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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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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六十四章 意外收获

 

  月落星沉,楼上美人春睡。

  绿云倾, 金枕腻,画屏深。

  子规嘀破相思梦,曙色东方才动。

  柳烟轻, 花露重,思难任。

  陪着他们父女二人向大富大厦走去,仍旧红着脸的我回头再看,问道:“祁伯伯,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个招待所呀?”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去年都好像还没有的。

  这个问题,从一看到这个装饰豪华的招待所,我就在考虑,因为大富毕竟是以机械、房地产等为主的,也就是所谓的重型“工业”。

  他的回答,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也真挺让涉世不深的我感到很服气。

  祁永年说在几年前就发现:集团公司每年的招待费用都非常的庞大,简直可以说是多得惊人。在深思熟虑之下,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讨,最后才确立建了这所招待大厦。

  有了这个,即可以解决公司的问题,节约一部分开支,说不定还能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由于恰逢公司办公楼对面的商场倒闭,赶了个好机会,得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他说的答案,也许有一定社会经验的人都会明白,更何况但凡做商人的,又有哪个不为各种招待费用头疼的。不过放到我的思想中,想通这些还要颇费一番周折。

  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想像,一个企业一年之中,有用的开销、无谓的花费加在一起竟会如此之外,在祁伯伯这细加分析之下,才恍然大悟。

  大约是饮酒的原因,他的谈兴很浓,到了高兴之处,干脆停下脚步来讲解,手也不停地指点。

  也许是觉得我还年轻,说了也无所谓;要不就是特意地想让我明白多一些社会上的事情。

  甚至边招待所各层的布置也一一说给我听。这是个集餐饮、住宿、健身为一体的场所,包罗了很多娱乐功能。

  虽然祁伯伯没怎么提,我还是认为大富向服务业投入,绝对是一个好的开端,为自己节省开支倒还在其次,如果真正搞好发展起来,绝对是个好的盈利模式。目前所谓的那些发达国家,服务性行业都已经占了整个商业结构的绝大部分比例,大富也不必只局限于相关产业。

  由于晨姐的缘故,心底里把祁伯伯当作长辈,也不怕有“班门弄斧”之嫌,自己的念头,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好啊,小域,真说到我心里去了,其实我正是这么考虑的。”祁伯伯听了我的分析,大加赞赏,“我们公司的有几个董事都想不到这一层,觉得花这么多钱建个俱乐部太不实用了,哈哈。”

  让这个商界老兵一夸,不禁有些飘飘然之感。

  “爸。上去再说嘛,看你喝点酒就…”正在自鸣得意就突然被打断,祁晨在后面推着自己的父亲,就往办公楼上走。

  “晨姐,伯父哪有喝多,他正在提点后进嘛!”

  “看你的脸吧,还说没喝多,两个都差不多了。还提点,我看你就够贼的了,人都说‘十商九奸’,你要再学下去,就跟他一样了。”说完,还故意用力在祁伯伯的肩上推了一把。

  “这孩子,有这么说自己老爸的?我有那么差劲?”兴致高昂,他说话也很随便。

  这时,我们三个走进了公司大门,保安鞠了个躬,问候道:“董事长好。”

  祁伯伯笑容收敛,恢复了严肃的领导面孔,微微点了点头。

  晨姐一左一右的拉着我们两个,上到了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一位漂亮的女士进来招呼,还不等她问什么,就被祁永年挥手赶退。晨姐去拿了杯子泡了茶来:

  “先喝口茶吧,不行就都去歇会儿。”

  “别、别,我还想再聊会呢,难得有机会这么轻松,我还真是找到了昔年的感觉。”祁伯伯的样子,显得有些孩子气,真让我怀疑,这还是那个叱咤商场的他吗?

  他的赤子之心,此时完全显露了出来,大概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平时戴着假面具度日,迎来送往,也真够累的了。

  坐下之后,轻轻呷了一口水:“逸诚呀,我也一直没时间过问。就看克诚整天忙忙活活的不着家,你办的小公司应该还不错吧?”我还没开口,他倒问了出来,正好省了我的事。

  “伯父您说笑了,就办那么点小事儿哪值得一提,我一年的利润,还不够您今天的招待费呢。”

  “这可急不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部队擦枪呢,已经不错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既然问了,我也就把公司一年来的状况大体跟他说了说:开了几家小的分店,勉强度日。

  他倒是事无巨细,听得津津有味,似乎把自己也融入了其间。

  那个一直闷在心间的问题,索性就说了出来,听听他的意见:“伯父,我想在省里开分店,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祁伯伯不假思索地说道:“好啊。尽管我对这个行当不了解,但无论做哪行,走出去才能真正搞活,好得很哪!”

  “伯父,我就是没这经验,手续不知道怎么办不说,就连怎么切入也搞不明白,要不早就下手了。克诚哥和另一位主管大哥也没什么好主意。”

  “克诚干活是不错,搞这些就不是那块料了。”看来在这点上,他与我的看法是一致的。

  “那您不给点建议?”有了开始,我自然要顺竿爬上去。

  “这个嘛,还不简单―――”他回头看看晨姐,“让小晨帮帮你不就行了?”

  “他的事我才不管呢,扯上人家做什么。你们在这儿说吧,我换衣服去了。”晨姐很不给面子,撂下一句话就出门去了。

  看女儿出去,祁伯伯笑了起来,看看我道:“我这个女儿,嘴里说的硬气。”轻轻摇了摇头,“脾气跟我一样,就是死要面子。她怎么会不管,我看她管你的事儿比什么都着急。”

  我自然不好承认,苦笑一声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们都骗我老头子就行了,当我是傻子呢。”他还傻子,要真是的话,天下就没什么聪明人了。

  “女人呀,不能太惯的。”看来他是真喝的不少了,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又苦笑一下,应也不是,装没听见也不是。对这话我是不以为然,像晨姐这样的好女孩,自然应该宠着。

  “小晨上班也好几年了,就没见她对谁这么好过。逸诚呀,你要好好把握,我这个女儿不错的,又漂亮又能干。”

  点点头,这点谁都无法否认。

  “男人嘛,总是要有些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儿的,但关键就是要把自己的身后的事收拾好,后防稳固了,才好克敌致胜嘛。我当年还不是―――”不愧是个当兵的,这都能联系到一起。

  说到这里,见我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及时地把话打住了。“你还小,跟你说这些,会把你教坏的,到时女儿要怪我。”

  嗨,还以为能听点什么故意,看来他是真正没醉。我不知道如果不喝酒,他会不会对我说这些,但显然眼下他是把我当作了一个“忘年交”的朋友,而不仅是一个晚辈。

  正在这时,晨姐换回先前的衣服,走了进来,正听到最后一句:“我怎么啦?”

  “哪有什么。”祁伯伯打了个哈哈,及时地换了个话题:“逸诚,我看你还真是块好料,毕业后就来帮伯伯干吧,我就需要个年轻人,把手里的事业接过去。”

  民族企业多年养成的习惯,但凡自己一手做起来的,不管如何改革,都希望能有个自己身边的人接过去。看了一些经典的案例,感到这种做法是有很多弊端的,听了他的话,微微沉吟,没有做声。

  “爸,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给你搞砸了?”晨姐抬起笑脸看着父亲,我能够得到赏识,她还是很开心的。

  祁伯伯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脸的庄重。叹了口气:“其实我看出来了,逸诚的志向不仅于此,是嫌我的庙太小。假以时日,他就会超过我的。”

  尽管接触不多,我自己内心深处都不敢触及的东西,都被他挖了出来,他的眼光还真不一般的毒啊。

  “祁伯伯,这么说可就太谦虚了,您可是我学习的榜样和目标,让我达到这样的成就,连想都没敢想过。”

  “你们一老一少就在这儿互相吹捧吧。算了,爸,不说你了,谁让你平时难得能这么无拘无束地神侃来着。”晨姐很喜欢我们之间这种融洽的感觉,正站在我这边,无意中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祁永年的脸上一副落寞之色,目光越过了我,久久不语,也许想寻找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吧。

  “好了,我去躺一会儿啦,年岁不饶人哪。你们去玩吧。”

  “那就不多打搅了,您休息吧。”我及时地跟了一声,受不了他眼里的这种伤感,不知道到底感慨于自己的年龄,还是看我和晨姐的亲昵,想起了什么。

  “好吧,就放你一马,不过今天晚上你做饭,我们要回家吃你做的菜。”

  “行,难得我女儿这么给面子。”祁伯伯很痛快地答应,“对了,小晨,你带逸诚去看看房子吧。”

  看到我带着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她,晨姐解释道:“那边的房子早就交工了,爸真给你留了一套呢。”

  “这不行的。”那年大富新开发的地段,因了当年黄市长的事情,祁伯伯曾经允诺要送一套给我。但很久以前我就拒绝了,怎么又故事重提?

  “去看年吧。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听我的回答,起身走向套间去了。

  “晨姐,这到底怎么回事?”祁伯伯已经带上了房门,晨姐也拉着我向外走去。

  “反正是按公司章程办的,又不是你一个,白给就收下呗。”晨姐还真是向着我。

  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走,去看看再说。”晨姐把我拉到了车上,向城区外面开去。

  ******

  昔日的荒凉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繁华景象。粗略地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完工至少大半年的时间了。

  小区的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我们这儿天气还比较暖和,不象北方那样结冰,仍在微微地泛着涟渏。住户们已经入住,年关将近,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小区里的环境也不错,只是由于季节的问题,看不到什么太多的绿色,一边的停车场上摆放了不少车辆,看来住的有实力的人物也不少。有穿制服的警卫在小区内走动,物业管理应该也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持下去。

  把车子停在靠路边的一幢楼下,晨姐有些兴奋地拽着我向上跑去。这楼的位置很好,在这片住宅区内,是个黄金地段,周围有绿地(尽管不绿),附近也能看到超高的影子。

  走到三楼,晨姐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哇,好大的房子,比季虎哥和咏清姐的那套要宽敞好多呢。

  “这得有一百多个平方吧?”我好奇地四下看着,用手摸摸墙壁,兴奋地问晨姐。

  “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了吧。”晨姐跟在我后面,听到询问回答着。随即“叭”的一声,一双拖鞋丢在了我的眼前。

  “不错呀,连拖鞋都有了。”在屋里看着,嘴也没闲着。

  屋子已经进行了装修,简约而整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客厅以白色基调为主,明显地带有晨姐的风格。

  故意逗她:“大富就是大富,连装修都给搞定,还弄得这么合我的心意。”

  “少贫嘴吧你,就那帮人能装出这样的房子?这可是我选的装修,别忘了还钱。”晨姐不会听不出我在逗她,在发出严正声明的同时,也不忘了提出钞票的问题,这可是她首次跟我谈关于钱的问题。

  “不会吧。”仍然装作一脸茫然。

  “你―――”晨姐一咬嘴唇,做气恼状,似乎还不解气,用力在我背上捶着。

  “告诉你,这房子现在可是在我的名下,你要气我,就不给你了。”她继续嘟着好看的小嘴儿。

  转身抱住了她,嘴里陪着不是:“好姐姐,别生气,我当然知道是你了。别人哪能有这么高的品位?逗你玩的了。”

  晨姐依旧不依,扭过脸不看我。

  不下猛药是不行啦,手上用力,从背后把她揽在了怀里。手放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随着呼吸轻轻浮动,一片滑腻至极的感觉。

  喘息声冲进脖子,让她觉得很痒,终于绷不住脸,还是笑了出来。半转过身子,手改成在我胸前猛捶,“讨厌死了―――你。”

  把已经转到后面的手抽回来,握住了她的双手:“晨姐,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如果是你,我自然没什么说的,可这样无功受禄,不明不白地要了,总是觉得不合适。”

  “我就是不明白,还有什么不明不白的,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你自己跟爸爸说吧。不过,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在上面,要是给了别人,我可不干。”晨姐一副小女儿的态势,她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还真是难得。看看屋里的看似平实的装修,不用说也知道她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就买下来好了,让老爸、老妈搬过来,也该让他们住住大房子,享受一下了。”

  “这话说得还有些意思,就喜欢你这样,做个有志气、孝顺的孩子。主意听起来蛮不错的,还能完成你做个大男子汉的虚荣心。可你平常那么能折腾,现在还有这么多钱拿出来么?洋洋经常说你为她治病买药,花了不少钱呢!”

  许洋姐说这个?真想不到,对我,她可是从来都不提这个茬,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样子。虽说住院不用我掏钱,但曹伯买的那些山里没有的药材,可大多都是我买的单,还有其他的一些费用。

  “昨天倒是刚从公司分了点红利,不知道还差多少。”20万用来买房子,肯定是不够的。至于卡上的钱,还得留着做事情,能不用最好是不用。

  “这大概得50万吧,那就回去跟老爸讲讲价,半价买下来正合适,你的钱差不多也就够了。”半价,亏她想的出来,那跟无偿接受,性质也差不太多了,果然女生外向,晨姐的立场,完全站在了我这一边。

  她一扯我的手,“不谈钱的事了,来,看看我选的窗帘怎么样。”

  “晨姐看中的东西还会有错,肯定是很合我心意的。”女孩子就得多夸奖着点,下次干活才人更卖力。

  她相中的东西,淡雅为主,洁净中透着时尚,看上去的确赏心悦目。

  “嘴里像抹了蜜一样,小诚现在说话越来越言不由衷了,要不就是酒还没醒。”听着我的表扬,晨姐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虽然心里很受用,嘴上却不肯承认。

  “我可是诚心诚意,没有半点虚言的。”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会满意。

  晨姐又是一笑,横了一眼,也不理我,跑到其他房间去了,留下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又回到我面前,不知从哪儿倒来了两杯水,端在手里,把其中的一杯递给我:“小诚,你跟爸说的到省里开店,是真的吗?”

  “当然,还能骗你不成,肯帮忙了?我就知道晨姐不会不管的。”

  “愿意是愿意,可这种杂七杂八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不如到时我去公司问问贺叔叔,请他帮忙好了。”

  她既然说了,自然会帮忙。他提到的那个贺叔叔,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一直跟祁伯伯在一起,好像是大富在这一方面的权威人物。就不再问下去了,具体的事情到时就交给舒大哥去办好了。

  “晨姐,房子里好干净呀,你雇了保姆。”

  “你少气我,又没住人,哪有什么保姆。干净是当然的了,我几乎每个星期都来一趟呢。”

  “晨姐还真贤惠呢,这下赚到了。”我含笑夸赞了她一声。

  “讨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得到了一个飞眼。

  没有一丝的恼意,声音也腻腻的。娇红的脸儿,带羞的笑容,无一不美。我不由看得痴了。

  “傻小子,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晨姐的声音把我的魂拖了回来。

  “晨晨,你好漂亮。”

  “才几天没教训你,越来越长脸了,没正形,我觉得你还是乖乖地叫姐姐的好。”她狠下心说着,扭过身子不肯理我了。

  看到背部动人的曲线,微微耸动,薄薄的毛衣,紧身的牛仔,尽显其娇好的身材。细细的腰身,微隆的臀部,给我一种惊人的诱惑,不由暗暗地吞着口水。

  悄悄地向她走近,半天听不到声音的祁晨正要转身过来,一下子就撞进了我的怀里。

  就势伸手抱了个软香在怀,“干什么你。”晨姐大声提出抗议。

  但这种反抗自然不会生效,思念已久的我不顾一切地把她搂在了怀中,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放开我啦。”晨姐做着挣扎,却渐渐被一阵阵袭来的男子气息所困扰,无力地软在了我的怀中,慢慢融化。

  “小诚,小诚”入耳的是喃喃的私语声。些微的抗拒,终于难抵刻骨的相思。

  双手也攀上了我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拥抱。

  把鼻子低到她的项间轻嗅:“晨晨,你好香呀。”

  动人的情话,换来的是一张害羞的脸儿伏到肩部,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全放在了我的身上,得到的是满足的叹息声。

  感到她的鼻尖在我的肩上轻轻摩擦,麻酥酥的。手儿在美人的背部慢慢摸索,感受着惊人的优美线条。她的呼吸渐渐急促,一颗臻首也悄悄抬起。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动人的时刻。

  “小诚。”

  “嗯―――”我用鼻音作为回答。嘴巴顺着声音,去寻找那期待许久的渴望。

  终于,嘴唇掠过微耸的瑶鼻,含住了那诱人的香唇,那儿充满了火热的滚烫。

  欲拒还迎,晨姐的嘴唇紧紧与我粘在了一起,那份柔软,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使我的心产生了一阵阵的悸动。

  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疯狂来感受这份甜蜜,两张唇紧紧地吮吸,她的丁香小舌也冲出束缚,不顾一切地与我搅在了一起。

  响应超乎寻常的热烈,祁晨也被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引发了心底的渴望。整个人都与我纠缠在了一起。双手紧紧地插入了我的发间,发泄着难解的相思。

  手上不觉就加大了力气,晨姐纤巧的身子几乎离开了地面,双腿都附着在了我的身上。

  两具身体紧紧相拥,没有了丝毫的间隙。在重压之一,脚步也在不由自主地渐渐移动,目标就是那个最大的房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3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六十五章 欲去依依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祝各位朋友元旦快乐,事业、学习都能更上一层楼。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

  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

  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亲密的拥吻,让我们彻底忘了所有的一切,甜蜜的接触,已无暇再考虑其他。

  两人气喘吁吁,半抱着晨姐的我,脚步踉跄。一个不慎,恰好倒在了大床上。

  衣衫逐渐凌乱,我的手已经触到了香活的肉体。她从外表看起来似乎瘦了不少,想不到肌肤入手却是丰满了许多。

  洁白的身躯,落满了我的热吻。

  晨姐也是情动不已,我的衬衫也被扯拉了上去。抵死的缠绵,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条条抓痕。

  “晨姐,我想要你。”这一切对我都是曾经熟悉,我无法抑制心底的这种渴求。

  不想话语却惊动了她,起了相反的效果。双目一瞥间,她猛地坐了起来:“哎呀,时间不早了,说好了要回家吃饭的。”

  “晨晨,不要啊。”箭在弦上,如何能够忍而不发呢。

  祁晨却开始冷静下来,轻轻地把我推开,低头在唇上轻轻一啄,“咱们先回家吧,晚上再一起回来,这样好不好?”

