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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小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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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六十五章催情~

 

  陈子苏道:“公子今日为何不留活口?”

  我微笑道:“我便是留下他们的性命,你以为他们便会说出幕后主谋吗?”

  陈子苏笑道:“公子现在的处事方式改变了许多。”

  我哈哈大笑道:“杀与不杀对我来说意义根本就是一样,又有哪一个首硬幌氲玫交饰唬咳绻?冶淮躺硗觯?渌?吮愣喑隽艘环旨次坏南M??诱飧鲆庖迳侠此担??敲恳桓龆际窍右伞!?

  陈子苏道:“公子打算如何和这些兄弟相处呢?”

  我微笑道:“其实皇室祖训之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我只要按照上面做,定然可以省却了不少麻烦。”

  “愿闻其祥。”

  “诚孝父皇,友爱兄弟,勤慎敬业,戒急用忍。”我微笑着说出这四句十六字的祖训。

  陈子苏目光猛然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公子英明,这十六字说出了子苏心中所想。”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不过……这祖训说出来容易,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

  我点了点头道:“无论是勤王还是兴王,他们都可以做到诚孝父皇,可是对待兄弟他们绝谈不上友爱二字,勤王虽然敬业,可惜能力不够,可是每个人的理解都不相同。”

  陈子苏意味深长道:“如果每一位皇子都能按照祖训去做,公子未来的道路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我望向陈子苏道:“先生有何建议?”

  陈子苏笑道:“我所要说的恐怕公子早就预见到了。勤王和兴王相争是整个大康皆知的事实,我建议公子游走于其间,两不得罪的同时,还要留意另一股力量。”

  “先生指的是……”

  “公子单单是兄弟便有三十三人,再加上十六名成年皇孙。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继承皇位的希望。”

  我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歆德皇一日没有明确立嗣,我们这四十九人就都存在着成为太子的机会。

  陈子苏道:“勤王和兴王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成为太子的希望最大,可同时也存在着巨大的危机。哪怕是表面上依附于他们阵营的皇子皇孙。其内心中说不定也在等待着取而代之的机会,换句话来说他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一旦出现任何的状况,就会墙倒众人推,一招不慎,他们将会永世不得翻身。”

  陈子苏又道:“请恕子苏直言,众皇子之中持观望态度的并不仅仅是公子一人,公子在团结没有实力的皇子之时,千万不要忘记打压潜在的对手……”

  他停顿了一下方才说道:“勤王和兴王两人如果利用得当,将会为你剪除许多强劲的对手。”

  我感叹道:“先生莫要忘了,今日对我的刺杀证明,皇室之中有人已经对我产生了杀心。”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还未必可知,照我看来,勤王和兴王目前还不会将根基不稳的公子视为最大的敌人。”

  我低声道:“勤王和兴王并不足惧,真正可怕的矢他们身后的支持者。”

  “你是说左逐流?”

  门外传来焦镇期的声音:“公子!”

  我这才想起他日间去追逐那名白衣刺客。此时方才返回。陈子苏打开房门,却是焦镇期和唐昧、诸葛小怜一起前来见我。

  焦镇期屈膝跪下道:“公子!都是焦镇期误了大事,如果不是我擅自离开,也不会连累公子受伤。”

  我慌忙将他扶起道:“焦大哥,这如何使得,胤空没有什么事情,那点皮肉之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焦镇期这才起身。

  陈子苏道:“能让你舍弃公子追出去,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情。”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我从那名杀手的招式中认出了他的身份。”

  “谁?”

  焦镇期凝望了我一眼道:“公子是否还记得当初高丽那名叫车昊的剑客?”

  我不由得一怔,眉头紧锁道:“车昊?他怎会来到这里?”

  唐昧道:“他应该是听到公子返回大康的消息,找你复仇而来。”

  焦镇期道:“我一直追出康都,仍旧被他逃脱了。”

  我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次的刺杀极有可能和康国内部无关,只是车昊和我的私人恩怨。”从车昊今天对我的刺杀可以看出,他应该并不知道慧乔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低声向焦镇期道:“车昊此人的存在的确是一个麻烦,这两日要加强王府的警戒,千万不要让外人混进来。”

  诸葛小怜道:“这座府邸虽然下了一番的心血翻新和修建,可是布局仍旧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机关阵法本来就是诸葛小怜的强项,我笑道:“此事便交给诸葛先生了,金钱方面如果有需要,尽管向我支取。”

  歆德皇赐给我的十一万两黄金虽然还没有兑现,可是改造王府的权利在雍王手中,我找他要点银子,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离去之后,慧乔和思绮两个端着药碗过来看我,我喝完慧乔亲手煎制的草药,又接过思绮手中的茶盏漱了漱口。看着眼前两位如花似玉的佳人,内心中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拉住她们的纤手在我身边坐下,分楼二人纤腰道:“房间可曾收拾好了?”

  思绮点了点头道:“这小楼内布置的颇为别致,每个房间都十分精美,比起我家在秦都的宅院还要好上许多。”

  慧乔温婉笑道:“只要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生活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她向我道:“你和思绮妹子先聊着,我去看看翼虎。”

  “翼虎怎么了?”我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大概是旅途颠簸,今日又受了些惊吓。有些发烧,云娜和采雪在照顾他。”

  “我随你去看看他!”

  慧乔阻止我道:“你体内的毒性虽然去了,可是还是见不得风,今夜最好乖乖地呆在房内莫要出去。”

  我捉住她的柔荑,在她的俏脸上吻了一口,慧乔和思绮都因为对方在场,含羞把脸儿垂了下去。我这才放脱了慧乔,叮嘱道:“替我和云娜说一声。明辰我一早过去探望翼虎。”

  慧乔轻轻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思绮有些羞涩的站起身来:“胤空……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睡了。”

  我抢在她身前将房门插上:“好绮儿,今夜便留在这里陪我好吗?”思绮俏脸绯红,越发显得娇俏可人,她扭捏道:“可是……其他姐姐会笑我的……”

  我将她的娇躯揽入怀中。轻声道:“我在康都安定之后便娶你们做我的妻子,又有谁会笑你呢?”嘴唇沿着思绮地俏脸一直闻向她的粉颈。

  思绮含羞道:“可是我们……毕竟还未成亲哩……”

  我呵呵笑着将她横抱在我的怀中,大手从裙下摸入了她的玉腿之间,思绮拼命阻止我的大手道:“我……我还是……回去……”

  我轻声道:“我今日身上有伤,难道你忍心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思绮紧紧夹起的秀腿终于松弛了下来,我的手得以顺利的深入,她轻轻咬住樱唇,我恰到好处的抚摸让她的娇躯禁不住一阵阵的颤栗。

  思绮的身体宛如她的美目一般变得多情而湿润,我轻轻褪去了她的长裙,思绮红着脸儿道:“你……先吹熄了蜡烛……”

  我退下思绮的娈衣,露出了她那雪白娇美的粉肩,红色的肚兜下,高耸的酥胸起伏不定,我的手指沿着她雪白的粉颈一直向下移动,跃过曲线诱人的双峰,滑入圆润可爱的肚脐,双手轻抚在盈盈一握的纤腰上,触手处只觉温软滑腻,雪肌玉肤,晶莹剔透。

  在我的抚摸下,思绮情不自禁夹紧了秀腿,鼻息中发出一声悠长地轻吟,此时此刻,她的螓首竭力后仰,整个娇躯形成诱人的曲线。被我完全挑起情欲的她,忘记了内心的羞涩,妙目中荡漾着妩媚的眼神,樱唇轻启,不时吐出动人心魄的喘息声。

  我吻住她灼热的香唇,早已亢奋的身躯,用力挤入思绮狭窄而湿润的体内。

  “哦!”思绮的玉臂下意识的将我搂紧,这让我们的身体结合得更加紧密。

  “痛吗?”我关切的问道,自那日在秦都将她强行破身之后,我还是第一次碰她,生怕刚才的粗暴弄伤了佳人。

  思绮美目含春的摇了摇头,娇躯不由自主又发出一阵快意的颤抖。

  我心中大喜,知道思绮已经尝到了男欢女爱的好处,当下再无顾虑,全力将她送上快乐之巅。

  思绮完全沉浸在我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情涛欲浪之中,娇躯在拼命迎合我的同时,发出越来越大声的呻吟,声音哀婉悠扬、春意撩人,能让一位如此矜持文静的少女在自己身体下变成一个婉转逢迎的欲女,的确是人生最大的乐事,思绮快乐倒极点,禁不住流出泪水,发出的声音也几近哭泣,娇躯不住发颤,以至于完全瘫痪在床榻之上,四肢近乎痉挛的缠绕在我的身上,尽情体会着我浓浓的爱意……

  烛影摇曳,余韵杳然,思绮一脸幸福的偎依在我的怀中,我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裸背,引得思绮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微笑道:“幸好今晚我是关着窗子。”

  思绮轻轻抚摸着我的胸膛道:“什么意思?”

  我笑道:“否则你刚才的声音会传遍整个王府。”

  “你好讨厌,我再也不理你了……”思绮红着脸儿把头埋入了锦被中,我大笑着将她紧紧抱住,思绮忽然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贴住我耳边轻声道:“今生今世,思绮都是胤空的女人,只要你愿意,思绮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心中的情欲顿时被她的这句话再度激起,伴随着她诱人的呻吟声,我们重新回到了意乱情迷的世界之中……

  清晨思绮伺候我洗漱完毕,易安一早便在门口候着,看到我出门他微笑道:“主人,延萍在春雨斋准备好了点品,等你过去用膳。”

  我笑着点了点头:“易安,我先去翼虎那里看看,回头再去用膳。”

  翼虎跟随云娜、慧乔三人住在和我毗临的小楼,我到达他的房间的时候,他仍然在熟睡,云娜和慧乔靠在床前,想来一夜未眠的缘故,终于捱不住疲倦睡了过去。

  我触了触翼虎的额头,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被我惊动醒了过来,我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怎么样了?”

  翼虎附在我耳边小声道:“师父我已经好了!”我笑着向他竖起了拇指。

  从一旁拿起毛毯,小心的为云娜和慧乔盖在身上。

  出门后喊来侍女,让她照顾她们几个,这才起身向春雨斋而去。

  来到春雨斋却发现采雪已经在那里,她正帮着延萍一起准备点心,我皱了皱眉头道:“采雪,你怎么又做这些粗重的工作?”

  延萍慌忙解释道:“小主人,我劝过采雪姑娘的。”

  采雪笑道:“这几年公子已经习惯了采雪准备的早点,乍一更换恐怕会不习惯,况且采雪本身便是公子的侍女啊。”

  我牵住她的柔荑深情道:“在我的心中从来没有把采雪当作侍女看待。”

  延萍在一旁看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我匆匆用完早膳,让易安为我备好车马,在唐昧和焦镇期的护送下前往皇宫去扣见歆德皇。

  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今非昔比,穿着打扮,随身行头都是奢华无比,我并非有意铺张,要知道大康与大秦民风不同,我若是一心追求朴素,在其他皇子的眼中反而意味着一种寒酸,甚至还有人会觉得我故作清高,意图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

  唐昧和焦镇期并无官职在身,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无法进入皇宫的,我和易安下了车马,让他们在外等候,缓步向内宫走去。

  歆德皇因为龙体欠安,已经有多日未曾上朝,现在正在养心殿修养,早有太监向里面通传了我抵达之事。

  在养心殿前,我遇到了和我一样前来探视父皇病情的十三皇子,德王龙胤照。我对他的情况大致有些了解,他和勤王是一母同胞,都是当今太后,肃庄皇后之子,不过肃庄皇后的身体显然没有歆德皇硬朗。早在七年以前便瘫痪在床,不但生活不能自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跟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区别。现在的大康后宫实际上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我和德王互相微笑了一下,我们自小便生活在皇宫之内。对这里规矩时刻铭记于心,宫廷之内严禁大声喧哗,现在又是处在养心殿前,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问候。

  小太监向内通传了我们的名字,不多时示意我们可以进去。

  我和德王并肩走入了养心殿的大门,我离开大康之前是没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的。现在我已经封王,而且在政治上的功绩远远超过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兄,和我并肩已经是对他的褒奖。

  但我的表情却显得谦和而恭敬。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我将之运用的更加炉火纯青,我的年级虽然要比龙胤照小上十多岁。可是论到心机,他远远逊色于我。

  歆德皇背身躺在床上,一名身材窈窕的宫女正在轻轻为他按摩着下肢。我们恭恭敬敬地在龙床前跪倒,齐声道:“孩儿胤照,胤空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歆德皇长长舒了一口气,在那名宫女的搀扶下居然坐了起来,着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欣慰,看来他的病情并没有传说中那样严重。

  歆德皇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头颅,颈部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了看胤照又看了看我,双眸中露出混浊的光芒,他的目光中再也找不到昔日的锐利,他真的老了。

  歆德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我的脸上,凝视许久却一言不发。

  我内心中怦怦直跳,表情却如同古井不波。歆德皇虽然老迈,可是他并不糊涂。

  “胤空!过来,让我好好看看。”自我出生以来,他总算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如果换在以前也许我的心中会感到一丝亲情的温暖,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位父皇,便是杀害我父母的真凶,我很难再兴起半分的亲情感动。可戏还是必须要做的,我严寒热泪,跪在地上,用双膝行进到他的床榻边缘:“父皇!”泪水自然而然的顺着我的面庞滑落,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做戏的天分。

  歆德皇难能可贵的拍了拍我的肩头,他很少用这种亲昵的方式来表露对子女的情感。他声音低沉道:“这几年你受苦了……”

  我哽咽道:“只要能换得大康安宁,孩儿吃的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我双手奉上带来的雪参,这是慧乔当初在苍白山雪峰所得,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一直保持沉默的德王胤照忽然惊惶道:“不可!”

  我眉头禁不住微微一皱,却见他怒视我道:“三十一弟,父皇血热体虚,焉能再服用人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这表面庸碌的胤照,也有一番心机,不放过对我攻击的机会。

  歆德皇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转成笑脸道:“胤照,我想胤空并非是存心害我,他也是一片孝心。”

  我呵呵笑了起来:“十三皇兄还没有看清此参的品相,怎可轻易断言呢?”我恭恭敬敬向歆德皇道:“父皇不如传照御医,让他品评一下。”

  歆德皇点了点头,御医周渡寒就在养心殿内,他小心的打开参盒,却见一根雪白的人参放置在盒内,参体圆润富有光泽,长须盘绕宛若垂髯老人,根须没有一丁点断裂之处。周渡寒忍不住赞道:“好参!”他惊喜地向歆德皇道:“陛下,此乃是万里挑一的雪参,中原地区绝对无法觅得,此参生自雪山之中,性凉质清,刚好可以用于清除陛下体内的虚火。”

  歆德皇听到这里已是弄颜大悦,温言道:“胤空,这雪参你从何处得来?”

  我低声道:“孩儿蛮州大战之后,流浪东胡,途径苍白山之时发现了这株雪参,便采来想日后敬献给父皇。”

  周渡寒适时的插口道:“这种品相的雪参往往生活在极寒之地,平王殿下采摘的时候想来费了不少辛苦。”

  我颤声道:“孩儿这么多年不能守在父皇身边已属不孝。只要能换得父皇康健,费了这点辛苦又算什么?”

  歆德皇的感动溢于言表,一旁的德王神情尴尬到了极点,他自以为找到了攻击我的良机,却不知我这次入宫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清楚歆德皇的病情所需,我焉敢冒险送礼?

  歆德皇不满的看了看德王道:“没什么事情你先退下吧,我和胤空还有话要说。”

  德王只好告辞,临走偷偷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我心中暗暗苦笑。这祖训中的友爱兄弟做起来实在太难。

  德王这边出门,门外小太监通传道:“珍妃娘娘驾到……”

  我内心猛然一震,虽然早就知道和她相逢是早晚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一刻竟来得如此快捷。

  歆德皇这才注意到我仍然跪在他的床前,连忙让小太监为我搬来锦团落座。

  珍妃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婷婷袅袅步入养心殿,她明澈的美目饱含着妩媚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风流态度。她的美并没有因时间的变换而褪色,反而越发的娇艳和明媚。

  “臣妾玉莹叩见陛下!”宛如出谷黄莺的娇糯声音,让我的内心不由得一颤。珍妃的目光始终都专注在歆德皇的脸上,并未向我投来一眼。

  歆德皇哈哈笑道:“珍妃!你看看是谁回来了?”

  珍妃的美目终于向我望来,她的笑容矜持而有度。我慌忙起身行礼道:“孩儿胤空拜见珍妃娘娘。”

  珍妃笑道:“这几年不见,平王果然长大了许多。”她的表现平静得令我佩服。

  歆德皇挥了挥手,珍妃来到她的身边坐下。娇声道:“陛下今日好些了吗?臣妾刚刚学了几式按摩手法,要不要尝试一下?”

  一种难言的酸楚涤荡着我的内心。

  歆德皇笑道:“回头再说。对了,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珍妃点了点头,从宫女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折子:“陛下请看,这就是我精挑细选的结果,一共有十二名人选,姿色品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歆德皇随意的扫了一眼,向我道:“胤空,诸皇儿之中只有你仍然没有纳妃。”

  我这才知道珍妃手中的折子原来是为我准备的纳妃名单。

  我恭敬道:“孩儿想趁着年轻多为父皇出些力,为大康做些事。”

  歆德皇笑道:“事情要做,婚事也要尽早办了,听说你身边已经有了几位宠妾?”

  我点了点头,此事自然无法瞒过他的耳目。

  歆德皇道:“我的这些皇儿之中,属你吃得苦头最多,所以我也想对你有所补偿,你的婚事我一定要亲自替你操办。”

  “谢父皇!”

  “你娶多少侍妾,我不会过问,不过纳妃之事非同小可,必须讲究门当户对,自从听到你从秦都启程的消息,我就让珍妃着手办理此事。”

  珍妃笑道:“大概是臣妾的能力太差,选来选去,可选的名门闺秀是在太多,而且……”她满怀深意的看了看我道:“大臣们听说是平王纳妃,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女儿送来,我这几日都快挑花眼了。”

  歆德皇也禁不住笑了起来:“美女太多的确也难以选择!”

  珍妃道:“我千挑万选才挑出了这十二个。”她将名单递到我手中。

  我看了看全是大康的名媛,她们的姓名之上还列有出身和门第,我郑重的看了一遍,纳妃之事对我的确至关重要,凭借这次大婚我极有可能获取强力的支持。

  我慢慢合上折子,微笑道:“孩儿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判断,恳请父皇能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如果实在难以决断的话,让珍妃把她们全都叫道宫里来,你亲自挑选。”

  珍妃清嗔道:“皇上,你当是选秀女吗,这里面的每一位都是王公重臣的千金,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下他们的感受。”

  歆德皇笑着点了点头,我趁机起身告辞。

  歆德皇向珍妃道:“珍妃,你代我送送胤空。”

  我慌忙推辞道:“不必劳驾娘娘。”

  珍妃道:“我刚好还有些事情私下对你说。”珍妃的确聪颖异常,她当着歆德皇的面说出此话,自然师出有名,不怕别人拿此事般弄是非。

  我和珍妃来到御花园中的凉亭坐下,四目交汇,珍妃再也掩藏不住内心深处的脉脉柔情,我们彼此的心中都明白对方此时的感受,有些事情并非一定要说出来。

  沉默良久,珍妃方道:“陛下有意让你去宣城。”

  我微微一怔,虽说歆德皇早已将宣城赐给我作为领地,可是那还是入秦之前的事情,刚才看到他对我的态度,我还误以为他良心发现,对我有所改变,没想到他仍然将我贬嫡到偏远的宣称去。

  珍妃道:“自从议和以来,那帮皇子皇孙便不放过任何一个诋毁你的机会,陛下为人喜怒无常,表面上虽然对你和颜悦色,可是内心中戒心早生,本来他是想你一回来,便让你去宣城受封,纳妃之事是我所提起,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让你在康都占有一席之地。”

  我淡然笑道:“他若一心想将我放逐到宣城,即便是纳妃也很难令他改变。“

  珍妃低声道:“陛下其实对每一个皇子都是一样,他虽然年老体衰,可是从未想过放弃皇权,这两年来,他不知从何处听来可以长生不老的说法,四处聘请方士,为他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这次的疾病其实就是误服丹药中毒所致。”

  珍妃展开那份折子道:“这名单上的人选,是我费了一番心血挑选,其中有两位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是上上之选。你只要能够顺利娶得其中一位为妻,便意味着你获得了一份强有力得支持,夫凭妻贵,在大康诸位皇子之中的地位会迅速得以提升。”

  我心中暗暗感激,她为我做出的眼前一切,足以证明她对我的爱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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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六十六章洞房~

 

  她纤手指向名单道:“左玉怡,当今相国左逐流的女儿,今年十八岁,她还是皇后的干女儿。品貌端庄,秀外慧中。”

  我点了点头道:“听起来不错,却不知这左逐流有几个女儿?”

