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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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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四章 出国

 

  移有虽带郭,野径入桑麻。

  近种篱边菊,秋来未著花。

  扣门无犬吠,欲去问西家。

  报道山中去,归来每日斜。

  我们的智能男孩,我和曹宇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宁宁,以示对他的宠爱。

  抱着很大的希望,带着宁宁参加了在北辰举行的全国高校智能机器人决赛,希望能够一炮走红。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又做了一些改动,使这个小子更具人性化,尤其在到电脑就座前,格外设计了一个翻跟斗的动作,以显示小男孩的活泼好动的天性,可以说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最终却只获得了两个二等奖中的一个,对于这个结果,我和曹宇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获得一等奖的是北辰一个几名学生组成的知名团体-“蓝光”,他们的作品也很有特色,以两个机器小子模拟足球比赛中射点球的队员和守门员。不过,这两个小东西虽然也做得惟妙惟肖,而且踢球和守门的动作也都似模似样。但无论是动作的编排,还是精巧程度上比起我们的宁宁来,窃以为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不料结果却是如此残酷,也许只是我们一厢情愿,自我感觉良好,宁宁跟评委的标准大概还是有一定距离?好在就算是二等奖,也有一万五千元的奖金,也已经让我和曹宇感到非常满意了。

  事后,有知道内幕者告诉我们说评委主任是“蓝光”的指导老师,心下也就释然了,现在就算参加一个歌手的大奖赛,都要四处去拜山头,美其名曰拜师。到处都是如此,我们输得并不冤枉。

  不久以后又接到通知,获得前三的作品,要代表我国的高校参加在新加坡举行的亚洲大学生智能机器人比赛。太好了,还能借此机会出国风光一番,长这么大,别说出国了,国内知名的景点去过的也没几个。

  在这次比赛中,蒋婷婷和她的那一帮女孩子拉了一伙人,大声地给我们加油助威,尽管起不了什么决定作用,比起那些外地来参赛的,声势却是浩大了许多。大可和李玲玉自然也赶了去,加入到亲友团的行列。

  那天从她那儿回来没几天,李玲玉就在大可的陪同下气势汹汹地找我来兴师问罪。

  “域逸诚,你说说,为什么要惹我们婷婷。”

  “对呀,为什么?”大可这人没骨气的还在一边帮着腔,我算看透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算是白混了。

  “我没有呀,那天在北辰分手的时候,就见她有点不高兴,我到现在都纳闷呢。”觉得自己也太无辜了。

  “还说没有,婷婷说从她跟你开了几句玩笑后,你就不现她了,一路都没有说话。”

  我冤枉哪,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当时说俺小气,这女孩子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呀,有什么你说清楚不就完了吗,还要麻烦你们两口子来上门声讨。”

  “你讨打是不是,”玲玉发起火来够凶的,看来平时也够大可受的,默默地看了看大可,对他很表示同情了一番。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弱智,这要是什么都说清楚了,还能叫女孩子吗?”玲玉不依不饶,不过一考虑她这话,蛮有道理的,也够经典的啦。

  大可在旁边嘿嘿地冷笑几声:“本来觉得你还有一套,还抱着向你学习的态度,想不到你还不如我,连女孩子这个特点也看不出来,你还有什么好混的?”

  听得我大感恼火,他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刚起出手教训,不想李玲玉已经提前出手,在大可的头上来了个爆栗,替我稍解心头之恨。

  我就这么差吗,上几天刚被云希说了智商低,今天更过分了,被提到弱智这一级别上来了。提拔地倒是挺快,真是好伤心呀,还一直当自己超能儿呢。

  ***

  学校一下对此事格外重视起来,从机械系和电算化系选了高水平老师专门给我们做辅导,还说几个教研室和实验室的大门随时都向我们敞开。

  把主要的任务都交给曹宇去做,自己也落个清闲,告诉他需要我的时候再告诉我,随时候命。奖金我是一分没拿,都放在了曹宇那里,进一步开发的费用也从这里面出。初期我已经搭了几千块进去,现在有了钱,正好省了我掏腰包。

  难得一见的林锋大哥打电话给我,约我过去玩,正好经过了实战以后,也有不少东西要向他讨教。

  像以前一样,也是在一个周末,林大哥把我叫到了家里,让大嫂做了好吃的。

  “林大哥,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我怎么感觉你像进了保密局一样?”嫂子在厨房里忙活,倒上酒后,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以前差不多算吧,不过我又换了工作单位啦,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国家现在正在全面推行政务公开,电子身份证也全面铺开使用,同时要大力推广电子商务,所以信息安全中心专门成立了一个管理机构,主持、协调各方面的工作,我调到那边去啦。”

  “太好呀,你终于开放啦,我有时间可以去你办公的地点玩玩了。”

  “没问题,随时欢迎你。”

  “对了,林大哥,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这样频繁调整,政府是不是要搞什么大手笔啦。”

  “来,干。”林锋冲我冲起杯子。

  “你别说,还真有。”林大哥说出一件事情,大大地给了我一个惊喜。

  原来政府要在全国的范围内征集一个电子平台的支付系统,主要用于各大消费场所,与银行系统的对接。正如我春节期间的想法不谋而合。

  “兄弟你在这方面也算是个高手啦,有没有想过来参加一下竞争呢。现在还没有公开发布消息,估计很快了,就这几天的事。通知之后,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进行筛选,要是有想法,就赶紧下手。能成功入围,政府马上就会着手采购,票子可是大大的有。”林锋开玩笑逗着我,不过那么多的资深专家在,他并不认为我会有这种念头,就算有,也不过是跟着起哄,玩玩而已。

  认识政府官员还有这么大的好处,不怪人家证券公司都拼命地接触决策者,提前拿到内幕消息,信息就是金钱哪。

  我心里暗自狂喜,这可是天赐良机,如果不好好把握,可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

  从林大哥家回来,我一路上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中,好像成功就在眼前。但我也明白,政府需要的东西,跟那次的中学生编程大赛绝然不同,随便写写就能够幸运地被人家看中,成了我的一棵摇钱小树。要求必然是十分严谨、安全性非常高。一切秉承实用至上的原由,而不能仅靠一些小聪明来赢得。

  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留心这方面的东西,国外比较先进的平台也看了不少,有了一定的积累,有了这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失。

  好机会人人都会看中,那么多知名的国际软件商,也一定都不会放过,竞争必然是异常残酷。

  下来一定得精雕细琢,尽心准备。带着愉快的心情,无意中就走到了咖啡馆那里,几天没来,云希不知道又要说我什么啦。

  正巧站在门前的还是那个叫做菲菲的服务员,因为上闪的失误,见到我有些害羞。这次认识了我,自然不肯再带我进去。冲她打个招呼,自顾的走了进去。

  云希正在吧台后面写着什么东西,并没有发现我。随便在大堂里扫了一圈,看到人还不少。惊奇地发现了易雪茜在靠墙边的一张桌子坐着,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啜着,一个瘦高个子的男生坐在她的对面,两个人都穿了练功服。

  心里对她毕竟觉得有些歉意,客气地走过去:“易雪茜,你也在这儿呀,真是让小店蓬筚生辉。二位还打算要点什么,这顿算我请了。”语气中很有巴结的味道。

  易雪茜抬头看了看我,目光一点都不友好,反倒有些恨恨的,我跟她之间的误会真有这么深么?

  她对面的男生扫了我一眼,又看看易雪茜,没有吭声。

  易雪茜一抓桌旁的小包,也不管杯子的咖啡只喝了一半,对那个男生说道:“杭哥,我喝完了,咱们走吧。”

  看也不看我一眼,当先走了出去。被称作杭哥的男生,过去结了帐,匆匆追了出去。只留下我在原地苦笑,自己真是失败,想请客人家都不给面子,看来冤家是越结越深了。

  正在愣神,一个人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扯了扯袖子,回头一看,是杜云希。

  冲我一笑,“怎么样,碰钉子了吧,泡妞也不是你这么个蛮干法呀,没瞧见人家男朋友就在边上么?”

  又是一声苦笑,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泡妞么?

  走到吧台后坐下,云希倒了杯咖啡给我。“看你这傻傻的样子,可真是够受伤的啊。看在最近生意不错的面子上,这杯就算我请你了,不用你付帐啦。”就一杯咖啡也值得这么郑重其事。

  低头尝了一口,差点苦个大跟头,“死云希,也不知道放点糖。要苦死我呀。”

  “你不是最喜欢黑咖啡的吗?”云希很有兴趣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你的样子真好玩。”

  “知道我每次都要放点糖的,还这么捉弄我。”不仅没放糖,这煮的还够浓缩的。

  “谁叫你那么魂不守舍的,自己不会看着点,方糖不就在你的手边上?”

  “我很好笑吗?”这句生气的话似是对云希说的,其实不然。还真应了那句话,每次都能在心情愉快地时候碰上易雪茜,每次都能被搞得兴致索然。

  “这不正应了你现在的心情吗?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你嘴里一苦,就忘了心里的苦了呢。”云希并不肯因此而放过我。

  “好云希,你就饶了我吧,我哪有心里苦啦。”

  “很少见你这么认真呢。”从我的话里,云希早该听出了不是那么回事,可仍然说道:“我说逸诚小同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样的词放到一起说,也就她能联系到一块,还这么顺口。

  “芳草是挺多的,可我现在不是在找芳草,我是想找把枯草烧火做饭呢。”看来她是不会罢休的,只好自嘲地说道。

  “找枯草干什么,现成的芳草摆在面前,你看我杜云希不就长得蛮好的,性格又好,多美的一株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希的执着,终于把我给逗笑了,想逃脱她的折磨还真是不容易。

  “好了,笑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把我们的帅哥给苦恼成这般模样。”伸出两根手指扒拉着我的肩膀,“说嘛―――”

  真是拿她没办法,“好吧,过会没客人了,我仔细说给你听,一定得出个好主意给我,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

  等空闲下来,我就把第一次撞到易雪茜,又把过年时在她爷爷家的相逢,乃至最近一次的相撞,都一股脑的说出来,希望她能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把形势缓和下来,甚至是安慰我一下子,都能让我好受些。

  她一直在认真地听着,并不断地点头表示明白,一脸的同情,示意我继续,我也就原原本本、毫不缩水地都告诉了她。

  等我止住了话头,“完了,就这些?”

  我点点头。

  杜云希一下子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太有意思,还有这么巧的事情,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

  “你说什么呢!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呀。”看着她一脸的兴奋,就如同听到了一个美妙的故事一般,才明白刚才她不过在装样子,骗我把话说出来,又给她涮了。

  “这算什么呀,小事情啦,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还当真当个难题呢?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你怎么出来混的呀。”大可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小事情,处理不好,怕到时候见了她爷爷不好交待,我跟姬老可是忘年交呢。”

  “行了吧,别往心里去,告诉你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给忘掉,过一阵子,就什么事都没了。你听我的,准没错。”

  云希说的也许有道理,她毕竟经过的事情要比我多。

  “这种小事事比起我的坎坷来,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她继续开导于我。

  “你又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呀?”我努力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仍旧淡淡地看着她。其实就以她来京打工的日子,经历就够说一阵子的了,她的故事肯定少不了。我也让她捉弄够了,这次也戏耍她一番。

  “嗨,你还不相信。”我不屑的样子惹恼了她。“我碰到的那些事情,你别说遇上,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我还是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云希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啊,差点上了你的当,幸好我及时发觉,我还就不告诉你了,憋死你才好。”经验不足,伪装的有点过分,还是被她给识破了。

  “讲讲吧,让我也长长见识,大家好朋友嘛。不是说‘以人为鉴可以明是非’吗,你就给我个机会吧。”硬的不行,咱就来软的。

  “想拿我来说是非,门也没有。”停了停,似乎看我真心求教,云希好歹松了口,“等有时间吧,今天已经不早了,等有了大空,好好的给你说说,我的那些素材,足够写一本小说的了。”

  “对了,听你同学说,你得到了一个美差?”她又换了个话题。

  “你说的是哪一方面?”

  “少跟我装憨,婉玉都告诉我了,说你下个月要去新加坡旅游。”

  “什么旅游,我那是去参加比赛,为国争光的。”

  “得了吧,就你还为国争光呢,还不就是出去玩玩,看看热闹而已。”什么事情,经云希的嘴一说出来,总是那么不堪。

  “好云希,你就嘴下积点德吧,要你这说法传出去,学校还不得把我的资格给取消喽。到时我去了,礼物少不了你的还不行?”

  “这话听上去还不错,挺够意思的。对了,听说那边Waterford 的水晶饰品很棒哟。”

  听得我一咧嘴,东西是不错,可价格就更够意思啦。

  “还有啊,我那天回去,已经跟许洋和我姐都说了,过两天你要出国观光,她们准备给你送行呢,让你挑个时间。”

  她这一说,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的亲姐姐,你就饶了我吧,这么大肆宣传,我得买多少礼品回来呀,哪来那么多钱,想让我破产不成。”这云希还真够狠的,唯恐天下不乱呀。

  “你一个小财主,跟我这一贫如洗的打工妹哭什么穷呀。要是手里没钱,走时先从店里借上,大不了回来再还嘛。”

  这杜云希是真有办法,店里的钱,还不就是我的钱?

  ***

  新加坡此行,也算不虚。我和曹宇的宁宁获得了“最佳创意”和“最佳表现”两项大奖,虽然说是整个亚洲范围的比赛,可奖金并不多,只比国内的比赛多了那么一点点。

  但就这样,也够我们好好风光一把的了。媒体进行大肆宣传,使我们的知名度不断提高不说,更有几家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要求买下宁宁,进行开发,准备做成系列电玩。

  有了以前的经验,我对曹宇说不要急着签合同,先回家再说,就要待价而沽,希望到时能卖个好价钱出来。除了最大限度的弥补我的损失外,还能有点盈余。

  难得出去一次,身边的人儿,都要好好地买些礼物。

  我们这次三件的参赛作品组织者,要求每家最多有二人随队前往,由赞助商负责交通和饮食住宿,我和曹宇两个正好。不过,购物的资金却不在提供范围之内(你小子不是穷疯了吧),到了国外给人买东西,出手又不能太寒酸,真是让我大大的破费了。

  新加坡的总面积只有六百多平方公里,比起我们泱泱中华大国,称作弹丸之国也毫不为过,却给了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拥有世界最繁忙的港口和可供好几十家国际航空客机起落的国际机场,每年出入境人次更是超越2500万,是个名符其实的旅游国度。我们一下飞机,接待者就每人送上一本《新加坡旅游指南》,还是免费的,态度非常诚恳,使我们想不参观消费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整个国度的整洁,几乎可用纤尘不染来形容。人家能够做到这些,不单是法律有严格的规定,主要还是国民的素质极高,每位公民都从心里自觉的维护城市卫生。

  我们的一位随行人员因为一张面巾纸掉到地上,没有及时捡起,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警察给得住了,倒是不曾罚款,却给带走进行了半天的教育,背了不少条例。

  再一个就是作为一个交通非常发达的国度,出租车却非常之少。一是因为公交系统非常发达,绝对看不到挤车的现象,二来就是搭车非常方便,每一个驾驶车辆的人,都很愿意载你到想去的地点。

  除了狮城优美的风光,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两个方面。从这儿走了一遭,非常渴望有一天我们的国民素质也能尽快的得到提高,缩小同这个东南亚小国的差距。新加坡也大多都是华裔,而我们则是正宗的中华儿女,要说什么民族劣根性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关键就是做不做的问题啦。只要上行下效,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感慨非常之多,从新加坡回来之后,我专门写了一篇《新行散记》,来记述我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心得。在校刊上发表之后,在同学中引起了很大反响,学校甚至还为此组织了当代大学生如何提高个人修养的演讲比赛。

  尽管我发表文章用的笔名,但仍有不少人知道了我的存在,就算在食堂里,都经常会有不熟悉的人叫我名字,自我感觉还是非常不错。

  “域逸诚。”好像有人在叫我。

  拿着饭盒站在我身边的曹宇推了推我,“域哥,有人叫你呢。”

  我看了曹宇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从咱们宁宁三战成名,不是也经常有陌生人会叫你的名字嘛。”

  “不是的,你看,那边呢!”

