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25240阅读
  • 304回复

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三章 离人无语(结局篇)

 

  离人无语月无声,

  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

  云间水上到层城。

  轻轻地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天色仍未亮,我在黑夜中视物却如白昼。丝丝乐音执着地从紧闭的房门中挤了进来,正巧又是那句“那一生的旅行,因为你动魄惊心,我不是很聪明,我以为我可以守护你一直到最后一丝呼吸……”

  “那一生的旅行,因为你动魄惊心。”毫无疑问,我的这一生,将因为晨姐的存在而动魄惊心。

  感觉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再无一丝头晕不适。随着我的清醒,气息轻快地在体内毫无阻隔地运行,只觉得自己轻若无物,几有天人合一之感。象这种无需激发,清心吟自动运行,循着全身有序地活动,而没有一点不适,还是第一次出现。

  活动了一番之后,气息自动地停住,悄悄藏了起来。暗夜中的事物,视如白昼,丝忽可见。不意间,能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与晨姐共赴激情之旅,一下子激发了我的潜能,功力获得了巨大的提升。

  同时从这一刻起,我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添了许多的责任。有更多更多的东西需要我尽毕生的力量来经营和维护。

  刚想伸展一下身体,舒服一下,目光也就回到了自己身上。被子底下,我和晨姐挤在床的一边,一条腿仍搭在她的身上,她的一只如雪的胳膊还缠在我的颈下。

  怕惊醒了她,把自己的腿轻轻地缩了回来,上身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惊动了她,如果她此时醒来,我该如何面对,怎么开口?

  却见晨姐紧闭的双眼下,眼珠轻轻滚动,香甜的呼吸声似乎也在刻意压制。

  她是早醒了,还是整夜未眠?

  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美丽的脸颊,有一滴香泪在颊上缓缓滑落,我去手拭去,莫非我的所作所为伤害了最最可爱的晨姐。我轻叹口气,“我可以守护你一直到最后一丝呼吸。”歌中所唱,也是我心中所想,放心吧,晨姐,我不会负你的。

  既然她不愿醒来,我又不知道怎么来面对,只能深情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几根头发散落在她的脸上,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我伸手把发丝撩开,却见更多的眼泪从她莹白的脸颊之上滑了下来,晨姐肯定觉察到了我的注视。眼泪数量太多,我有点应接不暇,顺手抓了条枕巾轻轻蘸去。

  “晨姐,都是我不好。”似乎在对她说,又是在自言自语。

  “天还早呢,再睡会吧小诚。”晨姐低声道,未听到一丝不悦。眼睛仍未睁开,半个身子转向我,把另一只胳膊又搭在我的肩上。

  想不到她开口并没有询问什么,说的只是这样一句话,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伸出双手过去,搂住了她的细腰。她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让我抱得更舒服些,缩了缩身子,蹭进了我的怀里。喃喃道:“昨天晚上真是喝太多了。”

  这才发现晨姐居然是整整齐齐地穿着一件粉红的真丝睡袍,莫非昨天晚上的一切,只是我的一个梦境?

  还待开口说话,却听晨姐的呼吸声已经匀称而细密。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真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此时的晨姐,就如一只乖巧的猫咪,静静地缩在我的怀里,一股柔情蜜意从心底油然而生。她的坦然无疑给了我信心,大感释然,再想了一会儿事情,竟然又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晨姐已经离开了我的怀抱,微睁开眼睛一看,她正半依在床上,双眼充满柔情地盯着我。用手轻轻地抚弄着我露在外面的结实肩膀,只是还有眼泪从脸上滑下来。

  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伸手温柔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晨姐见我忽然醒来,看见了她流泪,大羞,脸一下子红透,慌乱地用手擦去脸上残余的泪痕。

  猛地坐了起来,就要下床,“你醒了,我该去做早饭啦。”典型的顾左右而言他。却因为行动太猛,牵动了哪里的伤口,嘴里“哎哟”一声,又坐在了床上。

  我的眼睛顺着她的一声惊叫,看了过去,在一边床的空当,洁白的床单上有点点斑红的血迹。猛地回忆起昨晚的热情和放纵,我的脸也红了。这是我与晨姐真挚爱情的见证呀,从此以后,可爱的晨姐就和我彼此相属啦。

  这一切都不是梦,所有的梦想都已经成真。“晨姐,你觉得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我出去买些早点好了。”坐在床边套上了衣服。

  晨姐靠回到床上,盯着我裸露的后背,嘟嚷了句:“还不都怪你。”

  我没敢应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走了出去。并不是非要出去买吃的,而是我也需要一个机会来静静地思考一下。

  等我磨蹭半天,回到家来的时候,晨姐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卫生间里梳妆打扮。

  偷偷溜进卧室一看,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再也没有了半点欢爱过的痕迹。那条象征她告别女孩生涯的床单,也已经踪迹皆无,不知道被她藏到了什么地方。

  把买回来的东西在餐桌上放好,到了卫生间,站在门口看晨姐打扮。梳理好长发,束起盘在脑后,露出了洁白的脖子。动作优雅而协调,我眼里的晨姐真是无一不美。

  从没见过她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修长的颈项完全地暴露出来,性感而挺拔。偏偏又换了一身淡灰的职业套装,显得人端庄而大方。腿上未着袜子,一双小腿是我看到裸露最多的肌肤。

  眼角的余光知道有人一直在注视着她,收拾好自己后,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嫣然一笑,“看什么什么看,吃饭去啦。”

  晨姐平静地陪我吃完了早餐,她很少说话,吃得也不多。只是那份平静,给我的感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反倒觉得很别扭。看来,她也需要有一个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收拾好餐具,讪讪地跟着晨姐,小心地说着话,也不敢触及敏感的话题。她也不理我,偶尔回上一句,自顾地在几个屋子收拾东西。

  在我无聊地转了无数圈后,晨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小诚,别转悠了,看你跟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似的。再晃下去,地板都要被你磨穿了。”

  说完后,拿了她那台笔记本电脑出来,装在新电脑包里面,还另有刚收拾好的一个小旅行包。

  “这个拿上,后天就要走了,该回家准备准备,把东西收拾好。什么都要别人操心,别到时又手忙脚乱的。”嘴里数落着,眼睛却不肯看我。

  进到卫生间去,拿了把梳子出来,蘸了水,为我梳了梳凌乱的头发:“这个包里是我给你买的一些小东西,省得到了学校现买来不及。还有后天去京的火车票,在一个信封里放着,看好了时间,可别误了点。”

  “晨姐,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更多地却是依依不舍。

  “好了,男子汉,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收拾好了,赶紧回家,要不妈妈该着急啦。”晨姐用手推着我。

  我跟她一起把东西装好,站在了门口。晨姐轻轻地走在后面,给我整了整衣领,这个动作是如此熟悉。

  转过身来,猛地抱住了晨姐,“姐姐,你不去送我吗?”

  她的呼吸急促,也是情动。双眼紧闭,把唇送到我的嘴边,我一下子就被融化,肆意地吻着她。

  天旋地转。

  良久之后,晨姐推开了我,“走吧,要是有时间,我会去送你的。”她带着点幽怨的眼睛看着我,里面藏着无尽的爱意。

  恋恋不舍地离开,到了楼下,抬头望上去,看到晨姐站在窗前,我咬咬牙挥挥手,走也。

  走出好远,回过头去,发现晨姐依旧站在那儿,脸儿贴在窗户上,一只手也放在玻璃上。如果不是目力超人,肯定看不清楚。

  远远地再招了招手,感觉身上乏力,尽管不是永久的别离,心里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刺痛。

  带着无穷的回味,回到了家。一路上仍在想着晨姐的温柔和体贴,站在了家门口,仍浑不自觉。

  “诚哥哥,你去哪儿啦,我一早来帮你收拾东西,都等了半天啦。”雯雯在家里等着我,一见我进门,就嗔怪道。老妈在屋里里里外外地忙活。

  我无语,巨大的转变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也没有回答小雯的问话。

  轻轻地摇着我的胳膊,“诚哥,你怎么了吗?”雯雯却不习惯我的这种状态。在她的软磨硬缠之下,我好歹暂时把事情抛在了脑后,跟着她一起折腾。

  把要带的东西摆出来,雯雯收拾整齐,装好。“咦,这个小包里是什么?”她看到了晨姐给我的小旅行包。

  “这里面是朋友送我的东西,我自己来收拾就行啦。”有点紧张,我把那个包拿过去放在一边。

  雯雯带点狐疑地看着我,“诚哥哥,我看你有点不对劲,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啦?”

  “没什么,在同学家玩的太晚,就住下了。”生平第一次撒了弥天大慌,尽管说住在晨姐家里也没有什么,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不对。诚哥,”小雯凑到了我的身边,小鼻子使劲地闻了闻,“你的身上有一股香味。让我想想…”

  “对了,这是祁姐姐的味道,就是她那种淡淡的香气。”她正在说着,妈妈走了进来。

  “雯雯,别瞎说。”让老妈听出什么可是不太妙,赶紧制止她。

  “阿诚,东西收拾好,就去把车票买了,别到时买不上座位。对了,你爸有朋友在火车站,我还是跟他说说让人帮着买吧。”老妈忙的头都大了,儿子要走,心里也酸酸的,没心思听我们说了些什么。

  “妈,不用了,祁姐姐已经替我买好了。”

  “祁医生人可真好呀!”妈妈赞了一句,“那你们就快收拾吧。雯雯,帮哥哥想着点,别落下东西,他就老是丢三落四的,从来没让人省心过,这一个人出去,还真让人不放心。”说完,老妈走出去继续干她的事。

  看老妈一走,雯雯瞪大了杏眼,扬着小脑袋,围着我转了几圈,“还说没有,你昨天肯定在晨姐姐那儿。”

  凑到我眼前笑了笑,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小声道:“诚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晨姐姐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我未置可否,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她。摇晃着我的胳膊,“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心虚地很,我用手捏了捏小雯的鼻头,“死丫头,别乱说。”

  “你看你的脸都红了,别骗我了。好哥哥,你招了吧,我保证不吃醋就是了。”

  大是大非面前,我当然语气坚决,不肯承认。

  “好了,好了。不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不过你可不能不要我了,不管跟谁在一起,反正你我也是有一份的噢。”

  苦笑中。

  老爸新买的一个大旅行箱已经装得满满的,还有一箱子书,再一个大包也装不进东西了。不知老妈还会塞什么给我,哎,幸好现在上学不用带被褥,否则这堆行头肯定得雇辆牛车拉了。

  我坐在大包上,低头喘息,雯雯很有成就感地看着。

  “这是什么?”小雯突然把一根红绳子挂到了我的脖子上。

  “是我自己做的,费了好长时间呢,你喜不喜欢?”

  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个红丝线编成的心形结,中心处镶嵌了一块心形的玉佩。用手摸上去凉凉的,在这仍嫌炎热的天气里,放到手里感觉非常舒服,价格肯定也不会便宜。

  “雯雯做的,我当然喜欢啦。不过这块玉挺贵的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哼,”小雯很不满意,“黄金有价情无价,这比起人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编出来,算什么呀?看,我的手上都起泡了。”

  想不到,雯雯还会这么一句,我还真是太落俗套。比起小丫头的一片心意来,再贵重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小雯说得对。

  拉过她的小手,抚弄着上面的伤痕,联想到晨姐的深情厚意,我无言以对,感慨万千。

  “好哥哥,你也真是的。”雯雯自然想不到我的心事,“不很贵的,我只用光了自己的钱而已嘛。”她的钱也不少啦。

  又换上了一副赖皮的样子,“再说了,我没钱了不会跟你要吗?你那么有钱,我还不帮帮你?”敢情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诚哥,这可是我新手做的平安符,有我的祝福在里面,你一直戴着,好不好?要是回来没有了,我会生气的啊。”

  要走了,长途跋涉、离家求学的日子终于要开始,这座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城市,无论是事还是人,都让我有如此多的不舍。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勇敢地去面对。

  今天的车站有很多都是去外出求学的学子,火车上可用人满为患来形容,站台上也堆满了来送行的家长和他们的亲朋好友。不少家长要陪孩子们直达目的地,本来老爸也想陪我前去的,可一个人出去闯一闯的决心,使我坚决地予以制止,他最终也遵从了儿子的心愿。

  心里感激晨姐提前给我买了靠窗的卧铺票,真是佩服她的英明决定,正因为这样,两天的路程,才不会觉得太痛苦。

  本来进京的学友有那么好几个,可熟悉的都已经先期出发了。大可和李玲玉两人跟我打了个招呼,小两口提前两天偷偷跑了,真他奶奶的不仗义。

  蒋婷婷开始约了我,想跟我一路走,可是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拗不过她老爸,先走了。

  蒋局长要带她进京找到自己的同学,托人家好好地照顾女儿。

  这样俺就成了孤家寡人啦。也好,要不晨姐先给我买的票就不好跟他们说了。

  送行的人除了老爸、老妈,自然少不了各位亲朋好友。雯雯和王姨,当然还有徐老师也在人群之中。

  舒大哥也带了一个员工前来送行,由于他的辛勤工作,公司也基本步入了正规,至于业绩会怎样,现在还不好说。该交待的,都在店里说好,反正联友支付的钱也够维持正常的开支,怎么也能坚持上半年,实在不行,等寒假回来再说吧。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互相交谈,为我祝福,只有老妈一人眼中含泪。打小在身边长大的儿子就要一个人出远门,她自然最舍不得,女人又不会掩饰,少不得还要挨老爸的数落。

  雯雯小女孩心性,没有特别的伤心,却是拉着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几乎不给别人与我交谈的机会。

  扫遍周围远近的人群,也没有看到晨姐的影子,她为什么不来?上班可不是个好的理由。

  晨姐的缺席让我的兴致大跌,随着时间的临近,无可奈何地爬上了火车。

  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频频地冲大家招手,毕竟这是第一次长期离开自己生长的土地。

  就在此时,雯雯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从一旁冲上来,扒着车窗,在我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的这番奖励,自然落入了在场的每个人眼中。离别在即,却没有什么人发出异议。至于回到家她会不会受批评,我就不得而知了。

  火车缓缓地开动,我十分无奈,晨姐肯定不会来了。

  就在这时,远远地,我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跑车,车旁一人白衣胜雪,正是我前晚所见的那件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不是晨姐还会有谁。

  我的心下释然,可以安心地出发了。可以想象地出,小雯的表演定然也难逃她的眼睛,但心里的兴奋,让我顾不上这么多了。火车渐渐加速,我冲那边招着手,就算晨姐看不见,她的心也一定会感受得到。

  火车渐渐驶离,一个全新的世界,也将在我的面前缓缓展开。

  以我的实力,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相信一个美好的未来就要开始。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四篇 水木年华 第一章 别有天地

