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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郡主和亲外一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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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九章

  秦曼玲老爱成天捉弄别人、恶作剧的恶形恶状,终于在秋末时分遭到“报应”。

  一天,她整人之后逃逸时,一个不小心栽进自己先前架设的隐藏式陷阱里,扭伤了右脚踝,让她无法再随心所欲的行动,到处整人寻乐。

  托她脚踝扭伤之福,耶律王府中这近几个月来的“灾难”才暂告解脱。

  奶娘对此事的态度是:这样也不坏,正好让你文静些,趁机学学大家闺秀应有的礼节。

  面对如此的情况,秦曼玲也只有认栽了,谁要她扭伤脚呢!

  幸好耶律靖臣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想尽各种办法逗她开心,她的日子才不至于太无聊。

  然后,冬天来临,纷飞的大雪一意孤行的拥抱大地万物,在壮阔的草原上,恣意的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雪白。

  将近一个月的“居家生活”,让好动的秦曼玲简直快闷疯了。

  这天,趁着大伙儿忙得分身乏术时,秦曼玲终于成功的溜出屋外,拜访白色的大地去也!

  “嗯!好清新的空气,还有雪的味道!”一个多月来未出大门一步的秦曼玲显得格外兴奋。

  望着一片白色晶莹的雪地,秦曼玲恨不得能好好的玩一下滑雪或溜冰之类的运动,那一向是她的最爱,且和骑马一样拿手。

  绝不是瞎盖,在二十世纪,每年到了冬天,她便会趁着和秦老板到美国查理叔叔及安迪家度假时,尽情的享受溜冰和滑雪的乐趣。

  只可惜这儿是古代,既没有滑雪鞋也没有溜冰鞋,唉!秦曼玲不免遗憾感慨。

  再者,就算有那两样“工具”,以她现在的“行动不便”也无法自由自在的玩个疯狂。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解闷了吗?”秦曼玲望着一片雪白轻叹一声。

  这可不行,再不赶紧想个解闷妙招,她就真要因无聊而提早翘辫子啦!

  汪!汪!汪!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得入神之际,羊栏边的牧羊犬适巧吠叫了几声,打断她的思绪,正当她想抬起头,破口骂“狗”时,一道灵光倏地画过她的脑际“有啦!”瞧她一脸不寻常的可怖兴奋,八成又有人要遭殃了……

  待大伙忙得差不多时,才发现到秦曼玲早已不见踪迹。

  “妍妍人呢?”甫从书房到大厅的耶律靖臣是第一个发现者。

  “咦?刚才明明还坐在那儿戏弄那对马儿的,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奶娘嘴巴怪叫的同时,已展开搜索行动。

  札儿赤和小菁夫妇也加入寻找秦曼玲的行列中。

  唉!早知她不会安安分分的坐在那儿的,方才真该留下一个人专门“监视”她才是!

  这是正找得心急如焚的一伙人此刻共有的心声。

  “该不会溜到外头去了吧?”耶律靖臣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可是妍妍的脚伤还没好——”小菁话说一半便不再接续——以那个野丫头的个性不无可能!

  一旦有了这层共识,一伙人便将搜索目标转向屋外。

  谁知才刚出宅子大门,便发现令他们瞠目结舌、啼笑皆非的一幕——汪!汪!汪!

  “哈哈!再跑快点,快呀!耶!”

  秦曼玲兴奋快意的嬉笑声,和着几只牧羊犬此起彼落的吠叫声,一波波的直涌向他们。

  “老天!这丫头居然叫那群牧羊犬拉雪橇乘着玩?”奶娘只差没睁着眼睛昏过去。

  “娘!你还好吧!”小菁轻扶着奶娘,省得她当真晕倒。另一方面,见秦曼玲玩得那么开心,她还真有些跃跃欲试呢!

  至于耶律靖臣和札儿赤两个大男人,见怪不怪自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秦曼玲正在玩的把戏,挑起了他们的兴趣,两人脸上皆有着极欲“与君同乐”的神情。

  眼尖的奶娘见状,即刻“先发制人”。“我说王爷、将军,妍妍的脚伤尚未痊愈你们是知道的,所以这回可千万别再纵容她呀!”

  “当然!那当然!”一听便知是敷衍的语气。事实上耶律靖臣此刻心中正在为秦曼玲那斜坡大回转的完美表演拍手叫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小有灵犀一点通”这回事儿,秦曼玲就挑在这个时候,朝他们发出“友谊的召唤”,对着他们大叫。“喂!你们要不要一块儿来玩,很有趣、很刺激耶!我们不妨分两组来比赛!”

  “妍妍!你快回来,别尽在那儿胡说!”奶娘第一个对她的“召唤”做出回应。

  秦曼玲和往常一样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朝她扮了一个逗趣的鬼脸算是交代。

  “交给我吧!”耶律靖臣拋下这么一句,便以五十匹马力的冲劲直冲而去。

  札儿赤不愧是耶律靖臣的死忠部队,即刻附和主子的动作:“我也过去帮忙!”

  “让我也跟去吧!”小菁秉持着“夫唱妇随”的信念跟了过去。

  奶娘瞧他们个个一脸兴奋的模样,一颗小便凉了泰半——他们真是要去把妍妍劝回来?

  那才有鬼呢!

  果然,才一晃眼,四个年轻人已经以秦曼玲方才的提议为主,分成两组人马,理所当然是耶律靖臣和秦曼玲一组,札儿赤和小菁夫妇一组——,又架设了另一架“犬式动力”

  的滑雪车,很快便展开了牧羊犬拉雪橇大竞赛。

  “快呀!快!快追过他们!”

  “休想得逞!”

  “就差一点!”

  “小心斜坡!”

  ……

  瞧他们四个年轻人玩得那么快乐,奶娘已经提不起气力阻止他们了,反正铁定也是徒劳无功,白白浪费口水罢了!