  依言转过头去,满脸的不在乎一下子收敛起来。

  是她,易雪茜,正站在食堂门口。

  见我注意到了,微微招了一下手,很是一副侠女风范。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五章 应战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

  飞云当面化龙蛇,夭骄转空碧。

  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 。

  勉强摆出一副出笑脸,快步跑了过去:“易雪茜,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能为您效劳。”

  自己这副英雄气短的形象,如果被人当作“店小二”,一点不为过。每次见到她,我感觉总是有点不是那么舒展,只好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来。扪心自问,我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仅仅因为她是姬老的孙女,根本说不过去。以我的人品(如果可以称作人品),怎么会有这种现象出现?经过了为数不少的小挫折,我对一般的小事情,应该免疫力是比较强的。

  仍旧一身暗色调的衣装,掩住了她的身材。随意扎起的头发,显露着素面朝天的脸蛋,冷冰冰地没有一丝笑意。“机器人大赛结束了,你这阵子可够风光的啊。”

  “是,结束了。”我点点头,简短地答道。不知道她提这个茬,是什么意思。面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的东西,就要尽可能地少发表评论,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那就好,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既然比赛结束,想来也不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你给我听好了,两天后,咱们技击俱乐部的小礼堂见,我定要与你决出个高低来。”她扬扬头,甩甩头发,不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向我发出了挑战。

  只能说她的表情好酷,如果针对的不是我的话,真值得好好欣赏。

  听到这话,我又是一愣,不至于这么兵戎相见吧,还是做出一副笑脸:“我又不会什么这拳那脚的,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尽量保持低调,我可没想让人知道我也会那么两下子,还是那句话,“出头的椽子先烂”。

  易雪茜终于忍受不了我这面孔:“别装样子,是男人你就给我答应,到时分个雌雄出来。我听爷爷说过你,也不是一点也不会的。”

  听到这话,直接以我一个男人的尊严相威胁,何况她的样子摆明是吃定我了,说什么一决雌雄,这有什么好分的?意思不过就是想找个机会,把我暴打一顿,好解心头之恨,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我就那么像是个软柿子?

  我实在忍不住了,拉下脸来,抹去了脸上的笑意,恢复了漠然不在乎的表情:“易雪茜,你到底什么意思?”

  见到我的转变如此之快,她怔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男生,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不见了满脸的嬉笑,虽然看上去懒洋洋的,却是一副凛然的神态,不怒自威。

  易雪茜并不理会我的反应:“你少装样,不要拿这副无辜的面孔对着我。那天在咱们学校比赛的时候,你说了些什么,不会这么健忘吧?”

  学校的比赛?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当时对曹宇玩笑,把她和那个机器女孩一起,比做了小母老虎,前面的人反应强烈,当时还暗暗后悔,盼着千万别传到她的耳朵里,没想到还是被知道了。

  她看上去挺有大局观念,集体荣誉感蛮强,没在我有事的时候发出挑战,还要选个我心无杂念的时候,以免有胜之不武之嫌,也显得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很有信心。

  看她说话、做事,并不像不明事理之人,原来事情的原委在这里。一下子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自己几次理亏在先,人家找上了门来,又有什么好辩驳的。

  我迟疑了半天,“对不起了易雪茜,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顺口说说,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堂堂男儿,当然不能矢口否认,但也希望自己的真心道歉,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同时也深悔自己一时不慎,言语无端,惹下了是非。

  “哼,你认了就好”易雪茜依旧冷着脸。“随口说说,说的倒轻巧,你说我是那个,那么难听,同学们回去都笑话我。我不会原谅你的,咱们后天下午六点见吧,你别做缩头乌龟,你可以带人去做见证,我也会找目击证人的,到时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吧,再见。”

  这易雪茜口底下可真不含糊,不错,女孩子无论性格如何,都不喜欢听到那三个字,可作为一个男人,更忌讳听到这两个字眼。

  我心下也感到不忿,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吗?快意恩仇的侠女形象虽然让我欣赏,却也太过睚眦必报了吧。冲动之下,我一点头,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好吧,后天见。”

  听见我已亲口答应,易雪茜头也不回地离开。想来是盘算着怎么到时痛歼我一顿,如何好好出上一口恶气。

  只有无奈的哭笑,看着她离去,心里对自己说,这丫头从后面看,怎么也不像个女孩子,以阿Q的崇高精神,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但有一点,就是她这种性格,却是为我所缺少,她的我行我素,给观者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既然应战,就算是敌对的双方,但她这点仍颇让我心仪。可以让对手心折,我希望自己以后也能达到这种境界,

  有点后悔开始时没有用上自己的超能力,事先观察一下她为何会如此气势汹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好占个先手,不至于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但凡动了手,总是撕破了脸皮,以后大家再相见,就更别扭啦,如果闹到不可收拾,我有何面目去面对姬老爷子?

  遇到事情,总想自己思考之后就能解决,而且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故此对这特异功能的依赖心理慢慢地越来越小。现在一有事情发生,很少会想到用上他老人家,而是先自己考虑用什么方法处理。这就如同一个人有了好的后台,自然就会胆气一壮,逢事无所畏惧,知道必要时有人会帮自己,也就不再总是挂在嘴上,自信心变得越来越强。

  一切已成定局,现如今后悔已晚,只有静观事态发展。事情定了下来,反而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

  曹宇本来站在远处看着,他也不明白事情到底因何而起。看到易雪茜走了,才走了过来。

  “域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她跟我说了点事情。”并不想把事态扩大,把经过跟曹宇瞒了下来,“走,回去吧。”

  看到我神态自若,曹宇也没多想,“域哥其实这易雪茜长得挺漂亮的,干嘛老打扮地这么灰头灰脸的。”

  “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她长得啥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先回去吧,我去店里看看。”

  “对了,有件事情我还忘了跟你说了呢,这次我把拿到的奖金寄了一笔回家,我父亲很高兴,说这两天就要来京看看。”

  “这是好事呀,到时咱们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老人也挺不容易的。”

  “嗯。”曹宇应了一声。

  “好了,你先回去吧,想给家里人买什么,提前想想,到时好带回去。”

  看着曹宇往宿舍走,我才一边考虑着一边向咖啡馆方向而去。想着这事还是不要惊动同学为好,最好能找个局外人一起去,这杜云希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正午时分,里面没什么人,静悄悄地。几个职员坐着或聊天,或趴在桌子小憩,没有看到杜云希的影子。

  几个人看到我进来,都站了起来,我走过去,示意他们继续,又低声问道:“云希呢?”

  其中一个人冲着一边的电脑角呶呶嘴。果见云希正守在一台电脑旁边,还戴着耳机,难怪听不到我的声音。

  自从整了几台机子搞了小网吧后,成效非常好,到了高峰期的时候,很多人排队等着机子,尤其是那些外面来办事的,特别中意。几天前还跟云希讨论过一阵子再加上几台机子。

  走到近前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云希正在玩着那个“宇宙传奇”,她现在已经渐入佳境,入迷地很,竟然没有听到。我只好走过去,把耳机帮她摘了下来。

  “是你呀,干嘛不出声,吓了人家一跳,没看见人家正玩得带劲。”云希退出游戏,我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还是怎么出声,难道要在你耳边放炮才成。”

  “去,乱讲,怎么现在想起过来啦?”

  “我过来监督你们一下。你看你,说是为了扩大营业范围,搞了个网吧,却自己在这儿玩游戏。”我故意开个玩笑。

  “切。”云希并不吃这一套,“我现在是休息时间,玩会又怎么啦?”

  “我没说你不能玩,不过得按规定交费的。”索性装作认真到底。

  “行了吧,别逗了。我现在又要给你管理,又要值班,休息时间已经够少的了。你个没良心的,算算我现在一天的工作时间有多长,还没找你要加班费呢,你倒跟我算起帐来啦。”

  她说的这倒是实情,每个星期,她差不多有六天都在这儿,而且每天呆的时间都不短,每隔两三天还得值夜班,其实她基本上都是住在这里的。虽然说她的工资是最高的,但如果严格计算起来,要算超时工资的话,她可以说是在无私奉献啦。

  看我不回答:“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你来这儿肯定有事,直说呗,别绕弯子。”

  她还是挺了解我的,什么都瞒不过她,只好把事情地经过给她说了一下,并希望她到时能陪我一起去。

  这次再说的时候,我的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甚至像是在说一件与我毫不相干的事。

  但饶是如此,等我说了事情的原委,杜云希还是招牌性的捧腹大笑,“小诚子,你这次罪过可大了去了。上两次乱撞还情有可原,今次在大庭广众这下把人家女孩子叫做‘母老虎’,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进水了还是发生了严重的短路,总而言之,你这次死定了。”

  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之下,云希最后答应了我的邀请。但看她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这次选择是不是正确,因为她更多的幸灾乐祸,一点都不像是要做我的亲友团。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但我还是能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不管是什么,只要说开了,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反倒是少有的轻松。

  就在这天下午,还跟一帮同学一起,去操场上打篮球,玩得很是开心,满身出汗,真是舒服。问了一下,看看时间不早,就提前退了场,往操场后面的技击俱乐部走去。

  还没到门前,就见云希已经站在路旁等着我啦。

  “你小子还有闲心去玩,也不知道积蓄一下精力,不要就这么破罐子破摔吧。”

  我冲她一笑,意思是你放心好了。

  “哎,可问了几个同学,人家说那个易雪茜可是出了名的能打,你不行就认输算了,别到时筋断骨折的,可没人养你。”这话真叫难听,却也透着关心。

  “那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宁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再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得了吧,人家可是黑带八段。就你,能行吗?你不会是叫我来扛你回去的吧,你这么大个块状,我可弄不动。不行我就先叫辆救护车在外面候着。”云希怎么看都像是人家请来的说客。好像我就是刀板上的大块肉,就等着人拿刀来切了。不仅如此,一点同情心都不看出来。

  “少灭我的威风,不试试怎么知道。别说这么多了,快陪我进去吧。如果我真的牺牲了,你也算是个证人。”

  见我说的如此悲壮,云希总算有些心软,挽着我的胳膊向里面走去,算是给我的一点安慰。

  果然,易雪茜早就到了,她也只有一个人陪同前来,就是那次陪她喝咖啡的那位。尽管我进门后,就放开了云希的手,可还是被她看到了。

  见到我居然挽着一个女孩子进来,而且还穿了一身运动短装,懒懒散散的,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肩膀上的汗珠说明了还刚刚活动过了,摆明是对她的轻视,她眼中的怒火更盛。

  他们那边两人都是穿着标准的练功服,易雪茜更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再看看我们,杜云希还刻意修饰了一番,打扮地花枝招展,我估计她出去求职也不外是这般模样。

  这样四个人两对,看起来格外的不协调。

  客气地冲易雪茜打了个招呼,她身后的男子应该比我年龄大一些,冲他一笑,伸出右手:“这位大哥你好!”

  他也客气地伸过手来,跟我握了一下。

  易雪茜冷冷地道:“你也不用套近乎,这是我们技击社的社长,杭海生大哥。”

  噢,他就是传说中的杭海生?在水木混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全国的名校,大学里有各种类型的名人,我听说过的也有不少。而比较关注的人物,其中就有杭海生其人,只是无缘相见,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我也介绍说:“我的朋友杜云希。”

  水木最为有名的两个经商奇才,盛传都是身份千万,一个是先前提到过跟我分在一个宿舍,却一天也未住过的郑廷洲,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位了。

  两人致富,走的是不同的路子,郑大哥我已见过两次,他的父亲是京里的一位高官,学的是城市规划,所以走了一条近乎官商的路子,有点皮包公司的意思,习惯于炒概念,倾向于风险投资。

  而这杭海生,虽见过一面,但严格地说,还是第一次对上号,他的父亲是南方的一位富豪,学的企业管理,为人比较务实,走的是踏实创业的路子。自己搞了几家实体,具体做什么还不太清楚,却并不单是靠的父亲,因为他的业务与父亲毫不相干,是个实力派的人物。

  这两个人据说都有了上千万的资产,郑廷洲现在是大四,基本上不在学校,长年在外面跑。而杭海生正上大三,还是规规矩矩地待在学校里,认真学习,更多的是通过任用贤能,来管理自己的企业。

  我对商海奇才向来佩服,引以为自己学习的榜样,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年轻有为的。比起他们的资产,我那点小打小闹真算不了什么。郑廷洲郑大哥只见过那么一两次,我就对他念念不忘,只因他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受益非浅,只恨不能经常见到他,时时探讨,听他细说经商之道。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杭海生,不由分外注意,仔细地观察起来。他的个子瘦高,显得精明强干,一看就是个遇事果断的人物。他能坐上技击社的社长,想来功夫也是不凡的。但每次见到他,总是一身练功服,穿得板板正正,像是个严谨之人。

  “杭大哥,久仰久仰。小弟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讨教,长些见识,不想今日才有缘得见。”言下很是结纳。

  “你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了,那个咖啡店搞得不错,想法很好的开了高校创业的一个先例。”

  不愧是商界的人,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原来他也知道我了,心下竟有一种兴奋。不由再伸出手去,与他握在一起。

  举止动作,一派温温尔雅之气,他不由得回头看看易雪茜,目光中带着疑惑,意似询问。

  易雪茜“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有了上次经验,我不由得就用上了心,伸出敏感的触角,想发现杭海生在想些什么。

  这一试之间,不由让我大吃一惊,发出的讯息,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回应。杭海生给我的感觉竟是一片湛然,似乎心中一无所思。

  有所察觉的杭海生猛地回过头来,似乎吃惊地看着我,目光激得我心头一动,不由得抬头与他对视着。

  目光的交流,使我们之间都觉察到些异样的东西,都没有说话。

  这时杜云希说话了,“既然大家都熟悉,就不用搞得这么认真吧?有话好好说嘛!”她还是向着我的。

  听到她的话,我和杭海生同时收回了目光。心下的震撼却是同样。直觉告诉我,他必然也懂得先天功法。一下子又想到了当时见到郑廷洲的情形,也曾给过我这种感觉,莫非他也是此道中人,不过当时匆匆而过,没有来得及细想。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分个胜负出来。”易雪茜自不会善罢甘休。

  “姓域的,我看你也别想在这儿磨时间了,没用的,咱们之间总得做个了解,准备准备这就开始吧。”

  “雪茜,大家都是同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然比划比划也好,不过最好是点到为止,把事情好好解决就行了。”杭海生也看出了我不是普通人,对易雪茜说道。不知道他是为谁考虑,应该是对我的实力也没底。

  “杭大哥,怎么你也这么说,不行,我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她着急之下,总算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哈,还不就是想揍我一顿出出恶气,我能让她如愿以偿吗?

  云希过去拉着易雪茜的手,“小妹妹,你这么漂亮,就不要这么总这么打打杀杀的嘛,多影响淑女形象。”

  易雪茜看看云希,听出了她话里面有点讽刺的意味,并不有在意,笑了笑,“姐姐你也很漂亮呀,怎么帮着这个恶人说话。我这人从来就是这个样子,认准了的事,谁说也不行。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恶人呢,挺新鲜的。

  杭铁生拍拍我的肩膀,无可奈何地一笑:“小兄弟,没办法,雪茜就这个性子,你就陪她玩玩吧,不过可得悠着点。”从他的话音之中我听到了一丝威胁的意思,而且雪茜也叫得蛮亲热的。

  我也不是怕他什么,但既然是同道中人,而且他这人看上去也挺不错的,就不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意,还是点点头,意思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太过分的。

  这时易雪茜已经收拾停当,把衣服上的带子系好,头发挽起来,冲我一伸手,“来吧,臭小子。”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存心与我过不去啦。

  听她话语很是无理,我不由得一股怒火起自心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六章 心似冷灰

 

  风约雨横江, 秋满蓬窗。

  个中物色尽凄凉。

  更是行人行未得,独系归艎。

  拥被换残香, 黄卷堆床.

