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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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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八章 意外遭逢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信步走到门前的空地上,抬眼远望,好一片北国风光。

  远处的高楼大厦,也变成了一片洁白,我的心灵也被涤荡的一片清灵。看看门前的平地,也是白雪皑皑,由于天光尚早,少有行人,没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世界本来也是这样一片净白,只是由于人类的干扰,才变得多姿多彩,也变得不再那么纯洁。我眼前的未来,不也是这么一片空白?等待着我去任意描绘。但为了人性的清白,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采掘的方式?

  早已凋零的草木,变成了玉树琼枝,一片微风吹过,零星半点的雪花纷纷坠落,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可惜人类的过度活动,缺少了飞鸟的踪迹。想起老爸讲述少时雪后捕鸟逮兽,不由得悠然神往。

  直可惜钢筋水泥的丛林,使得再无了飞禽活动的场地。偶尔出现的麻雀,也会让小孩子们觉得惊喜,为这顽强的小生命欢呼。

  真是喜欢这片洁白,是它给了我无限遐想的余地。

  负手流连在有限的空地,不由感叹过度的发掘,留给人们的活动范围已经太少太少。传说中的茫茫林海雪源,不知到何处寻觅。

  过度的发展也禁锢了我们的大脑,就连小孩子们也没有了多少思考的空间。花花绿绿的广告,扑面而来的告示牌,足不出户、五花八门的电视节目,占据了他们的思路。大家甚至不愿再出去走走,与左邻右舍品茗而谈。千里之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懒惰的人们甚至不想再拿起纸笔。

  感慨万千,万千感慨,不由暗笑,自己是不是有了些少年老成。思考间,渐渐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

  “域逸诚,早啊。”

  “早!”连忙应了一声。是谢婉玉,她已经来上班了。咖啡店的值班安排、大厅里的协调工作基本上都交由她来完成,而事实也证明她确实干得不错,拿的薪金也是最高的。

  像这种节休日,她差不多都是第一个来的。不多会,又有几个同学来上班。大家七手八脚地打扫起门前的雪来,又找来毡子铺在门口。

  大伙的活动也打乱了我的思考,反常地没有参加劳动,慢慢地踱到了一旁去,第一次觉得竟不喜欢这种门前的干净。

  一辆黑色的雪兰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门前,这是今天来的第一位客人。

  车子高高大大,显得很是威猛,出于对车子的偏好,也就注意了一下车上的人。

  从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位青年人,长得也是高高大大,挺帅气的。腋下夹了一个皮包,意气风发,让人顿生好感。

  下了车后,跑到另一边去,殷勤地打开了车开,请下来一位女士,一身红衣,长发飘飘,在这白雪的映衬之下,显得分外妩媚。

  不知道这位老兄是那儿来的,看来不是一般的人物,车子价格不菲,也显示出了人的与众不同。一段时间的经营,我的小店已经声名在外,经常会有外面的人也来光顾,各种各样的车子都有,其它学校比较讲究品位的学长们也会经常过来,对这已经司空见惯。

  天气寒冷,男的只穿了西装,女的则是穿了件薄薄的皮衣,两人匆匆地走进了店里。这一对男女引起了我的好奇,稍停后也跟着进了里面。

  进到吧台,与谢婉玉随便聊着,侧目观察着这两人。他们已经要了两杯咖啡喝着。男的生得甚是英俊,而女的也确实漂亮,喝咖啡的姿态也非常优美,一根小指翘着,与男子低声说着话,端地引人注目。

  平时看不到我这副模样,谢婉玉见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说话,轻轻一笑,出了声来,悄声道:“怎么样,这女的长得漂亮吧?”

  里面人很少,谢婉玉的笑声,还不等我回答,已经引起了正冲着这边坐着的男子的注意,眼睛向我们看了过来。

  他的眼睛扫到我身上时,突然定住了。打量了半晌,眼里一丝精光闪烁不定。

  以至于对面的女子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抬起头来看他。他把眼睛收了回去,扬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来一盘小点心。”

  一位女生赶紧跑过去,端上了一碟小食品。男子低声问了几句什么,只见她点了点头,就向吧台这边走过来。

  “老板,那位先生请你过去一下。”后来又从其它的专业和年级里招聘了几名服务员,跟她们交流的时间不多,跟我并不是特别熟悉。在外面进行了培训后,回来竟然学会了叫老板。

  他的邀请正中我的下怀,我也对他有些好奇心。

  走到了桌子前面,轻轻地鞠了个躬,“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我也是经过培训的,作为一名经营者,礼貌还是要有的。

  男子看起来年龄也不甚大,冲我笑了起来,“坐吧,小兄弟,都是学友,不用这么客气的。”

  学友,不是吧,看他这么一副大牌的样子,不太像个在校的学生。他的女伴听了后,乖巧地端起杯子来,坐到了侧面,把对坐的位子让给了我。

  还待推辞,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坐吧。”回头又喊了声,“再来一杯咖啡。”

  无奈之下,只得坐了下来,坐好后,抬起头正好与他看过来的眼光对视。

  半晌无语,就这么静静地互相看着。对他充满了好奇,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盯着仔细一看,我的心里一下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惊惧,探测的眼神竟是一无所获。莫非我的异能失灵啦!!

  他的脸上也浮起了一种惊诧的表情,微微张开了嘴。

  他身旁的女子性格非常活泼,看了看对视的两人,轻轻拍了他一下,“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斗鸡吗?“

  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样可不太礼貌啦。“对不起,我叫域逸诚,本校生物信息工程一年级的。这位大哥也是水木的学生么?”

  他也掩饰的一笑,“是啊,小兄弟,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不错,是小弟开的,搞得不好,让大哥见笑啦。”

  “我觉得不错,挺有气氛的。”女子插言道。

  “兄弟你很有眼光呀,选题不错,高校就差这么样的消费场所,让兄弟你捷足先登啦。”

  “大哥夸奖啦,还没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看,与兄弟你一见投缘,竟忘了作自我介绍啦。我叫郑廷洲,是本校四年级的学生,这是我的女朋友,叫逄妍,人大的。”

  郑廷洲,这名字实在耳熟。对了,这不就是我从未谋面的室友么。

  “郑大哥是城市规划系的吧,咱们还是一个宿舍的呢,就是好几个月了,也没见着你的影子。”

  “呵呵,是嘛。” 郑廷洲爽朗地笑起来,“不知道还碰到了一个舍友呢。这阵子忙着见习,又在外面忙别的事情,一直没回去住,想不到我一个宿舍里还出了这样的人物。有时间我一定得回去住两天,跟兄弟们好好喝上两杯。”

  “郑大哥真是事业有成,又有如此的如花美眷,真是让小弟佩服。”我的一通马屁,郑廷洲倒是没有什么,他的女伴可是有点脸红。

  “哈哈。”郑廷洲又是一阵大笑,“怎么样兄弟,看你这儿搞得还不错。”

  “马马虎虎混口饭吃吧。”虽然小有点谦虚,但确实也如此,不知道自己这么小打小闹的,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子,弄辆好车开开。

  “那你们继续聊,我就不打扰啦。”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慢着,兄弟。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大哥有话尽管说,小弟是洗耳恭听。”

  他低下头小声说道,“兄弟,不用这么事事亲躬的,小钱就让他们去赚好啦。”说完向周围的服务人员呶呶嘴。

  那女孩子已经悄声笑道:“你道人家都跟你一样呀,到哪儿都卖弄你那套生意经。”

  郑廷洲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我这可都是金玉之言哪!我是看域兄弟投缘才这么说的,一般人花钱请我,都不一定说呢!”

  “谢谢郑大哥,小弟受教啦。今天这顿咖啡就由小弟请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没必要整天都捆在这里。

  最后郑廷洲还是坚持着付了钱,两人离去。我对他的印象非常不错,文质彬彬,思路开阔。

  这一日顾客并不多,下午大雪又纷纷而至,阻挡了大伙出门的兴致。总算领略了 “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的意境,诗仙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描述却是唯美之至。

  到了晚间,思考着郑廷洲郑大哥最后说的话,觉得果如他所说的,看来他对经商一道颇有心得。真是金玉良言,值得我反省。就应放手让别人来管理,自己应该多走出去,到更广阔的天地里。

  夜间大雪仍在下个不停,窗外的落雪争相飘归大地母亲的怀抱,在这个静夜里,我的思路也变得清晰。

  清晨还是挺早就醒来了,精力旺盛呀,没办法。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俺也趁早在大厅里练上几下,免得荒废了功夫。

  好几天没吃早饭啦,今天该去食堂买点早餐,善待一下自己的胃。

  等几人来了后,我拿上个饭盒,往食堂去也,自己店里的东西可不敢吃,太贵不说还吃不饱,而且虽然是店主,吃完了后也得买单。想完后,心虚地四处看看,免得被人发觉自己的想法。

  回来的路上,边欣赏着四周的风光,边踢着雪,心情十分愉快,这顿饭吃的时间可是不短。

  突然我瞪大了眼睛,远远地走来了三个人,看上去十分面熟。

  站住不动,等他们到了近前,“三位踏雪访友,可称得上是雅极呀。怎么不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来的正是陈大可和蒋、李二女。

  “老大你这一身铜臭,就只能称得上是个俗人啦。电话是不敢打的,怕你躲起来找不到人,我们来吃谁呀。”认识大可若干年来,就没记得表扬过我一句,我有这么寒碜吗?

  “域逸诚,你又在这边当了老板,也不请我们一下,可太不够意思啦。”这两口子同时较上了劲,讨伐于我。

  “是呀,域逸诚,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是不是怕我们来吃你的。”原以为蒋婷婷会温柔些,谁成想也毫不逊色。

  “哪有的事,就怕请还请不到呢,快里面坐吧。”及时地转移话题,“几位一路走来,风景肯定不错吧。”

  端起咖啡杯子,大可才说道:“风景很一般的,到是一路做了不少次雷锋,扶了不少摔倒的人。”

  “大可,挺好的事,怎么让你一说就这么煞风景呢?外面多有意思。”李玲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明白啦,肯定是人家吟诗作对,你答不上来,才觉得没意思吧!”

  “老大,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大可还嘴硬地不承认,可那一丝尴尬的表情却已表露无疑。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可惜这儿有雪,却是见不着梅花,真是遗憾。咱们抽个时间去西山吧,到时踏雪寻梅,也做一次雅人。”

  “好呀!”蒋婷婷当先表示同意。

  三人均表示赞同。

  “当然可以,不过费用么,你老大就得一力承担啦。”不用问,这是大可说的。

  老同学就是够意思,一下子就干掉了我好几百块,三人没一个显出心疼的。

  反正钱也花了,带着三人在我们校园里面转了转,找了最好的食堂请他们吃饭。

  学校大了,食堂也是很多家,这最好的一家,离我们宿舍也是最远的,平时很少过来。同学来了,少不得得光顾一下。

  据说还是由一位在校的学生承包的,里面搞得确实很好,环境优雅,也干净。厨师的水平也不错,这位经营的学长很有头脑,大家有朋友来聚会时,一般都会选择这里。午餐时这儿来的人真不少,赚的钱,怕是比我那间小咖啡店要多得多。

  大家聚在了一起,少不得谈起自己在学校的情况。蒋婷婷笑着说道:“逸诚,我还得感谢你和大可呢。你们那次给我伴唱,效果真不错,我在学校的知名度也大有提高,明年年初,学生会推荐我竞选文体部的部长呢。”

  “小意思,不值一提。不过真得恭喜你。咱们同学,就你在学校最风光。”其实她早说在电话中感谢过了。

  “那还用说。”李玲玉白我一眼,“谁都像你,就知道钻到钱眼里啦。”

  知道她并无恶意,可我心中还是忿忿不平,没有我赚钱,你们能这么经常来宰我吗?

  “不过呀,还有个问题,就是经常有人问起我,那天来的两个男生有没有女朋友呢?都想让我给引见一下。”听得出来,蒋婷婷是在取笑我俩。

  这时我和大可此时倒是心意相通,均是嘿嘿一笑,蒙混过关。

  打定了主意,要放开咖啡店的经营,这一天就跟这三人四处游逛,尽心地陪着高中同学。

  放开了手脚和心胸,就好办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看书学习的轨道上来。又爱上了这家餐厅,经常拉着曹宇来这里吃东西。

  眼看着人家这里的生意非常红火,吃饭的人经常是排成长队。和曹宇就分了工,一个排队买饭,一个买菜。

  一天,买好了饭,坐着等曹宇出来。队伍成了长龙,马上轮到他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总算不等我全部把白饭吃光,曹宇就能回来。

  瞪眼盼着曹宇出来,突然见一个家伙挤了过去,插到了他前边,后面嘘声一片。那人买了份菜就往外挤,不知道是谁心怀不满,后面的人流突地往前一拥。高举在手里的饭盒“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菜汤溅了曹宇一身。

  远远地看不太清楚,只见那人又返身回去买了份菜,匆匆地往外跑。

  看到曹宇心疼地甩着他新买的那件羽绒服,不知所措。一下子怒向心头,怎么能这么欺负我的兄弟。

  冲过去,一把拽住了那人。“喂,你就这么算了。”

  她回过头来,我仔细一瞧,居然是位女生,从后面一点看不出来,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曹宇过来拉了拉我,“域哥,算了,她已经道过歉啦。”

  “你还要怎么样?”女生怒气冲冲地问我。

  女生个子挺高,长得很瘦削,穿了件像是军装的大衣,长得倒是不恶,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只是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是看不得女人哭的,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我―――”这么个大个子,拉住个女生,继续抓着不是,放手也不是,尴尬万分。

  “放手呀,你。”她手里端个饭盒,没法挣扎。

  曹宇拉着我,“算了,大哥。”

  不知是怎么松开的手,那女生“哼”了一声,跑了出去,扔下句:“我记住你了。”

  “我―――”从发现是个女生,自始至终,我就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人生臭事,莫过于此。

  在学校里我多少也算是个人物,不少同学都认识我。一个男生同情地走到我近前,“嗨,哥们,你怎么惹上她了,这下可有麻烦了。”

  “她谁,不至于吧?”

  “连她你都不认识,国际贸易与金融系的易雪茜,咱们学校最能打的女人啦。”

  不知道这还是个知名人物,我倒放下心来,是她没理,至于能打俺是不怕的,再能打又怎么样。

  但看看曹宇油腻腻的新羽绒服,我的气还是不打一处来。一顿饭也没吃好,无精打采地走了回去,躺在宿舍的床上,还在生气,倒让曹宇来安慰我。

  手机响了起来,好半天,我才抓起来,有气无力地应道:“喂!”

