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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  作者:萧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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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三章 医学,无分民族

    “啊?”王晓斌大惊。转瞬高兴得跳了起来,心想:这哪跟哪啊?到底谁唬谁啊?要是把这般经历说了出来,恐怕没人会相信吧?

    深山野林也不宜久留,王晓斌虽然吓跑了豹子,可他担心那豹子掉头回追,连忙快速朝豹子逃出的反方面快速逃跑。

    要说这贵州原始森林最神秘的是什么,恐怕并不是那许多不知名的爬虫走兽,而是有着数千年神秘文化的苗人。根据古书记载,五千年前就有苗族先民聚居在云贵山区,民风剽悍,崇尚自成一体的神秘文化。

    王晓斌一路狂奔,踉跄着跑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在气力快要用光时,总算来到了一个村落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极其简陋的茅屋。

    这是一个村落,一个云贵山区最大的苗寨,西江千户苗寨,居住着有着很多神秘传统的苗族家族。

    而王晓斌看到的简陋茅屋,则是当地人所称的“叉叉房”,是所有苗族房屋中最简陋的一种,没有地基,只是在平整好的地面上用未经剥皮的天然树干和树枝绑扎成屋架,然后在四周和屋顶上用夹杂着茅草、树皮和树叶的东西填充覆盖。房屋四周则围着竹篱笆。

    总算有了人烟,王晓斌心头狂喜,强压着疲劳、饥饿和恐惧,再度提速朝苗人部落中快步冲去。

    “阿米不啦哇……”奇怪的语调,诡异的音阶组成的声音夹杂着破锣烂鼓声从叉叉房中传出来,钻进了王晓斌耳中。

    受这声音所吸引,王晓斌快速地靠近了透着忽明忽暗的扑朔迷离灯光的叉叉房中。在门口,看到房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白发老人嘴里正哼着奇怪的调子,周围则跪着十来个人,一边敲打着锣鼓,一边跟随着老人哼着怪调和一些王晓斌丝毫听不懂的苗语。而那些穿着印花料子宽大古服的人中间,是一个被鲜花和香草包围的人,也不知是男是女。

    “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晓斌回头一看,那头剽悍的云猎豹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瞪着眼睛低吼着就扑了上来。

    “谷里古古,卡他米几……”那个戴着面具的白发老人忽然大吼道。声音异常洪亮,把王晓斌给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而那头正扑向王晓斌的云猎豹听到吼声后,生生偏转身子,蹲落在地,然后仓惶逃走,消失在夜幕中。

    就在王晓斌的错愕中,白发老人挥手终止了他们正在进行的仪式,用一种带有浓郁土语强调的汉话跟王晓斌招呼道:“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你,请进!”

    “啊!”王晓斌弄不明白为何他们如此好客,惊讶地喊了出来。踏过房门便走了进去。

    “远方的客人到,大家准备饭菜。”老人朝正在纷纷站起来的壮年男女吩咐道。

    苗族民风剽悍但却也从不主动惹是生非,待人处事更是彬彬有礼。尤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更是拿出好酒好菜款待。可如果客人成了敌人,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后退。

    近代来,由于社会开化,民族融合的加速,苗人渐渐接触到一些外面的新事物,也有许多苗人会说汉语了。

    这时,王晓斌才发现躺在中间鲜花香草丛中是一个女子,正被四个强装的苗族男子抬到了另外一个偏屋中。很快,在老人面前就摆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远方的客人,请坐。”老人似乎察觉出了王晓斌心中的疑惑,笑着挥手请王晓斌坐下,然后缓慢地取下脸上的面具。面具揭开来后,王晓斌看到老人相貌慈祥,一脸的皱纹,似乎比大师傅西门洪康年纪还要大上一大截。

    “老人家,您好,我……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绑架我的人开的车出了车祸翻下了山,就我一个人还活着。”虽然对方很友善,王晓斌打过招呼缓慢坐下后,还是立刻自报家门。他曾听说少数民族有很多奇怪的特性,与他们交往,必须要直率坦诚。

    可王晓斌不知道,对于民风淳朴的苗人来说,客人是好是坏是以他们自己的眼光来判断的,如果他们认为你是好人,那么自然会竭诚款待,如果他们认为你是坏人,那下场就只有死。

    “哦!”白发老人打量了一眼王晓斌,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过了一会,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女子端着泥土烧制的土陶碗从偏房中鱼贯而出。很快,白发老人身前的桌子上便摆满了鸡、鸭、腊肉、兔肉、獐肉,山野菜和一些不知名的野味。登时满室飘香的,引得王晓斌胃酸不停翻滚,若不是嘴巴紧闭,恐怕口水都流了满地。

    “远方的客人,请享用苗家美食,不用客气!”白发老人微笑着说道。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王晓斌吞了吞口水,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名的肉食给放进了嘴里。

    肉才一进嘴,立刻就觉得满嘴生津,可口得很,王晓斌当即是牙齿快速运转,转瞬就进了肚子,舌头卷了一下,连声说道:“谢谢老人家,这肉实在太香了,也太好吃了。”

    “远方的客人,不用客气,请多吃!”白发老人微笑着说道。

    王晓斌一听,也顾不得形象,连连快速地夹着桌子上碗中的东西,不停地咀嚼了起来,连声赞叹着。白发老人打量着王晓斌的吃相,似乎很高兴,大笑了起来。

    少数民族生性比较奇怪,你的吃相越是放荡形骸,他们就越发觉得你看得起他们,越把他们当朋友。因为对他们来说,食物是神赐予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如果客人不吃或者很慢便是侮辱他们,如果吃得很开心也很快,那么就是看得起他们,把他们当朋友。王晓斌压根不知道这些,不过因为肚子饿,吃相难看,却没想到给误打误撞中了。

    等到王晓斌吃到再也吃不动时,抬头打量一眼四周,只见旁边的好些壮年男女,正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很是高兴。

    “谢谢老人家,也谢谢你们,真的是太好吃了!”王晓斌把犹夹在筷子上的山野菜放进嘴里,然后放下筷子,由衷地称赞道。

    “不用客气,尊贵的客人。来,给远方的尊贵客人准备一间干净的房子,让客人好好地休息。”白发老人冲王晓斌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

    几分钟过后,一个男子便把王晓斌给领到一间干净的偏房中,满室都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和野草的清香。全身疲乏劳累的王晓斌躺到软软的席地褥子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王晓斌隐隐约约又听到他最开始听到的那种怪怪的强调又伴随着某种奇怪的歌曲念颂了起来,不过这却如同童谣一般引领着王晓斌睡得越发香甜起来。

    第二天,当王晓斌伸着懒腰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一觉过后,连日来到疲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倍觉静神饱满。

    “远方的客人,你休息好了?”王晓斌才走出自己睡觉的偏房,慈祥的白发老人就跟他招呼道。

    “老人家,我叫王晓斌,你叫我晓斌就好了。我休息好了,可我看老人家似乎静神状态不太好,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王晓斌见白发老人双眼血丝满布,猛然想起昨晚那种奇怪的念颂,隐约感觉到老人心事重重,安详的外表背后似乎掩藏着无限的忧虑。

    “没什么,一点小事情而已,就不麻烦尊贵的客人了。过一会,晚饭就快好了。”老人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似乎被王晓斌一语给勾起了心事,不过转瞬又回复刚才的炯炯有神。

    “老人家,我是名医生,兴许能帮得点上忙。”王晓斌渐渐明白昨晚的念颂一定是某种特别的鬼神仪式,心想莫非是有人病了吧,连忙又自我介绍道。

    “哦,你是医生?”白发老人眼中精光连闪,又是焦急又是兴奋又有几分不信地问道。

    “是的。老人家,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以赴。”王晓斌连忙诚恳地说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昨夜若非这个苗人村落,恐怕他自己早已沦为云猎豹腹中美食了。这救命大恩,王晓斌无以为报,心中确信昨晚也鲜花丛中女子一定是病了,因而毛遂自荐。

    可他王晓斌几曾想到,苗人尚武更尚医,每三人中便有一人懂得医术。虽然并不是领先医术,可也能手到病除,很是管用。

    苗人素有“千年苗医,万年苗药”之说,可见苗人尚医历史之悠久。苗人医药也多见于历史典籍,如西汉时期的刘向在《说苑•;辨物》中说:“吾闻古之为医者曰苗父。苗父之为医也,以营为席,以驺为狗,北面而祝,发十言耳。诸扶之而来者,举而来者,皆平复如故。”由此可见一斑。

    苗医早期是以部落巫师身份存在,可到了现代,由于跟外界联系多了,原本自身的医术逐渐被西医取代,只有极其少数的苗医还将巫术和草药用来治病,其他人则基本成为了西医师。

    王晓斌望着老人眼中的迷惑,连忙扬了扬手腕的针腕,表明自己是个一个中医师。白发老人一见,当即是兴奋异常,连忙一把用颤抖的手抓起王晓斌的手,便把他拉进了一间偏房。

    这间偏房与王晓斌昨晚睡觉的偏房面积相仿,大概也就只有六七平米的模样,散发着女子馥郁的体香,一个壮年男子看到老人进来后,连忙躬身叫道:“阿爹!”

    “乌娜好一些了吗?”白发老人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躺在地席上呼吸急促,毫无规律的女孩问道。

    “阿爹,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好起来!”壮年男人摇头丧气道。

    “老人家,让我来看看好吗?”王晓斌低声询问白发老人。他不清楚苗人的习俗,认为还是礼貌为好,凡是先问清楚再说,而没有一进来就贸然上去搭脉,毕竟苗人民风古朴,说不定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呢!

    “阿其……”白发老人嘀嘀咕咕地用苗语跟壮年男子说了半天,王晓斌也就听懂了老人对白发男子的称呼。在苗族中,一般是“子父连名制”,想来老人也叫阿其?

    “麻烦您了,王医生。”阿其恭敬地对王晓斌鞠躬道,然后退到一旁。

    王晓斌走上前,右手四指缓慢弯曲,然后轻轻地搭在女子手腕上。

    中医诊病讲究是望闻问切,切脉也就是号脉,或者又叫搭脉。一般中医搭脉,用的是三指,可王晓斌却从谢正平那里学的是最难的四指号脉术,利用的原理是脉平脉涌脉突脉震的四脉原理,从而可以更加准确地判断病人身体状况,更确切地找到病人病变的内部器官。

    “微脉,细微小至如弦,沉而极细最不断,春夏少年均不宜,春冬老弱确为善,对不上啊。弱脉,沉细软绵似弱脉,轻寻无板重采知,元气耗损精血虚,少年可虑白头矣,也对不上啊。缓脉,缓四至通不偏,和风杨柳袅自然,欲从脉里求神气,只在从容和缓间,缓迟气血皆伤损,和缓从容为气安,还是对不上啊?奇怪,到底是?”王晓斌眉头紧皱,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向搭脉知病的他发现女子体内脉象紊乱,似乎与那种脉象都对不上号,不由得心头大骇,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四章 纯阴脉,必死吗?