  开愁展恨翦思量。

  伊是浮云侬是梦,休问家乡。

  随便地把上衣塞进短裤里,淡淡地应道:“来吧。”

  此时的易雪茜更不怠慢,一个跳跃,站到小礼堂中央的搏击区内,摆了个起手的姿势,等我动手。

  她的身子单薄,穿上宽松的练功服后,给人空荡荡的感觉,想不到力气倒真不小。瘦长的腿舞动起来力量实足,从面前掠过,带着丝丝风声,气势端地非凡。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场下的两人。杭海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杜云希看着我在易雪茜的进攻之下,只知道不停地闪避,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想着尽可能的掩藏下自己的实力,不愿用上全力与她周旋,只用上些基本的功夫,迅疾的步法移动则雪藏起来。

  不能全力以赴,而易雪茜又非弱者,场面上就处于下风,手忙脚乱的不停地避让,看上去似是无力还手。易雪茜的两条长腿轮番从我眼前滑过,时不时地还夹以肘击的动作。

  堪堪有几次几乎要打到我了,给笨拙地闪了过去。易雪茜刚开始也未用上全力,但几次差点得手,却使气势更盛,战斗力空前高涨。

  边与她交手,边思考着如何处理,能够更恰如其分。此时易雪茜拳脚的频率不断加快,由于没有积极还手,一直处于下风,呈被动挨打的局面,我的运动短衫上也不时地留下她的练功鞋划过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长腿一次次从我面前经过,做出各种动作,一个念头忽然一闪而起:不知道这红色长裤下面的两条大腿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穿的是条短裤,风光肯定更加怡人。不仅又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觉得好笑,怎么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这些。

  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还是浮现在我的脸上。

  久攻不下的易雪茜渐渐着急起来,眼看几次都要成功了,都给躲了过去,再看到我脸上的笑意,隐隐有些不怀好意。心下渐生恼怒,不断地加强力道,跆拳道黑带八段的实力也慢慢发挥地淋漓尽致。看得观战的杜云希脸上忧色更加严重,而杭海生的表情也是变换不定。

  我的白色运动上衣本就有些汗湿,渐渐看不出颜色,蹭满了易雪茜留下的印迹。她的额上也有汗珠渗出来,激烈运动加上久攻不下,开始有些着急,白皙的脸蛋变得涨红。

  她对这次的比试看得很重,是在为荣誉而战,就看这副认真投入的劲吧。我不由有些心软,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似乎总是我有过失在先,与她还有那么多的渊源,考虑着想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即要让她获得胜利,得到满足,而自己也不会太丢面子。

  我对跆拳道可说是一无所说,只凭自己对武术一道的粗浅认识,来躲避易雪茜的进攻。感到它太重脚上功夫,很多时候如果多加入一些手上的动作,应该会更出色。但存在即合理,凡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应有其一定的过人之处。在对打中,慢慢地摸索到了一些其进攻的规律。

  心里有了底,想早点有个了断。这时易雪茜一脚踢过,按照我的思路,下面应该是个肘击的动作,然后一个肩扛,我就想趁此机会,被她撞开去,就此认输罢了。

  一切照着我的思路,她一个肘击过来,我稍慢了半分,与她的左肘来一个轻微的接触,就等她的肩部过来,然后闪开,自己认输。

  不想我还是小视了易雪茜的实力,也是自己对跆拳道太陌生。肘击过后,来的不是我预想中的肩部动作,竟是一个右腿的反踢,直奔我的面部而来。

  这一下子要是被踢中了,受伤是不免的,当然以我的功力,不会出现严重后果,但鼻青脸肿是不可避免。要给搞成这样,面子上就太过不去了。

  事态的发展,没能按我的设计,大大出乎了意料。危急时分,不及考虑,得自清心吟的功夫自然施展。一个快速的步法转移,侧开身子,一只手也顺便拨出,按向易雪茜的身体,好减轻攻击的力道,也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说时迟,那是快。易雪茜的脚擦着我的鼻尖而过,惊了我一身冷汗。而一只手也抚上了她的身体。

  只觉得着手处绵软,慌乱中使出,一只手竟然从腋下按在了易雪茜的胸前。虽说隔着衣衫,触摸的感觉却也实实在在。这一下子心里大惊,一直小心,不想在这关头却犯了大忌。赶紧把手拿开,由于对女孩子的身体比较敏感,一种幻想中的滑腻感留在掌心之中。

  用手一抹鼻子,感觉湿乎乎的,流的不是鼻血,而是皮肤擦破了。赶紧趁势做出受伤的样子,蹬蹬倒退了几步,蹲在地下,装作喘息,希望能逃过一劫。

  杜云希快步走了过来,把我扶起,并掏出一块手绢,替我擦去鼻端的血迹。战斗转瞬间结束,以她的目力,大约看不出整个过程发生的事情。我冲她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回头冲易雪茜说道:“你蠃了。”

  易雪茜呆了半天,脸上的神色没法用语言表述,听了我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只手在胸前摸了一下,又赶紧拿开。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女孩子的禁区被人侵犯,在这紧急时刻,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意如此,心里却是一片慌乱,停在那里喘着粗气,不知道应该是开口斥责,还是就这样过去。

  “你―――”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你这小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挺不错,开始还替你说话。”这时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杭海生走了过来把易雪茜扶到一边。一双眼睛盯着我,眼中的怒火在燃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也是先天功法的修习者,肯定能看出我开始时留了余力。而最后时分,由于控制不好,出现这种情况,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啦。看他说话的语气,大约认为我开始故意隐瞒实力,最后才施以轻薄。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授人以话柄,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想分辨两句,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说清楚,何况说出来,只怕易雪茜脸上更不好看。

  “你这是怎么说话呀,没看见他都受伤啦。”杜云希扶着我的胳膊,为我擦去了鼻尖上又渗出的血迹,一脸的痛惜,“逸诚,咱们走吧。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易雪茜还是没回过神来,愣愣地不说话,杭海生道:“小子,给我记着,回去好好歇歇。别说我趁火打劫,等你休息好了,我会找个时间再领教你的本事。”再不留情面,声音也毫不客气。

  在心里苦笑,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点点头,和云希往外面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又返回到易雪茜面前,带着歉意低声说道:“雪茜,请原谅,我不是有意的。”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扭头向外面走去,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也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一边走着,云希还有些忿忿不平,也对我最后的表现有些不可理解。具体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无心细听,只是随口应承着,毕竟她是站在我这边的。

  这次比试,几乎可用荒唐来形容,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比赛。胜不可喜,败更足忧。只怕跟易雪茜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也深悔自己精力不够集中。

  ***

  把云希送回去,一个人默默地回了宿舍。那两个都没回来,我仰天躺在床上,只觉得异常疲倦。满心希望把误会解除,不想却落得如此局面。

  门锁轻响,曹宇回来了。看我瞪眼躺着,有些奇怪:“嘿,我还以为没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这躺着,不声不响的?”

  我翻了个身看着他,没说话。曹宇心里兴奋,也没发现我有不对劲:“域哥,这个周末我爸就要来了。”

  见他的样子,跟父亲感情很深,情绪非常高涨,也不愿扫了他的兴,强打精神听他说话。

  毕竟年轻,心里留不住多少事情,过没几天,这事就被我压在了心里,反正已经发生,也不愿多想啦,渐渐地变得开心起来。

  星期六的下午,陪着高高兴兴的曹宇,接了他父亲回来,我们宿舍里有空位,正好有地方住。

  曹宇家兄弟较多,他父亲已经六十出头了。以前听曹宇的描述,知道他们家乡不是一般的贫穷,以为曹老伯也像以前看到的农村老人一样,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谁知一见之下,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不仅不是那么饱经沧桑,反而显得容光焕发,是位充满着睿智的老人家。

  接回来之后,请他们父子二人吃了一顿晚饭,在吃饭时他没有一点传说中的那些陋习,举止温和有礼,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风趣健谈。

  他不住口地感谢我对曹宇的照顾,说是已经听曹宇说过我很多回了,有了我的帮助,他们一家人都沾上光啦。

  一点都不刻板的老人,随便说起路上的趣闻,以一位六十岁老人的对生活的深刻理解,他的思想深度不是我等所能达到的。

  回到宿舍,他意犹未尽,一些话也对我触动颇深,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革命老区,跟从曹宇那儿听到的又大有不同。

  说起当年在他们那个山区战斗过的革命前辈,津津乐道,充满着崇敬之情。

  又谈到如今的现状,也是感慨颇多。农村包围城市成功之后,顺利入城,真正立下汗马功劳的这些老区,却是前景堪忧。交通不发达,山里的特产运不出去,最后都烂在了山中。虽说政府每年都有扶的资金,可是真正到了他们手中的却屈指可数。

  每年都要形式主义地搞什么贫困县,可每次评出来的,都是本省综合实力靠前的几个地区,钱都到了这些并不真正需要的地区。因为人家有活动资金,可以经常地跑进省里活动活动,找个机会要钱。而像他们那里,这样的好事却从来沾不上边。

  所以据传省里开会的时候,最好的车子就是来自“最贫困”县的,领导们坐着好不威风。如果有时间去参观一下,这扶贫资金,确实也都用到了刀刃上,看看县直机关和职能部门的办公楼、宿舍楼,都好不气派。

  曹老伯在说这些的时候,言语之中充满着无奈,即有对现实情况的不满,又有我所不理解的宽容。

  再谈到养育曹宇长大的山里,明显地听得出来,他与儿子对那儿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他们所处的大山正是个三不管的地界,什么都好,山清水美,乡风淳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路不拾遗。粗粮淡饭,自己种的蔬菜,清清的泉水,都是那么养人。也听他这么一说,那个连曹宇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的地方,竟然让我充满了艳慕,恨不得找个机会也去游览一番。

  一个自然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还分布在一片山坡的不同角落。一片山区、一个有好几个新加坡大的地方,竟然只有人口几万,在拥挤的城市长大的我,听到这些,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山里有四季长青的树木,有各种可爱的动物,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听得我悠然神往,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度假村嘛。

  但也听出来了,平时还是缺乏有力的管理,美中不足的就是计划生育也搞不太好,所以家家户户孩子多了,又再拥挤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也就难以好转。

  再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骄傲,曹宇称得上是他们县近几年最风光的人物,平时赶集的时候,碰到认识的乡亲都冲他伸大拇哥,过年的时候,就连乡长都去给他拜年。

  曹宇上高中以前,每天要走几十里的山路去上学,在县里上高中的三年,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看看曹宇,他的求学之路真是充满了艰辛,而比较起来,我可真是生在甜水里啦。

  曹宇的父亲虽然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可全然没有初次进京的那种拘谨,到了周一我们上课的时候,他坚持不要人陪同,自己四处去看看,要亲自到看看曾经向往过的地方,也希望自己能沿着伟人的足迹逛逛。

  他一个人不回来吃午饭,晚上回来,就给我们讲述去过的地点,看到的趣人趣事。还别说,他也真能发掘,不少地方我们在这儿过了快一年了,都不知道,而且从一个老人的目光来分析事物,经常会让我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对这个小老头充满了敬意,就好奇地询问曹宇。

  这才明白,这位老人还不是个普通人物,在家乡并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地耕作那么简单。在医药并不发达的地方,他到四乡行医,靠着山里挖出的宝贵草药,医治了不少疑难杂症,望重乡里。

  难怪呢,看起来他还真有些仙风道骨。

  跟我们一起待了几天,变得更熟悉起来,他就不停地夸奖我,说我身上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不同凡人,还说曹宇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要我以后好好地拉他一把。他的夸奖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答应,只要有机会,一定要与曹宇一起发展。

  他看我的眼光里,我怀疑这位老人能看懂太多的东西。我的一切,在这个睿智的老人眼里,好像都无法隐藏。

  对在京里的游逛,他充满了兴趣,作为一个老中医,还去到了几个有名的医馆,这在我们国内,都算硕果仅存的啦。听他介绍,居然认识了几位同道,让我对他的能力,更是刮目相视。

  有了曹老伯的日子,过得很是愉快,听他的朴素但充满了哲理的话语,让我获益不少。只到有一天,杭海生找到了我。

  是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他拦住了我。

  “域逸诚,我看你小子也算个人物。废话也不多说,明天天黑后,咱们老地方见,这次就咱们俩个人。”

  他的言语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味道,一个血性男儿,我也没有理由怕他,也不认为我跟易雪茜的事,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张口应了下来。从他那天的表现,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结束,做个了断也好。

  只是想不到,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就要在同一个地点,面对不同的敌手。

  说实话,我对这杭海生还真是挺有好感的,并不想跟他为敌,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易雪茜说过,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该来的就要勇敢地去面对。

  ***

  杭海生点了根烟,坐在一边的长凳上,悠闲地吐着烟圈。看到我进来,拍拍身边的凳子,示意我坐下。并拿一支烟递给我。

  我也没多言,把烟接了过来,杭海生拿出打火机帮我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从没接触过这个东西的我,给呛地咳嗽起来。

  “不习惯就扔了吧。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但人总是会遇到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也不可避免地要去面对,而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勇敢地去接受。”说着这句话,我把一口辣辣的烟用力地咽进了肚里,咽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域逸诚,说得不错,实话实说,我对你还真是非常欣赏,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情,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杭大哥,我也非常钦佩你的才能,很希望能结交你这个朋友。”确实不想跟他进行这场比试,一个是觉得他非同一般,事业有成是一个方面,听他说话,也是非常有见的;还有一点就是我对他的实力心里一点没底,面对这样的对手是非常可怕的。

  也想试着给他解释一下,当时自己也是不得已的,但是我有证据说明吗?没有,所以我没法解释。如果此时解释,只能显得自己胆怯,我胆怯吗?不,所以我不能解释。

  杭海生把烟头丢在地下,狠狠地踩上一只脚,把它碾得粉碎:“来吧,我本来还想能与你交个朋友的,可你对雪茜那样,作为她的好朋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你的为人,嘿嘿…”

  这样的评价,我自然不能满意,无心之过,却被人当成有意。只好把对他的好感抛到一边,接受挑战。他自称是易雪茜的好朋友,我却感到他的想法不仅于此。伸出手去,等杭海生也把手伸了出来,紧紧地与他一握。我也明白,这一战之后,怕是就没有机会与他再这样交谈,这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对手。 “杭大哥,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样称呼你,希望这一战仅仅止于咱们两人,最好不要再有别人知道。”

  杭海生点点头:“我也叫你一声域兄弟,我的意思同样如此,没有别人知道这里的事情,一战之后,你我之间就不再有什么关系。你尽力施为吧。”听他的说法,这事想必易雪茜也不知道,向我挑战是他自己的意思。

  作为一个学生商人,他获得的成功无疑是巨大的,这一切决非幸致。身价千万的学生富翁,能有今天的成就,胸怀、谋略,必有许多的过人之处,而肯在不为人知的情形下,为了一个并不肯定的原因,主动出头,架过这个梁子,定有深意。

  既然先天功法在身,又看过我与易雪茜的比试,他对我应该说是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对他,我却是一无所知。开始之后,我也不再保留自己的实力,从林锋大哥那儿学到的东西也不吝惜,尽数发挥出来。

  动手之后,我才明白杭海生的深不可测。自意外修成了先天功法,又军中受教以来,也动过几次手,可以说是都平平常常,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三番两次,都是游刃有余,也从来没有真正感到过什么压力。尤其是与几个小混混的交手,简直就是在存心戏弄。

  现在才知道,与他这样真正的高手相比较,那些确实算不得什么。

  我从林大哥那儿学到的都是简洁的手法,最讲究实用。杭海生开始后就围着我游斗,就如流连在花间的蝴蝶,潇洒自如。我自认为的杀招,曾经屡试不爽,却根本连他的身子都沾不到。

  曾几何时,认为自己对中华功夫有了一定的认识。也曾以此来评论传来外域的花拳绣脚,笑话那些比起我中华武术,简直不值一提。

  而见识了杭海生的功夫,才知道自己的认识是何等肤浅,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不知道他运用的拳术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可笑自以为的心得,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域逸诚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打斗了一段时间,我连杭海生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上。却不知道他也在暗暗心惊,我使出来的招势,虽然不像他那么飘逸出尘,却是简单实用,再配上清心吟功法赋予的身法,每每有出奇制胜之妙。他几次想下手,都被我轻巧地闪开。

  从来没有经过这种战事,并不知道自己也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也不知道他已经对我发动了几次进攻,以为他仍在试探于我。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明白。

  没有任何的接触,体力消耗却非常之大,我的额头上已经渐渐见了汗水,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杭海生并没有显出太吃力,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功力要比我深厚了许多。

  只觉得自己的行动越来越吃力,步法也慢了许多,这种缠斗太耗力,而且更多的来自精神上的压力。从获得异能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恐惧,精力好像在慢慢耗尽。

  杭海生的目光越来越严厉,我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觉得他实在是深不可测,那么可怕。以前有着姬老、林锋对我的夸赞,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啦,可是面对着杭海生,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而外面更不知还有多少比他还要厉害的人。自信心的破灭,对我更是一种打击。有句话,不记得是那位先哲说过的啦:最可怕的敌人来自你的内心。当时的我确是如此。

  信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地被吞噬。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通,没有经验的我还是太高估了他的实力,激烈的争斗已经使他陷入了一种狂热,只想着要取胜,不再考虑其它。

  随着杭海生一记掌击在我背上,失败也终于来临。他伸脚在我的小腹上点,我就随着委顿于地,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也慢慢消失。

  杭海生低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怜悯,不错,他就是今天的胜者。我慢慢地爬起来,坐在一边的长凳上,不住地喘息。

  曾经高傲的域逸诚,低着头。我是个男子汉,不能让人这样看我。

  努力地调理着自己的气息,更可怕的事情来临来,当气息运行到小腹的时候,竟然无法再提聚,而是郁结在原地不动。我的功力被忘私废啦,在心里提醒着自己,陪伴了我一年多的[清心吟]已经不复存在。

  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无论什么东西,在你身边的时候,也许意识不到他的可贵,可当他真的离去的时候,切肤之痛竟是如此鲜明。

  “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几近崩溃的边缘,只是男儿的自尊驱使我努力抬起高贵的头颅。

  杭海生也许不知道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我的心理几度转换。只知道战胜了我,可是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

  我的悲哀刺痛了他?

  “走吧,回去了。我要关灯啦,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这话是我说过的,现在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的,没有人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曾经拥有的一切,也许就这么离我而去啦。?????

  努力地昂起头,不错,我是个败者,虽然自认为是无辜的,失败却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如人,我又有什么理由痛恨杭海生。我想明白了这一切,但我还有机会吗?应该说从这一战之中,我领悟了不少东西,可失去了先天功法,这一切还会有应有的作用吗?

