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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无题系列《阎王的新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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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8
楔子

  阎王的新娘空间奥德赛II──(无题之二)左晴雯还记得吗?奸子曾在(无题)系列的第一个故事《恶魔抢亲》中提过,“奥德赛”(ODYSSEY )这词儿是向写过两部伟大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荷马老……

  老前辈借来的。

  想起来了吧!那咱们就可以进入正题啰!

  既然(无题)的第二个故事《阎王的新娘》副标为“空间奥德赛II”,也就是说,咱们这次的故事还是以高维度的异次元空间所发生的故事为主啦!

  《阎王的新娘》的男主角是第六度空间(阎王空间)的王子焰,女主角自然就是“哇小姐”席菲儿了。

  在和《恶魔抢亲》相隔一年半之后再写这个故事,无论在构思和故事走向各方面,都已经和一年半前初初设定时有很大的不同,奸子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维持先前的构思比较好,还是以后来陆陆续续产生的想法写它比较好,在反复斟酌间耗掉满多的时间 .就是因为一年半来对《阎王的新娘》有许多不同的故事构思,所以在真正提笔写时,反而被不同的故事走向搞得不知该选哪一个写比较好,老是觉得不论写哪个,对其他那几个构思都不公平。

  举棋不定到最后,又用在《烈火青春PART2 》用过的“老招数”──抽签──解决啦!

  基本上,奸子个人挺喜欢《阎王的新娘》这个故事的哦!

  在这个故事中,除了维持(无题)系列特有的“高维度空间”的论点外,还加入了中外两个挺有趣的点子,那就是──中国传统信仰中的“十殿阎罗”和西方“人鱼传说”。

  奸子用自己的诠释方式,给了“十殿阎罗”和“人鱼传说”全新的定位,希望众家英雄美女看完之后能博君一笑,那么小女子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啰!

  还有啊!奸子实现了承诺,改掉了《恶魔抢亲》的“毛病”,这次的故事“简化”很多哦!(我很乖吧!嘻嘻!)

  好了,其它的就等你们自己看过再聊啦!

  至于众家帅哥美女对《恶魔抢亲》的种种问题,有些在这个故事里会有解答,有的则写在书后的“通讯小窗”,OK?

  啊!对了,《阎王的新娘》里还有另一个挺好玩的点子,就是……,自己看了就知道,呵!

  当然,身为写故事的我,还是老样子,希望这个故事能带给你们一点点的欢乐,真的!

  P.S.来信请寄──“台南邮政信箱1524号左晴雯小姐收”就可以啰!

  〈附录〉──异次元世界之主要架构设定第四度空间(恶魔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黑羽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恶魔”。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黑发、绿眼,属白色人种,背上有一双具飞行能力的黑色羽翼。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草食性恐龙。

  第五度空间(天使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白羽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天使”。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金发、蓝眼,属白色人种,背上有一双具飞行能力的白色羽翼。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天马。

  第六度空间(阎王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阎罗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死神”、“恶鬼”。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黑发、黑眼,属黄色人种。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变身兽。

  第七度空间(吸血鬼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长生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吸血鬼”。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褐发、紫眼,属白色人种。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飞象。

  第八度空间(狼人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变身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狼人”。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银发、灰眼,属白色人种,并有银色狼耳和尾巴。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巨型飞猫。

  第九度空间(龙族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龙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龙神”、“龙王”、“龙族”。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黑发、金眼,属黄色人种。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龙、朱雀、白虎和玄武。

  第十度空间(精灵空间)

  1.主要人种设定:幻羽族,亦即第三度空间人们所谓的“精灵”。

  2.人种外型特征设定:金发或银发、紫眼,属白色人种。

  3.最具代表性之特殊生物设定:独角兽。

  第十一度空间(共同空间)

  各个空间的衔接点,出入口,无特定人种、生物,属自由空间,可自由出入。

  第十二度空间(妖魔空间)及第十二度以上的空间,在此暂略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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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8
第一章

  第六度空间(阎王空间)

  趁着代理阎王焰外出不在宫中,焰的双亲──也就是真正的现任阎王和王后──秘密召集了阎罗王族里,最有权势、最具声望和影响力的十位亲王,举行极为机密的王室高?会议。

  这十位亲王分别是──第一亲王:秦广王蒋。

  第二亲王:楚江王历。

  第三亲王:宋帝王余。

  第四亲王:五官王吕。

  第五亲王:缺席。

  第六亲王:下城王毕。

  第七亲王:泰山王董。

  第八亲王:都市王黄。

  第九亲王:平等王陆。

  第十亲王:转轮王薛。

  其中缺席的第五位亲王就是代理阎王阎罗王子焰本人。

  换句话说,实际上参加这次王室高?会议的只有九位亲王。

  他们也就是咱们第三度空间的人类──尤其是中国人──口中所谓的“十殿阎罗” .不过“十殿阎罗”是恶鬼、死神之类的论调,只是咱们第三度空间的人类一相情愿的说法,他们并不承认,而且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他们也是人,自称“阎罗族”的人。

  若以外型而论,阎罗族的人长得很像咱们这边的黄色人种,黑发、黑眼,不过皮肤较为白皙,说他们像黄色人种和白色人种的“混血儿”或许更为贴切。

  还有一点比较特别的是,阎罗族的人无论男女都习惯留着过肩的长发。

  他们和咱们这边的人最大的差别则是在于──他们是一?拥有超能力的人类,全族的人天生便具有“瞬间移动”、“穿越空间”和“心电感应”三种共同的特殊能力,只是有能力强弱的差别,至于其它种类的超能力则更是不尽相同。

  也就是说,他们和咱们这边的“特异功能人士”类似,只不过拥有的超能力种类和强弱都比咱们这边的“特异功能人士”多且强罢了。

  其实阎罗族的祖先本来也是住在咱们这个第三度空间的,却因远古时代的人们知识不足,科学不够发达,对他们这一?拥有“超能力”的少数民族感到害怕、排斥,最后转为憎恨、杀戮,逼得阎罗族的人四处逃窜,走投无路。

  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使用了穿越空间的能力,而无意间来到这个奥妙神秘的“第六度空间”。

  这儿没有平凡的人类,只有稀有的植物和动物,一切是那么的平和柔美,于是阎罗族的祖先们便在这个平凡人类无法来到的第六度空间定居下来,建造属于阎罗一族的世界,一直延续至今。

  他们也同样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的度过一生,一样有着各式各样的烦恼。

  像现在在王室的秘室里,瞒着代理阎王焰偷偷召开王室高?会议的一?人,正是在为一件大事伤透脑筋──“你们倒是说说话啊!瞧你们平常一个个都舌粲莲花,话多得恨不得能多生张嘴,怎么这会儿真要你们表现的时候,你们倒全都成了哑巴!”

  正在大声咆哮的人绝不是阎王,而是王后──以“凶爆”闻名的王后。

  九位在座的亲王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愿意先开口表示意见。

  王后见状更为气愤,像极了母夜叉般的大拍桌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直嚷嚷着不准焰娶第三度空间的低文明人类女子为妃的不就是你们吗?现在我顺了你们的心意,冒着被焰发现的危险,趁焰不在秘密召开这个会议,集思广益,希望能研拟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你们却尽是呆坐在那边,这像什么话!”

  “夫人,妳别发火,来,先喝口果汁消消气再说,好不好?”阎王好声好气的劝说,并端上一杯沁凉新鲜的冻饮,小心的伺候着。

  这一幕“妇唱夫随”的情景看进九位亲王眼里,不时有着相同的感慨──还是老样子,凶爆的王后和惧内的国王啊!

  也难怪他们这么想,因为阎王和王后这副样子实在像极了咱们这边的慈禧太后和小李子之间那般。

  本以为王后喝了冰凉的果汁,火气会稍退一些,谁知却正好相反,不退反涨。

  她把喝光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指住阎王的鼻尖,第一个拿他开刀──“你说,现在要怎么办?”顺便就把烫手山芋丢给倒霉的老公。

  “我──”阎王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九位亲王马上对他投以怜悯的眼光,另一方面则暗自庆幸──好加在,被点到名的不是我!

  “快说啊!干嘛吞吞吐吐的,让几位亲王看了,还真以为我是多么凶恶,才吓得你这个顶天立地的大汉不敢表示意见呢!”王后一双“你可别陷害我,否则就给我等着瞧!”的威胁目光死死地瞅住生性懦弱的老公。

  “我──”被她一吓,阎王就更不敢吭声了。

  唉!他真是命苦!

  不说话得背上娘子指控的罪名,待会儿散会铁定被修理得“金光闪闪”。

  说了就更麻烦啦!

  若他说:“没关系,娶就娶,不伤大雅。”

  那么,他就准备让在座的九位亲王?起攻击,争相用口水淹死他,说:“这可是阎王你说的,将来臣民兴师问罪起来,可不关我们的事哦!”

  如果他说:“不成!焰是咱们阎罗族最引以为傲的王子,那个低文明世界的爱哭女孩根本配不上焰!”

  结果还是会被九位亲王“围剿”,只不过这回的理由将会变成──“对!我们也是这样认为,既然阎王你也这样想就太好了,现在就请你提出解决之道,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下场将是──他被一堆大大小小的烫手山芋给砸死!

  这便是大家宁愿当哑巴听王后骂人,也不愿意自告奋勇当第一炮的主因──谁也不愿意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又不是“扒袋”了。

  阎王权衡的结果,决定把“芋头”丢还给老婆大人,大不了待会儿被修理得惨一点,反正他一身皮骨在她的长年“训练”下早已百炼成钢,总比一个人“肩负重任”好吧 .“我看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交由夫人妳决定好了,大家都知道妳向来比我聪明的,是不是?”

  “这──”王后没想到怕事的老公竟敢反将她一军。

  该死的老鬼,大概是最近过得太舒服安逸了,再不给他一点“教训”,改天说不定就爬上老娘头顶啦!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颗“回锅”的“大芋头”再丢给其它的替死鬼。

  于是,第二个替死鬼被点召上阵了。

  “楚江王,你怎么说?你不是反对最厉害的其中一个吗?”

  楚江王历立刻就大打太极拳,含糊其词的哈笑两声。“王后可能误会了,反对最厉害的人不是我,是都市王黄亲王,我看还是由他来说比较恰当。”

  顺手把“芋头”踢给都市王黄亲王。

  都市王也不笨,旋即闪过这个大灾难,再丢给另一个倒霉鬼。“楚江王真是爱说笑,大家都知道真正最反对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秦广王,还是由他来说更贴切!”

  秦广王蒋也不是坐以待毙的蹩脚货色,滑不溜丢的一闪,就把问题闪过去了。“那才是笑话,真正最最反对的人是平等王才对!”

  “哪有这回事,泰山王也很反对呀!”平等王陆承继“前人”──前面的人──的作风,又丢给下一个。

  结果是,那颗烫手的“大芋头”在九位亲王之间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王后温暖的怀抱中,还被戴了一顶大帽子──“王后英明,所以还是由王后全权作主吧!”

  说穿了就是谁也不愿意扛这个责任。

  理由很简单──自从第四度空间(恶魔空间)的下一任王位继承人安德烈?撒旦,鲁西法六世决定娶第三度空间的平凡女子耿克柔为妃之后,他们阎罗族也受到了波及。

  面对同样爱上低文明世界女子的代理阎王焰那位未来的王子妃,臣民的反应呈现两极化──反对派的理由是,那个低文明的爱哭鬼根本上不了?面,人家恶魔安德烈王子那位准太子妃虽然凶爆一些,但还挺有太子妃的架式,和他们的凶爆王后挺像的。

  但是阎王焰相中的这位可就不同了,动不动就哭,想想万一哪天在各国使节来访的重要庆典中,她要死不死的来个“八七水灾”,那他们阎罗族岂不丢脸丢到家了。

  这便是反对派所持的反对理由,和太子妃是第三度空间的低文明女子倒没有多大的关系。

  另一派则是不反对但也不鼓励派。

  这一派不鼓励的理由和反对派一样,不反对则是出自对阎王焰的爱戴,不愿见他伤心为难之故。

  对阎罗族的臣民而言,阎罗王子焰早已是他们心目中认定的下一任阎王,谁也替代不了焰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尤其这些年来,现任的阎王夫妇根本几乎不管事,治国大业早就交由焰全权处理,所以他们才会管他叫“阎王焰”,而不叫他为“阎罗王子焰”哪!

  而阎王夫妇和九位亲王正是因为知道焰在臣民心目中的地位崇高,所以才不敢擅自对他的婚事妄下决断。

  摆明反对嘛──当然会受到反对派的热烈欢呼,却会受到不反对但也不鼓励派的唾骂,罪状自然是──害他们的阎王焰伤心。而且,焰那个厉害的家伙也不会轻饶他们,以后的日子铁定不好受,何苦来哉?!

  不反对嘛──一来自然是和反对派一样,觉得这位太子妃难登大雅之堂,何况还会被反对派的臣民唾骂终生,照样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还是聪明一点,玩“瞪眼”游戏,少开金口比较稳当。

  虽然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但依然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

  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脸莫测高深的笑说:“我看这样吧!咱们大家都知道,要阻止这门婚事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焰自己主动放弃那个叫什么席菲儿的爱哭女孩,是吧!”

  阎王和九位亲王争相点头表示认同。

  王后笑得更加诡谲而耐人寻味。“所以我们就这么办吧!看谁想到阻止这门亲事的好法子就自己偷偷去干,咱们其它人要是知道了就帮忙护航,彼此心照不宣,不管成败都互相庇护,谁也别承认,这么一来,不管有没有达成阻止这门亲事的目的,咱们几个都不会惹祸上身,你们以为这主意如何?”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却有一个难题。”楚江王说。

  “什么难题?”王后问道。

  “难道你们忘了,席菲儿那个爱哭女孩现在是和恶魔空间的安德烈王子那位准太子妃耿克柔住在一起,而耿克柔又和安德烈王子同住──”楚江王得意洋洋的炫耀他消息灵通的本事。

  “你就干脆说安德烈王子和他的准太子妃及那个席菲儿目前住在一起不就好了,啰哩叭唆了一大堆废话干什么,表达能力真差!”都市王故意灭他威风。

  “他们三人现在一起住在那个低文明世界里一个叫作法国的国家。”楚江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懒得和他抬杠。

  “安德烈王子和他的准太子妃怎么会无缘无故和那位爱哭的席菲儿扯上关系呢?”平等王搞不清楚其中的奥妙。

  “这个说来也是一种缘分。据我所知,席菲儿自中学毕业后,便从加拿大到法国去念音乐大学,而耿克柔正巧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因而成了她的学姊,安德烈王子在那里担任客座教授,自然也就认识席菲儿了。”和楚江王一样清楚这件事的秦广王不让楚江王专“话”于前的抢白。

  “那又怎么会演变成三个人住在一起呢?”对这件事知道得最少的平等王又问。

  这回楚江王抢到了发言权。“安德烈王子和耿克柔住在一起是无可厚非的事,至于席菲儿之所以会和他们小俩口同住的原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既然不清楚,干嘛还跟我抢话,结果到头来全是一些废话,有说等于没说一样,真要笑掉大家的大牙了。”秦广王逮着机会便取笑他。

  楚江王很不服气的顶回去。“哦!这么说来敢情你是知道了,那就有劳秦广王跟大家说明原委啰!”

  呵!连他都查不出来的事,他就不信这个老爱和他互别苗头的笨家伙会知道。楚江王暗自在心中自鸣得意。

  秦广王果然被问住了,干咳两声,才说:“反正这不是重点,咱们就不必多加追究,浪费时间──”

  都市王不以为然的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怎么会不是重点,这可关系到安德烈王子和耿克柔及席菲儿他们双方到底知不知道彼此的身分哩!”

  “对对对!”平等王为都市王帮腔。“第一,如果安德烈王子和耿克柔知道席菲儿是焰相中的太子妃,那么以安德烈王子和焰深厚的交情,你们想安德烈王子可能会不管这件事吗?其二,就算安德烈王子真的不知道席菲儿和焰的关系,但是在那个低文明世界里,席菲儿不但是他的学生,又是耿克柔的学妹兼闺中好友,如此的关系,依照安德烈王子的个性,他可能坐视不管吗?就算安德烈王子真的无心过问,但听说那个耿克柔可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哪有可能不闻不问啊!”

  阎王听到这儿,也兴匆匆的插话,“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这一年多来,焰经常瞒着我们溜到那个低文明世界去找安德烈,所以我想焰应该是知道的,而且焰一定有拜托安德烈要多关照席菲儿,说不定席菲儿会和安德烈他们小俩口住在一起也是焰的主意呢──噢──”

  阎王的话还没收尾,耳朵便被一只宛如老虎钳的“怪手”给用力拧住往上提,就像在抓小白兔的长耳朵般。紧接着,那“怪手”的主人便杏眼圆瞪、活像千年母夜叉般的吼道:“好啊!你这个死鬼,胆子可真是愈来愈大了,你知道焰这一年多来时常偷偷溜到那个低文明世界去的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皮在痒了?!”

  不用说,敢对阎王如此“大不敬”的,也只有素以凶爆著称的一国之母──王后大人了。

  阎王耳朵被拧得痛到头皮都发麻,眼泪差点被逼出来,连声讨饶的说:“夫人,妳误会了,我也是前几天无意间偷听到焰养的那两只变身兽波波和拉拉在用心电感应聊天才知道的。我一知道就想找机会告诉妳,可是这一阵子妳都在忙召开秘密会议的事,没空听我说,我才想干脆等妳忙完了,再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妳呀!”