 

  问余何意栖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茫然去,

  别有天地在人间。

  斜倚在火车的卧铺上,手里反复玩弄着一个信封。这是晨姐送的包里面的,我自己整理时才发现。上面简单的写着几个字:“等你出发了再看,耍赖是小狗的。”

  看着这顽皮的语气,真不敢相信这会是晨姐的作品。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能看到晨姐还是来送我,自然让我非常开心。在我走之前,想象中她应该很多话要说,可是她什么嘱咐也没有。

  其实该类的话语,老妈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听得耳朵都快要生茧,可我还是希望听到晨姐能说点什么。

  信封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地看,已经有些汗湿,心中却仍然忐忑。我遵循了她的意思,在家里一直没有打开来。她异乎寻常的平静,让我猜不出心里想什么(我从不窥视她的内心),生怕打开后,会出现不想看到的东西,她不会在心里怪我吧。尽管看起来不象,可得不到她的证实,心里的这块石头总是难以落地。

  几次伸手想撕开,却又退缩,趴在铺上向外面望。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向后奔跑而去。走过不同的路段,窗口或明或暗,我的心也随着飘忽不定。

  三番五次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它打开,四处张望一下,没有人在注意我,对面铺上的一位老者发出“呼呼”的鼾声,睡得甚是香甜。

  微微颤抖的手儿,困难地撕开了信封,几张淡粉色的便笺纸掉了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上面正是晨姐娟秀的笔迹,似乎还有点点水渍。

  “小诚,你一定觉得奇怪,怎么我没有了以前的那些千叮咛万嘱咐呀,连个嫌唠叨的机会都不给你。”看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微笑,知我者莫过于晨姐,什么都逃不出她的预料。

  继续读下去:“小诚,就在这个晚上,你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就爬起来,扭亮了台灯,拿起笔,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让我没有做好一点心理上的准备。当然这不能讨论赖谁的问题,我事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有时也在心里想过,当爱失去理智的时候,这个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只是没有想到突然就来了,心里非常慌乱。你的温柔和粗暴,都让我不知所措。想到过要拒绝你,可是内心的感受却完全出卖了我。小诚,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要笑话我,我愿意。”

  我的思想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激情四溢的夜晚,一切清楚却又朦胧,酒帮我做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却也让我记忆模糊,但心底的激动和甜蜜却是不庸讳言。看到晨姐写她愿意的时候,不由得笑出了声,对铺响亮的鼾声也变得那么可爱。

  “知道你个坏小子一定会得意的笑,人家珍藏了这么多年,敝帚自珍的东西,就这样轻易被你拿走了。”

  我的笑收了起来,又被她猜到了,更被晨姐的款款情深所深深打动。

  “不管你会不会珍惜我的这份付出,但我却是全心全意地。我早看你象是个花心的小子,多少次想逃开,却是无能约束住自己。每次看到你坏坏的笑,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就完全忘却了自己。”

  “我自认为还算聪明,向来眼高于顶,可恨老天让我遇到了你,一缕心思,全都系在了你的身上。但我也感激他老人家对我的垂青,有了这些日子与你的相处,此生也不算虚度。”

  纸上带着晨姐淡淡的香味,让我薰然欲醉。我又何尝不对上天心怀感激。我的心跟着晨姐的叙述而起伏,虽然不能比喻为惊心动魄,却也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心灵。

  “小诚,尽管心里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滴落下来。”我说晨姐怎么拿几张皱皱巴巴的纸来写东西,原来是她的泪水。不由就把纸张放到鼻下,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使劲地嗅着。

  接下来就是晨姐的话语,告诉我到了大学应该怎么做,注意些什么。我打开随身的包,边啃着妈妈放上的好吃的,边看着晨姐温馨的嘱咐。事无具细,都说得井井有条。

  将近尾声的时候,晨姐又写道:“小诚,写到这里,我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卧室。你还在睡得正香,睡梦中露出了甜甜的笑。夜很深了,屋里有一点点凉,我把被子给你拉上盖好,可顽皮的你又把一只脚蹬了出来,气得我在上面轻轻掐了一下。”看到这里,我不由看了看自己穿着袜子的脚,不知是左边还是右边的老兄有这个福气。

  “没有奢望会得到什么,也不要求你能象我一样,会随时随地想起。如果你在忙碌之中,能拿出一点时间来,想到我随时在牵挂着你的一切,就心满意足啦。”

  感动中,心里默默念叨,晨姐,我会象你一样的,我的心里会永远盛着你。

  “刚刚承受了一番狂风暴雨,身子还感到有些不适,身上还沾有你汗湿的味道。”我的脸又红了起来,那个滋味真是销魂。

  “有空时多给我打个电话,能写信就更好了,说说你遇到的事情。你的所有一切,我都非常关心。事情发生了,就也不用太自责,你的那声‘我爱你’,让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非常值得。你从此就不再是一个高中生,作为一个男子汉,就要学会凡事往前看,相信你会做得更好,不会令我失望。你的舞台上,永远有我在为你喝彩。”

  晨姐的话深深地印入了的心里,相信无论我到哪里、做什么,都打上她的烙印。她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却在我的心头刻下一道挥之不去的痕迹。

  “好了,小诚,不说了,要不你又会嫌我罗嗦,我要到卧室看你睡觉,相信你一定会听我的话,上了火车再看。不知道你现在距终点还有多远,到了那里后,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小诚,看完后就丢掉吧,相信你会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的。”最后晨姐又恢复了她的顽皮。

  末尾,隔了两行只坠了两个字,――祁晨。

  我发现通篇下来,她没有自称一句姐姐,莫非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我,不仅再把我当作弟弟,而是…。想到这里,我高兴地在铺上蹦起来,直想高声大叫。

  漫长的旅途,因为晨姐写给我的话而变得阳光灿烂。我一直都处在兴奋之中,无聊了就把信拿出来看看,要到最后才处理掉。

  在对铺的老人家醒来后,我还主动地与他交谈。就这样,两天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

  听着列车员优美的声音传来,京城就在我的脚下,我的心中满是憧憬。

  入学通知中说,学校有专门的人员在车站接待新生,手忙脚乱地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兴冲冲地往车下冲去。

  刚站到车箱门口,刺眼的阳光照花了我的眼睛。

  “诚诚!”谁在叫我,怎么声音这样熟悉。

  车门口站着一人,红衣似火。灿烂的圆脸,明亮而又大的出奇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颊旁两个甜甜的梨窝深陷。

  我一下子愣住了,“许洋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许洋姐姐,这里的气温比我们那个小城低了许多,可因她的出现,而变得热情似火。

  短短的外套,遮不住衣下的风光,不盈一握的小腰,使内衣下摆空荡荡的,更显丰姿绰约。

  许洋姐跑过来拥住了我的肩,高兴得跳了起来,显得很是兴奋:“可把你给等来了。怎么,我在这里不行么?人家都等你好半天啦!”可怜我双手满满当当的,就这么被她给抱住了。

  “可你不是―――”

  没等我的问话说完,许洋姐把我放开,转过身子,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晨晨,你放心吧,这小子已经被我给得住啦。”

  噢,明白她是在跟谁联系啦。这一定就是晨姐信中所说的惊喜,在我到达京城后,许洋姐会来接待。晨姐买的车票,自然也告诉了洋姐车厢号码,所以她才会在这儿直接等我。她们俩个把我瞒得好惨。

  洋姐用的还是我过春节时送的那部手机,听她简单说了几句,把电话一挂,从我手里分担了几样东西。

  “走吧,傻小子,我带你去学校。”

  “洋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来接我。”我的心里还是充满着疑问。

  “快走,先出去,一会儿就告诉你。”

  我们俩个走出了站台,我四处张望,找着学校的接站点。

  “别看了,我带你去就行,这地儿我熟着呢。不用去坐他们的老爷车。”许洋知道我在找什么。

  伸手搭了一辆车,把一大堆行李装了上去。车子发动后,洋姐转身看着我,“她真的没告诉你?”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语气中故意把她们一样同仁。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希望这仅仅是我和晨姐之间的秘密。“晨姐什么也没说呀,你们俩向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算计我的。你不说,她自然也对我保密的。”

  许洋姐轻轻一笑,很是得意,“那就好,看来晨晨这家伙还是说话算数的,下次见了一定少臭她一句。”

  心里很为晨姐抱屈,隐瞒了我这么长时间,才换来这么一句表扬。看来,少刺激别人一句,对许洋来说,已经是开了莫大的恩啦。

  “告诉你吧,小子,我已经转到京里来啦。”洋姐给我细说原委。

  原来,由于原来所在学校的条件限制,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她这研究生最后一年的课题,将在京里的一个研究所里继续。而这个研究所也在学院区附近。

  听到这里,我自然非常高兴,那样就有机会多见到许洋姐,得到她的指导啦。太好了,少了晨姐帮助,还会有她的不断指点。

  “我暑假就来京啦,晨晨早就知道,我们商量好,要骗你一下。现在我郑重宣布,你已经正式由我来接管。”听她这口气,我怎么都象一个战败国,要由盟军交替管理,利益均沾。

  心里暗暗苦笑,我域逸诚堂堂男儿,居然被许洋姐描述的如同一件商品,颜面何存哪,老天真是太不开眼啦。

  许洋姐性格活泼,说话风趣,一路上给我讲着各种有意思的事情,在让人大笑之余,还是颇有心得。

  首都的地头就是宽广,比我们那个小城大得太多,而且路上车辆极多,出租车就如同一只乌龟在爬行,但前面那个计时器跳得倒是不慢。听许洋姐信口开河,我的心也跟着小小的计时器直跳。不象我们那块儿,十块钱可以围着城转一圈,真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路程真是漫长,好不容易到了众多学院所在的城区。许洋姐如数家珍般地给我介绍着各所学校,许多都是名牌的大学,很多人梦想中的地方。

  “诚诚,这儿就是我的母校医科大学啦,前面不远就是水木,以后你就得在那儿混日子。”听许洋姐的话,说的一点都不象在说一所全国首屈一指的名校。

  心里没有受到她的影响,想到就将在这儿渡过自己的大学生涯,还是不由得豪气顿生。

  “以后的日子就难熬喽,象这类学校,少有什么漂亮女孩子的,就得看你的运气怎么样啦。”听这话的意思,上大学就是为了蹭女朋友的。

  “那怕什么,没有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打紧,不是还有许洋姐你吗?”听她那一说,故意将了她一军。

  “你个坏家伙,连姐姐的豆腐也吃,看来晨晨管教太过无方。只要不怕,就尽管跟着我好了,看我慢慢地教育你。”许洋却是巍然不惧,就知道跟她开玩笑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的。

  说笑间已经到了水木的大门口,司机把车慢了下来。我也就别过头去,想看看我即将就读的学校是何等样子。

  许洋姐扯了我一把,“诚诚,什么时候报到?”

  “今明两天,怎么了?”不知道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那时间长着呢,也不急在一时。先去姐姐哪儿吃一顿,明天再来不迟,要不你在学校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对司机说道,“继续开吧,前面不远就是。”

  车又跑起来,拐过两个路口,许洋姐指着一栋小楼说道:“这就是我现在的研究所。”

  在她的指点之下,车子又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我抢着付了车费,得到了许洋姐的表扬,“嗯,表现不错,过会做点好吃的犒劳你。我住的是研究所给租的公寓,两个人合住,条件还算不错。”

  手里拿了不少东西,许洋用脚踢着房门,“云若,在不在?我回来了。”

  停了一会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房门开了,一位女生穿着件不及膝的睡衣来开门。用手揉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模样。

  还没得及看清来人什么样子,她发现了许洋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士,脸一红,说了声:“对不起。”转身跑了进去。

  许洋乐得直笑,“妮子,不用不好意思,一个小弟而已嘛,不用这么害羞的。”

  我和许洋姐把东西放下,在客厅里刚坐好,那女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个子不高,长得清秀匀称,“死许洋,也不说一声。光说去接人,也没说要带回来呀!”

  这才抬头打量着我,伸出一只手:“杜云若。”

  轻握了一下,“杜姐姐。我叫域逸诚,认识你很高兴。”

  杜云若看看许洋,轻赞一声:“好帅的小伙子。”

  许洋姐姐很得意,“昨天跟你说过就是他,刚上大学,第一天来水木报到。我这弟弟长得帅吧,不过人还小呢,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杜云若的脸一红,看来是个很爱羞的女孩子。“得了吧,怕是你自己没安好心吧。”

  看来她们玩笑惯了的,许洋一点都不在意,笑出了声来:“我还忘了你是名花有主的。行了,见到了我的小帅哥,也不能白看,一会儿帮我做饭。”

  坐着说了会儿话,两人就去厨房张罗吃的。我一个人随便看看,房子不大,只有两间小卧室,其它都是共用的,却收拾得很是整洁,不知道是许洋姐还是云若姐的功劳。现在的研究生待遇还是不错的,不象有的刊物上介绍的,到处人满为患,条件堪忧。

  不一会儿,两人整了几个菜出来,虽然说不上丰盛,却也美味可口。坐了两天火车,我吃得甚是香甜。

  吃完饭后,感觉很惬意。三个人一块说了几句后,杜云若说道:“你们两个聊吧,我进去看会儿书。”说完后,就往其中一间小卧室走去。

  赶忙站起来,“云若姐姐,谢谢你的晚餐。”

  “不用。”

  “看不出啊,诚诚还挺有礼貌的。”我也看不出,洋姐还挺会表扬人的。她下面接着句,“一会儿功夫,杜姐姐就变成云若姐姐啦。”让我大跌眼镜。

  “对了,云若,通知你们家老戴一声,今天就不要过来献殷勤啦,一会儿我过去陪你睡就行了。”

  杜云若的脸又红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看场合,就知道乱讲。”看来是真生气啦,说了句话,把我也给搭了进去,“你也不用来了,在那房里一起睡就行啦,等我一进去就插上门。”

  她这一说,我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一红。

  许洋却是大乐,“看你啊,逗得人家不好意思了吧。罪过呀罪过,我们的关系很纯洁的。”

  杜云若不好意思地冲我一笑,白了许洋一眼,“不跟你说了。”走进去掩上了房门。

  许久不见,我和许洋姐自然也有许多话要说。她拽着我问这问那,更多的是关于祁晨姐的,看得出她们互相之间还是非常关心。

  又扯了一会儿后,洋姐拉我来到她的那间小卧室里,里面很朴素,收拾的却很干净利索。

  “诚诚,今晚就在我的床上睡吧,明天我陪你去报到。”出去带上门,又返身把脑袋探了回来,“记得你这小子很邋遢的,别把口水流到我的枕头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二章 竹入幽径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水木规模确实不小,在这个学院云集的地方占了很大一片土地,大门也是古色古香,建得宏伟气派,门前一双石狮彰显尊贵。横匾“水木大学”四个隶书大字是一位已过世的书法大家书就,“第一学府”确是名下无虚。