  尽管没能达成自己水乳交融的心愿,但我却更不愿拂逆她的意思,何况时间也确实仓促,到了晚上,我们还不有的是时间。

  强压住心头的欲火:“这可是你答应的,到时不许抵赖的哟。”

  刚刚褪下的红云,又自她的脸上升起:“知道了,小色鬼,还不放我起来。”她用力地从我的缠绕中爬了出来。

  “你清醒一下,我去洗洗脸。”晨姐轻快地跑了出去,留给我一个放松的机会。

  等心火渐渐平息下来,晨姐已经整理好自己走了回来,温存地帮我收拾衣衫,梳理凌乱的头发:“到了家里,可不许叫我那个称呼,听到了没有?”

  对于她的羞涩,只有在心里暗暗偷笑,原来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

  等我们赶到别墅区,进了祁宅,时间已经不早。

  云姐从厨房出来,“今天人好齐呀,我说老爸这么勤快呢,原来是有贵客要来。小诚啊,可好久没来家里了。”

  “云姐。”她温婉可人的笑脸,给人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让我感到说不出的亲切。

  克诚哥听到动静,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祁云姐一直拉着我问话,晨姐在一边笑看,一时没有人理他:“奇怪,怎么就没人答理我呢?”

  “克诚今天表现不错,回来得很早。”祁云没忘了夸奖一下自己的丈夫。

  “姐夫不是向来不想人理的吗?”晨姐也故意开他的玩笑。

  “死丫头,一回来就跟你姐夫闹。”看克诚哥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是好。祁云向着夫婿,出声“批评”妹妹。

  祁伯伯端着两个盘子出现在餐厅里,“来,孩子们,吃饭了。”

  他围着一件围裙,脑袋上顶了个怪模怪样的帽子,哪还有在公司的威严形象:“祁伯伯,您还真像个标准的厨师样子呢。”

  “逸诚,你这是夸我吗?”笑容满面的他,此时就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我和克诚合作地跑到厨房端菜,祁云姐拉着妹妹,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带点暧昧的味道:“晨晨,逸诚跟爸爸说话怎么也这个味儿呢,看他一点也不生气,就你们两个有这个胆量啦。”

  晨姐扳着她的身子摇了摇,如小姑娘般撅起嘴,“讨厌,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呀。”

  祁伯伯等菜上齐,看着我跟克诚哥:“怎么样,还喝点吗?”

  我是不想喝了,到现在头还有点晕晕的呢。可克诚哥在,我当然不好说什么。

  等了半天没有人回答,他自己一笑:“那就来点葡萄酒好了。小晨去拿,大家都喝点。”

  “又是我。”晨姐嘟囔着去了,她的孩子气可真严重。想到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少数人之一,又有些得意。

  喝着粘稠的小米稀饭,祁伯伯说道:“还是稀饭、咸菜最养人啊。整日里推杯换盏的,真是有些厌倦了。”

  同感,尽管向来对吃好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可中午喝了那么多的酒,对他的话很有认同感。如果让我整天那么山珍海味,一天一公斤酒精,那也是绝对受不了的。

  吃完饭,姐妹二人把东西收拾了下去,“祁伯伯,那边的房子过去看了,我很喜欢。”

  “那就好。”

  “所以我准备买下来。”

  “噢?”祁永年这次抬起了头,认真地打量着我。“我不是说―――”

  “爸。”晨姐也回到了客厅,“你就答应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既然我的宝贝女儿求情,那就卖给你好了。”他回头看看晨姐,“那房子是多大的?”

  “III型的嘛,真官僚,一点都不关心人家的事情。”晨姐却不买他的面子。

  “III型的。”他嘴里轻轻地念叨,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那就是24万了。你的钱够不够,可不能回家找父母要钱噢。”

  “怎么这么少?”我有些惊奇的问道。

  “傻瓜,老爹给你打了个对折嘛。”我算看明白了,只要回了家,就是晨姐的天下了,谁都不放在她的眼里。

  这场“交易”要是落到外人眼中,绝对是个奇事,买卖双方都想尽力地做着退让。

  他的报价,也正是我和晨姐在新房里说笑时谈到的价格。她回来后并没有时间跟父亲交流,这就是说在这个问题上,大伙取得了惊人的一致,可谓皆大欢喜了。

  到了这个份上,再争执就没什么意思了,话题一转,就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家里的气氛非常热烈,每个都无拘无束地发表着自己的言论,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悄悄溜走。祁伯伯先行回房了,剩下我们四个人继续。

  正在聊的开心,突然想到了跟晨姐的约定,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她。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脸悄悄一红,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跟姐姐说着私房话。

  但侧耳听过去,有几次她已经想提了,但张了几次口都姐姐被打断。

  我自然不好意思说走了,只能等着晨姐开口。跟克诚哥说着话,渐渐有些心猿意马。

  ******

  不想机会没把握好,就已经彻底失去了。

  “回去也晚了,难得一块回来,就都住下吧,反正有的是房间。”云姐不再给我们机会了。

  “我跟晨晨聊的高兴,今天我们俩就睡一个屋,逸诚去晨晨的房间。克诚嘛―――”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就去客房睡好了。”

  她还真有领袖风范,一眨眼的功夫,分配方案就已经都订好了。此时再说什么,是不太有可能。我心里那个悔呀,连肠子都绿了,这么好的跟晨姐“交流”的良机就这么在云姐的一语之中逝去了。

  我的心思怎能逃地过晨姐的知觉,她当然会明白我的沮丧,却一点没有安慰的意思,近乎得意地冲我一笑:“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眼中的促狭,一览无余。

  还好,她多少还是对我表示了一点关怀,亲自把我送到了她的卧室里,温柔地帮着铺好了被裖,却一直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偷笑。

  “好了,小诚,都安排妥当了,你就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啊―――”这话说的,我能不胡思乱想吗?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腻腻的一声,反勾起了丰富的联想。

  进来时没好意思关上房门,也不好有什么太过的举动,我只是轻轻地抱住她,在唇上深深一吻,就把她给放走了。

  等晨姐关上房门出去,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地,哪能睡得着呢。

  一股香气似乎总在若有若无地冲进鼻腔,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就觉得这是晨姐的体香。百般刺激之下,愈躺愈是精神。

  祁云姐、祁云姐,你真是可恶,竟然不给我这个拥美入眠的机会。想像着晨姐完美的身子,时间越过,人也越是清醒。

  极度郁闷中,干脆斜倚在床上,试着让气息在体内运行一下。许是受到了刺激,居然觉得今天进步很大,气息向前进了那么一小步,本来已经阻滞的腹上好长时间没有进展了。一点点的变化都让我非常惊喜,想再继续尝试一下。

  正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我把什么[清心吟]全给丢到了脑后,耳朵也一下子竖了出来。

  脚步在房间门口停住,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我的心中一阵狂喜。

  ******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一定是我的好晨姐,知道我一个人寂寞难奈,等姐姐睡着,安慰我来了。

  灯也没开,悄悄地爬下床来,把房门轻轻地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睡衣的克诚哥,“太好了,逸诚,你也没睡。有个问题还没想清楚,正好咱俩聊聊。”

  我下子变得哭笑不得,这克诚哥哥,真是疯狂地近乎变态,害得我还以为有艳遇上门呢。

  “来,克诚哥,快进来。”嘴里热情地打着招呼,再去把灯打开。

  他真是个工作狂,也不多说话,拉着我就往外走,到了楼下的那间小书房,里面的电脑还在一闪一闪的。

  “来,过来看看,年前接了个小工程,有几个小细节跟我合计合计。”

  他说的都是些小问题,我们俩很快就给解决掉了。反正今晚是睡不好了,既然打上门来,我也折腾折腾你。

  顺手打开了我的网―――[宇逸萍],回来好几天了,都没抽出空上来看看。借此机会,扯着克诚哥,一块看看大家都有些什么样的留言。

  “克诚哥,看看我们几个人做的网站吧!”

  他在这方面也是个行家,就听听他的意见,也许就能找到什么灵感。

  嚯,各种各样的建议,感兴趣的人还真挺多的。最为引人的是要求做广告的网站,有几家还是很有名气的。看来网站的知名度还是大有提高的,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网站上留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公寓的,另一个是我的手机。前者自然没人接,而我的手机在回家后也暂时停用,否则也肯定少不了有人“骚扰”。

  关于广告的问题,我目前是暂时不会考虑的,刚刚起步,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如果千姿百态、怪模怪样的广告一放上,肯定要引起大家的反感,这样的杀鸡取卵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做的。

  尽管有一家还开出了每月几千块的广告费,也无法让我心动。

  看到热火朝天的场面,克诚哥很是羡慕,“还是你们学生好啊,可以做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看过留言,又在论坛里晃了一周,就一些实质性的问题跟克诚哥交换了意见,集思广义才会有大的进步。

  这一通讨论,一直到了天都快亮,实在睁不开眼的二人才各自回房睡觉。这可好了,不用什么前奏,直接就进入了梦乡。

  ******

  晨姐就是晨姐,只要有机会就不会忘记我,趁着没人,真的跑到了我的床上,巧笑嫣然,特别动人。

  最难得的是少有的温顺,对于我的亲热毫不抗拒,乖乖地任我搂在怀里抚摸,情动之余,就想有进一步的动作。

  “小诚,起床了。”突然而来的声音把我惊醒,不情愿地把眼睛睁了开来,晨姐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床前,原来刚才都是梦呀。

  可恨,就是在梦里也得不到个完整的结果。

  “都怪克诚哥,非要半夜拉我起来讨论什么问题。”我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还是不想起来。

  晨姐把我的身子又给扳了回来,还细心地用手替我擦擦嘴角(看来我又流口水啦),笑着央求道:“快起来吧,我一会儿还要赶着去上班,你要再睡就自己搭车回去了。”

  无奈何,在威胁加央求之下,只得爬了起来。洗了把脸到了餐厅,看到克诚哥也睡眼惺忪的坐在那儿,不停地打着呵欠,心里真想笑,让你没事半夜捣乱。

  祁云姐倒了杯牛奶给我:“你们哥俩不好好睡觉,现在都蔫了吧,晚上的精神都到哪里去了?”

  嗨,这倒怪起我来了,还不是你老公。

  乖乖地吃罢早饭,还是坐晨姐的车回去,回家补觉吧,在这儿想回笼是没什么希望了。

  到了家,本来心里有些忐忑,正好老妈还不在,这倒不错,没人打扰我,一头载到床上,蒙头痛睡,养精蓄锐。很快就又见到了周公老前辈。

  ******

  “快起来,什么时候还捂在被窝里。”还是好梦不长,大概也睡了没多一会儿,老妈同志已提着大包小包胜利归来。

  “好老妈,你就心痛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哀求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老妈几乎是扯着耳朵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好了,晚上早点睡不就行了,你说你这孩子,回来几天了,在家吃过几顿饭。”

  尽管每次都仔细地汇报了自己的去向,可妈妈还是不能原谅我整天不回家。是啊,快一年了才回来一次,还整天不着家,她要是能高兴才怪,是该抽空多陪陪她老人家了。

  一边赶着我去洗漱,还一边絮叨着,“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去看看雯雯,她昨天还打电话来了,说是今天上午就放假了。雯雯经常念叨着你,只要一休息还知道来家里坐坐,我看你还不如个小孩呢。”

  看来老妈的火气不小,再待在家里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嗨,我就去学校接雯雯回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看看时候还早,也不骑自行车了,晃晃悠悠地就往学校走去。听说黄班因为教学成绩好,只带了一年低年级,就又回到了毕业班,看来教学好也是错,要多受累。

  就先去看看他,也不知道成教放假还在不在学校,他对我也是很不错的。

  整个校园里静悄悄的,高三学生还是在我当时的那幢楼上,到了这时大家都知道用功,没人到处乱窜。

  教务处里关着门,就直奔黄班的教研室而去。

  “逸诚,来看老师了?这就要放假,正准备去给同学们开会呢,快进来坐吧。”老师们大都已经回家,屋里的人寥寥可数,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黄老师格外高兴,脸上颇有些炫耀的意思,毕竟有个上水木的学生,是很值得骄傲的。

  坐着说了会子话,黄班说道:“不行了,得赶紧去了,要不那帮小家伙又该闹了。”

  “我跟您一起去吧,正好也接我妹妹回家。”雯雯学的是文科,不在她的班里。

  师生两人一路说着话,向教学楼走去,看着黄老师进了教室,我也到了雯雯的班级门口,里面也正在做着最后的鼓励宣言。

  就在楼道里随意转转,离开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感到有些陌生了。

  ******

  等没多久,班里就开始热闹起来,看来“训话”结束了,快过年了,孩子心性,谁不急着回家,都在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还没有人出来,我就在门口晃着自己的身影。

  一个小女生眼尖,发现了我,大声叫道:“江晓雯,你哥哥来了。”看来虽然离开了一年多,我仍是有些知名度的嘛。

  没有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地冲出来,稍停一会儿,雯雯才走出了教室:“哥哥,你来了。”

  她的称呼发生了变化,虽然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声音却不再像原先那样响亮,有了一层淡淡的羞涩。一年来,雯雯的变化不小,真的变成大姑娘了。

  笑着点了点,显得很大牌。嘿,我也变了,现在开始注意自己学兄的风度。

  “等我一会儿,去把东西拿好就来。”说完跑回了教室。

  提了一个鼓鼓的大书包出来,“走啦,哥哥。”就这么几天的假期,不知道还有多少功课要做,回过头来看,真有些同情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们。

  把她的书包接过来,扛在自己的肩上,雯雯就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后。

  “哥,你怎么来的?”到了楼外,雯雯小声问道。

  看我指了指自己的双腿,雯雯掩嘴一笑,“那去骑我的车子吧。”说完就走在了前面。

  我从后边打量着,见她个子倒没觉出有什么变化,却是瘦了一些,看来高三的生活还真是熬人哪。我也是从这时过来,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太吃力,但多数同学也差不到哪儿去。

  虽然自小生活条件一般,雯雯却也发育的很好。进了毕业班营养一般,仍然没有影响到身材。

  宽大的校服裹在身上,遮不住傲人的躯体。小胸脯鼓鼓囊囊的,隆起的臀部被衣服盖住,显得上面空荡荡的,没法看到腰部的曲线。

  已经学会用审美的眼光来观察女孩子的身体了,我的转变也是蛮大的嘛。

  女孩的敏感,略略回了一下头,发现了我在注意着她,赶紧转过头,马尾辫跟着在背上晃动,步幅稍稍放小了些,努力不去扭动小腰。

  等她推了出来,我把包夹在后面,接过了自行车。有日子没骑,轮胎已经瘪瘪的了,只好就这么推着向校外走去。

  有同学从身边超过去,跟她打着招呼,雯雯含笑挥着手,显得很是文雅。

  快过年了,修自行车的人很少。在转了几条街后之后,才找到一处,打上了气。

  雯雯把书包背在肩上,坐到后座上。

  开始时,她的手不像以前那样,亲热地环着我的腰,人也静静的,不说话。但看得出心情很好,嘴里轻轻哼着。

  我没有问她的成绩怎么样,因为已经把她看作了大人,当成长到了一定的阶段,是不想总被纠缠这些问题的。

  以现在的状态,应该错不了的,要是太差,以她的脾气,怎么也会垂头丧气。

  看来,她的性格发生了挺大的变化,对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亲热,变得害羞。不再那么爱大呼小叫,斯文了许多,举止也非常收敛。

  说实话,对这种转变,我还是不太适应,习惯了她对我小鸟依人般的感觉,这样一来,显得生分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开了许多。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4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六十六章 计划落空

 

  雨过回廊,圆荷嫩绿新抽。

  越女轻盈,画桡稳泛兰舟。

  芳容艳粉,红香透、脉脉娇羞。

  菱歌隐隐渐遥,依约回眸。

  我正在感慨着小雯的变化,一只胳膊悄悄环到了我的腰上:“诚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不高兴见到我?”

  正想着呢,老称呼又回来了。

  “没什么,想事呢,想我们雯雯呀真的变成大姑娘了。”对于这个转变不怎么适应,心里想的一下子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一只小手在我腰上的软肉轻轻一掐:“人家当然要长大了,要不―――。”小脑袋忽的从我腋窝下拱了出来,翻脸向上看着我,眼睛不停地眨巴。

  “诚哥哥,你快快如实交待,在学校里为什么盯着我一直看?是不是觉得我变丑啦?你看,我额上起了两个小疙瘩。”拿手在额上指着,嘴巴也撅了起来。

  “哪有的事,雯雯越长越漂亮了,不过也越来越凶了,哥哥看看都不行了。”

  “才不是这样呢。你有点…有点…色咪咪的。”

  哈,我的老脸没有发红,却在心里直笑,失落感也一扫而空,这才是小雯本来的面目呢,还一直以为她转性了呢,刚才肯定是怕被同学看见,才做出那副样子。

  还色咪咪的,亏她想得出来。

  想想不久前看到她打电话,我从电视上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想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会变成“淑女”了。

  看来还真是多虑了。原来在我的面前:她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妹妹。

  高兴之余,又被她的小身子蹭着,不免走神,一个不慎,车把一歪,差点撞到路边石上,好险。

  为了掩饰失态,我赶紧一低头,用鼻子冲她哼了一下,她忙把小脸缩了回去。

  不过却没被我的样子恐吓住,索性把身子扭向前方,双手紧紧地环在了我的腰上,脸蛋紧贴在背上,小鼻子也在后面轻轻地摩擦,“诚哥哥,你带礼物给我了没有?”