  “真的吗?”王后面露凶光,大有“敢骗我就扒你的皮”的骇人气势。

  “当然是真的。妳想想,从我们认识、结婚到现在,我什么时候骗过妳,瞒过妳什么了?”阎王得自力救济,因为他知道在场的人绝对没有谁有那个“义气”,敢从凶悍的王后手中解救他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在场的九位亲王谁也不愿意蹚这种司空见惯的浑水,免得惹祸上身,“明哲保身”可是长乐久安的不二法则哩!

  王后想想也有道理,才松开拧住他耳朵的手,一面轻轻按揉自己的玉手,一面颁布“免死金谕”。“好吧!谅你也没那个胆瞒我什么,这次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谢谢夫人!”阎王如获大赦般,又拜又谢的。

  九位亲王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在心中叹道──真是可怜哪!小阎王与大王后!

  王后在“驯夫记”演完后,马上把注意力转向九位亲王。

  “从刚刚听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一大堆话,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咱们的“毁婚计画”到底要不要进行?”

  “当然要,但是那个安德烈王子是个和焰不相上下的难缠对手哪!”

  这便是九位亲王共同的顾忌。

  王后怪笑两声,冷不防的重拍桌子。“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怕那个安德烈,是不是?

  难道你们全是酒囊饭桶,连一个恶魔王子也对付不来,你们还配当阎罗族的亲王吗?这话传出去不被臣子和其它空间的人笑死才怪!”

  “王后,妳误会了,我们可是堂堂阎罗族的亲王,怎么可能斗不过区区一个恶魔王子?我们只是怕牵连太多,容易节外生枝啊!”

  几位亲王争相替自己辩驳。开玩笑,这可是关系到面子问题?!何况他们说的也是事实,而非推托之辞。

  王后杏眼一扫,又说:“你们不会想想办法,尽量别把安德烈扯进来不就得了。”

  “是!王后说的是!”

  “既然这样,就表示在座诸位亲王都同意这个“毁婚计画”,而且也都愿意参与啰?”王后乘机把他们全拖下水,让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这……当……当然。”

  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亲王敢摇头说不啊!除非那个人想马上被其它几个“集体私刑”。

  王后很满意的笑道:“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记住咱们的游戏规则──”

  “互相护航、心照不宣!”在座的密谋者全体齐声说道。

  一场瞒着阎王焰所召开的王室高?会议,至此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

  ***第三度空间?法国巴黎近郊,塞纳河流过的森林里有一幢白色建筑,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却也不小,四周被蓊郁的树林环抱围绕,因此带点遗世独立的味道,相当清幽宁静,花香鸟语,风光旖旎。

  这便是第四度空间的恶魔王子安德烈与其准太子妃耿克柔和席菲儿的住处。

  席菲儿不太喜欢搭公车和市区电车上下学,又没那个能耐自己开车,所以就买了一辆自行车充当交通工具,幸好她在大学里主修钢琴,每天上下学只需带几本教科书和琴谱就行了,否则若像主修小提琴或大提琴那些同学,每天都得扛着主修的乐器进进出出,那么骑自行车可就累人了。

  虽然同居的学姊耿克柔三番两次地向她劝说,要她一起搭安德烈的车上下学就好,但她可不想当人家小俩口“全年无休的大灯泡”,而且一个人活动自在多了。

  “柔柔,我回来了,还帮妳带了一包妳最爱吃的烤栗子回来哦!”

  席菲儿把自行车在车库停好,便拎着书本、琴谱和烤栗子往屋内走。

  二十一岁的耿克柔,束着大波浪形的马尾,穿著一件紧身的白色上衣和剪裁合身的白色紧身短裤,慵懒的坐在她最喜欢的那扇角窗的窗?上看书。

  一看到席菲儿进门,便直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和她同坐。

  “如果妳不急着到琴室练琴,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吧!我冲了一大壶玫瑰花茶,正愁喝不完呢!还好妳买烤栗子回来,配着吃刚刚好。”耿克柔把书阖上,搁到一边。

  “妳继续看没关系。”席菲儿把从橱柜带过来的白瓷茶杯放下,为自己斟了满杯的玫瑰花茶,四溢的玫瑰花香让她心情比方才又舒畅了许多。

  “不了,我已经看完了,其它的晚一点再看。”她剥好一粒热腾腾的烤栗子往小嘴里送,“嗯!好Q 好香哦!”

  席菲儿瞧她那副无限娇俏的模样,心里总是感到不可思议。记得半年前,她无意间看到耿克柔中学时代的照片,真的吓了好一大跳。

  中学时代的耿克柔,绝对是个百分之百“小男生型”的女孩,活泼豪爽又凶悍,和现在这副俏中带刚、刚中带娇的样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耿克柔告诉她,她会有这样的改变,是因为一年多前认识了安德烈,且和安德烈坠入情网的关系。

  她的改变连她那另外两位死党好友安凯玲和邵可萱都啧啧称奇呢!

  不过席菲儿却很羡慕她,拥有像安德烈那样温柔体贴、风度翩翩、气质优雅,又很会照顾她的情人兼准夫君。

  “妳在想什么?”耿克柔一面剥栗子壳一面问。

  席菲儿轻吐一口气,欣赏耿克柔那令她百看不厌的“独门剥栗子功”。“没什么,只是很羡慕妳和安德烈罢了,神仙美眷、才子佳人,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师生搭档。妳可知道学校里有多少人在羡慕你们哪!”

  “妳也可以和我一样幸福啊!”耿克柔乘机旧话重提。“只要妳愿意接受焰对妳的一片深情。”

  “不要说了!”一提起那个三不五时就跑来气她、吓她、惹哭她的奇怪阎王,她就满脸委屈,外加一肚子气。“他哪里对我一片深情,他根本是以惹我哭为乐!”

  “不是这样的,焰他其实是──”

  “什么不是这样,这一年来他老是跑来这儿欺负我,对我纠缠不休,一下子踩脏我的床,一下子撞坏我辛辛苦苦做的蛋糕,再不就是强迫中奖的要我陪他出去约会,不答应他就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威胁我、恐吓我,逼我就范,这算什么深情啊!”席菲儿愈想就愈生气,愈生气就愈想掉眼泪。

  自从中学毕业、进入大学之后,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爱哭,可是那个从异次元世界来的奇怪阎王就是有那个本事,老是惹她号咷大哭,还取笑她是“哇小姐”,害她想从“爱哭鬼”的阶段毕业都没办法达成,所以她就更讨厌他了。

  耿克柔眼看又要闹“水灾”,连忙力挽狂澜的哄她,“好,好,算我没说,妳别激动。OK,有话慢慢说。”

  可惜已经来不及,席菲儿大嘴一张,便“哇──!”一声开始大哭。“那个怪阎王真的好讨厌哦!干嘛老是缠着我不放,我已经告诉他好多次,我根本不喜欢他,一点也不想嫁给他,他为什么就不肯放手嘛!害我在学校都没人敢追。”因为敢追她的人现在都已经被焰整得逃到巴黎以外的地方避难去了。“他真的好讨厌哦!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头子,而人家还不到二十岁?!老牛吃嫩草、不要脸、大色狼,哇──我好可怜哦!”

  她愈哭愈起劲,最了不起的一点是,一面哭还能一面吃耿克柔替她剥好的烤栗子、喝手中的玫瑰花茶。

  “好,好,乖,菲儿不哭,不哭哦!”耿克柔只好想尽办法哄她,以期能让这场“水祸”快快平息。

  其实她本来想跟她做个更正,按照他们这个世界的时间计算,焰今年才二十五岁,只不过长得比较“未老先衰”一点而已,所以不算“老牛吃嫩草”。

  不过,为了自己那双正在遭受“魔音”考验的可怜耳朵着想,她决定还是不说的好,省得又无端惹来更大的“水患”多划不来。

  不用说,她这一次的“红娘计画”又触礁啦!

  看来焰这趟情路还有得走哦!

  眼见席菲儿一面哭一面不忘骂道:“好讨厌,最讨厌那个怪阎王了!”耿克柔就更加笃定焰的情路之坎坷多难,唉!可怜哦!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二章

  第六度空间(阎王空间)

  焰结束到其它空间访问的行程,回到自己的城堡,连大气都还没好好喘一口,便把心腹手下召到面前,询问他不在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大事。

  正所谓什么主人养什么手下,便阎王焰这种责任心重、办事能力强的人,他的心腹想当然耳也不会是一般市井小民,就算没有翻云覆雨的能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此,他们的报告无论在质、量或者可信度各方面都让焰相当满意。

  听完心腹手下的报告,焰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或愤怒的痕迹,反而是一副“果然行动了”的泰然。

  “你们确定我父王和母后确实趁我不在的时候,秘密召集了九位亲王商议事情?”他纯粹是想确定一下。

  “是,不过详细的商议内容,由于与会者防护太过严密,属下没办法靠得太近,没能听清楚。”

  “没关系,你们先下去。”焰用脚底想也知道那几个人聚在一起有什么目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和菲儿的婚事。

  自从他们知道他对一位第三度空间的女子许下“二十岁的新娘之约”后,便瞒着他在暗地里动作频频。

  由于有好友安德烈和耿克柔的“前车之鉴”,所以关于他和菲儿的婚事,不论是他本身或者反对的势力都相当谨慎,为的就是不想重蹈安德烈和耿克柔当时的覆辙。

  毕竟他和安德烈的情况不同,安德烈虽然是最受恶魔空间的臣民拥戴的下一任王位继承人,但现任的国王却是个有担当又能力极佳的领导人,不急着非要安德烈马上继位不可,所以安德烈有得是时间慢慢让臣民接受耿克柔这个来自于低文明世界的太子妃,小俩口现在才能悠悠哉哉的待在第三度空间的世界里,卿卿我我的谈他们的“师生恋”,顺便尝一尝“留学”的滋味。

  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想到惧内的父王和凶爆的母后,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要这两个宝贝蛋治国,那倒不如教乌龟跳芭蕾舞可能还容易些。

  一个是优柔寡断,对治国一窍不通;另一个是不分青红皂白,崇尚“以暴制暴”的哲学。两人的共同点就是对治国兴趣缺缺,成天就想四处去游山玩水而已。

  就是有这样靠不住的双亲,他这个身为第五亲王的儿子才会这么累,从十五岁开始,便代替双亲治理这个国家,直到今天都已十个年头了。

  他倒也不是讨厌扛这个责任,而是很气双亲那种理所当然、能者多劳的态度。然而气归气,他还是很任劳任怨的打理好每件事情,从未有丝毫懈怠,谁教他天生责任感重,就注定了他一生劳碌命。

  这十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以臣民的福祉为首要考虑,只要是对臣民有利的事,再艰难、再辛苦的挑战他都毫不退缩的扛下,甚至牺牲了许多自我,他也从未埋怨过。

  只有婚姻这档事,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反对他的决定,更没有理由让步。

  他──阎王焰,这辈子非菲儿那个老是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可爱女孩莫娶。

  很奇怪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次撞掉她的面包,惹得她当街大哭开始,他就深深的爱上她那张哭得唏哩哗啦的脸,怎么看也看不腻。

  她那彷若魔音穿脑的哭声更是令他情有独钟。虽然一开始时,他那敏锐度超人一等的耳朵经常被她的哭声“欺负”得体无完肤,但经过几次的“熏陶”后,他的耳朵便不再感到难以承受,从此他便毫无阻难的享受她那威震八方的哭声,深深陶醉在那令他心跳加速的哭声中。

  想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嘴角不禁浮起粲然多情的笑意。

  父王、母后和九位亲王他们想瞒着我对付菲儿?!

  呵!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充其量也不过是口头上嚷嚷罢了,就算他们真的向天公借了胆,真干起来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焰换了一个姿势思忖。

  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他还是去通知一下安德烈,要好友多留神些。

  而且,最近公事比较忙,他有好一阵子没去看看他可爱的准新娘了,就趁这个机会去见见她吧!

  嗯!真想念她那连出谷黄莺都自叹弗如的哭声。

  他带着飞扬的心情,施展“瞬间移动”、“穿越空间”的超能力,往第三度空间穿梭而去。

  ***第三度空间?法国?巴黎近郊为了去听今晚的音乐会,席菲儿从吃过午餐便关在房间里举行“服装个人秀”。不能怪她如此大费周章,因为今天的演出者是有名的柏林爱乐交响乐团,在古典音乐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安德烈要她上台献花,还要帮她引见乐团里一些她慕名已久的团员,她当然得盛装打扮,这道理就像一般歌迷要和心中崇拜的偶像明星约会的亢奋心情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挑定一袭白色纺纱的小礼服,为了搭配衣服的色系,席菲儿聚精会神的坐在梳妆台前钻研脸上的彩妆。

  嗯!这样应该还可以吧!

  上好底妆之后,席菲儿在镜子前换了好几个角度端详自己的脸蛋,就怕有没上匀的地方。

  “太好了,完美无缺!”

  紧接着她便凑近镜前,小心翼翼的刷上睫毛膏。

  正当她睁大眼睛,努力的在眼皮上精雕细琢时,镜中突然出现焰的影像,自以为幽默的对镜前的她道:“魔镜,魔镜,请告诉我,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是谁啊?”

  “哇──啊──!”

  由于事出突然,席菲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吓得猛力后倾,失去重心地往后倾跌。

  焰见状,不慌不忙的从镜中现身,动作轻巧敏捷的以“瞬间移动”移到她身后,充当最佳捕手,将她抱个满怀,轻松的说:“好险哪!差点把可爱的小脑袋瓜给撞出一个包,那我可就心疼了。”

  “你──”席菲儿瞥见镜中的自己,不禁又一阵尖叫,“啊!我的脸──”

  “很好看啊!”焰不疾不徐的接腔。“白白净净的,只不过有两条像火车铁轨的黑线从眼睛横过鼻梁,莫非这是巴黎最新流行的彩妆,不怎么好看?!我看妳还是别赶流行,我比较喜欢妳不化妆的样子,像前一阵子你们这儿不是还流行向熊猫看齐的“熊猫妆”吗?那种样子在我看来也是挺滑稽的,幸好妳没依样画葫芦,所以现在妳还是保持自己的特色,别跟着赶流行,把脸上那两道像火车铁轨一样的黑色线条卸掉如何?”

  他自以为是的说得口若悬河,好不快乐,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

  席菲儿又气又委屈,眼中的“水库”终于冲破“满水位”的“警戒线”,决堤而下──“哇──呜──”

  噢!好熟稔的哭声,这次是在他出现后的第三十一秒扬起“警报”的,没有重写旧纪录,真是可惜!焰在心里想着。

  席菲儿和往常一样,一边号咷大哭,一边口齿不清外加哽咽的指控他这次的重大“罪行”──“太过分了!突然出现在镜子里把人家吓一跳……害人家睫毛膏涂到脸上……竟然还取笑人家在脸上画火车铁轨……好过分哦──哇──”

  一年多相处下来,焰最佩服的就是她这一点──无论哭得多凶,都能够贯彻始终的把他的罪状数落一遍、交代清楚。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而且是以“清晰版”的腔调数落的。

  听见她的控诉,焰恍然大悟的说:“哈!原来那两道火车铁轨不是巴黎最新流行的彩妆,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言语中充满“甚幸!甚幸!”的味道,却没有半点“我错了!”的意思。

  席菲儿更加气愤难平。“你根本没有在反省,还……哇──”

  瞧她哭得那么惹人爱怜,焰又想逗她了──“啊!我现在才发现妳有一颗蛀牙?!”

  “哇──唔──”席菲儿的哭声紧急煞车的收住。

  那模样十分滑稽逗趣,像极了吃到从天而降的鸟粪般,尤其发生在席菲儿那样可爱的脸上就更加有趣。焰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又骗我了!”席菲儿这才惊觉又上了他的大当,杏口一开,又开始演奏“爱哭鬼交响乐”,“哇──呜──”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充斥着“呜──哇──哈──哈──!呜──哇──哈──哈──!”的奇怪合奏,最奇怪的是,如此两极化的“音乐”倒也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每每遇到这种三不五时就演奏一次的“呜哇哈哈奏鸣曲”,楼下客厅里的安德烈和耿克柔都会很聪明的置身事外,小俩口闲适悠哉的窝在客厅里,泡一壶好茶,享用精致可口的小西点,聆听旋律悠扬的乐曲,编织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甜梦,谁也不想去理会楼上那两个令人头疼的麻烦人物。

  “焰的笑声已经停止了,看来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啦!”耿克柔吃掉安德烈喂她的小泡芙,铁口直断的说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焰那家伙是不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小新娘哭太久的。”安德烈又拿了一块杏仁酥饼塞进耿克柔花瓣般的小嘴,他一直非常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说的也是,否则焰准会心疼而死!”说到这儿,耿克柔不由得怨声连连。“焰也真是的,难道他就不能换一个较正常的追爱方式,每次都爱把菲儿弄哭,难怪菲儿那么讨厌他,害我想帮他们撮合都无从下手。就像前几天,我才又找了一个机会探采菲儿的口风,结果你也知道了,菲儿一听到焰的名字就大为反感,所以你有空的话最好劝劝你那个好朋友,传授他一些正常一点的追爱方法,免得愈搞愈糟,弄到最后都没戏唱了。”

  安德烈好脾气的回答她。“是!是!我一定会把妳的金言转告给焰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又有效的追爱方法?!”

  耿克柔瞟了他一眼,语气酸不溜丢的指指他的额际。“你还装,谁不知道你安德烈?撒旦?鲁西法六世在恶魔空间是多么受女人青睐的翩翩贵公子,多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美人供你挑选,而且还一个个把我当成眼中钉,好象我碍着她们什么了。”

  安德烈抚触着她忿忿不平的曼颊,好声好气的哄着心爱的俏佳人。“别生气,那代表妳的老公很有魅力,而能拴住这么有魅力的老公的妳更是艳冠?芳,她们嫉妒妳也是无可厚非,妳一向大人大量,何必和她们那种小鼻子小眼睛又远不如妳的人计较呢?”