  新生报到的日子,到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数千名新生一下子从全国各地涌来,再加上数目不少的家长同志们,对学院的接待能力确是一个考验。

  挤在一个台子前,排队领宿舍钥匙。奶奶的,一个不慎,不知是谁踩了我的脚。好不容易拔出腿,杀出重围之后,又到另一块场地去领阅读证。

  四处看看,也有的学友值得羡慕,爽得不行,找个凉快地在那儿待着,等着父母去替自己把一切办妥,真是不孝子女呀。

  再看看人家满脸幸福的爹娘,真想说声“活该”。辛辛苦苦教育出来的孩子除了埋头读书,就别的什么都不会,也许他们该考虑留一位在这儿陪读啦,就是不知道学校的公寓里让不让保姆住。

  伸手抻平被压皱的衣服,今天已经是无数次这么做了。许洋姐本来说好陪我一起来的,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不过在这种形势下,人再多也没用,不管到哪个门头,都得拿着那张缴费证明,给在上面盖个戳。

  许洋姐没能陪我来,也是事出有因。

  今天早上,一夜休息后,醒来时感到精神状态不错,为了不让二位姐姐觉得我这个人太过懒惰,以后好经常来混点吃喝,比平时都提前起床,轻手轻脚地出来。

  听到厨房里已经有“叮当”之声传来,探头一看,许洋和杜云若正在共同准备早餐,两人边用外语进行交谈,还不时地铲、勺交叉,进行着交锋。这倒不错,既练了口语,又锻炼了身体,二位颇有些办法。

  象她们这些做学问的也挺不容易的,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学习,看看人家,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依赖自己的异能啦。

  不小心看到了我,云若姐的脸又是一红,她也太爱脸红,许洋姐则说道:“怎么这么早起来,报到不用这么着急,晚去一会儿不会把你开除的。”

  进餐时,许洋姐还在说着今天的打算,要先陪我报名,然后再陪着我去买些东西。她正说到这里,忽然手机响起,她跑到一边去接了电话,回来后脸色挺为难的,说道:“诚诚,不好办了,临时有任务,可能陪不了你了。”

  “不要紧,那怕什么,我一个人去就行,怎么都是那点事嘛。”从家里来,就打算一个人做好一切,压根也没想有人来帮我,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

  “对呀,你不陪,人家去了,说不定还能碰上个漂亮妹妹,有一段艳遇呢!没你这个大灯炮岂不更好。”云若姐开了个玩笑,别人还没什么,她自己的脸倒红了。

  “好吧,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诚诚一定要带个漂亮MM回来,可不许整一条恐龙。”

  就这个样子,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地头,才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高校真是有办法,接待新生的任务,基本上全由各位学兄、学姐们来担任,使用了免费的劳工,还美其名曰培养能力。

  高等学校都有这个良好的传统,老生为新生做好服务,引路导航。看着满脸憧憬的小弟、小妹,心里窃笑:自己当年也是这个样子,又有这么多无知少年踏上了不归路。

  每一位碰上的学长,对新生的询问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热情有加,说不清楚时,甚至亲自带你去。如果是个单身的女孩就更好了,肯定有学兄热情地帮你拿东西。

  唯一例外的是交费这个环节,开单的工作人员不是学生、也不是教师,态度也是最不热情的。

  几千块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听说还有部分地区的兄弟、姐妹们没有达到温饱水平,不知道他们在交钱时想想自己家境,一家数口奋斗一年才赚几千块,会有什么感想。

  各支接待队伍差不多都是由学生会组织的,在整个过程中,不少学兄、学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经过几年大学生活的历练,他们的能力确实不是刚出高中校门的学生所能比拟的。

  与他们的接触,看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庞,更让我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这里有的是锻炼机会,只是你努力,也能出类拔萃。相信几年后,我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可我却没有碰到云若姐所谓的艳遇,笑话倒是遇到不少。到了这级学校,男女生的比例仍比较明显的失衡,尽管这几年好了许多,女生能达到三分之一也就不错了。

  一次挤出人群后,听到两位学兄的交谈,“呵呵,老三,真好玩。刚才帮一个建筑系的小妮子提行李,那小丫头一口一个老师,叫得我想否认都不好意思。”

  那位呵呵一笑:“长得怎么样?你是忘了否认了吧。”看来这是男生永恒的话题。没时间仔细听二位老大聊天,又奔赴另一战场。

  饶是我体力过人,东进西出的,也给整得晕头转向。幸好大部分的行李都存放在许洋姐那儿,要不然会更痛苦。

  主要还是需要做的太多了,除了前面提到的交费、领借书证、拿宿舍钥匙外,还得办食堂的电子卡,宿舍公用电话的电话卡,就连上网还得交了押金再领个内部分配的IP地址。其它的象什么学生证注册、交公寓被褥押金,就更不用提了。

  这些事情据说以前很多是到班级里后再统一领取的,可现在什么都变了,都得自己一开始就去办完。

  当我长吁了一口气,去找宿舍的时候,已近正午。

  园区真是庞大,一路上连续问了几位学长后,总算看到了自己的宿舍楼号。

  今年遇到了一个重大变革,宿舍的管理启用了一种全新的模式。安排宿舍不再象以前那样,一个班的学生住到一起。现在搞成了所有在校学生统一用计算机选择宿舍和和床位,也就是说住到一起的,不仅可能不是同班的、甚至是不同系、不同年级的。

  说明中提到,这样做是为了提高同学们的跨学科交流,提高综合能力。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所学专业、课程安排、上课地点都不同,大家平时见面都有点困难,何谈得上跨学科?这样一个班的同学交流的机会倒是少了很多,除了上课,聚到一起都不容易,这不是弱化班级的凝聚力么?

  那当然也有好处,在一起的机会少了,共同做坏事的机率也少了,不知道是谁,能想出这么个馊点子,真乃天才也。入关好几年后,很多事情都步入正轨,学着与国际接轨,可这跳跃也太大了些,就做些形式上的事。

  宿舍大楼内熙熙攘攘,白发红颜,相映成辉,人着实不少。爬到了四楼,拿出钥匙看看上面的牌牌,不错,就是这间418,“死要发”,够狠。

  屋里静悄悄地,靠门的一张床头上贴了一张纸条,148级生物信息工程系域逸诚,不错,这就是俺睡觉的地方啦。经过洋姐的筛选,向我推介了这个生物信息工程专业,经和晨姐的考查后,一致同意了她的选择,我父母也没提出什么异议。都觉得这个专业虽然建系稍晚一些,却比较有前途,而且我也挺感兴趣的。

  把包往床上一扔,四处打量一下,屋里共有四张床,只住四个人,统一的被褥很是整洁。嘿嘿,这不过只是第一天,不知道住上一阵子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住宿条件还不错,据说几年前的学长们都是六、七个人一间宿舍,还都是那种上下铺的。高校经过不断地摸索改革之后,请了专业的物业管理来操作,有了很多可喜的变化。当然收费标准也有了提高。

  正在我思考的功夫,靠窗户的一张床忽得响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屋子里没人呢。

  打那张床边的小柜子旁站起来一人,“嗨,你好。”声音中透着淳朴,却是带了点方言。

  “你好。”热烈地回应了一声,再看是什么人。

  站起来一个小子,个子不算矮,就是瘦得有点过分。上身穿了件洁白的衬衣,下面一条黄色军装裤,这身打扮给我的感觉是回到了十年前,当然在当时也属最土的。

  “你叫域逸诚吧,我也是今年的新生,工程物理系的,叫曹宇。”他已经研究过屋里的牌子,对室友的情况都有了了解。

  “你好,曹宇。”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看起来他就象是个新生,不过我对他印象不错,人挺诚恳。

  年轻人是最容易熟悉的,寒暄几句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地攀谈起来。

  从他那儿,我知道了另两位室友,跟我对床的是运动力学系的三年级学长谭志刚,搞体育的。曹宇是昨天来报到的,晚上已经见过了他,说是人极好。剩下的一位是大四的,名字叫做郑廷洲,学的城市规划,他和谭志刚两人都没有见过。这下倒好,就算是有人失踪了,一个宿舍的人可能也不知道。

  这屋子里的四位房客可算是互不沾边,跨学科交流机会大大的。还好我和曹宇都是新生,更容易找到共同语言。很快就开始称兄道弟,我比他大了几个月,考虑了一下情况,结合看过书中对大学宿舍描写的惯例,我自称老三,他是老四。

  知道了他来自革命老区,是全县多少年来第一个上水木大学的,可称风光无限,到火车站的时候坐的是县长的车。牛呀,想想自己,不免惭愧,好歹也是学校里的理科状元,可走的时候,别说市长啦,连个校长的车都没坐上,还亏得我在学校里还给小弟兄们做了两场免费报告,教如何提高学习成绩。

  但从他的衣着打扮,也能猜得出来,他们那儿的生活条件还是很艰苦的。看看时间不早,我拉着他说道:“走吧,老四,咱们去吃饭去。”

  他流露出一点犹豫,“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带的煎饼还没吃完呢。”

  上去就拉住他,“走吧,我请客。”

  一起吃了饭后,回去午休一下。这曹宇人是真勤快,还睡得正香,就被他拖地的声音吵醒了。

  谭志刚一直没回来,就爬起来和曹宇说话,我们之间又亲近了不少。看看时间还早,有点后悔没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来,要不现在就可以上网周游一番啦。李季虎大哥前一段时间跟我联系,说是漂到京城来工作啦,就是还没有他的具体联系方式,要是能上网,就可以先发了个邮件给他,问怎么才能找到他。

  一下子想起,出来好几天啦,还没给家里报个平安呢。掏出刚买的电话卡,打个电话给老妈汇报一下情况。

  没说上几句,老妈的声音就有些哽咽,她也真是的,这么快就想儿子啦。详细地问着我这边的情况,又是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她的若隐若现的抽泣声,挂了电话后,搞和我也心里酸酸的。

  不知道晨姐现在干什么,别人那里不着急,总得先听听她的声音。

  “小诚,你在那边还好吗?”听到她柔柔的声音,我的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嗯,挺好的,晨姐你也好吗?”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你还习惯吧。”她马上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

  听她温柔的话语,不停地问这问那,提醒着我该注意什么,我如同沐浴在一片春风里,整个人都觉得要飘起来。

  “等熟悉了就好了,相信我们小诚是最棒的,你现在有什么事情,就多问问许洋。别看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精的跟猴一样。”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还是甜甜的。这是认识这么长时间来,她第一次郑重地评价许洋姐,想不到她对许洋如此看重。

  晨姐如此的为我担心,生怕我会不习惯外面的生活。其实我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反倒觉得一切都还不错。

  正在我深思的当儿,突然发现曹宇一脸羡慕地看着我,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没钱买电话卡吧?

  “给,曹宇,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我们整个村里都没有一部电话。”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现在竟还有如此贫困的地方。这老四看来是真困难,以后得多照应着点他。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我和曹宇都默默地想着心事。就在此时,门被“恍”的一声踢开,一个小个子闯了进来,长得墩墩实实。看到了我和曹宇,大声嚷道:“好啊,又来了一个。”看他的样子比我们大了不少。

  曹宇对我说道:“这就是咱们二哥,谭志刚。”过去拉着他叫道:“志刚哥,这就是咱们屋里新来的域逸诚,生物信息工程的。”他们熟的还挺快。

  “欢迎你兄弟!”他还是那个大嗓门,自嘲地笑笑说:“不错嘛,我这么大年纪,倒成了老二啦。那老郑肯定还没我大呢,还是让他当老二好啦。”

  听他这一说,我们俩个都笑起来,这位够风趣的。

  “二哥。”我不会放过他,“看你挺面熟的。”

  “是吗,我在国家乒乓球集训队待过,做了好几年陪练,你会见过我?我可从来没参加过国际比赛。”

  “那肯定是参加过国内比赛,拿过名次,反正我觉得你挺面熟。”原来他是打乒乓球的。

  我也确觉得他有些面熟,不是一味地吹捧。听我这一说,他自我感觉也不错。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胳膊,“域老弟,看你骨骼不错,是块打球的好料子,要是再高点,打篮球肯定行。”他倒眼光不错,不过我对自己一米八的身材已经很满意啦,咱能长这么高也挺不容易的,差点连命都搭上。

  有了他,屋里热闹了很多,一会儿他就把自己的底细全露了出来。志刚老兄是国家一级运动健将,来学运动力学,属于特召的范围。虽然文化底子一般,却是个朋友遍天下的人物。

  “我当年参加全国少年比赛的时候就成绩不错了,可惜在半决赛时碰到了一个姓刘的小胖子,才被淘汰。要不是运气差了点,说不定也以拿个世界冠军什么的。”听他说起比赛,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什么都无所畏惧,他的这种精神,是很多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所欠缺的。

  有谭兄在,时间过得就快,正在天南地北地神侃,一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还跟洋姐说好要去她那儿吃晚饭的,得赶紧走了。

  “走了走了,还有事呢。”披上衣服准备出门。

  “小子,还挺忙,一来就有业务。明天再说嘛,什么事这么急,今天先陪我去喝两杯吧。明后两天正好周末,周一才用去教室,你们这帮新兵蛋子可挺舒服的。”

  “不了,改天我请。对了曹宇,我包里的饭盒里还有些吃的,你拿出吃了吧,别坏了。二位,再见。”都是些老妈用油炸的肉鱼之类,一时半会倒也坏不了。

  “晚上回来吗?”曹宇关心的问道。

  “再说吧。”我已经冲出了门。

  “逸诚,快来,等你半天啦。”一开门把我放进去,洋姐就挽上了我的胳膊,一派温柔模样。

  不太对劲,虽说洋姐热情,对我搂搂抱抱也属寻常,可不是这副样,再说她那些都是做表面文章,没人时她并不如此。

  怎不让我受宠若惊,任由她亲热地拉着我进了去。却还怀疑,回头看着许洋,正想找出原委,忽然看到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生。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奶奶的,一个不慎又被当了枪使。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三章 问今何适

 

  挂席东南望, 青山水国遥。

  舳舻争利涉, 来往接风潮。

  问我今何适? 天台访石桥。

  坐看霞色晓, 疑是赤城标。

  在座的大哥看到我进来,站了起来,脸色稍显不太自然。

  “哎,逸诚,给你介绍一下,我在这边的学兄,周晓明,来到这之后对我很照顾的。周师兄,这是我弟弟域逸诚。”

  觉得气氛不是太对劲,也不能忘了礼貌,“周大哥好。”

  “你好,逸诚。”周晓明人也很懂礼貌,站起来客气地跟我打着招呼。

  许洋姐笑着不搀和,看看周兄面前的杯子空了,冲我说道:“逸诚,水都喝完了,你还不快去给倒上。”

  “来了。”许洋姐的面子还是要给,甘心去做她的使唤丫头。

  孰近孰远,自是一目了然。周晓明显得有些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躬着腰看我给他倒水。

  我对目前的局势还不是太明了,不知道是该坐下来陪着,还是该安静地走开,也不好开口说话。

  周晓明人很斯文,没话找话说,想问我些事情,张了几下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只好回头再跟许洋姐搭讪,问一句许洋答一句,又有我在一旁树着,甚是无趣。

  看了看房间四周,小声问道:“洋姐,云若姐没回来么?”

