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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小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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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三十七章「往事」~

 

  因为邱逸尘的伤势仍然没能完全康复,我让他暂时留在康都疗伤,焦信和翼虎两人留下来照顾他。

  离开康都之日,又有无数百姓前来为我送行,我在百姓心中的位置是越来越重要了。

  楚儿有孕之后,反应颇为激烈,每日进食很少,刚刚上车便睡了过去。我让队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以免楚儿受到路途的颠簸。

  我们的行程因此而变得缓慢,两日之后,方才进入康都以北的琢城,琢城的地方官员早就开始留意我返回的消息,率领士兵在城外十里长亭处迎接。

  琢城是大康较为富庶的州郡之一,原来隶属于鼎王胤宗,后来因为距离康都相对较近,鼎王本身多病,又被歆德皇收了回去,胤宗也被特许迁往康都养病,这在康都诸郡之中是一个特例。

  现任知府裘三胜也是一个口碑很好的官员,陈子苏为我搜集大康官员资料的时候,曾经专门提醒我留意此人,说此人是个不错的管理人才。

  看到天色已晚,再加上我想借机考察一下裘三胜,所以当日便在琢城留宿。

  等到楚儿睡了,我方才来到门外,裘三胜一直都在驿馆的院落中候着,恭敬道:“太子殿下,我已经让人在鸿雁厅准备了酒宴。”

  我摇了摇头道:“酒宴就免了,我早就听说裘大人将琢城处理得井井有条,你带我去街上走走。”

  裘三胜笑眯眯点了点头,微笑道:“琢城西门处有一家‘月角楼’的酒馆,风味独特,素席尤其是一绝,我们不如就去那里。”

  我叫上唐昧和和车昊,换上便装。跟随裘三胜一起向月角楼而来,琢城街道宽阔,百姓富足,虽然已经是入夜,可是沿街叫卖的商贩仍然很多。商品琳琅满目,这在大康其他的地方很难见到。

  我饶有兴趣的在市场中流连,不时去摊边询问当地的民生,得到的都是满意的答复,看来裘三胜治理内政的确有一套。

  我走入月角楼的店门,刚巧与一位女尼擦肩而过,走出两步我忽然想起那女尼的面貌竟然有几分熟悉,仔细一想竟然是当初在秦国伽蓝山慕云斋所遇到的圆慧,说起来秋月寒还是她的师叔呢。

  圆慧应该没有注意到我,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唐昧看到我神情有异,低声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悄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女尼有些脸熟?”

  唐昧经过我提醒,这才想了起来,惊声道:“她是慕云斋的圆慧,当初我还和她交过手呢。”

  我点了点头道:“你悄悄跟着她,查清她的落脚之处,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唐昧领命后,马上跟了上去。

  裘三胜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宴,酒菜虽然精美,可是我心系圆慧之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酒过三巡,唐昧从外面返回,附在我耳边道:“已经查到了她的下落。”

  我点了点头,起身向裘三胜告辞。

  裘三胜从我的举动已经猜测到,我一定有事情要做,他深谙为官之道,我步做声,他自然不敢多问,婉转的表示要派人护卫。

  我拒绝道:“我还想在这城内走一走,你不必费心了。”裘三胜只好作罢。

  离开月角楼,唐昧方才道:“公子,圆慧落脚的地方就在城内的宣诗庵,距离这里不到一里,刚才她应该是过来化缘的。”

  我皱起眉头道:“当日我在汉都,秋月寒神秘失踪,也许圆慧知道她的下落。”

  唐昧道:“她刚才还到药店买了一些草药,大概是为人治病用的。”

  我越发觉得蹊跷,这件事我必须要查探一个究竟,一来秋月寒对我有恩,她曾经多次救我,而且亲自传给我内功心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同我的师傅一般。二来,我想查清轻颜是不是像幽幽所说的那样狡诈,做出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们三人悄然来到宣诗庵前,这座庵堂处于闹市之中,门前有两棵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将庵堂的匾额都遮住了大半。

  夜色已深,宣诗庵的大门紧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扣响了门环。

  过了许久,庵门方才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尼姑,一双眼睛颇为灵动,看到我们几个显得有些惊奇,眨了眨双目道:“几位施主,夜色已深,现在已经不能上香了。

  我微笑道:“小师父,我们来并不是为了上香,而是未了拜访一个人。”

  那小尼姑笑道:“即便是拜访,也要等到明天了,夜深人静,施主进入庵内恐怕诸多不便。”她伸手想将庵门关上。

  我慌忙阻拦住,低声道:“敢问这位小师父,里面有没有一位法号圆慧的师傅?”

  小尼姑摇了摇头道:“这里并没有你说的人。”看她的神情并不想作伪,难道圆慧并不在这里,或者是她已经改变了法号?

  唐昧道:“小师父,我刚才明明看她进来过,你再想一想,手中拿着提盒的那个。”

  小尼姑笑道:“施主说的是仪慧师姐,她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圆慧。”

  我惊喜道:“我们想找的就是她,劳烦小师父为我们引见。”

  小尼姑道:“既然如此,我去禀报一声,不过她愿不愿意见你们我可不知道。”她关上庵门,旋即又打开,笑盈盈道:“我忘了问你,施主该如何称呼?”

  我微笑道:“你只需告诉仪慧师傅,龙胤空前来拜见她。”

  那小尼姑怔了怔,惊声道:“你……你是太子殿下?”

  我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平静的声音道:“仪缘,请太子他们进来吧。”却是圆慧不知何时起出现在门前。

  我缓步走入庵中,微笑道:“圆慧师傅,好久不见了。”

  圆慧淡然道:“我听说了你要从琢城经过的消息,特地引你前来相见。”她看了看唐昧道:“你一路跟踪,只可惜轻功还差些火候。”

  唐昧不觉有些汗颜。

  我笑道:“圆慧师傅有事找我吗?”

  圆慧低声道:“你随我来!”

  我跟着她向后方的院落走去,唐昧和车昊本来想跟上来。没想到圆慧冷冷道:“我只是让平王跟来,并没有喊你们两个。”

  我慌忙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们两人。

  走入拱门,经过一条细窄的长廊,后方的三间庵堂出现在面前。圆慧低声道:“要见你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师叔!”

  我内心中激动到了极点,没想到秋月寒果然从壁垒森严的汉国皇宫之中逃了出来,整件事情她是最清楚的一个,我终于可以搞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圆慧带我带到左侧的那间庵堂,轻轻扣响了房门道:“师叔,他来了。”

  里面一个虚弱的声音道:“你……让他进来吧……”

  我缓缓推门走了进去,却见青灯之下,一位灰衣女尼背身坐在蒲团之上,向来她就是秋月寒无疑,却不知她究竟何时遁入空门?

  我内心之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秋月寒慢慢转过身来,我身躯猛然一震。却见秋月寒一双秀眉已经完全成为白色,仅仅是一年不见,她的样貌竟似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原本深邃宛如秋水的眼眸,也变得毫无神采,暗淡无光。

  秋月寒凝视我的脸庞,许久方才点了点头道:“你终于来了。”她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我盘腿在蒲团上坐下,恭敬道:“秋前辈,当日在汉都一别,却不知你去了哪里?”

  从她的目光之中读不到任何的喜怒哀乐,所剩下的只有漠然。秋月寒平静道:“我本以为抱定必死之心,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一颗心怦怦直跳,生恐秋月寒下面的话会击碎轻颜在我心中完美的形象。

  秋月寒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青光盈盈的灯火:“胤空,你有没有发现,当日的事情全都是冷孤萱精心布下的局?”

  我没有说话,一颗心不断的想下沉了下去,幽幽的话不断回荡在我耳边,我最信任的人往往是欺骗我最多的人,轻颜为何要这样做?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秋月寒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她轻声道:“或许你已经发现,只是不愿这一切被证实而已。”

  我艰难道:“是不是轻颜出卖了你?”

  秋月寒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当日你被冷孤萱劫持,是轻颜通知我过去救你,我当时只顾着救你,却没有想到,一切怎么会如此凑巧,而轻颜又怎会如此及时地通知我……从那时起,冷孤萱精心策划的一个圈套便开始展开,我赶到铁旗楼的时候遇到了慕容初晴和厉紫菀,我从他们的手中救下了轻颜……”秋月寒忽然停了下来,脸上流露出莫名的悲凉。

  我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情,当日如果不是轻颜的背叛,她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秋月寒道:“我被慕容初晴重创以后,轻颜及时出现在我面前,是她将我救到昭阳宫的酒窖之中,她虽然竭力伪装,可是我仍然看出她的伤势远远没有表现出的那样重,可是我生恐她知道我看出了真相,会对我下手,所以自始至终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愤怒的握紧了双拳,一切我都已经明白了,轻颜和冷孤萱之间早有默契,难怪幽幽当日会指出这件事,而我却还误会了她。

  秋月寒道:“你离去以后,我趁她不备将她打晕,悄然离开了酒窖,不过我重伤在身,没敢走远,就躲藏在昭阳宫堆放杂物的地方,等到汉国皇后将轻颜护送离去,我又返回了酒窖,本以为我会就此死去,可是天意垂怜,让我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女子……”

  “谁?”我轻声道。

  秋月寒道:“大汉国师段晶,我没想到她会救我,将我悄然掩护出宫,又为我治疗伤势。”

  想起桓小卓的模样我心中不觉一暖,可随即又想起轻颜,我的内心顿时被强烈的痛楚所充塞着,当日缠绵的情话难道全都是谎言?她究竟未了什么才这样做,难道未了那本无间玄功吗?区区一本武功秘笈,值得她作出如此的付出,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操与感情吗?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秋月寒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一点我可以断定,你一定将无间玄功的不传之密告诉了她。”

  我无言以对,许久方道:“秋前辈,轻颜……她……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秋月寒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因为……因为她便是冷孤萱的亲生女儿……”

  我双目猛然睁大,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啻于晴空霹雳,我喉头变得干涩无比,艰难道:“前辈说……说什么?”

  秋月寒黯然道:“这个秘密我一直都隐瞒着,当年冷孤萱处于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勾引了魔门高手花逐月,两人悄然消失,那冷孤萱原本想从花逐月手中得到无间玄功的秘密,可是她在失踪的两年之中,竟然不能自拔的爱上了他,还为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我当日曾经听轻颜讲过这段往事,花逐月便是秋月寒一生中的挚爱,这段昔日的旧情显然对她极为重要,现在提及仍旧扰乱了她平静的内心,她的十指微微发颤,双眸之中蒙上一层凄冷的泪水。

  秋月寒道:“冷孤萱当时身为玄冥教的圣女,必须保持处子之身,这件事若是让他人知道,只怕她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冷孤萱将生女之事隐瞒了起来,可是她的歹毒用心也被花逐月发现,花逐月悲痛之下带着女儿离开,临行之前,他将女儿托付给当时缥缈阁的主人。”

  秋月寒闭上双目,两行泪水自她的面庞缓缓滑下,以她的修为仍然忍不住在我的面前落泪,足以看出那名叫花逐月的男子在她内心之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当初的那段旧情对她的伤害是何等之深。

  过了许久,她方才从痛苦中平静下来,轻声道:“师姐死后,我便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轻颜身世的人,我怎么都不通,冷孤萱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我有些吃惊道:“冷孤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秋月寒道:“轻颜身为缥缈阁的圣女,缥缈阁未来的主人,她没有理由会背叛本派,我思前想后,能让她和冷孤萱联手的唯一原因,便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心中暗道:“只怕未必,如果冷孤萱知道轻颜是自己的女儿,她绝不会让轻颜牺牲自己的贞操从我的身上骗取无间玄功,难道这件事其中还有内情?”这件事我思前想后,仍然没有告诉秋月寒。

  秋月寒道:“我抵达大康之后,便听说了你成为太子的消息,圆慧打听到你要从这里经过,我便让她将你引来,好将轻颜的事情告诉你。”

  我恭敬道:“多谢秋前辈如此信得过我。”

  秋月寒叹了口气道:“我死后,缥缈阁一方再也无人能够维系,冷孤萱一统魔门的日子恐怕就在眼前……”

  听她话中的意思,好像将不久于人世,我不禁关切道:“秋前辈,你的伤势难道还没有痊愈?”

  秋月寒凄然一笑:“只怕终生都不能痊愈了。”

  我内心之中暗自嗟叹,如果不是被轻颜和冷孤萱联手设计,秋月寒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秋月寒道:“缪氏宝藏不仅仅和魔门息息相关,也和整个中原百姓的存亡有关。若是让冷孤萱得到,东胡人的实力将进一步增强,到时候受苦的就是整个中原的百姓……”

  我重重点了点头道:“前辈放心,胤空绝不会让冷孤萱得逞。”

  秋月寒凄然笑道:“你虽然机缘巧合得到那本无间玄功,只可惜始终不能做到心无旁骛。武功方面的进境毕竟有限。这也难怪,像你这种为政者毕竟志不在此。”她喘了口气道:“冷孤萱早晚都会出手对付你,以后你还要多多小心。”

  我冷笑道:“她便是再厉害,也抵不过我手下成千上万的兵马。”

  秋月寒道:“我们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可是毕竟还是有些师徒的缘分。”

  我恭敬道:“在胤空心中,早已将前辈当成了自己的师傅。”

  秋月寒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并未教你什么。”

  “前辈多次救胤空于危难之中,如此的大恩,胤空将永铭于心。”我真挚道。

  秋月寒点了点头,她拿出一枚碧玉指环,神情郑重的交到我的手中:“这枚指环,乃是缥缈阁无上的信物,师姐死后便将此枚指环委托给我,让我有一日交到轻颜的手中,……现在看来,我只怕无法按照师姐的意思去做了。”

  我凝视那枚指环,却见指环在灯影的映照下,其中仿佛有一条青龙在游动,玉质温软,雕工上乘。我见惯奇珍异宝,知道此物珍贵无比。

  秋月寒道:“我将指环交给你,便是让你替我保护缥缈阁,让这帮缥缈阁的弟子,千万不要被冷孤萱赶尽杀绝。”

  我郑重点了点头道:“前辈放心,我一定做到。”

  秋月寒道:“楚州有座梅花谷,我死后想葬在那里,听说那里是你的领地。”

  我低声道:“胤空会将整座梅花谷送给前辈。”看来这梅花谷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否则她不会选择那里作为长眠之所。

  秋月寒温婉笑道:“用不着这么多,方寸之地足矣……”

  她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轻声道:“你去吧,我临终之时自会让人将我的骨灰送往楚州。”

  我不禁黯然神伤,看来秋月寒果然时日无多,不然她也不会向我提及自己的身后事。

  七日之后我们一行终于返回了宣城,百姓听到我平安返回的消息,全都涌上街头欢迎我的归来。

  这次的康都之行,可谓是有惊无险,成功地获得了太子之位对我以后的发展极为重要。抵达宣城的当日,陈子苏刚巧从秦国返回,从他脸上的表情我已经知道,这次出使的结果一定是相当的满意。

  陈子苏和我来到书房之中,微笑着将和秦国拟定的协议拿了出来,又交给我一封晶后亲笔所书的信函,其中的内容自然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了。

  陈子苏道:“我此次入秦,晶后亲自接见了我,她答应由秦国出面向燕国提出结盟之事,使臣已经前往燕国,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我笑道:“以燕国现在的局面,我们向他提出结盟,无异于雪中送炭,那李兆基肯定不会拒绝。”

  陈子苏道:“我还忘了恭喜公子如愿以偿的登上太子之位呢。”

  我哈哈大笑道:“这太子之位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陈子苏正色道:“这太子之位绝不只是虚名,从此以后公子就有了代表大康的权力。”

  我笑道:“父皇已经答应将外事权交给我。”

  陈子苏笑道:“公子心中原来早已做好了打算。”

  我笑道:“不过我也答应了父皇,由我出面为他建造新宫。”

  陈子苏皱了皱眉头道:“是现在还是以后?”

  “我答应他,一年之内为他筹集到建造新宫的资金。”

  陈子苏微笑道:“公子是想将从燕国得来的金钱用到新宫上面去吗?”

  我狡黠笑道:“我只答应帮他建造,并没有说工期会吃许多长时间,也许父皇等不到住上新宫的那一天了。”我早就盘算好,这新宫建好,说不定主人早已换成了我,歆德皇今生都没有住上新宫的福气。

  陈子苏道:“公子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对燕国用兵?”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子苏的问题,开口道:“陈先生以为我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陈子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土地!”

  我凝视陈子苏,静静期待着他的下文。

  陈子苏道:“土地意味着更多的人口,人口可以满足我们征集更多士兵的需要,土地也意味着更多的资源。我们的粮食和物资会在短时间内得以大幅的提升,只有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土地,我们的实力才会迅速的扩张。”

  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陈子苏道:“现在天下正处于极度动荡之中,公子扩张领土的机会已经到了。”

  他来到我悬挂地图的地方,右手食指指向大康的周边列国。最终落在了燕国的土地上:“现在我们还没有与其他强国一较长短的实力,想打开局面,燕国便是我们的最好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道:“燕国现在已经脱离晋韩的联盟,随时都有灭国之忧。”

  陈子苏笑道:“燕国的结局已经注定,就要看灭亡他的究竟是谁了。”他的手指沿着燕国的疆域缓缓而行:“燕国的北方是北胡,中间有瀚海沙漠相隔,北胡若是想南下侵略,必须首先涉过茫茫沙海,损失必然惨重,这也是一直以来北胡始终没有侵略燕国的原因。燕国的西方是烈焰山,南北纵横千里,刚好将燕国的疆域与西方小国相隔。燕国的南部是韩国,夺金之事发生以前,两国之间有着牢不可破的攻守盟约,现在这盟约终于被撕毁。”

  陈子苏转过身来,望向我道:“燕国的东方便是我们的最好的选择,大康在以往的历史上曾经多次侵略燕国,可是每次都被三国间的联盟所击破。从这一点来说,燕国对大康相当的仇视,这也是我们这次提出和燕国联盟最大的阻碍之一。”

  我微笑道:“又秦国提出结盟之事,我们以参与者的身份置身其中,或许会好得多。”

  陈子苏道:“现在的燕国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以一国之力根本没有办法与韩晋两国抗衡,更何况两国背后还有汉国和齐国的默默支持。”

  我微笑道:“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了。”

  陈子苏道:“子诉还有一个建议。”

  “陈先生但说无妨。”

  陈子苏低声道:“燕韩之间的战争仍未爆发,我们最需要做的乃是和北胡重新修好关系。”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想起拓跋醇照当初对我所做的一切,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怒火,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将绿竹送还给我,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我明白陈子苏的用意,倘若将来我对燕国用兵,势必要顾及到北胡,只有稳固后方,方能避免拓跋醇照趁机攻击我的后方。

  我叹了口气道:“拓跋醇照野心勃勃,早就对绿海原的土地虎视眈眈,想要和他恢复到原来的关系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

  陈子苏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公子说得不错,上次你在北胡遇险,便已经证明拓跋醇照有杀你之心,而且他急于收回绿海原的土地,在国内竖立起自己的声威。可那时你只是大康平王,现在已经是康国的太子,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拓跋醇照势必会重新考虑和你之间的关系。”

  我冷冷摇了摇头道:“拓跋醇照绝非常人,他既然感觉到我的威胁,就不会轻易放弃对付我,否则因何到现在仍然没有将绿竹送回。”

  陈子苏道:“据我所知拓跋醇照在国内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自从两胡战争之后,北胡的经济一落千丈,拓跋醇照急于在短期内扭转这种状况,所制定的政策有过于激进之嫌,因此而得罪了国内的大批商人,而且触及到不少王公贵族的利益,现在北胡国内悄然传播着对他的质疑之声。”

  陈子苏停顿了一下又道:“以他的叔父格格勒王拓跋寿貅为首的反对势力现在已经是越发的强大,公开宣扬对拓跋醇照的不满。”

  在北胡之时我便听赤鲁温说过这件事,也曾经考虑过从此事入手,我低声道:“陈先生的意思是从拓跋寿貅入手吗?”

  陈子苏摇了摇头道:“我专门调查过此人,拓跋寿貅生性残暴,好大喜功,决不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反观拓跋醇照却不同,他除了登上汗位之后,因为急于稳固自身统治而犯下盲动冒进的错误,其他的多数时候他所做的事情,都可谓深谋远虑。”他笑了笑向我道:“当初他想杀掉公子,也不是为一个正确的决定,若是他能够一统大漠,而公子统一了中原,你们便会是最大的对手,如果换一个位置,公子会不会想到将他先行除去呢?”

  我不禁哑然失笑。

  陈子苏道:“若是我们和拓跋寿貅联络,只会和北胡的关系更加恶劣,更何况他并不是北胡的当权者。”

  我点了点头。

  陈子苏道:“拓跋醇照上次未能除去公子,势必会重新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他现在已经后悔当初的作为也未必可知。”

  我叹了一口气道:“只怕他未必会这么想。”

  陈子苏微笑道:“所以必须有人亲口提醒他这件事的利害关系。”

  我望向陈子苏的双眸,陈子苏淡然笑道:“子苏不才,愿意去北胡出使,说服拓跋醇照放弃对公子的敌意,放回绿珠公主,重新修好彼此破裂的关系。”

  我不无担心道:“北胡乃是虎狼之国,那拓跋醇照为人反复无常,我怎么能放心先生孤身一人深入险地?”