  珍妃道:“左逐流共有五个女儿,而且照我看他并不情愿将女儿许配给你,在你之前勤王曾经有意将左逐流的女儿纳为嫔妃,也被左逐流拒绝。我之所以将左玉怡列为王妃的人选,是看中了她父亲在大康朝内的权势。如果你能够顺利纳她为妃,左逐流也许会重新考虑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许会舍弃勤王转而辅佐你。”

  我没有说话,目光重新回到名单之上。

  珍妃又道:“还有一位便是翼王林悲天的宝贝女儿林楚儿,翼王是西宫静德妃的亲弟弟,兴王龙胤滔的舅父,他和陛下又是表亲,多年来一直为陛下东征西战,立下战功无数,是歆德皇最为信任的臣子之一,他是兴王的强力支持者,不过近年来的连续战败已经影响到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我点了点头头:“林楚儿我曾经见过,她好像只是一个孩子。”

  珍妃嫣然笑道:“你都有长大的一天,更何况林楚儿,有道是女大十八变,现在的林楚儿已经出落成一位绝代佳人,你即便当面见到她也未必可以认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林悲天去年曾经差点因林楚儿的事情和陛下反目。”

  从她的表情我已经猜测出歆德皇一定是看中了林楚儿,结果被林悲天拒绝。

  珍妃道:“越是对你帮助大的,说服她们家人的难度也是越大,我虽然已经托人向左逐流和林悲天转达了陛下的意思,不过他们仍然没有表态。”

  她合起名单:“你回去之后好好考虑一下,其他地佳丽名媛应该比不上这两女对你的帮助。就算左逐流和林悲风再不情愿,他们应该不会拒绝陛下的安排。”

  回到王府,我首先将陈子苏和易安招到我的书斋之中,纳妃之事的确事关重要,我若是一招失误,恐怕会影响到我以后的前途和命运。

  陈子苏紧皱双眉道:“以公子的年纪地确是到了纳妃的时候,可是这次选妃。更多的是在选择利益,而不是重于未来地王妃自身。”

  我喟然叹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表面上看来是在左睿诗和林楚儿之间选择。可是实际上是在勤王集团和兴王集团做出选择。”

  易安道:“老奴插句不该说的话,这里一共有十二个人选,小主人应该还有其他选择。”

  我笑道:“陈先生不是说过,这次的选妃实际上是在选择利益,所以其他人很容易便可以否决。”

  易安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看了看那名单道:“这两位小姐我都曾经见过,外貌的确都是倾城之姿色,左小姐一共兄弟七人,姐妹五个,她排行第四。听说左相国一度有意将她许配给英王龙胤方。”

  我点了点头,龙胤方是排行二十二名地皇子,也是皇后庶出。勤王龙胤礼的胞弟,他在皇室内的出身地位比我的确要尊贵许多。

  易安道:“老奴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可是知道是凡子女多者,父母之爱必然会被分享。”

  我眉梢一动。品味着易安这句话的含义。

  “翼王林悲风膝下只有这林楚儿一个女儿,此人向来重情,一生只娶王妃一人,在四十二岁地时候才得到了这个女儿,王妃因高龄产女难产而死。翼王再未有过纳妃之念,专心抚养这个女儿。”

  易安叹了口气道:“像他这种重情重义的汉子实属难得。”

  我暗自想到,自己向来多情,红颜知己无数,以翼王的禀性未必会喜欢我这样地女婿。

  易安又道:“去年陛下不知听了谁的谗言,想将林楚儿纳入后宫,刚刚向翼王提起,翼王便拍案怒起,两人不欢而散,如若不是看在他昔日劳苦功高的份上,陛下定然不会饶他。”

  我淡然一笑,歆德皇不想动他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翼王是西宫静德妃地胞弟,他们宗族在大康的势力非同小可,歆德皇可能更多的地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

  陈子苏点头道:“易安说的不错,既然要纳妃就要娶一个在家族中有非同寻常地位的女子。左逐流虽然势大,可是他比起翼王毕竟差了个皇亲的身份,而且翼王只有一个女儿,林楚儿对他的影响力极大,如果公子娶她为妃,翼王必定会将对女儿的那份爱护转嫁到你的身上,对你以后的大计肯定会有帮助。”

  我微笑道:“等我回头征求云娜她们的意见,再把纳妃的事情定下来。”

  陈子苏满怀深意的向我点了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这件事还是先和她们几位商量一下,千万不要后院起火。”

  我单独找到了云娜,众女之中以她的见识最为广博,处理任何事情都可以从大局考虑,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获取她的支持和理解。

  云娜听完我讲完事情的全部,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件事你无需问我,当日在凯拉尔雪峰之上我说曾经说过,我们爱上的就是一个王者,而这种爱要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代价……”饶是如此她冰蓝色的美眸中仍旧闪烁着泪光,又有哪一位女人目睹自己的爱人即将纳妃而无动于衷呢。

  我将她的娇躯抱入怀中,温言劝慰:“云娜,我娶林楚儿更多的是为政治利益上的考虑,在我的心中她远远比不上你们的位置。”

  云娜点了点头头,双臂搭在我的肩头道:“我知道。”

  “可是为何还要伤心?”

  云娜轻嗔道:“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往往都是很小气地。”我吻了吻她娇嫩鲜红的嘴唇明知故问道:“你在吃醋?”

  云娜皱了皱可爱的鼻翼。扑入我的怀中,竟然流下泪来。

  我心中也感到一阵歉然,云娜几个跟随我出生入死,患难相随,现在我却要先纳一位陌生女子为妃,对她们的确有欠公平。

  我忽然灵机一动,捧起云娜的俏脸道:“我今晚便娶你们几个!”云娜轻声啐道:“你胡说些什么?”

  我微笑道:“只要你情我愿。我们何必动产官这么多的繁琐礼数,我让易安准备一下,今晚我和你们就先拜堂成亲。”

  “胡闹!”云娜虽然如此说。可是俏脸已经红了起来。

  我一把将她地娇躯抱起:“我们早已经洞过房了,补办个仪式也是应当。”云娜破涕为笑道:“你自己去胡闹吧,我们不会陪着你疯……”

  我马上用嘴封住她了的樱唇,云娜在象征性的挣扎中,很快地伸出了柔嫩的舌任我吸吮。与我的舌头绞缠逗弄着。她冰蓝色的美目流露出烟雾般迷蒙的眼神,俏脸清秀无伦,诱人之极,红色地长发衬托得她嫩滑的肌肤更加雪白显现出一种与中原美女迥异的风情。我的挑情功夫。已经让云娜脸上的红霞烧到雪白脖子,她地上衣已被我解开,丝绸肚兜根本掩饰不住她娇美丰胸的轮廓。

  云娜绯红的俏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逗,让我地心底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我从她的裙下扯下亵裤,托起她的粉臀。让她地双腿盘绕在我的腰间。

  云娜的热情随着我对她的深入迅速点燃,动人的韵律围绕着我的身躯秦响……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们中还有人拒绝了我的求婚,更没有想到拒绝我的竟然是一向乖巧的采雪。

  采雪柔声道:“我并非有意拒绝公子,只是我兄长至今下落不明……采雪曾经立下誓言,若是找不到哥哥,今生今世都不会嫁人,否则必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她立下如此毒誓,我自然不好迫她。从她的眼神中,我猜测到采雪心中定有心事,这些年她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对待我全心全意,我从未追问过她的身世和过去。

  我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会等你。”

  采雪温婉的点了点头。

  在陈子苏的主持下我和云娜、慧乔、思绮拜了天地,参加我们婚礼的全都是我的好友和心腹,虽然没有皇室婚礼的奢华和隆重,可是对我们来说这种心意交融的氛围才是最重要的。

  我之所以要给云娜她们一个名份,目的就是想证明她们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我并没有为了谋取政治的利益而忘记她们。

  翼虎呵呵笑道:“以后我便不再叫你师父了。”

  狼刺他的头顶笑道:“你以后可以开口叫姐夫喽。”

  翼虎眨了眨眼睛道:“只可惜以后姐姐都不能搂着我睡觉了。”

  童言无忌,众人齐声大笑起来,云娜虽然带着凤冠霞帔,这会儿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而钻进去。

  接受完众人的祝福,我带着微微的醉意,在易安的扶持下来到新房前,易安由衷笑道:“贵妃娘娘若是能够看到今天平王的样子,一定会高兴的。”

  延萍和采雪打开房门笑着走出门去。

  我反手掩住房门却见三位佳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凤冠霞帔并肩坐在床上,内心中不由得大乐,这一天,我盼望许久。

  我走了过去,用秤杆儿逐一的将她们的盖头挑开,烛光之下,三位美女争相斗艳,春兰秋菊各擅其场。

  云娜和思绮跟我早就有过夫妻之实,美目妩媚的看着我,浓浓情意尽在其中。慧乔虽然和我历尽苦难周折,情深意重,可是我们之间最多也就是亲吻而已,她知道今日是花烛之夜,心中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螓首低垂,羞的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拿起桌上的酒壶倒满了六杯酒,和她们几个逐一的喝了交杯酒。我笑道:“今晚我们一起睡,还是……”

  云娜娇声嗔道:“你就算当上皇帝也一定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思绮笑着附和道:“就是!”她们的美目同时向慧乔瞟了一眼,随即向内室看了看,我呵呵一笑,顿时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慧乔为人矜持,若是让她和我当众做那种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的。

  我一把将慧乔的娇躯抱起,向云娜和思绮微笑了一下,转身向内室走去。慧乔一声不响的伏在我怀中,贴在我胸前的俏脸早已变得发烫。

  红色的帷幔在我们的身后落下,我抱起慧乔的娇躯旋转着来床边,轻轻将她放在松软的床褥之上。

  慧乔的气质如诗韵般清纯,温柔婉约的神态中又夹杂着几许娇羞,越发的让我迷醉,我轻轻解开她的裙带,沿着她娇雪般洁白的俏脸轻轻吻下,慧乔轻轻抱住了我,美目紧闭,黑长的睫毛下闪动着两点晶莹的泪光,面对我这样一曾经差点夺取她生命的男人,现在剩下的只有深爱。

  我慢慢解开她缠绕在胸前的红前胸围,慧乔丰盈的双峰脱盈而出,我从未想到她居然拥有如此傲人的淑乳。

  慧乔俏脸蒙上一层嫣红,轻声道:“不许看!”此刻我不去看,除非是个傻子,却见她胸口的肌肤晶莹雪白,曲线玲珑充满弹性,我轻轻抚摸着,吻向顶端娇艳柔嫩的蓓蕾,慧乔美丽的面庞红得越发厉害,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褪去她的衣服,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裸背,突然我的双停顿了下来,慧乔已经被我逗弄的意乱情迷,有些嗔怪的睁开美目。

  我轻轻将她的娇躯扳转了过来,借着烛光我可以看清慧乔的后心处有一个梅花状的疤痕,这疤痕就是我当年亲手所射,难言的内疚感充斥着我的内心,我垂下头久久的深吻着她后心的箭创,倾听着慧乔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对不起!”我轻声道,慧乔摇了摇头,她慢慢转过身来,全力扑入了我的怀抱,我们唇舌纠缠,疯狂的互吻起来,我的身体用力的将慧乔诱人的娇躯向下压去,随着她一声凄艳婉转的呻吟,我们的身心终于融为一体……

  夜色如此美好,又是如此的短暂,难怪古人有云,春宵一刻值千金,对我来说,千金又岂能形容我今晚的所得。

  醒来的时候,三位佳人都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的身边,云娜和思绮两个是在后半夜的时候被我强行抱室的床上,逐一爱怜。看着她们一个个仍然在疲惫的熟睡,一种作为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悄悄从她们的粉臀玉股中抽出身来。

  走出小楼已经是阳光普照,诸葛小怜正在小湖周围率领巨灵和狼刺改造修建着什么,我笑眯眯走了过去。

  看到我几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齐声道:“主人!”

  我示意他们继续,诸葛小怜移动轮椅和我来到一旁,他微笑道:“我仔细观察了这座王府的地形,下面还有一座不小的地宫,可能是当年敬王龙天辰用来藏匿财富的地点。”

  我笑道:“看来龙天辰当初被治罪并非偶然。”

  诸葛小怜道:“公子还记得当初在东胡时逃命的地道?”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一动,在府内修建一条地道,的确是个好的提议,未雨绸缪,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诸葛小怜低道:“这两日我打算出城去看看,一方面去拜祭一下先人。顺便在寻觅一个合适的出口。”

  我欣然应允道:“等我忙完纳妃之事,我陪诸葛兄一起前去。”

  其实我早有出城之意,之前我便让唐昧去城外慈济庵打探过瑶如的下落,可是唐昧虽然找到了慈济庵的所在,却没有能见到瑶如,这不能不让我感到遗憾,找到瑶如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地爱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只用利用她才能够从田循口中知道‘缪氏藏宝图’的真相。

  综合考虑利弊之后,我终于决定纳翼王林悲风的女儿林楚儿为妃。我入宫将自己的最终结果禀报给歆德皇。

  歆德皇点了点头,他低声道:“胤空,你的眼光果然不错,翼王的这个女儿姿色出众,地确可以用倾国倾城可以形容。”言语间竟然是流露出几分遗憾。看来他对林楚儿仍旧念念不忘。

  想起他曾经对我父母做过的一切,我内中感到一阵厌恶。

  歆德皇似乎从我的眼神中觉察到了什么:“怎么?你好像并不是那么高兴?”

  我暗自惭愧,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须忘记仇恨,只要还记挂着过去。很多时候表情就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我慌忙解释道:“父皇,儿臣听说……翼王对女儿极为宠爱,纳妃之事是否征求过他的意见?”

  歆德皇冷笑道:“朕乃是大康之君。你是我的皇儿,论到身世地位,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向我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头让他们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为你纳妃!”

  “谢父皇!”

  歆德皇又道:“我赐给你地那片领地,今年的课税仍然没有上缴,部分乱民借机作乱,你成婚以后,尽快还是前往宣城去处理一下。”

  我心中暗骂歆德皇,这老狐狸分明是不想让我在康都久呆。

  歆德皇叹了口气道:“这次你促成秦康两国和解,表面上为大康立下大功,可是你的很多兄弟却因此对你产生了忌恨,我并非是不想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出去历练,也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我心中暗道:“我先前往秦国为质而后又被东胡掳去为奴,谈到历练这帮皇子皇孙又有哪一个能够及得上我半分,歆德皇分明是将我支开。”

  口中却道:“多谢父皇对孩儿的关怀。”

  歆德皇道:“这两年朕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何尝不想将大康地江山交到你们兄弟的手中,朕也能够落得个清闲自在,只可惜你们一个个都羽翼未丰,放眼我的这三十一个孩儿,竟无一人能够担当如此重任,朕不得不勉力为之。”

  我暗自好笑,他老到如此地步仍然不愿放权,这帮皇子皇孙就算庸碌无为也是他过度的专权所造成。根据他一心想将我放逐到宣城可以看出,歆德皇对我应该已经产生了防备之心,我以后还需谨慎行事,不可外露锋芒,否则势必招致他对我下手。

  歆德皇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向我道:“你马上就要纳妃,也该去你母亲的灵位前去拜祭一下。”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此事,其实自从我回到康都之后,一直都有去拜祭母亲的想法,可是担心此事会传到歆德皇地耳中,引起他的不快,只好强制按捺这个念头。

  离开养心殿,我沿着熟悉的路途慢慢走向清月宫,母亲死后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待遇,她的尸首被焚化,骨灰被倾洒在护城河中,按照歆德皇的说法,这是母亲生前的愿望,她死后也要围绕着护城河水静静守候着国君。

  我从未相信过这个理由,因为母亲缠绵病榻的一年之中从未向我提及过此事。易安偷偷买通负责倾洒骨灰的太监,从他的手中留下了母亲的部分骨灰,现在那个装有母亲骨灰小小玉瓶仍然安放在清月宫之内,这个秘密只有我和易安知道。

  我让人在清月宫内专门为母亲设了一间小小的灵堂,每年她的忌日我都会拜祭上香,这对整个皇宫都不是什么秘密。

  十六年的禁宫生活,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够找到能往清月宫的道路,途径淑德宫的时候,我不禁停下脚步。珍妃随着重新地获宠,地位也随之提升,早已不在这里居住。宫门紧锁,门前台阶上已经积满了绿苔,我的思绪穿越那尘封的宫门仿佛回到遥远的过去,芙蓉帐暖度春宵……我和珍妃难忘的片片断断在脑海来回的闪现。

  “平王殿下!”一个声间在身后喊到,我转过身。小太监落寞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几年不见他也长高了许多。

  我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在我地记忆中他是歆德皇身边的小太监。

  落寞苦笑道:“奴才因为失手打破了陛下的药碗,侥幸逃过死罪。被派到这里看守这几座宫殿。”

  我点了点头道:“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打算回清月宫看看。”

  落寞恭敬道:“易公公离开皇宫之前特地交待小地,小的每天都会去那里打扫,宫内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

  我淡然一笑已经先行向清月宫走去。

  落寞抢在身前为我推开清月宫的大门,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如此亲切熟悉。内心中不觉产生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之感。从宫内的摆设和布局来看,落寞果然是费了一番心思打扫。

  推开灵堂地隔门,落寞规规矩矩的候在门前,易安一定告诉过他规矩。这间灵堂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黯淡的光线从窗格中透入,依稀可以看到室内的轮廓。我掏出火石,点燃供桌上地蜡烛。供桌之上已经积了许多灰尘,抬起头,我亲手为母亲绘制的那幅画像仍然挂在原处,画中的母亲笑语嫣然。正慈和地注视着我。母亲的灵位之上也落了少灰尘,我默默的拿出丝帕,轻轻将灵位擦拭干净,端端正正的放在供桌之上,然后默默跪在了地上。

  黑暗可以掩饰住我地泪水,却掩饰不住我内心的忧伤,心中默默呼喊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我郑重的叩了三叩,这才从画像后取出那个藏有母亲骨灰的玉瓶,小心的藏入自己的怀中。我示意落寞将清月宫的大门锁上,这清月宫中再也没有我任何的牵挂,我过去的一切都将被深锁在这寂寞的深宫之中……

  回到平王府没有多久龙天启便来拜会,看到他紧张的表情,我料到一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屏退众人后,他这才低声道:“皇侄,你知不知道,陛下要让你前往宣城受封?”

  我点了点头头道:“他今日跟我提过,让我大婚之后马上赶赴宣城。”

  雍王怒道:“这八成都是你那几个皇兄的主意。”

  我淡然笑道:“宣城和康都不过三日的距离,而且那片土地在我去秦国之时,父皇便已经赏赐给我,我身为宣城这主,自然要去受封。”

  雍王道:“虽说如此,可是你的几们皇兄也各有封地,怎么不见他们回到自己的封邑,唯独只让你远离康都,这分明是想让你远离政权的中心。”

  我微笑道:“皇叔难道没有听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最近做出的一连串成绩必然招致他们的嫉妒,去宣城平定一下民乱对我也不无好处,至少可以躲避这些皇兄合力对付我的锋芒。”

  雍王道:“可是……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选在现在离开,若是忽然他又什么不测……你未必来得及做出反应。”

  我大笑了起来,当初我也有过这样的担心,可是自从见过歆德皇以后我便打消了这个顾虑,他的病情远远没有外界宣扬的那般严重,身体状况良好,而且他对于权力的喜欢非但没有任何减退反而愈见狂热。我和诸位皇兄角逐皇位的同时也是在比拼着彼此的而性,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将第一个被踢出局。

  雍王道:“皇侄纳妃之事进展的究竟如何?”

  我刚刚将妃子的人选定下来,是以他并不知道。

  “我刚才入宫的时候就是为了此事。”

  雍王双眉一挑:“哦!不知道你选得是何人家的女儿?”

  “翼王林悲风的独生女林楚儿。”

  雍王舒了一口气道:“皇倒的眼光果然准确。”

  我这才想到雍王和左逐流之间素有仇隙,从他自身出发自然不想让我成为左逐流的东床快婿。

  我微笑道:“皇叔对这个林楚儿有没有什么了解?”

  雍王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翼王对她这个独生女儿极为宠爱,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不过皇侄能够成为他的女婿,肯定是一件好事……”他皱了皱眉头道:“不过……翼王上次就因为陛下要纳林楚儿为妃的事情和陛下几科翻脸,这次只怕没有这么顺利。”

  我正要开口,却听门外唐昧道:“公子!勤王和兴王送了请柬过来。”

  我微微一怔,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唐昧将两张拜贴递到我的手中,展开拜帖一看,却是勤王和兴王分别在府中设下晚宴为我洗尘,时间都是今晚。雍王和我对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这两人请客的时机把握的果然十分准确。

  表面上看两者都是为我接风洗尘,实际上却是让我在两大阵营中做出抉择,我无论却哪一边都会得罪另外一方。

  雍王意味深长道:“皇侄的这顿饭恐怕不是那么好吃。”

  我将两张请柬扔在了茶几之上,向唐昧道:“你替我回绝他们,说我今晚我有要事,明晚我会在平王府府设宴,向他们两位的诚意答谢。”

  唐昧道:“公子有什么要事?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恐怕……”

  我微笑道:“今晚我会和八皇叔打算去翼王府拜访。”没有比这更加充分的理由,女婿登门拜会未来岳丈,其他的事情自然都可以推却。

  雍王双目之中流露欣赏之色。

  我既然已经决定要纳林楚儿为妃,就要让这件事情顺利的进行。根据我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林悲风未必会轻易答应父皇的赐婚,在他做出最终的决断以前,我必须先行拜访一下他,用我的表现来影响他的看法。达到我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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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六十七章婚前~

 

  当年歆德皇曾经封赏了七名异姓王,如今活着的还有三位,仍然拥有王位的只有翼王林悲风,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西宫静德妃作为后盾,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林悲风骁勇善战,曾经为大康立下无数战功,而且他对歆德皇忠心不贰。

  翼王府位于康都城西,从我的府邸前往那里需要穿越整个康都城。

  我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和雍王一起在唐昧等人的护送下缓缓向翼王府而去。

  在东胡的那段时间,让我养成了骑马的习惯,我和唐昧并辔行进在雍王的马车之前,浏览着康都黄昏时候的景色。

  刚刚恢复不久的和平,让整个康都重新回到歌舞升平的景象之中,我暗自感叹道:“受战争伤害最深的往往都是普通的百姓,大康的官吏早已忘记了这场惨痛的战争,现在已经重新回复到声色犬马的生活。”

  大康表面的繁华之后,是巨大的危机。前方的道路之上,几名士兵正在将两个乞讨的小乞丐踹倒在地,拖着他们向城门的方向而去。唐昧双目之中充满了愤怒之色,低声道:“康都之内,无人乞讨,原来就是这样得来的。”

  我喟然叹道:“表面的功夫做得再好,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那些士兵似乎被小乞丐激起了愤怒,拿起手中的棍棒无情的向他们砸去。

  唐昧再也按捺不住愤怒,大吼道:“住手!”