  耿克柔听了心头的确舒服了些,但嘴巴上还是不肯松口饶过他。“还说呢!撇开你们那个世界的大骚包们不谈,你在这儿也是到处招“花”引蝶啊!别否认,光是咱们学校里面就有一大票女学生千方百计的想勾引你,你又怎么说?”

  说起这个,她就愈想愈气。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也太嚣张了,不但无视于她这个“准娘子”的存在,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对安德烈提出约会哩!

  哼!简直可恶至极!

  不过她耿克柔可不是好欺负的,没两三下就把那几个超级不要脸的大三八给吓得抱头鼠窜,从此不敢接近安德烈方圆十公尺以内!

  嘿嘿!那是当然的,否则她岂不有负“三K 党”的盛名。

  安德烈最怕她旧帐一翻,就牵扯个没完没了,一串名单可以列得像万里长城那么长。因此,他连哄带骗的说:“我的好柔柔,妳明明知道除了妳,我根本对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顾,连多看一眼也免得浪费眼力,妳怎么忍心对我滥套罪名?唉!枉费我对妳一片痴心,原来妳都没把我的真心放进心里。”

  眼见她态度软化,他便再加把劲,又是叹气、又是哀声得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耿克柔给他这么一说,开始觉得有些心虚。

  的确,这一年多来,一向以风流倜傥著称的安德烈真的是对她痴心极了,从没有过花心的念头,全是那些无耻的大三八硬来钓他的,安德烈根本是身不由己。

  不是有句话说:“花美虫就多”吗?而安德烈正是百花之王。

  她实在不该怪罪安德烈的。因此,她话锋一转,柔声软语的说:“唉呀!我也不是真的怪你啦!我只是要你劝劝焰嘛!你是知道的,自从我知道焰喜欢的对象是和我一样同属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菲儿时,我心里有多么的高兴!菲儿和我相当投缘,如果她真的成了“阎王的新娘”,那我以后就不愁没伴了,所以我很希望焰和菲儿能顺利的变成一对啊!”

  本来她是希望她那两个好伙伴──小名安安的安凯玲和小名可可的邵可萱──能和焰或天使艾雷斯配成两对,那样一来,她们“三K 党”就可以一齐嫁到异次元世界去,彼此有伴比较不会寂寞,三个人又可以一直在一起,真是十全十美。

  尤其那个擅长卜卦的上官紫绪姊姊也说过,她们三个人将会分别遇上一段奇缘,令她更觉得自己那三人同嫁到异次元世界的心愿有可能会实现。

  谁知偏偏天不从人愿!

  邵可萱的奇缘和她一样已经实现了,原来可可的前世中,曾有一世是中国西汉时代的美男子董贤──那个和西汉哀帝刘欣谱了一段“断袖情缘”的绝世美少年。

  如今可可已和西汉哀帝刘欣的今世重逢,又再度相恋,对方是素有“德国皇帝”之称的混血公爵秦孟廷,如今小俩口正在大玩你追我逃的爱情追逐战,幸福之情不下于她和安德烈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可可的哥哥竟然是西汉时对董贤一往情深的朱诩转世,难怪他老是像个“超级恋妹狂”般,对可可紧迫盯人。

  不过,现在他的怪病症也因为爱上上官紫绪的关系大为好转了,而且还和秦孟廷成了莫逆之交。两个大男人为了追自己心爱的小女人,还同舟共济的互相勉励、互相帮忙,真是可喜可贺。

  但也就是因为可可现在和秦孟廷是那么幸福,所以她想撮合可可和焰或天使艾雷斯的梦想也就跟着破灭啦!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可可得到幸福的唷!

  既然可可那方面没得指望,她就把希望全寄托在安安身上了。

  所以,当她知道天使艾雷斯很喜欢安安时,她心里好开心哪!虽然她对天使艾雷斯和安安的未来并不看好──她知道“女人中的男人”安安一向最讨厌娘娘腔的男人,而天使艾雷斯虽然不至于是娘娘腔,但他那过分漂亮纤细的外貌,却是让安安一直不把他当男人看的重要症结所在。

  当一个女人不把一个男人当男人看时,还能指望他们的未来会有多么光明灿烂吗?──那才是笑话。

  因此,关于安安和天使艾雷斯这一对,她压根儿就不敢抱持希望,而宁愿将来有机会的话再尝尝意外惊喜的滋味。

  就在“三K 党”的两个好友都没得指望时,上天总算觉得对不起她、亏欠她,而让她遇见了席菲儿──这个焰自己挑中的“阎王准新娘”。

  难得菲儿这么投她的缘,她岂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安德烈自然了解她的想法和心愿,拍拍她的小手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找机会开解焰的,要他别老爱惹哭菲儿。”

  说到这一点他也很头大。

  他实在不懂,弄哭自己心爱的女人究竟有何乐趣可言,要是他不心疼死才怪,偏偏焰却乐此不疲!

  “这是褒奖你的奖品!”耿克柔将一片核仁薄片饼干塞进安德烈嘴里。

  “这不是妳最喜欢吃的吗?”安德烈本想也拿一片喂她,却发现碟子已空空如也 .耿克柔无所谓的道:“没关系,我已经吃很多了。”

  他这么宠她,她就已经心满意足啦!

  安德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坏坏的说:“不成!不成!我这个人最重公平了,所以不能只我一个人吃。”

  “那你想怎样──?”她话一问出口就脸红的后悔了。

  只可惜来不及了,安德烈已经攫住她的娇躯。“别逃,咱们一起分享这片核仁薄片!”

  然后,他的唇便和含在唇瓣上的核仁薄片一起攻占她欲拒还羞的朱唇。

  在没有坠入情网以前,耿克柔总是说人家情侣嘴对嘴的吃糖啊、饼干的非常恶心,简直就是把肉麻当有趣。然而,和安德烈共浴爱河后,她马上就改变了说辞──难怪人家说女人是这世上最善变的动物。

  原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靠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深切感受的咫尺之间,共享美食是这么有趣、令人心跳脸红却又爱不释手的事,难怪世上所有的情侣都对这种把戏情有独钟,个中滋味实在不是没有经验的旁人所能体会感受的。

  相对于楼下客厅的甜甜蜜蜜,楼上的焰和席菲儿的战况依然停留在“哇小姐”“独奏”的局面──约莫是欣赏够了菲儿那千变万化的哭样,焰终于有所行动,靠近她身边,以只有菲儿才有幸听到的温柔语气哄她,“好了啦!别哭了,是我不好。来,我帮妳把脸上那些黑色的妆给擦掉。”

  “不要你鸡婆,你走开,我最讨厌你了!哇──”席菲儿根本不领他的情。

  焰很习惯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以为忤,自顾自的继续说:“别这样嘛!妳可是我最宝贝的准新娘,我当然关心妳啊!”

  “你要我说几遍,我一点也不想当你的新娘,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这话早成了“惯用语”,每回焰来找她,她就复诵一遍给他听。

  奈何焰这个人天生就是这副脾气,一旦打定主意做一件事,就算山崩地裂也更改不了他的决心。“我说是就是,不管妳赞不赞成,等妳满二十岁,我就要娶妳!”

  “你不要脸、霸道、不讲理、老牛吃嫩草!哇──”席菲儿俨然是把他当成“催泪弹”了。

  “谁说我是老牛吃嫩草,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按照你们这边的算法,男女之间的年龄差距在四到十岁间最好,我们之间正好差六岁,可说是最相配了。”焰理直气壮的说 .“你骗人!”席菲儿一副“你说谎”的滑稽表情指住他的鼻尖。“你明明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叔,还想装小骗我,要装也要有本钱啊!你那张脸怎么看少说都有三十岁以上,还想睁眼说瞎话,真是不要脸!”

  “我真的只有二十五岁!”焰一向最气自己这张“未老先衰”的脸,尤其此刻更加生气。

  “哈哈哈!你骗人!”席菲儿硬是不肯相信,而且还被他那认真的滑稽模样惹得破涕为笑。

  焰忍无可忍的大吼:“我真的只有二十五岁啦!”

  难得听他如此大声吼叫,席菲儿真给他吓了一跳,再度转笑为哭。“你这个大骗子,硬要颠倒是非还那么凶,好过分哦!哇──我不管,你是三十岁啦!”

  “这──”焰不知如何接腔,难不成他非得谎称他是三十岁才能止住她的哭势?!

  真是造孽啊!

  席菲儿才不管他怎么想,哭着一口咬定的嚷嚷:“你是三十岁,你一定是三十岁啦──”

  焰听她哭得声音都沙哑了,于心不忍,只好妥协的说:“好好好,我三十岁就三十岁,行了吧!”

  这下子妳总该不哭了吧!

  哪知席菲儿照样放声大哭,只是变更口供,改说:“那你还敢说你不是老牛吃嫩草,哇──,我不要当阎王的新娘啦──”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原题。

  又是老样子!焰聪明的打退堂鼓,当没听到她的话般。“好了,别再闹了,妳今晚不是要去听音乐会吗?再不准备会来不及进场哦!”

  “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负责送妳到音乐会现场,保证绝不会耽误妳献花的机会。”对会“瞬间移动”的他而言,这只是小CASE. “你又用“窥心术”偷窥我的心事了?!”

  “我才没那么没格,是妳自己在镜?前想心事想得太入神,害我想要不清楚妳的思绪都很困难哪!”“窥心术”是他特有的众多超能力中的一种。

  “你可恶!啊!不要脸,还偷吻我一下!”她抚着脸颊,又放声大哭。“哇──”

  不过这回焰已经逃离现场,用“瞬间移动”开溜。“别哭了,赶快准备,我先去楼下找安德烈谈一些正事,待会儿再上来接妳。”

  “不用你鸡婆,快滚!”

  她拿起梳子猛力砸向他,只可惜慢了一步,他已经先行消失在她眼前。

  席菲儿又陷入相同的苦恼──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讨人厌的怪阎王?

  唯一知道这件事的柔柔和安德烈是靠不住的,他们两个在这件事上根本是和焰站在同一阵线,恨不得她能嫁给那个怪阎王。

  她又不敢跟远在加拿大的双亲和哥哥、姊姊说。

  原来她一年前从中学毕业,想要越洋到巴黎来留学时,席家的人非常反对,都觉得她还小不会照顾自己,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双亲答应让她到这儿来留学。

  现在如果贸然告诉他们这个讨人厌的阎王一事,结果只有两种──一是,惊讶→不相信→以为她病了→强制带她回加拿大养病。

  二是,惊讶→相信,为了保护她→强制带她回加拿大就读。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席家的人知道这件事,她甚至连中学的朋友也不敢告诉她们,以免人多口杂,万一不小心传进席家人的耳朵里,她还是逃不了被强制押解回加拿大的命运。

  那可不行,她一定要在这所学校念到毕业,这是她的心愿啊!

  因此她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档事了。

  她并不是排斥有超能力的人或者异次元世界的人,像安德烈她就很喜欢。

  还有那个迷糊的天使艾雷斯她也不讨厌,而且还和艾雷斯很合得来──性相近啰!

  就只有对这个老爱欺负她、惹哭她的怪阎王感到格外讨厌,因为他总是……

  不行!她一定得好好想个办法“自力救济”才成!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8
第三章

  自从秘密高?会议取得“心照不宣、互相护航”的协议之后,九位亲王都很积极的暗中进行“毁婚计画”。

  其中又以对焰和席菲儿的婚事反对最烈的楚江王历、都市王黄、秦广王蒋和平等王陆这四位亲王的行动最为积极。

  不过他们四个也是九位亲王中,最聪明、最懂得保护自己的厉害角色,所以他们四个的毁婚行动从表面上看起来,反而显得最平静、最不热烈,战况因而呈现扑朔迷离的局面。

  但扑朔迷离只是暂时的过度时期,四位亲王等的是“良机”。

  究竟要在恶魔王子安德烈的势力范围内,不声不响的对付席菲儿并非易事,这会儿终于给他们等到了天赐良机──今夜,安德烈和他的准太子妃耿克柔双双出席一场演奏会的舞台表演,而席菲儿则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一个人悄悄的早退,回家休息。

  像这样千载难逢的进攻时机,再不知要好好把握的人,不是白痴也离呆子不远了。

  而四位亲王正巧都和白痴一族绝缘,所以他们便纷纷把握机会展开行动啦!

  于是,四位“刺客”便先后穿越空间到巴黎近郊去会席菲儿。

  “刺客A ”在展开行动前,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对!虽然大家有互相护航的约定在先,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以自己的名义行动较保险。幸好我很聪明,在这之前曾偷偷派遣心腹手下去都市王的王城偷了都市王常戴的一枚领带夹,我就用都市王的名义采取行动吧!抱歉啦,老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啰!”

  无独有偶的,“刺客B ”也和“刺客A ”一样“聪明”,擅长“明哲保身”,因此也在行动前派人偷了秦广王经常配戴的袖扣──“失礼了,老蒋,不是我存心陷害你,而是我派出的手下正好只有派到你府上那个顺利得手啊!呵呵!”

  “刺客C ”也很巧的和“刺客A ”、“刺客B ”有着相同的“聪明”脑袋。

  不用说!他也差遣了手下到各个亲王那儿去偷东西,得逞的是派去平等王王城的那个,他偷了一枚平等王经常配戴的徽章,上面烙有平等王家特有的图案。

  “老陆啊老陆,你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无心的,只不过凑巧犯到你罢了。”

  “刺客D ”就比他们三个高尚多了,他根本不屑于“偷”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说起来上天也真够帮忙,前几天楚江王来拜访他时,不小心掉了一枚烙有楚江王家徽的钮扣在他这儿,他正好也“不小心”忘了还他,所以也就“不小心”的借来一用啦!

  “老历啊!你可别怪我哦,这可是你自己给我机会的唷!”

  接二连三的,四位“刺客”便各自以“新名号”找上席菲儿了。

  今夜的夜色相当迷人,而且还带着一股神秘的色彩,不知是否是月儿朦胧的关系,还是万籁俱寂、过于宁谧的缘故。

  在如此宁静之中,席菲儿的房间发出了划破天际、直达天听的惊叫声──“哇──啊──”

  “菲儿──”

  安德烈和耿克柔赶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迟了。

  “菲儿──”

  ***焰实在搞不懂,安德烈像在催魂一样,硬把正在处理重要公事的他十万火急地召来,这会儿人却呆在那儿,和耿克柔大眼瞪小眼,不吭一声。

  “究竟怎么回事?”焰捺着性子问道,他明白安德烈不是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

  安德烈正色的对他说:“在我告诉你真相前,你必须答应我,你会一直保持冷静的态度。”

  “是不是菲儿出了什么事?”焰不笨,一猜就中,毕竟能让安德烈对他说出这种话的情形并不多。

  难不成是母后他们的计画真的得逞了?

  安德烈把焰带往一间布满结界的秘室去,一进门便看见席菲儿。

  “菲儿,妳在家?”他还以为她去学校还没回来呢!

  他才想走近席菲儿,便被安德烈给挡下来。

  席菲儿则情绪激动的对他嚷道:“都是你害的,不准你靠近我!大坏蛋!”

  ……。

  咦?!那令他念念不忘的哭声怎么没像往常一样紧接着响彻云霄?

  正当焰在纳闷的当儿,安德烈对耿克柔做了一个指示,耿克柔便合作无间的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壶冷水,冷不防的往席菲儿身上泼过去──“失礼了!菲儿。”

  “柔柔,妳做什么?!”被淋得一身湿的席菲儿大叫。

  “住手!”焰也大声嚷嚷。

  “别急,你注意看菲儿的变化。”安德烈一把拉住焰的手臂低声说。

  “呃?”焰搞不清楚状况,一个不小心撞掉了耿克柔手中的空壶。

  玻璃制的空壶不堪对地板先生“叩头”的重礼,当下粉身碎骨。

  “哎呀!你这个走路不带眼睛的家伙,你以为你撞坏的是你身上那一堆不值钱的肌肉吗?”

  这个宛如杀鸡般的尖叫声,出乎焰意料之外的竟是来自席菲儿的口中。

  她像脚底着火似的,急促的跑到碎裂的玻璃壶前,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小气巴拉的嘀咕个不停。“天啊!这只玻璃壶贵得很哪!而且才买不到一个月。柔柔,妳也不好!”她矛头转向耿克柔。“那时我就告诉过妳,玻璃制品容易摔坏,要妳改买压克力的,妳偏就不听,说什么玻璃做的比较漂亮,现在好了,被这个讨厌鬼弄坏了吧!”

  叨念完耿克柔,她又回过头来骂罪魁祸首的焰。“说来说去最不对的人就是你,你一定得负责赔偿这个损失。”才说着,她便开始掐指计算赔偿金额。“我告诉你哦!除了这个玻璃壶本身的价格外,还要加上精神损失的赔偿,而这一项又分为很多种,我大人大量只收你其中三种的钱,其一是你吓了柔柔一跳,其二是吓我一跳,其三是吓坏了玻璃壶小姐。还有清洁费,瞧瞧!整个地板被你搞得全是玻璃碎片又湿答答的,这些清理起来可就麻烦了,所以你一定要负责赔偿这笔清洁费。最后是“估算费”,就是你雇我替你估算这些金额,为你分忧解劳,于情于理你当然得付我一些报酬,你放心,我收费一向公道低廉──”

  “好了,住口!”焰忍无可忍,怒声制止她继续往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哗──啦──!

  “唉呀!柔柔,妳干嘛又泼了我一身水,一下子冷水,一下子温水,妳是想让我感冒呀?!”