  陈子苏笑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子苏只是一介书生,那拓跋醇照毕竟是一国之君,他就算如何暴戾,也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

  我心中激动万分,紧紧握住陈子苏的双手道:“先生此行艰险异常,务必要多加小心。”

  陈子苏道:“公子放心,子苏一定不辱使命。”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三十八章「温馨」~

 

  陈子苏离去以后,我缓缓展开晶后给我的密函,信笺上穿来淡淡的兰花香气,这香气对我来说竟是如此熟悉,它来自晶后身体的芬芳,我的双目不禁湿润了,飘逸俊秀的瘦金体字映入我的眼帘,字里行间流露着晶后对我浓浓的思念之情。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信笺的尾处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

  内心之中那抹温馨竟似浓的再也无法化开,我深情的抚摸着那唇印,就像晶后来到了我的身边。

  房门被轻轻叩响,我仔细收好了信笺,方才道:“谁啊?”

  “是我!”阿伊古丽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我这才想起自从回到宣城还没有和她见过面呢。

  阿伊古丽一身红色长裙饰以异域风情十足的白色羔羊皮马甲,金色长发编成无数小辫,显得俏皮可爱,洁白如玉的俏脸上泛起两朵嫣红,越发显得娇羞可人。

  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其中放着洗净的葡萄和冰瓜,婷婷袅袅来到我的身边,将托盘放在书案上,柔声道:“我今日从集市上买来的,龙大哥尝尝吧。”

  我笑道:“没想到宣城这里也能买到西域的水果。”捻起一枚葡萄放入口中,只觉得酸甜可口,入口生津。

  阿伊古丽嫣然笑道:“我最初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宣城这里的商品如此丰富,真正到了集市之上才发现,这里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甚至连我家乡特产的玛瑙果也有得卖。”

  我笑道:“玛瑙果我倒没有尝过,怎么没有给我带两颗尝尝?”

  阿伊古丽笑道:“王妃喜欢食酸,我将玛瑙果都送到了她那里。”

  我笑着点了点头,阿伊古丽也算有心,想当初楚儿曾经怀疑是她盗走了茗儿,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她和楚儿之间的误会已经冰释。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向阿伊古丽道:“晚饭做好了没有?我有些饿了。”自从她来到我的王府之中,她时常在厨房帮忙,多数时候都是她来通知我用饭。

  阿伊古丽道:“今天恐怕要晚一些,厨师先给王妃做了适合她的饭菜。”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到城内转转,向阿伊古丽道:“你让易安伺候好王妃就行,叫上唐昧他们几个,我们去城内喝酒去。”

  阿伊古丽美眸一亮,微笑道:“我知道城内有家西域风味的酒馆。不如今日就带你们去尝尝。”我愉快的点了点头。

  宣城经过新近几次的修建越发显现出一片兴盛的面貌,虽说已经入夜,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经商买卖的百姓,正如阿伊古丽所说,各方商品汇集于此,物资之丰富实属大康之最,这从另一方面也表明,我对领地的治理极为成功。

  走如宣城城西的古兰街,这是新近才拓建的一条街道,风格以异域为主,各族客商云集于此,街道两侧开设了不少充满民族风情的酒馆。

  阿伊古丽带着我们来到一座名为流沙楼的酒馆,这里的主人特定在院落之中铺满黄沙,门前饰以古朴的车轮。眼前的景物,让人恍如置身于沙漠之中。

  我和阿伊古丽相视一笑,不觉想起当日我在瀚海沙漠之中救她的情形。

  我低声道:“这里是不是秘阗国人开得?”

  阿伊古丽摇了摇头道:“这里并非秘阗国人所开,老板是一位精绝国人,不过他们的风俗习惯和我们那里几乎完全相同。”

  说话间,两位身姿窈窕的胡女走了出来,她们脸上虽然罩着面纱,可是腰腹处却暴露在外面,曲线玲珑的腰腹让人心跳加速,一步三摇,肚脐上饰以钻石脐环,与洁白细腻的肤色相映生辉,更觉得诱人无比。

  唐昧低声道:“没想到精绝国女子衣着竟是如此暴露。”

  阿伊古丽俏脸微红道:“我们那里的女子也是这般着装的。”

  我哈哈笑道:“风俗不同,自然习惯不同,你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车昊笑道:“以后我们多来几次,眼睛就会适应了。”

  我目光落在阿伊古丽绝美的俏脸上,心中暗道:“这名胡女如此穿着,便这样诱人,若是阿伊古丽穿上这身衣裙,岂不是更加妖娆?”

  阿伊古丽似乎猜出我内心所想,俏脸红得越发厉害了。

  跟随那两名女子步入酒馆,室内的陈设也是按照她们的民族风格建成,桌椅板凳都是陶土烧制,并未封釉,坐在上面有种粗糙温暖的质感。

  阿伊古丽点了一只烤全羊,和几味果品,两名胡女为我们奉上酒水。

  烤羊的味道很好,感受不到其中的膻腥气,入口鲜嫩滑软,烘烤的火候适中。我和唐昧等人吃得都是赞不绝口。

  阿伊古丽道:“这里的烤羊是店老板亲自制作的,每道工序都马虎不得。”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笑:“阿伊古丽姑娘过奖了,你能来便是我这小店的荣幸。”我转身望去,却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胡人老者走了近来,想来他便是此间的老板了。

  阿伊古丽笑道:“格勒日伯伯。”

  格勒日端着一盘牛肉放在桌上:“这是我刚刚做好地小牛坐臀,你们尝尝!”

  他的厨艺的确出色,我称赞道:“格勒日老板果然做得一手好菜!”

  格勒日笑道:“我们精绝国人,最擅长的便是烹调牛羊肉,我这厨艺在国内也就是普通。”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阿伊古丽面前道:“阿伊古丽姑娘,这是你帮我刺绣的工钱。”

  阿伊古丽慌忙摆了摆手道:“哪里能用上那么多,你还是留下吧,作为我们这一餐的饭钱。”

  格勒日笑道:“你为我绣了这么多的画儿,这些银子并不算所,至于这顿饭,我请了。”

  原来阿伊古丽悄悄刺绣东西拿出来卖,没想到她内心居然如此好强,我不觉对她的喜爱又增加了几分。

  格勒日道:“我不耽误你们吃饭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他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格勒日慌忙冲了出去。

  我向唐昧递了一个眼色,让他跟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昧很快便返回,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名海芜族的奴隶跟这店中的伙计冲突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道:“海芜族奴隶?”

  唐昧解释道:“雅克围剿海芜族俘获了不少俘虏。便带到宣城变卖为奴,因为价钱便宜,已经成了众人争相抢购的对象。”

  我淡然笑道:“雅克安答倒是生财有道,看来他最近挣了不少银子吧?”

  车昊道:“海芜族虽然多次冒犯过我们,不过雅克的这种处理方式也有欠妥之处,只怕越是这样,海芜族人心中的反抗情绪便越强烈,而且有可能会影响到阴山其他的部族。”

  我沉吟道:“你说的没错,这次我去绿海原要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唐昧微感诧异道:“公子要去绿海原?”

  我点了点头道:“慧乔和云娜她们都在那里。我回来后还没有见过她们呢。再说陈先生马上就要出使北胡,我打算送他一程。”

  唐昧道:“陈先生那里要不要我陪着过去?”

  我摇了摇头道:“我打算让突藉跟他过去。”

  唐昧道:“突藉为人机警,加之本身又是胡人,跟随陈先生去,再合适不过。”

  阿伊古丽轻声道:“龙大哥要是去绿海原可不可以将我也带上。”

  我笑道:“怎么?你怎么忽然想去那里了?”

  阿伊古丽道:“我听说绿海原风景优美。所以想去看看。”她长长的睫毛低垂了下去,逃避着我的目光。

  我心中暗笑,她八成是想跟在我的身边。

  我点了点头,道:“好吧,到那里散散心也好。”

  我们一行在第二天的黄昏抵达了绿海原境内,云娜率领众骑士前往边境迎接。她身穿棕色皮甲,越发显得英姿飒爽。

  在众人面前,云娜自然不能过多的流露对我的思念之情,饶是如此,她充满柔情的眼眸早已将自己的心事透露出来。

  我笑道:“完颜大将军,怎么不在家抱我们的女儿。”

  云娜娇媚的望了我一眼道:“我这次来并非是为了迎接你,我是来接楚儿妹子的。”

  楚儿挑起车帘微笑道:“云娜姐姐辛苦了。”

  云娜娇笑道:“我辛苦不算什么,恐怕以后该我们的楚儿辛苦了。”

  楚儿俏脸微红,含羞道:“姐姐刚刚见面就取笑我。”

  云娜道:“姐妹几个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都在等着为你贺喜哩。”

  楚儿轻轻咬了咬下唇,神情甜蜜到了极点。

  我们的队伍会合之后,重新向牧场行进。

  我和云娜并辔行进在队伍的最后,云娜道:“这两日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我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想我,今晚我就辛苦一些。好好的慰劳慰劳你们。”

  云娜俏脸绯红,轻声啐道:“当上了太子,仍然这样没有正经。”

  我低声笑道:“你究竟是喜欢我没有正经,还是喜欢我假正经呢?”

  云娜看了看周围,悄声笑道:“你怎么我都喜欢。”

  我心中一阵激荡,如果不是众人在场,我一定要将云娜揽入怀中好好亲吻一番。

  云娜道:“对了,我还未告诉你呢,慧乔今晨生了。”

  我惊喜道:“真的?男孩还是女孩?”

  云娜低声道:“是个女孩……”

  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勉强笑道:“很好,很好……”

  云娜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奇怪,我们的孩子中,怎么都是女儿?”

  云娜安慰我道:“或许楚儿能为你生个儿子呢。”

  我淡然笑道:“但愿如此吧。”心中却忽然想起了曲诺,她腹中的也是我的骨肉,按照日子推算,再过几个月也该生了,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随即又想到,她心中定然以为腹中怀着的是燕元宗的骨肉,这件事以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

  云娜看到我的表情还以为我仍然为添了一个女儿的事情不快,轻声嘱托道:“慧乔产后虚弱,你千万不可以在她的面前流露出任何的不快。”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无论儿子还是女儿,我对你们的爱意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我笑咪咪向云娜道:“看来完颜大将军要为我继续努力了。”

  云娜啐道:“你脑子里全都是这些事情,果然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到牧场我首先便去探望了慧乔,她产后不久,身体仍然虚弱,樱唇失去了血色,握住他的柔荑,只觉得她的体温仍然有些凉,我展臂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辛苦了。”

  慧乔虚弱道:“胤空,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我向她的身边望去,却见女儿正在熟睡,黑色的头发蜷曲在微红的肌肤上,宛如一朵沉睡的百合花,心中的遗憾顿时被难以描摹的温暖所取代,我轻声道:“好可爱,就像我的慧乔一样美丽。”

  彗乔温柔的靠在我的怀中:“我希望她长大以后像你一样充满智慧。”

  我笑道:“我们汉人有句俗话,女子无才便是德。”

  一旁楚儿娇嗔道:“照你这么说,慧乔姐姐如此才学,反倒不好了?”

  我一手将楚儿娇嗔道:“照你这么说,慧乔姐姐如此才学,反倒不好了?”

  我一手将楚儿拉入怀中,一手搂住慧乔,微笑道:“无论你们有多少才华,都要老老实实的做我龙胤空的老婆,乖乖的为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呵,你这个霸道的暴君!”二女同时嗔道。

  彗乔轻声道:“胤空,你去看看燕琳,她因为茗儿的事情,终日精神恍惚,如果这样下去,只怕她支持不下去了。”

  我心中一怔,紧张道:“她在哪里?”

  燕琳失神的站在草丘之上,遥望远处起伏的草原,甚至没有觉察到我的到来,我张开臂膀从背后搂住她的娇躯。

  燕琳娇躯战栗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美目之中已经是泪光盈盈。

  “有没有找到茗儿?”燕琳的目光中种满了期盼。

  我不忍心再打破她的期望,可以编造了一个谎言,轻声道:“采雪跟我联系过,三个月之后,一定将茗儿带回来。”

  燕琳泣声道:“她为何要带走茗儿?‘

  我叹了口气道:“因为……因为他们想逼迫我做一件事情。”

  燕琳握住我的大手,用力的摇晃着:“胤空,无论她们要求你什么事情,你都要答应,一定不可以让她们伤害到茗儿。”

  我抿起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女儿平平安安的接回来。”

  对燕琳我只能采取这种欺骗的方法,只有给她希望,才能让她的精神免于崩溃,我默默地祈祷上苍,希望袁天池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希望茗儿早日回到我的身边。

  这段时间以来,瑶如一直都有思绮和俪姬在照顾,她的情况比起原来好了很多,手足已经有了无意识的动作,按照慧乔的说法,瑶如应该有康复的机会。

  诸女之中改变最大的要数俪姬,现在的她根本让人无法和昔日秦国的皇后联系起来。,温婉善良,善解人意。经历了一场生死,俪姬重新恢复了她善良的本质。

  当夜我忽然生出了一个荒淫的念头,想将云娜、思绮和俪姬都叫到我的房内侍寝。我将想法告诉思绮和俪姬姐妹,她二人虽然羞涩无比,可是忸怩答应了下来。

  我去找云娜的时候,正看到狼剌向她说着些什么,云娜的神情显得极为凝重。

  狼剌看到我,慌忙行礼道:“主人!”

  我微笑道:“出什么事情了?”

  云娜秀眉微颦道:“雅克让人捎信过来,希望我们派出骑兵前去阴山西麓协助,围剿海芜族的残部。”

  我想了想道:“让唐昧领兵去吧。”

  云娜摇了摇头道:“唐昧武功虽然高强,可是对带兵打仗并没有什么经验,还是我亲自走一趟。”

  我遥望阴山的方向,低声道:“海芜族被围剿多次,怎么还敢制造事端?”

  云娜道:“海芜族人生性强悍,不流干最后的一滴血恐怕绝不会屈服。”她叹了口气道:“雅克对海芜族人确太过残暴,这段时间死在他手下的海芜族人不计其数。有道是过犹不及,过度的滥杀只会激起海芜族人更加强烈的反抗。”

  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叉塔族和海芜族之间世代都有深仇,雅克借着这个机会将海芜族人逼入绝路,说起来我们也是海芜族人被灭族的帮凶。”

  云娜眨了眨美眸,轻声道:“你是不是打算劝服雅克?”

  我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海芜族人对我们的仇恨已经很难改变,如果想根除这件事,必须要采取极端的手段。”

  云娜道:“根据雅克方面的情报,共有两万多名海芜族人聚居在那里,我打算出动五千名骑兵前去支援。”

  我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云娜笑道:“你可要考虑清楚,跟我一起过去,今晚的温柔恐怕要泡汤了。”

  我哈哈大笑道:“跟着完颜大将军何愁没有温柔可以享受,等这场战事打完,我和你好好的大战一场。”

  云娜狠狠瞪了我一眼,唇角却率先浮现出诱人的笑意。

  我们集结五千名骑兵,从绿海原出发,全速向阴山西麓行进,按照我们的速度三个时辰以后可以抵达目的地。

  因为有云娜相伴,行程之中少了几分紧张,却多出许多的旖旎浪漫。

  凄冷的月色映出阴山起伏的轮廓,五千名骑兵在井然有序的马蹄声中行进。第一次率军出征,让我赶到莫名的兴奋和刺激。

  云娜表现得异常冷静,她的神情也提醒了我,现在她的身份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五千骑兵的统帅。

  在距离目的地二十里的地方,云娜命令所有人停止了行进。

  我低声道:“是不是等雅克他们的讯号?”

  云娜点了点头道:“我们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会儿,不过他们接应的人应该快到了。”她转身道:“狼剌!”

  狼剌骑着一匹黒膘马从后面闪出:“完颜将军!”

  云娜道:“你率领一支二十人的小队,前往谷口处去查探,看看雅克他们的队伍来了没有?”

  狼剌领命率人向谷口去了。

  我不无顾虑道:“海芜族人会不会在谷口设伏?”

  云娜微笑道:“雅克的情报上说,海芜族人居住的地方距离这里还有二十余里,再说这座谷口过于宽阔,两次山势平缓,海芜族人若是想在这里设伏,恐怕要投入众多的人力。距离他们的营地三里处还有一个隘口,在那里设防效果要好得多。”

  我苦笑道:“看来我注定无法成为一个统军征战的人物。”

  云娜笑道:“没有人可以事事精通,若是每一场仗都要有由你指挥,恐怕你到歆德皇这么老的年纪都无法统一中原。”

  我笑道:“我今日才发现娶了能征善战的完颜大将军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云娜笑道:“我今日才算看清你的阴险用心。”

  “后悔了?”

  云娜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女儿都为你生下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美目之中荡漾着万缕柔情。

  不多时狼剌便偕同雅克一方负责接应的人来到我们的面前。

  那人恭敬向我们行礼道:“小人?太度参见王爷千岁,王妃千岁。”

  我淡然点了点头道:“雅克安答呢?”

  ?太度道:“雅克首领已经率人在海芜族营地东侧的密林中埋伏,只等黎明时分对他们发起进攻。”

  云娜道:“海芜族人怎么忽然会迁移到这里?”

  ?太度道:“我们听说海芜族首领打算投靠北胡,试图从这里沿阴山脚下北上抵达北胡境内。”

  云娜道:“好,你回去告诉雅克,我们会及时配合他的进攻。”

  ?太度道:“雅克首领改变了计划,希望你们能够守住这片谷口,进攻由我们叉塔族人来负责。”

  云娜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太度离去以后,我忍不住向云娜道:“现在天色仍然未亮,海芜族人都在熟睡,我们为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发起进攻,居然要等到黎明时分,究竟是何道理?”

  云娜道:“你有所不知,人最容易疲乏的时候乃是黎明时分,而且没到这个时候,天色放亮,紧张了一夜的神经也容易松弛下来,雅克选择这个时机是极为正确的。”

  我又道:“他让我们这么远来,就是守住这里那么简单?”

  云娜摇了摇头道:“我们的任务看似简单,其实异常艰巨。你想想,猎人打猎的时候,有些人负责去山林中驱赶,真正的猎手都是埋伏于谷口,猎物惊恐之下亡命狂奔,往往会不惜一切,试图冲破猎人的围追阻截。”

  我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云娜让五千人按照扇形潜伏在谷口以外,就地休息,等待黎明的到来。

  当天空渐渐变成青灰,月光的轮廓渐渐隐去。新的一天就要到来,谷口处飘起来淡淡的迷雾。

  山谷内隐隐传来喊杀之声。

  我们全部严阵以待,手中弓弩瞄准了谷口的方向。

  我心中明白,这场战争注定将是一场屠戮,两万海芜族人绝不是我手下这帮训练有素的精兵的对手。

  灭掉海芜族,阴山众多部落之中已经没有谁可以和叉塔族相抗衡。我忽然想到,必须将雅克的势力有效的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以免他坐大后生出其它的想法。

  喊杀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云娜拉开了手中的雕弓,火箭的引信已经点燃,随着她的一声娇呼,火箭拖着长长的彗尾向晨雾之中射去,同时也宣告着全面阻杀的开始。

  顷刻间万箭齐发,羽箭如同飞蝗般射入谷口,晨雾之中传来阵阵的惨叫声。

  云娜将雕弓挂在马鞍之上,轻声道:“战争都是相同的,只有杀和被杀……”

  没有人能够冲出谷口的范围,海芜族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转身想谷口跑去,当他们回去的收获后,马上便遇到叉塔族人更为残酷的杀戮。

  晨雾可以掩饰鲜血,却抹布掉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道。

  我并不是一个手慈心软的人,可是我却不喜欢看到战后惨烈的场面。

  雅克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没能认出他来,满身满脸的鲜血,分不出究竟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不过从他脸上的笑容来看,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成分在内。

  雅克笑道:“安答,今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终于将海芜族人彻底摧垮了。”

  我笑着和他双手相握,他的手占满了鲜血,我的手一尘不染,可是我所造下的杀孽并不次于雅克,有时候杀人真的不能用血腥来证明。

  雅克雄心万丈道:“以后这阴山之中,再也没有人敢和我们叉塔族人作对!”

  我心中没来由抽搐了一下,雅克的这句话让我更加产生了警惕。阴山对我来说是北方的屏障,我必须牢牢的将它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看来我必须重新考虑对雅克的使用。

  叉塔族士兵押送着几百名海芜族女子从谷内走了出来,雅克向我笑道:“安答,看中了哪个尽管带走,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一半属于你。”

  我哈哈笑道:“雅克安答真是慷慨,谢谢你的好意,这些战利品还是你留下吧。”

  雅克望向远处的云娜低声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怕完颜将军不高兴,算了,这些野蛮女子也配不上你高贵的身份,还是我来处理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道:“雅克安答,打算如何处置其他的部族呢?”