  无疑心情是灰暗的,头也不回地走出小礼堂,我的心中没有恨,也不再有悔。

  外面一片阴霾,黑压压的一片,薄雾降临,不远处的路灯也变得昏黄,不清晰起来。仰头看看天上,全不见了明月、星空。刚走了几步,一个闪电划过,竟然有点点雨星跌落,莫非苍天也知道了我的失意,要为我垂泪?

  沿着来时的路,踉踉跄跄地向宿舍走去。

  推门进去,曹氏父子正在谈心。

  “域哥,你去哪儿啦?外面都开始下雨啦,我们还正为你担心呢。”

  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见谭志刚不在,随口问了句:“谭哥呢?”

  并不想知道答案,问句话,不过是掩饰一下自己,不愿让两父子发现异状,说完后,衣服也不脱,一下子就把自己湿乎乎的身子丢到了床上。

  “他说今晚不回来啦。”曹宇回答道。“你怎么啦,不舒服?”

  听到儿子的部族,出于一个老中医的习惯,曹伯父过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怎么了孩子,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啦?”

  对于长者,还是保持一贯的尊重,赶紧坐起来,笑了笑,“没什么的,老爷子。”混熟了以后,我习惯于这样叫他,而他也毫不以为忤,反而显得高兴。

  天知道,我的笑必定比哭还难看。

  “来,孩子,坐起来,我给你把把脉。”

  虽然不相信他能看出什么,我还是坐在床边上,伸出一只手给了他。

  又把我的另一只手抓过去,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冲儿子使了个眼色,曹宇乖巧地站起来,“我到对门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孩子,你跟我说实话,以前是不是学过先天功法?”

  我大吃一惊,这曹伯父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当下点了点头。

  他似乎是在自语,又好像在对我说:“这是需要机缘巧合的,难怪我看你异于常人。修习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而且不是很得方法,已经伤了心经,只是尚没有发作。”突然眼睛一亮,又问道:“你是不是刚刚受了伤?那个人也会先天功法?”

  我又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现在是积在胸腹之间什么地方?”

  我的惊奇越发厉害,也许老爷子有办法?老老实实地回答:“在下腹。”

  “你的旧伤加上新创,只怕恢复起来很困难。可惜我的医术有限,帮不上什么大忙。好在气息只是积住了,对心智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惜了,好好的一身功夫。这样吧,明天我去给你买上几副中药,好好调理一下,应该有些帮助。”

  “伯父不用这么麻烦啦,我想休息休息,以后多加锻炼,可能就会好的。”

  他摇摇头,“孩子,麻烦谈不上,不过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些,这种外伤不是那么容易恢复。还有一个方子可能也会奏效,哎,你还年轻,也不太可能,只有看你的运道啦。要不就是希望能够遇到高人,这种机会只怕更是绝无仅有。不过以前只是看书上记载有先天功法这么一说,不料今天一下子就知道了两个,也不是一丝希望都没有的。”

  我说那话,也不过是安慰一下他,其实更是安慰自己,并没有指望什么。他的说法也不过是在安慰我而已。

  今天的际遇也够神奇的,先是遭逢同样会先天功法的杭海生,而碰巧曹伯父仅凭书上的知识,加上自己的推断,又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更是让我惊叹世界之奇,要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世上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本已心冷如灰,既然万事皆有可能,说不定能有缘碰上位绝世高人也说不定。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要努力争取。

  这时曹宇已经回来,我们也就不再谈论此事,我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熄了灯,我却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然后一个炸雷似乎就响在窗前。只听见“哗哗”声响,大雨如瓢泼般浇了下来。

  这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大雨就如同浇在我滴血的心上,肆意地侵袭着世间万物,却难以涤去我心头的创伤。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外静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一个字“烦”,三个字“烦透了”。看也不看,无论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坐起来,从口袋里摸出忘了关掉的手机,把电池扒了下来,丢在枕头边上。

  寝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把已经入睡的曹宇惊醒,起来接了电话。

  “域哥,睡了吗?找你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七章 雨夜激情

 

  彩袖殷勤捧玉钟,

  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

  听到曹宇的呼唤,我无奈地爬了起来,走到电话机前。

  “喂,是我。”

  “你个死小诚子,怎么不接我电话,快过来一下。”

  是云希的声音,心里一惊,发生了什么事情?“干什么,这么大的雨呢。你在哪儿?”

  “快来吧。我好害怕。在店里呢。”云希的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值班吗?其他人都到哪里去啦?”

  “不要这么多废话,快来吧。”

  我低声嘟嚷了一句,心情极坏,又下着这么大雨,可听她的声音,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好,你等我,马上过去。”

  无可奈何地穿好衣服,屋里已经停电,摸索着找了把伞。

  “怎么,域哥,你有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有点事,你睡吧。”

  曹宇哼了几声,又转身睡去。曹宇父亲在床上发着巨大的鼾声,睡得正香。

  出了宿舍门口,大风夹着水浪扑面而来,一下子就把我的鞋子打湿,伞也差点给刮飞。

  还好明智,穿了条短裤出来,路面上的水已经没膝,我艰难地前行着。抬头望上去,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只见水柱没命地倾泻下来。我的心情糟透了,肯定是老天爷这个死东西,刚洗了澡拔去浴池的塞子,也不明白这老家伙有多大的块头,要不就是与几位王母一起洗的鸳鸯浴?深更半夜的也不嫌累。

  还没有从打击之中还魂,又得在这恶雨之中前行。过去的几个小时,一直刻意压抑着自己心中难以遏制的苦痛。置身在这茫茫雨林之中,不由得仰天长啸。现在总算有机会来发泄不满,可惜声音只能传到几米远的地方。

  暗夜、暴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无边的孤独无情地向我袭来。心在作痛,一股戾气淤积于心头,不知道该向何处宣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老天,被我痛骂了不知多少次,如何天上有知,你也要原谅我的无礼。

  终于,我看到了不远处咖啡馆里的灯光,昏黄几不可见,却也如走在茫茫大海之中,看到了远处的灯塔。

  我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此地,反而如归家的游子般欣喜,收起雨伞,拼命地向前跑去,一脚踏进路边的深坑里,一只鞋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回身用脚划拉了几下,没有找到,去他的,不管了。赤着一只脚,继续前行。

  不知为什么,失去了一只鞋子,反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以前的自己是太拘谨啦,失去点什么未尝不是好事情。没了鞋子的束缚,这只光脚不是感觉更舒服?干嘛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谁说过的了:你失去的只锁链,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咖啡馆就在眼前,一只脚踏在了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就走了进去。只见能亮的东西,全都打开了。吧台边上用以装饰的小灯,包括所有的电脑,显示器都在一闪一闪的。我拿眼四下里看去,只见云希躲在一台电脑的后面,蹲在一把微机椅上,全身都蜷缩成了一团。

  模样像极了一个极度害怕的小女孩,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光辉形象闪现在我的面前。看她的背影,我一下子抛却了自己心中的不快,心里升起了一股柔情。

  不由得开口笑了,这是我几个小时内第一次出现笑容。“死云希,你在干什么,要在这儿开灯展吗?”

  云希吃了一惊,怯怯地回过头来,才发现我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她居然赤着两只脚,“死东西,你可来了。”跑过来就纵身到我怀中。

  此时的云希,哪还是那副伶牙俐齿的女孩形象,伏在我的怀里,竟还在微微抖动。

  “云希,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呢?”我还是问起了这个话题。

  “还说呢,本来是我和菲菲两个人值班的,正巧她家里有事,我就说一个人在这和好啦,谁成想下了这么大雨,还有这么响的雷。唔唔。”现成的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我的肩上。

  感到她是那么孤立无援,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好了,现在没事啦。”

  云希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抹了抹眼泪:“人家本来都上床睡觉了的,可是给这臭雷炒得实在难过,就起来了。开开所有的灯,可还是害怕,这才打电话给你的。”

  这才发现,云希身上只穿着内衣,在她刚才据身的椅子上,还委顿着一条毛巾被。

  缠在我颈上的两只胳膊,冰凉冰凉的。不由让我仔细地看着她。上身穿着白色的胸衣,把胸前衬得鼓鼓的,深深的乳沟,两个突起的小点,让人遐想无限。下面只穿了一条纯白色的小内裤,两条大腿显露无疑,洁白而又修长。

  古人云:食、色、性也。看着她性感的身躯,不自禁地咽了一大口口水下去,习惯性地用手揉了揉鼻子。

  意识到我在观察她,又听到了一下很响的“咕”声。云希才发觉还缩在我的怀里,顿时羞不可抑。

  我们认识了一段时间,又在一起合作,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可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一切如此的自然,大雨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开始时一点没觉出动作的暧昧,此时定下心来,才觉得有些不妥。云希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下来,比来的动作还要迅速。并在我胸前猛捶了一下:“死小子,看什么,没见过漂亮女孩子呀。别以为我愿意希望赖在你身上啊,湿湿地这么难受。”

  说完之后,夸张地甩甩手,快速地跑到原来的位置,又把毛巾被披在了身上,借以掩盖心里的羞怯。

  此时的云希,才是一个标准的女孩子模样。一下子就想到我放假回来时,在许洋姐的公寓里看到的那个杜云希。对自己春光外露,满不在乎,那时的她才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有了人做伴,虽然大雨依旧,雷声隆隆,云希已经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我去煮上壶咖啡,咱俩好好聊聊,这样的天气,我可睡不着。” 也不去换上衣服,仍然披着毛巾,像个模特一样,亭亭袅袅地向后面走去。

  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大笑起来,以手指着我道:“哈哈,看你的样子,像个落汤鸡,还有,你的鞋子哪儿去了。”

  她的笑闹,让我开心不少,“还不是为了赶紧来陪你,连鞋子都跑丢了,你要陪我啊。”

  杜云希横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甜甜的,跑去煮咖啡。

  端来咖啡,“你是傻子呀,快去拿毛巾把头发擦擦,想感冒也不是你这个弄法。”说完后,自己跑去拿了条毛巾过来,温柔地替我擦去身上的雨水。

  嘴里说的凶,动作却是非常轻柔,还不住口地埋怨我不注意自己身体。眼前温婉可人的杜云希,就如同是痛我爱我的晨姐,让我心里暖洋洋地,不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杜云希一愣,动作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把手抽了回去。“干什么,当心我告你非礼。”双手抓起毛巾,用力地在我头上擦起来。

  大喊救命,“云希,你这是在帮我擦头发还是理发,用这么大力气干嘛。”

  这时已经完成工作的杜云希把毛巾狠狠丢到一边:“你的毛病还不少,本小姐还不侍候你了呢。快,给本小姐把咖啡倒上。”

  喝着暖暖的咖啡,一股温暖顺着喉咙而下,舒服了不少。云希坐在我的一边,轻轻地晃着杯子。

  “云希,你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会怕打雷下雨,有点稀罕。

  “我从小就是这个样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看死云若温温柔柔的,她胆子才大呢,小时候都是我们俩一起睡,一打雷,她就抱着我,我才能睡着呢。”

  我轻轻地点了个头,默默地端着杯子。两杯热咖啡下肚,感到有些热了。一旁的云希也不说话,毛巾被的一端悄悄滑过,露出了圆润的肩头,不再寒冷的她也没有注意。

  裸露的香肩,有一种丰腴之美,吸引了我的目光。

  见我的直视,云希发现了自己的暴露,咳嗽了一声,伸手把毛巾被拉上来,挡住了我的视线。她竟然会不好意思,不由得微笑出来。

  我和云希都不说话,一时陷入了沉默中,目光离开了藏起来的诱人肩膀,注目到了墙上的一副字,“清心怡性”,这是一位书法家校友来这儿喝过咖啡之后留下来的。

  “清心”二字,猛地刺痛了我,这时突然觉得下腹伤处好不难过,脸庞也变得扭曲。这种修心养性为主的功法,最重思想,一个不慎,就触到了伤势。

  “逸诚,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

  云希收起了颇皮性子,神情变得严肃,“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打你的手机,突然没了,就想可能有事情,现在看,一定是这样。”

  声音变得好温柔:“小诚子,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吧,讲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的。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讲的。”

  有种心神俱疲的感觉,再听到云希的温言相劝,尤其是那一声小诚子,叫我忍不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出来。可见,所谓的天地、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也从这里明白,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是对谁都不要说。自己都不能保持,如何去要求别人呢。

  那天与易雪茜比试时,在最后时刻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隐瞒,对云希说了出来,毕竟这也是引发今天这场争斗的原因。才再把今天的情形说了,只是中间隐去了先天功法一说,只说自己最后受了伤,总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怕会留下什么隐患。说完之后,不禁一声长叹。

  听着我的描述,杜云希的表情也跟着不停地变换。直至最后,她悄悄地走到我身后,把我的脑袋抱到她的怀里。柔声地安慰着我:“这怕什么,大不了以后咱们有机会再找他报仇就是了。”

  我在心里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其中的隐情她也不会知道,也不想告诉她。我的脑袋在并不曾隔着毛巾被,直接接触到了云希柔软的胸上,软软的十分舒服。

  见到我无奈的冲动,云希想必也猜出了其中另有别情,知道我并不能对此事释怀。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言语来安慰。杜云希忽然笑了起来,揽在头部的手更用了些力气,低下头来,趴在我耳边小声道:“小诚子,那你快告诉我,易雪茜的胸部摸上去是什么滋味。”

  本来就被她胸前的两团软玉搞得心里面痒痒的,再听到这样暧昧的话语,虽然知道她不过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我的心里如同一团火被点燃,“轰”地一声响。

  一个侧身就把云希抱在了怀中,不假思索地吻上了她的香唇。

  “唔”的一声,云希剩下的话语就被我吞进了肚里。开始时还有点抗拒,很快就在强大的攻势下轮陷。

  压抑的心情让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魔性,动作没经过大脑,就付诸了实施。如果在正常的状态下,我想自己不会有这种冲动。

  舌头很快地叩开了云希的牙关,进入了她的口腔。此时的我,只想要去索取,采摘云希的香蜜。

  被攻击的云希想用力摆脱这种困境,可侵略者的力气太大,手上的所有动作都不有效果。也许对侵略者怀有好感,也许是太久没有尝过这种男女相吻的滋味,红潮涌上了云希的脸颊。

  迷失在无边的情欲中,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的域逸诚,双目一定在发出充血的红光。我能觉得自己的双眼在燃烧,下腹的伤处,也有一种剧烈的刺痛感,郁闷之极,有一种力量想要爆发,要发泄,手上不上地加大了力量。

  “啊!”意外的创伤,让我发出了一声大叫。趁我手上一松,云希猛地推开了我,站在地上。

  感到有点腥味,用手轻轻抹了抹嘴角,一丝鲜血伴着唾液。好狠的云希,居然乘我意乱情迷的功夫,咬破了我的舌头。

  “你弄疼我了。”云希气恼地说道。

  我高涨的欲望,被泼上了一大盆冷水,清醒过来:“云希,我―――”头也低了下来,不想就这样伤到了云希,心里沮丧至极。

  半晌无语,云希也镇静下来,整了整自己的有限的内衣,把毛巾被重新披好,走过来,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疯了嘛你,用那么大力气。”

  我无言地抬头看了看她,眼里一丝歉意。

  “好了,振作起来。男子汉嘛。”云希低声地安慰着我,眼中滑过一丝调皮,“不过,刚才的味道也不错,被帅哥吻的感觉也挺好,就是太粗暴了点。”

  听这意思,已经原谅了我刚才的无礼,轻轻地她冲笑了笑:“云希,我―――”

  “好了,不用解释了。”云希真是善解人意,“我不会怪你的,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歇斯底里的事情来的。不过我奇怪的是,这事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

  “对不起,云希,等平静下来,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好吧,我会等你的。咖啡凉了,我再去热一下子。”

  云希给我倒上咖啡,端起杯子放到我的唇边,“给,定定神。”就势把凳子拉到我旁边坐下。

  “逸诚,你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聪明,有头脑。难得地是心地善良,愿意帮助别人。但不是我说你,你遇事处理的时候,还差了很多火候。”

  云希没有了顽笑的表情,低声说道:“但凡事情,当断不断,必为所乱。很多东西,也许有时你是好心,忍着不说出来,但拖的时间长了,不仅伤了自己,也会伤了别人。放到商场上,就会失去了许多机会。这也许是你的性格原因,但为了成功,很多东西是需要慢慢改变的。”

  “你是个典型的中国男孩儿,遇事比较中庸,有点好人主义。我看你对感情也是有点糊糊涂涂的,喜欢的就要努力去争取,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就说易雪茜的事情,如果你早去找她,把事情说了开,哪还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

  说到这里,云希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这人闷闷的,有事情也不说出来,你肯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应该还有不少故事,不像我都是坎坷的经历,说起来只有伤心。以后有时间说给我听听噢,我仔细地帮你分析分析,你放心,我帮你做策划,是不收费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了不少,也微微一笑:“云希,谢谢你,给我说了这么多,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父母不用说了,晨姐也是看我什么都好。”

  “晨姐,那是谁?”云希好奇地问道。

  呀,不小心,晨姐一下子就从我的嘴边溜了出来,她一直都隐在我的心里。

  本想狡辩一下,可想到刚才云希说的那一大堆话,又觉得不应该再回避,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脸一下子红了。

  “哈。”云希一拍后,“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红颜知己,对不对?”