    如果不是用四指搭脉术,而是用普通的三指搭脉术,这女子脉虚的症状恐怕光凭脉象都会误以为她早已死了。过了会,王晓斌揩掉额头汗珠,缓声问道:“老人家,能说下病人发病的状况吗?”

    “乌娜一直好好的,大约七天前,却忽然昏倒了,然后就一直这样了,阿爹驱了几次鬼竟一点作用也没有……”阿其连忙详细地解释。

    “啊?这么说来是没有受伤了?可这没有外伤,又没有内伤,怎么就是探不到脉呢?这……这到底是什么脉啊?”王晓斌心头纳闷道。如果手机不是被袁超没收了,还在身边的话,就算是拼着被师傅谢正平骂死,他也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因为这个女子的脉象太奇特了,完全不通情理,就如同死脉一般,可这女子又分明在呼吸,心跳应该也还有,到底是为什么呢?王晓斌实在想不明白。

    “尊贵的客人,乌娜怎么样?”白发老人见王晓斌迟迟判断不了病情,焦急地问道。尤其看到王晓斌眉头紧皱,额头满是汗珠时,以为乌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自然是焦急万分。

    “对不起,老人家,请恕我才疏学浅,我从未见过她这种脉象,而且刚才这位大哥所讲述的发病情况也非常奇怪,所以我无法把我到脉象的真正所在,所以也就判断不了病症。”王晓斌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不过虽然王晓斌不能判断出病症,但也可以断定女子得的是绝症,而且是有死无生的绝症,只是又不方便直说,便只好说自己判断不出真实病症了。

    “尊贵的客人,这是鬼附的症状啊。”白发老人叹气。

    “鬼附?”王晓斌迷惑不解。

    “尊贵的客人,来,我给你看点东西,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白发老人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

    王晓斌连忙跟在后面,在原始森林中走了将近两公里的路后,又转过一片竹林,眼前是豁然开朗的一片空地,耸立着一幢造型古朴雅致的吊角楼。

    “尊贵的客人,这是我们乌家祖先灵魂的寄托地,进入之前必须得先行三叩九拜之礼。”白发老人说完后,便匍匐在地上行起了三叩九拜大礼。

    王晓斌心性爽朗,当即跟着老人行礼。何况他知道白发老人带到来到这里,定然不是要他拜祭苗族祖先那么简单,当是另有目的。

    大礼过后,白发老人拉着王晓斌便朝吊角楼上走去。吊角楼,纯用木头建造。借着飘摇的灯光,一步步登上去,王晓斌发现楼梯也是以木头镶嵌的方式直接嵌进去的,整幢吊角楼恐怕连一个铁钉都没有。

    白发老人颤抖着抚摸着一卷羊皮书缓慢说道:“我们乌鲁家族在有家谱记载以来已经有324年的历史了。乌鲁家族起源于一个大部落的白巫师家族,由于战乱流落到这里,一晃眼就是三百年了。哎,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手里,能会也就一些基本的,其它的就别说会了我就连看都看不明白!”

    王晓斌心头震惊万分,想不到竟然真的有白巫师存在,难道传说是真的?

    白发老人继续说着,原来在苗族,巫师分为黑、白巫师,白巫师以祭祀、求福、求神为主,性质大抵等于皇朝祭师,行为正派,平日里为部落的人治病救人;而黑巫师则是以陷害、蛊惑、杀死敌人为生,属于战斗派,最神秘的莫过于下蛊。蛊以毒虫幼虫开始饲养,然后喂以精血以蛊惑敌人然后奴化敌人,以为己用。

    “尊贵的客人,这吊角楼中的全都是乌鲁族祖上流传下来的巫术和医术书籍,只可惜我只能看懂很少的一部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允许你翻阅这些书籍,这些书大多是用汉字撰写的,你应该能看得明白。因此你可以住在这里,每日三餐我自会派人按时送来……”白发老人指了指满屋子的兽皮书说道。

    由于苗人近数百年与汉人接触密切,所以万幸的是在满屋子的书籍多半是用汉字撰写的,虽然是那种字体久远的文字,可王晓斌由于练习过各种字体的书法,总算还能认识。由于不是用苗族文字撰写,而是用篆体汉字撰写的,这也难怪老人不能一一看懂了。

    “嗯,好的,老人家,我会尽快找出乌娜小姐的病症的,希望能治好她!”王晓斌点头应道。对一个长者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最悲伤的事情,王晓斌深知老人带他来这里的缘故,所以发誓要细读这些古籍,找出救治乌娜的法子来。

    “尊贵的客人,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待会我会让人把饭菜送来,烦恼你了。”白发老人点点头,然后转身便准备离去。

    “好的,麻烦您了,老人家。”王晓斌以礼待人,生平出了差错。不过王晓斌品行素来端正,待人接物也向来礼貌,要知道中医授徒可是异常严格的,品行略有瑕疵,可就直接影响到师傅会不会把压箱底工夫相传。

    老人走后,王晓斌便开始借着昏黄的油灯开始翻阅兽皮书起来。粗粗翻阅了一下,发现有《十三鬼针论》、《隐脉理术》、《万药本方》、《百邪乱针》等书。

    随便挑了一本书打开,发现里面的古书竟然是用篆体字撰写的,只见里头写着:“凡男妇或歌或笑,或哭或吟,或多言,或久默,或朝夕嗔胀,或昼夜妄行,或口眼俱斜,或披头跣足,或裸形露体,或桑见神鬼,如此之类,乃飞虫精灵,妖孽狂鬼,百邪侵害也……”

    这一发现,立即兴奋异常,救人迫在眉睫,索性拣起《隐脉理术》开始细细研读起来。

    女子生病是毫无征兆的突然昏倒,脉象虚弱如死脉,又毫无脉理可寻,可这在《隐脉理术》一书中寻找过去,却变得异常容易起来。

    等有人送饭来后,王晓斌让那人回去后捎支笔和一些纸过来,以备记录查询的结果,然后再一一比对,确诊病状。因为这种年代久远的古书,自然是价值连城,王晓斌倒也不好意思在上头随意圈划。

    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王晓斌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几本古籍总算是都翻了个遍,纸张则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十多页,找出的类似的致病病因大致有二十来种。王晓斌头昏脑胀的,知道眼下也无法准确推算确诊病状,并倒头睡在了木地板上。

    再次醒来后,扭了扭因睡姿不正确而有些酸麻的脖子,翻阅了一下抄写的十来张纸,然后又一次快速地翻阅起那几本兽皮古籍来。

    又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总算确诊了三种和乌娜完全类似的病症,脉象也基本相同,并把治疗方法给眷写了下来。

    “老人家,我还想再进行一次确诊。”王晓斌又一次回到了叉叉屋,缓声对白发老人说道。

    “好的!”白发老人当即又把王晓斌带到乌娜昏睡的偏房。

    “脉象连而不断,虚而有实,形似死脉,却又死中有生机……”王晓斌感应着指尖传来的微弱跳动,脑海中快速回搜昨日看到的《隐脉理术》中提到的脉象概括。

    《隐脉理术》曾有一篇脉理专写奇脉,文中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凡人凡物,均皆有脉理,脉象包罗万千,阴阳五行无所不含,林林总总中却又以十奇脉为奇。王晓斌此刻心头猛然一跳,心想莫非这女子的脉象是九九极天穷地阴脉,也就是纯阴脉?

    天生九九极天穷地阴脉者,必属妖娆纷艳的绝色女子,性感无方,索求无度,擅奴驭男子,但必于二十二岁亡。王晓斌大惊,以为自己搭错了脉,对着自己眷写的十来张纸细致搭脉,终于确诊为纯阴脉。

    那几本兽皮古书虽有记载救治方法,可实在太过诡异,材料又来源颇难,王晓斌心想这女子断然是无法救治了,不仅神色黯然起来,于是摇头叹息着走出了偏房。

    “怎么样?”白发老人焦急地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或许他也知道如果王晓斌也无能为力的话,恐怕乌娜真的是回天无术了。

    王晓斌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话,反而出声问道:“她今年是不是二十二岁了?”

    老人掐指微微算了一会,然后点头道:“正是,还有三天便就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了。”

    “哎!”王晓斌不禁长叹一口气。佳人年华双十,却想不到从此就要远赴黄泉,而眼前的白发老人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怕又要老泪纵横了。

    惆怅难定了一会,王晓斌决定实话实说道:“老人家,您要有心理准备,令孙女脉象是天生的九九极天穷地阴脉,想来应是遗传的吧。冒昧问一句,她的娘亲,可也是在二十二岁那年去世的?”神色间尴尬万分,毕竟对一个医生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治不好病人,而是明明知道治疗办法却又无能为力,不得不告诉病人亲属病人已无可救药。

    “嗯,是的。还有她的外婆,也就是我的妻子,也是在二十二岁那年去世的。”白发老人叹气道,转瞬便老泪婆娑。

    “连代遗传性疾病?”王晓斌不由得一愣。医学上最难救治的不是癌症,也不是艾滋病,而是连代遗传疾病。因为连代遗传疾病,每代都是相同的发病时期,相同的发病症状,相同的死亡时间,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不同,一切都是注定的。

    “老人家,您也不用太伤心。其实这病也不是全没有办法,只是我无法找到救治的材料。”王晓斌连声安慰。间带也说出了女子的病也还是有法子救治的,只是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却也是无可奈何。另外层意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白发老人能找到那种东西。

    “你说什么?快说,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我们没有,其它部落一定会有的!”听了王晓斌的话,白发老人沉到深渊的心又一次看到了希望,双眼亮光大作,紧紧地抓住王晓斌的手,连声语无伦次地问道。

    “一种针,一种用火山活火岩制成的石针,一共需要十枚。”王晓斌连声答道。他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饱含神秘色彩的苗族,真的能有这种难得遇上的石针存在。

    “这个,乌鲁部落恐怕是没有的,我立即派人去别的部落打听,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白发老人连忙答道,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好的,可绝对不能超过两天,否则……”王晓斌正说到一半,看到白发老人的背影听到自己的话猛颤了一下,连忙住嘴不说,因为意思早已是不言而喻。

    听到乌娜还有救,整个乌鲁族的男丁全都放下手头上的活,跑去其它部落寻找王晓斌所说的火山熔岩石针。

    然后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身处煎熬中的白发老人和王晓斌却仍然没有等来让人兴奋的消息,望着乌娜,只觉得她的生命也在点滴流逝,越来越靠近死神的怀抱。

    也许早一点找到救治乌娜的方法,或许还可以动用一些关系去寻找火山熔岩石针,可现在时间上来不及了,乌娜的生命似乎看到了尽头。

    太阳升到了半空,艳阳高空照,可所有人都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阴风阵阵,浑身发颤。再过一小时就是乌娜的二十二岁生日了,乌鲁族村落中渐渐地又传出了奇怪的歌声,一丝悲凉,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对生的向往和死亡的憎恨。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五章 苗医,如此神奇

    “大妈,这件衣服好漂亮啊!”绝望的王晓斌始终等不来好消息,万般无奈下索性在村落里四处游逛起来,虽然心情沉重,可毕竟活着的人生活始终要继续下去。

    “孩子,这是给乌娜小姐的衣服。漂亮吗?我们苗族的风俗是,人的最后一件衣服,一定要比出嫁的服饰还要漂亮,因为这是神赐予她最后的恩宠……哎,漂亮的乌娜小姐……”老妇人颇为知书达理,耐心地为王晓斌解释道。相处了几天,王晓斌也渐渐能听懂带有苗语腔调的普通话了,所以虽然老妇人口齿不清,但还是听得清楚明白。

    “哦,大妈,可以教我吗?”王晓斌神情黯然地说道。一个医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病人生命点滴消失却又无能无力,这是一种多么的无奈,王晓斌心伤了,他想为漂亮的乌娜略尽绵薄之力,希望能为她带去一丝祝福,但愿她在神的殿堂中获得永生……

    “孩子,你的心肠真好……”老妇人一面说,一面指了指旁边的木桩示意王晓斌请坐。几天了,王晓斌殚精竭虑地为乌娜小姐治病,虽然现在人力无法回天,可那份热心,那份关爱,让整个乌鲁族的人都为之感叹!

