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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无题系列《英雄钓美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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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8
楔子

  美国的鸿云集团

  唐家是个排进全球十六财阀之一的大家族。唐家的子孙从不忘记他们的根是在台湾。“唐门四杰”从老大唐少凌开始,就形成了一种回台湾娶新娘的规矩,这也是唐家一直遵循的家规。

  每当晚饭的时候,唐家四世同堂共同进餐的情景,总使大家长唐庆鸿止不住的满脸微笑,难以掩饰他心花怒放的情怀。

  可不是吗?儿子唐促天娶了台湾望族之独生女章绮萱后,生下的孙子一个比一个出息。老大唐少凌娶了才貌双全的姜凯茵,老二唐少凡娶了淘气美人谷心萝,唐少廷娶了梦里情人桑洛凡,老四唐少华娶了温柔体贴的尹萱萱。

  这一天,恰逢姜凯茵邀请了她可爱的舅舅方立翔及新婚妻字莉儿来家中作客,晚饭的气氛就更加热烈了。

  方立翔和莉儿轮番不厌其烦的讲述着以展令扬为首的“东帮”人,如何帮助他们在阿拉伯部族的历险过程。听得大家全都入了迷一般不时地有人打断它们问东问西,但遗憾的是,方立翔对神秘的“东帮”人也知之不多,对于各个人物的身世更是不知所云,更增加了唐家众人的好奇心。

  唐庆鸿心中也暗暗吃惊,他知道龚冀云是与鸿云集团齐名的飞鹰集团现任总裁龚冀轩的三公子,虽然出身豪门,却对集团的事业毫无兴趣。龚冀轩为此常向他抱怨最聪明的老三却是最无出息的,担心飞鹰集团的事业后继无人。龚冀云自己却在台湾开了一家珠宝店,广交三教九流的怪诞朋友,终日胡闹,不务正业。

  现在听了方立翔的描述,心下不禁对龚冀云暗加佩服,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侠义之士。他的那班朋友,也个个是身怀绝技的精英人物。看来“东帮”人是可以成就大气候的。唐家也应在适当的时候伸出援手。

  又是一年过去了,当唐家又一次举家晚餐的时候,则“东帮”人当中的神医曲希瑞已传出佳话。这条消息是尹萱萱的哥哥尹臣浩带回来的他携妻子曲宁儿由伊利斯公国回美国探亲。向唐家举家讲述了这段“冰山美人鱼”的驯服过程……

  日本。东京答——答——答——,电脑键盘上有一双忙碌的手正在不停的活动着——档案名称:东帮档案层级:最高私人秘密档案档案内容题示——“东帮”,东帮并不是一个帮派,也不是一个组织,它只是一群以“展令扬”为中心,经常聚在一起的伙伴,成员个个都是出众的怪胎,总是搞出许多轰轰烈烈脍炙人口的事迹,充满了传奇色彩。

  由于他们全来自东方,所以认识他们的人管他们叫“东帮”。

  主要成员简介如下——NO.1曲希瑞外号:神医特长:精通医术,且擅长研制各种新式药品药剂,又是一个催眠高手。此外,还善于烹食绝技:以手术刀当飞刀,百发百中,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飞刀快手”。

  现职:闻名国际的天才脑外科权威医师,拥有许多世界级的联合大医院。

  NO.2……

  ……

  “展令扬”——东帮之首,怪胎之最,在东帮声名鼎盛之时。突然消失无踪,遍寻不着遗迹,“东帮”从此成为历史名词,只留下一堆叱咤风云的壮烈事迹,供旁人传述流传。

  据内线消息指出:展令扬本名龚冀云,是飞鹰集团现任总裁的三公子。

  最新消息显示:前一阵子,“东帮”其他成员终于寻获了失踪多年的“展令扬”的下落,并重聚于台湾台北……。

  咻——啪——!

  一支锋利的飞标字电脑萤幕前的男人手上射出,分毫不差的命中墙上标靶的红心。

  “觉悟吧!令扬,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手中逃走了!”一抹足教人冰冻三尺的冷笑浮上他的嘴角,冷冽的双眸中透着慑人的寒光,让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是的,他等“这一天”着实等的够久了,这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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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8
第一章

  马来西亚清晨起个大早,趁着早上的浓厚雾未散,来个晨间海钓实在别有一番情趣,至少对“东帮”的成员而言是很有意思的。

  今天海边的清晨依然弥漫着浓浓的雾气,不过“东帮”的成员依然成群结伴的来到海边,开始他们的晨间“运动”。

  绮依婷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会褪去她那冰山美人式的老处女装扮,展露出包裹在严肃古板的老式套装里的姣好身材,以及她原有活泼好动的本性。

  这趟和双亲到马来西亚度假,正是她难得“回复真我”的机会。

  不过,她还是很小心翼翼的,不想因身在异国而过度松弛自己的“警戒”,冒险使她这些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庄严”形象受到损害……

  她,不想再受伤了。

  所以绮依婷还是和往常一样,挑在清晨浓雾未散的时候,独自来到海边晨泳。并不是她没有危机意识,而是因为这一带的海滩是属私人所有,因此在安全上是无所顾虑的。

  一向喜爱各种运动的绮依婷对水更是有着情有独钟的偏爱。只是平时在国内为了维持“形象”,她从不在公众场合展露她出色的运动细胞,最大的限度就是在自己家中的室内游泳池游水,但那绝对比不上在海里畅游快感。因此今天是他们这次度假的最后一天了,下午便要搭机返国。她于是比往常还提早起床,多游些时候给自己多留下一点快乐的回忆。

  就象往常一样,绮依婷轻轻地褪去外衣,比基尼泳装下的窈窕曲线立刻展露无遗,但只有清晨的大海和浓雾才有幸欣赏她令人心荡的美好身段。

  做完暖身运动之后,她很快的投入大海的怀抱。

  眼看着伙伴们一个个都钓到鱼了,只有曲希瑞的钓始终没有动静。一向爱和曲希瑞拌嘴的向以农,嘴皮又无聊的发痒,便逮到这个机会做做嘴皮运动。

  “我说希瑞啊,你就不用勉强了!如果你钓到了鱼,我们才会觉得奇怪呢!”他一边做“运动”,一边不忘寻求同行的伙伴们对他这套论调的支持。

  而这群伙伴也没让向以农失望,果然很够义气的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首先表示“义气”的是雷君凡。

  “以农啊!你这么说可就有失厚道了,希瑞钓不到鱼可不是他的错,你总不能苛求一个动物们一看到他就逃之夭夭的人,能让鱼儿对他产生亲近的意愿吧!可别忘了鱼儿也是动物的一种。”

  南宫烈很巧妙的接上,语带张扬的嚷嚷:“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虽然鱼儿不喜欢希瑞,但总不会连希瑞那钓钩上的饵也不喜欢吧!我可不知道马来西亚鱼进化神速到能从食饵探知钓主的本质。”

  “就算马来西亚的鱼儿真的比较聪明,还是说不过去啊!”接着开腔的是安凯臣。

  “你们也知道,我就是知道希瑞这项为人的特殊本能,所以在设计钓竿时,还特别把这项列入考虑。照理说,拿着这组钓竿钓鱼,就算白痴也能满载而归才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安凯臣还刻意用着极端不解的语气。

  损人从不忘参一脚的展令扬,很好心的解答了安凯臣的“疑惑”。

  “难道你还不明白,这就是希瑞伟大之所在,你实在应该好好的感谢他才是,就是因为有他这个奇人存在,你的发明天份才能源源不绝的开发出来,不是吗?”

  就这样,几个“好朋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讲得不亦乐乎,而且在做嘴皮运动的同时一条条的肥鱼也纷纷从五根不同的钓竿被钓上来。

  只有曲希瑞的钓竿还是丝毫不见有任何动静。

  虽然这群伙伴说的都是一些玩笑话,但有一句话到是真的——曲希瑞自懂事以来就没有“动物”,凡是会动、能动的生物,只要看到他,就会拔腿逃跑。

  这是千真万确的!

  当然,这是他的“个性”使然,只有缺乏“危机意识”的生命体,才会不知要逃跑。

  但是就算这是事实,他们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居然如此“对待”他!

  要知道,“东帮守则”的其中一条就是——当有人打左脸时,你一定要凑过去,回他个拳打脚踢,外加一百年份的利息。

  而“东帮”的成员个个都是遵循“原则”的好家伙,曲希瑞是“东帮”的一员,所以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笑眯眯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用让这五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是啊!你们可能都吃得太饱了,嗯!今天似乎是个绝食的好日子……”

  这句话的“恐吓”效果立即实现。

  并不是这五个大男人怕死什么的。而是因为曲希瑞有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本事,就是他那研制药品的特殊才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目前他常带在身边的,属于无色、无味、无臭的“清药类”药品,少说就不下五种,而且每一剂都有它不同的“个性”和“威力”。

  一个不小心,幸运“中奖”的话,那中的就是个终生“难忘”的“经验”了。它是不会死人啦!但绝对会让人“痛不欲生”外加“回味无穷”。

  约一个月前,他们到阿拉伯去营救方立翔和莉儿的时候,就有一个阿拉伯亲王刚做了实际的“人体实验”。

  犹新的记忆,让这五个人争先恐后的“力挽狂澜”,竭尽所能的向曲希瑞“示好”。

  正当曲希瑞“欣赏”够他们的“悔”之后,打算大发慈悲的开口安抚他们时,他手上那始终毫无动静的钓竿居然动了——“嘘,别吵,这一定是条大鱼!”曲希瑞显得相当兴奋。

  不能怪他如此激动。因为会让他钓到的鱼,就只有那些缺乏“危机意识”的笨鱼,遗憾的是,这世上属于“笨鱼族”的鱼儿着实不多。

  在一旁观战的五个好伙伴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打从心坎里,希望曲希瑞这次能顺利钓到一条鱼了。

  这么一来,他们就不必“被迫绝食”啦!

  海面下——绮依婷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抓住壳的乌龟,无论手脚怎么挥动,身体却不会前进……

  咦!?什么东西?

  绮依婷的手往身上的比基尼泳装护带一摸——嘿!居然是个鱼钩!?

  这么一大清早居然有人在这儿钓鱼!?那人一定是个疯子,绮依婷当下做出定论。

  不过,这可不是发表高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快把钩住背上护带的鱼钩给扯下来,否则麻烦可大了……

  奈何那鱼钩非常“负责”,紧咬住她的肩带不放。

  绮依婷这下子可真的急了,因为她很明显的感受到那鱼钩的拉力!更何况海面上还不断传来兴奋的叫嚷——“看来这一定是一条又肥又大的大肥鱼,瞧它顽强的抗争力道就可以证明!我还真怕它会扯断钓钩,一旦命中目标,就会死抓着不放,所以你不必担心,再加把劲吧!”

  “要不要我们帮忙?”

  “谢啦!我有把握能独立钓起这条大肥鱼,你们站在一旁观战就行了。”曲希瑞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激动、兴奋。

  老天!海面上那几个笨蛋说的是什么笨话!

  我是大肥鱼?!

  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绮依婷,气得心中一把火烧得十足旺盛。

  若不是不想让自己“隐藏”多年的玲珑曲线轻易曝光的话,她早就从水里站起来给海面上那群不识货的笨蛋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才想着,意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

  一直以顽强力道和曲希瑞对抗的力量,倏的减弱,曲希瑞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跌躺了下去。

  一群在旁边观战的好伙伴则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鱼钩上。

  上天!瞧他钓到的是什么东西啊!?

  南宫烈的直觉告诉他们,“大祸”马上要临头了,所以每个好伙伴立刻很有默契的全都跳下岩石。留下石上的曲希瑞,独自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大难”。

  不能怪他们不够朋友,因为这个“大难”的罪魁祸首正是曲希瑞自己,谁叫他那么好本事,居然钓到那个“东西”!

  果然,“大难”在他们五个人躲好之后,就找上曲希瑞了。

  只见平静的海面被不明物体搅得波涛汹涌,水花四溅,接着,引起海面骚动的“原凶”出现在曲希瑞面前。

  “嗨!河童的亲戚——美人鱼,你好!”

  曲希瑞从容不迫的冲站在他面前满面怒容的绮依婷一笑。同时,他还还不忘摇晃一下钓竿,不!说的准确一点,是他还不忘“展示”他钓到的“战利品”——一件比基尼泳装的上衣。

  曲希瑞的态度对原本已气得脸快扭曲变形的绮依婷而言,无异是火中投弹的蠢行为,一般而言,聪明的人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嗨!变态色情狂!”

  若不是绮依婷的双手必须负担起“护胸”重任的话,这会儿曲希瑞受到的惩罚,绝对不会只是肚皮上被她的玉腿用力一踹的薄惩而已。

  直到绮依婷拾起她放在岩边的外衣穿上,迅速消失在海边之后,五个躲在岩石后的好友才一个个陆续冒出来。

  而曲希瑞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那儿,手握住钓竿,一动也不动。

  “被美人鱼踹的感觉如何啊?”五个好家伙打趣地问道。

  “好棒——”

  “好棒?!你有病啊!”

  这小子该不会是因为刚刚那一踹,伤到脑子了吧!五个好友不禁面面相觑。不过踹肚子不会伤到脑子的!

  虽然他们压根儿就不相信会有这种傻事,但装个样子也挺有趣的。

  曲希瑞好不容易才将视线自绮依婷消失方向受回来。

  “季云!”他异常兴奋地捉抓住身旁大龚季云。

  “干嘛?”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龚季云本身,都知道这句话实在问得很多余。

  “我要……”曲希瑞更加地兴奋。

  就算在这个时候,龚季云还是不忘消遣人。

  “你要!?唉,老兄,拜托请你找别人,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有这种嗜好,不过不要找我,我可是非常正常的男人。”

  “不!不是!”

  如果在平时,曲希瑞会兴致大起的和他玩上几回合,但现在不行,现在的他实在没有那份闲情的雅性。

  “快帮我查那条美人鱼的身份来么!”曲希瑞兴奋地双眸都发出灿烂大光芒。

  “小子!原来你喜欢被踹?!早说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向以农就是不忘要和曲希瑞拌嘴。

  现在的曲希瑞才没工夫搭理向以农这个无聊至极的小子,他正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紧抓住龚季云,等待他的回答。

  尽管“东帮”的成员平时很爱胡闹瞎掰,但是遇到正经的事时,倒也挺有人情味为了不破坏“东帮”这项美德,龚季云就给了活像八爪章鱼般巴住他的曲希瑞一个满意的答复。

  “至少要让我回到咱们的住处去吧!”

  龚季云的话才说完,曲希瑞便不由分说的拉起他往他们落脚的海边加紧跑去。

  跟在后面悠悠哉哉的四个伙伴,对曲希瑞的奇怪行径则各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希瑞那小子这回似乎很认真呢!”第一个开口的是南宫烈。

  “他哪一次坠入情网、一见钟情不是认真的?!”接下去发表高论的是安凯臣。

  不要以为他说这话是在讽刺,或者说风凉话,在场的伙伴个个都明白他语句中对好友的关心。

  连一向爱和曲希瑞唱反调非向以农,这会儿也支持安凯臣的说法,很认真又带一点感慨的说:“但愿希瑞这次的感情能顺利!”