  其实对秦曼玲的怪异行径,奶娘早已和其它人一样习以为常,适应力奇佳,而且还挺喜欢她那副调皮样儿的,只是,基于“调教”的使命感,才会让她三不五时就发发威,唠叨唠叨罢了!事实上只要秦曼玲不受伤,她倒也不想太限制她的行动,反而常在一旁欣赏她玩弄的把戏,当免费的“观众”,与君共欢乐。

  约莫半把个时辰过后,第一回合的胜负似乎已见分晓——“万岁!我们赢了?赢了耶!哎——唷——”

  秦曼玲因过度兴奋,忘情的腾空跳起又误伤了尚未痊愈的小脚。

  “小心!”耶律靖臣赶紧将她腾空抱在怀中,关心之情表露无遗。“还好吧!疼不疼,不是要你小心一些吗?”

  “人家太激动了嘛!”秦曼玲撒娇的吐吐舌头。

  他被她可爱的表情逗笑了。“你这丫头真是——”

  若非场所不适,他会毫不犹豫的封住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的,一定!

  “好了!没事了!咱们再来比一回合吧!”秦曼玲玩兴正浓。

  “还玩?”耶律靖臣嘴巴虽如是说,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秦曼玲很邪门的瞟了他一眼,并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少装了啦!谁不知道你和我一样想再玩一次!”

  耶律靖臣以笑代答,算是默认。

  于是,第二回合的雪橇大赛便正式拉开序幕。

  又是一片响彻云霄的嬉笑声,外加狗儿的吠叫声当“伴奏”。

  正当玩得尽兴时,大门外赫然出现了一位意外的访客“这是什么新运动或者是游戏吗?”从她的言行判断,便可知道她已等在那儿好些时候了。

  只是一伙人太专注于自家的“娱乐节目”没早些发现她的到来罢了。

  “皇后娘娘?”札儿赤一见到这位身分不同凡响的娇客,旋即跳下雪橇单脚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千岁!”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皇兄知道吗?”耶律靖臣颇感意外。

  皇后温柔却不失庄重的笑道:“我是特意来见你,看看你怎么一直不回京城去,若爱待在这儿,可知宫里的人都好想念你呢!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你迟迟不肯回宫的理由了!”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耶律靖臣背后的秦曼玲,脸上是比方才更加温柔亲切的笑容。

  “不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吗?”皇后从方才在大门外第一眼见到坐在雪橇上大声欢呼的秦曼玲时,便很喜欢她了。

  “我叫李妍,请皇后娘娘唤我妍妍便行!”不待耶律靖臣开口,秦曼玲便自动自发的展开自我介绍。“皇后娘娘,你好漂亮哦!连妍妍都给你迷住了呢!”

  “嘴巴真甜!”经她一捧,皇后笑得更加深刻。“难怪靖臣舍不得离开你,还十万火急的送回家书,要我们尽快帮他缝制一套仿大唐皇族配戴的新娘服送过来呢!”

  “衣服带来了吗?”既是皇后主动提起,耶律靖臣便老实不客气的乘机追问。

  皇后眼底那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更加浓郁些。“放心吧!十三皇弟的愿望,宫里上至皇上下至宫女,有谁敢多做耽搁,上个星期便已赶制完成帮你带来了。”

  “谢谢你,奈莉!”耶律靖臣喜形于色,他等那套“新娘服”等得好辛苦,总算给他盼来了。

  “奈莉?”秦曼玲好奇的插嘴。

  皇后愈加喜欢这个奇特的小姑娘,总觉很投她的缘。“奈莉是我的名字,我和皇上、靖臣及另一位王爷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所以,我便要靖臣叫我的名字,不许他改口叫什么敬称,嗯!这样吧!妍妍也跟着靖臣叫我奈莉如何?”

  “嗯!奈莉姊姊!”秦曼玲马上就热情的唤了一声。

  “好妹妹!”皇后更喜欢她了,尤其喜欢她那心无城府的纯真和热情,和宫里那些有求于她的妃子、女官的逢迎谄媚截然不同。

  “好了!先进屋里再详谈吧!”耶律靖臣一句话提醒大家。

  才一进门坐定,耶律靖臣便迫不及待的向皇后要求那件托带的新娘服。

  “妍妍,你瞧,很漂亮的新娘服吧!”耶律靖臣一接手便立刻取出向秦曼玲献宝。

  那件新娘服是——秦曼玲双眸瞪得不能再大,不由分说的冲过去,紧盯住那件手工精细的新娘服不放。

  没错!正是老爸为我珍藏的那件骨董新娘服。

  秦曼玲顿时情绪大为激昂,内心澎湃汹涌。

  这世上果真是无奇不有,潜藏太多用二十世纪的科学眼光也无法解释的神秘事物了,就拿这件新娘服来说吧!

  它居然是大辽传奇英雄人物耶律靖臣特别为她而裁制的新娘服?而且,竟能保存妥善的留存至二十世纪,最后又给秦老板买去,送给在二十世纪的她当新娘礼服?

  这一切只能说是命运之神的巧手安排吧!否则,如此荒谬的事怎么会当真发生呢?

  “妍妍?”见她神色怪异的发愣,耶律靖臣不禁关心的探问。“这新娘服有什么不对吗?或者你不喜欢?”

  她该不会是在气我瞒着她擅做主张,缝了这件新娘服吧?

  原来秋天时,在获知有位“不明情敌”一事时,他所下定的决心便是传令回京,要人赶制这件嫁裳,好来个“先下手为强”,先把她给娶进门再说,这么一来,再多少个“不明情敌”也起不了威胁了,当然,他只想先将她给“定”下来,至于共枕咻!还是坚持至她首肯,将心完全交给他之后才会进行。

  “不!我很喜欢,真的要送我吗?”秦曼玲挺认真的确定。

  “那当然了,你的意思是你接受了,愿意嫁——”耶律靖臣快飞上天了。

  秦曼玲不慌不忙的打断他的期待,加以插播:“谢谢你这么大方送我这件新娘服,我将来成亲一定会穿上它的!”