  雅克道:“灭掉了海芜族,其他的那些部落哪个敢跟我作对?真要是有人敢那样做,海芜族的今日便是他们的明日。”

  我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雅克的肩膀道:“有些时候,杀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雅克道:“可是杀戮却是最为有效的方法。”

  我微笑道:“海芜族的事情应该已经给了其他部裸的一个警告,我想借着这件事情,召集其他部族的首领前往绿海原相聚。”

  雅克道:“有没有这个必要?按照我的想法,干脆将这些部落全部扫平。”

  我笑道:“屠杀只会激起其他部落的警惕之心,若是他们全部联手对付我们,恐怕也是一场麻烦。你和海芜族的这场恩仇到此为止,我不想各族之间再有仇杀的事情,阴山各部还是以和为贵。”

  雅克道:“只怕你请他们,他们也未必敢来。”

  我哈哈大笑道:“只怕他们不敢不来!”

  返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云娜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悄然来到我身边,低声道:“你有心事?”

  我点了点头。

  云娜道:“雅克现在应该没有背叛你的想法,不过防患于未然也是应该的。”

  我微笑道:“有什么建议?”

  云娜道:“你刚才打算召集阴山歌部族的首脑来绿海原相聚,便证明你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我低声道:“我想让阴山各部重新划定范围,至于雅克,我想让他的聚居点向西迁移,只是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有抵触的情绪?”

  云娜道:“雅克和你的友情深厚,也许你还是应该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即将对燕国开战,需要更多的士兵,让叉塔族的勇士加入我们的队伍,将他们分编在军队之中,可以有效的削弱雅克的力量,至于雅克可以给他一个大将军当当,他就觉察到你的意图,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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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三十九章「聚散」~

 

  云娜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半月之后我召集阴山各部的首领聚会在绿海原,正如我先前所说,他们不敢不来,海芜族的下场已经让他们引以为戒,最好的选择便是放下敌意与我合作。

  我按照预定的计划,重新界定了阴山部族的势力范围,允许各族人在宣城北部的草场自由放牧,三年内免收任何赋税。

  这些部落的首领本来以为等待他们的将是高压和恐吓,没想到我居然公布了如此宽大的政策,一个个喜出望外,当然其中也有失望的,雅克便是如此。我虽然划给他最大的地盘,最肥美的草场,可是他领地的范围几乎被我的领地所包容,而且位置西迁,事实上已经迁出了阴山的范围。雅克应该明白了我的用意,酒宴开始的时候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酒宴以后,我去找雅克,却发现他一个人独自去了牧场的马栏处,拿着酒囊,大口大口的喝酒。

  我消然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几百匹骏马在阳光下争先恐后的向远方奔跑着。

  雅克用力抹了一下嘴唇,大声道:“骏马只有在草原上才可以任意驰骋,苍鹰只有在空中才能尽情翱翔。”

  我淡然笑了起来。

  雅克瞪圆了双眼:“你笑什么?你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

  我真挚道:“我们是磕头结拜的安答,是情深意重地兄弟!”

  雅克大声道:“既然是兄弟,就应该彼此信任,为何你要如此对我?”他伸出两指道:“我雅克若有背叛兄弟的念头,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我握住他的臂傍道:“雅克安答,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你,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值得信赖的兄弟!”

  雅克用力抿了抿双唇,低声道:“你为何让我的族人迁出阴山?为何将阴山的统治权还给那些卑贱的部族?”

  我笑道:“阴山的山风和岩石难道比草原肥美的水草和牛羊还要有价值吗?你去问问你地部族,他们是愿意在草原上放牧,还是愿意去阴山中打猎?”

  雅克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我说不过你,你总有无数的理由!”

  我大声道:“跟我来!”率先跨入马栏,解开拴在马栏上的一匹黑色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却见雅克仍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我扬鞭指向远处的草丘道:“你若是能够比我先到达那里,我便将阴山还给你!”

  雅克慌忙跨入马栏,去解开另外一匹骏马。

  不等他启程,我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雅克在我身后大叫道:“你耍赖!”

  我哈哈大笑,快马加鞭,那黑色骏马四蹄腾跃全速向远方的草丘冲去,我的骑术虽然不如雅克,可是占尽先机,这段距离并不是轻易可以追上的。

  转眼之间我已经来到草丘之上,雅克骑术精绝,和我差一个马头位置抵达了草丘之上,一张面孔涨得通红:“你使诈,不算,我们重新比过!”

  远方的草场此起彼伏,在视野之中无穷无尽,紫云湖宛如一块宝石一般镶嵌在草原之上。洁白的云层从我们的头顶缓缓飘过,我的眼神变幻莫测,显得虚无而缥缈。

  雅克似乎也被眼前的美景所惊呆,静静沉浸在草原静谧的景色之中。

  我低声道:“绿海原大不大?”

  雅克点了点头:“大!”

  我转向他道:“是北胡的格舒特草原大还是绿海原大?”

  雅克道:“当然是格舒特草原大。”

  我笑道:“阴山大还是天下大?”

  雅克突然沉默下去,他应该明白我想要说地话了。

  我在大声道:“我们汉人有一句话: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安答只看到了阴山的土地,却没有看到天下有多少辽阔!”

  雅克脸有些发红,他说得没错,我总会找到无数的理由,但是我最厉害的是能够找到让人折服的理由。

  我大声道:“你是我地安答,我的目标是征服周边的每一个国家,你是我喝过血酒的兄弟,我的目标就是你的目标,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甘心倦伏于阴山一隅的部落头目,我需要的是能够和我并肩驰骋于天下的兄弟的助手!我将你地部族西迁,是为了让你的部族过上安逸的生活,让你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率领叉塔族的勇士陪伴我踏上征程!”我凝视雅克道:“是不是因为可供驰骋的草原太大,骏马感到害怕?是不是可为可供翱翔的天空太高,苍鹰害怕折翼?”

  雅克的双目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他将手中的酒囊抛给我,我仰首饮下。雅克已经率先向紫云湖的方向驰去,大声道:“你要是能先我一步抵达紫云湖,我便率领所有的叉塔族勇士编入你的军队。”

  我并没有追赶他,悠闲自得的来到了紫云湖边,望着一脸错愕的雅克,我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

  雅克不解道:“你为何不追我?难道你不想让我带领兄弟们加入你的军队?”

  我真挚道:“无论我追不追的到你,你都会全力的帮助我,因为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安答,更因为雅克注定是翱翔于高空的雄鹰!”

  “安答!”雅克激动的声音久久在空中回荡。

  傍晚的时候,我独自来到紫云湖畔的木屋,虽然楚儿已经默许了郦姬的身份,可是郦姬仍然不愿搬到牧场同住。我这些天以来,一直都忙于各种纷繁地事务,和郦姬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来到木屋才发现郦姬仍然没有回来,平时她白日的时候常常去牧场帮忙照顾瑶如,今天因为我宴请阴山各个部族的首脑,她并没有过去。

  我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自从发生了茗儿和曲诺先后失踪的事情,我往往会将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去想。

  围绕木屋转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郦姬的身影,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内心。我翻身上马,沿着紫云湖狂奔了起来,天色此时已经黯淡了下来,茫然四顾,终于看到了一个绿色地倩影正站在湖水之中。

  我拔转马头全速奔向湖边,跃下马背不顾一切的向水中跑去:“郦姬!你千万不可以做傻事!”湖水冰冷异常,我的肌肤感到针扎般的剧痛,体内的无间玄功自然而然的反应出来,顷刻之间寒意全无。

  郦姬转过身来,她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怀中抱着一只羔羊,艰难的向我走了过来,原来她是去救这只落水地羔羊。

  我们终于来到了一起,我生恐失去郦姬,全力将她拥入怀中。

  郦姬轻声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

  我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抱住她的膝弯,将郦姬横抱在我的怀中:“居然敢如此吓我,今日我定要好好的惩罚你一番!”

  郦姬含羞将螓首埋入我的怀中:“愿意如何惩罚都随便你……”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我们拥吻着走入了木屋之中,褪去周身湿漉漉的外衣,我强健地身躯和郦姬玲珑的玉体宛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冰冷的肌肤相贴彼此的体温顿时随着高涨的情欲升腾了起来,我们的身体贴合无间,一种无法言明地密实温暖包容着我,我们的缠绵在顷刻之间进入了狂野和兴奋之中,我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郦姬香汗淋漓,我近乎野蛮的不时撕咬郦姬的柔唇,逗弄着她的香舌。

  郦姬晶莹的美眸中荡漾着意乱的泪水,凄艳婉转的呻吟中不时发出痴迷的呓语:“胤空……我要你……”

  我疯狂地揉搓着她娇嫩的肌肤,沿着她雪白柔美的粉颈一直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郦姬地声音就很快变成一种如泣如诉的哀鸣。

  缠绕在我身体的纤长玉腿不停的抽搐着,一波波的高涨的情欲就要将我们彼此燃烧。

  室内的火炉渐渐黯淡了下来,随着郦姬一声极度快意的呻呤,我的激情在她的娇躯内爆发。我的双手和她的柔荑近乎痉挛的交缠在一起,许久方才分开。

  郦姬剧烈的喘息着,俏脸绯红,娇艳可人。

  我用力在她的樱唇上啄了一口,郦姬嫣然笑道:“你就像一只野兽……”

  我呵呵笑了起来,动情的搂住她的娇躯:“知不知道,刚才我好害怕会失去你。”

  郦姬柔声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赶我我都不会走。”

  我深情道:“不许你再说死字,我要你今生今世都快乐的活在我的身边。”

  郦姬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她曲线柔美的肩头,黑长的睫毛轻轻忽闪着,上面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在闪动。

  郦姬轻声道:“是你带给我第二次生命,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视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披上皮袍,来到火炉前添上木材。

  郦姬穿好衣裙,来到我的身边,轻声道:“你还未吃晚饭吧?”

  我笑道:“刚才只顾着我的郦姬,却忘记吃饭了。”

  郦姬温婉一笑,向门外走去,隔壁是一间小小的厨房。

  我留在郦姬这里的衣服有很多,她都已经为我洗净叠好,挑选了一深蓝色的棉袍穿上,却想起这件棉袍乃是采雪亲手为我缝制的,内心中不由得一阵隐痛,采雪啊采雪,你为何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你究竟有怎样的苦衷?

  郦姬亲手为我烹制了几样小菜,我们二人坐在火炉旁,浅斟漫酌,时而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郦姬道:“听说你今日将阴山部族首领召集到绿海原?”

  我点了点头道:“海芜族被灭以后,阴山各族之间的斗争应该告一段落,我召他们来,是为他们明确划分势力范围,让每一个部族都有牧马放羊的生存之地。”

  郦姬道:“阴山各族若是能够从此得到安宁,也算是你的一件极大的功德。”

  我笑道:“我就是想多积下一些功德,让你们为我多多的诞下孩儿。”

  郦姬俏脸绯红啐了一声道:“你当我们是牛羊呢?”

  我笑道:“世上哪有如此美丽的牛羊呢?”

  郦姬为我倒满杯中的酒水道:“但愿楚儿这次为你生得是一个儿子。”

  我饮尽这杯酒道:“我有这么多的妻子,总会有一个为我生儿子,却不知谁是第一个呢?”

  郦姬幽然道:“曲诺腹中的孩儿现在恐怕也快生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也曾经想过,若是曲诺生下的是个儿子,岂不是我的长子,这件事要是让冷孤萱知道详情,她势必会利用曲诺母子来要挟我,事情肯定会更加麻烦。

  郦姬道:“曲诺和采雪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我低声道:“玄冥教冷孤萱早晚都会来找我……”

  我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到门外传来马嘶之声,看来有人造访。

  郦姬不由得苦笑道:“每次你地来总有人要打来打扰,看来我们想单独相处一会儿都不能够。”

  我笑道:“你放心,无论谁过来,今晚都留在你这里过夜。”

  郦姬红着脸啐道:“谁稀罕你留下!”眼神却将她的内心暴露了出来,她自然是心甘情愿。

  “主人!突藉回来了!”门外响起察哈台的声音。

  我大喜过望,慌忙起身拉开了房门,却见察哈台和突藉两人站在门外。

  看到我出来,突藉慌忙俯身行礼道:“主人。”

  我迫不及待道:“陈先生回来了吗?”

  突藉笑着道:“陈先生和绿珠公主三天以后应该能够抵达绿海原,他怕主人等得心急,让我先行回来报讯。”

  听闻绿珠和陈子苏一起回来,我马上知道陈子苏这次定然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心中实在是喜悦到了极点,大声道:“郦姬!准备两副碗筷,我要和他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我招呼突藉和察哈台来到桌前落座,郦姬去厨房为我们再弄几道菜。

  察哈台道:“我去帮帮王妃。”

  我笑道:“让她自己去弄吧,你们都留下陪我喝酒。”

  突藉显然也饿了,先倒了一碗酒饮尽,夹了两块牛肉塞入嘴中,大嚼了一气,方道:“我此次跟随陈先生前往乌库苏城,首先去拜会了……”他突然停住话语,笑道:“主人能够猜出陈先生拜访谁了吗?”

  我微微一怔,暗忖道:“突藉既然有此一问,显然陈子苏首先拜访的并不是拓跋醇照,拓跋寿貅更不可能,陈子临走之时便和我说过,拓跋寿貅难成大器,没理由会去拜访他。难道是赤鲁温?”可我转念一想,也不可能。

  察哈台道:“突藉,你少卖关子,快说吧!”

  我此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脱口道:“难道是安蓉公主?”

  突藉笑道:“主人果然厉害,这么难猜的事情居然也能被你猜中。”

  我其实也就信口一说,陈子苏能够想到去找安蓉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突藉道:“陈先生要找安蓉公主,我是极力阻止,当初便是她想加害主人,而且现在主人已经身为太子,她的母亲和兄长对主人都是心怀仇恨。我以为陈先生要是找她,岂不是凶多吉少。”

  我的眉头舒展开来,陈子苏的意图我已经猜到了几分,安蓉是一个极为现实的女人,当时她之所以想对付我,更多的原因是想为她的兄长扫清障碍,现在兴王龙胤滔已经被我用计彻底断送了前程,流放到楚矶小城,更处于我的管制之下。静德妃也已经被打入冷宫,今时今日地地位和昔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安蓉或许会重新审视和我之间的关系。

  突藉道:“我本以为安蓉公主会我们不利,可是没想到安蓉公主居然愉快的接见了我们,并和陈行生相谈甚欢。”

  我饶有兴趣道:“他们谈些什么?”

  突藉道:“陈先生具体跟她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自从陈先生见过安蓉公主以后,她很快便为我们安排与拓跋醇照见面,而且送还绿珠公主之事也是她一力促成的。”

  看来其中的细节只有等到陈子苏回来才能知道,不过单从突藉的描述之中我已经知道,安蓉正在向我传递着某种信号。我现在已经成为大康地太子,是大康皇位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而她哥哥已经彻底与皇位无缘,安蓉的头脑远比我想像的更加灵活。

  察哈台感叹道:“主人终于可以和绿珠王妃重聚了。”

  我微笑道:“拓跋醇照当初对付我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们之间现在最应该是合作而不是战争。”

  郦姬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白水羊肉走入房中,察哈台和突藉慌忙站起身来,郦姬温婉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突藉道:“能够品尝到王妃的手艺,我们真是三生有幸。”

  我哈哈大笑道:“既然这样,今晚便多吃一些,养足了力气帮我多多出力。”

  突藉笑着点了点头,从托盘中拿起一条羊腿,大嚼了起来。

  他们两人直到午夜的时候方才离去。郦姬收拾好房间,又端来热水为我洗脸洗脚,望着她温柔贤惠的模样,我内心中温暖到了极点。

  我们相拥着躺在虎皮被褥之中,仰望屋顶地天窗,从这里可以看到空中点点的繁星,黑天鹅绒般的夜空和璀璨的星辰相映成趣,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

  郦姬伏在我强健的胸怀之中,轻声道:“和北胡地关系稳固下来以后,是不是又要打杖了?”

  我点了点头:“我虽然已经成为大康的太子,可是指望父皇将皇位交到我的手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国内还有左逐流这帮逆贼在和我处处为敌,要想尽快的壮大我的势力,就必须向西扩张。”

  郦姬道:“八国之中,燕是最为弱小的一个国家,可是燕国骑兵的战斗力却是相当的惊人,而且燕人性情粗犷,不易屈服,恐怕并不是个可以轻易征服的国家。”

  我淡然笑道:“这两日秦国使臣有消息传来,燕国和韩国之战一触即发,如果不出意外,李兆基会答应加入康秦之间的联盟,我会提供给他战争所需要的各类物资,等到适当的时机一举将燕国拿下。”

  郦姬轻声道:“若是你攻下燕国,势必会引起其他诸国地注意,或许你父皇又要生出什么害你的想法。

  我笑道:“只要让我攻下了燕国,我便有了向任意一国叫板的实力,父皇能奈我何?”

  郦姬紧紧搂住我道:“胤空,我好怕,战争总会带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明白她为何说这句话,当初她的父亲便是死于战争之中,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战火波及到家人的身边。”

  燕国的使臣在第二天的正午抵达了绿海原,燕王李兆基显然对加入康秦之间的联盟极为重视,这次派来的使臣是燕国大司马许武臣。

  对于此人我早就有所耳闻,许武臣是深受燕王李兆基看重的三位臣子之一,其余两人分别是相国高光远,大元帅夏候怒泰。

  燕国司马之位和他国略有不同,虽然涉级军政可是注重的是军备和物资方面,至于领兵打仗还是由元帅完成。

  我在紫云湖南的避暑山庄接见了许武臣一行。

  许武臣今年四十二岁,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因为他自幼父母双亡,在佛寺之中被僧人养大,故而燕国内有许和尚的外号。

  他的面貌甚至连普通都称不上,双目居然还有些斗鸡,让人忍不住发笑。

  我心中暗自叹道:“想不到一国的司马竟然长成了这幅模样,虽然说选材不应当以貌取人,可是他的这幅尊容的确让人不敢恭维。”

  最让人好笑的事,这许武臣走路还有些罗圈,整个人越发显得滑稽。

  陪我一起接见许武臣的几个手下,流露出轻蔑的笑意,狼刺实在是无法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我略带责怪的看了狼刺一眼。

  许武臣来到我的面前,双目却没有看我,盯住狼刺恭恭敬敬道:“想来你便是大康太子殿下了!”

  狼刺笑得越发厉害:“你……你是说我吗?”

  没想到许武臣居然真的点了点头道:“看来你果然是名满天下的平王殿下!”

  我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许武臣的眼神即便再在不济,也不至于分不出谁才是主人,他这句话分明是意在讽刺。

  我怒视狼刺道:“混帐东西,居然对贵客不敬,给我拖下去,重责二十军棍!”

  狼刺看到我严厉眼神,哪里还敢分辩,马上便被左右侍卫押了出去。

  陪同我的其他手下,看到狼刺的下场,一个个顿时收敛了轻蔑的表情。

  许武臣缓缓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向我行礼道:“燕国使臣许武臣参见大康太子殿下!”

  我微笑道:“许大人,我手下人不懂礼数,怠慢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许武臣道:“太子客气子,武臣素来眼力不好,怨不得他人。”他取出国书双手呈上。

  我让人为他搬来一个凳子在旁边坐下,展开许武臣带来的国书,细细观看,这封李兆基亲笔所写的国书并没有什么特别,多数都是对我和晶后事先协议的认同,补充之处很少,从中看不出李兆基太多的想法。

  许武臣等到我看完,方才开口道:“大王此次派我来,是想和太子针对某些具体的事情进行磋商。”说完他故意向左右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定然是想和我单独相谈,挥了挥手屏退众人。

  许武臣等到众人全都离去,站起身来恭敬道:“大王让我当面向太子致谢。”

  我笑道:“既然已经结盟,燕康之间便如同兄弟,何须致谢呢?”

  许武臣道:“有些事情该说明白,最好还是说个明白,亲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两国之间呢。”

  我微笑道:“许大人请讲。”

  许武臣道:“大王虽然答应加入康秦联盟,可是仍然有几件事并不明白,特地嘱咐我要向太子问个明白。”

  他向我走了一步道:“请问太子殿下,我们既然是盟国,也就是说燕国的敌人便是大康的敌人,是也不是?”

  我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

  许武臣微笑道:“太子殿下既然这么说,武臣便放心了,现在燕国和韩国之战一触即发,大王想求大康给予兵力上的援助,战事开始之时,大康从韩国东部边界进行攻击。”

  这许武臣果然不是简单人物,难怪李兆基派他前来出使,看来燕国方面已经识破了我的意图,我淡然笑道:“许大人恐怕还没有弄懂一件事。”

  许武臣道:“许某愚鲁,还请太子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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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四十章「亲情」~

 

  我平静道:“代表大康与燕国结盟的是我,可我的意思却并不代表整个大康!”

  许武臣故意作出惊奇万分的样子:“太子的意思是说……你并不是代表大康和燕国结盟?”

  我冷冷道:“韩国的东部边界,并没有和我的领地接壤,我的军队自然没有办法从其他领地向韩国进攻,更何况,我也没有进攻韩国的打算。”

  许武臣道:“太子既然不愿出兵,那么联盟之事又从何谈起?”

  这许武臣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惧意。

  我却早就算准燕国已经被逼到绝境,许武臣的这番话八成只是代表他个人,并不是李兆基的意思,当下微笑道:“既然如此康。燕联盟之事就此作罢!”

  许武臣微微一怔,他想不到我会如此干净利索的将他一军,可马上他便恢复了正常,微笑道:“太子殿下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武臣是想问太子究竟想如何给予盟国帮助?”