  “更希望他这次能如愿以偿,不要再手伤!”雷君凡也是满腔的期盼。

  不过,他们同时也不敢抱持太乐观的期待,毕竟想要曲希瑞的感情能顺利现HAPPYENDING 的结局是很……。何况这次的“邂逅”是如此的“特别”,可想而知横在曲希瑞眼前的“障碍”就更艰难了……

  幸好,曲希瑞一直是个“屡败屡战”、“愈战愈勇”的英雄。

  绮依婷气呼呼地踢开门板,惊天动地的经过客厅,直冲坐落在客厅与餐厅的楼梯口。

  “婷婷!你怎么了?怎么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说话的是正坐在餐厅看报纸,一边享用老婆亲手烹食的可口早餐的绮俊明。

  “没事!”绮依婷没好气的简单应了一声,往楼上走的脚步连停一下也没有。

  “换好衣服后,记得下来吃早餐,爸在这儿等你哦!”

  “绝不!”从二楼抛下来铿锵有力的回应。

  “绝不”更足以证明——这次的“没事”一定非比寻常!

  绮俊明显得更加兴致勃勃了。原因无它,只因为能让他的宝贝女儿气到这种“程度”

  的“没事”,通常都和他女儿最痛恨、最讨厌、最排斥的“男性”,这种生物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来……绮俊明笑得像一个大奸臣一般。

  身为母亲的沈曼玉,总算比想婿想疯了的绮俊明多了一点正经样。

  “我上去看看婷婷!”说着,沈曼玉便解下身上的围裙。

  她才要移步,便被绮俊明给拉坐到大腿上。

  “别忘了!婷婷没事的。”

  尽管已做了几十年的夫妻,绮俊明依然非常疼惜温柔婉约、风韵独存的老婆,夫妻俩恩爱之情多未褪减,反而与日俱增。

  “你就这么有把握?”

  沈曼玉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已明显的打消上楼去探问女儿的念头,不为别的,只她亲爱大老公平时虽没个正经样,但该正经的时,他决不会误事。所以他说女儿没事就绝对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大事。

  绮俊明把一口沙拉喂进老婆口中,温柔的像在哄女儿般宠溺着她。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话说完的同时,他又喂亲爱老婆第二口沙拉。“坐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儿吃吃早餐吧!”

  “你才不老呢!”沈曼玉坐到老公身边的椅子上,不依的对绮俊明这句话提出抗议。

  “真的?!”绮俊明就爱明知故问,而且还乐此不疲。

  沈曼玉瞟了丈夫一眼,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深情款款的说:“你明明知道的在我眼中,你永远都不会老的!”这是她几十年的真心话。

  绮俊明轻轻柔柔的在爱妻头上吻了一记。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绮俊明轻抚着爱妻雪白的双手,眼底流露尽是无尽的温柔。

  “但是,我最大的希望却是和你一起白头、一起变老。”

  “即使我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你也不会嫌弃我?”

  好话总是耐听的,何况她清楚的知道,她老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

  绮俊明潇洒的一笑。“无论如何,我这一生永远只牵你的手!”

  这句话虽然三天两头就从老公的口中听到,但是沈曼玉每每听了还是深受感动,只因它是那么的真诚,漾满浓浓的爱恋。

  “你知道吗?因为有你,所以我一直都相信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沈曼玉柔柔的斜依在老公的肩上。

  “嘿!你怎么可以抢我的话呢!”绮俊明很满足的搂着老婆的细腰。

  两个人的浓情蜜意一时之间只怕是不太可能写下休止符了。

  从刚刚就一直站在楼梯间的绮宇樊,始终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依偎在餐厅,卿卿我我个没完的宝贝双亲。

  对于他这双父母,绮宇樊始终感到不可思议和无法理解——他们怎能几十年下来,都持续着相同的行为模式,三日五时就即兴上演一场你侬我侬的爱情戏,好象永远沉浸在应该只存在于年轻且处于热恋中的情侣的那种浪漫气息中。

  当然,父母恩爱不减,天天都在谈恋爱是感情浓厚的证明,是件好事、喜事,所以他虽然一直都不大能适应双亲的行为模式,倒也不至于去干涉两人家相亲相爱。

  唯一令他不解的是,按常理而言,拥有这样一双善于调情,谈情说爱高手的父母他们的子女恋情理应也会一帆风顺才是。怎奈他和他的妹妹依婷全是例外的怪例——兄妹俩的恋爱历程始终崎岖坎坷,灾难不绝……

  在书房里至少来回踱步绕了不下一百圈的曲希瑞,也不知道是耐心正巧用完了,还是转圆转腻了,想要换换口味,又或者是不想再继续免费提供“表演”让好友们欣赏终于不再踱步绕圈子。

  他改变路径,冲到坐在电脑萤幕前的龚季云身边,迫不及待地追问。

  “查到了没有?”

  再怎么样,地下情报大王的美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龚季云果然没让曲希瑞白等,当他在输入键上敲下最后一个讯号之后,不一会儿,雷射印表机的资料出口处便跑出了几张印满字迹的文件。

  曲希瑞以最快的速度将文件浏览一遍。

  当然,旁边一群好奇心奇重的好伙伴们,绝不会乖乖的站在一边纳凉,全数凑了过去。

  文件上是这么写着:绮依婷性别:女现年:二十五岁台湾知名综合医院“长春医院”现任院长绮俊明的女儿。

  现为“长春医院”的专职内科医师。

  不等把全部的资料内容看完,曲希瑞便以深深的着迷了。

  “绮依婷!嗯!好名字!真适合她!”

  在场的人,认为“绮依婷”这个名字和那个踹了曲希瑞一脚的凶暴美人鱼“适配”

  的,恐怕就只有曲希瑞本人了。

  不过,见他那一脸陶醉的呆相,身为好友的五个正常人也不好对他提出纠正,反正现在的曲希瑞也听不进他们的废话。

  “东帮守则”之一——自己的老婆自己泡。

  他们能帮忙的,也仅止于此。接下来,就要看曲希瑞自己的造化了……

  当然,他们是乐观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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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二章

  在飞返台湾的飞机上,绮依婷心中怒气依然未完全消除。

  那个变态色情狂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否则我一定要他好看!绮依婷粉拳紧握,在心中暗下咒誓。

  虽然她只看了那个变态色情狂一眼,但只要一眼就足够了,她已经把他那可恶的长相牢牢的刻在心中,就算再过一万年,她也会认得他的。

  所以那个变态色情狂最好期待他够走运,别再给她大小姐碰上,否则……绮依婷双眸中闪烁着诡异的笑意。

  一直偷偷观察着宝贝女儿言行举止的绮俊明,感到非常可惜。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们的假期正好结束在宝贝女儿说“没事”的这天下午,他一定设法千方百计问出事情的真相,再从中“推波助澜”,奈何……

  唉!真是可惜!只能说这次事件的男主角和他的宝贝女儿缘分不够深厚了,绮俊明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他还真希望能有机会见见这次事件的男主角,尽管知道那机率微乎其微,他还是异想天开的希望着。只因为这个男主角让他的宝贝女儿爆发了一场近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怒气,所以他实在对他感兴趣极了。

  看着镜中梳妆打扮完成的自己,绮依婷似笑非笑的扬扬嘴角。

  一成不变的“超级阿妈头”,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一张冷冰冰、没有丝毫笑意的严肃脸庞,一身永远只换颜色、从不换样式的落伍套装,加上不苟言笑呆板乏味的个性,这就是绮依婷这些年来,刻意经营出来的“冰山美人”形象,“美人”并不是赞美,而是一种讽刺。

  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感情创伤与背叛了。

  早在最后一次失恋之后,她便以下定决心——她,绮依婷,这辈子都不再需要爱情的洗礼与异性的呵护,那些都是骗人的神话。

  “冰山女强人”将是她今后的唯一代名词,她早就决定了,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改变她的决心。

  想着想着,马来西亚海边的那一幕“钓鱼记”,毫无预警的跳进她的思绪中——“那个变态色情狂最好葬送在马来西亚的鱼腹中,早点见阎王去!”

  她这一生从来就没有遭受过这么大、这么臭的“耻辱”!

  “婷婷!婷婷!”门传来绮宇樊急促的呼唤。

  绮依婷这才想起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再不走一定迟到。这可不行!她不要给人她恃势而享有“特权”的话柄,这对她那身为院长的父亲有欠公允。

  “就来了!”

  她抓起梳妆台上的背包,快步的带上门出去。

  这一年来,为了应付关雅颜的强烈追求攻势,绮依婷不得不请大哥绮宇樊当她的柴可夫(司机)兼护花。

  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了,虽然关雅颜的条件相当出色。

  “那个人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绮宇樊变换了车道,随口丢出这么一句“哪个人?”驾驶座旁的绮依婷两只手正忙着整理梳得不太完好的“阿妈头”。

  “我是指医院里的关白马!”绮宇樊淡淡的说。

  不知怎么搞的,他就是对关雅颜没有好感,虽然关雅颜的条件着实出色,足以列入台湾黄金单身贵族的名单,在长春医院里亦风评奇佳,甚得人心,但他就是本能的不喜欢关雅颜。连带的,当然也不希望关雅颜成为自己的妹夫。

  绮依婷还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干嘛叫人关白马,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

  她知道哥哥是关心她,但他的关心根本是多余的,因为她不可能对关雅颜动情,天塌下来也不可能。

  听妹妹一番辩白之后,绮宇樊颇具玩味的一笑。

  “是啊!人家有名有姓,那你又何必老是称人家关医师呢?”

  他个人是不喜欢关雅颜没错,但撇开个人喜恶不谈,关雅颜实在是个不错的对象因此,如果依婷和他配成一对,他这个做哥哥的还会乐观其成。

  毕竟他不希望妹妹就这样,以人称“大冰山”的模样孤独的度过一生。以前的依婷不是这样的,她是个……

  “哥!到了!该停车了!”绮依婷拍了拍他心不在焉的手。

  原来车子到达长春医院门口。

  踏出车门之际,绮依婷没头没脑的回眸对哥哥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哥,你们不要担心我的事,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真的!”

  “冰山老姑婆的生活令你满意?”绮宇樊相当不以为然。

  绮依婷静默一秒钟,吐了一口气才说:“你不如多放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吧!难道你没看见爸妈那副望穿秋水,等着媳妇过门的期待相?”

  她一直知道该如何有效阻止哥哥的“关心”。

  被妹妹回了这么一记,绮宇樊果然立刻停止进攻。

  “我一直很努力啊!偏偏老天瞧我不顺眼,见不得我顺利快活,我有能怎样?”

  绮宇樊一直认为这世界上再找不到不比他更倒霉、更灾难连连的倒霉鬼了。不但情路坎坷,连在事业大道上也是走得辛苦至极,却不见成果。

  “别这样,好好加油,我对你有信心!”不想看哥哥因自己一句话又陷入垂头丧气中,绮依婷连忙安慰他。

  “嗯!你该进去上班了,我也该到我的工作室去了。”

  直到目送绮依婷走进医院大门后,绮宇樊才把车子开往自己工作室的方向。

  “婷婷,早安!”

  就像往常一样,绮依婷刚要进入自己的休息室,便在门口发现等着向她道早安的关雅颜。

  “早安!关医师,请叫我绮医师,谢谢!”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冷冷的说完千篇一律的客套话之后,便自顾自的走进休息室用力关上门,把关雅颜一个人丢在门外。

  而关雅颜似乎也很习惯绮依婷对他的冷淡,所以做完每天早上例行性的“打招呼”

  之后,他便会很识趣的消失在绮依婷的休息室门外。

  就是因为绮依婷对医院里N0.1的白马王子也如此绝情,一视同仁。所以她的“冰山”

  威名更是愈来愈具公信力。

  同时,医院里的员工也因此更加崇拜关雅颜。

  内科二诊门诊室里绮依婷吐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只剩最后一号病患,今天上午的工作便结束了。

  在护士按下号码钮的同时,绮依婷习惯性的将病患的病历浏览一下。

  “曲希瑞?!”

  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啊!对了!这是她最崇拜的世界级脑科权威医师的名字!

  兴奋只是一刹那而已,理智否定了这个可笑的同名巧合。

  “请坐到那边。”

  护士引导病患的惯用话让她回过神。

  “你哪里不舒服——,是你?!”

  绮依婷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可恶的变态色情狂居然这么快就又出现在她眼前?!

  满心爱意的曲希瑞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惊愕和眼中的愤怒,自顾自的开始他的开场白。

  “嗨!河童的亲戚,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得非常牲畜无害。

  “你说什么?!”

  绮依婷气得嘴角险些抽筋。但是当她接触到护士那张讶异的怪脸时,理智马上令她冷静许多。她可不想因眼前这个变态色情狂,而毁了她苦心经营多时的“冰山形象”。

  “你哪里不舒服?”她奈着性子,冷冷问道。

  “婷婷!”曲希瑞出其不意的握住她双手,口气慎重的提出控诉。“自从那次在海边,你用你下半身的某个器官,对我下半身的某个部位强行施暴之后,我就注定只能委身于你,你一定会负责到底吧!婷婷!”

  他的音量之大,只怕门外一百公尺内,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在胡说什么?!”绮依婷又惊又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不管,你要负责到底!”

  曲希瑞冷不防的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不放。

  嗯!好香!他偷偷陶醉在心底。

  绮依婷一时之间真的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她必须力挽狂澜才行,否则她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变态神经病手上了。

  更糟糕的是,她偏偏记起,贴在墙边两眼大瞪的盯住他们的护士,正是医院里天字第一号的“广播名嘴”!

  “神经病!快放开我!”

  有了这样的之后,绮依婷更是慌乱至极,偏偏黏在她身上的八爪章鱼曲希瑞威力十足,她使尽了吃奶之力也无法将他“撕”离她的身体。

  “放开我!”

  看着那大嘴护士愈来愈兴奋的眼神,绮依婷原有的冷漠严肃完全消失无踪,“本性”

  已然重现江湖——粗暴的咆哮立即出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经过十分钟的奋勇抵抗,依旧不见成效,绮依婷只好改变战略。

  无奈曲希瑞还是一句坚定不移的老话:“你要为我所受的创伤负责!”

  “你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你——”话到一半,绮依婷惊觉不对的连忙住嘴。更换一套说词。“总之你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我已经网开一面,对你特别宽容了,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说到这个,她又想到一个疑点——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

  曲希瑞大感冤枉地辩驳:“我自作自受?!哪有这回事,我只不过是一不小心把你的贴身——”

  “你给我住嘴!”

  为了不让他再继续“玷污”她的名声,她不得不妥协。

  “你到底想怎样?”她压低音量问他。

  哪知曲希瑞就是偏爱这种交谈模式。

  “啊!你愿意负责了?!太好了,我们快去见爸爸妈妈吧!”

  说完,曲希瑞便拉起她往门外冲。

  “你要拉我去哪里?放手!”绮依婷气急败坏的大叫。

  那个大嘴护士总算还有一点正义感,挺身挡在门前。

  “你要带绮医师去哪儿?!”

  从她问话的语气,很明显的,她是好奇多过义气。

  咻——啪——!

  一把飞刀,不,是手术刀,不知何时自曲希瑞手中射出,分毫不差的命中那护士身后的门板,刀锋和护士的颈子之间只间隔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在那护士吓昏之前,曲希瑞很好心的答复了她方才的问话。

  “我要去院长室!”

  临走之际,他还不忘将飞刀自门板上受回。

  “放开我!变态神经病!快放开我!”

  院长室的门在争吵声中被打开。

  “嗨!爸、妈,你们好!”

  这是曲希瑞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脸上不忘潇洒帅气的微笑。

  “你好!”绮俊明不动声色的笑着回应他,之后便转身向身边的沈曼玉。“老婆,我们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说着话时,绮俊明的表情是邪门中带点虚的讶异,沈曼玉怎么会不知道老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也好,眼前这个英挺的年轻男子实在很投她的意,她就姑且配合吧!