  “这是不肖说的,哥哥什么时候能忘了我的小雯。都给你准备好了,在家里放着呢,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这还差不多,就知道诚哥哥对我最好了。”雯雯满意地把身子转了过去。已经距家不远了。

  “我先把书包放到妈妈那儿,然后再跟你回去,她现在一定在店里。”一会儿自行车就拐到了家门口的街上。

  我没用怎么等,刚在楼下站了一小会儿,雯雯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店里好忙呀,妈妈已经答应了,不用帮她的忙,中午就在你家吃饭。”她还是那样,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妈妈一看到雯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忙着拿东西给她吃。功课一紧,她好久没来了。

  那份高兴,真让我这个当儿子的嫉妒,我回来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她表现这样优秀过(可能是在家时间太短?)。

  如果拿我去换一个听话的女孩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妈妈正在忙着打扫,为过年做准备。雯雯一进到屋里,就开始帮着收拾东西,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她是个爱劳动的孩子,能这么得到老妈的宠爱,还是有原因的。

  忙活完了,才到我的房间看买给她的礼物。兴奋地摆弄着,叽叽喳喳地叫着,还一边不停地比划,趁着妈妈不注意,冷不丁在我脸上来了一口。

  用手摸摸脸,我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很舒服。只是雯雯却变得狡猾,不让我抓到她。

  直到妈妈来叫吃饭,这通玩闹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吃饭的时候,老爸老套地关心了一下她学习成绩的问题,虽然成绩不错,雯雯对这个询问还是显得不以为然。

  我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学习到了这个地步,心里对这类关心是最有抵触情绪的。自己当时还不也是这个样子,就烦一遍又一遍的向人解说自己的学习状况,好与不好倒在其次。

  “雯雯,你妈那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要是没空,我过去帮帮她。”老妈虽然一直忙着,还是想着王姨的。

  “管不了她了,太忙,什么都没准备呢。那个徐伯伯也没空,看来这年肯定没意思,连新衣服都没买。哎,就凑合着过吧!”雯雯装出一副挺大人的口气,似乎自己有多老了一样。总是小孩心性,过年只想着穿新衣服,其他的都不在话下。

  不过倒是已经不叫老徐啦,已经磨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改口,看来以后要她叫声爸,希望也不太大,不过听爸妈的口气,好像都习惯了她这么称呼。

  “那就到这儿来过年,我什么都置办齐了,想吃什么就做给你。要不这样,下午阿姨带你去买衣服,我最喜欢打扮女孩子了。”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雯雯拒绝了妈妈的好意,声音犹豫,据我的估计,是有些担心她的眼光。情知不妙,故意把脸扭向了一边。

  雯雯的小脸却已经转向我,撒娇道,“要不让哥哥陪我去吧。”

  “那更好,你把他给阿姨看好了,省得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老妈很是赞成。

  “不见人影”,又数落我,那我就给你个“人影不见”。

  我还正有事呢,一个新打算从脑子里钻了出来。 “雯雯,要不哥哥陪你去省城买吧,那里东西要多些。我借个车开着。”末了又搭了一句,正好还可以趁此机会摸摸车,闲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手痒着呢。

  “好啊。”雯雯拍手赞同,“咱们什么时候走?”她不仅是同意,而是马上提到了日程上。

  老妈看看老爸,没说话,心里也一定在后悔,可是话说出来了,看你怎么再收回。

  看她没反对,“那咱们下午就走。”

  “下午?”雯雯还没说什么,老妈先提出了异议,“那你们今天赶得回来吗?”也不知道她是怕我又夜不归宿,还是怕带坏了人家小姑娘。

  “找朋友家借住下,实在不行就住旅馆。到了年根,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事先想好的说辞。

  “太好了,不行咱们就住到曾大哥家去呗。你不说他有所很大的房子吗?”她倒是挺有办法的,连住的地方都能想好了。

  妈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对我嘱咐道:“那去跟你王姨说一声,她同意了就去。”毕竟是人家的姑娘嘛。

  *******

  王姨对我向来很放心的,又怎么会不同意,一个电话就落实了下来。哈,老妈,这会没辄了吧,我不回来看你有什么办法?突然发现:不仅是小雯,我自己何偿又不是小孩心性呢。

  丢下筷子,给舒大哥打电话,吃饭也没了心思,然后跑去了[逸诚科贸]。

  把跟祁伯伯及晨姐讨论的事情跟舒大哥简单一提,告诉他开车去省里考察一下市场,要是合适的话,让他过完了年就去跟贺叔叔联系一下。。

  这一来,就不算是用私车了,也是为了公事嘛,呵呵,其实是公私兼顾。

  利利索索地交待好,来到家把车子停下,又爬上了楼去。不管小雯还在跟妈妈说话,睡会儿先,我的睡眠还严重不足呢。

  虽然香甜,却也没睡多长时间,因为雯雯不时就进来捣一会儿乱,心急地催着我快走。

  感到精神已经恢复,就开车直奔省城而去。

  一路上我一直策划着这次行程的安排。

  ******

  好久没开车了,开始还觉得有些手生,看着路边的景物不停地向后奔跑,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这种感觉很妙,真的不一般呢。

  车子性能倒也不错,到省城没用太多的时间,天还早着呢。

  “雯雯,咱们先去电脑城看看吧,到曾哥那儿落实一下住宿的问题,反正时间来得及,不行就明天再买衣服。”

  能跟我一起出来,晓雯已经感到很快活。在学校里闷了那久,她巴不得四处转转,能开心就行,管去什么地方呢。并不反对,痛快地同意了我的提议。

  一段时间没来,发现在原来的电脑城不远处,又新开了一家大型的IT商场,而且两边都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这儿都快变成集中营了。每年的这时候,都是IT产品的销售高峰。

  在心里感叹,这也太有点重复建设了吧,不知道市场管理者是怎么考虑的,一点儿远见也没有。

  客源就这么多了,不断地获准开新的卖场,只能增加竞争的惨烈,使有限的利润不断萎缩,实在无益于行业的有序发展。

  看到这个行业目前搞得不错,就这么一窝蜂地上,卖场数目越来越多,规模也越开越大。不去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能持久得了吗?记得人家开药店的还有规定呢,在多大的范围内就不审批新建,可这个行业怎么就不制定似类的约束呢?

  两家的工作人员大声叫喊,已经把“拉客”的工作搞到了大街上。无序的竞争实在是一副慢性毒药啊。

  进到原来的电脑城,发现里面的店面更加拥挤,每一间的门前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把过道都占得差不多了。有人嘴里吆喝,推着特制的小推车经过,行人只得躲进一边的房子里面去。还得时刻小心着头顶上各种各样突兀而至的招牌。

  这样的布局,存在着非常多的安全隐患,如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好不容易挤到了曾哥的[恒通商贸],也巧了,他们两口子都在不这里,正想打个电话跟他联系一下,突然旁边的两家商户吵了起来,听上去无非是因为某个客人或是某件商品的价格问题。

  如此一来,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也无心再去跟曾哥联系了。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拽着雯雯退出了商城。

  本来还想在这个大都市分一勺羹的,看来我的想法是错了,理想跟现实之间有着这么大的差距。

  实在是已经人满为患了,要想再在这儿有所建树,确实是难上加难。

  看到目前的局势,在这儿开分店的想法暂时放弃了,还是等找到了新的目标再说吧,也不必让舒大哥再去麻烦贺叔叔了。

  雯雯好奇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地拉她出来:“诚哥哥,咱们不找曾大哥了?”

  心里想的还是不告诉她吧,也许现在的她还理解不了我的想法:“雯雯,你看这里都忙成这个样子,咱们还是别给他们添麻烦了吧,等走的时候再说一声。”

  “那咱们怎么办,你不会真的带我去开旅馆吧。”雯雯仰头问道。

  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呢,就算是想,人家也不定让呢。“走吧,反正还早,咱们先去看看衣服,等回头再说,反正不会让你睡在大街上的。”我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好。”这些小事情,她是从来不用考虑的,买衣服当然才是最重要的了。

  ******

  不是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就连雯雯也不是首次跟我出来。

  她的衣服非常好买,虽然爱美,也还是个中学生,要求总还不高。

  喜欢看她穿上新衣服的感觉,身材好,人又充满了朝气,显得分外精神。每每就连售货员也会出点好主意,而不是为了卖出自己的商品言不由衷。

  为她买东西,我总是很痛快的,虽然嘴里逗她,可看到顺眼的,往往就会不由自主的掏钱。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她选的一般不会很贵,而不像云希那样,总爱选择那些造型奇特而又价格不菲的服饰。

  饶是如此,买了几件之后,也花费不少功夫。

  陪她逛街很舒服,稍加收买,就一脸的满意,不像某些人那样兴致盎然,越逛兴致越高,进了商场就如同打开了珠宝箱,看起来没完没了,只要买了自己喜欢的,就显得心满意足。

  “雯雯,饿了吧,咱们去吃点东西?”午饭都没吃饱,我自己是真正的饿了。

  “好呀,我也饿了呢。”雯雯乖巧地答应。

  看看表:“要不,咱找个人请客?”

  “好耶,可是除了曾哥,还能找谁请呢?”雯雯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想好了一个,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雯雯又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手:“我猜到了,是许洋姐姐吧。”

  “没错,雯雯真聪明,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到了家门口,让她请客再好不过。我都好久没见她了,好想她呢。”

  “成交,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跟她联系。”

  找了处公用电话,拨通了号码。

  “喂!”听声音,接电话的许老伯。

  “伯父,我是域逸诚,许洋姐在家吗?”

  “噢,是小域呀,在,你稍等。”都是我一直在照顾他的宝贝女儿,后来谈得也算投机,我又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在离京时他的态度已是大为改观。

  “小洋,找你的。”

  “喂,哪位?”洋姐接了电话,嘴里正在嚼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看来正在吃饭了。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洋姐,我。”

  “哎呀,是你个死诚诚。”由于意外,她的声音大得出奇,旁边隐约有个女声责怪,听不太清楚。如不出意外,可恨的许洋应该是因出言粗鲁得到了母亲的训斥。

  她似乎吐了一下舌头,却并不收敛:“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这阵子死哪去了。”

  “什么呀,洋姐,这可冤枉我了,为了见你一面,我不远万里跑到省里来看你,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呢。”

  “呸,你个臭家伙,不知道现在怎么风流快活呢,还能想到我?少骗人啦,你到底在哪?”她的声音小了些,总算注意了一点,不过话还是那么难听。

  “许洋姐姐,你别听诚哥哥乱讲,我们两个在[恒泰大厦]门口呢。”雯雯听了过意不去,从我手里抢过了话筒。

  “晓雯妹妹,是你吗?这一说,姐姐相信你们真来了。就知道死诚诚不会那么好心,跑来看我,肯定是到了这儿没地方吃饭,想沾我便宜,才会找我的,雯雯,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洋姐也这么了解我了。雯雯挺讲义气,并没有出卖我。

  她继续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来了?”

  “诚哥开车来的呀。”小丫头却是答非所问。

  “还没吃饭吧,那你们等着,我马上打车过去。”她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如果开车去接她,简直比走路还慢,而且要再找停车位就更难了。

  *******

  如此一来,自然晚上的住宿问题也就顺带得到解决,可以落脚在许洋姐家中。

  许洋姐对雯雯有说不出的喜爱,反倒对曾经如此照顾过她的人不太感冒。从一起在外面吃饭开始,就拉着雯雯说个不停,不知道她跟个小丫头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说,使我颇遭冷落。

  这一次,我终于见到了洋姐的母亲,她看起来腿脚利索,精神很好,身体非常不错,不似我想象中的那样,也许是最近恢复了的缘故吧。

  老人家对我很热情,显得比许伯父还要亲热许多,尽管他与我还曾相处了一段时间。

  拉着我问长问短的,直到睡觉,就她跟我说的话最多。

  最没有想到的是,许洋姐一介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竟然很不一般,还是个生物学教授,不过现在已经病退了。

  听她的谈吐,是个典型搞业务的人,对世事了解的不深,还拥有着一颗赤子之心。虽然不像许伯伯那样上知天文,下通历史,但专业知识却非常渊博,有很多独到的见解。

  知道我学的专业跟她很有关系,她挺兴奋的,拉着我到了书房。让我看书架上几本关于生物学方面 的书,有的是她自己的著作,或是与别人的合著。

  翻翻书上的简介,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方燮悟,才有些恍然大悟。老人家是个挺知名的生物学家呀,因为我学的几本教材,就有她参与编撰的。心里暗暗有些惭愧,居然自己并不知道此人就是许洋姐的妈妈。真是人如其名,连名字都充满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怪怪的。

  这洋姐也是的,不早告诉我一声,搞不好系里的老师说就有她老人家的学生呢,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照顾一把。思绪回到了上大学之前,当时洋姐建议我选学这个专业,肯定也多少受了一些她的影响。

  难得有机会碰到明师,少不了要多讨教一番。许伯伯自然不会到女孩子堆里,发现自己搭不上话,一个人看书去了。

  谈着谈着,我们自然就说到了曹伯为许洋姐治疗的情形,伯母也叹为观止,对神奇的中医学表示了赞叹,还鼓励我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她联系。如果真有志于生物专业,她的同学和弟子中可有不少国内知名的人士,到时肯能帮上什么忙。

  这倒不错,无意间又碰到了能提供帮助的人,看来俺老域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贵人。

  几个想不通的专业问题,也从老人家这儿找到了答复,此行不虚呀。

  一直谈到时候不早,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洋姐来催着去休息,老人家送了自己的几本书给我,这才不情愿地离开了。

  逗着雯雯这个“开心果”,洋姐今晚真是非常的开心,自己仿佛也回到了高中时代。看来不仅是我,她也颇有收获嘛。

  扔了床被子在沙发上,就拉着雯雯到自己的卧室去了,她这“服务态度”较之晨姐可差得太远了。

  ******

  第二天一早,洋姐自然加入了我们这个逛街的行列之中。我就是搞不明白,她对雯雯怎么会这么喜爱。帮她选了两套衣服,还不让我掏钱,这样的好事,我自然不会反对(窃笑)。

  可乐坏了小雯雯,本来还一直嫌自己没新衣服穿呢,这下好了,一下子就添了不少,都可以随时替换啦。

  不可否认,洋姐的眼光比我要好一些,她打扮出来的江晓雯更加养眼。

  在回去的路上,雯雯都在兴奋地谈论着洋姐姐,无论哪方面,都好得不得了。我这人其实也付出挺 多的,怎么就不那么讨人喜欢呢?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郁闷)。

  ******

  时间过得真快,春节又到了,每个人又长了一岁。

  既然回了家,还得重复那些老套的礼节。一想到去姬老家,大概又会遇到易雪茜这个命里的魔星,还真是有些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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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5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六十七章 除夕意外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一个人默默地考虑着心事。

  虽然如此,姬老家还是必去不可的,一个注重自身修养的人,对于所尊敬的长辈,是万万不能失了礼数的。可一想到会遇见易雪茜,怎么也觉得有些别扭。

  像近年的每个除夕之夜一样,父母按惯例陪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就回房睡觉去了。现在的人,尤其是上了一点年龄的,没有谁会坚持守岁的老传统,也没有谁会半夜去给人家拜年。

  自己呆了一会儿,听着窗外嘈杂的声音,觉得没什么意思。两年开始,市里终于禁放了鞭炮,可不代表大家都会安安稳稳的,北楼的一家不知道什么喜事,正通过音响向窗外播送着电子鞭炮。

  小时候我是最爱这个调调的,可过了喜欢“噼里啪啦”的年龄段之后,就觉得烦了。正在看的电视会被爆炸声吵得听不清楚,如果想睡觉,就更是没有可能。

  回到房里,踢开了电脑,可又没有什么心思,连自己心爱的网站也无心去看,仰坐在电脑椅上,任显示屏孤独的一闪一闪。

  又把跟易雪茜“相识”的经过在脑海之中洗了一遍,可实在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来。一点小小的过节,值得吗?其实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二再,后来又冒出了那个杭海生……就什么都乱了套。唉,真是越想脑子里越乱。

  我是个小气的人吗?虽然嘴里经常表白是个“守财奴”,可事实并非如此,自认对兄弟朋友还是蛮够意思,为什么对她偏偏会这样呢?

  明天上午到学校去给老师们拜年,如果不出意外,碰到蒋婷婷,肯定还会约我一起去,可似乎她也站在了易雪茜那边。女孩子还是向着女孩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考虑这么多了,想谁不行,干嘛非得想到她呢。

  ******

  突然想到孤伶伶在外的云希,我在家尚且如此,她难道不是更加寂寞吗?

  自己一个人留在京里,肯定更是无趣。应该好好地安慰安慰她才对。

  “喂,云希,还好么?”

  “一个人有什么好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老家呢。”一阵“咯吱咯吱”吃东西的声音传来,“算你个死诚子有良心,还记得问问。人家正在想着呢,要是今天晚上不打电话,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看来我的问候还正是时候,暗暗庆幸中。

  她现在住在我租住的公寓里,虽然也冷清,但总好过一个人住在宽敞的咖啡厅吧。

  “过单身多幸福呀,几位成家早的老大哥都是这么说的,看我一个人逍遥,他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呢。”顺口开了个玩笑,逗她开心。

  果然,云希的笑声响起:“你这才叫‘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喝凉水不知道塞牙’呢。喂,您老人家来试试,自己看电视,一个人吃零食,连笑都没人陪。真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下次我一定要把你留下来陪我。”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我故意拉长了语调,不能见面,在电话过过嘴瘾也是可以的嘛。

  “想得倒美,爱找谁找谁去吧,你可是如鱼得水,要乐疯了吧。”这话说的,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跟许洋姐的说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到她边笑边说,心里的郁闷减轻了不少,外面的声音似乎也充耳不闻,不再那么烦人。

  云希的兴致越来越高,甜甜蜜蜜地说个没完。一拉就忘了时间流逝,如果老妈知道,肯定要心疼她的电话费了。

  “好了,死诚子。有空想着多给人家打电话,不知道一个人有多寂寞吗?还有,回来的时候,要多带点好吃的。”

  她这要求还挺多的,“云希,那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呸,不跟你说了。越说一个人越难熬,好了,挂了。”

  跟云希扯了这半天,还真有点想入非非,不过心情也出奇地愉快。仰躺在座椅上,冥想间就有些迷迷糊糊。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还真改不了,还是不愿上床睡觉,在那儿苦苦硬撑。

  就在我差点“过去”的功夫,突然一阵“砰砰”的砸门声传了来。收拢心神,仔细听去,好像就是我家。

  回过神来,似乎还有个女声在叫,由于街上还是很热闹,要听清了还真有一定的难度。

  走到客厅里,见妈妈正穿着睡衣从房里走出来,嘴里嘟囔着:“这么晚了,是谁呀?”