  “是我呀,诚诚,怎么了这是?有空过来一下,有事求你。”是许洋姐的声音。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九章 舞会

 

  守得莲开结伴游,

  约开萍叶上兰舟。

  来时浦口云随棹,

  采罢江边月满楼。

  费了好半天的劲,在宿舍里翻箱倒柜,把那面不知道属于谁的小镜子给找了出来。好好地整理了一下仪表,到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怎么也得让洋姐脸上好看些。虽然长得够帅,也要收拾的整齐一些。

  看看自己,还觉得挺满意,人够精神。打好了领带,穿好了西装,出门赶往许洋姐他们研究所的小礼堂。

  在这个隆冬季节里,倒没感到有多么寒冷。这个研究所我前后来过两次,印象中就是有些破破烂烂的。实验室里面的设备倒很精良,但外面的建筑就不敢恭维,比年久失修也相去不远。

  听许洋姐的介绍,在这个医药研究所里,可称得上是大腕云集,有不少全国知名的医药方面的专家、教授在这里,自己搞研究,顺便带些研究生,其实这些年轻人才是真正干活的主力。

  这些专家们无论哪个手里,每年也至少会握有几百万的科研基金。但这都是人家个人通过自己方方面面的关系搞来的,没有理由投到这些最基础的建设上来。所以从外表看上去,就显得比较寒酸。

  答应了做洋姐的舞伴,我早早地往这里赶,她因为还要做些现场的准备工作,让我一个人来。按她说的,在路上稍一打听,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小礼堂。

  整个所占地规模并不大,如果不说,圈外没人知道这是个全国非常知名的研究所。每年我们国家在基础研究上投入的资金比例并不少,甚至可以说相当多,这些教授和弟子们也确实能搞不少成果出来。

  可是成果、专利有了,要转换成生产力,带来效益却是千难万难。所以大家比谁的成就大,往往是局限在论文的数量和质量上,在某某国际刊物上发表了多少篇,被那个知名的机构收录了多少篇,仅此而已。

  时间长了,做研究就成了表面文章。自己没事时全国转转,然后找帮学生,网上检索一下,相关内容参考一下,在实验室差不多的数据搞一下,一篇篇的东西就出来了。要是综合一下,东拼本凑,个别字眼修改一下,也许还可以顺便出本书。

  验收或者称考核时,也没人管有没有实用性。大家都是独当一面的专家,评审委员会的多数都是同学或者老朋友,看你论文发得级别和数量够了,就算通过。申请来几百万的资金,花上几十万在实验研究上也就不错了。其它以做课题为名目买的什么高级车辆、高档数码设备,主要就成了出行之用。

  洋姐她们搞药物分析的好一些,毕竟跟临床关系密切,需要一些有说服务力的数据。

  “逸诚来了,怎么不进来呀。”听声音像是云若姐。

  张了张嘴,没敢叫出来,先问一声:“你是云若姐?”

  杜云若的脸一红:“当然了,怎么被我妹妹给吓着了,快进来吧,她今天不在。”

  那天闹了笑话后,我还真注意啦。

  ***

  洋姐叫我过去,说有事,其实就是要我陪她来参加这个舞会。我可并不知道,急匆匆地跑了去。一见开门的人,我张口就叫了声“云若姐!”,她也不答应,笑吟吟地把我给让进去。

  屋里没见着别人,大家都算熟悉啦,就随便地跟她说笑着。她只是点头或者嗯一声,不多说话。我还觉得真奇怪啦,云若姐今天怎么啦,怎么只是嗯啊的不说话。

  就在这时,我看到许洋和另一个云若姐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云若姐不是在这里么,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见我瞪大了眼睛,张口发呆的样子,身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笑死我了。”

  笑得我更是愣住了,不过听她的声音清脆,不似云若姐那么温柔,才明白这并不是一个人。

  “云希,你又胡闹啦,都多大的人啦,还这么爱捉弄人。”

  原来她是云若姐的双胞胎妹妹,名字叫杜云希。两人长得像极,只是声音有些不同,怕我听出破绽,难怪一直不开口说话。

  吃饭的时候,她就不停地学着我的声音,给洋姐和云若姐讲我对她说的话。

  谁让自己一进来就把人给搞拧了,听她绘声绘色地学我的口气,脸都给涨红了,想发火又觉得不值。看她这样子,捉弄人不是第一次啦,不知道云若姐的男友有没有被她戏弄过,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双胞胎姐妹,虽然长得极像,但性格却是大不相同,看姐姐那么容易脸红,杜云希却是爱笑爱闹,不时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要说起捣乱,连许洋姐都稍逊她一筹。

  到后来看我实在难过,云若姐好歹地让她住了嘴。

  从她们的谈话中,我知道杜云希毕业后,在老家参加了工作,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就来京投奔姐姐,打些零工,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换了好几个工作,到现在也没个固定的单位。

  ***

  有了这个教训,我见了云若姐也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搞错了,让杜云希取笑于我。

  这时戴相杰也走了出来,把我拉了进去,他就是云若姐的男友,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俱乐部当教练,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

  许洋姐还在与几个人忙着布置会场,看我进来,笑了笑,打个招呼,继续忙活。过了不多久,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晚会也就开始。

  大家都是忙人,平时这导师卖命,都很辛苦,难得有机会凑齐了在一块。年关将近,有人发起组织要搞了个迎新晚会乐呵乐呵,得到一致响应。

  洋姐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高挑、漂亮的她在女士堆里显得非常出众,就连我也跟着成了瞩目的对象,不时有人看着我们,指指点点,低声地议论着站在她身边的是什么人。

  也看到了周晓明,事先都说好的,要自带舞伴,遭到许洋姐的婉言推辞后,他也临时找了个伴,看向我的目光里,隐隐有些妒意。反倒让我隐约有些得意,能站在许洋姐这么出色的人身旁,应该感到荣幸。

  研究所里的年轻人并不多,加上我们这些外来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人。首先由大伙轮番表演节目,在许洋姐唱了一首歌,戴相杰表演了一段中国武术,云若姐则拉着我,搞了个乐器二重奏。

  平时工作忙碌,现在又到了年底,都是年轻人,大家努力地发挥着自己的特长。重在参与,在这儿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无论表演得好与不好,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心情的喧泄。只要你尽兴,大伙也会报以热烈的掌声。

  毫无疑问,这帮人都算得上是当代年轻人中的精英,也是比较辛苦的一类人。见惯了大学生活的松散悠闲,再看他们紧张忙碌的日子,确实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节目结束,放开了舞曲,各种节奏的音乐声响起,大伙翩翩起舞。

  上大学之后,我还没有参加过这类活动,自己的唯一心得,就是那晚晨姐对我的教导。那次带着酒意,也没记住多少东西。想起那个夜晚,那些旖旎的风光,我不由地有些脸红心跳。

  许洋姐不理会我再三申辩自己不会跳舞,不由分说,拉着我就下了舞池,

  “这有什么,随便走就行了,很快就会熟悉啦,我大学毕业后也很少跳了。就是你当心点,别踩坏了我的新鞋子。”

  心想才怪,果然上来没几步,就在她的脚上踩了一下。

  静下心来,听着音乐的节拍,没过了多久,竟然慢慢就能跟上她的步子。

  “诚诚,不错,进步好快。就凭这样的身手,你不用练很久的。只要再加上一点耐心,骗个丫头到手,就指日可待啦。”声音嘈杂,她趴在我耳边大声嚷着。

  低头看着洋姐,不虞别人听到,我也大声说道:“洋姐,你不要瞎讲,我可是认真学习的人。”

  许洋笑了,凑到我耳前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大一可是谈恋爱的最好时机。”

  “洋姐,那你在刚上大学时肯定就被人拿下啦。”

  我猜许洋姐的脸是红了,只是灯光幽暗,看不太清楚,她轻轻地啐了一口,“我那时整天被祁晨缠着,哪有那个机会。”

  想想也是,那里晨姐刚丧母不久,自是心情坏极,没有这种心思,就连许洋也跟着受了牵连,影响了她的终身大事。

  许洋姐又说道:“等明白过来,才发现大家都在紧张地活动,下手迟了,好的都被人选拔走了。”

  确实,刚上大学是个青春不羁的时节,从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高中出来,突然有了如此之多的空闲时间,开始注视周围的异性,是个很自然的事情。看到美丽的女孩,是凡人又怎会不动心?

  再看笑脸如花的许洋姐,不自觉地就把她当作了晨姐,手上不由加大了力度,使她更靠近了自己的身子。

  亲密的接触,我环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有了动作,更多地把她搅在怀里。隔着薄薄的毛衣,比晨姐更为丰满的胸不时地会蹭到我,一阵阵如触电般的感觉,倏地流过我的全身。

  就在这时,忽然灯光大亮,原来是一支曲子结束啦。牵着洋姐的手走回到座位上。这时我看到她的脸真的红了,好玩,想不到洋姐也会不好意思。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臭小子,用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音乐再次响起,伸手邀请云若姐,大家也都纷纷互相邀请。这一晚真是尽兴,当几支曲子过后,我和许洋姐又一次拥在一起。

  她似乎有些累了,半个身子倚着,几乎是靠在我的身上。柔柔的腰肢在我的手下滑动,对青春年少的我是一种折磨,想到了与我有合体之缘的晨姐,脸也热了起来。

  舞池里有不少都是情侣,在暗弱的灯光下自然会更加亲热。不时从眼前闪过,也刺激了我们的神经,洋姐几乎是半闭了眼睛,脑袋也几乎歪在我的肩上,被我抓着的小手,也有些发烫。这一支曲子真长,最后她的双手都已经搭在我的肩上,似乎全身无力。

  一个正常的男性,被一具柔柔的身子不断刺激,手指感受着她腰部的柔软和结实,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让我有过电的感觉。

  许洋姐把身子更贴近了我,却在耳边腻声道:“死小子,别吃你老姐豆腐啊。”

  我晕。

  舞会结束了,我和戴相杰一起送她们两个回公寓。戴哥和云若姐不时地在后面嘀嘀咕咕,手上也是小动作不断。没了音乐和灯光,我和许洋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一路。我们先走了啦,省得看多了长针眼。”洋姐看不下去两人的卿卿我我,一番口舌讨伐之后,四个人分成了两伙。

  我和许洋姐快走了几步,那两个人仍在后面不紧不慢地晃着。走了一段路,她扯着我拐了个弯,示意往那边走,却低着头不说话。少见她这副小女儿姿态。

  “你和她是不是经常这个样子。”半天后,她停住脚,忍不住问我。

  心里明白她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洋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可没有机会跳舞呀!”

  “去,少在这儿糊弄我。她现在跟我打电话除了你,都很少再谈其它的事情。而且说起来,一点也不是从前的语气,”

  “我―――”一时语结,确实心里也有鬼,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恋爱中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你们是不是哪个什么啦?”

  “洋姐,别瞎说啊,当心告你诽谤。”嘴硬着道。

  “好啊,你还嘴硬。当初我们可是约好的,要嫁的话就要找个好男人两人一起嫁的。” 见我这个样子,她的心情突然轻松,又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像看一个怪物。不是吧,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当初她们说的玩笑话,还会这么当真。违心地说了句:“洋姐,那你说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臭东西,看你那样,口水都要流下来,逗你玩的,你倒想得美。”洋姐已经摆脱了方才的郁闷,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促狭地摩弄着我的肩膀。

  我又没说什么。这许洋姐,原告是她,法官也是她,横竖都有理。

  “哼!你今天沾我不少便宜,回头我得告诉晨晨一声,免得说是我教坏了你。”

  “不要啊,好洋姐。”告我黑状,这还了得,“洋姐最疼我了不是。”

  “知道就好,这次放过你,下回一定得注意啦。”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小了下来,“免得你觉得所有的女孩子都跟她似的,当你是块宝。”温温柔柔地,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

  还是叉开这个话题吧,这样说下去,跟受审似的,我可受不了。“洋姐,快放假了,到时咱们一起回去吧?”

  “我可走不了那么早,活还没干完呢,怕是又要到年根下啦。哎,过完年就好了,工作基本上完成,就有玩的时间啦。”先是撅着嘴说,后来又露出了神往的样子。

  我和许洋姐两人回到她的小公寓,时间已经不早了。杜云若和戴相杰仍然没有回来。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得耗到什么时候。诚诚,这么晚了,你回去学校也关门啦,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上得了。”

  玩得痛快,也过得真快,看看时间,这个时候进校门和宿舍还真有些麻烦,“那他们俩回来怎么办?”

  “咱们哪还管得了人家,你就睡沙发上行了。”又让我睡沙发,无论走到那儿只要有这个机会,总是我的。

  洋姐仰身歪在沙发上,“好累呀。”

  经过了这么一场热烈的舞会,虽说有点累,精神却高度兴奋。洋姐不肯去休息,拉着我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洋姐,你现在在搞什么课题呀,整天忙成这样子?”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这篇论文还差一点就结尾啦,趁现在状态好,我先去搞定。”许洋姐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跑向她的小卧室。

  在掩上了房门前,冲我来了句:“你可不许睡觉,我还没聊够呢。” 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晾在了客厅。

  百无聊赖见,突听许洋姐一声大叫:“哎哟。死诚诚,快来帮忙呀。”

  实在想像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她的房间。

  只见她坐在电脑前面,正用双手在自己的后背上乱抓,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我笑了出来,“洋姐,你在搞什么鬼啦。”

  “还笑,没看我这难受着呢,这该死的拉链,还不来帮我。”

  仔细一看,原来毛衣的拉链是在背后的,往下拉的时候,不小心夹在里面的内衣上,可能还把一小块肉给挤到了里面,才会疼的大叫。

  伸出手去,把卡住的内衣轻轻地拽了出来,拉链也慢慢地扯了开来,把毛衣分开。

  许洋姐穿了件低胸的内衣,颈背部露出了挺大的一片,平展展的一览无余。健康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微微地泛着淡黄色的光泽,比经常露在外头的部分细腻了许多,一对肩胛也暴露在外面,薄薄翘翘的两片,突兀而出,底下是微微的凹陷,分外性感。

  背中央的一小片皮肤红红的,稍有点高起,想必是刚才被夹中的地方。我用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温温热热的,下面的肌肉竟跟着跳了一下。

  再往下看,竟然露出了一段黑色的胸罩带子,黑、白两种色彩的搭配,是如此的协调,我不仅愣住了,一只手不自禁地放在了她光滑的颈上,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去揉起了鼻子。

  “我刚想把衣服换下来,谁知道―――”许洋姐的话说了一半,听到后面没了动静,还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背部的皮肤上。

  不由得轻轻一颤,“喂,你―――”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我一双盯在她背部的眼睛。

  脸一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下糟了,偷窥被发现了。是不是又要被大声痛斥,好姐姐千万不要喊色狼呀,万一被人听见可就不美啦。

  心里一下忐忑起来,赶紧把手拿开。搓着双手准备接受最严厉的教训。

  许洋的脸仍有些红润,低了头,柔声问了句:“怎么样,好看么?”

  想像中的“河东狮吼”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如此温柔的询问,我的心里一下大喜,马上更担心起来,会不会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在后面?

  “当然,啊不。”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承认、否认都不是。

  “那你是觉得不好看啦?”

  “没有,啊,不是的,洋姐你简直太完美啦,就像传说中的女神下凡。”觉得自己真是太狼狈,简直语无伦次,就连应急想出拍马屁的招数也那么没有创意。

  “哼,没有一点诚意。”洋姐的如丝媚眼又横了我一下,“诚诚,你怎么啦,这么多汗,这种天气还觉得热?”

  说完站起身,用手轻轻地给我擦了擦额头上涌出的汗水,然后把我往外推:“出去凉快一会儿,我要换衣服啦,别忘了把门带上。”

  关上门走到客厅,用袖子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可真是臭大了,当初军训在烈日下暴晒几个小时也没出这么多汗呀。

  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在沙发上坐下,尽管有些心虚,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一片耀眼的皮肤。

  “诚诚,不热了吧,进来一下。”不多一会儿,许洋姐又在叫我了。

  响亮地回答了一声,向里面走去,当然不忘了把各路神仙统统问候一下,希望能保佑我平安无事。

  “洋姐,有什么吩咐?”我带点巴结的问道。

  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睡袍,重新坐到了电脑前面,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问题不大。

  “来,帮我捏捏肩膀,好酸呀。”洋姐并没有回头看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章 似箭归心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哇,是个美差事,还能摸到洋姐的肩膀。我咽下一口口水,走到她的背后,那片耀眼的皮肤已经被裹到了睡衣里面。唉,要是像刚才那样就好了,直接触上去感觉会更好。

  想是这么想,我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停住,该怎么下手呢?

  许洋平静地回头斜我一眼,“诚诚,怎么了,刚才还出汗,这会又发抖啦,不会是感冒了吧?”