  “爸,妈,你们快救救我,这个神经病脑筋发霉了……”

  绮依婷发现怎么双亲的反应好像有哪儿不大对劲,无奈心急如焚的她,一时也找不出是哪里出差错。

  谁知这个“大声公”曲希瑞连她申诉的权利也要剥夺,硬是要用巨无霸的音量横夺她的控诉。

  “是啊!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为我评评理——”

  “变态神经病!你搞清楚,那是我的爸妈,不是你的!”

  绮依婷压低声音,遗憾的是在场的人都把她的话当空气,一个字也没挺进去。

  曲希瑞一点也未受到来自绮依婷“干扰”的影响,唱作俱佳的继续被打断的“自诉”。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上个星期我在马来西亚度假,到海边钓鱼的时候,一不小心冒犯了婷婷的上半身,于是婷婷在一气之下,使用她下半身的某个器官对我下半身的某个部位强行施暴,之后婷婷就无情无义的丢下我转身离去。我在万般无奈下,只好千辛万苦的明察暗访,从马来西亚横渡太平洋到台湾来,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婷婷,谁知婷婷却不肯认帐,我哭诉无门之下,只好找上你们,爸、妈,你们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如果这世界要选“死皮赖脸、厚颜无耻”之最,曲希瑞一定是理所当然的不二人选,至少怒火冲天的绮依婷百分之百这么认定。

  “真有这种事?!”

  绮俊明和沈曼玉这对宝贝夫妻这回倒是异口同声,同时“惊讶”。

  看来这小子就是上回“没事”里的男主角啦!夫妻俩显得非常兴奋又兴致勃勃,尤其是绮俊明。那天回国时,他还为了苦无良机探知“此事真相”而遗憾不已,没想到……,真是太棒了。

  绮依婷快给这个变态神经病给气昏了,但现在可不是昏倒的时候,再不快点为自己辩解,恐怕她的父母就要“误信谗言”了。

  “爸!妈!你们千万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且事实也不是像他讲的那样——”

  绮依婷真气自己的舌头,平时溜得嚇人,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失灵。

  “好了!不用再说了!既然是婷婷错在先,爸爸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绮俊明打断女儿的话,义正词严、一本正经的表示,大有“大义灭亲”的味道。

  “爸!?”

  绮依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却在亲爱大老爸眼中看到不容改变的坚决,这么一来,她只好转向慈爱大母亲求援。

  “妈,你要相信我,事情绝不是——”

  “婷婷,虽然你是个女孩子,但是妈妈相信你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好女孩,绝对不会推卸责任,对吧!”

  沈曼玉的反应和老公如出一辙,全都一面倒向曲希瑞。

  “妈!爸!你们……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啊!你们居然相信他而不相信我?!”绮依婷受伤的嚎叫。

  “婷婷!”

  曲希瑞不知何时又抓住绮依婷的双手,紧握在自己的手掌中。

  “我的要求不多,我只是希望你负起责任罢了!真的,我的要求就这么一点点!”

  每说一句话,他的脸就更逼近她的眼前一些,当话说完时,他们的鼻尖几乎已碰在一起。

  “滚开!”已将腰后屈至极限的绮依婷,终于不得不借助嘴巴的威力,吓退这个神经病的再度靠近。

  曲希瑞从容不迫的松开紧握住她的双手,绮依婷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倾倒。

  “哎呀——”惨叫自她的嘴中脱口而出。

  曲希瑞当场来个“英雄救美”,强而有力的左臂一振,便将绮依婷稳稳的搂住。

  “瞧!我又不计前嫌的救你一命,你是不是更应该为我的伤口负责了?”他用热烈的视线,集中火力的凝视着她。

  “我——”

  绮依婷发现自己的芳心竟然狠狠的抽了一记。

  他的眼珠是蓝色的?!

  刹那间,一种微妙难言的气息包围住他们,冻结了两人周围的时间。

  把这一幕完完全全收进眼底的绮俊明夫妇,则会心的相视一笑。

  不是绮俊明生性爱当不识趣的大灯泡,而是因为这幕“无言的浪漫”实在播映得太久了些,他有必要主动引导到下一幕。

  “儿子啊!你要我这个爸爸怎么为你主持公道呢?”

  他的话果然拉回了两个年轻男女的注意力。

  “爸……”

  绮依婷再度回到“反对者”的立场。

  曲希瑞却趁机绕到绮依婷的身后,从背后将她抱个满怀。

  “我只是要婷婷负起责任,担任我的主治医师,为我治病,一直到我的伤口痊愈为止。”

  绮依婷挣扎了半天,就是逃不开他抱住她的强壮双臂,只好宣告放弃。

  “很抱歉,我是内科医师,不会医治变态神经病,你最好去找脑神经科比较恰当!”

  说完,绮依婷倏的双眸一亮,话锋一转,“啊,对了!我爸爸正巧是专攻脑神经外科的,这样吧!这差事就交给爸爸啦!”

  嘿!真好!总算把这颗“烫手山芋”给丢出去了。绮依婷真佩服自己能急中生智解救自己的危机,脱离苦海。

  经女儿这么一提,绮俊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昙花一现的诡谲光芒,之后,他有回复原来和蔼可亲的笑容。

  “这么说似乎也很有道理。”

  “就是啊!好极了!”

  绮依婷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欢呼,她亲爱的老爸果然是个明理的正义之神。

  “那我就全权负责了!”绮俊明再一次确定女儿的心意。

  绮依婷迫不及待的举双手赞成,“一切就由爸爸你作主吧!”

  “你的意思呢?”绮俊明看向曲希瑞,征求他的意见。

  曲希瑞倒也很合作。

  “既然婷婷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的语气听起来委屈至极,让人不禁想为他流一把同情的眼泪。

  “好吧!那就这样了。儿子啊!你就住到我家来吧!我一定会负责治愈你因婷婷而受的伤。”

  “谢谢爸爸!”曲希瑞立刻大声致谢。“我马上搬过去!”

  “爸——!”

  绮依婷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全身气力顿时虚脱。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绮俊明快了一步阻止女儿的反抗。

  “婷婷,你不会反对爸爸的决定吧!你才说过要爸爸全权处理的,对吧!”

  “还是改变心意,决定自己为希瑞治病?”绮俊明有些忘形的说溜了嘴,喊出了曲希瑞的名字。

  如果绮依婷够冷静,她一定会发现老爸语句中的“破绽”,可惜她太惊讶了,以至白白失去了一个绝佳的反驳机会。

  曲希瑞可就注意到了。

  “这……”绮依婷陷入两难的处境。

  眼前情况正是所谓的“前门有狼、后门有虎”,真的是动弹不得。

  如果把这个变态神经病交给老爸,那无异是“引狼入室”;但是若要她亲自出马这个变态神经病必定会天天死缠住,到时不知又会说出什么“伤天害理”的骇世言论来破坏她的名声。

  半晌,她总算作出最后的决定。

  “把他交给你的话,你必须保证他不会再来缠住我!”她向父亲提出条件。

  绮俊明和曲希瑞交换一下眼神后,便很爽快的答复了女儿的问题。

  “那是当然的!”

  “妈,你当证人!”绮依婷以不容反对的气势,征求母亲的同意。

  沈曼玉看了老公的一眼,才轻轻的点点头。

  “嗯。”

  “很好!那他就交给你们啦!我先走一步,拜拜!”

  绮依婷总算挣脱曲希瑞的掌握,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

  她是这么想的:既然让这个变态神经病住到家里去,她的生活难免会受扰,但是在爸妈的保证监视下,至少他不会再到医院来缠她,她的“英名”也得以保住,不必担心受到破坏。

  无论如何,守住她苦心经营多时的“形象”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还可以“伺机报仇”……!

  这就是她妥协的理由。

  当她打开大门时,门外正如她原先所预料的,挤了一堆“窃听”的人群。

  她很熟练的摆出“冰山”的姿态,像是没事人一般,昂首阔步的穿过人群,笔直的向前迈进。很快就消失在通道尽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8
第三章

  院长室的大门才闭上,室内的气氛即刻转换成另一种形态。

  曲希瑞收起死皮赖脸的不正经态度,恢复“正常人”的身份。

  看见如此风度翩翩、气宇非凡的模样,绮俊明更是心花怒放,愈看愈开心,愈瞧愈中意。

  “绮伯父、绮伯母,刚才失礼了,请多多包涵,我是曲希瑞,来自美国。”

  曲希瑞的态度显得相当诚恳,他相信绮俊明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而绮俊明也不否认,直截了当的坦诚。

  “刚见到你时,我只是觉得很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是婷婷的话提醒了我。”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曲希瑞温和的一笑。他之所以敢放胆走这一棋“险招”,正是因为他有把握绮俊明会记得他的。

  “自从上次在德国海丁堡的医学研讨会之后,我们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原来他们在国际医学界里颇有交情。

  其实就算绮俊明没有及时认出曲希瑞的真正的身份,依然不会改变绮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好感,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阅人眼光——这个年轻人绝非泛泛之辈。

  但最最重要的理由是:婷婷的反应!

  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将他那个比北极冰山还酷的女儿,气成那副德行,外加大惊失色,光是这一点就够让人喝彩了。

  所以,绮俊明从他一进门,就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留”住这个“难得”的年轻人!

  “本来我以为这次在台湾举行的研讨会上,能和你再做一次切磋研究。”就从研究者的立场而言,这个年轻人的成就是非常令人佩服赞叹的。

  “现在见面也不迟嘛!”

  曲希瑞早就知道绮俊明对自己的赏识,不,不只他,大部分同业的学者博士,都是以这样的眼神、态度看待他,他也早已习以为常,虽然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希望绮俊明能明白他想要的“定位”。

  “我真的可以在府上借住一段时日吗?以私人的身份,一个默然无名的病患?”

  绮俊明自然没让他失望。

  “今天搬进我家的是绮俊明的病患,由于病情特殊复杂,为了能就近观察妥善、治疗,因此在绮俊明的建议下,病患曲希瑞住进绮家,如何?”

  从沈曼玉的脸上,他早已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还是征求一下未来准岳母的“意见”。

  “婷婷这孩子原本并不是这样的,她……”

  “我明白!”曲希瑞的态度相当诚挚笃定。“婷婷应该是个活泼善良、热情又笑口常开的甜美女孩,只是太多的感情创伤让她不得不以现在的模样‘武装’自己。”

  他说的溜口极了,好像他就是绮依婷本人一样。

  “你……”

  沈曼玉非常感动。她没想到这个俊挺的年轻人对她的女儿居然了解如此之深。

  “我会让婷婷回复本来面貌的!”

  曲希瑞信誓旦旦。

  绮俊明忍不住插嘴,“在马来西亚的海边,真的是你们第一次邂逅?!”

  不能怪他有次一问,从曲希瑞对宝贝女儿的了解程度来推断,怎么也不像是刚认识而已。

  曲希瑞倒也很坦白。

  “那确是我第一次遇到婷婷,我是被她一‘踢’钟情的。”

  想起海边那一幕,曲希瑞嘴角情不自禁的泛起一丘深深的笑意。

  “一‘踢’钟情?!”

  夫妻两人互看一眼,原来这就是方才那番“暧昧控诉”的“正解”!再往上一推这应该就是女儿上回的“没事”的部分真相。

  瞧他们夫妻俩那一脸兴趣,曲希瑞索性好人做到底,把当时“海钓”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一番解说,夫妻俩不禁相视莞然一笑。同时,他们更认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必定是他们“最佳女婿”的唯一人选。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绮俊明很热心的代表发言。

  曲希瑞知道“岳父、岳母大人”这边已经没问题,心里乐极了。

  “我希望绮伯父、绮伯母只要给我精神上的支持,我就心满意足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绝对不要多事啦!

  沈曼玉这次可抢在老公之前开口了。

  “这当然不成问题,但绮妈妈希望你别这么见外,什么绮伯父、绮伯母,那多生疏绕口,干脆叫……”

  “爸!妈!”

  精明机灵正是曲希瑞的长处之一,此时适巧发挥的淋漓尽致。

  效果果然非同凡响!

  只见绮俊明夫妇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着:“好!很好!”

  于是,三个人的“秘密高峰会议”便在强烈的默契与欢乐气氛下结束。

  绮依婷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好不容易摆脱变态神经病的纠缠,哪知才出了医院大门,正准备去吃饭,就被另一个“缠人”关雅颜给逮个正着。

  “听说刚才你的门诊室来了一个神经病,引起了不小大骚动?”

  关雅颜一副温柔有关心的态度,巧妙的挡住正欲逃脱的绮依婷的去路。

  绮依婷在心底暗咒一声。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国防部真该重金聘请你去当情报员,必定满意至极!”

  她早就该知道了,就算今天和她“搭档”看诊的“广播名嘴”护士不说,也会有其他想“讨好”关雅颜的女同事们去向他通风报信。

  所以,在医院里,关雅颜就算不想当“顺风耳”,恐怕也身不由己。

  令人佩服的是,关雅颜的修养着实非常到家,从他一年前进入长春医院,开始对绮依婷展开追求以来,不管绮依婷对他态度如何恶劣,如何极尽嘲讽之事,他都好像不痛不痒、无知无感般,从未因此生过气,活像没神的蠢蛋。

  也就是因为关雅颜的反应如此不合逻辑,所以绮依婷始终想不出一套有效吓退他的方法。最后只好遵循古人名训:山不转路转!既然自己没能耐驱走这位“缠人”,只好委屈点躲的远远的,少碰上他为妙。

  奈和关雅颜就像是“背后幽灵”转世般,只要她人在医院里,他就一定能找得到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位“缠人”的“神力”范围只在医院之内,下班了,离开医院就能暂时逃脱。

  “婷婷!”

  “绮医师!”

  绮依婷不厌其烦的更正。她实在不懂,关雅颜并不笨,为什么老爱犯相同的“错误”,害她得时时“纠正”他。

  “你为什么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真的关心你呀!”关雅颜风度翩翩的表示绮依婷毫不领情,反而无情的讥讽他。

  “那当然!我可是长春医院院长的女儿,医院未来的继承人,不好好的巴结一下怎么行,是吧!”她太了解接近她的男人图的是什么,打的又是什么如意算盘了。

  “你太偏激了!”关雅颜依旧面不改色。

  “难道你敢说你接近我没有任何目的?”绮依婷脸上的病霜又加了一层。

  “我……”

  “婷婷!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那么无情,弃我于不顾,原来你在这里等我!”

  曲希瑞的大头倏的从他们两人之间穿出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老天!这个神经病怎么又冒出来了!绮依婷连生气的气力都提不起来了。

  “你给我滚远一点,神经病!”

  老爸怎么可以不守信用,他明明答应不会让这个变态再来烦她,怎么……

  “你就是今天大闹门诊室的罪魁祸首?”关雅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没个正经的曲希瑞。

  曲希瑞当然不会笨笨的供人免费“观赏”,早在关雅颜审视之前,他早已快速的将关雅颜先扫视了一遍。

  “我才不是什么罪魁祸首,而是和婷婷有着肌肤之亲的亲密关系的——”

  “你给我闭嘴!谁和你有肌肤之亲了?!”

  神啊!莫非你是怕我命太长、活太久回碍着你,否则干嘛派个神经病来气我?!