    “孩子,这种布是用咱们苗族漂染秘法染制而成,水洗永不褪色,反而会越来越鲜艳……”老妇人递给王晓斌一根穿着白线的针,然后缓慢解释道。话语间沉重异常,显然深深地为乌娜而感伤。

    “大妈,你,这……这种针你还有多少根?”王晓斌拿着手上的针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声音发颤道。至于老妇人刚才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孩子,怎么了?”老妇人不懂王晓斌为何突然颤声而问,满脸迷惑地问道。

    “大妈,这就是火山熔岩石针啊!”王晓斌连声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苦苦寻觅的火山熔岩石针竟然就近在眼前,就在乌鲁族人手中,这是何等的惊喜啊。

    “是,是吗?”老妇人显然也明白了,连声惊问道。

    “嗯,大妈,这种针还有吗?还有多少?”王晓斌焦声问道。

    王晓斌再次细细地打量手中的石针,口念道:“针粗而糙,温而不烫,脆易断折,锋而不利,准是火山熔岩石针没错。”十根啊,只需要十根,花季少女的乌娜就可以活过来,还有吗?王晓斌满眼充满期待地望着老妇人。

    “孩子,有的,还有很多啊。孩子,你等等,我给你找来……”老妇人连声说道,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大妈,你一定要找到啊,这正是我们要找的石针,有了它,乌娜就有救了!”望着老妇人蹒跚离去,王晓斌大喊,生怕老妇人不知。

    “孩子,我知道了。”老妇人一面高声应着,一面招呼乌鲁族中的其他妇女一起找火山熔岩石针。

    最后,全乌鲁族的妇人翻遍了整个乌鲁族的地方,最后总算找到了二十根石针。老妇人连声问王晓斌:“孩子,够了吗?原本有数百根,可惜这种针极其脆弱,很容易断折……”

    “大妈,够了,够了!”王晓斌连声点头道。然后转首朝白发老人道:“老人家,我要一些汽油,用以煅烧石针……”

    “汽油?可我们没有啊!”白发老人听到王晓斌的话,心当即就凉了半截,欲哭无泪的叹息道。乌鲁族点灯的油可都是动植物油,汽油可就从来没有用过了。

    “啊?”王晓斌没想到乌鲁族就连汽油都没有,惊声道。转瞬想起了自己翻落深渊的车子,心想:既然没有爆炸,那就肯定没有漏油了,应该还有一些汽油吧?连声手指着自己那夜逃来的方向,大声说道:“老人家,那个方向,对,就是那个方向,林子里有一辆报废的汽车,油箱里有我要的汽油……”

    半个小时过去,乌鲁族的男子拿着十来个竹筒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竹筒里面装的正是王晓斌急需的汽油。

    王晓斌一把拿过竹筒,把汽油小心地倒进土瓷碗中,然后引燃汽油,再逐一将二十根银针放进了碗中。

    为什么使用汽油加热呢?因为火山熔岩石针质地虽然脆弱,但熔点极高,很难液化,但使用过程中却又必须弯折到一定形态,否则无法施针。眼下正是要借助汽油瞬间燃烧的高温将石针烤软,然后再弯折。而这些,燃烧值不高的普通动植物油自然是不行的。

    几分钟过后,眼看着石针开始软化了下来,王晓斌试探性地用手碰了一下土瓷碗,若非手回缩得快,恐怕当即就烫出了一个大水泡。这原因自然是土瓷碗隔热效果太差。

    琢磨着差不多了,王晓斌突然想到治疗过程中乌娜需要全裸,于是连声说道:“男子请都回避吧,治疗过程中需要将乌娜全身衣服都脱光……”

    “其他人都出去,恰拉尼,你留下来帮忙。”白发老人当即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个也最后一个掩门出去,只留下了一个姑娘家,大概就是恰拉尼吧。

    “请把乌娜的衣服都脱掉吧!”王晓斌实在不好意思伸手去脱陌生女子的衣服,只好硬着头皮对留下的恰拉尼说道。

    “嗯!”恰拉尼应了一声,很快就把乌娜本身就不多的衣服给全部褪了下来,登时一副精妙的胴体呈现在王晓斌眼前。

    玉体横呈,王晓斌无心观瞻,救人要紧,王晓斌用铜丝完成的小镊子从土瓷碗中取出三枚石针,打量了一眼穴位,手一抖,石针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女子眉心印堂穴和额头两边大太阳穴中。由于石针过于粗糙而不锋利,王晓斌也就加重了三分手力,才勉强入体。

    紧接着,王晓斌又把七枚针刺入了女子的少阴活络经脉上。由于有了更多的石针可供使用,王晓斌也就准备按照兽皮古籍上说的,准备进行规模更大的全盘改脉针灸。

    二十枚针分六组,分刺各路经脉,最重要的自然是少阴活络经脉。二十个穴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互为辅佐,且必须按照一定顺序施针,否则必就阴火攻心,当场毙命。

    王晓斌一路施针下去,由于石针过于钝拙,有好几次险些拿捏不准,而那女子也就在鬼门关徘徊了好几次。

    最尴尬的自是最后一组,只有一枚,不过穴位却是位于女子最为隐私的地方,阴部的会阴穴。暗自求谅后,王晓斌无奈只好颤抖着把石针刺入乌娜下体会阴穴。此针施完,乌娜当即缨咛了一声,王晓斌还以为她醒转了,差点没吓昏倒。

    “针行六组,以火焠之。”

    施针完后,王晓斌浑身大汗淋漓,不过还没有完工,他又借着针上的汽油将二十枚石针逐一点燃。石针渐红,然后化成一缕红光逐渐透入乌娜体内。

    就在火光闪烁即将消失的刹那,王晓斌动作快如闪电,将二十枚石针拔了下来。而石针到王晓斌手上时,转瞬便化成灰烬,菁华已经全部被乌娜身体吸收。

    从开始施针到取针,步步惊险,步步都是王晓斌以前所未体验的,甚至连需要扎入的穴位也有几个是以前不明白的,这时王晓斌越发明白学无止境,医术也无最高境界。就拿纯阴脉来说吧,以前那是闻所未闻的,于是他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潜心挖掘掩埋到历史尘土中的古代秘术。

    收针后,眼神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乌娜的胴体,只觉得凹凸有致,瘦细得体,尤其是那一双峰峦更是坚挺如竖针,乳头红润如血,引人口舌生津,王晓斌不由得当即脸红如潮,口中喘气出声。

    眼神余光扫到屋中留下的恰拉尼,连忙掩面说道:“好了,麻烦你先给她穿上衣服吧。”然后径直走出了房门。

    “乌娜,她怎么样了?”王晓斌才一走出房门,立刻就被一群满脸焦急的人给围住了,纷纷焦急地问道。

    “施针相当顺利,应该没有大碍了。等会再细致检查一番,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就可以宣布乌娜小姐获救了。”王晓斌说道。心中暗暗祈祷那本古籍可别蒙人,否则要是施针无效,那就不知如何面对这乌鲁族苗人了。

    次日清晨,施针体力耗支的王晓斌在沉睡中被喧闹声吵醒,迷糊着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就寝的偏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乌鲁族的人,差不多快要挤爆了。

    “远方来的尊贵客人,谢谢您,是您救了我们美丽的乌娜小姐。她醒了,已经要水喝了。”族长白发老人带头匍匐在地感谢道。

    “老人家,万万不可,快起来。”王晓斌连忙爬起来,一把扶起白发老人。然后又猛然想起什么,大声问道:“乌娜小姐她口渴吗?愈后干渴?”

    见白发老人点头后,一把拨开众人就冲向乌娜的房中。

    “啊!”漂亮婀娜的乌娜看到陌生男子王晓斌走进自己闺房,当即发出了震天尖叫声。

    “啊!”王晓斌这才想起自己又冒失着闯了女孩子的闺房,连忙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给退了出来,满脸的尴尬。

    “哈哈……”乌鲁族人看到王晓斌的窘态,全都笑了起来。

    晚上,为了庆祝乌娜小姐病愈,乌鲁族人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整个乌鲁族重点关注的自然是王晓斌这个举族最尊贵的客人。他们载歌载舞着,欢乐喜悦……

    “远方来的……”白发老人走到王晓斌身边才一说话,就被王晓斌给打断了。只听他说道:“老人家,您直接唤我的名字好了,我叫王晓斌。对了,您也可以叫我晓斌或者阿斌,可千万别叫远方来的客人了,有些见外哦……”王晓斌讪笑着挠头说道。被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毕恭毕敬地孝敬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还要折寿呢,再说王晓斌一向尊敬老人,懂得老少有别,自然听着很是别扭。

    “呵呵,那好吧。我老头子就你阿斌吧。对了,阿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白发老人笑着说道。看到王晓斌知书达理的,脸上浮现着赞许的笑容。

    “嘿,准保是我治好了乌娜小姐的病,他要把那些古书给送我了……”王晓斌看白发老人态度和蔼,一副感激不尽的神色,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微笑着说:“您老请说。”

    “阿斌,过两天你可得好好准备下,迎娶我的孙女乌娜。而我们也会好好庆祝这个乌鲁族最盛大的节日的……”白发老人微笑着打量王晓斌,似乎越看越中意。

    “啊?”王晓斌大吃一惊,原来对方不是要送书给自己,而是要送个孙女给自个做老婆,这下麻烦了。且不说中国实行一夫一妻制,这王晓斌可是绝对不会背叛任儿的,当即连声说道:“老人家,您老别拿晓斌开玩笑啊。这可不是小事,对了,老人家,我是有家室的人,是不能再娶老婆的了。老人家,你看乌娜小姐温柔漂亮,一定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等着娶她……”

    “阿斌,你有妻子了?哦,那也没关系,我们苗人不计较那些。”白发老人叹息了一声道。看到王晓斌依旧一脸拒绝的模样,然后冷声道:“阿斌,按照苗族习俗,你闯入了只有长辈和亲人才能进入的未出嫁的女子闺房,而且你还看了乌娜的身体,乌娜可就等于是你的人了。如果你不同意迎娶她,那么乌娜只有两个选择……”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六章 民风是如此古朴

    王晓斌听白发老人话语突然变冷,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连忙问道:“啊?是什么选择?”心里头却有安慰自己,有的选择总比一定去娶她要好吧。

    “第一个选择,乌娜自杀,这样就可以避免遭到其它部落的耻笑,留住自己的清白。”白发老人肃声道。双眼无神地望了眼王晓斌,又接着说道:“第二个选择,杀死阿斌你,既可以保留清白又可以挑选中意的人嫁了!”