  我呵呵笑了起来,心中对许武臣狡猾的认识又加深了几分。

  我微笑道:“既然我们已经成为盟国,很多话我不妨对你明说,我可以提供经燕国所需的物资,而且必要时可以考虑派出军队。”

  许武臣道:“太子可否见告,燕国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欣赏的点了点头,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的确省下了不少力气。我平静道:“这些物资当然不会白白的送给你们,我会以比现在市价高一成的价格卖给燕国。”

  许武臣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太子殿下地条件已经算十分的慷慨了。”他当然明白,战争一旦打起,各种物资的价格会飞速的上涨。到时候恐怕物价会成倍的上翻。

  许武臣从袖中又取出一封秦折,恭敬的呈上。

  我展开一看,却是一分物资需求的详单,不禁笑了起来,这许武臣果然会办事,一步一步的完成他地任务。

  许武臣道:“上面便是大王列出的物资详单,还请太子殿下尽快为我们安排筹措。”

  我将详单放在桌上,微笑道:“许大人放心。十天之内我必然将所有物资为你们准备好。”

  许武臣道:“物资抵达燕境之日,便是货款付清之日。”

  我饶有兴趣道:“许大人,有件事我很想问你。”

  许武臣道:“太子尽管问,武臣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王派你前来之时,给予你最高可以接收的价钱是多少?”

  许武臣道:“现在告诉太子这件事是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他顿了顿,方才神秘道:“总之要比现在的价钱高得多!”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许武臣果然狡猾的有趣,想不到李兆基的手下竟然有这样的人物。燕国既然开始大量采购物资,说明燕韩之间的战争迫在眉睫。

  许武臣在午宴之后便离开了绿海原。他不卑不亢的举止给我留下了相当深刻地印象。以他表现出的智慧,应该可以想到我主动和燕国联盟的真正目的何在,或许燕王李兆基也想到这一点,他们之所以答应加入联盟,主要是目前没有更多的选择。许武臣地出现给我敲响了警钟。能够拥有如此手下的人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李兆基的实力比我想像中要强大得多。

  狼刺脸色苍白的趴在被褥之上,可见这二十军棍打得着实不轻。看到我走入营帐,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不意却触及了痛处,哎哟!惨叫了一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心中是不是不服气?”

  狼刺道:“主人,狼刺不敢。”

  我微笑道:“这么说你心中还是有些不服?”

  狼刺道:“那许武臣只不过是燕国的一个使臣,主人为何对他如此重视?”

  我郑重道:“姑且不论许武臣个人的能力。他此次前来是代表燕国,国与国之间地交往不可有任何的失礼之处,私下里我可以当你是手足,当你是兄弟,可是在众人面前,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守各自的本分,你若有失礼之处,我不得不惩罚你。”

  狼刺惭愧道:“狼刺知道错了。”

  我微笑道:“这件事原怪不得你,你们这些人对宫廷礼仪本来就不懂,这样。改日我让易安为你们讲解一下,以后便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狼刺道:“主人放心,狼刺一定悉心学习,再也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情。”

  陈子苏归来之时。工亲自率领一千骑兵到绿海原北部边界去迎接。

  想到绿珠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内心之中不由得一阵激动,这段日子让她受苦了。

  从清晨绿海原便刮起了大风,到午间的时候,风势不见减弱,反而越来越大。

  我让手下人在边界处扯起帐篷,静静等待陈子苏一行的到来。

  察哈台多次请我入帐休息,我都坚持在外面等候。

  察哈台道:“主人,他们逆风而来估计行程要晚一些时候,还是去歇息吧。”

  我摇了摇头,牵动马缰向前行了两步:“突藉怎么还没回来?”

  察哈台笑道:“主人太过心急了,他刚刚才出发,怎会这么快回来?”

  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用望眼欲穿来形容我此刻地心情再恰当不过。

  此时风势渐渐弱了下来,空中的支层却积聚在一丐,变得越来越低,看来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远方的天际终于出现了两个黑点,我高声道:“他们回来了!”

  那两名骑士越行越近,果然是突藉他们。

  我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突藉翻身下马,将马缰甩给身后地骑士,大笑道:“主人,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我大喜道:“察哈台,让他们马上列队,准备迎接陈先生一行!”

  突藉道:“主人,还有件事你恐怕想不到,安蓉公主随同陈先生一起回国省亲了。”我眉峰一动,这件事来得突然,之前根本全无征召,安蓉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回国省亲,她究竟有何目的呢?

  突藉小声道:“和她一起前来的还有拓跋寿缮的小王子!”

  我笑了起来,转身向察哈台道:“你们听没听到,我的妹子和外甥回来了,今日他们才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众位骑士齐声欢呼起来。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白的盐粒,一支队伍终于出现在远方的天际。

  察哈台示意乐手秦响了乐曲,我率领队伍向他们的方向缓缓行去。

  雪越下越大,当我们两支他俩相聚的时候,盐粒已经变成了鹅毛。我看到了一脸笑容的陈子苏,和他并辔行进的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将,风雪之中面貌显得有些模糊,可是离近一看,竟然是北胡大元帅博贴尔的女儿索沫儿。

  她何以会跟随安蓉来到大康?我随即便明白了拓跋淳照此举的意思,他大概是害怕中途有人会对安容母子不利,让索沫儿随同省亲,假借保护之名,其实是将她当成人质,拓跋淳照的城府果然很深。

  索沫儿和我和目光相遇,有些害羞的垂下了睫毛,她或许是想起我和她在乌库苏城外单独相处的风雪之夜。

  我微笑道:“索沫儿小姐安好?”

  索沫儿轻轻点了点头,她脸上带着面纱,我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陈子苏翻身下马,向我行礼。我慌忙大步赶上前去,搀起他的双臂道:“陈先生劳苦功高,理当是我向陈先生行礼才对。”

  陈子苏笑道:“尊卑有别,公子切莫折杀子苏了。”我们相视大笑起来。

  陈子苏引我来到后方的华丽座车之前,微笑道:“这便是安蓉公主的坐驾!”

  车帘缓缓掀起,安蓉妖美的俏脸露了出来,眼神中哪里还找得到任何的仇恨,嫣然笑道:“皇兄,你还怪妹子吗?”

  我哈哈大笑道:“皇妹哪里话来,兄妹之间吵吵闹闹原本就是小事,事情过后亲情往往会更上一层,我这段日子一直都在记挂着你呢!”

  安蓉美目之中顿时涌出了晶莹的泪花:“胤空哥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大康思念你们……”她演戏的功夫的确不在我之下。

  陈子苏的唇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我们兄妹这么表演也算得上是大开眼界。

  我笑道:“我小外甥呢?”

  安蓉道:“刚刚还在玩耍,此刻睡着了。”

  我关切道:“皇妹还是将车帘放下,莫要让寒气进入车内了。”

  安蓉目光之中流露出感激之色,放下车帘,我和陈子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陈子苏指了指后面的座车,低声道:“王妃的气还未消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队伍继续行进,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没等我的身子完全进入车厢,一只纤足已经向我的小腹踢了过来,好在我早有防备,右手稳稳的抓住她的足踝,左手抓住车厢边缘,稳稳的进入了车厢之中。

  绿珠俏脸宛如笼上一层严霜,双目之中充满幽怨,气呼呼道:“放开我!”

  我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用力的牵住她的足踝向怀中一拉。绿珠立足不稳,‘嘤’地一声扑入了我的怀中,我俯下身了,吻住她柔嫩的樱唇,却被绿珠一口咬住下唇,她咬一下,并不舍提真正用力,我刚刚感到疼痛,她温软的香舌便开始抚慰我的痛处,我们的唇舌久久的纠缠在一起,直到吻得绿珠透不过气来,我方才将她放开。

  绿珠喘息良久方才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将我抛在一边,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我不等她说完,又将她的樱唇封住,绿珠的情火终于被我彻底的点燃,激烈的开始的回应着,我轻轻解开她的裙带,绿珠含羞道:“你……你想做什么?”我的大手已经伸入了她的裙带中,揉搓着她的细腻柔滑的肌肤,低声道:“路途漫漫,风雪连天,我们不如生个法子消磨一下途中的时光。”

  绿珠咬了咬下唇,没说同意,却也没有反对,轻声道:“外面会不会听到?”

  我笑道:“你叫得小声一点便是。”

  绿珠一张俏脸羞得通红,长盘绕在我的腰间,低声道:“你偏偏要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的荒淫。”

  我猛然将她拉入我的怀中,全力进入绿珠充满期待与渴求的娇躯。

  绿珠自然不敢大声呻吟,可是意乱情迷的喘息声,同样充满了诱惑,我们抵死缠绵,全然忘记了外面的一切。

  直到马车缓缓停止了行进,我的激情才无可抑制的爆发。

  绿珠发髻散乱,娇嘘喘喘,上身裘袍也滑脱了下去,露出雪白的双肩,红色的肚兜包裹的双峰诱人的起伏着,她仍然沉浸在我带给她的激情和愉悦之中,死命抱紧我的身躯,不愿起身。

  外面传来察哈台地通报声:“主人!已经抵达牧场了!”

  我和绿珠对望了一眼,没想到时间过的竟然如此之快。

  绿珠含羞从我的身上爬了下去,迅速的整理衣裙,我也穿好衣服,这才掀开车帘,外面已经变成了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单纯的白色。

  我正想下车,绿珠却叫住我,为我将貂皮衣领向上拉了拉。

  我不解道:“怎么了?”

  绿珠道:“上面有两个唇印。”

  我呵呵笑道:“你果然够狠!”

  绿珠皱了皱可爱的鼻翼道:“你以后若是再敢抛下我,我便将你的脖子咬断。”

  我大笑着推车门,迎面一股寒风吹来,夹杂着雪花和冰屑,迷得我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吹过以后,再向前看得时候,云娜和思绮已经率领众人迎了出来。

  绿珠在我的身后下车,看到云娜她们顿时激动的流起泪来,叫了声姐姐,便哭着跑了过去,云娜她们也是将绿珠围住,同声唏嘘。看到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如此融洽,我心中也是一阵温暖。

  我亲自接安蓉下车,外面风雪太大,她急匆匆着儿子进入了大帐。

  云娜这时走了过来,向我的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笑什么?”

  云娜笑道:“我看到两只小狗在打架,咬得对方的脖子都是伤痕累累。”

  我笑了起来,云娜果然是观察入微,我伸手捉住云娜的柔夷:“情之所至,实难自控!”

  云娜小声道:“你总是可以为你的荒淫找到借口。”

  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在车中做那种事情别有情趣,不如我们也尝试一下。”

  云娜红着脸娇嗔道:“我才不陪你胡闹呢……”

  我和云娜并肩走入安蓉的大帐,她抱着儿子迎了上来,我张开臂膀笑道:“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小外甥,北胡未来的小可汗!”

  安蓉笑着将儿子交到我的手中,我看着这孩子粉嘟嘟的小脸,心中泛起无限怜爱,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儿子。

  云娜从我地手上接过那孩子,逗弄着他的小脸道:“这孩子叫什么?”

  安蓉道:“他叫拓跋宇傲,我给他起的小名,叫思南。”

  我点了点头,思南顾名思义便是思念南方,预示着安蓉一直都思念着家乡。

  安蓉招呼我们坐下,云娜抱着思南去一旁玩耍。

  侍女为我的安蓉奉上茶水。

  我品了一口香苟道:“皇妹打算何时启程前往康都?”

  安蓉道:“胤空哥哥,我有一个请求,还望你能够成全。”

  我看到她的神态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八成是想去楚矶探望兴王龙胤滔。

  我点了点头道:“皇妹,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以为,你最好还是从康都返回的时候去楚矶探望,否则这件事传到父皇的耳中毕竟不好。”

  安蓉幽然叹了口气道:“皇兄说得不错,父皇为人最是多疑,我现在去的确是不怎么合适。也罢,我还是等康都返回之后再去楚矶吧。”

  我放下茶盏道:“这两是风雪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皇妹还是暂时留在绿海原,等到风雪过后再启程前往康都,刚好可以借着这人机会浏览一下绿海原的景色。”

  安蓉笑笑道:“上次我嫁入北胡之时,曾经在绿海原短暂停歇,这里的美丽景色留给我相当深刻的印象,这次总算有机会好好欣赏一下番了。”

  我将话题转向和北胡之间的关系:“皇妹,不知妹夫对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打算?”

  安蓉歉然道:“你离开北胡之后,我和大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无比懊悔。”她美目之中泪光隐现,显得诚挚之极。

  我对安蓉地为人是相当的了解,自然不会被她表现出的假象所迷惑。

  安蓉道:“大汗在我临来之前,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当面向皇兄道歉。”她作势要在我面前跪下去,我慌忙搀住她的手臂,微笑道:“妹子何须如此。刚才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说开了吗?再说当时我对你如此凶恶,该不会吓到你吧?”

  安蓉拭去泪水道:“安蓉还要感谢皇兄以德报怨,放过了我们母子。”

  我哈哈笑道:“怎么越说越是客气,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件事,否则我当真要怪罪你了。”

  安蓉破涕为笑道:“胤空哥哥地胸怀果然非常人能够相比。”

  我心中暗道:“看不出安蓉拍马屁的功夫见长,无论你是怎样拍,我都不会被你蒙蔽过去。”

  安蓉道:“大汗拟定了双方合作的条约,已经交由陈先生带过来,回头他会详细禀报于你。”

  我点了点头道:“妹子放心,我一定好好考虑。”

  安蓉道:“如果你觉得条约合理,今年春日之时,大汗会亲自来到康胡边境和你签订条约的。”

  我笑道:“到时候我定然要和我的大汗妹夫好好的痛饮一番。”

  此时思南哭了起来,想来是饿了,云娜慌忙抱着他走了过来,我趁机起身告辞。

  起出帐外,仍然是风雪漫天,我本想去找陈子苏,却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远处部署着负责保卫安蓉的女兵,正是索沫儿。

  我笑着走了过去,大声道:“外面风雪这么大,索沫儿姑娘为何不去帐中休息?”

  索沫儿看了看我道:“大汗让我负责皇后的安全,我自然要负起这个责任。”

  我笑道:“索沫儿姑娘好像对我信不过?难道我会加害自己的妹子吗?”

  索沫儿低声道:“却不知当初劫持皇后的是哪一个子?”

  我被她抢白了一句,不觉哑然失笑,向她的面前走了一步,低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好像我还劫持过姑娘呢?”

  索沫儿美眸之中掠过一抹羞色:“你这个好色之徒,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要讨还公道。”

  我故意挑逗她道:“姑娘说我好色,我何尝对你做过好色的事情?你若是觉的委屈,我便让你摸上一摸,大家两不相欠如何?”

  索沫儿羞得跺了跺脚:“我不和你说了,你好……下流……”她转身逃也似地去了。

  我望着她的倩影哈哈大笑起来,云娜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当你去了哪里,原来在这里勾引人家小姑娘。”

  我笑眯眯向云娜道:“完颜大将军,勾引这人词语好像不太恰当。”

  云娜挽住我的臂膀,狠狠在我身上扭了一把:“再敢勾三搭四,小心我将你喀嚓了。”

  她扬起手向我下身作出了一个挥刀的动作,我佯装惊恐的搂住她的纤腰:“老婆大人,胤空知罪,先留着这一刀,容我戴罪立功,弄大完颜大将军的肚子如何?”

  云娜格格娇笑起来:“没羞,这种话你都能够说得出口。”

  回到自己的营帐,绿珠已经换上了汉族衣袍,和楚儿她们几个聚在一起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别情,看着楚儿微微隆起的小腹,绿珠显得颇为羡慕,轻轻抚摸楚儿的小腹道:“不知我何时才能怀上孩儿呢?”她性情单纯,心中有什么话,毫不考虑的便说了出来。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云娜笑得就快直不起腰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和胤空多上几回马车……就会有了。”

  她道破了我和绿珠的秘密,搞得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绿珠俏脸红红的,在我身上打了一下道:“都怪你,让我在姐姐们面前丢丑。”

  我看到笑得前仰后合的云娜,心中忽然产生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好居然将我的秘密说了出来,我非要给她一个惩戒不可。

  我忽然搂住云娜将她推倒在地毯之上,云娜娇呼道:“你要做什么?”

  我笑眯眯道:“你不是常说我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吗,今天便荒淫无道给你看看!”

  我俯身吻住她地嘴唇,右手撩起她的长裙,露出她晶莹修长的玉腿。

  众女也没有想到我居然真的在她们面前和云娜做这种事情,一个个羞得俏脸通红,垂下头去不敢去看。

  云娜平时虽然大胆泼辣,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我欢好还是从没有过地事情,拼命挣脱道:“胤空,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可是她越是挣脱,我心中的欲念便越是强烈,三下五除二的褪去了她的衣衫,云娜羞得俏脸通红,紧紧闭上眼睛,双腿仍然不住挣扎。

  我双膝挤入她的玉腿之间,微笑道:“绿珠,帮我抓住她的脚踝。”

  绿珠红着脸儿道:“你果然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却真的走了过来帮我压云娜足踝。

  云娜缓缓睁开美目,眼神羞涩到了极点,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样,随着我的全力侵入,云娜不禁咬紧了下唇,四肢主动缠绕到了我的身上。

  楚儿羞道:“我要走了,不要教坏了我的孩儿。”

  本己转过脸去的思绮,却悄悄回过身来,我和云娜疯狂缠绵的情形让她们每一个都是坐卧不宁。

  我默默运用无间玄功,以内息挑逗云娜最深层的情欲,云娜如何能够禁受得住,终于开始大声的呻吟起来。

  诸女看得一个个意乱情迷,呼吸急促了起来,云娜娇柔婉转的叫道:“我……我不成了……你你……放过我吧……”

  我微微一笑,起身来到绿珠身边,一把将她抓住,绿珠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娇躯软软的偎入我的怀中,或许是为了在她们的面前表现我的神威,我对绿珠的动作更加的猛烈,直到她连声讨饶我才将她放过。

  这场大战持续了许久方才结束,除了楚儿以外,每人都被我征服驰骋了一遍。我趴在云娜身上,绿珠和思绮偎依在我的身边,她们和娇躯仍然烫得吓人,我带给她们的愉悦仍然未能消褪。

  云娜轻声道:“你这淫贼,非要将我整死才甘心吗?”

  我这才笑着站起身来,来到佯装入睡的楚儿身边,从身后搂住楚儿的娇躯,不意却被楚儿一口咬住手臂,她轻声道:“你果然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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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四十一章「省亲」~

 

  夜晚的时候雪终于小了下来,我在牧场之中摆下盛宴,为远道而来的安蓉一行接风洗尘。安蓉虽然是今晚宴会的主客,可毕竟孩儿尚小,在宴会中露了一会面,便回帐去哄孩儿了,我的诸位妻妾也陪同她离去,这里重新成为我和诸位手下的聚会的场所。

  我端着酒杯来到陈子苏的身边坐下,微笑道:“今日还未顾得上跟陈先生说话哩。

  陈子苏笑道:“公子为国操劳,公务繁忙,原本时间就少得很。“

  我却想起今天下午和诸位娇妻在营帐中的缠绵大战,汗颜道:“最近风平浪静,哪里有什么事情。“

  陈子苏道:“我听说燕国已经派使者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道:“燕国的大司马许武臣,此人胆识过人,头脑清晰,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陈子苏道:“能让公子看重的人,想必是非凡人物。公子是不是起了怜才之心,想将他收为己用?”

  我感叹道:“如果燕王李兆基并不看重他,或许我还有些机会,可是现在他受到重用,想说服他倒向我的阵营应该很难。”

  陈子苏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燕国灭亡乃是早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力阻挡,许武臣如果明智的话应该可以看透时势,我们在想些办法,或许可以将他收服。”

  我笑道:“这件事以后在说。对了,燕王已经向我提出了购买物资的请求,详单也列了出来,这几日就要交易了。”

  陈子苏道:“看来燕韩之间的战争马上就要打响了。”

  我低声道:“那许武臣应该看出我们的真正目的,他一定会提醒燕王对我们多加警惕。”

  陈子苏道:“世上焉有免费的午宴?我们的目的燕王应该早就识破了,不过他在眼前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从我们的手中获得物资。”

  我狡黠笑道:“他定然想利用我们。”

  陈子苏道:“只怕他到最后要追悔莫及了。”

  我低声道:“如果能派援军进入燕国境内,我们便可以借机深入他们的腹地。”

  陈子苏:“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还是淘空燕国的国内经济。”

  我点了点头道:“只要战事打响,不出半年燕国的经济势必崩溃。”

  陈子苏道:“还有一件事公子需要注意,燕韩之间一旦开战,势必会有大批的难民涌入我们的境内,公子是不是先想出对策?”

