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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  作者:萧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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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1-07
六十五章 无原则的代价

    “威廉,冷静,冷静!”兰博一个简单的束手术便把的威廉高大强壮的身子贴在了墙上,然后低喝道。

    “冷静?怎么冷静?王……他都被……”威廉说到后头竟然哭了起来。可见他对王晓斌兄弟感情之深。

    “威廉,王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他报仇。可现在,需要冷静,说不定王还需要你的帮助。只有冷静了,你才能给王最可靠的帮助!”兰博虽然不是医生,但他也知道,一个医生是不能给自己的亲人或者非常要好的朋友做手术的。因为医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无法控制手中的手术刀。

    威廉哭了一会,终于冷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道:“我懂了,谢谢你,兰博。”

    “小姐,王的情况怎么样?”威廉拦住一个护士问道。

    护士连忙回应道:“威廉先生,患者身体被砍十三刀,其中两刀特严重,一刀把患者左手手筋给砍断了,连手骨都有一半砍了进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恐怕肯定是残废了;另一刀则在脸上拉了一刀,不过别担心,现在的医疗技术,应该不会留下伤疤。患者体内还有迷幻药,是一种烈性春药。”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威廉大声咆哮着。

    对一个医生来说,挑了手筋,就再也无法上手术台。虽然王晓斌表面上一个中医师,可实质上他却不折不扣地是个顶级外科医生。

    “对不起,威廉先生。中国的法律绝不容许有任何人逍遥法外,但请你克制自己,不要触犯了中国的法律!”前来等候调查取证的一个警察好心劝诫威廉道。

    警察的话起到了刺激效果,威廉抬头喊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拳给打了过去。

    警察简单的一个侧头便闪过了威廉的拳头,同时双手快速地抓到威廉击去的拳头,然后一个熟练的擒拿手,脚下一绊,便把威廉按倒在地,然后说道:“威廉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真的希望你冷静,相信我们办案的效率和法律的公正性。”

    “呜呜……王……”威廉没有挣扎,再度哭了起来。一个如此高大坚强的汉子动静地哭,让人听着特别心酸。

    兰博拍了拍威廉,把威廉拉了起来,冷静地说道:“威廉,是凯瑟琳·莎尼卡,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陷害王!”

    曾经与王晓斌有仇,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又处处与王晓斌作对,最近又怀恨在心,只有她有这种可能。

    “凯瑟琳·莎尼卡?我们查过了,她已经与晚上十点半乘机离开。前去送行的是袁氏集团的袁超,按照袁超的说话,晚上九点他正在送凯瑟琳·莎尼卡去机场的路上。这就从时间上排除了凯瑟琳·莎尼卡和袁超作案的可能。”刚才把威廉按到地上的警察说道。

    “不是她?那还会是谁?”兰博不知道是在问警察,还是在问自己,双眼无神地望向了手术室门口上挂着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真他妈的爽,那个骚娘们简直太厉害了。哈哈,虽然车上没有床上过瘾,可还是值了,哈哈,全球顶级模特啊,哈哈……”袁超躺在床上恣意地狂笑着。他刚刚前不久还送走了两个来询问情况的警察。

    “对了,差点忘记了。得让那几个小子出去躲一阵子了。他娘的,也太狠了,只是让他们打一顿就好了,这帮鬼儿子竟然动不动就拿刀砍,还好没出人命……”想到这里,袁超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熟悉的电话。

    病房中,王晓斌将自己反锁着,里头不时传来物品坠地的碎响声。

    “王医生,你要冷静啊!依照现代的医疗技术,你可以完全康复的。就别担心了,养好身子先啊。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护士在门外缓声劝解着。不到一天的工夫,王晓斌就打伤了好几名医生和护士了,就算门开着,她可也不敢进去。

    “王,冷静,冷静!”兰博在外头大声嚷着。

    过了一会,里头终于没有传来声响。

    “王,你怎么了?”

    “王医生,你还好吧?”

    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王,别吓我!”兰博一脚踹开房门,冷不防一个水杯便掷了过来,连忙头一偏躲开去。抬头看向里头的王晓斌,吓得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抱住王晓斌。因为王晓斌高举起手,看样子是要砸碎了镜子,然后……

    王晓斌手缓慢地一遍遍抚摸着脸上,从额头斜下来一直拉到嘴角的伤口,怒吼道:“冷静?我能冷静吗?该死的贱人,她骗了我,也拆散了我和任儿,是她,我要让她死,你能得不到?办不到吧,那就别烦我……”

    怒吼之下,那道伤痕显得更狰狞,如同真正的恶魔临世。

    “王,这……冷静,兰博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凡是伤害你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办到!”兰博狠狠的发誓道。

    虽然已经退伍了几年,生活变得平静了,可骨子里的那股子血性仍然还在。要知道,兰博的格言便是:凡是伤害我朋友的人,一定得死。而且只有死人才不会报复,只有死人才不会再次伤害我和我朋友。

    “哎,毁了,我的人生全毁了……”王晓斌挣脱兰博,一屁股蹲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叹息着。

    “不,王,你没有毁掉。你还有朋友,比如我,还有许许多多热心的人会帮助你,你一定可以再站起来。相信自己,也相信现在的医学技术,好吗?”兰博细声劝解道。

    此刻,兰博多么希望能将陷入自闭的王晓斌从自我编织的自卑和灰暗空间唤醒啊!