  不过,现在可不是图口舌之快的时候,正值午间休息的当儿,这里又是医院的大门口,同事和病患往来之多,少说是方才门诊室的十倍以上,再不快点脱身,她的“英名”

  只怕会提早被迫弃守。

  想着想着,绮依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起曲希瑞胸前的衣襟,以足以媲美喷射机的速度逃离现场。

  绝不是她改变心意,决定接纳曲希瑞,才把他一起拉走,而是因为不拉走他的话他还不知道会再掰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蠢话。

  偏偏曲希瑞占尽便宜还在卖乖,一面跟着绮依婷跑,一面还要沿街“召告天下”。

  “啊!我就知道你爱我、舍不得我,再怎么说,我们可是有着亲密的关系,你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弃我于不顾,你说是吗?婷婷!”

  如果现在天上能掉下来一大块陨石,将这个该死的男人给砸去见阎王的话,绮依婷一定会感激得沿街三跪九叩,以表鸣谢之意。

  曲希瑞一在马路边拦到计程车,立刻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将绮依婷塞进计程车后座,自己也跟着上车。

  “你倒底想干什么?!”绮依婷人还没来得及坐稳,嘴巴已开始破口大骂。

  曲希瑞气定神闲的对司机交代了目的地,才把注意力转向怒火冲天的绮依婷。

  “刚才那个活像会走路的木乃伊男人是谁?”

  他指的是在医院门口遇见的关雅颜。

  “活的木乃伊?!”

  她被他的话吸引,暂时忘记了生气。

  见她一脸问号,他很大方的又给了一个指点。

  “刚刚在医院门口那个!”

  绮依婷这才会意过来,随即反射性的回答。

  “你是说关雅颜?!”

  问到想要的答案后,曲希瑞脑中似乎又开始在盘算着很多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绮依婷重复一次。

  曲希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本来绮依婷还想说什么,最后,她还是按捺住了。

  她可不想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又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的,而被身旁的大变态再次乘机“借题发挥”。

  虽然车子里的听众只有司机一个人,但她还是不想冒这个险。保持沉默是比较聪明的抉择。

  但很奇怪的,都已过了五分钟,怎么不见身旁的神经病再有任何动静?!

  尚处于备战状态的绮依婷,对曲希瑞与方才判若两人的沉默,一时无法适应,于是主动瞄了一下身旁的曲希瑞究竟怎么了。

  之所以用“瞄”的招术,是不想又落了“把柄”给他当口沫横飞的“新原料”。

  然而,就在她的视线碰触到他沉默的脸庞时,她不由得芳心一震——他的侧脸好迷人!

  这个念头不经意的闯入她的思维中,让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说实话,这个如果不要那么死皮赖脸、没个正经的话,还真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呢!

  她又想起他那一双比地中海的海水更为湛蓝的眼眸,就像海底最美、最高级的蓝宝石般,有着无限的魅力,更有着无限的魔力,让她在不知不觉中……

  “哎呀!”

  一个紧急煞车让她从神游世界回到现实。

  “还好吧!”

  当她定神之后,第一个接触到的是曲希瑞那温柔炽热的注视,以及满脸的关怀之情。

  “没事!”

  她连忙侧过头转开视线,一颗心加剧的跳个不停。

  我倒得怎么了?我的心不是早已冰冷死亡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会……!

  痛不欲生的旧创,毫无预警的向她袭来,贯穿她的全身,仿佛想再次撕裂她的身心般,她那股熟悉的惊恐和痛楚,让她不禁背脊一凉,纤细的身躯不由得一颤。

  “会冷吗?”

  曲希瑞适时伸出温暖强壮的双臂,将她轻轻柔柔的搂进怀中。

  不!不要对我好,不要对我温柔,不要!否则我会……

  绮依婷知道自己的喉头正在发热刺痛。这一番话应该马上说出口,她更应该立刻挣脱他虚情假意的温柔怀抱,否则一定会再一次受重创!

  这些她都一清二楚,然而,她的心、她的意志、她的情感,甚至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这个男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柔,令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甜蜜的令她舍不得挣开,眷恋不已……

  “婷婷!怎么了?告诉我!”见她情况还是不大对劲,曲希瑞再度柔情万千的轻唤了她一声。

  “你到底是谁?”

  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再冷一点、再酷一点,可惜她一开口便发现自己如何的失败,这令绮依婷波涛汹涌的心更加激动。

  “你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医院?名声?还是财势?!或者你贪心得全都想得到手!”

  是的!这就是所有接近她的男人所想要的东西!她早就太清楚不过了。而眼前这个神经病也是男人,所以他——“这就是造成你极端自卑的原因?”

  曲希瑞冷不防的直捣问题重心。他的话就像一支燃烧的箭,既狠又准的射中她的心,烧得她好痛好痛。

  “你什么都不知道,别自以为是!”

  如果她的声音不要那么激动、如果她的泪珠不要透露她真正的情感,或许她的话还能有一点点说服力,偏偏……

  这男人和以往接近她的任何男人都不同,他太危险了!必须立刻逃离他的身边才行,否则她一定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绮依婷心中的防卫天线竖得老高,耳中警铃更频频作响。然而,她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我,却不断的呐喊着:他是不同的!他不会伤害你的!

  不过,曲希瑞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做自我挣扎。就在绮依婷内心正交战得难分难解时,曲希瑞已经又回复“嬉皮笑脸”的“本性”,对她展开另一波新的攻势。

  “干什么?!”

  绮依婷老觉得只要跟这个变态神经病在一起,她就像个傻瓜一样,老是问着相同的笨话。

  半推半就,外加半点无奈的绮依婷,跑得气喘咻咻,怒火再度上升。

  “你放手啦!听到没!”

  明知道自己的抗议必定无效,绮依婷偏就学不乖,不吐不快。很快的,她“自作自受”的“结果”马上显现——只见拉着她的手未曾停止,直直向前跑的曲希瑞回眸向她邪邪一笑,紧接着便以“惊动万教、轰动武林”的雷公声当街大叫。

  “什么?!你说你爱我!哈!我就知道!再怎么说,我们的亲密关系可是非比寻常!……”

  他的“大话”想不引来旁人的注目礼恐怕很难,超高分贝的音量响彻云霄,不过他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丝毫不受到影响,愈说愈快意。

  而绮依婷可就不同了,她在意,非常的在意!

  现在的情况糟得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里耍宝的猴子,正在沿街表演,取悦满街的看倌般。好蠢!

  她愤怒至极,绝对不能让事情再这样下去……

  倏的,她微倾了下身躯,向前俯下身,用还有“自主权”的那只手,自脚上脱下了只高跟鞋——“神经病!你看招!”

  说话的同时,只见那只“愤怒”的高跟鞋展现雄壮威武的飞行能力,直冲目标——曲希瑞那个可恶的后脑勺——为亲爱的主人报仇去啦!

  遗憾的是,曲希瑞反应够快,从容不迫的将脑袋瓜向左肩一歪。

  嘿!幸运之神还是一样很眷顾他,让他又逃过一劫!

  可恶!莫非他后脑勺也有长眼睛?!突击失败的绮依婷更加气愤难平。

  “我说婷婷啊!就算你再兴奋,也犯不着找劳苦功高的鞋子出气啊!呐,瞧它是多么的可怜!”笑嘻嘻的替她捡回“出师未捷”的高跟鞋的曲希瑞,像个普爱世人的传教士般对她说道。

  绮依婷气德咬牙切齿。

  “你以为是谁害的?!还不都是……”

  注意到曲希瑞俯下身,将那只重新跟队的高跟鞋放置在她脚边的动作,令她激发了一个新的报仇方法……

  嘿嘿!她偷偷的笑在心里,脑袋瓜正在大开紧急高峰会议,研究如何踹他会比较大快人心。

  哪知道曲希瑞又挑在这个令人兴奋的时刻说话了。

  “如果你的下半身某个器官选在这时候拜访我身体的任何部位,为了表示竭诚的欢迎,我一定会当街你的美人鱼尾巴!”

  言下之意就是:他肯定会当街脱下她的裙子!

  “你下流!无耻!”

  绮依婷吓得连忙把已快吻上他那粒可恶大头的纤纤玉脚召了回去。并不是“妥协”

  于他的威胁之下,只不过她向来是个宽宏大量、为人正派,而且又识时务的好女人,所以才会临阵弃甲,暂时放他一马。绮依婷这么安慰自己。

  眼见方才的“威胁”收效,曲希瑞忍俊不住的笑出声音。

  他这一笑,可又惹恼绮依婷了。

  “你笑什么?”曲希瑞不理她的问话,反而自顾自的说:“好了!快穿上鞋子,别虐待自己的小脚,这么漂亮的小脚受了伤,可就叫人心疼了。”

  这话如果出自别的男人口中,绮依婷发誓一定回一脚踢过去,赏他一记“鼻血直流”

  的巴掌。奈何眼前这个神经病就是有一种魔力,让她对他那一番话不但不觉得恶心,反而甘之如饴,外加有一些心花怒放,人也跟着温驯了些。

  “男人都一样,就会说些骗死人不偿命的非人话!”

  只有这时候,绮依婷真的对自己的弊扭及死鸭子嘴硬感到懊恼,没事干嘛说这些废话。

  还好曲希瑞的耳朵向来就有“筛选”及“转换”所接受资讯的特异功能,因此,绮依婷那番“不适合入耳”的话,老早被“筛选”掉了。

  绝对不是绮依婷想“讨好”这个神经病,或者为自己的“箴言”做一番“亡羊补牢”

  的工作,她“真的”只是不想让自己美丽娇弱的脚丫子受伤,才委屈自己听从他的话,乖乖穿上鞋子。至少绮依婷是如此对自己标榜的。

  “你瞧!咱们这幅情景,像不像童话‘灰姑娘’里的一幕,王子为她穿上玻璃鞋的那个镜头!”曲希瑞说得挺陶醉、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绮依婷冷不防怪笑两声,才语气复原的说:“有着阿妈头的灰姑娘和变态神经病王子这种糟糕的组合上演过吗?”

  她话是说得如此刻薄没错,但上天知道她心里真的为他的话感到一丝丝的兴奋!

  曲希瑞出其不意的在她做颊上飞快的轻吻一记,趁着她尚处在惊愕的“听雷鸭”状态下时,再次拉起她的小手,快步的往前直奔。

  如果现在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大面镜子,挡在绮依婷面前,她一定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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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8
第四章

  “放手啦!”

  沿街说了那么多次相同的话,这一回绮依婷总算如愿以偿。

  “嗨!凶暴美人鱼,你好!”

  听的出这话是来自几个人共同合奏的成果。

  绮依婷闻声抬头一看——嘿!大理石柜台边居然站了四、五个风格、类型迥然不同的国际级帅哥哩!

  不等绮依婷再做任何反应,她身边的曲希瑞便又自动自发的将她向众人推进了一大步。原来他们都到龚季云的珠宝店来了。

  “还以为你赶不及来了呢!”

  开场白照惯例是由笑容可掬的龚季云展开。

  “老朋友们要离开了,哪能不来,我可还想再多活几年呢!”曲希瑞一面防着绮依婷逃跑,一面又摆出惯有的语调说道。

  他的拌嘴搭档向以农一看见“另一半”来了,立刻兴致大发,兴高采烈的朝他走过来。

  他首先眼神怪异的睨了绮依婷一眼,旋即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攀附在曲希瑞身上,语气未明的怪叫道:“怎么,你还知道要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有了凶暴美人鱼之后,就忘了我这个旧人了呢!”

  为了增加戏剧效果,向以农一边说还不忘向曲希瑞挤眉弄眼,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至极。

  在一旁当义务观察员的绮依婷,看到这一幕,脸蛋差点吓得变形!

  老天!这个变态神经病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莫非他真是“玻璃同好会”的会员?!那么这群人不就……。可怕的念头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她以一种看外星怪物的“有色”眼光,将眼前一群超级帅哥迅速扫描一遍。

  过度的震吓,使她忘了掩藏自己的心事,因此“东帮”以群人轻易的从她那张清楚写着“这些人全是‘蔷薇族’变态人种”的容颜,了解到她强烈的误解。

  “凶暴美人鱼!你可别想歪了。”

  几个大男人异口同声,语气中倒没有紧张的味道,只是闹着好玩罢了。

  再说,依向以农这个天才演员刻意“表现”出来的演技,说服力之高,只怕他们几个人接力赛式的说破嘴皮,也很难更改“事实”。

  反正无所谓,他们“东帮”的集怪之大成,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而他们也从未真的在意过旁人的看法和眼光,一切只要他们自己过得快活就行啦!

  不到十分钟之内,连续听到别人叫自己三次相同的“符号”,再不知道要探个究竟的一定是傻子!幸好绮依婷还不想当“傻族”的一员,及时“明察秋毫”,语气不太友善的瞪大双眼。

  “你们在叫谁?什么凶暴美人鱼?!”

  就算明知人家指的正是自己,够聪明的人还是会佯装不知情,来个明知故问,绮依婷就是一例。

  “东帮”的默契可不是一天造成的,很快的,绮依婷便惊讶的发现,有五只手指指向她的鼻尖,连回话的速度都整齐尽一。

  “凶暴美人鱼就是反映你吧!”

  “什么?!”

  绮依婷气得血脉偾张,一般人只要智商不算太低的话,遇到上述情况,通常的反应是会打哈哈带过,或者投射到别人身上什么的……总之,就是不会还“维持原议”、“坚持到底”才是,没想到眼前这群和变态神经同等级的坏家伙们,居然就是如此“不知变通”、“老实”过头!

  绮依婷的惊愕是值得同情的,因为她就像一般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群“普通正常人”,而是一群“超级怪胎”。

  所以,曲希瑞很有爱心的同情她一番,为她接续以下的话语——“不要这样说婷婷,她虽然凶暴了些,但是她那剽悍的鱼尾巴还不至于打死一条鲨鱼,就这么把她判定成‘凶暴型’的美人鱼,实在有欠公允!”

  “你以为你以这种方式为我辩白,我会高兴、会心存感激吗?”绮依婷把炮口转向,对准极富同情心的曲希瑞轰个没完。

  美人鱼!莫非他们全知道发生在海边的那件事?!

  有了这样的认定,绮依婷对曲希瑞的“大嘴”更加的气愤。

  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嘛!就是要在这种非常时机,大方的伸出援手,拯救自己受苦受难的同伴,于是南宫烈很够义气的拔刀相助。

  “河童的亲戚,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话,那天在马来西亚海钓时,我们希瑞绝对不是故意要钓到你,找你麻烦,实在是有着比无底洞还要深的原因,才造成那次的误钓事件,我们五个人全在场,可以替希瑞作证!”

  其他几个人也热切合作的猛点头。

  绮依婷简直欲哭无泪,南宫烈的“好心”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反而让她更觉暗无天日——这是什么世界啊!发生那件丑事已够令她难堪了,没想到当时还有五个目击者在现场嘛!偏偏……唉!

  绮依婷愈来愈相信,她和她哥哥两个人,一定都是在“扫把星”罩顶的情况下出生的,否则怎么所有的倒霉是全找上她们兄妹俩?!

  看她似乎受到颇大的打击,曲希瑞不禁心生爱怜万般柔情的执起她的双手,情深义重的安慰她。

  “婷婷,你放心,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有我和你有亲密的肉体接触,就是最好的证明!对吧!”

  “你给我闭嘴!”

  绮依婷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什么不好提,偏提最令她怒火冲天的丑事,只踹一脚已够手下留情了,绮依婷脸上挂着“大恩不言谢”的神态。

  如果时间,允许大伙儿很想欣赏完曲希瑞如何反击之后再动身,但时间真的不够了,所以龚季云只好忍痛写下休止符。

  “时间不多了,该走了!”