  噢!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音调,怎么听得他全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快把娇弱的表皮肌肤给“凸破”啦!尽管全身的毛细孔都叫苦连天,焰还是发挥深厚的修养功夫,让自己维持“处变不惊”的冷漠,静观其变。

  安德烈还是不太放心的在他耳畔重复的叮咛劝阻,“焰,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的看到最后,是不?所以你千万别动怒,继续看下去,待会儿我一定告诉你一切真相。”

  呼──!

  “啊──!”焰像被鬼吓着般,低叫一声,下意识的向后面跳开,却觉得地心引力好象在瞬间增强了,身体比往常沉重了些,害他没能像平常跳得那么高、那么敏捷。虽然这让他看起来比较冷静从容、不显慌张,可是他依然想搞清楚为什么地心引力突然增强了。

  待他定神望去,才发现地心引力增强的真相,原来是有人“挂”在他身上,把他当成无尾熊妈妈似的,死黏住不放。

  “放开我。还有,妳干嘛突然在我耳根吹气?”

  他就是被她毫无预警的“呼!”了那一口气才会吓着的,不过他可不愿意把“吓死人”这个字眼说出口,堂堂一个阎王,以冷静著称的一国之君,被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状况吓到,这种丢脸的事他可没脸说出来。

  媚态横生、风情万种的席菲儿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缠住他的双臂,反而缠得更紧,眼波流转,笑得既野又勾人,声音更是嗲得令人全身酥麻,魂都要飞上天去了。

  “唷!你干嘛板着一张脸给人家看哪!瞧你,平时不是一天到晚就想吃我豆腐,一亲芳泽,这会儿人家如你所愿的投入你性感迷人的怀抱中,你倒反而当起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假正经起来了,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啊!”她一面说一面扭动小蛮腰,还用右手食指戳他敏感的胸口。

  焰早就想用“瞬间移动”摆脱这个牛皮糖似的奇怪菲儿的纠缠,却因为过度慌乱惊讶而使不上力来。

  没办法,他一向最怕也最不会应付这种型的女人了。

  “妳……给……给我……滚开……”可怜!因为太过惊慌,他无法控制的口吃起来,以致所说的话有气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正所谓“愈会挣扎反抗的耗子,猫老爷愈是爱逗”,“媚力”无边的席菲儿对焰正是这种心态。

  瞧他那副小生怕怕、坐立难安的模样,她就愈想要挑逗他。眨眼之间,一个销魂的香吻便送上他因全身僵硬而略嫌冰冷的唇。

  “妳……想做……做什么……”幸好焰的双手还够灵活,赶在她的唇“得逞”前为自己的唇“挡驾”,牺牲小我的代为“受吻”。

  席菲儿扫兴的瞟了他一眼,纤腰像迎风轻颤的柳枝般轻轻的摇来摇去。“唷!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竟然如此枉费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说,快说啊!”

  她那玉葱般的手指千娇百媚的轻轻划过焰的胸口,逗弄得焰更加不自在。逼不得已,他只好以眼神向安德烈求救。

  安德烈自然不会对他见死不救,正好也该“换换景”了,因此他又向耿克柔打了一个暗号。

  早等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耿克柔一收到暗号,便把一壶冰水往“扒”在焰身上的席菲儿身上一泼,赏她一个“灌顶大礼”。

  “柔柔,妳干嘛老泼我水,好冰?!难道妳真是存心要害我感冒不成?!”

  好粗暴的河东狮吼声哪!

  怪怪!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晃眼菲儿又换了一个样啦?!

  焰真是大大地开了眼界。

  话说回来,他倒宁愿应付这个咄咄逼人的凶婆娘,也不愿意和刚刚那个嗲死人不偿命的“妖狐型”女人打交道。

  而席菲儿则紧盯住耿克柔不放。“柔柔,妳说清楚,妳干嘛和我过不去?”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那妳干嘛老泼我水。说来不只今天,妳最近一个月来,老是有事没事拿着水往我身上泼,一下子是冷水,一下子是温水,一下子又是冰死人的冰水,妳究竟是何居心?今天妳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否则我就和妳没完没了。”席菲儿像是在审问罪大恶极的犯人的火爆判官般,凶巴巴的瞪住耿克柔,硬把她逼到墙角边。

  尽管一个月“磨练”下来,耿克柔已经挺习惯她这副凶婆娘的模样──和她中等发飙的样子差不多程度而已──但因为一年多来,菲儿应该是“柔弱的”的印象实在已在她脑海中根深柢固,所以面对这个凶暴的席菲儿,她还是觉得怪怪的、不大能适应。

  但为了接下来的要事,她还是沉着的对应,轻声细气地对霸气逼人的席菲儿说:“妳先别生气嘛!有话咱们待会儿再慢慢说,我们先去把身体弄干,免得真的着凉了,那才真是冤枉,妳说是不是?”

  一个多月的相处经验告诉她,要对付这个凶悍粗暴的席菲儿,“以柔克刚”是最好的法子。

  席菲儿的态度果然缓和了许多,“说的也是。那好吧!咱们走!”

  她拉着耿克柔和焰擦肩而过时,停下了脚步,出其不意的踹了焰的小腿骨一脚。

  焰因为没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全然没提防,被踹得好扎实,痛得直跳脚。才正要吼人,席菲儿却先声夺人──“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哼!”

  同时,她又冷不防的拧了他的耳朵一把,才趾高气昂的拉着耿克柔离去。

  “这个凶婆娘是谁啊?”焰一手抚着惨遭一级重创的可怜耳朵,另一只手忙着揉严重内伤的小腿,自认倒霉的对安德烈抱怨。

  安德烈无奈的说:“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她就是菲儿,只是性情和你我熟悉的菲儿大有出入。”

  焰瞇起眼睛端详了满面歉然的好友半晌,才以惯有的冷静──那种带点冷漠、不易亲近的冷静──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为什么菲儿会变得那么奇怪,一会儿和往常一样的对我,”只差没有哭!他在心里补充一句。“一会儿像个锱铢必较的死要钱,一会儿又三八兮兮的,转眼间又变成了凶巴巴的男人婆!”和他那凶爆的母后有得比!这话他也只在心里嘀咕。“还有,柔柔为什么老往菲儿身上泼水?”

  他一口气把满肚子疑问全盘托出。

  “告诉我,安德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菲儿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他的语句间并没有丝毫责备或怪罪的味道,只是想尽快弄清楚真相,好想对策应对,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安德烈这才缓缓的说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大约是一个月前,我和柔柔在一场演奏会登台演出,菲儿在会场后台帮忙,中途的时候菲儿因为身体不舒服,又怕还要演奏的我们会担心,所以她就瞒着我们偷偷溜回来。那天实在是忙得无法分身,所以我和柔柔也就没有特别注意菲儿的行?,”安德烈深深懊悔着。“一直到我在家里设下的结界发出了警讯,我才发现不对劲,等我和柔柔赶回来时,还是来不及了……”

  懊悔是一回事,为了尽早把真相说明白,安德烈很快又重振精神。“我看见菲儿时,屋里只有菲儿一个人,她只气若游丝、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头好痛!”,接着便不省人事。隔天早上起来,她却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问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记得了,连她自己头痛的事也没什么印象,但接下来的生活便开始有了变化。”

  说到这儿,他用一种很不可理解的眼光瞧了不发一言、等着他接续下去的焰良久,才又说:“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的症状!”

  这话引燃了焰更多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原因无他,因为安德烈在他们这年轻一辈中,和他一样是属于见多识广、知晓各次元世界大小事物极多的人物,所以能让安德烈感到怪异稀奇的事,以“屈指可数”来形容也不为过。

  “快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焰出自肺腑的保证。

  有了好友这句承诺,安德烈就毫无顾忌的往下说:“这真的是一个相当奇怪的症状,菲儿她这个月来从没掉过半滴眼泪。”这对别人或许是很正常的事,但对“哇小姐”

  而言,可就十分古怪、不寻常了。“而且,当她被冷水淋湿全身时,就会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小气、爱斤斤计较、死要钱;被温水淋湿又变成另一种性情,媚态横生,又狂又野;要是被冰水淋湿,又是另一种模样,变得粗暴凶悍!”简直是你母后的翻版,这句话他只偷偷说在心里。“但是当身体弄干之后,她又会变回原来那个我们熟悉的菲儿,只是是个不会掉半滴眼泪的菲儿。”

  他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接续道:“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四个不同性格的菲儿彼此的记忆竟然能串连起来,只是有时会──”

  “有时会怎样?”焰见他神色不寻常,忍不住插播。

  安德烈耐人寻味的笑道:“没什么,不久之后,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知道,而且这种事与其听我说,不如你自己去体验更能深刻明了。”

  每逢安德烈摆明“拒说”,焰就会很识趣的不再追根究柢,反正也是徒劳无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它还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吗?”

  “大体上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菲儿的生活都还算平常,只是经常会头痛,睡觉时间也比以前多些。”安德烈说道,“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有头痛的毛病了。”

  焰想了一下,才道:“我听说在这个第三度空间的世界,医学上有一种罕见的病症,叫什么“多重人格”之类的,还有在宗教上也有一种“鬼魂附身”的说法,菲儿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是这两种情况之一?”

  “我也考虑过这两种可能性,所以这一个月来,便带着菲儿去拜访了几位医学界和宗教界的权威人士,按照他们的判断,似乎都不是这两者其中之一,而且……”

  “而且?”

  安德烈面色变得更为凝重,挣扎了片刻,才说出最关键的话。“出事当天,我在菲儿的房里找到了这四样小东西。”

  他掏出四样他口中的小东西交到焰手中。

  焰的眼睛在瞥见掌中那四样小东西时,差点儿喷出火来。

  “这是……”

  他不会看走眼的,这四样小东西分别是:楚江王印有家徽图案的钮扣、都市王经常配戴的领带夹、秦广王爱用的袖扣,还有平等王的徽章。

  “是他们四个搞的鬼!”焰握紧手中的四样小东西,像要捏碎它们似的。

  安德烈原本还怕他反应过剧,看来还好,不愧是以冷静著称的阎王焰,他由衷的佩服。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他和他的柔柔身上,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找那几个嫌犯兴师问罪了,哪还有那个理智和自制力站在这儿弄清是非。

  “我倒不觉得一定是他们四个。”安德烈提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不是发生在他和耿克柔的身上,所以他较能深思熟虑的来面对这件事。

  焰冷笑两声。“我也知道留下这四样如此明显的证物,并不代表一定就是那四个家伙,有可能是别人嫁祸,或者有心人的“障眼法”。”

  “那你……”

  “他们四个是对我和菲儿的婚事反对最激烈的,而且是九位亲王中较有胆子做这种事的角色,同时也是最滑头、最懂得保护自己的家伙,所以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之前,我宁愿假设是他们四个的其中之一搞的鬼。”焰条理分明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你这么说,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画是吗?”

  安德烈就是欣赏他这一点,行动效率永远超乎想象又干净俐落,难怪阎王夫妇会那么放心的将治国大业交给他全权处理,第六度空间的居民会如此信赖他、拥护他,他今后得多多向焰讨教讨教才行。

  焰没有令他失望,莫测高深的一笑,“我决定去拜访这四个家伙!”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不错,直捣黄龙,相当狠的一招!”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 .“不过,你要以什么名义去才不会太伤和气,又让他们没有借口逃走、避不见面呢?”

  焰神秘兮兮的看向他,“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他就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不过就算焰不让他帮忙,他也会硬参一脚的。

  并不是他爱瞎凑热闹,而是真心想帮好友的忙。一来自然是出于深厚的交情,二来是还焰当初帮忙他和柔柔的恩情,三则是他对菲儿的事有一份责任感,人是焰托嘱他照顾的,竟然在他手中出差错,他岂能坐视不管?

  焰凑到他耳边,将自己的计画全盘说了一遍。

  安德烈一面听,一面斟酌这个计画的可行性。

  两个好朋友很快就讨论出最后的结果。

  “好,就这么办,我一定全力支持!”安德烈拍胸脯保证。

  焰却有些过意不去。“安德烈,我并不是故意拖你下水,而实在是……”

  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扯上安德烈,因为恶魔空间大部分的臣民虽已默许安德烈和耿克柔的婚事,但还是有一?食古不化、对第三度空间的人类积怨甚深的人大加反对,而在那?人的态度还没有软化前,安德烈实在不宜和耿克柔又出现在异次元世界──这也是他们小俩口一直待在第三度空间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安德烈可一点也不以为意,重重的拍拍焰的肩膀,“你别和我婆婆妈妈,这件事我本来就有责任,何况最近的生活实在太闲了,我和柔柔才在想要干些有趣的事解闷呢!

  所以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就别再多说什么,一切就按照计画进行。”

  “嗯!”焰释然的笑了。

  安德烈也跟着泛起笑意。

  “不过这件事──”

  “千万不能让艾雷斯知道!”那个迷糊蛋准会坏事!

  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这样的灵犀一点通,让他们脸上的笑意更加粲然。

  安德烈谈笑间,突然收起笑意,正色的说:“焰,很抱歉,菲儿的事这么晚才告诉你。”

  焰了解的说:“我明白,这件事着实奇怪,又牵扯到那几个家伙,所以你才会想等更加确定后再告诉我,这样也比较不会让公事繁多的我分心,是吧?”

  安德烈轻轻敲了敲好友的头,心中仅剩的一点顾虑终于化为一阵轻烟消失无?。

  此时,耿克柔和已弄干身体、换了一件衣服的席菲儿正巧进门来──“我不要见那个讨厌鬼啦!”席菲儿百般不愿的被耿克柔硬推进秘室。

  “别这样,和焰好好谈谈。”耿克柔苦心婆心的劝说。

  “我才不要,一切还不都是他害的!”席菲儿愈想愈气。

  耿克柔对答如流的说:“所以才更需要和焰好好沟通啊!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

  语毕,也不管席菲儿还要嚷嚷些什么,耿克柔便自顾自地投入安德烈的怀抱中,让安德烈以“瞬间移动”将两人带离秘室。

  “柔柔、安德烈,你们别走啊!”席菲儿气急败坏的嚷嚷,却唤不回离去的人儿。

  “菲儿。”焰悄悄的走近她身边。

  席菲儿比平常更嫌恶的推他一把,“你走开!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遇到你,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全是你的错,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休?讨厌!最讨厌你了──”

  她的粉拳紧握,拚命的捶打焰,以发泄一个多月来无助不安的恐惧。

  明知道这件事不见得和焰有关,但她既不能迁怒安德烈,更不能怪罪耿克柔,连伴随她十九年的“洪水”也弃她而去,让她无从发泄内心的恐惧不安,唯一的发泄对象就只剩这个老缠着她、惹她哭的怪阎王了,所以她只好委屈他了。

  焰哪会不明白她的心理,所以完全不反抗的任由她的粉拳像雨点般直直的打落在他胸膛,只要这样能让她好过些,他绝对不会阻止她。

  “菲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治好妳的。相信我,菲儿……”他深情款款的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席菲儿好想哭,奈何却挤不出半滴眼泪,她因而更加难受,愈是猛力的捶打他。“都是你,都是你──”

  然而,愈是怪罪无辜,她的心却又愈加痛苦啊!

  焰再也把持不住,狠狠的将她拥进怀中,痛彻心肺的说:“对不起,菲儿,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妳,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治好妳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妳恢复原来的妳。”

  是的,他绝对不会原谅把他的菲儿害得这么凄惨的人,就算真正的主谋是他的双亲也一样!

  他的双眸闪烁着可怕而慑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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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8
第四章

  自从恶魔空间的安德烈王子和其准太子妃耿克柔,将在代理阎王焰的引领下,秘密私访阎王空间诸位亲王的消息,传进阎罗族九位亲王的耳里后,在阎王夫妇和九位亲王间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首当其冲的便是第一位受访者──秦广王蒋亲王。

  秦广王独自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揣想焰此趟前来可能的目的──焰一定是为了那个席菲儿的事前来兴师问罪!

  不过他也不必太紧张,因为焰一定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是谁干的,所以才会出此险招。

  而焰会第一个拿他开刀也是无可厚非,因为他是反对他的婚事最烈的其中之一,嫌疑自然最大。

  然而是不是他们四个反对最激烈的其中一人所为,先拿他们开刀都是最上上之策──一来由他们四人查起,命中率最高,就算是事后证实皆非他们四人所为,对真正的主谋和其它有心人也有“杀鸡儆猴”之效,幸运一点的话,还可让真正的主谋出面自首,可谓一举数得。

  何况焰还很聪明的巧立名目,借口是陪安德烈王子未婚夫妇前来秘密拜访他们,这么一来,碍于阎罗王室的声誉,九位亲王自然不能避不见面,非得招待他们不可。

  如此焰便能堂而皇之的到各个亲王那儿一探虚实,挑拨离间,个个击破,不怕找不到真正的主谋。

  真不愧是他们阎罗族引以为傲的准阎王哪!

  尽管已大难临头,秦广王还是不忘赞赏自家人的英明。

  也好,他就好好的陪焰玩一玩吧!

  反正他们九位亲王和阎王夫妇间有“心照不宣、互相护航”的协议──虽然可靠度有多高是个未知数,而且他并没有任何把柄落在焰的手中,只要小心应付,谅焰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另一方面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正眼瞧瞧那个爱哭鬼席菲儿究竟长得什么德行,竟然能让焰为她如此,甚至不惜和他们这些亲王对立。

  如果她和传言中没两样,是个道道地地的爱哭鬼,除了哭什么都不会,那么就算会和焰兵戎相见,他也绝对不会赞成他们的婚事!

  所以啊,焰,你最好祈祷你相中的准新娘不是我最讨厌的那一型,否则……

  来吧!我在等着你的到来呢!呵!