    然而一切最终证明是徒劳的。每天,王晓斌仍然将自己关闭在病房中,一次次的咆哮,谁进去了都会遭到他的攻击。即便冷静了下来,也拒绝与人交流,一个人深邃地沉思着。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1-07
六十六章 亲者痛仇者快

    在这个月中,发生了很多事。

    得到王晓斌受伤消息的任儿赶来医院,被王晓斌无情地赶走了,并扔下一句话,说再也不想见到任儿。

    威廉回国了,兰博被考迪迪翁公司任命为集团保安部经理,不过当前的任务是留在中国保护王晓斌。

    那几个伤害王晓斌的小混混被警察抓住了,不过他们狡辩说,当晚王晓斌调戏小姑娘,他们义愤之下,才为了保护自己和救助小姑娘,还击了主动攻击他们的王晓斌并迫不得已下了重手。而经过调查取证,有几个人站出来证明小混混的话,并且他们口中的小姑娘出现了,她声泪俱下的谴责王晓斌的禽兽行为,并感谢了那几个小混混。

    自感学校声誉严重受损的忠恒医科大学,一纸解聘信把王晓斌给开革了,并且对外公开宣布,永不录用王晓斌。

    得到这些消息的王晓斌父母,从家里老远赶了过来。王晓斌母亲看到儿子那副鬼见愁的面孔后,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倒。而他的父亲了解了事情原由,耿直憨厚的汉子一声不吭地领着妻子回去了。临走时撂下一句话

    一连串的打击让王晓斌再也无法承受。仿佛是一夜间,便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一些?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回国后发生了一连串事情跟自己的设想差距如此巨大?他的自闭症变得越发严重起来,咆哮的时间越来越多,行为也越来越激烈。

    “哎!”兰博走了进去,叹息着将已经绝食了几天的饿软的王晓斌抱到床上。而王晓斌一碰到床,便迅速地用被子将自己严实的包裹了起来。

    兰博望了一眼,知道劝解无用,叹息了一声向外走了出去。他也累了,无论是细语劝解,还是大声咆哮,可死心眼的王晓斌就是听不进去。随着自闭时间的延长,这种状况变得越发严重。起初眼睛中还会有些光芒闪烁,最后竟然是一直的死灰,似乎再也不会为外界的事所动摇。

    “阿爸,你为什么要把关起来!我要去看王晓斌,他是我男朋友啊,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任激扬听到那么多关于王晓斌的负面消息后,痛定思痛之下,狠心便把任儿给关了起来,严禁她踏出任家一步。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找那个废物吗?难道你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强奸未遂啊。他现在是毁了容的残废,声名狼藉的,难道你还存有幻想吗?他现在已经不值得你付出了啊,任家大小姐,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任激扬在外头大声吼着。

    当初,不是老爷子开了金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任儿跟王晓斌交往的。现在老爷子去了美国,家中事情一切都归他说了算,而且最近王晓斌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足以让任激扬将他划入卑鄙小人行列,自然不会再允许任儿却找他了。

    “那些全是假的,假的,都不是真的啊……”任儿伤心欲绝地哭倒在房内。

    可她的话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她?那天晚上她亲眼看到王晓斌跟凯瑟琳·莎尼卡拥抱狂吻,难道也不存在吗?只是幻觉吗?或许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吧?任儿想不明白,不禁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而任儿相思的王晓斌呢,此刻拿出手机,想给心爱的任儿打给电话,详细地解释那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不是她所看到,也不是别人所说的。可打开手机的翻盖后,手机屏幕清晰地倒映出他可憎的面孔,于是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过了一会,动听的铃声响起,王晓斌看了看,是美国打来的,连忙接听。

    “臭小子,死了没有?”谢正平的吼声透过电话远远传过来,差点没把王晓斌给震昏过去。

    “师傅,我还没死!”王晓斌苦脸皱眉地恭敬答道。

    “没死就好了,我说小子,有什么大不了?我听说你的那档子事了,哼,我可不相信你是那种人。他妈的尽白痴,有谁会在美女如云的高档咖啡吧玩强奸少女的低智商游戏?小子,以你一贯为人和智商,师傅相信你要玩也是光明正大的通奸嘛,怎么可能会是强奸呢?哈哈……”谢正平似乎说得反倒开心了,大笑个不停。

    “喂!徒弟啊,回美国吧。师傅给你找最好的医疗机构,放心啦,就你身上那点伤很容易治好的。不就是手筋被挑了,还没断吧?那就能治好的。你脸上那点破疤,我看留着也是蛮帅酷的,有黑社会风范啊,就当是纹身好了,嘿嘿。”宋德文一把抢过谢正平的电话抢着说道。

    “师傅,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辈子算是毁了。名声臭了,学校也开除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我……”七年的师徒之情,感同父母,王晓斌一下子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竹筒倒沙子似一股脑说个没完。

    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宋德文给骂断了。只听宋德文在电话那头高声怒骂道:“狗屁,你小子要名声做什么?你在美国几时有好名声了?难道你的外号是荣誉吗?你不知道那是对人格的侮辱,是一种极度的贬低吗?徒弟啊,这年头崩管别人怎么说,你要是再这么沉沦下去,你说说看到底谁会最高兴呢?白痴,当然是害你的人了,如果你还不醒过来,那就赶紧给我去跳楼吧,当我没有过你这个徒弟。人生不就图个轰轰烈烈的,那你去死吧,轰轰烈烈的去死吧……”

    “呵呵,师,师傅,我明白了哦,我不会死的!”王晓斌听得头大,不过也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苦笑着答道。

    自己这样下去,难道不真的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自己可是恶魔啊,只有撑着,等待复仇的机会,那才是真正的恶魔啊!为什么要选择沉沦,要去选择死呢?没有理由。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1-07
六十七章 去吧,到大兴安岭

    “小子,你明白就好。对了,回美国前给我个电话,医院我联系好了,回来就可以做手术了。”宋德文一口气说完,然后把电话交给了谢正平。

    “你个老不死的,老抢我电话干什么?”电话那头,谢正平骂骂咧咧的。

    过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说徒弟,你还能走能跑不啦?”

    王晓斌一向诚实,连忙回答道:“能啊,只是手废了,路还是能走!”