  “问她呀,跟她家老戴吃饭去了,哼,有这样的好事也不叫上我。”她还不乐意啦,人家吃饭没事叫上你干什么呀。

  她一提吃饭,我才想起天不早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可许洋姐就是呆着不动。哎,也不知道晚饭还有没有着落。

  听到洋姐说吃饭,周晓明来了精神,“要不我请你们俩吃个饭吧,我碰到逸诚也不容易。”

  “好呀。”洋姐先是痛快地应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把满脸的兴奋收了起来,“哎呀,不行呀,过会我和逸诚还有事的。不过你有的是机会,他以后经常在这。”

  “这样子,那改天吧。你们忙,我就先走啦。”周晓明知趣地告辞。

  “好吧,那就不留你了。”洋姐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把周师兄恭送出门。

  “洋姐,我看这位周师兄对你不错。”和她一起把人送走后,我问道。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他和我一个研究室的,我来的时候他就在了,大家都算同事嘛。”许洋显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着。

  “不是吧,洋姐,你又在蒙我。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有意追你呀,你会看不出来?”我才不相信洋姐不明白呢。

  “真的,连你都能看出来?”许洋笑着看了看我,“想不到你还挺有眼光的,不过我对他没感觉,他的性格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那洋姐喜欢什么样的性格?”我好奇地问道,她和晨姐两人虽然交好,但性格上还是有许多相异之处,我对晨姐了解的更多一些,对她我当然也想多知道一些。

  “我嘛。喜欢那种―――”洋姐歪起了脑袋,“得好好想想,大概跟你差不多吧,要是再成熟一些就更好了。”

  她说完了后,我没敢吭声,一个晨姐就把我搞得脑袋里面七萦八素的啦,她却在这时来拿我开心。

  见我没说话,她开心地冲我一笑,促狭地说道:“我就等你几年好了,反正我现在还不老。嗯―――”又转成思考状:

  “不过也不太好,你好象已经有不少人预订啦。我要是再搀和进来,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啦,还是先一个人过好啦。”

  她倒是蛮想得开的,我盯着她半天没说话。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润,迅即恢复正常,“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呀?”

  “不是,我是觉得洋姐这么漂亮,有很多的追求者才是正常现象。”总不能说她的想法很新奇吧。

  “那还用说,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人给我递纸条啦。只可惜到了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她对我的夸奖浑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承认,没有一点忸怩。却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以示红颜苦命。

  “不跟你小子扯这些啦,今天干得怎么样,没掉链子吧。对了,有没有看到几个漂亮妞?”

  “还不错,挺顺利的。漂亮姑娘倒是有几个,可没人比得上洋姐你的。”她跟我没大没小,我也就顺口乱说。

  “好啊,敢打趣你老姐,看我怎么收拾你。”作势就要打我。

  伸出双手捂住耳朵,让她无处下手。见她的目标被我保护了起来,夸奖了一句,“你小子倒见机得快,就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下次小心啦。”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算是饶恕。

  “洋姐,你不要老是这样嘛,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啦,还当我毛孩子。”

  “哟,没看出来,你还真长大啦,知道要面子。好吧,大学生,你想吃点什么?”

  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出来,“也懒得出去啦,干脆就方便面得啦。”

  我倒,这么远地跑了来,就请我吃方便面,亏她想得出来。我的脸上做出了一副痛苦状:“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在火车上都吃好几顿这玩意啦。”

  “给你吃东西还这么挑肥拣瘦地,好吧,你自己去看看,想吃什么?”

  这餐晚饭在我和洋姐的共同努力之下,总算逃脱了方便面的命运。吃过饭后,我们在客厅里看着她们那台小电视,我给洋姐讲着今天的见闻,把她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我们说了很长时间,直到杜云若回来,才各自休息。

  明天是周末,许洋正好也没什么事,就承诺和我一起去买东西。她做事显得很有计划性,要我列了个单子,把想买的东西都写上,以免到时遗漏。

  “小诚,咱们先去买什么?”出了门后,洋姐问我。

  我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手机啦,原来那部给了舒哥用,现在想联系个人觉得非常不方便,而且别人找我也不容易。一直没有倒也没什么,可是一旦拥有再失去,就觉得这东西特别重要。“先去买二部二手手机吧,不知道哪儿的价格便宜量又足。”

  “二手?”洋姐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诚诚,听说你挺有钱的,怎么跑到这儿来哭穷呀,你要没钱…”她略一沉吟,“我可以先借给你。”

  她这一喘气,还以为是要买部送我呢,本来还想推辞一下,这下子也省了。

  “哑巴啦,说着玩呢,你不至于潦倒到这种地步吧?那我买了送你好了。”

  “洋姐,我不是买不起,可觉得刚到一个新地方,不必要这么招摇,有部用着就行。”没事臭显,这可不是俺的风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人之言,不可不读。

  “行呀,小子,懂得韬光隐晦啦,比我刚上大学那阵可进步多了。”洋姐口气中有点赞赏的意思。“我知道那边有个店,还比较公道些,咱们去看看吧。”

  有了先前的想法,也没怎么很挑选,就买了部口碑比较好,还算耐用的二手机,花了几百块钱。

  这时许洋姐变魔术般地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手机卡,递给我,“早就准备好的,知道你来了后用得着。”

  微微一怔,她可真有远见,“洋姐,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小事一桩嘛,不过这可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你忘了交话费不要紧,千万可不要恶意透支,我可不想到法院去做客。”洋姐帮我把手机卡装上,顺便开着玩笑。

  因为去的地方比较多,我们坐的公共汽车。在京里上了几年大学,洋姐路是真熟,带着我四处串来串去。从家来时东西己带得不少,老妈就准备得很充分,还加上晨姐又准备了些。

  按方抓药,转了几处后买得就八九不离十。

  从一家店里出来,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咖啡馆,“洋姐,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歇会儿咱们再去转。”

  “行,不过我可要吃冰激凌。”她的眼里有一丝得意闪过。这有什么,不就冷饮么。

  到里面一看,在这儿休息、喝东西的人还不少。店内装饰、格调都显得品位十足。每一桌的间隔,即充分利用了空间,又不给人以压抑感。

  坐下后,立即有一名侍者过来招呼,等点完了东西后就悄悄退去。我和许洋姐低声交谈,与邻桌之间互不干扰,觉得在这儿吃点东西很是舒服。

  价格却与我想像的有点脱节,甚至是有点离谱。一客冰激凌要三十几块,一杯咖啡要二十元,甚至一碟爆米花也要十几块钱,难怪看我选了这里,洋姐偷着乐。

  但与这儿的服务和氛围相比,还是让人觉得可以接受,不时进进出出的客人就说明了这一切。

  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准白领的消费。当然比起传说中的星河咖啡动辄上百大元的价格,显得更有亲和力。吧台的后面有一个诚招加盟的广告,正中两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大字莱雪。

  经过一番加油,洋姐明显精神更充沛,拽上我往外走:“诚诚,有日子没空逛街了,陪我好好转转吧。”

  我的妈呀,真正的长征这才开始。

  黄昏时分,疲惫不堪的我拎着一堆纸袋,和神气活现的许洋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在其中有两件衣服是洋姐为我选购的。

  送洋姐回去后,我回到了水木的宿舍里,好好休整一番,明日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要开始我的大学生涯啦。

  晨起之后,谭兄是踪影不见,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网路上畅游一番。曹宇在一旁好奇地盯着,他也不是没接触过电脑,在那个革命老区里,他们学校也有机房,某大公司赠送的几台淘汰的机子摆在里面。作为尖子生,他有很多机会动手操作。不过那几台家伙无论配置、还是操作系统,都已经太落伍啦。

  笔记本电脑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新鲜事物,上网更是从没有接触过的事情。里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充满了诱惑。

  发了封邮件给了季虎大哥,又在NQ中给大可留了言,告诉了他们我的手机号码。不如此,怕大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来找到我。再联系了几个好友,我把机子让给了曹宇,让他一解好奇,我则在旁略作指点。

  高材生接受能力确实不同,没用多长时间,曹宇就可以比较自如地操作。不是刚上手时,连那个小触摸屏都不知道如何对付。

  与曹宇两个人在宿舍里渡过了无聊的一天,按照入学时发的通知,明天就要到教室里去了,正式认识我的同班同学们,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同志来陪我共同渡过大学生涯。

  周一时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我们系的礼堂。看来大家想法差不多,来得都挺早。

  听过了系主任的一番训导,终于登陆在我们的教室。班里同学不多,只有三十几个,辅导员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有些奇怪,辅导员应该都是年轻人吧,怎么选了这么个人。

  按照标准来算,我们班的女生算是多的,超过了三分之一,大家山南海北聚到一起,以后都是同窗好友,没多久就开始熟悉,教室里闹哄哄的,小老头因为人太和气,失去了威摄力,大家都尽情交谈,少有人听他谆谆教导,说的是些什么。课本发下来之后,另一轮的哄闹声再次响起。

  小老头站在讲台上,还在不厌其烦地进行他的说教。

  当听他说起军训两个字的时候,教室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辅导员老先生明显地感到不太适应,清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大家都侧起耳朵听他演说:由于去年的几所大学,在某些紧要关头,有学生发生了挺大规模的游行,为了严肃纪律,今年的军训时间有所变化,延长为两个月,而且将对大家严格要求,任何人不许请假,进行军事化训练。

  老辅话音未落,嘘声四起,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两个月,太痛苦啦!

  但这是学校的决定,当然是要严格执行的,而且听老辅说,今年的所有高校都将如此,意思当然就是告诉大家时间上是不会打一点折扣的。

  军训结束后,将进行班干部的民主评选,目前情况下,暂时由几位本市的学生负责日常的班务。我们班里有四名本市的学生,其中三人就是由水木附中直接升上来的。天子脚下好做官,此言诚不我欺也。

  文化课的学习也将在军训结束后正式开始,现在发下书去是让大家可以抽空先看看,自己温习着。由于从今年开始,一个班的同学将不住在一个宿舍里,希望大家有时间多多交流,增强一下班级的凝聚力。

  这都大学啦,可听老辅的话,跟高中时黄班的训导无什么大的分别。在他的一番慷慨陈辞结束后,抱着一大堆书回到宿舍里。

  曹宇比我先回来,听他的意思那边说的也大抵如此。谭志刚上完课后没事也回到宿舍里来,听我们俩个说要进行两个月的军训,对我们大表同情。

  无聊的军训生活就此开始,过得十分紧张。由于今年格外严格,每天早起晚归,对刚从高中毕业的学生来说,可真是够累的啦。

  体力消耗大,自然饭量大增,对多数同学来说,算不上什么,象曹宇这般家境贫寒的,就意味着生活费大增,日子比较难过。

  不知为什么,从一见面,我对他就有一种说不上的同情,只要有时间就拉上他一起吃饭,而且从不给他付钱的机会。开始时曹宇还有些摸不开,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跟在我后面吃饭,成了我的跟班小弟。

  班里的同学不住在一起,交流起来实在不方便,训练的间隙里才有空相互说会话,还得提防着点教官。一不小心被得着了,说不定就得因为交头接耳被罚增加训练量。

  同学们在劳累了一天回去后,差不多都是躺下就睡,有的甚至先睡觉,然后什么时候醒了再吃东西。我们班也有几名男生跟我住在同一幢楼里,可是回来后从来没来串过门。

  可我去他们那儿串门时,哥几个都是躺在床上,说话的力气都没剩下多少。如是者三,我也就不再去打扰他们。

  本来体力好,在经受了林锋大哥的魔鬼训练之后,这对我来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比喻虽不恰当,却不是那么太难熬。

  稍事休息后,我的精力差不多就能恢复,剩下的时间把课本拿出来,没事翻一翻。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发下来的这些书已经被我翻了个遍,大体的意思都了然于胸。毕竟是全新的课程,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就等着上课时向老师请教啦。

  抽了个空,跑到图书馆去,搜索了一些跟自己专业相关的书,借了几本回来,有空加加餐。

  “域哥,你的精力怎么这么好呀?同样一天下来,看不出你有多累呀,我从小爬山惯了,都觉得很不适应呢?”曹宇在山区长大,虽然身子单薄,耐力却是不错。我回来后看书,笔记本电脑的使用权基本上都交给了他。他虽然觉得累,也借这个机会用功熟悉,毕竟现在对一个大学在校生来说,如果不通晓些计算机知识,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我自小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跟他打个哈哈,混将过去。

  军训中的新生,我们两个可算是比较潇洒的,谭志刚回到宿舍,看我们俩仍能各忙各的,时加赞赏,“要是我做教练的话,一定选你们当队员,体力真好。”可惜我们都过了造就成优秀体育人材的年龄,就算他以后当了教练,我们也没有机会中标啦。

  开始的一个多月,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很少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有空就跟家里报个平安,和小雯聊上几句,更多的是与晨姐通通电话,以慰相思之苦。

  屈指可数的几个在京的朋友基本都取得了联系,咏清姐还让我有空去公司看看。

  队列、越野,教官也不停地换来换去,真是没什么新意,同学之间自是越来越熟悉。大家初来乍到,男、女生各成一派,也没什么稀奇的,有几个同学之间变得很莫逆,更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换了个教官来教军体拳的时候,发生一段小插曲。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四章 花前试舞

 

  秋千散后朦胧月,满院人闲。

  几处雕阑,一夜风吹杏粉残。

  昭阳殿里春衣就 ,金缕初干。

  莫信朝寒,明日花前试舞看。

  军训总算结束,在经过领导验收之后,那个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小老头把我们纠集到教室里,“经过大家一段时间的相处,互相之间都有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希望大家能够自行选出班干部,协助学校共同管理好班级事务。咱们讲究的民主,学校和我将不加任何干涉。”

  同学们齐声欢呼,大学里就应该如此。不一会儿,就选出了五名同学,作为班干部的人选。而比较低调的我,由于在军训最后时刻的“杰出”表现,不慎列入了五人的大名单。此事还是与教我们军体拳的王教官有关,是他成全了我。