  “好了,老妈,你进屋去吧,我去看看。”

  老妈自觉有些不便,应声往回走去。

  一开了门,一个女孩风一般地冲进去。

  “雯雯,怎么不好好在家待着,这时候跑来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我感到奇怪了,她可不是那种深更半夜到处乱蹿的姑娘。

  雯雯喘息着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看来是跑得很急。

  今晚她还换了新衣服,正是几天前许洋姐那超群的眼光帮她选的,就连她自己也非常中意。

  当时一试,就如同量身定做的一般,恰到好处地衬出了她的健美,标致的身材翘翘挺挺,异常婀娜多姿,跟平时惯穿的校服相比,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由于高三少了户外活动,雪白的脸庞在黑色的衬托下,相映成辉,更如一块无瑕的美玉。这套“行头”得到了我们的一致夸赞,虽然价格不菲,洋姐还是毫不犹豫地掏钱为她买了下来。

  只是此时她急急而来,满脸的难过,连回答问话的功夫也没了,让我自是无暇欣赏。

  本已进屋的老妈听到我的问话,又扭头折了回来,打开了客厅的灯:“出什么事啦,孩子?”

  “阿姨―――”雯雯哭着扑进了老妈的怀里。

  “怎么了这是?”用手拂着她的背,妈妈轻声问道:“大过年的,谁欺负我闺女啦?”拉着她坐了下来。

  又哽咽了半天,小雯雯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原来今年过年,在徐老师的要求下,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去了他那边过年。从两人结婚以来,徐老师一直是在这边住着的。自己的房子是儿子一家住的。

  其实他儿子本来是有一套房子的,可怕家产让“外人”得去,从父亲再婚,就搬回了住,反把自己的租了出去。

  这过年了,为了一家团圆,凑到了一起,这是徐老师的一个心愿。

  雯雯到那边去有些勉强,可不忍拂逆妈妈的意思,特意换上了最喜爱的新衣,无可奈何地跟去了。一顿团圆饭吃得倒也不错,可等徐老师的女儿一家三口走了以后,就发生了不愉快。

  以前我也见识过徐老师的儿子,一个小官僚,官不算大谱挺大。听雯雯的意思,她娘俩儿一去,那家人就显得不舒服,尤其是徐老师的儿媳妇,在一旁时不时的说说风凉话,雯雯更是满心的不情愿。

  徐老师的孙子,我记得在二老的婚宴上,小家伙对雯雯还算不错的,一口一个姑姑叫得挺亲。可能是给惯得厉害,又听父母说各种是非久了,无形中也把她当作了来争夺家产的“敌人”,蛮横不讲理。在看电视时,为了争个频道,对雯雯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他的父母就那么看热闹,任儿子胡搅蛮缠,谁都不吭一声。雯雯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说了小家伙一句。这二人却倒较了真,不依不饶起来。

  徐老师对自己的儿子、儿媳是没办法,一个人生闷气。而王姨的性格温和,总想委曲求全,只有怪了自己女儿几句。

  雯雯心里异常难过,见妈妈也不帮着自己,一个人哭着跑回了家。王姨打电话知道女儿到了家,要照顾徐老师的面子,没有跟着回来。

  她一个人在家前思后想了半天,越想越难过,实在委屈的不行,就跑到了我们家来。

  老妈低声地劝解,像这种事情,是无法非要弄个谁是谁非出来的,也不能火上浇油,只有说些好话,打个圆场。何况此时的小雯孩子心性,说别的也没什么用处。

  我也只有看着,想着徐老师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有这样的儿子,孙子也不懂事,真是“恶门出逆子呀”,心里有些为王姨不平。

  过了好久,她的哭泣总算渐渐平息下来。

  妈妈过去打开了电视,“孩子,跟哥哥在这儿看会儿电视吧,大过年的,哭红了眼睛多难看,明天怎么出去见人?好了,没事了啊,住到家里就行了。要不你跟我去睡,让你域叔叔到哥哥那屋,反正他是不睡的。”

  雯雯用手揉着眼睛:“那我也不睡,就陪哥哥一起看电视好了。”又懂事的说道,“阿姨,你先去睡吧。”

  大过年的,老妈也让她弄的心里不好受,口里“哎”了一声,叹了一长口气,往屋里走去,依她对雯雯的了解,知道过一会儿就会好的,也不怎么担心。

  还回头对我吩咐:“小诚好好陪着妹妹,啊。”她还挺有办法的,把这个烫手的柿子丢给了我。

  不知道爸爸的运气会如何,如果妈妈失眠,肯定会把他拉起来一起讨论的。

  雯雯坐在沙发上,见老妈进了屋,又有些轻轻的抽泣,低着头也不看电视。

  倒了杯水给她,在旁边坐下:“雯雯,别难过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才不呢,他们就是欺负人。”她赌气不接杯子。

  拉着她的手,把杯子塞到手里:“来,把水喝了,别生气了啊,跟那样的人不值得。”

  雯雯接过杯子,赌气似地一口气喝了个净光,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又低下头不说话。

  坐到了她身旁,轻轻地拍拍还在耸动的肩,“来,乖雯雯,别这样了,这副样子好难看呀。要不,再站起来让哥哥看看你的新衣服,我还好好地欣赏呢。”

  雯雯并不理会我的调侃,把身子动了动,偎到我怀里:“才不管呢。”

  用手环在她的肩上,把轻轻抽动的身体揽到了怀里。在这种情形之下,以我的阅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把目光落在了电视上。

  这时里面两个贫嘴的家伙正在说相声,互相攻讦,台下的观众一片哄笑。我看得有趣,忍不住轻笑:“来,雯雯看电视吧,你不是最爱看相声的吗?”

  雯雯抬头看着电视,却没有一丝笑容,又把脑袋搭在我的肩头,半晌还是没有言语。

  我只是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小丫头此时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痛。

  “诚哥哥,要是我爸爸还在多好呀。”半天,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泪水已然悄悄地从脸上滑落。

  没法接她的话茬,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啊,如果江叔叔还在的话,那会有这么多的不如意,可是世事又有多少能称人心意的呢。

  从小就对这个小妹妹十分喜爱,妈妈对她的痛爱有时甚至更超过了我。可在这个团圆节里,却眼看着她伤心落泪,自己又无可奈何。

  只有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雯雯,有什么话就对哥哥说说吧,说出来就会好受些了。”除了做一个倾听者,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晓雯并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我,又把脑袋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哥,陪我去玩一会儿游戏吧。”

  只要能让她高兴,做什么我都会愿意,痛痛快快地答应:“好的。”捉住她的一只小手,进了我的房间。

  轻轻移动鼠标,看显示器又慢慢变亮:“雯雯,想玩什么,哥哥给你找。”把电脑椅推到了的面前。

  “什么都行。”雯雯无所谓的样子坐了下来,“只要有你陪着我就行了。”说完用手拉着我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那还用说,我当然会陪着你的。”我拽了张凳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打起百倍的精神陪着她。

  明显,她的心思一点没放在上面,只是百无聊赖地随意点击着鼠标。玩着玩着,手就停了下来。

  “雯雯,怎么了,不想玩就算了,哥哥陪你说话。”

  晓雯侧过身仰起头对着我:“哥,就你对我最好了。”

  她的眼睑有些浮肿,眼圈也充满着血丝,鼻端还挂着一个泡泡。

  把椅子转过来,让她面对着我。看看手头也没什么合适的东西,就用自己的手给她擦了擦鼻头。

  小雯乖乖地任我温存地抚弄,抹去她小脸上的泪痕,眼中一片信任,还有一丝的迷惘。

  突然,一下起来坐到了我的腿上,身子整个扑进了我的怀里,脸蛋也在我的颊旁磨擦。

  下意识地用手搂住,温温热热的身体,带着微微的颤抖,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感到了我的手足无措,伏了了会儿,雯雯抬起头,把脸正对着我,展颜一笑。

  关切地望着她,虽然只是一个勉强的笑,却如雨后初霁一般。弯弯的娥眉下面,一对水汪汪带有血丝的大眼睛望着我,长长的睫毛不停地眨动。小嘴角被笑容微微牵动,好似一朵盛开的小花。

  这个笑直入我的心扉,一下感觉轻松了许多,似乎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小美人在怀,禁不住热血上涌,紧张稍去,绮念顿生。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涌向心头,嘴唇就对着那朵盛开的小花印了下去。

  小雯只是轻轻地“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闪避,就迎上了我的亲吻,双臂也紧紧地环在了我的脖项之间。

  真如一团含苞待放的花朵,她的香唇柔软而火热,蕴含着无限的热情。

  主动地把丁香小舌送入了我的嘴里,双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撕扯我的头发。心痛过后的妮子开始了一种近乎自虐的疯狂,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拥吻之中。

  品味着少女的香甜,双手也轻轻地抚摸着她紧绷的背肌,感受着背部的线条。

  虽说雯雯是有些大胆,尤其是只跟我在一起时,但总归还是个少经世事的女孩子,以前虽说也有过亲密接触,但断没有现在这样的疯狂。我从内心深处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她是在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安,不由产生了一种心痛的感觉。

  一边与她唇舌相交,享受着这种激情,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慰着,希望她能稍稍缓解一下紧张。

  年少轻狂,毫无疑问,即使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这种感觉带来的刺激也是无比巨大的。

  轻轻地抓住她的手,也暂时离开她的唇,想调节一下呼吸和心底的悸动。雯雯却又急急地凑了上来,小嘴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找寻,似乎完全陷入了迷失的状态。

  无奈之下,我只得松开了她的手,用双手轻轻捧住了她诱人的小脸。轻轻地叫了一声,转动了一下脑袋,示意她仍在半掩着的房门。

  小雯的脸一红,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了下来,不可抑止的娇羞霎时溢满了脸庞。

  站起身,走过去慢慢地关上了房门。等我折回身来,走到雯雯面前时,她突然关上了台灯,在黑暗中又纵身扑到了我的怀里。

  暗夜带来的感官刺激更加无法言喻,自是让人无法抵敌。紧紧抱住这个温香柔软的娇躯,再次低头吻上了火热的嘴唇。

  黑暗的掩饰之下,两人更是无所顾忌,紧紧粘在一起的嘴儿,你来我往的舌头,尽情地挥发着花季男女心底的欲望。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双双倒在了床上,两具身体在翻滚,亲吻。

  在停息喘气的功夫,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柔嫩的面颊,手指滑过弯弯的细眉,微闭的双眼,高耸的小鼻,还有那香软可人的双唇。

  一股略带些香甜的热气从她口鼻之中喷到了脸上,嘴里的干涩难耐,使我又一次吻住了她,索求那止渴的琼浆。

  早已经食髓知味的人,当然不会这么浅赏辄止。不知凡几,小雯的衣服已经被我轻轻地撂了起来,手也触到了她那滚烫的肌肤。

  在这般的抚弄之下,小丫头自然也是情动不已,双手也生涩地在我的身上探索。

  一个细微的声音似乎传自天外:“诚哥哥,要了小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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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6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六十八章 芳心先许

 

  淡妆多态,更滴滴频回盼睐。

  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

  记画堂风月逢迎,轻颦浅笑娇无奈。

  向睡鸭炉边,翔鸾屏里,羞把香罗暗解。

  滑过了细细的腰肢,光嫩圆润的背部。轻轻抚摸之下,向上活动的手儿遇到了阻隔,自然而然、轻车熟路地解开了背后的带子,少女柔软的双峰一下子弹了出来。到了此时,如何还能把持住,肆虐的大手“义无反顾”地攀登并占据。

  小雯的身子猛地一颤,那对盈盈一握的椒乳都入到了我的手中,在抚摸刺激之下渐渐变得坚挺。

  入手滑软的感觉让我魂飞天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耸立在尖峰的两颗娇嫩的红豆。

  在连番挑逗下,小雯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吐出的气息更热,身子也愈加滚烫。小鼻子里轻轻地哼出了声音,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过。

  这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与晨姐及云希有些相似又另有不同。身体也随着我的侵略而不断扭动,时而奉迎,时而退缩。

  这种欲拒还迎,极度地刺激了我的神经末梢,少女与生俱来的体香阵阵,不时冲入鼻中。

  女孩敏感的身体让我兴奋,拥吻、抚摸唤醒了早已熟悉的感觉。低低的一声央求“诚哥哥,要了小雯雯吧”,更是突然激起了我无边的欲望。

  手又移到了细滑的背部,并不断用力,让她更靠近自己,渴望着完全融入到一起。奋力通过腰带的束缚,触到了微微翘起的双臀。

  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却更丰润异常,弹性过人,入手让人心醉。不由手上加力,揉了起来。伴着我的动作,身下的美少女却也随之低声吟哦,发出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手继续随之滑动,蓦然向前,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丝湿润。这时不停扭动的身子突然僵硬,变得挺直,正在享受热吻的小嘴也似乎一下子被凝固,猛地离开了我。

  低叹了一声,到底还是个略有些青涩的少女啊。现在采摘,无异于暴风摧残含苞待放的花朵,是不是太过了?何况她的心灵还刚刚受过了打击,趁着她心神失守做出这般举动―――,对这个女孩子公平吗?尽管明白她对我情苗深种。

  不知为何,段老的话语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最重要的是有情有欲”。是啊,“有情有欲”,我现在有情么,这不可否认,我有欲么?这更无法否认,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水一般的女孩子面前,当然会欲火中烧。可是对着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我能么?

  我能么?我能么?在矛盾的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身下的小雯又恢复了轻吟低唱,彻底的迷失在爱抚中。

  想到这里,有些恨起那个故作清高出尘的小老头。这老家伙,早不来、迟不来,说的那些话在偏偏这个箭在弦上的时候,从我的脑海里蹿了出来。

  把手费力地从雯雯的腰下抽了出来,把已经掀到肩上的衣服拉了下来,隔着衣服轻轻地抱在了她的腰上。

  她的身体又一次地软了下来,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嘴唇在不停地寻找。

  含着她的香唇,轻轻一吻,手在她的背上温柔地轻拍着。已经适应了黑暗,雯雯把眼睛睁了开来,奇怪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以。

  激情在我的身上稍稍褪却,只是仍无限温情地抱着可爱的女孩。

  一泓清泪从她的眼角悄悄滑落:“诚哥哥,为什么?你也不要我了吗?”

  少女情怀是最容易受伤害的,温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傻丫头,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等你长大之后,我一定会……”

  小雯的脸悄悄埋进了我的怀里,如果不是黑暗,肯定能看到那份涨红:“哥,我好怕呀。”

  搂着她面对面地躺好:“傻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哥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那你答应我,千万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好吗?”

  听着软语的温求,坚定地点了点头。

  “诚哥哥,那等人家上了大学,一定要给你,我一直盼着那一天快快到来。”雯雯的声音渐渐低越,到了最后几不可闻,却也不失坚定。

  心为之感动着,我的手在她的肩、背部轻轻拍着,嘴里不停地说着情话。

  不料好半天过去,也没再听见她的动静,再低头看时,这死丫头居然已经睡了过去,在睡眠中还轻轻地啜泣,一只手紧紧地搂在我的腰上。

  不禁苦笑,说的话感情是在“对牛弹琴”呀。

  刚才的刺激太过剧烈,残留在体内的冲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退去。

  听着已经响声的细微鼾声,又不禁觉得好笑。刚想把身体活动活动,谁知才刚碰到放在身上的纤细胳膊,小雯却反射般地搂得更紧。

  不愿再惊动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她,在身边轻轻地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这小丫头是爱我的,这不可否认。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我,可终究还没有成熟到了可以任君采撷的地步。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就能睡过去了。

  在少女的心怀里,还是情多欲少的,至少她现在还不完全明白,男女之事究竟是要怎样的。

  如果是晨姐,或是云希,我想就不会这么容易睡着了吧。想到可爱而又成熟的她们,我不禁又产生了一丝冲动。

  细想之后得承认,自己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料,至少不是妈妈心里那个不醒世事的乖儿子。

  每个心仪的女孩都让我心动,莫名中就会产生去接近的念头。尽管内心深处一直不愿触动这个敏感的话题,好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开脱的理由,可事实就是摆在这里的。

  我的心里,埋藏着一个男儿的欲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欲望。在自己非常平凡的时候,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什么如云的美女,大把的钞票,极尽鼓吹之能事,与大可都曾经以此为乐,其实却压根没在心里想过。

  可当自身乃至生活发生改变之后,这一切就只放在心里了,甚至于悄悄开始付诸行动,却是再也不敢提起。小心翼翼,避之唯恐不及。大可都惊异于我的转变,“夸奖”我终有大成,变为了一个“假道学”。

  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多,苦笑再一次泛上我的脸庞,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可救药?

  这时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小腹一阵绞痛,那次也是这样―――被杭海生所伤之后就是这般感受。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是一种蚕噬着内心的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苦笑在我的脸上渐渐凝滞,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

  自从受伤之后,得到了云希的滋润,再经曹伯这个中医圣手熬药调理之后,只是偶尔会感到腹部有些不适,极少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发作,也是非常的轻微。

  而轻过了段老指点,有空就自己调息,修习[清心吟],虽然不曾融会贯通,但这种感觉就再也没出现过了,现在怎么回事?

  真正伤害我的难道并不是杭海生,而是深藏在心底的欲望吗?是种种欲望吞噬着我,也许这才是出现此种情形的根本吧。

  油然而生的绝望的感觉,使我无法不去反省,自己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汉吗?我做的这一切是对的吗?好在我的心理还能做出反应,我在心底不停地问着自己,不停地问,不停地想。

  力气似乎在一点一滴的消失,甚至连手指都不能再动一下。我是不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离开这些深爱着自己的人啦。自己是个俗人,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到了这时终于肯承认了,不过是不是太迟?

  带着这种绝望的感觉,好在眼睛还能转动,不由侧目去看身边的小雯,如果我悄无声息的离去了,她肯定会伤心难过。那么除了父母,还有谁会记得我呢?晨姐会的,云希也会的,那么其他人会吗?