    “不是吧?就……就这两个选择吗?”王晓斌惊呼出声。只觉如同晴天霹雳,全身都给淋了个透,阴风兮兮的,无路可走。让乌娜自杀吗?那又何必花这么大力气去救她?让她杀死自己?这是哪门子事啊!?

    过了会,叹息着问道:“老人家,还有……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白发老人肯定地答道。

    白发老人爽快的答复,引得王晓斌差点兴奋得跳起来,心想总算是保住了小命也保住了乌娜小姐的小命。过了一会,猛又觉得不对,磕磕巴巴着问道:“第三个选择,是我迎娶乌娜小姐?”

    白发老人微笑点头,满脸赞许,不知是在夸王晓斌聪明,还是……

    “阿斌,乌娜可是乌鲁族甚至附近部落最漂亮的女孩,你不想娶她吗?乌娜,在苗语中代表天上的仙女,呵,平日里追乌娜的小伙子可有满山的牛羊那么多。阿斌,你做我的女婿,真的是……”说话的是乌娜的父亲阿其。这时,王晓斌才恍然大悟,原来阿其竟然是乌娜的父亲,自己早先理解成乌娜的哥哥或丈夫可就大错特错了。

    “怎么办啊?天啊,你怎么要这样折磨我!?”王晓斌在心底呐喊,可嘴里却半个不字也不敢说。因为如果他不迎娶乌娜,恐怕他和乌娜就必然要死掉一个,而这两个结果,都是王晓斌不愿意看到的。于是王晓斌一遍遍问着,始终拿不出主意,一夜就稀里糊涂的喝着酒,也不知喝了多少。

    王晓斌就这么放荡形骸地喝着闷酒,而乌鲁族的人因他救了族长的孙女儿,个个高兴不已,自然又是敬酒又是跳舞的,于是王晓斌也就喝了个酩酊大醉。原本心中暗想的,等乌鲁族的人全喝醉,自个来个落跑新郎,只可惜酒量不足啊。

    月上枝头时,王晓斌彻底醉倒了,四脚打了个大大的大字卧倒在草地了,所有的烦恼都一醉而休。

    王晓斌醉了以后,乌鲁族的男子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进了所住的偏房中。

    这一次,是王晓斌生平醉得最厉害的一次,甚至比凯瑟琳•;莎尼卡伤害后还要喝得醉,酒醉十分的,完全分不清一切东西了。当然了,这原因自然是苗人尚酒,凡酒来酒往的,必须是一碗见底。王晓斌与别人干杯多了,喝得多了,也就醉成这样了。

    夜深了,有不知名的虫子似乎在鸣叫,朦胧中王晓斌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J市,又回到了那张床,又回到了和任儿的激情纠缠中……

    清晨,牧牛在放歌,王晓斌方才从幽幽春梦中醒来,侧耳倾听牛鸣羊呜声,田园气息油然上了心头,又不禁想起昨晚别开生面的春梦,似任儿又不似任儿,激烈而又婉约,奔放而又羞涩……

    王晓斌缓慢睁开眼,准备起身,却发现枕旁似乎有人,一把摸过去,只觉弹缩有致,滑腻得很,细细一看,差点没吓得昏过去,只见乌娜小姐正俏脸挂泪的瞪视着他。

    “天啦?这下可真的是玩完了!”王晓斌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原来那不是一场春梦,而是一场乡村缠绵戏啊?怪不得似任儿又不似任儿,激烈而又婉约,奔放而又羞涩……

    而乌娜眼见王晓斌扫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向了别处,初夜破瓜之痛原本折磨人,可由于王晓斌喝得酩酊大醉,连番冲杀之下几曾有半丝怜香惜玉,此刻乌娜下体微肿,疼得是连花泪都落了下来。

    “一定不要是处子啊!一定不要是……”王晓斌暗自祈祷,然后偷偷地掀开被子,可却霍然发现片片落红将洁白的床单染得是斑斑点点的,王晓斌当即是心如死灰,心道:这下真的是完了!

    “怎么办才好啊?放弃乌娜死路一条,选择乌娜死路一条且又违背爱情……”王晓斌完全陷入了迷茫中。死死地拽住被子一角,就如同一个被抛弃了的女人一般孤独无助。

    “嘤!”被角被王晓斌拉起,冷风袭入,全身赤裸的乌娜不由得嘤咛出声。王晓斌连忙打算放下被子,双眼却正好扫到乌娜丰满滚圆坚挺的酥胸,只觉一阵强电流遍全身,全身都不由自主起来,偏偏这时看到王晓斌望向她的乌娜又偎依到了他的怀里,酥胸轻抵在王晓斌的小腹上。这下子,王晓斌纵然是神仙也难抵挡,转身一把便把乌娜翻倒在地,又是风云雷雨狂作。

    “算了,死就死了!”王晓斌被乌娜攻下心中堡垒后,再也无法维持男人的矜持,合着清晨的凉风习习,牧笛悠悠又是数番云雨。而几番风雨过后,乌娜似乎初通人事,如水蛇般的细腰紧紧缠住王晓斌,任凭王晓斌如何腾挪都无法不云开雨尽才能罢休。

    “乌娜,你放过我吧……”最终王晓斌不得不举手求饶。乌娜低呜一声,方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晓斌,乌娜,起床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白发老人的喊声。声音中带有一种难言的喜悦,怕是为他成功算计了王晓斌而高兴吧。

    乌娜听到了爷爷的话,羞涩满脸,连忙放开了箍住王晓斌虎腰的手,也不顾自己赤裸着的丰满身子,温柔地为王晓斌穿起了衣服。

    “啊,乌娜,我自己来……”王晓斌连忙自己快速地穿戴起来,可乌娜压根不理他,硬是要帮他穿戴。待王晓斌穿戴好了后,又硬是要王晓斌帮她……

    折腾了老半天,两人总算穿好衣服。王晓斌脸红如潮地踏出房门,没想到外面竟然围了十来个人,而且每个人都会心的微笑着,也不知是在笑王晓斌的勇猛,还是在笑乌娜的不堪花折,亦或是别的……

    “老人家……”王晓斌看到白发老人,猛然又想起任儿和乌娜的难题,也不再管其他人的目光,就打算和这个乌鲁族族长说个清楚。

    “阿斌啊,乌娜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啊!对了,既然你跟乌娜有了夫妻之实,那你以后就跟着乌娜管我叫爷爷吧!”白发老人似乎知道王晓斌要说什么,一把给拦断了。哎,姜还是老的辣。

    王晓斌无语,因为他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了,眼下也就只能抱怨酒醉误事了。能说什么啊?他王晓斌破坏了一个少女的清白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如果说酒醉了侵犯了乌娜还可谅解,可清晨呢?那不都是荷尔蒙过多惹的祸吗?

    就在王晓斌发楞的工夫,旁人纷纷离去,而乌娜也被其他女子笑着拉去洗漱了,王晓斌神智回转,瞧得左右无人,连忙跟白发老人说道:“爷爷,可我已经结婚了啊。我是有老婆的啊!?这对乌娜……”口中是反对乌娜的,可称呼却又变了,足可见内心之矛盾。

    话还没说完,又被白发老人一把拦断道:“哦,没关系的。我们乌鲁族人,只要有能力,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再说我孙女乌娜冰雪聪明的,也不会介意你的妻子的,他们会和睦相处的……”

    王晓斌听在耳中,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心想:天啊,这到底是哪门子事啊?虽说乌娜不介意,可刁蛮的任儿能不介意吗?就不说别的,回了家该怎么交待啊?难道跟任儿说,老婆,对不起,我被人绑架了,所以我绑个美女回来做小妾,总算值回票了,老婆,高兴吗?那样的话,任儿不活活咬死自己才怪!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王晓斌绞尽脑汁想着,始终没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而一向聪明的脑子此刻也如同浆糊一般,搅得是乱七八糟。过了老半天,终于又吞吞吐吐的说道:“爷爷,可是……”

    “没有可是,明天你们就举行婚礼吧,你也就安心作你的新郎官吧!等了二十二年,咱们乌鲁族最盛大的节日终于等来了。”白发老人笑道。语调中透露着一股杀猎般的严厉,让王晓斌不寒而栗。

    “天啊?难道你一定要我走绝路吗?”王晓斌心中长叹。

    这一天,整个乌鲁族都喜气洋洋的,每个人都卖力忙着自己的活,全力以赴地建造一幢新的叉叉房,想来应是王晓斌和乌娜的新房吧。由于叉叉房没有地基,只用原木搭建,整个乌鲁族的壮年男丁足足忙活了一天才堪堪搭建好。那些女人们则在赶制着新人新衣和新被褥,四处都洋溢着喜悦。

    而王晓斌呢?他毫无办法阻止这一切,只好傻傻地蹲在房前的一根木头上发呆,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天又黑了,新的一夜来临,王晓斌望着房子里含羞着宽衣解带的乌娜,负罪感深重的王晓斌纳纳地说道:“乌……乌娜,晚上你睡我这里,我睡那边好了!”