  那位王教官看上去年龄比我们大了不几岁,个子不高,长得挺英俊的。

  刚上大学的女生,对军人有一种天生的崇拜,没事的时候就愿意围着他们转,觉得比刚从高中升上来的男生更有气质。

  由于军人作风严谨、硬朗,我们对这些教官们也都比较尊重。王教官也受到了同样的欢迎,对于拳脚,比什么队列之类的让大伙更感兴趣,所以他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前面几位。

  可是没过多久,这位就开始让我们生厌,尤其是男生们,对他格外不满,倒不是他教的怎样,因为好与不好,也没有几个人明白。

  开始时还没有觉出什么,两天过后,王教官对男生就有点视若无物,基本上不闻不问。教完几个简单的动作后,让大家自行练习,就只是围着女生们打转。

  手把着手儿,亲切地进行着传授,对男生的询问,则看实在推不过去才勉强过去,也只是一点而过。再到后来,几乎女生不问时,他也主动过去,进行上门服务,长得稍端正一点的女孩子,他更是格外关照。

  从京城来的谢婉玉,是本市唯一不由附中升上来的学生,长得高挑匀称,姿容秀丽,气质也不错,组织能力挺强,得到了他最多的垂青。几天过后,王教官看起来几乎成了谢婉玉的专职教练。

  女生们要稍好点,当局者迷,还没觉得怎样。见教官不来辅导自己,大约只是有点醋意。而教官的关注程度,慢慢变成她们攀比的一个条件。男生则纷纷看不过眼去,不时在后面挤眉弄眼,小声议论。

  当王教官过分地拉着谢婉玉的手,亲切地指导时,男子汉们义愤填膺,实在看不下去啦,因为这动作亲昵的有点过了。不时地有嘘声响起,突然后面不知哪位老兄大声说了句:“恶心。”

  也不知道掩饰,声音响亮,一下子传开去,我们这一队的成员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王教官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放开了谢婉玉的手,转过身来,大故作威严,“是谁在大声喧哗,给我站出来。”

  场子上静悄悄地,没有人吭声。我的个子比较高大些,看上去也结实,站在那里就比较显眼。就在这时,不知身边谁一下子没站稳,在我的后腰上撞了一下。

  注意力都在教官那儿呢,根本没留神,被撞得向一边跨出了一步,这样就一下子处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有人还叫了声“好”。

  “是你?”王教官看到了一个比自己高将近十个公分的小伙子,那种仰视的感觉有点不舒服,尤其是脸上挂着那种淡然的神态分外让他难过,“归队,训练时不许乱讲话。”

  既然出来了,再否认就没什么意思,何况我也不惧他什么,不作任何辩解,静静地归了队。

  想不到若干天后,跟同学们说起那天的事情,我再极力否认时,竟没有人肯相信不是我干的。那位说了这话的同学出来澄清,也收不到任何效果。

  看到教官还算大度,同学们都没再说什么,训练继续进行。只有我从他的一瞥中发现了一丝恨意,他心里竟然想有机会好好收拾我一下。

  我的心里偷乐,尽管放马过来。看看他的这几手拳脚,尽管也算中规中矩,可比起林锋哥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能同日而语。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没事,王教官也收敛了许多,大家都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小插曲,给忘得差不多啦,只有我在静静地等待着,从他不时望向我的眼睛里,明白不会这么简单。

  军体拳的训练结束,王教官说道:“大家在训练中,都很认真,学到了不少真本领。为了让大家能更深的体会到这套拳法的魅力,,我请一位同学出来配合我演练一下。哪位愿意帮这个忙?”

  他的眼睛四处扫视,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要不你来试试?”他先看着一位女生,不待她回答,“算了,我还是找个男生吧。”

  他的眼睛又作势扫了一圈,“你来吧,我看你的身体很不错。”他的一根手指指向了我。其实他就不算不点出来,我也知道这样的好事,机会肯定是我的。王教官的心机还真是够深的,到了这会才发难。

  怯怯地站了出来,几声嘘声响起,同学们都同情地看着我,以他们的智商,老王就算隐藏地再深,多数人自都心知肚明。

  “来吧!”王教官先冲我做了个起手势。我也学他的样子,松松地摆了个驾子。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是让一些心怀同情的同学笑出了声。

  我自己有两下子,却并不想让人知道。只是见招拆招地与他纠缠,也没十分用力。几招过后,王教官见我脚步踉跄,就更加小视。却见并不摔倒,心下也自上火。

  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一个跨步近到我身前,双手猛地抓过来。这他可没教过,女生的尖叫声响起,男生们则报以响亮的嘘声。

  恼他如此没有分寸,故意慢了一下,让他抓住了我的双肩。王教官就势一个背摔,要把我扛起来。

  用出了林锋传授的一招“缠绕式”,脚尖在他的膝后一点,左脚一绊,轻轻的一个翻转,就绕到了身前,往后一靠,只听“咣”的一声,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心里恼他使阴,肘部在他肋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作狼狈状慢慢地爬了起来,王教官却是躺在那儿半天没动。大伙的叫好之声响起,都是觉得特别解恨。女生都瞪大了眼睛瞧着,似乎都有些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男生纷纷过来,把我围在了中间,兴奋地夸奖着。不知是谁还郑重其事地为我掸去了身上的泥土,其实大家都够脏的,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王教官躺在地上,没有人站出来去帮把手,只是瞪眼看着。好半天他才捂着胸爬了起来,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一切均是他自己引起,却也无可奈何。再见了,亲爱的教官,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你。

  就是这件事情,让大家对我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我和更多的男生成了好朋友,也受到了女生的关注。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列出了五人的大名单后,进行了选举。人气最旺的是滕天杰同学,来自一个海滨城市,是全国的优秀学生干部,为人敦厚,做事踏实,任劳任怨,在平常的接触中,就能看出来,特别愿意为大伙服务,被选为了班长。作为本市学生的优秀代表,谢婉玉当上了团支书。

  而我大名鼎鼎的域逸诚,竟然混了个生活委员的角色。现在与生活有关的事宜,基本上都是个人与物管公司直接接触,班上的同学又不住在一起,天知道设个生活委员是干什么用的。我不由暗暗苦笑,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看看俺的就职演说,是怎么结束的:“各位同学,我不知道生活委员是做什么的,我看也没什么好干的。好在不拿工资,大家也不用担心要掏腰包,就看着办吧。如果真要我承诺些什么的话,我希望有机会能和大伙一起赚点钱,补贴日子。”

  与众不同的演讲,引起了片哄堂大笑,毕竟太格式化的东西,从小学到现在,见过了太多,听也听厌了。无喱头式的话语,反倒能得到大家的认同。

  有几天休整的时间,马上就要开课。有了闲暇,或者跟曹宇、或者跟班里的同学在校园里面随便转转,这段时间一直没空见识名扬四海的“水木大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学校的规模实在庞大,听说还在建新的园区,要想一下子熟悉过来真不容易。这天晚饭后,难得谭志刚有空陪着,和曹宇我们三人溜溜。

  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假山、小湖相映成辉。听谭志刚这个老鸟给我们讲解,心得也自不同。

  “酒醉不知归路,误入校园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在指点着告诉我们,那片小树林人称“恋爱坡”之后,谭兄吟出了这广为流传的经典名句。

  曹宇好奇地问道:“谭哥,你的鸳呢?”

  我趁火打劫,“对呀谭兄,别告诉兄弟们你一直守身如玉啊。”

  “嘿嘿,我的那一半还在国家队打球呢,怕是一时半会还解放不了。倒是你们哥俩要抓紧呀,咱们这儿好姑娘可不多,看上了就先下手为强。当心‘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嗬,挺好的话,他老兄给用到这儿啦。

  大学生活无论如何比高中时轻松了许多,只有部分高年级的学兄、学姐面临着巨大的危机感,在努力耕耘着,或拼命挣钱,或忙着准备考研出国。

  在校园里晃悠了几天后,发现了自己的一个错误,就是当初买二手手机的主张。新生暂且不说,学长们都是人手一机,花色繁多。学姐们胸前挂着各种颜色小袋,里面盛着手机,走路、活动时摇曳生姿,彰显个性,也成就了一道风景线。再听到千姿百态的铃声,深悔自己一个不慎,落了伍。如今的大学生活,跟我从书中看到的,堪称天壤之别。

  漫说是带部平常的新手机,你就算揣部上万元的,也很少会有人侧目。还有的学长们是开着汽车进进出出的,端地让人敬服。看看操场边上的停车场,称作是个小型车展,都一点不为过,这才是让人景仰的大学生活。

  盘算着自己荷包里的票子够买辆什么级别的车子,一番算计后,蓦然发现钱已经不多。本来资产好几十万,可投资开了个店让舒大哥经营,加上流动资金,能够支配的已买不了什么好车。

  突然发现,该问一下舒大哥那边的经营状况如何。自己这个做老板的是不是甩手太厉害,忙着军训居然忘了关心一下自己的企业。

  还没掏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是本地的,谁呢。

  “老大,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把兄弟给忘得差不多啦。”奶奶的,当谁,原来是大可。

  “大可,军训完了?过来玩。”高校的军训基本同步结束,大可那应该也如此。

  “嘿,正想问你。”大可声音里透着兴奋,“明天过去。”

  一早,在学校门口,把大可得了个正着。

  “大可,日子过得挺滋润,看你容光焕发,定是人财双收。也不早来找我,这几天是不是就陪你的李妹妹啦?”

  “还说呢,一不小心惹了李大小姐生气,两天都没理我啦。”大可愤愤地说道,不过看情形不严重,没看出他有多难过的样子。

  好友多日不见,自是得安慰安慰,“没问题的大可,包在我身上。要不要我请你们吃个饭,调解一下。”

  “好啊,这是应该的,咱们几个就你财大气粗。”说完,也不理我的反应,拿起手机就打开了。

  “玲玉,老大今天晚上请我们吃饭,到时我去接你呀。”他到安排地挺周到。

  “什么,你在蒋婷婷那儿?”大可用手掩住话筒,冲我呲了呲牙。

  这还用人吩咐,不至于这还得教吧。低声对他说,“当然请她一起。”都是好友,没理由厚此薄彼。

  “好吧,你们俩个等着,到时我们一起过去。”好嘛,这一会儿变成两人一起去接啦。

  我盯上了大可的手机,他的比我的可好看多了,功能也全。“小子,买的新家伙?看上去不错,不如咱们换着用用。”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二手货。

  “这可不行,我都是用给你打工的钱买的,你再剥削我就太说不过去了吧。再说了,我这可是情侣机,一人一部的,你用了算啥。”

  讪讪地缩回手,看来是没什么希望。

  拉着大可在校园里转悠着,“老大,你们水木是比俺们农大那疙瘩大点,不过这转半天啦,也没看到什么美女呀!”

  嘿,这小子变质挺快,溜一圈就惦记着这个啦。

  “就这个点儿,我们这块的美人都藏起来不敢露面啦,知道是你这种色狼出没的时节。”怎么也得维护一下学校的脸面。

  说话间晃到了一个咖啡店,我们学校里据说有好几家这样的店,多数都是教工家属开的,雇佣廉价的学工。

  “走,大可,请你喝一杯,好不容易看到你了,怎么也得好好请请。”

  进得门里坐下,里面没看到什么人。地方倒是挺大,桌子也不少,看这规模,好象是由一家旧的食堂啦什么的改装过来的。

  半天后,一位大妈兴致索然地过来询问,点了两杯咖啡。

  “一共六块,先交钱。”

  又过了半天,两杯速溶咖啡端了上来。

  “老大,你就请这个,也太小气了点吧。早知道我请你好了。一块钱买一袋,咱家里喝不行吗?”

  端起杯子尝了尝,还不太热,这温咖啡味道自是差了些,自己也觉得很没面子。难怪门可罗雀,就这经营也太差了。价格再便宜也不行呀,这与那次和洋姐去的[莱雪]比起来,确实不可同日而语,差距太大了,我还是宁愿花钱喝那贵点的。

  “不好意思,大可,我也是第一次来,中午一定好好请吃一顿。”

  兴致索然地走出了咖啡屋。脑子里还是破损的桌面,歪腿的凳子,就算廉价的学工也踪影不见,应该是请不起啦,看来距离倒闭也相去不远了。

  与大可说了些别来的光景,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现在的食堂倒是搞得不错,数家竞争,只要有钱,南北菜肴,想吃什么都有。

  吃饭时,就讨论着饭后到我宿舍小憩一下,然后去找蒋婷婷和李玲玉叙叙旧,就在此时,李大哥把电话打了进来:

  “兄弟,你的军训该完了吧,今天是周末了,我也难得休息一天,过我这里来玩玩。”

  听到季虎大哥的声音,我的情绪很好。一直在网上跟他联系着,因为军训,都没空去找他,听说他也被联友所网罗,具体干什么还不知道呢。要说感谢,真应好好谢谢他。

  “李大哥先等会儿。”我放下电话,抬头看着大可,“怎么办?大可,季虎大哥让过去玩呢,不如我们先去他那儿?”