  “那我们——”耶律靖臣乐得连话都因过度兴奋而口齿不清。

  秦曼玲却闪烁着促狭的眼神,甜甜的笑道:“不过我可不保证新郎一定是你哦!”

  “什么?”耶律靖臣一听,立即变成一副“大屎”相。

  皇后见状忍不住失声而笑,其它人也跟着笑声连连。

  耶律靖臣已顾不得旁人的取笑,紧紧缠住秦曼玲追问:“你此话当真?”

  “你说呢?”见他愈来愈急的惨状,秦曼玲就愈想捉弄他。

  一旁清醒的旁观者们,此时此刻皆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可怜的十三王爷,他是注定斗不过秦曼玲,要栽在她手里了!

  不过他们也乐见其成便是。

  半晌,还是皇后不忍心见青梅竹马的好兄弟更加狼狈,才开口转移话题,结束这场胜负早见分晓的闹剧。“妍妍,想不想和我回京城去住些日子,宫里有很多新鲜好玩的玩意儿呢!”

  “要!我要去!”秦曼玲立刻举双手赞成。她早就想到大辽国皇都所在的临潢城去见识见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我不同意!我尚无回京的打算!”耶律靖臣出人意料的大加反对。

  开玩笑!和妍妍的婚事尚未成定局,怎可轻言回宫?他可不会忘记宫中有一个花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耶律珑晔这档大事儿——这正是他迟迟不肯回宫的主要关键。

  问题是秦曼玲就是那种“人家愈不要她做,她就愈要做”的坏个性,所以,这趟临潢城之行,她是去定啦!

  “你不回去也行,没人会勉强你的,你尽管安心的待在这儿,我和奈莉姊姊回去便成!”她太了解如何制服他了。

  “不行!我就是不要你去!”耶律靖臣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然而,话一出口,他便懊恼不已。

  尤其看见秦曼玲那熟悉的恶作剧神情时,他的心更是不住往下沉落。

  “很好!那我更非去不可啦!”秦曼玲果然没让耶律靖臣“失望”,坚持到底,志在必行。

  事情至此,耶律靖臣再不愿意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我明白了,我们一道回京便是!”

  “万岁!奶娘,小菁我们快去收拾行李,准备出门旅行啰!”行动派的秦曼玲就算脚伤未愈,有碍行动,依旧活泼不减,单单脚跳呀跳的,对奶娘和小菁进行撒娇招术。

  瞧她那么开心的模样,耶律靖臣的心情也不自觉的跟着雀跃起来,虽然他心中还是对宫里那位“死党兼换帖”的好兄弟耶律珑晔有所顾忌“妍妍!别忘了这件新娘服!”再怎么说,耶律靖臣还是坚持将这件精心杰作交到心上人手中。

  秦曼玲小心翼翼的自他手中接过那件新娘服,出其不意的在他颊上“香”了一下,轻言软语的呢喃。“谢谢你,靖臣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珍藏这件新娘服的!”

  那是必定的,因为她还想凭借这件新娘服,传递给在二十世纪的亲人们,她平安无事的讯息呢!

  已经好一阵子未因秦曼玲的亲昵小动作而脸红的耶律靖臣,这会儿又“老毛病”复发,当众充当起“红番脸”来啦!

  皇后目睹这一幕之后,不禁偷偷在心中为可怜的耶律靖臣掬一把同情之泪我看靖臣是永无翻身之日,注定要被妍妍牵着鼻子过一生,当定老婆奴了。

  然而,在另一方面,她愈发喜欢秦曼玲这个机灵调皮又聪慧的小姑娘——了不起,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辽国第一战将、威名远播的大英雄、众多女子心目中的乘龙快婿给驯得这么服服贴贴,真是令人佩服之至。

  不论耶律靖臣多么不希望太早到达临潢城,他们还是在秦曼玲脚伤痊愈之后,如期的安抵京城了。

  在入宫之际,耶律靖臣把秦曼玲拉到一旁,面色凝重的探问:“妍妍,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进宫之后,发现比我更出色更帅气的男人,你会移情别恋吗?”

  秦曼玲这才恍然明白他这一路上神色异常,闷闷不乐的症结所在。“莫非宫里有比你更出色的男人?”

  若真是那样,她可得趁早想个法子,善加运用那位“最佳战友”才行。

  “才没那回事!耶律珑晔那小子不过是个风流种,对女人没有半点真心,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甜言蜜语的当!”耶律靖臣吼完之后,才惊觉不对,但已来不及挽回,他因而更加懊恼沮丧,恨不得掴自己一掌。

  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做这种自掘坟墓的愚行!

  “原来那位仁兄叫耶律珑晔,耶?和你同属皇姓呢!该不会是你的兄弟吧!”秦曼玲果真机灵,一点就通。

  此时此刻,耶律靖臣反倒希望她别这么冰雪聪明。“珑晔是我的堂兄,也是十一王爷,进宫后你们会有机会碰面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祈求上苍发发慈悲,可怜他一片真心,千万则让他的妍妍给耶律珑晔那个老腻在女人堆里的浑小子骗去了,唉!

  相对于耶律靖臣的忧心忡忡,秦曼玲就显得快乐多了,她已满脑子在想象耶律珑晔这号人物的模样,盘算他是否能成为有助于她那“伟大计画”的“有用之材”……。

  进了大辽皇宫之后,耶律靖臣碍于宫廷礼仪,不得不暂时把秦曼玲一个人留置在皇后的寝宫中,自己则随同皇后到御书房去向大辽皇帝请安,共叙一番。

  明知秦曼玲坐不住又好奇心旺盛,耶律靖臣在临去之际,还是忍不住叮嘱秦曼玲别四处溜达。

  只是,那些叮咛在他前脚刚走便立即失去效用,秦曼玲早在进了这寝宫,便被寝宫外那个白雪遍地,梅花怒放的中庭花园给夺去了注意力,这会儿早已一溜烟蹦出寝宫,投入那片白雪的怀抱去也!