  ***和焰及安德烈、耿克柔来到这个异次元世界已经两个多星期了,席菲儿依然每天都对眼睛所捕捉到的每一框景致、事物感到赞叹不已。

  这样的世界竟然真的存在二十世纪末的现在!

  没有丝毫空气污染、湛蓝的天空,以及处处可见、清澈见底的涓涓流水,苍翠的绿树,碧草如茵,恣意怒放的奇花名卉。

  各种大大小小的动物、飞鸟自由自在的四处穿梭,彷佛牠们也是这个世界的臣民一般,一点也不必担心会像第三度空间的动物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深怕被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滥捕宰杀。

  往来的人们真的把动物们也都当成了同类般平等的对待,如果遇上有“心电感应”能力的动物,还会和他们闲聊谈笑呢!

  说不定连著名的童话主角白雪公主所住的森林,都不及这个奇妙世界十万分之一的美好。

  或者,当初写下这个童话的大文豪真的曾经误闯进这个如梦境般的奇幻世界来,所以才能写出“白雪公主”那一幕幕美不胜收、百兽平等的欢乐景象,触目可及是一片温馨、和谐……

  席菲儿真的认为有这个可能。

  而她的心情在来到这个异次元世界之后,也逐渐好转了许多。

  当初焰坚持要带她到这个异世界来时,她还怎么样也不肯来,后来还是焰、柔柔和安德烈三人轮番上阵劝服她,加上她反正也想早日找出问题症结,尽快恢复正常的自己,而学校正好放暑假,所以她才勉为其难的顺了他们三人的好意,跟远在加拿大的亲人说她这个暑假和学校的教授及学姊、同学去环游世界,不回加拿大去,才和焰他们一齐来到这个异次元世界的。

  (菲儿!菲儿!我已经摘满一篮樱桃了!)焰两只贴身宠物其中一只名叫波波的变身兽,正化身为一只可爱的小飞龙,提着满篮的樱桃回到席菲儿身边,用“心电感应”对她说道。

  尾随波波回来的是化身为小飞猫的另一只变身兽拉拉,不让波波专美于前,也以“心电感应”对席菲儿说:(菲儿,我采了一篮橘子哦!)

  席菲儿这才回过神,想起她是和波波、拉拉出来摘水果,可不是特地来发呆的。探头检视自己身边的篮子,连一半的水蜜桃都没装满,急急的起身,“不好了,只剩我的部分没有弄好,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摘满。”

  她不能连这点小事也弄不好,人家安德烈他们就是知道她不可以随便碰水,才把这个完全不会沾到水又轻松的工作分派给她,她再没做好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们也来帮妳!)波波和拉拉很好心的帮她一起摘水蜜桃。

  “谢谢你们!”

  席菲儿真的好喜欢这两个可以化身为各种动物的小东西,不但善解人意又体贴,还能用“心电感应”和她交谈,让她的心情更为开朗。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焰的功劳,要不是他硬把她带来,又把波波和拉拉借给她作伴,她一定无法这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她就是无法对那个老冷着一张脸的奇怪阎王和颜悦色,更甭说是向他道谢了,谁教他老是……

  “唉!”她不禁轻叹一声。

  (怎么了,菲儿?)波波体贴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在我们那个世界有句话说:“宠物都是像主人的!”按照这个说法,你和拉拉都这么可爱,照理说你们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笑脸迎人的人才是,就像安德烈那样;没想到你们的主人却是一个一脸严肃、老板着一张不易亲近的脸,又“未老先衰”的怪家伙。他真的才二十五岁吗?”说到这个,她又想笑了,表情变得有点滑稽。

  (菲儿,其实我们的主人他──)

  “我怎么了?”拉拉和波波才正想为亲爱的主人说些公道话,不料话才起个头,当事人焰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主人好!)

  波波和拉拉马上飞过去,分别在他的两颊亲了一下。

  “好了,你们两个先把这三篮水果提回去,我和菲儿等一下就过来。”

  (好的,主人!)

  待波波和拉拉走远后,席菲儿才口气不怎么友善的说:“你该不会又偷听我们的谈话了吧?不要脸!”

  她会留到现在才发作,是因为不想在波波和拉拉面前对他怒目相向,她知道波波和拉拉很喜欢牠们的主人。

  焰早已习惯她的不友善,一点也不以为忤,轻声的为自己澄清。“没有的事,我的确刚来,想送妳一样礼物。”

  说完,便从身后亮出一束娇艳欲滴的蓝色玫瑰,递到她面前,“我听说妳们那个世界的女孩都很喜欢别人送花给她,我刚刚去捉鱼时,正好看见岩缝里有一丛水蓝色的玫瑰,十分漂亮,心想妳一定会喜欢,所以就摘了一束给妳。”

  “我……”她是很喜欢没错,可是却不喜欢他送的。她本想把这话说出口,却在瞥见他满是刮痕的双手时,硬是把话吞回肚子去,改口说:“你这又是何必?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根本不喜欢你,你对我再好也改变不了我的心。”

  她也不愿老是对他凶,但是她总觉得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温柔,只会使对方愈陷愈深,这样对彼此都没好处,所以才会硬起心肠狠心的对他。

  可惜的是,她的用心良苦却对焰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说:“我说过我一定要娶妳为妻,所以我会想办法让妳爱上我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是因为我是异次元世界的人?”

  “不是,是因为我对你一点也不动心!”

  “柔柔一开始也不爱安德烈的。”既然不是“身分特殊”的问题,他就安心多了。

  “我们却是连“开始”也没有!”席菲儿笃定的说。

  焰不以为然的说:“此话差矣,我们分明从一年多前就有了“开始”了。”

  “那是你一相情愿的说法,我不跟你闲扯淡了。”反正再说也是相同的结果,根本更改不了他的自信,她索性走回去他们的营地。

  “正好我也想回去,一齐走吧!”焰的缠人功夫显然已练到炉火纯青。

  席菲儿才正要反驳他,他便找机会把那一束水蓝色的玫瑰塞进她怀中。

  席菲儿果然如他所料,不忍心将无辜的花儿弃置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在臂弯里细细呵护。虽然她很努力的佯装不在乎,然而过于单纯的她,那火候不足的演技却瞒不过他凌厉的双眼,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却没有揭穿她──他就是喜欢她那副好心肠和难得的纯真。

  席菲儿自知斗不过他,干脆来个相应不理,捧着花束,低着头,自己走自己的路,打算让他尝尝自讨没趣的滋味。

  焰却不以为意,反而把握机会把一些重要的事说给她听。

  “明天我们就要到达咱们的第一站目的地──秦广王的王城。秦广王他是一个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又喜欢冒险的人,妳第一眼看见他时,或许会被他那狂放不羁的外表给吓着,但相处久了,妳就会发现他是个性情中人,为人相当讲义气,是个很值得交往的好家伙!”所谓的“王城”是习惯性说法,事实上应是秦广王管辖的城市之意,也就是说,秦广王是市长。

  他之所以告诉菲儿这些,一来自然是要让菲儿对即将见面的秦广王有个心理准备,以防她到时候真被秦广王的豪放作风吓到,当众出丑,那可就平白给了秦广王一个反对他们婚事的借口。

  另外一方面,如果菲儿能给秦广王一个好印象,对他们的将来也比较有帮助,说不定秦广王因而改变态度,不再反对他们的婚事也说不定──虽然他不敢有此奢望。

  再者,菲儿愈能以平常心应对,他就愈有多余的心力去对付秦广王,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陷害菲儿的主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席菲儿问道。

  “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合得来。”焰避重就轻的说。

  原来他们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有人要对她不利──告诉她,只是说她可能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那是他们第六度空间一种特有的病症,只有第六度空间的人才知道如何医治,而他们即将依序拜访的几位亲王正是少数可能知道如何解这种“怪病”的人,所以他们才要一个个逐一去拜访那些亲王。

  这是善意的谎言,为的是不想再给菲儿更多的打击和压力,席菲儿却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此刻,席菲儿的脑袋瓜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尽量维持平常的不友善态度说道:“我干嘛要和那个什么秦广王合得来?”

  “因为我们有求于他。”焰换了一套说法。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待他,给他一个好印象。不过,我又不知道他欣赏哪一型的女子,如何讨他欢心?”席菲儿干脆来个顺水推舟。

  焰不知是计,掉以轻心的侃侃而谈:“秦广王他一向欣赏率直大方、不忸怩造作的女子,所以妳只要保持自然的态度就行了。”

  “原来如此,为了打探药方的下落,我一定会努力的!”她信誓旦旦的说。

  焰见状暗自窃喜,嘴巴上倒是一点马脚也没露的鼓励她,“很好,妳就好好加油,我再跟妳说详细些。”

  太好了,这么一来菲儿明天一定会好好表现,如此给秦广王一个良好的印象或许就不是天方夜谭啦!

  想到这儿,他便愈加热心的“倾囊相授”。

  而席菲儿心里盘算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嘿嘿!这个大呆瓜果然上了她的大当!

  原来那个秦广王喜欢爽朗率直的女子,那她就来个“恰恰相反”的表现,这么一来就不怕那个秦广王会不大力反对她和焰的婚事啰!

  幸好她刚刚机伶的想到,焰很可能和安德烈一样,在婚事方面很可能要王室的重要亲族都答应才能顺利举行──所以安德烈和柔柔才会如此辛苦。

  太美妙了,天无绝人之路果然是真的。

  明天,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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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五章

  秦广王的王宫充满了阿拉伯情调的异国风味,俐落的格局、壮观的建筑,加上豪迈的景观,让人有一种走进大漠时空的感觉。

  而秦广王本人就是那么适切的融入这种风格之中,没有一点不协调,反而人景相互辉映,把他那股豪放率性的气质烘托得更为鲜明出色。

  “久违了,焰!”

  客套的礼数自然不能免,但双方人马都很合作的简单带过──反正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并非重点。

  秦广王一下子就引领焰一行人进入欢迎盛宴中就座,并且很热络的把安德烈和耿克柔介绍给与会的皇亲大臣们。

  “接下来我们也请焰的准太子妃席菲儿小姐为我们说几句话。”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打从第一眼看到老躲在焰后面畏首畏尾的席菲儿,他对她的印象就不怎么好,那副忸怩怕羞的小家子样,如何能上得了?面,成为以冷静稳重著称的焰的佳偶呢?

  “我……”席菲儿故意表现得胆小如鼠,躲在焰后面直发抖,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多么懦弱胆怯。

  焰眼见心上人如此恐慌,心疼不已,才想出面打圆场,就被秦广王眼明手快的打了回票。

  “焰啊,你也劝劝菲儿小姐吧!人家克柔小姐都那么大方的和大家打过招呼了,我们身为地主可不能让客人笑我们阎罗族的人不够气魄和胆识,是不是?况且,只是和大家打个招呼,应该不是什么为难的大事吧!”

  他的话合情合理,让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腔才好。

  还好安德烈适时开口帮腔,“秦广王,我看菲儿是旅途劳累,又因为是第一次到咱们这个世界来的关系,所以对周遭的环境有些不适应,就好比我刚到第三度空间去生活时,也是处处不自在,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那边的环境和生活方式。菲儿目前的情况就和我当时一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如就等菲儿比较适应这边的生活时,再找个机会要她问候大家,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你连一点体贴的雅量也没有,那岂不冤枉?”

  “对,安德烈王子说的挺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好了。”秦广王虽然面带笑容的对应,心中却恨得牙痒痒的。

  该死的家伙,没事干嘛搅局,坏了他的好事!

  焰投了一个感谢的眼光给安德烈,安德烈则回他一个“好说!”的眼神。

  反而是席菲儿非常不开心,内心对安德烈的多事怨声连连。安德烈那么热心做什么,害她白白失去一个表现自己是多么胆小无用、多么不适合当阎王的新娘的机会,唉!

  不,不成,她一定得想个法子,在不让焰和安德烈他们怀疑她的居心的情况下,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的“无用”才行!

  正当席菲儿想得出神时,宴会上突然出现三个蒙面的盗贼,其中一个挟持了一名小女孩当人质,让另两名同伴大肆抢劫。“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鬼!”

  “大家别乱来!”焰立刻站出来主持大局。

  在场的人都很听他的话,因为大家都知道,能够无声无息的闯入亲王王宫的盗贼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必定是有万全计画的,莽撞行事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三个蒙面盗贼在无人阻拦下,财物很快的得手,挟持着小女孩当人质,冲出大门迅速撤离。

  小女孩的母亲泪流满面的追着渐行渐远的三名盗贼哭喊道:“把我的女儿还我,还我啊!”

  “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广王不着痕迹的转向席菲儿说道:“菲儿小姐,也请妳想想办法,就当作是未来王后的实习课题吧!”

  此刻的席菲儿才不管什么王后不王后,她只想救回那个被劫去当人质,吓得不敢哭出声音的小女孩,好让小女孩和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重聚。

  因此,她把心一横,从桌上拿起两大杯冰水,哗啦啦的往自己身上淋下去。

  “菲儿,妳做什么?!”焰被她出人意外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要去救那个小女孩!”回答他的是凶悍无比的口气,也就是说粗暴凶悍的席菲儿出现了。

  “波波,你快变成马载我。拉拉,妳变成飞鸟替我们带路!”席菲儿魄力十足的下达命令。

  波波和拉拉也很配合她的行动,席菲儿动作干净俐落的跃上波波化身的马儿背上,高呼一声:“出发!”

  波波和拉拉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菲儿,等一下!”

  焰想制止她,却被秦广王挡了下来。“焰,你先别急,如此慌乱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你听我说,既然菲儿小姐有那个豪气和心意,何不让她去试试?”

  “你别在我面前演戏了,”焰的双眸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场盗贼入侵的戏是你一手导演的?”

  秦广王并未辩解,反而是一副“你已经发现啦!”的表情。“既然如此,你就稍安勿躁,让我试试咱们未来准太子妃的勇气和胆识如何?这不也是你这趟前来的目的之一吗?我保证不会伤她一根寒毛。”

  焰眼睛瞇成一条线,颇有深意的瞧了他半晌,才亮出证物之一的袖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秦广王心头一惊,立刻明白其中的玄机。

  该死!是哪个下流无耻的卑鄙鬼,竟然学我玩“嫁祸别人”的把戏!

  但现在并不是追究卑鄙小人是谁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该如何为自己洗清罪嫌。

  “怎么不说话了?”焰的“窥心术”对像秦广王这种戒备森严的人,虽然很难有机可趁,但却能用来测知他是不是在说谎──这也是焰难缠的原因之一。

  而秦广王就是深知对焰撒谎是行不通的才会大伤脑筋,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焰第一个就找上他。但也不对啊,照理说焰不应该没发现他“陷害”别人的证物。

  可见这其中必有诈,搞不好这个袖扣根本是个圈套,是焰拿来套他话、诱他上?的阴谋。嘿!险些上了他的大当,真不愧是焰。

  有了这层认知后,秦广王看来镇定自在多了,若无其事的问道:“我才觉得纳闷,我那经常使用的袖扣怎么少了一个,原来是被你捡去啦!”

  “这的确是我捡到的,只不过捡到的地方很特殊,你知道是哪里吗?”

  “该不会是咱们准太子妃的房间吧!”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单刀直入,最受不了拐弯抹角,干脆自己加速节奏。

  焰一向最欣赏他这种率直的个性。“反正你我都知道我来的目的,何不痛快一点,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九弯十八拐的方式一点都不符合你豪爽的个性,是不?”

  秦广王闻言不禁痛快的大笑。“好,说的好,我的确不喜欢打太极拳式的温吞作风。这样吧!咱们先欣赏完菲儿小姐如何对付盗贼之后,再来谈正经事。”

  他对手下作了一个手势,宴会厅上头便有一架隐藏式的影像显示器从天而降的呈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一种以精神波操作的机型。

  秦广王以精神波打开了影像显示器的开关,三名盗贼和席菲儿一行人的影像便跃上屏幕,而且还是立体的呢!

  耿克柔看得啧啧称奇,兴奋极了。哇!好先进的科技,在第三度空间的世界里,她还没看过这么新颖的遥控方式哩!

  安德烈善解人意的悄声为她作解说,“那是一种以“精神波念动力”直接操纵影像的方法,功用就好象你们那边的遥控器一样,只是用精神波操作的影像显示器并不需要填装电池,没有使用电池所造成的化学公害,影像显示器本身也没有你们那边的电视机所无法避免的辐射伤害,而且以精神波遥控的有效范围也比你们那边的遥控器高出几倍,其它的功能就大致和你们那边的电视相同了。”

  耿克柔愈听愈感慨,她早就发现这些异次元世界的人,无论是哪一个空间的人似乎都很重视污染的问题,凡事都以不对大自然造成伤害、污染为优先考量,和第三度空间的人不同,难怪他们几千年生活下来,仍然能拥有如此干净美丽的人间净土。

  难怪她会愈来愈喜欢这个异次元世界。她相信将来安德烈回到恶魔空间继承王位时,她一定能完全适应这边的生活的。

  “喂!前面那三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赶快把小孩放下来,三个大男人竟然挟持小女孩当人质,你们丢不丢脸啊!啊!一定很丢脸,难怪要蒙面了。快把小孩放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哦!”

  影像显示器传来如雷公怒鸣的叫嚣声,把宴会厅里一伙人的注意力全拉了过去。

  凶巴巴的席菲儿知道对付那种没有良心的盗贼,光是开骂是无济于事的,一定得想个更有用的办法才成。

  可是这儿是异次元世界,那三个盗贼都是有超能力的人,尤其他们能够擅闯王宫一定身手不凡,而她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救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呢??!有啦!