    “那最好了,师傅让你去办件事情。”

    “什么事啊?师傅你尽管吩咐吧!”

    “四十岁那年,我在大兴安岭种了一批草药,托着一个比你现在还要声名狼藉的老家伙给看管着呢。你去那里帮我把草药采回来吧。哦,对了,如果那个老混蛋还没有死,就跟他学点东西吧,兴许对你有帮助呢。不过,别说师傅没提醒你,那个人有严重的自闭症,会咬人,你可得当心点,哈哈……”

    “天啦,师傅,大兴安岭?现在去吗?可现在是冬天啊?对了,那地方具体在那里啊?”王晓斌听了谢正平的话无限郁闷地问道。

    “谁还记得啊?反正就在山上呗,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三个月找不到,还是赶紧来美国吧。倘若错过了最佳治疗期,你那条手就真的要彻底废了。”谢正平语气严肃地说道。

    王晓斌自己是个医生,也算博学多才,对自己的身体如何治疗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那两个师傅的医术,虽然手筋是被挑断了,可手筋有强的弹韧性,只要有一点点连着,就是可以接上的。毕竟现在只是断了一半,现在听谢正平的话,等于证实了还有希望接续,自然不敢也不能再沉沦下去了,于是答道:“师傅,我知道了,我准备一下,然后就马上出发。”

    刚挂断谢正平的电话,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王晓斌一看显示的是“老婆”,直接按下了“拒绝接听”键,然后更是关掉了手机。而今,他谁也不想理,只想帮他师傅把事给办了。对任儿来说,他实在愧疚太多太多了,无法面对啊。

    而任儿此时多么期盼王晓斌能接她的电话,她多么希望能告诉王晓斌,她已经原谅了他。于是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打电话,可是王晓斌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好不容易打通了又是占线。不过占线起码证明开机了吧,可等不占线了,王晓斌又拒绝接听,然后就是关机。任儿失望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老公,我都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我呢?”

    王晓斌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一些,他简单地收拾了下行装,留了一封信,便从J市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就连住院治疗费也是陈云给帮付的。

    信是这样写的:师兄,谢谢你和嫂子一直以来的关照和支持,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仍然相信我是清白的。作为兄弟,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饭店就送给嫂子吧。如果嫂子不想做饭店这行,那就卖掉吧。转让书我已经办好了,已经产生了法律效力。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就此摔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彼时那些害我的人将遭遇强力的报复——晓斌字。

    陈云看完兰博送来的信后,喃喃自语道:“老婆,晓斌走了。”

    郑爽接过信,看完后叹息道:“这个傻小子,跌倒了爬起来就是了,何必要选择逃避呢?”

    陈云摇头说道:“不,老婆,他已经想通了,绝对不是躲避。他可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了,相信他,绝对不会被这丁点事给弄倒的……”

    大兴安岭,坐落在中国最北端,冬季的气温常常是零下二三十摄氏度。大兴安岭有最古老的原始森林群,现在成了新兴的旅游景点,每年有上百万国内外游客前去游历。

    现在,大兴安岭到处冰天雪地,白茫茫地一片。由于森林茂盛,不适合滑雪,因此冬天前来游览的人很少,可谓人迹罕至。

    王晓斌坐了整整两天的火车,方才从中国中部赶到了最北端的大兴安岭。

    下了火车后,难以遮蔽的寒气扑面而来,身上穿的那件羽绒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压根起不了太大作用,丝毫挡不住刺骨的寒冷。至于脖子上的围巾,那就更成了摆设,反而在寒风下不时伤到鼻子和脸。而脸上伤愈不久的那道疤,因为寒冷,一丝丝的钻疼起来,疼得王晓斌不由得倒抽凉气。

    王晓斌哆嗦着身子,好不容易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了家旅馆,才刚走进去,就听到服务员招呼道:“先生,要住店吗?”

    “嗯,是的,住店,给我来个房间,要最暖和的。”王晓斌已经冷得牙关打颤,裹着舌头说着,也不知道服务员听明白了没有。

    过了会,借着昏暗的灯光,终于发现了这家店的简陋。不过还好,总算暖腾腾的,比在外头好多了,接近僵化的身体总算又恢复了知觉。

    服务员很健谈,一边为王晓斌带路,一边说道:“先生,这时候还来旅游?真是好兴致啊。哎,你这身也穿得太单薄了吧,听你话音,是南方人吧?”

    “嗯,是的,可是第一次感到这么冷啊!”王晓斌苦笑道。J市最冷时也不过零下五六摄氏度,这里竟然是零下四十五摄氏度,不感到刺骨寒冷那可真是见鬼了。

    裹在厚厚的棉被中,在暖气的烘烤下,王晓斌的身子总算一点点恢复了知觉,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一路上的旅客都穿着那么臃肿的衣服了。哎,早知道自己也弄一身那种行头了,也不至于冻成现在这样。

    第二天,王晓斌让服务员帮忙替自己买了一套厚重的行头,这才勉强走出了屋子。

    在附近买了地图和食物后,王晓斌就开始在景区里四处走起来。可一个月过去了,景区里不仅连树都是不到十龄株的,更惶论几十年以上的药草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1-07
六十八章 谢正平,他娘的直娘贼

    “伙计,知道什么地方有种药材吗?”王晓斌没有办法,只好又回到一直住的旅馆,问相熟的服务员道。

    服务员是本地人,自然是知道的,他连忙回答道:“王先生,在东面和北面的森林里有,不过离这里很远的。你要去吗?到那里至少需要三天时间,一路上几乎没有人烟,沿途自然也没有住宿的地方。那可得准备比较多的东西啊,比如单人帐篷……”