  我无声地点点头。

  “果然我想的不错,你真是个花花公子。”

  “我哪有?”我低声地辩解。

  “还说没有,刚说了你,又不承认,那你说,你刚才对我是怎么回事?”

  哑口无言,裁判就在边上,想不承认犯规都不行。

  云希的脸也红了,也想到了刚才的情形。停了会儿又说道:“这也没什么嘛,不要装作这副无辜,‘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嘛。”

  “云希的想法够新潮。”我不由赞道。

  “去你的。”她轻推了我一把,不依道,“不跟你瞎扯了,免得有人说我教坏了你。”

  我哈哈地笑了出来,云希的脸又有些红。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过了会,不甘寂寞的云希又问道。

  “说吧,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你们有没有那个?”

  “什么那个,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懂她的意思,但虽然要勇于担当,这种事情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还是不说为妙。

  “讨厌啦。不说拉倒。”云希倒不坚持问下去。

  看到云希羞红脸的样子,惹人爱怜,想到了她说的那句“知好色而慕少艾”,心里一动,轻轻地伸出手去,把她搂到了怀里。

  云希微微一动,却没有挣扎,拉过我的一只手,在手心里轻轻地画着圈,说道:“小色狼。”

  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低下头去,含住了她娇嫩的嘴唇,这次可是温柔至极。

  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滑过,云希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

  双手温柔地抱过她柔软的身子,嘴唇却没有分开。云希的舌已经开始接受了我的温存,不停地在我口腔里缠绕,一双眸子也慢慢合上,享受这男女之间的亲热。

  情动似火,我的手两次拂上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抚摸,感受着坚挺而又软滑的感觉。

  她的口里轻吟出声,我的神经也因剧烈的刺激而分外的敏感,充满了对也的渴望,手里搂得也越来越紧。

  “云希。”我放在她的嘴唇,低声唤道。

  “嗯―――”甜甜腻腻的鼻音。

  “没什么。”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感觉。

  “逸诚,你想要跟我…?”睁开了半只眼睛,要是觉不出我现在的异样,那才怪呢。

  我点点头,云希的脸更红了。

  “咱们到里面去吧。我看出来了,反正你不是什么贞男,幸好我也不是什么烈女,大家喜欢就在一起,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她从我的表情看出,心里有着复杂的想法和挺大的压力。就暗示着我,意思是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担心什么。

  我可不这么想,无论如何,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就要接受她的一切。但她的善解人意,更让我感动。

  莫名的冲动,我一下子抱起了云希娇软的身子,向里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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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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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阴霾渐去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

  罗裙香露玉钗风。

  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酒醒长恨锦屏空。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外面的大雨仍在不知疲倦地倾泻,大风夹杂着雨水,疯狂地砸在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床上的云希娇羞无限,身上本就有限的内衣已经尽数被我扯去,洁白的躯体散发着淡淡的光彩,真是诱人无比。

  刚才还颇大胆的云希,此时变得娇羞无比,一边躲闪着我贪婪的嘴唇,一边扯过一件东西盖在身上,可这一片布头根本不足以掩住她迷人的身材,半遮半掩间反而平添了许多诱惑。

  “去把灯关了吧。”在这雷雨之夜,巨大的羞意,让云希终于不再怕黑。知道躲不过去,悄悄地央求道。

  走向墙边的开关,回头看着床上等待的人儿,突然想起前几年广为流传的关于本.拉登的故事,不由得微笑。

  摸黑返回床前,这时一道闪电照亮了前路,也照亮了床上的云希。

  伴随着响亮的雷声,云希一下子缩进了我的怀里。此时的她,又变得那么胆小,那样的惊惧。

  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抚弄着柔嫩的香唇,摩娑着细嫩的脸部肌肤。云希沉浸在温柔的抚摸中,香唇轻启,娇喘连连,我乘机再次吻上她的唇,恣情地吸吮她口内的蜜汁,与她的舌进行嬉戏

  身子也贴上了那柔软的娇躯,虽然隔着薄薄的一片,但两人之间的热力越来越炽,不由更加热情地爱抚她柔弱的身子,舌尖也恣意地在她唇内探索。

  陷入在深吻里,云希慢慢地平静下来,渐渐融化在激情中。体内再次燃起了火焰,不自觉地迎合着我在她身上的探索,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头发,十指不停地交缠。

  将最后的阻隔抛到一旁,覆上她娇柔的身子,双手抚摸着娇挺的双峰,微微翘起的丰臀,香软的女性身体熟悉而又陌生,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激情使得手和嘴在云希身上忘我的探索,身下的云希期待而又有些紧张,手也把我抱得越来越紧。

  相拥的身体一触即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要燃烧起来。在那一刹那,云希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上。但此时的我只感到像要飞起来,却没有一丝的疼痛。

  “轻点呀,死家伙。”云希低声唤了起来,手指深深地扣进了我背上的肌肉里。

  ***

  “快起来,死东西,天都快亮了,他们都要来了。”

  正在睡得香甜,做着美梦,有人在轻轻地推着我。

  下意识地伸手抱住身边的人儿:“让我再睡会儿嘛。”

  “不行,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见人。”云希用力地推搡,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用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满是羞意的云希,脸儿如迎风绽放的花朵般娇艳欲滴。

  浑身觉得舒泰无比,腹部的郁闷消失怠尽,冲着她微微一笑。

  呈现在云希面前的是一个阳光男孩,这才是那个可爱的臭小子。“你终于醒了,还不收拾收拾赶紧走人,你再待下去会让人发现的。”

  “云希,你还好吧。”我故意不理她的话。

  “好什么好,你快把人家折腾死了。”

  听到她嗔怪的话,怎不让我想起夜间的欢娱。看看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下了一夜的大雨,也终于停了下来。想起当时的情形,隐约觉得有些不妥,轻轻地掀起了盖在两人身上的毛巾被。

  下面的云希仍是不着片缕,光洁的身体泛着诱人的光,身上还有点点红色的印痕,这都是我的杰作。

  正想继续欣赏下去,云希已经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我,一下子毛巾被夺过去,缠在自己身上,把我暴露在空气中。“还看,便宜都被你占光了,还想怎么样。”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在身下的床单子发现了几点桃花:“云希,你为什么要哄我,这是你的第一次呀!”我的心里在大为感动,有什么比一个女孩子毫无保留的倾心交付,更让人感动呢。

  “想什么你。我们可什么都没有过,你别再打我的主意啊。你出去之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用被子更紧地包住身体,云希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盯着一匹什么狼。

  觉得自己的背上有些痒,用手一挠,哇,好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挑起眉毛,做出十分痛苦状,把我的背转向她,“那这都是谁抓的,要是有人问起总得有个交待吧。”

  云希的脸大红,伸手过来,在我肩膀上的肉上狠狠拧了一把:“还说。我才不要看呢,谁知道你不小心跌到什么地方去了。”由于用力过大,身子微微一顿,显出下体明显的不适。

  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云希,你真的不要紧?”忆起昨夜真的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已经有过了这种经历,不由心下大是歉疚。回想当时情形,她故作镇静的话语,生疏的动作,害羞的表情,明明就是什么都没经历过。可是心底高涨的欲望,竟让自己就这么相信了。云希,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讨厌啦―――你。”云希对我的关心一点也不领情,撑起身子从地下捡我的衣服,“好了,不早了,穿上走吧。”

  这个动作,让毛巾被失去了覆盖的功能,从她的身上滑落,只搭在腰部之上,无法掩住外露的春光。丰润的肩膀,纤细修长的大腿,都暴露在我的面前,甚至胸前的风光也遮挡不住,我的目光跟着她一起行动。

  就算没有回头,我带火的眼睛她也能感觉得到。云希迅速地把衣服丢到我这边来,又快速盖好自己,眼睛却是不敢瞧过来。

  尽管欲望因为她美好的身体而再次升起,我也明白不宜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爬起来匆匆穿好了衣服。

  云希眼睛紧闭,当我并不存在。绕到床的一边,在她的脸上香了一下,“云希,你真的没事?”

  她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么,为了你的清誉,我要提前退场啦。”又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云希,你真的好温柔。”

  红润迅速染红了她的耳根,又因为我的呼吸而痒痒的,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可别赖上我,要想以身相许我可不干,人家还没玩够呢。”

  这话听得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替她拉了拉毛巾被,轻轻地向外走去。

  “拜拜,关上门,我还可以再睡会儿。”可爱的云希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向我挥了挥。

  ***

  轻轻地走到外面,大雨早已停了,路面上的水流也正在渐渐退去。天色并不太亮,又下了一夜的大雨,清晨的校园里,看不到什么人影。不由暗笑云希,看起来挺开放的,可又这么胆小,这么早,怎么会有人来呢。

  现在回宿舍肯定是不太合适,怕要吵醒曹宇父子。干脆去操场上转转。

  操场的质量不错,下了这么大雨,几乎看不到什么积水。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有一种想活动的欲望,沿着操场跑起步了。

  慢慢地沿着跑道活动,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思考。腹间的郁闷之气已经感觉不到,想来这应该得益于和云希的雨水之欢,也与自己的心情放松有关系。

  和云希突然之间突破了男女之间的界限,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即有心情的原因,更多地是因为美丽的云希诱惑力是如此之巨,而且她对我也没有一丝的排斥。

  云希的倾心赋予,给了我很大的信心。相信我们之间,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是存在的,这也是我得到云希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难得的是她并不因此而希望得到什么,似乎反而比我还要想得开。有一种预感,她的漫不经心,也有一些是装出来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看重自己的第一次,纵情地投入,自然希望交给自己心仪的男儿。

  为了安慰我受创的心灵,而且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也是一个好的媒介,成就了这一段美好。她对雷雨的恐惧不能不说也是原因之一。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显得那么渺小,巨大的力量,使人感到如此的无助。我心里对云希充满着感觉之情,我也是喜欢她的。

  想到这里,我想到了千里之外的晨姐,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她的一种背叛?但我也感到,与云希的交欢,并没有冲淡我对她的思念之情,反而更加热烈。

  这对她也许有点不公平,晨姐全身心的交给了我。但云希不也是如此?

  在自己心里最痛苦的时候,想到的还是我最最可爱的晨姐。被打败的一霎那,我真想打电话给她,诉说心里的难过,可是现在都过去了。

  我之所以有今天,无疑跟晨姐的出现是密不可分的。同样美好的女子在面前,我如何处之?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哎,放在一边吧,暂且不去思考,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刚刚放亮的天空,又有点阴沉,大风又渐渐吹起,颇有点“大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大概又要下雨啦。停下了脚步,走到操场中足球场的球门前。练练功吧,既然先天功法暂时离我而去,勤加锻炼也会有好处。没有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通过更加的刻苦努力,才会做得好。

  没有观众,我独自一人在球门前练起了拳脚。通过与杭海生的一战,还是有了很多收获。

  演练完毕,收住身子,也出了一身的大汗,感觉舒服极了。我想到了易雪茜和杭海生,给予我的是一种切肤之痛。但也正是他们让我认识了自己,能够彻头彻尾地对自己进行一番评判。

  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先天功法,让我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以前所不敢想的东西,但也正是它的存在,让我忽视了许多本应注意的事情。变得有些不思进取,缺乏了一种只靠自己,一往无前的气概。

  我需要有时间对自己进行反省,未来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在大雨再次降临前,我赶回了宿舍,曹宇已经起床,正在吃着早饭,他父亲却踪影不见。

  “老爷子人呢,哪去了?”看不到曹老伯的影子,我好奇地问道。

  “天不亮就出去了,说是要去给你去找药,你到底怎么了。”曹宇答道。

  “不是吧,一会儿又要下雨啦。”我有些担心的问道。多好的老人,多么淳朴、善良。“我倒是没什么,老爷子看我身子有点虚,要给我治一治。他可真好。”

  “我也说啦,告诉他不急在一时,怎么也劝不住他,我老爹就是这么脾气。他说这几天就要回去,赶紧把事情办了好放心。”

  我无言地感动中。给予的只是一杯水,他却要用整个大海来回报。现在的人已经渐渐缺少了这种品格,在这个来自山区的睿智老人身上,却让我看到了这闪光的高尚品德。

  ***

  这一天我都没去上课,只是一个人闷在图书馆里,翻阅着图书,我实在太需要时间来平静自己的心情。等到管理人员要下班时,才慢慢地回到宿舍。

  一股药香扑鼻而来,曹老伯正在一个酒精炉上熬着东西。看我进来,憨厚地一笑:“孩子,你回来了,我还为你担心呢,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草药,马上就好了,就可惜这药铺的药材,不如我们大山里出的那么地道。”

  我陪着坐在他边上,看他注视着那窝东西。专注的目光,仿佛那里面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这就是一个老中医的境界,虽然他来自山里,但是因为用心,同样能取得巨大的成功,而享誉乡里。

  曹宇对我讲过,他父亲虽然是远近闻名的好大夫,可是家里同样一贫如洗。他常常对人说:药材都是山里长的,也是属于大伙的,他如果用这个来谋利,就不配做山里人。

  无私地为乡邻服务,不索取报酬。但为了提高医术,却要自己搭上钱搞研究,因此家里甚至比乡亲们更贫穷。但是逢年过节,或是有什么新鲜物品下来的时候,他们家里就堆得满满的,这是老人最引为自豪的事情。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说是:医者父母心。从老人凝视的目光里,我深深地懂得了这话的含义。

  药终于熬好了,曹伯伯把它倒在了两个杯子里,“这个今天晚上喝,剩下的明天早上热热再喝,对你的身子有好处的。”

  默默地点点头,没说话,在这里任何感谢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他看着我把药喝了下去,在我举起杯子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嘴巴也跟着一起张着,仿佛要与我一同饮进。

  中药真的好苦呀!憋住一口气,喝光了最后一滴,就像喝酒一样,把杯子给他看看,以示自己喝得干净,老人欣慰地笑了。

  “孩子,我看你的气色好了很多,怎么恢复这么快?来,过来,再让我看看。”

  我依言把手伸了过去,他仔细地评着我的脉象。

  “不对呀,似乎松动了很多,怎么这么快呀?孩子,感觉舒服了很多,对不对?”