  一只手摸上我的额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挺正常的呀,刚才胆子不还挺大的。别装样子,快帮我捏捏,酸死啦。”眼中漾着一丝笑意,分明是在捉弄于我。

  “来啦。”故作爽快的大叫一声,没有一点迟疑状。

  “哎呀!轻点呀,抗议!你这哪是按摩,简直是把我当成一只杠铃。姐姐这单薄瘦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么大力气抓举。”洋姐的话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心里偷笑,谁叫你捉弄我。当然聪明如我,出声的不会。你就知足吧,除了以前偶尔帮老妈抓上几下,还没别人享受过我的服务呢。

  想归想,却不敢再戏弄,要不肯定会让她发现我的不良用心。手放在她肩上,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起来。隔着一层布子,仍能感受到许洋姐肩部细腻的肌肉。

  一双手感到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呼吸也突然加快,渐渐就放松了,开始享受我的服务。眼神也转到了显示屏上,继续她刚才的工作。

  到了后来,反过一只手,把我向前拽了拽,脑袋也倚到了我胸前,舒服地动着脖子,十分惬意于我在她肩部的轻轻抓捏。

  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洗澡,许洋姐剧烈运动后的汗香,一阵阵地从头发和身上传入我的鼻腔,随着她脑袋的轻轻移动,几根短发蹭得鼻子痒痒地。

  经过晨姐的滋润,告别处男生涯的我,对女性的体香变得敏感。隔着薄薄的睡袍,感受到她纤巧的锁骨及周围肌肤的细滑,手下十分受用。

  无事可干,把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上,瞪着眼睛,看她在电脑上修改那篇论文。洋姐把脑袋摆了摆,也没反对我的举动。

  “那洛酮”,一个似曾熟悉的名字引起了我的好奇,学的是生物相关专业,半年里又阅读过不少类似的书籍,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洋姐,这不是一种化工上用的弱还原剂么,怎么还能入药么?”

  “噢,”许洋好奇地后仰了一下脑袋,看着我,嘴巴几乎碰到我的鼻子上,“不错,小伙子,懂得不少么!这药呀,国外研究了好几年,已经开始用于临床上,如今可是作为一种强效的麻醉药品的。安全性高,易于唤醒,唤醒后病人几乎没有什么不适感,而且可以已经用于心肺复苏的抢救中,效果非常好。国外已经开始推广啦,我们国家也准备引进这种药品,已经通过了动物试验,在进入临床前,我们要做最后的分析。”

  原来这样。别看平时嘻嘻哈哈,说到专业,洋姐的陈述可是认真又有条理。

  不打扰她了,静静地看着显示屏上一行行的文字和数据,偶尔在她的肩上抓上几把。

  “哎,这段是从那本书上找到的来着?”洋姐自言自语着,开始在她桌上的一堆书里翻起来。“怎么给忘了,还得写到参考文献里呢。”

  我看着她标注出来的一段,脑子里一转,“洋姐,这是《医用有机化学详考》第十三章里面的吧。我好像有这个印象。”俺的记忆应该不会错的。

  洋姐不信地找出了这本书,果然在第十三章里,还有她夹的一页纸呢。

  她侧过头来看看我,目光里多了些惊诧。“这本书可是从国外翻译进来的,你怎么会看过这本书,大学里好像学不到吧?”

  “学校图书馆里有呀,我看了不少这类的书了,俺学的也跟这个有关嘛。”过目不忘的本事,从没告诉别人,只有晨姐一个人清楚。我装作不在意,要是她知道我在这段时间里看完了那么多的书,肯定会更吃惊。

  “诚诚,你越来越让我看不明白了,难怪晨晨那么看中你。”她能这么诚恳的表扬我,真正难得。可惜态度虽端正,内容却不怎么样。

  她捉过我的一只手,从肩上拿下,轻轻地攥着。我在她身旁的一个小凳子上坐下来。

  “来,看看这个算式,能不能知道是从哪儿找到原始数据,怎么计算出结果。我都想了好几天啦。”说着,打开另一个文档。

  她指的这部分,也很熟悉,肯定看过。“这个,让我想想,应该在《有机物理通鉴》和《高能化学分析》里面都有提到吧。你这里有这两本书么?”

  “有倒是有,可是都放在实验室里啦。”洋姐语气里透着无可奈何。

  “那也不要紧,你进[ducth]数据搜索,说不定那儿还有最新的呢。”

  许洋鼠标轻点,进入这个信息库,可惜人家只是有个简略的介绍,真正关键的东西不花钱不会让看全的。

  根据这个大体的介绍,我们两个费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把数据算了出来。

  “太棒了,乖诚诚,你简直是个天才,我们几个人算了好几天呢,想不到让你一个小毛头给解决啦。”心中兴奋,洋姐活泼开朗的性子表露无疑,伸嘴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声音好响。

  我一愣,伸手摸摸脸,洋姐的这个奖励太出乎意料,可别留下她的口红印子。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轻轻地撕开一条缝,我和许洋姐同时一惊,回过头去。

  云若姐的脑袋悄悄探进来,马上想缩回去,看我们已经发觉,脸竟是一红,嘴里说道:“我回来了!嗬,还挺亲热的,继续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她真是太爱脸红啦,开别人的玩笑把自己给臊成这样。

  低头一看,洋姐的身子斜在我的胸前,脸儿就像贴在我的耳朵边上,从门外看过来,跟偎在我的怀里没什么分别。

  洋姐的脸也是一红,认识她这么长时间,所见她脸红的次数,加到一起也没这半个晚上多。

  “死云若,快进来,别鬼鬼祟祟的。看,这个数据我们算出来了。”许洋大声嗔怪,还不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杜云若见说到这儿,就不好再走,推开门走进来,挤过来看我们刚才计算的结果。

  “真的来,你是怎么想到的?”声音也透着些惊喜。

  洋姐冲我呶呶嘴。

  云若姐用不信的目光看着我,她的性子腼腆,不会说什么动听的奉承。趴在许洋肩上,对她说道:“洋洋,你这下子捡到宝啦。”

  “滚你的。”许洋姐可太没有风度啦,一晃肩膀,把杜云若的身子闪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搞什么小动作去啦?老戴藏哪里去了?”

  洋姐连珠炮般的问话,我是早领教过无数次,云若姐也是防之不及,马上偃旗息鼓: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啦。戴相杰早就回去啦,那跟你似的,随便留宿异性。”

  说完,转身就跑,以逃避随时可能来临的打击。

  ***

  学期末临近,快考试了。看来,只要是学生,就永远也逃脱不了,随时得准备参加各种各样的考试。

  同样是复习考试,大学跟高中的完全不同。平时没什么,大家都显得轻松惬意,可到了考试前,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一心准备考试,好像半年的学习课程都要在这一、两个周内完成。

  无论平时表现如何,此时都成了热爱学习的好同志。高年级的学长们经验要更老到一些,忙着组织人到各科老师那里去套近乎,什么老乡之情,父辈的情谊,甚至美人计、美男计之类统统都用出来。总之,为了保证学分,无论如何要千方百计地搞点题目出来。

  宿舍里仍要熄灯,教室就显得格外重要,很少涉足的同学也变得对它热爱非常。通宵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群,就算到了后半夜也是非常热闹。

  我遵循着自己的作息习惯,一点也不担心,仍然显得比较悠闲。反正学习进度早已经超过了教材的要求,不用担心落后于那些学习机器,把考试不冲突的几门都报了,希望能拿到尽可能多的学分。

  但此时要找个人闲话几句都很困难,没有谁希望自己在考试中挂掉,修几个学分不容易,没人想在大学里还进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开个玩笑,现在虽然环境相对宽松,如果一年中修的学分达不到最低标准,就会有麻烦的。

  曹宇也不例外,平时忙着打工赚钱,此时也加紧用功,到了熄灯后也跑到教室里,连吃饭的功夫都难得跟他一起。

  干脆跑到季虎大哥那儿,把一段时间完成的工作都交接清楚,因为可能这段时间一直到假期结束,都不能为他服务啦。计算机系薛雨萍联系的那帮人真不错,这阵子卓有成效,任务完成的很好。

  开心地跟季虎大哥告了别,兜里揣着从联友财务处领来的一沓子钱,心里暗乐,算计着其中有多少是属于自己的,好呀,这下回家买礼物的钱就够了,不劳而获的滋味还真不错。

  早晨起来,拿上本书,来到了咖啡店。这里本来我已不经常蹲着了,基本上都交给了滕天杰和谢婉玉去打理。可是这考试一临近,大家伙都忙着复习考试,自己也只好来工作。

  看着寥寥无几的店员,这时我才发现了只用学生工的缺陷,幸好到了这个时候,来光顾的客人也并不多,打工的同学们也都带着课本,抽空复习。

  ***

  看着别的人都忙忙碌碌,而自己颇有余暇,才明白“天才”的好处。昨天跟季虎哥聊了半天,听他讲了些计算机技术的新进展,不由有些技痒。

  听了许洋姐的分析,报考了这个生物信息工程专业,到现在为止,除了帮她算过一道题之外,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其它的好用途。

  她的话当然有道理,计算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只能做为一种工具的。话虽这样说,这一阵子除了创业就是看这些生物方面的书了。但就算是工具,常言说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得其器,就是作为工具,也应该经常打磨着点。

  自已不管怎么说,对电脑都是情有独衷的。一段时间前,自己忽然产生了新的创意,对那个医院管理系统做了部分改进。

  主要是通过一个特殊的算法,压缩放射、特检科室产生的图像,可以更方便临床医生快速地打开。以前的那种方法,如果有多台机子同时登录查看,打开的速度就慢吞吞地象老牛拉破车一样,毕竟不能要求每台机子都是最新配置,有了这个算法,就省事不少。

  早已经送到了公司开发部门,不知道结果如何,干脆打个电话跟咏清姐聊聊。

  “呵,是逸诚呀,你是不是去了火星,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联系。”她说话总是这么夸张,没等我插言,又继续道,“知不知道,你又发了。”

  “什么又发了?我不过想问一下最近程序的改进有没有通过嘛。”我都不知道自己发什么了,发大水?

  “还能发什么呀,你以为说你发疯啦。”她从电话里嗔怪道,这人熟了就没什么好处,以前都客客气气的,现在居然这么说我,哪有一点大公司部门经理的风采呀。

  “就是那个管理系统呀,上个月在东南开发中我们公司中标了,被十几家大、中型医院选中,可能价格稍微低了点,但加上年底这一块,你可能又会有几十万吧。”

  “嘿嘿,”听得心里一乐,看来把我的金卡注册到网上银行很有必要呀,可以随时查询自己有多少钱,整天跑银行可不太爽。

  不知道咏清姐会不会听到我如守财奴一般的笑声,打了个叉,“咏清姐,问你个事呀?”

  “什么事,我可没钱借给你,这点薪水还不够我花的呢。”真是小气,近十万的年薪不知道她都用来干什么。再说明知道我有钱,还这么说,看来朋友没得做了。

  “你认不认识李季虎呀,现在也在你们公司。”没话找话说。

  “名扬天下的大人物来到公司,我怎么会不认识?怎么,你找他有事,需要我帮忙牵线?”

  “不是啊,随便问问的,我们是好朋友。”

  “噢,我明白啦,这段时间从他那里骗钱的大学生说得一定是你啦。”

  这什么话,“咏清姐,什么骗钱呀,这么风雅的事情怎么会让你说得这般不堪,我们兄弟互惠而已嘛。”

  “真看不出,你的经济头脑越来越发达了,这点小钱也赚。那个程序的改动还在讨论中呢。行了,不跟你侃了,回去数钱偷着乐吧。”

  她怎么永远都这么忙,不知辛苦的工作,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人是清闲的人,一种是坐收渔利的大老板,做到一定的规模,就连手机也不用带;再一个是无业人员,无事可作,只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那里着落。

  复习考试的时间我就是这么打发掉的,跟京里的朋友们话个别,趁曹宇没空,我更多地坐在电脑前,前一阵子,电脑好像成了专为他准备的。

  ***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校园里一下子就变得沸腾,十分热闹。不少远在外地的同学都在忙着收拾行装,准备回家。好多同学把一看中积攒的脏衣服和被褥也都打了包,准备回家孝敬父母。

  哎,只注重成绩有什么好处呀,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固然有个全国重点的孩子很让人骄傲,可这样的人材出来能有多少用处?不知道骄傲的母亲们在洗着儿女千里之外带回来的服饰,会作何感想。当然,可能还是骄傲。

  冷冷清清地咖啡店这几天突然又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在这里耗着他们分手前的时光。

  正在用人之际,咖啡店里工作的同学却纷纷请假,准备回家陪父母过年啦。希望打工的经历,能使他们快快地成长起来,毕竟是自食其力,知道挣钱不易的他们,也许能带给双亲更多的惊喜。

  趁着大伙都没走,干活的人尚多的时候,我着手亲人们准备着新年礼物。当然脏衣服是不会有的。因为―――我买了洗衣机,“有钱人”嘛,就该不一样。宿舍里是不准用的,因为会影响物业公司的收入,但我可以放在咖啡店里。除了宿舍,我还有另一片天地。

  很快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来的差不多都是本市的同学。但现在顾客还是很多。忙着想在京城淘把金的,准备明年考研的,在寒假里依依不舍、不愿分开的情侣,都会不时地来光顾。食堂大都关了门,校里能吃饭的地方不太多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来点东西的人特别多。郑廷洲和逄妍姐姐也来了一次,听他说话真长学问,对生意他仿佛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这次,他与我不谋而合,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几个店员,建议我雇佣几个长期的员工。

  工作人员少了,我也穿上工作服,端盘子涮碗,看起来蛮像个店小二的。

  傍晚时分,在我满手油污,最狼狈的时候,突然看到蒋婷婷背了个小包,出现在面前。

  掏出一块小手绢,擦去了我脸上的一片水珠,满眼含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呀,大忙人?”

  哎哟,还跟他们几个商量好了,放假后四个人一起回家的,还承诺要买卧铺票的,一忙活,都给忘光了。

  尴尬地打个哈哈,“他们二个怎么没过来?”

  蒋婷婷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见不着他们,我就能看到啦?”好啊,这个有女人没朋友的大可,不光晾我一个人呀。

  遭到一顿抢白,我更加尴尬,“看来我还得呆上几天,这两天挺忙的。要不,你们三个先走?”