    “那可不成啊,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能让你独个睡?我们苗族的规矩是,只要丈夫在,妻子就必须随身服侍……”乌娜不卑不亢地微笑道。

    “什么?随身服侍?”王晓斌惊声。心中自觉天地一片漆黑,早先的如意算盘可是全盘打空了,原本他还筹划着在J市学着那些有钱人买个房子把乌娜可包养起来,可现在可好,乌娜似乎要夜夜同床共枕啊……

    就在王晓斌发楞想着心事时,乌娜已经是脱得光溜溜地钻进了王晓斌的怀中,初受爱欲滋润的乌娜自是回味无穷,主动地搂住王晓斌的腰,酥胸轻轻磨蹭王晓斌的胸膛道:“晓斌,以后乌娜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要伤乌娜的心哦!否则,乌娜一定会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啊?”王晓斌当场傻掉。晴天霹雳啊,原本想推开乌娜身子的手,也就变成按揉乌娜酥胸的鬼爪了。

    “哎,是福是祸,任凭任儿发落吧!”王晓斌暗自叹气,身体却随着乌娜挑逗的节奏韵律了下去,又是几度风雨掠细楼。

    由于苗人的习俗,新娘子必须从半夜开始梳妆打扮,因此半夜时分他们也就被分拆了开来。乌娜满目柔情地望着王晓斌,缓步离开,让王晓斌心头更是懊悔了极点。这一切都晚了,乌娜现在是这样的依恋他王晓斌,若是有朝一日他不要乌娜了,乌娜恐怕……

    想到这里,王晓斌便再也不敢想下去,蒙头大睡起来。

    次日清晨,王晓斌便被阿其从被窝中拽了起来,然后很快被三个大妈开始给他按苗人新郎装束打扮起来。

    各个部落赶来参加乌娜婚礼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汇聚在房屋前的空地中央,各自像看外星人一样地打量这高大帅气的王晓斌,那些热情奔放似火的苗族少女更是指指点点的,评头品足的,弄得王晓斌尴尬万分。

    婚礼总算开始了,从昨天刚搭建好的叉叉房中,两名未出嫁的苗族少女搀扶着乌娜走了出来。

    “啊!乌娜小姐可真是貌美如天仙啊……”

    “朗才女貌,天生绝配啊……”

    来宾纷纷赞扬。而王晓斌的眼神也被乌娜给吸引住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七章 生命因个性而独特

    乌娜眉如柳叶,眼含秋水,鼻子挺直,樱桃小嘴,天姿国色的,有如仙女下凡。病后初愈的苍白脸上飘着两朵红云,羞羞答答的,如西施再世。头顶银冠,身穿红底蓝边,交领上衣百摺裙的礼服,衣服上纹饰着精美秀丽的图案,那礼服由一整匹布裁剪而成,成流线状,将乌娜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而乌娜的双手则套着数个银圈,叮当作响的,风清气爽。

    望着眼里,美在心里,王晓斌不由得呆住了。还好恰好这时芦笙曲响了起来,喜庆激越,悠扬动听的,把王晓斌走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如若娶得娇妻归,一醉方休睡迷离。当晚,王晓斌又一次喝得是酩酊大醉,最后又匍匐在乌娜迷人的娇躯上,将乌娜一次次送到情欲的颠峰。

    这时,一切的烦恼,一切的纠缠,全都化成了欲望迷失……

    婚礼后两天,王晓斌渐渐投入了丈夫这个原本尝试过的角色中,陪伴着与他寸步不离的乌娜前去其它部落乌娜好友家拜访。由于王晓斌长得是高大白净(虽然皮肤成古铜色,但还是比苗人要白),对常年日晒雨打的苗人来说是极为少见的。因为这个,乌娜也常常被好友取笑得是满脸潮红。

    “晓斌,你现在是我的孙女婿了。那些书你尽可以去翻阅了,不过,由于它是乌鲁族的至宝,你不能带走……对了,乌娜也是乌鲁族的宝贝,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委屈……”白发老人将王晓斌和乌娜领到吊角楼指着那些兽皮古书道。

    王晓斌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曾几何时,他是多么希望得到或者翻阅这些医学宝典,可现在他茫然了,他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也弄不明白他到底爱不爱任儿……

    “晓斌,爷爷问你哦!”乌娜小声提醒道。

    “哦,嗯,好的,爷爷,我知道了。我会耐心看的。”王晓斌连声说道。转瞬思绪又转到两女的对比上,两女都温柔、美丽,善解人意,可撒娇时,任儿更野蛮刁钻,而乌娜则依旧是温文尔雅。

    白发老人看王晓斌思绪不宁的,笑道:“晓斌啊,晚上可要多休息,身子也很重要啊。”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王晓斌恍惚中并没有听真切白发老人的话,等发现白发老人离去后,看到对面的乌娜满脸红潮,方才明白过来白发老人话中深意。

    过了一段时间后,王晓斌意外的得到了他原本的随身物品,他的手机和钱包。据交给他的乌娜说,是乌鲁部的男人出外狩猎时发现的,除了这两样,没有任何东西在附近。

    “袁超到底怎么样了?他死了吗?”王晓斌胡乱想着。他的手机和钱包在被袁超绑架后就给搜了去,如今手机和钱包回到了他自己手上,那么袁超恐怕是凶多吉少。

    当看到手机时,王晓斌猛然想起了任儿怀孕了的事来,恨不得插翅飞到任儿身边,尽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抬头时正看到美丽善良的乌娜也打量着他,心想:现在该如何是好啊?任儿怀孕了,可是必须得回去的啊。

    “晓斌,你在想她吗?”王晓斌这些日子已经将他跟任儿的一切都告诉了乌娜,因此乌娜一看到王晓斌眼神迷离,就明白他一定是在想任儿。眼下乌娜看到那眼神中除了迷离似乎还带着焦急,不由得问道。

    “嗯,她怀孕一个多月了,我好担心她……”王晓斌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妥,又停了下来。

    “那,那你回去看任儿姐姐吧。”乌娜一咬牙说道。珠泪转瞬便滚了下来。这也难怪,一个女子深爱了一个男子,却又要让自己的男人去照顾别的女人,是多么的心酸和无奈。

    “那你呢?怎么办啊?”王晓斌吃惊道。

    乌娜听到王晓斌的话,幸福地笑了笑,她知道王晓斌心中已经有了自己。心头暗下的决定更坚定了,伤心地哭道:“我留下来,你回去后就忘记我吧。”

    说到后头更是泣不成声。一个女人亲口让自己深爱的男子忘记自己,是多么痛苦的事啊,这也难怪还缠绵悱恻的乌娜了。

    “可你让我如何忘记你啊?”王晓斌叹气。摇了摇头又道:“罢了,你跟一起回去吧。如果任儿不原谅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好了。”

    “晓斌……”乌娜嘤咛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心爱的王晓斌。

    “晓斌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更没有想到你有情有义还带乌娜一块离去,只可惜我原本想让你跟哈里老头学些黑巫术,看来要等下次你回来才可以了……”乌娜的爷爷白发老人站在路口叮嘱道。

    “爷爷,我一定会回来的,也一定会照顾好乌娜的。”王晓斌感激道。

    “晓斌啊,这个是大伙送给你的礼物,或许将来对你有用。对了,一路小心啊!”白发老人语重心长地叮咛道。然后从他身后的阿其手中拿过一个苗族特制布料缝制的大包递给了王晓斌。

    “嗯,爷爷那我们走了哦……”

    就这样,王晓斌带着苗族姑娘乌娜踏上了回家的路。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

    距乌鲁族部落百里外的山林中,一个满脸皱纹,皮包骨的老人正冲一个年轻怒吼。

    “白痴,真他妈的笨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几十年了,为什么偏偏在我等死时救了你这个白痴,难道是因果报应吗?是我前世造孽的结果吗?大神啊,你大发一下慈悲吧……”干瘦的老人手拿一根树枝大力抽打着地面,看起来激愤莫名。而在他对面两米处,一个满天大汗的年轻人正在忙活着什么。

    “嘿嘿,终于弄好了,他妈的,这破虫子还真是厉害……”年轻人费尽心机将地上的一条金色小虫子收进小竹筒后,满脸笑容的望向干瘦老人。

    可不正是绑架王晓斌的袁超吗?这家伙车祸发生后竟然没死?

    原来当日袁超眼见车子冲出道路,当即便一脚踹开车门,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不知撞断多少树木,最后停下来的刹那昏死了过去。不过他命大,却被那干瘦老人给救了。

    袁超醒来后,睁开眼来,登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所笼罩。只见四处都是死人的骷髅骨,不时爬过三角头的剧毒蛇,又或是长达半尺的百足蜈蚣,昏暗的光线中一个干瘦的老人坐在其中,自得其乐。

    “啊?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袁超正打算问干瘦老头时,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爬过了他的大腿,话到嘴边变成了大叫:“救命啊!”

    “小子,你娘的,你就这点个胆子吗?”那干瘦老人压根不打理,从腰间取出一根小竹笛,放到嘴边呜那呜那地吹奏了起来。当即又有几条毒蛇涌向袁超。

    “救命啊!老人家,救命啊,求求你别吹了……”处于极度惊吓下的袁超发现竹笛的妙用后,连声求饶道。

    “嘿,小子,这些蛇好看吗?”干瘦老人咧嘴笑问。

    “好看?”一条毒蛇在袁超大腿上咬了一口,一阵眩晕当即传来,不由得讶声道。

    “是啊,这可是极品的花花乌子蛇,一条可以毒死三头大水牛的……”干瘦老人依旧笑着。只是眼下这笑声恐怕比哭还难听。

    “老人家,不,老爷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有很多的钱,我给你钱,我给你钱好吗?”袁超万般无奈连忙施出惯用伎俩。

    “钱?小子,这里鸟不生蛋,我要那玩意做什么?”干瘦老人阴笑,继续吹笛催促毒蛇奋力咬着袁超。

    眼看袁超惊吓得尿都流了出来,一股闷骚味刺鼻得很,干瘦老人气得直喘气,大抵是怎么好多年才见到这么个不中用的主,骂骂咧咧了几句,总算住了那竹笛声。

    一脚踹在袁超身上,怒骂道:“你娘的,死不了的,我早喂了你解药了。你他娘的,叫什么名字?”

    袁超一听小命拣了回来,连忙感激得磕头答道:“袁超!”

    干瘦老人似乎气愤得很,继续连珠炮地踢着袁超怒骂道:“你娘的,真没出息,就这样也给吓得尿了裤子,苍天无眼啊,想不到我毒毒纵横巫术界一生,老了却要收你这个窝囊废……”

    “窝囊废?去你妈的,老子杀人无数,多少英雄豪杰不放在眼里,又有多少风流浪女添舌胯下?妈拉巴子,你竟然看不起我……”袁超似乎被干瘦老人踢出了真火,一把抓住干瘦老人伸来的腿,高声回骂道。

    “杀人无数?淫人无数?”干瘦老人听在耳中,似乎发现了金子一般,双眼放出了强光。

    “是啊!不对,他妈的,你……老子杀了你……”袁超以为暴露了身份,一把抓起干瘦老人的腿就是一个反拧,准备把他给废了,然后杀人灭口。

    “小子,潜逃犯啊?有出息!你娘的,你想杀人灭口吗?快给我放手!”被袁超抓住一腿的干瘦老人竟然整个身子腾起,另一只狠狠地踹在袁超的肚子上,似乎为袁超的不敬大为恼怒。

    眼看袁超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意犹未尽地又吹起了小竹笛,唆使着五颜六色的毒蛇把袁超给咬了个遍体鳞伤。

    “好了,我投降,我投降……”丝丝钻疼直上心头,阵阵袭来,袁超那里还敢嘴硬,早已是吓了个半死,跪倒在地求饶道。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叫毒毒,苗族有名的黑巫师。老子快要归西了,也没收到个徒弟,我看你背有游龙骨,乃是修炼黑巫术的天纵奇才,不知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后面的一长串大抵是吹嘘如果拜他为师将如何了得,荣华富贵尽享云云。

    “黑巫术?很厉害吗?比枪厉害吗?”袁超不傻,当即反驳道。这到处都是毒蛇死人头,呆一秒钟都让人头皮发麻,还拜他为师,那可不等于终生与这些污秽恐怖的东西为伴吗?