  “嗯!好冰好舒服哦!”她俯趴在晶莹的雪地上,享受来自北国特有的沁凉。

  倏地,她玩兴大起,开始进行一个人的游戏——堆雪人。

  她就像只可爱而静不下来的小麻雀般,在雪地里来来回回的忙个不停,一下子铲雪,一下子堆雪人,忙得不亦乐乎。

  费了一番工夫之后,她总算如愿的在雪地上堆造了五个大小不一的雪人。

  “大功告成,终于可以开始正式进入游戏之中了!”秦曼玲香汗淋漓的呱呱大叫,顺手将披在身上的皮裘大衣给脱掉,搁置在一旁,方才的“劳动”让她全身发热冒汗,再不脱掉铁定热得成一滩水。

  何况,那厚厚的及地皮裘还会妨碍她接下来的游戏进行。

  只见她摆出蹲马步的架式,深吸一口气之后,便开始她的“雪人大战”游戏首先,她对着第一个雪人,坏坏的说:“阁下可是通缉在逃的采花大盗王猪哥?嘿!

  果然没错!今天遇到本姑娘算你运气不好!先吃我一记“回旋踢”再行分说!“自己唱完独角对白之后,便高举右腿,使劲扭了一下纤腰,朝第一个雪人狠狠一踢。

  “哇哈哈!一击暴毙,我真是太厉害了!”

  接着,她如法炮制的对第二个雪人展开“攻击”,相当乐在其中。

  直到她听到自回廊上传来的陌生笑声,才中断了一个人的“雪人大战”。“谁躲在那儿,发出像倒霉落魄了十辈子的穷鬼笑声?还不快现身陪罪!”

  她这个人永远都不忘要损损别人,占点便宜。

  “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笑声这么凄惨呢!”从回廊上一根大柱子后走出来的是,一个不比耶律靖臣逊色的辽国男人。

  他和耶律靖臣一样俊帅充满魅力,所不同的是,耶律靖臣给人的感觉是极为阳刚,充满大男人英雄气概的。而眼前这个男人则较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像春风般柔和,带点江南人的文弱气息,却又不失北方人特有的豪爽特质。

  秦曼玲一面打量他,一面笑着回答他的话:“你现在知道也还不迟,总比一辈子懵懂无知、残害旁人一生强多了,对吧!”

  如果她猜测无误,这个男人八成就是耶律珑晔。

  哈——听完她一番说辞,那男人不禁纵声大笑。“有意思,我中意!在下是耶律珑晔,请问姑娘是——”

  事实上,关于眼前这名奇异女子的身分,他心中早已有个谱了,所以才会趁着耶律靖臣去面圣时,偷溜来会会这个让耶律靖臣迟迟不肯回宫来的大人物,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

  而今一看,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特别又有趣极了的俏姑娘。

  很明显的,他对她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在目睹那场“雪人大战”及此番交谈之后,他更加喜欢她,就像当初的耶律靖臣一般。

  秦曼玲一副“正中下怀”的兴奋神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是十一王爷,我是李妍,叫我妍妍使成,我想我不须再多做自我介绍了吧!”

  她话中有话的浅笑。果真是一个“有用之材”!

  他喜欢她的灵巧。“怎么说?”

  “因为你单从奈莉那儿知道我的事,才特意跑到这儿来见我的,不是吗?”她十分自信的诉说。

  耶律珑晔愈来愈欣赏她了。“我不否认!我的确是特意来见你的!”

  秦曼玲笑得好迷人。“结果你一看到我,便发现我比奈莉说的还惹人喜爱,于是便喜欢上我了,对吧!”

  百分之百自负的语气。

  “你可真有自信!”好个奇特的小姑娘!

  若非奈莉先前捎回来好几封信警告他,不准他和耶律靖臣抢这个姑娘,而他也着实无意为儿女私情打坏了和那小子的手足之情的话,他铁定不计一切代价,把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姑娘给追上手,甚至为她放弃逍遥快活的单身生活也在所不惜。

  真是太遗憾了!

  秦曼玲咭咭笑道:“因为我非常了解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着迷时的神情!”

  看来奈莉说对了,耶律靖臣和她在一起,绝对会被吃得死死的没错。连他这个情场老将都快为她折服了呢!“你爱靖臣那小子,对吧!”

  秦曼玲这回倒是相当坦率。“没错!所以,你可以喜欢我,但绝不能爱上我,否则你绝对会失恋!”

  瞧她说的如此笃定,他再不死心,又能如何?“我明白了,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但绝不会是情人,行了吧!”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她倒也干脆。

  “那么,接下来,你对我这个好朋友有何要求呢?”耶律珑晔不是笨蛋,他早已料到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请求”

  秦曼玲喜欢他的机灵敏锐,如果没有耶律靖臣的话,她会爱上他的。“我希望你……”

  于是,在“秘密同盟”下,耶律珑晔成了秦曼玲那“伟大计画”的“秘密最佳战友”。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章

  谈完国家大事并家常便饭的聊了半把个时辰之后,耶律靖臣乘势提出此次回京,打算面禀皇上的大事。

  “皇兄,我们辽国在您的英明领导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势蒸蒸日上,就算南边的宋国北犯,我们也不至于败战,可说一切皆已步入正轨,故臣弟想趁此太平盛世,辞官归隐并奉还领地,从此隐姓埋名的过着我自小期望的草原生活,请皇兄恩准!”经过多年的争战,确实建立了大辽强盛国势的今天,他才敢正式提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愿望。

  辽景宗由于多年前使知耶律靖臣有此心愿,早有心理准备,因而并不是很惊讶。

  “皇兄已留不住你了吗?”

  “现在的辽国已不需要靖臣了!”耶律靖臣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在在显示出,他的强烈坚持。

  辽景宗深知这个弟弟的个性,一旦他下定决心,就再也无人能令他轻易更改,所以,身为皇上的他虽不舍,却也莫可奈何,毕竟,耶律靖臣已为这个国家付出太多,如今国运昌隆,百姓安乐,是该放他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这是身为兄长,唯一能为这个忠心耿耿却无丝毫政治野心的弟弟所做的事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皇兄也不便再——”

  “不急!不急!待解决德沙克部族的乱事之后,再说不迟,是吧!皇上,靖臣!”