  那几名士兵愕然抬起头来,其中有一人竟然认得我,慌忙跪倒在地道:“平王千岁!”

  我挥了挥手道:“起来吧。”这些士兵也是奉命行事,我没有必要为难他们。示意唐昧给了那两名乞丐一些银两,打发他们赶快出城。

  唐昧看着那帮士兵仓皇离去。余怒未消道:“公子就这样算了?”

  我淡然笑道:“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多数都并非情愿,何必追究。”

  唐昧点了点头叹道:“百姓苦啊!”

  我何尝不知道百姓的苦楚,可是以我目前的地位和权势,并没有办法左右大康的政局,一切只能无奈旁观。

  我岔开话题道:“这两日怎么没有见到焦大哥?”

  唐昧笑道:“他去城外暂时安顿将军村的那些乡亲。”

  我笑了起来:“那些乡亲都安然抵达大康了?”

  唐昧点了点头道:“焦大哥暂时让他们居住在城外,这两日看公子为纳妃之事繁忙所以没敢打搅你。”

  我忽然想起。歆德皇已经将宣城赐给我做封邑,那里对这帮村民来说倒是一个绝佳地安顿之处,我向唐昧道:“回头办完事情。你找焦大哥到王府来见我。”

  唐昧连忙答应下来。

  雍王和翼王交情泛泛,其间虽然来过几次翼王府,也都是些应酬上的面子事情,这次若不是为了我,他不会主动登门。

  翼王恰巧人在府中。听到通报,亲自迎了出来。

  我离开大康之前便多次见过翼王,对他的印象颇深,可是翼王对我却没有太多的印象。

  翼王林悲风,今年五十八岁。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虽然已经是即将花甲之年。可是浑身上下仍然流露出一股强悍的男子气息,此人生性重情,妻子死后,虽然不乏名媛主动示爱。可是念及旧情终生不娶。

  翼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主动登门,略感错愕之余,又仔细打量了我数眼,他这次方才能将和昔日的三十一皇子完全联系起来。

  我举止得当,雍容有度,今天来此拜访翼王的目地就是要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以我的相貌和谈吐达到这个目地并不算难。

  翼王笑道:“两位王爷来得如此凑巧,我刚好备好了几味小菜,如果不嫌菜薄酒劣,便一起饮上几杯。”

  雍王趁机推波助澜道:“如此甚好,我和翼王也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翼王将我二人直接请到后花园的雕阁之内,我故意选在晚饭的时候来拜访,表面上看有些不合时宜,实际上我也是对翼王的一种试探。从翼王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对我地第一眼印象应该还算不错,否则决不会邀请我共饮。

  雕阁四壁镂空,顶部覆以琉璃,周围古环绕,举目四望后花园的美景近在眼前,微风轻送,阵阵清香入鼻,人和自然仿若融为一体,当真是心旷神怡。

  阁内桌椅也全部是古藤制成,桌上早已摆好了四碟凉菜,菜式精巧,每一样都是独具匠心。

  我微笑道:“看来胤空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皇叔的雅兴。”

  翼王笑道:“平王为大康免去一场战火,本王早有意宴请,就怕平王不赏本王这个薄面。”

  雍王呵呵笑道:“你们两位何须如此客套,马上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翼王原本和蔼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向身边奴仆道:“上酒!”

  我素来善于察言观色,马上看出翼王对此话的反感,微笑道:“说起来,胤空还要称呼翼王一声舅父哩,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

  这声舅父来得并不牵强,翼王既然是淑德妃地弟弟,便如同我的娘舅一般。

  翼王的脸色稍见缓和,他微笑道:“平王小地时候,本王还抱过你来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的书法便写得相当不错了。”

  我谦虚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将随身的礼盒恭恭敬敬双手奉给翼王道:“舅舅,胤空这次前来特地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

  翼王笑道:“你既然称我一声舅父,我们之间又何须如此客套?”

  雍王道:“不如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礼物,也让我满足一下好奇之心。”

  翼王打开礼盒。里面却是一幅画卷,我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这是我最为擅长地攻心之术,若想获取别人的好感,首先就要知道对方内心中真正的所想。翼王既然重情,想来对妻子念念不忘,我从宫廷画坊之内。查询许久方才找到一幅当年大师凯之所绘地宫迁夜宴图,在易安的帮助下从画卷中找到了翼王妃,我身为凯之的高徒。对他的画法十分熟悉,体会画意之后,又加上自己的想像加工,终于完成了这幅翼王妃的画像。

  翼王的目光凝滞在画卷之上,目光竟然有些湿润了。

  雍王也没有想到我地礼盒之中居然藏着这个杀手锏。对我的佩服之情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

  我心中暗自得意,方法虽然老套,可是屡试不爽,翼王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我地这幅画卷感动。

  翼王沉默许久,方才扭过头。抬起衣袖悄然擦去眼角的泪光。

  小心的卷起那幅画卷道:“多谢平王,这……是本王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将画像交给身边奴仆道:“把画像放到我地卧室中。”,那奴仆转身去了。

  翼王笑道:“适才本王睹物思人。想起亡妻,两位不要见笑。”

  我恭敬道:“舅父对舅母情深意重,实在是令人敬佩。”

  翼王道:“本王一生之中只爱过王妃一个女人,只可惜天意弄人。让我们阴阳相隔,生离死别……”言语之中唏嘘不已。

  我感叹道:“多情自古伤别离,人世之中又有哪件事是真正完美的呢?”

  翼王端起酒杯道:“来,难得我们这么投缘,干上一杯。”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同时饮尽杯中的美酒。

  翼王部了一些我在秦国为质的情形,我把握分寸一一作答,我在秦国东胡的遭遇在我地刻意加工之下,越发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即便是翼王这等人物也不禁为我坎坷的命运而嗟叹。

  酒至半酣,翼王话锋一转,轻声叹道:“陛下今年已是古稀之年,至今太子之位仍然悬而未决,不知道平王有什么高见?”他地这句话显然是在问我的政治立场。整个大秦谁人不知,翼王一心想辅佐他的亲外甥兴王龙胤滔上位,在他的面前我自然不能表露自己地真正目的。

  我微笑着放下酒杯,目光望向翼王道:“胤空不好说!”

  翼王饶有兴趣道:“此间并无他人在场,平王但说无妨。”

  我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胤空认为,其实谁做太子都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能够真真正正的为大康着想,能彻底改变大康国力逐年减退的现实。”

  翼王双目不由得一亮,他追问道:“平王以为谁有这种能力呢?”

  我淡然笑道:“任何人都知道,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有两个,一位是我的五皇兄勤王龙胤礼,另一位就是我的六皇兄兴王龙胤滔。实不相瞒,胤空今晚前来拜候舅父之前两位皇兄同时给让人给我送来请柬,邀我前去赴宴,胤空考虑再三全都婉言拒绝。”

  翼王微笑道:“既然你的两位皇兄都请你,为什么不二选其一呢?”

  我坦诚道:“胤空只怕去了任何一位皇兄那里,就会得罪另外的一位,对胤空来说,一不想争权二不想夺利,秦国三年的磨难,早已让胤空看破政治上的一切纷争,心中所想得只是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我停顿了一下,故意道:“舅父不会责怪胤空不思进取吧?”

  翼王发出一声朗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胤空,以你的年纪就能够有如此的眼界已经实属难得,看来这几年坎坷的经历对你并非没有好处。”

  工恭敬道:“大康若想强盛,必须首先稳固内政,这件事的重点却在父皇,正如舅父所说,太子之位一日不决,诸位皇兄之间的明争暗斗便不会停歇。胤空既没有问鼎皇位的野心,也没有倒向任何阵营的想法,只求能安稳度日,做好父皇所吩咐的每一件事,为大康的百姓多出一份力,多尽一分心。”

  翼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的一席话应该正对他的心思,来此之前我便反复考虑过,他仅仅有林楚儿这个唯一的女儿,做父母者定然想他的子女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而林楚儿未来的生活完全取决于她所嫁的人。如果我明确表露自己想问鼎太子之位,卷入这场残酷的宫廷纷争之中,翼王势必重新考虑女儿的未来,我刻意留给他与世无争的印象,就是为了让他放心将女儿交付到我的手中。

  我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翼王和我相谈甚欢,转眼之间一坛美酒已经完全喝干,初次登门我并不想留给他一个贪杯的印象,起身告辞道:“天色已晚,胤空便不耽搁舅父休息了。”

  翼王笑道:“刚刚才喝得尽兴,怎么就要回去,我还有事情想问你,陪我我喝两杯再走。”

  盛情难却,我只好重新坐了下来,陪他继续喝了起来。

  翼王道:“胤空,既然你对本王如此坦诚,我也不妨以诚相待,你今日来的目的我很明白。”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雍王。

  雍王马上会意,笑道:“本王有些醉了,去园中赏赏花草,你们两个先聊着。”他起身向雕阁外走去。

  翼王这才道:“陛下今日已经下旨赐婚。”他双目灼灼的望向我道:“实不相瞒,本王下午便去了皇宫,将我的本意告知了静德娘娘。”

  我心中暗道:“他此去定然是去找静德妃想办法回绝歆德皇提出的这门亲事。”

  翼王道:“我并不想让楚儿嫁入帝王之家,我为官多年,对皇族所发生的一切早就了如指掌,我不想将唯一的女儿送入火坑之中!”

  我慢慢点了点头,继续倾听着他的表白。

  翼王道:“陛下年事已高,立嗣之事始终悬而未决,我敢断言,陛下百年之后,大康皇室之中必然存在一场巨大的变帮。我身为大康臣子自然想竭力为大康选出一位英明的君主,卷入这场风暴之中可谓是身不由已。”

  翼王身为静德妃的弟弟,兴王龙胤滔的舅父当然要为家族出力,这件事早已是朝野皆知的事实。

  翼王道:“但是我不想楚儿被涉及到这场风波中来,你明白吗?”

  我恭恭敬敬道:“舅父的意思胤空已经完全明白,你放心我明日便去宫中请父皇收回成命,胤空决不会让舅父为难。”

  翼王淡然笑道:“今晚和你的一席深谈,却让本王改变了看法,你的确是一位有心之人,我相信楚儿若是嫁给你,决不会委屈了她。”

  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现已经令翼王刮目相看,他的这句话无疑已经认同了我和林楚儿的婚事。

  翼王道:“本王只想要你一个承诺。”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舅父请讲!”

  “我要你今生今世都要爱护楚儿,无论大康将来的局势如何发展,你都要保护她的安全。”

  “舅父放心,胤空一定不负您的嘱托。”

  翼王的双目中流露出些许的安慰,低声道:“你去吧,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去叩见陛下。”

  一切都在顺利之中进行,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从宫内便传来我的婚讯,歆德皇在和翼王商量之下,将我的婚期订在下月的十六,距离现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踌躇满志的步上高楼,遥望整个王府的景色,我向大康皇位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陈子苏满面春风的来到我身后,微笑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我呵呵笑道:“陈先生满面喜色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胤空吧?”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公子果然明察秋毫,刚刚收到中山的家书。特地拿来让公子共享。”他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幅信函递到我的手中。

  我内心也是一阵狂喜,展开信笺,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燕琳那可爱刁蛮的模样顿时浮现于脑海之中。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我的真挚情意,信尾处黑变有些模糊,显然是落泪所致。

  我小的将信笺折好放在怀中,转身向陈子苏道:“嫂夫人和燕琳何时可以来到大康?”

  陈子苏道:“康昧和狼刺今晚就会动身去接她们。顺利的话,一月之内可以到达。”

  我点了点头道:“燕琳性情刚烈,若是知道我地婚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告诉唐昧,让他接嫂夫人和燕琳之后直接前往宣城,我不想婚礼之中发生任何变故。”

  陈子苏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公子也不好处理这些事情。”

  我笑道:“燕琳性情外柔内刚,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说服她接受这件事情。”

  陈子苏道:“我刚才和完颜将军研究过,陛下所赐给公子的宣城虽然偏僻,可是地域倒是十分的广阔。”

  我自从回到大康后,一直忙于重重繁杂地事务,对宣城这块封底并没有做过多的了解。现在听陈子苏如此说,也不禁产生了兴趣:“陈先生请详细说明一下。”

  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浅笑:“还是过来看看这幅地图吧。”

  我回身看去,却完颜云娜拿着一幅地图出现在小楼之上。

  我笑道:“如果有图可看,当然最好不过。”

  完颜云娜将那幅地图在圆桌上徐徐展开,大康地图尽现于我们眼前。她将歆德皇赏赐给我的宣城用红笔重点描画出来。

  我淡然笑道:“宣城地处大康地北疆,虽说距离康都只有三日的路程,可是地势偏高。地貌复杂,谷物产量极低,北方有阴山,南方却濒临曲沽河,地广人稀……”

  云娜笑了起来:“看来你并非一无所知,可是你所了解的却偏偏都是宣地的缺点。”

  我有些迷惑的看着云娜,她从未到过宣地,难道会比我了解地更加深刻?

  陈子苏指向宣城道:“陛下赏赐给你的这块疆域看似贫瘠,不过查阅康史这里倒是一片富庶之地。”他指向西侧道:“宣城西侧当年乃是北胡、大康、西方燕、韩、晋三国最为繁荣的贸易之地,后来因为常年地点火而衰落下去。东侧有良田万顷,皆因曲沽河泛滥,无人治理,逐渐沦为一片荒芜。”

  我点了点头。

  云娜道:“诸葛先生查阅过曲沽河的地理日志,此河的构成颇为奇特,河水中没有任何的鱼类可以生存,却富含钢铁等各类金属矿石,大康建国以前这曲沽河地两岸曾经是淘金者的福地。”她指向宣城的最北方道:“阴山虽然将大康的疆域在此标记,可是越过此山便是广袤的胡而泰草原。”

  “可是那胡而泰乃是北胡的地界。”

  云娜摇了摇头道:“你可能不清楚,从阴山北麓往北的五百多里疆域并不是属于北胡,而是居住着十余个部落。这片地域水草肥美,牛羊丰盛,实在是人间乐土。”

  我笑道:“照你们这么说,父皇非但不是流放,反而奖赏。”

  陈子苏道:“对别人也许是流放,可对公子绝对是奖赏。纳妃之后,你在大康的地位渐渐稳固,前往宣城暂避锋芒,坐观勤王和兴王二虎相争,未必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云娜轻声道:“再说你的那位岳丈,也不会忍心让他的宝贝女儿随着你在宣城受苦,过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会想个法子把你重新调回康都。”

  陈子苏意味深长道:“平王府乃是公子在康都的立足之根本,可是宣城却是你的立国之根本。”

  这时焦镇期在康昧的陪同下前来见我,他看了看桌上的地图道:“公子已经做好了去宣城的准备?”

  我微笑道:“我恐怕要在大婚之后才能前往宣城,所以想先让你去打一个前站。”

  焦镇期马上明白了我地意思,大喜道:“多谢公子的安排。”

  陈子苏笑道:“希望我和公子抵达宣城的时候,你已经将那里的一切安排妥当。”

  我又向唐昧交待了前往中山去接燕琳的细节。这才和云娜一起离去。

  回到我们居住的小楼,慧乔和思绮刚刚从外面逛街回来,两人买来了不少果脯蜜饯。

  我笑道:“这些东西让下人买便是,何必要亲自出去?”

  思绮笑道:“可是下人不知道姐姐的口味啊。”

  我有些奇怪地望向云娜,却见云娜俏脸通红,娇羞无限,心中越发迷惑。搂住云娜香肩:“好云娜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云娜一改往日洒脱模样,轻咬下唇,转身向房内逃去。

  慧乔笑意盈盈在我耳边小声道:“傻瓜。你快当爹爹哩!”

  “真的!”我心中的惊喜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跟着云娜追了进去,把将她地娇躯抱起:“云娜!是不是真的?”

  云娜娇羞满面的点了点头道:“这两日食欲不振,本来以为是病了,可是慧乔为我诊脉之后说……我可能是有了……”

  我狠狠在她樱唇之上香了一个嘴儿。

  云娜羞道:“你快放我下来。”

  我这才小心的将她放下。有些好奇的摸着她地肚子:“云娜,别人怀孕肚子都挺出老大,怎么你却还是那么平坦?”

  云娜笑道:“你胡说些什么,慧乔说我怀孕不会超过两月,肚子怎会大起来嘛?”

  我乐道:“看来我们在温泉之处第一次便有了。”

  云娜嗔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这时思绮和慧乔也走进门来。

  我笑眯眯搂住思绮和慧乔道:“你们两个何时也给我生个小王子?”

  二女娇羞满面。腻在我怀中不敢抬起头来。

  云娜笑道:“胤空,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笑着拿起一颗话梅喂入她的口中:“娘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云娜道:“我想和焦大哥一起先去宣城。”

  我微微一怔,马上反对道:“我不同意。你现在刚刚怀孕,以怎能禁得起长途奔波?”

  云娜温婉笑道:“这件事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你纳妃在即,虽然我们已经拜守天地。可是我怀孕的事情,目前最好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我大声道:“此事只要我们不说,其他人又怎会知道?”

  云娜微笑着握住我的大手:“胤空,我之所以选择先去宣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你和未来地王妃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想一下,若是我们都留在王府之中,新娘又会作何感想?”

  思绮道:“再说我们看到你整天围着新娘卿卿我我的样子,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

  慧乔轻声道:“你放心,有我各思绮在姐姐身边照顾,不会出任何地问题,再说沿途有焦大哥保护,路途又不算遥远。”

  我终于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感动,她们几个分明都是为我考虑。

  云娜道:“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大概七日之后出发,我们走后你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准备这场婚礼。”

  我逐一在她们的香唇上吻过:“你们都是我的好妻子,我今生今世都不会辜负你们。”

  想到分别在即,我对几位佳人倍加呵护,刚刚入夜便拉着三位美人儿来到了床上,云娜娇嗔道:“你今日须得放过我,不要伤到了腹中地孩儿。”

  我笑眯眯的将目光转向思绮,思绮慌忙摆手道:“我今日月事来了,不能侍奉相公。”

  “慧乔!”我的脸上装出一幅淫邪的笑容,慧乔俏脸嫣红,她咬了咬下唇道:“我……去内室……”我却一把抓住她的纤手,微笑道:“今天谁都不许走,全都要留在这里一起睡。”

  云娜笑道:“你果然荒淫无道,我有些倦了,先睡了。”她扭转过妖躯仿佛真的睡去。

  思绮也担心慧乔尴尬,也装出熟睡的样子。

  慧乔羞的钻入了锦被之中,我用力拉开她的被窝,脱光自己的衣服也钻了进去。慧乔只空着一件薄薄的丝质亵衣,我们紧贴的上身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肉体的温热,她羞的耳根都红了,微张的柔唇吐气如兰,热气喷得我脖子一阵发痒。

  我褪下她的亵裤,双手轻柔的揉捏着她丰满的玉臀。有力的五指有节奏的地挤压着,品味着慧乔玉臀的肉感和弹性。在我恣意的抚摩下,慧乔下意识轻轻分开玉腿,我趁机侵占了她最为神秘的领地。

  我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激烈,慧乔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她终于抑制不住身体的愉悦,失声叫喊出来。锦被已经被我掀开,慧乔洁白晶莹的玉体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她纤手捂住檀口,竭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来。

  修长的玉腿紧紧缠绕住我的腰部,晶莹脚趾因为极度的兴奋而紧紧蜷曲向粉红的脚掌。

  “啊!”在我全力的攻击下,她再次失声呻吟,娇柔婉转的呻吟声再也无法停歇下来。

  云娜不知何时转过俏脸,充满情欲的双目看着我和慧乔的激情缠绵,思绮羞得身上得肌肤都红了,纤手捂住俏脸,从指缝中偷偷窥视着我们。

  我和慧乔闹出的动静显然已经激起了两人内心的情火。

  随着慧乔一声带着哭音的呻吟,云娜和思绮的娇躯同时也是一颤,我全力挤压着慧乔的娇躯,我们的唇舌死命纠缠在一起。

  过了许久,我们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慧乔这才意识到刚才我们大战的情形完全让云娜和思绮看到,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抱住我的臂膀狠狠咬上了一口。

  我惨叫一声,钻入了云娜的被窝,伊人不知何时已经将衣衫完全除支,妖躯早变得灼热非常,一转身便紧紧搂住了我,火热的激情顿时将我点燃。难怪人们常说孕妇的情欲往往会比寻常的时候还要强烈许多。

  对云娜我自然要小心许多,反倒是多数时间都是她采取了主动。

  芙蓉帐暖,春情无限,和云娜共赴极乐之后,我又上下其手摸得思绮呻吟不止,苦苦讨饶之后,这才将她放过。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六十八章亵渎~

 

  虽然大婚在即,可是需要亲自去做得事情并没有太多,这几日除了帮云娜诸女准备前往宣城的物品,便是接受诸位王公贵族的没完没了的恭贺,头脑都有些昏沉起来。

  这天一早,我便和焦镇期、诸葛小怜、巨灵四人前往康都郊外,一则是为了排遣一下这两日的疲惫,二则是陪着诸葛小怜找寻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王府暗道的出口,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前往慈济庵探访瑶如的下落。

  我们几人刚刚来到城外,诸葛小怜便看出我心不在焉,微笑道:“公子是不是觉得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太过无聊?”