  我的神情凝重起来,陈子苏所说的这件事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陈子苏道:“楚州和燕国直接相连,难民涌入后承受的压力必然巨大。”

  我沉吟片刻道:“如果拒绝难民也不是明智之举,这些难民日后便会成为我们建国立邦的基础。”

  陈子苏道:“公子说的对。如果我们善待这些难民,在他们的心中公子的仁爱会确立起来,经地这些人的传递,会有更多的燕国人知道公子的宽厚仁慈,将来我们发动对燕的战争地时候,很多城镇可以不战而胜。”

  我笑道:“陈先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陈子苏道:“可是如果接受他们,楚州的经济的当地居民的生活就会受到直接的影响,所以我建议。公子应该上书歆德皇,借机将和燕国相邻的庸府、平川两郡要过来,在三地都建立起专门的收容难民之处。而且庸府、平川两地素来贫瘠,人烟稀少,我们可以将荒地划分给这些难民,让他们在当地安居下来,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赞道:“陈先生果然妙计,我明日便上奏朝廷。”

  陈子苏道:“这次我前往北胡,和拓跋醇照谈了两次,此人果然如公子所说,是个运筹帷幄的人才,他的叔父拓跋寿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笑道:“有件事我正想问你,你因何想到去找安蓉呢?”

  陈子苏道:“子苏考虑到,静德妃被贬入冷宫,兴王龙胤滔被流放到楚矶,安蓉在大康之中已经没有可以依仗之人。现在公子贵为大康太子,她势必会才考虑这件事,如公子所说,安蓉公主极其工于心计,善于权衡利弊,向公子示好,也是为了日后能够获得娘家的强力支持。她虽然为拓跋照诞下长子,可是毕竟血统不纯,日后要想登上汗位,恐怕还要依靠你的支持呢。”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子苏微笑道:“其实拓跋醇照也早有跟你和解之意,不过一直害怕你恼恨上次被追杀的事情,所以始终犹豫,这次我们主动向他们示好,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微笑道:“安蓉说拓跋醇照拟定了一份和约,究竟是什么内容?”

  陈子苏道:“主要是双方经济往来和疆域的重新划定问题,和约还算公平,回头我会呈上。”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拓跋醇照想用阴山以北的两座城池换取绿海原的土地,这两座城池的面积要女绿海原大上三倍。”

  我冷笑道:“绿海原是大康北部的的门户,我若是给了他,岂不是等于张开大门迎接他的铁骑?做梦去吧!”

  陈子苏笑道:“我就知道公子不会同意,拓跋醇照现在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不少臣子对他的政策表示质疑,百姓对他也有诸多怨言。”

  我低声道:“他国内的事情越是棘手,跟我们维系和平和时间越是长久。”

  陈子苏道:“能够维持眼前的情况无论对他还是对我们都是大有好处,大康和北胡接壤的边界很长,重新确立边界减少冲突也有莫大的帮助。”

  “这件事就交给陈先生了,这件事无论如何要处理公平。”

  陈子苏郑重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做好这件事情。”

  我望向远处安蓉的营帐,低声道:“这次安蓉返回大康省亲,我总是有些担心。公子担心左逐流会从中作梗?”

  我点了点头道:“左逐流未必希望看到我和北胡的关系融洽起来。安蓉去康都极可能会有麻烦。”

  陈子苏道:“公的意思是,我们派人沿途保护。”

  我低声道:“这件事还是安排唐昧他们去做,尽量在暗地进行,不要让他人知道。”

  陈子苏笑道:“公子考虑的果然周到,不过我估计她母子二人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道:“一切都很难说,左逐流为人狡诈,什么主意都能够想出来地。”

  返回住处的时候,途经安蓉的营帐,看到索沫儿正在例行巡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尽职尽责。

  我来到她的面前,主动搭话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难道真地要为皇后守夜吗?”

  索沫儿道:“你不是一样没睡,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处处和我针锋相对,这让我感到异常的有趣。

  我笑眯眯的望向她丰满高耸的胸部:“索沫儿姑娘现在还不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吗?”

  索沫儿轻声斥道:“请您自重,再敢出言轻薄,休怪我不顾及你的身份。”

  我微笑道:“你难道敢打我不成?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在北胡你好像并不是我的对手,是不是最近又练了什么厉害的功夫,有所依仗呢?”

  索沫儿不屑道:“当初被我打的痛哭流涕的是哪一个?你的记性不会差到这种地步吧?”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上次是你趁人之危,打了我的鼻梁一记。若是我有防备,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索沫儿好胜心被我激起,不服气的撇了撇樱唇道:“有些人只会说大话,恐怕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我笑道:“既然不服气,我们便比试一下。”我压低声音道:“我去牧场的西北角等你,你敢不敢来?”

  索沫儿咬了咬樱唇道:“我会怕你吗?”

  我转身向牧场的西北方走去,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这索沫儿十分可爱,我倒要好好逗她一逗。走出好远,回头望去,却没有看到索沫儿跟过来,这丫头该不会是怕了我吧?

  我在原地驻足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索沫儿窈窕的倩影出现在风雪之中,心跳不由得快了许多,想起当日我和她初次相逢时的情形,至今仍然回味无穷。

  四下张望,确信没有人跟上来,我这才舒展了一下双臂,若是让云娜她们看到,定然又要说我偷香窃玉了。

  索沫儿的神情显得颇为忸怩,不时的回头向身后张望,看来她也害怕被人发觉。我们这哪里像是相约比武,根本就是一对偷情的男女。

  我微笑道:“将门虎女,不愧是博贴尔元帅的女儿。”

  索沫儿瞪了我一眼道:“你想怎么个比法?”

  我负手悠闲自得的向后退了两步:“我空手对付你,不过我若是赢了,你要给我亲个嘴个儿!”

  索沫儿怒道:“轻薄之徒!”从腰间抽出弯刀,闪电般向我胸口砍来。

  我故作惊慌道:“来真的?”脚下向后一撤,躲过她的刀锋,索沫儿连续出刀不中,此时方才知道我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再加上她手中虽然拿了弯刀,可是并不敢真正砍我,那弯刀反倒成了手中的负累。

  我看出其中的奥妙,有时候故意将要害凑到她的刀锋之上,索沫儿不得不强行收回刀锋。

  我瞅准机会,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皓腕,轻轻一拧,索沫儿手中的弯刀失手落在地上,我就势将她的娇躯牵拉入怀中,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索沫儿又羞又急,低声叫道:“你……你放开我……”

  我笑眯眯道:“你败了,要让我亲一口的。”

  索沫儿怒道:“你在不放开,我……我便咬舌自尽……”

  我生恐她急切之下做出傻事,只好放开她,没想到她趁着我没有留意,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之上,我痛得一声惨呼,眼泪又流了出来,捂住鼻子道:“你好卑鄙……”

  索沫儿得意洋洋道:“兵不厌诈,谁让你相信我来着?”

  我作出伤重不支的模样,缓缓倒在雪地之上。

  索沫儿笑道:“现在才知道使诈是不是太晚了,你演得虽然很像,只可惜我不会上你的当,我告辞了!”她转身向营地走去。

  我仍然躺在雪地之上一动不动,我倒不信骗不了她这个小姑娘。

  索沫儿走了几步,果然停了下来,轻声道:“你不要装模作样了,躺在雪地上小心着凉?想不她还有些关心我?

  她看到我仍然没有反应,顿时慌张起来,来到我的身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我屏住气息,她感觉不到我的呼吸。

  索沫儿惊慌失措道:“龙胤空,你……你不要吓我……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

  她挥拳向我的胸口重重捶了几计,我强忍疼痛,甚至开始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落井下石存心报复?既然是演戏,只好坚持演到底了。

  索沫儿竟然吓的哭了起来:“龙胤空……你醒醒,没想到……你长得像个大丈夫,竟然如此不禁打?快醒醒……”我差点没笑了起来。

  索沫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深深吸入了一口气,掀起面纱,俯下娇躯,樱唇贴住我的嘴巴向我的体内度入一口空气。

  我心中愉悦到了极点,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索沫儿美目圆睁,此时知道上当已经迟了,我的舌头轻易便探入了她的檀口之中,俘获她娇糯滑润的香舌,用力吻了起来。

  索沫儿用力挣扎了两个,随即整下娇躯被我的热吻所软他,软绵绵的趴在我的怀中,默默承受着的我拥吻。

  雪花落在我们的头上肩上,直到染白了我们的身躯,我们却忘记了身处何地,沉浸在暖暖的情意之中……

  第二天这场雪非但没有见小,反而越下越大起来,我让云娜和绿珠陪同安蓉在绿海原浏览,借以排遣这段时光。

  正午的时候焦镇期从楚州赶来,他带来了燕韩两国正式开战的消息。

  这场战争早已注定,我没有感到任何的惊奇。

  陈子苏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燕国的难民大量涌入大康边境,一时间楚州、康府、平川边防的压力成倍增加。三郡之中,以楚州和燕国接壤最多,承受的压力自然也是最大。

  焦镇期道:“我已经在边镜布防了两万士兵,暂时封闭两国边界,不允许任何燕人进入大康境内。

  陈子苏:“没想到这些难民来得如此迅速?战争才刚刚打响啊!”

  我皱了皱眉头道:“这件事的确奇怪,即便是难民涌入,压力最大也应该是和燕韩国边界距离最近的平川,战火一时之间不会烧到燕国北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呢?”

  焦镇期道:“难道燕国内部有人故意挑唆?趁机制造混乱?”

  陈子苏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无论制造这场混乱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燕国本就动荡的局势雪上加霜。”

  我微笑道:“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这个人,也许能够加速燕国的灭亡。”

  陈子苏道:“公子差矣,燕国太早的灭亡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要让燕国拖垮韩国,这样我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点了点头,转向焦镇期道:“焦大哥,你督促一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需要的物资准备完毕,给他们送过去。”

  焦镇期道:“这没有任何问题,两日之内一切都可以准备就绪。”

  我向陈子苏道:“看来我已经来不及等父皇地旨意了。我马上写封密函,你前往庸府、平川两郡,通知他们的城守,让两郡开放部分边境入口,缓解楚州的压力。”

  陈子苏道:“子苏这就去办。”

  我真诚道:“陈先生辛苦了!”

  陈子苏笑道:“古人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子苏为了公子奔波这点路途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忽然想到了焦信,如果他也在这里,陈子苏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焦镇期和我想到了一处,低声道:“福娃这小子,这次不知怎么在康都逗留了这么长时间?”

  我笑道:“焦大哥想儿子了,看来邱逸尘的伤势仍然没有完全康复,否则他早就该回来了。”

  陈子苏道:“焦信留在康都也有好处,他为人足智多谋,刚好可以保护安蓉公主的安全。”

  焦镇期道:“歆德皇在糊涂,不至于为难自己的亲生女儿吧,更何况拓跋淳照是北胡的可汗,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北胡。”

  陈子苏道:“公子担心的并不是歆德皇,而是左逐流。”

  焦镇期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或许我们应该对左氏一族出手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想将他除掉,可是左逐流在大康的势力根深蒂固,并非短期内可以清除,再说父皇虽然老迈,可是并没有糊涂,他想让我和左逐流互相牵制。”

  陈子苏道:“当务之急并不是左逐流,而是图谋燕国的疆域。

  焦镇期道:“我们关注燕韩战事地同时却不能忽视左逐流的力量,若是任由他发展,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子苏道:“翼王现在已经被排斥出大康的政治中心,我们必须尽快的扶植另外一个人,来牵制左逐流。”

  焦镇期道:“什么人有这样的资格?放眼大康国内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胜任吧?”

  我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微笑道:“陈先生此计甚妙,贺王龙天赐你以为如何?”

  陈子苏皱了皱眉头道:“这个人的名声好像不太好,恐怕未必能够扶起来。”

  我呵呵笑道:“我调查过他,他虽然名声不太好,可是脑筋却是诸王之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大错从来不去犯,可小错却接连不断。父皇始终没有加害他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和左逐流并无瓜葛,政治上洁身自好。”

  焦镇期迷惑道:“公子难道打算捧他来取代翼王的位置吗?”

  我冷笑道:“翼王的位置岂是他能够替代的,我要的只不过贺王的身份和地位,他所要做的就是胡搅蛮缠,将康都这池水搅得越浑越好。”

  焦镇期和陈子苏同时笑了起来。

  陈子苏道:“公子想用什么方法来收买他呢?”

  我来回踱了几步:“龙天赐性情狂放不羁,贪酒好色,上次他来到宣城的时候,言语中已经流露出向我示好的意思,我想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我沉吟片刻道:“雅克前些日子掳了不少海芜族的女子,暂时被云娜收容在牧场之中,其中有几个姿色不俗,我们可以从中挑选几个给龙天赐送过去。”

  陈子苏道:“这件事好办,交给察台和突藉便可。”

  我皱了皱眉头道:“他们恐怕没有这个本事。”

  陈子苏道:“既然如此,这件事还是我去康都走一遭。”

  我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康都,庸府和平川和事情我亲自去做!”

  我向焦镇期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前往楚州,你让人将庸府、平川两地的城守找过来,我当面对他们说这件事。”

  此时察哈台在帐外通报。

  我大声道:“进来吧!”

  察哈台抖落肩上的雪花道:“主人,燕国又有使臣来了,还是那个许武臣。”

  我和焦镇期望一眼,都露出一丝笑容。这许武臣八成是为了开战之事而来,应该是催促我们尽快将物资运往燕境。

  我微笑道:“快快请他进来。”

  陈子苏和焦镇期两人都没有见过许武臣,对这个被我推崇倍至的人物都充满了好奇。

  许武臣身穿粗布棉袍,头戴皮帽,缓步走入大帐,身为一国司马,他衣着的确有些寒酸了。

  我笑眯眯道:“许大人,没想到我们两人竟然如此有缘,短短地五日之内竟然两度相逢。”

  许武臣笑道:“实不想瞒,武臣自从离开绿海原后,一直逗留在燕康边境,等候太子的物资到达。”

  我故意板起面孔道:“许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早一点对我说明此事,我必然要留你在绿海原,以上宾之礼相待。难道许大人以为我管不起几场酒吗?”

  许武臣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慷慨仁义,许某铭记于心,不过在下君命在身,岂敢多做逗留。”

  我感叹道:“燕王有你这样忠心为国的臣子,实在是国家之幸。”我这才将身边的焦镇期和陈子苏介绍给他。

  三人相互见礼完毕,许武臣方道:“太子殿下,不知物资筹集的情况如何?”

  我笑道:“许大人心急了?当初我们不是约定十日之期吗?”

  许武臣道:“燕韩战事已经发生,武臣自然想尽快将物资转运回国。”我微笑道:“刚才我和焦将军下在谈论这件事情,许大人不必心急,两日之内,你所需的一切物资保证交易地点。”

  焦镇期补充道:“如果事情紧急,我们明日便可将首批物资运过去。”

  许武臣大喜过望道:“如此最好不过。”

  他又道:“武臣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和太子相商。”

  我点了点头:“许先生尽管说。”

  许武臣道:“近日燕国境内大量百姓试图冲入康国境内,我方虽然进行了阻拦,可是收效不大。”

  我故意叹了口气道:“许大人,这件事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们,我们在此便是磋商如何处置燕国的难民。”本来我已经决定收容那帮难民,可是看到许武臣主动提了出来,我倒要难为他一下。

  许武臣道:“此事我已经上奏大王,我们会尽力安抚百姓,可是在短时间应该不会收到明显的效果,还望太子殿下给矛我方一定的帮助。”

  我冷笑道:“许大人所谓的帮助究竟是什么?是让我收容这些难民,还是让我封锁关口,将这些燕国难民全部拒之门外?”

  许武臣道:“两国交战,百姓何辜?太子素来以传递以仁姿

  焦镇期大声道:“:“战争刚刚开始,便有六七名难民聚于七门燕集边境之个,我们若是任由难民进入康境,只怕本地的民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许武臣道:“武臣前来绿海原的时候,途经楚州关口,看到城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羁留于风雪之中,随处可看到冻死尸首,太子殿下还请可怜这些无辜的百姓,给他们一个生存的机会……”他说到动情之处,眼眶也有些红了。

  陈子苏道:“当初所立的盟约之中并没有提及难民的事情,这件事许大人能够作主吗?”他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许武臣这次来见我,肯定没有得到燕王的首肯,关于难民的事情他有擅作主张之嫌。

  许武臣和陈子苏对视良久,大声道:“武臣可以做主。”

  陈子苏微笑道:“许大人既然能够做主,那么子苏大胆提出一个建议。”

  我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微笑道:“陈先生说来听听!”

  陈子苏道:“难民一旦涌入康境,势必加重附近州郡的负担,我们可以在康燕边境建立几处暂时的居留地,收容燕国难民。可是财力物力上,燕国必须给予一定的补偿,否则对大康极不公道。我听闻许大人掌管燕国财政,这件事应该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我暗暗称妙,陈子苏此举无异于将许武臣逼入进退两难境地,如果他答应,估计在燕王的面前不好交待,如果不答应,我们便有了将燕国难民拒之门外的理由。

  许武臣平静道:“陈大人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陈子苏道:“很简单,我们每收容一名燕国的难民,燕国需要向我们补偿十两银子。”

  许武臣哈哈笑道:“陈大人果然是智慧超群,这么说大康若是收容羁留康燕边境的七万难民,燕国就要付出七十万两银子。”

  陈子苏道:“错!这只是刚刚开始,燕国的难民绝不会仅仅限于这些,恐怕许大人需要多多地准备银两才是!”

  焦镇期道:“每人十两银子并没有多要,燕韩之间的战争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十两银子根本不够我们安置难民的费用。”

  许武臣皱起眉头,显然他内心之中犹豫到了极点。

  陈子苏道:“如果许大人现在做不了决断,不如回燕都启禀燕王之后再做答复。”

  许武臣毅然道:“我答应!”

  我心中微微一怔,没想到他居然敢真的先斩后奏,我低声道:“许大人,你仔细考虑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燕王怪你擅作主张,恐怕你会很麻烦。”

  许武臣道:“这七万名难民在边境羁留一日,便会有无数百姓死于非命,民乃国之根本,我不能眼看着燕国的百姓躲过战火,却死在风雪之中。”

  我们的眼中同时流露出敬佩之色。许武臣其貌不扬的外表之下,竟然有如此高尚的胸怀。

  许武臣道:“请太子殿下马上下令,打开关口让这些难民进入大康境内。”

  陈子苏寸步不让道:“我们必须收到银两,方可收容这些难民!”

  许武臣道:“人命关天,还请太子三思,我许武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少给你们一分一毫的银两!”

  陈子苏道:“只怕难民入境之后,许大人担不起这个责任。”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私自答应巨额补偿之事非同小可,若是难民进入康境,许武臣该不会将此事推个一干二净吧?

  许武臣大声道:“早放他们入关一刻,便能够挽救千余条性命……”他已经是热泪盈眶。

  我缓缓点了点头,毅然道:“焦将军,你马上派人去康燕边境,让人将难民好生安置。”

  许武臣激动道:“多谢太子殿下,许某必向大王禀呈太子的高义。”

  我淡然笑道:“许大人,你要记住,我之所以答应让这些难民入关,一来是不忍他们死于风雪之中,二来是被你悲天悯人的高义所感动,却不是因为你的大王。”

  许武臣深深一揖道:“多谢太子!”这句话是他由衷而发。

  我关切道:“我并非是贪图你们的那些银两,可是燕国涌入的难民实在太多,势必会扰乱我境内百姓的生活。”

  许武臣道:“在下明白。”

  我嘱咐道:“这件事你们还需从本国入手,务必要让民心尽快安定下来。”

  许武臣点了点头,起身告辞离去,知道他重任在身,我也不挽留。

  亲自将他送出营帐,陪他冒雪走到路口,许武臣再三请我回去,我之所以对他如此礼遇,就是想让他知道,我有收服他的心思。

  两位女郎从风雪中向我走来,离近一看却是阿伊古丽和绿珠,我微微一怔,马上想到事情不好,这阿伊古丽原本就许配给燕国七王子李国泰为妃,许武臣肯定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他看到了阿伊古丽,这件事岂不是要败露?

  我向许武臣望去,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应该没有看到阿伊古丽。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绿珠和阿伊古丽手挽手来到我的面前,没想到她们这两日关系发展的如此亲密。

  我笑道:“你们喜欢在雪天中到处乱走吗?”

  绿珠道:“我跟阿伊古丽姐姐刚学做了一道菜肴,正想喊你去品尝呢。”

  我笑着捏了捏她冻得微红的俏脸:“今日恐怕没有机会了。我马上要和焦将军一起前往楚州。”

  绿珠道:“我跟你一起去,这次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抛下我。”

  我笑道:“天寒地冻的,你去那里做什么,再说到处都是饥民,还是留在绿海原玩耍吧,省得跟在我身边,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绿珠气呼呼道:“谁要你照顾?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阿伊古丽轻声道:“绿珠妹妹,龙大哥肯定有要事在身,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他了。”

  我向她投过一个感激的眼神,善解人意的少女总会让人感到愉悦,阿伊古丽能够吸引我的不仅仅是外表。绿珠总算不再纠缠,轻声道:“你可要早些回来!”

  我笑道:“你放心,多则五日,少则三日,我必然返回绿海原。”

  回到营帐,陈子苏微笑道:“许武臣这次恐怕惹下一个大麻烦。”

  我笑道:“他倒有些胆魄。”

  焦镇期笑道:“一个懂得体恤百姓的人应该是一个好官。”我感叹道:“但愿燕国这样的官员不要太多才好。”

  安蓉决定不等风雪停歇,便前往康都,我又增派了唐味和突藉等二百余名武士,护送安蓉前往康都,陈子苏肩负说服贺王龙天赐的重任,也一路同行。

  我和焦镇期也于当日离开绿海原前往楚州。

  我们两方的队伍在牧场外分手。我和安蓉告别之后,又来到索沫儿的身边,微笑道:“你这一路要多加小心。”

  索沫儿轻声道:“我需要小心防范地恐怕是你吧?”

