来的合作商机,伊莲一早到总公司便向朱利安递上辞呈。

  朱利安睇了辞呈一眼,不动如山的打趣道:“怎么回事?这算是你收假后给我的见面礼吗?”

  伊莲苦涩浅笑,把昨天发生在家门口的事娓娓道出。

  “辞职并非我的本意,但我如果留下来,只怕会给公司带来更多无谓的困扰,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动请辞. ”朱利安对她有难以言表的栽培之恩,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连累他。

  “我不准辞. 亚历山大的事你不必多虑,大不了海顿今后不与亚历山大往来便是。以海顿的实力,即使没有亚历山大这个客户也没什么影响。”朱利安极力慰留伊莲。

  伊莲摇首,辞意坚定的说:“海顿是不缺亚历山大这个客户没错,但做生意岂有嫌客户多的道理?何况和亚历山大的合作对海顿有锦上添花之效,没道理为了我而不要这个大客户。”

  “我才不管那些,对我而言,你比亚历山大重要多了。”朱利安不再掩饰隐藏多时的爱慕之意,上前紧紧拥住佳人,“伊莲,我一直对你……”

  “朱利安,你冷静点,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 ”伊莲试着挣脱未能如愿,只好改以言语游说. 朱利安不为所动,激动的示爱:“我不放开,这一年来你不会一点都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是不是?我喜欢你,从你进海顿第一天见到你时,我的心便深为你的风采着迷,哦,伊莲……”

  他忘情的俯首追逐她嫣红的唇瓣,伊莲只能心慌意乱的逃避。

  “别这样,朱利安……”

  “谁来向我说明一下,我该如何看待眼前这一幕?”前来海顿找朱利安的索天培进门时正好撞见朱利安欲吻伊莲的情景。

  霎时,熊熊的怒焰燎原而生。

  朱利安和伊莲同时被索天培突兀发出的声音吓着而分开,索天培却当他们是偷情被他现场捉奸而心虚的想湮灭证据。

  伊莲深怕引发不必要的争端,忙着向索天培解释。

  “天培,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过来!”伊莲才开口便引发索天培更狂烈的怒火,他大手猛力一攫,便粗鲁的把伊莲拉到身边。

  “索天培,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伤害伊莲。”朱利安看不过去索天培的鲁莽。

  没想到他的出声维护令索天培愈是怒火沖天。

  “你这个外人少开口,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没有你置喙的余地,走!”连珠炮似的咆哮完毕,索天培便霸气十足的硬把伊莲拖离海顿. 索天培恶狠狠的将伊莲丢上车之后,便踩足油门,一路飞车返回纽约郊外的别墅。

  他把伊莲重重的甩到大厅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粗声咆哮:“这就是你这回的阴谋是不是?居然敢给我戴绿帽,你的心简直比最阴险的巫婆还歹毒!”

  “不是的,我没有……”伊莲急着为自己辩白。

  她可以忍受天培对她的憎恶,却无法接受他红杏出墙的诬控。

  索天培根本不给伊莲申冤的机会,厉声吼道:“你什么都不必再说,给我闭嘴乖乖的坐到那边去,如果你敬酒不吃,我就把你关起来。”

  伊莲见他不似说说而已,只好识趣的闭嘴顺从,静待良机再谈。

  只是伊莲万万没想到,在她盼到解释的时机前,已被索天培强行带回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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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7
5

  伊莲从未想过自己会再重返沙蓝斯堡,更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索天培强行押回。

  皇家私人直升机在沙蓝斯堡的停机坪停妥后,索天培便押解犯人似的,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伊莲拖上二楼的女主人卧寝,重重掷甩於地。

  不待伊莲起身,索天培便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不容反对的下今:“从现在起,你给我安分的待在城堡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沙蓝斯堡半步——”

  “这样太不合理了,我又不是囚犯——”

  “闭嘴!你敢抗令我就把你监禁在卧寝里,让你连房门也出不去。”

  “为什么这样对我?”伊莲眼里满困惑。

  索天培狰狞森邪的冷笑:“这不就是你五年前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第一王妃。”

  伊莲闻言,霎时挫败的垮下了脸,变得十分温顺,不再抗争。

  “我明白了。”原来天培是在报五年前的仇,红杏出墙的指控不过是他进行报仇的藉口,原来如此……

  面对伊莲态度的骤变,索天培认定她是默认了他的讽刺,对她更加痛恨鄙视。

  这女人就这么想赖住他?为了第一王妃的头衔,她可以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一切,简直比五年前有过之无不及。

  而他居然会看走眼,把这个卑劣的女人当成才貌兼备、内外皆美的美人?

  耻辱!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你还真是深明事理哪!”索天培露骨的嫌恶,连一秒也不想多待的急欲离去,旋踵之际又想到了重要大事,斜睨着警告:“有件事你最好记清楚,你虽然挣得了在堡里自由行动的权利,但只限於我看不见的地方。为了我们彼此好,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

  话声方落,房门也随之重重带上。

  一想到他又上了这个阴险女人的计谋,如她所愿的把她带回沙蓝斯堡来,索天培便愤恨难平。

  不过那女人休想再像五年前那样得寸进尺,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索天培唇边扬起一抹阴鸷的狞笑。辗转了一夜,使得伊莲精神不济,直至翌日午后才慵懒的下床。

  经过深度的思量,伊莲决定了今后的努力方向。

  虽然她已经无法回到纽约去继续从事她最喜欢的设计工作,不过这样也好。和朱利安有过那层关系之后,她继续待在海顿也是尴尬,正好趁这次机会和朱利安分得乾乾净净她相信时间会沖淡一切,不消多时,朱利安对她的错爱便会淡去。

  既然今后的生活将会以这座沙蓝斯堡为重心,伊莲决定地毯式的逛遍城堡里的寸土寸草,彻底瞭解自己的生活环境。

  旅美这五年来,伊莲早已学会独立生活,不再是温室里养尊处优的公主,处处要人侍候。

  她自满柜的华丽服饰中,挑了一件样式最为简单轻便、便於活动的家居服,熟练的穿上梳理打扮完毕,对着窗外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之后便神情清朗的下楼。

  一见伊莲下楼,管家乔治便迎上前恭敬的等着侍候。

  乔治的态度和五年前如出一辙,外表恭敬,心里却认定索天培是唯一的主子。

  “王妃,你要用餐吗?”

  伊莲一眼便看透乔治如故的心态,但她已不再是五年前的她,不会为此不悦,反而笑容可掬的道:“我是有点饿,那就麻烦你了。”

  伊莲的娴雅亲切令乔治一时有些无法适应,怔忡片顷才又道:“请王妃先到餐厅入座,我马上让厨房备膳,不知王妃想用西餐或是中餐?”