  季虎大哥也是大可很景仰的人物,听说可以见到他,也跃跃欲试,但要推辞跟女朋友的约会,可就有点那个。“也行吧,不过李玲玉和蒋婷婷那儿得你说。”

  以后蒋、李二女可以经常见到,季虎大哥这么忙,约我一次不容易,还是我打通了李玲玉的电话,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说了半天,答应了补请N顿饭,李玲玉纵然满心的不乐意,还是放过了我,至于大可回头该怎么交待,就非我所知也。她和蒋婷婷的失望应该可以想象得到,女孩子可是难以捉摸的动物。

  从季虎大哥那儿回来,领教了他的酒量,也得知他到了联友做技术副监,领了几个人搞开发,负责软件外包业,正接手了一个网络平台。规模庞大,人手非常紧张。季虎大哥让我多留心点,合适的时候找几个象样的同学,可以帮助做点加工。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既可以帮他的忙,又能让同学们有点外块。如果我是计算机专业的就好了,可以很容易地拉到一帮志愿者。

  大学里的课程实在算不上紧张,我又提前做了预习,内容都已经了然于胸,差的就只是些枝节问题,也就一层窗户纸,一点就破了。所以就算开始上课了,也觉得格外轻松,一直有余暇做些自己的事情。

  知道自己需要掌握的东西还很多,没事就跑到图书馆去借书看。又从季虎哥那儿要了个小项目出来,抽空做做,想来弄点生活费还是不成问题,我可不想坐吃山空。

  曹宇课余时间基本上都跟我泡在一起,我正拉着他学习编程,计划短期内把他培训出来,好也能赚点外块,补贴一下,他家里生活实在是困难,在方方面面的帮助下凑齐了学费后,实在无力再支付高校如此高昂的生活和学习费用。

  不想他在这方面还很有天赋,很快就入了门,能写点基本的东西了,我也乐得把大部分任务交给他,一来他能赚到些钱,如果经常接受我的支援,时间久了他也会觉得不舒服。

  我也能更有时间多看点书,课余就基本上全泡在图书馆里翻阅资料。水木的图书馆里书可真多,也全和,只要想学,机会多得是。

  不知不觉间,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用浩如烟海来形容绝不为过,经常乐不思归。

  这天,通过检索找到了一本关于祖国古代生物的书,想不到几百年前的先人就能达到如此境界,生物理论这么高深,对物种的研究端得非常透彻。正在看书时,曹宇打来了电话,说让我赶紧回去一下。

  不知道这家伙又搞什么鬼,他可是轻易不会打扰我的,把手头的这点东西看完,赶紧跑了回去。到了房门前,我稍一犹豫,敲了两下。曹宇神神秘秘地走了出来,压制不住脸上的快活,低声说道: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五章 芳草平沙

 

  芳草平沙,斜阳远树,

  无情桃叶江头渡。

  醉来扶上木兰舟,

  将愁不去将人去。

  薄劣东风,夭斜落絮,

  明朝重觅吹笙路。

  碧云红雨小楼空,

  春光已到销魂处。

  “什么人把我们老四给激动成这个样儿,长得挺漂亮?”边开着曹宇的玩笑,边在他肩上拍了一把,扯着他的手进了宿舍。

  一个女孩坐在我的笔记本电脑前,神情专注。半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马尾。

  听到响声,用力地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下,回过头来。

  戴了一副无边框的眼镜,一张精神焕发的小脸,高挺的鼻子蛮有特色,嘴巴比例稍微大了一点。

  薛雨萍。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没错,是我。许久不见,把小妹给忘了吧。”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想说的话。

  她的样子变化不是很大,黑边框的眼镜,换成了没边的,更显气质。比我一年前印象中的她稍显成熟了一些。但那种一往无前的自信,却是让人难以忘却的。

  “你好,雨萍。你可是我的偶像呀,怎么敢忘了呢?”

  “得了吧,要不是我在你们系的新生班干部公告中发现了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校友了呢!你这人也真是的,还男生呢,这么久一次都没跟我联系过。”

  自从去岁京城一别,真的就彻底没再跟她联系过,听她的责怪,我的老脸一红。

  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作为一个男生,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主动的。

  我打了个哈哈,“大家都忙着高考,怕影响妹子学习嘛。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个专业?”

  “我还能学什么专业!”

  薛雨萍本就是水木附中的学生,全国计算机应用大赛获奖后,直接就推荐上了计算机学院,现在读的是软件学院。

  最初的一丝尴尬解除,我跟薛雨萍很快就叙起旧来。曹宇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注意到他的手足无措,“坐呀,曹宇。”

  薛雨萍也是一笑,“你这个室友挺有意思的。”

  听到女生的夸奖,曹宇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坐下来。

  我把两人认识的过程粗略地对他一讲,曹宇一咋舌,看了看薛雨萍表扬了句,“好厉害。”

  “域逸诚,你这人真有意思呀,怎么选了这个专业,当时我看到那张告示时,真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你这个姓氏特奇怪,我还真不敢来找你。”

  她的猜度很有道理。按常理来说,我进计算机专业才是正理。可我也没法仔细解释,只好说自己对生物更有兴趣。

  说来说去,就扯到当初我们参赛的软件上去了,“域逸诚,你做的那个医院管理系统都上市啦,肯定大赚了一把吧!”

  “哪有的事。”嘴里谦虚着,商业机密可不能随意透漏。“你那个密钥不是也被人买走了吗?”

  “不是买走了,是买断了。”她纠正着我的错误,也不再提及此事。“刚才我来时,曹宇在写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他还没跟我讲清楚你就回来了,我正这儿接着写上两句呢。”

  真正是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她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一个朋友在搞软件开发,做外包的,就找了点零活来干,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好呀,现在功课不紧,正没事干呢,待遇怎么样?”

  “待遇从优,跟那些专业写手们差不了多少。有兴趣的话,拉几个高手,我可以多要点活过来。现在写点东西,对大家也是一种积累,还能赚点零花,岂不两全其美。”

  “那当然,咱们一言为定。”

  送走了薛雨萍,我的心里很高兴,无意间又促成了一桩买卖。只要她再找上几个人,就可以从李大哥那儿要个大点的活,好好地发上一笔小财。

  那我就是不用干活,也可以做个包工头,收点管理费什么的。既帮了同学、朋友的忙,自己也能小有收获。嘿嘿,小人得志,我不由偷乐出声。

  忽然觉得不对,曹宇还在旁边,莫让他发现了我的企图。侧眼一看,这小子也在偷着乐,比我还高兴呢,真是莫名其妙。

  薛雨萍的这次造访,也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自己虽然各方面能力空前进步,但性格中比较低调的部分变化不大。好像每次干事情,都是在等着别人送上门来,这可不是成大事者的风格。应该勇敢地走出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许多时候,搞定事情都是让别人出面,当然做包工头这类是不算的,这是我成长的一个过程,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资本家就得这么干,没听说做老板的事事都亲历亲为。

  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开始了行动,积极地走出去,联络在京的朋友。

  天气逐渐转凉,时近秋末,树下落叶片片,假山、树林,也失去了往日的颜色。湖水倒是格外清澈可人,天高水清,与我生长的地方,景色截然不同。

  两周前为了李季虎老兄,推掉了没有请蒋婷婷和李玲玉吃饭,想来还是有些惭愧。

  受了薛雨萍的刺激,观念发生了些转变,觉得失约,尤其是对女孩子爽约,是作男生的一个很大缺点。

  打电话通知了大可,他没什么问题,总是每请必到。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从他那儿要来了李玲玉和蒋婷婷的电话,亲自发出邀请。

  电话打到蒋婷婷的宿舍,她没作什么矜持,答应了下来。再打到李玲玉的手机上,明显大可已经跟她通过气啦。这小子下手可真快,这才几分钟的时间。

  李玲玉说道:“你们水木和北辰靠得最近,你先到婷婷那儿去,等大可过来接上我,一起到她宿舍会合。”

  蒋婷婷她们学校就在水木的隔壁,出了门拐个弯就到,饶是如此,也得十几分钟的路程。首次到别的学校串门,为了学校的光辉形象,穿上了洋姐去年过年时买的西装,作衣冠楚楚状。

  深秋季节,秋风颇冷,长期锻炼的结果,傻小子不怕凉,里面只塞了件衬衣就出发。

  同样是国内最著名的高等学府,两家的风格截然不同,侧重点也是各有千秋,不说专业的设置,就是业余生活也自成一套。北辰重文,水木重武。就说这文体方面,北辰注重的是文艺方面,经常有学生在业余歌手大奖赛中获奖。而我校则在大运会中成绩傲人,就连武术表演赛都拿过冠军。

  我们学校改了住宿方案后,班里的女生都住在了不同的宿舍,所以从没有进过。到蒋婷婷这儿的造访,是我进了大学校门后,第一次进女生宿舍。

  不像传说的防男生甚于防贼,要问过祖宗三代的情况,才放进去。只说了要找的宿舍和人,登记一下,就给予放行。看门兼卖东西的大妈唯一的提醒,出来后不要忘了登记离开的时间,“小伙子,可别时间太久,到时要我去催你该走,就不太好了。”

  人家说得很有道理,挺好,请销假制度在这里严格体现。潇洒地在登记薄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上楼而去。沿着走廊,找着李玲玉告诉我的宿舍号。

  没错,就是这间吧,一位女生正拿着洗好的衣服推门。“请问蒋婷婷是住到这儿吗?”

  挺热情的姑娘,“没错,就是这儿。请进吧。”边开门边嚷嚷道:“婷婷,别在那儿忙着整容了,你等的青蛙来啦。”

  我晕,刚才还对她印象不错,觉得挺有礼貌,这下子变成青蛙了,有我这么帅的青蛙么,还穿西装,人家都是穿泳装的。

  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女生宿舍就是不一样,干净不说,装饰的也花花绿绿,进门一不留神,一头就撞在了一个凌空悬挂着的长臂猿屁股上。当然并不是故意给我布的陷阱,这高度也就我这身高能撞上,她们几个是不必有此担心。

  抬头看了看冲我傻笑的猴兄,伸手扶住了它。笑声一片,几个脑袋同时探过来,看向了我。

  高高大的个子,健美的身材,整齐的衣冠,咱还是蛮有形的。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表扬了出来:“哇,好帅呀。”

  大一的女生,还脱不了有些稚气,几个人把我围了起来,剩下蒋婷婷站在外围,笑眯眯地看着室友们作弄我。

  “这位哥哥坐呀,你是哪个学校的?”那个洗衣服的女生给我拎了个凳子过来。

  有她开了头,纷纷七嘴八舌地问我些问题,想不到,看门的大妈没问的东西,她们都给补上了。

  我的性格里面还是有些腼腆,面对这样的询问,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才是。

  蒋婷婷拢了拢刚梳理好的头发,给我解围,“好了,大家别闹啦。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域逸诚,水木的。”

  “哇,咱们学校怎么没有见到这样的男生。”

  说了两句后,室友们纷纷识趣地散去,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北辰这里并没有跟我们学校一样变动,还是一个班的学生住在一起,大家学同一专业,显得格外热闹。

  在蒋婷婷的床边坐下,问些来校后的情形,说着闲话,翻看着她的书。

  过了会儿,李玲玉和陈大可也到了。李玲玉经常过来,跟这儿的女孩子们已经比较熟悉。几个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女生,又参与了进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开着玲玉和大可的玩笑,大可腆着脸,浑不在意。我对这帮女生倒是很佩服,法律专业的学生,个个都是能言善辩。

  “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吧。”蒋婷婷说道。

  一起起身告辞,临出门时,我客气了一句,“大家一起去吃饭吧。”

  还是那个最早给我开门的活泼小女生,“好呀。”旁边人拉了她一下子,“人家同学聚会,你跟着瞎搀和啥?”

  “哼,怎么了。”她不服地冲人皱了下鼻子。

  把我们送出门来,她又对我来了句:“哥哥,你们那儿还有没有你这样的男生,介绍几个给我们姐妹认识呀。”

  蒋婷婷伸手打了她一下,“就你事多。”

  她吐了一下舌头,把脑袋缩了回去。

  高中的同学再凑到了一起,自然还有很多的话可说,大家说说自己现在的情况,再谈谈跟自己联系的高中同学都还有某某,时间也就飞快地过去。

  吃完了饭,玲玉拉着大可一起走,让我送蒋婷婷回去,看得出来,她总在创造机会让我跟蒋婷婷在一起。她的用意我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和蒋婷婷之间总是隔了点什么。

  单独跟我在一起时,蒋婷婷的话就少了很多,多数时候是在听我说。晚上北辰的校园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送她到了宿舍楼下,分手前蒋婷婷跟我说道:

  “逸诚,下个月我们学生会要进行改选,到时我要竞选学生会干事,别忘了来给我助威。”

  “没问题,一定当好你的亲友团。”

  看着蒋婷婷高高兴兴地上楼去了,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接下来的时间,到联友公司总部去晃了一圈,在咏清姐的帮助下,跟公司高层见了面,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一说,雷总对我深表赞赏,听说我在水木没有学习计算机专业,显得很是遗憾。

  又跑到林锋大哥家去,跟他取得了联系,吃了林大嫂做的一顿饭,奇怪的是,聊了半天也没搞清楚,他现在到底在什么部门工作。

  就连姬军哥单位也跑了一趟,知道了药检司在什么地方,这可是个衙门口呀。姬军哥真厉害,现在已经是代司长,马上可能就会扶正。

  我的生活紧张中。

  不断地从季虎大哥那儿要些工作来干,然后又交到薛雨萍组织的一班人手里。为大家创汇的同时,我也赚点生活费。

  在班里的日子却是过得很是平淡,做个生活委员,虽然就想为大家做点什么,一直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

  全国各地的同学在学校里稳定下来后,纷纷写信、发邮件联系,整天忙着回复,倒也热闹。晨姐和雯雯不时会打电话来,晨姐的温言嘱咐,是我最想听到的。

  “诚诚,快过来一趟,有事找你。”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许洋姐现在忙的不行,只是偶尔会在周末让我过去吃顿饭,怎么会这时候找我呢?

  “诚诚,不好意思,让你晚上过来,快看看我这台老爷机子是怎么回事。”洋姐直奔主题。

  她用的电脑是实验室里淘汰下来的,也就凑合着还能跑,上网打开个网页都慢得不行,现在直接就开不了机啦。

  把机箱打开,经过若干次的尝试,根据我装机商的经验,认为是内存条出了问题,需要换根内存条才能解决问题。可问题是现在这种内存条都不好买了,去旧货市场淘金,也得碰运气。

  “洋姐,干脆换台机子得了。这用起来也太费劲啦。”

  “那可不行,无论如何也得也捣鼓好了再说,我里面还有篇完成了一大半的论文呢。”

  “那你就别管了,只要说你有没有毛毛就行?”