  蒋婷婷放下小包,四处看看,“那怎么行,咱们不都说好了。我晚走几天也没关系,要不在这儿帮你打工?就算付给你的车票钱吧。就是不知道玲玉他们两个行不行。”

  远处又有人在叫东西啦,抱歉地冲蒋婷婷一笑,跑过去继续做店小二。

  过会儿想起蒋婷婷的时候,四处一看,她正拿了块抹布在擦桌子。

  谢婉玉路过我的身边,暧昧地一笑,斜了一眼蒋婷婷:“你女朋友?长得好漂亮。”

  “高中同学而已,不要乱讲。”

  谢婉玉一笑,不信而去。

  看到蒋婷婷,我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打电话给大可。这小子和玲玉正在逛街,被我一顿狂卷,没多久就跑了来。

  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获得了大力支持,他拉过二女,四人帮开了个小会议,一个全新的经营模式已经出炉。

  大可摆弄好了店里早有的音响,准备好了麦克风,卖弄起他的嗓子来。

  效果非常好,蒋婷婷优美的嗓音唱了一曲《落雨的黄昏》。几位只是从门外经过的,竟也进来坐下。还有本来打算喝杯咖啡就走的,竟也坐住了不动,欣赏起歌声,这晚的销量大大超过了昨晚。

  几个人的行李都搬了过来。曹宇已经回家,大可就住到我的宿舍里,蒋、李二女的住处就由谢婉玉解决。

  接下来的几天,每晚都会大开音响,已经放假,也不虞有人反对。只要是进入店里的朋友,都可以放声高歌,在这里是不收费的。可怜我的耳朵,不管什么样的声音都得悉数接纳,看人家嚎得尽兴,还得选个美丽的姑娘出来,把早已准备好的绢花献上去。当然,营业额在这几天里,也是空前高长。

  最长脸的就是蒋婷婷,好几位学兄每晚必来,就是要听她唱歌,为她捧场。就考虑着是不是除了火车票,还应该给她发点什么别的奖励。

  喧嚣和繁华不能持久,这样过了几天,年关将近,随着多数人的离校,咖啡店也终于关门歇业。游子思归,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是该回家看看啦。

  四个人做伴,旅途全不寂寞,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偶尔乏了,躺在铺上休息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了些紧张,快半年的时间,又要见到我的晨姐,电话费是花了不少,可仍然难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想着很快就能见到我最最敬爱的老妈(嘿嘿),还真是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近乡情更怯,要见到最最亲爱的晨姐啦,在强烈的盼望之外,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不是紧张,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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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一章 守得莲开

 

  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

  来时浦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满楼。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

  明朝万一西风劲,争向朱颜不耐秋。

  “逸诚,来和我们一起玩吧!”倚在铺上,双眼看着窗外,思绪也飘到了九天云外。蒋婷婷喊了我一声,把小手悄悄伸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

  一回神,发现他们三人都已经起来,坐在了下面李玲玉的铺上。刚才太走神,竟然没有注意到。

  “老大,快来一块打扑克。”大可伸手大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拍了一把。

  “搞什么搞嘛,没看见我正入定呢吗?”思路被打断,颇有些不情愿。可也不能脱离组织呀,爬起来加入了进去。

  无聊地打了几把,难以进入状态,蒋婷婷和李玲玉的水平又太洼,大伙很快就对合作失去了兴致。大可把两把扑克分开,拿了一副和李玲玉玩猜牌。

  蒋婷婷看着躲到一边去的两人,先是小嘴一嘟,又冲我展颜一笑:“来,不理他们,咱们俩玩儿。”故意地到了铺的另一边,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我变个魔术,你来猜,好不好?”看我点头表示同意。她盘膝在铺上坐好,拿起另一副扑克,在手里插了插,“来啦,看到这张牌了吧,我可没有偷看,你记住是什么了吗?好,现在无论你怎么洗牌,我都能找出刚才是那一张来。”

  冲我眨了眨眼睛,弯弯的眉毛上翘,把扑克硬塞到了我的手里。这个小把戏,很久以前就玩过,可看她满脸兴致盎然的,不忍心驳了她的兴,集中起精神陪她玩起来。

  “哈。”蒋婷婷拍着手笑起来,“怎么样,又被我猜中了,厉害吧。”

  她这么一惊一乍,引起了旁边两人的注意。大可咧了咧大嘴,刚想说话,李玲玉扯了他一把,大可赶紧把头扭了回去。

  “你少多嘴。”玲玉在大哥的耳边轻说了一句,自己却忍不住冲他挤着眼睛笑。她的小动作,一点没落地进入我的双眼,声音虽低,当然难逃我的法耳。

  蒋婷婷玩的开心,却一点没注意。她得意的模样,李玲玉暧昧的表情,好,逗逗她,洗牌时我故意在另几张上也根据她的动作,作了同样的手脚。

  牌递回到手上,蒋婷婷摸了半天,歪起脑袋,“咦,怎么回事,找不到了呀,难道我的法术失灵啦?”

  一着急,把心里想的顺嘴说了出来。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眯眯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样,我忍奈不住“呵呵”笑出了声。

  蒋婷婷放下手里的牌,先是不知怎么回事,抬头看了我正在偷笑,十分开心,一想也就明白了。“讨厌了你,干嘛这么捉弄人家。”不依地在我肩上推了一把,两朵红云飞到了脸颊上。

  “哈,怎么样,魔术师,找不出来了吧?”看那着实可爱,存心逗她。

  “你讨厌!”蒋婷婷不堪捉弄,伸出一只脚丫踹在我的腰上。

  她本来是赤着双脚坐在那儿的,拿了条单子盖着。这一踢,一只光洁纤巧的小脚丫就全露了出来,白白嫩嫩得十分可爱。

  看我巍然不动,小脚轻轻转了几转,腰间顿时痒得厉害,“救命呀,母老虎咬人啦!”

  大可得到李玲玉授意,不要出声干扰我们这边,这时实在憋不住了,装模作样地四下扭动着脑袋,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问道:“老大,你嚷什么嚷?哪儿呢,哪儿呢,哪有老虎?我怎么没看到。”

  “烦,大可,少说两句没人当哑巴卖了你的。”听到李玲玉出声批评,大可不明白为何开句玩笑也会犯错误,“我怎么了我?”

  这一幕更引发了蒋婷婷的羞意:“讨厌、讨厌,都怪你。”双脚都用上了力气,在我背上猛踹起来,样子像极了一个踢着双脚撒娇的小女孩。

  受到如此“凌辱”,却没人来为我主持公道。李玲玉一拉大可,两人装作继续认真玩牌,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在不堪忍受,伸手就抄住了一只小脚,握在手里。感觉滑滑的,因为天气寒冷,入手冰凉。

  只觉得蒋婷婷用脱力挣,我手上也加了点力气,想折腾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却突然不动,脸上红霞乱飞,低下头去,任由我攥着小巧的脚踝。从我手上传来的阵阵温暖,使她的臻首几乎低到了脖子里面。

  她突然不动不语,我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赶紧放开了手里的小脚丫。滑软的感觉留在手上,不由得轻轻捻了下几根手指。

  蒋婷婷的脚慢慢缩了回去,又重新被单子所覆盖。心头却如撞鹿一般,过会再说话时,虽然在极力压抑,声音仍然带有一丝颤抖。

  ***

  有了这些小插曲,路途也就不再漫长,时间过得飞快。看着车窗外站台上拥挤的人群,不由就想大呼一声:“生我养我的地方,俺又回来啦!”

  几个人下了车,还没走几步,已经有人挤过来,接过了蒋婷婷和李玲玉手里的行李。一看,都认识,是蒋局长和李支队的司机嘛。

  出了车站,二女的行囊已经被塞到了各自的后备箱里,李玲玉扯了一下大可,他的行李也放到了支队长的车上。还是这军车和警车好哇,别的车都得停到外面,这两辆车子却大摇大摆地开到了里头。

  “逸诚,你的东西放我车上吧,一会儿一块送你回去。”蒋婷婷看了看,对我轻声说道。

  “不了,一会儿我打车回去就行。你们都快回吧,家里人一定急着见你们呢!”

  蒋婷婷推了推我,“你这人真是的,坐下我爸的车就会堕了你的面子?”

  “别别,可别这么说,我不是这意思,说不定我老爸还在外面等着呢。你快走吧,回头有时间去找你玩。”老爸是不会来的,我告诉他不用来接的,也没跟他说清楚要坐哪趟车。

  见司机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又听见我这么说,还承诺找她玩,一撅嘴,转身上了车。

  摆了摆手,两辆车子都启动,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拎起包,慢慢悠悠地走着,就快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啦。

  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正打算伸手拦车,突然听得不远处车喇叭声连响,扭过头去一看,哇,我盼望的真的就在眼前。

  一辆红色的车子在日照之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车里一人探出脑袋看着我,笑脸盈盈,不是我最最可爱的晨姐又是谁人。

  “晨姐。”我大呼一声,所有的旅途劳顿一下了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车门打开,身着黑色皮衣的祁晨从车上走下来,身段婀娜,微风拂动乌黑的披肩长发,映衬着雪白的脸庞,杏眼之中笑意盈盈。

  如花的笑脸,让我眼中再无其它存在,一下子冲了过去。

  扔掉手里的背包,不由分说,就把那具窈窕的身子给抱了起来:“晨姐,我好想你。”

  听着简短的话语,她什么也没说,任由我揽在了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

  “傻小子,快把我放下来,人家都在看咱们呢。”近乎梦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想把她和自己融在一起,又在细腰之上紧紧地拥了一下,才不舍地放了下来。

  伸手捋了捋我的乱发,帮我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嗔道:“看你,还跟个孩子似的。快拿上东西,咱们走啦。”

  抓上背包丢进车里,“走啦。我来开车。”

  到了车里,扭头看看坐在身旁的晨姐,一别几近半年,她的脸庞似乎清减了一些,身子却又似乎丰腴了些。觉察到我在注意她,抬手理了理头发。

  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晨姐,你瘦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呀,挺好的,是不是半年没见我,忘了我什么样儿了吧。倒是你好像又长高了。站起来我都快拍不到你的脑袋啦。”说完,带点顽皮的神情,呼啦了我的头发一把,故意又给搞成乱乱的。

  这一触,搞得我心里一荡,她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似乎也就是这副样子。抓过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晨姐横了一眼,甜甜一笑:“好了啦,开车吧。还会不会开啦,注意安全噢。”

  车子开起来,有了晨姐,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连呼吸到的空气似乎都带着甜甜的气味。

  “小诚,早饭吃了吗?”

  “还没呢。”

  “那我先陪你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家好了。”

  ***

  “妈,我回来了。”到家了,我拿脚用力地踹着屋门。

  里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喊道:“诚儿吗?不会轻点,别把门踢烂了。”不停的埋怨着,舍老妈其谁。

  房门一开,我冲进去就把开门的妈妈抱住,“妈,你儿子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呗。看这孩子,越上大学越变成小孩子了。”口里嘟囔着,却不见一丝生气的样子,一只手越过我的脖子去不停地擦眼睛。

  就在这时,越过我的肩膀,老妈看到门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黑色皮衣,长发披肩,真是楚楚动人。不由又拿手揉着眼睛。

  晨姐手里拎着我的包。刚才到了楼下,我急得连包都忘了提,就跑了上来。她笑吟吟地看我们母子团聚,不知道我的冲动是不是会让她想起自己去世的母亲。

  看到老妈注意到了她,才甜甜地叫了声:“阿姨你好!”

  妈妈愣了一下,儿子不会这么快就带了个儿媳妇回来吧。

  “去,去,去。”老妈把我拨拉到一边,“带客人来也不说一声,还不快把人家姑娘请进来。”竟是没有认出祁晨姐。

  晨姐一笑没有说话,提着我的包往里走。

  “妈,你没看出这是谁吗?”

  老妈又仔细地看了看,以手拍额,“噢,是祁医生呀。看我这眼睛,真是老糊涂啦。”

  “哪里呀阿姨,我看您还年轻得很呢。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祁晨就行啦。”

  “来,晨姐,看看我们这个小家。”

  趁着她四处打量的功夫,老妈把我揪到一边,悄声问道:“你怎么会和祁医生一块回来的?”

  “晨姐到车站接的我呀。”我随口答道。

  妈妈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还是没想明白,把我丢到一边不管了。她也不管这些了,反正儿子的好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

  给晨姐倒了杯水,“来祁医生,喝口水吧。阿诚也真是的,还麻烦你。”老妈转不过弯来,一口一个祁医生的叫着。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行。还有不用老叫我祁医生,叫我名字就行,我爸管我叫晨晨呢。”接过杯子放到茶几上,转身拿过一个小袋子,“这是带给您的一盒化妆品,说是能抗皱、防止皮肤老化的。”

  老妈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这多不好意思,还让你买东西。哎,都这么大年纪啦,还用什么化妆品啊。”话是这么说,还是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你对我们阿诚这么好,又再花钱,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您皮肤多好呀,看上去很年轻呢。用这个肯定错不了,才不老呢,现在您正是该好好享受的年龄。”晨姐真会说话,没注意她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还是有备而来的。

  老妈听到夸奖,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但凡是女士,无论多大年龄,听到有人夸年轻,都兴奋地不得了。

  “阿诚,还不把房间收拾一下,看乱成什么样子啦。”回头对晨姐说道:“祁医―――那个谁,祁晨,你随便坐,我炉子上还炖着东西呢。”

  “阿姨,别管我了,去忙您的吧。”祁晨姐说完,帮我一起收拾着屋子。

  一会儿,妈妈又跑了出来,看着跟我一起忙活的晨姐,眼中不解之意更浓:“看看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怎么还让客人帮着打扫。祁、祁晨,快坐下歇会吧。”让她不叫祁医生啦,还真是有点难为她。

  “阿姨,您就别拿我当外人啦,这又累不着。”

  “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阿诚,过会再出去买点吃的,请祁医生留下吃个便饭,啊?”又是祁医生。

  “不了,阿姨,我一会就回去了,你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该好好说说话,改天我再来好啦。”

  “这怎么行呢?”

  老妈话一说完,我拉住晨姐的手,“晨姐,你就留下吧,老妈也是一番诚意的。”

  “对对,留下。”老妈睁大眼睛,看着我拉着晨姐的手。这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啦?

  祁晨看到老妈注意了,轻轻地挣开了我的手,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脸却红了。

  趁老妈回过头去的功夫,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虽然吃痛,也只好忍着,没敢出声。等老妈又去了厨房,才委屈地问道:“你干什么呀,晨姐?”

  换回的是一个狠狠剜过来的眼神。

  到我房间里坐下,一下子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再回来觉得十分亲切。给晨姐介绍我的一些收藏品,随便说着话,老妈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着,晨姐几次过去想帮忙,都被推了出来。

  “来,孩子们,吃饭啦!”听到老妈的叫声,就想拉着晨姐的手出去,她轻轻一甩,让我落了个空。推着我往外走,到了门口就故意慢了半步。

  “老爸呢?”看着满桌的菜肴,发现还不见老爸回来。

  “他呀,大忙人一个。也没见他多拿多少钱,到是一天有两顿饭不在家吃。”有了我不时地孝敬,对老爸这个养家糊口的一家之主,她在言语上是越来越不重视。

  到了年底,老爸和单位的人到处忙着去检查,混吃混喝,也真够难为他的。他们的检查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招待得好,也就算合格了。每年都要这么折腾,儿子回来了,他也不回家吃饭,我对此颇有微辞。

  听着我的牢骚之言,老妈倒没表示什么态度,可能她对我的想法还是颇为赞同的。反而是晨姐白了我一眼:

  “小诚,你怎么这么说域叔叔呢,他这也是工作嘛。”对她的话,老妈却认为颇知大体,表示同意,也跟着说了我几句。

  三个人摆好碗筷,稍有些尴尬,老妈老是悄悄拿眼看着晨姐,她可能也是觉得晨姐很漂亮吧。看来,吃完了饭,我得想法逃出去了,否则老妈肯定要盘问个没完。

  “小诚,你去把小雯叫过来嘛,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晨姐对我说道。

  这个提议倒不错,有了这个小现世宝,气氛准能活跃起来。

  站起来要去打电话,“阿诚,你别叫她了,她现在可忙呢。你王姨过两天就要跟徐老师成亲啦。家里忙的不行,她一直盯在店里看铺子呢。”

  “真的呀,这么快。”

  “当然是真的啦,也不快,你王姨一个人多不容易,徐老师人又很好,两个人早到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那小雯现在怎么样?”晨姐问道。听她打电话告诉我,我走了后,雯雯还跑到过她那儿几次,心里不太好受,说妈妈老是忽视她。

  “好多了,我昨天见到她挺高兴的样儿。孩子大了,慢慢就懂事啦。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情。”老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挺欣慰的。

  我对雯雯这小丫头非常了解,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性子刚强,要想她转变过来,总得假以时日。不过,半年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但对过世父亲的想念,对以后日子的彷徨也是不可避免,还是要多开导开导她。

  在吃饭时,晨姐不时地夸奖着妈妈的手艺,这也好那也好。老妈就不停地为她夹菜,倒把我这个儿子给冷落到一旁。

  好不容易饭吃完了,晨姐要回去,老妈对她已经很感兴趣,非要拉住她再玩一会儿。

  “阿姨,你们母子也好久没见了,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我以后再来好啦。”

  老妈看实在留不住,让我给送到楼下。

  “晨姐,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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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二章 如花解语

 

  旖旎仙花解语,轻盈春柳能眠。

  玉楼深处绮窗前。

  梦回芳草夜,歌罢落梅天。

  沉水浓熏绣被,流霞浅酌金船。

  绿娇红小正堪怜。

  莫如云易散,须似月频圆。

  听到我的要求,晨姐笑着看看我,“这可不行,一回家就到处乱跑。再说了,我还得上夜班呢。改天吧,现在回去好好陪陪阿姨,她肯定很想你了。还有啊,抽空去看看雯雯。”

  无奈中,我拥上了她的肩,晨姐一惊,赶紧闪开:“去你的,让人看见。好了,听话,快回去吧。”

  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开车走了,等到车子不见了踪影,一口气跑到楼上,“妈妈,我去看看雯雯,一会儿再回来。”

  不等她回过神来,赶紧又跑了出去。剩下她一个人在后面嘟嚷,嘿嘿,赶紧跑呀,要不就有麻烦啦。

  到了小百货店,恰好有人在买东西。我静静地站在门口,不说话,看她给人拿东西。“女大十八变”,这话一点不假,雯雯的变化还真是非常之大。

  穿着件红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件校服,没拉拉链。身体又变得丰满了不少,胸前鼓鼓的,越发显得身材凹凸玲珑。一双眼睛也变得更漂亮。可能刚洗了头,没扎平时的小马尾辫,头发湿湿地披散着。没了烈日的暴晒,小脸不像夏天时那样透着深红色,变得白皙了一些,却仍是显得那么健康,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活力。

  小雯雯真的变成大姑娘啦。

  买东西的人走了,我才慢慢走进去。她眼睛的余光知道有人进来,也不抬头,“您要点什么?”,无精打采的声音。

  “我呀,想买个小姑娘,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什么,你―――”一抬头。

  “好啊,坏诚哥哥,是你。也不吭一声,吓人家一大跳。”掀开柜台的挡板,几乎是跳了出来。

  抱住我的胳膊,不依地晃着,还是用丰满的胸不顾我感受地蹭着,害得我再摸鼻子,这个习惯她倒是一点没变,就跟我积习难改一样。

  神情兴奋,声音里却有点哭音,“诚哥哥,都放假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人家都盼了你好长时间啦!”