  皇后奈莉企图对耶律靖臣做最后的挽留。

  耶律靖臣岂会不知她的一番心意,否则,凭辽国现在的实力,想消弭德沙克部族的内乱,可说易如反掌,根本犯不着要他这位大将军出马,她不过是想借机再多争取一些时日,以便挽留他离去的脚步罢了。

  “这么办吧!过些时候,我亲自率领部属去弭平德沙克部族的内乱,当做临别的赠礼,献给皇兄和奈莉如何?”耶律靖臣那坚定的口吻,很轻易的便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此事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奈莉见状不得不死心,只好无奈的看向辽景宗。

  辽景宗终于说出决定性的话语。“就依你的意思吧!待此次你亲征回来后,皇兄便准许你辞官归隐的请求!”

  “谢谢皇兄!”耶律靖臣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一离开御书房之后,耶律靖臣便刻不容缓的疾步走向皇后的寝宫,寻找可爱的心上人去也。

  这丫头不知可有乖乖的待在寝室里?

  关于此一问题的答案,耶律靖臣并不抱太乐观的期望。

  而他的猜测马上就得到“证明”。

  当他疾步接近寝宫前的花园时,便听到秦曼玲那甜美醉人的娇笑声,耶律靖臣二话不说便朝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妍妍,我来接你了!”

  然而,在这话才说完,他的笑容便僵固在脸上,经过三秒钟的惊愕呆愣之后,取而代之的是烈火烧不尽的满腔愤怒——他的妍妍居然和耶律珑晔那个风流种紧靠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

  “耶!你回来了啦!”秦曼玲“好象”没有看见他那骇人的的盛怒,不改笑颜的望向他。

  “好久不见了,靖臣,我和妍妍聊得正起劲,你何不过来加入我们!”耶律珑晔脸上的神情和秦曼玲一样的“和颜悦色”。

  耶律靖臣因而更加愤怒。这个浑小子当真犯到他头上来,胆敢招惹他的妍妍?

  他火药味十足的重步走向他们。“妍妍我不是叮咛过你别和这个风流之徒为伍吗?为何不听我的话!”

  浓郁的“醋味”顿时弥漫笼罩在他们周围。

  秦曼玲偏还要在火中投汽油弹。“靖臣大哥,你怎么可以无端羞辱珑玮大哥,太没道理了!”

  “珑晔大哥?”耶律靖臣只差没喷火。

  才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们两个便已混得如此熟稔?

  瞧他如预期般怒不可遏的反应,秦曼玲心中满意至极,于是加把劲,摆出天真无邪的面孔“好心”的“解释”。“我们谈得很投机,且你们又是堂兄弟,我当然应该称呼他为珑晔大哥,是不?”

  说完还不忘和身旁的耶律珑晔“眉来眼去”,以示他们两人皆支持此番论调。

  这“甜蜜”的一幕看进耶律靖臣的眼底,简直让他气愤到疯狂想杀人的地步。若非对方是他自小一齐长大、手足情深的兄弟,他早把他那拉可恶的头扭下来当皮球踢。

  “我们回府邸去,快!”耶律靖臣以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对秦曼玲下达命令,并粗鲁的拉起她的小手,不容她反抗的迅速离去,把耶律珑晔拋到远远的“大耶律靖臣一看可心疼极了。”天啊!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极端自责的轻轻执起她那”受委屈“的小手,小心翼翼、温柔至极的爱怜。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耶律靖臣懊恼万分,恨不得一拳揍昏自己。

  “好痛哦!”所谓“占了便宜还卖乖”正是指秦曼玲此刻的作为。

  “乖!妍妍不哭,是我不好,对不起,乖,不哭了!”望着她那我儿犹怜的容颜,他更加温柔的将她紧搂在怀中,不停的哄她。

  我真是该死,竟因一时的妒意愤怒而将她伤成这般地步!唉!

  秦曼玲见“时机成熟”便将心中预定的话语娓娓道来。“人家是因珑晔大哥人好,又是你兄长,才和他如此投机,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凶的对待人家和珑晔大哥,好过分哦!”

  “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吃醋!全是我不对!”害她“受伤”的自责,令他的怒意全数尽褪。

  “那以后我和珑晔大哥在一块聊天,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么失态?”这不仅是为了成就她的“伟大计画”着想,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要他们这对好兄弟就此失和。

  耶律靖臣沉思了片刻,才慎重认真的表态。“如果你对我的看重甚过珑晔,我便不反对你们聊天见面!”

  秦曼玲用可爱的眼眸瞅住他甜甜笑道:“到目前为止我是比较喜欢你啊!”

  听了这句话,他总算释怀些。“那以后呢?”

  她眼珠子调皮的一转,才颇具玩味的表示:“那就得看你今后的表现啰!”

  “妍妍——”耶律靖臣不安又加深了些。

  秦曼玲却因已达“预定的效果”,所以不愿再继续同一话题,话锋一转便问:“和皇上谈得如何了?”

  耶律靖臣见再追问无望,轻叹一声才道由他原本自御书房返回时,便想告知她的“大事”。“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在辽国大势底定之后,便辞官归隐,到人烟罕至的山林过无拘无束的隐居生活,如今时机已成熟,方才我便向皇兄提出辞官归隐的要求,皇兄见我去煮甚坚,便答应我在平弭德沙克部族的战乱之后,即恩准我的请求!”

  此时此刻,他更认定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且愈快实现愈好,这么一来,便不必再担心可爱的妍妍会被他人夺去。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秦曼玲几乎要因过度亢奋激动而飞上天去了。“你当真舍得放弃荣华富贵,而过着归隐山林的隐居生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真正的愿望居然会和她那“伟大的计画”不谋而合。

  “有何舍不得?归隐深林是我自小的心愿啊!”耶律靖臣出自肺腑的说道。

  “靖臣——”秦曼玲真是太高兴了,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身子更往他怀中靠紧些。

  他万般爱怜的拥抱着臂弯里的佳人,有些惶恐的问道:“妍妍,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从此过着与世界无争的隐居生活吗?”