  娇美的小脸蛋,柔嫩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真是个可爱无比的小美人。沉睡中仍在不停地煽动着睫毛,小巧的嘴巴,微耸的小鼻头,都是如此的让人疼爱。香甜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动人。好像进了梦境,脸上的神情也是忽阴忽晴。

  她稍稍动了一下,却不肯放开紧抱着的胳膊,这种深深的依恋,让我有了一种幸福并不遥远的感觉。

  躁动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忍不住想抬手在那可爱的脸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当我触到柔软的脸颊,突然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这时的我,像被汗水洗过了一样,全身都已经透湿,比刚才的激情爆发所带来的感觉还要疲惫。

  怜惜地拂开了小雯额前的发丝,终于明白,这种恬淡才是挽救自己的原因。是可爱小妹的无邪,在紧要关头无意间拯救我于危难。

  一时间更是思绪如潮,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敢再去胡思乱想,生怕再引发危机。

  在心力交瘁之下,竟也就这么沉沉睡去。

  ******

  被外面电视的吵吵声惊醒了过来,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看窗外,并不太亮。

  感觉真的很累,这老妈也真是的,起来就起来吧,知道你勤快不就行了,搞这么大声音干嘛。胳膊酸痛,一动要坐起来,才发现了小雯仍然缩在我的怀中,拿着我的胳膊当了枕头。

  想起了也许是不久之前的荒唐和那突如其来的危机,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庆幸没有跟小雯发生什么大事,而自己也没有被突兀而来的意外击垮。

  突然觉悟,看了一下房门,居然开了一条小缝。清楚记得自己是关好了的,那就是说老妈已经发现我和小雯睡在一个被窝里了。

  开这么大声,就是为了把我们叫起来,嘿,没“捉奸在床”已经够给面子的了。

  念及此处,我悄悄地把小雯移开,爬了出来。给她盖好被子,整整衣服,走到了客厅里:

  “老妈大人,你开这么响干什么?”贼喊捉贼还是很有必要的。

  换来的是一道恶狠狠的目光,老妈赶紧走到我面前,小声道:“臭小子,你怎么让雯雯睡到你床上了?没干什么坏事吧。”

  指指自己虽然凌乱,却也还算整齐的衣衫,“好老妈,你说我还能干什么。自己的儿子您还不放心嘛,能出什么事。”

  老妈仍然小声说道:“没事就好,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听到我的承诺,却也总还放了点心下来。

  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嘴里却还在嘟囔着:“我的儿子,都搞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了,能放得了心嘛。”

  老爸刮着胡子从卫生间起了出来,也拿眼睛瞪我,看来他们二人已经交换过了意见。我带着献媚的眼神瞅了瞅老爸,打了个哈哈,提步就跑进了卫生间里。

  在里面坚持了半天,发现自己脸色难看,状态真够委靡的,似乎生了一场大病一般,那一变故,对我的打击可是不轻呀。凉水不停地泼到脸上,努力地收拾起自己的“形象”。

  一边还要想着可能发生的事件,思考着应对方法,也怪自己,怎么就抱着雯雯睡着了呢。这也坏了我的规矩,居然在大年夜睡觉。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不错嘛,这么早就有人来拜年了,来得很及时嘛,也许能帮我缓和一下局势,好现象呀。

  把梳子一丢,走了出来。刚一探出头,发觉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想再进去已经来不及了。

  “小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王姨。”我略带尴尬地叫了一声,原来是她来了,不能给她讲自己是从来不睡的吧。

  互相说过了拜年的套话,老妈亲热地拉着王姨:“快坐吧老王,我怕你担心,才打电话告诉你雯雯在这儿的。还让你这么早跑了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哪有,在你这儿比在自己家里我都放心,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让我惯坏了。”不管怎么说,王姨还是担心女儿。

  “雯雯呢?”王姨问道。

  “在小诚的屋里睡觉呢。”老妈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王姨却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异样,“我去看看。”说完,推开了我那屋的门。

  我紧跟在她的身后进去,却见有些凌乱的房间已经稍稍收拾了一下,雯雯被子盖得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看老妈,她恶狠狠地冲我瞪了一眼,原来雷锋是她呀,手脚真够麻利的。

  “让孩子再睡会吧,昨晚把她给委屈坏了。”老妈对王姨说道。

  正在此时,小雯睁开惺松的睡眼,叫了声“妈”,先在自己身边看了看,才放心地坐了起来,我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亮光进了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小懒虫,还不起来。”

  经过一番甜睡,小脸焕发出美丽的光芒。双颊渗出一丝带着春意的桃晕,窗外的光反射进来,娇魇之上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慵懒中透着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容光,花信少女的娇嫩柔美一览无余。

  听到女儿声音快活,一副无事的样子,王姨总算完全放下心来。本来装出的一脸严厉也悄悄收起,叹了一口气,过去抱住了女儿,嘴里说道:“这孩子,又让你阿姨操心了。”

  小雯委屈地又叫了一声“妈”,就没了下文。

  老妈怕触景生情,再引起母女二人的不痛快,赶紧说道:“老王,今天就让雯雯在我家吧,让她跟着哥哥出去玩,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回头对雯雯道:“快去洗洗脸,收拾一下,一会儿该吃早饭了。”

  王姨也笑了,“就是,看你跟个疯丫头似的。”

  小雯转眼扫了我一下,低头一笑,轻巧地跑了出去。

  老妈又拉着王姨坐在沙发上说了一会儿子话。一会儿雯雯从卫生间露出了一个脑袋:“阿姨,你的擦脸油在什么地方,借我用用吧。”

  两位妈妈相视一笑,知道小丫头彻底恢复了正常,都放下心来。

  王姨悄悄跟妈妈说了声:“那我就先回了,又给你们家添麻烦。”

  老妈匆匆说了两句,把王姨送走,又忙着去给雯雯找东西。

  不一会儿,雯雯已经一边抹着脸一边走了出来:“阿姨,你还真奢侈,用这么高级的化妆品,擦到脸上好舒服。”

  笑了打了她一下,老妈说道:“真是个疯丫头,我可舍不得花这个钱,是人家祁医生给买的。”

  “噢,晨姐姐呀,那就难怪了,阿姨你好有福气。”雯雯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满脸放光,屋子里顿时就热闹起来。经过休息之后,她已经恢复原样,脸上透着精神,除了眼里还有一点点血丝。看来我的“精神疗法”还是很有成效的嘛。

  不过她看我时,眼里还有一丝害羞。

  ******

  “快吃,吃完了你们两个好去给左邻右舍的拜个年,咱可不能失了礼数。”筷子刚放下,老妈就哄着我们出门。

  “那我正好不用帮你收拾了。”雯雯很开心,快活地回答道,“咱们走呀,诚哥哥。”

  完全还是那副邻家小妹的乖巧模样,亲热地推着我的肩膀向外走。

  “这孩子。”老妈的声音被丢在了脑后。

  捏住雯雯的一只小手,小丫头还在蹦蹦跳跳,快活的不行,不得不抓住,以免她从楼道上摔下去。

  走到拐角处,脑袋搭上我的肩头,狠狠地掐着我的手,悄声说道:“哥,昨天晚上幸亏我立场坚定,否则肯定要被你占了大便宜。”

  忍不住要晕倒了,农历新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第一天就能听到这么好笑的话:原来没发生“意外”,都是因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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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7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六十九章 顿悟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花边。

  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炉前。

  红杏香中萧鼓,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

  花压髻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

  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

  雯雯跟着我给左邻右舍拜年不是什么新鲜事,往年也经常如此。家家户户的年轻人和我们情况差不多,基本都不在家里。跟那些长辈们没什么好多说的,简单地寒暄几句就成。

  丫头最烦一遍又一遍地听人家问学习成绩和考大学的事儿,拉着我能溜多快有多快。不一会儿已经打了一圈下来,任务顺利完成。

  回到家,老妈告诉我说刚才大可打了电话过来,要我等着他一起去学校给老师们拜年。

  这可奇了,大可家住在郊区,像这样的事情,往年是不会过来的,今年出息了,变这么积极。

  小雯缠在我身后,一步不离。看这意思,是跟我耗上了,就算去学校也会跟着。我就有些发愁,这可就不太妥了,你说同学聚会,后面跟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算什么事情嘛。

  正在此时,忽然王姨打电话过来,说是雯雯的同学找她玩,我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果然小丫头无奈地回家去了。我也就静心地等着大可的到来。

  ******

  正在等得焦急,忽然“砰砰”地踢门声,心里就猜了个差不多,开门一看,果不其然,是这小子来了。

  想不到上了一年多大学,连大可也变得懂事。居然抱了满满的一箱子新鲜蔬菜上来,看来这次还真是错怪他了,这副形象也只有用脚踢门比较合适。

  “大可,快坐。”老妈热情地招呼,大可到我们家不是什么外人,“春运期间好坐车么?”

  大可摸摸脑袋,憨厚地一笑:“姨,过年好。我现在不用坐车了,我大哥自己买了车。”

  “什么车?”我一听可比较感兴趣,他们家早有大货车我是知道的,不过那种卡车是不允许进入这块的市区的。

  “那还不叫你哥一块上来,喝杯热水总行吧。”老妈是个最讲究礼道的人。

  “他还要去个亲戚家坐坐,说是下午过来接我。”

  我从窗口看下去,只见一辆小车正在调头,准备离去。

  车子看起来挺高级,赶紧叫大可过来:“看看是不是那辆?”

  大可点点头:“不错。”

  “嘿!”我感到挺兴奋,“车子挺高级的,大哥这两年肯定发了。”

  “去年北方干旱,导致蔬菜减产,销路很好,是赚了不少。有几个棚的绿色蔬菜还出口欧洲了呢,要不是有人无原则的压价,恐怕赚得还要多呢。”

  这倒是实情,要是大伙能齐心起来,赚的自会更多些。不仅是农作物,其他行业也大抵如是。

  在现在的局势下,更像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每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顾着眼前的那点利益,没有谁为长远打算。

  突然想起,当初在吴冕山中,还曾准备向曹磊老哥索要些蔬菜和药材的种子,不知道在我们这儿能不能成活,找个机会应该尝试一下。如果成功,倒是多了个挣钱的门路,毕竟我们这儿搞这些的还没有。

  “走吧,快去学校。”大可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走,走。”车都放走了,没办法只好还骑我的自行车。

  快到学校大门,大可在后面推了一下我:“老大,从后面的门饶过去。”在家里他是不敢这样叫我的。

  听这话,不用问也能猜到他有阴谋诡计。

  却见大可手脚利落地从后座上跳下来,招起了手。远远地就看到了两个女生推着自行车等在后门附近,不是蒋婷婷和李玲玉,还会是谁?

  大可和玲玉相见分外高兴,简单地互相招呼,两人马上到一起交头接耳。我就和蒋婷婷凑做了一堆,新年新气象,四人相逢都很高兴,除了我因昨夜没有睡好,精神稍显委靡。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玩的吗?怎么你总也不跟人家联系。大可年前还来过一次呢?给你家打电话,说你去了省城。”蒋婷婷有些不太乐意。

  “我可是有业务在身,哪能跟你们比呀,那么舒服自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多产总得做点事情吧,暑假就没能回来。”美女同学埋怨,关系又比较微妙,当然得找点借口应付一下。

  “人家知道你厉害,能赚钱。”这可不太像蒋婷婷的态度,大约是独自做了大可和玲玉的灯炮,心里有些不爽。又小声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赚钱,不赔就不错了,哪像你们帮我的那个暑假那么容易。”故意逗她开心,“还是得说我们婷婷厉害,以后毕业做了大律师,如果我一个不慎进去了,还得等你去往外捞呢。”

  “哼,才不管你呢。”虽然口气如此,但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看来我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水平还是挺有长进。

  口是心非的说谎话并非我的强项,赶紧调转话头:“婷婷,你可是比我先吃到了大可家的新鲜菜蔬,对不对?”

  “小资产阶级观念。”婷婷轻声嘟囔了一句。

  不喜她这种说法,明显看不起我们贫下中农嘛。本想回一句“小官僚阶级”,想想并非她的本义,说出来怕会影响安定团结,何况她对我还是非常好的,也就忍了回去。

  看看快到了学校的小礼堂,也就把这一切抛开,想着能见到老师和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心里还有些激动呢!

  小礼堂里人出来进去,一拨接着一拨。有许多高年级的或早已参加工作的学长也来给自己的恩师拜年,这可是我们学校多年养成的优良传统。

  我们已经是来得比较晚的,人好像已经没那么多。

  进了小礼堂,我们四个立即重新做了组合,我和大可在前面,玲玉和婷婷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黄老师和婷婷的班主任何老师相邻坐在一起,眼前人不多,同时发现了我们。“快到老师这边来。”

  在母校里,我们几个人称得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老师们都认识。

  “你们几个都在京里,关系肯定处的不错吧。”婷婷的班主任性格比我们黄老师活泼,话里有些调侃的味道。看跟在后面的蒋婷婷和李玲玉神色稍显忸怩,自然要猜我们的关系不太一般。

  他这一说,两个姑娘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红了。何老师又笑着说道:“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好多做解释,我和大可厚着脸皮跟老师们打招呼。

  “怎么样,你们几个学习好吗?有没有丢老师的脸呐?”黄老师最重实际,开口问得就比较传统。

  我和大可对视一眼,后面的婷婷和玲玉频频点头,示意还都可以。

  何老师看看黄老师:“现在的学生都要讲究全面发展,哪能只看学习成绩呀。”以为我和大可有什么不妥,有些为我们开脱的意味。

  大可嘿嘿一笑:“我们几个就数域老大厉害,开了好几家公司了。”这话有些出卖的意思,对我好似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赚钱,很有些不平之意。

  玲玉帮着大可,附和着说就是的。

  狠狠地在背后敲了大可一下:“臭小子,不要乱讲,这还不是老师们教导有方,我不过是多参加了一些社会实践而已。”说完,觉得自己这人挺虚伪,其实还是挺感得意的。

  说的蒋婷婷在旁边抿着嘴笑。

  “我早就知道逸诚会有大出息的。”黄老师表扬了我一句,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正在谦虚着,发现了一个穿军装的身影,从背后看上去帅气挺拔,不由有些嫉妒,穿军装确实让人显得精神有气质,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整这么一身皮穿上该有多美。

  恰好他在侧了脸跟身边的人说话。 “国栋。”我大声叫了出来,想不到竟是这个小子,去年因为军校管理严格,第一年没能回来,所以也一直没见到他。

  当年虽有些小过节,但后来已经相处的不错,大一时经常有书信联系,他现在时了通讯专业,我却不知道具体都学些什么。后来跟所有上了大学的高中同学一样,联系就逐渐少了。

  “嘿。”在看到我的同时,忙凑了过来。

  两个当年的对手面对面地站着,手也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真有些百感交集的意味,一年多没见了,两人的变化都不小,个子几乎一般高,倒都没长肉。魏国栋更多的是军人的那种英挺之气,我则添了些儒雅。

  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叫的嗓门又挺大,一下子把大多数目光吸引了过来。帅哥到什么地方都是会引起更多的关注,尤其对是那些到了思春年龄的女生来说。(害羞中)

  同年级的同学大都知道我们当年的事情,好奇地向这边聚拢。

  回头看看站在一旁的蒋婷婷,稍显有些不自然,因为更多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想看她怎么表现。

  仔细回想一下那时的情形,感觉还是蛮有趣的。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挺大的变化。想想好笑,当时很在意的事情,如今再看起来确实是不再值得一提。

  魏国栋很热情地冲他们几个打招呼,尤其是面对着蒋婷婷,自然地理解我们现在是那种关系,自嘲了一番,显得非常大度,反倒让她很不好意思。

  我和魏国栋的双手握在了一起,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在同侪之中,无疑我们两个变得最大,也显得最为成熟,得到了更多的关注。相比之下,出色如蒋婷婷,在此时都稍显逊色了那么一点。

  大可在一旁耐不住寂寞,也给予了点评:一个傻大兵,一个市侩商人,在此惺惺作态。

  就站在身后,声音还这么大,一下子我的好心情大受打击,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兄弟呢。

  无奈之中,只好跟魏国栋相视苦笑。

  ******

  “逸诚,你过会儿跟我一起去姬爷爷家么?”热闹过后,告别了老师和同学,我们四个人一块走了出来,蒋婷婷忍不住开口提出这个话题。

  “要不你先去?我大概得下午了,上午家里还有些事情。再说了,人大可送了那么重的礼给我,不请他吃顿饭也说不过去吧。”有些挠头,还是不跟她一起去了吧,省得更难受,想了个理由出来。

  蒋婷婷没太领会到我的无奈,看看大可,又看看玲玉:“大可还用你请么?”