  当龚季云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气氛果然立刻改变。

  五个人合力拉了曲希瑞一把,将他自绮依婷身边拉向他们,在他耳边言简意赅的耳语:“加油!”

  曲希瑞深深的一笑,算是回答。

  六个人之间顿时发出一种难言的、令人感动的讯息——这是他们最熟悉的方式,彼此心灵相契,很多话都不必多说。

  不过,感人的气氛在“东帮”中是很难存活太久的,才没过多久时间,六个怪人已经又回复方才满不正经、吊儿郎当的“原形”样子。

  “好了,再不走就会赶不及了!尤其是君凡。”

  真的到了该道别的时候了,四个即将各自飞回工作岗位的伙伴,语重心长的对曲希瑞耳提面命。

  “希瑞,季云就拜托你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可别让他逃啦!盯紧他!

  OK!“包括接收这句话的曲希瑞在内,五个人都知道这席话不是说给曲希瑞听的,而是针对龚季云。虽然他们五个人都相信,龚季云在躲了他们这么多年之后,愿意主动现身和他们”重聚“,就不会再轻言别离,宣告失踪。

  然而,一次的教训已够彻底、够难忘,即使明知若他真又要再躲他们,他们现在是在说些无用的“废话”。

  偏偏当事人龚季云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得“非常的”无辜。

  “唉!你们别这样好吗?难不成我真的那么没信用?!”

  “话不是这么说的,当时如果不是因为——”

  “以农!”

  除了龚季云以外,其他几个人都高声发出紧急制止令,阻止向以农再往下说。

  被同伴们这么一提醒,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的向以农,旋即换上一张较轻松的面孔,不负众望的转移话题。

  “嗯,一定得出发了,这样吧!咱们每人给美人鱼妹妹一句受用无穷的‘离别赠言’吧!”

  才说完,他便自动自发的充当具有示节意义的第一炮转向绮依婷。包括龚季云在内的其他几个人,也合作无间的配合向以农的转变。

  在绮依婷还没来得及决定要如何应付一群走向她的男人时,向以农已经开始“召告”

  赠言内容。

  “你一定要记住,凡是出自希瑞之手任何‘可食’物质,”他还刻意加重“可食”

  的语气,“都要特别小心谨慎,切记切记!”

  “呃!?”

  也不管绮依婷会做何反应,向以农说完便很大方的让位给排第二位的南宫烈。

  南宫烈接棒之后,马上摆出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神态,气概万千的说着他的“惊世箴言”。

  “如果你们家有任何会移动的生命体,绝对要避免让他们接近希瑞,懂吧!一定要记得!”

  语毕,他很自我陶醉的做了一个“阿弥陀佛!善哉!”的手势后,也乖乖的退场。

  绮依婷被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也忘了反应。

  紧接在南宫烈之后递补上来的安凯臣,站在那儿和绮依婷默默相对了几秒钟,才缓缓的、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你就当作我不存在吧!”

  两个眼睛瞪得仿若铜铃般的绮依婷,愈来愈相信眼前这群怪人必定来自很畸形的地方,否则怎么会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接下来的雷君凡更是出乎意料……

  绮依婷已经无法再以正常人的评判标准来看这些人了,就拿刚走开的这个怪胎来说吧!既然没有话要说,又何必和人家瞎凑合,特地在她的面前罚站三秒钟,之后又无声无息的走人?!

  像是读出了绮依婷的心事般,最后走向她的龚季云,非常热心的为她解惑。

  “别理君凡,他向来都是这副德行……”

  他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余光便扫到雷君凡那不正常的举止,于是不慌不忙的针对雷君凡做紧急插播,“我们都知道你的武术之精湛,已直逼当年的李小龙,你就不要再找我那无辜娇弱的大理石柜台当练习台了,客观存在绝对受不起你那强力手刀的厚爱,还是饶它一命吧!”

  他不说还好,一经提醒,雷君凡反而对眼前那清澈明亮的大理石柜台兴致大起,还连连发出“赞美”。

  “难得它生得这么标致强壮的模样,我如果不和它较量就太对不起客观存在了,不是吗?”

  为了不想在伙伴们大闹完毕,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之后,成为龚季云的代罪羔羊,曲希瑞很有气魄的挺身而出,扮起“调停”使者——没办法,龚季云的整人功夫之高明,就是他们几个也望尘莫及,所以为了自家性命着想,还是少惹这个“怪胎之最”为妙!

  “我看这样好了,既然君凡对大理石感兴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好啦,就这么说定了!”

  只见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直很执着、很坚定不移的立在大理石柜台前,和那冰凉石头恋恋不舍的雷君凡给拉离开,动作迅速确实的将雷君凡推向大门口去,嘴巴还不忘亲切的“叮咛”。

  “再不走就会赶不上班机了,尤其你的班机起飞时间又是最早的,对吧!从这儿到桃园还有好一段距离,所以还是快走吧!”

  好在另外那三个此刻表现得挺仁慈、挺讲义气的,没再乘机做出多余的事或瞎起哄,回眸看了龚季云一眼之后,便乖乖的尾随曲希瑞和雷君凡之后,步出大门。

  不过,可别以为他们三个人真的那么好心,若不是时间真的已迫在眉睫,他们还真想好好的撮合一场存在于雷君凡和龚季云之间的“格斗”呢!毕竟“名门正派”卯上“野战实力派”的武力较劲,可是很有看头、很有吸引力的!

  趁着曲希瑞一伙人走出了大门之际,龚季云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绮依婷身上。

  “没事的时候,绝对不要盯着希瑞那双蓝眼睛看,还有,就算你多么好奇,也不可以对他的那些‘刀伴’表示兴趣,知道吧?”

  “你背着我对婷婷说些什么?”

  曲希瑞不知何时,已悄悄附着到龚季云背后。

  “哪有,我不过是在说说属于我那部分的‘赠言’罢了!”龚季云无辜至极的挑挑眉。

  直到现在,绮依婷才有机会将脑袋瓜中一大堆拉里拉杂的资讯,慢慢整理出个头绪来——他是蓝眼珠的怪人,而且有一群怪朋友,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善类”还是“匪类”,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几个之间似乎有着很浓厚的情谊,虽然他们表示“友情”的方式有些古怪!还有……

  确定绮依婷依旧沉浸在她积极的思海后,曲希瑞很小声的在龚季云耳畔交代了几句话。

  “帮我查一下‘关雅颜’这号人物!”

  完成今天来这儿的最后一个目的之后,曲希瑞立刻又玩性大起的执起绮依婷的小手,强迫中奖的跑出龚季云的店门口去。

  直到一对年轻男女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龚季云才收回视线,打开隐藏式的橱柜门,一台装备极为完善的电脑便露出脸来,他很快在维持几近全天候连转的主机键盘上,轻巧的敲了几下。

  “关雅颜是吗?……”

  “你倒底是谁?”

  经过冷静的思考之后,绮依婷终于发现——自从身旁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门诊室之后,一切的事情发展都脱序得离谱,包括她的父母对这件事的反应,尤其是父亲的反应——她想起了父亲“失口”露出破绽的那句话,一切都显得十分不合逻辑,却又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引导整个看似脱序的情况向某一个特定的方向进展……

  而这一切谜团的关键,便是现在站在她身旁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我们去吃午餐吧!都快三点了,干脆和下午茶并在一起吃吧!”曲希瑞答非所问的说。

  “你……”

  “你不要老叫我‘你呀你’的,我可是有名有姓的。”

  曲希瑞已经发现横在眼前的第一道课题。

  绮依婷似带点嘲讽的口吻代为答腔,“曲希瑞是吗?我不会忘记的。和人最崇拜的天才脑外科权威医生同名嘛!只不过……”她刻意睨了他一眼,“也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人家可是比超级偶像明星还魅力无穷的大人物,而你嘛……变态神经病一个!“其实她不是故意要对他如此尖酸刻薄。然而,即使没有那些前因,她还是不可能再对他好一点的,只因为他是男人——她最痛恨的劣等生物!

  曲希瑞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捡自己想听的部分接受而已。在接受之后,他不动声色的提出疑问:“你认识曲希瑞?”

  “你是指哪一个?”

  她是明知故问,而且脸上明显摆着这样的表情——如果是指你这个“神经曲希瑞”,那就不必了。

  为了迅速掌握资讯,曲希瑞这回倒是没有再油嘴滑舌的捉弄她,直截了当就揭示问题重点。

  “你崇拜的那一个!”

  绮依婷扬扬嘴角,又叹了一口气。

  “我哪有份福气认识超级国际大的大人物啊!只不过是读过他发表的几篇论文,又费了一番心血收集过他的资料罢了!”

  每回一提起这个素有“神医”之称的曲希瑞,她的话匣子就不可能很快合起来——她实在太崇拜他了!

  “不过这个人也很奇怪呢!”

  “怎么说?”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配合她。

  而绮依婷可能因为兴奋过度,一时也未警觉,此刻她正同这许多年来列为“禁止接触”的劣等生物之一走在一起,而且有说有笑的!

  “也不知道他是生得太过‘特殊’才羞于见人,或者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总之一句话就是,他的容貌从未在大众媒体上曝光过。据说是因为他本人曾多次公开表示不愿隐私曝光之故,所以我翻遍许多和他有关的资料,就是找不到他的相片之类的——”

  “结果呢?”曲希瑞顺势问道。

  绮依婷继续说:“结果就放弃啦!反正我又没有收集偶像明星照片的习惯。倒是有关他发表过的论文,我全研究过了!他真的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依我看,他的医学成就再过个一两年,就会超过他那同为脑外科权威的父亲曲文哲了!”

  曲希瑞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寻常的光芒,但很快就消逝,快得让绮依婷没有机会发觉。

  “莫非你也读过曲文哲的论文集?!”

  “当然读过。再怎么说,曲文哲可是当今国际医学界重量级的脑外科权威医师兼学者,就算再懒的从医人员,也或多或少看过他的论著的,大师嘛!”绮依婷自顾自的说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是这样吗?”曲希瑞似笑非笑的扬扬嘴角,内心有股熟悉的“情愫”暗潮汹涌。

  没有发现曲希瑞的异样的绮依婷,吞了几口口水,稍作休息之后便又兴致勃勃的继续发表她的高论。

  “很多人都喜欢把曲文哲和曲希瑞的研究拿来作比较,还创了一些什么‘大曲’、‘小曲’之类的代名词,真是无聊死了,又不是文学院的比较文学!”

  非常遗憾的是,此时此刻绮依婷还是没把注意力分一些给身边的曲希瑞,否则她一定可以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报一箭之仇——她没机会发觉曲希瑞听到她最后那番话时,情绪变得多么反常激动,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间。

  “难道你不曾对他们两个来做过比较?甚至……”

  说这话时,曲希瑞已经又恢复原有的平静,当然,他的心情还是带点激动的。

  “那有什么好比较的,他们虽然是父子,但也只是比别人多了一层血缘关系罢了,这和他们两人各自的学术成就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才觉得那些老爱把他们父子拿来比东比西的无聊人比较奇怪呢!该不会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吧!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有很多人嫉妒曲希瑞年纪轻轻就步入大师之林,而百般的中伤他,说什么他的研究、他所发表的论文大都是他父亲帮他捉刀的,甚至说他所得过的几次大奖都是靠他父亲的关系出来的,真是愚蠢至极!那些蠢人以为医学界的奖项是像演艺界的奖座一样,可以用钱买来的啊!也只有那些外行充内行的蠢人才会说出这么没有教养的话来,再说曲希瑞的研究和论文,人家他和他老爸研究的范围和方向,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相差十万八千里呀!就算要摸黑人家,也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再谈,干嘛老爱在那儿冷饭热炒,还来个没完没了!真是滑稽透了!”

  绮依婷说得口沫横飞,激动极了。

  听完她那一大串的“拥护宣言”之后,曲希瑞心中原有的暗潮汹涌,顿时消退无踪。

  “你相当维护那个曲希瑞嘛!”

  “当然!他真的很了不起的!”绮依婷毫不考虑的回答。

  “更甚过他父亲曲文哲?!”

  说这话时,曲希瑞的心有泛起了微微的波涛。偏偏绮依婷还是没有注意到。

  “没错!我是欣赏曲希瑞胜过曲文哲。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崇拜的是曲希瑞,而不是曲文哲吗?”

  “婷婷!”

  听到这儿,曲希瑞情不自禁的抱住绮依婷,将她的拥在怀中。

  又是那股令人沉醉的安全感与幸福感!

  绮依婷忘情的依偎在曲希瑞的怀中好些片刻,才警觉情况有错,连忙挣脱他那令她不舍极了的甜蜜拥抱——她怎么可以让劣等生物如此亲近她呢!

  “你不要乘机占我便宜!你要搞清楚,我所说的、所崇拜的曲希瑞,不是你这个‘神经’,而是那个和你同明同姓的‘神医’……”

  她愈骂愈懊恼。她今天是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否则怎么会和一个变态神经病并肩相处了这么一大段时间,还和他聊了一大堆,包括她所崇拜的神医曲希瑞一事,而她居然一直没有自觉,也没有对他竖起该有的“防护网”,直到已和他走在一起这么久,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辛苦坚持了多年的原则——和劣等生物保持安全距离,现在居然因为眼前这个怪胎,而在毫无警觉之下打破了?!

  愈想,她就愈加懊恼、愈加沮丧。

  把她的自我挣扎全看在眼底的曲希瑞,颇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好了啦!人生得意须尽欢,凡事不必想太多,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慰劳咱们的肚子吧!”才说完,他又不容拒绝的拉着她快跑。

  “放手!谁答应要和你一起去吃饭了?!放手,听到没!”她嘴巴嚷嚷归嚷嚷,倒也没有看到她做出什么反抗之类的实际行动。“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潮里之后,一个暗中跟了他们好一阵子的神秘人影才放弃跟踪,往反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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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五章

  世界上是有些饮食习惯比较讲究的人,习惯外食时自备餐具没错,尤其是在台湾这个饮食安全有待商确的地方,自备餐具的族群并非少见,光是绮依婷自己认识的人之中,就有几个是属于这族类。

  但是把手术刀和医用镊子当餐刀和叉子用的,她敢发誓,她绝对是第一次看到!

  而这个令她大开眼界的“奇人”,正是坐在她对座,津津有味的享用那切得薄如蝉翼般的牛肉片的怪胎曲希瑞。

  “怎么了?”

  曲希瑞注意到直盯着他瞧,已足足十分钟的绮依婷。倏地,他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大方的将自己碟中的“蝉翼牛肉片”,分配一些到绮依婷那几乎未动过的碟子中。

  “原来你是要等我为你服务呀!”他投给她一个会心的轻笑。

  “你都是这样用餐的吗?”绮依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追问。

  看她眼中闪烁着兴奋之情,曲希瑞反而有些不解,一时并未即刻回答。

  绮依婷以为他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意思,便又设法说得更清楚些。

  “我是说,你一直都拿那些器具当餐具用吗?”为了使语法说得清晰易懂,她还特别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指向他手上的手术刀和镊子。

  曲希瑞把她脸上的表情所代表的意义,彻彻底底的研究之后,才语调有点怪异的答腔。

  “你觉得不妥吗?或者是让你感到困扰?”

  对他而言,这是有计划“测试”的第一步……

  意外的,绮依婷给了他一个出乎他预料的答案。

  只见她兴致勃勃的双眸闪动个不停,连一丝困窘或不悦的反应也没有。反而是充满兴趣的说:“才不呢!好有趣喔!”