  她突然想到一个值得一试的方法,虽然她实在不想这么做,但为了救人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前面那三个不要脸的强盗,你们听我说,你们当盗贼不外乎就是想劫财嘛!所以啦,你们与其挟持那个小女孩,不如抓我还比较值钱,你们该不会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我是焰的准太子妃吧!听到没?快放那个小女孩回家,我代替她当你们的人质!”席菲儿不顾波波和拉拉的反对,对那三个蒙面盗贼不断的高声喊话。

  那三名盗贼果然停了下来。

  “菲儿?!”焰大惊失色,才想以“瞬间移动”去救心爱的人儿,却又被秦广王强行挡住。

  “别冲动,那三个盗贼都是我的心腹手下,我早交代过他们绝不能伤害任何人,这当然包括菲儿小姐,所以你先别插手,让我看看菲儿小姐接下来会怎么做。”秦广王的态度和先前不同,眼中有着对席菲儿的赞赏光辉。“这个小姑娘真是不简单,竟然有那个勇气做这样的决定,和传说中不太一样哪!”

  “你竟然用这种危险的方法考验菲儿?!”焰震怒异常,要不是安德烈眼明手快的制止他,他的拳头早就去找秦广王的下巴单挑,较量一下究竟是他的拳头比较硬,还是秦广王的下巴比较结实去啦!

  意外的是,秦广王似乎本来就无心闪躲焰的攻击,如果安德烈不阻止焰,他是打算挨焰揍的。

  焰因为注意到这个事实,怒气消去了些。

  秦广王的双眼自始至终都锁定在影像显示器的画面上,以轻松却不失威严的音调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边的人最反对菲儿小姐的一点,就是担心她爱哭胆小上不了?面。但按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何不就藉这场盗贼劫人的戏码洗刷菲儿小姐胆小无用的误传,这样对你们将来会很有帮助的。再者,我想帮你说情也比较言之有物,是不?”

  这便是他设计这个“余兴节目”的目的。

  如果席菲儿表现得可圈可点,令他满意,那么他就放弃先前的成见,接纳她、承认她,并以此为凭替他们说话,脱离反对派的阵营。

  相反的,假如席菲儿像传言那般无用,那他就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地反对焰的婚事,到时有此为据,臣民们也不好怪罪于他。

  无论结果为何,他都是赢家。

  “我──”

  “焰,蒋亲王的话不无道理,你就先别插手吧!”安德烈好言相劝。

  耿克柔也小声的说服他,“反正现在的菲儿是淋了冰水的凶暴菲儿,她应付得了的,你应该知道,所以不如趁这个机会争取秦广王的支持。”

  他们说的焰都明白,问题是他无法坐视自己心爱的女子单独面对挑战,而不去保护她啊!

  于是,他下了最后的决断,“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我宁愿──”

  “怪怪!这个小姑娘很有胆识哪。焰,你瞧瞧她说些什么!”秦广王戒备着,不让他有机会做“瞬间移动”。

  焰眼看就要翻脸,安德烈硬是制止他,以严肃的口吻道:“焰,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睁开眼睛看看你心爱的女子真正的模样吧!菲儿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胆小无用,她是爱哭了一点,但却不是那种处处需要人保护,没有别人呵护就不行的温室小花,你就是老是一相情愿的看扁她,她才会那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呃──”焰被说得目瞪口呆。

  安德烈这番话对他产生了十分重大的影响!

  真的是这样吗?菲儿只是爱哭并不懦弱?

  他确实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只是一味的把她当成爱哭鬼,老爱逗她哭,这就是菲儿讨厌他、排斥他的原因吗?

  耿克柔也颇有同感的说:“安德烈说的没错。你知道吗?我曾问过菲儿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并不是因为你老爱惹她哭那么单纯,而是因为她知道你把她看扁了,认定她是只会哭哭啼啼的人,所以才觉得你对她的心意不可靠,认为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勾勒出来的那个“爱哭鬼哇小姐”,而不是真正的她。”

  “怎么会这样呢?这──”焰真是啼笑皆非,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关键。

  耿克柔继续说:“我想你从没有发现自己这样的情况吧!现在知道了,你就应该好好的理一理你对菲儿真正的心意了。如果你是真心的,就张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着显示器里的菲儿是如何独力解决难题的,而不要盲目的只想去保护她,虽然这个凶悍的菲儿处事的方法比较蛮横粗暴了一点,但出发点和心意却是温柔的菲儿所有。你不要忘了,刚才拿冰水泼自己的,就是那个你认为胆小懦弱的“哇小姐”本人哪!”

  耿克柔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焰这才想起刚才的情况,确实是“正常”的菲儿自己拿冰水泼到身上而赶去救人的!

  难道他以前真的全都弄错了吗?

  他不禁望向偌大画面上的菲儿,她正在和那三名假盗贼打交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小人乘机逃走的,再说我又不会“瞬间移动”,哪里逃得掉,我只是要把小女孩安置好。”她向变成马的波波叮嘱道:“你回去时要小心一点,免得把小女孩掉下来。还有,拉拉,妳飞低一点,帮忙看顾小女孩。好了,你们快回王宫去吧!”

  波波和拉拉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因此不肯走。

  席菲儿便发出漫天狮吼,“你们再不走,我就把你们踹走哦!”

  波波和拉拉从没见过如此凶杆的席菲儿,吓得不由分说地拔腿就跑。

  待他们走远,席菲儿才转过身,自动自发的坐在地上,很干脆的束手就缚。“好了,现在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不过我话可是先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想拿我要胁焰,那可是门都没有!我席菲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会给你们威胁焰的机会,不信你们试试看,我就当场咬舌自尽!”

  她当然是唬他们的,谁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寻死啊!

  从刚才她就发现这三个盗贼挺讲义气的,当她提出交换人质后,他们真的就不再为难小女孩,连波波和拉拉也轻易放走了。

  如果他们真是贪而无厌、没有一点良心的盗贼,大可把波波和拉拉也一块留下,甚至连那个小女孩也扣着不放走才是。

  三名假盗贼瞧她说得那么慷慨激昂,真的给她唬住了,全愣在那边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席菲儿非但不像传说中那么爱哭胆小,反而比他们这边的名媛千金还要讲义气、有胆识哩!

  “来啊!你们愣在那儿干嘛!”席菲儿又嚷道。

  快啊!她的身体快干了,如果回复原来那个菲儿,可就没有这股强悍的气势可以唬住他们啦。

  三名假盗贼被她一催,更加不知所措──他们事先排定的脚本里并没有这一幕啊!

  哈!哈!哈!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之际,秦广王领着焰一行人,伴随着痛快的笑声,以“瞬间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名假盗贼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好了,好了,这出戏就演到这儿为止吧!”秦广王手一挥,三名假盗贼便消失在他们眼界之中。

  从秦广王那和方才判若两人的态度,可以轻易看出他十分欣赏勇气可嘉的凶悍菲儿 .“戏?!”席菲儿起身,一头雾水的问道。

  “是戏没错,考验妳是不是适合当太子妃的“盗贼入侵”戏!”秦广王点通她。?──!

  好清脆的巴掌声哪!

  “菲儿!”

  席菲儿甩开焰的阻挡,怒视着被她掴了一巴掌的秦广王,破口大骂,“你身为一个亲王,竟然为了做什么无关紧要的试验,而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受惊吓,让她母亲伤心欲绝的为自己的孩子担心,这算什么嘛!你以为你是亲王就能为所欲为、不顾他人死活吗?”

  “菲儿,妳别再说了。”焰全面警戒的护着她,就怕秦广王受不住这口气而大打出手。

  席菲儿却误解他的一片心意,以为他要护短,更加气愤的用手肘猛撞他腹部一下。

  “放手啦!你竟然还替他说话,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公正不阿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是非不分之徒!”

  “不是的,我是──”

  哈!哈!哈!

  秦广王冷不防地又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很好,那副凶悍的样子简直就是王后的翻版。很好,我不反对你们的婚事了!”

  “呃?!”

  焰和席菲儿同感惊愕。

  秦广王则心情大好的继续发表他的高论,“菲儿小姐,妳真的很有意思。知道吗?妳是第一个敢出手打我秦广王的人呢!”

  说着,他又哈哈大笑。“放心,我支持妳和焰!”

  “你──”焰不敢置信的瞪视着态度骤变的秦广王。

  席菲儿也呆愣在那儿,只是理由和焰不同──毁了,毁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那场“盗贼入侵”的戏码竟然是……

  亏她之前还那么努力的表现出自己是多么的胆小懦弱,现在好了,全毁在那几个假盗贼手上啦!

  原本是想要扮演秦广王最讨厌的典型,好让秦广王彻底讨厌她,坚决反对她和焰的婚事,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唉!怪只怪她多管闲事。她才正觉得奇怪,整个宫里那么一大ㄊㄨㄚ人,难道都没人是那几个盗贼的对手?!原来是这样……

  秦广王很体贴的以“心电感应”对焰说道:(我确实去找过菲儿小姐,但是我并未对菲儿小姐下手,相信我。而且我看菲儿小姐很好,没什么地方不对劲呀!)

  从他的反应和回答,焰可以确定凶手绝对不是他,否则他应该知道菲儿变凶悍的真相才是。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

  他顺手就把秦广王的袖扣交还给他。

  秦广王一直很喜欢焰这种和他一样豪爽俐落的作风。

  (接下来你想去找谁?)

  焰颇具玩味的回答道:(我想你还是不要问的好,这道理就像我不会要求你帮我查出陷害菲儿的主谋究竟是谁的情况是一样的,你说是吗?)

  秦广王瞇起眼睛,深深一笑,算是默认,也是赞同他的话。

  “说的好,那我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吧!”秦广王衷心的说道。

  焰也大方的接受他的祝福──看来顺利解决一个大麻烦了,呵!

  接着秦广王又转向席菲儿,态度十分热烈的紧握住她的双手给她打气,“菲儿,我这么叫妳,妳不介意吧!”这代表他承认她了。“妳尽管放心,我非常欣赏妳,妳和传言一点也不像,我一定会支持妳和焰的婚事,帮你们说服反对派那些人的。妳继续去拜访其它亲王,努力加油,我相信他们见到妳之后,一定会像我一样解开误会,全力支持妳和焰的,妳要有信心,知道吗?”

  “哈哈──”这种时候,席菲儿也只能傻笑带过。

  秦广王却以为她很高兴,又继续说:“还有,为了试验妳,而对妳有些失礼之处,我郑重向妳道歉,希望妳不要放在心上。”

  “当……当然不会……”人家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被她这一介小女子揍了,还毫不记恨,这么有风度的向她道歉,她还能怪人家吗?

  她最想怪的是她自己,谁教她那么冲动,如果早知道那场“盗贼入侵”是秦广王一手设计的,她早就将计就计……

  唉!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

  最后,秦广王对来访的安德烈和耿克柔说道:“欢迎你们再来玩!”

  紧接着焰一行人便在秦广王的欢送下,离开秦广王的王城,踏上新的旅程。

  出了秦广王的势力范围后,憋了一肚子话的耿克柔便开始叽哩呱啦。“菲儿,妳好棒哦!那么神勇,出尽锋头了?!妳知道吗?当秦广王王宫里的人从影像显示器上目睹妳那不怕事的强悍作风时,都啧啧称奇、争相赞赏妳,原本反对妳的人全都反过来支持妳了?!”

  安德烈和焰也争着夸她。

  席菲儿没力的笑道:“我累了,想睡觉,有什么话等我睡饱再说吧!”

  是的,她不需要赞美,那根本是她弄巧成拙的后果,她真正想要的是大家的反对,反对焰娶她啊!

  遗憾的是,这个话反而不能说出口,所以她只好选择沉默。

  没关系,她还有很多机会,拜访下一个亲王时,她一定会小心谨慎,不再上当!一定!

  所以她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焰和安德烈、耿克柔三人信以为真,全都很体贴的不再打扰她,决定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她今天表现得如此出人意表,会累也是当然的,是该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其它的事等她恢复精神再谈不迟。

  于是,车子便在一片沉寂中载着满车的欢愉气氛,静静的往下一个目的地──都市王的王城前进。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六章

  离开秦广王王城后的第一个夜晚,焰躺在自己的帐篷里翻来覆去,怎么也难以入眠,脑袋瓜想的尽是席菲儿在秦广王王城所表现的种种。

  最后,他终于受不了,决定去骚扰安德烈和耿克柔小俩口。

  幸好安德烈和耿克柔并不是在同一张床上、身体光溜溜的被他唤醒的,否则气氛可就尴尬啦!

  和焰认识这么多年来,安德烈从未看过焰像现在这般不自在又心慌意乱的窘样,他心里着实感到有趣极了。

  看来爱情的魔力还真是令人折服呢!

  “都几年的老朋友了,柔柔也和你那么熟,你还有什么话不好对我们说的?”安德烈见他迟迟不开口,不,硬是一直欲言又止,索性好人做到底,替他打开话匣子。

  耿克柔甜甜的一笑,一语中的点出盘聚在他心中的话。“是不是和菲儿有关的事?”

  嘿!好老实的家伙,这样就脸红啦!

  瞧焰那宛如红面关公的大红脸,安德烈和耿克柔不禁相视偷笑──一定得用“偷偷”的方式笑,否则把这个自尊心强、脸皮又薄的家伙给气走了,那可就没戏唱了。

  还好焰忙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排除窘迫,无暇注意到他们的窃笑。

  他干咳了两声,才吞吞吐吐的道:“你们……会不会觉得……菲儿……菲儿她在秦广王那边……表现得那么……那么热烈认真……又没有否定……秦广王对我们婚事的…

  …的祝福是因为……因为她实际上也……也有那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坦白承认……所以才用这种……这种迂回的方法让我知道……”

  说完的时候,他连耳根都全面泛红了。

  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他堂堂一个代理阎王,治国向来以冷静俐落果断着称,没想到今天面对情关时,却变成万年软脚虾,简直逊毙了!焰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和自嘲。

  安德烈了然于心的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一方面示意耿克柔开口。

  耿克柔以温柔体贴的口气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想你说的不无可能。自从我们到这边来之后,菲儿的心情开朗了许多,精神也显得比在巴黎的时候安定,你也不再有事没事的招惹她,故意逗她哭,反而处处照顾她、体贴她,菲儿本来就是那种人家对她好,她就会以同样态度回报对方的人,所以她对你的印象应该是比以前好多了。”

  “那她……我……”焰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比较贴切,因而变得更加泄气懊恼。

  耿克柔很善解人意的说出他想要问却问不出口的答案。“我想菲儿应该是有点喜欢你的,否则她大可以当面否定秦广王的祝福。”

  “但是当时的菲儿是……”

  “就是因为当时的菲儿还是那个凶悍的菲儿,而不是原来温柔体贴的菲儿,所以我才更肯定菲儿可能已经开始对你产生爱意。”耿克柔认真的分析她的见解,“你想想看,那个凶悍的菲儿一向是直话直说,从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若是当时面对的是温柔善良的菲儿,那我还会想说可能是因为她的体贴,才没当场驳斥秦广王,但如果是凶悍的菲儿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除非她自己也正好有那个意思,否则她岂有不反驳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妳……妳的意思是说,妳也认为菲儿她有可能开始喜欢我了?!”这个回答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耿克柔含笑点头,“好好加油,我看事情是大有可为哦!”

  焰的嘴咧成了好看的弧形,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因而露脸。

  “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耿克柔收起笑意,正色的盯着他。“就是──”

  焰右手一挡,抢白道:“妳和安德烈的话我已经彻底想过了,过去确实是我不对,不该自以为是的把菲儿当成──”

  这回是耿克柔出手,抢回发言权,“好了,别再说下去,这些话你还是留下来对菲儿说吧。”

  焰先是一愣,旋即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笑。

  话至此,安德烈才出声道:“倒是另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是指关于凶嫌的事?”焰不等他问就先行道出。

  “嗯!”安德烈点点头,“你觉得秦广王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他是一个率直的人,对于他不想说的话,他只会不说,不会编派谎言来骗人。”这也是焰最欣赏他的一点。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嫌疑犯已经去掉了一个。”安德烈也同意他的看法,那个秦广王的确是个个性豪爽、不像会拐弯抹角的人。

  “我有自信按着这个方法继续进行,一定可以找出真正的凶嫌,我比较担心的反而是──”

  “其它亲王也会像秦广王那样出难题考验菲儿!”耿克柔插嘴道。

  安德烈宠溺的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一语道破焰的心事。“不,如果只是那样还好,焰真正担心的是有心人会以“考验”做为借口,乘机对菲儿不利。”

  “真的会这样吗?”耿克柔不信。

  焰无奈的苦笑,“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秦广王那么率直。这并不是说其它亲王心肠不好,或者图谋不轨,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太在乎这个世界和我的未来,就像当初恶魔空间的人反对妳和安德烈的婚事是一样的道理,妳应该懂的。”

  耿克柔无言以对。

  焰不想让气氛愈变愈严肃悲观,便打住话题。“很晚了,咱们也该睡了,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夜,确实是很深了,深到连地底下的土拨鼠打呼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一早起来,席菲儿就打算向焰打听他们下一个要拜访的都市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号人物?可是每每接触到焰那“会错意”的热情眼神,以及那张“一切我都了解”的白痴笑脸,她就不想靠近他。

  原来他笑起来比生气的脸还怪,难怪他不喜欢笑,老是板着一张脸,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不,现在可不是管他笑脸多难看的时候,席菲儿敲敲自己的脑袋瓜提醒自己。

  再过几天就要到都市王的王城,她一定得在到达之前对都市王有个大概的了解,好想法子让他彻底讨厌她,坚决反对她和焰的婚事才成,这回可不能再出纰漏了。

  况且,她也想问问焰,那个秦广王究竟知不知道她的“怪病”如何医治?