  大可皮厚,大约他也不想去玲玉家,怎么也不是那么舒服:“用、用,当然用了。”

  小子这次表现不错,好歹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那好吧。”蒋婷婷无可奈何地点头。

  四个人又在一起漫无目的的转了一阵子,反正大伙总有说不完的话。

  “家里中午要来人,可不能陪你们了。还有几个地方要陪妈妈走动,我得先走了。” 正好到了离她家不远的地方,蒋婷婷先敲起了退堂鼓。

  目送蒋婷婷先行离去,我赶紧说道:“哎呀,我还忘了件事呢,说好了要去等晨姐下班的。”说完不等二人回过神来,骑上车子就跑。

  “喂,老大给我站住,你小子跑了,说好的午饭怎么办?”大可在后面大呼小叫。

  管不了这么多了,当我那么喜欢在这儿当电灯炮呀,还是赶紧跑路要紧。冲大可远远地挥了挥手:“要是不走,晚上去我家住。”一会儿就踪影皆无。大可这重色轻友的家伙说不定还盼着我赶紧从眼前消失呢。

  倒不是完全骗他们的,晨姐今天确实上夜班,不过呢,我也没说要去找她,她作为本市富豪的女儿,家那么大一摊子事儿,也总有应酬吧,理解万岁嘛。

  不过也是的,去年三十,今年初一,这样的好班总是少不了她。

  绕了个大圈子,跑回了家,还有几个任务没完成呢。

  早上起来,家里的电话就被老爸、老妈所占据,我连个上手的机会都没有。曹伯、林锋大哥、季虎哥和咏清姐等等,怎么也得打电话拜个年吧。还有本市的舒会来大哥等,可做的事情多着呢。如果不是祁伯伯的公司要搞团拜,他自己迎来送往的事情也太多,这大年初一的也得去一趟。

  中午雯雯没过来吃饭,我也得了清闲,匆匆咽了几口,就跑到床上补觉。昨晚确实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等睡足了,再去姬老家也不迟。也没想好什么对策,只好到时随机应变。

  都大了一岁,如果再像去年跟易雪茜那样,确实会让老人们心里不痛快,虽然在这一年里发生了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

  “叮咚”门铃响处,跑来开门的居然就是她。

  两人面对着面愣了一下,易雪茜说道:“你来了,请进吧。”

  语气挺友好的,虽然在火车上“和平共处”了一阵子,可对这么她彬彬有礼的样子,还是觉得不习惯。留在我记忆里的,还是去年过年时她的那副模样。

  为什么心里偏偏就喜欢跟她较劲呢?也许是我们天生想剋吧,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第二次在在姬爷爷家里见到她,易雪茜收拾得又那么光彩照人,不复平时的邋遢,再一次让我领教了她那过人的美丽。虽然如此,我还是无心欣赏。

  边引着我走客厅,边向里面大声叫道:“爷爷,你有客人来啦。”声音甜美清脆,蕴含着隐隐的笑意,是那种对长辈的顽皮。

  等走到客厅里,我更愣了,“婷婷―――”正是蒋婷婷端坐在那儿。

  “婷婷已经等你好久了。”易雪茜真的笑了出来,能见到她的笑容太难了,我都有些怀疑:不知道是她不正常,还是我有毛病。

  “是嘛。” 越发的尴尬。

  “你说,为什么要骗我?你中午根本就没跟大可他们一块。”蒋婷婷很委屈地问道。

  “临时有变动也是难免的嘛。”口里作着辩解,心里暗怪快嘴的李玲玉。

  好在姬老已经笑着走了出来,“这当是谁呢,让我们小茜这么一本正经的传唤我老头子,原来是逸诚来了。”

  姬奶奶也随后跟了出来,看着蒋婷婷嘟着嘴,“逸诚怎么回事,一来就惹女孩子不高兴,你个大小伙子家的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一语中的,说得我只有“嘿嘿”傻笑。看到二位两位老人都在,蒋婷婷也不好意思再作生气的模样,勉强地咧嘴一笑。

  易雪茜打着圆场:“哪有的事呀奶奶,人家两个开玩笑的呢。”什么时候她这么会说话了。

  别说,她还挺有两下子的,浅淡轻笑,愣是把蒋婷婷逗的不再撅嘴。两位老人看我们相处融洽,显得很高兴。人上了年纪,是最见不得不和谐的声音。

  即使不说出来,我们之间的事情,三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大概接触地多了,易雪茜听蒋婷婷说的关于我的一些“事迹”也多子,慢慢消除了对我的芥蒂,所以态度才会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如果我还有以前的本事就好了,能察觉出她到底怎么想的了。可现在―――

  我还无法达到她的境界,至少目前是这样。以她的能力,还想象不出,杭海生的那一击对我身体的伤害有多么严重。

  姬老对我向来是青睐有加的,看谈话有了空闲,赶紧把我拉进书房,准备单独交流交流。

  出于各方面思考,最重要地是怕老人担心,我并没有把受伤的事情说给他听,也没有把认识段老的事说出来,只是随意地聊着自己关于[清心吟]的心得。

  虽然现在功法几乎全失,但我的境界还是进了一大步。老人家在我的眼中已经彻底的没有了最初的神秘感,我的一些观念甚至还超越了他的能力范畴。

  这是多么大的变化呀!

  受挫也许并不是件坏事情,只会让人成长的更快。自从经受过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我对先天功法的理解也产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自己的功力能够恢复,以后的进境一定也非以前可比。

  “逸诚,你变了。”姬爷爷感叹道,“但有些东西不应该是你这个年龄的孩子所该有的。”

  思想有了升华,气质自然也会发生改变,姬爷爷没有感到我已经失去了失天功力,却察觉到了这点。“你身上的锐气似乎差了些。年轻人嘛,就该有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否则跟我这个老朽又有什么大的分别?”

  他的说法猛然惊醒了我:自己的顾虑大约真的是太多了些。曾几何时,我还满足于自己的恬淡隐忍,但如果这是以失去青年人的朝气作代价,似乎过于沉重了些。

  在功法方面也许不能再有助于我,但作为一个历史学的教授,有着丰富生活经历的老人,他的话语还是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陷入了冥想之中:年轻人何必这么前怕狼后畏虎呢,应该有种一往无前的气概呀!自己并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是先天功法在身,虽然目前失去了。应该有一种历史的责任感,唯其如此,方不负自己所有所学。

  以前曾经能够读人心界,梦到将来。就是现在也还拥有着过人的记忆力和超常的学习能力。这是上苍赐于我的,有什么资格来荒废掉呢?而且失去这一切也许很快就会回来。

  等我静坐着想通了这一切,忽然觉得心胸澄明,唤醒了那种激昂的感觉。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跟林锋大哥学艺时:有一个晚上,独自一人躺在一个山坡上,突至的自然界景象激发了我心底的感受,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有强烈的争胜欲望和一展宏图的大愿。

  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又一次来了。瞬间,我读懂了姬老的深意,心底更充满了对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也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这就是阅历,是在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中摸索、总结出来的,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是一个先知对后进的勉励。

  回过神来,客厅里传来姬老的笑声,老人家已经不在书房里了。他懂了此时的我处于一个重要的人生路口,把更多思考的时间留了下来。

  ******

  下意识地走到客厅,蒋婷婷最先发现了我一副迷迷登登的神态:“逸诚,你在干什么呢,不会是跑到姬爷爷家来补觉的吧?”

  “会当凌绝项,一览众山小。”朗朗一笑,心有所感,淡然从容之色溢于脸上,与姬老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一切变化尽在这一老一少的瞬间交流之中。

  “这孩子有些不一样了。”姬奶奶觉出了异样。

  “哈哈!”姬爷爷老怀欣慰,开心地大笑,“孺子可教也。”

  蒋婷婷和易雪茜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们似乎也觉出我有些什么不同。

  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需要时间来吸收、消化这来自生活和长辈的恩赐。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8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章 世间百态

 

  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

  梅雨过,蘋风起。

  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峰翠。

  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

  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说。

  修竹畔,疏帘里,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姬老家,送出门外的易雪茜,仍在远远地招手,目送我们离去。

  经过一番心灵的洗涤,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回家的路上跟蒋婷婷有说有笑,看周围的一切,眼神也自不同。

  冬日的天空格外清亮,淡淡的落日余辉慷慨地洒在万物之上,冰冷的空气好像也变得温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心灵似乎也更加充实。路上匆匆而过、喜气洋洋的行人,看上去是那么亲切。

  蒋婷婷觉出了我的不同,对于这种转变,显得很感兴趣:“好奇怪呀逸诚,你同刚进姬爷爷家的时候比起来,跟换了个人似的,他都说了些什么,要不就是偷偷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嘿嘿”一笑,自是无法给蒋婷婷作解释,自律能催人奋发,质的飞跃往往是在一线间的。但总不能没头没脑地告诉她突然大彻大悟了吧,又不是什么出家人,说出来她不当我外星人一个才怪。“有美人作伴,心情自会变得晴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这人就是没正形,不跟你说了。”蒋婷婷白了一眼,嗔了我一句,却是满脸的喜色,女孩子爱听这样的恭维,她也不会例外。

  见我还在不怀好意地盯她看,又道:“你说的是雪茜吧,她才是真正的美女呢!”

  有感于她的含羞带笑,更让我领悟到生活的美好。人生浮华,韶华易逝,何不好好享受这份美好。“易大小姐,可不敢领教,还是我们婷婷温婉可人。”

  蒋婷婷又赏了我一个白眼,含羞低下头去。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空跟我联系,好吗?”不远处,已近她的家门,蒋婷婷低声说道。

  “没问题。”我痛快地答应,两个人就在她家门前停了下来。

  蒋婷婷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我,轻轻咬着嘴唇。

  “怎么了婷婷,是不是还有事?”我忽然有一种想拉住她手的冲动。

  她的头低下了,容易害羞的脸上又浮出了晕红。忽然下了决心,小声说道:“逸诚,我喜欢这种单独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说完不等我回答,一甩长发,头也不回地离去。

  眼看蒋婷婷近乎小跑的走了,我则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未动,一只手才伸出了一半。她的话语让我想起了共同在大山里渡过的一段欢乐时光,如果不是许洋姐出现意外,也许我们会渡过一个完美的假期。

  在大山之中,看似骄傲的蒋婷婷尽显小女儿神态,展现了她那如山泉般的甜美、温柔。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女孩,可是我能接受她吗?她能接受这样子的我吗?

  心清神沏,物我两忘,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段时光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必然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将永铭心版,以后不知是否还有可能再现这样的一段经历。

  等她已完全消失在视野,我才把手缩了回来。哎,惹下了一段难以偿还的债务。为什么我碰到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完美呢?

  记得以前看过各种各样的酸文,感叹世上难寻十全十美的女子,可怎么偏偏我就能遇上这么多呢?老天对我何其眷顾呀!为何自己却不知足,每一个都要招惹一番呢。

  有位先哲说过:正常的男人从根本上讲,都是花心的,对美(…)的追求都是永无休止的。这一论点历来饱受抨击,但我呢,是个平常人么?

  我也说不上到底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东。反正有点常人所不具有的东西,何必一定要过这种平凡的生活?

  对美(…)的追求么,我何不同样一往无前呢?在心里为自己开脱着,我可是个天才呢。

  某人说过:天才都是偏执狂。但凡有大成之人,必有其不同凡响之处,表现异于常人。据说某位臭名昭著的纳粹头子,也是个偏执狂呢。

  想到这里,忽然自己笑了起来,那么“疯子”也是与众不同的,是否应该也算偏执狂呢?

  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回家喂饱肚子是正事。

  ******

  “小诚,怎么这么晚才回?祁医生下午给你打电话,让你给她回话。”一进家门,老妈就急着对我说。

  晨姐找我―――我还正想问什么时候祁伯伯有空,去家里给他拜年呢。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她,还没来得及落实这个问题。

  她说了今天夜班,看看时间,应该已经接班了。

  “晨姐,你找我了。”

  “不是我找你,是爸爸找你。他明天上午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想让你陪着。”

  “真的?”大老板对我这么器重,当然高兴。只是心里有点可怜他,大过年的也不得闲。

  “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明天早点起来,别忘了。”

  “你下班过来接上我,不正好吗?”

  “人家请的是你,又没叫我,你自己去好了。”

  这倒奇了,他有客人让我陪不说,还不让自己的女儿一同去,要见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没说是什么人吗?”不由地问道。

  “我才没你那么好奇呢,不说的事情是从来不问的,这是公司的规矩,这都不知道?”噢,还有这样的规矩,看来还是重要的一条呢,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意识,回去得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以后要注意了,就算有好奇心,也得装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样儿来。

  晨姐听我不说话,笑了:“怎么了,生气了,这么小气,人家这是教你长见识呢!你不是就想做大事业的嘛!”

  “怎么会生气呢,是嫌晨晨告诉的太晚了,以后有这样的事得早提醒我一下才是。”

  “哼。”听了我的称呼,她轻哼一声,“好了,我要工作了,你明天自己去公司吧,我就不陪你了。”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定得好好把握的哟,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临了,她还特别嘱咐了我一件事情。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是越想越觉得稀奇,祁伯伯这么大的公司,青年才俊必不会少,怎么就想到要我陪着呢。我这两下子,比起哪些在商场闯荡过几年的家伙,经验上还是有很多欠缺的。

  不管了,到时再说,自己正下了决心,要好好地历练一番,有这么好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说不定祁伯伯就想要我好好锻炼一下呢。倒是晨姐最后说的事,值得我好好地考虑,一定得抓住这个好机会。

  ******

  祁伯伯似乎理解我一定会心里不解,我一进了他的办公室就冲我“呵呵”笑了起来:“逸诚,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单单点名要你来了吧。”

  有了昨天晨姐给的教导,我就现烧现卖,点点头,表示他猜对了,却没有跟着问下去为什么。

  他点点头,似乎比较欣赏我这份沉稳,看来现学现卖的东西也是有一定市场的。

  “先坐会吧,今天上午要去见个重要的客人。我呢,不方便带公司的人一同前往,才想到要你来陪我老头子。”

  我就在祁伯伯的办公室坐着,看他工作,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虽然是在春节期间,却仍然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工作人员也是出出进进地忙碌,没有一点节日的浮躁,只有公司里的张灯结彩,才让人多少领略到这是农历新年。

  不时有人进来向老总汇报工作,或是有文件需要他签字,虽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个毛头小伙子,却没有谁显出奇异的表情。

  暗暗佩服这些家伙们的素质,看来晨姐说的没错。我默默地看祁伯伯处理事务,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学习那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多年办公司的经验,还管理的如此之好,祁伯伯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这一细琢磨,还真发现了不少耐人寻味的东西。御下之道,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不能太严厉,否则会显得没有亲和力。太和气也不行,会让人觉得威严不足。当然针对的对象不同,话语和动作也绝不一样,这就得凭着自己对这些人的了解了。我感到他的表现非常有意思。

  屋里没人的时候,他也会随便与我说些闲话。特别是看到我怪怪的表情,也会笑着点头,看来他猜到我发笑的原因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挺快,他的助理走进来:“总经理,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祁伯伯点点头,当先向外走去,我紧紧地跟在后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楼下,他的司机已经发动好车子在等着。我和祁伯伯在后排坐好,司机一句也不多说,自顾地开动了车。

  车子转了一个圈,向市外走去。我虽然好奇,却压抑着好奇不去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车子,对这辆高级轿车显得非常感兴趣。

  祁伯伯似乎对我的表现满意,没有说话,仰身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昨晚休息的不错,我没有丝毫的倦意,只是随意观赏着车窗外的风光。走了没多久,才发现路途非常熟悉,居然是走上了去省城的高速公路。

  会见什么人呢?这么讲究,大过年的,还要跑到省里去?

  车子好,跑的也快,好像没过多久,省城就在眼前了。中间祁伯伯偶尔会睁开眼睛跟我说上几句,却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没有一句实质性的。

  车子在金龙大厦前停了下来,侍应生过来打开了祁伯伯那一侧的车门,司机也殷勤地为我开了车门。

  祁伯伯冲司机看了一眼,车子开到了一旁,他拉着我进了大大厅,司机却并没有跟来。

  金龙大厦果然名下无虚,大厅门前的顶上就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里面的装饰也是金碧辉煌,尽显豪华气派。

  总服务台的小姐客气地迎出来问候,看来祁伯伯是这儿的常客,居然连接待员都认识他。

  暗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气派就好了,因为我也住过酒店,总台的服务小姐好像都是站在那儿不动的,虽然客气,却不会迎将出来。这也许就是常说的“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的道理吧。

  祁伯伯跟她低声说了几句,点了下头,就有一个侍应生过来陪着我们上楼。整个过程简单而有成效,就在我略略思考的功夫,我们已经到达了大厦的12层。

  侍应生用手指点了一下,没有跟我们一块过来。我的感觉就象地下党在接头一般,不由产生了一丝紧张。

  祁伯伯发现了我有些手足无措,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不过是来见我的一个老战友而已。”

  在一房间前站定,我过去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一人声音传出来:“请进吧。”

  里面站起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中等个子,看上去比祁伯伯要年轻一些。

  在我打量的功夫,二人已经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老祁!”“瑞伍!”,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哟,越发地不明白带上我是何用意。

  “好多年没见了,老领导。”等到终于分开,中年人热情地说道。

  “是啊。从你嫂子过世就再也没见过了。”祁伯伯的声音有些伤感。

  中年人也流露出同样的感伤,拉着祁伯伯的手:“日子一晃过得好快。来,快坐吧,老领导。”

  “请你这财神爷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啊。瑞伍呀,你就别叫什么老领导了,多生分,如果不是我早退伍几年,肯定要在你的领导之下了。”

  说完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我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吭声。久别的战友重逢,这一幕确实有些感人。

  “哎,还没问你呢,这个小伙子是―――?”热情平复之后,中年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逸诚过来。”祁伯伯冲我招手,“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多年的老战友,快叫薛叔叔。”

  赶紧过来微微鞠了一个躬:“薛叔叔好。”

  “好。”中年人冲我点头一笑。

  “这是我的义子―――域逸诚。”祁伯伯又指着我说道。

  义子,这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怎么事先也没商量商量,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他的干儿子。但既然这么介绍,肯定有他的用意。好歹我们的关系不错,也不能穿帮吧。

  压住心中的惊诧,装得一脸的坦然,带着微笑合作地站在祁伯伯身旁,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

  “怎么样,我这个小子还不错吧。”有些得意地看着我的乖巧表现。

  “你老兄的眼光还错得了,真是一表人材,女儿都那么有出息,又有个这么好的干儿子,真是好福气呀。年轻人在哪儿高就?不会就跟着你干吧!”薛叔叔虽然年龄不是很大,却显得很有气派,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薛叔叔,我还在上学呢。”

  祁伯伯“哈哈”一笑,“小薛,这回看走眼了吧,这小子还在水木念大二呢。”

  “噢。”薛叔叔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他走到电话机前,拨了个号码,“萍儿,过来一下,你祁伯伯来了。”

  片刻之后,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女孩子穿着拖鞋走了进来。

  “萍儿,还认得你祁伯伯么?”中年人过去拉着女儿笑问道。

  “伯伯好。”女孩一脸乖巧地称呼着。

  “还有这位世兄,是你的校友呢?”薛叔叔继续引导着自己的女儿转向我。

  等与女孩的脸面对时,我一下子怔住了。就算是“太阳落在东山下,月出正西明了天”,也不会让我如此吃惊。

  道是谁呢,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短短的头发,再是熟悉不过,不是薛雨萍,又会是哪个。世界真是小呀。

  我们两个同时大叫出声:“你!―――”