    于是,王晓斌又大采购了一番,野外可以抗寒的单人帐篷,棉被,压缩食品等等,背在背上如同小山一样,差点没把他给压垮。

    一路走过去,大约两个星期后,仍旧是一无所获,不过总算是站在了几乎没有到过的大兴安岭最原始的森林边缘。

    一路上,见过的药材种植基地,充其量也就只有五年生的“野”山参,一路问下来,总算走入了原始森林带,据那些种植药材的药农讲,这森林怕有两千年的历史了。

    积血很深,直至膝盖,王晓斌艰难地行走在原始森林中,没有目标,也找不准方向。广袤的原始森林,找不到一个人,想自个找一块种植药材的地方,恐怕就如同大海捞针吧。不过王晓斌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于是他继续寻找着。

    虽然天寒地冻的,不过也还很好,王晓斌身穿厚重的羊毛大衣,脚上踩的是齐膝的军用皮靴,里头裹的是厚密的三双羊毛,头戴传统的东北狗皮帽子,虽然不好看,但很管用,至少避免了耳朵被冻伤。

    举目都是一望无际,白茫茫的森林,王晓斌顿生无力的感觉,喃喃自语道:“师傅啊,你想整死我就直说啊?这里,连鬼影子都没有个,那里还有什么药材?!”

    原始森林,除了凶猛的野兽,有毒的藤蔓,最危险的则是那些无法预见,也无从躲闪,难以反抗的无法预知的灾难,比如冰窟窿……

    王晓斌好不容易走到一大块空旷的地方,看到没有没有一棵树,还以为自己到了目的地,不由得步伐加快了起来。可还没走两分钟,只感到脚下一软,随后锥心的冰冷便传遍了全身。

    王晓斌真是倒霉透顶,在温度低达零下四五十摄氏度的大兴安岭,温河是罕见的,可他却碰上了。

    温河是地表河的一种,常年能维持一定的气温,可由于大兴安岭实在太冷,所以在河面上就结了一层薄冰。不过冰层虽然也还算厚,可却承受不住王晓斌百来斤的身躯,因此结果是,王晓斌很快便掉进了河里。

    “救命啊!”

    王晓斌在冰底下扑腾了几下,刺骨的寒冷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快冻僵了,而且在冰河下,又撞不开那厚重的冰层,偶尔遇到冰层薄的地方,也只能是透一口气,很快又沉了下去。

    由于手筋被挑,王晓斌的左手算是废了,根本用不上力,就单凭一只右手,王晓斌很快就感到全身乏力。

    渐渐地,王晓斌的力气全都消耗在挣扎和呼救中,双眼逐渐失去了灵动的光芒,呼吸也渐渐浑浊了起来,最后伴随着身躯的慢慢冻僵停止了。

    “小子,还跟我装睡?还不快给我滚起来?”一只鞋梆重重地砸在王晓斌的肚子上。

    “啊!?”王晓斌遭遇重击,条件反射地猛然坐了起来。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王晓斌吃惊地扫视周围一切。这是一间普通的木屋,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发着柔和的光晕。

    过了会,熟悉的草药味让王晓斌精神再度为之一振,眼珠转得更灵活起来,看到在墙角蹲着一个老人,正一手拿着一竿大烟竿吧嗒着旱烟,一只手则在猛挖着脚趾丫。老人皱纹满脸,佝偻着腰,看起来怕有九十岁了,脸上刻画着岁月的沧桑。

    “这里是阴曹地府,白痴,欢迎你,我是你的引路人,床边小桌上是忘情水,喝了它,你就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了。”老人张开嘴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一口好牙。

    按照常理,四十岁就开始掉牙,五十岁便不再有一个真正的好牙,到了六十岁怕多半都是假牙了吧。给王晓斌的第一感觉,对面的老人不简单啊,怕是有些来头。

    “啊?!”王晓斌已经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因为他从书里曾看到地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显然是民居。

    王晓斌顺从地端起桌上的一晚淡黄的药汤,闻了闻味道,一闭眼,就给喝了下去。末了,摸了摸嘴巴,说道:“醒神茶,真难喝!”

    或许你会纳闷?为什么作为资深中医的王晓斌会如此敏感汤药的苦涩?其实道理很简单,虽然他们习惯中药的味道,但并没有真正入口过。平日里有个什么小病,用一两样药给咀嚼一下也就治好了,也就用不着熬什么汤药,自然并不太清楚中药的苦不入口。

    “小子,懂一点啊?”老人听了王晓斌,脸容浮现一丝惊诧道。

    喝了汤药后,王晓斌恢复了点神识,张嘴问道:“老人家,您是我师傅留下来的守药人吗?”

    “你师傅?谁啊?小伙子,这里鬼不见人的,我都三十年没见过人了。”老人咧嘴问道。

    “谢正平和宋德文是我师傅,不过是谢正平师傅吩咐我来找您老人家的!”王晓斌连忙恭敬地答道。因为他知道有点戏了,这老人恐怕就是要找的人。

    “哦?!是那两个老不死啊?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活着。哎,咋都比我能活呢?你没说错,我正是那个守药人。哦,不对,什么狗屁守药人,去他娘的谢正平,直娘贼的谢小子。”老人愤慨地说道。听他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不是谢正平说的守药人那么简单,恐怕……

    “哦?!我记得师傅说您老人家有严重的自闭症的,可您老人家怎么没有自闭症患者惯常表现出来的焦躁不安,不擅言谈呢?”王晓斌睁大眼迷惑地问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1-07
六十九章 小子,别装大爷

    “自闭症?都什么年月的事了,小子,早好了。哼,以前是有那个,是不敢跟生人说话,可自打住到这里,又没人陪我的,百无聊赖下也就只好养了几条狗,几只小猫。你还别说,这天天和猫狗招呼的,也就不怕人。嘿,也没什么好怕的,把你当成阿猫阿狗不就好了?”老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一句话差点没把才醒转的王晓斌给又气昏,竟然被人当成了阿猫阿狗。哎!