  由於炎龙皇室是源自中国,所以即使已经完全西化的现在,依然保有进食中国料理的习惯. “不必麻烦了,给我一份汉堡和一杯咖啡就行了。”伊莲已经习惯了美国化的简单速食。

  乔治可就一点也不习惯,一脸困惑的望着伊莲。对长年待在皇室宫殿里服侍的他而言,汉堡之类的美式速食是十分陌生的名词. 伊莲注意到这点,想了一下改口道:“我看还是给我一份火腿煎蛋、一杯咖啡好了。”餐毕,伊莲准备展开城堡探险,乔治见她直往屋外走,便尽忠职守的追上前探问。

  “王妃有什么事需要我代为效劳?”

  “不了,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在堡里四处逛逛,你不必招呼我了。”伊莲明白乔治的职责,不想多加为难的据实以告。

  乔治迟疑片晌终於放行。

  伊莲以铜板决定了先由城堡右侧花团锦簇的园林开始寻幽之行。

  沿途上,鸟语啁啾,挹满芬郁花香的微风不时拂过发梢,穿梭在茂密枝叶间的光子随性的洒落幽径。

  伊莲目不暇给的沉浸在旖旎的景致中,频频低呼讚歎.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五年前是否真的住过沙蓝斯堡?否则怎么会对眼前的缤纷绮景一无所知?

  树丛后有????的交谈声低回,引起伊莲的好奇寻声而去。

  穿过树丛,她看见了花匠、园丁和乔治正在讨论花屋规划陈设的议题. 在职业病驱使下,伊莲兴致高昂的加入他们,古道热肠地提供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里可以规划成这样,然后把月下美人挪到这边,再把左边角落设计成这样……”她借了花匠手上的笔,熟练俐落的在纸上画起草图. 转眼间,完美的花屋内部设计草图便清晰的呈现在三个家仆眼前,看得三个男人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伊莲的设计才华. 伊莲发觉六只眼睛古怪的齐望着她,以为自己不该多事歉然的笑问:“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不,你的构想正是我们想要的,谢谢王妃。”乔治代表发言,语气间比先前多了一份出自内心的敬意。

  伊莲受到鼓舞,热烈的道:“那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一起进行这份工作?”

  三个男人互看一眼,齐以笑容欢迎她。

  伊莲立即进入花屋实地勘察修正设计,一点也不在意弄髒衣服手脚的乐在工作中。

  一个下午合作下来,伊莲已和三个男仆处得十分融洽热络. 火球西沉时分,花屋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乔治看看时间,起身道:“殿下快回来了,我先失陪了。”他得到厨房巡视一下。

  伊莲也仓促的急欲离去。“我也该回房去了。”

  “对了,乔治,我在房里进餐,给我一份法式奶油局鲜鱼就行了。”伊莲不想今乔治为难,主动替他省了难以启齿的问话。

  她知道天培一定对乔治下过不准她和他共桌进餐的禁令。

  望着女主人翩然隐去的倩影,乔治喃喃道,“王妃变了很多。”

  “是啊。”花匠和园丁有同感的附和。驾着法拉利返回沙蓝斯堡的索天培,以为伊莲会和五年前一样,厚颜无耻的等在门口碍他的眼,准备纠缠他,所以特地带回莱斯特公爵夫人给她个下马威。

  意外的,主屋大门的迎宾平台上并未出现伊莲的身影,索天培微微一愣,旋即认定伊莲可能转移阵地,改在屋里守株待兔。

  因此踏进大厅时,他刻意热情的拥揽身旁的莱斯特公爵夫人示威。

  结果和莱斯特公爵夫人打情骂俏了半天,才发现伊莲根本不在大厅. 索天培又一次意外,但他马上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女人想必是在餐厅等着和他共进晚餐。

  索天培已经百分之百确信如此,於是他一面亲匿的搂着莱斯特公爵夫人往餐厅移动,一面刻意朗声怒喊:“乔治,我不是交待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闲杂人等和我共进晚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命令当一回事?”他是特地说给伊莲听的,他相信那个恬不知耻的牛皮糖女人必定在餐厅. 候在餐厅入口的乔治必恭必敬的回话:“请殿下宽心,乔治并未失职。”

  不在!?未在宽敞的餐厅中捕获伊莲的身影令索天培十分意外。

  索天培突地想到什么,狂怒的喝道:“那女人跑出去了是不是?”该死!难怪不见她惹人嫌的形影。

  “不,王妃人在卧寝里并未外出。”乔治不疾不徐的回答。

  索天培内心又是一阵愕然,但已不再那么生气,转而不屑的嗤哼:“哼!算她识相。”

  可是未如预期般见着伊莲又让索天培感到哪里怪怪的,心口有股莫名的郁闷。

  那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发了?

  不,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女人一定又在计画另一项阴谋来设计他,他不能掉以轻心。

  索天培提醒自己,转眼,他已将伊莲制造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展露风流本性和身旁的红粉佳人愉快的共进晚餐,谈笑风生。

  谈及派对时,莱斯特公爵夫人心血来潮的提议:“殿下,我有个很新鲜的构想,我们不如开个花园派对。”

  “花园派对?”这点子挺契合索天培的心意。

  莱斯特公爵夫人见状,打铁趁热的进一步道:“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说过,沙蓝斯堡的花屋已翻修得差不多,我们何不以焕然一新的花屋为中心,办个浪漫的花园晚宴?”

  索天培听得频频颔首,随口问服侍在侧的乔治道:“花屋的整修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应该可以在这个星期内竣工。”乔治突然很感谢伊莲今天帮了大忙,否则根本无法在这星期内完工,那样一来今晚只怕逃不过一顿刮了。

  “很好,那花园派对就订在这个星期天晚上七点,你尽快打点好。”索天培马上丢给乔治一个难题. “是,殿下。”乔治只能顺从领命,心中却叫苦连天。

  在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得整修好花屋,又设计一个够得上殿下超高标准的花园晚宴,简直比登天还难哪……乔治苦思一夜未果,决定向伊莲求援。伊莲不负乔治所望的解决了索天培丢给乔治的难题,不但负责设计花园晚宴的主题和晚宴风格、安排所有进度排程,而且亲自督导进度,除去了乔治莫大的压力,更博得了乔治和城堡上下佣仆一致的好评. 这会儿,伊莲正和主厨、乔治一起商讨晚宴当天的菜色。

  “我想我们说不定可以安排自助餐式的餐点,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同时呈现中、西式的餐点,宾客的选择弹性也高,而且自助餐式的餐点又很适合开放式的露天派对。”伊莲面面俱到的提议. 乔治和主厨立即附和她的提案。接着便是菜色选点的问题. 索天培是个美食主义者,对於餐点的口味和搭配十分讲究又善变,所以即使是在沙蓝斯堡服侍几十年的主厨和乔治也很难完全掌握他的喜恶,因此每每为宴会设计菜色时都大伤脑筋。

  伊莲凭着对索天培的瞭解和出自皇室、不亚于索天培的卓绝品味,设计了一组功能表,乔治和主厨都觉得相当不错,但也都一样没把握可不可以顺利过关. 於是伊莲又提议道:“这样吧,我们不如把这分功能表上的菜色先进行一遍,当成今晚的晚餐让殿下尝尝,由殿下的反应再来决定可不可行。”