  她兴奋的眼珠子依旧盯住他手上的动作。

  “借我试试好不好?”

  “什么?!”

  曲希瑞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却误以为他想拒绝她的请求,便出其不意的出手将他手上的“餐具”抢到手。

  “借一下啦!又不是不还你,干嘛那么小气!”

  “刀叉”一到手,绮依婷便兴致勃勃的依样画葫芦,以自己碟中那块尚未动过的牛排当实验对象,动手实习演练。

  曲希瑞呆愣了几秒钟之后,忍不住深深的一笑——这女孩真是与众不同!

  很显然的,绮依婷的反应令他非常惊喜满意。除了“东帮”那群家伙和家人以外,婷婷是第一个对他这番“怪异”举止给予正面评价,并感到兴趣的,尤其和那些对他怀有“企图”的女人比起来,婷婷的反应更是创新纪录。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医生,用起这些“餐具”应该能驾轻就熟才对,没想到试了老半天,还是成果欠佳。

  曲希瑞很热心的伸出援手。

  “需要高人指导吗?”

  强烈的学习意愿绮依婷再度暂时抛弃“原则”,喜出望外的猛点头。曲希瑞的内心更为激动,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于是,两个人便共同研究起来,气氛好不融洽,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名师、高徒,只不过周围的看倌似乎不大能认同他们的“兴趣”。皆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他们。他们这对师徒也着实够默契,两个人都一样对那视线“视而不见”。

  半晌,似乎是教学成果有些显现了。

  “万岁!我会了!我终于会了!”绮依婷高兴得像个小女孩一样,拿着那副“刀叉”

  做出“万岁”的POSE. “太有趣了,我以前怎么都没有想到要用这一招呢!”

  瞧她这么开心,曲希瑞的心情也跟着更加跳跃不已。同时,对眼前这个怪怪的女孩,更是志在必得。

  “谢谢你!”兴奋的心情让她很大方、很坦率的向他表达了诚心的谢意。

  面对这种“反常”的场面,曲希瑞反而有些不能适应,但他的心情百分之一千是晴朗无云的。

  “知道吗?你是我的第一个学生呢!”

  “怎么会?!应该有很多人向你请教过才对呀!这么新鲜有趣的事——”

  绮依婷非常不以为然。

  “不!至少我遇到的人,尤其是女性,通常都保持负面的态度的,就像现在我们周围的那些人一样!”他用视线将全场扫描了一遍。

  绮依婷还是坚持己见。“那是他们不懂得生活的乐趣,你又何必管他们,就当是志不同道不合吧!至少我们还有‘神医’曲希瑞这号同志——”

  她的脑中瞬间闪过一道异样的灵光。

  “唉——”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只觉得自己头上那个超级阿妈头,被适巧经过的粗心服务生扯了一下。

  “很抱歉!小姐,你不要紧吧?”那“肇事”的服务生一脸谦然的猛赔不是。

  “没事,你去忙你的。”

  绮依婷以惯有的冷漠拒绝了服务生伸出的谦然之手,打发他离开。并不是因为那服务生弄乱了她的阿妈头,她才态度恶劣的,而是因为那服务生属于劣等生物一族的——男人。

  曲希瑞冷不防的伸出手,阻止绮依婷正忙这“整修”阿妈头的手,并将那已凌乱的阿妈头完全散开,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波浪般起伏的云鬓。

  “这样比较适合你,别再将自己美丽的容颜隐藏起来了。”

  说话完的同时,他已顺势摘下架在她那秀挺的鼻梁上,那副严肃古板的平光眼镜。

  绮依婷真的没有想到,在经过多次创伤,历经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听这样的话,她的心竟然还是为之激荡不已?!

  “还我!”她力持冷静的发出命令。

  其实她很确信,今天这番话如果是出自另外的劣等生物口中,她的心还是不会从冰冻状态下解冻的——一切都是因为说这话的是这个“怪人”,所以她才会心动,她清楚的知道。

  不!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能……尤其是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

  然而,相识甚久就能保证什么吗?痛楚的记忆再度侵袭她的心。

  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曲希瑞那双宽厚温暖的手已经占领了她的双颊,轻轻柔柔的捧着她悲伤的脸庞。

  “婷婷,别再折磨自己了,悲伤灰暗的日子并不适合你,你应该像一朵盛开的粉红色玫瑰般,在绚烂的阳光下尽情的绽放,那才是真正的你,属于阳光的你!”他款款深情,句句肺腑的诉说。

  绮依婷倒抽一口气,内心澎湃不已。她早该断然冷酷的拒绝他,但是她的心却……

  “婷婷——”

  “你是谁?”

  她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紧接着她又想起被服务生撞到前,停留在她脑际的重大“发现”——“你……你是曲希瑞?!”

  方才的惊人“发现”,成功的让她那颗跳动过剧的心安静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急速运作的思路。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关键资讯组合成最和逻辑的推理。

  曲希瑞下意识的收回捧住她的手,潇洒帅气的托住自己的下颚,故作神秘的一笑。

  “我从一开始就叫曲希瑞,没错吧!”

  “不!”她显得比方才又激动了些。“你是他本人,对不对?”

  这就对了!难怪爸爸对待他的态度那么不寻常,难怪他会老带着手术刀,难怪他会和那个曲希瑞有相同的“用餐习惯”,难怪……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明——蓝眼睛,那正是“神医”曲希瑞特有的标志!

  一切读能合理解释,一切都和事实吻合!

  虽然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变态神经病就是神医曲希瑞——这个不可思议的讯息。

  “你怎么发现的?!”他感兴趣的是这点。

  “特殊的用餐习惯!我爸爸曾经提过,他曾和曲希瑞同桌用餐。”她反射性的老实回答。

  原来如此!想知道的疑问已获解决,接下来最重要的,自然是直接探知这个惊人“事实”的当事人绮依婷的反应。

  “如果我真的是他,你会如何?”

  “我……”一时之间,绮依婷着实没了主意,事情来得太突兀、太离谱、太令人不敢置信了。“如果你真是他,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寻我开心吗?”

  逐渐接受“事实”的她情绪愈来愈激动。

  “我想那么无聊的人吗?”曲希瑞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摆摆手。

  是很像!但这句话绮依婷倒是没有说出口。

  “是我爸爸邀请你来的?!”她试着选个比较可能的理由。

  “我不记得我今年的行程表里,有安排接受台湾医学界人士邀请的计划。”他对答如流的回应。

  应该也不是,否则爸爸早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她了!很显然这个推论也不是标准答案。

  不过绮依婷并未就这么放弃,还是锲而不舍的继续追根究底。

  “莫非你也和其他劣等……男人一样,窥探长春医院?!”

  她可不是平空胡乱推断的。一直以来,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不同身份的劣等生物企图接近她,为的就是长春医院!

  当然,并不是每个劣等生物都是以当长春医院院长为最终目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商业、土地业、营建业……等等各行各业的劣等生物也一齐来“凑热闹”。

  原来长春医院占地极广,且地形完整,最重要的是,它地处黄金天价地段,又属于容易更变用途的类型!这正是那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劣等生物,千方百计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不管是想当院长,还是想将医院移作他用来图利,把院长的女儿——医院未来的接班人——弄到手,无疑是一条最快的捷径。

  虽然她是还有一个哥哥绮宇樊没错,但是他根本无心于医院,更不是学医的,对从商又没什么兴趣,加上现在的院长绮俊明也曾非公开的表示,长春医院将来的继承人将是同为从医的女儿绮依婷!各路人马面对这样的局势,用脚底想也知道想要得到长春医院,该从何处下手最快、最有效!

  曲希瑞换了一个姿势才又开口,“你是说你的那间医院啊!”

  “果然这就是你的目的!”

  绮依婷真恨自己为什么又重蹈了相同的愚蠢错误——相信劣等生物所说的话!一直到他这句话出口之前,她内心深处依然莫名的相信:他是与众不同的,绝不会伤害她的!

  曲希瑞先吐了一口气,才不疾不徐的对她的激动控诉提出反辩。

  “大小姐,就算你想定我罪,借机大发雷霆,至少也要让我把话说完嘛!”

  “你还想睁眼说瞎话的强辩什么?!”

  问题是,她内心深处真的强烈希望他能提出足以说服她的反驳。

  而曲希瑞也着实没让她的期待落空,正唱作俱佳的娓娓道来——“不是我爱自夸炫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每年的年收入之多,只怕我再会花钱,也没那个本事在有生之年内把它全数花光,而且年收入还是年年以等差级数、间或以等比级数增加,啊!对了!我在世界各地还有为数不少的大型联合医院,这也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对吧!所以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天大的好理由,要你们家的医院!”

  说完,他还不忘夸张的装出一脸天真的无辜相。

  绮依婷差一点从座椅上跳起来,她实在太高兴了!

  没错!家财万贯,拥有数十家国际级大型联合医院的神医曲希瑞,绝对没有理由对她家那间小小的长春医院看进眼里……

  绮依婷怎么想怎么开心,方才的受创感觉早就飞光了。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名”——神医曲希瑞的名字之光亮,只怕一百个长春医院院长的知名度加起来,也不及他那名号的一半。

  名声、地位、财势、受邀,经过确实的面对面的访问,证明全都不是正确答案。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非——?

  话还没问出口,绮依婷的双颊就先薄皮的红了起来。

  “你不会是……”

  贪图她的美色?!

  不!没有可能的!她实在不好意思脸皮厚到家的说出这么“老王卖瓜”的话来。像他这么出色的国际级超级帅哥,还怕身边会缺乏各款个型的绝世美女相伴?!

  或许是玩够了“你问我答”的游戏,曲希瑞决定自动自发的揭开谜底——“我是在海边钓鱼时,被你一‘踹’钟情的!”

  “你胡说!”

  就算她那张脸没有红得像苹果,而且她那双眼睛也没有展露了出完全藏不住的笑意,单是他那过度激动亢奋的语调,就足以让人轻易的感觉到——她说这句话是多么没有说服力。

  何况,她的芳心正以每分钟超过百次的频率跳动个不停。

  尽管曲希瑞已经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但是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没以爆笑拉拆穿她,反而继续他原本就打算告诉她的那一番话。

  “如果我不是对你一‘钓’倾心,被‘踹’钟情的话,我有何必千方百计调查你的身份和住处,还千里迢迢的追你追到台湾来呢?世界上会有无聊到这样的人吗?”从她的反应,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已几近被他完全说服了,于是他再加一把劲,“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谁告诉你的?!”她牵强的大断他的话,那令她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话语。

  只可惜她的诡计未能得逞,曲希瑞丝毫不受干扰的把该说的话说完。

  “我是特地到台湾来追你的!婷婷。”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她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接受这项威力媲美原子弹爆发的“讯息”。虽然她的心里老老实实的为这番令人眷恋不舍的话语激荡不已。

  他轻轻的将她那捂住耳朵的双手移向自己的手心,温柔至极的轻抚着,一双散发出炽热、执着、深情的湛蓝眼眸,紧紧的锁在她惊慌不已的脸上。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别以为他真那么有绅士风度,这话只不过是“形式上”问问而已,事实上,就算他的婷婷拒绝他,他也不可能就真的乖乖鸣金收兵——死缠烂打,脸皮之厚就连金油井的超级电钻也穿不透,正是他最引以为荣的资产之一!他得意的偷笑在心中。

  绮依婷完全迷惑了。他的话是那么深深的撼动她的芳心,但是有太多的前车之鉴让她裹足不前,她……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回家吧!”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吃的也吃饱了,当然就该换换场景了。

  反正他决定的就算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还杵自爱那儿发愣的绮依婷给强行带出餐厅。

  绮依婷再度从神游世界回到现实时,已站在绮家豪邸的屋前大庭园里了。

  就是现在,她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什么样态度,来对待这个意外的不速之客比较好。尽管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排斥他,不像对待其他劣等生物一般,对他产生本能的厌恶感。

  早在他以“变态神经病”的身分,出现在她的门诊室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排斥、厌恶他,只是她不肯正视、也不肯承认自己内心深处这份真正的感情罢了。虽然她这一天下来,着实被他耍得怒火冲天,一直演变到连生气的气力都提不起来的地步。

  只是,如果他的身分就只是一个“变态色情狂”这般单纯,还好办些,她比较能够决定该以什么态度对待他!偏偏这个人还有另一个身分——她最崇拜的“神医”曲希瑞!

  面对他那对她而言,简直呈两极化的多重“身分”,着实把她搞得完全没了主意……

  像是读透她的心思般,曲希瑞很善解人意的为她“指点迷津”。

  “我说过了,凡事不要想太多,你只要将你心底真正的想法和态度,坦白的表现出来就行了!”

  “谁说我感到困扰,不知怎么对待你了?!”

  话才说完,绮依婷便为自己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行为感到懊恼极了,偏偏曲希瑞还在那儿毫无客气的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

  “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听到没!”绮依婷又气又困窘的大声嚷嚷个没完。

  曲希瑞倏地收起笑声,一本正经的说:“就是这样,坦率大方的将真正的你呈现在我眼前就行了,OK?!”

  “真的可以吗?”

  她接触过的异性全都标榜女性应该温柔顺从呀!

  曲希瑞投给她一个了解的微笑,“我说过,我喜欢‘真的你’!”

  绮依婷芳心再度一悸。

  当轻柔的微风拂过她火热的双颊时,她知道自己打从心坎里开怀的笑了,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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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六章

  位处二十七楼的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便是绮宇樊的事业基地。

  不想继承家业,对经商亦无兴趣的绮宇樊,一心只想靠自己的力量,经营一间拥有强烈自我风格的摄影工作室,用自己的双眼、双手去捕捉那瞬间的美,抓住每个模特儿不同的神韵、风采——一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他绮宇樊的手,别人学不来的风格。

  可惜经过这么多年来的奋斗,他依旧默默无名,尚未成气候,更倒楣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交往过的女朋友,起先总是一个个的走向他,却又都在交往之后不久,一个个的离开他。

  然而,尽管事业、爱情两失意,绮宇樊还是努力不懈,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只是欠缺运气,只要他肯继续坚持下去,终有一天,胜利女神终究会向他招手的。

  这正是支持他不怕失败,奋斗到底的动力来源。

  苍天总是不好意思每次都负了他这个苦心人的,现在,经过多番的努力争取,他终于盼到了一个他心目中的理想模特儿之一——白伦,一个当今在台湾挺有名气的男性模特儿。

  在绮宇樊的话说尽之后,白伦还是一副无动于衷、很不在乎的样子。

  “你说你的摄影技术很好?”

  从他那不可一世、门缝里看扁人的态度,就咳很轻易的知道他根本没把眼前这个无名的小小摄影师绮宇樊看在眼里。

  “我对自己的技术很有把握,只有——”

  绮宇樊锲而后不舍、努力再努力的说服他。虽然白伦为人很傲、很跩,但是他在镜头下所展现的实力和魅力,却是非常吸引人的。

  不等他将话说完,白伦便怪笑两声。

  “你的技术很好?!就我所知,每个找上我毛遂自荐的小子都是这么说,在我看来,你或许该改行当推销员,口才不错嘛!”

  白痴都听得出来,他所说的话中,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充满讥讽的味道,但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绮宇樊只好撇下自尊心,继续和他周旋下去。

  “白先生,你既然这么热忱的应我之邀来到这儿了,就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你拍得很好、很出色的。”

  白伦“似乎”没听到他话般,很“凑巧”的打了一个呵欠,才懒懒的说:“好吧——!”