  说完后,竟然扑在我的怀里哽咽起来。

  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感受着她身子微微的抖动。

  “好了,雯雯,大姑娘啦,也不怕人家笑话。”

  听话地抬起头来,把眼泪在我的衣服上擦干净(恶习难改呀),嘴里却说着:“我才不管呢,让他们去笑话好了。”

  拉着我进到柜台里面,把我按在了凳子上。中午时分,人很少。她就势趴在我的肩上,还是接着那话问:“诚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有事啊,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我的小雯雯过得还好吗?”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头发还没干,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怎么了,考试考砸啦?”

  “才不是呢,我在班里还是第二呢,也算不错的了,在年级也能排进前十。”

  “嗯,又有进步。想要什么,哥哥买给你,以资鼓励。”

  “我才不想要什么东西呢,只要你回来就好啦。”

  “真的,那我刚才的话可就收回啦。”

  “收回就收回,哼,小气。从学校带礼物给我了吗?”

  “当然有了,还能忘了我的雯雯不成。就是没想到,你又长大了,变得越来越漂亮啦,有时间我陪你去买衣服,想要什么样的你尽管挑,好不好?”

  “太好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来拉勾的,不许反悔。”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伸手到我脖子里,拉出一条丝线,看到里面正是她送的那块玉,这才满意。歪着脑袋,小嘴弯弯,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形,在左颊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梨涡。

  小丫头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用手指划了一下那个小酒窝。

  她一下觉得很害羞,把头埋进了我的脖子后面。“诚哥哥,你想我了吗?”

  “那还用说,当然想了。”

  听我一说,小嘴一下子粘到了我的唇上。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离开,瞪大了眼睛,看着店门外边。

  捏捏她的小鼻子,说声:“调皮鬼。”

  “就调皮,怎么啦?”神气地冲我仰起头,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雯跑到店门口去,看看外边没人,轻轻地掩了下门。回来后,就侧着身子坐到了我的腿上。

  温香在前,我当然不会再放过她,搂到怀里,就把那张小嘴吸了过来。不一会儿,就俘获了一条丁香小舌,嘴里觉得甜腻腻的,更加用心去品尝。

  一只柔软的胳膊环上了我的脖子,伸由我采摘着她的香甜,呼吸声也变得急促。

  忘情间,不知何时,我的一只手已经隔着毛衣抚上了她坚挺的小山峰。

  伴随着我轻轻的抚摸,她的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我胸前的手上,不知道是要阻止,还是希望我用些力气。

  呼吸声越来越急,少女的气息阵阵冲到我的脸上,在她的背部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地把她搂向怀里。

  雯雯的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尽情地与我拥吻,越来越把身子倾过来,几乎要跨在我身上。

  感觉两人快要窒息了,才松开她的小嘴。小雯脸儿涨得通红,仍然紧紧闭着双睛,羞得不肯睁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放在她胸上的魔爪。

  右手从背后转过来,轻轻地拿开她的手,又轻轻地把左手也从那个地方移开。坚挺柔韧,感觉真是好极了,不忍松手呀。

  双手扶定她的脸庞,“来,雯雯,让哥哥好好看看。”

  “不嘛,大坏蛋。”嘴里这般说,眼睛不肯睁开,却把脸蛋往上扬了扬,以便让我看得清楚些。

  几无瑕疵的脸上红潮未褪,小巧的鼻翼轻轻煽动,委实诱人无比。

  这真是上天的一个杰作。半天没听见我的动静,小雯睁开了一只眼看了我,又闭上:“诚哥哥,雯雯长得好不好看?”

  “当然了,那还用说?”

  “那你说我跟祁姐姐谁长得更漂亮些?”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突然问到了这个。她们两个,怎么说呢,都让我难以割舍,要让我在天真可爱的她和与我有全体之缘的晨姐之间做个比较,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幸好她只是随口问问,并没追着要我一定回答。她也没往心里去,稍停又说道:“我要是能像她那样就好啦!”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方面。

  她的身子一动,直起了身子,眼睛也睁了开来,坐在我的腿上顽皮地晃着她的双脚。“对了,诚哥,你回来见过祁姐姐了吗?”

  “见过了。是她去车站接的我。”只好如实回答。

  “她对你可真好,要是有人也对我这么样就好了。”

  “雯雯,你怎么会这么想,大家都对你挺好的呀。”这个小脑袋里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才不是呢―――”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叫:“雯雯,吃饭了。”

  是王姨的声音,幸亏她最近觉得女儿不很开心,言语之下小心翼翼地,很是巴结。要照以前,肯定是直接闯进来的,那可就糟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她一下从我的身上蹿起,抓了块抹布就装作在打扫货架上的东西,这时王姨已经走了进来。

  “王姨。”我赶忙站了起来。

  “是阿诚回来啦,这下雯雯该高兴啦。”又发现了站在货架前的女儿,奇道,“怎么了雯雯,不跟哥哥说话,你站那儿干什么?”

  雯雯羞红着脸转过身来:“没干什么呀!妈,没看我干活吗?”

  “行了,快吃饭吧。别假勤快啦!”

  雯雯趴在柜台上吃起来,“王姨,准备得怎么样啦?”我关心地打听着她婚礼的筹备情况。

  “行了,差不多就行。就是老徐现在还没腾出房子来,得先住我们家啦,这一来又得委屈我们家雯雯。”

  “没事的,雯雯都长大啦,我看她现在很懂事的,一定会尊重你们的选择。”小雯抬起头来,我冲她眨了眨眼睛。

  雯雯就没吭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快吃吧。吃完了跟你哥哥出去玩,今天放你的假,我在这儿看着。”

  “这怎么行,要不我跟她一起在这儿看着吧,你家里肯定还有好多事要做。”

  “没完没了的,依着干没个完。你们就去玩吧,这两天也把雯雯给闷坏了。”做妈妈的真是体贴女儿,生怕她会不开心。

  小雯一听这话,估计这几天也真是快给郁闷出毛病来了。赶紧扒拉了两口,“好了,诚哥。我吃完了,咱们走吧。”

  “死妮子,怎么才吃这么点。”不听妈妈的罗嗦,小雯拉上我就往外走。

  “看看,呆在这儿跟没魂一样,快走吧走吧。”听着王姨的絮叨,不待我跟她打招呼,小雯已经拉着我走了出来。

  “雯雯,你得多体谅妈妈一些。她―――”

  “行了,怎么你也跟他们一样,我知道了。人家现在已经表现不错,够好的了,还要怎么样。你是没看见老徐头家那大哥呢。嗨,不提了,咱们去哪儿玩?”

  “到哪儿玩,我得好好想想的。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我也不愿再多提那个敏感的话题。

  “这,我还没想好呢。”

  “那就先跟我回趟家,说一声,过会咱们去我的店里看看好不好?”

  “好,太好了。正好我的耳机不太好用了,去那儿找个无线的玩玩。”晕,看小雯的兴奋劲,好像一下了就把刚才的烦心事给丢到了一边。

  不过,就算去自己的店里我还是得掏钱。哎,只要她高兴就好。

  ***

  妈妈见到雯雯,也很高兴,“小雯好几天没来家里了,晚上和哥哥一起回来吃饭啊。”

  “嗯!”高兴地答应着,快活地拉着我的手跑。这时妈妈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开心地看着我们走了。

  现在又是放假了,应该是装机的高峰期,几天前舒大哥告诉我说,最近形势不错,真想赶紧去看看到底如何。也许―――,嘿,想到能赚钱我就两眼放光。

  相距不远,听任小雯挽着我的手,不多久就到了。小雯看着“逸诚科贸”的牌子,掩饰不住的兴奋:“诚哥哥,自从你走了,我还没来过呢!”

  站在门外,就看到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里面会不会更热闹?

  本来就两间屋子,外面大间的半间是接待室,另一半则是装机验货的区域。原来摆在外面的货架已经不见了。有两个小伙计,一个在忙着给顾客选好的件贴标,一个中学生样的男孩在选购鼠标,与另一个小伙计交涉。一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人在等。

  我和雯雯站在一边看着,都没有出声。卖鼠标的小伙子做完这笔小业务,客气地送走了顾客。还不错,我对他的素质还比较满意,做买卖就该如此,无论人家花多少钱,都应该一视同仁。

  看到来了两位学生模样的新客人,热情地过来打招呼:“两位要点什么,想装机吗?”

  “你好,我想问一下舒大哥在吗?”看到一边的雯雯想笑,扯了扯她的手,止住了她。

  “噢,你找我们经理,他出去接货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坐下等等吧。”他看了看这间屋里已经没有坐人的地方,抱歉的一笑,向里面喊了声:“文姐,有两位客人要找咱们经理,你来招呼一下。”

  “来啦。”一声清脆的答应,出来一张热情的笑脸。正是文嘉琪,她我倒是认识,是我们最早的员工,还去车站送过我呢。

  “是你们二位要找舒经理吗?”

  “文姐,你不认识我了。”

  文嘉琪抬起头来,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她迟疑了一下:“你是老板?”

  “什么老板,叫我逸诚就行。”一拉小雯,“我妹妹江晓雯。”

  “呀,真的是你。小张,小刘快过来一下。这就是咱们老板。”

  怎么看都是个学生娃,会是老板?二人犹豫着看了看,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招呼。

  “二位大哥,忙你们的吧,我随便看看。”

  正在看小张装机的中年人怀疑地看着我,“这个小孩是你们老板?”

  “当然了,那还有假么?他还在水木上大学呢。”

  中年人一脸的震惊,给了我很大的满足感,谦然一笑,“多谢光顾,还请多多指教。文姐,过会多送件礼物给这位先生好不好。”

  那人满脸惊喜,笑得合不拢嘴,想不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拍了拍张、刘二位的肩,向着文嘉琪,“文姐,咱们的拷机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是呀。设备都在里屋呢,进来看看吧。”

  舒大哥还是秉承了我以前的优良传统,薄利多销,注重产品质量,绝不弄虚作假。所以客人的认知度很高,几乎垄断了附近的大小业务。跟文嘉琪一聊,知道跟她一起来的那位已经不干了,这小张和小刘都是后来新招聘的,工作都干得不错。由于最近客源很多,两间房子太小,又在附近新租了一件小房做库房。

  正跟她聊着,门外车喇叭响,小雯跑进来告诉:“诚哥,舒大哥回来啦。

  赶紧跑出去,跟舒大哥一起从车上下了货,把出租车放走了。

  放好东西,舒大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兄弟相见,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呵,这就叫“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到了自己店里,没什么好说的,我和雯雯也和他们一起忙活起来。假期里人确实多,不知不觉间,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天已经擦黑。

  “走吧,大家都这么辛苦,晚上请大家吃饭。”不破费一下也说不过去呀,呵呵。

  席间喝了点酒,人又多,没来得及跟舒大哥细谈,吃过饭时间已经不早,就跟他说明天再继续。

  送小雯回家,在路上她又磨磨蹭蹭,让我小逞了手、口之欲,到家时间就挺晚了,老爸、老妈已经休息,这正合我意,总算逃过了一难。

  一个人躺在这张久违的床上,想着下午看到店里的情况,再想到自己近来事事顺心,清心吟无风自动,更是让我精神百倍,毫不疲倦。思考中,关于这个电脑店,又产生了一些新的设想。志得意满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平静的背后,是不是就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呢?但愿不是吧。

  ***

  第二天一早,我就爬起来,没有延续以前睡懒觉的传统。匆匆吃罢早饭,掏了些钱奉献给老妈,替我为王姨准备点结婚礼物,也让她顺便再采办点年货。

  然后就说店里有事,扔下欲言又止的老妈,急急地赶了出去。心里偷乐,以老妈的脾气,过上两天就会什么都不想了,省得还得费尽脑力去解释那些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问题。

  先去王姨家里看看。明天就是她的大好日子,不少附近的阿姨在帮着收拾,家里显得喜气洋洋,很有气氛。

  小雯今天是不可能跟我出去了,就算她想也不行。

  一个人到了[逸诚科贸],顾客已经都上门了,舒大哥他们四人已经开始工作,一番热闹景象。不错,大家口袋里有了钱,我的口袋也会变得充实。

  坐到里间屋里,舒大哥让文嘉琪把财本抱进来我看。对财会方面的书籍也稍有涉猎,虽然不是太精,却也能看个明白。

  细看之下,不由得我心花怒放,这半年来的经营业绩还算不错呀,看来到年底赚个十几万是没什么问题,舒大哥的工作还真是卓有成效。

  别看他为人敦厚,在部队里呆的久了,也就染黑啦。部队里面的弯弯绕一点不比外面社会差。他笑着给了指了其中几万块钱的不明支出,我也是会意地点头。

  但正因为这样,他也做成了几单好单位的生意,才使这个小店淡季不淡,保持了营利,看来年底的红包,得给他包得大点。

  “兄弟,现在不少人来问咱们关于组网的问题,是不是该扩大一下经营范围,做做服务器的生意啦。毕竟这儿人口就这么多,光靠装机,不可能老是这么容易赚钱的。”

  对他眼光的老到,我是暗暗钦佩,我昨晚才刚刚想到,想不到他已经有了这种考虑。就连多年的老装机商曾哥,也做起了服务器,应该学学他的样子,扩大一下规模。鸡蛋么,当然是装进越多的篮子里越好,喝鸡蛋汤时也希望能吃上煎蛋嘛。

  心里暗暗点头,没说什么,但却留了心。

  “舒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该买辆车了,总让你出门打车也不太合适。”

  “嗯,我也这么想的,出门方便,最好是客货两用的。不过这得不少钱呢,不行就先弄辆二手的。”

  “不用吧,咱们花个一、二十万买辆车还是不成问题的。咱俩抽个空去车市转转,争取年前买回来。就是不知道他们放假了没有。”

  舒大哥一咧嘴,店里的收入他很清楚。年轻人真是没谱,上那里整这么多钱。就算有,还怎么保证流动资金呀。

  他的心里活动,我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去点破。我现在手里还是比较宽裕,就是联友那里也给了差不多有几十万啦。他自然不会知道,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他。

  “车市是不会关门的,只要有生意做,你哪怕年三十去提货,他们也准会好好招待你。不过这钱从哪里来呀,咱们还要留点钱做流动呢。”

  “舒大哥,钱的问题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准备,暂时也不动店里的收入。这样吧,等明天我参加完了雯雯妈妈的婚礼,咱们就去看看,好不好?”