  乔治和主厨鹹感可行立即行动,并邀伊莲充当把关评分员. 当晚,乔治和主厨心情格外激昂的侍候着索天培进餐。伊莲则和往常一样,在自己寝室里独自进餐。

  索天培因为今晚的菜色搭配甚合心意,神情比平时明显愉悦。

  “尼尔,你配菜功力又精进了,今晚的菜色很合我的胃口呢!”索天培对主厨大力讚赏. 尼尔受之有愧的和乔治面面相观,决定吐实。

  “殿下,你的称讚尼尔甚感荣幸,但尼尔实在不敢居功,因为今晚的功能表并不是我设计的。”

  “不是你?那是谁?乔治吗?”索天培吃得津津有味。

  “不,也不是我,是王妃。”乔治和尼尔不无替伊莲说好话之意。

  索天培一听立即垮下了脸,进食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倏地起身沉声问道:“那女人在哪儿?”

  乔治对主子突来的怒气感到不解。“王妃在卧寝里. ”

  索天培二话不说的便重步上楼,亲自去向伊莲兴师问罪。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阴谋!

  乔治赫然想起伊莲这几天餐毕,便会自后门溜到花屋和花匠、园丁一夥人一起加班赶工,连忙追上索天培。

  “殿下,王妃她——”

  “那女人死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她在房里?”索天培一见女主人房里空无人迹便对尾随而至的乔治大发雷霆。

  乔治承诺过伊莲不让索天培知道她有参与花屋和晚宴设计,所以避重就轻的道:“我正要禀报殿下,王妃近来都习惯餐毕后到树林里逛逛,我想她这会儿应该是在树林某处。”

  “哼!”索天培并未放弃质问伊莲的念头,怒气冲天的移师树林去逮人。

  乔治没料到索天培会前往树林,暗叫不妙,想偷偷去知会待在花屋的伊莲回避,偏偏被索天培唤住,命令他同行。乔治只好改在心中暗祷千万别东窗事发……

  索天培在偌大的树林里漫无目标的搜寻半晌,愈来愈觉得这样盲目的找下去很蠢,正想放弃之际,忽闻花屋的方向传来嬉笑声和若隐若现的光子,勾起他前去瞧瞧的兴致。

  “别管那女人了,我们去花屋瞧瞧进展得如何。”

  索天培率先移向花屋,身后的乔治却猛地暗叫糟糕。

  未觉危机逼近的伊莲正和花匠、园丁们热络的讨论着进度,并验收今天的成果,气氛极为融洽和乐。

  “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说不定可以比预定的进度提前半天完成呢!”伊莲很开心的公佈新发现. 佣仆们因而更有干劲的赶工。

  眼看将抵花屋,乔治心生一计的拉开嗓门大喊:“殿下,花屋就在前面的树丛后了。”但愿王妃能听到他的警示。

  索天培被他突如其来的震天吼嚷骇了一下,微愠的粗声怨道:“我会不知道吗?你鬼叫个什么劲?”

  伊莲和花匠、园丁们没聋没睡,自然有接收到乔治的示警,大夥儿因而骚动起来。

  “王妃,你快从后头离开,我们会替你掩护. ”佣仆们争相为她解危。

  “谢谢你们,那我先走了。”伊莲十分窝心。

  曾几何时,沙蓝斯堡的佣仆已经开始真心拥护她这个失格的女主人了?

  伊莲前脚才走,索天培便接踵而至。

  一触及月光拥吻下的花屋,索天培双眼便为之一亮,着了魔似的疾奔入内,不放过花屋内一景一物地仔细欣赏,之后又走出花屋,绕着花屋四周揽景寻幽。

  索天培连连讚歎: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风格、这设计正是他长久以来想要呈现的傑作哩!

  “负责这次花屋规划设计的人是谁?”索天培前一秒方满口激赏的询问,下一秒已脸色骇人的断言逼问:“那个女人来过这里,这花屋是那个女人设计规划的对不对?”

  乔治眼见保密无望只好老实招认. “确实是王妃所设计。”

  包括乔治在内的一群佣仆全然不解他们的主子究竟在生什么气。王妃确实把花屋规划设计得很完美,殿下方才不也讚不绝口、甚为欣赏吗?

  索天培不理会佣仆们的困惑,面色森冷的径奔伊莲的卧寝。

  他未先知会便重重踹开伊莲的房门,怒瞪着满眼错愕的伊莲漫天咆哮:“我告诉你,不管你在耍什么阴谋都休想得逞,我不会上当的,你就不必再费尽心机的讨好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的大费周章只会增加我对你的嫌恶,听懂没?哼!”

  吼完之后,索天培便一阵风似的呼啸远去。

  伊莲心口溢满苦楚独自低咛:“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并没有想去讨好你。我已经尽量避开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罢了,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索天培心里也不快活。

  如果伊莲和五年前一样,用令他厌恶作呕的愚蠢手段纠缠他,他绝对不会受她一分一毫影响。

  可是她偏不!

  五年后的今天,伊莲依然计谋算尽地百般纠缠他,但手段却高明许多:改以令他激赏的设计才能和知性感性兼具的迷人风采来诱惑他。

  才貌双全的美人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异性,他如何能不为所动?

  “该死……好卑劣阴险的女人哪!”

  别以为你棋着高竿就能得逞、逼我就范、为你心动,我索天培可不是省油的灯,休想我会栽在你这种女人手里!

  花园派对在索天培未发觉真相下顺利举办. 眼看时间将届,伊莲便知趣的功成身退,把派对指挥事宜交给乔治,安静的逸去倩影。

  少顷,受邀的绅士淑女陆陆续续赴宴。

  派对的主人索天培早该出现在宴会主持开舞仪式、招呼宾客,却迟了半个多钟头依然未见索天培踪影。乔治连打了索天培的手机数遍都没有回应,与会宾客已古怪的骚动起来,乔治只好去向伊莲求援。

  为了维护索天培的声誉,伊莲决定挺身而出,这五年的历练让伊莲有足够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应该能应付得宜,不致使索天培蒙羞。

  女佣们合作无间的替伊莲盛装打扮,不愿她们亲切娴雅的女主人输给派对里那些国色天香。

  当伊莲盛装出现于派对时,旋即引来全场惊艳的目光,连负责指挥接待的乔治也一阵错愕。

  伊莲深吸一口气,毫不矫柔造作的嫣然一笑,以悦耳清新的嗓音向与会宾客致意,为索天培的迟归编造了得体的理由,并自与会嘉宾中选择了适当的男伴,代替索天培举行了开舞仪式。

  乔治一开始并不敢抱持过多的期待,毕竟在他有限的印象里,伊莲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女主人。没想到伊莲竟能如此称职的扮演好代理主人的角色,而且几近完美地博得全场一致的佳评,连他这个仆人都感到荣幸。