  我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今日我本来说抱着散心的念头。”

  诸葛小怜道:“公子如果有什么事情,还是赶快去做吧,我有巨灵陪伴便成。”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先去办一件事情,回头再来找你。”

  和诸葛小怜分手之后,我带着焦镇期按照当初唐昧告诉我的位置径直向慈济庵而来。

  焦镇期知道这是找瑶如,不禁问道:“唐昧来过三次,每次问瑶如姑娘,这里的尼姑都说她不在。”

  我皱了皱眉头道:“秋前辈应该不会骗我,她既然留了那封信给我,瑶如便一定会在这里,而且我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感觉,瑶如就在这慈济庵中,也许她只是不想见我。”

  焦镇期笑道:“瑶如姑娘对公子情深意重,她若知道你已经回到康都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愿见你?”

  谈话间已经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之前,一条小路曲折蜿蜒,延伸至树林深处,那慈济庵便在这松林之中。

  我和焦镇期放缓马速,徐徐而行,道路虽然不甚宽阔。可是路面都用青砖铺就,道路清扫的异常洁净纤尘不染,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两盏石制佛灯,前行一时左右。看到前方露出一角飞檐,想来那便是慈济庵。

  拐过前方的弯路,一座青灰色的庵堂出天在眼前,门前有一个小型的广场,虽然已经是正午。可是仍然不见有香客前来,看到这里的香火并不旺盛。

  我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焦镇期的手中:“佛门净地,我还是一个人进去,你便在这外面等我。”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公子自己小心一些。”

  我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长刀,我现在地刀法虽然还比不上唐昧,可是相差也不是太多,对付普通敌从应该没有问题,再者说,这佛门净地又有什么危险可言。

  走入慈济庵。我才发现这庙宇远比外表看上去要恢弘的多。前院几个小尼姑正在那里清扫着院落,看到我过来,其中一人迎了上来道:“施主好,不知你此来是为了找人还是上香!”

  那小尼姑指了指身后的大殿道:“施主请。”

  我缓步走向台阶,请了香之后。在佛祖像前拜了三拜。

  目光却留意不时经过大殿地女尼。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拜佛须得心诚,三心二意是不会灵验的。”

  我转过身去,却见一们灰衣老尼手持念珠静静望着我。

  我起身向那老尼合什道:“多谢大师点化。”

  那老尼笑道:“施主来此本非为了烧香,自然也无需贫尼点化。”

  我笑道:“大师能够看穿在下的来意?”

  老尼淡然道:“慈济庵向来香火冷清,平素鲜有香客光顾,这几日来过几个都是为了找人,倘若老尼没有猜错,公子的目地也在于此。”

  我望着这老尼充满睿智的双目终于点了点头道:“在下田玉麟,特来寻找我的妹妹瑶如,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那老尼微笑道:“施主恐怕来错了地方。慈济庵并无叫瑶如的女施主。”

  我恭恭敬敬向老尼又是一揖道:“大师的这句话中暗藏禅机,田某大胆的猜度一下。或许瑶如果真不在此地,或许她此刻已经遁入空门,早已斩断尘世的牵挂,还请大师明告。”

  那老尼不由自主向我多看了两眼,她双手合什道:“施主的话才是真正的禅机,既然已经看得如此透彻,又何必自寻烦恼,扰人清梦?”

  我心中暗喜,这老尼话中已经挑明瑶如的确就在这慈济庵中,听她地意思,瑶如定然已经遁入了空门,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瑶如做出如此决定?

  我叹了中气道:“大师不知,瑶如乃是我的同胞妹妹,玉麟此次前来,是因为我们的你亲病情危重,气息奄奄,临死之前只有一个遗愿,就是想再看看他的这个女儿,还请大师满足我父亲的这个心愿……”我一脸悲楚之色,强自挤出两滴眼泪来。

  那老尼看到我如此神情,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我颤声道:“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虽说斩断尘缘,六根清净,可是济世救人乃是佛之根本,遁入空门者可忘情,却不能真正无情,我父亲即将辞世,为人子女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还谈何世人?”

  那老尼被我问得无言以对,过了许久方道:“施主请稍待,我去问问她地意思。”

  我请求道:“玉麟请大师网开一面,让我亲口将这件事情告诉胞妹。”

  那老尼终于点了点头道:“她此刻正在观音阁诵经,你去找她吧。”

  “谢大师成全。”

  按照那老尼的指点,我来到后院的观音阁,远远便听到悠扬的木鱼之声,我强制按捺内心中的激动之情,缓步来到观音阁外,阁门紧闭,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却中知瑶如是否真的在里面诵经。

  我推开房门。走入阁内,反手又将阁门关上,却见一名身材曼妙的白衣女尼虔诚的跪在观音像前,一双轻轻敲着木鱼。一手转动着佛珠,诱人地樱唇不住开合,正在默诵佛经。美眸微闭,肌色如寻,不是瑶如还是哪个?

  瑶如并没有意识到我地到来。木鱼的节奏仍然未变。

  她头顶地青丝已经完全剔去,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决意要斩断和我地那段尘缘?我内心中感到一阵难言的酸楚,在瑶如的身边跪了下来。

  木鱼的节奏忽然变得紊乱,瑶如秀眉微颦,她定然觉察到了什么,我的气息,我地心跳对她来说是如此的熟悉。

  我恭恭敬敬的在观间像前拜了三拜道:“我回来了,求菩萨成全!”

  瑶如娇躯巨震,她虽然强行抑制,可是两行晶莹的泪水仍然无可抑制的流下。

  我望着她的俏脸深情道:“瑶如。你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瑶如始终没有睁开双目许久方道:“施主……你认错人了……”

  我伸手握住她的香肩:“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敢看我?”

  瑶如缓缓睁开双目,美眸之中已经是泪光盈盈,她咬住下唇用力摇了摇头。挣脱我双手道:“你眼前的只是一名法号慧清的女尼,施主请……自重……”她起身想身门外逃去,却被我一把搂入怀中。

  瑶如花容惨淡,压低声音道:“施主……你……快放开我……在菩萨面前,你岂可亵渎神灵,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紧紧贴住她娇俏的面庞道:“便是天打雷劈,只要和我地乖瑶如在一起,我也毫无怨言。”

  瑶如颤声道:“你……明不明白,我已决意遁入空门,早已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就当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你声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遁入空门,可是我知道你对我的那份感情不会轻易改变。”

  瑶如的情绪终于从慌乱中镇静下来。她用力挣脱我的怀抱,冷冷道:“施主恐怕想错了,慧清早就忘记了尘世地一切,你大概高估了自己在他人心中的位置。”

  尽管我知道她在说谎,可是这句话仍然激起了我的愤怒,我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瑶如!我一定要将你带走!”瑶如奋力想从我的怀抱中挣扎起出来,她的挣扎和反抗却更加激起我的愤怒,我的大手伸入她的衣领,用力的揉捏着她娇嫩地丰胸,瑶如美眸因为惊恐而睁大,她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敢真的做出这等亵渎神灵地事情。

  “你……再敢如此……我便大声呼救……”

  我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未因瑶如的威胁而停止,瑶如的僧袍已经被我解开,我将她的娇躯压在香案之上,身体极为粗暴的闯入了瑶如温暖的体内。

  瑶如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双手扶在香案之上,娇躯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

  一丝歉意涌起在我的心头,我的动作开始变得轻柔,嘴唇沿着瑶如的脖颈轻轻吻下,瑶如轻声的哭泣起来,在我的动作下,她的手终于主动和我相握,娇躯开始配合我的动作,我望向头顶的观音像,莫名的罪恶感让我感到一阵由衷的兴奋,近乎疯狂的挤压着瑶如的身体,瑶如手中的佛珠缓缓滑落在地上……。

  瑶如慢慢的整理好僧袍,脸上的那抹红晕久久无法褪去,我们彼此心中的那点罪恶感早就被偷情的愉悦和欢乐所取代。

  她抱住我的身躯:“胤空!你这个冤家,我始终还是无法忘记你。”

  我勾起她曲线完美的下颌,轻吻在她温软的樱唇上,深情道:“我决不会让你逃开。”

  瑶如点了点头,美目中再度涌出晶莹的泪水。

  我挽住她的柔夷道:“我们离开这里!”

  瑶如顺从的点了点头。

  走出慈济庵,焦镇期早已等得不耐烦,如果我们再不出来,他恐怕就要闯进去了。看到瑶如他欣喜的叫道:“瑶如姑娘,你果然在这里。”

  “焦大哥!”瑶如唤了一声,羞涩的垂下头去,临来之胶瑶如虽说换上了自己俗家衣服,可是光秃秃的头顶仍然不好掩饰,我用弯刀割下她的一幅裙角,当作头巾包裹在她的头上,如果就这样走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我从哪儿拐带了一位风流女尼。

  焦镇期识趣的走在前方,和我们拉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我和瑶如共乘走在后面,趁此时机诉说别后离情。

  原来瑶如在大秦听到我的死讯,当时便想以死徇情,后来被秋月寒劝住,心如死灰之下,便遁入空门。

  我笑道:“你刚才见到我时为何不愿与我相认?”

  瑶如道:“你现在贵为平王,而且马上又要纳翼王的女儿为妃,我只是一个奴婢,如何配得上殿下?”

  我搂住她的娇躯道:“在我心中从未将你当成过奴婢看待,我说过瑶如是我的妻子,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句话永远不会改变。”

  瑶如感动的美目都是泪水,颤声道:“殿下……”香唇主动奉上,和我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想起观音阁中的那场疯狂,瑶如不由得心有余悸道:“今日你在佛堂之上,居然强迫我做那种事情,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怪罪?”

  我呵呵大笑道:“观音菩萨志在济世救人,普度众生,她无形之中为我们充当了月老还来不及,再者说,非礼勿视的道理我们普通人都知道,菩萨想必更加清楚,她若是偷看我们岂不是和我们一样犯下罪孽?所以菩萨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瑶如俏脸绯红道:“你满脑子都是这些淫邪的念头,便是菩萨见到你恐怕也会脸红。”

  走出松林,路人渐多,我毕竟要顾忌身份,要是让人看到我和瑶如亲昵的场面,在翼王面前恐怕不好交待,于是让焦镇期带着瑶如先行,自己远远跟在后面。

  瑶如不时向我回头看来,我微笑道:“回到王府,我会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所谓的惊喜就是田循,瑶如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王府之中和田循相逢,父女历经劫难,更感亲情之可贵,二人抱头痛哭。

  田循过了许久方才拭干眼泪,拉着瑶如便要给我跪下,我慌忙拦住他二人,大声道:“这可使不得!我早已将瑶如视为我的妻子,田老爷子便是我的岳丈,焉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道理?”

  田循目光中流露感激之色,他虽说是我一手从东胡解救而出,可是对始终有所保留,从田氏账簿那中便可看出,此人的心机着实深不可测,我敢断定,他所追求的并非是家人团聚那么简单,他对缪氏宝藏应该也存有野心。

  我先还给他自由,现在又促碟他父女重逢,田循对我的防范之心会减轻许多,只要时机允许,我便追问田氏账簿的秘密。

  父女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的别情诉说。

  直到傍晚,瑶如才和父亲过来找我,一双妙目早已哭得红肿,看来一定流了不少感伤的眼泪。

  田循道:“主人,我想和小女一起随着完颜将军前往宣城。”

  我点了点头,反正我早晚都会去宣城和他们会合,让他们先行离去也并无不可,再说也可免去目睹我纳妃的尴尬。

  我微笑道:“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易安说明,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田循受宠若惊道:“主人待老奴恩同再造,来世就算结草衔环也难报主人大恩。”

  我心中暗道:“你这只老狐狸分明是言不由衷。当日我赐你自由之身,你仍然向我欺瞒田氏账簿其中的秘密。”表面上仍然微笑道:“都说过是一家人了,你又何须如此客气?”

  田循恭敬道:“老奴怎能高攀的起。”

  我越听越觉着烦躁,冷冷道:“我有意将瑶如纳为嫔妃,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不情愿了?”

  田循听到我地语气不善,越发显得惶恐之极,垂头道:“主人,老奴决无这个意思,主人能够看上瑶如,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我高兴都来不及,又岂敢反对。”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好吧,我就当你已经应允了我们的事情,没有其他事情,你先退下吧。”

  田循恭恭敬敬的向我作揖后方才退下,瑶如本想跟着父亲离开,却被我踩住裙角,她不无幽怨的看了看我,还是留了下来。

  我牵住瑶如的柔夷。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怎么?生我气了?”

  瑶如咬了咬下唇道:“我爹爹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头,性情已经改变许多,还请公子不要怪他。”

  我在她腮边轻轻吻了一记道:“他是你的父亲,我又怎会怪他?”搂住瑶如坐在我双膝之上,感叹道:“只可惜现在找不到你的兄长,无法让你一家团聚。”

  瑶如听到我这样说。连眼圈都红,搂住我脖颈道:“公子。你待瑶如的这片情意,瑶如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

  我搂住她纤腰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始终是我最心爱地瑶如,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翌日清晨。我亲自将云娜一行送到城外,虽说我们只是短暂分别,可是临到别离之时,诸女仍旧一个个珠泪盈盈。即使向来坚强的云娜也忍不住泪湿罗衫,也许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脾性变得软弱了许多。

  我和她们一一拥抱作别,以来到焦镇期身边郑重将她们托付给他,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们远去。

  回到王府,留守的陈子苏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公子,陛下召你入宫,你出城送人的这会儿功夫,已经让太监催了三次。”

  我淡然笑道:“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

  陈了苏道:“你还是赶快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顾不上回去更换衣服,调转马头向皇宫而去。

  歆德皇今天精神不错,走出养病多日地养心殿,在御花园的怡然亭中品味着新茶,我的两位皇兄,勤王龙胤礼,兴王龙胤滔坐在那里陪他,这种场面真是难得一见。

  兴王看到我笑眯眯挥手道:“胤空,快过来,都在等你呢。”自知道我和翼王的女儿订下婚约,兴王已经将我看成了他政治集团中的一员。

  有人欢喜有人愁,勤王望向我的目光就没有这么友善,我心头暗笑,这勤王喜怒皆形于色,就恁这一点,他很难成什么气候,不过他身后拥有相国左逐流地支持,无形中加重了他在大康政权中的砝码。

  我恭敬道:“孩儿胤空参见父皇万岁,参见两们皇兄。”

  歆德皇地心情颇佳,笑道:“找你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们兄弟几个聊聊。”

  我暗自奇怪,歆德皇很少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们这帮儿妇,不知道今次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兴王地一番话马上解开我的迷惑,他微笑道:“父皇得到卢真人的相助,想必定然可以炼成仙丹。”

  歆德皇点了点头,感叹道:“上天果然待我不薄,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始终无所得,没想到卢真人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我马明白,醉心仙道的歆德皇,又不知被什么人给骗了,身后宫女为我地雨天青的茶具内蓄满茶水,我轻轻抿了一口,上好的毛尖,这种情况下,我最好还是保持缄默。脸上荡漾着笑意,品味我杯中的新茶,老头子的糊涂事情我懒得过问。

  勤王却叹了口气道:“父皇,我总觉着这卢真人来得太过蹊跷,此人身世来历都是一片空白,如果是他国派来地……”

  歆德皇脸色一变,怒道:“你以为朕老糊涂了吗?”

  勤王神情一凛,马上噤若寒蝉。

  歆德皇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关心我,不过刚才你也看到,卢真人送给我的那枚仙丹。朕服下去之后马上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感觉仿佛重新回到了壮处时候。”

  兴王笑道:“父皇说得是,那卢真既然是仙道中人,来历出身自然不会像寻常俗人一般,我观他鹤发童颜的样子,不知有几百岁了呢。”

  我看到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这个什么卢真人八成是兴王龙胤滔重金请来的骗子。炉仙丹只不过是个借口,说不定想趁机将歆德皇给毒死。

  勤王看到自己一句话便惹怒了歆德皇,下面的话自然不敢继续说下去。

  好在歆德皇把话题马上转到了我的头上:“胤空,你纳妃之期临近,婚礼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我笑道:“多谢父皇费心,孩儿将这些繁杂事情都交给手下打理,再说孩儿婚后不久将赶赴宣城。一切都打算从俭办理,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

  歆德皇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盏道:“那怎么可以?你是朕最小的一个儿子,翼王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婚礼过于简单岂不是要惹人闲话?”

  兴王附和道:“是啊,我们皇室的婚姻焉寻常百姓相同?这次不但要办好。而且场面一定要隆重。”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朕就这个意思。”他望向我道:“胤空你这婚宴干脆就在皇宫之中举办。”他此言一出,兴王和勤王同时色变,要知道按照大康地规矩,只有太子方可在宫中纳妃。其他的皇子是没有这种权利的。

  我慌忙婉拒道:“父皇,孩儿已经将平王府装饰一新,而且问过翼王的意思,他也想让我在王府中举办婚礼。”对歆德皇我不得不防,他生性暴戾,而且淫邪无比,再加上此前他曾经窥觑林楚儿美貌,想将她收入后宫,如若不是翼王坚决反对,几乎让他得逞。我新婚之日,可不想让他生出什么枝节。

  歆德皇冷冷道:“翼王的意思你要听,朕的意思难道你就不听了?”

  我慌忙跪倒在地道:“孩儿并不是这个意思,父皇大病初愈,若是在皇宫之中举办婚礼,势必骚扰父皇的清修,再者说,大康皇宫中有这样一条规矩,除了皇上和太子,任何皇子都不得在皇宫中举办婚礼,父皇若是让孩儿在此举办婚礼,岂不是让孩儿无法面对列祖列宗,群臣习中恐怕也会有看法。”

  我这一席话深得勤王和兴王的心思,两人同时劝道:“父皇,其实在王府举办婚礼,一样可以办得热闹非常,胤空说得没错,你就不要难为他了。”

  歆德皇猛然站起身来,怒道:“算了,枉我一片好心,你既然不愿,便由你去了!”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我们三人互相傻呆呆的对望着。

  勤王最先打破沉默,他站起身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们兄弟聊着,我先走了。”他现在已经将和兴王看成同一阵线,自然不愿和我们相处。兴王看着他地背影,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转向我时笑容已经重新恢复友善:“胤空,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我笑道:“多谢皇兄关心,胤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有麻烦皇兄之处,一定会找你。”

  兴王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兄弟现在可谓亲上加亲,你娶了楚儿后,但是我的兄弟,还是我的妹夫。”我被他的这句话搞得一阵毛骨悚然,若是让不明情况的人听到还以为我乱伦呢。

  兴王感叹道:“只可惜,我们兄弟刚刚重聚,马上又要分离,我真是搞不懂,父皇为何让你去宣城?”他这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被贬到宣城,他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微笑道:“胤空最喜欢地便是闲云野鹤的生活,宣城对我来说倒是一个理想地生活所在,想到马上就可以弯弓射雕,驱狗搏免,胤空恨不能现在就飞去那里。”

  兴王做出一幅倾慕无比的样子:“听你说得如此自在,连为兄都动心了,只可惜父皇年事已高,我还要留在这里为他分忧。”

  我心中暗骂他卑鄙,表面却笑道:“以后皇兄闲暇的时候,但可去宣城找我,我们兄弟二人纵马阴山脚下,驰骋啸傲,不亦快哉。”

  “一定!”兴王信誓旦旦道。

  我二人一起离开皇宫,我本要向他告辞,兴王却挽留我道:“胤空,你大婚之后马上就要赶赴宣城,想来我们兄弟也没有多少相聚之日,今晚我在暖春阁设下酒宴,权当为你贺喜外加饯行。”

  我心中微微一怔,那暖春阁却是康都有名的风月场合,以我今时今日地身份,好像不方便前去。

  兴王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微笑道:“今晚我还邀了你的几位皇兄,你尽管放心,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怀决不会让舅父知道,再说为兄只是请你喝酒,又不是请你去荒唐,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我吧?”