  “是好多了。”我答着。

  他又仔细地端详着我,半天,迟疑了一下才又问道:“你昨天晚上一定有了什么奇遇,对不对?”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这个坏老头,外表朴实,可是内里却是够“狡猾”的,什么都瞒不过他去,否则也不会有曹宇这么聪明的儿子。

  他一定大体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对中医的东西,我还持有怀疑态度,觉得那些花花草草的,碰到了大病,不准会有效果。学的生物信息技术,为了拓宽自己的专业理论,又有余暇,有关中医中草的书,也看了几本,总觉得这中医理论有些太过玄奥,比较晦涩难懂。

  其实当时有很多地方,从我的角度看,以为有故弄玄虚之嫌。但从曹老伯这两天的表现,却着实让我大跌眼镜,这中医中药能被称为中华瑰宝,实在是一点都不过分。学到深处,自通玄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还是点了点头,“让老爷子你给猜中了。不过―――”

  我的话还没说完,曹宇推门走进来。“来,吃饭啦。”

  后面的话就没说完,给吊到那儿啦。曹老伯点了点头,脸上颇有得色。

  ***

  我干脆也不上课了,连着几天都陪着曹老伯在外面转悠,听他讲些中医中药的理论,晚上就抽空去借些中医方面的书来看看,再向他请教。绝对是大有长进,他对我也非常喜欢,言下颇有些收我为徒之意。

  他悄悄跟我说过,男女之事对我的恢复很有帮助,但也提醒我现在年轻,不能过分沉溺其中,否则会带来负面影响,我一一记在心里。

  仿佛觉得自己心里有愧,这几天一直没到咖啡馆去,云希也没有打电话给我。

  每天回来,曹伯父仍然熬药给我喝。吃完了六副药,又把方子做了修改,让我坚持再吃上半个月,在儿子这边,还挂念家中的一切,逛得兴尽,他就准备回去。

  对于这个慈祥的老人,我不知道如何来感激,也知道这份情谊是不能用钱来表达的,只是给他的家人带点东西,尤其是给曹宇的妹妹买了几件衣服,谁让人家说了长大之后要做我的女朋友的呢。

  和曹宇一起送走了曹老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几乎把我当作了半个儿子,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我陪他的时间似乎比曹宇更多一些。

  与老人依依惜别,他让我有时间一定要到家里看看,我也毫不推辞地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老人,我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又回到了那个信心实足的域逸诚。尽管清心吟没了,但用曹老伯的话来说,多受些磨难,未尝是件坏事。

  好几天没摸电脑了,今天心情愉快,很快我在网上发现了新的消息,林锋大哥说的那个关于支付平台的征集活动,已经正式发布。

  我也正好去他那儿一趟,听听他的意见,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幕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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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九章 以一应四

 

  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正好是个周末,联系到了林锋大哥,他说要加班,我们约好了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可以好好地聊一聊。我起的很早,却待在宿舍里没有出门,计划好了,中午之前赶到就行,还可以蹭林大哥一顿饭吃,看看这个“小官僚”是怎么招待我的。发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对吃的兴趣是始终没减,这可以说是我多年来保持的最良好习惯。当然最主要的是又上网把相关信息搜罗了一下,跟林大哥谈起来也好有的放矢。

  听他的意思,从我们学校到林大哥工作的国家信息中心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出了门就打了个车过去。

  本以为国家信息中心这么响亮的字号,怎么也得在个闹市区里,有个堂堂正正的大门,没想到居然是在一条小街道上,这还是给面子,要按标准的说法,叫小胡同还差不多。不由暗暗庆幸,还好林大哥在电话里告诉了我详细的地址,否则只怕连出租车也找不到这个位置。

  在距目的地不远处,司机指给我地方,要我下车。不明所以,但我心情好,也没他计较什么,信步向他指点的方向走去。

  作为一个驾驶员,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门前是不准出租车停靠的,出租车司机招子够亮。小小的大门口,居然还有一个持枪的武警,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

  看看这个灰灰的小门,我不仅有点失望,还以为有多气派,林大哥混了几十年就来了这么个破地方。只在一侧的小门柱上挂了个小小的牌匾,门牌号下面简简单单地书写了[信息中心]四个字,连个完整的称呼都没有。要是不知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安全中心居然在这儿。

  倒是站在门口的哨兵让人觉得这还是个重要的部门,不是个让人随便出入的地儿。

  咱也算见过世面,大摇大摆地就往里面走。这哨兵也真不给面子,伸手就给拦了下来,向我索要通行证。给他解释了半天是来找林锋大哥的,他还是一点也不通融,没有一点放行的意思。想不到这么个破衙门口还有这么多烂规矩。

  没奈何只有打电话给林大哥,还是他亲自出来把我给领了进去。

  “兄弟,你还真行呀。等到这么个点才来,摆明是想宰我一顿啦。”

  “哪有的事,还不是怕影响大哥加班嘛。”想了想,兄弟之间,还说这些,自己都骗不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还是大哥了解我,这几天吃食堂搞得一点兴致也没有啦。”

  “哈哈,开着公司,当着老板,上着名牌大学,还跟我哭穷,我中午还不是一样得吃食堂?”

  “那你回家不是还有嫂子做好吃的。”我狡辩着。

  “围在你周围不是挺多女孩子的,还眼红这个,还是你钻石王小五,让哥哥我羡慕的不行呢。这人一结婚呀―――哈哈”林大哥大笑,不再说下去。转入地方之后,他军人的脾气淡了很多,变得爱开起玩笑来。不过看上去,这才更像他的“真实面目”,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何必有那么多的压抑。

  “来,参观一下我上班的地方,挺失望吧。”林大哥拉着我进了他的办公室,笑呵呵地说道。

  “有那么一点吧,想不到这儿这么简陋,没有一点我想象中的样子,八抬大轿请我来工作也是不来的。不过房子挺多的,每个人都一间办公室还挺不错的。”

  “对,是挺没劲的。这儿闲房子是不少,好多都空着。其实刚从部队转业,我还真是不太习惯,整天坐着无所事事,真正忙的时候没多少,平时就多是看书、品茶,以我的性子,有够闷的。就连功夫也快荒废了。好在上一阵子组建新部门,有不少事情要做。现在基本就绪了,又无事可干。正常上班的几天都没事,经常到了周五,通知有个文件要处理,要大家来加班,真是吃饱了撑的。”林锋冲我发着牢骚。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发现他真是变了不少,以前很少听他乱讲话。不过说的是实情,虽然说是机构改革,精简部门和人员,其实人浮于事,出工不出力的情况还是大大存在,好多单位都是这样。

  “大哥不是在加班么,怎么看着这么悠闲。”我看他的办公桌上,电脑闪动,不见什么用功的痕迹。

  “已经干完了,上午发个文件,看看后根据自己部门的情况,做个修改,也就几十分钟的事儿。不过下午还要发一个。”说完之后,林锋苦笑了一下。

  “这政府部门是美。”我赞叹一声。心下却不以为然,这样的工作,比较起来,连我们上学的强度都远不如,太磨人啦。以林锋的性格能坚持在这儿,还真不容易。

  “走,时间不早了,出去吃饭,可惜下午还得上班,要不一定好好喝两杯。”

  附近找个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每人只要了一瓶啤酒,自己兄弟实在,也没必要搞多复杂。吃完后,林大哥付了帐。

  “大哥吃饭不签单?”也被所谓的领导们请吃过几次饭,都是一抹嘴,开张发票回去报销,要不就是签个字一走了之。听不止一人说过,别人请吃饭的时候,他们也常常会要上发票。

  “我没这习惯,也没那资格。我这小处长,上下班还得挤公车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清水衙门?

  吃完饭,继续回到他的办公室闲聊,中途曾经有人进来拿了份文件,交给林大哥,然后他在电脑上修改了一下,不超过20分钟,又电话叫人拿走,这就算完成任务啦。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加班啦。

  “林大哥,上次提到的那个关于信息支付平台的事儿,有什么内幕可以透露一下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没事在这儿陪我瞎聊,怎么,真有兴趣?我听说像什么联友、金雷这些有实力的大公司都志在必得呢,更有许多国际知名的大集团也很有兴趣。你一个人?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程序,工程浩大着呢。”

  林大哥连点鼓励的话语都没有,不相信我是真的有这个想法,更不以为我有这个能力。

  “大哥,事在人为嘛。如果不试试,兄弟怎么能甘心呢。”我也没法解释自己信心十足,已经做了很长时间,只能这样说着。

  “好,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给个建议,你要是真想干,最好是挂靠到一家大公司上,一起联合搞,否则只凭一己之力,恐怕不好办。虽然通知上没说,但最后投标时,还是要资质证明,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报名的。”

  我点点头,也算是个收获,否则到时自己冒冒失失地把作品呈上去,连个参评的资格都没有,该有多冤枉。

  “还有啊,像这个因为是要在全国推广、使用,一定在要易用性和安全性上多下功夫,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啦,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有个机会锻炼一下,也是很好的。”

  他又把一些细节方面的注意事项给我讲了讲,我一一记在心里,闲扯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林大哥坚持要让我晚上再去他家里,好好喝几杯,由于心里有事,没有答应,只说下次。

  ***

  跟林大哥告别之后,天色尚早,举手打车,在听说我要去的地方之后,竟然不拉我。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心中有气,想记下他的车号好去投诉,可听说最近什么黑车、克隆车又渐有抬头之意,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一怒之下,看了看路边的站牌,挤公交车去也。

  到了此时,才知道我们这儿的人口有多多,车厢里面人挤人,还混合着各种混浊的气味,好不痛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到了距学校不远的一个商业区。

  几乎是挤牙膏一样,从人缝里被吐到了车下,完全失去了再去换乘一班车的兴致。反正也就十几里路了,慢慢走回去得了,也好仔细想想林大哥的话。

  下车的位置是一个比较大的商业区,也是一个比较集中的IT产品交易地点。走在路边上,不时有漂亮的促销小姐身披着彩带,把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传单递到我的手里。

  一路上就考虑着挂靠一家大公司的可能性,想着完成后如何提高自己中标的机会。思路不断地被打断,真是苦恼。看看手里的东西,除了一些IT产品的促销,更多的是各种药品、保健品的广告。

  现在流行的就是这个,看看不停地塞到手里的各种广告,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药品功能的强大,简直让我瞠目结舌,而且看了宣传,有些保健品几乎达到了百病包治的地步,既然有如此之多的神药,还要那么多医院干什么。曹宇老爸那么高明的医术,却什么都不卖,真是暴殄天珍呀。

  不时还有各种性保健品的宣传单送到眼前,我这副学生哥的样子,就这么需要这些东西?这眼光也太次了点,要不就是我的思想太落伍啦?

  一直都在扬言要打击非法小广告,而且电视报道上不断地讲全国各地的打击成效显著,怎么到了这里,还是天子脚下,就完全失控了呢?

  一路走的简直是举步维艰,前面不远处的马路边上摆了两张桌子,后面挂一个条幅,具体什么内容也没兴趣去看。桌子上面竖一小牌,上书“专家坐诊”,后面坐着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小伙子,怎么都像是实习学生,是不是学医的还说不定,哪有半分专家的风采。

  就在此时一辆车子“吱”的一声停在了这人小摊前面,车身上写着“行政执法”四个威严的大字。甫一停下,小小的一辆面包车上,居然下来七、八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到了三人面前,态度还挺端正,敬礼之后,就要求他们赶紧离去,也没有出具什么罚单,只是收走了他们的条幅。我看到这儿,感到现在这执法队伍素质是提高了,对这样的骗子就是要坚决肃清。

  看着几个人搬着桌子向后退去,执法人员上了车子,又往前走着去继续清理。

  令人搞笑的一幕出现了,看看车子走远,,几个人立刻又飞速地搬着桌子回到原地,其中一人像变魔术一样,又从包里拿出一模一样的条幅,重新挂了起来,接着开张啦。

  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看来必须真正地加大处罚力度,才会真正改变这一现象。像刚才这种治理根本就跟打游击战一样,成效根本就谈不上。“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兵法用的如此娴熟。

  我觉得像这种,只要把广告拿过来,追本肃源,找到制造和销售的源头,罚得他无力再干下去,才会从根本上收到成效,得到治理。这种表面文章,根本就起不到一点作用。

  不愿再去想啦,回头还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家大商场的门前。

  “嗨,帅哥。”有个在前面大声叫喊。我还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叫自己的地步,只管闷头往前走。

  一个扯了我的肩膀,“喂,叫你呢,没听见呀。”

  回头一看,原来是蒋婷婷宿舍的陈梅,一脸兴奋地叫着我。

  看到她,我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小丫头真好玩,这么在大街大呼小叫的。四下张望着,存心逗她:“哪有帅哥,我怎么没看到,就只见到美女啦。”

  “讨厌啦。”陈梅说了我一句,然后更大声地喊着,“快来呀婷婷,我替你挖到宝啦。”??

  几个女生正走到商场门口,听到陈梅的叫声,一齐回过头来。正是蒋婷婷和她们宿舍的另外两个女生。

  蒋婷婷看到我,眼睛一亮,拉着两女孩走了过来。

  “逸诚,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呀,帅哥,怎么一个人逛街呀,没伴可以叫上我嘛。”陈梅在旁搀和道。

  又一个女生插嘴:“对呀,有空叫上我们婷婷一起呀,一个人瞎转有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婷婷可是随时恭候的。”

  几个人一块七嘴八舌地一起问过我,听得我头都大了。就算是一个逛街也不至于要受这种惩罚吧。这时的蒋婷婷脸都红了,给了身边两个女伴一人一掌,惹得二人夸张地大叫。

  “噢。”我淡淡地应道,“去看了个朋友,刚从这里下车。不是来逛街的。”

  “哇,你的样子好酷呀。简直太迷人啦。”陈梅夸张地嚷道,“婷婷你快动手,要不我可就下手抢啦。”

  “你这小姑娘真逗。”我做出一副大哥的样子,教训着陈梅。“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贫嘴,当心嫁不出去。”

  陈梅冲我嘟起了嘴,马上又说道:“本来我们在一起婷婷都是最多说的,超级辩才,可每次见到你,就变成这个样子,显得少言寡语的,你可不要被她的表面现象所蒙蔽呀。”

  “梅梅别乱讲话。”蒋婷婷对她嗔怪了一句。陈梅的话还真挺有道理的,那次听了蒋婷婷竞选学生会干事的演讲,可以说是口若悬河,很有风采。李玲玉也对她在这方面的才能大加赞赏,可是每次跟我在一起,她的话就少得可怜。

  “逸诚,你现在回去吗?”转向我柔声问道。

  不等我回答,快嘴的陈梅说道:“别回去了,陪我们逛会儿吧。”

  看看蒋婷婷,她对我的心意,虽然一直在回避,却不能说是毫无感觉,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而已。

  就想张口答应下来。旁边一人女孩已经说道:“走吧,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几个女孩子陪你够幸福的了。你上次来我们学校参加比赛,我们大伙为你加油,把嗓子都喊哑了呢,还不好好补偿一下?”

  她的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我确实欠了这帮丫头的人情,何况那次她们还集体请我吃了顿饭呢,我一个男生,要是推辞实在说不过去。

  “好,我陪几位逛,完了请大家吃饭。”说完把几个人手里买的东西全拿到自己手中。

  “太好了。有免费的义工喽,还有饭吃。”陈梅当先叫出了声,就算是这么回事,也不用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吧。

  蒋婷婷一脸的幸福,看着我被其他几个女孩子围在了当中。

  “对了,你后来还获得了几个国际大奖呢,我们在网上都看见你的照片啦。去新加坡玩的不错吧,有没有带礼物给我们姐妹呀。”

  “礼物我倒是买了,可是都分完了。”话说到这里,蒋婷婷的神色一黯。我又接着说道:“只剩下婷婷一个人的啦。”我只能实话实说。新加坡的东西那么贵,我还不至于这么博爱吧。

  当时真花了不少钱,准备送给男同胞的都是皮具,其它就是买了不少小首饰。大部分已经送出,特意留了几件,家里还有很多人要送呢,不过,自然也应有蒋婷婷一份的。

  “喂,也不用这么诚实吧。”陈梅表示反对,“你就是说说假话骗骗我们也行呀。”

  其余的女孩子也都跟着一起起哄,只有蒋婷婷晕生双颊,没有说话。说了有她一份,看着别的女孩围着我做出近似亲热的样子,她也一点不介意。无论礼物大小,至少说明她在我的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完成了陪四个女孩子逛街的大业,我对自己信心百倍,连这样的磨难都能承受,还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低头看看自己,双手提满了袋子,就连脖子上也被陈梅挂了两个。进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大伙对我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了身边的四位女生。不知道是看我身上的饰物特别,还是因为一人陪着四个女孩子而受到羡慕。

  往回走的时候,她们三个走在前面,我和蒋婷婷被故意丢在后面。不过我一身的豪华装备,也说不了什么悄悄话。到了北辰门口,四个女孩子分外开心,嘻嘻哈哈分别从我身上取走了自己的东西,挥手告别。

  大家集体行动,蒋婷婷自然也不好留下来跟我多说什么。含笑看着一身疲惫的我,悄声道别,在我的目送下,轻快地跟女伴们一起进了校门。

  虽然有点累,还是蛮开心的。回到宿舍,取出钥匙开了门。

  推门一看,马上又退了出来。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斯文有礼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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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三十章 自有牵情

 

  飞花自有牵情处,

  不向枝边坠。

  随风飘荡已堪愁,

  更伴东流流水、遇秦楼。

  楼中翠黛含春怨,

  闲倚阑干遍。

  自弹双泪惜春红,

  暗恨玉颜光景、与花同。

  不待再次把门推开,曹宇猛地把门拉开,一把我给扯了进去。一语不发,把我按到门边谭志刚的铺上,饱以一顿老拳。

  还没来没见过曹宇对我这个样子,不由得“呵呵”笑出声来。“小子,急了。不要这样嘛,小同志,这样子很不好嘛。”

  还坐在原处的薛雨萍脸上红云涌动,看曹宇对我施虐,似乎感觉很痛快:“坏家伙,从见到你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好你个薛雨萍,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咱们可认识的时间最长了,你这样说有点那个什么吧,你们认识我可是居功至伟的。”被按在床上无法起身,仍然不忘了回头逗她。

  刚才我探头进来的时候,她和曹宇两人正凑在电脑前,不知道讨论什么,两个人的脑袋都快碰到了一起。显得挺亲密的,看得出来,两人有点意思。

  不由得联想到过完年,曹宇急急地赶回来,当时没想出什么原因,现在总算猜出了点大概,转过脸看了看曹宇,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丝暧昧的笑容。他却羞地低下头去,曹宇比之当年的我还要害羞。

  看着我的笑容,再看曹宇的模样,本就性格泼辣的薛雨萍也不干了,蹿到我后面,示意曹宇继续按住我,口里说着:“打死你这个坏东西。”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捶了两下。

  “完了完了。我说我兄弟怎么变得这么喜欢暴力了呢,原来是有原因的。雨萍同志,你可不能把曹宇给带坏了呀,他可是大大的纯情少年呀。”他们俩个走近,我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很高兴,一个从山里走出来孩子,曹宇身上慢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越来越有自信,我更是非常开心。他的改变,自然这个自小长在都市的女孩子,功劳是非常大的。

  两人仍然对我不依不饶,在这般重重施虐之下,我唯有高举双手,夸张地大叫投降,看两人有所松懈,才问道:“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这么开心,让俺也明白明白,中不?”