  我呵呵大笑起来,引得众人的目光都向我们望来。索沫儿娇羞道:“你笑这么大声做什么,难道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我故意挑逗她道:“我们有什么事情?”

  索沫儿美目低垂道:“你……你好无赖……”

  看到她娇羞模样,我内心不禁一荡,昨夜在雪野中的那场缠绵热吻仍然记忆犹新,等到索沫儿这次从康都回来,我定然不会将她放过,要将她的身心彻底的征服。

  我从腰间解下弯刀,递到索沫儿的手中:“这把刀十分锋利,你留着防身,切记无论见到如何英俊的男子都不可以动心,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索沫儿轻声啐道:“你以为我会像你这般好色?”

  我低声道:“有个秘密我始终没有告诉你,当初在乌库苏城池的时候,我便偷偷看过你的容貌。”

  索沫儿美目霎时间睁圆了:“你……你趁人之危,好卑鄙……”

  我笑道:“我本来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按照你们北胡的规矩,我揭下了你的面纱,你便是我理所当然的妻子,嫁给一个卑鄙的丈夫,是不是有些异样的刺激感呢?”

  索沫儿黑长的睫毛低垂了下去,许久方才低声道:“你……须得向我爹爹提亲……”

  我笑道:“你放心,等你从康都返回之后,我便派媒人跟你过去。”

  我们在这边窃窃私语,安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掀开车帘道:“你们何时才能谈完呢?索沫儿若是不想走,便留下来陪我皇兄吧。”

  索沫儿被安蓉当场点破心思,羞得慌忙纵马向安蓉车边行去。

  安蓉笑盈盈望向我道:“胤空哥哥,你不必急,等我返回之后便促成你这段大好姻缘。”

  我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谢过妹子了。”

  我和焦镇期冒着风雪前往楚州,越是靠近越能够感受到紧张的氛围。焦镇期前往绿海原以前,在边境处布置了三道防线,以免燕国的难民越过边界冲入康境。

  入夜以前,我抵达了楚州城内,稍适停歇之后,便和当地官员一起磋商究竟开放哪个关口。

  考虑再三,还是不能让难民从楚州入境,否则会直接影响到我领地中心的安定,庸府和平川成为首当其冲的选择。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1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四十二章「奸臣」~

 

  我和焦镇期冒着风雪前往楚州,越是靠近边镜越是能够感受到紧张的氛围。焦镇期前往绿海原以前,在边境处布置了三道防线,以免燕国的难民越过边界冲入康境。

  入夜以前,我抵达了楚州城内,稍事停歇之后,便和当地官员一起磋商究竟开放哪个关口。

  考虑再三,还是不能让难民从楚州入境,否则会直接影响到我领地中心的安定,庸府和平川成为首当其冲的选择。

  半夜时分,庸府和平川两地的城守匆匆赶到楚州,派去通知他们的手下已经将我的意图告知了他们。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敢对我的提议提出任何的异议,唯一的顾虑便是庸府平川两地本身便是贫瘠异常,现在加上难民流入,负担岂不是更大。

  我将事先和焦镇期等人商量的初步方案告诉了他们,让军方统一筹划这件事情。

  整整一夜未眠,直到黎明的时候,我方才小睡了一个多时辰,很快便被外面部队集结的声音所惊醒。

  穿上裘袍走出门外,却见大雪已经停了,不过气温下降的更加厉害,风力增大了许多,吹在脸上宛如刀割般疼痛。

  守卫在房间外的车昊和阿东,向我迎了过来。

  车昊道:“公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淡然笑道:“反正也没有什么倦意,不如到城外走走。”我这句话倒是实情,每日工资例行的修炼无间玄功让我的精力和体力跻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阿东准备好了马匹,我们三人出了楚州西门,径直向距离楚州城约三十里外的燕康边境而去。

  积雪很深,马匹的行进速度受到了不少地影响,我们索性放缓了马速,慢慢驰向边境,途中遇到了不少楚州本地百姓。在士兵的组织下,有序的向东迁移。

  我低声道:“楚州边界地难民营是否开始启动了?”

  车昊道:“听他们说,先将边界的康国百姓迁往楚州以东。在边界处临时建立一个长二十里,宽十里的难民暂住地,最大可能地避免燕国难民以本地百姓的影响。”

  我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焦镇期的动作倒是挺快。”

  车昊道:“形势紧迫,容不得半点延缓,按照公子的授意。今日庸府和平川两郡就开始接纳燕国难民了。”

  二十多里的路程足足用去了我们一个半时辰,等我们来到边境小镇草滩涂子地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焦镇期在边境布防了重兵,以免燕国难民不惜一切代价冲入康国境内,举目望去,却见边界以外全部是燕国的难民。很多人就地在那里搭起了帐篷,也有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利用对方的体温取暖。

  边防的士兵听说我到来,慌忙去通报。不多时一名身躯魁梧的将领率领两名手迎了出来,看到我的坐骑,翻身便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倒在雪地上,粗声粗气道:“卑职苏铁胆参见太子殿下!”

  我听到他地名字,方才低下头向他望去,却见他浓眉大眼,满面虬须,正是当初在燕北草原打劫我的那个马贼苏铁胆,没杨到果然回大康投来了。

  我大笑道:“原来是你!快快起来吧!”

  苏铁胆道:“不仅仅是我,我的那帮兄弟全都过来从军了。”他顿了顿又笑道:“我拿着您给我的信函,来找交焦将军,这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太子殿下,铁胆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太子见谅。”

  我笑道:“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没想到你变得会说话了。”

  苏铁胆道:“卑职现在已经是大康国的将领,自然不能像原来做马贼时那样粗俗不堪。”

  我笑着点了点头,指向前方边界处道:“那些燕国难民的情况怎么样?”

  这时一队运送物资的士兵从关口向外走去,不少难民想趁机闯入关口,被严阵以待的士兵用刀枪逼了回去。

  苏铁胆道:“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送了一批物资过去,不过难民实在太多,短时间内不可能全部顾及。”

  我皱了皱眉道:“燕国方面没有什么动作吗?”

  苏铁胆道:“燕国方面没有提供给这些难民任何东西,也许他们忙于和韩国的战争,根本无法顾及这些百姓。”

  我低声道:“下午时候,庸府和平川就会接纳这些难民,到时候这边的压力就会缓解许多。”

  苏铁胆道:“这些燕国百姓着实可怜,这两日冻死在风雪中的已经有数千人了。”

  我叹了口气道:“铁胆,你带几名士兵,随我去难民中去看看。”

  苏铁胆点了点头,叫上二十余名士兵,跟随我出了卡口。

  虽然我对一切早己有了准备,可是眼前看到的情况仍然让我深深震惊,成千上万的燕国百姓在风雪中艰难支撑着,茫然无助的眼神充满着凄凉与悲哀。我方负责巡视的士兵,不时从人群中抬出尸首,运送到北方的空地之上,尸首已经将那里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两名士兵抬着一对母子的尸首从我的身边经过,母亲紧紧拥抱着自己的仍未满月的孩儿,试图用体温保住孩子的生命,可是上苍仍然无情的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苏铁胆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低声道:“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死得人不会更多。不如我们打开关口让其中的老弱妇孺先进入大康国境?”

  我默然不语,凝神远处的难民,许久方道:“给他造成这场灾难的不是我们,是燕王李兆基,不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们又怎会明白?”

  苏铁胆咬了咬嘴唇,终于沉默了下去。

  我转身向苏铁胆道:“不过你的建议的确也有可借考虑之处。你率领士兵,将其中的妇孺先接入境内,其他人等,可以开始组织向庸府和平川方向行进。”

  苏铁胆面露欣喜之色,重重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我这就去办。”

  我望着苏铁胆远去的身影不禁微笑道:“没想到他的心肠倒是不错。”

  车昊低声道:“公子为何只放妇孺进入康境?”

  我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优胜劣汰乃是上天定下的规则。我又岂可去贸然违背,再者说这些孩童日后长大,从心理上必然成为大康的子民。而那些老迈瘦弱的百姓,只会成为大康的负担。

  傍晚地时候庸府和平川开始吸选择的接纳燕国的百姓。按照我的授意。一切都按照妇孺优先地原则。

  许武臣率领士兵和我们交易了物资之后,在原有的交易价钱上追加了七十万两白银,作为安置这些燕国难民的先期费用。

  可是燕国的难民仍然在络绎不绝的涌入康燕边境,到入夜时分,积聚在边境的难民总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万人左右。

  我们投入边境地兵力也不得不进一步增加。这些难民中充满着不安定的因素,若是发生骚乱,情况将不堪设想。

  我和焦镇期等人站并肩站在高岗之上,眺望着远方燃起星星点点篝火的难民营地,每个人都是表情凝重。

  焦镇期道:“如果照这种局势发展下去,难民的总数很快就会突破二十万,关口必将重新封闭。”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燕国的局势动荡的如此厉害,战争才刚刚开始,国内的百姓便慌乱起来,这样下去燕韩之间的这场战争根本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

  焦镇期道:“一定有人在背后作乱!”

  我皱了皱眉头:“尽快查出是什么人在捣鬼。“

  焦镇期道:“难民之中来自燕国北部的最多,反倒是距离战火最近的地方比较平静。”

  我低声道:“你是说,燕国北部各个州县的官员放任他们逃离。”

  焦镇期道:“恐怕不仅仅是逃离这么简单,这些官员在百姓的逃亡地这程之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或许这些紧张的状况便是他们联手制造出来的。”

  我想了想方道:“能够策划这场阴谋的人在燕国一定位高权重……”我停顿了一下方道:“许武臣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和我们交易,为民生奔波,不可能是他。大将军夏侯怒泰下正指挥作战,应该也不可能。

  焦镇期道:“公子的意思是,相国高光远极有可能是制造恐慌的人选?”

  我淡然一笑道:“燕国内部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本就不多,我又怎能不怀疑他呢?”

  焦镇期道:“我早就听说高光远和许武臣之间不睦,这次许武臣自作主张给了我们七十万两白银,会不会被高光远抓住把柄?”

  我微笑道:“如果高光远对此深表赞同,则表示他一切从大局出发,以燕国国运为重,如果他借机落井下石,欲陷许武臣于困境之中,则证明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燕国的缺口恐怕就从他的身上展开。”

  焦镇期呵呵大笑了起来:“公子果然深谋远虑。”

  我低声道:“接受难民的步骤尽量拖延,让上苍决定他们的最终去留,未必不是一件顺应天意的好事。”

  焦镇期明白我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

  事情在我的策划下有序的进行,我方尽量延缓难民进入大康境内的过程,对每个进入康境的燕国百姓,都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对老弱病残者以延缓入境为由,让他们继续羁留在康燕边境,天气变得越发的寒冷,他们的生存环境也变得越发恶劣,又有不少人因为饥寒交迫而死在边境线了。

  七日内庸府和平川共计接受了五万名难民,楚川也接受了三万名难民,饶是如此,仍有大量的难民不断的涌入燕康边境,现在羁留在边境的难民总数达到了惊人的十三万。

  “燕国完了……”我站在高处,凝望着正接受身体检查的难民队伍。

  车昊低声道:“民心涣散,国之将覆,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我叹了口气:“对了,和燕国交易的第二批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

  车昊道:“应该差不多了吧,焦将军已经前往视察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远方有三骑马飞速向我们的位置驰来,正中一人正是焦镇期。

  我微笑着迎上前去:“焦大哥,我刚刚才提到你,你便来了!”

  焦镇期笑着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鞭挂在马鞍之上,笑道:“公子,燕都传来消息,燕王李兆基对许武臣这次自作主张送给我们七十万两白银颇为震怒,让他留在了燕都,和我方交易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相国高光远,听说今日他就要抵达楚州了。”

  我微微一怔,虽然早就对许武臣的下场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消息仍然让我感到遗憾,毕竟许武臣是个一心为国的臣子,这李兆基怎会如此青红不分。

  焦镇期道:“和燕国的第二批物资已经全部准备齐备,只等那高光远过来交易,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道:“听说夏侯怒泰在边境连吃两场败仗,防线已经向北撤退了五十里。燕军根本不是韩军的对手,只怕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就会被韩军攻到燕都。”

  我皱了皱眉头道:“奇怪,燕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车昊道:“民心已经涣散,军心恐怕也是一样,这样的军队岂会有什么战头力?”

  我满怀忧虑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发生这样的状况,看来我们必须重新考虑对燕国的策略了。”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若是任凭局势恶化下去,恐怕燕国这块肥内,最后都要被韩国吞掉了。”

  我冷笑道:“以韩国的实力又岂能一口将燕国吞吐掉?这件事一定是燕国的内部出了事情。”

  焦镇期道:“不知道这个高光远是何许人物,他会不会是燕国内乱的始作俑者呢?”

  我微笑道:“许武臣若是忠臣,那高光远便是一个奸臣,奸臣所图无非是财权二字,我只有见到他,才知道高光远真正的目的所在。”

  单单从外表上,高光远绝对和奸臣二字联系不上,他今年四十三岁,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潇洒从容的气度,和相貌猥琐的许武臣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高光远衣饰华美,贵气逼人,缓步来到我面前道:“太子殿下安好,燕国使臣高光远参见殿下!”

  我笑着点了点头:“高大人请坐。”

  高光远在我的左侧落座。

  我满面堆笑道:“我还以为这次来的会是许大人,没想到换成了高大人。燕王的主意变化的比漠北的天空还快。”

  高光远淡然笑道:“大王此次让我来之前,特地交待,一定要向太子殿下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我故意作出惊奇的样子:“哦!高大人解释给我听听!”

  高光远道:“许大人擅自在难民一事之上作出补偿的决定,此事激怒了大王,虽然未曾降罪给他,可是严令他留在燕都等候发落。”

  我冷笑道:“怎么说,燕王对难民的态度和许大人完全不同?”

  高光远点了点头道:“大王让我恳请太子,尽快封闭燕康边境,绝不允许任何燕国百姓逃入康境。”

  我呵呵大笑起来:“高大人的意思,本王有些不明白,难道我处于同盟的感情,接收了燕国难民,反倒得罪了燕王不成?”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误会,对贵国接收燕国难民之事我方一直都心存感激,可是太子也要设身处地的为燕国考虑一下,燕国百姓听闻大康接收百姓避难,民心越发涣散。现在全国各处的百姓都在想方设法逃往大康,如此下去燕国必将发生内乱。”

  我冷笑道:“若是我不接收这帮百姓,他们留在燕国境内,恐怕闹出的乱子会更大,我好心帮你们减轻内部压力,没想到我的好意竟然被你们曲解。罢了,我今日便下令封闭燕康之间的缺口,顺便将已经入境地燕国难民全部驱赶回去。”

  高光远神情不变道:“太子请勿动怒,这一切都是大王的主意,高某只是负责来传个话而己。“

  我听出他言外之意,难道他在暗示我自己并不同意燕王的做法?

  我不露声色,继续问道:“燕王还让我带什么话过来?”

  高光远道:“物资交易之事,仍旧按原来商定地条件进行,我方一定会遵守约定。”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沉默片刻方才鼓足勇气道:“大王让我求太子殿下一件事情。”

  我淡然笑道:“燕王又何须如此客气。既然我们是盟国,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会倾力为之。”

  高光远道:“这件事对太子来说并不难办。”

  他身边侍从手中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在我面前展开。

  我看清画上的人像,不觉心中一惊,这画中的少女竟然是阿依古丽,我顿时明白了这件事地来龙去脉,那日在绿海原,许武臣定然看到了阿依古丽,只是当时他没有点破,回去后将这件事禀报给了燕王。

  我故意道:“这女子好像不是中土人氏,高大人究竟想向我说明什么?”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情我还是照实说了,希望您不要见怪。”他向后望了望,跟随他前来的侍从会意,退出门去。

  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去。

  高光远道:“许大人不会看错,大王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看在两国结盟的面子上,将秘阗国公主送回。”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这燕王李兆基实在是混帐到了极点,燕国现在局势已经陷入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敢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我?

  我怒道:“如果我没有听错,高大人好像在威胁我?”

  高光远笑道:“光远不敢,我只是将大王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

  我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冷冷道:“我要是答应呢?”

  高光远道:“大王会就此撕毁燕康之间地盟约。”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燕王果然硬气,却不知撕毁盟约对我能有怎么的害处?”我目光之中流露出阴冷杀机道:“只怕燕国灭亡的会更快!”

  我目光一凛,一时间猜不透高光远真正的想法。

  高光远道:“光远斗胆揣度,太子这所以愿意和燕国结盟,无非是想从燕国获取巨大的利益。”

  我不屑的笑了笑,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

  高光远道:“燕国的整体已经完全腐朽,周围列国图谋这块土地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我冷笑道:“你身为燕国的相国,对我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高光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叹了口气道:“燕韩两国自从开战以来,燕国节节败退,韩军势如破竹,以两国本来的力量,应该不至于落入如此局面,太子知道为何会这样吗?”

  我低声道:“燕国军队军心涣散,无心恋战。”

  高光远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的问题在于夏侯怒泰,他身为燕国大将军,却私下与韩国相互勾结。大王用人不当,自然会落到处处挨打的局面。”

  我半信半疑道:“你既然知道夏侯怒泰和韩国串通一气,为何不在燕王面前劝谏?”

  高光远笑道:“太子难道不清楚燕国的局势,夏侯侯怒泰深得大王的宠幸,岂是我能够劝谏了地?再说我就是想劝谏,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大王又岂会相信我?”

  我冷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高大人也深得燕王的宠幸。”

  高光远道:“燕王的确对我不错,只可惜我却不能为他尽忠。”

  我内心一震,高光远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番逆天的言辞,显然这次是有备而来。

  我盯住他地眼眸,森然道:“为人臣子,不为君王效忠,你有何颜面说出这番话来?”

  高光远地表情古井不波,眼神丝毫没有因为我的逼视流露出任何的恐惧。他平静道:“放眼燕国的忠臣,只有许武臣一人而己,满朝文武早己各自为自己地未来打算。”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高光远这样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高光远道:“这次燕韩之间的冲突缘起于那座金矿,可是金矿却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己,无论有没有金矿,晋韩两国在大汉的授意下都会攻打燕国。”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高光远道:“燕王李兆基在位十八年,这十八年中燕国没有太大的发展,也没有太多的进步,李兆基为人优柔寡断,凡事不喜做绝,这为他迎来仁君名号的同时,也为燕国混乱的朝纲奠下了伏笔。”高光远喘了口气道:“燕国有许武臣这种感激君恩的忠义之士,更有夏侯怒泰那样里通外国的贼子。”

  我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高光远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属于哪一方呢?

  高光远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表情,继续说道:“康、秦两国向燕国提出联盟之事,所有人都看出你们抱有和韩国一样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机侵占燕国的土地,谋求燕国的财富。许武臣是所有臣子中反对结盟最为强烈的一个,夏侯怒泰在这一点上和他的阵线相同,也反对和你们结盟,当然他另有用心。”

  我饶有兴趣道:“我想知道高大人当时的立场是什么?”

  高光远大声道:“我自然是赞成结盟!”

  “为什么?”

  高光远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许武臣赞成我就要反对,夏侯怒泰赞成我更要反对!”

  我眯起双眼,开始重新审视高光远的面孔。

  高光远道:“夏侯怒泰之所以反对,他是害怕康秦的结盟,为他卖国制造麻烦,影响到他的利益,许武臣这所以在反对,他是一心为燕国的利益着想,害怕前有饿狼后有猛虎的局面出现。”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高光远的剖析的确透彻之至。

  高光远道:“我和夏侯怒泰素有仇隙,有一日若是韩国灭掉了燕国,我必然会死在他的手中,所以我一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我低声道:“可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身为燕国的相国,正在想出卖燕国的利益,到底是什么促使你这样做?”

  高光远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痛苦,他艰难的吸了一口气,许久方道:“燕王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对不起他,我和莫贵妃有了私情……”

  我惊诧的张大了嘴巴,我的表情绝非伪装,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高光远道:“莫贵妃并非被斥责自尽而死,她是被李兆基杀死的,我一生之中只爱过她一个女人,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高光远攥紧了双拳,显然痛苦到了极点,过了许久方道:“莫珂一直到死都没有说出和她有私情的是我……我……对不起她……”

  我充满疑虑的看着高光远的双眸,他这段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并不相信我?”

  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高光远道:“大厦将倾,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我也不能免俗。”

  我微笑道:“高大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高光远道:“论领兵作战我比不上夏侯怒泰,论治理国家我比不上许武臣,可是我为何能在燕国获得和他们等同的地位,这是因为我审时度势的能力比他们都要强上许多。”

  他目光盯住我道:“太子不同于燕王,我卖主求荣未必能够得到你的欣赏,我不求从太子这里获得权势和地位,只求能够保住自己和家人一生平安。”

  我平静道:“你能带给我什么?”

  高光远再次将可依古丽的那幅画像展开,微笑道;“我将燕都以北的土地都送给太子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哈哈大笑起来,许久方才停住笑声道:“事情说起来总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

  高光远道:“这就要看什么样的事情,又有什么样的人去做。只要安排得当,本来困难的事情会迎刃而解,若是安排不当,本来容易的事情,也会变得困难重重。”

  我望向那幅画像道:“高大人不是要从她的身上入手吧?”