  我在他地苦劝下只得点了点头,这龙胤滔现在一心想将我拉往他的集团应该没有害我的理由。

  暖春阁有点像秦国的万花楼,最大的不同就是暖春阁所接待的客人大都是朝廷中人,如果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任你有再多的银子也休想进入暖春阁的大门。所以进出这里的不是名门望族,便是世家公子,这里的歌妓也相当的具有品位,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和寻常的妓院不同。

  晚宴在暖春阁的暗香苑举行,到了之后这才知道,兴王除了我以外并没有请其他的皇兄前来。酒菜端上来以后,四名歌妓我们对面的花丛中,或弹或吹,秦起悠扬的乐曲。

  兴王道:“胤空,实不相瞒,今日我请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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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六十九章瞒天~

 

  我微微一怔,却不知道兴王究竟有什么事情求我,微笑道:“皇兄请讲,只要胤空能够办到,必将竭尽全力。”

  兴王微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康秦战争之后,父皇发现我们部队无论武器还是装备都已经落后于秦国,若非你的及时出现,这场战争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必可知。”

  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兴王道:“父皇已经将制造武器,改良装备的重任交给了我。”他望向我道:“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想制造出精良的武器,一流的装备,必须拥有大量的优质金属材料,而大康并不盛产铜铁矿石,我只有依靠从他国引人。”

  我静静倾听着他的解释。

  兴王道:“八国之中,齐国商人管舒衡是唯一有能力提供大量铁矿石的人,我通过人和他进行了接洽,可是他不谈生意,却首先谈到你,并且说,只要平王答应,他便和我订下合约。”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图,微笑道:“我和管舒衡在大秦的时候便认识,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不过我还没有到能影响他生意决断的地步。”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兴王恕罪,管某来迟了!”却是一身葛黄色儒衫的管舒衡来到了,之前并没有听说他来到康都的消息。

  我呵呵笑道:“管先生来到康都为何不去找胤空,难道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了?”

  管舒衡大笑道:“平王勿怪,管某今日上午才到,这不就忙着来见你了。”

  我热情的邀他入座。

  我们推杯换盏,叙述别后离情,兴王请管舒衡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洽谈铁矿的事情,他几次想话题引到交易的方面去,都被管舒衡巧妙避开,看来他对提供给大康矿石一事仍然处在犹豫之中。

  更多的时间管舒衡都是在和我回忆在大秦的往事。看得出兴王并不感兴趣,可是碍于面子,只好在坐在一旁听着,我们所说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陌生,兴王无法插话。不多时便哈欠连天。

  管舒衡微微一笑道:“酒足饭饱,今天这场晚宴就此结束如何。”

  兴王微微一怔,张口结舌道:“可是……”他本来期待管舒衡能够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管舒衡笑道:“兴王放心,明日一早我便会给你一个最终的回复。”他的目光望向我道:“今晚管某想去平王府叨扰一番。不知平王是否方便?”

  “求之不得!我正想和管先生好好叙旧呢。”我料到这管舒衡定然有话想单独对我说。

  和兴王分别后,我和管舒衡乘车回到平王府,一切果然如我所料,管舒衡此次前来大康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

  我请他来到书房单独谈话。我微笑道:“管先生不远千里而来,看来这份生意对你颇为重要。”

  管舒衡点了点头道:“平王殿下,既然只有你我二人在场。管某不妨直说,管某地铁矿石从未愁过销路,这次来康都,和兴王商谈生意只在其此,我真正的目的还是来找你。”

  我隐约猜测出他的真正意图,想当年在秦国的时候。他便通过钱四海从中牵线,想从我的心中购入春宫图,难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在于此?

  管舒衡笑道:“平王殿下应该还记得当初在康都地万花楼上。管某曾经求您的一件事?”

  我自然记得,当时他向我索取春宫图,我用遗忘在大康的理由将他搪塞了过去,并且答应,改日回到大康便将那春宫图送给他。我装出一幅迷惘地样子:“请恕胤空愚昧,不知管先生说得是哪件事?”

  管舒衡开门见山道:“那幅春宫图现在还在不在平王的手中?”

  我微笑道:“管先生不提起这件事,我几乎就要忘记了,我的确有一幅春宫图,回头我好好找寻一下,只要能够找到,一定将那幅春宫图奉送给管先生。”

  管舒衡道:“平王殿下,管某并非要白白索取您的那幅春宫图,如果你能够将春宫图转让给我,管某马上便可和大康签署供应铁矿石的协议,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另外会付给平王十万金作为酬谢。”

  我故作惊讶状:“这幅春宫图究竟藏有怎样地秘密?管先生居然舍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管舒衡淡然笑道:“管某只是看中其中的修道炼气之术,并没有其他地企图。”

  我和他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让易安领他去客房休息。

  自从知道春宫图中藏有的武功秘籍,我便对春宫图异常珍视,始终将它妥善保存,在幽幽那晚揭破田氏账簿的秘密之后,我越发觉得这幅春宫图的珍贵。能让一个商人付出极大代价追逐的东西,一定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利润。管舒衡对春宫图的渴求,越发证明这幅春宫图的不同寻常,其中的那幅地图极有可能便是缪氏藏宝图的一部分。

  我找来诸葛小怜,他擅长机关之术,或许可以帮上我的忙。

  诸葛小怜这几日都在忙于绘制地道的图纸,歇息的很晚,来到我房间的时候也是一脸倦容,他有些疲倦道:“公子深夜招我来此,不知有什么吩咐?”

  我取出那张春宫图,民现在他的面前,将卷轴的来历一一向他讲述了一遍。

  诸葛小怜点了点头,凑在那地图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上面所标的是什么地方。

  我笑道:“如果这份真的是缪氏藏宝图,恐怕也只是半份,没有另外半份是无法看出其中的玄机。”

  诸葛小怜道:“公子好像是打算把这幅春宫图交给管舒衡?”

  我点了点头道:“管舒衡以铁矿石做诱饵,这事关大康未来的军备发展,我很难拒绝。”

  诸葛小怜道:“可是公子又不想将这幅藏宝图交出去。”

  我笑道:“所以我才找诸葛兄商量。”

  诸葛小怜道:“这幅春宫损毁严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画幅卷轴都被人动过,不过小怜还有办法将它恢复如初。”

  “真的?”我惊喜道。

  诸葛小怜笑着点了点头道:“春宫图表面上没有太多的异常,可是卷轴的用料十分考究,其中做有多处标记。根据标记很容易看出被别人拆开过地痕迹,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前朝有名的工匠穆古凡制成,我对他的技法做过专门的研究,公子只需重新用丝帛绘制地图,小怜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丝帛和卷轴的年月做得和原貌毫无差别。”

  我心头一阵狂喜,我所等待地就是这个回答。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从窗格照入我的书斋之中,我和诸葛小怜都是一夜未眠,我参照原来地图地样子重新临摹了一幅新图。自己留下,又在原图的基础上改动了数处,这不明显的改动已经让地貌标记发生了很大改变。管舒衡为人精明,我若是完全用赝品恐怕骗不过他。诸葛小怜当着我的面将丝帛卷轴逐一地处理装帧。经过一夜的怒力终于将这幅重新修整的春宫图完成。

  这幅春宫图曾经被燕琳扯碎过,扯碎地痕迹我并未去刻意掩饰,管舒衡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幅春宫图。而是卷轴中藏有的东西。

  我反复看着这幅春宫图,确信再看不出其他的破绽这才放下心来。

  诸葛小怜道:“公子放心,其中的丝帛的质地、卷轴的木料我都全部处理过,即便再有经验的工匠也无法分辩出它的年月,再者说,那幅地图。你改变的只是几条关键线路,不注意看和原图几乎相同,那管舒衡即便有通天之能。也不会在短时间识破这件赝品。

  我点了点头,再者说这幅地图仅仅是藏宝图的一半,另一半可能在田循手中,管舒衡得到它也没有什么用处。

  洗漱之后我让易安请管舒衡一起享用早餐,管舒衡看来这一夜也未曾睡好,八成牵挂着春宫图之事心绪不宁的缘故。

  我将放有春宫图的锦袋交到管舒衡面前。

  管舒衡双目猛然一亮,他迫不及待的解开锦袋,将春宫图取出,当着我的面缓缓展开。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看来早已知悉了其中的秘密,目光首先落在卷轴之上。

  我内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诸葛小怜的修复之技是否可以真的骗过他的法眼。

  管舒衡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足足一袋烟的功夫,这才抬起头向我道:“我幅春宫图为何被损毁过?”

  我心中一惊,表面去平静如昔,微笑道:“前此日子,我的几位爱妾在嬉笑玩耍之中将它扯破,我找来工匠修整了一遍。”

  管舒衡点了点头,伸手向我道:“平王殿下可否借佩刀一用?”

  我愉快的将弯刀递到他的手中。

  管舒衡握刀在手,小心的剖开其中的一个卷轴,从中抽出一张丝帛,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剖开了另外一个卷轴。

  我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却不知我的这个瞒天过海的计策能不能够骗得过精明的管舒衡。

  管舒衡对那幅脉络图显然没有太多的兴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幅地图之上,检查许久,目光之中终于流露出狂喜之色。

  我的一颗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我已经成功骗过了他。其实这幅地图本身就是原图,只不过我在原图的基础上作出了多处以、改动,再经过诸葛小怜精心的处理,恐怕除了新手绘制这幅地图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我故作惊奇道:“这卷轴中居然藏有如此玄机?”

  管舒衡呵呵笑道:“平王果然是信人,管某真正想得到的就是这幅图。”

  他将春宫图推回我的面前道:“这幅春宫图还是物归原主,平王留下做个纪念吧。”

  我装出一幅好奇之至的表情:“管先生可否明告,这地图上究竟绘制的是什么所在?”

  管舒衡淡然笔道:“实不相瞒,这地图所绘制的只是一处矿藏,平王应该不会感兴趣,不过对我来说却意义不同。”

  我心中暗骂,这老狐狸果然奸诈异常,不过转念一想,任他如何狡猾,最终还是中了我所设计的圈套,内心之中不免得意非凡,可脸上却要装出异常失落的样子。

  管舒衡笑道:“平王殿下不必懊悔,管某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三日之内我会将平王殿下的十万金存入广昌隆银号,铁矿石的合约,我今日便去和兴王签署。”

  我趁机提出我的要求:“管老板可不可以再卖我一个人情?”

  管舒衡愉快道:“平王殿下尽管吩咐。”

  我低声道:“四海兄的盐场一直想打开大康的通路,我从秦国临来之时,他专门求我帮忙。”我叹了一口气又道:“胤空刚刚回到大康,一切都刚刚开始,有些事情我在父皇在面前未必能够说得上话,所以四海兄拜托的我件事情,直至今日我仍然没有能够办成,管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管舒衡笑着点了点头:“莫说是平王开口便是冲着我和四海兄之间的交情,这件事管某也是义不容辞。殿下放心,我会在和兴王洽谈合约的时候加上这个条件,他想他应该不会拒绝。”他停顿一下又笑道:“这件事办完以后我会去秦国盘桓几天,见到四海兄的时候我一定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平王的恩泽。”

  我哈哈大笑首向管舒衡伸出手去:“既然如此,我便先行谢过管先生了。”我送钱四海的这份人情决不轻,大康的诸多关口、税务的事情我早就托雍王摆来,现在所欠缺的就是父皇点头,这件事由管舒衡提出,他们绝不会拒绝。

  我向管舒衡提出邀请道:“再过几日便是我的大婚之日,管先生如果还留在康都,便请给胤空捧个人场。”

  管舒衡歉然道:“此事管某已经知道,不过管某谈妥合约之后,马上就要入秦,恐怕赶不上这场婚宴了,不过平王放心,管某的贺礼一定会准时奉上。”

  婚期越是临近,我反倒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一切都有人去做,根本用不着我去费心。管舒衡承诺给我的那十万金第二天送到了我的手上,兴王和他经过一番磋商,终于达成了买入铁矿石的协议,在我的授意下,管舒衡趁机将钱四海取道大康营运海盐之事加入合约。

  我后来才知道管舒衡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前往秦国,是因为中山国发生了动乱,百姓之中叫嚷独立的势头越来越强烈,而管舒衡的很大一部分利益是与西门世家紧密相连,他必须去了解一下秦国最新的局势和动向。

  管舒衡给我的这十万金对我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我拔出部分资金交给诸葛小怜,他在康都城外用私人名义卖下一处农庄,而这座农庄就是他设计的地道开口之处。这项工程耗资巨大,而且又要求隐秘,实际挖掘地道的工人都是不是康都本地人,对他们宣称只是挖掘矿藏,而且关键入口和机关部位都由我们的手下亲自完成,按照诸葛小怜的预计,这条地道若想全部完工,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

  陈子苏这段时间专门为我点收礼品,虽说还有三日才到大婚之时,送礼的宾客已经络绎不绝,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大康的富商巨贾,他们虽然拥有万贯家资,却没有显赫的政治地位,很多人并不在我婚礼邀请之列,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的恭贺之意,其目的当然是想结交攀附。

  我让陈子苏特别留意了一下,将其中并不在婚宴名单地富商的名字专门记录了下来。并临时为他们增添了部分坐席,利用这些人急于攀龙附凤的心理,我可以为自己地将来打下牢靠的基础。

  歆德皇自从那日让我在皇宫内举办婚礼被我拒绝之后。一直就没有招我入宫,直到婚礼举办前的一天,方才让太监宣我觐见。

  几日不见,他的气色仿佛有好了许多,声音洪亮。腰杆挺直,看来这个卢真人倒有几分的本事,如果真让他炼成什么长生不老之药,我这么多年的磨难岂不是白费。

  我心中却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那卢真人八成是个精通药理的方士,歆德皇的身体应该是在他的调养之下逐渐恢复了当初的健壮。

  歆德皇和珍妃正在养心殿中下棋,他示意太监搬了个凳子让我在一旁坐了,继续和珍妃嬉戏。珍妃每落一子,目光总是妩媚的在歆德皇脸上流转一番。歆德皇不时发出快意的笑声,这笑声在我的耳中却显得格外的刺耳,目睹自己曾经地爱人对着别的男人献媚内心中的确是一种煎熬。

  白棋阵形涣散,显然败局已定。

  珍妃娇滴滴道:“不来了,不来了,陛下从来都不让着人家……”

  歆德哈哈大笑道:“谁说我没让你,不是已经让你五子了吗?”

  珍妃娇媚的瞥了歆德皇一眼道:“陛下运筹帷幄。胸怀千机,又岂是臣妾能够比上的,便是你让我十子。你也一样会赢。”

  虽说珍妃这句话再正常不过,可是在我的内心中仍然一阵刀搅般的疼痛。

  珍妃扭过俏脸向我矜持一笑:“平王久等了,你们父子谈吧,我先告退了。”难怪说女人天生就会做戏。她面对我表情上居然没有任何地变化。

  我恭恭敬敬道:“恭贵妃娘娘。”

  歆德皇却拉她衣袖道:“珍妃,你留下,我件事你也有份。”

  珍妃只好重新坐下,轻声道:“我去为你们泡杯茶来。”说完婷婷袅袅的向内室去了。

  歆德皇笑眯眯的看着她地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帷幔之后,方才将目光转向我道:“胤空,婚事已经准备好了吗?”

  我恭恭敬敬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佳期到来。”

  歆德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考虑过,明日我和珍贵妃一起前往王府出席你的大婚。”

  我内心不由得一怔,歆德皇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最近做出地事情总是匪夷所思,出乎常人意料之外。皇子大婚,按理说出席的应当是皇上和皇后,可是皇后已经瘫痪多年,应该没有可能出席在婚礼现场,可是按照顺序也理应轮到贵为西宫之首的静德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珍妃。更何况静德妃身为翼王的姐姐,新娘林楚儿的嫡亲姑母,从哪一点上来说都比珍妃更有资格。

  我犹豫道:“父皇,静德娘娘那里……”

  歆德皇道:“她?我已经让人告诉她不必去了,后宫必须有人留守,她向来代皇后掌管三宫,这次的婚礼她就不必参加了。”

  我心中暗骂他糊涂,这么干不但将静德妃得罪了,而且翼王父女也不会高兴。

  珍妃此时端着托盘过来,将茶水分别递到我们的手上,歆德皇刚才的话想来已经听到,她莞尔笑道:“陛下,静德娘娘乃是翼王的姐姐,她侄女的婚事理应由她前去出席。”

  歆德皇有些迷惘道:“什么?她是翼王的姐姐?我倒忘了!”

  我看他的神情决不似作伪,难道歆德皇的记忆力竟然减退到了这个地步。

  歆德皇道:“如此说来,还是让静德妃去吧,我马上让人去通知她。”

  看到他眼前的状况,我不由行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静德妃那边肯定已经知道歆德皇不让她出席婚礼的消息,还不知恼成什么样子。我主动请示道:“父皇,我看还是儿臣亲自去一趟永寿宫,转达父皇的意思。”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去吧。”

  一切都如我预料的那样,刚刚来到永寿宫地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大声的哭骂声,我的唇角浮起一丝浅笑。不用问,这骂声定然是静德妃所发,后宫之中胆敢在宫内公然叫骂地只有她一人而已。

  院内的太监和宫女看到我前来,慌忙进去通报,过了好一会。静德妃才让人宣我进去,她显然刚刚清洗过面孔,双目仍然略显浮肿,发髻也稍稍有些散乱。

  说实话我对这位静德妃非但没有好感,反而抱有一种仇恨,当年她和肃庄皇后一起想方设法的刁难我的母亲,否则母亲也不会这么早的去世。

  静德妃请我在对面落座,声音因为刚才哭泣已经略显沙哑:“平王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恭敬道:“父皇特地让孩儿来恭请母后,参加孩儿明日地大婚之礼。”

  静德妃双目一亮,随即又冷淡道:“他不是要让珍妃去吗。怎么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微笑道:“父皇考虑再三,觉得这是孩儿首次纳妃,为了彰显隆重,必须让娘娘亲自前往,否则会有轻视孩儿之嫌。”我回答的异常巧妙,婉转的奉承了她在宫内的地位。

  静德妃秀眉微颦道:“可是……不知怎么,我的头痛病忽然犯了。明日恐怕无法出席……”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听到歆德皇改变了主意,这婆娘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难道我成婚还要求你不成?

  我装出一副诚挚之极的表情:“孩儿真心希望娘娘能够参加我的婚礼,胤空自小亡母,如果不是娘娘多年来关照我,孩儿焉能有今日的风光。在我的心中早已将娘娘视为自己的母亲一般。”我虚情假意地这番话居然感动了静德妃,她眼圈微微有些发红,眼泪就快掉了下来,颤声道:“胤空,难得你有这片心意,你放心,明日我一定会参加你的大婚之礼。”

  离开永寿宫,途经御花园的时候,却遇到了一脸惊慌之色的珍妃,她看到我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来:“胤空……你……你父皇突然吐了一口鲜血……”

  我大声道:“还不快去宣太医进殿!”

  珍妃泪光盈盈道:“已经派人去了。”

  我顾不上和她多说,转身向养心殿跑去,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搀住歆德皇,他脸色铁青,身躯仍旧在一阵阵发颤。

  我冲到他身边,一试他的脉息,只觉着脉搏频率极快,而且愈见微弱,呼吸也变得急促之极,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随时都可能窒息而死。

  我急中生智,忽然想起无间玄功之中,有一篇理气之术,情急之中权且试上一试,除下长靴,上床来到歆德皇身后坐下,双掌抵住他的后心,丹田之中升起温暖气流,沿着我地经脉缓缓上行,柔和的度入他的体内。

  气流沿着歆德皇地体内运行了三个小周天,他这才缓缓的喘出一口气来。

  这时一群御医方才赶到,周渡寒率先来试了试歆德皇的脉搏,慌忙从药箱中取出两枚药丸,让珍妃喂他服下。

  歆德皇闭目高处良久,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擦去脸上地汗水,从龙床上下来。

  歆德皇怒视那帮御医道:“全都是废物,朕刚才几乎丧命,需要你们的时候全都到哪里去了?给我拉下去统统斩了!”

  那帮御医吓行全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苦叫饶命。

  其实这件事的确怨不行他们,歆德皇自从服用卢真人的仙丹之后,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健康,让这帮御医全都离开了养心殿,他们听到报讯便一刻不敢耽搁的赶来。

  我和珍妃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我跪下道:“父皇,事发突然,他们的确来不及反应,再说明日便是孩儿的大喜之日,还请父皇格外开恩,网开一面。”

  歆德皇沉吟了一下,挥了挥手道:“看在胤空的份上,朕就饶你们这一次,还不快滚!”

  这帮御医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只有周渡寒仍然留在原地,他身为御医之首,自然有照顾皇上之责。

  他跪上地上道:“陛下,臣冒死有事相柬。”

  歆德皇余怒未消,重重哼了一声道:“快说!”

  周渡寒道:“从陛下的症状来看,这次乃是中母之兆,臣大胆的推测一下,这毒素一定和陛下所服用的丹药有关。”

  歆德皇怒道:“混账,卢真人又岂会害我?分明是你医术不精,想趁机将责任推给别人。”

  周渡寒苦劝道:“陛下,如果不是刚才平王殿下用内力护住你的心脉,此刻早已毒素侵入肺腑,臣纵有通天之力,也无法救治陛下……”

  歆德皇勃然大怒,抓起身边药碗狠狠砸在周渡寒的头顶,周渡寒的额角登时血流如注。

  珍妃吓得娇呼了一声,掩住了檀口。

  我示意周渡寒先出去,以免进一步激起歆德皇的愤怒。

  向那小太监道:“你去把卢真人请来,当面问一下,一切就会清楚了。”

  那小太监低声道:“已经让人去请了,不知怎么现在还未回来。”

  正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负责去请卢真人的小太监回来了,他带来的消息马上证明了周渡寒的猜测,卢真人听说歆德皇吐血之后,将这小太监给击昏了过去,等到小太监醒来,他早已不知去向,想来是卷起金银细软逃出宫去了。

  歆德皇大怒道:“这混账方士,居然胆敢欺君,宫中侍卫这么多难道任由他逃出宫去吗?”