  问题是,看焰那副ㄔㄨㄛˊ样,准是误解她的心意,以为她对他有意思,如果她现在又跑去向他打探都市王的底细,一定会让他误会更深,将来会更难收拾。

  但是她又不能老实的告诉他真相,万一给他发现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她的“毁婚大计”铁定泡汤。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席菲儿真是伤透脑筋。

  而把她的一举一动全数尽收眼底的焰,确实是用他自己那一套“解读方式”来看待她的一颦一笑──看来菲儿真的是开始喜欢上我了,瞧她那欲语还羞、频频以眼波含羞带怯的凝视我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焰愈想就愈心花怒放。

  好,就这么办!打铁趁热,主动出击,说不定菲儿就是在等他上前去找她呢!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柔柔不是说过“女人心海底针”,还有她们那个世界的女孩子都比较喜欢男方主动。

  于是,他满怀信心的以“瞬间移动”到席菲儿身边。

  “妳在想什么?”噢!这心跳声是……?!竟是他自己的。怪怪,他活了二十五年来,就算遇到险象环生的生死关头,心跳也不曾如此快速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席菲儿被他那过度热情的视线盯得好不自在,直想一把推开他却又不能。

  唔……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她就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吧!

  “我想什么和你有关吗?”她平淡的表示,眼睛尽量不接触他那令她不自在的视线,微微低首。

  焰却又会错意的以为她是在害羞。好可爱的小东西!他爱得心波荡漾。

  安德烈和柔柔说对了,他以前究竟是怎么看待菲儿的,竟然只会一味的逗她哭,从不曾发觉她除了哭泣以外的表情,也是如此的令他心生爱怜。

  “当然有关,我在乎妳的每一个想法。”他诚心的说。

  “是吗?”她带点嘲讽的嗤哼。

  他不怪她,只怪他以往对她的态度太过恶劣。“我知道妳讨厌我的原因了,今天我是诚心的想跟妳道歉。”

  “你──”

  “先听我说完,”他不让她打断他,“这一年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相情愿的把妳定位在爱哭女孩的格子上,而不去了解真正的妳,只是自以为是的口口声声说爱妳、要娶妳为妃,一点也没有试着去关心妳的感受和想法,难怪妳会讨厌我,不相信我的心意──”

  “不要说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再说也无法改变我的──”在千钧一发之际归队的理智,让她及时踩住煞车,没把最重要、最关键的话说出口。

  好险!差点就穿帮!

  焰并未把她的话深入去想,只当她是在讲气话。“妳会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我不但从未试着去了解妳,也没有好好保护妳,还害妳得了这种“怪病”……”他还是不打算让她知道有人想对她不利。“我不敢奢求妳会马上原谅我,只是想向妳道歉,让妳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妳、在乎妳!”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她捂住双耳猛摇头。

  不知道怎么搞的,他这番出自肺腑的言语,竟然令她有些感动,一颗心不禁加速鼓动着,所以她不能再听下去。

  焰当她是口是心非,也无意戳破它,反正他想说的话已经都告诉她了,就让她保留这个小秘密吧!

  他很体贴的把话锋一转,说起另一件要事,“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大概后天就能到达都市王的王城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席菲儿等的就是这个。

  她认真热烈的表情惹得焰心中的花朵更加盛开。嗯!菲儿果然是口是心非,她真的是在乎我的。“都市王的性格可以说和秦广王完全相反。秦广王个性豪放,有什么说什么;都市王却擅长打太极拳,什么话都不会直接说破,又很会隐藏心事,所以从他外在的表现很难猜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过,他和秦广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信守重诺、一言九鼎,他从不轻易允诺别人任何事情,无论事情大小都一样,但是一旦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实现承诺,很像你们那个世界所谓的“银行保兑支票”。”

  “那他比较欣赏哪一型的女子?”可能的话,她真不想这么问,免得又加深焰的误会。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焰不上?,她又如何探查敌情?

  真是矛盾啊!

  焰则在心里笑得好乐,他就知道菲儿接下来一定会问这一句,但他还是没有揭穿她的“司马昭之心”,反而顺水推舟的提供情报,“都市王对女子的外貌和性情并没有特定的喜欢典型,他最在意的是这个。”

  他指指脑袋瓜。

  “你是说他喜欢有智能的女子?”席菲儿暗自窃喜。

  太好了,这就容易解决啦!看来这第二场仗她铁定胜券在握,轻轻松松就能打赢。

  过度的慷慨激昂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焰却自作聪明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这儿风大,我们到里面去聊吧!”

  “呃?!”好个自作聪明的呆子,席菲儿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目瞪口呆,但内心深处却燃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或许真是因为那份莫名的感动之故,她并没有揭发真相取笑他,反而将错就错的顺从他。

  她难得对他如此柔顺,震得他魂儿都快出窍了。他忘情的搂抱住她,款款深情又坚定的低首呢喃,“妳不用担心,都市王不见得会出难题刁难我们,就算他真的如此做,我也会保妳安然过关,相信我!”

  席菲儿只能陪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抹罪恶感。

  失礼了,焰,我一点也不需要你保我,因为我的希望和你恰好相反!

  只可惜这话不能说给他听。

  ***席菲儿从假强盗手中救回小女孩的英勇事?,以及秦广王为她的胆识折服,转而支持她和焰的婚事等几项重大传闻,早就以谣言传播所能达到的最高极速,传遍了整个都市王的王城。

  当然,焰的拜帖此刻也顺利到了都市王手中。

  都市王摇晃着手中那张拜帖,心里头早已有了一套想法。

  既然秦广王的罪嫌已经洗清,他和剩下几个亲王的罪嫌自然就相对增加,想当然耳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没错!他确实向那个席菲儿下了手,但是他在离开现场之前,已小心翼翼的将现场做了几次地毯式扫描,他敢确定绝对没有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在当场。

  所以他大可高枕无忧,不怕焰查出他干的好事。

  更何况,焰之所以会如此一个个拜访试探,正是因为他手中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是吗?

  而焰若是以为他可以像说服秦广王那样,轻易的说服他改变立场,支持他和那个席菲儿的婚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是不知道席菲儿并不爱哭,而是和当今王后一样凶悍的新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对他而言,无论席菲儿是胆小爱哭或者勇猛凶悍都没什么差别。

  反正他既然会对她下手,就表示他不可能改变初衷的!

  所以,焰,你就尽管来吧!我会让你彻底明白我的决心的……

  ***都市王的“太极拳”果然登?造极,名不虚传。

  焰一行人已经当了他一整晚的贵客,还是摸不着他真正的心思和态度──无法确定他是不是陷害菲儿的主谋。

  而他们四人当中,唯一不知情的席菲儿相当心急,再这样慢吞吞的耗下去,搞不好她连表现自己是多么笨,好让都市王对她印象恶劣至极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出发到下一个亲王那里了。

  这怎么行!她已经阴错阳差的失去秦广王那一张重要的“反对票”,这会儿如果不能确确实实的把握住都市王这张“反对票”,万一他们离开后,都市王被那个热心过头的秦广王给说服成功,也转而倒向支持她和焰,那岂不惨哉!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打破现在这个不进不退的局面才行。

  好,就主动出击吧!

  她吞下口中的水果之后,便对都市王说:“不知道我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事?”

  都市王还是一样没有很明白的表现出喜怒哀乐。“妳认为我有什么事要让妳做吗?”

  这个小娃儿相当积极嘛!

  他已经观察她一个晚上,却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凶悍的味道,也不像很胆小爱哭的样子,倒是给他一种很温婉单纯的感觉。

  算了,不管那些,既然她要自投罗网,他何不就顺水推舟,乘机进行他的“计画”呢?

  “菲儿──”焰想阻止她,她却极力挣脱他放在餐桌下拉扯她的缠人大手。

  该死,他是想保护她,不给都市王机会,她却自己往鬼门关闯!

  两个人你来我往,争战不休,菲儿猛然一抽,终于顺利挣脱了焰的纠缠,但手肘却因施力过猛而往后撞,正好撞上端着一壶冷开水,准备替她的水杯加水的侍者。?──啷──!

  “啊──”

  那个侍者被她撞掉了重心,打翻那一壶八分满的冷开水,偏不巧正好就淋上了席菲儿的头顶。

  “菲儿!”

  焰和安德烈、耿克柔高声叫道。

  完蛋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状况,现在让那个小气成性又死要钱的菲儿上阵准会愈搞愈糟。

  有了这层共识,三个人都急着想尽快弄干菲儿。

  席菲儿却毫不领情的甩开他们的手,以“正合我意”的口吻表示,“没关系,要谈判我最在行了,一切就交给我吧!”

  “菲儿!”

  焰一方面对她劝说,一方面紧盯住都市王的反应,想乘机确定是不是他下的毒手。

  谁知都市王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改变,同时又把心防设得好紧,让焰无从获得有用的讯息。

  “妳真的不需要去换件衣服,把身体弄干再来和我谈?”都市王问道。

  席菲儿的坐姿从原先的淑女样变成很帅气,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大声了。“不必,这样正好!快说来听听吧!”

  都市王吃掉最后一口佳肴,用纯白的餐巾抹抹嘴,才开始说起他的“计画”。“这个城市的西边有个富可敌国的富商叫金,我们之间曾有过争吵,如果妳能让他来向我道歉,我就答应妳任何要求。”

  “真的?!”

  “妳别小看金,他相当顽固,还发出重金悬赏,只要有人能说服我去向他道歉,就送那个人为数可观的财富。”他提醒她。

  “真的?!”席菲儿的眼睛顿时增加了五百烛光的亮度,看起来有点吓人。

  都市王不解她为何如此振奋,难道这对她而言只是个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吗?那么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她真以为他会那么容易应允她和焰的婚事?!

  也好,我倒要看看妳如何过我这一关。

  “我一向不轻易允诺任何事,但一旦答应就一定做到,这点焰可以为我做担保。”

  他向焰示意,焰被动的点点头,心里乱糟糟的。这个丫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都市王又为何要提出这个难题?是考验?还是想乘机对菲儿不利?!

  “我了解,我答应!”席菲儿毫不考虑的便满口答应下来。

  真是天助我也!这场仗可真是太好打了,无论哪边赢,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假如都市王赢了,那她就可要求他坚决反对她和焰的婚事。

  相反的,如果那个富商金赢了,她不但可以得到一大笔赏金,而且还可以让都市王自尊心大损,到时一定会对她怀恨在心,非常讨厌她,当然就更不可能赞成他们的婚事 .万一她没法说服任何一方道歉,那么都市王更会认定她是一个没脑筋的笨女孩,自然就不会允婚。

  所以怎么算她都划算。

  不过让都市王赢的话,虽然可以确保他一定会信守承诺反对他们的婚事,但这么一来,焰就会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接下去的计画就难以进行,代价太大,因此她决定把它剔除,不予考虑,剩下来的就是后面两项二选一啦!

  都市王看她自信满满、眉开眼笑的模样,心里的期待和感兴趣顿时增加不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期限是一个星期。”

  “成!”席菲儿相当爽快。“那我先告辞,我想先回去做周全的计画。”

  “等等!”

  “不准你反悔,否则我的──”钱岂不泡汤!还好她装在嘴上的煞车器及时发挥作用。

  “做什么?”她以“好狗不挡人财路”的不耐眼神回眸瞪向都市王。

  都市王压根儿就猜不透她的眼神代表何种意义,只觉得她有点奇怪。“妳不问我和金究竟是什么过节,如何说服金向我道歉?”

  席菲儿不可一世的嗤哼,“凭我聪明过人的脑袋瓜,那根本不是重点。”

  说得好象她真的很厉害,这世上没有一件事能难倒她一般。

  “是这样吗?”都市王还真有点被她唬到。莫非是他太低估了这个黄毛丫头的实力?

  席菲儿倏地想到什么,眼珠子灵活的转了一圈,笑容可掬的说:“倒是有一件事,非要你跨刀不可。”

  焰觉得不太对劲,拉了席菲儿一把,压低音量警告她,“妳不要胡来!”

  “放手啦!少碍着我谈生意!”她这回学聪明了,没有直接甩开他的手,而先出其不意的踢了他的小腿骨一脚,痛得他自动松手。

  除掉阻碍者之后,她连一秒钟都舍不得浪费,口齿清晰流利的和都市王继续“交易”。“我能不能请你负责我们到金那儿的一切开销费用?你可别跟我说你已答应事成后会答应我一项要求,那叫作事后报酬,和“代办费”是不一样的。你想想看,我帮你做这件事,好处几乎都是你拿去,你又是堂堂一个亲王,怎么可以只想坐享其成,而不贡献点心力呢?在我们那边有句俗谚说:“想要马儿跑,就要马儿先吃饱”,你说有没有道理?”

  焰和都市王双双以疑惑的表情互相照会了一下──真的有“想要马儿跑,就要马儿先吃饱”这句俗谚吗?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向耿克柔求证,耿克柔当没看见,垂下头,干咳两声带过。

  她心想菲儿这丫头居然丢脸丢到异世界来,真是可耻,人家那句俗谚明明就是“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唉!要不是为了自家人的面子问题,她一定会当场纠正她。

  席菲儿不耐久候,又怕都市王不答应,窜到他面前,伸出像钳子似的双手,强迫他的脸转向。“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菲儿,别这样!”焰急急的将她从都市王面前拉开,圈在自己的臂弯中,省得她又冲上前去对都市王动手动脚,万一惹火他,那他们的灾难可又要增加了。

  都市王难得见着焰那副神色慌张的样子,心里暗自感到好笑──你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候啊!

  或许是冲着这一点吧!都市王一反平常的拐弯抹角,很爽快的给了席菲儿满意的答覆。

  “好,我答应妳提供所有的开销。”

  “这才是明白人嘛!啊!对了,看在你挺明理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些宝贵的意见。”席菲儿一派“你不必太感激我”的张狂。

  “你啊!吃个饭犯不着点那么多灯,又不是瞎子,难不成你还怕把食物吃进鼻子去吗?还是你怕菜里面有蟑螂、臭虫之类的脏东西?一定不会的嘛!所以你就别开那么多灯了,那多浪费又没有气氛。还有啊!那些装饰用的花束不必用到鲜花那么高级,那得天天换很损的,我建议你用人造花代替,一样美观又耐用,经济又实惠。如果你们这儿没有人造花,我卖你好了!放心,我做生意最公道,除了花本身的价钱外,只收你五成的运送费和包装费,至于服务费的部分我就大方一点,不和你计较,另外就是……唔──”

  焰忍无可忍,在她还没丢更多脸之前捂住她的嘴,强迫她效法“超静音”冷气机,安静无声。

  席菲儿虽然力气敌不过他,可也不会束手就擒,就这么败下阵来。她马上拜大白鲨为师,亮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像鲨鱼猎食般,狠狠的咬住焰捂住她“小”嘴的臭手 .焰痛得眉头微皱,但并无松手的迹象,看来是打算和她硬拚到底。

  都市王面对如此滑稽的一幕“肉搏战”,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

  他这一笑反而让正缠斗不休的焰和席菲儿傻了眼。

  “今晚的餐宴就到此结束吧!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帮你们打点好一切旅途所需的物资,保证让你们明天能一早就出发。”

  “你可别忘了最重要的“孔方兄”啊!”席菲儿扳开焰“碍嘴”的手,严重提醒他 .“孔方兄?”都市王一脸“?”。

  “就是钱啦!”谈到“孔方兄”,席菲儿就特别客气又热心。

  “我知道,不会忘记的!”

  “要多准备一些,以备我们不时之需唷!”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都市王以笑代答,转身离去前,对焰说了一句话,“你挺行的嘛!找了一个这么会精打细算的女孩。”

  由于时间太仓卒,焰来不及解读他说这句话真正的意思究竟为何,不过他很清楚,他们又即将面对一个难关!

  而席菲儿则在一旁埋头苦干,努力的计算着究竟要跟都市王拿多少盘缠才够,省得那个家伙很小人的少给她,那她岂不吃亏了?

  始终以旁观者姿态站在一边的安德烈和耿克柔,面对如此情景,直感觉前途多灾多难哪!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七章

  好不容易等到席菲儿全身都干了,焰和安德烈、耿克柔以为终于可以和原来那个温柔的菲儿谈谈今晚宴会上所发生的种种,谁知菲儿却因过度疲累,倒头就睡。

  “别吵醒她,等明天早上她醒来再问吧!”焰不忍心唤醒睡得正香甜的可人儿。

  “但这件事很紧急,我们明天早上就要启程,如果现在不问清楚的话……”耿克柔很替菲儿担心。

  焰示意安德烈和耿克柔到客厅再谈。

  他们三个人一到客厅,门外的铃声几乎同时作响,紧接着门边的访客显像器便映出来访者的模样。

  “是他们?”

  焰和安德烈面面相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耿克柔不安的追问。

  “不,没什么,别瞎操心。”安德烈似水柔情的将她搂抱入怀。

  焰在和安德烈以“心电感应”交谈后,便用精神波打开了大门,进来的是都市王和一位耿克柔没见过的陌生男子。

  “参见安德烈王子、焰王子。”那位陌生男子还没进门,就必恭必敬的行单脚跪地的觐见礼。

  都市王马上接口说明来由,“这位是第四度空间来的宫廷特使,他说有急事要立刻见安德烈王子,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安德烈迅速的和焰以“心电感应”交换想法,旋即看向忧心忡忡的耿克柔,给她一个“放心,一切有我!”的坚定笑容,之后又把视线移到都市王身上,脸上写满“你该消失了”的露骨表情。

  都市王挺知趣的。“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确定都市王走远后,安德烈才对恶魔特使问道:“是我父王和母后派你来的?”