  舒大哥没再说什么,我带给他的惊奇已经够多了。只是把银行帐号、现金和帐册又仔细地交待给我。

  我也没说什么,去银行取了三万块钱出来,包了个两万块的红包给舒大哥,快过年了,也该让他们一家人轻松轻松,他也确实不容易。剩下的一万块,让他根据平时的表现,看着给其它员工们分配,好的员工们就该及时地给予表彰。“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是不现实的。

  不说舒大哥怎么推辞,我在晚饭后又拉着他说话,直到估计回家不会再遭遇老妈时才回去,见不到老爸就算了,谁让他整天不回家的。

  ***

  明天就是王姨的好日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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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三章 婚礼

 

  不知不觉间,文章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字,在这儿老雪感谢各位书友的鼎力支持,正是你们给《花开》积聚了如此之多的人气,也感谢诸位对俺的理解。

  热情洋溢的书评给了我更多创作的勇气,回头看看前面的章节,自己觉得文笔有了一点小小的进步,只是对情节的把握可能限于自己下笔的初衷以及有限的能力,突破并不大,还请多多谅解。

  再次感谢书友们,就算有人给个LJ的评语,想想有勇气看完了几十万字,才下这般结论,也应算是非常难得,至少也称得上是有感而发吧。

  还有一点,如果哪位兄弟要发广告就先留个短信给俺,在审阅后,也好视版本大小酌情收费。^_^。有一位老兄最有毅力,每次在我更新之后,都要最少发一个广告,在这儿就不说是谁,想必各位写兄那边也少不了。如果再出现这个,我将去版务区投诉。如果吹捧的不是自己,我真佩服您的执着,好希望自己能一个这样尽职尽责的马甲。否则只能...废话太多,下面是正文。

  移家虽带郭,野径入桑麻。

  近种篱边菊,秋来未著花。

  扣门无犬吠,欲去问西家。

  报道山中去,归来每日斜。

  一大早,还赖在床上,就听得外间里响声一片,影响了我睡觉的爽度。实在躺不下去,再坚持了一会儿,起床啦。

  只见爸爸、妈妈已经吃完了早饭,都在那忙活自己呢。老爸已经收拾完毕,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那条火红的领带。

  看他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总是歪了那么一点。脑袋看来看去,总是觉得不满意。

  “来,老爸,我来帮你。”

  还是俺的手法不错,蛮像那么回事。把领带系好,给他把那件深色的西装穿上:“不错,不错,这老头挺精神的。”

  “还是我儿子有两下子。说话注意点,什么老头,你老爸我还年轻着呢。”嘿,他倒挺有自知之明。

  看看那边,老妈还在卫生间里。悄悄探进头去一看,正在往脸上抹那抗皱霜呢。我把脑袋从下冲上看,老妈伸手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去去,别在这儿给我捣乱。你还别说,祁医生买的这化妆品抹上去还真是挺舒服的,当医生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又是一口一个医生,我真服了她。“妈,差不多就行了,人家王姨成婚,你们两口子打扮这么仔细干什么?”

  “你懂什么,咱们好歹也算是娘家人吧,怎么也得体体面面的,不能太跌了份,你不知道酒席是两家一起办的么?”

  说话的功夫,我的父母已经梳妆完毕,衣冠整齐。

  “诚儿,快吃早饭吧。收拾好了早点过去,快点啊,我和你爸爸先去了。”

  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开始翻我的衣服。老妈说的对,我好歹也是个娘家人啊。

  唔,我的西装,好多褶皱呀,早知道先送去干洗一下,这可怎生是好。找出件干净茄克,穿上不太够意思,不够庄重。

  衣服扔得满床上都是,还没找到件合适的,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女人们经常会为出门没有衣服穿而苦恼啦,想不到这一个大男人也有了这种遭遇。

  挑肥拣瘦间,电话铃声响起,“小诚,你还在家里吗?”

  “在呀,晨姐,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就在楼下呢,我也要参加雯雯妈妈的婚礼呀。”她也要参加王姨的婚礼?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不在的时候,雯雯跟她的交往还真是不太一般。

  正在电话里说着,门铃响,对着电话说了声,你先等会,就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拿着手机、笑咪咪的晨姐。

  “好啊,你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伸手把晨姐拉了进来。

  晨姐还是开心地笑着,也不说话,进来把电话挂上。

  一探头,看见我的屋子里房门大开,一团狼籍。“可嘛呢?小诚。要搬家。”

  “搬什么家,找衣服穿呢,没件干净的。”

  “给。”晨姐变戏法般地从背后拿过一个袋子。

  “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啦?”

  打开一看,哇,太棒了,一套黑色的西装。

  “我发现你还是穿黑色的比较好看,怎么样,够意思吧。”

  “你太好了,晨姐,真是我的及时雨呀。”拦腰就把给抱了起来。

  “去你的,小心我的腰。这就算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啦。”从我的怀里挣出来,得意地冲我笑。

  压岁钱,当我什么人。“你想的美,就这就想把我打发啦。”

  晨姐装做大惊,“你还想要怎么样,这可是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呢。”

  “这我得好好想想。”我一把装作思考,一边围着她打转。乘她一个不背,一下子搂在了怀中。

  晨姐一惊,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被我紧紧抱住。张开嘴刚想说话,已经被我深深地吻住。

  “唔--”的一声,她迷醉在了我的吻中。如今的晨姐,变得十分敏感,一吻之下,脸儿有些发烧,身子也有些发热。

  抗拒的过程还没有开始,已经热烈响应。很快地就被我突破了牙关,吮到了她的香舌。口内的香甜,也被我得到。

  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头发,身子也紧紧地靠向我,很快就迷失在快乐之中。

  屋子里静极了,除了钟表的“嘀嗒”,就是两个人“砰砰”的心跳。一只手抱住晨姐的玉颈,另一只手在她的细腰之上轻轻抚弄,感受着这种熟悉而又略有些陌生的感觉。

  半年了,我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快乐,来吻着我可爱的晨姐。一切真实而又模糊,如果不是怀里温热的身体,真实而又火热,我差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亲密的接触,也唤醒了晨姐内心的渴望,反应也变得热情似火,不顾一切地投入了与我的唇齿相交。

  良久分开,又轻轻地进行了几次短促的亲吻,红着脸的晨姐把我推了开。带着羞意,用仍然有点喘息的声音说道:“坏东西,就知道趁火打劫,又占我便宜。”

  她也太容易害羞了吧,男欢女爱,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们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居然还说我占便宜。受不了了,要晕倒了。

  “我去补补妆,你快去把衣服换上,太晚了过去多不象话。”

  女孩子就是麻烦,当我收拾停当之后,晨姐还没有出来。

  “晨姐,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别这么跟个催命鬼似的。”急的是她,不急的也是她,要是什么时候真正了解了女孩子,想来我也就大成啦。

  答应说好了之后,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晨姐终于出来。

  我这才静下心,有时间仔细地欣赏她。身着一件深褐色及膝的风衣,颜色不是那么亮丽,却合体而大方。一枚发卡把长发束了起来,显得端庄大方。不显山露水,却难掩的天生丽质,有如一枝旷谷幽兰,高中而清雅。

  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浅色的口红,眉毛上轻轻描了几笔。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她施了脂粉。俏脸细颈,优雅的脖项间挂了一条细细的链子。

  我就这么盯着她看,口水都快滴下来,真不知道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她的美丽。晨姐的脸一红,赏了我一个白眼。然后突然看着我大笑起来,把我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的衣服穿反了?不可能,扣子都在前面呢。”

  晨姐揪着我的手,来到镜子前面。天啊,我的右颊之上,居然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口红印子。

  这当然是的杰作,晨姐的脸也不知道是笑的缘故,还是因为害羞,红了一片。去厨房里找了点酸酸的东西,来把我脸上的痕迹擦掉。

  然后仔细地在我脸上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嗯,差不多了。”我乖乖地接受她的审查,不知道这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往下一看,又皱起了鼻子,“你这领带是怎么打的,这么难看。”

  难看,我还觉得自己功夫不错,挺满意的呢,刚才还把老爸给笑话了一顿,又重新在给他打了。这么快又轮到了晨姐来批评我的手艺。

  轻轻地把我的领带抽了出来,用心地在我脖子上进行缠绕。晨姐认真的模样,就好像在面对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的俏脸就在眼前,如果不是怕再沾上什么印迹,搞坏了她新收拾好的形象,真想再来上一口。

  “好了。”晨姐长出了一口气,“咱们走吧。”

  ***

  毕竟不是年轻人结婚,没有太多的讲究。各个环节,能省略的也就省掉,什么花车之类,能免得的也就免了。王姨和徐老师也不等什么所谓的良辰吉时,早早地来到了饭店里,等候来宾。

  因为是两家合办,我们这边请的人不多,以街坊四邻以及近亲好友为主,有很多以前江叔叔的朋友,都没法再叫人家,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男女双方各有人在门口招呼客人。除去几位长辈,我和雯雯也就理所当然地作了迎宾。

  晨姐在这儿没多少认识人,被雯雯拉到一张桌子旁下,还找了她的两个小伙伴们陪着说话。

  门外工作人员站了一大堆,最先的是徐老师的一子一女,女儿继承了父业,是一所小学的老师,看上去温温尔雅,给人印象不错。他的儿子在某个部门做到了副处长,据说是个比较实权的人物,大腹便便,还是挺有官样。

  看到他,我也明白了小雯那天说的半句话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官做久了,来了平头百姓,也就寒喧着点个头,比他年龄大的,除了自家的亲戚,也只称呼个“老-”,不很有礼貌。如果来的是大人物,则热情地上去招呼,亲自引领到里面,嘴里大声直呼某局长或是某处长来了,生怕别人会听不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身份。

  我和雯雯同样站在门口,徐处长对雯雯还说上几句话,可神情却看不出亲热,总算是亲戚,不至于这个样子吧。我就更不用提,一个成语概括:视若无物。

  自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物,在学校里不说呼风唤雨,却也绝非让人小窥的那种。我和小雯站在一起,男的挺拔,女的俊美,过往路人的目光也多注目在我们身上。就是徐老大的样子,给人感觉像吃个苍蝇般难受。

  幸好他们家的姐姐留给我们印象蛮好,闲下来还不时地过来与我们说上几句话。对自己大哥的样子,她也是不太看上眼,给我们解释说他就是那个样子,不用理他。

  因为她的缘故,我和小雯还勉强站在门口,忍受着他那副盛气凌人,心里却是不忿。

  娘家人这块人比较少,来的差不多了之后,我们就进到了大厅里。看看没什么事,就坐在桌子旁边与晨姐说笑,看着王姨与徐老师的满脸幸福。

  徐老师的孙女和外孙都是小学生,乖巧可爱,满屋里跑来跑去,跟来宾带来的小孩们打成了一片,他们对小雯倒蛮好,一会儿过来拉着她叫着小姑怎么怎么的,多少让人看到了一家人的感觉。

  徐老大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我们是高攀了,我的心里很不平,跟晨姐说着我的看法,她还劝解着我。

  时近中午,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徐老大又领了几个什么长进来,前排的桌子上差不多坐得满满的,就剩我们这边几位老人的桌子上还有几个闲坐。

  “来,你们几位往后让让吧,让吴厂长他们坐下。”听了徐老大的话,几位长者站了起来,准备往后去。

  王姨和徐老师正在其他地方应酬,一点没有注意。听到这话,正在走着的雯雯一愣,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挺身站了出来。

  晨姐也在注意着那边,明白我站起来什么意思,伸手要拉我。我一甩手,走了过去。

  “叔叔伯伯们坐下,徐大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几位领导来了没地方坐,我想让他们在前面观礼。”他瞪眼看着我,心道你这小子算那颗葱嘛,敢来指责我。

  “对不起,徐大哥,我们不是葱,我们今天可都是娘家人。你这么往后面赶是什么意思?”

  徐老大一下子愣住了,虽然是个能说善道之人,我这一下子看透他的想法,不由得不吃惊。

  趁着他吃惊的功夫,我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们娘家人一起搞筵席,那就那你们先来,我们回头再搞好了。”

  平时我还是很注重自己休养的,这样的话是轻易不会说出口。

  这时徐老大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人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胳膊,我刚一甩,才看到是晨姐。

  她悄声说道:“小诚你干什么嘛,今天是王姨大喜的日子。你别给绞和乱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谈不行吗?”

  以后,我那还会有这个机会。这时吴厂长打了个哈哈,来打圆场:“徐处长,今天是老爷子大喜的日子,我们坐后面不是一样恭喜吗?今天可是人家娘家人为大哟。”

  说完拉着几个人就往后面走去。徐老大虽然觉得有失面子,可听吴厂长的哈哈也不无道理,要是他再这样下去,老爷子肯定会怪他没理。没说什么,瞪了我一眼,就走开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场交锋,是以我们的胜利结束,我受到压抑的心情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

  吃饭时晨姐还低声地埋怨我,嫌我不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差一点就闹出乱子来。这话正好被挤过来的雯雯听到,她倒是很高兴,说我打击了徐老大的嚣张气焰,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心情是好了很多。筵席结束,送走了大部分的来宾,坐下休息一会儿。王姨和徐老师已经提前回去,留下我们比较亲近的一些人在这儿收拾残局。

  晨姐坐在那儿悠闲的喝着茶,像这种事情,祁大小姐一般不是会插手的。看看差不多了,冲我微微地招了一下手,我会意地过去。

  “小诚,过会去我哪儿坐会吧。我看你今天也挺辛苦的。”

  我几乎是激动地答应,太好了。有机会可以温玉在怀,说不定还可以鸳梦重温呢。

  正在我没口子地答应,小雯雯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祁姐姐,我也要去你那玩,晚上还要住下陪你。”

  天哪,这小丫头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刚才没看在眼前呀。要不就是我只顾了激动,没时间注意她。

  不过她说的自有道理,今天晚上妈妈就要做别人的妻子,要说让她出去呆一晚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样对大家都好。不过,到底是谁陪谁就说不好。

  晨姐笑着答应下来,我自然是满心的沮丧,好梦看来是难圆啦,不过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小雯的申请,人家的一切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曲终人散之后,三个人坐在晨姐的车上,兴高采烈的小雯,强作笑容的域逸诚,还有若无其事的祁晨。不时地看着我偷笑,她也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

  ***

  半个下午和大半个晚上,我都没有多少跟晨姐交流的机会,小雯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时间,还有晨姐那张眼看有我一份的大床,也归了她。除了吃饭的时间,我几乎就是在电脑前渡过。

  晨姐和小雯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讨论地十分开心,几乎无视于我的存在。尤其是晨姐,在雯雯面前,显得格外庄重,开个玩笑都挺注意分寸,看来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倒是雯雯有时还会想起有我这么个大活人在屋子里,还记得端杯水给我喝。

  也不能说是没有收获,在网上的几个论坛里转了转,发现在经历了若干年之后,一夜之间,各种网上交易的站点又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而论坛上的绝大部分网友,都对网站的交付系统、保证系统的信用度破有微辞。这倒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到了一些黑客网站上转了一圈,找到了几家国外知名网上交易网站的源码,看看人家都是怎么做的,如何提高各方面的保障系统。

  半年大学的生涯,我的外语水平又有了一定的提高,不用翻译软件,差不多能自如地阅读英文网站的内容。这一转,足称得上是收获良多,难怪人家每年的网上交易量那个多,交易金额大的惊人,人家的各方面不是这些为了圈地而趁机而入的小网站可以比拟的。

  不少抢着来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占下块地方,好等人来收购;或是有那个不长眼的投资公司会一时晕了头,扔一笔进去,上这个大当;要么就希望能抽个机会上市,先赚个盆满钵满再说。

  所以很多网站那简陋的交易系统堪称漏洞百出,防线轻易就会被突破。不少人自己把东西卖给自己,然后在评论区里给自己弄个五星,发个夸得到了天上去的帖子,然后回过头来坑人。网站的防范系统差了,就没法避免这类情况的发生。如是者比比皆是,到头来可谓害人不浅。

  不过尽管现在有这么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随着大家对网上购物的思路渐渐成熟,以及银行及手机支付系统的逐步完善,这总归是以后的一个发展方向。

  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会有人会发现一个简易而完美的交易系统是如何的重要。不少人想到了,但也只是处于研发阶段,国内尚没有开发出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即符合国人习惯,又能很好的保障安全和公平、公正。

  电子身份证现在已经在国内推广使用,银行也需要一个好的平台,方便支付,又最好能与个人信用度紧密相关,这样各个领域的消费业务他们都敢承担,规避了风险,又能增加自己的业务收入。

  如果搞一个能与各种环节顺利对接的支付平台,肯定会受到欢迎,只要安全环节能得到保障,嘿嘿,还愁找不到买主?