    过了会,老人把救王晓斌的经过给说了一遍。当王晓斌跌入冰窟窿时,老人正带着他的阿猫阿狗去打猎,恰好把他给救了。溺水昏迷对一个老中医来说自然是小事情,简单的按摩和敲打后,他就把王晓斌体内的积水给倒了出来。但是由于王晓斌连日疲乏,这才一直昏睡不醒,直到老人用鞋梆子给敲醒。

    “喂,小子,你不是谢正平和宋德文的徒弟吗?怎么落下个残废啊?那两个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除了死人救不活的啊?”老人望着听得是一脸惊呆的王晓斌,心满意足地继续问道。

    “这……”王晓斌不禁语塞。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就算要说,也不清楚该从何说起。望了眼老人,心想对一个与世隔绝了这么多年的老人,还是不用说了吧。再说了,这不就是自个的事情吗?干嘛还让老人家烦心?

    “小子,咋不说了?别以为我老了,又呆在这鬼地方见不到人,不懂你那些个事。哼,这森林的动物,发情受伤后可都你这个模样!小子,怕是情伤吧?”老人瞄了眼王晓斌,淡然地说道。

    “啊?这您都知道?”王晓斌吃惊不已。

    老人吧嗒了一口旱烟,不以为然地答道:“小子,有啥子啊?这林子中的动物,不是为了抢食物就是为了抢配偶,那次不是你死我活的。你小子是那两个老不死的徒弟,能饿死吗?自然是情伤了。哎,这年轻人啊,就是堪不破情关。”

    一语道破天机,言论看似荒谬却又异常在理,差点没把王晓斌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给噎死。

    “哦,对了,小子,那两个老不死的让你千里迢迢地来找我有啥子事啊?”老人丝毫不理睬憋气咳嗽着的王晓斌,自顾自地问着。

    王晓斌好不容易缓气过来后,连忙恭敬地答道:“老人家,师傅让我来找您取药!”

    “取药?真这么简单吗?小子,依我看啊,怕不是让我给你治病吧?!”老人咧嘴笑道。

    王晓斌心想,除了这手筋残废,可也只有师傅才能治啊,于是迷惑道:“治病?我有什么病啊?”

    “小子,你不知道吗?我看你病可多了,手筋断了,脸有伤疤,满口大黄牙,还黑不溜秋的,最过分是竟然是五短身材。哎,咋回事呢?那两个老家伙眼光挑剔得很,怎么就选了你这个三等残废做徒弟?纳闷啦!”老人越说越激动,言辞也越发苛刻。刚开始还好,确实说的是伤,后头可就是不折不扣的人身攻击了,尽揭王晓斌的短。

    “老人家,我长得矮是基因变异造成的,我爹妈可不矮。这牙啊是小时候四环素吃多了造成的,可不是我不讲卫生啊?”王晓斌误会了老人的意思,连忙辩驳道。这孩子心地咋就这么善良,人家攻击了不还击也就罢了,竟然把别人想得这么高尚。

    “哎!当年,我跟你师傅哥三个可是号称人中三杰啊,那可是风流倜傥、玉树……”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号称三朵梨花压海棠、玉面小白龙、过花丛片也不沾身。是这个吗?”王晓斌接口道。

    “哦?你咋知道的?呵呵,还别说,我都老态龙钟了你还能琢磨出我年轻时的风范,不错,怪不得那两个老不死要收你为徒啊!”老人连声称赞道。

    “哼!没什么啊,我在美国时,那两个师傅可唠叨了不下千次,估计连屋子里的苍蝇都背得出来吧。我要是还记不住,你就干脆叫我白痴得了。”王晓斌听老人一个劲揶揄自己,不由得也一把给顶了过去。

    老人敢情心情大好,压根不在意,说道:“哈哈,小子,今儿个我老人家心情好,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很简单,叙述的是老人自己的事。原来老人跟谢正平、宋德文师同一人,三人各有所长。谢正平排行老三,精通搭脉和针灸;宋德文则擅长刮骨疗伤,后来去了美国改攻西医;至于老人自然是老大了,自称毒医,名讳早已忘却,擅长的是调节人体机能。要是改变人的体态样貌,接骨续筋,那都是拿手好戏。为什么会躲到这原始森林呢?原来是他当年得罪了某个权贵,被人千里追杀的结果。而谢正平说种的药,那可是老人给种的,跟谢正平压根不搭勾。

    王晓斌听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傅让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您老人家帮我治手啊?”

    “哎!你还真是笨啊?!那两个老不死也真是够衰得了,眼高过顶竟然老年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哎……”老人叹气连连。

    “哦?这是什么意思?”王晓斌见老人答非所问,茫然问道。

    “哎,他们让你来找我,还不是想我也收你为徒啊?你还真是笨啊!不过没法子啊,他们两个都收了,我也不能不收啊。就算你再笨,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我了,就算你说是我毒医的徒弟,也坏不了我当年赫赫声名了。哈哈……”老人说到这里,纵声大笑。

    这一笑不打紧,可把王晓斌骨子里的血性给激发了出来,他张嘴道:“老人家,毒医啥都算不上啊!我的外号可是恶魔,比你的恐怖多了!”

    “恶魔?哈,有多恶啊?现在肚子咕咕叫了吧?我看你改名叫饿魔得了,哈哈……”老人智玑百出。王晓斌叹息了一声,心想这那里是患自闭症的人啊,实在是太能说会道了。

    过了会,王晓斌突然冒出一句:“我能让人生不如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1-07
七十章 变脸,咱可有绝活

    “哦?是吗,听起来很恐怖哦,要不咱们试试?你先学谢正平的吧,那就针灸和汤药吧!”