  “我们在讨论怎么干掉你这个大坏蛋呢。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薛雨萍仍然没有解气。

  听得我又是笑出声来,还是曹宇比较乖一些,“域哥,人家雨萍来送上次完成的程序。正好你不在,我们就聊了会儿,你干嘛这么神神鬼鬼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薛雨萍,“真的吗?”这下两人的脸全红了。

  “好了,不跟你们闹了。把东西给我吧,新的任务拿来后再交给你们。对了,我自己也有点事情要请你们帮忙呢,也是一部分程序,有空帮我做做,报酬从优,不过得以后再付。”

  说完,我打开了自己的机子。

  “有事就说嘛,别这么虚伪,还什么报酬不报酬的。”曹宇蛮豪爽的,薛雨萍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这半年的时间李大哥给了很多照顾,加上薛雨萍系里的几个同学,每人一个月平均能拿到几百块钱,虽然不多,可这在校园打工族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重要的是,时间比较机动,不太影响学习,当然对业余活动的影响自然是非常大的。

  我拿的一份是最多的,因为是包工头嘛,如果没有我,他们可能一分钱都赚不到,想到这里心里也就能处之坦然了。

  “亲兄弟明算帐嘛?”设计的支付平台,大的框架基本上已经完成,剩下的主要就是填空,一个人的工作量实在太大,从中选了一部分,要他们帮忙来做,我希望这个东西是全新的,如果大段照搬别人的东西,到时有人找麻烦可就不美啦。

  从机子上打开我的网络硬盘,给了薛雨萍和曹宇访问密码,让他们抽空做,声名计酬方式和以前一样。又特别说:“雨萍,有时间帮我做一个加密程序,可不能用原先那个改改糊弄我,你已经把它卖掉了,可不能让人告侵权。尽最大的能力做,越小巧、实用越好,放心,只要东西好,我不会少付钱的。”

  “域逸诚,你这个人就是俗,开口闭口全是钱,你就不能显得有点人情味?”薛雨萍对我的世俗非常不满,边点头表示知道,边对我的人身进行攻击。

  这时曹宇也在一旁对薛雨萍的看法表示认同。莫非我真的是掉到钱眼里,忘了朋友交情啦?平时我待他不薄,这曹宇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有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他居然慢慢地步了陈大可的后尘。但无论如何现在也不应再留下来,接受他们的声讨。

  “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们继续聊吧。”我走出了宿舍,主要是想给他们两个创造机会。

  “曹宇,别忘了送雨萍回去。”怕他会害羞,临出门前还不忘了叮嘱一句,在曹宇面前,我很一个做大哥的感觉。边往外走,心里暗笑,觉得自己有些唠叨,这样的事情还用嘱咐?这时想到了老妈、想起了晨姐,其实只有真正关心,才会这样事无巨细,无休止的叮嘱,我慢慢有点体会到了她们的心情。

  ***

  我已经找过李季虎大哥,跟他提过关于挂名的问题,结论是与联友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李大哥说公司的意思,除非是他们旗下的人员,要想自己搞,只挂在他们名下是不可能的,因为联友自己也组织了一个专门的研发班子,对这个大项目志在必得,政府采购,这可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肥肉呀。

  看来还得另寻他途呀。

  走到外面,我拨通了舒会来的手机,问他最近公司发展的情况,自从那次买电脑,我已经有一阵子没跟舒大哥联系过了。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公司加班呢。

  “逸诚,好久都不来电话了。最近形势很好的,电脑销售这块比较平稳,而克诚那边的网络则发展很快,最近连续接了几单好活,正忙得不可开交,看来又得增加人手啦。不过忙了人也充实,服务器这块是大有赚头。嘿,等你暑假回来,肯定要大吃一惊的。”

  那边的逸诚科贸我现在持有60%的股份,而他和克诚哥以技术入股,每人都有20%。让人才持有股份,能让公司进入良性循环,成了股东,所有的收益与他们都是息息相关的,这可是许多成功公司的经验之谈。在合适的时候,我还准备再减持自己的股份。

  克诚哥去上了班,公司(现在已经不仅是个小装机店)门面不断扩大,运营情况比较稳定,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晨姐商量过,她也同意,并且手续和公证之类的东西,都是委托她去全权办理的。

  公司的大力发展,最需要的就是两位兄长的热情,尽管没有股份的话,他们也会尽力而为,但我想这样会更好,毕竟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干。我开始提出的时候,两人都是坚辞不要。浪费了我不少电话费之后,好歹才同意了。

  事实证明,舒大哥确实管理的很好,他和黄克诚带起了整个公司的活力,大伙干劲实足,规模也越做越大,发展势头很是强劲。

  想不到克诚哥的失业,给了我这么好的发展机遇。听舒大哥的意思,今年上半年赚个几十万不成问题。

  挂掉电话,我也就有了主张。既然自己的公司搞得这么好,干脆就以逸诚科贸的名义投标不就成了,反正从搞网络和服务器之后,网络和软件集成的资质都有了现成的。问题就这么轻易解决,早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这一阵子自己的脑子是有些短路啦。

  ***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报名,可是距离暑假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编程和考试可是两样都不能耽误的,为了荣誉、这了前途,就得排除一切杂念,拼搏一番。

  有些课程也实在没有意思,课本也早都看完,考试自是不会成问题。就考虑着把编程工作带到教室里去做一些,也好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现在基础的课程上的都是大堂,一个教室里上百人,而且一次课就是两个小时,就这么耗着太浪费光阴。

  跟许洋姐联系好之后,搬上两个大箱子去了她的公寓。

  “小域呀,好久也不来我们这儿啦。”开门的是云若姐,帮我把箱子搬进去,“这是干什么呀,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拿这么多东西,怎么这么客气呀?”云若姐开着玩笑。

  许洋姐听到了声音,戴着围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你个臭诚诚,是不是有新的地方混饭吃啦,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们,最近电话都很稀罕?”

  “哪有此事,明明是你太忙,没空理我的。”

  “好了,我去做饭,你们说话吧。”云若从洋姐身上把围裙扒下来,又问道:“对了,我们云希也不经常回来啦,自从给你去打工,她来的越来越少了,尤其最近几乎见不着人啦。”

  说起云希,我自然想到了那个大雨之夜,旖旎的风光让我想起来不由得心头一颤,脸也红了。

  “云若姐,云希在那儿干得很好,小店全是她一个人在管理,没我什么事情,所以我最近也很少见她的。”

  “云希,叫得倒怪亲热的。你可给我小心点,不要随便与你的雇员发生纠葛。”许洋姐表示着不满。

  “就是,她只比我小两个小时,你一口一个云希的,两个人都没大没小。”杜云若也插了一句。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异味,她“哎呀”了一声,赶紧跑进厨房里去了。

  洋姐跟我一起把两个箱子拖到她的卧室里,看我忙着接线,暂时忘了刚才的话题,“诚诚,你小子搞什么鬼呢,我都用惯了笔记本啦,你怎么又把这个大家伙搬来?”

  我把原因跟她说清楚,她就不再说什么。等把台式机接好,硬盘上的数据拷过去后,云若已经来喊我们吃饭。

  有一阵子没吃家常便饭,这顿吃得很是香甜。洋姐看我吃得太快,不时地拿筷子敲我一下,“死诚诚,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也顾不了这么多,两位姐姐埋怨的话语,让我感到很温馨,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小域,我们家云希一贯比较疯的,她现在也不太回来,你可得帮我好好看着她点,别让人给欺负啦,听到没有?”云若对这个双胞胎妹妹的性子很了解,也非常关心。

  一口菜没咽下去,差点噎住,赶紧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她的话我是深有体会,云希的性格活泼,较之许洋姐有过之而不及。不过说到她给人欺负,不知道那次算不算?有点心虚的感觉,没敢搭言。

  从那次之后,一直没去店里。打电话也是匆匆说上几句,云希也压根不提此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心里清楚,所有的事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出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

  云希肯定也没跟姐姐提过,要是云若姐和许洋姐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我一直没敢想这个事情,但如果许洋知道,铁定会告诉晨姐,我又该如何自处?

  “不会的,只要她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我回答了一句。

  幸好云若没有再接着提起这个话题,我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桌子还没有收拾,戴相杰打来电话,让云若姐在楼下等着,一会儿过来接她出去玩。

  “这死老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让我收拾残局。”听洋姐嘟嚷着发牢骚,我心里好笑。

  云若打扮了一番,听到电话响,就匆匆下楼去了。许洋姐站到窗前,云若上了戴相杰的车走了。看着我站到了身边,拉着我的手,“云若真够幸福的,专车都坐上了。老戴在健身俱乐部当个教练,都能买得起车子。我这读书读了快二十年了,买件好点的衣服还得仔细考虑,真是没劲。”

  言下颇有些失意,不知道是想自己读书生活的清贫,还是嫌没有专职的司机。

  印象中的许洋姐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现在的这副样子少见。“洋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为了姐姐的幸福,小弟一定努力,买辆好车,以后做你的专职司机,你看如何?”

  听了我的话,许洋呆了一呆,迅即瞪了一眼,“有你什么事,还不快帮我收拾桌子。”

  我马上乖乖地跟她一起收拾碗筷,拿到厨房里去,嘴里却小声说道:“不想用俺就说嘛,还用得着生气。知道你一招手,就会有无数大款排队用最高级的车子来拉你的。”

  “你在嘀咕什么,想讨打是不是?”许洋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有一阵子没见,感觉许洋姐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刷洗。

  许洋把手擦干,轻轻地挽起我的胳膊,“诚诚,怎么不说话了。我刚才是不是很凶呀?”说完自己也笑了。

  她的胳膊滑滑的,刚刚湿了水,冰凉凉的,很是舒服,不大留在室内的缘故,皮肤晒得有点黑。“哪有的事,洋姐是最温柔的啦?”

  “说反话的吧!到里屋帮姐姐看看论文,就要毕业答辩啦,还有几个数据没弄好,我现在都懒得动脑子。”牵着我的手进到她的房间。

  “最近有点忙,感觉挺累的。马上就要毕业,我还打算继续读博,又要准备考试,烦都烦死了,快帮我看看。”

  “研究生的考试不是都在年初的吗?怎么就快了呢。”我对此不太懂,只凭自己的想象,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边导师已经同意接收我了,只要参加一个年中的外语考试,能通过就没问题的。哎,又要考试。考了这么多年,真是够了。”

  等她打开了论文,我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起斟酌,修改一些数据,碰到有的地方还拿书翻翻。

  基本搞定后,洋姐慢慢地改动着一些字眼,我轻轻地给她捏着肩膀,不由得想起了那次陪她参加舞会后,回来给她按摩的情形,手上就慢了下来。

  许洋轻轻地晃着脑袋,“不错,好舒服,你的水平见长,经常练习吧。”感觉到了停顿,回头看看我,发现有点失神,“诚诚,怎么了,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噢,没什么。洋姐,你的肩膀好软,手感挺不错。”这句话没经过考虑,一下子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听起来像是责备,眼里却只有笑意。转过身子,在我放在她肩上的一只手狠狠拍了一下,又轻轻握住。

  “姐姐这一阵子忙得团团转,还说了要照顾你呢,也一直没时间管你。”

  “洋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了,你对我最好的了。现在学习这么紧张,还常常想着我。其实从咱们认识以来,你对我一直那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是。现在只要一想有你在支持我,就觉得精神百倍。”不愿看她这么认真的说话,拍了一下她的马屁。

  “少来了你。就你还想用这话蒙我。别是这一阵子泡妞泡得说顺嘴了吧,还不给我如实招来。”果然,她产生了预想中的反应。

  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把玩,另一只手则抚着她短而坚硬的头发:“冤枉呀,我说的可都是实情呀。”

  “别给我来这套,当我那么好骗呀。去,倒杯水来给我。”她摆出不吃这套的样子,拿出姐姐的威风来压我。

  等我端着杯子回来,她已经坐在了床边,把杯子接过去,拍了拍身边,示意我坐过去。

  “诚诚,说说你吧,最近过得怎么样?轮到我好好审察审察你了。”

  “还不错吧,挺充实的。”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云希怎么样?”

  “也挺好的。”

  听到我的回答,她“咯咯”地笑了出来,我才发现自己随意的回话里有些语病,她又给我下了个套,问的话里就有问题。

  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洋姐,你可真够坏的呀。难怪晨姐说跟你在一起会学坏的,时刻提醒我要注意。”

  这话晨姐其实说了好多次的,许洋也当然不止一次的听到,却装作不知道:“她有这么说过吗?那还这么放心地把你交给我。你别听她的,我这人最正直啦,晨晨别看那么温柔,其实才是真正的慢性毒药,慢慢就会把你腐蚀了,你可要当心哟。”

  多年的好友,她还是不忘了攻击晨姐,见我不回答,“你就是向着她,可惜没有帮我。快说,她是不是已经把你给收服啦?”

  洋姐脸上漾出的笑意让我心里一荡,反驳道:“洋姐可别乱讲,说话要负责任。”要是再沉默,那不就等于默认啦。

  “就算还没有,我看那也是早晚的事。”我虽然矢口否认,许洋却没有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我伸手挠向她的腰间,“当心告你诽谤。”

  她笑嘻嘻地躲避着,“看,心虚了吧。男欢女爱,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吧,再说我们晨晨长得那么漂亮,又温柔会心疼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

  这个许洋,现在倒表扬起人来了。说得她自己也开心的笑起来,我的手碰到了她肋下的肌肉,奇痒之下,一下子缩进了我的怀里,仍在笑个不停。

  等到她发现这个动作的暧昧的时候,整个软软的身子已经被我抱在了怀里。经过了两个可爱女孩的陶冶,我对女性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而许洋虽然嘴里大胆,但毕竟还没有跟哪个男子哪些亲密地接触过,让我的双手也的时候,一下子就愣在了我的怀里。

  时间仿佛在这瞬间停了下来,一种热辣辣的味道在空气之中传递。

  许洋秀丽的脸庞就在我的眼前,大大的眼睛微闭,丰满的胸不停地起伏,柔软的腰肢被我的双手轻轻环住,如花的美人充满着巨大的诱惑。

  我的心里一阵冲动,慢慢地把脸凑了过去。她的脸上溢满了浅浅的笑意,呼出的香甜气息冲到我的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三十一章 香屏掩月

 

  来时红日弄窗纱,

  春红入睡霞。

  去时庭树欲栖鸦,

  香屏掩月斜。

  收翠羽,整妆华,

  青骊信又差。

  玉笙犹恋碧桃花,

  今宵未忆家。

  “死诚诚,你要干什么?难道想非礼姐姐不成?”许洋的脸上红晕升起,声音也变得低微。

  我真佩服她,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样镇定自若的话来。受了她这种细声细气的诱惑,不自觉地手上加力,搂紧了她的纤细的腰身。

  娇美的唇瓣就在我的嘴下,她似乎也放弃了抵抗,眼睛慢慢地闭上,准备迎接这个全新的挑战。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心里面也在不断地进行斗争,要不要吻下去?这时我们的身体越贴越紧,双手触摸到的是柔柔的腰肢和富有弹性的双臀,一对丰满的凸起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前,还在不断剧烈起伏,那种坚挺而又柔软的感觉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残存的一点理智很快迷失。

  嘴巴已经擦到那娇艳的唇,柔软、香甜马上就要捕捉到……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叮呤”声响起。

  许洋一下从迷醉中惊醒,回过神来,眼睛一下子睁开,猛地推开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上了贼船。”跳起来匆匆去接电话,连拖鞋都跑丢了一只。

  我心里暗暗生气,这不长眼睛的死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打来,简直是―――这时外间屋里已经传来许洋的声音。

  “晨晨,是你个死东西,怎么好几天没打电话给我啦,不知道我现在穷的连话费都快掏不起啦,还不主动点。”声音强作镇定,却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为了掩盖自己心中的荒乱,率先发难。

  原来是晨姐,沸腾的热血如同被浇了一瓢凉水,冷却下来。汗水从额上滑落,无力地仰身躺在床上。

  这电话打的可真长,我静静地躺着,慢慢闭上眼睛,心情逐渐安静下来。我差点就吻上了晨姐最要好的朋友,我对得起她么?先是有了云希,现在又在打许洋姐的主意。我的心里都盛着什么,我对自己也没有了信心,难道真的像传说中的,男人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几个红颜知己一一的从我眼前闪过,晨姐、江晓雯、许洋姐、杜云希、甚至还有蒋婷婷,每个人都对我那么好,暗自苦笑,我这个花心的男人又有什么好?我觉得自己对晨姐不起,可是下次再有美丽的人儿摆在了眼前,我真得就能放弃?如果自己是个穆斯林就好了,可以选择四个妻子,可是这对她们每个人是公平的么?就说杜云希,她看起来一点要求也没有,那样的付出也没有一丝的埋怨,可是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想到这里,稍稍退却的冷汗又流了出来。

  每个女孩子都是如此可爱,都是那么优秀,无论单独面对那一个,都能让我的心不自主地泛起涟漪。曾经自以为聪明绝顶,可是我真的是一个心智成熟的男子吗?如何她们几个人同时都在,我该如何自处?她们又怎么互相面对?