  皎洁的月光照拂着沙蓝斯堡快乐的人们,亦照拂着正快马加鞭赶回沙蓝斯堡的索天培。

  都怪那场车祸造成高速公路大塞车,害他被迫在瘫痪的高速公路上耽搁一个多钟头,手机偏又正巧没电,使得他完全无法与外界联络. 但愿乔治能应付得宜,否则到了明天,他铁定成为上流社交圈里的笑柄。

  返抵沙蓝斯堡,索天培方钻出法拉利,晚风拂来的笑闹声便鱼贯入耳。

  索天培匆匆整理装束,悄然隐入暗处,打算先暗中观察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月华澜漫,疏影横斜,映照一地曼妙,更把宴会出尘高雅的格调烘托得淋漓尽致,充分展现出设计者卓尔不凡的品味。

  这不像乔治的手法。乔治的水准也很高,但是属於强烈巴罗克色彩的风格,不若这般飘逸隽永。

  莫非……

  偶然映入眼帘的艳光夺去索天培全副心神。

  她,美目盼兮,巧笑嫣然,倩影曼妙,款款生姿,眼波流转间更逸泄风情万种. 好个绝代佳人哪!奇怪的是愈看愈眼熟……

  索天培癡癡的看着、想着,直到美人周遭的狂蜂浪蝶破坏了绝美的画面,才令他怒火横生的回了神。

  是伊莲!

  他失控的欲沖上前,可回心一忖:他这么做岂不中了那女人的奸计,让她称心得意?

  可是要他眼睁睁看伊莲和别的男人打情骂悄、丢他颜面,他实在做不到!

  索天培突生一计。

  不如他反守为攻,打得那女人毫无招架之力、落荒而逃!

  就这么办!索天培满怀斗志地巧妙现身。

  瞧见姗姗迟归的宴会主人,全场宾客和佣仆都满眼欣喜,只有伊莲惊慌得想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离席,免得又遭误解。

  可是却来不及了!

  索天培颀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横阻了她的去路。

  伊莲几乎不敢正视他,挫败的垂下脸,等着索天培当众对她咆哮嘲讽. 可她万万没料到索天培不若往常般给她难堪,反而轻执起她微颤的纤纤素手,风仪洒落的啄吻。

  “辛苦你了,王妃。”他低而性感的嗓音,正是伊莲梦寐以求的柔情。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7
6

  伊莲受宠若惊的呆楞当场,圆睁的美眸装满困惑。

  索天培极满意她“可爱”的反应,继续主导进展向她邀舞。趁着伊莲尚处於错愕状态,霸道强硬的带领着她翩翩起舞。

  震愕令伊莲舞步生硬,索天培得意的低语讥诮:“你像个木头似的是存心让我丢脸吗?或者你想用这种愚蠢的行为令我印象深刻?”

  伊莲虽然对索天培心怀歉意,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不痛不痒的任由他瞧扁她。她还是有脾气的,而且是不肯轻易服输的那一种. 因此伊莲敛起错愕,不服气的尽情展现她曼妙轻盈的舞艺,存心令索天培大开眼界,不敢再看轻她。

  索天培眼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在他臂弯中款款摆动,婆娑摇曳,模样楚楚动人极了,迷得他移不开眷恋的目光。

  直至舞曲终了,他依然癡癡恍惚的紧拥着佳人。

  “天培?”伊莲一脸纳闷。

  索天培蓦然回神,霎时恼羞成怒,恨恨的在伊莲耳畔沉声命令:“你立刻给我消失在现场,滚!”

  该死的女人,居然用美人计迷惑他!

  更可恨的是他竟无用的受骗上当。

  走着瞧!这回是他过於轻敌她的诡计才能得逞,不会再有下次了!

  伊莲未加反抗,不着痕迹的安静离席。

  之后宴会的焦点全落在索天培身上,但谈及的话题却都是讚美伊莲的种种,索天培表面维持一径的沉稳潇洒,内心却随着宾客提及伊莲的话题而剧烈起伏,脑海里则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伊莲……鸟语啁啾、阳光和煦的朗晨,已见索天培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楼客厅阅报,让仆人侍候他进餐。看样子大概会再待上好一段时间. 二楼卧寝里的伊莲未觉索天培尚在沙蓝斯堡,一如往昔地换上轻便简单的家居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轻盈的跫音沿着楼梯荡入索天培耳里时,索天培立即准备开战,一双饱含斗志的眼炯炯地直视楼梯,等待猎物入眼而来。

  伊莲窈窕的倩影随之出现在楼梯间,凝睇着她莲步轻移的美丽画面,索天培不禁忆起昨夜她翩翩起舞的情景,恍惚间又看得入迷。

  直待伊莲惊愕的顿足声入耳,索天培才意识到现下情况,旋即出击。

  “是谁准你大摇大摆的靠近我?我没说过不准你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吗?”

  “很抱歉,我……”伊莲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早已出门,她才下楼用餐的。

  “给我滚!不准再让我看到你那惹人嫌的样子!”索天培痛快至极的吆喝。

  “对不起……”伊莲连忙惊慌失措的逃回房里. 索天培见她狼狈逃逸的样子更加快意。

  总算扳回一城,他就不信斗不过她!

  接着,索天培继续进行第二次的攻击计画,在乔治服侍下出门. 中午,伊莲确定索天培不会回来才下楼用餐。

  哪知进食到一半,索天培又毫无预警的返回。

  伊莲想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躲回房里,偏不巧在餐厅的出口和索天培撞个正着。

  索天培充满敌意的冷嘲热讽随之震天价响:“你存的是什么心?干嘛又在这儿触我黴头?整个沙蓝斯堡这么大,你非要来碍我的眼不可吗?我再告诉你一次,别白费心机了,没用的,我不会为你这种女人心动的,够清楚了吧?好了,哪边凉快闪哪边去,滚!”

  伊莲满腹委屈。她并不是像天培说的这般,但她知道即使解释天培也不会相信,所以未吭一声的顺从消失。

  完美的赢得第二场胜仗令索天培心情大好,午餐进行得格外愉快。

  蝉声散漫的午后,索天培又积极寻觅第三场战役的战场。

  远远地,他看见伊莲闲适地坐在绿荫下埋首书卷,顿时心生一计……

  在微风轻拂,花香郁郁的绿茵上阅读别有一番情趣。偶尔小憩,品酌一壶清香,听听树梢鸟啭蝉鸣,寻回一身清朗,重新埋首阅读,称心写意。

  伊莲这些年来一直习惯这样的午后时光。

  碧茵尽头扬起的漫天尘土与渐行渐近的马蹄声却破坏了这份宁静恬淡。

  待伊莲弄清楚状况,索天培已和爱驹“黑旋风”一起逼近她眼帘。索天培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对伊莲怒声大喝:“你怎么这么难缠,沙蓝斯堡这么大,你非得黏住我不可吗?还是你以为你老是在我眼前出现就能令我印象深刻,注意到你的存在?哼!你别癡人做梦了,我告诉你,你愈是这样只会让我愈讨厌你!”