    “你他娘的,枪算个什么玩意?它能杀人于无形吗?它能千里追杀吗?小子,你听好,我当年可是有名的苗巫毒毒,一日之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杀了十乡八洞上下数千人。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能厉害干系都分不清吗?你他娘的,老子是看得起你,才收你这个徒弟。钱,我有大把的,给你十斤黄金算收徒礼如何?哈哈……”毒毒老人仰天大笑,然后拿起一把铁铲在一个角落铲了下去,过了袁超只觉得满眼的黄灿灿。

    看到满目的金子,袁超两眼放光,不过犹是嘴硬地道:“你说得那么厉害,谁知道是不是假的,那你说你怎么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哼,我看八成是给仇家追杀的吧!”

    “小子,你……是又怎么样?我是栽在女人身上,不过我发誓要报仇,那个医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小子,你今儿个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否认我让你生不能生,求死也不能的,受尽人间折磨……哈哈……”

    “操你妈的,老子就……好,好了,我投降,我拜师……师父……”袁超刚开始惯性思维发作,当即张口怒骂,可看到如山一般的毒蛇和蜈蚣爬过来时,连忙改口求饶。

    “哈哈……苍天你总算开眼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毒毒老人仰天长笑,然后转身离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八章 巫术,从我学起

    “师父,你去那里?带,带我一起啊!”到处都是毒蛇蜈蚣的,看到干瘦老人离去,连忙惊声道。

    “小子,你娘的,胆子大一点,我去去就来。”毒毒头也不回,转瞬便消失在袁超视线中。

    过了片刻后,干瘦老人又回来了,扔个袁超一本兽皮书,然后说道:“袁……袁超,这是入门蛊术。你娘的,给我好好学……”说完后,扔下一把火镰,转身又离去了。

    从此,袁超便每日学着蛊术,整日以虫子为乐。

    蛊术,是苗人用来迷惑敌人神智,以控制敌人的一种邪术。蛊术入门,必先捕捉毒虫幼虫,然后豢养训练以通人意。蛊虫分六个等级,依次是红、蓝、紫、金、白、无色,虫子的颜色每进化一个等级,就以为着能力越强,到无色时,杀人于神鬼不知,种毒于千里之外,只需意念一动即可。而普通的蛊虫,人若碰触了即皮肤溃烂,转瞬便告无治。因为这些蛊虫都是剧毒的药物喂养而成。

    “苍天啊,我怎么收了你这个白痴!”毒毒老人看到袁超一脸傻笑,上前就是一脚把袁超蹬倒在地,然后手上的树枝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狂轰烂炸。

    “师傅,师傅啊,我不是已经抓到黄金虫了吗?你别打我啊……”袁超一边躲闪一边大叫求饶道。

    “你娘的,老子给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抓进竹筒就好,还弄了半天。还有,你竟然还想用手去抓,你以为他是无毒苍蝇吗?想死吗?老子就打死你……”毒毒老人骂骂咧咧个不停,手中的树枝也始终扑打个不停。

    “师傅啊,你别打我啊。我还不行啊,可没有师父厉害啊!要是能跟师父一样举手投足都能哄得虫子乖乖听话,那,那我不就成师父你了吗?师父,我,我会好好学的,你别打我啊……”袁超连捧带摔地拍着马屁,毒毒老人总算是停下了树枝毒打。

    “算了,这黄金冰蚕虽说不是你自个抓的,可你要认真给饲养了,早晚喂一次自己的血,养成了自有妙用,要是养不成你就随它一块去吧……”毒毒老人说道,然后转身就朝山洞走去。

    “师父……”袁超赶紧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嘿嘿一笑紧跟而去。

    山洞并非天然生成,而是人工雕琢而成,是苗人用来躲避天灾用的。这毒毒老人仓惶逃窜回族后,便把守洞的全给杀了,自个给霸占了。这山洞里头到处都市蝙蝠,蜈蚣,毒蛇的,没有点本事,就算毒毒老人不拦阻,旁人也还是不敢进出的。

    “阿超,把这个涂在身上。”进到山洞口时,毒毒老人回首扔给袁超一个黑色小瓶。

    “师傅,这是什么啊?”袁超并没有听话立即涂抹,而是转而询问。前些日子他看到毒毒老人在吃剩的豹骨洒上几滴液体,那豹骨转瞬就化成了一滩血水灰烬。再说这毒毒老人喜怒无常的,还真琢磨不透,可不敢大意了。

    “你娘的,怕我下毒?快涂上!我要想杀你,还用等到现在?还浪费我费尽千辛万苦炼制的药水?”毒毒老人怒声道。教了袁超一些时日后,他也发现袁超蛮如意的,这人是坏点子多,办事也利索,心狠手辣,长于心计,正是修习黑巫术的上佳人选。只可惜一个大男人却胆小如鼠,绝对的外强中干。

    “啊?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想问你这是什么啊?”袁超连声问道。这毒毒老人把不同的毒药用不同颜色和式样的分装的,从不装混。这要是知道了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有什么用,日后看到同样的小瓶可不就可以一股脑偷了,自然大大的有用。

    “哼,少给我废话,快涂了,否则被小环咬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毒毒老人哼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看来这马屁拍的是同一招,多了神仙也腻啊。

    小环,是毒毒老人豢养的一条三步断魂蛇,俗称三步杀,毒性无比,一滴唾液便可毒杀数十人,一旦咬上了,三步之内必死无疑。

    袁超一听,连忙用瓶子中的药把浑身给涂了个遍,然后说了声:“师傅,好了。”

    山路崎岖无比,阴暗潮湿,毒毒老人虽然高龄,脚下步伐却行走如风,袁超在后头踉跄地跟着,好几次险些摔倒。时不时惊飞的蝙蝠,差点又没把袁超吓个半死。有时候蝙蝠掠急了,撞在袁超身上,一口咬下去,登时一个大包,转瞬便化脓生疮的,疼个半死。

    听到袁超不停咒骂和扑打着蝙蝠,毒毒老人怒喝道:“你娘的白痴,不惹它们就是了!”

    话虽是如此说,可还是停下了步伐,从怀中掏出竹哨,吹起一曲哀郁的调子,那些蝙蝠登时便四散而去,转瞬便逃了个无影无踪。而袁超则疼得是满地打滚,最后干脆装死躺在地上。

    “小子,快起来,别装死。蝙蝠还毒不死你,这又没姑娘的,帮你放放火也好。”毒毒老人靠近袁超,狠狠地踹了袁超一脚,然后信步又朝前走去。

    “师傅……”袁超一看毒毒老人步伐如飞,连忙一把爬起来,也顾不上浑身的蝙蝠咬伤了,一溜小跑紧跟在毒毒老人身后。这山洞诡异得很,寸步危险的,孤身一人,恐怕不是被蝙蝠咬死,也得被毒蛇给缠了,说不准还被孤魂野鬼给领了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蝙蝠扑翅声又响了起来,袁超吓个半死,脚下快跑起来,总算是跟上了毒毒老人,长嘘了一口气。

    许久以后,光亮渐渐强了起来。没过多久,袁超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个超大的空间,完全是人工开凿的,四处堆满了财宝,金光闪烁的。在山洞顶上,霍然镶嵌着几十颗传说中存在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这是……”袁超惊呆着想问毒毒老人,却又不知如何去问。

    “财宝而已,你娘的,你家不是很有钱吗?没见过世面。”毒毒老人嘲笑道。

    “师父,那……那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袁超压根没听到毒毒老人的嘲笑,自顾自地接着问道。

    “得了,你娘的,我死后这还不都是你的啊?走啦!”毒毒老人一把拉过正准备扑向金山的袁超,然后快速朝里头走去。

    入宝山而空归,那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袁超望着这到处的珠宝,口水流了个老长,大叫道:“师父……”

    “你娘的,想拿就拿吧,反正这些也都没个鸟用,还抵不上一顿野味。对了,金条可得多拿点,还要喂黄金冰蚕的……”毒毒老人一生就追求黑巫术,即便他往年纵横江湖,也为的是提升自己的黑巫术,对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可是没有丁点儿兴趣,最多也就是好色如命而已。

    “啊?师父,你说那黄金虫,它吃金子?”袁超惊声。

    “是啊,你娘的,你以为呢?黄金虫是黄金矿髓所生幼虫,自然以金子为食了,不过你要想它听命于你,可还得早晚喂下你的精血……”毒毒老人怒声道。

    黄金虫,寿命可达五十年,甚至更长。成年黄金虫,个头如家鼠,有一对如蝙蝠的肉翅,《博物志》中称其为黄金蝙蝠,剧毒无比,可自由收缩身体,乃是蛊虫极品。

    “你娘的,给,这是黄金冰蚕丝手套。喂养的时候,你最好是戴上了,否则咬上了,神仙也救不了你!”毒毒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副纯白的手套扔给袁超。

    次日,正在整弄黄金冰蚕的袁超又被毒毒老人给叫了去。

    “小子,今儿个开始学医术,黑巫界正统的医术。”

    “医术?师父,你不是说了,黑巫师是靠施蛊,用毒攻击敌人的吗?怎么?”疑惑归疑惑,心里头可是乐开了花,这下子要是学成了医术,心想那王晓斌可不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了吗?

    “你娘的,黑巫师无所不能,蛊术、用毒、催眠、施医乃是黑巫师四大法门。哼,我们跟那些自命清高的白巫师不一样,追求杀人而不是救人,这才被人误会了!”毒毒冷哼道。

    “啊?是真的吗?太好了!”袁超高兴得跳了起来。要是把这四般法门全给学会了,那回到了J市还不是扬眉吐气,从此……

    “得了,少得意,就你这资质,你他娘的,给我好好学,明日要是问起来答不上来,你就等着吧……”毒毒老人哼了一声,扔下一本兽皮医书,转身又信步离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7-11-08
一百一十九章 走水了,可怜的乌娜

    “晓斌,你快看啊,好漂亮的房子哦!”

    “晓斌,这衣服真是太漂亮了,你要送我吗?可我没钱哦。”

    “哇,晓斌,好好吃哦。我可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哦。”

    “戒指好漂亮哦,是银的吗?”