    “哎,还是算了吧!要老人家有个闪失,师傅怕不把我跺掉喂野狗了。”王晓斌望着老人一把年纪了,心想一针下去还不能一命呜呼,自个不就成了杀人犯?

    “小子,有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我可还没有放在心上。你可要知道,当年那两个老不死还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蹭饭吃呢!”说到这里,眉头一皱,微笑说道:“针行身穴,无外乎痛、麻、酸、软四种感觉,最厉害的自然是让人感觉肉体脱离灵魂,不过这还都是下三等的针法,我想你也就会这些个吧?”

    “啊?!”王晓斌当场惊呆。当年他拿来整治兰博的引以为豪的针法,竟然是下三等的针法?要知道,那五种感觉可以是人体能承受的极限了。

    “吃惊什么?真的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要真被你扎上,可也经不起折腾,不过我不会让你扎上的,哈哈……”

    “哦,那算了!我就不用针灸,换用汤药如何?照样能让人生不如死。”虽然对方极可能比谢正平还要厉害几分,可谁让王晓斌是个不服输的主呢?这一股子牛脾气要上来了,没个输赢还真的很难罢休。

    “呵?汤药,不就是提风散、顺气丹,麻痹汤,却毒丸四种吗?厉害点再捎带个蚊蚁香。不过仍然是下三等的汤药。看来谢正平没教你当年三杰整人的法子哦!”

    老人依旧微笑着,可王晓斌越听就越心惶惶了。这老人张口就把他拿手的几样汤药给掀了个屁股朝天,看来没有真本事还真办不到。

    “小子,现在你在感想下,刚才你喝的汤药是啥子玩意?”老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这话听起来有点傻,刚才王晓斌可不是把汤药名给报了出来吗?

    “啊?!不,不就是醒……神……茶……”

    王晓斌话越说便越发慢起来,最后竟然似乎整个嘴巴都麻痹住了,在眼神余光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嘴巴肿了起来。很快,便如同两根香肠一般。

    “小子,哈哈,破人像可是我最开心的。哈,我可以把一个癞蛤蟆弄得跟神仙一样英俊,也可以把仙女弄成丑八怪,哈哈!小子,你慢慢撑哦,这可是连台戏,后戏还在后头呢!哈哈……”

    老人微笑着,不过脸容渐渐在王晓斌眼里扭曲起来。老人的原本苍老的面容渐发变得英俊,最后竟然缩到婴儿,又从婴儿渐渐变成老人,周而复始,持续了许多遍,真是神奇无比,匪夷所思。

    王晓斌望着这一切,知道这下子可真的是碰上罗刹鬼,上天难落地也难,死活无路了,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任凭煎熬,心头那自然是万念俱灰。

    “嗨,小子,还蛮坚强的啊?既然这都没有昏,不过,小子,前头我好像太兴奋了,多放了三成药,哈哈,我等着好戏开锣了!”

    王晓斌的眼神渐渐迷惘,老人的喃喃自语就如同咒语一般,他的神智不由得渐渐迷茫起来。

    就在意识快要消失的瞬间,奇妙的事发生了。王晓斌本来一张女相的葵花瓜子脸竟然变得有棱有角的国字脸,转瞬又变成西瓜子脸。与此同时,手脚开始浮肿起来,十指则如同胡萝卜一般,连简单的握拳都无法办到。不过最夸张的还是王晓斌原本毫无胸肌,发达欠良的胸,此刻竟变成凹凸有致的女人丰胸。肚子则成了孕妇肚,有点像吹气了的牛蛙。

    “天啦!我变成什么了?”王晓斌尖叫一声,吓昏了过去。

    “小子,就这点出息啊?死了没有,没死给我起来吃饭!”鞋梆子划过美妙的弧线,重重的砸在王晓斌的肚皮上。

    “我躲!”王晓斌一个漂亮的腾挪,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给站了起来。

    翻起身子来后,王晓斌急声道:“您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啊?”

    “小子,你喝过什么吗?我好像没有给过哦?!”老人故装糊涂地反问道。

    老人人老成精,王晓斌自知口才不是敌手,只好投降地叹息道:“算了!”

    “嘿,小子,算你有口福,晚上就吃我精心烤制的烤肉吧!包你爽口如意……”

    “哦!”王晓斌没有说话,缓步走出了小木屋,双眼立时被冬雪过后的烈阳给刺疼了。

    “小子,习惯就好了。”老人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在木屋西首的雪地上远远地说道。

    一股浓郁的香味袭来,令人食欲大开,王晓斌闭眼抽了抽鼻子,不由得大叫:“好香啊?是您烤的吗?”

    “白痴!这里就你和我,不是我烤的,难道是你烤的?快些过来吃,笨小子!”

    过了一会,王晓斌总算渐渐适应了刺目的阳光。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冷,要知道这里可不是热带,而是中国最北部的大兴安岭啊。现在的气温可是零下四十摄氏度。

    “怎么一点都不冷呢?”王晓斌奇怪地扫视四周,发现木屋外是一片空旷的雪地,较远的边缘才是树木茂盛的原始森林。

    “哎!地热也没有听说过吗?这里可是整片森林最暖和的地方了,难不成你想我老人家住在冰天雪地冻死不成?可怜啊,快入土了还收了白痴做徒弟……”老人撇了撇嘴,长嘘短叹起来。

    王晓斌没有说话,望着火架上烤得焦黄的肉搓搓手,感到肚子里似乎有千万只馋虫在拱动,胃部不停缩张,然后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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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1-07
七十一章 人中之龙,浪得虚名

    “老人家,我可以吃了吗?”