  “我很抱歉……”伊莲连忙旋踵逃逸。

  耳后不断传来索天培轻蔑嫌恶的讪笑,令伊莲心中不免沮丧。

  敢情她今天是撞邪了?否则怎么老是和天培撞个正着,凭添他对她的误解?

  伊莲作梦也没想到,不受欢迎的“巧合”翌日一样发生。

  第三天、第四天依然上演。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的避免和索天培碰面,上天似乎与她作对般,总会安排她和天培遇着,逼得她愈来愈不敢在沙蓝斯堡里随意走动。

  一星期下来,伊莲几乎已足不出房,天天闷在卧寝里,以免招惹是非。

  沙蓝斯堡的佣仆们都十分同情伊莲,旁观者清的佣仆们实在不懂索天培为何要对伊莲百般为难、苦苦相逼,根本就是在欺负温顺的伊莲。

  所以他们决定帮忙伊莲,合作无间的替伊莲掩护、通风报信,好让伊莲能和往常一样自由活动,不必受制于索天培的恶形恶状。

  这天,索天培和往常一样的出门,然后又不按牌理出牌的突然返回沙蓝斯堡逮人。

  他以为可以像以往般顺利的逮到伊莲,得意洋洋的对她讥诮数落,逼得她狼狈逃逸。可这回却扑了个空,没能见着伊莲。

  索天培立即转移阵地,把沙蓝斯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寻一遍,任何伊莲可能出现的角落都未放过. 然,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搜寻,佳人依旧芳踪飘渺。

  那女人该不会成天都待在房里吧?挺乖的嘛!

  可是如此一来他就失去嘲弄伊莲的乐趣了。索天培思忖片晌又有了新的计画……

  他下令乔治把伊莲卧寝外的休憩居重新佈置摆饰了一番,舒舒服服的窝在新完成的休憩居守株待兔。

  这休憩居是伊莲自卧寝外出必经之处,除非伊莲成天不出房门半步,否则他定能逮着她。而她,如此不安于室的女人可能成天独守空闺而不向他卖弄风情?

  索天培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得意极了。

  对猎人而言,等待猎物出现是一种极具魅力的乐趣,索天培此刻正是在享受这等乐趣。

  只是他没料到伊莲这么好耐性,他等到了暮色西沉依然未见动静. 索天培开始不耐烦的烦躁起来,前来伺候的乔治正好成了炮灰。

  “我又没召你,你干嘛跑来烦我?”

  “请殿下息怒,已是晚餐时间,所以我才贸然来叨扰殿下清闲. ”乔治早已习惯炎龙皇室这些天之骄子们的气焰,应付自如。

  这么晚了?索天培重新振作转怒为喜道:“我想在这儿多待一些时候,你把晚餐送到这儿来。”

  “是的,殿下。”乔治领命退下。

  索天培又开始期待起来。

  很好,我就不信你不吃晚餐。

  索天培睇了伊莲紧闭的门扉一眼,眸底饱含恶意的邪气。

  岂知他又再一次期待落空。直至他餐毕,伊莲依然毫无动静. 索天培再也沉不住气,召来乔治诘问:“那女人不吃晚餐?”

  “殿下是指王妃?”乔治故做迷糊。

  “不是她还有谁?”索天培不耐的低嚷。

  “王妃她早已进餐完毕了。”

  “什么!?何时?在哪?”不可能,那女人根本没出过房门,更没人送餐至她房里呀!

  “差不多是和殿下同时,不过王妃是在餐厅用餐的。”乔治坦言相告。

  “怎么可能——”索天培赫然想起伊莲房里有一扇通往隔壁书房的门,而书房的正门是在这个休憩居看不见的另一端。

  该死!原来伊莲是从书房离开卧寝,难怪他等不到她!

  “她现在人在哪儿?”这是他一时疏忽,不过不会再有下次。

  “王妃餐毕后便到后花园里散步了。”

  索天培立即赶到后花园拦截,完全没注意到留在原处的乔治已透由无线手机早一步向伊莲和后花园里的佣仆们通风报信。

  “殿下到后花园去找王妃了,大家注意,互相保持联系. ”

  索天培第一个造访的地点是伊莲精心设计的花屋。

  伊莲此刻确实身处花屋,在花匠们的陪伴下赏花、谈论花事,气氛十分愉快。

  守在通往花屋园径的仆人,远远见着索天培身影,便火速以无线手机通知花屋里的伊莲和花匠们。

  “殿下往花屋来了,请王妃快离开. ”

  於是伊莲便在花匠们的全面掩护下,从容不迫的离开花屋。

  待索天培赶至,伊莲早已到另一处欣赏良辰美景。

  “王妃有没有来?”

  “有,不过已经走了一些时候。”

  “该死……”索天培气呼呼的低咒。他竟慢了一步!

  但他马上快马加鞭的往别处搜寻,结果伊莲又在佣仆们合力掩护下在索天培抵达前走人。

  一整夜下来,索天培所到之处全都扑了空,心情恶劣至极. 他悻悻然的回客厅歇息,厉声的质问乔治。

  “王妃去哪了?”

  “回殿下,王妃已在半个小时前回房就寝。”

  什么!?索天培快气炸了。

  那女人搞什么鬼?他在后花园找她找得又气又累,她却早已上床呼呼大睡?玩他不成?

  索天培怒不可遏的火速上楼,决意去找伊莲理论。但走了一半又顾忌起来而停下脚步。

  不对!他若这么气冲冲去找伊莲岂不正中那女人下怀,认定他又上了她的当?

  好阴险的女人哪!幸好他及时识破她的阴谋. “改弦易辙转攻为守,想等我自投罗网?笑话!”索天培不可一世的嗤哼数声,打消了去找伊莲的念头,转身回房。

  他得好好休息,顺便想想明天该怎么解破伊莲的新阴谋……一个月匆匆过去了。

  索天培这个月来脾气愈变愈火爆。

  他实在很不甘愿承认自己拿伊莲没辙,可是他确实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着伊莲了。他甚至怀疑伊莲这一个多月根本不在沙蓝斯堡,但佣仆们却指证历历,无时无刻都有人看见伊莲在城堡某处活动,唯独他连她的鬼影子也没见着。

  简直岂有此理!,莫非老天存心和他作对?

  其实他想见伊莲不难,只要下令召她前来面见便成。

  可是这么一来他就没有立场数落伊莲了。再者,万一因此让伊莲误以为他开始在意她而重燃希望、变本加厉地纠缠他,岂不弄巧成拙?

  不过话又说回来,伊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不再像以往那样纠缠他?

  索天培怎么也想不出个中奥妙。

  这样不行,他会一直屈居劣势,说不定那女人此刻正躲在某处看他笑话呢!