  高光远道:“七王子李国泰是个傻子,若是他能够当上燕王,整个燕国就等于落入了我的执掌之中。”

  我冷笑道:“你想杀掉李兆基和他的那些皇子?”

  高光远微笑道:“太子将秘阗国公主嫁入燕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燕都,事成之后,我马上会让李国泰向你俯道称臣,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都以北的土地,太子以为这笔交易合算吗?”

  我微笑道:“高大人果然厉害,却不知你要用什么方法除掉李兆基他们呢?”

  高光远低声道:“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新婚夜,杀人夜,燕都御林军早己在我的控制之下,李兆基注定要死,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我默默凝视他。

  高光远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仍然不能相信我,光远生平最孝敬的便是我的父亲,光远生平最疼爱的便是我的小儿子,太子将秘阗国公主送入燕都之时,我便会将他们送入大康境内,太子放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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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2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四十三章「雪谷」~

 

  高光远的出现,给了我一个难得的契机,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会骗我,可是想到这件事要牺牲阿依古丽的幸福,我顿时犹豫了起来。当初是我一手将阿依古丽从瀚海沙漠之中救出来,难道我又要将她亲手送入火炕吗?

  世是果然存在因果循环,有因则必有果,阿依古丽的事情终于到了必须面对的一天。

  我并没有马上回复高光远,其实也用不着回复,一切都在于我的决定,只要我同意将阿依古丽送入燕国,他就会明白我的决断。

  我下令重新关闭了燕康之间的通道,不再接受从燕国逃亡过来的难民,既然李兆基不识抬举,就让他的国家陷入一片内乱之中。

  关口的封闭,让整个楚州重新归于一片平静。入夜,我和焦镇期忙里偷闲来到我的别院喝酒,因为阿依古丽的事情,我的心情颇有些沉重,多数时间都是焦镇期向我介绍最近的情况,和他所了解到的燕韩两国最新的战局。

  我心不在焉的不住点头。

  焦镇期看出我心神不宁,微笑道:“公子约我出来喝酒,看来有心事。”

  我叹了口气道:“高光远抛给我一个诱人的条件,想将燕都以北的土地送给我。”

  焦镇期笑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公子理应高兴才对,为何显得忧心忡忡呢?”

  我低声道:“他劝我将阿依古丽送入燕都,和七王子李国泰完婚。趁着婚礼之机,发动宫廷政变,捧李国泰为燕国的新君,然后向我称臣。”

  焦镇期没有说话,默默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水,许久方道:“公子不相信他?”

  我摇了摇头道:“高光远没有理由骗我。”

  焦镇期道:“那么公子就是为了阿依古丽心烦……”

  我苦笑道:“江山美人,本来就是男人最难以抉择的两件事,却经常摆在我的面前。”

  焦镇期道:“只有王者才有这样的烦恼。”

  我感叹道:“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几乎每个女人都想远离政治,可政治却往往和女人密切地联系在一起。”我握住酒杯,凝神焦镇期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焦镇期和我碰了碰酒杯,饮完这杯酒方道:“其实公子自己早已有了主意,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我大胆的推测一下,高光远的条件早已打动了你的内心,可是你却又不愿放弃阿依古丽,当初对燕琳如此,后来对郦姬也是如此。公子心中已然将阿依古丽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自然不会将她双手奉还给燕国。更何况现在地燕国奄奄一息,宛如待宰羔羊,根本没有与我方抗衡的实力。”

  我低声道:“话虽如此,若是我拒绝高光远而选择战争,仍旧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相比较而言,我舍易求难,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焦镇期道:“公子必然在想一个既能接受高光远的条件,又能保证阿依古丽安危的办法。”

  我喟然叹道:“我现在才发现这世上两全其美的方法实在太少了。”

  焦镇期道:“如果高光远确实可信,那么我们可以派出高手混入送亲队伍,即便是燕国宫变发生,我们也能够保证阿依古丽地安危。”

  我不无顾虑道:“那样岂不是令更多的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焦镇期道:“即便是如此,和发动一场战争相比,这样的代价也要小得多,公子不妨考虑一下。”

  我皱起眉头道:“这件事我想亲自问问阿依古丽的意思。”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绿海原接她过来。”

  此时阿东向我们走来,声道:“主人,外面有一位法名圆慧的尼姑要见你!”

  我微微一怔,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当日在琢城遇到秋月寒地时候,她曾经说过,若是一日过世,让我将她葬在梅花谷中,难道说她现在已经过世了?

  阿东看到我久未出声,低声问道:“主人,要不要我喊她进来?”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回避一下,我须得亲自出去迎她。”

  走出门外,却见圆慧一身白色僧袍,静静站在雪地之中,手中抱着用白布包裹的骨灰坛。看到她满面凄楚的表情,我心中顿时明白发了什么,想起秋月寒当初对我的深情厚意,我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圆慧看到我,缓缓跪倒在我的面前:“缥缈阁弟子圆慧参见主人!”

  我慌忙跪倒在雪地之上,此跪并非是为她,而是为了待我如同师父一般的秋月寒,我低声道:“圆慧师姐,你且起来,我担待不起如此大礼。”

  门外的护卫看到我跪下,慌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圆慧这才意识到我所为何事,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因为她及是方外之人,我不好出手相搀,和她先后站了起来。

  圆慧捧起骨灰恭恭敬敬交到我的手中,颤声道:“师叔临终以前让我来找你,你答应过她的事情千万不可以忘记了!”

  我含泪点了点头:“圆慧师姐放心,秋前辈待我恩重如山,她所吩咐的一切,胤空必然做到!”

  翌日清晨,我和圆慧前往楚州城南的梅花谷,自从上次秋月寒向我提出这件事之后,我便让人将梅花谷周围的住户迁走,现在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我并未让随从进入谷内,和圆慧两人手捧秋月寒的骨灰,缓缓走入梅花谷中。

  我对秋月寒有种就不出的负疚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在我的潜意识之中,秋月寒的死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轻颜设计,落到如此凄惨地下场。

  梅花谷中,积雪深深,清冷的空气之中夹杂着寒梅的清新香气,泌人肺腑,让人地精神为之一振。

  谷口的小径十分狭窄,最窄的时候,仅仅容纳两人并肩通行,前行一里多路,眼前豁然开朗。谷内生满黄色腊梅,一株株竞相吐艳,傲立雪中。

  望着枝头绽放地腊梅,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轻颜,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这个曾经对我柔情似水的女子,又怎会对自己的师叔如此残忍,难道她真的遗传了冷孤萱阴冷无情地禀性?我无法相信,轻颜和我相处地日日夜夜,表露出的情意绝非伪装,可是眼前的一切,我又该如何去解释……

  圆慧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按照地图的所指我们继续前行,在梅花谷地西南角停下,这里有一泓水潭,上方的流瀑因为天寒地冻早已凝结,水潭也结起了厚厚的冰层。这里的腊梅花开得格外繁茂,水潭的周圈层层叠叠全是黄色的花朵。

  距离水潭不远处,有一座草亭早已坍塌,草亭后方还有两座相连的茅舍。

  圆慧泣声道:“师叔当年便住在此处……”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秋月寒这所以选择梅花作为埋骨之地,是因为这里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难道这里便是当年她和花逐月的定情之地?”

  我缓步向那茅舍走去,来到门前,伸手推开那结满蛛网尘丝地大门,没想到经年日久,那门扇早已腐朽,‘吱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走入房内,却见其中的桌椅板凳,全部保持着原貌,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我不敢在去碰室内任何的物品,生恐将之毁去。

  圆慧道:“师叔让我将这里全部焚毁!”

  我点了点头,下要转身离去,忽然留意到西樯处挂着一幅画像,我向来喜好丹青,对于任何墨迹自然要多留意一些,当下走了过去,小心地从墙上摘下画卷,那画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浮灰,看不清上面到底绘的些什么。

  我来到光亮之处,小心地拂去浮灰,却见画卷上绘的是一个男人的画像,那男子的面貌对来说竟有几分熟悉,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凑到光亮处望去,目光登时凝滞在那画卷之上,许久未能说出话来。

  这男子的面貌竟然有八分和曹睿相似,我脱口道:“怎么会是他……”

  圆慧也凑了过来,她迷惑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认识此人?”

  我迅速稳定了一下情绪,淡然笑道:“我只是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圆慧摇了摇头道:“此人我从未见过?”

  我低声道:“他是不是花逐月?”

  圆慧充满迷惘道:“花逐月是本门高手,加上他英年早逝,我并未见过他的真容,我听说他易容之术妙绝天下,这幅画像究竟是不是他本人也未必可知。”

  我点了点头,将那画像小心的收好,如果这幅画像真的是花逐月,那么曹睿无疑和花逐月有脱不开的关系,我几乎可以断定曹睿就是花逐月,可是他当初为何要将春宫图交到我的手中,又为何三番两次的点拔于我?曹睿的身上究竟拥有怎样的秘密呢?

  我忽然想起采雪,当初我和曹睿的邂逅究竟是不是一场巧遇?采雪和他之间究竟是不是以前便相识?一层层的迷雾笼罩了我的内心,我恨不能立刻拨开这所有的谜团,看清整件事情的真相。

  圆慧亲手焚毁了这两件茅舍,我虽然不了解秋月寒和花逐月之间的那段过去,可是我能够断定,这里曾经存留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茅舍的焚毁也代表着她的那段情感随着她生命的逝去而彻底终结。

  我和圆慧将秋月寒的骨灰埋葬在烈火焚烧过的土地之上,按照秋月寒的吩咐,坟冢要与地齐平,周围种植梅花。

  我亲手完成了她的心愿。

  我们恭恭敬敬的跪在秋月寒的墓前,拜了三拜。在我的心目之中,虽然和秋月寒没有师徒的名份,可是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师父。

  我向圆慧道:“师姐打算往哪里去?”

  圆慧轻声道:“我打算前往晋国。”

  我微感诧异道:“师姐前往晋国所为何事?”

  圆慧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手之上,我垂头望去,她目光所关注的乃是当初秋月寒传给我的绿玉戒指。

  圆慧道:“主人,我身为缥缈阁弟子自然要为缥缈阁出力,师叔临终以前,专门交待一定要主人照顾好缥缈阁的诸位弟子。”

  我心中暗自苦笑,这缥缈阁该不会是一个尼姑庵吧,若是秋月寒留给我一帮尼姑让我照顾,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试探着问道:“师姐,缥缈阁究竟位于晋国什么地方?”

  圆慧道:“缥缈阁位于是晋国西凉城外清蜀山,主人去了那里便可以找到。”

  我低声道:“可是那座八百里连绵的清蜀山?”

  圆慧点了点头。

  我苦笑道:“清蜀山如此之大,我即便是去了,也未必能够找到。”

  圆慧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道:“里面有一条蟠龙,主要抵达清蜀山之后,龙头所指的方向便是缥缈阁所在方向,无论你身处何方,龙头的指向都不会改变。”

  我半信半疑的望向手上的这枚戒指,世上居然的如此神奇的事情?

  圆慧料定我不会相信,轻声道:“此物乃是缥缈阁历代相传的至宝,只有缥缈阁主人才能够拥有它,当初师叔将它传给你,便代表将整个缥缈阁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我郑重点了点头:“师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整个缥缈阁的安全。”

  圆慧嘱托道:“我这次返回缥缈阁,会将你成为缥缈阁主人的事情通知本门,不过……”她迟疑了一下又道:“你虽然贵为太子身份,可是既然成为缥缈阁主人,便要尊重本门的规矩,每年的六月初六,乃是缥缈阁参拜神光的日子,这一天,你一定要亲自来冰宫主持仪式。”

  安葬完秋月寒,圆慧便离开了梅花谷,我一直将她送到谷外,圆慧临行之前,向我道:“主人,师叔临终以前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看到她闪烁的目光,想来这件事她并不情愿说出来,我微笑道:“师姐但说无妨。”

  圆慧道:“师叔说,她并不怪轻颜,也不让你怪她,轻颜之所以做这许多的事情,或许有着难言的苦衷。”

  我点了点头,秋月寒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胸襟。

  圆慧道:“可是……我不会原谅她,缥缈阁也是……”

  我明白圆慧的意思,默然点了点头。圆慧再不说话,转身向远方走去。

  车昊和阿东在故外守候多时,看到圆慧走远方才来到我的身边,车昊道:“公子的事情办完了,我们是不是返回楚州呢?”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夜幕即将降临,我轻声叹了一口气道:“秋前辈待我有师徒之谊,今晚我想在她的墓前为她守灵。”

  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我又道:“你们就不要陪我进去了,秋前辈生性淡薄,恐怕不喜欢他人打扰她的宁静。”

  阿东为我拿来外氅,低声道:“夜冷风寒,主人要多多小心。”

  我淡然一笑,从车昊手中接过灯笼:“这梅花谷乃是一个死谷,只有这个入口,没有什么危险的。”

  车昊笑道:“之前我们也曾巡视过,里面很安全。”

  为秋月寒守灵并不是我突然的决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应该为她做一些事情。

  我默默坐在秋月寒的墓前,借着灯光仔细审视着手中的这副画像,画中人的神态样貌,越看越像曹睿。如果说曹睿就是花逐月,那么轻颜便是他和冷孤萱的女儿,采雪又是谁呢?曹睿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藏宝图交道了采雪手中?

  冷风吹过,吹起地上的冰屑,转入我的袖口,领口,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仰头望去,烛火终于燃尽。

  我悄然将无间玄功行遍全身,很快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月光静静倾洒在梅花谷中,一切是如此的静谧。

  我仿佛看到当年花逐月和秋月寒漫步于梅林的情景。秋月寒的一生无疑是不幸的,她致死没有拥有应当属于自己的感情。

  仰望深蓝色的夜空,内心不禁浮想联翩,武功即便是练成秋月寒的地步又如何,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可是权力呢?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还不是一样?终有一日,我也会面临死亡,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又怎会突然想到死?歆德皇醉心于仙道之术,无非是想延长自己的生命。更长时间来掌控大康的政权。我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像他一样?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我征服天下的步伐才刚刚迈出,对我来说夺取燕国的土地才是一个开始,我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远未来到,我要珍惜每一天的时光,让我充分享受到生命的乐趣。

  我的目光忽然凝滞在对面的山崖上,我超人的目力马上分辨出,山崖上正有一道白光的身影沿着峭壁,飞速的向下移动,我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隐身在坍塌的草亭后,却不知是何人在深夜造访次地?

  那白色的身影,宛如幽灵般落在谷中,我仰望那笔直而陡峭的悬崖,心中一阵惊叹,如此轻功已经臻入卓绝之境,当世之中应该没有几人能够做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内心,难道此人是冷孤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真的是她,麻烦恐怕就大了。

  那白衣人应该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因为和我的距离遥远,加之轻纱蒙面的缘故,我看不清她的本来面貌,夜风轻动,衣炔飘飘,她整个人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带有一股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质。

  我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这女子的步伐节奏优雅,在我看来竟然是熟悉到了极点,心中一个声音默默呼喊道:“轻颜……”我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我能够断定这女子定然是杳无踪迹多时的轻颜。

  轻颜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我先前挂在墓前的灯笼上。

  我毕竟还是疏忽,好在那烛火早已燃尽,应该不会引起她的怀疑,轻颜看到了那片未被冰雪覆盖的土层,她肯定是找到了秋月寒的埋骨之所。

  我心中暗自讨道:“她应该不是来毁去秋月寒的遗骨吧?若是真的那样,我决不可以让她那样做!”

  却见轻颜缓缓在秋月寒的墓前跪下,无声的啜泣了起来。

  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觉生出几分宽慰,轻颜是来凭吊秋月寒,看来她对秋月寒充满了歉意和负疚。

  轻颜颤声道:“师叔……轻颜对不住你……”

  我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又怎生对一个如此宽仁的长者痛下杀手?”

  轻颜泣声道:“师叔……弟子只是想得到无间玄功,并没有加害您的意思,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我……”她哭到激动之处,剧烈的喘息起来,‘噗!’的喷出一口雪雾。

  我心中不禁一颤,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始终都在牵挂着她,即便是她做出了如此多得坏事,我从来没有真正责怪过她。

  轻颜哭到伤心之处,竟然肩头一晃,摔倒在雪地之上,我哪里还顾得上隐藏自己的行踪,起身冲了过去,伸手正要扶起轻颜,没想到轻颜猛然扭转身躯,一指点向我的胸口要穴,当她看清我的面容时,瞳孔骤然收缩,激动之下竟然昏厥过去。

  我抱起她的娇躯,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只觉的她的脉象忽强忽弱,时缓时急,气息也是微弱之极。

  我凝视她紧紧闭起的美目,心中暗道:“她是不是仍然在骗我?”

  我握住轻颜的柔荑,按照无间玄功导气篇地口诀,向她的体内注入一股气流,气流行入她的经脉顷刻间受到阻滞,只觉的她的内息紊乱到了极点,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我心中不禁骇然,轻颜何以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抱着她来到草亭旁,将外氅披在她的身上,又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了草亭,过了许久,轻颜悠然醒转过来。

  她挣扎着从我的怀中挣脱开来:“你……不要管我……”

  我用力搂住她的娇躯道:“轻颜!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轻颜湖水般明澈的眼眸中荡漾着凄冷的泪光:“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问,更没有必要知道!”她试图甩脱我的手臂,却被我更用力的抓住,我怒道:“我不许你走!”

  轻颜怒道:“你凭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轻颜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她的樱唇显得越发的苍白,目光却在我的逼视下软化了下来。我不顾一切的拥住她。近乎粗暴的吻住她的嘴唇。泪水沿着轻颜无暇的俏脸缓缓滑落。她开始大声的哭泣,以至于我不得不放开她,她哭得竟然是如此难以自制,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试图帮助她镇静下来,可是轻颜却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因为轻颜的意外出现,我提前离开了梅花谷,我不知道她为何来到这里,究竟是想再次欺骗我,还是真心来到秋月寒的墓前表示忏悔?可是我却明白,自己对轻颜的感情从未改变过。我无法舍弃她,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

  离开雪谷之后,我让车昊连夜前往绿海原,去请慧乔过来,一来是想让慧乔为她诊治疾病,二来是想查出轻颜的病情究竟是不是伪装。

  回到我位于楚州的别院,我径直将轻颜报入我的房间,她仍然沉睡不醒,脉息却变得越发的紊乱。

  我屏退众人,掩上房门,昔日我曾经以阴阳双修之术治愈过轻颜体内的重伤,现在是不是仍然可以呢?

  我在轻颜耳畔轻声呼唤,可是她全然没有反应,我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轻颜体内的伤势远比上次严重的多。

  我解开轻颜的罗裳,面对她娇媚无暇的玲珑玉体,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在轻颜的娇躯上审视了一遍,却见她艳雪般的肌肤之上,没有任何的创痕,应该没有受到外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轻声道:“轻颜,我并非有意亵渎你,我是为你疗伤……”暗自收敛心中的欲念,轻轻抱起她诱人的娇躯,脑海之中一片空明澄澈的境界,我的内息随着我们身体的交融,缓缓度入了轻颜的体内,让我失望的是在轻颜的体内我并没有找寻到她的内息,我尝试着将气流导入她的丹田。

  此时轻颜的美目缓缓睁开,她马上明白了我在做什么,拼命挣脱道:“不要……赶快放开我……”

  我低声道:“轻颜,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内伤!”

  轻颜泣声道:“快放开我,我不想连累你……”

  我还未明白她的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只觉得一股阴冷无比的气旋从轻颜的丹田中升腾而起,我体内的脉息被这股庞大无比的气旋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向轻颜的娇躯流去。

  此时再想放开轻颜的娇躯,已经太晚了,我们的身躯宛如被黏合在了一起,内息从我的身体内源源不断的向轻颜流去。

  我默默凝视着轻颜,只因为我已经无力说出任何的话来,脑海中一个声音反复在回荡,她欺骗了我……

  可是轻颜的表情比我更加的痛苦,我的内息磅礴汹涌的冲入她的体内,她似乎已经无力承受,樱唇中不断的吐出鲜血,将我们的胸前完全染红,她用力的咬住下唇,体内的那股阴冷的气旋似乎在瞬间改变了方向。

  我借此机会,和她的娇躯分开。整个身躯软绵绵没有任何的力道,无力的趴伏在床上。

  轻颜又喷了一口鲜血,昏迷在床上。

  我喘息良久,方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穿上了衣服,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已经让我气喘吁吁,默运玄功运行周身,只觉得丹田处空空荡荡,再也没有昔日那种气息充盈的感觉,一身功力竟然被轻颜吸去了十之八九。

  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无论轻颜是不是刻意害我,我辛苦修行的武功都在顷刻间几近全费,我的轻率胡为终于为自己带来了惨重的代价。

  门外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道:“龙大哥,你没有事情吧?”却是阿依古丽已经到了,我低声答道:“我……没有事情……”发出的声音干涩到了极点,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无比陌生。

  阿依古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龙大哥……你怎么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门,阿依古丽满面担忧的站在门外,我勉强笑了笑,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阿依古丽哭着保住我的身躯:“龙大哥!”