    “可以啊,尽管吃吧!”老人张开双手笑道。

    “真的可以了?”王晓斌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叫道:“开工啦!”便扑上肉架。就在双手才要触及烤肉时,几声悠长诡厉的狼啸声响了起来。转头望去,几道银灰色的身影从原始森林中扑了出来,几个腾挪跳跃便扑近了王晓斌。

    “妈啊?是狼!”王晓斌吓得连忙脚步后退。

    对狼这种凶残性动物,王晓斌并不陌生。电影中也经常看到群狼瞪着鬼绿的双眼瞪着猎物,然后趁猎物不备便撕咬个精光。怎么办?王晓斌扫量起四周,打算寻找可以抵御的武器。

    “白痴小子,就这么点胆子吗?喂,大黄,小二,三胡子你们给我老实点,这笨小子是我新收的徒弟。现在我和徒弟要吃东西了,你们一边玩去,不要惹我烫你们屁股。”老人撕下几块烤肉,抛掷给那几匹狼,便吩咐道。

    那几匹狼似乎能听懂老人的话语,一口叼着食物,纷纷低呜几声然后掉头跑远了去,很快便消失在王晓斌视线中。

    “天啊?难道这就是您,您老养的阿狗?这可是狼啊!”王晓斌双脚仍在哆嗦,牙关打颤地问道。

    “是啊,很听话的小狗吧?你也看到了。喂,小子,你到底吃不吃?快烤糊了!”老人一边说,一边用一把精致考究的小刀割下一块肉兀自吃着。

    吃一堑长一智,凡是老人不吃的,自己可千万不能下口,否则定然遭殃。王晓斌明白这层道理,接过老人扔过来的精致小刀,切了一大块肉,看着老人快把那块肉吃完后,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很小心翼翼的嘛?”老人嘲笑道。

    “嘿!”王晓斌讪笑着。心想:“哼,不小心能行吗?那还不被你给整死啊?”

    望着王晓斌津津有味地连吃了三块烤肉后,老人笑眯眯地问道:“小子,很好吃吧?”

    “是,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是我吃过的东西里最好吃的。”王晓斌赞不绝口。烤肉虽然普通,可对久未进食却不压于山珍海味。当然了,老人的烤肉手艺可还是值得赞叹的。就别说别的,能把烤肉烤得肉里带红,鲜味悠长,就算得上一手绝活。

    “那可感觉到肉里有股淡淡的闷骚味呢?”老人望着王晓斌又切下一块肉,淡然地笑道。

    “闷,闷……骚……味?啊……”王晓斌慢慢咀嚼,不由得脑袋嗡的一声。转瞬,刚才体会的那种身材突变的场景又再现了,真是欲哭无泪。

    “哈哈,小子,你虽然聪明,可我是谁啊?可是整蛊三杰老大啊。毒有两种情况不起作用,一种是自身免疫,另一种自然是服了解药了。那你说我属于那一种,而阿狗他们又属于那一种呢?哈哈……”老人从王晓斌呆滞的双手抓过小刀,望着王晓斌怨妇般的眼睛,诡笑个不停。

    “他娘的……”王晓斌在心头暗骂。哎,贪吃总没好下场。自古以来有多少宴是鸿门宴啊,哎,这冰天雪地,荒山野岭的竟然也能有鸿门宴,也算是奇事了。

    打这天以后,王晓斌就开始处处提防老人。喝水宁愿自己去消融雪水过滤了喝,毕竟是带有一堆野外生存的工具。吃饭的时,就自顾自地吃着沾水变形了的压缩饼干,也绝不吃老人做的食物。睡觉时一定要用手捂着嘴巴,可怕老人一高兴半夜给灌肠。

    不过这些个措施能管用吗?老人可是毒医,还是鼎鼎大名的人中三杰之首,可不是浪得虚名,是有真材实料的。从此空气中,床上,被褥里,甚至王晓斌专用的野外生存工具,以及随地如厕的地方都无处不弥漫着毒药。老人心情好了,一天整一次,心情不好那就说不准,五六次也是有的。

    心知逃无可逃,天生的衰命过后,见满木屋的药材,又都是些珍贵无比的,比如价逾黄金的龙须草,这里竟然当作刷锅的,于是他就配药调毒,跟老人对整起来。只可惜老人总是笑眯眯地喝下他的药,然后活蹦乱跳,鬼事也没有。而反观可怜的王晓斌呢,早已是体无完肤,不成早先人样。

    整来整去,老人兴致似乎越来越好,还时不时地指导王晓斌,甚至配药的时候还当着王晓斌面配制,还详细讲解各样药的用法和功效。只可惜王晓斌始终对他无可奈何。

    就这样,凄惨无比的被整生活暗无天日的过着,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一天,老人突然笑问道:“小子,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了吗?”

    “变化?没有啊?不就是比以前黑了一点吗?”王晓斌细致打量自己的身子迷惑地答道。

    自打被老人救了后,老人就勒令他只许穿着小裤头。当然了,这地热热烘烘的,如果还把早先的全副武装给武装起来,不热死也给闷死了。只是这种穿着,冬日艳阳一起,难免被晒得黑黑的。

    “没发现别的变化吗?”老人继续微笑着问道。

    “哦,头发长了?胡子拉茬了?”王晓斌奇怪地反问道。因为他已经极其仔细地打量自己,实在没有发现有什么太大的变异。

    “他娘的,白痴,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收你为徒!气煞老夫了!”老人气得大跳,哇哇大叫着。

    “啊?难道我有什么巨大异变发生了吗?”王晓斌依旧迷惑不解。

    “小子,去把衣服拿来穿下看看……”老人已经气得一佛朝天,二佛升天了,无可奈何地大叫道。

    “哦!”王晓斌连忙翻出自己的衣服,结果往身上这么一套,就发现变化了。

    “我长高了?”王晓斌望着自己原本合身的上衣变成了马戏团小装,而裤子则变成七分裤,军靴无法套进去的滑稽样,憨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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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1-07
七十二章 蚂蚁唾液,贼娘神奇