    王晓斌和乌娜游逛在苗人县城里,几乎没有到过城市的乌娜四处尖叫着,害得路人频频顾目而观,弄得王晓斌尴笑连连。

    由于坐飞机需要身份证,而乌娜没有,所以只好先办个快证,可也要一个星期,于是只好等待。有了钱包,王晓斌也就有了钱,看到乌娜那么开心,凡是她看中的也就都一股脑买了下来,而乌娜更是“晓斌好”,“好晓斌”,“相公好”,“好相公”的花痴个不停。

    不过,乌娜看到王晓斌花钱如流水,也很心疼地问:“晓斌啊,任儿姐姐会不会说的哦?”看到王晓斌摇头后,又高兴得蹦蹦跳跳。王晓斌若不是知道她只有22岁了,恐怕会认为她只有16岁。

    “晓斌,这件不要了,就这么小的一块布要两千块啊。”乌娜伸着两根指头,小声地跟王晓斌嘀咕道。

    “这……”王晓斌郁闷了。这是布吗?这不是女孩子的纹胸吗?胸罩啊!哎,早知道就不带她来成人内衣店了。

    过了半天,拍了拍脑袋说道:“乌娜,这是穿在里面的,只给我一个人看的。穿了会很漂亮的,贵也值得的,你不想穿吗?可我想看哦……”

    “哦,知道啦!”乌娜当场就在王晓斌脸上亲了几口,然后挑了几个,就去付款了。看到导购员哧哧地笑,王晓斌脸红如潮。

    到了晚上,乌娜就把那纹胸挑出来戴上,感觉舒服得很,高兴得又蹦又跳地说:“晓斌,我爱你……”过了会,自然又是风雨满楼。

    劳累过后的王晓斌很奇怪自己怎么越来越强壮。按理说,这日日纵欲,夜夜激情,总该腰疼腿软的,可没有啊,连脉息都强壮了几分。

    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直到好奇地打开乌家老人送给他的布包,发现是那些珍贵的古籍,逐一查看后方才明白。原来得益于乌娜天生的九九极天穷地阴脉,男子与其交合,可吸天地阴气而补阳。

    身份证下来后,王晓斌就带着乌娜赶赴贵阳,然后飞往J市。

    乌娜由于是第一次坐飞机,又是恐惧又是惊奇的,又加上这苗人崇神,自少就认为只有神才可以在天上飞,所以又觉得亵渎了神灵,惶恐不已。害得王晓斌安慰了很久,方才放下心来,也就渐渐接受了。

    飞机掠飞在天空,越靠近J市,王晓斌内心的忐忑越盛,可又不能让乌娜发觉了,因而就如同一块大石压在胸口,就连呼吸也相当困难。哎,这也难怪,王晓斌并非风流的人,你说这任儿碰到乌娜,这局面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人生还真是无奈。

    飞机平安抵达J市,王晓斌游魂似地拖着乌娜的柔荑,步履沉重地下了飞机,才刚走出安全门,就看到陈云挥手大喊道:“晓斌,这里……”

    硬着头皮走过去,做贼似的左右环视一番后,轻声问道:“师兄,任……任儿没来吗?”

    “任儿?是啊,没来。在你的破诊所呢,看样子蛮生气的。嗨,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你这事我还真没办法帮。哎,我要帮你说话,你嫂子可就会虎吼龙吟的,我的日子怕也要惨兮兮了……”陈云忙说道。“气管炎”看来患得不轻。

    “走吧!”王晓斌叹气道。原本也没有指望陈云帮说话的,眼下的距离崩溃近在咫尺了,只希望任儿到时候不要为难乌娜,有什么冲他王晓斌就好了。这千错万错,可不都是他王晓斌自个的错吗?

    “哇,小子,果然漂亮啊,极品啊,要去选美,准是冠军!”陈云是个近视眼,这下子才看清楚乌娜,惊呼道。

    乌娜而今全然是都市丽人的装扮,乌黑发亮的卷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不曾化妆的脸上出尘脱俗的,清新怡人。一件紧身的碎花粉衣,将丰峦和蜂腰勾勒得淋漓尽致,双腿欣长,性感无物。

    “哈,小子,我明白了。原来,哈,以你的财力是可以的,就连三奶四奶怕也是可以的。哈哈……”陈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打趣道。

    “去,老实开你的车吧。没你想的肮脏,我正烦着呢。”王晓斌郁闷道。

    王晓斌原本就不是滥情的花花公子,打小就受的传统教育让他对爱情保持坚贞守一,如果不是中了乌鲁族族长的计又加上酒醉误事,怕也不至于搞出这种事来。哎,可惜这种事,有时候你不去想,它却要偏偏找上门来。最让人同情的是,偏偏王晓斌又是个负责的主,这破了乌娜的瓜,他就自然不会抽身而退。

    如今的女人都强势,这任儿又是个刁蛮的公主,家大业大,从小娇生惯养的,对感情又忠贞,自然是讨厌男人朝三暮四、观秦望楚的,可这王晓斌什么错不犯,偏偏犯了这个。上次凯瑟琳•;莎尼卡的事就整出来那么大事了,这次还能小吗?

    王晓斌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任儿,如今可是头皮发麻。而乌娜很是懂事,只痴痴地望着王晓斌,一言不搭的。

    “小子,别说做师兄的没提醒你。眼下这局势,你就只有自求多福了。晚上,你嫂子给你洗尘,六点我再来接你们。嘿,小子,可要好好保护你的脸了,可别再又抱怨被不知从那里来的野猫给挠的了……”陈云把车停在王晓斌的诊所前,然后大笑道。

    “哦,你走吧。是福不是祸的,是祸躲不过,逆来顺受就好了!师兄,你就放心吧。”王晓斌叹气道。然后果断地推开车门,在路人的艳羡中,拉着乌娜走进自家的诊所。

    由于市民都知道王晓斌又被绑架,所以这中医诊所也就没有人来看病,冷冷清清的,唯有熟悉的浓郁中药药材芳香。

    “哼!”

    这时一声冷哼从里头传来,吓得王晓斌一哆嗦。不过王晓斌也真是个男人,愣是没有放开乌娜的手。看来他很清楚,乌娜可是最需要静神支持的了,如果他眼下放开了乌娜的手,等下可就没得说了,乌娜就等于被抛弃了,怕是对不起这妙龄少女吧。

    而乌娜由于早就知道王晓斌和任儿感情的周折,知道自己很插一杠子很不对,心头负罪感严重,听到那冷哼声连忙抽手,可无奈王晓斌抓得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开,于是满脸感激地望着王晓斌,心头甜蜜万分,又反手把王晓斌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你是乌娜妹妹吧?”任儿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哭过。走了出来,连眼也不打王晓斌一眼,朝乌娜招呼道。

    “嗯,任儿姐姐好。”乌娜看到任儿庄重大方,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垂头羞答答地答道。心头的负罪感则越发强烈。

    “嗯!”王晓斌也抢着答道。过了会,只感觉腰间被任儿的抓肉龙爪手死死地掐住,顺时针旋转了一圈,不由得闷哼一声。

    “乌娜妹妹,你怕是被这头大色狼给骗了的吧?哼,我也是!你来了,那以后咱们就姐妹一块生活吧,他就爱那那去吧……”任儿拉着乌娜就往外走。而王晓斌傻傻地看着她们,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半晌,王晓斌总算回转神来了,惊声道:“天啦!我可还没解释啊……”可人都已经不见,该怎么办呢?

    打量着有些凌乱不堪的诊所,王晓斌摇了摇头收拾起来。忽然,他顿住了,拾起了地上多出来的一个小纸包。

    “哈哈!小子,第三次世界大战过了吗?这么安静?”陈云笑着走了过来。他把车开到较远处抽了根烟,看到任儿和乌娜走了后才又兜了回来。哎,清官难断家务事,他陈云也帮不了王晓斌,所以还是索性不要出现的好,否则要被任儿当成了王晓斌的帮凶,波及到郑爽那里,可就大事不妙了。

    “咋了,小子,你傻了吗?”陈云看站在药铺掌柜位上的王晓斌呆望着自己,笑着拍了拍王晓斌的肩膀问道。然后左右打量起来。

    “走了,都走了,就我了。师兄,我完了,任儿把乌娜给带走了……”王晓斌突然大嚷道。

    “哦。走就走了呗。怎么了?难不成你想我晚上带你去喝两盅,把个妹?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是绝对居家好男人,可不像你这根花心大萝卜啊。行啦,吃饭去吧,你嫂子脑子转得快,让她帮想想吧,指不定能行呢……”陈云打趣道。只可惜王晓斌满脑子的愁云凄雾,那听得进去陈云丁点半语。

    “不了,我不去了,我要一个人静静。”王晓斌叹气道。

    视线中,王晓斌原本以为陈云会把他硬拽上车,可没想到陈云去掏出了手机拨上了号。

    “喂。我最亲亲的老婆啊,是我啊。老婆大人,你有什么指示啊?”陈云的话让王晓斌当即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哎,多大的人了?还扯这个?恶心不?”王晓斌看着一脸哈腰打笑模样的陈云喉咙一阵闷酸,差点没吐了个当场。

    “是,嗯,老婆,我知道了。你先点菜吧。好的,明白了,行……”陈云脑袋瓜鸡啄米似的点着。

    “晓斌,你真不去了吗?”陈云挂断电话朝正垂头丧气蹒跚着走向后屋的王晓斌喊道。

    “嗯!”王晓斌使劲点了点头。

    “哦,那好吧。只好我去陪任儿和那个娇滴滴的小美女了,只可惜你嫂子在,哎,算了,我可走了哦……”陈云微笑着转身就走。

    “什么?等等……”王晓斌愣住,身子连忙回转,却只看到陈云的背影。

    “师兄,等等我!”王晓斌连忙追了出去。

    “不去我可自个去了哦。晚了,你嫂子可又要修理我了。”陈云头也不回,自顾着直接上了宝马车,然后发动了车子。

    “师兄,等我下啊,我还要关门啊。”王晓斌连忙大叫。使劲掏钥匙时,却发现钥匙早在被袁超绑架时给人搜了去,也就只好拉下卷闸门,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走喽!”陈云缓缓地踩了下油门。

    “喂,师兄,你等我啊。”王晓斌看陈云有意气他,可又不敢大骂,只好在后头紧追着,一边拍着尾箱。

    “小子,想上车吗?”陈云把车速减缓,放下车玻璃一脸坏笑道。看到王晓斌点头,坏笑道:“十个药膳配方,成就上车?”

    “十个?趁火打劫?五个。”王晓斌当即讨价还价。这药膳配方王晓斌自个知道也不多,毕竟不是什么中药药材都可以做药膳的。

    “哦,那算了,我可走了。晚上可不是在西餐厅吃饭哦。”陈云脸一沉,当即大踩了下油门,车子刷的就飙出老远。

    “行,行,就十个。”王晓斌连忙紧跑几步,一脸无奈地妥协道。哎,都火烧眉毛了,还落井下石,这个师兄也真是的。

    “这才乖吗,上车。”陈云小人得志地把车停下道。

    凯旋大酒店是一家没星级,却走高档路线的豪华大酒店,来的人非富即贵。

    “小子,想好了吗?待会见了任儿和那个苗家美女你说什么呢?”陈云在凯旋大酒店的电梯间问王晓斌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7-11-09
一百二十章 毒术无敌,服了毒药

    王晓斌摇头,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怔怔发呆。这事是可遇而不常有的,那里又什么前车之鉴,他王晓斌又怎么能张口就说出法子来呢?