  薛雨萍一下子丢掉了适才斯文的样子,摘下眼镜来用力地擦了擦了,冲到我的面前,鼻子差点都要与我撞在一起:“域逸诚,怎么会是你。”

  一下子笑了出来:“是我,没错,如假包换。”

  薛雨萍抬头看了看屋顶,“你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知道你家是这省的,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太意外了。”

  “呵呵。”看到她,我真的感到挺开心,“天上只会掉妹妹,怎么会掉下世兄来呢。”

  两个长辈看我们彼此熟悉地开着玩笑,都很感意外,瞪大眼睛看着。

  祁伯伯哈哈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认识是最好不过了,我还怕萍儿没人玩,会觉得没意思呢。”

  “你们在学校就认识?”薛叔叔问自己的女儿。

  “没错,还有曹宇,我们仨儿是死党。逸诚是我们的工头,带着我们赚零花。”

  工头,这词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赶忙做着解释:“薛叔叔,我们都爱好计算机,雨萍和曹宇帮了我不少忙的。”还能说什么。

  “好,我和她妈妈很支持小萍自食其力的,对以后踏入社会是个很好的锻炼。”爱抚地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薛叔叔说话干脆,人也很开明,“几个都很不错,我的女儿还是很有眼光的嘛,交的朋友连你伯伯都很器重。”还不忘了吹捧老领导一把。

  听得出来,薛叔叔已经见过了曹宇,最妙的是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看来还是有戏的。可是这两人家境差的太悬殊了些,不由又有些为兄弟担心。

  “哈哈,这就更好了,省得我再做介绍。走,中午了,咱们去吃饭。”祁伯伯对这个意外的收获非常满意,不知道他开始是怎么想的,据我的观察,局势的发展是有利的。

  ******

  吃了在我可算是有史以来最为奢侈的一顿饭,许多的菜品,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

  席间,祁伯伯对薛氏父女礼让有加,看得出来,薛瑞伍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才值得他如果奉迎。当然,在商言商,商人求利,这本是无可厚非的。

  作为祁伯伯的“随从”,我自然也得做做样子,在大快朵颐的同时,也不忘了要谦让一番。

  只是跟薛雨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太多了,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大家一起抢着吃的,这样才觉得有意思,此时却很难做出对她斯文有礼的模样。

  刚才在来餐厅的时候,薛雨萍扯着我跟在后面,已经偷偷叮嘱过,千万别露出她跟我们住在一起。想必她在家跟父母说是跟其她女生住的,不过大家太过熟稔,往往不经意间就忘了要在她父亲面前做做样子。

  饭毕,祁伯伯在最顶一层开了一个大套房,我们四人坐在上面聊天。两人大过年的凑到一起,似乎就是为了叙叙旧那么简单,只讲些过去的话题,摆二人在部队时的情形,说的十分开心。

  我跟薛雨萍在一旁说着自己的事儿,当然最多的就是有关于曹宇,以及我们的[宇逸萍]网站。听他们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半天后才大体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祁伯伯早两年当的兵,薛叔叔去的时候在他的手底下干了一阵了。大约薛叔叔能力更强些,一路扶摇直上,到祁伯伯离开军伍的时候,他已经当上了营长。看来这薛雨萍的老爸,在仕途上还是很有造诣的。

  到后来薛叔叔的官越做越大,祁伯伯的生意也越做越好。为官、为商之道,二者之间还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两人在部队就思想接近,比较谈得来,后来也一直没断了联系,只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见面的机会比较少。

  听话里的意思,薛叔叔似乎目前是在国家的金融部门工作,握有一定的实权,帮过祁伯伯不少忙,难怪对他如此结纳。

  两人开心地聊了好一阵了,祁伯伯把脸对准了薛雨萍:“小萍,喜欢玩什么?今天老友重逢,伯伯难得的高兴,要好好做东,想玩什么就说,一会儿伯伯带你去。”

  薛雨萍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明确地说出自己喜欢什么。尽管这次缠着爸爸出来,就是想到南方来好好散散心的,可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娱乐活动是适合她的。

  我只好插话道:“雨萍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跟我一样,喜欢玩电脑、上网。”

  “好,年轻人脑子活络好呀,比我们这帮老家伙强。”无论薛雨萍想什么,在他的眼里都是好的没话说。

  “这好办,我早听你爸说你喜欢这些了。”祁伯伯说着,打了个电话,一会儿他的司机拎着一个皮包走了上来,放在桌子上又躬身退了出去。

  “来,看看伯伯的眼光怎么样。”说着,他亲自把皮包打了开来。

  哇,是一台漂亮的笔记本电脑。看看响亮的牌子,钛合金的外壳闪耀着来自太空般的梦幻色彩,我就知道价格绝对不菲。

  “哇,好漂亮。”薛雨萍跟我差不多,见了这类东西就两眼放光。

  薛叔叔却表情淡淡,“老哥,你可别把孩子惯坏了,这些东西她又缺不着。”

  难怪祁伯伯把他称为财神爷,这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嗌,瑞伍,话不要这么说嘛,知道这入不了你的法眼,老大哥又不是要向你行贿。就是给孩子的小玩意,哄他们高兴罢了。”祁伯伯真会说话,这好几万的东西,轻描淡写,愣给说成了个普通玩具一样,真有他的。

  “雨萍,还不谢谢伯伯。”薛叔叔并没有在意,就跟要她收下颗葱一样随便。

  嘴里应着,薛雨萍和我已经兴奋地把机子连上了电源,打了开来,一看配置,绝对超主流。一个点击,薛雨萍已经把我们的网站打了开来。这酒店的条件也没的说,随处都有无线接口,无线网卡马上就发挥了作用。

  我也有好几天没仔细登录过了,两个超级电脑迷凑到一起,马上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看着我们俩的兴奋劲,大概觉得有些好笑。在他们的眼里,是不太理解我们这番表现的。

  “逸诚,在这儿陪小萍玩着,我跟你薛叔叔出去转转,晚上再一起吃饭。”

  我点头答应。这时薛雨萍在百忙之中还是抬起头来叮嘱自己的父亲:“老爸,你可注意着身体,悠着点,别太疯了。否则回去我向老妈告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薛叔叔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祁伯伯哈哈一笑,打着圆场:“孩子嘛,都是口无遮拦,逸诚还不也这样。”说完拉着薛叔叔往外走,“咱们走,小萍你们两个需要什么就打电话叫服务员送来,不用客气,伯伯会付账的。”

  等他们走了,薛雨萍冲我一吐舌头,“我看那个祁伯伯也是乱讲,你哪是他说的这样子的呀?我看一点不对。”

  正为祁伯伯的话苦笑呢,为了找认同感,居然把我也形容成这个样子,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错了,是不把我当外人。现在总算有人主持正义,还能不顺杆爬上去:“还是雨萍了解我呀。”

  “那当然,你平时就装出副假正经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年纪轻轻干嘛把自己整得跟个小老头似的。”薛雨萍摆出一副师长的神情教训起了我。

  眼前金花四溅,还以为她要说好话呢,本来挺得意于自己的“少年老成”,让这么一形容也太不堪了吧。敢情在她的印象中,我是这副小老头般样。

  神情讪讪,赶紧换了个话题:“好雨萍,你厉害,饶了我吧。怎么那样说你爸爸呀?”

  “当他们凑一块能干什么好事?装得道貌岸然的,还不是吃喝嫖赌,无所不用其极。”薛雨萍一脸的无奈,“看这酒店就知道不是什么所在了。得了,不说他们了,还是干我们自己的事情。”

  一直以为她不过也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孩,想不到把这些事情看得这般透彻,真是服了她。难道有权有钱的人,平日里过得就是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还在思考着,薛雨萍已经惊喜的叫了出声:“快看,我的这个网络加速软件的下载量已经升到了第一位了。”她的变化还真快,这么快就入了角色。

  网站的浏览量一直在增加着,这真是一个可喜的现象。也许要不了多久,我的计划就能实现了。

  “老域,你真的想办成个商业网站吗?”薛雨萍边点击着,边回头问道。

  “有这个想法,就是实施起来有难度,需要办的证件太多,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尤其是还得有信用度方面的要求。”

  “这还不简单,让我老爸出出力就得了呗,他说一声就什么都办了,不过你得给我好处的。”薛雨萍很不以为然地说道,还不忘了勒索上一把。

  “真的?能行吗雨萍。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好处自不会少了你的。对了,你老爸到底是干嘛的呀。”一时兴奋,哪还顾得了她提什么样的条件,都是满口的答应。

  “嗨,那个祁伯伯没告诉你吗?我老爹是国家信托银行在京分行的行长呀。办这事还不是小菜。”她狐疑地回头看着我,“他请我爸来肯定是想淘金的,怎么事先会不告诉你呢?”

  “我也是糊里糊涂的,那知道他带我来干嘛呀。”

  “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也无所谓。不过,既然来了,我一定要痛快痛快潇洒一下。叫两个汉堡来吃怎么样?”薛雨萍并不在此事多加纠缠,思路已经转到了吃上。

  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难道你是饿死鬼投胎,中饭才吃了多久,再说这儿哪会有汉堡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有些得意地看着我,“我就是想要这种感觉。住到这儿,想吃什么都有人给买的,只要你肯花钱。”

  薛雨萍打通服务台的电话,指明了要某个品牌的汉堡。“本来想跟老爸到南方来好好玩玩,想不到这么没意思,幸好还碰到了你。”

  原来祁伯伯早就约好了薛叔叔来这儿玩的,只是在他临走的时候被雨萍缠住了,无论如何要跟着一起,到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带上她。巧的是,居然会在这儿碰到我。

  “觉得在家没意思,才缠着老爸到你们这来的。可坐了一路飞机,到了这儿就觉得没劲了,如果不是你,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本来他就不愿意带我出来。“

  话一开头,薛雨萍就诉起了苦,爸爸、妈妈都是大忙人,平时家里没人,过年也没谁陪她,忒没劲。难怪她开始时不住校,后来非搬到宿舍住。

  再后来痛快地入住了我们的公寓里。还是享受惯了,虽然我们的公寓也不咋的,可总比宿舍还好一些。一个大小姐肯屈尊到我们的陋室,已经是非常不易,比原来住两个男生的时候还乱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得出来,薛雨萍家的条件非常优越。可同样有这么多的不如意。还不如我这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日子过得挺滋润。我突然想到了蒋婷婷,她家里的情况是不是也跟雨萍差不多呢。

  轻轻的敲门声,一个服务员用托盘盛着两个还热乎乎的汉堡走了进来,礼貌地放在桌子上。

  漂亮的服务员看起来比我们年龄还要小一些,我突然起了好奇心:“服务员,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先生,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大概是做的时间不长,她说话居然有些脸红,可彬彬有礼的表现显示还是受过了良好的培训。

  “这个嘛。”我觉得这个小女孩挺逗,说不出有什么地方跟小雯挺像的。顽心一起,把想问的话收了回去,“小姑娘,你长得好美呀!”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这位小姐才长得漂亮呢。”她的脸又是一红,却把目光落在了薛雨身上,显得非常急智。

  薛雨萍也觉得有趣,看着我逗人家,脸上突现坏笑,我就心知不好:“可是这位先生偏偏看只上了你,叫我怎么办呢?要不你陪陪他。”

  这家伙也够坏的。心一横,也豁出去了,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服务员吃了一惊,一个轻跳,居然蹿到了近门口的地方,可是受的培训又使她不敢骤然离去,只是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脸也更红了。

  “好了,别怕,跟你说着玩的。”我可不敢把玩笑开过火,想了个无聊的问题,“问件事,我们这个房间一天要多少钱呀?”

  “回这位先生的话,大概要800多吧,如果是会员的话可以打七折,六百块左右吧。”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我点点头,笑着说:“没事了,你去忙吧,谢谢你了小姑娘。”

  看看我们真的没事,她才把心放下,红着脸悄悄退了出去。

  等一关上门,我和薛雨萍都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男人都这德兴,逸诚你这人也挺色的啊。”薛雨萍毫不吝啬对我的表扬。

  “别瞎扯,破坏我的声誉。不过是看小姑娘好玩嘛,你不也这样?可不要把我等同于曹宇那类人?”我毫不客气的反击。

  “呸。”听我出言曹宇,她更是不依,就手抓了一个东西向我丢过来。

  我高举双手投降:“没想到这儿的房价还挺便宜的,这么豪华的套间,几百块钱就可以搞定。”

  “你个土老冒子。”薛雨萍得意地冲我笑着,“被人耍了还不知道,几百块钱是不错,不过是美金而已。”

  我一咋舌,也感叹于自己的无知,虽然觉得这房定然价格不低,却想不到数目如此之巨,祁伯伯还真是舍得投资。

  那小姑娘看起来挺老实,不成想还是摆了我一道,觉得她说的价格跟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嘛。她也够大胆的,敢戏弄客人,如果我们一投诉,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想必也是看清了我们不会难为她才会如此,这小丫头真是个鬼精灵。

  看看薛雨萍的得意劲,恶作剧之心又起,趁着她又回到电脑前,悄悄地拨了一个电话,等到自己找的人来了,小声捂着话筒说道:“曹宇,出大事了,哥哥我犯事啦。”

  曹宇果然上当,关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你在哪儿打的电话?”

  “我被人坑了,没奈何绑了个人质跑到了外地。”

  曹宇大为紧张:“到底怎么回事儿?是谁害你?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你替我向人质说几句好话吧。”我故意担心地说着。

  曹宇已经没了主张,随口应道:“好吧。”

  悄悄放下电话,走到薛雨萍面前:“有人找你。”

  我强忍着笑,看着去接了电话。听到曹宇紧张的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没过多久,薛雨萍已经大声吼叫道:“域逸诚,你给我滚过来。”

  尽管听到她恶声相向,却理屈在先,却哪好再应声,偷偷忍住笑,自然不会过去,而是溜进了卫生间。

  等我熬了半天,听听似乎风平浪静,才从里面出来。两人已经甜甜蜜蜜地说起了话,总算暂时把我忘到了一边。

  ******

  等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祁伯伯显得兴致颇高,话也多了起来,看来此行收获颇丰。

  好多话不便在路上说,到了目的地,他还不肯放我回家。非要我去他的办公室,开心地讲起此行的目的。

  薛瑞伍叔叔所在的国家信托银行是在近几年才办起的,此前薛叔叔在中行京分行做了几年的副行长。

  由于是个新办单位,没有富余、退休人员,所以效益非常好,搞得红红火火,在业界的口碑也不错。

  大富托他的关系,在这几年从信托银行在我省的分行搞到了不少贷款。祁伯伯特别给我解释说这都是通过合法途径的,因为大富本来就是从事正当行业的。

  这次把薛叔叔请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

  薛瑞伍还是个比较讲正气的人,几次派人去京里用各种方式对他表示感谢,都被委婉拒绝,这次把他请出来可着实不易。

  不想临时起了变故,因为本来没想到雨萍会跟了来,她也是个学生,所以他才做主张请了我作陪,就是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

  祁伯伯讲的,我自然明白其中会搀杂些水分,有真有假。但让我陪雨萍,据我的猜测,大概就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了,理不清猜不透,却也不好说破。至于交易背后的故事,就更非我所知也。

  对他要我作陪,并不特别在意,无论怎么说,有晨姐的关系,帮他做点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何况这一天里吃的、住的,都让我大开眼界。

  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伯父,以大富的实力,完全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取得贷款呀,怎么还要这么费力呢?”

  “逸诚,这你就不懂了,当然年轻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现象。听我一讲,你就明白了。”他倒是真想让我长些见识,“有时候银行发放贷款不仅是考虑业绩的。不见年报上各家大银行呆帐、烂账那么一大堆,要真是做得那么规范,这都是从哪儿来的?要想取得贷款,可不那么容易,有时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大的。”

  想不到,看上去很正常的事情,也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搀在里面。

  “通过你薛叔叔,咱们通过正常途径取得贷款,就能省下公司好大一笔开销。这次你的功劳不小,让他们父女二人满意,以后工作就更好做了。临时急智,贸然说你是我的干儿子,没往心里去吧。”

  对这一点,我倒真没怎么在意,至于是不是临时起意,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如果我能看透他的想法―――唉,不提了。

  “那就好,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这样吧,那所房子剩下的20万伯伯帮你出好了。”

  再三推辞,最后还是笑纳了这笔“巨款”,反正祁伯伯也不在乎,听他话中的意思,这一下搞定了,一笔贷款,节省的大概就能以百万计。这点小钱,只如“九牛一毛”,就算不得什么了。何况为了做他的干儿子,“干爸”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声,有点报酬也是应当的。嘿嘿!