  珍妃一旁提醒道:“陛下莫要忘了,你曾经赐给他一块自由出入皇宫的龙牌。”

  歆德皇咬牙切齿道:“传朕的旨意,只要是有姓卢的方士统统给我抓回来。”他气头之上,我也不好相劝。

  让小太监将周渡寒请回,为他重新把脉,又开了几剂排毒的药方。

  我让养心殿的宫女太监不要将歆德皇的病情泄露出去,以免引来众多的皇子、嫔妃,干扰歆德皇的休息。

  服完药以后,歆德皇的情况渐渐趋于稳定,脉搏呼吸重新恢复了正常。

  从他望向我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对我今日的表现充满了感激。

  歆德皇道:“胤空,朕没有事情了,你赶快回去准备婚事吧。”

  我岂能放过这个表现的良机,情真意切道:“和父皇的安康比起,其他的事情全都不重要,孩儿今晚哪里不去,就在床前守候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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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七十章宫闱~

 

  周渡寒尽职尽责,头上虽然裹着白纱,可是仍然坚守在歆德皇的床前,他的左目也有些淤肿,让人不得不感叹伴君如伴虎。

  养心殿旁有一个隔间,是拨给他临时熬药的地方,周渡寒配好药方之后,珍妃主动承担了熬药之责。

  趁着歆德皇熟睡的间隙,我和周渡寒来到养心殿外的长廊中用些点心,我看着周渡寒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周先生,今日为难你了。”

  周渡寒苦笑了一声:“老臣已经习惯了,在陛下的身边便要顺着他的性子。”

  我关切道:“照先生看,我父皇的病情怎样?”

  周渡寒道:“殿下应该知道,陛下本来并不是疾病,他乃是中母,臣不止一次的劝过他,这些方十根本不可信,这世上也没有长生不老的丹药,只可惜陛下沉溺太深,根本听不得半句。”

  我感叹道:“正所谓,良药甘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行,周先生的一番苦心恐怕父皇很难了解。”

  周渡寒道:“陛下本身的体质强健,如果他能够听从我的话,不再服用那些损害身体的丹药,调理一阵应该可以恢复当初的模样。”

  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养心殿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和周渡寒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向养心殿内冲去。

  养心殿内的情形让我们吃了一惊,却见歆德皇手中仍然拿着一把带血的短刀,刀锋地那端深深插入一名小太监的胸口。他近乎疯狂的怒吼道:“逆贼,居然想谋害朕!”

  我慌忙冲上前去,抱住歆德皇地身躯。周渡寒在其余太监宫女和帮助下,将那名小太监拉了过去。歆德皇额头之上都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内衫已经完全湿透,口中不住道:“逆贼……逆贼……”许久方才平静下来,躺在龙床之上昏昏睡去。

  周渡寒为那名小太监将伤口缝合。又用白纱包扎好,幸好歆德皇这一刀没有刺中要害,否则今晚就会断送一条无辜的性命。

  珍妃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无人丧命方才放下心来,又吩咐那些宫女太监千万不可将今晚的事情传出去,经过这件事以后,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子,无论如何也不敢走到龙榻地周围。

  珍妃幽然叹了一声道:“你们都去歇息吧,今晚由我来亲自照顾陛下。”她这句话一说,那帮宫女太监竟走了个干干净净。

  周渡寒又开了一剂镇静安眠的药物。煎好后让珍妃喂歆德皇服下,他低声道:“陛下明晨之前都不会醒来,这里便交给娘娘和殿下了,臣就在隔壁药房内,有任何情况,请马上告诉我。”

  周渡寒离去以后,整个养心殿中只剩下我们三人。歆德皇服药后已经沉沉睡去,口中不断发出阵阵呓语。

  我叹了口气,但愿他能够再多撑一些时日。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在大康站稳脚跟。

  “逆子……”歆德皇的喉头含糊的喊出了一句。

  我微微一怔,却见他翻了一个身子,又鼾声大作,过了许久又嘟囔了一声:“朕……谁都不会相信……”我和珍妃的目光对望了一下。彼此都流露出些许的无奈。

  时间已经是午夜,我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站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珍妃为我倒了一杯热茶,来到我的身边,柔声道:“你若是倦了,便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在便成了。”

  我盯住她精致地无半分可挑剔的面容,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伸手去接茶盏之时,无意间触到她温软的柔夷,心神不禁一荡。

  珍妃马上意识到我眼神中的变化,慌忙垂下头去。

  我们同时转身向歆德皇的方向望去,歆德皇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我一语双关的说道:“父皇已经睡熟了。”右手大胆地握住了珍妃的纤手,珍妃娇艳的俏脸变成了嫣红色,黑长地睫毛不住抖动,显然内心激动到了极点。

  对我们二人来说,今夜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珍妃轻轻甩开了我的大手,转身向屏风后走走,嫩白地柔夷却放在身后,向我招了招,她我心中竟然和我抱有一样的心思。

  我的唇角泛起一丝笑意,缓步跟在她的身后向屏风后走去。

  刚刚走入屏风之后,珍妃便整个人扑入了我的怀中,灼热的双唇搜寻着我嘴唇的位置,柔软的香舌和我缠绵在了一处。

  我伸手摸向她的裙内,才发现她里面竟然没有穿着任何的衣物,娈衣不知何时褪去。看来从刚才让太监宫女离去,珍妃便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她湿润的舌尖轻舔我的耳根道:“我一直都想你……”

  纤手轻轻扯开我的腰带,灵活的手指有节奏的挑拨着我的躯体。

  在她的面前我仿佛重新成为那个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年,充满着力量与激情,却失去了那份久已养成的成熟。

  珍妃引导着的双手放在她丰满圆润的玉臀之上,我托起她的身体,在我的帮助下,她纤长秀美的长腿缠绕在我的腰间,我们的身体紧密的结合无间,我终于感觉到那片熟悉的温热和湿润,感受到那片让我成为真正男人的土地。

  珍妃的领口在激烈的厮磨中开得很大,一对晶莹的丰胸呼之欲出,长裙全部卷起在她纤细的腰间,一双修长的美腿,玉润浑圆。娇躯地曲线若隐若现,越发的惹人心动。

  不知道是因为这危险而刺激的环境,还是因为珍妃是我生命中地第一个女人。我轻易就被她带到了愉悦的巅峰,伴随着我身体的一阵抖动,我的激情尽数倾泻在她的体内。

  珍妃用抱住我地身体,意乱情迷的我耳边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呻吟。

  我们的身体仍然不愿分开,在她充满媚惑的诱导下,我很快又恢复了初时的强悍,我们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时候,忘记了这是养心殿,忘记了歆德皇仍旧昏睡在屏风的外面……

  珍妃体内蕴藏的爱意竟然是如此的强大,可以让她忘记恐惧,忘记世人,尽情的投入疯狂之中,当一切过去,她马上又恢复到那个理智地珍贵妃,这才是她需要扮演的角色。

  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极其短暂,而又极其疯狂的夜晚,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我才是珍妃的主人,我才是这座皇宫的主人,我才是大康真正的主人。

  当狂野恢复于平静,激情回归于理智。次日的黎明已经真真正正地到来。我和珍妃的眼中都充满着细小的血丝,我并非是熬夜地原因,只是一种征服后的代价。

  “祝你幸福。”平平淡淡的四个字。由珍妃亲口说出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歆德皇仍然在熟睡,而我却已经到了离开地时候,推开养心殿厚重的大门,天空仍然是一大片青灰。天地间隐然透出一抹绯红的颜色今天应该是个晴朗的天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筋骨,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大婚。

  王府中已经来了不少人,早早来到这里帮忙的雍王和陈子苏等人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看到我从外面进来,几人同时迎了上来。

  雍王道:“皇侄!你一夜未归,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正要去皇宫找你。”

  我笑道:“父皇和我秉烛夜谈,没顾让回来,昨晚就在养心殿住了。”雍王满面笑容,低声道:“陛下对皇侄可谓是恩宠有加。”

  我淡然道:“父皇对每个皇子都是如此,最近待我亲近,大概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前往宣城的原因吧。”

  陈子苏目光闪烁,似乎有话想对我说,我将府内的准备事务拜托给雍王,然后和陈子苏单独走到一边。

  陈子苏压低声音道:“九公主回来了……”

  “什么?”我此惊非同小可,拉住陈子苏又向远处走了两步,方才道:“我不是让唐昧将她先护送前往宣城吗?”

  陈子苏苦笑道:“她一来到大康便听说要纳妃的消息,以死相逼非要来康都见你,唐昧无奈之下只好带她回来。”

  “她在哪里?”

  “此刻正在你的书斋,唐昧正守着她。”

  我顾不上和他多说,转身向书斋赶去。守在书斋外的突藉看到我回来,慌忙让开,一脸无奈的指了指书斋的大门。

  “唐昧!你若是再不让胤空来见我,小心我砍下你的脑袋!”里面传来燕琳的尖叫声。

  我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这刁蛮公主来得真是时候。

  推开书斋的大门,我的脸上已经换成一副惊喜交集的表情,在我心中的确对燕琳思念到了极点,可是马上就要举办大婚,我的顾虑自然很多,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勉强。

  唐昧看到我进来,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转身退出门外。

  燕琳蓦然转过娇躯许久不见,她清减了许多,却多出几分清丽可人,看到我,她的美眸中顿时涌出晶莹的泪光,可爱的鼻翼轻轻的翕动着。

  我们彼此凝凝望着,慢慢的向对方走去,我张开怀抱等待着她的拥抱,没想到她突然扬起手,重重的在我脸上打了一个耳光。我本来处在神不守舍之时,根本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下此辣手,被她打了一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好不疼痛。

  “胤空!你……你也算对得起我……!”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燕琳的俏脸无声滑下。

  我揉了揉被打痛的面孔,柔声道:“琳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这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道德沦丧、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燕琳的一连串指责让我哭笑不得。

  看到她情绪如此激动,我无论说什么话她也听不进去。

  我真挚道:“琳儿,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背弃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燕琳咬牙切齿道:“胤空,今日你若要纳妃,我便死在你的面前!”我知道她素来性情刚烈,说得出做得到。本来想好好宽慰她一番,可是马上就要开始婚典,哪有时间容我向她解释。

  心中一横,转身向外道:“唐昧!”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唐昧走了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大声道:“将她给我关到王府地窖中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这……”唐昧面露难色。

  “还不快去!”我怒吼道。

  唐昧上前抓住燕琳,燕琳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待她,俏脸之上珠泪涟涟,泣不成声道:“胤空……你这个混蛋……竟然……”一时难过竟闭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向唐昧道:“你回头让延萍下去伺候她,给她弄些吃得,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

  唐昧郑重点了点头,和突藉二人一起悄然将燕琳架了出去。

  我抓紧时间沐浴更衣,暂时忘记刚才纷乱繁杂的事情,全心投入这场婚典之中。

  身为大康最小的一位皇子,而且我为大康换取了两次和平,在百姓的心中这场婚典意义非凡,换上洁净衣衫的百姓,一早便站在街道两旁,期待着这场大婚的举行。

  整个大康城处处都张灯结彩,从平王府到翼王府之间的干道之上,全部铺满了红色的地毯。就我个人而言,并不想过为张扬,可是这场婚礼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其中,在不知不觉之中婚礼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按照雍王的说法,今日的大婚是所有皇子中规模最为宏大的一次。

  我头戴紫金冠,身穿大红吉服,吉服之上用金线绣以九条盘旋飞舞的金龙,更显得英姿勃勃,卓尔不群。

  迎亲队伍延绵三里多路,整个康都都沉浸在喜悦我氛围内,我骑在毫无杂色的瑞雪骢之上,这匹白色骏马是雍王送给我的贺礼之一,吉服白马才能彰显出我身份的高贵。

  每个男人都会想象着佳人玉立,恤僚着洞房之夜的美丽和沉醉,期盼着那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良辰美景。我纵马行进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心潮起伏。对我而言,这次的婚姻是我走向大康朝政最为坚实的一步,林楚儿的样貌性情对我已经没有特殊的意义,她更像一个政治上的符号,只有通过她,我才能跃升升上一个全新的地位,虽然翼王已经明确表示,不希望我介入大康未来的皇拉之争。可是一切并非他所能够掌控,只要我要林楚儿成婚之后,我将会逐步的交拉扩到我的阵营之中,林楚儿在这这过程之中,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鞭炮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队伍已经来到了翼王府的前方,气氛愈发显行热烈。我轻轻跃下马背,矫健的身姿引起不少人赞叹之声。

  我整理了一下金冠,踌躇满志的走向王府大门,在众人的簇拥下轻轻叩响了门环,大康流传着三拒新郎的传统,上到皇族,下至百姓都遵从着这个风俗。

  里面传来阵阵笑声,显然是翼王的亲朋好友,一个声音道:“来者何人?”

  我笑着答道:“龙胤空!”

  “来此所为何事?”

  “特来迎娶郡主成亲。”众人齐声哄叫起来,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缝儿,伸出一只大手,这是按照规矩索要红包。

  身边易安将早已准备的红包递了过去,这时大门才完全打开,里面众人齐声欢叫道:“恭祝平王殿下和郡主新婚大喜,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我微笑着和众人一一行礼。

  林楚儿的绣楼位于王府花园的东苑,整个王府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人声喧沸,林氏宗族在大康的势力不容小觑,我和林楚儿的结合是仅次于当年静德妃嫁入皇宫的大事,几乎所有家族中的重要人物都来到了翼王府内。

  自从选定林楚儿为妃,我对整个林氏宗族便做了一番详尽地了解。对其中的重点人物姓名背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向他们每一个个颔首示意,遇到关键人物,我会准确的喊出他的称呼,长辈者会喊出他的官衔,平辈者会叫出他的名字,我地表现轻易便赢取了众人的好感。

  在入名红妆美婢的陪同下,我来的绣楼之前,和刚才一样,这里也是房门紧密。在里面故意为难我的都是林氏宗族的女眷。

  她们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时而吟诗,时而作对,刁难我的问题层出不穷,好在我才学出众,将她们的难题一一化解。最后又奉上一万两的红包,这才得以顺利进入绣楼内。

  在我印象中,林楚儿仍然是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地女童,幼年的时候她曾经到皇宫内找姑母静德妃玩耍,我好像和她有过一次偶遇,具体的情形我早就忘了。

  周围的喧嚣忽然沉寂了下来,众人表情欣喜的看着我走到林楚儿的闺房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我本来以为还会受到阻碍,没想到房门很快就打开了。

  翼王林悲风也在房内,我慌忙上前跪拜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恭恭敬敬地给林悲风叩了三个响头。

  林悲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坐在秀榻上的林楚儿。目光中流露出几分难舍难离。

  两名美婢搀起林楚儿来到林悲风的面前,因为身穿凤冠霞帔,我看不到林楚儿的面容,不过她的体态婀娜多姿。身材绝佳,看来传言的倾国之姿绝非虚言。

  林楚儿默默无语的在父亲面前跪了下来,缓缓行了拜别之礼,从她的动作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心情的沉重,也许在她的心中并不想嫁给我这样一个皇子,她地婚姻只是一场无奈地归宿。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远在大秦的郦姬,想起她和燕元宗大婚的时候,此刻的林楚儿和郦姬当时地情形何其的相似,生于侯门未必是她们的幸福,嫁入皇室在外人羡慕的光鲜下,背后又有几多辛酸,几多眼泪。

  翼王亲手引着女儿柔夷交到了我的手中,林楚儿的小手滑润细腻,却冰凉异常,猜得到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异常紧张,翼王盯住我的双目语重心长道:“胤空,今日我便把楚交给你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翼王的眼圈竟然有些红,他有些黯然的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去吧!”

  鼓乐齐鸣,我和林楚儿缓缓步出绣楼,众人祝福声不绝于耳。

  林楚儿在美婢的扶持下进入花轿,我翻身上马,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向平王府而来。我本来以为歆德皇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未必能够参加我的大婚典礼,可是没想到我和林楚儿回到平王府之前,他和静德妃已经先行抵达了王府。

  因为大婚不在皇宫内举行,少了几分肃穆却多出几分平和与热闹。

  在听完宗正官一番公文缪节的贺词之后,大婚仪式正式开始。

  根据皇室礼仪,拜完天地之后,我和林楚儿向歆德皇静德妃行九叩之礼,而后才是夫妻交拜。

  歆德皇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从他现在的神态,丝毫看不出昨夜几乎窒息的样子。因为我母亲早丧,今日静德妃就低为行使母亲之责。

  她送给林楚儿一副价值连城的翡翠玉镯。

  歆德皇微笑道:“胤空,从今日起你便正式成家,大婚以后,一定要将宣邑治理妥当,不枉朕对你的信任。”

  我心中暗骂,说到底他还是想将我贬嫡到宣城,看来我昨晚对他的救命之恩丝毫没有换来他的亲近。

  歆德皇又道:“楚儿。你既然嫁给胤空,以后便要当起辅佐他责任。

  他目光盯住林楚儿隐隐露出遗憾之色。

  我知道他曾经对林楚儿抱有窥觑之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内心中对他的憎恶不免又多了几分。

  将林楚儿送入洞房之后,王府婚宴正式开始,我虽然是新郎,可是逐桌敬酒是免不了的。歆德皇等我敬完酒便先行离去,静德妃留下来到新房之中陪林楚儿说些话儿,其实就是告诉她一些新婚之夜地礼仪和事情,她身为姑母此事责无旁贷,而且整个后宫之中也没有人比她理适合来做此事。婚宴规模之大远远超出我的想像,若是一桌一桌的敬酒,恐怕捱不到最后,我便已经趴下了。多数的时候我都是浅尝即止,可是到了我的那帮皇兄面前。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关,我酒量虽然颇佳,可是每人两杯也让我头脑昏昏沉沉。

  勤王笑道:“胤空是我们兄弟之中最晚一个成亲的,今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一醉方休。”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三年以来这是我们兄弟聚地最齐的一次。”

  勤王点了点头,感叹道:“只可惜胤翔不在,否则我们兄弟便可真正聚齐了。”

  兴王笑道:“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胤翔现在在北胡和他的胡国公主不知道有多么风流快活。”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兴王趁机举起酒杯道:“所以我们这些兄弟更要珍惜眼前的时光,紧密团结,帮助大康战胜眼前的困难。”他这句话俨然已经抢尽了勤王的风头,众皇子齐声附和,一起端起酒碗来。

  勤王的神情尴尬之至,兴王在皇子中的影响力越大,对他地威胁也就越大。我心中暗自心笑,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日趋激化,不放过任何一个针锋相对的机会。

  众人共同干了这一杯,目标再度聚焦到我的身上。

  我慌忙讨饶道:“诸位皇兄。胤空再喝就是醉了。”

  兴王大笑道:“醉了才好。这种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不醉不归。”

  勤王端起酒杯道:“胤空,为兄代表诸位兄弟祝你和小郡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只端起酒杯道:“多谢五皇兄。”和他连干了两杯。

  本想这座的敬酒到此结束。没想到兴王又将我拉住道:“这杯酒你须地喝了。”

  我微微一怔,看来他摆明要跟勤王作对,勤王刚刚代表诸位皇子已经和我喝过了两杯,他此时又杀了出来,分明不把勤王放在眼里。

  勤王冷冷道:“胤滔,胤空下面还有许多桌要敬,你不必勉强他喝了。”

  兴王笑道:“五皇兄此言差矣,刚才你那杯酒是代表我们兄弟,而我这杯酒却是代表我的舅舅和表妹。”

  勤王冷笑道:“我倒忘了,原来翼王是你的舅父!”心中的愤怒已经不加以掩饰。

  兴王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端起酒杯向我道:“胤空,我舅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娶了她之后,一定要疼爱她,千万不可以欺负她否则我这个当哥哥的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信誓旦旦道:“六皇兄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楚儿。”

  我和兴王又饮了两杯,这才总算逃离了他们的酒桌。

  陈子苏过来扶住我道:“公子保重,酒喝多了一样伤身。”

  我接过身后易安递过来的浓茶,一口饮尽,舒了一口气道:“不妨事。”

  陈子苏道:“后来邀请的那些商人都安排在东院,公子就不必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道:“我还是亲自去一趟,那些人毕竟抱着攀附我地愿望而来,我不想他们扫兴而归。”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是。”

  我由易安陪同来到东苑,那帮商人能够获得我邀请入席已经是莫大地荣幸,现在我又亲自前来敬酒,一个个激动到了极点。

  我举杯道:“胤空感谢各位光临,你们是大康繁荣富强的希望,胤空仅以这杯薄酒谢谢诸位对胤空的厚爱,谢谢诸位对大康地奉献。”

  众人同时站起身来,多数的商人在大康社会中无法跻身上流,能够得到我如此的重视,对他们来说已经意味着一种认同,我和他们共同干了这杯酒后,又让易安为我满上了一杯。

  我朗声道:“大康这几年灾害不断,国力不断减退,要想国家强盛,必须先发展国内的经济,而你们便是大康经济的主力,你们是大康的脊梁,你们生意的兴隆将会带给大康兴隆,我代表大康敬诸位这杯酒,愿各位帮助大康的经济早日复苏。”

  我信誓旦旦道:“以后各位但凡生意上遇到任何的难处,可以直接来找我龙胤空,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胤空必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众商人被我的一席话说得心潮澎湃,同时叫起好来。

  我仰首将这杯酒饮尽以空杯示向众人,众人齐声欢呼,情绪热烈到了极点。

  婚宴的气氛热烈而有序,没有任何的不快插曲发生,勤王和兴王虽然素有仇隙,可是在这种场合之下,最我只能冷嘲热讽发泄彼此心中的仇恨,不会做出更为出格的举动。

  我敬完酒之后,已经是夜色深沉,王府内红灯高悬,处处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有些醉酒的宾客已经开始退场。