    包厢门口,陈云和王晓斌对望了一眼,王晓斌摇了摇头,陈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后退了一步,把身位让开王晓斌。毕竟这事还是当事人勇敢面对的好,别个是没有法子帮得上手的,恐怕也是越帮越乱吧。

    “呼!”王晓斌长出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了包厢门。

    “呃!”随着王晓斌推开门,包厢里原有的说话声消失了,流畅在包厢里只有音箱里缓缓流出的低沉大提琴曲。

    “晓斌,你来了啊,快进来坐啊。”郑爽望着王晓斌一副小孩子犯错的模样,使劲憋住笑招呼道。毕竟这节骨眼上,换那个有点良心的男子也是举目无措的,恐怕就跟个小孩子一般惴惴不安吧。

    “嘿,瞧,两个弟妹这一块坐着,真个是人比花娇,千秋各有啊。师弟,你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陈云似乎觉得包厢中的气氛过于尴尬,连忙打趣道。只是这那壶不开提那壶,未免掰错了话。

    要知道,这陈云在忠恒那段日子可是追过无数女朋友又全给别人劈腿了,这些个丑事当日里王晓斌这个“大嘴巴”可全当趣事给任儿说了。陈云这不打趣还好,一打趣可就捅了马蜂窝,只听任儿冷声道:“哟,陈师兄,你也想再找一个?不怕被人劈腿吗?”那模样,敢情是怪陈云给带坏了王晓斌。

    陈云连忙摆手道:“那可不成,我可是非常专一,只爱我的老婆的。老婆,你说是吗?”然后乖乖地双手搭叉地坐在郑爽身边,就像个大姑娘。

    王晓斌一看这冷言冷语地架势,心头暗叹道:“四堂会审啊!”然后无奈地坐在背对着包厢大门的椅子上。

    “晓斌啊,我和两个妹子都谈过了,你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能两个都迎娶回家吧?你也知道,眼下也不是旧社会了,可不能又是妻子又是侍妾的……”郑爽板脸说道。

    原来,在王晓斌来之前,三个女人早就商量好了。这乌娜的命是王晓斌给救的,又是牛郎上错了鹊桥的,也怪不得王晓斌,何况乌娜对王晓斌眼下也是情深似海,要是分开了他们,恐怕也不成。而任儿呢?可是王晓斌法理上的妻子,两人的感情自然也是情比金坚的。三个女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还是任儿发话接纳了乌娜。而以大姐头自称的郑爽一看任儿这么委屈,自然是决定想个法子给好好整治下王晓斌,以免日后又是三姨太四姨太往家里领。

    王晓斌坐在对面,心头懊恼万分,无语以对,暗自埋怨道:“这郑嫂子不存心折腾人吗?这话能回答吗?选谁那还不得去掉一条人命啊?要是都选,那恐怕当即天下大乱,齐人之福可不是所有男人都能享的。可都不选吗?这可能吗?就连自己都做不到……”

    这王晓斌是个开朗的人没错,可就是有个毛病,爱钻牛角尖。要是钻了进去,那就想不通,整不明白的。你说这毛病吧,在求学问时可是大助力,有啥都要弄个明白那多好,可眼下发作起来可就不好,于是王晓斌的心情也就越来越郁结,脸色也就越来越冰冷,感觉自己罪恶滔天。

    偏偏陈云不通这道理,好久没见到王晓斌如此吃憋,落井下石道:“师弟啊,你咋不说话啊?哎哟,我知道了,你怕是两个都想要吧?不对,就你这风流个性儿,怕是两个都不要了,然后再去找第三个?是这样吗?那你就不如死了算了……”

    陈云这前半句教训得正是,又正中了王晓斌心意,王晓斌本就难以割舍任儿和乌娜其中一个,可听到后来,陈云竟然说他风流成性,叫他不如死了算了,这下可不得了,原本已经钻进了牛角尖的王晓斌双眼登时放出了亮光。

    “第一个选择,乌娜自杀,这样就可以避免遭到其它部落的耻笑,留住自己的清白。”

    “第二个选择,杀死阿斌你,既可以保留清白又可以挑选中意的人嫁了!”

    乌娜爷爷的话又浮上心头,王晓斌长叹一口气,抬起了头。

    “对不起,我无法选择放弃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人,所以,我只有选择……”王晓斌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了一个小纸包,歉意万分地说道。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快速地打开小纸包,把纸包中泛着青光的药粉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小子,你他妈的干什么?”陈云看到王晓斌的举动大惊失色,连忙一把蹿过来,只可惜慢了一步,王晓斌已经把药粉全给倒进了嘴里。

    “小子,给我吐出来,吐出来……”陈云大叫着。

    可王晓斌没有理他,脸形渐渐扭曲,缓声说道:“呵呵,我没有选择了,我对不起任儿,也对不起乌娜,我犯了错误我自己解决。任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可我也不能不要乌娜。只有我死了,乌娜才能自由,才能去寻找自己心爱的人,对不起,任儿,对不起,乌娜……”说到后头,舌头打颤,剧烈的痛苦已经让双眉锁到了一起。

    “他妈的,你小子疯了吗?断肠散,他妈的,是断肠散,这小子竟然自杀。老婆,快叫救护车,快叫……”陈云中医博士出身,虽说对毒药不甚了解,可小纸包背后写着的“断肠散”他还是清楚万分,可是无药可解,吃了必死无疑的剧毒药物。

    郑爽一看,连忙匆忙地报警。可王晓斌却颤巍巍地倒了下去。

    “小子,你别死啊,千万别死啊?怎么就这么傻呢?傻瓜,你他妈的真是个傻瓜,就这么想不开吗?”陈云一把抱起了瘫倒在地,不停抽搐地王晓斌,快步向外跑去。

    “晓斌。”任儿和乌娜大叫着,追了出去。

    宝马车如电一般飞驰,连闯数个红灯后,终于把王晓斌送进了医院。

    “小子,你可千万别死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小子啊,师兄支持你,你怎么决定师兄都支持你。对不起,都是师兄大嘴巴。小子,你千万别死啊,一定要挺住啊。医院到了,撑住啊,你不想想任儿,也要想想任儿肚子里的孩子啊。小子啊,千万不要死啊……”陈云语无伦次地大叫着。可王晓斌瞳孔渐渐放大,已经有半条命投进了阎王的怀抱。

    “怎么样了?”王晓斌进了急救室后,任儿和乌娜,还有大肚子的郑爽她们也赶到了,全是一副焦急万分的表情。

    “不知道,正在抢救。”陈云哭丧着脸。

    “哎,都怪我。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个脾气,早知道就不逗他了。”郑爽叹气埋怨自己道。而旁边的任儿和乌娜已经相互抱着泣不成声了。

    “谁是病人家属?签字。”一个护士匆匆抛出抢救室,递过来一张单子道。

    “晓斌他怎么样了?”陈云一把抓住护士的肩膀大声问道。吓得护士连忙闪开。

    “赶快签字,病人急需深切治疗。对了,他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一张脸全都黑了。快点,要再耽误时间,怕就没命了。”护士忍住疼得快要掉落的泪珠,焦急地说道。

    “我签。”任儿连忙抓过单子,颤抖着手就要签上自个的名字,可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抓不住笔。

    “姐姐,我帮你。”乌娜双眼含泪地抓住任儿的手,歪歪扭扭地签上了任儿两个字。

    ※※※

    “三万,哈哈,自摸,我糊啦!给钱,给钱……”谢正平大笑着将手中的麻将拍到桌子上,然后推开自己的牌兴奋地喊道。接下来西门洪康和宋德文对望一眼,摇头给钱。

    一旁陪打的于峰摇头,他倒不用给钱,可就是耗了时间,哭丧着脸道:“三师傅,您老就不能少糊几把吗?”

    21个小子,每天除了学习外,还需要轮流陪三个老不死地打麻将,输了不用给钱,但是要罚着被操练一个小时。只是这一小时可不是玩乐打弹珠,真个是生不如死。不过一番折磨下来,医术可是大增,因此这些个小子也愿意输给他们,但是口头还不敢说出来。

    “哼!要是晓斌在,他肯定愿意输给我。哼,论学习劲头,你们这21饭桶加起来还赶不上他。”谢正平冷哼道。

    “就是,这是句人话,说得没错。不过晓斌的学习劲头是好,可也有个坏毛病。”宋德文点头附和道。

    “爱钻牛角尖是吧?我也发现了。”西门洪康连忙接过话头说道。唯恐说慢了半分。

    “不是吧?王头儿可是开朗得很啊?”于峰迷惑不解地问道。和王晓斌相处时间不短,总是看到王晓斌开开心心的,基本上没有见过他愁眉苦脸的。他王头儿可是什么事都无法打垮的。

    “哎,往日他医术提升那么快,虽说有我这几个老不死的教导之功,可大半还是他那爱钻牛角尖的个性使然吧。”谢正平叹气道。

    “是啊,有个啥子问题,不搞明白绝不罢休。那种个性,我活了大把年纪,可也是没有见过几个。不过也没有见过有一个好下场,哎,但愿……”宋德文摇头。

    “嘿,放心啦。有个啥子想不开的,也死不了的,当日里我可是留了一手,把那方子给改动了!哈哈,算来师兄弟三个,还是我这做大师兄的英明啊,你们服是不服,哈哈!”西门洪康仰天狂笑。一副就他有先见之明的模样,气得宋德文和谢正平翻白眼,真是三个活宝。

    “啊?是什么药方?”三人可都吃惊万分地望着西门洪康。

    “断肠散呗,四种无毒药材混合而炼制的粉状毒药,无色无味的,入肚便断肠,无药可救。可我改动了其中一样,也就没那药效了,毒发症状是有的,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哈哈,不过可也会痛得死去活来……”西门洪康大笑。

    “哦,小儿玩意!”谢正平和宋德文取笑道。

    “那,那王头儿要是配置其它毒药可怎么办?”于峰被西门洪康简单的逻辑搞迷糊了,心想:这毒药又不是一种,万一王头儿服了其它毒药,那还不是必死无疑啊?

    “其它的?哼,小子,你当毒药是感冒药吗?想买就买得到吗?”西门洪康冷哼道。看来他对于峰对他的不信任,已经是不满到了极点。拿起麻将朝于峰头上砸了个包,大声道:“小子,中医中毒药也是一门学问,这配置毒药除了断肠散药材常见,其它如鹤顶红、鸠毒什么可都不能找到的,再说很多东西都绝迹了,你想找也找不到的。所以我打赌,晓斌要是配毒药,一定是断肠散。方便简单,服药必死。”

    “有道理,有道理。”谢正平一边收钱,一边忙点头道。

    收了钱后,谢正平拍了拍还沉浸在琢磨西门洪康话语中的于峰道:“小子,这次换我教你了。跟我过来,哈哈,这一小时你可得精通针灸的基本手法不可……”

    “啊?不要啊。三师傅,我可不要自己扎自己啊!”于峰哀号着被谢正平拖走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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