  “那——”绮宇樊喜出望外。

  白伦却不慌不忙的将一双手挡在身前,做出一个“禁止进入”的POSE,似笑非笑地更正绮宇樊那会错意的表情。

  “先别急着下定论,我的意思是说,我会考虑看看的!”

  “原来是这样——”绮宇樊脸上有着难掩的失望之情。

  一看他那一脸“屎”相,白伦吐了一大口气,很好心的进一步解释——“你是知道的,像我这种红透半边天的超级模特儿,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广告、封面要拍,还有很多服装秀要赶,整年的进度早已排得密不通风,忙碌的程度绝不是像你这种老是闲得发慌的闲人可以体会的。”他愈说愈跋扈,“像你这不厌其烦的死缠着我的无名摄影师实在太多了,当然,你是其中‘缠功’最高强的,所以我在不胜其烦之下,才会勉强抽出时间,应你之邀,找点时间和你见面,等一下我还得赶拍一个广告,就这样了!”

  说完,白伦转身便往工作室门口走去。

  “白先生——”

  “哦,对了!”白伦“恰巧”就声回首,“我会考虑的!”

  “白先生请留步!”

  绮宇樊追过去,挡在正要打开的大门上。

  没想到他会出这么一招的白伦,态度变得更加恶劣,“闪开!你不会想绑人吧!”

  他谅他也没那个胆,更不像那块料子,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

  而绮宇幡也的确不想绑人,他只是想确定一件事罢了。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看他的样子,大有“不回答就甭想走”的气势。一向非常识时务的白伦只好大方一点,再给他几秒钟的时间,看看这个无名小卒究竟想说什么废话。

  “快说吧!我说过我的时间很宝贵!”

  这或许是“大红人”的特权吧!至少白伦本人绝对是这么主张没错。

  绮宇樊当没听到他那番呕死人的话,直接切如问题重心。

  “白先生似乎对我有特别的偏见,不知是什么原因?”

  绝对不是他的多心,他真的很清楚的感受到白伦对他的不友善。虽然白伦对他的态度,绝对不仅止于那惯有的作风,绮宇樊十分确定。

  白伦着实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拙人”会有此一问,不禁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的便又恢复原来的趾高气昂。既然这个笨家伙自个儿问起来了,他就好人做到底,为他解惑解惑吧!

  于是,白沦开口了。

  “我是不怎么喜欢你,但这绝非是你的错,而是因为你的姓!”

  这句话倒真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今天来这儿的唯一一句真话。

  “我的姓?”

  绮宇樊没有想到答案居然这么可笑、意外。

  白伦乘机推开他,很快的打开门走出去。

  “对!你的姓。我讨厌姓绮的人!”

  在门外丢下最后这一句话之后,白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绮宇樊的工作室,留下愣在敞开的门口的绮宇樊。

  讨厌我的姓?!

  “老天!这算什么烂理由!”

  受了一肚子气,还没能获得有效成果的绮宇樊狠狠的甩上门,大声嚷叫一番,算是对方才所受的那一团鸟气做一个发泄。

  绮宇樊倒是相信白伦那最后一句话——他讨厌姓绮的。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且这么一来,想要白伦当他的模特儿,可就更难上加难了!

  不过,他是不会就此死心的,他一定要说服白伦答应他的邀请。

  白伦不是说过,他会考虑吗?

  这么一来,过一、两天他又可以有“理由”再去找他了。

  绮宇樊就是这么充满生命力,他是运气比人差了点,倒楣事比人多了些,但每每都能很快的从挫败沮丧中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接受挑战!

  绮家的巨宅馆邸,设计得颇有特色。

  它是一栋呈“井”字型的壮观建筑,前栋是年轻的绮宇樊和绮依婷的世界,充满浪漫情调的庭园的后栋,则是绮俊明和沈曼玉夫妇的两人空间,两边都有各自独立的各项家俱设施,包括客厅、起居间、餐厅、厨房……等,只是不善于事的绮宇樊和绮依婷,一向都到后栋去进餐,接受沈曼玉慈祥的母爱。

  左右两栋则是具备前、后栋与各种特殊功能的设计,其中还包含绮俊明的中型私人研究实验室。

  进驻绮家前栋已进入第三天的曲希瑞,这会儿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柔软宽敞的沙发上纳凉,嘴皮还不忘动一动。

  “怎么一直没看见大哥呢?”

  “大哥?!”

  绮依婷把双眉挑得高高的,做出惊讶的神情,不过语气中倒没有讶异的味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很习惯他大不正经和出人意表的言行举止了,为此她还暗自赞佩过自己超凡的惊人适应力呢!

  而曲希瑞这三天来也的确“收敛”了一点,表现出乖宝宝的形象。但可千万别误会他天性真的是如此“文静”,只不过第一步的计划达成之后,在进入第二波进攻之前,总是要休养生息一番!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闲到什么事都没做,而是以另一种形式进行“秘密攻势”——按兵不动的将“大环境”彻彻底底的观察研究一番,以便更加确实的掌握住全盘战局。

  三天下来,该观察研究的都弄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有理由再继续“沉默文静”下去,所以“本性”马上又重出江湖啦!

  “是大哥没错啊!他是你大哥,当然也就等于是我的大哥!同意嘛!”

  “你的脸皮厚到家了!”

  绮依婷一见他那死灰复燃的不正经貌,便反应迅速的搬出“一脸嫌恶”的表情“迎战”。还以为他当真遵守诺言,住进来之后真的变了呢!没想到才不过三天,就……

  嚷嚷归嚷嚷,事实上,绮依婷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厌恶他那瞎起哄的把戏,反而感到很有趣。所以她是每次嘴巴都嚷嚷个不停没错,但实际也很热衷于和他之间的“打情骂俏”,只不过她假装不知道自己的心,死不肯承认是这么回事。

  “你们两个年轻人在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啊?”

  不等曲希瑞反攻,绮俊明便和前几天一样,很不适巧的出现在他们的势力范围。

  “爸爸好!”

  曲希瑞还是一样的礼貌周到,反倒是绮依婷的态度极不友善。

  “你又来前面做什么?!”

  不能怪绮依婷对亲爱的老爸恶声恶气,只因她着实看不惯爸爸这几天来的作风——太恶心了!

  毕竟是父女,加上绮依婷向来的心里想什么,就全表现在脸上的性子,绮俊明又不是瞎子,虽然看到女儿不悦,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该吃晚餐了!”

  “是吗?”绮依婷极不友善的“看”了父亲一眼,连说话都是用嘴哼模式。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快过去吧!妈妈的爱心咳不能辜负啊!”

  说话的同时,他顺势搂住绮依婷的细腰,企图将她带往后栋的餐厅。

  绮俊明就和往常一样,顺水推舟的一道走,嘴巴还不忘“叮咛”曲希瑞。

  “对了!希瑞,晚饭后我们再到实验室讨论一下关于那个——”

  “爸!”绮依婷不等父亲把“目的”说出来,便语气恶劣的打断他,“你可别忘了,希瑞是因为‘病情特殊’才住进我们家,怎么能要一个病人和你讨论研究高深博大的医学理论呢!”

  她刻意把“病情特殊”加重语气,目的是“提醒”爸爸当初在院长室宣布的“诊断结果”。

  绮运明这几天来,对待曲希瑞的态度,让她这个做女儿的清楚的知道,他打从在院长室初次见到曲希瑞时就兴起的“目的”——想“借助”医学天才曲希瑞的力量,突破完成自己研究多年的新药实验。

  其实这种心态是难免的,无可厚非的,更何况神医曲希瑞研究新药的特殊天分,百年难得一见,和他在病理学方面的能力一样的为医学界所熟知、肯定。虽然他本人始终无心于专门的药剂发明——否则早又赚过堆积如山的钞票啦!——而只把只把这门学科当成玩票性质,但旁人可就比他本人更重视、更在乎他这份难能可贵的才能了。

  她的父亲正是那一群主张“惜才、善才能”的族群里的一员,现在因为这份“意外”

  的“邂逅”,而逮着贯彻“主张”的“机会”,他岂有不“把握机会”,并且“善加利用”的道理!

  这一切绮依婷都知道,也很能理解,但是——那必须是别人,而不是那亲爱的父亲!

  她讨厌父亲这种心态,露骨的摆出利用曲希瑞的态度。她真的……

  “婷婷,你也知道爸爸对我的一份心意……”

  曲希瑞不想让气氛弄得更僵,偏偏绮依婷就是不肯让步妥协。

  “是吗?那他就应该贯彻始终,好人做到底,以对待严重病患的态度对待你才是,怎么会是成天拉着你问东问西,老往研究室跑?!如果让人撞着了,不是更奇怪吗?”

  她实在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袒护着她那个不要脸的老爸,他是如此聪明过人,会不知道她老爸一直在利用他吗?

  曲希瑞依旧维持相同的论调。

  “那是在外面,在家里就没必要虚假做戏了,是吧!怎么,莫非你真的希望我是个严重病患?!”他出其不意的改变战略。

  “鬼才希望,你明明知道我是——”

  绮依婷气极了!他是怎么回事?我是在为他抱不平,而他竟——经过曲希瑞的“跨刀”,绮俊明又逃过了一次尴尬的场面,并逮住机会说:“是啊!

  婷婷,连希瑞自己都这么说,你就不要再坚持己见。好了,我们快到餐厅去吧!否则你妈真会以为我们集体失踪了呢!“就如同往常一样,曲希瑞很配合他的动作,两人很有默契的结束这场天天上场的”餐前争论“。

  “好了啦,去吃饭吧!”曲希瑞柔情万种的哄着怒气未消的绮依婷。

  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我不吃!要吃你们自己去!”绮依婷非常不合作。

  绮俊明试着软化女儿的敌对态度,陪着笑脸,“乖女儿,别这样嘛!妈妈可是特别为你做了几道你最喜欢的菜呢!”

  哪知绮依婷不但未因此买下他的帐,反而进一步讽刺道:“那就麻烦爸爸代我谢谢妈妈的爱心,就告诉她,和令人作呕的人同桌共餐会令我食不下咽,所以——”

  “婷婷!”

  就算绮俊明有再好的修养,面对女儿当面给予如此毫不留情的讽刺,还是会勃然大怒。他实在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他的想法?他这么做有错吗?只有傻子才会不懂得“把握机会”,不是吗?

  “哼!”

  绮依婷依旧维持原有的强硬态度,还把下巴翘得老高。

  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就要爆发,曲希瑞不快不慢的挑中最后的千钧一发之际,发表高论:“我看这样吧!既然婷婷这么想要和我共享两人进餐的浪漫气氛,从今晚起,咱们就各自开伙吧!”

  “什么?!”这一回父女俩倒是异口同声。

  “这是个很好的主意,不是吗?好吧,就这么决定了!”

  也不管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尚处在惊愕状态的绮家父女会有什么反应,曲希瑞自顾自的讲下结论,并且摆出“大势已定”的姿态,大有不容改变的气势。

  “可是……”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但可以免去每餐和女儿之间必定上演的“尴尬”,还可以增加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机会,绮俊明怎么想也没有理由反对这项主意。但问题是……

  “你们打算到外面吃馆子吗?”

  再怎么说,身为父亲的他,总不希望女儿“出丑”。没想到绮依婷一点也不领情,索性自己招供。

  “你最好不要有自己开伙的傻念头,我可把话说在前面,别以为好手艺也会遗传,我可没有烧得一手好菜的好本事!”

  要笑就笑吧!反正关于“不会做菜不算女人”的这种嘲弄,她早就领教过了,彻彻底底……一抹熟悉的创痛又掠过她的心扉,让她心理隐隐作痛。

  然而,她并没有更多的时间讶异,因为曲希瑞很快又发表更令人讶异的宣言。

  “是谁说要你做菜啦!?”

  “呃?”

  他笑咪咪的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有我这个大厨在,哪还轮得到你出手!”

  “可是……”

  绮依婷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兴奋,连眼睛看起来都好像在笑。

  他没有瞧不起我?!这正是她重展笑颜的主因。

  面对这样的气氛,绮俊明知道风暴已过,唯一的“顾虑”——女儿的“拙事”——也已解决问题,于是,他很识趣味、静静的退出现场,自个儿走回后栋的餐厅,和爱妻共进浪漫的两人晚餐。

  绮依婷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眸,难掩激动的追问:“你难道不认为不会做菜的女人不算女人,不够格——”

  不等她说出更多“自残”的话语,曲希瑞的手适时轻按住她微颤的唇,蓝宝石般的双眸,闪烁着无尽的诚挚深情,缓缓的对她轻声细语。

  “台湾法律有明文规定女人不会做菜是一项重罪吗?”

  绮依婷反射性的猛摇,一双瞪大的眼眸依旧坚定不移的锁在曲希瑞的脸上。“那么你为什么要为此而贬低自己?”

  他用温暖的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逃开他的视线。

  “我才没……”

  过于激动的心,让她无法顺利的为自己辩护。何况她那不合作的泪水,还自作主张的奋眶而出,彻底的宣告出她真正的心思。

  曲希瑞小心翼翼、温柔至极的吻去她的热泪,顺势将她拥抱入怀;而绮依婷也完全没有反抗,她根本无法抗拒他撒下的柔情网。

  “我从不认为贤妻良母的定义就是要会烧得一手好菜,如果一个男人娶老婆只是想要有一个家事天才的帮手的话,那找个女佣就行了,对吧!妻子的定义绝对不是如此狭隘的,至少我就不能苟同!”

  “他不是这么说的,我不会做菜、不擅家事正是他背叛我、移情别恋的主因,说他要的是一个贤母,而不是一个家庭医生,一个对家事一窍不通的女强人,还把他所谓的贤妻良母带到他的父母、朋友面前,当众羞辱我……”

  藏在心底将近两年的深刻伤口,一直只能独自饮泣的创痛,此时竟无法遏止的排江倒海而出,令她痛哭失声,热泪就像决堤般,湍流不止,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曲希瑞什么话也不再多说,只是用尽所有的柔情、深爱,紧紧地呵护着她,疼惜着她,让她尽情哭泣。

  约莫过了半个世纪之后,绮依婷的情绪才又转为平静。

  尽情的痛哭一场之后,她的心顿时豁然开朗,那份灼烧她将近两年的重创,在惊天动地的宣泄之后,也意外的冲淡许多。

  依偎在曲希瑞可靠充实又不失温柔的臂弯中,她有着一种仿佛又找回了那个未遭“情殇”之前,天真活泼的自己的感觉。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曲希瑞足以令人心颤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畔轻请呢喃。

  “我也被你一‘踹’钟情啊!”

  “你骗人——”

  自己的心明明早已毫不怀疑他的表白和真情,奈何过多的创伤令她不敢再轻言相信——她真的是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矛盾极了!

  曲希瑞在她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绮依婷的心因而有了一阵甜蜜的痉挛,心跳瞬间加快。

  “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不是在说谎,不是吗?”

  他一次又一次的轻抚着她那微曲的长发。这是一项令他满意的进展——自那天在餐厅一聚之后,她已有了重大的转变,这三天在家中,在他眼界所及的范围内,她已不再梳那个阿妈头。

  虽然外出到医院上班时,她还是坚持原由的“形象”,但曲希瑞已经很满意她这个显著进步了,其他的慢慢都会如他所愿,他有绝对的把握。

  “我——”

  “放心!我说过,不是我吹牛瞎捧自己,吾人的烹饪技术可是一流的!”他笑得好不得意。

  他的笑总是让她有着安心幸福的感觉。

  “那——”

  “我们明天起,一齐奋斗!”他抢着霸占发言权。

  绮依婷展露出隐居多时的甜美笑靥,很率性的应了一声:“嗯!”