  他得有所行动,反守为攻地改变现状才行……索天培左思右想了许久,不经意想起五年前伊莲曾为了他要迎娶第二王妃而闹自杀一事,进而有了不坏的主意……

  他命乔治去传伊莲前来。

  伊莲听了乔治的传话心中诧异不已。

  天培主动要见她?怎么回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索天培。

  在大厅等待伊莲的索天培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下令传召伊莲后,他的视线少说已扫了楼梯尽头不下数十遍,一颗心也不由自主的兴奋鼓动,心绪更是一片紊乱无法集中精神。

  该死!一个月未见着那女人又如何?

  这五年来他连一眼都没见过伊莲,不也从未想起过她、更不曾有什么因她的存在与否而改变不是吗?

  现在当然也不会因为那女人而有任何改变。

  才想着,伊莲轻盈的跫音已在楼梯间响起。索天培蓦然回眸,一颗心更加不安份的狂跳。

  “你找我?”伊莲低头轻问。

  她娥眉淡凝、螓首微领,像极了一株无依的空谷幽兰,给人一股我见犹怜的心动——特别是对男人而言。

  索天培正是个道道地地的大男人,所以他心荡神驰,久久无法平息心口的澎湃悸动。

  见索天培不语,伊莲又问:“你找我有事?”

  她平淡的口吻令索天培无端升起一把怒火,把恋慕抛诸脑后,没好气的说:“我找你当然有事,否则你以为我这么讨厌你会没事找你来碍我的眼?”

  伊莲沈默不语,只希望速战速决. 索天培见她毫无反应更加恼火,粗声地吼道:“我决定办个‘点妃宴’,迎娶第二、第三和第四王妃,身为第一王妃的你必须列席点妃宴和我一起挑选妃子、提供我中肯的意见,听见没?”

  怎样,快气疯了吧?

  索天培等着看伊莲妒恨的发飙,哪知伊莲却一脸平静的说:“我明白了,还有事吗?”原来如此,天培有了意中人,想迎娶为妃,又怕她像五年前一样大闹,甚又以死相胁,所以才特地把她找来事先试探她的反应。

  “没事,你闪人吧!”伊莲不痛不痒的反应令索天培意外,更令他大为光火,语气变本加厉的恶劣。

  伊莲果真乾脆的旋身离去,没有丝毫留连不舍的迹象。索天培除了纳闷,望着她娉婷的倩影渐行渐远,心中更有股怅然若失的落寞。

  但怒气显然比落寞更甚。那女人装模作样个什么劲?故做不妒不忌?可笑!

  无妨,他就等着看她笑话。

  他相信点妃宴当天,伊莲一定会妒恨得失控而原形毕露。

  思及此,索天培的盛怒渐渐转为得意的窃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7
7

  伊莲在索天培面前虽然表现得满不在乎,但一回到自己卧寝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虚软无力。

  毕竟她心里依然爱着天培。

  不过,似乎已到了她非死心不可的地步了。

  她绝对不能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不能再令天培因为她而得不到所爱,如果她真的爱天培就该为天培设想,帮助天培追求天培想要的幸福,而不是自私的绑住天培、独佔天培。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第一王妃的角色,好好替天培物色其他妃子的人选. 伊莲一早便主动去见索天培,索天培才准备出声讥诮,伊莲已抢白道:“我知道殿下不想见到我,但我有件事非当面徵求殿下同意不可。”

  来了!你还真沉不住气呢!索天培在心底冷哼,他就知道点妃宴一定能令这女人原形毕露。

  “你最好别说我不想听的事。”他倒想看看她这回会使出什么诡计。

  “我希望殿下能答应由我来安排点妃宴。”伊莲十分恳切。

  索天培轻笑两声,带刺的讪笑:“怎么这话我听来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呢?”

  “请殿下相信我的诚意、成全我。”伊莲锲而不舍的恳求。

  索天培思忖片晌,意外的点头. “好吧!就交给你安排,不过你最好别给我耍把戏。”你有什么阴谋就尽管使出来,我会让你饱尝屡战屡败的滋味。

  “谢谢殿下,我一定会尽力。”伊莲非常开心。

  这是她对天培赎罪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她无论如何都会卯足全力,事成之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沙蓝斯堡,永远不再见天培。索天培以为伊莲献殷勤的抢着负责安排点妃宴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心,好顺利进行阴谋,但连日来除了见伊莲积极尽心的忙里忙外,实在看不出她究竟在进行什么样的诡计。

  可,最令索天培不悦的并不是找不到伊莲的破绽,而是伊莲的态度。

  这个女人干嘛死要脸的强装笑意,成天有说有笑的进行点妃宴的工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矇骗他的双眼,掩饰她满心丑恶的怨妒?

  明知她是在假惺惺,可是眼看她天天满不在乎的笑脸迎人,索天培不知怎地就是感到极度不悦、肝火直冒。

  “你真的做得很开心吗?”索天培忍不住上前对正在指挥工作的伊莲嘲讽.伊莲衷心的浅笑,坦率的连连点头. “我很感谢殿下给我机会发挥所长. ”她认为这是天培不再那么不相信她的好预兆。

  “你说的‘所长’是指什么?”索天培意有所指的嗤哼。

  “当然是我设计方面的专长了。”伊莲未觉他的弦外之音,一派天真的回答。

  迎着伊莲一点也不似造作的坦率笑颜,索天培体内窜起莫名的强烈愤怒。

  “既然你这么热心,不如明天开始就让王妃候选人陆续前来作客,免得等到周末一齐前来你忙不过来。”如何?你继续装不在意、装大方吧!

  偏偏伊莲真的满心欢喜的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她们的。”太好了,天培又更进一步地相信她的诚意了,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如此下去,说不定她和天培之间真的可以划下好聚好散的休止符。

  索天培眼见伊莲非但没有一丝妒意,反而求之不得似的欢天喜地心中更为光火。

  哼!还装!很好,我就等着看你明天怎么当众出洋相!

  索天培忿恨难平的等到隔天数位佳丽纷纷抵达沙蓝斯堡作客,以为伊莲很快就会按捺不住的打翻醋醇子。

  哪知他从早等到深夜,伊莲依然未曾发飙,成天都眉开眼笑的招呼每一位候选妃子,和她们有说有笑、和乐融融。

  “你倒是很会装嘛!没关系,我看你能撑到几时?”索天培不死心的等待下一个明天。

  可是他依然期待落空。第三天、第四天,还是如故,伊莲始终笑容可掬、古道热肠的接待前来的候选王妃,完全没有争风吃醋的样子。

  索天培的怒火因而一天比一天旺盛,却又无处可发泄。

  好不容易熬到了点妃宴当天,索天培以为今天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目睹伊莲当众出丑的精采画面,哪知又期待落空。

  眼看伊莲仪态万千的专心端详每位候选王妃的模样,索天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积压多日的狂涛怒焰,忿然起身,当众怒指伊莲大喝:“够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副噁心的嘴脸,给我滚出沙蓝斯堡去,立刻!”