  我痛苦地抓紧了自己的头发,突然小腹之上重重地挨了一击。是许洋姐,她挂了电话回来啦,这一下子可真够狠的,一点防备也没有,我的小腹一阵痉挛,疼得曲起了身子。

  “你还挺美的,快给我起来,害得我差点出了丑。让我还得跟晨晨说瞎话。”许洋姐恶狠狠地叉腰,赤着双脚站在地上,刚才仅有的一只鞋子也不见了。要在以前,她肯定会让我接电话的,这次看样是没说实话,跟晨姐隐去了我的存在。

  肉体上的疼痛加上心理的重压,我疼得说不出话来,汗水继续流下来。

  看到我满头的汗,许洋也知道自己下手很重,以为全是疼出来的。大概有了些心疼,轻轻地揉着我的背,嘴里却不肯说好话, “好啦,别装啦,你这个小色狼,我的初吻差点就没了,你还在唧唧歪歪,快给我起来,准备打道回府。”

  “洋姐,对不起,我真的是情不自禁。”

  “行啦,我又没说怎么着了啊?”洋姐的脸上泛出了一丝笑意。“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有预谋的?”

  “哪有的事?”

  “哼!”许洋一脸的不相信,大声叫道,“我才不信,你这小子人小鬼大。刚才晨晨问你现在怎么样,我还说最近也没怎么见你,应该还不错。看我多帮着你,可你就这样对姐姐?我都不知道怎么再有脸见她。”

  又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她对你还真不错,没两句话就问你,说起来个没完,说你太实心眼,让我一定好好地照顾你。我看才怪呢,她一定也被你的假象所蒙蔽啦。”

  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只有忍住疼,乖乖地爬起来,坐在床边。

  “你和她是不是已经这样啦?”看我不说话,她的声音总算小了些。

  我的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认了下来。心里很紧张,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许洋竟然笑了起来,还有一丝得意,“果然我猜得没错,真的让她捷足先登啦。”要是她知道我和晨姐不仅仅是已经这样,而是已经突破了男女之间最后的界限,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此时的许洋姐反倒少有的轻松,把我拉起来,“来,再陪姐姐到客厅说会儿话,过会再回去。”

  变化也太快了点,真是让人猜不透的女孩子。看她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我也放下心来。

  还是隐隐觉得有点遗憾,刚才没有吻到可爱的洋姐。

  男人哪!

  坐在沙发上,许洋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一切都忘了,拉着我的手,说起轻松的话题,讲些外出时遇到的趣事。我觉得真是好过多了。她天生就是个开朗的人,想不清的事,就放到一边,难怪她很多时候都显得那么快乐。

  看看时候不早,我起身告辞。

  “真的要走?再玩会吧,老杜还没回来呢。好久没来了,好好陪我聊聊嘛。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许洋做出一副撒娇的神态。

  我已经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好姐姐,时间不早了,我真该走了,有空再来嘛。反正你考完试也就没事了。”

  “好吧,不希罕留你了。”洋姐快活地挽着我,一直送到楼下。

  我已经转身,又给大声叫回来,有点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她突然在我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猛地推了一把,“快滚吧,臭小子。”

  说完转身就跑了回去,我一个人在原地呆呆地发愣。

  ***

  时间过得飞快,随着最后一张试卷交上,第一学年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我的支付平台在曹宇、雨萍的帮助之下也算是大功告成,只差最后的润色工作,把东西存好,加上密码,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地不行。距离交稿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该怎么打发,该回家看看啦,那么多人在盼着我,到时再回来也不晚。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曹宇吹着口哨回来了,看来考得也不错。

  “曹宇,怎么样,不错?”

  “那还用说,拿个奖学金还是没问题的吧。”曹宇越来越自信,换句话说脸皮越来越厚,如今咬牛都不会有一点脸红。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仿佛天经地义就是如此,无论真假,连自己都能骗过。

  “谁问你这个啦,对考试我可不感兴趣。”我故意逗他,“俺是问你和雨萍混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不就那样。”这小子,竟然笑而不答我的问题,学会了跟我留一手。

  “对了,域哥,上几天我老爹来信了,说他在这儿过得不错,你对他招待地很好。还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噢,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现在好的不得了,他可高兴啦,还说放暑假后,请你去我们山里玩玩。”

  “那就不用了吧,你们家那时条件那么差,去了又太添麻烦,再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实在兄弟,当然想什么说什么。

  “好域哥,你就去一趟吧,我爸都想见你了。下一学期回来又该调宿舍啦,我们说不定就不能住一块了,好好聚聚嘛,也看看我们的穷山沟。”曹宇央求着。

  这小子,低三下气的模样不太对劲呀,不至于这个样子吧,就算不住一个宿舍,还能不见面啦,我可舍不得这样一个聪明能干的兄弟。

  一定是在跟我玩什么花样,没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把眼光转到了桌子上。“曹宇,咱们的CD盒子怎么不见了,我上次想找张盘,结果还翻了半天。”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就是这几天一直忙着考试,没时间拷问他。

  果然,曹宇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嘛―――”

  “肯定是让你送人啦,不行,你一定得要回来,没了多不方便。”

  曹宇装作很为难,“都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呢?那天雨萍觉得咱们的盒子挺漂亮,就给拿走了。我有空再做一个不就得了,一定搞得更漂亮。”

  “可别,要是比那个还好,肯定还是留不住,你就做个赖点的就行。”

  曹宇“嘿嘿”一笑,不在这儿多做纠缠:“域哥,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你就答应了吧。”

  “呸。答应了还考虑个屁。你肯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实招来,否则我一定不答应。”

  曹宇又期期艾艾了半天,看实在推脱不过,才说道:“域哥,我也邀请了雨萍,她说如果有人一起,才肯去的,否则没法跟父母交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帮我谁帮我呀,行行好,就做一次好人吧。”

  伸手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拍,“奶奶的,我什么时候做坏人啦。早说不就得了。不过我还是得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曹宇渴望的眼神看着我,这小子,来真的啦。

  看他一脸诚恳,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差抱住恳求,我已经很有些心动。曹老爹来的时候,把大山里的景色吹的一塌糊涂的美,不去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这老头还真是够煽情的,也挺有意思,多听他说话也能长些见识。

  不过上几天,大可已经跟我提过,说了到时我们几个一起回家,当时我也没多想,答应了他。要改变计划怎么也得听听他们三个的意见吧,快放假了,干脆叫到一起吃顿饭。

  想好了,正想拿起电话跟他联系,手机先响了起来,是晓雯,这臭妮子,有一阵子没听到她的声音啦。

  “诚哥,快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呀,人家都想你了。”还得说我们小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雯雯,放假了,怎么样,试考得还不错。”

  “讨厌,你也先问这个,也不问问人家怎么样。考得那当然好啦,也不看是谁的妹妹,班里第二,年级也排到了前五。你快回来奖励我吧,人家下半年就要上高三啦,假期没几天的。”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地,雯雯明年都要参加高考啦。

  “雯雯,哥哥还有些事情,可能得过一阵子才能回去。”想好了要答应曹宇,对她心里有些歉意。

  “不嘛―――”果然,小雯不乐意啦,“不行,你得回来陪我。”

  “好雯雯,事情办完了,马上回去,好不好?”

  “不嘛,我不干。”小雯撒起了娇,“要不我去看你吧,我还没到首都去过呢。”

  “我这一阵子不在学校,你要来也只能以后。”无奈地说道。

  “人家不管啦,你又背着我们一个人出去干坏事,我要跟晨姐姐和阿姨她们说去。说你不回家,就知道疯。”

  又来了,“雯雯,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了,疯都是形容女孩子的,不要用在男人身上。你可不能疯呀,得好好学习,别到时考不上好学校,多丢人。”

  “才不管呢,我就是这样讲的。不回来正好,我还能跟同学出去玩呢。”小雯哼了一声,过了会儿说道,“诚哥,那你可早点回来。出去要小心一点。我不跟你说了,要去帮妈妈干活啦。再见吧。”

  晓雯渐渐长大,不再一味地捣乱,开始懂事了。我挂了电话,脸上满是笑意。不过有她这么一闹,我怎么也得先向晨姐好好说明一下,以免搞得我被动。

  ***

  “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嘛,怎么又变卦啦。”正吃东西的大可吃惊地抬起头。一旁的蒋婷婷和李玲玉也都瞪眼看着我。

  “为了朋友嘛,还不得两肋插刀,你们以为是享福呀。”我把要陪曹宇回家的原由分析给了他们三个听。

  “就知道你也没好事。”李玲玉先把这个事件给定了性。

  “这样,我也想去。”大可嘴快。

  “好啊,你们一起去吧,所有的费用我都包了。”人多了自然更好,我就喜欢热闹。

  “不行的。”李玲玉斜了大可一眼,“都跟爸爸说好,一放假就回去的,要赶回老家去看爷爷的。”

  大可的精神立刻没了。

  蒋婷婷没说话,我回头看了看她:“你呢,婷婷?”

  “我倒是没什么事,也想去山里看看,就是不知道跟你们一起方不方便。”蒋婷婷看来是很想去的,但也有点顾虑,说法也很委婉。

  李玲玉开口了:“我想没什么不方便的吧,不是还有个女生一块去吗,你去了正好省得人单了。”

  蒋婷婷没说话,拿眼看着我,一双眯起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充满了希冀。

  我一想,这个主意不错,省得自己一个人做灯泡太尴尬:“好啊,就是那片山里很穷的,要有吃苦受累的思想准备呀。”

  “我不怕,你能去我当然也行。以前出去旅游虽然见过不少大山,却没有真正在山里住过,我想那里的景色肯定很美。”蒋婷婷一脸的神往,“要是方便的话,我就一起去,提前跟爸妈说声就行了。玲玉你回去也去我们家说一下,就说好几个同学在一块,很安全,而且很快就会回去的。”

  又回头问我:“对了,不会待很长时间吧?”

  看我点了头。李玲玉竟是比蒋婷婷还显得兴奋,“哇,太好了,婷婷,你可以到深山里去玩啦。逸诚,你们什么时候走?”

  大可明显的情绪不高,他没李玲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能一起去玩,很遗憾。

  “再过几天吧,待正式放假,准备好了就出发。”

  大可心有不甘,“那这几天你可要好好请我吃上几顿,弥补一下我的损失。”

  大可真不亏是我的损友,爱好总是跟我这么相似。就是不知道曹宇他们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进了山里还能不能吃上好东西。饿了肚子,要是再看到一片穷山恶土,被那个曹老头骗了,可就太惨了。

  还好有玲玉替我教训大可:“你就知道吃,要是再长胖我就不理你了。”

  我和蒋婷婷都笑了起来,这一段时间,大可是有发福的倾向。

  ***

  第一次去曹宇家,怎么也得给他的家人准备点礼物,仔细询问曹宇山里的情况,看看自己需要带上什么东西。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忙着采购,一个大旅行包被我塞得满满的,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曹宇回家准备的东西自然比我多些,但我觉得自己带的也够多的了,除了初次来校,出门还从来没拿过这么多东西。

  说好要承担一切费用,自然是我提前去买好的火车票。一切按照预订的计划出发。

  叫好了出租车,先去接上蒋婷婷,又去薛雨萍家接人。看到人家两位的准备,堪称一级战备,我才明白,自己就跟空着手差不多,就连探家的曹宇比起她们来,也是“小巫见大巫”,相去甚远。

  差点以为她们俩要搬家,每个人都是三、四个大旅行包。和曹宇往车上抬的时候,我的心里苦笑不已,就差没说:两位大姐,咱们可是要倒好几次车的。

  到了火车上,我悄悄捅了捅蒋婷婷:“婷婷,你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呀?”

  她一扭脸,“不告诉你。”转过头去跟薛雨萍说话。得,她也学会这套了,四个字就打发了我的好奇心。

  这一路真是好走,坐在火车上倒还好,先到了距离他们家最近的一个地级市,然后换乘汽车,这一路上,可就山渐高,坡渐陡,越来越颠簸起来。

  坐在汽车上的蒋婷婷不了精神,一路昏昏欲睡,薛雨萍也差不了多少,只有我和曹宇还在硬撑着说话。曹宇告诉我从市里到他们县,也就是几十公里的路程,我心里想,总算是近了。又说一天一共只有四班车,赶上清早这班是我们运气好,火车没误点,否则就得等到中午啦。

  我心里感慨着我们几个人的好运气。好嘛,从天刚开始亮上了汽车,到他们那个破县城,竟然已经是日在中天,这时我们真正进入了吴冕山的腹地。蒋婷婷和薛雨萍一路昏睡,倒没什么感觉。听到我们叫下车的时候,都齐声欢呼,“到了吗?”

  我和曹宇拖着几个人的行李下车,好家伙,其他二十几人的东西加一块也不及我们的多。下了车的两女四下张望,眼中都是一片茫然。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这里说是车站,不过是一片空地而已,面积实在开阔,比我们学校的操场大了休止数倍。

  却只在一角有两间石块堆成的房子,暂且这么称呼吧,门倒挺大,却没有窗户,里面摆了几张桌子。曹宇告诉我们,这就是车站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

  这块地势却高,极目远望,看得范围很广,整座小城已经尽收眼底。已经知道这就是他们县城,整个却没见到什么豪华建筑,超过一层的房子都寥寥可数,我看到的不过有那个两三处。事实上整个落到眼中的也不过只有几条街而已,还是稀稀落落的房子,并不挨到一起,没有一点的繁华景象。

  薛雨萍终于忍耐不住:“曹宇,这就是你们县城?我觉得匀郊县的乡镇驻地都比这大得多。”

  “是呀,就这么大。” 曹宇听到心上人的问话,有些尴尬,用手指点着告诉我们,“那边最高的一幢,是我们县礼堂,旁边那两层的小红楼是县招待所。我们学校就在招待所的附近。”

  我看出因为薛雨萍的话影响到了曹宇的情绪,从旁插言:“曹宇可是这儿的名人呀,去年上学,就是县太爷的车亲自接送。”

  蒋婷婷自然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也赞了一声:“好威风!”她虽然坐的市公安局长的车,那却是她爸爸,所以称赞也是真心的,现在很少有这么风光的事情啦。

  薛雨萍也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知道自己的口气有些过分,抱歉的一笑,说道:“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没想到真的还有这么穷的地方,曹宇从这儿考出去真不容易,我好佩服你的毅力。对了,从这儿到家还有多远呀?”

  “还有十几里的山路,我们家隔着县城不远。”曹宇答道,薛雨萍的称赞让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两女齐声欢呼,“那就是说没多久就可以到家啦。”我却不这么认为,几十公里就坐了整整一个上午,这十几里怕也不是这么简单。

  曹宇又加了一句道:“不过,到我们家可没有交通车啦。”

  “那怎么办,我们走回去吗?”蒋、薛二女的声音透着兴奋。

  曹宇说过,当年他上学都走着来回的,肯定不是姑娘们以为的那么好走。

  这时远远地有人叫道:“小宇,快过来。”只见一个人远远地冲我们招手,也是瘦高,跟曹宇长得挺像,不过却显得沧桑了许多,大了他好多岁的样子。

  蒋婷婷轻轻地拉拉我,悄声问道:“这位老人家是曹宇的爸爸么?”她没见过曹宇的父亲,我悄悄摇了摇头。

  这时曹宇已经兴奋地喊起来:“大哥。”蒋婷婷冲我吐了吐舌头,我一笑出声,惹得她轻轻地在我胳膊上捶了一下。

  “你们等一会儿,我就把车赶过来。”那边曹宇的哥哥高声叫道。

  没多久一辆毛驴拉的大车行驶到了我们眼前,大伙一块把东西装上了车。我也是一脸掩不住的高兴,长这么大,还没坐过畜力车呢,总算能过把瘾啦。

  大哥的名字叫做曹磊,他熟练地赶起大车,也挺有意思的一个人,边走还边跟我们说着话,眼他父亲一样,蛮健谈的,看样他们一家人虽然长在深山里,却也不是一般的山民。

  “从这里到家,都是盘山路,虽然也能走机动车,可是因为来往的人比较少,所以一直都没有通车。现在县里已经着手开始规划,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汽车啦。”声音里透着自豪,我的心里却是一酸,有着莫名的忧伤。吴冕山是著名的革命老区,人民却过着这样的生活,难得的是还能有一颗这样的平常心。

  坐在同样颠簸的车上,两位女生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疲态,一个个精神十足,不时指指点点,莫名的兴奋。的确,山里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那样的新鲜。

  远山苍翠,薄雾缭绕,一切都是如诗如画,书里讲述的山里美景,都是那么真切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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