  我让雍王和陈子苏代我送人,易安过来提醒我,时间已经不早我应该进入洞房了。

  他扶着我到浴室中洗了一个澡,本想通过洗澡解去一些酒气,没想到热气一蒸,更觉头昏脑胀,恨不能就地睡去。这也难怪,我昨夜在养心殿不眠不休的呆了一个晚上,今日又喝了这么多的酒,酒量自然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七十一章初夜~

 

  换上一身新衣,喝完了易安端上的醒酒汤,感觉头脑稍稍醒了一些。

  易安提醒我道:“小主人,不要让王妃久等了。”

  我点了点头,起身向新房走去。

  脚步轻浮地走出浴室的房门,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刚才还是喧嚣一片的王府突然变得沉静了下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空气中带着鲜花的淡淡清香,仰望薄云轻笼的圆月,花好月圆,我和林楚儿的生活将从这吉日良辰的美丽之夜开始。夜晚神圣和静谧,充满着未知的神秘和惊喜,这一夜对我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成婚就标志着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成熟,标志着我将承担起林楚儿未来生活的责任。

  我在易安的扶持下走入新房,新房布置得庄重华丽,气派非凡,其中的一切布置都专门由宫内负责礼仪的女官统领王府内的美婢,按照皇室礼仪精心布置的,尚宫、尚寝带着一群青春秀丽的婢女布设寝居的帷幔御幛,织锦绣缎,处处都洋溢着富丽、典雅和华贵的气息。新房内,重茵铺地,四周张设屏禅,华丽的宫灯在空中悬挂着,光彩夺目宝石闪烁,照耀得洞房红彤彤的一片,红帐帐幔上的百子图流光异彩,生机勃勃,充满生命的活力,象征着世代繁衍生生不息。

  尚食女官带着美婢摆好撰品:昔、姐、樱、稻、果、宜酸等等种类纷繁的五谷杂粮,每一样的食物上都摆好纯金制成的匕奢。

  林楚儿头戴凤冠,身穿霞帔,静静坐在喜床之上,她已经在新房内等待了我很长时间。

  我在女官的引导下摇摇晃晃来到松软的喜床上,和林楚儿相对而坐。我们在女官的引导下,先进行祭祀礼,分别将韭菠、播醛、乖、裸、稻、梁放入金制祭具的斗中,敬告上苍,让请诸神和列祖列宗为我们乾坤合晋的美满婚姻祝福。

  祭祀结束后,司饰恭敬地为我们二人碰上柔软的手巾,我和林楚儿接过手巾,擦净双手。

  那尚食女官在我们面前跪倒,先品尝进献的食物,表明食物中没有毒,然后再将清美的乖、腆脊亲手授给我们食用。

  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食三饭,这不过是一种象征,林楚儿示意性地吃了一口,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这时不知怎么觉得饥饿异常,竟然几口将那碗的腆脊吃了个一干二净。

  尚食女官看得目瞪口呆,她压根没想到我能吃上这么许多。我呵呵笑道:“本王……有些饿了……”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觉着头脑越发昏沉起来。

  两位年轻美丽的尚食女官奉上热水,盟手盟爵,为我和林楚儿献上两份美酒,我饿林楚儿一身盛装,又行完祭祀之后,再郑重其事地行合香礼,这表示合二姓之好,上事宗庙,下继后世,天地和合,四海同春,最后才将和合酒饮下。

  到这个时候,礼仪性的各种仪式才算是告一段落,女官示意宫女撤去佳撰,我和林楚儿再宫女的引领下,分别到左右厢房中去掉庄重华贵的衣服,换上喜庆的常服。

  尚寝女官合尚食女官带着婢女向我们跪拜告退,掩上房门,给我和林楚儿留下了一个静谧的空间。

  我挑起盖头的一角,心中对这位即将成为我妻子的林楚儿,不觉生出几分期待。我听到林楚儿轻柔大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此刻的心情定然变得异常紧张。

  我慢慢地挑落盖头,红色丝绸轻轻飘落在地上。我不由得惊叹林楚儿动人的眉毛,细长的秀眉下一双明澈的双瞳,宛若两泓清澈的泉水,有如雕塑精品般的鼻梁下,是娇柔润泽的双唇,唇形的弧度极美,唇角微微上翘,流露出几分自信。这绝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面山,难怪当初歆德皇会产生将她纳入后宫的想法。

  当我们的目光相逢的时候,我却没有从林楚儿的美眸中感受到任何的柔情和期盼,一种难言的陌生感顿时拉远了我们的之间的距离。

  我想像中的林楚儿本应是一个温柔可人,娇羞无限的少女,可是我从她的目光中找到的只有冷静和理智,不知怎么,我忽然产生一个强烈的感觉,林楚儿并不想嫁给我。

  林楚儿美的让人窒息,却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我望着她洁白无暇的俏脸,慢慢坐在喜床对面的座椅上。

  “你不开心?”我静静地问道。

  林楚儿的表情冷漠而平静:“楚儿没有不开心。”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干了。

  林楚儿默默地站起身来,为我将茶杯添满,然后重新回到喜床上坐下。

  我喝干了茶杯,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从今晚开始我们便要终生相守在一起。”

  林楚儿点了点头,缓缓抬起纤手,解开吉服上的纽扣。

  我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发现她的美目中闪烁着泪光,一颗晶莹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缓缓地从俏脸上滑下。

  不知为什么,郦姬的模样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胤空!我恨你!”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紧紧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双目的时候,林楚儿已经脱去了外衫,轻纱制成的内衣隐隐露出她雪白的冰肌玉肤,让我更加的心动,只要我走过去就可以轻易的占领她的娇躯。

  而我却又看到了她的泪光。

  我没有说话,慢慢地站起身来,林楚儿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恐的目光,这目光宛如利箭般射中了我的内心,我强制压制住内心的悲哀和愤怒,猛然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我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对林楚儿下手,这并非是因为我人性中善良与自尊在作祟,而是我看到了林楚儿的目光。她的目光中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和悲凉,我仿佛看到了郦姬故事的重演,我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去面对她,在她的面前我忽然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屠夫。

  守在门外的美婢看到我出来都是一愣,她们又不敢过问,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垂下头去,我怒吼道:“都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

  易安并没有走远,听到动静慌忙赶了过来,他示意那帮美婢退了下去,这才低声道:“小主人为何不回去休息?”

  我冷冷道:“没有心情!”

  易安一时语塞,好半天才道:“可是今晚是……”

  “我去书斋休息!”

  来到书斋的门前,我郁闷的心情丝毫未减,推门从橱柜中找出一坛美酒,拍开泥封对嘴喝了起来,火辣的酒水下肚,酒入愁肠愁更愁,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愤怒并不是因为林楚儿。郦姬已经成为我内心中难解的情结,我开始反思,自己对待她是不是太过残酷?对燕琳、慧乔、思绮,甚至对几次害我的晶后我都甘愿冒险付出,唯独对郦姬从未有过任何的回报。

  郦姬的命运比起她们任何一个都要可悲,她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为了我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而我又为她做过什么?甚至在离开大秦之前,连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我是不是太过残酷?

  从林楚儿的眼中我又看到了郦姬临别之时的眼光,这眼光轻易触及了我内心深处的隐痛。

  我踉踉跄跄地来到地窖之中,守在地窖外的唐昧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慌忙上前扶住我道:“公子,你喝多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唐昧向地窖内走去。

  走入地窖便听到燕琳凄楚的哭泣声,延萍守在她的身边正在苦苦劝慰。

  听到脚步声,延萍抬起头来,她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伸出食指放在嘴唇,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延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地窖。

  我慢慢地关上了窖门,来到燕琳的身边坐下,她仍然抱着双膝,俏脸埋在膝盖上抽抽噎噎地哭泣着。

  我的内心充满了歉意,放下酒坛,轻轻拍了拍燕琳的肩头。

  燕琳慢慢抬起头来,美目早已哭得红肿,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随即马上又转变为极度的愤怒。

  她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我的胸口,一拳又一拳,我默默地承受着,直到燕琳打累了,她方才扑到我的怀中‘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轻轻吻着她的俏脸:“傻丫头……我这不是来了……”

  燕琳痛哭道:“胤空……你……好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不要我……我便去死了……”

  我紧紧抱住她的娇躯道:“乖琳儿,我何尝说过不要你的话来着?”

  燕琳强自忍住眼泪道:“可是你为何要纳妃?”

  我用袖口擦去她脸上泪痕道:“我纳妃并不是不要你了,你当初也知道,瑶如也是我的妾侍,为什么她你可以接受,而不能接受我今日纳妃呢?”

  燕琳用力咬了咬下唇道:“可是你并没有跟我商量过……”

  我轻吻她娇艳的嘴唇道:“我身为大康的皇子,父皇赐婚我自然无法拒绝,当时你人还在中山国,我便是想找你商量也不可能。”

  燕琳这才渐渐消了气,轻声道:“可是你今日为了纳妃竟然把我关在这地窖之中,分明是喜新厌旧。”想到这里她顿时又火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我痛得惨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脑袋重重撞在墙壁之上,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昏了过去。

  燕琳看到我的模样,吓得手足无措,紧紧抱住我身躯道:“胤空,你没有事情吧,千万不要吓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地上的酒坛道:“琳儿,我们分别许久,陪我喝个一醉方休。”

  我和燕琳边喝边聊,我本来就已经醉了,没喝两口眼前便摇晃起来,我搂住燕琳的娇躯傻笑道:“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强暴我的情形?”

  燕琳大羞,俏脸绯红地轻声啐道:“你这淫贼,分明是你……”说道一半,大概是想起当时的情形,内心之中春情萌动,将螓首紧紧贴在我的胸前,柔荑伸入我的衣襟之中,轻轻抚摸着我健美的躯体,娇声道:“你是我的,我愿意如何待你,便如何待你,便是现在要再强暴你一次,你又敢如何?”

  燕琳的话语让我大感刺激,我故意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捂住胸口道:“你若是真敢如此,我便大声呼救。”

  燕琳妩媚一笑,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玉腿横跨在我的身上,娇媚道:“你想叫便大声叫,没有人敢来救你。”

  “我好怕……”

  燕琳俯下娇躯,灼热的樱唇已经堵住我的双唇,香舌轻轻吐入我的口中,略带酒香的温柔撩拨着我的唇齿。

  她逐一解开我衣袍的纽扣,樱唇沿着我的嘴唇逐一吻落下来,一种难以描摹的愉悦感充满了我的全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环围住燕琳的纤腰,一把扯脱她的裙带,伴随着燕琳的一声轻呼,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燕琳美眸之中早已充满了诱人的情欲,她轻声道:“现在究竟是谁意图强暴?”

  我的手抚摸在她细腻滑润的纤足之上,沿着她玉腿优美的轮廓将长裙缓缓掀了上去,燕琳的娇躯忍不住一阵轻颤,星眸半睁半闭地看着我,不知怎么,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了下来,猛然推在我的前胸之上,我猝不及防之中被她推倒在地上,愕然道:“你做什么?”

  燕琳柳眉倒竖道:“胤空,你这个无耻的淫贼,定然是你的那个王妃不让你碰她,你方才回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是你呼来唤去的奴隶吗?”

  我伸手还想抓住她,燕琳羞怒之下,抓起地上未喝完的那坛酒,向我兜头浇落下来。

  我搂住她晶莹的小腿,将她再度扑倒在地上,和她厮缠在了一处,我们的身上沾满了美酒和灰尘。

  燕琳狠狠揪住我的耳朵道:“淫贼,你若是敢对我用强,我就大声呼叫,让这整座王府兜知道你的禽兽行径……”

  我不待她说完,舌头已堵住了她的樱唇,手深入她的衣衫内拨开她的肚兜,握住了她的丰胸,指尖揉动着她的蓓蕾。燕琳用力撕扯着我的头发,试图将我从她的身上掀翻下去,我忍痛道:“琳儿,你在我内心中的位置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真正期望的新娘是你。”我充满柔情的话,顿时击中了燕琳的芳心,她的目光渐渐软化了下来。我吻住她的樱唇,燕琳终于吐出了柔软的舌尖任我吸吮,在我全力热吻下,她的芳心完全被我软化,伸出玉臂紧紧抱住我的腰身,娇躯和我的躯体死命厮磨着。

  我再次撩起了她的裙摆,当我的大手抚上燕琳柔滑细腻的大腿时,她的娇躯发出一阵轻颤。我的手顺着她大腿内侧继续探去,燕琳似乎又有些抗拒,她的玉腿夹住了我的手,试图阻止我进一步的举动,我的身躯强硬地挤入了她的双腿之间,伴随着我的一声低吼,迅速点燃了我们彼此情欲的火焰。

  燕琳没有呼救,她的呻吟和喘息兜表现得相当克制,她的激情比我想像的更加激烈,我们这一夜抵死缠绵,用我们的身躯倾诉着彼此间深深的眷恋。

  难怪说女人是疗伤的良药,经过和燕琳的数场缠绵,我心中的郁闷的确已经减轻了许多。

  连续两个夜晚都未能安寝,我的确有些疲倦,躺在燕琳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燕琳趴伏在床边,看来她一直守候着我,心中一阵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拥有这么多爱我的女人,我又何必太在意那个林楚儿,她只不过是我达到政治目的的一个工具,无论她对我有没有感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轻抚了抚燕琳的长发,着细微的动作却将她惊醒,燕琳温婉笑道:“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睡了多久了?”

  “地窖内暗无天日,我又怎会知道?”燕琳的回答让我又是一阵内疚。

  她忽然抱住我的身躯道:“胤空,我错了。”

  我愕然道:“琳儿,你莫不是发烧吧?”

  燕琳轻声啐道:“你才发烧哩。”她随即又道:“你身为皇子,考虑的事情一定很多,我应该多多体谅你的苦楚。”

  我摸了摸后脑勺,真实太阳从西边出来,短短的一夜功夫,这刁蛮公主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是故意在阴我吧?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燕琳笑道:“你好重啊,昨晚把你弄到这张床上,我差点没累死。”

  我一脸坏笑道:“怎么昨晚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都没说?”燕琳红着俏脸揪住我耳朵道:“淫贼,你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慌忙讨饶,燕琳这才放开我的耳朵,轻声道:“你昨晚好可爱啊,做梦都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心中暗道:“会有这回事?看这丫头陶醉的样子,还不知道我说了怎样的一番话?”这样也好,至少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我趁机搂住她香肩道:“琳儿,这些日子,我内心矛盾到了极点,此次纳妃之事实则是我父皇一手安排,我对那林楚儿并没有半分的感情。”这我说的倒是实情,未见到林楚儿之前那我对她是一片陌生,见到她之后这种陌生感反而更加深重。

  燕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苦楚。”

  我叹了口气道:“当初我让唐昧带你直接前往北疆,便是不想让你来陪我承受这种痛苦。”这句话多少有点虚情假意的成分,我之所以让唐昧带她前往北疆,是害怕她在婚礼当天闹事。

  燕琳美目之中泪光闪烁,显然是感动之极:“我知道……”她主动奉上香唇道:“我已经决定了,今日便随唐昧离开这里,省得你难做。”

  我内心之中如释重负,燕琳要是先前往宣城定然解决了眼前的一个窘境,不过她要是见到云娜几个,恐怕更要醋意滔天,不过以云娜的智慧和手腕对付燕琳应该不难,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她去做吧。

  我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搂住燕琳恣意爱怜,没想到又勾起了小妮子的情火,将我推倒在床上,又是一番云雨,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我放开。

  走出地窖竟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唐昧仍然守在地窖的入口处,看到我出来,他脸色古怪地看着我道:“公子醒了?”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将燕琳已经同意前往宣城的事情说了,让唐昧今天便悄声无息地将燕琳护送出去。

  在等我的并不仅仅是唐昧,易安看起来比唐昧还要焦急,看到我后慌忙冲上来道:“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出来了。”

  我呵呵笑道:“什么事情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易安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阳道:“你看看都是什么时候了,今天按例你和王妃要到宫中去敬茶的!”

  “糟糕!”我重重地拍了拍脑袋,昨晚喝得太多,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要是正午之前赶不到宫内,肯定要招人笑话。

  慌慌张张地沐浴完毕,换好衣服,前往新房去接林楚儿。

  林楚儿换上了一身刺绣精美的红色宫装,越发显得美艳动人,她仍然以昨晚的姿势,美眸默默望着窗外。

  我关上房门低声道:“我们要马上去宫中敬茶。”

  林楚儿缓缓回过头来,她轻声道:“我不去!”

  “什么?”我不由得怒上心头,她这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吗?我冷冷道:“你现在是平王妃,去不去恐怕由不得你!”

  林楚儿却不见任何的畏惧,美眸盯住我,缓缓展开了手中的白色丝帕。

  我这才明白了她不去的理由,昨夜是我们的洞房之日,按例要将林楚儿的处子落红留在这丝帕之上,今日入宫后由皇后亲自检验。

  我昨晚根本未和她洞房,又哪来的落红?如果这样入宫,更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也许皇宫会认为林楚儿本非完璧,麻烦只会更大。

  我有些焦急地看了看窗外,脱口道:“来不及了!”

  林楚儿俏脸微微一红,这句话在她的耳中定然成为了另外一种含义。

  我从腰间抽出弯刀,掳起衣袖,在小臂上迅速割了一刀。

  “你……”林楚儿失声娇呼,马上又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从她手上拿过丝帕,将手臂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沾染在了丝帕上面,也许是我这一刀割的太深,鲜血流了一大滩。林楚儿咬了咬下唇,又从袖中掏出丝帕为我将伤口包扎好。

  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和林楚儿来到皇宫的时候,幸好还未到正午,歆德皇和静德妃早就在永寿宫等着我们。我诚惶诚恐地拉着林楚儿跪下叩头:“孩儿来迟,还望父皇、娘娘恕罪!”

  静德妃笑道:“年轻人新婚燕尔,睡得晚些也是难免的,再说你们毕竟没有晚了敬茶的时候。”她起身携住林楚儿的柔荑,两人垂头走入帷幔之后,看来是去检验我和林楚儿的战果去了。

  想想那块丝帕上面的鲜血的确有些太多了,这静德妃是不是会觉得我比较野蛮呢?不懂得体恤她的这个宝贝外甥女儿,我的唇角不自禁泛起一丝苦笑。

  不多时静德妃满面微笑地和娇羞满面的林楚儿出来,不用问她一定是问了某些难于启齿的事情。我内心暗自感叹,自己居然沦落到要割破手臂伪装落红的地步,要是让云娜她们知道,定然要传为笑谈。

  静德妃和歆德皇重新落座,我这才和林楚儿两个向他们敬茶。

  歆德皇目光始终打量着林楚儿,我虽然对林楚儿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看到歆德皇近乎猥亵的目光,内心中仍然愤怒到了极点。

  静德妃笑道:“你们已经是夫妻,以后要抓紧时间给我生几个孙儿。”

  我恭敬道:“娘娘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林楚儿俏脸又是一红。

  歆德皇色迷迷看着她道:“楚儿,胤空待你如何啊?”

  林楚儿看了看我,羞涩地垂下头去,轻声道:“启禀父皇,殿下对楚儿好得很。”

  没想到她还挺会做戏,到底是翼王的女儿,果然见多识广。

  静德妃本想留我们在宫内吃饭,我借口府中还有事情,和林楚儿离开了永寿宫。我其实是怕逗留太久让他们看出了端倪,再者说我实在受不了歆德皇那可恶的眼光,林楚儿毕竟是我的妃子,他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得。

  我和林楚儿走出永寿宫的时候,她的目光停滞在前方的莲花水池上,眼眸迷离而缥缈,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这次回过神来,伴在我身边默默地向宫外走去。

  我们虽然共处一车,却很少交谈沉默有些时候更像是一种对峙和抗争。我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对着一位绝世美女无话可说,更没有想到她还会是我的妻子。

  途经东正街的时候,林楚儿拉开了车帘,遥望车外的街景,我依在车厢内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

  林楚儿忽然道:“停车!”马车缓缓停下。

  我微微一怔,睁开双目,却见林楚儿推开车门走下车去。

  我好奇地跟着她走下车,却见她婷婷走向路边的一个捏面人儿的小摊,拿起其中一个面人,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她的笑容宛如嫣然绽放的春花,明媚而娇艳,我的心弦不禁怦然一动。

  恍惚之中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好像那女孩手中也拿着一个面人,笑盈盈地在冰面上行走。

  林楚儿身边自然不会带钱,我示意易安拿出碎银帮林楚儿付了帐。

  林楚儿向我投过一丝感激的目光,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骤然充满了我的内心,我豁然抬起头来,却见对面屋顶之上,一名白衣男子拉满弓弦,瞄准了林楚儿的后心,一支贯注全力的羽箭已经离弦而出。

  车昊,他仍然没有离开康都。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已经明白了他的真正用意,他要用同样残酷的手段来报复我。

  “小心!”我大吼一声,全力扑倒在林楚儿的身上,我的身体竭力做出一个侧旋的动作,羽箭的镞尖,顿时偏离出我的要害,但仍然从我的右肩贯入,痛彻骨髓的疼痛让我用力咬紧了牙关。

  我的左手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刀,出于本能地向后挡去。

  车昊在射出那一箭的同时,身躯已经如大鸟般从屋檐上飞身而下,长剑斜行向下,试图一剑洞穿我的后心。

  我在东胡长期艰苦的磨砺在这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我对危险的嗅觉和应变能力都已进入了一流的境界。

  右肩的伤势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动作,左手刀并非我的擅长,,无论是力量和技巧都明显地打了一个折扣。

  车昊全力击出的一剑震的我手臂微麻,我连退了三步,方才卸去他这一剑的力量。

  我的护卫慌忙冲了上来,他们显然不会是车昊的对手,我冷静道:“保护好王妃,这里我来应付!”