  众人面对索天培突如其来的发飙咸感莫名错愕,伊莲也不例外。

  索天培这些日子来的表现让她以为他已渐渐原谅她、试着信任她,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她自以为是的误解,天培根本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对她的看法。

  伊莲心中不免遗憾,但她已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抗辩,只是静静的顺从,在众目睽睽下隐去身影。

  望着伊莲渐行渐远的倩影,索天培有股想不顾一切唤回她的莫名冲动,但伊莲那未曾迟疑、留连的步伐却又令他震怒开不了口,硬生生地任伊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伊莲安静的回到卧寝,自衣柜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囊,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准备离去。

  守在门口静待的乔治婉惜无奈的说:“王妃,你当真就这么离开沙蓝斯堡?”

  伊莲嫣然一笑,豁达的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对殿下和我都是。”

  乔治自知留不住伊莲,只好默默地目送她离开沙蓝斯堡。

  他实在不懂。伊莲可说是沙蓝斯堡最完美的女主人,为什么他亲爱的殿下一点也不珍惜,硬是把伊莲赶走?

  离开沙蓝斯堡后,伊莲按照原订计画前往雪莎堡造访表妹卡洛琳公主。

  然而,抵达雪莎堡之后,伊莲赫然发现,在雪莎堡迎接她的不只卡洛琳,还有一个意外的等候者。

  “是你!?”赶走伊莲之后,索天培心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更加恶劣的中中断点妃宴,忿然离席,留下乔治收拾善后。

  索天培心有不甘的直闯伊莲卧寝,想继续对她挞伐好宣泄满腔不知名的怒气。

  “开门!”索天培口气极差的对着门扉咆哮,“再不开门我就自行踹开门!”

  话声方落他已鲁莽的夺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摆设,未见伊莲的倩影。

  目睹此景,索天培更是怒发冲冠的大喝:“死女人,你给我滚出来,立刻!”

  室内未有动静令索天培愈发愤怒的再喝。

  怎奈任他喊破了喉咙、喊哑了嗓子,回应他的依然只有一室寂寥。

  索天培气极,怒召乔治前来问话。

  “那女人呢?”

  “王妃已经离开沙蓝斯堡。”

  “什么!?谁那么大胆敢不经我允许就放那女人出堡?”

  乔治直言不讳的道:“是殿下您当众赶走王妃的。”

  “我!?”索天培大吃一惊,迅速咀嚼乔治的话,电光火石地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片断——老天,他只是气极胡咒,并非真心要伊莲走,她居然当真离去!?

  索天培气得重捶桌案。

  “殿下?”乔治见主子神色古怪得紧,不禁关心的探问。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

  打发走乔治之后,索天培便大肆破坏蹂躏伊莲卧寝里的东西泄愤。

  很好!够种你就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我面前!

  索天培气归气,心底却深信伊莲只是做做样子,不消几天就会厚着脸皮重返沙蓝斯堡,所以并不是很在意伊莲离去一事。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伊莲依然未曾归来。

  一个月随之飞逝,伊莲依旧不曾出现. 面对出乎意料的发展,索天培先是错愕,然后是勃然大怒。

  最后,他下了一个结论:伊莲自知无论如何也无法阴谋得逞,所以识趣的夹着尾巴逃之夭夭,没脸再回沙蓝斯堡。

  换句话说,他赢得了这场攻防战的最后胜利。

  “很好,你终於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哼!”索天培得意的冷哼,可是他所感受到的胜利并不若预想那般痛快,相反的,他内心深处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大大地降低了该有的喜悦。

  为了不让伊莲引发的不愉快继续折损他的生活情趣,索天培很快便回复熟悉的风流逍遥,留连在众香国里寻花问柳,渐渐地便把伊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半年,有时候只是一晃眼便流逝了,至少这半年对伊莲而言便是如此匆匆。

  原本现在,她应该如计画般重回纽约,然而她却仍然驻留在欧洲。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索天朔。

  那天,她离开沙蓝斯堡到雪莎堡找卡洛琳时,意外地在雪莎堡遇见索天朔。

  索天朔表明十分欣赏伊莲的设计风格,想邀请伊莲为他旗下经营的连锁法式餐厅“莎菲妮亚”做全面性的规划设计。

  一来,索天朔旗下的“莎菲妮亚”,是全球最大的精緻法国料理连锁餐厅,素以格调高雅考究闻名,令身为设计师的伊莲十分心动。二来,索天朔是索天培的三胞胎哥哥,也就是炎龙皇朝的三皇子,基於叔嫂关系,她没道理不帮。

  况且索天朔又善体人意的保证,绝对不会让索天培知道他们有合作关系,卡洛琳也在一旁帮忙游说. 伊莲仔细思量之后,决定接受索天朔的邀约,接下莎菲妮亚的Case,留在欧洲而未赴美。

  极富挑战性的设计工程很快就让伊莲全心投入,再也没有多余的闲暇去顾影自怜,悲悼自己可怜的恋情,所以也比她自己预估的迅速从悲伤中重新振作。

  如今,伊莲已完全走出悲伤,胜任愉快的持续着莎菲妮亚的设计工程,生活过得充实而自在,只除了该如何面对这个正朝她走过来的男人一事困扰着她。

  “我们的事你考虑得如何?”索天朔酷劲十足的吞吐着烟雾,柔情中带点强硬的问道。

  “我们的事?”伊莲费力的集中精神。

  该怎么说呢?索天朔虽然是索天培的三胞胎兄弟,但基本上,他们的长相几乎没什么相似之处,气质、典型也迥然不同。照理伊莲不该会在索天朔身上捕捉到索天培的影子。可是她偏就是会,因此这半年来和索天朔交谈时,她总是不大自在。容易芳心悸悸。

  索天朔熄掉香烟,很独佔的揽住伊莲纤细的腰,以令人难以拒绝的强势重提:“上个星期我向你求婚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伊莲当然没忘记——她倒是真的很想忘记。

  “天朔,你别再戏弄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天培的王妃——”

  “这么说来,只要天培答应把你让给我,你就会答应我的求婚了?”

  根据炎龙皇室的婚姻制度,虽然王族不准离婚,却允许兄弟先后娶同一名女子为妃——只要兄弟两人达成协定便可。

  所以索天朔想娶伊莲为妃,只要身为现任夫君的索天培同意成仁之美就行了。

  伊莲知道炎龙皇室有这样的特殊婚制,但未料想索天朔会当真这么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只要天培同意,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索天朔态度极为强硬,势在必行。

  伊莲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个男人,回心一忖,这或许是她还天培真正自由的好机会,虽然她并不想成为天培的皇嫂。

  “好,只要天培答应,我就不反对。”索天培应兄弟之邀,飞抵索天朔位於巴黎郊区的布鲁斯堡造访. 步下直升机,索天培立即注意到布鲁斯堡和以往的不同。

  它的庭园重新设计修整过,处处呈现飘逸明朗兼之的浪漫风情,和索天培理想中的庭园造景完全吻合,令索天培不知不觉间着迷了。

  索天朔远远的凝睇他半顷才上前寒喧。

  “你来啦!”