  薛雨萍的那个加密软件也给了我不少启发,由于心生佩服,私下也仔细曾经跟她探讨过,从她那里得来了不少思路,再加以润色开发,肯定能做得更好。

  就这样,一个想法在我的心里有了一个雏形,也许近一段时间可以把心用在这里。如果搞好了,肯定比那个医院管理系统来钱,毕竟这个不那么局限,应用范围更广,在很多领域都用得上。我为自己无意间的创意激动不已,情场偶一“失意”,想不到竟被我发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于已于人都会大有好处。

  定下了一个轮廓,我这一段时间就有事情可干,不再那么无聊,也无心再去关注晨姐和小雯在探讨什么。

  各个站点转转,有了不少的收获,有用的源码也下了不少,季虎大哥的easy-cn我现在应用已经非常纯熟,在这个基础上开发,肯定会事半功倍。

  两位女士不来打扰,我的思路如飞般运转,灵感一个接着一个,许多好东西也就此产生。

  当我把一切有了框架,听听大卧室里已经没了动静,只有阳台上这间屋子还亮着灯,晨姐和小雯雯已经睡着了。

  看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三点,睡了。明天还有事情,养精蓄锐也是要务。

  ***

  这个支付平台竟然被我短时间内就完成了,国内的很多网站和银行都来找我联系,大把的票子迎面而来,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一个人在跑到野外,大声欢呼,纵情享受,突然就下起了雨来。

  就想大骂这不长眼的老天,才想爽一把,好好发泄一下,就这么不作美。

  “诚哥哥,都几点,你还在这儿做黄粱美梦呢,快起床啦!”不对,是小雯的声音,不情愿地费力睁开了眼睛,只见小雯如花的笑脸就在眼前,又在实施她“醍醐灌顶”的灌注大法。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呀,唉,可真美,大把的钞票就这么没了。翻个身,拿被子蒙上头,“好妹妹,别捣乱,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鼻子痒痒的,用手一划拉,不管用。一看雯雯正拿着她的辫梢在挑衅。“别惹我,当心我收拾你。”

  “哼,我才不怕你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唔,不要,救命呀。”一把把小雯扯到被子里面,也给包了起来。

  她拼命地踢蹬,直到我吻住了她的小嘴,才停止了喊叫。

  慢慢她就腻在了我的怀里,乖乖地任我亲吻。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轻轻地把手伸到她衣服里面,抚了上去。小雯的身子一僵,一动也不动了。

  一对发育成熟的蓓蕾就在我的手里,柔软中透着坚挺,入手滑腻至极,绵软的感觉油然而生,是那么的充实、温暖,仿佛都要熔化了我的心。小雯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滚烫起来,怀里仿佛抱了一个小火炉子。

  占据了山之巅峰之后,已经柔软的身体又硬了起来,她的牙齿使劲地咬着我的嘴唇。一吃痛,反射性地把手拿了出来。

  小雯侧着身子躺在我身旁,这时也把嘴唇松开,眯起眼看着我,脸儿涨红,却有一丝娇媚从眼睛里面透了出来。

  忽然感到嘴里咸咸的味道,小雯也伸出手来,在我的唇边轻轻抚摸着,“对不起,诚哥哥,把你咬痛了吧。”

  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刺激着我的神经,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被咬破了。

  当下一瞪眼,“好你个死丫头,敢如此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开双手作欲扑状。

  雯雯吃了一惊,一下了坐了起来,显出一副怯怯的样子,突然转身嚷道:“晨姐姐快来呀,有人要辣手摧花啦。”

  猛地从迷醉中惊醒,呀,这是在晨姐家里,她该不会听到了吧。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了小雯的嘴巴。“好妹妹,求你了,可别乱叫。”

  “怎么样,害怕了吧。那你就快点起来,我就不喊了。”

  只好听由她的摆布,赶紧穿衣服起来。雯雯热心地要帮我整理,也被心有余悸的我给婉言谢绝。

  收拾停当,来到客厅里,并没有见到晨姐的影子,其它房间里也没听到声音,奇怪地问道:“人呢?”

  正要回头问小雯,已经“咯咯”地笑了出来,“哈,骗你的,上当了吧,晨姐姐早上班去,当人家都像你这么懒惰吗?”

  这才明白上了她的大当,后悔已是不及,追得雯雯满屋子跑起来,一时之间,满室皆春。

  在小雯的服侍之下,用过了迟来的早餐。猛然间想起,还跟舒大哥约好了今天云看车的。带上了小雯一起,拉上舒大哥,到车市去也。

  ***

  舒会来对车市早有留心,带上我们就去了那家他认定最好的。

  人来人往的还真不少,如今的有钱人是多了。琳琅满目的车子闪了我的眼睛,看来只要有钱,真是一切都好呀!

  我正在心驰目眩,忽然小雯雯拉了拉我,“诚哥哥,你看那是谁?”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四章 狭路相逢


  东野亡来无丽句,于君去后少交亲。

  追思往事好沾巾,

  白头王建在,犹见咏诗人。

  学道深山空自老,留名千载不干身

  酒筵歌席莫辞频。

  争如南陌上,占取一年春。

  顺着雯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远处一人衣冠楚楚,不是刘阿玉、刘二公子还会是谁。

  也算得上是故人啦,许久不见,考虑是否得打个招呼。冲雯雯轻轻一点头,她也没说话,走到我身旁,悄悄地挽起我的胳膊。

  “逸诚,看看这款车怎么样?”舒会来的心都在车上,没有注意到我和小雯的窃窃私语。

  “嗯,挺好的。”随口回答着舒大哥。就在这功夫,刘阿玉转了个弯,走到了我们几人近前。

  “刘兄,多日不见了,发财呀?”他也正在看车,我先开了口。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看上去价格就不便宜,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显得蛮精神。

  “嗯。”刘阿玉明显的一愣,仔细地打量着我看了半天。倒是客气的伸出手来,“你好你好。”

  这一段时间我的变化还是非常之大,不仅是身形,就连气质上也成熟了许多,他一下子愣是没认出来。但终究我曾屡次破坏了他的好事,对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很快就认了出来。

  脸上勉强地挂着笑,观察着他的心理活动。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站在我身边挽着我胳膊的雯雯:想不到是这个小子。这小姑娘可是越长越美啦,身材也变得这么好,可惜啦,没有机会上手。

  奶奶的,这刘二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不可救药啦,时隔这么长时间,还是看到漂亮姑娘就眼红。

  “是你呀,小老弟,好久不见你了,现在哪儿发财啦?”

  小雯在一旁骄傲地说道:“我诚哥哥到水木上大学去了。”

  他的脸上堆笑,心里却是一点没笑。这小家伙还真威风啦,妈的,那次找的两个小子真是笨蛋,人没给我做掉不说,还把自己给弄了进去。要不是老爷子拼命活动,说不定连老子也搭了进去。算你小子命大,下次可没这么好运气啦。

  我的头“嗡”地一声,只看见刘老二的嘴巴在动,一点都听不到他说什么啦。

  原来如此,原来是他。

  紧紧地攥起了拳头,看着眼前朦胧的刘老二,感觉头痛欲裂。身子微颤,就想不顾一切地伸拳头狠狠地揍这个王八蛋。

  雯雯觉得我的身子在颤抖,用力扶住了我,“诚哥哥,你怎么啦?”

  这时舒会来也回过神来,看到我满脸涨红,很不妥当,“嗯,怎么了,逸诚,不舒服?”

  强压住了涌上来的愤怒,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没事,不知道怎么啦?突然有点头晕,一会儿就好。”

  刘阿玉奇怪地看了看我,也没再说什么,做了个失陪的手势,就要转身走开,他后面还跟着个小伙子,帮他拎包,看他转身,也不说话,跟着就走,倒是一条不错的狗。

  “对了,小老弟,我现在不做买卖啦,去了环保局,做个小科长,是正科级,单位正准备给我配台车呢。有事情就来找我吧,一定帮忙。”说得好听,看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恨得我牙根痒痒。你只会置我于死地而后快,还帮我的忙?

  勉强地点了个头,没说话。奶奶的,这种人渣也能做官,真是太没有天理啦。

  本来兴致勃勃地来买车,想不到碰上这小子,真是倒尽了胃口,偏偏还得打起精神跟他说话。

  可能这里没找到合意的车,他和那个小跟班匆匆离去。直到不见了他的踪影,我还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是他找人砍我。

  “诚哥哥,你到底怎么啦。”雯雯看我一直发愣,担心地问道。

  “噢,没什么,就是看到这小子我就有气。”

  “我也是的,就是看他不顺眼。”

  “逸诚,怎么,这是什么人,看起来不是挺和气的?”舒大哥不明就里,但知道我出现这种状态,也绝非偶然。

  “他呀,是原来咱们市里刘书记的儿子,一个花花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边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有时间咱们再仔细聊吧,还是先看车。”

  舒大哥不喜多言,也没再问什么。

  再打起精神来,要来买车,咱可不能让人影响了情绪。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照顾照顾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经过多方研究、考查,最终选定了一台十几万的客货两用车,还不错,有现货的,交了押金,明天就可以带足了钱来办手续提货。

  ***

  虽然性能算不上好,但终究是我买的第一台车子,开上去感觉也是非常不错。现在店里忙,马上就可以用上。舒大哥看我从包里拿出成捆的现金,心里暗暗称奇,不过他最好的习惯就是不知道的事情也不多问,我把车子开回去,他就用上了。

  我的杂事太多,外地的同学差不多都赶回来了,大家忙着聚会喝酒,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呆在店里。

  忙忙碌碌地四处赶场,黄班那里是要过年才去的,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春节也就临近啦。

  就剩了两、三天的时间,把店里一切都安排好,就给员工们放了假准备过年。

  这一个寒假期间,生意做得非常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收入赶上了过去好几个月的。舒大哥把车子交给了我,和几个员工拿着年终分红,回家过年去了。

  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也够辛苦的,但愿能陪着家人过个快快乐乐的团圆年。

  赶到年前,开上我的车子,拉上蒋、李二女跑了一趟大可家,混了点新鲜蔬菜,还是像以前那样,自己跑到大棚里采摘,蒋婷婷和李玲玉也与我一样,拣自己喜欢的装了满满一箱。不知道在我们扫荡过后,大可的家人会不会对他稍有微辞。

  他家又引进了不少新品种,大可的大哥还是个做生意的料,行情抓得蛮准,引进的都是些市场上的缺货。尽管种子和栽培的前期投入比较大,但就是这个春节期间,就能赚个沟满壕平。

  女孩子比较中意那些外表光鲜、漂亮,个大量足的,我从书中知道这大都是些转基因的货,而且不能留种,想再种只能重新购苗,不由对老外的做法大感佩服,赚起钱来,真是毫不手软呀。

  跟大可的大哥随意聊了聊,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好种,但种上几批后,就不能在同一块地上再种,必须更换其它品种,或者是要在新的地里耕种,具体原因我还不是太明了,有机会一定得好好考察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大可上的是农业大学,对这方面的东西也比较注意,我们一块说起来,就有了一个要自己培育适合在我们的国土上长期生长的品种。我也就留了意,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动态,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来钱之道。

  我敏感的神经时刻都在注意着什么能够带来利润,当然利国利民也可以当作一个很好的借口。“国兴我荣,国衰我耻”嘛,呵呵。

  ***

  时间过得飞快,想去年的除夕之夜,我还是在电脑前渡过,可是这次就不行了,本来以为在陪老爸、老妈说上前半夜的话,剩下的时间,我还可以再细细琢磨一下关于那个支付平台,可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竟没有给我一个端坐在电脑前的机会。

  上了大学,大家基本上可算是成了大半个人,同学间的互相祝福,外地(当然主要同学和在京的朋友)朋友的问候,一点没给我余暇。就做着一个接线生,不知不觉间,已经天光大亮。

  在床上稍稍打坐一会儿,精力有所恢复,老爸、老妈就起床啦。

  首要的任务,当然是尽一个乖儿子的义务,先陪着老爸、老妈去街坊、四邻以及亲戚朋友那里拜年。自己读了水木,也可给父母长脸,让他们在人前挺起胸膛。

  这就样一个上午也就过去。吃过午饭,去学校里给老师们拜年。每年初一的下午,差不多所有的老师们都会聚集到大礼堂里,方便了自己的弟子们统一给老师问好,当然此时能来的,多数都是本市的学生。

  这是我们学校一个很好的传统,即节省了老师们的时间,也方便了同学。在这个时刻,能看到自己各届的得意门生,也是值得师长们骄傲。

  人群中我自然也能发现蒋婷婷的影子。在给学校领导和辛勤教导过我们的老师问过好,寒暄一毕后,我悄悄地冲做了个手势。

  蒋婷婷会意地冲我点了点头,一会就牵着李玲玉的手来到了我面前,她们俩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好。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功不可没呢?

  李玲玉先开了口,“你做什么呢,域逸诚,这么神神秘秘的,怕我听么?”

  “没有的事。”这个李玲玉就好这样。“我想跟婷婷说,过会一起去给人拜年呢?”

  蒋婷婷拽了拽李玲玉,“你一定说是姬爷爷吧?”

  “没错,现在有空吗?”

  “哪我得先回一趟家,跟姥姥说一声,然后再去的。你说好个地方,咱们一起会合吧。”然后蒋婷婷对李玲玉说道:“玲玉,你先去我们家玩会吧,等我回来再一起玩。”

  “一个人那多没意思,我可不去,我还得等人呢。”

  “哈哈,你一定要等大可吧,他今天会来?不知道肯不肯去我们家,他以前过年时来都先到我们家的。”

  “去你的,我才不是等他呢。”李玲玉脸上羞意上涌,虽然矢口否认,但表情已经显露无疑。

  我又是哈哈一笑,把李玲玉笑得低下了头去。蒋婷婷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放弃,要不这两人要是那个什么起来,我可对付不了。“好了,不说了。婷婷,那你先回家吧,过会我开车去接你好不好?“

  “你有车?”李玲玉好奇,“不会又是借那位漂亮的医生姐姐的吧。”蒋婷婷还没说什么呢,她的醋意倒挺浓。

  没多说什么,只是一笑,正好有同学过来把我给拉走了。回头对蒋婷婷说道,“在家等我就行啦,我一会儿就到。”

  听我说完,蒋婷婷恍然离去。一哥们拉着我问:“老大,你把眼高于顶的蒋大美人给搞定啦?好歹你也算是近水楼台呀!”

  眼高于顶,我还真没觉出来,大家都认为是这么高不可攀的吗?我见到的她都是害羞的时候多的。

  ***

  开着我的客货两用车,来到了蒋局长的家门口。蒋婷婷的父母都去参加单位的团拜,只有她风趣的姥姥还在。

  她的精神很好,也认得我。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都说人老了会唠叨,可她却一点没有。

  蒋婷婷仔细地跟她说了几句什么,才拉上我转身往外走。老人又开心地笑了,还说了句:“孩子们玩的痛快点,我老太婆不要紧的。”笑得露出了缺了的两颗大门牙,说话还有点漏风。

  我点个头,报以甜甜的一笑。就有点奇怪,局长大人怎么不给岳母镶上假牙呢?