  两个人不禁相视莞尔。爱,在两人之间迅速茁壮。

  “很好!现在去梳洗一下,咱们吃饭去!”

  曲希瑞在她的两颊各吻一记。

  绮依婷不胜娇羞的默默承受,毫不反抗。

  “别梳阿妈头哦!我喜欢你现在的发型,好吗?”他像在催眠般说服她。

  “嗯!”

  望着她宛如舞蝶般轻盈的飞上楼梯,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满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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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七章

  看着桌上的一小叠资料,龚季云似乎不断在思索着什么。

  关雅颜是吗?

  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店门口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敏敏!好久不见了!”

  原来进来的是已销声匿迹好一阵子的温敏敏,从她那失去明朗光彩,满是忧虑的脸上,就可以明白她一定碰上难题了。

  “季云!”

  一看见龚季云那张熟悉亲切的笑容,温敏敏便难掩激动,含泪飞奔入他怀里。

  “怎么了?别哭,告诉我。”龚季云手抽了一张面纸给她,同时温和的询问。

  “爷爷……爷爷他病得好严重……”

  这就是她近来不见踪影的原因之一,当然,另一个原因的确是如龚季云和丁允辰所揣测的一般——她被家人禁困了。理由自然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成天往外跑,还老和一个身分不明的无名珠宝商杂混在一起。

  听她透露的讯息之后,龚季云似乎又联想到了什么,不过他依据不动声色。

  “那你怎么还能溜得出来呢?”

  温敏敏拭干眼泪,情绪似乎稳定了些。

  “我是买通奶妈和小芸帮我,才能顺利溜出来,季云,我爷爷他是不是……”

  一想到最疼爱她的爷爷可能会长眠不起,温敏敏的眼眶不禁又红了起来。

  没错,在外人眼中,台湾有名的政治家温弘德,是个莫测高深、显赫厉害的政坛九尾狐,但是在温敏敏眼里,他只是一个非常宠溺她的慈祥老人。

  何况他现在还重病在床。当然,这是被温氏家族列为最高机密,层层封锁的骇人消息。

  龚季云轻轻拍拍她的肩,企图安抚她。

  “是怎样的情况?我是说你爷爷的病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爸爸他们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但是家里这一、两个月里,住进来很多医护人员,所以我猜想,爷爷的情况一定很不乐观。果然我没错,今天早上我终于从奶妈口中套到消息,爷爷他的情况一直很不好,三天前开始还陷入昏迷状态,爸爸他很早已决定接受医生群的建议,让爷爷接受手术,但是爷爷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所以手术的预定日期一延再延……再这样下去,我怕——”

  说到这儿,温敏敏不禁又悲从中来。

  龚季云愈来愈确定自己的推断无误,于是做进一步的印证。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的主治医师有哪些人,有没有国内的医生?”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大部分是从国外请来的,国内的医生除了我们家的主治医师陈叔叔外,还有一个是陈叔叔的好友,国内脑外科名医绮俊明,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温敏敏自己也知道,龚季云并不是医生,来找他、告诉他这些事,对爷爷的病情根本没有什么帮助。然而,她就是反射性的想跑来找龚季云,看到他、听听他的声音,她心中的忧惧也真的因而减了许多。

  当然,龚季云也明白温敏敏是抱持怎样的心态来找他的,所以也尽力的安慰她,说些令她安心的话语。

  “别尽往坏处想,你爷爷一定会安度险境的!”他投给她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

  来找龚季云果然是对的,温敏敏发现自己的心情又更好了些。

  “谢谢你,季云,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我该回去了,免得给奶妈和小芸添麻烦。”

  虽然她心中有着不舍——和龚季云在一起,是非常快乐而使她流连的——但又无可奈何。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般,龚季云摸了摸她的头,像是个宠爱妹妹的大哥哥般,“等你爷爷病情转好之后,你找个机会溜出来,我们找允辰和紫翎出去好好的玩玩,如何?”

  “嗯!”

  温敏敏毕竟还是一个大孩子,一听到这样令人兴奋的话之后,旋即眉开眼笑。

  等到温敏敏不再沮丧的消失在店门口之后,龚季云才收回视线,延续方才被打断的思绪。

  想着温敏敏的话,再看看关雅颜的资料,龚季云沉思了半晌,双手又开始在电脑键盘上灵巧的弹奏起来。

  在龚季云店门左边不远处的一个隐密角落,出现了曾经跟踪过曲希瑞和绮依婷的神秘男子,他一直暗中窥视温敏敏,直到她上了一辆计程车之后,他才站了出来。

  一抹诡异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他往龚季云的店门方向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之后,没发出任何声响的离去。

  在一个可打国际的公用电话前停下脚步,电话打通之后,话筒里传来低沉冷漠的日本话。

  “忍先生?是我,传志荣。”神秘男子以平板的音调说着还算流利的日本话。

  “有话快说!”对方的声音依旧是冷漠不带感情的。

  传志荣眼中流窜过颇为复杂的光芒。

  “告诉你一个意外的消息,你那个开珠宝店的朋友,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妙龄少女,看他们俩人的态度似乎很熟的样子,要不要我替你查查?”

  话筒那端的声音除了原来的冷冽之外,还添加了惊人的魄力。

  “不要做多余的事,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做好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主张,你少管闲事,如果你够聪明的话!”

  他的话充满威吓的语气。

  “还有,下次不要再让我提醒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接近他!懂吧!”

  这句话是慑力十足。

  “知道了!我会记住我的身分和立场,请放心吧!忍先生。”传志荣和往常一样,以不坏的语调回答。

  “我也相信你够聪明,不会做蠢事……”

  对方传来令人背脊发凉的冷笑。

  挂断电话之后,传志荣狠狠踹了跟前的一颗小石子,将它踢得老远。

  伊藤忍!事情不会全照你所期望的计划进行的……他嘴角挂着一抹复杂难明的怪笑。

  当绮依婷走进厨房时,曲希瑞已经在案台边忙了好些时候了。

  “我能帮些什么吗?”

  绮依婷伫立在入口处,有些不自在的询问,总觉得这情景好像有点阴阳倒错。再者,虽然曲希瑞并不在意她的拙于家似,她也确实没有自信能帮上什么忙,没帮倒忙她就已经大感万幸啦!然而就这样袖手旁观,等着张开口吃饭,她有不好意思。

  曲希瑞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体贴的回眸温柔一笑。

  “你到我身边来实地观摩,如何?”

  “嗯!”

  绮依婷立即喜出望外的飞奔到他旁边就位——只是“观摩”的话,她就不怕自己会笨手笨脚了。

  只是当她在曲希瑞身边站定,定神一看时,惊愕的表情旋即占满她的脸庞。

  天啊!他居然用手术刀当菜刀?!

  “好新鲜哦!我从没想到手术刀除了医学用途和牛排刀之外,还可以当菜刀用呢!”

  确定她的话是友善的、正面的之后,曲希瑞眼底的忧虑瞬间解除——婷婷果然与众不同!他再一次确信。

  “要不要试试?”看她那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很大方的邀她“共享盛举”。

  “要!我要!”

  绮依婷迫不及待、自动自发的抢过曲希瑞手上的手术刀,还用屁股用力的将曲希瑞挤到旁边一点,“强迫”他让出主厨的位置,兴致勃勃的操着手术刀,依样画葫芦的始动了起来。

  要知道,她绝对不是个“远庖厨”主义的女子,只不过厨房里的一切器具设备一向和她绝缘,对她极不友善烹饪的“可怜又无辜”的女孩。

  现在以手术刀代菜刀上阵,她可就安心多了,虽然她是个“操刀”技术不怎么灵光的内科医生,但至少手术刀是对她友善多了,不会割伤她的手,使用起来自然得手多了。

  “好了!我把小黄瓜全切好了。”

  大功告成之后,绮依婷高兴得又叫又跳。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完全没有割伤手指的情况下,完成切菜手续。

  “很好!婷婷果然是资赋优异的好徒弟!”曲希瑞也毫不吝啬的褒奖她。

  听他这么一夸,绮依婷原本就已笑得够大的大嘴,更像门户大开的无底洞了。

  “你就会逗我开心!”虽然她快乐得不得了,但她还是不忘“假”一下。

  一旁的曲希瑞心情之好,绝不下于她。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和他志同道合,不会因他的“特殊”烹饪方式,而嫌弃他、用异样眼光看他的女孩!

  这是他当初对她一“钓”倾心,始料未及的意外收获呢!

  “还后没有别的要切?”

  此时的绮依婷,俨然一个对动刀爱不释手的“切菜狂”了。

  而曲希瑞也充当起称职的好师傅,全心全意的知道他的高徒、他唯一的女学生。

  两个“志趣相投”的年轻男女,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间或还不忘说些令人捧腹的笑语调剂调剂。

  厨房里不定时传出绮依婷的兴奋尖叫声。

  “吔!水果刀,还可以当水果刀,我要试试!”

  “啊!还能充当雕刻刀!好漂亮的水果雕刻,人家也要学,教我啦!”

  她希望能从曲希瑞那学会所有的“独门武功”,他也乐意大大方方的全盘传给她。

  于是,“名师出高徒”这句自古名言,再次在他们两人身上获得印证。

  忙了整个下午,琳琅满目的好菜终于全端上台面啦!

  曲希瑞和绮依婷动作整齐,同时开吃。

  “嗯,好吃!好好吃吔!”

  瞧她那狼吞虎咽的“海派”吃相,就算把她放到难民群里,旁人也不会感到奇怪或不协调的。

  对现在的曲希瑞而言,欣赏心上人的吃相和接受心上人的赞美,显然比吃饭有更多的吸引力。他好喜欢她那副毫不做作,吃得津津有味的满足样,实在活泼可爱透了!

  在“大蝗虫”绮依婷的“肆虐”下,满桌的菜肴很快就去了“一大半”——每一盘各去掉一半!

  酒足饭饱之后,绮依婷才警觉自己的好胃口,相对于她的惊人食量,对座的曲希瑞显得“淑男”多了。困窘瞬时包围了她,让她连忙为自己提辩解。

  “你一定要相信我,其实我平时是很小胃口的,真的!今晚是因为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太合我胃口了,所以我才回开怀大‘吃’,你一定要相信我!”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必须更正,今晚的菜并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你也功不可没,不是吗?”

  绮依婷马上表示反对意见。

  “我哪有帮上什么忙,只不过切了一些菜而已,‘做菜’部分全是你一手包办,我只是负责‘看菜’的‘观摩员’罢了!”

  “不!不!此话差矣!”曲希瑞一本正经、不慌不忙的更正她,“你还一直在为我‘加油’不是吗?这么件大的功劳,在下我怎么感忘记呢!我还打算把它写成一张感谢状,表框起来送给你,以兹感谢哩!”

  “曲希瑞!你坏蛋!”

  绮依婷羞得满脸通红,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朝曲希瑞攻了过去。

  曲希瑞笑得“忘了”逃跑,任由绮依婷达的一双粉拳在他胸膛上此起彼落的捶个不停。又为了助兴,顺便换取更多的“捶胸”服务,曲希瑞特意做出煞有介事的滑稽表情惊叫——“嗯!凶暴美人鱼果非浪得虚名,真是了得!”

  这话的威力真够了得,绮依婷大叫一声:“曲希瑞,你看招!”之后,果真如他所愿的“奋发锤胸”,继续为他做免费的劳动服务。

  而曲希瑞还在那儿嚷嚷个没完。

  “好!很好!好舒服啊!这里,左边一点,对!就是那儿!”

  绮依婷给他气死了,为了不再让他“称心如意”,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决定不再替他“免费锤胸”。

  “你被虐待狂啊!人家是在打你,而不是在为你按摩,你知不知道!”

  意外的,曲希瑞当下就效仿砍倒樱桃树的华盛顿“勇于认错”,露出一脸讶然。

  “啊!原来你是在打我,而不是在替我锤胸按摩?!”

  “对!”

  赫然发现他眼中闪烁着热烈的恶作剧光芒时,绮依婷不禁后悔自己回答得太迅速确实。

  在她还来不及发现他的阴谋为何之前,他已经发动攻势了。

  战术是——发出令人不安的怪笑,外加仿若变态娘娘腔、足以让人鸡皮疙瘩起满的POSE. 紧接着而来的是出人意表的高论——“哎呀!原来你是在向我示爱,早说嘛!我绝对不会吝于回应你的热情!”

  “你在胡说什么?!”绮依婷气得口齿不清,满脸通红。

  偏偏曲希瑞还在那儿用“一切我了解”的表情和语气说道:“婷婷啊!你就不要再死鸭子嘴硬了,我知道你是想诠释‘打是亲、骂是爱’的真谛,没错吧!”

  “神经病!!”

  绮依婷实在佩服他居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掰出这么荒唐的傻话来。

  曲希瑞却摆出一副“证据确凿”的表情,不慌不忙的指住她。

  “瞧!骂是爱!”

  “曲希瑞,你讨打!”

  明知这么一锤必定又误入陷阱,绮依婷就是无法控制,让她的粉拳不要去找他的胸膛麻烦。

  没错!曲希瑞又逮住机会“证明”他的“立论”正确无误啦!

  “哈!打是亲!”

  就这样,郎有情、女有意的一对璧人,又在那儿打情骂俏的吵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收兵”之后,曲希瑞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不要老是摆脸色给爸爸看,他会伤心的。”

  一说起这个,绮依婷大好的心情立刻去了一大半。

  “他会伤心?!哼!真是天大笑话一则!”

  “婷婷!”

  他当然明白她是在为他抱不平,但是他不希望因此他们父女反目相向。

  “难道你不生气,我老爸是在利用你,彻彻底底的利用你,所以才会要你来住这儿的,你不知道吗?他是想要利用你来帮他完成新药的研究,你不会不知道吧!”绮依婷悲伤致极。

  曲希瑞岂会不明白她怒气与悲愤所由为何!他缓缓的托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慢慢移向她的小嘴。

  绮依婷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她的理智拼命命令她推开他,如果不想再受伤,一定要逃离即将捉获她的热情缱绻。偏偏她的身体就是一动也不动,双眸还在他的脸庞逼近时,自动自发的闭了起来。

  然后,在四片烫热的唇瓣印在一起的那一刹那——世界全醉了!

  醉在浓情万缕、缠绵悱恻的炽热情火中……

  夹杂着羞涩与不安的幸福泪珠,在他吻她的时候,偷偷的自她的眼角滑落。

  他注意到了。于是他暂别她的唇瓣,移情别恋的吻上她的泪,将她淌下的热泪一一吻落。

  可惜的是,他的吻换来的是她更多的泪珠——幸福的泪珠!

  “我爱你!我的爱永远属于你!婷婷。”

  绮依婷几乎融化掉了,融化在无尽的深情与炽烈的爱意中。

  以前曾经有二个男人对她说过相同的话,但是却都不及这次的刻骨铭心,令她如此感动、如此心醉、如此恋恋不舍。

  她——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记忆中那三段恋曲的感情全加在一起,都不及对他一半的深爱。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份感情的浓厚了,只是她一直假装不知道,不肯正视这份深爱,只因她怕再度受创。她清楚的知道,这次的付出如果再遭到背叛,那她一定活不下去了。

  “不要背叛我,绝对不可以背叛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她哭倒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

  “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

  曲希瑞语气坚定的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企图坚定她对他这份深爱信心,去除她的不安。

  夜,是如此温柔,轻轻包围着相知相惜的两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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