  “如果你不反对让奶娘和小菁同行的话!”她的计画中本来就算了她们母女一俩。

  “只要她们和札儿赤愿意,我当然不反对!”他也正有此意呢!

  “那就这么说定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进展,让秦曼玲高兴得怕是在作梦。

  “你还没亲口答应我的请求呢!”他可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秦曼玲巧笑倩兮的做出最后的结论:“等你平安顺利的弭平德沙克部族的动乱归来后,我再给你最后的答案!”

  既然得到耶律靖臣的首肯,耶律珑晔和秦曼玲便按照“原订计画”肆无忌惮的往来热络,像是存心气死耶律靖臣一般。

  耶律靖臣心中虽气极,但因自己允诺在先,所以也只有闷不吭声的气死自己啦!

  而另一方面,他的辞官计画也未加预想的那般顺利,奈莉皇后依然不死心的策动各方说客,频频进出他的府邸企图说服他改变心意。

  这种情况让秦曼玲颇为戒慎,虽然她确信耶律靖臣不会轻易改变初衷,但若放任这些“缠人”再继续穷闹个没完,他们的隐居计画恐有被迫不断延期之虑。

  因此,她得好好的想一个一劳永逸的良策才行然而,在秦曼玲尚未想出完美的良策之前,另一件大事便先行发生了——西边邻国吐蕃国的前任宰相与其长子意外来访,并向辽景宗提出一睹耶律靖臣之未婚妻,同时也是当年南唐的流亡郡主李妍的风釆之请求。

  这件事一经传开,立即引发耶律靖臣和耶律珑晔的严重关切。尤其是耶律靖臣——妍妍的南唐郡主身分分明是他胡诌的说辞;现在吐蕃国的前宰相父子却特意为此事前来,这——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无双郡主”李妍这个人?

  “也好,我就见见这两位不辞辛劳,特意大老远前来拜访的贵客吧!”秦曼玲似乎已有某种打算。

  “妍妍?”耶律靖臣大感意外。

  秦曼玲却气定神闲的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自有主张,相信我,就让我见见他们吧!”

  她是想趁机一探自己真正身世的秘密。

  “不行!我不同意!简直胡来!”耶律靖臣绝对不会让心上人冒这种危险,虽然东窗事发之后,他挺身扛下这场自己造成的“假郡主”罪名,但却无法保证妍妍丝毫不受到伤害,这种傻事说什么他也不会应允。

  秦曼玲迫于无奈,只好取出自她小时候,便要她一直系在身上,好证明她的身分的那块凤形古玉,递交到耶律靖臣手上。“你瞧!”

  耶律靖臣一看,旋即双眼大睁——“南唐无双郡主李妍?这是你真正的身分?”

  耶律靖臣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那时我为你设定这个身分时,你会那么轻易便应允我的提议!”

  秦曼玲轻叹一声,才说:“这整个事情说来话长,其中又有太多玄机,待以后有空,我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可以让我见见那两位贵宾了吗?”

  “嗯!”这下子,耶律靖臣再也没有反对的道理了。

  既然决定以“无双郡主”的身分和吐蕃国前宰相父子会面,奶娘和小菁便坚持非要秦曼玲盛妆打扮不可。而耶律靖臣和耶律珑晔也乐见其成。

  只是,“打”扮的过程也真够热闹非凡,房间中不时传出秦曼玲的惨叫声和奶娘、小菁的吆喝声“好痛哦!人家不要用那个发钗了啦!”

  “不行!郡主不可以装扮的太寒酸?”

  “不要了啦!人家坐得好累哦!”

  “妍妍,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子家不准翘二郎腿!”

  “哎唷——!奶娘你怎么又捏人家的小屁屁了啦!很痛耶——”

  趣味横生的“闺房对话”听得回廊外的两位男士,耶律靖臣和耶律珑晔兄弟俩不时相视而笑。

  由于吐蕃国前宰相父子来访一事,加上自小到大那份根深柢固的手足之情,同样深爱秦曼玲的兄弟俩已又言归旧好,一如从前。

  “有了妍妍这丫头,我看你这一生都不会有无聊之虞了!”耶律珑晔语气中有难掩的羡慕。

  耶律靖臣自然明白好兄弟的心情,但唯有妍妍这件事,他绝不可能退让。“用不着羡慕我,凭你风流才子的名号,不怕找不到合适的佳人!”

  他只能这么说了。

  耶律珑晔带点苦涩的笑意敷衍了一句:“或许吧!”

  事实上,他们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这世上并没有第二个秦曼玲啊!

  “王爷!请你们看看妍妍这身打扮是否得宜?”

  奶娘和小菁满意之至的将奋斗的“成果”呈现在宫中最红的两位大红人面前。

  然后,两个男人都双眼大瞪的呆愣住了——好美,真的好美!美得脱俗,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她,果真是位不折不扣的郡主,天下无双的“无双郡主”!

  “你们怎么那样看人家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耶!”秦曼玲嘴巴虽如此嚷嚷,但眼底却装满笑意。

  不能怪他们两位惊艳,因为连她初见镜中那个盛妆而完美得“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自己时,也着实呆愣了好些时候!嘿!

  “哎唷——奶娘,你怎么又捏人家了啦!”秦曼玲轻抚着自己再度“受创”的可怜小屁屁,不依的叫嚷个没完。

  奶娘颇具幽默意味,坏坏的亏她。“没办法,谁教无双郡主细皮嫩肉,捏起来格外顺手呢?”

  “奶娘,你好坏啊!”唉!谁教她秦曼玲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奶娘“敬重”三分呢!

  于是,一伙人全给她们逗笑了。

  当年过半百的吐蕃国前宰相见到秦曼玲时,因过度的激动,而忘情的唤了一声:“李桓夫人?”