  蒋婷婷也是一笑,大约看出了我心里所想,“我姥姥就这样,她自己非不愿意戴假牙的。”

  到了门外,蒋婷婷看到了我开的客货两用车,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的车,是新的吧?你自己买的?”

  “要劳驾蒋大小坐我的破车啦,多担待点。”做了个伸手邀请的动作。

  “什么呀,人家还骑自行车呢。你还真行,我得多跟你学着点,自己赚钱真好。”

  “不是吧,你蒋大小姐还用自己赚钱吗?”

  “什么呀,你当人家就会衣来伸手呀,这半年里我还做了几个月家教呢!”

  说笑间,已经到了姬老门前。我伸手去按门铃,心里不由多生感慨,姬老也是我的引路人,给我指点颇多,想到去年在这里见到了姬军哥,也不知道他今年是否回来。

  门铃响处,老师母来开了门。“哎呀,真的有贵客来啦。两位大学生来啦。”

  把我们引进来之后,接过我手里的礼物,冲书房喊道:“老头子,快出来,你的小朋友来看你啦。”

  话音未落,一个人陪同着姬老出现在客厅里。

  半年未见,姬老还是那么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扶着他胳膊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羊绒上衣,戴着一顶可爱的白色线帽。一对入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鹅蛋形的脸庞,小巧的嘴巴,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姣好的容貌,一时之间,竟然把蒋婷婷比了下去。用国色天香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我愕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但都没有她所给予的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呵呵,逸诚来啦,难得你们还想着我这个老朽呀。”

  “姬爷爷,您怎么这么说呢,我们可都时时惦记着您呢!”蒋婷婷乖巧地说道,也偷眼打量着眼前的美女。

  姬老爽朗地笑起来,“快坐吧,别这么拘束。”

  女孩子这时才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我们。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语气不太友善。

  我大是惊奇,她居然认得我,没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呀?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五章 何事堪忧

 

  踏海临波乘风起,倚天邀月去。

  高歌曲罢,乱舞疏狂,狎兴且纵酒。

  闲庭信步神游时,何事堪烦忧?

  青春遥想,情思难禁,不作旧停留。

  再次看着这个美得让人心悸的姑娘,看着似乎有点面熟,可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呀。

  她仍旧不依不饶,“你怎么会到我们家来的?”

  蒋婷婷也惊奇地看着我。心想域逸诚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茜儿,怎么能对客人这么不礼貌呢,他可是爷爷的忘年交呢。”姬老对孙女的表现不太满意,心道自己的孙女平时还是蛮乖的,怎么会这么出口不逊?

  “对了,逸诚,你不是也在水木上大学吗?我们家茜儿跟你还是校友呢?”

  “谁跟他校友,一定风度都没有,还男子汉呢?”看来她跟我的积怨还挺深的。

  仔细一看,不用细想,我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原来是她,那次在餐厅门口撞到的易雪茜,怎么觉得看起来还是有点面熟呢!那时她只是穿着件军大衣,显得非常邋遢,正是明珠掩尘,哪看得出一点现在这明艳绝伦的样子呀。当时对她也没怎么注意,谁成想打扮起来,竟然是这么光彩照人。

  她还真够记仇的,看那副气呼呼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有多狠我呢。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她不姓姬,却姓易呢?

  守着这么多人,也不好问,只好大度地一笑,“姬爷爷,这件不能怪雪茜的,我们之间是发生了一点误会,当时都怪我。”

  姬爷爷笑了,“年轻人吗,这有什么?茜儿,看人家逸诚的胸襟。”

  “什么误会,他根本就是个自大,没风度的人。”

  完了,这个仇人算是结下了,怎么,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吗?可她还偏偏是姬老的孙女。当下陪着笑脸,“雪茜,真不好意思,那件事都怪我,我再次郑重道歉。”

  “不要叫我雪茜,这可不是你叫的。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茜儿―――”姬奶奶也觉得孙女有些过分。“年轻人嘛,说开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看爷爷、奶奶都不站在自己一边,易雪茜更加恼火,可又不好冲二老发脾气,心里不明白,爷爷妈妈为什么对一个没教养的家伙这么看重。只好忍住,嘟着好看的小嘴不说话,一对漂亮的眼睛仍是忿忿不平地盯着我。本来被美女看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我却找不到一点快乐的感觉。倒是觉着,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我只怕就要身首异处啦。

  想不到大过年的,开开心心地来给姬老夫妇拜年,却遇到了这么一出,真是尴尬万分。只好强作笑脸,“姬爷爷,姬军哥一家了回来么?”眼睛却不是愿再看向易雪茜,知道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回应。

  “哎,都忙呀。今年过年就我茜儿一个人来陪我们老两口过年啦。”姬老边回答着我问话,边说道:“来,逸诚,来看看我的收藏,一个学生新送了我一幅古人的书法佳作,来一起欣赏一下。”

  “婷婷,你和茜儿陪着奶奶说会话,她也是一见了年轻人就高兴。”

  陪着姬奶奶的一声,“这老头子。”我被姬老拉进了他的书房里,好歹离开了易雪茜那又吓人的眼睛。

  “嗨,我这孙女从小就给娇惯坏了。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去世了,她的外公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为了纪念,就让她姓了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了这话,他就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一幅字画出来。还不展开,先问道:“逸诚呀,最近练功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所这才是他最愿意与我探讨的。

  “还可以,不过还是经常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哎,没法子,自己摸索着修习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要量力而行,不能急功近利,不行了就先放放。我的境界也不高,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一个人慢慢地研究吧。”姬老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咱们这个功法,就是以修心养性为主,千万不能乱了方寸。”说完后,才把那幅字画慢慢展开。

  “您放心吧,姬爷爷,我都记住了。”

  “再有我这个孙女,没点女孩子样儿,性子急、脾气暴,有时比男孩子还厉害。你要是有机会能接触上她,就多帮着她点,要不以她的性子总是吃亏的。”

  我苦笑,无言。还能帮上她的忙,看着样子,她以后也不打算理我的。

  顾左右而言他,“姬老,看看你这幅字吧。”

  “来。”他边打开,边给我讲道,“这据传是北宋时的书法大家张松涛的一幅行草,端的是磅礴,气势非凡。我这个学生说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的。你陪我鉴赏一下。”

  几尺长的布帛上,张松涛如笔走龙蛇般的行笔,确实意境非凡,给人以极美的感觉。流畅的行草,几欲乘风而去。当现代人渐渐习惯了在电脑上拼凑,打印出几个所谓的美术字体而沾沾自喜时,确实很少有人再注意书法,孰不知这也是修心养性的一样好东西。

  顺着笔意看去,仿佛自己的气息运行也为他所左右,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震撼感。

  “好字,真是好字呀。姬爷爷,前贤确实有许多今人难及之处呀。”

  “说得好,说得好,你再仔细看看。”

  我又看到了后面的题跋及后辈大家的收藏章。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妥之处。

  书法作品的一个下角上题了一行小字:元明宗宝德元年印鉴。我又仔细地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遍,抬头看了看姬老。

  “姬爷爷,这只怕是赝品。”

  “噢,何以见得?”

  “我记得元史中记载,‘世宗二十四年,禅位于长子,是为明宗,同年世宗薨,次年改年号为宝德’,因此,就历史记载,明宗是没有元年的。本来看起来是真迹,但有了这个印跋,就只能说明是赝品啦。您老是教历史的,一定会知道的,你这是考我的吧。”

  “哈哈哈,逸诚呀,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博闻强记呀,连这个都知道,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熟知历史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不错不错。”

  姬老连用了三个不错,来表示对我的嘉许。我不由得暗生惭愧,自己不过是在读古医书时,凑巧看到了这么一段,又何谈熟知历史呀。

  “不过,就算是幅赝品,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也很具收藏价值。”

  跟姬老又谈了一会儿书画,忽然听得客厅里大笑声传来,是易雪茜不知道跟蒋婷婷说到什么,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暗自摇头,她们俩倒是投脾气了。

  姬老看出了我暗自叹息,微微一笑,“茜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坏,急性子,一点火就着,你这一惹上了她,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

  一说起孙女,姬老就打开了话匣子,看来,对这个丫头他还是怜爱有加。“从小就很自立,学习成绩特别好,从来就不用家里人操心。又很有些古代侠女的心肠,一副侠肝义胆,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她爸也是的,还送她去学了什么跆拳道,经常打得人家男生鼻青脸肿的,不时有家长找上门来。”

  他这话我听着耳熟,易雪茜在水木里不到半年,能打的名声已经传播在外。插了一言道:“听说她的功夫是不错。”

  “你也听说啦?”姬老抬起有些花白的眉毛问我,“我还当姑娘大了,以为现在收敛了呢。看她打扮地斯斯文文,我还挺开心的,以为转性子了呢,想不到还是这个样子。”

  不错,她在家里是挺淑女的,可在大学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还是收拾地跟个假小子似的。看来那次没跟我拳脚相向,还是留了面子呢。

  姬奶奶推开门进来,“看你们爷俩,一见面就说个没完,也不知道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都多少时间啦,也不知道出来喝口水,大过年的就闷在屋子里。”

  姬爷爷听到批评,像个小孩子一样嘿嘿笑了两声。

  “我都做好了饭了,逸诚和婷婷在这里随便吃点吧。”

  “不用了,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跟这个易雪茜在一起吃饭,我心里还真是没谱,谁知道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那可不行!”姬老按住了我的手,“大过年的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和老太婆,怎么也得给点面子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盛情难却,蒋婷婷与易雪茜聊得投机,也愿意留下来,没奈何,只能留下。

  席间,易雪茜只是与蒋婷婷不停地说笑,对我却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吃着这有史一来最尴尬的一顿饭,我的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有时看我实在难受,蒋婷婷还想插言,跟我说点什么,可不等我回答,又很快地被易雪茜拉了过去。

  心里有些不高兴,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不就是无意中揪住问了几句话嘛。

  老两口子对眼前的形势自是心知肚明,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没发生什么正面冲突,再说年轻人的事,天性恬淡的二人也不愿意说什么。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姬奶奶就不停地给我夹菜,姬爷爷也不时想出话题里跟我闲聊,又把我刚才识别出假字画的事情,跟大伙说了说,让我觉得脸上有光,也是想冲淡一下气氛。

  蒋婷婷双眼看着我,脸上显得非常佩服,正要开口表扬上两句。却被满脸不以为然的易雪茜拉了一把,又说起了另外的事情。连抢白一句都没有。

  其实不怕别人生气,只要还理你就有转机。可是在座就有那么个人始终当我是个不存在,摆明是在叫板,何况还是个漂亮姑娘。其他人对你再怎么好,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提起兴致。

  有历史记载以来,这是最郁闷的一次做客。吃完饭,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闲聊,我更是坐立不安。

  找了个空闲,就起身准备告辞。蒋婷婷冰雪聪明,当然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也同意早点回去。

  “好,回去吧,大过年的,早点回家。”姬爷爷拉住我的手,“有时间再来,还有好多事想跟你说一下呢。”

  我嘴里答应着,心道,除非不再碰上这个变态。

  都准备告辞了,不想却变故陡生,易雪茜竟拉着蒋婷婷不让回家,说是来奶奶家好几天了,连个玩伴都没有,特没意思。非得把她留下在这儿陪一晚上,好好说话。

  这死丫头就是这么横生事端,非得把我孤立掉才开心。蒋婷婷看来跟她聊得十分投机,虽然在推辞,但并不坚决。女孩子之间,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好说,都说了快一个下午,还没拉够。

  一番推辞之后,告别了姬老夫妇,我一个人开着车,怏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底去哪儿啦,诚儿,怎么回来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妈关心儿子,发现了我的情绪不高。

  “没去哪儿,到姬老家拜年去了。”这种事情也没法跟老妈说。

  “不对吧?”老妈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该不会是病了吧,要不就是早晚上熬的太晚了,洗洗脚早点睡吧。”

  歪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看电视,也不吭声。

  突然让我感动的一幕发生了,在家里向来懒得动手的老爹竟然亲自去端了一盆水来,“来,孩子,烫烫脚,早点去睡。”

  听到这,我的鼻子竟是一酸,只有家才是我永远的避风港湾呀。我再不开心,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家里来,我的一点点不快,都会让父母担心,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强装起笑脸,把脚伸进了盆子里,呀舒服。“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有点累了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那就行,这才是妈的乖儿子。”这些小伎俩,逃不过老妈的眼睛,儿子的一举一动,都别想骗过她,她心里知道儿子肯定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啦。

  “对了,诚儿,刚才祁医生打了个电话来,说让你回来后给她回个电话。”

  “真的,妈,你怎么不早说。”一听晨姐来过电话,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脚也没擦,一下子就从盆子里跳了出来,溅得满地是水。

  “你怎么总是叫祁医生、祁医生的,听着多生分呀。”

  看着跑向里间屋的我,老妈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回头对老爸说道:“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啦。”

  老爸倒是大肚地一笑,“管他呢,只要孩子争气就行啦。他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虽然这样说着,两人却都仔细地听着儿子在里间屋里的电话说着什么。

  等我出来后,齐声问道:“怎么,明天还要出去?我们还准备让你拉着我们去西城的胡叔叔家玩呢。”

  “不行不行,我都跟晨姐说好了,明天一早去她家的。”

  “看你这孩子,买了车,爸爸、妈妈却一点都指望不上。”老妈小声地嘟嚷着。

  “你们打的去,回来我报销还不行。”

  “去,我们也不指着你,我们的钱还不是你的钱。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们也管不了你。最好能有个人管住你才好呢,你说你回来这么长时间,在家吃过几顿饭,跟我说了几句话?还说你爸呢,我看你还不如他呢。”不想我的一句话,引发了老妈这么多的牢骚,连老爸也给牵扯了进去。

  果然老爸有意见啦,“你又说我干啥。怎么又绕到我头上来啦。我们爷俩不是都在挣钱嘛。”老爸万岁,真理解我。

  “好,就你们挣钱,我是个吃闲饭的行了吧。你看看,不几句话都冲着我来了。”老妈做出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对我们父子俩进行声讨。

  一看妈妈的声音高了起来,老爸立马偃旗息鼓,表示自己坚决无条件的服从领导,我一看老爸都撤了,自然也不能坚持。赶紧巴结地走到妈妈身后,为她捶起了背。

  妈妈舒服地仰起脖子,“这还差不多。”脸上的笑意也更浓,其实这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家庭生活。

  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才更有家的味道。要是大家都闷不吭声,她才会觉得没意思。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假殷勤啦。”老妈推开我的手,站起来,“我去泡壶好茶,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好久都没坐在一起这么说话啦。把你大学里的那些事情好好说给我们听听。”

  难得一个温馨的夜晚。

  ***

  第二天一早,我就爬起来,连早饭都不吃,发动起了车子,本来晨姐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车,说要来接我的。

  一想到晨姐,我的心里就痒痒地,回来这阵子,光忙活眼前这点事情啦,连个跟她好好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我心里有很多事情想跟她说说,想听听她的看法。当然,我更想拥着她那温热的身子,一饱我别来的相思之苦。

  起的早,路上行人也不多。把车子提起了速度,心情已经非常愉快,仅有的一些不痛快,已经在昨晚的家庭畅谈中烟消云散,现在心里就只想着见到晨姐的快乐。

  开门的是晨姐,“哇,小诚,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真是难得。”

  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想你了才起这么早的,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饭吃吗?”

  她娇羞地回头看了一眼,在我的肩上拍了一把:“去你的,少给我乱说。”把我放了进去。

  进到屋里,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地,一个人都不见。我就有些奇怪,大过年的,人都跑哪去了?

  “咦,晨姐,家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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