  “是!”

  “说!”

  “国王和王后要您和耿小姐立即回宫,这是国王的亲笔信函!”他高举双手呈上信件。

  安德烈打开信函仔细扫射一遍。

  焰以“心电感应”问道:(信上怎么说?)

  (他们要我立刻带柔柔回宫,说是有关我们两人婚事的事情,还特地强调绝无敌意或恶意。)

  (你觉得呢?)

  (和你想的相去不远。)安德烈依然以“心电感应”回答。

  (你又知道我怎么想?)焰故作神秘的说。

  (别打哑谜了,现在没这个时间,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你和我一样都觉得这个特使来的时机太突兀,很可能是陷害菲儿的主谋者刻意安排的骗局,想借机调开我,这么一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再以陪我做亲善拜访的名义,防止亲王们临阵脱逃、避不见面。)

  (如果我们这个推论成立,就代表凶嫌不是都市王,而是我们即将访问的其它亲王。)焰不否认的接续,(但反过来想,这也有可能是都市王想让我们分心,好逃过我们的注意力的阴谋。)

  (所以我决定不回去!)安德烈的看法和焰完全一致。

  焰沉思了约莫抽半根烟的时间,做出安德烈意料之外的答案,(你还是回去吧!)

  (焰?!)

  (先别急,听我说,不论这个特使是不是都市王派来的,只要是我的亲族所为,其目的不过是阻止我继续调查真凶,不至于闹出人命。但若真是你双亲派来的特使,那么你和柔柔若没回去,只怕不太妥当,所以我认为宁可信其有,先回去看看再说,若是你发现真是一场骗局再回来也不迟,而到那时我就可以确定这件事我双亲也有介入。)焰条理分明的分析。

  他的说法合情合理,因为能说服撒旦王夫妇蹚这淌浑水的人并不多,就只有和撤旦王后私交甚笃的几个人,而阎王王后就是那少数中的一个,也是可能性最高的。理由很简单,她们有共同的难题──儿子想娶的都是第三度空间的女子。

  安德烈审慎思量后,作出最后决定。(好,我听你的,但你自己要小心。)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菲儿一根寒毛的。)焰像立誓般的说。

  安德烈以一个“我想也是”的笑容代替。

  “安德烈──”耿克柔扯扯他的衣袖,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们回去一趟,嗯?”安德烈认真而带点歉然的凝视着咫尺内的心上人。

  耿克柔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因而给了他一个“啥咪拢不惊”的坚强表情。“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地方都愿意去。”

  “柔柔──”安德烈好生感动,忘情地吻上她体贴而诱人的唇。

  瞧他们两人互信互爱又互谅的深情,焰除了祝福、羡慕之外,更有一份决心──就如同他先前说过的,万一陷害菲儿的人真是他的双亲,他一样不会轻易罢休。

  ***“什么?怎么会这样?!”

  席菲儿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听错了。

  怎么会这样?!在她熟睡的一夕之间,安德烈和柔柔已经离开,不在这里了?!

  “柔柔留了一封信给妳。”

  席菲儿毫不犹豫的从焰手中接过那一封信,上面以耿克柔特有的豪爽笔迹写着──菲儿:当妳看到这封信时,我和安德烈已经离开,回恶魔空间去见安德烈的双亲。虽然此趟前去吉凶未卜,但我很乐观,因为有安德烈陪我,所以妳不必担心。

  留下妳一个人并非我所愿,幸好有焰陪在妳身边让我安心许多。

  焰真的很喜欢妳,妳不也开始喜欢上他了吗?别否认,妳在秦广王那边的所作所为,我可是旁观者清哦!

  加油,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希望我们再次相聚时,可以很开心的互相祝福。

  柔柔席菲儿看完,心里大喊冤枉!

  谁喜欢上这个奇怪的阎王了?在秦广王那边的事根本是……唉!这个天大的误会让她充分体验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真的很苦哪!

  焰很好心的将昨晚的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给她听。

  席菲儿只能陪笑,她现在关心的不是安德烈和柔柔为何离开──反正已是既成事实,她在乎的是未来的日子她不就要和焰单独相处了?

  再想起昨晚变成小气鬼的她,和都市王所订下的约定,她的心就凉了一大半。

  “菲儿,”焰蹲在面前仰视着她,目光是温柔的。“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照着妳想做的去做就好,其它的都交给我,好不好?”

  “我……”迎着他那无怨无悔的深情,她有点招架不住,内心最深处像是被荆棘剌到隐隐作痛。他何苦对她这般痴、这般好,她根本就不爱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他啊!

  “别担心,我说过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妳的。”他的双眸像夜空中的星子,闪烁着坚定不变的光彩。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心中的隐痛又加深了一层。

  “我们尽早出发吧!”她道。

  唯今之计只有愈快解决愈好,这样对焰的伤害才能减到最低。

  原谅我,就当我们无缘吧。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更加痛楚……

  ***席菲儿原本以为少了安德烈和耿克柔同行,焰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对她脚来手来,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而且还变得更加君子,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炽热深情的黑眸。

  但在他那热情如火的双眸注视下,她反而愈发不自在,与其如此,她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逗她、惹她生气、惹她哭──想到这趟异世界之旅就是为了替她找回干涸的眼泪,她再度暗叹。

  波波和拉拉见她发呆,关心的舔舔她的手,想唤回她离家出走的魂儿。

  席菲儿好温柔的抚摸牠们,幸好有牠们两个贴心的小东西作陪,否则她恐怕会更加不自在,连呼吸都不会了。

  “菲儿,下车!”焰低沉的声音荡进她耳里。

  “呃?”

  “从现在起,我们要乔装成普通旅人行事。”他强而有力却不失温柔的将她抱下车子。

  “为什么?”

  “为了能顺利又迅速的达成妳和都市王的约定啊!”想到他的菲儿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和都市王达成如此困难的协议,他便难掩满心的喜悦。

  面对他那会错意的喜悦,席菲儿只能别开视线,虽然这个动作会让焰误以为她是难为情,但她已经想不出更适当的反应,谁教她心虚呢?

  焰利用“障眼法”将车子隐形之后,才带着普通旅人装扮的菲儿和波波、拉拉,以“瞬间移动”赶往金所在的市镇。

  “打扮成普通旅人为什么可以加速计画的达成?”她得打听清楚才能有效的从中破坏。无论如何,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一定要让都市王坚持立场讨厌她,反对她和焰的婚事才行。

  焰完全不设防的据实以告,“想要说服金答应都市王的要求,就要先知道他们两人的过节和争执的内容,才能对症下药。而打探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一般大众中取得,而?众对旅人通常较无防心,所以比较容易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这确实是乔装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避开都市王的追击──如果他是主谋的话,只是他无意将这个原因告诉她。

  同时,这也是他轻易允诺菲儿和都市王的“交易”之因──可以远离都市王的王宫,危机便相对降低。

  “原来是这样。”席菲儿敷衍着,心里想的则是该怎么做才能阻碍计画的进行。

  ***焰和席菲儿才抵达金所在的市镇,便遇上热闹的场面。

  “可恶,不愧是老顽固,果然和传说的一样冥顽不灵,不可理喻,哼!”一个年轻男子面目狰狞的撞开沿街看热闹的人潮,漫天叫骂的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两旁看热闹的?众则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是第几百号的失败者啦?”

  “管他是第几百号,反正就是没人能奈何得了那个“金的”铁公鸡。”

  “说的也是,不过多得是跃跃欲试的家伙呢!”

  “那当然,不论是想从都市王那边拿到奖赏的,还是想从金这边拿到奖赏的都大有人在。看着吧!下一个挑战者很快就会来了。”

  “也对,那些传言到处都是,难怪──”

  “什么传言?”焰逮着机会插播。

  那位市民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脸上明白的写着:“又是一个不辞辛劳的挑战者!”但还是和往常一样,很热心的解说:“你是听到那两个传言而特地赶来这里的旅人吧?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你听到的那两个传言都是真的,咱们这儿的市议长金和市长都市王黄亲王确实都私下发出讯息。市长黄亲王说的是:“只要有人能说服金向他道歉,就可以对他提出一个要求。”而市议长金则说:“只要有人能让黄亲王别再骚扰他,就给予重赏。”最近会有这么多像你一样,不远千里而来的外地人,就是冲着这两个传言而来的。”

  “那黄亲王和金争执的内容究竟为何?”焰向来只管中央大事,对于各地区的区域性政务则交由各地的政府单位全权处理,再定期询问,尤其不爱过问私人恩怨,所以不知此事也是无可厚非。

  “说穿了还不是意气之争、面子问题。”那市民长叹一声。

  “意气之争?面子问题?”

  那市民好人做到底的细说从头,“这件事的起因是约莫半年前的一场争执。半年前的一天,黄亲王和金在下棋,他们两人在棋会上的较劲一直是民间押注的热门赌局,那一场正好是他们两人约定连战四十九回合的最后一回合,加上之前的胜负又是二十四比二十四平手,由于是最关键的一场胜负,双方都不愿意输,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民间的赌注一事,一样争强好胜的棋弈高手,自然就更输不起。偏偏在决胜负的关键紧张时刻,那时候是轮到黄亲王走棋,而局势是势均力敌,棋盘却忽然倒了,棋子掉了一地,自然分不出胜负,黄亲王和金却因而结下梁子,双方都指责是对方怕输而弄翻棋盘。本以为吵一吵就没事了,谁知押注双方胜负的有心人偏在一旁敲锣打鼓,到处宣扬此事,并以此为新的押注标的。事情闹大之后,两个一样死要面子的人就更僵持不下,互骂是对方的错,慢慢的就演变成意气之争,甚至把私人恩怨带到公事上,身为市长的黄亲王每每有什么提案要市议会同意,市议长金就百般刁难,反过来也一样,情况因而愈演愈烈,后来双方都认为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便私下放出风声,说只要谁有办法说服对方道歉就有重赏,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啰!”

  “原来如此。”焰心里总算有个谱。

  那市民又说:“年轻人,我看你八成也是闻风而来的挑战者,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试了,反正不可能成功,何必蹚这淌浑水,弄得浑身是腥又捞不到半点好处。要是那么简单,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人成功,你说是不是?”

  “没错,谢谢你!”

  打听到想要的讯息后,焰便带着席菲儿离开人?。

  “我决定以小气鬼的身分去见金。”席菲儿已经有了决定。

  “不行!我不答应!”他冲口而出,语气是强硬的。

  席菲儿不服气的跳离他身边,“我不需要你同意!”

  “菲儿──”

  像只无头苍蝇冲撞过来的路人,不但打断了焰的话,还将焰撞倒在地。

  “啊──!”

  他还来不及起身便听到席菲儿的尖叫声,伴随一股浓烈的杀气而来。那股杀气正是以“瞬间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趁着焰跌倒之际,制住席菲儿的蒙面人所发出。

  此刻他手上那把雪亮锋利的刀子,正要往席菲儿的胸口猛剌下去──“低文明的害虫去死吧!”

  “菲儿!”

  焰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

  “不──”

  在席菲儿的惊叫声中,那把锋利的刀无情的刺穿焰那只挡住刀锋的右手手掌,席菲儿因而逃过一劫。

  波波和拉拉乘机变身成老虎,咬住那个蒙面人的两只手臂防止他逃走。

  偏偏防不胜防的,那个蒙面人的同伴──也就是撞倒焰的另一个蒙面人──从波波和拉拉的背后偷袭,强行救走了同伴,迅速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焰本想追上去,但眼前却有更重要的事,他神色紧张的将席菲儿打量一遍,问道:“有没有受伤?”

  席菲儿猛摇头,声音十分沙哑的说:“受伤的人是你啊!”

  在这个时候,她真恨自己半滴泪也挤不出来。

  “我没关系,只要妳没事就好!”焰紧紧的抱住柔弱无助的可人儿,心悸犹存的重复着相同的庆幸,“幸好妳没事!”

  席菲儿满心愧疚。大傻瓜,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不必的呀,大笨蛋!

  但是她更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收起悲伤的情绪说:“我们到医院去,你的手需要治疗。”

  “不行,到医院去会暴露身分,我们的说服计画会因而胎死腹中。”

  “别管那个了,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呀!”她平时是很怕见血的,然而此刻她却意外的勇敢,一点也不害怕,还掏出自己的手绢替他止血。“不要动,一下子就好。”

  焰一脸幸福,等她包扎好便用力拔出那把刺穿手掌的刀子。

  “不,住手!”席菲儿想阻止他却来不及。

  焰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朝她笑道:“不碍事的,妳别担心。”同时从旅行袋中取出急救药包,替自己的右手止血疗伤。

  心中则正在紧锣密鼓的想着: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当着他的面对菲儿下手?!而且还杀气腾腾,好象和菲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置菲儿于死地一般!

  是都市王?

  有可能,这儿是他的地盘,很可能是他藉和金的争执引他们离开王城再下手,好洗清罪嫌。

  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想嫁祸给都市王。

  不过,不论是谁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们的高手并不多。

  “焰,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好不好?”人命关天,席菲儿已顾不得什么毁婚计画,尤其焰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她更不能坐视不管。

  迎着心上人那真心真意的关心,焰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不要紧的,已经止血了 .”

  席菲儿见他心意坚定,灵光一闪,突然抱着肚子蹲下去。

  “菲儿,妳怎么了?”焰大惊失色。

  嘿!这招果然有效!她以痛苦难捱的声音呻吟,“我不舒服,头好痛,要赶快去医院看诊。”

  “头痛?”她明明是抱着肚子,怎么会是头痛?

  “是呀!好痛哦,我的头快爆裂了,你赶快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楚楚可怜的瞅住他。

  这丫头!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难掩笑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气定神闲的说:“奇怪,妳不是头痛怎么会抱着肚子呢?难道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神经构造比较奇特?”

  席菲儿这才发现出了大纰漏,连忙抱住头,大声更正道:“不,我说错了,我是肚子痛!”

  语毕,突然鸦雀无声。

  过了三秒钟,焰控制不住的大笑。席菲儿被他一笑,一张粉白的俏脸旋即变成红通通的苹果脸。

  焰见状笑得更过分,好可爱的女孩哪!

  席菲儿气嘟嘟的嚷嚷:“人家是关心你才装病,你不但不领情,还取笑人家,我不理你了啦!”

  反正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台阶下,索性就耍赖到底。

  “好,不笑,不笑。”焰赶紧止住笑意抱紧她,好声好气的哄她,“对不起,我不该笑妳的,我知道妳是关心我,对不对?”

  席菲儿没想到自己的心会鼓动得如此之剧,这并不是焰第一次抱她,她以往都忙着挣脱,今天却没有,而且还心跳加速,究竟是怎么回事?!

  焰一次又一次的轻吻着她揉和着花香的发丝,柔柔的说:“我真的没事,妳不要担心,我们还是赶快去见金。”

  “嗯!”她被动的点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一开口,心脏便不安分的蹦出口 .***离市议长金的家就只差那么几步,焰和席菲儿偏又闹意见。

  “我一定要以小气鬼的身分见金。”

  “我一定不准!”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的口才没小气鬼那么溜,反应也没那么机伶,一定说服不了金的。”她是这么说没有错,但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不变成嘴巴厉害的小气鬼,那么到时候情况一定是由焰掌控,那个金很有可能会被焰说服,届时她可就骑虎难下了。

  焰却以为她是一心想凭自己的实力赢得认可,才会如此执着而十分感动。但感动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淋到冷水的菲儿那副锱铢必较的嘴脸他又不是没领教过,最重要的是,见菲儿老是湿答答的他会心疼,万一感冒就更不划算了,所以他怎么样也不肯答应。

  “一切有我在,我会帮妳的。”

  “我就是不要你帮才──”发现说溜嘴,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场约定不是凭我自己的实力赢,我会觉得胜之不武。再说,若事后被都市王知道,他反而会瞧不起我。”

  这丫头相当有骨气?!对焰而言又是一个新发现,心中的爱情天平又偷偷的增了一个法码。

  而他偏不巧又特别欣赏有骨气的人!他反复思量,才改变坚持,“好吧!就照妳的意思──”

  “真的,你不可以插手哦!”她喜出望外的抢白。

  “知道啦!”他顺势偷了她额头一个香吻。

  席菲儿又羞红了脸,杵在那儿。

  “走吧!我们去见金。”他向她伸出“请君入怀”的POSE,以便做“瞬间移动”。

  席菲儿微微踌躇不前。好奇怪,从焰为她受伤之后,她面对他时总是会不自在。

  “菲儿?”迟迟等不到佳人入怀,焰再度轻叹。

  “我有个疑问,”为了平息自己的不自在,她挤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来见金的路上,你说要乔装;现在要去见金了,你反而不再乔装,而要以真实的身分去见他?”

  虽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倒也是她想问的事。

  “那是──”回想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焰的心便翻腾不已。“那是因为已经不需要乔装了。”

  “不需要?”

  “我们已经问到真相了,而且金并非泛泛之辈,他和都市王一样可以轻易看出我们的真实身分。”他避重就轻的解释。

  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出现了高杆的敌人,在未确定对方身分前,以真实身分见金反而是一种保护,即使金也是嫌疑犯,总不便当着阎王焰的面前出手。

  关于方才的暗杀事件,焰最感庆幸的是,那个蒙面刺客攻击菲儿时,所说的话是菲儿听不懂的一种“共同方言”,所以他才能以对方是谋财害命的强盗轻易瞒过菲儿。

  “原来是这样,我们可以走了。”她调整好情绪便大方的说,免得拖久了让他起疑 .“嗯!”

  焰像往常一样抱着她,波波和拉拉则各就各位的攀在他的左右双臂,以“瞬间移动”朝目标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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