  我生恐她惊动他人,低声道:“不要声张……先扶我……坐下……”

  阿依古丽迅速镇静了下来,她扶起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反手掩上了房门。

  我周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沾湿,虚汗仍然在不住的流出。

  阿依古丽看到我这番模样,担忧到了极点:“不成……我要去找大夫!”

  我抓住她的皓腕:“我没事……你……你去看看……她是否还活着……”我伸手指了指床上的轻颜。

  阿依古丽的俏脸顿时红了起来,轻颜仍然在床上玉体横陈,诱人的体态,即便是女子也要心动。

  阿依古丽自然可以想像出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满面羞色的走了过去,探了探轻颜的脉息,又用锦被将轻颜的娇躯掩住。

  她美目低垂,不敢看我,低声道:“她还活着……”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3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一百四十四章「刺穴」~

 

  我让阿依古丽打来清水,为我擦去身上的血迹,虽然隔着,我仍旧能够感觉到阿依古丽的柔荑不断颤抖,毕竟她还是第一次面对我几近赤裸的体魄。

  换上洁净的长袍,我在阿依古丽的搀扶下重新回到桌边,身体仿佛重病一场般虚弱。阿依古丽为我泡上了一杯香茗,我一口饮下,喉头的干涸感稍稍减退。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依古丽俏脸绯红的问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一切只有等慧乔来到才能够解答。”

  阿依古丽拿起洁白的毛巾,为我拭去额头刚刚渗出的虚汗。

  我看着她娇艳的面容,心中暗道:“难道就着样将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送往燕国吗?”我说服不了自己。

  阿依古丽轻声道:“龙大哥让我来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我微笑道:“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说出这句挑逗意味十足的话来,这么久了时间我一直都在阿依古丽的面前表现出相当的自制力,今日又怎会一反常态?难道我的自制力也随着功力而流逝了吗?

  阿依古丽俏脸红的越发厉害,螓首低垂了下去,柔声到:“龙大哥莫要开我的玩笑!”

  我看到她娇艳的容颜,更觉得心猿意马,脑海之中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往日决不是这个样子,内心之中反复提醒自己道:“龙胤空啊龙胤空,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可是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阿依古丽丰盈的胸膛,体内竟然升腾起强烈的欲望,阿依古丽看到我的眼神,还以为我有什么不舒服,关切道;“我再去给你倒杯茶过来。”

  我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阿依古丽的娇躯揽入怀中。

  阿依古丽羞道:“龙大哥,你……”我不顾一切的向她的樱唇吻去,双目之中充满了欲火,神情可怖之极,阿依古丽此时方才察觉到我的不妥,惊恐之下,伸手向我的胸前推去,我实在太过虚弱。阿依古丽这轻轻一推竟然将我的身体推得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随之一阵天旋地转,昏厥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之上,慧乔坐在床边温柔无限的望着我。

  我掀开被褥,却看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慧乔轻声嗔道:“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怎么将阿依古丽吓成了那番模样?”

  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作为,不禁又羞又愧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自制力。失去理智一样。”

  慧乔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我刚刚为你诊过脉。你体内原有的功力竟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满怀深意的望向我:“你和那位轻颜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讲了一遍,慧乔秀眉微颦,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我低声道:“她怎么样了?”

  慧乔道:“传说中有一种方法可以在短期内迅速提升自己的功力。”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孙先生在医术上也有过记载,金针刺穴之法可以加快练功的进程,对人体的损害也是巨大。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位轻颜姑娘必然是用金针刺穴之法激发自身的潜能,在短期内功力迅速提升。”

  我迷惑道:“可是她为和会吐血不止?难道损害来得如此迅速?”

  慧乔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一个绝顶高手利用金针刺穴之法,来提升自身内功,只要控制得当,完全可以将损害向后拖延,可是轻颜的武功并非顶尖高手,她强行用此发激发体内的潜能,而且……她体内除了你被吸取的功力以外,还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流,正事利用那股力量她才得以迅速的打通任督二脉。”

  我低声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慧乔道:“举个例子,轻颜的经脉宛如一条小溪,可是那股阴冷至极的气流却如同滔天的洪水,纵使她在短期内能够容纳这股洪水,可是终究逃脱不了决堤之灾……”

  我倒吸一口冷气:“照你这么说她岂不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慧乔道:“本来她只不过出现了一些征兆,如果及时控制,或许还有药可制,可惜……”她美目望向我,露出惋惜之色。

  我喃喃道:“你是说,我贸然为她治伤,反倒加重了她的病情?”

  慧乔道:“你先前曾经告诉我,你和轻颜曾经双修无间玄功,你体内的功力为阳,她体内的功力为阴。原本阴阳相会,可以起到疗伤之效,只可惜现在她的体内已经多出了一股力量,历经金针刺穴之后,她的功力又增强了数倍,这就是你为何被她吸去功力的真正原因。”

  我明白轻颜并非有意吸去我的功力,心中顿时宽慰了许多,武功对我而言本来便没有太多的意义,就算武功尽费,我也不会感到太多的失落感。

  慧乔道:“她吸走你的这部分功力,在她的体内宛如一个引子,将辛苦克制的那股力量完全唤起,事到如今,只怕已经走火入魔,这世上再无药石可以医治……”

  我痛苦的咬住了下唇,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冒失而引起,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轻颜也不会走火入魔,无药可制。

  慧乔道:“我用金针封住了她的穴道,暂时阻滞气息的运行,希望能够延长她的生命!”

  我大声道:“不会的!轻颜不会这样死去!”

  慧乔黯然道:“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阻止,或许是我没能想到救治她的办法。”

  我低声道:“我要去见她!”

  慧乔重重点了点头,轻声道:“她在院内赏花呢。”

  轻颜静静站在白雪之中,美眸出神的盯着枝头绽放的腊梅,她的面色苍白。目光中荡漾着淡淡的忧伤。微风吹过,两颗晶莹的泪珠随风飘落,藏入积雪之中,那积雪悄然融化。

  我悄悄来到她的身后。

  轻颜并没有回身,仍旧望着枝头的梅花道:“为何我总要对不起你,为何你始终对我这么好。”

  我从身后搂住她的娇躯,面孔紧紧贴在她细腻的玉颈之上:“是我对不起你。”

  轻颜握住我的双手,螓首温柔的厮磨着我的面颊,轻声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之所以会有今日,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她牵住我的手,和我来到梅林之中坐下,昔日那个温柔如水的轻颜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轻颜道:“当初是我和冷孤萱窜谋,陷害了秋师叔,而后又伪装伤重,从你手上骗走了无间玄功。”

  我凝视她清澈的美眸,低声道:“有句话我始终想问你,当初你为我奉上清白之身,究竟是情之所致,还是奉了冷孤萱的命令?”

  轻颜沉默了下去,泪水再度流下,过了许久她方才道:“你只需要记住,轻颜今生今世只爱过一个男子,那就是你……”

  我内心中一阵激荡,张臂将轻颜抱入怀中,轻颜无声的啜泣起来。

  我忽然想起秋月寒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轻颜是冷孤萱和花逐月的女儿,却不知轻颜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低声道:“慧乔说过,你体内还有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你究竟是从何得来?”

  轻颜拭去泪水,轻声道:“我体内的那股力量是玄冥教主冷孤萱所传,金针刺穴之法,也是她传授给我的。”

  我内心猛然一震,却不知冷孤萱何以会用这种方法残害亲生的女儿?

  我捧起轻颜美得让人心醉的俏脸:“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你为何要帮助冷孤萱?”我问这句话真正的用意,是想探察轻颜究竟知不知道冷孤萱便是她的母亲?

  轻颜含泪道:“因为她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只要我帮助她完成了任务,她便会带着我去见我的父母……”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恶毒的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也要如此利用?我几乎要将轻颜的身世说出,可是话到嘴边,仍然咽了回去,这件事还是不让轻颜知道的好,如此残酷的现实又该让她怎样去面对?

  轻颜道:“记不记得我上次离开你之时曾经说过,只要我处理完本们的事情,我便会回来见你,到时候我会完完全全的忘记江湖中的一切,全心全意的侍奉在你的身边。”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说过,天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轻颜含泪道:“可是我做了如此多的坏事,你还会要我吗?”

  我紧紧拥住她的娇躯,吻住她苍白的唇:“一切都是冷孤萱逼迫你的,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轻颜……”

  轻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可以尽情的释放出来。她颤声道:“只可惜我当日并不懂得珍惜我们的感情……现在懂得的时候……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轻吻她的长发,心中酸楚到了极点,嘴上仍然安慰她道:“慧乔医术妙绝天下,她一定能够想到救治你的方法。”

  轻颜凄然笑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

  我担心她身体虚弱,温言劝慰她回房休息,慧乔已经为她煎好了汤药,轻颜或许是不想我为她太过担心,顺从的服下汤药,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我何慧乔起身离开了轻颜的房间,我这才想起一件事,低声嘱托慧乔道:“慧乔,我武功被轻颜吸去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人知道。”

  慧乔轻轻点了点头,温柔笑道:“你是不是害怕其他人知道以后会对轻颜不利?”

  我笑道:“当真是知夫莫若妻。我心里想些什么,你都清清楚楚。”

  慧乔拉我来到僻静之处,轻声道:“阿依古丽的事情,你可曾对她说了?”

  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的确有些为难,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呢。”

  慧乔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你总要让她知道,难道你真的打算将她送往燕都,嫁给李兆基的那个傻儿子?”

  我没有说话,仰首看了看天空。

  慧乔道:“你不说我也看得出,其实你自己对阿依古丽产生了好感是不是?”

  我慌忙辩解道:“没有你想得那种事情。”

  慧乔温婉笑道:“你急什么?我有没有怪你!”她伸出食指在我的额头上戳了一记道:“不但是我,所有的姐妹都看出了你的心思,再说阿依古丽对你早就生出情意,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我笑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慧乔嫣然一笑:“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此次前来之时,云娜和楚儿都嘱托我,务必要促成你们的这桩美事,切误因为错误的抉择而抱憾终生。”

  我搂住慧乔的纤腰道:“我龙胤空不知如何修得的这种福气,能够娶到你们这帮通情达理的妻子。”

  慧乔娇嗔道:“倒不如说我们是无力管教,干脆听之任之!”

  我哈哈大笑起来。

  慧乔道:“对了,轻颜的状况不容乐观,我恐怕没有能力将她的内伤治好。”

  我低声道:“依你之见,轻颜还有多少时日?”

  慧乔秀眉微颦:“我只是从医理上来看,对于武功之道,我向来不甚了解,或许从武学方面可以找到解救之法……”

  她的话让我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轻颜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是拜冷孤萱那个贱人所赐,只要找到她,或许能够找到救治轻颜的方法。

  慧乔道:“这位轻颜姑娘似乎比很多人都要坚强得多,面对生死巨变,仍然能够保持镇静,单单这份心胸,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比得上。”

  我摇了摇头,凭心而论,我虽然对轻颜的感情始终未变,可是我仍然没有完全信任她,这件事的疑点实在太多,冷孤萱明明知道轻颜是她的女儿,却为何要对她下如此毒手?难道骨肉亲情在她的心中竟然如此淡漠吗?

  慧乔见我久未说话,轻声道:“你在担心她的伤势吗?”

  我点了点头,附在慧乔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轻颜的伤势有没有可能伪装?”

  慧乔心中一惊,美目之中满是惊诧莫名的神情,她缓缓摇了摇头道:“走火入魔恐怕是伪装不出来的,你……在怀疑她?”

  我回身看了看轻颜的房间,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不过我总觉着她这次的出现太过突然。”

  慧乔道:“我觉得轻颜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加害之心。”

  “你只不过初次见到轻颜,你怎么知道?”

  慧乔温婉笑道:“你看事情往往通过分析来判断,而女人看问题却只需要通过直觉。”

  我轻轻拍了拍慧乔丰满的臀部,微笑道:“我往往留意的都是女人的这里,没想到你们的头脑也不简单。”

  慧乔娇声啐道:“你就会胡说。”

  我忽然想起自从功力被轻颜吸走以后,我的自制力变得差了许多,尤其是面对美女的时候,表现的极为严重,当下低声将此事告诉了慧乔。

  慧乔格格笑道:“你原来便是如此。”

  我苦笑道:“原来我虽然有这种念头,可是理智往往可以占据上风,现在我……却……”我附在慧乔耳边道:“性欲好像要比往日更加旺盛,看到你们便忍不住想起那种事情。”

  慧乔俏脸绯红。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掌:“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回头我再替你好好查看一下。”

  我微笑道:“诊病之前。你还是帮我先将体内的欲火浇灭吧。”

  慧乔笑道:“晚上再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扮演正襟危坐地太子角色。”

  我一脸失落:“好久,我恐怕支持不下去了。”

  慧乔柔声道:“乖,我还要去帮助轻颜诊病,再说,你还没有将燕国的事情告诉阿依古丽呢。”

  我搂住她香肩,将早已收藏好地绿玉戒指取出。放在她的手心,低声道:“帮我保管好这枚戒指。千万不要让轻颜看到。”

  慧乔看到我神情凝重,郑重点了点头。

  我来到阿依古丽住处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刺绣,看到我,她慌忙收起刺绣,怯怯的叫道:“龙大哥……”

  我笑道:“怎么,你好像有些怕我?”

  阿依古丽轻声道:“我并非怕你。只是……”她的俏脸又红了起来。

  我笑疲乏:“只是什么?有话尽管对我说出来。”心中的欲念却又升腾了起来。我的目光转向别处,用分散自己精力地方法,来转移对阿依古丽的注视。

  阿依古丽道:“我今日推倒了你,害怕你会怪我。”

  我呵呵笑道:“怎么会,再说那件事本来便不怨你。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地目光忍不住又回到阿依古丽丰满的前胸上,阿依古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干咳了一声道:“有件事我想单独对你说。”

  阿依古丽点了点头道:“不如我们出去说。”

  我们离开了别院,沿着东墙外的小径向河边走去,我原本准备好了一番话,没想到真正面对阿依古丽的时候,仍旧难怪开口。

  反倒是阿依古丽率先打破了沉默:“龙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叹了口气道:“阿依古丽,如果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你不情愿的事情,你会不会答应?”

  阿依古丽俏脸飞声两片红霞,垂下螓首,轻声道:“你……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我心中一怔,马上意识到她一定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低声道:“你放心,我决不会为难你,一会尊重你地意愿。”

  阿依古丽羞涩道:“你……不必说了,我……我懂得你地意思……”她鼓足勇气竟然扑入了我的怀中,我暖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刚刚想说出的半截话登时又咽了回去。

  阿依古丽搂住我的身躯道:“其实……自从你将我从沙漠中救出……我……我便喜欢上了你……”

  我心中一荡,不由自主的揽住了她地纤腰,阿依古丽道:“今日你……你……吻我的时候……我……我只是没有想到……所以才会推开你,其实……我心中欢喜的很呢……”

  我原本想说出的话,如何再能够说出口来。

  阿依古丽闭上美眸,仰起俏脸,我望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此时若还是无动于衷,岂不是呆子,我俯身吻住她的樱唇,阿依古丽娇躯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挣脱,随机却又抱紧了我的身躯,生涩的回应着我的拥吻。

  她的嘴唇宛如羽毛般轻柔。香舌宛如受惊的小鸟,在我恣意的侵略下不断躲藏着,我深谙御女之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可以放弃,在我的挑逗下,阿依古丽香糯温软的舌尖逐渐的软化,主动和我纠缠起来。我的双手抚在她丰盈的美臀之上,将她的娇躯向我的身体紧紧由了上来。

  阿依古丽的美目变得无比迷离,我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不断的上升。

  我紧紧拥住阿依古丽的娇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奔腾欲出的情欲。

  一个冷冷地声音在我身后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行芶且之事,你们这对男女究竟知不知道羞耻?”

  我猛然一怔,这声音清清楚楚分明是冷孤萱所发。

  阿依古丽并不知道冷孤萱的来历。只是觉得被路人撞到,羞得垂下头去。慌忙从我怀中挣脱出来。

  我转身望去,却见冷孤萱静静站在远处地芦苇旁,一双清冷的眸子遥望空中明月,我微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冷教主没想到冷教主居然有偷窥别人私隐的癖。

  冷孤萱这才将目光转向我们道:“偷窥你们?我害怕玷污了我的这双眼睛。”我哈哈笑道:“冷教主若是不看,怎么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冷孤萱怒道:“大胆!”

  我丝毫没有任何畏惧,淡然笑道:“冷教主可否看到。我们两个衣衫完整,只不过是拥吻而已。何尝干芶且之事?”

  “你!”

  “莫非冷教主并不知道真正的芶且之事是如何做得?”我算准冷孤萱现在不敢将我怎样,每句话都戳向她的要害。

  冷孤萱怒道:“龙胤空,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呵呵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冷教主至少现在还不想杀我!”

  冷孤萱被我说中心事,重重哼了一声,目光投向阿依古丽,我内心不由得一慌。这老妖婆就算对我有所忌惮。可是阿依古丽在她心中根本无关紧要,她若是发起飚来,对阿依古丽有所不得,我岂不是麻烦。

  我慌忙将话题岔道别处:“冷教主找我可有事情吗?”心中却已经明白她此次前来入成和轻颜有关。

  冷孤萱道:“你跟我来。”

  我轻轻拍了拍阿依古丽的柔荑,让她放心等待。这才和冷孤萱向前方河滩处走去。

  冷孤萱道:“轻颜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心中暗暗骂道:“帮弄玄虚,轻颜地一举一动定然在你的控制之中。”

  冷孤萱叹了一口气道:“她现在怎样了?”

  我也随着她叹了一口气道:“只怕是凶多吉少。”悄悄留意冷孤萱地化,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忧伤。

  我心中越发的迷惘起来,如果说轻颜是冷孤萱的女儿,可是她的安危却为何触动不了冷孤萱的内心?难道说轻颜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昂或是轻颜地内伤又是她们联手设计地一场迷局?我宁愿是前者。

  冷孤萱道:“我当初只是想帮她,没想到她的体内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我的冒失而为,竟然促使她走火入魔。”言语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然而惋惜与心痛决然不同,我几乎能够断定,轻颜在冷孤萱地心目中远没有那么重要。

  冷孤萱冷冷凝望我道:“龙胤空,你答应我的事情,何时可以办到?”她所指的自然是挖掘宝藏之事,我心中暗笑,那两副图纸拼凑出来的根本就是错误的地方,就算我攻下燕国,她也未必能够找到宝藏,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低声道:“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

  冷孤萱打断了我的话:“我不管!三个月之内,你必须将那三座城池给我拿下!”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冷孤萱怒道:“你笑什么?”

  我冷冷道:“冷教主以为两国之争,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吗?”

  “混帐东西!”

  我怒视冷孤萱道:“论武功你可以指手画脚,可是轮到政治你却连一个孩童都不如!”

  冷孤萱怒极,霍然扬起了手掌。

  我无畏笑道:“冷教主出手之前还是先考虑清楚,究竟这一掌是不是等得到缪氏宝藏之后再打?”

  冷孤萱咬了咬下唇,强忍愤怒将手掌放下。

  我心中暗自得意,冷孤萱并非没有弱点,只要抓住她的弱点,我一样可以将她利用。我不由得想起高光远的建议,如果冷孤萱愿意加入其中,我对付燕王岂不是多出了许多胜算?

  我微笑道:“三个月之内拿下玉门关、崇府、铁赤城这三座城池并非没有可能,不过……”

  冷孤萱似乎冷静了下来,低声道:“不过什么?”

  我向她面前走了一步:“冷教主如果想尽快的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跟我合作。”

  “怎样合作?”冷孤萱心意已动。

  我微笑道:“你可看到刚才那位姑娘?”

  冷孤萱点了点头。

  “她是秘阗国的公主,被任配给燕国七王子李国泰为妃子。”

  冷孤萱冷笑道:“龙胤空,你果然是一个勾人妻女的高手!”

  我淡然笑道:“我的事情好像不劳教主费心,你的目的是宝藏,我的目的是燕国的土地,其他的事情,教主无需过问。”

  冷孤萱道:“你究竟想怎样做?”

  我这才将高光远当初对我所说的计策一一向冷孤萱道来,冷孤萱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不无忧虑道:“那个高光远是不是可以信任?”

  我微笑道:“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即使她有问题,以教主天下无双的武功定然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冷孤萱冷哼一声道:“恐怕你想让我保住你小情人的平安吧。”

  我笑道:“冷教主果然见识过人,胤空的这点心事根本瞒不过你。”

  冷孤萱道:“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

  我笑道:“冷教主是不是已经答应了?”

  冷孤萱道:“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有些奇怪道:“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利,冷教主还需要考虑什么?”

  冷孤萱道:“你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害我?”

  我心中暗骂:“这老妖婆,不该动脑子的时候偏偏动上了脑子。”

  冷孤萱缓步向阿依古丽走去,冷笑道:“难怪龙胤空舍不得将你送人,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换做任何人都不舍得将你送出去。”

  阿依古丽闻言一怔,充满迷惘的望向冷孤萱道:“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冷孤萱呵呵一声长笑,身躯随风飘起,几个起落,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依古丽目光充满恐惧的看着我:“龙大哥……你……你究竟要将我送给什么麼人?”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继续隐瞒下去对阿依古丽的确有失公道,我低声道:“我喊你出来便是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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