  车昊的唇角浮起一丝残酷的笑容:“死到临头,还要冒充英雄!”

  我猛然将长刀深深插入青石地面之中,咬住下唇,猛然折断了仍然插在右肩的羽箭。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1-04
~第七十二章倾心~

 

  车昊阴冷的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钦佩之色,他并没有趁机发动对我的进攻。

  我冷冷道:“皇城护卫军马上就会到来,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志在分散他的心神。

  车昊冷笑道:“我此次回来,便没有打算活着离开。”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逼人的杀气从他的身上瞬时弥散到方圆两丈的地方。

  鲜血仍然从我的伤口处不断向外渗出,我的目光坚毅而铎定,双手牢牢握住鳄鱼皮包裹的刀柄,全身的内力一触即发。

  伴随着我和车昊的同时一声大吼,刀剑再度相交,我脚下的青石因为承受巨大的压力,从中裂开。车昊的攻击有如疾风骤雨,不给我任何喘息之机。

  我艰难地格开他手中长剑,低声道:“慧乔仍然活在这个世上!”

  车昊的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骗我!”他出手不见任何的留情,一个弧形的旋劈斩向我的左腿,我反挑起他的这一剑,刀剑相交他突然乏力,一股潜力沿着

  我的刀身传了过来,我只有用后退来化解他的力量。

  车昊冷哼了一声,再次挥出长剑。

  我只需再撑个片刻,皇城护卫军就会赶来。

  长剑在我的眼前幻化出数十点凄迷的光圈,着数十点光圈骤然向正中收缩压榨而来,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织成一面寒光凛冽的剑网。

  我瞅准他的左肩所在,一刀猛劈了过去,试图逼他回剑招架,车昊竟然不闪不避,唇角泛起极其残酷的冷笑,我忽然明白,他此击分明是抱定同归于尽之心,只可惜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刀剑错身而过,我长刀若是劈中他的的肩头,他的剑锋势必插入我的心脏,一个不怕死的对手才是真正可怕的,车昊早已对生命没有任何的留恋,而我却对生命充满了期望,两种不同的心思,注定我的失败。

  我放弃了这一刀,连续向后退去,着恰恰是我最大的失误,车昊又岂会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长剑瞬息之间只距离我的前胸不过两寸的距离。

  我内心中感到一阵绝望,对生存的渴望让我丧失了昂扬的斗志,我已经不再是东胡那个冷酷无情的冰豹。

  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剑光阻隔在剑锋的前方,一个巧妙地横拨将车昊手中的长剑带离了原来的方向。

  林楚儿手握利剑,静静出现在我的身边,美目之中露出平静的光芒,是她在生死存亡之时,挽救了我的性命。

  车昊的表情显得错愕之至,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平王妃居然还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

  获得喘息之机的我重新擎起了长刀,林楚儿的及时出手,让力量的对比顿时改变。

  我手下的护卫,掏出弩箭对准了车昊。

  数百名皇城护卫军从街道两侧涌向了我们的方向。

  车昊已经失去了刺杀我最佳的时机,这时街道屋顶的上方也出现了数百名黑甲武士,齐齐用弩箭对准了车昊。

  几十名护卫军冲上前来将我和林楚儿护在核心。

  危险终于过去,我冷冷向车昊道:“你不会再有机会。“

  我在林楚儿的搀扶下转过身去,冷冷道:“格杀勿论!”

  羽箭如飞蝗般向车昊射去,与此同时他的身躯猛然向街边的民居冲去,那堵围墙竟然在他的冲击下顿时倒塌,整个人消失在那所民居之中。

  看来他事先便在这民房的围墙之上做过手脚。早就将可能出现的恶劣形势估计在内,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低声向易安道:“通知皇城护卫军,决不可让车昊从康都逃走。”

  知道我在途中被人暗算,歆德皇特地让周渡寒过来看我,因为羽箭被我折断,费了好半天才将镞尖从左肩的肌肉中取出。

  周渡寒确信这羽箭上没有喂毒,方才放下心来。

  车昊虽然恨我,但他却不是一个卑鄙小人,这种下三滥的行径他还不屑为之。

  侍女打来热水,林楚儿亲自为我擦去身上的血迹,她显然也没有想到,我的身上竟会有这么多的伤痕,美目中流露出惊奇的神情。

  为我擦拭胸前血迹的时候,林楚儿却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娇呼。我微感诧异地看了看她,却没有想到她一双美目紧紧盯住我的胸口,许久都未曾离开。

  我心中大感好奇,难道我的胸脯就这么好看?连冷若冰霜的林楚儿也禁不住我的诱惑?随之我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发现林楚儿的目光是盯在我胸口悬挂的护身符上面。

  这护身符是我母亲给我的,应该是手工雕制,手工并不精美,从我出生起我便将它始终戴在身上,由于年月久远,木质已经显得陈旧。

  林楚儿轻声道:“你……你是……”她显得异常激动,诱人的胸膛不住起伏。

  我笑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是不是今日受了惊吓的缘故?”

  她忽然道:“你小的时候是不是救过一个小女孩的性命?”

  我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林楚儿又道:“你这尊护身符的后面最早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浮萍的萍字?”

  我不由得惊诧莫名,要知道这个秘密只有我和母亲知道,那个萍字早就已经被我抹去,重新在上面刻上了一个平,她又怎会知道?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磨去这个萍字的时候,有没有人在你的身边?”林楚儿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脑海中霍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梳着小辫的女孩问我:“小哥哥,你明明是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叫一个女孩的名字?”

  另一幅画面再次浮现而出,一个红衣服的女孩从莲花池裂开的冰面上掉了下去,那个男孩不顾寒冷,跃入水中将她救起……

  那男孩将手中的面人递到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手中……

  静德妃拿起竹杖狠狠抽打在男孩的后背:“说!是谁将小叮当推倒了水中?”

  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断我终于联系在了一起,难怪我对林楚儿总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却总是想不出究竟发生过什么,因为我从小便尝试着忘记身边的不快,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救起的小女孩就是林楚儿。

  我呆呆地望着林楚儿,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件事她会记得如此深刻,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旧牵挂着那个将她从莲花池中救起的男孩,而那个男孩就是我。

  “小叮当……”

  “萍哥哥……”林楚儿的美眸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这件事还有追溯到十多年前的时候,我在皇宫中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在永寿宫外莲花池的冰面上玩耍的时候,冰面突然崩裂,她从上面掉了下去,周围又无其他人在场,正好经过的我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救起了她。

  我还记得当时带着她躲在御花园的假山中升起火堆烤火,烘烤衣物,就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我胸前的护身符,看到了后面的萍字,还称呼我叫萍哥哥。

  当静德妃找到我们的时候,狠狠打了我一顿,我为了避免母亲担心,自己尝试着忘记这件事,而这件事在我记忆中也越来越淡,甚至于若干年后在皇宫中再次见到林楚儿的时候我已经记不起她便是那个落水的女孩。

  我微笑道:“我现在方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都很不开心,原来在你心中只有那个萍哥哥的位置。”

  林楚儿俏脸绯红地垂下头去,原本冷漠的美眸中充满了羞涩和柔情,她也没想到自己芳心中的那个萍哥哥会是我,先前的隔阂与冷淡在顷刻间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幸福与甜蜜。

  林楚儿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打开自己的首饰盒,从中取出一个早已风干退色的面人,来到我的身前道:“你当年送给我的面人儿,我一直留在身边。”

  我内心中一阵难以描摹的感动,我从未想到幼年时的那件事会一直影响林楚儿到现在。

  我微笑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当年掉入莲花池的那个小女孩儿竟会是你,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

  “我不会!”林楚儿轻声道。

  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荑,林楚儿美丽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心扉的嫣红,她缓缓坐在我的身边,鼓足勇气,终于将螓首主动靠在我的肩头。

  门外响起易安的声音:“小主人,雍王千岁来了。”

  我这才依依不舍的和林楚儿分开,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林楚儿担心道:“可是你的伤……”

  我微笑道:“不妨事,皇叔找我恐怕还有其他的事情,在这里见他有些不敬。”

  林楚儿小心地为我披上外袍。自从得知了我便是她心中的萍哥哥,立刻表现出伊人所有的柔情,我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当年救她的那个男孩是我,如果不幸是我的某位皇兄,我岂不是要终生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中,多日以来胸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来到一旁的客厅,雍王早已在那里等了半天,看到我过来,慌忙起身道:“皇侄,你感觉怎样?”

  我笑着携着他的手坐下:“皇叔放心,只不过是一些皮肉之伤,没什么事情。”

  雍王这次放下心来,他压低声音道:“陛下听说你被暗算的消息,颇为震怒,刚才将你的那些皇兄召了过去,狠狠骂了一顿。”

  我倒没有想到歆德皇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父皇怀疑我的这次被刺与诸位皇兄有关?”

  雍王道:“皇城护卫军没有抓到行刺你的杀手,却抓到了几名不相干的人,将他们交到了左相国的手中,严刑逼供之下,听说已经有人承认是自己刺杀了你。”

  我眉头紧皱,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落在左逐流的手中。

  雍王道:“左逐流向来都是力挺勤王胤礼,我担心他会不会借机将矛头指向兴王。”

  我点了点头道:“胤空,你父皇一生之中最为仇视的便是兄弟之间的相互仇杀,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我马上入宫,向父皇当面禀明此事。”

  雍王道:“我先去相国府探听一下消息,搞清楚左逐流这次真正的矛头指向。”

  雍王刚刚离开,我将陈子苏叫来,把现在的情形向他讲了一遍,陈子苏也大感不妙,叹道:“公子,这左逐流八成是想趁机大做文章,无论这次他的矛头是不是指向兴王,宫廷内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浪。”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有这种预感,所以要马上面见父皇,尽量将此事化解。”

  陈子苏摇了摇头道:“按照你刚才所说,左逐流势必要将这场大火点燃,究竟要烧到怎样的程度,恐怕很难控制。”

  回到房间,林楚儿看到我神情凝重,担心地迎了上来:“殿下,有什么事情吗?”

  我笑道:“没什么事情,父皇担心我的伤情,我还是亲自入宫去一趟,面见父皇省得他为我担心。”

  林楚儿美眸中闪过一丝怀疑之色,我的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她轻声道:“我陪你去。”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们父子之间还有一些私事要谈,你还是安心在家中等我。”

  一个‘家’字将我们彼此的那颗心又拉近了许多。

  林楚儿亲手帮我换上朝服,一直将我送至王府的大门之外。

  看到林楚儿难舍难分的模样,我内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激荡,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苦恋了我十年之久,冥冥中仿若一切注定,看来她注定要成为我的新娘。

  来到皇宫我才知道所有的皇子皇孙都被召集到‘崇德殿’训话。我和易安来到的时候,歆德皇正在殿内怒吼着,我并没有惊动他人,悄然在‘崇德殿’的一角站定。

  歆德皇怒吼道;“朕生平最恨的就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发生在你们这帮不孝子的身上。”

  他激愤之下重重一拳捶打在面前的龙案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在场大部分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

  我心中暗自不屑,歆德皇当年为了坐上这个皇位,何尝不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身为三皇子的他残杀了自己的十余名兄弟方才成为了大康的皇帝,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我们?

  歆德皇道:“此事我已经查出眉目,究竟是何人主使那杀手早已招认。”他目光冷冷向人群中扫去,目光所到之处,众皇子一个个垂下头去,每个人都生恐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我站在角落,歆德皇并没有留意到我已经来到这里,可是我却感到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抬起头来正迎上一双阴冷而深邃的眼眸,左逐流静静站在歆德皇的右首,目光专注地盯在我的身上。

  我平静地和他对视着,过了许久,我们的唇角同时露出一丝微笑。

  歆德皇道:“我希望主使这次刺杀的人给我站出来,如果继续隐瞒下去,休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我微笑着向左逐流点了点头,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恭敬道:“父皇!孩儿有几句话想说。”

  所有人这才留意到我的出现,众皇子的脸上有人欣慰,有人紧张,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此时出现的目的。

  我正要行跪拜之礼,歆德皇摆了摆手道:“你身上有伤,今日便免了,赐座!”看得出他对我还是颇为关怀。

  我却摇了摇头道:“孩儿不敢坐。”

  歆德皇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环视跪在地上的诸位皇兄道:“胤空想问父皇一句,我的这些皇兄究竟所犯何罪,要始终跪在这里?”

  歆德皇冷冷道:“左相国已经查出,其中有人和这次的刺杀有关。”

  我故作惊奇地哦了一声,然后望向左逐流道:“左相国行事果然雷霆万钧,胤空刚刚遇刺你便找到了凶手,可不可以让胤空先确认一下凶手的身份?”

  左逐流笑道:“直接下手的那名杀手还未找到,抓住的只是他的同党。”

  我呵呵笑道:“只可惜左相国似乎漏了一个关键的人物。”

  歆德皇和左逐流同时问道:“谁?”

  我上前走了两步在勤王和兴王之间跪了下来:“我!”

  歆德皇皱了皱眉头道:“胤空,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大声道:“父皇既然以为刺杀我的主使人便在我的皇兄之中,您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杀我?”

  歆德皇冷笑道:“也许是看到我这些日子对你恩宠有加,心生嫉意,想除掉你这个障碍。”

  我微笑道:“按照父皇的说法,我岂不是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成为刺杀的主谋?”

  歆德皇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胡说,天下间哪有自己找人刺杀自己的道理?”

  “有何不可呢?孩儿若是找人制造出刺杀自己的假象,便可以让整个皇室风声鹤唳,让我的诸位皇兄人人自危,我也有可能事先与其他人密谋,借此机会除去我的某位皇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左逐流,左逐流的脸色变得阴冷之极,他已经明白我此次带伤前来的本意,我绝不会让他利用我的这次被刺制造良机,趁机对付其他的皇子,为勤王的未来扫清障碍。

  我的话让歆德皇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身躯向后靠在龙椅之上,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我的诸位皇兄这时才放下心来,他们终于明白我并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而是想奉劝父皇化解这场危机。

  歆德皇的目光久久凝视着桌上的那份证供,不用问,上面一定写着我的某位,或者某几位皇兄的名字。

  一直没有说话的左逐流此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平王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那份证供还请陛下三思,不要被某些人借着这次刺杀事件故意制造混乱。”他见风使舵的功夫果然一流,看到风向不对,马上站出来将自己的责任抹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候,翼王林悲风大步从宫外走了进来,他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拜见过歆德皇之后,大声道:“听说陛下已经找到指使刺杀的幕后真凶?”

  左逐流微笑道:“翼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是几个可疑的人选,陛下正在怀疑那几名凶手证词的可信性。”

  翼王林悲风点了点头道:“陛下圣明,定然不会被某些奸佞小人蒙混视听。”

  左逐流看了看我,意味深长道:“我还未来得及恭喜翼王,您的这位快婿果然是人中龙凤,便是在诸位皇子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想必翼王现在开心得很吧?”他位高权重,深得歆德皇宠幸,居然敢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志在挑唆众人对我的敌视之心。

  林悲风冷笑道:“开不开心只是我林悲风自己的事情,左相国好像不能代替我吧?”

  左逐流干笑了两声,他虽然无意将女儿嫁给我,可是在外人看来,他在和林悲风的比拼中却输了一场。

  歆德皇示意身边太监点燃烛火,将手中证供凑在那烛火之上点燃,众皇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歆德皇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追究此事。

  左逐流和林悲风齐声道:“陛下圣明!”

  歆德皇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皇子站起身来,他目光转向我道:“胤空,你的伤势怎样了?”

  我恭敬道:“启禀父皇,孩儿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多谢父皇挂怀。”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你们都是我的皇儿,在我心中都是同样重要,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们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只有兄弟和睦大康的社稷才会稳固,你们才能辅佐朕让大康重新回到昔日鼎盛的时候。”

  我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时至今日,他还意识不到这些争端真正起因便是他自己,丝毫没有退位让贤的念头,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只会让皇子之间大争斗越发激烈。

  左逐流道:“陛下,今日之事虽然就此结束,可是臣却感到一阵忧虑……”

  歆德皇道:“左相国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左逐流这次阿大声道:“陛下,你还记不记得大康建国之初分封诸王的方法?”

  歆德皇微微一怔,花白的眉毛紧紧锁在了一起。

  左逐流所说的分封诸王,乃是大康建国之初盛行的方法,大康帝王将疆域内的土地分封给诸位皇子,让他们负担起治理国家的责任。可是这件事随着后来的变乱而瓦解,平定叛乱以后,封王仍然继续,分封土地却开始局限于政绩卓著的皇子之中,到了歆德皇这里,由于他对专权的嗜好,即便是封地也仅仅局限于大康的边远地区,对皇子来说并非是一种奖赏,反而意味着一种贬逐,我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左逐流道:“陛下,臣以为当年封邑之所以引起叛乱是因为将兵权下放给诸王的缘故,陛下可以在原有的方法上进行变通。”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臣一直以来都在研究封邑的可能性,详细的方案已经列在上面,还请陛下过目。”

  太监接过奏折转呈给歆德皇。

  左逐流又道:“臣之所以会产生封邑的想法,是因为看到了平王身上所发生的可喜变化。诸皇子之中虽然以平王殿下的年纪最幼,可是现在殿下的处事为人,目光韬略隐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许多位皇兄,这便是历经锤炼和养尊处优的区别所在。”他这句话明褒暗贬,志在将我孤立于众皇子之外。

  林悲风道:“左相国的提议不无道理,让诸位皇子出去锻炼不但对他们自身有好处,也可以对大康治理有帮助。”

  左逐流稍感诧异地看了看林悲风,他也没有想到一向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翼王居然能够赞同自己的提议。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我会好好考虑封邑的事情,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各自散去吧。”

  众皇子走出崇德殿,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如果歆德皇真的采纳左逐流封藩的提议,他们恐怕都要像我这样一个个被放逐于康都之外。

  翼王在身后喊住我,我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向他道:“岳父!”

  “伤势严不严重?”

  我摇了摇头道:“岳父请放心,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翼王道:“我送你回府。”

  出了皇宫,我和翼王登上了他的马车,易安和手下驱车远远跟在后面。

  翼王道:“胤空,我很高兴你能够从大局出发,避免了一场宫廷嘎风波。”

  我叹道:“那名刺客乃是当年我在秦国之时得罪的一个仇家,他所针对的根本就是我个人而已,和其他皇兄本来就没有关系。”

  翼王双目流露出愤愤之色:“可是有些人未必会这么想,左逐流今日分明是想将这次的刺杀事件演变成一场清除异己的机会。”根据他现在所处的立场,一定是认为左逐流想把矛头指向兴王龙胤滔。

  我低声道:“身为歆德皇的儿子,有时候未必会比普通百姓的孩子更为幸福,权力这两个字轻易就可以抹杀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我喟叹道:“这件事平息之后,我马上就带着楚儿前往宣城,那里虽然偏远,可是比起这尔虞我诈的康都要自由许多。”

  翼王凝视着我的面庞许久方才点了点头。

  我有些奇怪道:“孩儿有一事不明,刚才在崇德殿上,左逐流提出封邑之事,您为何表示赞同?”

  翼王向后靠在车厢上,微笑道:“胤空,封邑之事非同小可,左逐流胆子再大,他也不敢在今日这种场合下提出封邑之事。”

  我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望向翼王道:“难道是父皇……”

  从翼王的严重我已经找到了答案,今日真正想借机掀起风波的并不仅仅是左逐流一人,我忽略了歆德皇的存在。左逐流提出封邑,而背后的主使者却是歆德皇,他根本就无意于现在传位,留我们这帮皇子在康都之中,终究是一个隐患,他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我们相互间的斗争,而是联合。

  我几乎被歆德皇最近表现出的老态所蒙蔽,也许从我回到康都开始,他便已经着手封邑的事情,而我恰恰不幸的被他选中成为导火索而已。

  翼王道:“一年之前陛下便提出了封邑的方案,后来因为康秦之间战争的爆发,此事搁浅,今天借着你的被刺时间,通过左逐流的口旧事重提,恐怕封邑之事已成定局。”

  我默然点了点头。

  翼王道:“按照当初的意向,除却勤王和兴王以外的其他皇子都要离开康都前往各自大封邑,估计这两日陛下就会颁布旨意。”

  我心中暗道:“歆德皇果然是老奸巨猾,这样一来,即可免去皇子之间错综复杂的斗争,也可以避免勤王和兴王二人在皇子内部拉帮结派,趁机发展坐大,有效地削弱他们二人的力量。”

  我不无忧虑道:“我的诸位皇兄之中,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勤王和兴王,他们留在康都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翼王道:“何以见得?”

  我低声道:“孩儿只是一种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其实我心中清楚之极,歆德皇八成是想让胤礼和胤滔在眼皮底下继续斗争,两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歆德皇抓住把柄,谈到自由还不如我和其他人,这件事我并没有点破,翼王虽然是我的岳丈,可毕竟他的立场在兴王的一方。

  翼王感叹道:“胤空,带着楚儿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参与到皇权的争夺中来……”

  翼王说这句话的目的在于让我明哲保身,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生在帝王之家,若想很好地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身边的障碍,成为权握天下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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