  “你特地发派正式邀请函给我,我能不来吗?”索天培打趣的笑言。

  若非索天朔异於平日的古怪作风引起他的注意,他才舍不得离开他那百花齐放的温柔乡呢!

  “我若不这么做,你这位风流大少会来赴我这个没有姿色的兄弟之约吗?”索天朔礼尚往来的调侃自家兄弟。

  兄弟俩你来我往的拌嘴半天,终於默契十足的进入正事。

  “好了,你老实说吧!你特地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索天培主动问道。

  索天朔也很乾脆的畅言,“我爱上了你的女人。”

  索天培吹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口哨,语带诧异的说:“这可稀奇了,一向对女人没兴趣的你居然凡心大动了。告诉我,是哪个女人这么好本事可以打动你的心?我一定把她奉送给你。”

  索天培非常大方。对他而言,手足兄弟远比随时可换的情人们有分量多了。

  “此话当真?”索天朔要的就是这句话。

  “当真!”

  “无论哪个女人都行?”

  “没错!”

  “你发誓?”

  “我发誓。”

  “真的不会出尔反尔?”

  索天培再也受不了自家兄弟的婆婆妈妈,长歎一声的讨饶:“拜託,你和我当了几年兄弟了,我的个性你还不清楚吗?快把你心中的女神芳名报上来吧!我洗耳恭听便是。”

  “我要伊莲。”

  索天培闻言,心头不禁一颤。

  “伊莲?”

  “就是伊莲,你一点也不爱的第一王妃。”索天朔刻意强调“不爱”。

  “你要那个卑劣的女人干嘛?”索天培变得激动起来。

  索天朔聪明的不答反问:“你会让给我吧?你发过誓不管哪个女人你都会让给我的,是不是?”

  索天培霎时哑然,很快便支支吾吾的逞强道:“当……当然,像伊莲那样的女人,你高兴就尽管拿去。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全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干嘛偏要那个噁心又阴险的女人?”索天培愈说愈气愤,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气。

  “我就是只要她。”索天朔态度十分笃定坚决. 索天培见状,深知多说无益,只好点头应允。

  “你就尽管带走吧!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

  “那我从现在起就接收伊莲了。”索天朔一点也不含糊。

  “请便。没事我先走了!”说着,索天培便跳上直升机,匆匆离开布鲁斯堡。

  因为他知道他只要再多待一秒钟,铁定会失控的火山爆发.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可是怒火就是无端地直冒。今天是索天朔带伊莲回炎龙皇宫,正式把她介绍给皇上、皇后,以及皇室兄弟姊妹的日子——以索天朔准王妃的身份。

  依照炎龙皇朝的婚制规定,身为伊莲前任夫君的索天培一定得列席,而且要留在宫里和索天朔、伊莲共同生活三个月,借此表明出让伊莲的诚意。

  三个月后若无意外,索天朔和伊莲的婚姻关系便会被炎龙皇室所承认. 为了手足之情,索天培当然义不容辞的承诺会依照典制行事。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十分郁闷,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尤其一想到伊莲,他便无名怒火狂燃。

  索天培愈想愈气、愈想愈不明白,天朔什么女人不好爱,偏偏爱上伊莲那个最惹他嫌的女人,难道天朔没见着他这个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居然还自寻死路的往陷阱里跳。

  但是他又不便多加置喙,万一天朔误以为他是不肯出让伊莲才借题发挥,那他岂不冤枉?

  罢了!别想不愉快的事,撇开兄弟之情不说,天朔接收伊莲一事他应该再高兴不过才是。

  一旦伊莲成了天朔的王妃,他和伊莲之间的婚姻关系便正式解除了,今后,他便真正恢复自由之身,可以随心所欲的娶个心爱的女人为妃,完美极了。

  想到这一层,索天培不觉豁然开朗。

  他就忍耐一点,等三个月后,他就完全自由了。

  另一方面,伊莲的心是忐忑不安的。

  眼看炎龙皇宫近在咫尺,她的心跳便愈加狂乱失序。

  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这么一天,她将以皇嫂的身份和天培重逢。

  天培会以什么眼光看待她这个准皇嫂?

  不,别想了,天培毫不考虑的便把她出让,她居然还傻呼呼的在意天培的眼光和感受?

  伊莲猛摇首,竭力挥去索天培的形影。她不能再想天培,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想天培。

  眼前,她该想的是身边这个男人,她未来的夫君。

  伊莲不禁抬眼斜睇驾驶座的索天朔。为了让天培完全自由,她答应了天朔的求婚。换句话说,她是在利用天朔。所以,她决定今后要全心全意的对待天朔好弥补心中的愧疚。

  “怎么了?很紧张吗?”索天朔温柔的询问。

  “不,我很好。”伊莲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

  不久,车子顺利抵达炎龙皇宫. 伊莲以为自己不会太过紧张,可是她的双脚却失控的瘫软,幸而索天朔及时支撑着她,把她打横抱起径往宫殿里走。

  “别这样,天朔,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快放我下来。”伊莲慌乱的急於挣脱,却无计可施。

  索天朔完全无意放人。

  “你在发抖不是吗?”

  两个便一路吵吵闹闹的出现在众人齐聚一堂的“养心殿”。

  “快放我下来,天朔……”

  “嘘,父皇、母后已经看到我们了。”索天朔俯首在伊莲耳畔低语. 伊莲闻言,立即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叫闹,以免令天朔当众难堪。

  索天朔很满意伊莲的反应,进一步的要求:“把双手绕过我的双肩揽抱着我,尽量展露出幸福洋溢的笑靥,免得父皇母后挂心。”

  伊莲十分懂事的完全配合,索天朔也毫不掩饰地展现出对伊莲的宠爱,两人卿卿我我的恩爱模样,让皇上皇后安心不少,笑得合不拢嘴。

  索天权、索天昂和索天澈三位皇兄皇弟也满眼赞许,直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只有索天培皮笑肉不笑,心里不痛快极了,但又不便发作招来误解,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在那儿打情骂俏。

  索天朔一面疼惜的啄吻伊莲的小手,一面对皇上道:“如果父皇、母后和各位兄弟姊妹没有其他问题,我想和伊莲先行告退。”

  皇上皇后连连点头允诺皇儿的请求。

  临去前,索天朔冷不防地抱着伊莲走向索天培,一派感激万分的口吻道:“天培,谢谢你的成全,我和伊莲在此郑重的向你致谢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许索天培后悔。

  索天培当然明白自家兄弟的心思,勉强的扬扬唇角,故作潇洒。事实上,他心里正乌云密佈、雷声大作。

  今天发生的每件事都令索天培光火,其中又属伊莲为最。

  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干嘛笑得那么噁心?还三八兮兮的勾搭着天朔,无耻!

  但最今他气结的是:她却不曾像这般对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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