  秦曼玲愣了一下,旋即更正道:“不,您恐怕认错人了,我是李妍,不是李桓夫人!”

  如果她猜测无误,那么这位老人口中的“李桓夫人”可能就是她真正的亲娘“你是无双,无双小郡主?”宰相大人随行的儿子热烈的唤道,一双眼睛充满迷恋的直盯住秦曼玲不放。“我是你两岁时遇到的大哥哥呀!记得吗?”

  “我——”

  “阁下真爱开玩笑,事隔十数载,何况当时妍妍不过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还记得阁下的尊容呢?”不等秦曼玲反应,耶律靖臣便醋劲大发的嘲讽道。

  若非碍于立场,他才没这么好说话,铁定一拳把这个下流无耻之徒给揍飞出去,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对妍妍做出那种露骨的色迷迷下流相。

  早知如此,他真不该让妍妍穿那身“能见度”居高不下的唐装来见他们!

  耶律靖臣愈想愈懊恼,心中更是烈火一大把。

  “十三王爷何必如此咄咄通人,在下不过是和无双郡主叙叙旧罢了!”美人当前,岂可就这么败阵下来。

  眼见无谓的意气之争即将愈演愈烈,耶律珑晔赶忙出面“救火”。“我想今天会面最重要的事是探知妍妍的身世,两位不如将发言权让给宰相大人!”

  他一句话果真让僵持不下的两人各退了一步,不再做无谓的争斗。

  秦曼玲则乘机投给耶律珑晔一个感激的甜笑。

  前宰相大人这才娓娓道出一段尘封十数载的伤心往事。“约莫是在十八年前吧!我专程到大理国拜访故友途中,巧遇郡国破灭、流亡在外的南唐李桓王爷之元配夫人朱氏,也就是我方才叫唤的李桓夫人,当时李桓王爷已死,而夫人则有孕在身,随行的却只有一名老妇,我不忍心见死不救,所以便带她们主仆两人同行,所幸一路上并未遇上什么大险阻,很顺利的到了故人宅邸。”

  他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承如诸位大人所知,大理国的富商盛行收留流亡的王公贵族,我那位富商故交自然不能免俗,主动收留了美丽的李桓夫人及其忠仆。原以为从此夫人她们主仆两人便能过着安稳的生活,谁知夫人却在同年秋天生下一名女婴之后不久便病弱亡故,那名女婴便是无双郡主李妍,我还记得夫人她在临终之前,千托万嘱绝不能取下无双郡主身上那块凤形古玉,那正是李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唯一能证明那士身分的证物。”

  往事重提,他不免感伤满怀。“夫人亡故后,那位老仆人便谨遵主人遗嘱,在我那位故人家中继续住下,负起扶养无双郡主至成人之责,而我那位故人也甚为宠爱可爱的小郡主,因此,我便安心离去。两年后,我再度前往探访,那次并带着十岁的儿子同行,好给郡主做个伴儿,二岁的无双郡主非常可爱甜美,受尽宠爱,奈何命运弄人,一天夜里,一帮盗匪来袭,由于事出突然,防备不及,我那位故交府中上下全被杀死,并被洗劫一空,盗匪临走前并一把火烧了大宅,在出事当天上午先行返乡的我,在获知道件惨事之后,赶忙折回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那大宅已被烧掉泰半,横尸遍地,说来奇怪,事后我和官爷们翻遍了大宅,就是找不着小郡主的尸首,于是,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为郡主立了一个衣冠冢,之后,我便带着儿子回国,从此不再前往那个伤心之国。没想到事隔十数载之后,居然意外听闻南唐无双郡土李妍人在辽国一事,老夫才会专程甫来证实——”

  “您说的凤形古玉是不是这块?”秦曼玲将一直系在身上的古玉取下。

  “正是这块古玉,你果然是当年的无双小郡主,不!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该知道,因为你是那么酷似当年的李桓夫人——”前宰相大人甚是激动。“请原谅老夫未能尽到保护之责,当年如果不把你留在那儿——”

  “不!您千万则这么说,当年我因命运的安排被我后来的养父所救,而在江南人烟罕至的深山中长大,身为先知的养父非常宠我,所以我的日子过得十分幸福,直到前一阵子,养父因要四处云游,才将我送回凡世来的。”她只能这么解释,关于真正的“故事真相”,她会在以后的隐居岁月中,再慢慢说给她深爱的相公听,包括她以古代人的身分,穿越时空而在未来的二十世纪中生活了十六年的种种“我还要谢谢您当年救了我的亲娘一命,否则,只怕就没有今天的妍妍了,所以,请您千万别再自责,何况,逝者已矣,现在的我过得非常幸福,又能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我已心满意足了!”这全是秦曼玲的真心话,而泪水不知在何时已滑落衣襟。

  “妍妍,别哭,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的!”耶律靖臣款款深情的将看来纤弱无依的秦曼玲紧拥在怀中。

  他从来就不知道,乐天开朗的妍妍,竟有如此不堪的身世。

  “靖臣——”秦曼玲紧紧的依偎在深爱的情人怀中,任难言的泪珠,恣情滑落。

  四周的气氛顿时变得份外悲凄凝重,不再有人言语。

  告别前宰相父子之后,耶律靖臣和秦曼玲在旁人的默契配合下,得以单独相处。

  秦曼玲仰望着回廊外的蓝天,不禁怅然泪下。“战争真是人间最大的悲剧,如果没有战乱,那我——”

  “妍妍!你别再胡思乱想!”耶律靖臣一见到她那伤心的泪珠,一颗心便全绞成一团,心痛极了。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紧紧拥抱住她,诉尽衷肠。“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宠爱你一生一世,我答应你,明天出发前去平定德沙克族的动乱之后,我们就立刻起程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世事,我们的子子孙孙将会在一个没有战乱、没有巅沛流离的世外桃源中幸福安稳的成长,世世代代都过着与世无争的安详岁月,我发誓我一定会实现这份承诺,所以,不要再伤心,不要再流泪了好吗?妍妍!你可知你的眼泪多让我心碎!”