    “白痴,你真当我下的是毒药啊?要是毒药,你十条命早去了九条。小子,我可是医生,比两个老不死厉害得多的医生。”老人高叫着。那模样似乎狠不得爆打王晓斌一顿。似乎在说,真是太不可教了,也不知道那里蹦出来的野孩子。

    说完后,走进王晓斌的身边,这里拍拍,那里拍拍说道:“小子,那些个药,不仅使你感觉到身体肿胀,更重要的他从骨子里头再造你的身体。现在,你已经彻底改模换样了。就说这个头吧,怕也比原来高上了十来公分。”

    王晓斌一听,连忙从野外生存工具翻出卷尺,一量,乖乖不得了,真的比原来高了十来公分,现在可是标准的俊男身高了,要是一副俊俏的面孔可就不得了,准保一世界级男模。

    “哈哈,小子,傻眼了吧?哼,我就这点能耐,小子看看你残废的左手。”老人望着已经重新脱光了衣服的王晓斌道。

    “左手?不还和以前一样吗?残废着呢,没感觉……”边说边抬起自己的左臂细致地打量起来。

    就在这当口,只见银光一闪,转瞬一阵钻心的疼痛便痛遍了全身。

    “啊?!”王晓斌尖叫着,右手捂着左手的伤口,不解地望着手拿一把泛着寒光银刀的老人。

    “小子,给我坚持住,这点个苦也忍不了,以后也就别活了,趁早给我死去好了。”老人眼中突现出一团寒光,把王晓斌的尖叫声给堵了回去。

    “小子,明白为什么这个月你全身软绵绵没有力气吗?不明白吧?哼,真他娘的蠢,这一个月时间,我调整了你的身体机能,筋脉拉长弹性有所丧失,自然如此了。对了,你最好给我闭嘴,要是吵到了我,一不小心我接错了筋那你的左手可就变成了虾米,管保终生弯着。”老人嘴中威胁不断,手头也不含糊,不知何时,一把银色的小镊子已经握在了老人手中。

    “小子,是个爷们就给俺坚持住。是有点痛,可还不至于死人,拿点爷们气概出来。”老人小镊子轻轻一挑,王晓斌左手手腕延伸到内肘处便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妈啊?这仅仅是痛吗?要人命啊!”王晓斌强忍着左手小臂传来的痛苦,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忍不住抗声道。

    “奶奶的,小子,我不是谢正平,也不是宋德文,我的话从来只说一遍,给我老实忍着!”老人用手轻柔地揩去王晓斌眼角泪水,然后正色地吩咐道。

    “人体体内四条主筋,分别贯穿着四肢,你断了左手主筋,尚幸并不严重。小子,主筋弹性巨大,古人就拿动物筋用来做弓弦,由此可见一般。一般来说,基于筋脉的弹性,只要能在膝盖,手肘处找到筋就可以续断起来,可如果找不到那就不用连了,因为就算连了,也是残废了。你还好,没到手肘。”老人一边用小镊子生生地王晓斌小臂口子里翻腾着,一边跟王晓斌说道。

    “师傅,您……您这镊子没消毒吧?啊,您的口水也喷到伤口里去了。这样就是好了,也会破伤风的。师傅……”王晓斌欲苦无泪,明知不会发生,却仍然象模象样地大叫起来。

    “白痴,给我老实点。冰天雪地的,鬼的细菌能存活啊?口水,那可是愈合伤口的良药,别人想要我还不见得给呢,知足吧……”老人翻着白眼,骂骂咧咧道。

    “哦!”王晓斌无言以对。

    “白痴,继续听,要再打断,可就别想学了。”老人狠骂道。

    “首先,我花了一个月时间,让你体内四条主筋发软,降低弹性,当然了这很危险,弄不好就永远无法回复弹性了,你也就成了活死人了。不过我嘛,可是鼎鼎大名的人中三杰之首,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了。哈哈……”

    “哦!”

    “好了,现在将主筋续断归位。小子,喜欢蝴蝶结还是古罗马马绳结?”老人调侃道。

    “师傅啊,天啦,血……血快流光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失血过多死掉的。”王晓斌那有心思跟他鼓捣,只乞求他老人家赶紧给结束了。虽然这时他手臂只仅仅是流了一点点血,可他还没法子去跟老人讨论到底该系个什么结,这是连筋,可不是系鞋带。

    “哈哈!小子,死不了的,你不喜欢花样啊,那就最普通的好了,不好看可别怪我哦!”老人笑着,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用小镊子把断掉的手筋给重新连到了一起。

    “完了?!”

    “早着呢。小子,处理缝合也是门学问。哼,你脸上那伤也处理得太烂了,如果当时处理得好,日后恐怕也就只有道淡红印吧,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大伤疤。小子,看清楚了,这可是蚂蚁唾液,哦,对了,想知道我是怎么收集的吗?”老人拿出一小瓶晶莹粘稠的液体说道。

    “啊?蚂蚁唾液?蚂蚁才那么点大,可怎么收集啊?”王晓斌目瞪口呆。

    “蠢材,用蜂巢放置在特殊容器里,蚂蚁一过来咬不就流出口水了?蜂巢可不融于水,还能凝聚水呢,这一瓶子嘛,可化了我四年,便宜你小子了。”老人一面笑着,一面已用细线将王晓斌手臂的伤口给缝合了起来。然后倒出两三滴蚂蚁唾液,用手指揉在王晓斌伤口上。

    “好了,很简单吧?哈,对了,你脸上的伤疤我可处理不掉,不过我看留着也是蛮有个性的嘛,就不用弄掉了吧?”老人打趣道。

    “哎!”王晓斌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耷拉着脑袋无语。

    大约用去了1/4瓶蚂蚁唾液后,半个月后,王晓斌的左手可以自由伸握了,而且左手小臂处被银刀划过的地方一点疤痕也没有,似乎从来没有拉过口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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