  还有一个疑问,知道他不会明着回答我,还是问了出来:“伯父,您跟薛叔叔昨天下午是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去了。”

  果然,他伸手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臭小子,你还顺着竿子爬上来了,小孩子不该问的,就别乱打听。”

  他叹了口气,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有时候逢场作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昨天下午不仅是我们两个,还有省行的行长呢。”

  尽管说的含糊,他还是透露了一点给我知道的,也许真的把我当作了他的干儿子吧。这帮人,行动够诡秘,原来一起玩乐的还多出了一个家伙,居然完全没有露面。实在是此中原由,不足为外人道也。

  “行了,你也出来一天啦,回家休息吧。对了,这事可不要对小晨说啊,否则我绝饶不了你这个臭小子。”又叹了口气,“她现在对你,比对我这个亲老子还好呢。”

  话里居然有点吃醋的意思,说到我的脸都有些发烧,感到自己更喜欢祁伯伯说粗话时的样子,显得更加真实,更有人情味,不是平时坐在老板台后给我的那种感觉。

  提到了晨姐,我突然想起她还特意嘱咐了我一件事呢,何不就趁此时老头子高兴说出来,必能事半功倍。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9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一章 解决方案

 

  一带江山如画。风物向秋潇洒。水浸碧天何处断?霁色冷光相射。

  蓼屿荻花洲,掩映竹篱茅舍。 云际客帆高挂。烟外酒旗低亚。

  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怅望倚层楼,寒日无言西下。

  与祁伯伯道别,出了大富大厦,谢绝了他好意要派车相送,一个人走到节日气氛尚浓的大街上。

  街上很多行人明显是一家子,亲亲热热地走在一起。看到这里,我这做人子的真该感到惭愧,也没能好好地陪陪老爸、老妈,老妈也许又在心里不停地念叨了。

  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大妈、大婶们谁不羡慕她有个好儿子,可好归好,大过年的就连这当妈的都见不着个鬼影,想跟人神气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走到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旁。打个电话先,跟妈妈通通气,说点好听的,有个缓和的余地,总比一回去就挨顿埋怨来得实惠一些吧。心里暗叹,我老域还是够狡猾的嘛。

  听着电话铃声“嘟嘟”地响着,就捉摸着该怎么跟老妈道声对不起。

  等了半天,居然没人来接,好呀,家里没人,看来老妈也趁我不在,出去逍遥了,负疚感一下就有所减轻。

  回过头去看看仍很有工作气氛的大富大厦,再想想省里人气旺盛的金龙大厦,觉得很多方面还是大公司做得好,一切都正规些。

  而按照惯例,IT类公司大都已经歇业,要等放假过后才会正式开张,[逸诚科贸]也不会例外吧。

  天色还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去自己公司看看的念头。

  自己从上学走后,就没有参与公司的管理,明白即使去了也必定是大门紧闭,但毕竟是心血所在,还是抱有很深的感情。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独辟蹊径呢,越是开张的少,不就越容易赚钱么?就这么寻思着我已经到了[逸诚科贸]门前。

  出乎意料,店门居然是开着的,在我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有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个小包装盒子。

  在门外站在了一会儿,仔细看看金字招牌,才悄声走了进去,心里感觉不错,舒大哥还是很有头脑的嘛,居然跟我不谋而合。

  一个女孩坐在电脑前正聊天,看背影有些熟悉,似乎是文嘉琪。

  用中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女孩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果然是她。

  “干什么嘛,吓人家一跳。想要什么就说!”又回过头去,双眼还在盯着显示屏,要把最后一行字打上去。

  “嘉琪姐,真的是你,可真够敬业的啊。”

  她这才看清楚了我,猛地站了起来:“啊-?是你,那个――逸诚啊。我―――”一着急,也想不出怎么称呼是好。

  “嘉琪姐,我路过这里,没什么事。大过年的,辛苦了,春节期间还要守店营业。”没想到把她唬成了这样,心里有些不忍。

  “不是的,我―――”她呐诺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轻轻地笑了:“我就是过来玩的,看你这么辛苦,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怎么只有一个人在?”

  “本来是不营业的,可是我看有人来问,就顺便卖了点东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原来是这样,她还挺敬业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本该只出工不出力的,还是想错了。不过这么大堆东西放着,没人看是不行。

  “我家在乡下,过年也没回去,白天又没事干,就承包了所有的白班,还可以在这儿玩会儿,要不一个人住在租的房子里,太无聊了。”她看我满脸笑容,没有责怪的意思,话也多了起来。

  “没想到嘉琪姐这门市经理这么敬业,我得告诉舒大哥多发点加班费给你。”继续开着玩笑。

  “不用,只要你别说我在这儿玩游戏就行了。”她这话倒没把我当作是这儿的大股东,只是个来看热闹的大男孩

  “那有什么,大家都一样,年轻人谁还不爱玩呀。”觉得她这样说更合我的胃口,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

  “嘉琪姐,你帮我打个电话给舒大哥,看他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谈一谈。”没记家里的电话号码,只好麻烦她了。

  “噢!”她应了一声,“你先到里间坐吧。”

  刚刚坐下,文嘉琪已经跑了进来。

  “怎么样?找到了?”我抬头问道。

  “舒经理一听你找他就把电话挂了,说马上过来。”舒大哥不愧是军人出身,做事真有效率,大过年的打扰他们一家团圆,早知道这样,我就自己打电话说了。

  文嘉琪倒了杯水给我,就站在那儿不知怎么好了。

  笑着看看她,“嘉琪姐,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不用你招呼,去玩就行,我在这儿等舒大哥。”

  在这等待的功夫,我把跟祁伯伯的谈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

  “伯父,听说公司准备更换现有的电脑跟服务器,是真有这事吗?”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你小子信息还挺灵通的,董事会刚通过没几天,你就知道了。”

  这就是昨天晨姐最后告诉我的,要不这么精准的情报哪儿搞来,路上不方便说,现在看他兴致高,才提了出来。

  已经承诺了不出卖晨姐,就笑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嘛,您就说是不是真的就行了。”

  祁伯伯冲着我一笑,其实事情是明摆着的,不用说他也能猜到我怎么得到的消息。

  “是啊,是有这个计划,怎么?有兴趣,你那个小公司能做得了吗?”不愧是商场老将,刚说了个开头,就猜中了我的用意。

  居然看不起我们的实力?

  “我们虽然规模不大,但技术实力可是很强劲的。”我没敢夸太大的口,打保票的事儿可不能轻易出口。

  “逸诚,胃口不小呀,我这预算可不是个小数目。计划部的人圈定了两家大公司,开价都是狮子大张口,比预计的还要超出了很多,正在考察讨论着呢。如果你敢接,当然好了,这可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不过,你凭什么能让我相信你?”

  这才是正经做生意的,就算想照顾也要说到明处,一来要省钱,二来质量还不能含糊。

  昨天听晨姐说过之后,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伯父,[逸诚科贸]这两年的发展您肯定多少也知道一些。我们人虽不多,可都是精英,克诚哥的敬业您可是知道。”

  看他微微点头,我继续说道:“去年做了几家单位的局域网络,大家还都是很满意的。当然了,还没有搞做像大富这么大规模的。但我有信心能做好。”实话实说也没什么错,自己的优缺点都摆出来,才显得有诚意。

  祁伯伯继续点头听着。“再说了,大家都在一个城市,我们公司就在您眼皮低下,以后做做维护,搞搞售后也方便得很。而且您知道的,我可是这方面的天才,尤其是网络安全这块,造诣很深的,有小侄做后盾,你公司网络的安全系数可就大大增加了。”适当吹嘘也是非常必要的。

  “你这小子。”祁伯伯当时就笑了,“还真不谦虚。”

  “这可不是吹牛的,关键是我们来做,也能给大富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双赢的局面,也是您所看重的吧。”

  祁伯伯肯定也是有意照顾,一来私交不错,二来还有克诚哥的原因呢。如果合适,交给我们做,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他也知道克诚哥的那个怪脾气,是不可能来求他的,由我出面,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先这么说着,你回头让人做一个详细的规划书送过来,如果能通过论证,就便宜你小子啦,可有一点,不能宰我。”祁伯伯还是很有幽默感的。虽然这么说着,却不肯盲目应承下来。

  这才是一个脚踏实地做生意的人,因为他占了绝对的股份,公司董事会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约束,无论花多少钱,搞什么项目,差不多就是他一枝笔说了算的,但制订的制度自己还是认真执行的。(比如说给有贡献的人发放奖金,我就是直接的受益者)

  该花钱时毫不手软,比如拉项目、拉资金时,却不肯无谓地把钱投出去,每一分钱都要用在最适当的地方。“时势造英雄”,祁伯伯绝对是是当今社会下一个杰出的商人。

  如果能把这个项目揽下来,利润肯定就不止是他这次又奖给我的二十万这么点啦。

  ******

  想得正美呢,舒会来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舒大哥,不好意思,没去给你拜年,还要把你搭进来。”

  舒会来哈哈一笑,“我是不想来呀,可你嫂子一听说逸诚找我,一把就把推出了门外。”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自己兄弟,我不愿多说虚的,开口直奔主题:“舒大哥,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在节日期间营业嘛,别人不做咱们做。尤其是那个软件专卖店,我感觉应该是大有可为的。你想想,这一过年,小朋友们手里都握着大把的钞票,咱们的游戏、点卡还不得趁这阵子多卖上点?”

  “不是没想过,主要考虑加班还得支付一笔额外的费用。我跟克诚合计过,就算有点收入,也没什么赚头。”舒大哥给我讲了他的想法。

  “舒大哥你这个说法值得商榷,小弟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别人关门咱们开业的话,必定能多聚些人气,口碑好了,顾客就会习惯到咱们[逸诚科贸]来,以后也会更多地光顾,如果只看眼前利益,怎么会有大的发展嘛。”

  我习惯于逆向思维,考虑到所有可能。这套想法,已经在心里转了无数遍了,不管干什么,要做好就得把各种因素分析周详,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急功近利则不是长久之计,事情想得长远了,公司才会有大的发展。

  舒大哥一拍大腿,叫声:“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当哥哥的给你这个学生他打工,还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聪明人一点就透,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言,接下来把跟祁伯伯谈定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舒会来一听,那叫一个高兴,激动远超过了我,看来对这个合伙的公司,他比我更要放在心上。

  等两个人商谈好了细节,午饭的时间早就过了,因为我们谈得热烈,文嘉琪也就一直留在外间没走。

  正好她现在也没事情做,在我们三个一起吃午饭的功夫,把这个写计划书的任务交给了她,我还是比较欣赏她做事,是个可造之材,一点平凡小事,就能见到一个人的素质。

  把大体思路解释清楚,告诉她有什么疑问要随时找我,尤其是关于软件部分,一定要跟我核实好,搞得有说服力一些。对这个项目我是志在必得的,即能证明能力,又有利于公司的发展。

  大富这样的大企业我们都能做好,本市其他的自然更不在话下来,这也是个很好的打广告的机会。

  要获得成功,这份计划书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想打动大富的董事们,必须先过了这一关。

  软件方面给了他们信心,硬件只要选大牌子品质过关的产品就一定没错。而某些大公司只所以报价超高,跟这个采用一揽子解决方案也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的机会也正在于此,故此一定要做出让他们心动的东西来。

  此时才发现,停了手机,还真是不明智,因为回来了这么长时间,在家的时候不多。回家之后,还是赶紧把手机开通了要紧,可别误了我的大事。

  这一耽误,又是半天的功夫,得赶紧回家了,要不老妈该去登寻人启示了。“百善孝为先”嘛。

  ******

  匆匆赶回家里,突然发现楼下停着那辆非常熟悉的红色跑车,心里激动,是晨姐来了?

  急急忙忙地跑上楼去,刚一打开门,老妈已经迎了上来,嘴里嘟囔着:“又野哪去了,到现在才回来,人家祁医生来半天了。”

  “真的是晨姐来了?”我顾不上换鞋,就冲了进去。

  晨姐正坐在沙发上跟老爸聊天呢,看到我,微微一笑:“我给爸爸打电话,你们不是上午就回来了么?”

  “刚才到店里去看了看,那件事情有点眉目了。”心中得意,来不及说其他的,先把喜讯汇报一下。

  “坐下慢慢说,这么着急干什么。”晨姐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也觉得自己太性急,一点也沉不住气,这么一说,还不把老爸、老妈搞糊涂了,指不定想哪儿去了呢?

  闻言乖乖坐了下来,倒了杯水灌进肚子里,可是喝水的急态又遭到了老妈的批评。怎么搞的,我做事怎么总是难以让人满意呢?

  还是老爸对我不错,只是笑着看了看我,没多说什么,也许他认为男人忙点、急点没什么不正常。

  “别闲着,小晨,吃点东西。”老妈很热情地招呼着。

  “你们聊吧,我出去一趟,正好刚才还有朋友找我。”老爸够狡猾,我一回来,他就想开溜了。

  “晨姐,你怎么会现在来的?”大家都沉稳,我也就不急了。

  “看这孩子说的,小晨来看看我不行呀。”晨姐还没回答,老妈倒不愿意了。

  晨姐微微一笑:“自然是来给叔叔阿姨拜年呀,几天不见,我也怪想他们的。”还是她嘴甜会说话。

  “以后想来就来,不要每次都拿那么多东西,显得多生份。还是女孩儿好,看看小诚,不管到哪儿都空着手,好像家里大人从来都没教过似的。”这都哪跟哪儿呀,饶了这一圈,真猜不出她是想人空手来,还是拿点东西比较好。

  老妈还来劲了,又什么时候管我了?看来对我整日不着家,意见蛮大的嘛。

  从我离开家上学之后,她是很少再舍得说我什么的,这次还当着晨姐的面,真让我有些下不了台的感觉。

  但在家里她老人家就是老大,我又有什么好说的,难怪老爸这么迅速地消失,定是生怕又被老妈强跟我扯上什么类比关系,污了他的“清誉”。

  爸爸都没招,做儿子的能有什么对策,还是巴结一下比较现实一点:“妈,有件事要跟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回头再说吧。小晨还在呢,多陪她聊聊。”老妈还不买账。

  “这事也跟晨姐有关呀。”

  “跟我还有关系?”祁晨歪起头。长长的黑发垂下来,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眉间打了一个问号,想不出我说出来的会是什么。

  被晨姐看得心里一荡。我赶紧把眼神躲开:“当然跟你有关了,老妈同志,我在西郊的大富新村买了套新房子给您,想不想去看看?还是晨姐帮着装修的呢!”年前想提,因为钱还没付,就暂时没告诉老妈,想搞定后给好一个惊喜。现在更好了,一分钱也不用自己掏,才第一次告诉了她这件事情。

  “这孩子,几天没回家说话都不着边际啦,骗妈妈高兴也不是这么个来法。那边房子多贵呀,哪是咱们现在能买的起的。我和你爸去看过,就想着再攒上几年,买套那样的房子给你预备着,你倒说得轻巧。”

  我现在手里有多少钱,除了晨姐,怕是再没别人知道了,就是老妈也跟她没细提过,她自然不知道儿子现在是个百万富翁了,尽管在当今社会这点钱也许并算不得什么,但比起靠工资度日的工薪阶层来说,却是积攒一生也难以达到的高度。

  每年我交点上来,她已经够惊喜的了,也还不怎么舍得花,说要我为留着,所以她才会有此一说。

  但这套房子,其实我并没有掏自己的腰包。这发生的一些事,说了她一时半会也搞不懂,也不打算告诉她,辛苦半生,也该让她好好享受一下了。

  “阿姨,是真的,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二老过去住了。”晨姐还在旁给我做着证明,却压根不说这根本就是她的功劳。看出来我以前并没有露过口风,钱的事她也不提。

  “你怎么也跟着一起逗阿姨了,小诚这才回来几天,我能信他才怪。”老妈还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看您说的,我怎么能骗老人家呢,真的,都收拾好了,比现在这房子可大多了。差不多有150个平方呢。”晨姐解释着。

  老妈这人很认死理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老妈,你看你,我不在家,不是有晨姐吗?”

  晨姐一本正经说出来,就不由老妈不相信了:“你说说逸诚这孩子,给你添了多少麻烦。”她这次倒是信了,却又开始数落起我来。

  “阿姨,小诚很不错的。”晨姐自然地帮我说好话。

  老妈的思路不慢,知道自己刚才的怀疑没有道理,:“小晨说了,我当然就得信了。”

  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自然地理解为这全靠了祁医生的帮助:“小诚这孩子真是的,阿姨倒真想有你这样个人管着她,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福气。现在翅膀硬了,有什么也不跟妈说了。”

  老妈不明白事情的内幕,想当然地以为我得到了晨姐的资助,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说,晨姐的脸立刻“腾”的红了,头也低了下去。

  “妈,这怎么说的呢。”我何尝不想晨姐能时时在身边,可现在―――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们的表现,老妈又怎会不看在眼里:“就算有了房子,我跟你爸也不住了,在这儿呆惯了,邻居们都熟悉。真的有了新房子,你们年轻人去住好了,当父母的看到你们过得好,就比什么都高兴。”老妈这人,真不知道她都怎么想的,说出话来,我可真是觉得摸不透了。

  以前总念叨着有钱了换个大房子,可现在大房子摆在眼前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也许她一切只是为了儿子吧。

  一席话说完,本来刚才晨姐还在害羞,现在却有些伤感,眼圈微微发红,大概是想到了她过世的母亲吧。

  是呀,谁不愿有个完整、温暖的家呢。

  赶紧使了个眼色,以前对她说过晨姐家的情况,老妈是个聪明人,一看情形,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她坐过去一些,一手搂在晨姐的肩膀:“孩子,打一看到你,阿姨心里就喜欢。要是愿意,把这儿当自己的另一个家吧,我就最想家里有个女孩儿,不会像小诚那样没心没肺的。晓雯小,虽然常在眼前,却不像你这么懂事。其实我很想有个你这样的好女儿,知道疼人,就怕高攀不上呀。”老妈心好,不过话说出来,意味可就不同了,她不会就这样被收买了吧。

  第一次听她这样大大方方地称呼晨姐,似乎真的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在高兴之余又为自己感到难过:老妈呀老妈,怎么不管说什么,都非要把我搭进去呢,表扬别人也不至于总把我批判得体无完肤吧。

  但开心却是主要的,无论如何,妈妈愿意把晨姐当作我们家的一员,都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久违母爱的晨姐听完这话,轻轻地伏进了老妈的怀里:“阿姨,我愿意的,就当我也是您的女儿吧。”声音有些哽咽。

  不是在老妈面前,我也许会说如果是儿媳妇也许更好一些,想了想没敢,好歹又忍了回去。

  “老妈,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新房子吧,很漂亮的。”大过年的,还是说点开心的东西比较好。

  妈妈抬头看了看天色:“晚上你爸爸的几个同事要来玩,在咱家吃饭,今天是不行了,改天一定得去看看。”

  本来还想留晨姐在家吃饭,既然有人来―――“

  妈,那我跟晨姐去打扫一下,你就招呼客人吧。反正你知道我跟老爸那帮小官僚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孩子,又乱说话,也不怕小晨笑话。”

  “小诚就这副德兴,不用往心里去。”得,向来温柔有加的晨姐也入到老妈的团伙里了,看来此地不可久留呀。

  “妈,那我们可走了,您老辛苦吧。”我当机立断。

  老妈张了张嘴,虽然没出声,我明白她想说“怎么刚回来又要走”,但碍于晨姐在,终于没说出来,只说了句:“这孩子,又贫嘴。”

  我却不管这些,一拉晨姐的手:“咱们撤吧。”

  祁晨暗暗拍掉我抓她的手,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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