  “你真的愿意!”她拉不成声。

  “我对天发誓!”他估誓旦旦。

  “我要你今后的隐居生活中,永远只爱我一人,只有我一个妻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同时更是她“伟大计画”中最重要的一环。

  “那是一定的,我耶律靖臣这一生永远只爱你一人,在这天地之间想娶的也只有你一人,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如果心可以掏出来,他一定立刻照做,以表他永恒不变的真心,至死不渝的深爱。

  “靖臣——”至此,她再也无所奢求了。

  她所希望、所盼望的一切心愿全都实现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呢!”他就是不忘这个事实。

  她故弄玄虚的一笑。“我说过等你平安归来,才给你答案的,对吧!”

  说完,她便主动吻上他炽热的唇瓣。

  他受不住这般的诱惑,反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吻住地那樱桃小嘴久久不放。

  深爱的两人,在蓝天的祝福下,共醉缠绵俳恻的缱绻中,直到永远

  一个星期之后,耶律靖臣顺利的平定德沙克族的动乱平安归来,便立即实现对秦曼玲的承诺,辞官归隐。

  而辽景宗和奈莉皇后在耶律珑晔的力劝下,也不再对他们小俩口多加为难,放手让他们离去。

  于是,耶律靖臣和秦曼玲在初春的一个清新的早晨,带着奶娘和札儿赤、小菁夫妇俩,一行五人正式起程。

  为他们送行的耶律珑晔一直跟到不得不挥别的时刻,才依依不舍的停下无奈的脚步。

  “保重!”好一句言简意赅的道别语,除此之外,耶律珑晔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言语。

  “你也是!”耶律靖臣和他一样难于多加言语。

  “欢迎你有空时常来找我们玩,但只能你一人哦,而且不准谈政事!”秦曼玲总是如此出人意表。

  耶律珑晔因而释怀许多。“嗯!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常常去打扰你们的。”

  于是,三个人相视而笑成一团。

  之后,在耶律珑晔的祝福下,他们五人便不再回顾的踏向新的人生大道。

  “我们去找司徒大哥和芸萝公主以及八王爷他们,和他们一块生活,好不好,那儿很隐密的,对吧?”秦曼玲向并驾齐驱的耶律靖臣提议道。

  “我正有此意呢!”耶律靖臣深情的朝她一笑。

  “太好了,到了那儿,我们便可要奶娘及八王爷夫妇为我们主婚了,而要札儿赤、小菁夫妇以及长风大哥、芸萝公主夫妇一块儿当我们的伴郎和伴娘!”秦曼玲已开始在计画可预见的幸福未来。

  “那件新娘服没忘了带来吧!”他真是爱极了她的娇俏。经过千辛万苦的追求过程,他终于夙愿得偿的佳人在抱啦!

  “当然带了!”这可是她日后和二十世纪的秦老板他们联系的重要关键,她岂会忘记。

  “那我们就快赶路吧!”耶律靖臣玩兴大起的提议道。

  “赞成!”秦曼玲旋即兴高采烈的附和。

  就这样,五个好伙伴带着满路的幸福笑声,挥鞭长趋,一齐奔向幸福的未来。

  而被独自留下的耶律珑晔在原地呆愣了几个时辰之后,突然收起感伤,换上满脸笑意。

  “妍妍、靖臣等着吧!我一定会常常去‘打扰’你们的!呵!”

  对天吶喊之后,耶律珑晔心情好转了许多。

  之后,便又恢复平日的神釆,挥鞭急奔,朝京城的方向归去。

  没错,终于未能得到秦曼玲的确令他有些遗憾,但他毕竟是耶律珑晔,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所以,他今后的人生还是一样不会太无聊的,不是吗?

  时值北宋兴国二年初春,耶律靖臣如二十世纪的历史所载,自此消失在中国古代的历史舞台上,未再出现!

  后记二十世纪台湾台中自秦曼玲凭空消失至今已过了一年多。

  这天,秦老板又再度执起那件骨董新娘服,睹物恩人。

  咦?衣襟边缘怎么裂了一大条缝隙?他这一年多来居然都未发现!

  秦老板正想将它缝好,却赫然发现那件骨董新娘服竟然大有玄机,在双层的衣料中间居然还藏了一张柔软度极佳的皮革,上面烙着:嗨!老爸:有没有吓一跳啊?告诉你哦!这件新娘服居然是女儿在古代世界里成亲时所穿的新娘礼服呢!而且,我心爱的相公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辽国策一大英雄耶律靖臣哦!还有,老爸就对了,女儿真是南唐无双郡主李妍呢!

  说了这许多,只是想告诉在另一个时空的您,别再为女儿挂心,女儿和深爱的老么以及一群好伙伴在这个古老的时空里,共同过着幸福而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所以,老爸千万别再为女儿伤神,并希望老爸好好保重自己,和查理叔叔及安迪幸福的生活下去,女儿便心满意足了。

  最后,想告诉您的是:不论时空如何变换,老爸永远是曼玲最深爱的父亲!曼玲永远爱你,祝福你!

  PS. 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一定会看到这封“家书”,因为你一定是这件新娘服最后且永远的收藏者,对吧!

  女儿曼玲口述女婿耶律靖臣亲烙时值北宋兴国二年仲夏秦老板看完那来自一千年前的“家书”之后,早已泪湿衣襟了。

  不过,那是欢喜的泪水。

  上天果然还是很仁慈的,这是秦老板由衷的感激。

  曼玲,祝你幸福?不论距离多少个时空,老爸永远祝你幸福!

  我可爱的女儿,曼玲!

  不知过了多久,秦老板又开始动了起来,他先小心翼翼收藏好那件骨董新娘服和“家书”,并一扫一年多来的阴郁,重新振作。

  接着,便迫不及待,满心欢喜的跑到隔壁去,同查理和安迪两人通报这件不可思议而令人兴奋至极的大好消息去了!

  今天,正好是秦老板六十大寿,这封“家书”无异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对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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