  “不行不行,我现在经济紧张着呢,你要是给我赞助一半的话还可以考虑一下。”洋姐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从洋姐那里回来,考虑着在我们这个宿舍里用笔记本也不太方便,就想装台新机。

  第二天直奔电脑城,这儿的电脑城可是全国性的配件集散地,来了后只去过一次,感觉上就是规模真大。以我的识别能力,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搞定了,装好了一台,可惜我自己家里就有个装机铺子,还要跑到这儿来给人家送钱。

  对了,几天前舒大哥给我打电话过来,上个月在刨除了开支后,竟然稍有盈余。让我大是开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当晚拎着笔记本电脑跑到了洋姐那儿,上午还顺手买了个活动硬盘盒,从老机子里扒出硬盘给接了上去。还不错,东西都乖乖地在里面呆着呢。

  洋姐看到她的论文,欣喜十分。问我花了多少钱,拿出钱包来准备付钱。

  “洋姐不用客气的,先用着就行,等以后有了钱,再买个好东西给我。”洋姐对钱向来都不太在乎,第一次见面就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对于她要付钱的举动,我自然是坚决推辞。

  最让我欣赏的就是她的这份洒脱,看我真心不要,她也就不再谦让,只说:

  “那行,过会做点好吃的喂你。”

  这就好,我对吃是最感兴趣的。

  吃着她做的消夜,不成想大可打个电话过来,“老大,别忘了,明天晚上蒋婷婷参加竞选。”

  他不说我还真忘了准确时间,已经承诺要好了去做蒋婷婷的亲友团的。

  周五的晚上,在北辰的大礼堂里,学生会干事的竞选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老一辈的卸任下去,新一届的领导班子就要产生,大一的新生一般都只是参与部门干事的选举。而评委们就是老一辈的学生会成员和老师代表,现场评分,决出优胜者。

  蒋婷婷要参与的是文体干事的竞选。直到如今,我才领略到了她的风采。

  站在台前的蒋婷婷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光彩照人”她的演讲充满了激情,非常富于感染力。小小的眯眼,没有一丝平时见到的小女生模样。相信只此一次,就能让许多男生记住她,只怕后面又会添了许多追逐者。

  坐在身旁的李玲玉和陈大可也象我一样,热烈地为她鼓掌加油。不由对她心生敬佩,当年我校的第一才女,确是名下无虚。不知道自己站到台上,会不会也能似她这般。

  过程结束后,蒋婷婷当之无愧地入选,当上了文体部的宣传干事。下来接受了同学的祝贺后,她到我们这边来,激动地与李玲玉拥在了一起。在这所名校里面,人材济济,能入学生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确实值得兴奋。

  最后主持人宣布,下周同一时间,将进行新成员的才艺展示,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

  时间不早了,没功夫多说什么,我们三个人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学校。

  在到宿舍的途中,经过了上次和大可光顾过的咖啡馆,已经停止了营业,门上红纸黑字,贴了一张大纸,上书两个大字―――“转让”。

  果然经营不善,支持不下去,还是要倒闭啦。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六章 幽兰如露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珮。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水木的校园里四处张贴出了广告,一条非常轰动的新闻。

  [莱雪]进入了水木大学。

  作为一家国际知名的饮料店,消费水准并不低,而进入学生消费者为主的高校,还是破天荒的,何况拥有者还是个刚入学不久的大一新生,这个举动不可谓不胆大,引起轰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为了办成这件事情,可是费了不少周折的。

  在看到转让的消息后,我就反复考虑了近一个晚上,第一时间赶过去,与人谈妥了条件,价格倒是不贵,还剩下一年多的租期,一年的租金只有一万多点,人家看形势不容乐观,也没加什么价。不管怎么说先把房子拿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我还是留了个心,去物管处那里办了个交接手续,并且声明到期后有优先租用的权利。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跟房东说清有好处。。

  然后直奔[莱雪]总店,商谈加盟事宜。上次与洋姐在那儿消费之后,优雅的环境,以人为本的服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要办这些事情,就只有利用上课的时间来做啦。幸好学校在引入了国外的一些先进管理经验后,整个教学环境相对比较宽松,不再那么严格要求课时。

  无奈的教授们也早就烦了每天点名,对学生如同小偷那样严加防范。按照以前的规定,如果缺课达到一定的标准时,是坚决不允许参加考试的。

  但每每看到人人满为患的诺大教室里,成片的学生趴在桌子上睡觉,自己辛辛苦苦地备了课,觉得还不如少几个人心里舒坦。

  只要你考试及格,拿够了学分,到时毕业证书就少不了你的。

  这是一个好的借鉴,无形中提供了很多的便利,有利于不同的人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有更大的余地发挥每个人的特长。

  学校里多种多样人材的诞生也由此而来,不少大学没毕业的学长们已经成了百万甚至千万富翁。开着车进出校园,再没有人说是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当然一心读书的学生,也可以多修几门课程,拿双学历、甚至多学历出来,为自己以后寻找到好的工作提供更多的机遇。总而言之,劳动最光荣。

  还有一类比较特殊的学姐,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出去做了高雅的三陪女,这只是少数人,不提也罢。

  无论做什么,要想拿到毕业证,前提当然是修够学分。这样的要求,就需要合理地分配时间,为了拿到这个响当当的证书,还是要抽出足够的时间来学习。如果你是天才,一天课不上也不要紧,来考试就行,只要你该交给学校的钱都交了。

  我也是乘着这个便利,堂而皇之地来到[莱雪]的总店,而不用担心会有人怪自己翘课。

  说明了原由之后,漂亮的迎宾小姐热情地把我请了进去,倒好了茶,请我坐下。

  “先生,您好,我是这儿的值班经理,姓王,您想加盟的事情,就跟我谈好了。”这位王经理是位精明强干的女士。

  “您好,我叫域逸诚,是水木大学的学生,有意在学校里开个[莱雪]的分店。”索性开门见山的提出来。

  在一所全国著名的高等学府里开家店,听起来非常不错,王经理大感兴趣。

  热情地跟我谈论起来,可一说到细节问题,我一下子傻了眼,因为根据人家在欧洲总部的要求,加盟费至少是50万。

  现在的我,手里是拿不出来50万的,而且就算想法子凑齐了,能不能盈利,我心里也没底。

  “能不能少拿一点呢?我一下可能筹不出这么多钱来。”

  王经理爱莫能助地摊开了双手,“域先生,这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个做事的,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要不你留个电话,等我们总经理回来,我再跟他说一下?”看来她对我这个大一学生还是比较赞赏,愿意力所能及地帮我做点什么。

  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我怏怏地走了出来。

  出了门后,我没有坐车,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考虑再三,我应该说信心还是有的,但底气并不很足,毕竟潜在的市场到底有多大,只有真正动作起来才会知道。这不像暑假里搞的装机店,那是先有市场才开始做,而且曾哥给予我的是无私的支持。

  一下子投这么多钱出去,尽管王经理告诉我,只要做到一定的规模后,这笔钱就会分期返还,但如果经营不善,搞不下去了呢?

  到了这时,我最先想到就是我的晨姐,请她帮我拿个主意。

  晨姐在电话里听我细说了原由,也有些为难,劝解了几句后,“小诚,你量力而行吧,可千万别累着,咱们又不缺钱。这样了,还是去找你许洋姐吧,有什么事情跟她商量商量,也可以让她问一下那边的同学和朋友。”

  这是个好注意,有许洋这个智多星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有事先跟晨姐说,快成了我的习惯啦。

  许洋姐回到公寓,打电话让我过去。进门后刚说了两句话,跟也在房中的杜云若寒喧了几句。

  “诚诚,你有事要跟我说?”

  “是呀。”

  云若姐说道:“那你们聊,我进去看书。”

  她的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我过去开了门:“周大哥。”

  是周晓明,他的速度也不慢,前后脚就跟了来。

  晓明兄看到是我开的门,脸色微微一变,他肯定也觉得惊奇,怎么总能碰到这小子在,来的够快的。他客气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就说道:“许洋,今天的一个问题我还想再跟你讨论一下。”

  听到这话,我冲着他一笑,也不用这么样吧,刚从实验室回来一会儿,就有问题要讨论,工作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云若姐姐,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看他挺难受,我让了个机会给他。

  “来吧,当然可以,就是我的屋子没收拾,乱得很。”

  她的这间卧室比许洋姐那间稍大一点,东西都差不多,除了床、书桌,就是书架。唯一区别的是她的墙上挂了几样乐器,小提琴,还有一把电吉它。

  “随便坐吧。”

  “云若姐,你这儿这么多乐器。”

  “我就喜欢这些个东西,可是水平不怎么样,你也爱好音乐?”

  “我就对吉它比较感兴趣些。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可以可以是,不过得弹支曲子给我听噢。”

  “我也好久没摸了,弹得不好,云若姐你可莫要笑。”准备好之后,我也就信手弹起来。

  几个合弦之后,那首《恒星的恒心》不经意间就从我的手指缝间流了出来。我自幼受过专门的训练,后来功法有成后,脑域中有关音乐的部分也成长极快。这首歌又因晨姐的缘故,被我倾注了极深的情感。

  开始时还注意压低着弹奏的声音,很快我就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浑然物外。云若姐也受到了感染,合着音符轻轻地打着拍子。

  她对这歌也很熟悉,到了后来,就不自觉地跟着轻轻唱了出来:“沉默的银河系因为你有意义,你要是落泪滴,世界都要下雨,……下定决心我决定用恒星的恒心――等你――等你……”

  唱到精彩处,我们都不再注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只有音乐的旋律和着云若姐优美的女声在回旋。

  轻轻一拨,按住了琴弦。

  “云若姐,咱们合作一曲如何。”难得遇到知音,我的雅兴大发。

  “好呀,来《听雪》怎么样。”她欣然应允。

  云若姐的乐感很好,看来她刚才是跟我谦虚来着。忘情地弹奏着,忽然背后传来了洋姐的声音,跟着音乐,哼着曲子的最后两句:“静听那雪落的声音,如飘飞的思絮――”

  “好。”她用力地拍了几下巴掌,“这么有品位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我和云若姐同时收了手,余音袅袅,良久才歇。

  “死许洋,怎么不陪你的客人啦,来打扰我们唱歌,好久没这么尽兴过了。”杜云若嫌许洋打扰了她的兴致。

  “得了吧,你们俩这么大声地弹唱,早把我的客人给轰走了。你们这么忘情,房子都在振动,谁还能呆得下去。不行啊,你们得陪我。”

  “好,让就把逸诚陪给你吧。”云若姐还真是挺大方。

  “你倒挺够意思的,不跟你说笑了。诚诚,快出来,不是找我有事吗?过期不候啊。”

  我又把事情的起因和自己的打算给她说了一遍,顺带讲了今天在[莱雪]那儿碰到的软钉子。

  许洋姐沉吟了半天,没有说话,我抬起眼睛看着她。

  许洋起身去倒了杯水,拉到我她身边坐下:“诚诚,这毕竟不是个很有把握的事情,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还真没法帮你拿这个主意,你还是自己再仔细考虑一下子吧,再认真考察一下市场。别轻易做决定。”

  认真思考的洋姐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可惜却也没法给我一个建设性的意见,看来事情最终还得靠自己拿主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思考,却也没法最终拿定主意。干脆先不想了,何必跟自己为难,我哼起了小曲,放松一下心情。

  “老大,那儿呢?”大可倒是无处不在,随时会打电话给我。

  “哪这么多废话,有事快说。”我正没好气呢。

  “后天就是蒋女士的演出啦,你答应人家去喝彩的,别到时怪我没提醒你。”

  他倒来劲了,“我说大可,你怎么就那么听老婆的。对了,知道她要表演什么节目吗?”

  “唱歌呗,咱们学校的歌手之冠还能演什么,听玲玉说就是她最拿手的那首《落雨的黄昏》,怎么了,你想做伴唱?”

  “见你的大头鬼。”我还真有了个主意,“大可,咱们这么着怎么样?嗨,干脆明天出来再说吧。”大可这次倒不错,表现的言听计从。

  北辰的大礼堂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演出马上就要开始。

  李玲玉四处张望,“大可这个死东西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

  “你告诉他们占的座位在什么地方了吗?”

  “当然,我老早就告诉他了。”

  “他从来都不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婷婷,你不能这么说,男孩子都是这个样子,没心没肺的,根本不管别人心里想什么,就知道做自己的事情。他们肯定过一会儿就来了。”

  其实我和大可早就来了,一直在台前台后的乱窜,凭着两张还算说得过去的面孔,到处混个脸熟。

  礼堂门口一个大大的横幅,上书“北辰风情之夜”,看起来就很有气魄。校园里到处都是海报,显得异常重视。

  在开始前到后台研究了一番,发觉这里的音响设备真是没的说,而且各种乐器一应俱全,就那钢琴,也是十几万元的。

  比我们水木真是大不相同,滕天杰上几天通知我们说,最近学校的技击俱乐部要举行比赛,希望大家都踊跃报名,或前往观摩。他还看我在军训中表现神勇,鼓动我参赛,为班级和系里争光。

  马上就是蒋婷婷上场,见我和大可还没有出现,把个李玲玉急得团团转。

  伴随着报幕员的声音,在她同学的欢呼声中,蒋婷婷走向了台前。

  今天刻意做了修饰,请人化了个浓妆。眼睛上面,不对,是上眼睑上洒了亮晶晶、金色的点点,我不知道叫做什么,弯弯的睫毛使一双漂亮的眯眼显得大了不少,更加精神。

  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晚礼服,摇曳生姿。

  “由于准备的伴奏带出了点问题―――”报幕员的声音意外地响起,并作了一个停顿。

  “什么?”蒋婷婷一下子急了起来,本来心情就有点不太好,怎么关键时刻带子也欺负自己,转头就要冲到配音室。

  “蒋婷婷同学的伴奏,将由他的几位同学来完成。”报幕员半天才说出了她的下半句。

  贝思声响起,蒋婷婷自己都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是陈大可。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钢琴师的琴音缓缓飘过,正是《落雨的黄昏》的过门。

  随着蒋婷婷开口而唱,我身着白色演出服,手持一把吉它从幕后的一角缓缓走出,和着音乐的节拍,大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蒋婷婷冲着我和大可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招了招手,表达着自己心里的感动。随即便投入到了音乐中。

  台下的观众都大声欢呼,以为这是事先安排好的。都是新人类,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东西,能在演出中看到出乎意料的事情,让大伙更兴奋,欢呼的意义甚至超过了音乐本身。

  蒋婷婷的演唱实力是毋庸置疑,在高中时就是学校的金牌歌手。而为了这次伴奏,我和大可也利用几天的时间作了充分准备。办咖啡馆的事情定不下来,我干脆把它放到了一边,和大可努力地练习,要给蒋婷婷一个惊喜。

  为了让大可心甘情愿地出力,当然主要让他在李玲玉那儿保密,这两套演出服就花掉了我一千多块。

  女的秀美,男的挺拔,加上优美的旋律,获得了全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不停地有法律系的同学喊出蒋婷婷的名字。其间甚至还听到了有个女孩子喊了声:“域逸诚!”是蒋婷婷的室友,都挤到了前排,而叫我的名字正是她们屋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

  早在演出开始前,我和大可偷偷溜到了后台,把我们的这个想法跟主持人说了一下,都是年轻人,骨子里都有些反叛。他竟然跟我们一拍即合,同意在演出时让我们上场,给所有人一个意外。这本来就是娱乐,能让大家高兴就是目的。

  一曲终了,场下大呼,“再来一曲要不要?”―――“要!!”,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主持人也没有办法,主动地跑出来,打破了进程,允许再来一曲。

  蒋婷婷毫不推辞,走到我和大可面前,“来那首《一往无前》怎么样?”

  对蒋婷婷,我真是佩服,站到了台上,给人的感觉,她就是这整个舞台的主人,洒脱而自信。在这方面我就欠缺类似的锻炼,少有登台的机会。如果没有她的引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能这般忘我、投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灵感。

  以前的蒋婷婷多是给我一种小女生的模样,不想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内,就两次见识到了她的不凡之处。

  《一往无前》是一首带点摇滚味道的音乐,与上首歌的节奏差距甚大,我与大可以前经常哼唱,不想蒋婷婷竟然选择了它。

  点头表示同意,叫上后台的工作人员,干脆把贝思抬到了蒋婷婷身后。

  激越的鼓声响起,我和大可陪着蒋婷婷肆意地演绎着这曲歌,唱出青春的激扬。前面的蒋婷婷衣裾飘飘,后面的域、陈白衣胜雪。

  很快全场的观众就同我们一样迷失在明快的节奏中,虽然以前没有合作过,但音乐是没有界限的,我和大可的合声与蒋婷婷的配合几可称作是天衣无缝。

  末了,不仅是我和大可,台下的同学也一起纵声放歌:“让我们向前冲-冲――冲―――”

  这次合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蒋婷婷的眼眸中浸满了泪水。歌声激动了每一颗年轻的心,大家给了我们如同明星般的欢迎,欢呼声一次次地响彻在礼堂。

  年轻是无所畏惧的,青春年华就该尽情挥霍,勇敢地向前冲,尽了力,流了汗水、泪水甚至是血才不会后悔。

  洋溢着王者之气的蒋婷婷给了我自信,歌声则给我了力量。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七章 馨香不语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回到宿舍里,曹宇还在工作,也就是忙着给我打工,嘿,小子挺能干的。

  “域哥,刚才薛雨萍打电话过来,说是你给的那块活干完了,让你有时间去拿过来。”

  “是嘛,干劲挺足。曹宇,这几天我比较忙,你就辛苦一下,抽个时间去拿过来吧。对了,你干的怎么样?”

  “好吧,明天就去。我这儿也就马马虎虎,可没她快,你看我刚写的这部分,这一段用的几个句子觉得不太舒服。”

  打开曹宇写的东西看了看,略作指点:“这儿太繁琐了点,直接用编译器就行,能省好多步骤。”

  也不怪大伙这么用功,上个月发了一次“工资”,曹宇拿到的就超过了三位数,现在他的收入只怕比他们一家七口人加起来的还多。他现在不仅自己的生活费不成问题,还可以给家里寄点回去,也对得起他每天晚上加班到零点。

  “好好干啊,曹宇。”给了他一个鼓励,我自己到一边去考虑事情。

  明天去查查自己的卡上到底有多少钱,再仔细地调查下学校的市场。向前冲,怎么也得搏上一搏。

  [莱雪]的王经理还是个很守信的人,几天后就打了电话给我,说他们吴总回来了,要我有时间过去谈一谈。

  定好了时间,拎着自己做好的可行性报告和企划书,赶往[莱雪]总部。

  “王姐,我来了。”正好看到了王经理在前面,人家还算够义气,比我年龄又大了些,叫声姐姐也不为过。

  “大学生来了,我带你进去,我们经理正在等着你呢。”一声姐姐,把距离拉近了不少。

  “域先生来了。”王姐把我带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后,敲了敲门,听到回声后,开门让我进去,自己则没有跟进来。

  里面有两个人正在那坐着谈话,见我进去,同时礼貌地站了起来。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哪位是吴总,只好说道:“二位好,我叫域逸诚。”

  这才打量着二人。其中一个中年人,精明强干,衣着整齐。另一个则明显不是国人,身材高高大大,穿着件夹克。高鼻子,棕色眼睛,一头灰白的头发,看不出确切年龄。

  “你好,域先生,请坐。我叫吴昌德,这位是敝公司的亚太区总监Green先生。”

  “吴经理好。Glace to meet you ,Mr. Green。”

  我还算标准的口语让格林先生大感兴趣,这也得益于晨姐平时经常与我进行口语对话。

  他热情地向我伸出手来,“你好你好,域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他对我们的礼仪还是很熟悉,一口汉语说得也还算流利。

  “格林先生过奖啦,还请多多指教。”

  “那里那里,我就喜欢跟年轻人一起做事情,‘初生牛犊不畏虎’嘛!快请坐。”这老外还挺爱掉书袋的,虽然用的不怎么是地方。

  没有太多的寒暄,吴经理很快就进入了正题,源于国外的公司别的不说,办事效率是很高的。

  “域先生,听说你有意加盟我们[莱雪],不知道对在高校办一所中等以上消费的咖啡店,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一中一英,分别递给了二人。

  吴昌德和格林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这数日来我是一点也没闲着,不停地跑着做市场的调查,对学校的消费状况做了仔细分析。把结果进行了分类汇总,用电脑处理,做成了二份图文并茂的报告。因为是面对一家国外的公司,又专门做了一份英文报告,一并打印了出来。

  二人认真地看着,尤其是格林,不知道是非常认同,还要作为他们国人的一种礼貌,边看边点头。看完手里的,两人互相交换了看。放下材料后,两人又侧过头去,交换了一下意见。

  吴昌德先开口说道:“域先生,我们对你的材料非常赞赏,不知道你对前景是怎么预期的?”

  “吴经理,格林先生,目前虽然少有这种层次的消费场所进入高校,但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先做,未尝不是一个积极的尝试,学校里还是有不少潜在的较高水平的消费者。”根据调查所得,我尽情地进行发挥,大胆地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意见。

  等我说完后,两人又拿起报告翻阅了一遍,吴昌德说道:“域先生,你的这个思路非常好,调查也做得非常详尽。但是按照惯例,我们公司的加盟,是需要50万元的保证金的,听王经理说,你在资金的筹措上有些困难?”

  “吴经理,是这样的,我希望公司能够适当降低一下加盟费用。”其实经过几天的准备,我还是能凑齐这50万的,晨姐也说必要时可以给点投资,但我并不想用她的钱。而且,如果加盟成功,还需要有一部分资金来进行运作,周围金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吴昌德按响了桌上的电话,“王经理,请带域先生去休息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跟格林先生讨论一下。”

  我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也无心去动桌上的咖啡,尽管[莱雪]的咖啡味道非常不错。不知道这两人讨论会有什么结果。

  当我再次进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吴昌德和格林已经站在那里等着我。

  我的心里大喜,不等他们开口,一双透视的眼睛就基本明了。看来他们已经准备接受我的加盟,甚至方才还就这加盟费的底价进行了一番商讨。

  这才是真正服从于市场经济的高效率经营模式,甚少考虑你的资历和资金状况,只要你肯用心,就会给你充分展示才能的机会。

  “域先生,经过我和吴经理先生的慎重讨论,认为你的计划很好,非常地有吸引力和挑战性。”满面笑容的格林率先开口。

  “我和格林先生研究过了,只要拿出30万元的保证金,域先生就可以加盟我们,成为[莱雪]的一分子。”

  可真有意思,保证金嘛,直接把底子给我不就完了,还搞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格林先生、吴经理,我可以拿出30万,但为了保证足够的流动资金,我希望能够让我先交20万,剩下的部分以后再交清。”

  这就是他们商定的最低标准,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格林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这个学生可不简单,非常地有经济头脑,也一定能做好我们的分店。点了点下头,两人同时伸出了手来,与我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好,域先生,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从王经理那里拿上合同,回去仔细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约,具体的问题跟她磋商好啦。只要你的资金过来,我们马上动工,一开业,你就是我们水木分店的经理啦。”

  “谢谢二位的垂爱,非常荣幸能成为[莱雪]的一员。那我就先告辞,不打扰二位啦。”适时地告退。

  “感谢域经理对我们[莱雪]的厚爱,能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加盟,是我们的荣幸。希望你能努力做好,大展宏图。”格林还真会说话,够客气。当然末了也没忘了加上个成语,显示他的汉语功底。这老外是个非常务实的人,当断则断,能及时地捕捉到商机,他成为亚太区总监也绝非幸至,

  从王经理那里得到了合同,细细看看,难怪一定得要保证金。文本里面说得清清楚楚,店面的装修由他们负责,就是说我什么都不用管,也不必花钱,[莱雪]就会派人来进行装饰,以保持所有分店统一的风格。

  是一个占领市场,迅速扩张的好方法,店里的设备,原材料,都要由专门的部门统一提供,不允许自己采购。即能保证质量,又降低了采购成本,还可保障口味的一致。

  店员的服装自然也是统一提供,为了保证素质,每一个员工先要进行体检,然后去其它的分店里接受专门的培训,合格后才能持证上岗。

  开一家分店,公司的前期投入也不是个小数目。真好,这样省却了我不少的精力。要是让我去找装修队伍,再监督质量,可就太烦了,而且质量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要求。由他们自己的人来,就跟我没什么干系。

  更好的是,公司提供收款机和发票,由不营业的总部统一交税,又省去了不少的手续,省得自己还得各个部门去跑。

  总之,就是四个字,省心省力,接受点剥削也可以理解。没有什么问题,当然是抓紧签约,让施工队伍进驻,要知道赚钱不等人呀。

  这下我这个生活委员可有事情干了,晚上时间到了班里,召集齐了所有同学,开了上任以来的第一届会议。

  我办这个店的初衷,主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在大学里有所作为,再一个既然荣幸地当上了生活委员,该同学们得到些实惠,也就注定不可能雇佣全职的店员。

  刚开始时不知道规模会有多大,同时上班的暂定为六人。但为了正常运转,至少要准备四拔人马来轮换,只有等到一切步入正轨,根据情况,才能确定如何管理好人员。

  第一批招工,打算只从我们班里开始,毕竟我大小还是个生活委员,“村长也是干部嘛”。员工的工资参照其它店里的标准,按工时计费。[莱雪]作为一家国际性的企业,每个工时的工资大大超过了国内普通工人的收入,我一宣布,同学们大为心动,几乎所有的人都抢着来报了名。

  下来后把滕天杰和谢婉玉请到了一起,我觉得两人都还挺有能力,把事情交给他们来做,比较让人放心。

  希望由他们两个来组织班里的同学,负责一些具体的事宜,薪酬也将按照大堂经理的标准。事关个人和全班同学的得益,二人都欣然同意。

  店面的装修和员工的培训同时进行,效率还是很高。在签约一个月后,水木大学[莱雪]咖啡屋正式开张营业。

  没有搞什么隆重仪式,也没打算请什么头面人物来撑门面,全班同学,三五好友足矣。

  几天前的海报,可是铺天盖地,这并不在我的策划范围之内,因为作为一家新的加盟店,又是开在大学里,[莱雪]本身就会在各家媒体上大肆宣传,以提高知名度,这正常的广告费用,是由公司出的。

  学校里的这些,都是滕天杰和同学们搞出来的,不过钞票么,还是由我来出。我的想法在学校里做生意,是靠众口相传的。但同学们兴奋异常,由于多数都能参与进来,为了切身得益,自发地就来把这一切做好,散发传单,通知同学、老乡,谢婉玉甚至请了一家媒体来采访。

  周六开业这天,来了非常多的校友,当然外校的也不少。就连格林先生也来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咖啡馆里转了转,对店里整齐划一的风格非常满意。

  对这个新生事物,不少人抱着尝个鲜的念头坐下来,这第一天下来,毛收入竟然达到了数万,却也把大伙累得够呛。

  没有天真地以为以后都会如此,果然到了周一就门可罗雀。开张不久,想每天都宾客盈门,不太切合实际。我想自己还是有足够的耐心,度过这个寒冬。

  由于环境、服务和咖啡等的品质,人还是逐渐多了起来。最多的就是一对对的情侣,在这儿寒冷的季节,各位女士们竟也不觉,经常会进来要上一客冰激凌,漫漫品尝。

  陪同前来的男士通常是什么都不叫,看着自己的女伴慢慢地把几十元吃进了肚子里,那叫一个心痛。但最后看到满足的笑脸,也就终于觉得物有所值。当然出去后,是不是会得到点别的什么补偿,我就不得而知了。

  渐渐有人就让我觉得面熟,许多同志明知每来一次之后,可能就得啃好几天窝头、吃咸菜,还是勒紧了腰带,领上自己的女友频频光顾,其目的可想而知。这种情形的通常是相交已经有一段时间的。

  而新联络上的更有意思,进门后先一人来上一杯咖啡。只要女伴想尝的东西,都敢掏钱,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从他们笑容的背后,隐约看到了泪水不经过眼睛,就直接流到了肚子里。

  每当看到这里,我容易产生一个美好的愿望,就是盼着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越多越好。最理想的情况,几万个学生都配成对才好。哪怕每对只光顾一次,我就―――嘿嘿,不跟你说啦。

  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不是不太道德,但唯其如此,钱才会哗哗地跑进我的口袋里呀。

  最惨的事情:为了少付点加班费,晚上都是我一个人在店里值夜班,这阵子连回宿舍的功夫都很少,去了也是打个转就走,跟薛雨萍的联系基本上就交经他曹宇。

  就连我的书桌和书也搬到了店里,好在根据学校规定,每晚宿舍楼11点熄灯,同学们必须离开娱乐场所。当然也会有半夜敲门声,多是看了午夜场回来的兄弟姐妹,翻墙而入。兴奋地睡觉不着,来砸门进行骚扰,俺是一概不理,唯其如此,才能保证有充足的学习时间。

  眼看着生意日渐兴隆,心里也觉得很美,就觉得日子过得快了许多。不时地会想起晨姐,她临别时写的那封信,我还是熟记在心。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想起她写的话:“没有奢望会得到什么,也不要求你能像我一样,会随时随地想起。”想到这里,她的一颦一笑,就浮现在我的面前。

  只想说一句:“晨姐我好想你。”

  时近隆冬,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

  跟家里人描述了一下这边的冬天,结果在一周之内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三件毛衣。

  看到有的兄弟们穿上了女友亲手织的毛衣,不穿外套,冻得鼻涕都快要滴下来,到处乱晃,还挺让人羡慕的。到了这里之后,女孩子大都学会了编织毛衣。我收到的这三件却全是买来,我们那儿很少有人会织毛衣的。

  最大最厚实的那件自然是老妈的手笔,在我们那块买到这样的货色不容易。“儿行千里母担忧”之说,诚不我欺。

  上面印着卡通图案,色彩明快,非常可爱的那一件,则是小雯亲手挑的。

  那件看起来最不起眼,颜色比较沉稳,是晨姐为我买的。入手柔软、舒适,却是羊绒织就。

  三件都摆在了我的值班间里。打烊之后,关好了门,拿在手里反复摆弄,也无心再看书。毛衣代表的是三份心意,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让我觉得了生活的意义,时刻提醒着我存在的价值。

  三件毛衣轮番穿在身上,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不用担心太晚,明天是周末啦,不用上课,也不必早起营业,已吩咐了大伙不用太早上班,就等着客人们来喝午茶就行了。这个寒冷的季节,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光。

  不知道几时睡去,醒来了也不看是什么时光,施施然开了门。

  呀,好大的雪!外面是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谢谢您的回复内容,这是对楼主者莫大的尊重。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