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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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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4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八章 众女齐聚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沿途绝美的自然风光涤荡着路人的心灵。

  我和许洋很容易达成了一致,不参加那种旅游团的统一行动,要搞一个自助游,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按照自己的意愿参观。

  新开发的龙瞿峡自然景区就在京郊,也不过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为了行动方便,特意跑到出租公司去租了辆车开着。

  风从云生,自己驾车的感觉确实不错。拿到驾驶执照也算时间不短了,可惜自己动手的机会实在不多。这次也算圆了一场小梦。赚钱买辆好车想了好几年,但机会却一直都没有来临。发财似乎近在咫尺,却总是姗姗不到。

  许洋坐在我的身旁,沿途都更象个兴奋的小女孩。看着她的样子,我也觉得好开心。她短短而倔强的头发被乡野的吹动,活像一只“刺猬”。

  对我这个“形象”的比喻,她用拳头来表达“感激之情”。

  逄妍不过顺口开个玩笑,自然不会不识趣到一同前来,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欢乐旅程。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晨晨能一起来就好了,一定会过得更愉快。

  以前没有领略,水上漂流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清清的峡水澄绿一色,如同一泓碧玉,我不由心神俱醉。

  皮划艇在水面上不断起伏,身边的许洋同样难以形容的欢快,不顾得溅起的水花淋湿了薄薄的夏衫。

  等我们略感疲惫地走到岸上,周围人员目光不时瞥过来,打量许洋玲珑有致的身段,感到骄傲之余,我还有些许的不满呢!

  当晚就住在了龙瞿峡宾馆。我拉着许洋登记住宿,服务人员问也不问,就给我们开了一间房。

  对此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也许这儿的工作人员见过了太多这种情形,也没提不起兴趣过问。当时在我们身边的另一对看上去情侣不像情侣、父女不像父女,还不也就那么住在了一起。

  相比旁边那位泰然自若的女士,许洋姐看起来倒显得有些矜持。似乎想提出抗议,张了几下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脸上一片红润,让旁人无法猜出是由于承受了太多的日光,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

  洋洋微微低着头,跟在我身后向房间走去。心里闪过一丝好笑,她可是向来大方,而且有时说出话来也往往惊世骇俗,此时却腼腆若斯。

  远离了惯常的生活圈子,我觉得自己心情十分放松。过去捉住她的一只小手,轻轻地握住,一切本就该如此。

  美丽而充满活力的许洋,儒雅而风度翩翩的域逸诚,落到外人的眼里,怎么也是一对极其般配的情侣。

  平时锻炼的较少,一天的奔波劳累,觉得身上的肌肉都有些酸疼。

  自从搞起了现在这个公司,确实是活动少了许多。听了段老的话语,一直没敢放下清心吟的修习,但练功的场合多数时候也只是在椅子上或是床边。

  很久都没有练练擒拿、格斗那一套了,感觉生疏了很多,想想都有些对不起林锋大哥的期望,他一直盼着我会在这方面能够超过他。

  揉揉酸酸的大腿,轻轻摇摇头,也有一段时间没跟自朋友们好好交流了。所谓“奸商奸商”,难道走上了商路,就必定得牺牲些什么做代价吗?

  以前我不这样想,总觉得会拿出更多的时间跟亲人、朋友们在一起,这才是正道,所以总想法子把手边的事情让别人来做。可是这一次搞的这个网站,实在太让人头疼了。

  几天前回家,也没能抽出时间来好好地陪陪老爸、老妈,做儿子的是有些不太合格。好在现在终于慢慢走上正轨了,也许以后会好一些吧。想到这里,又有点开心地叹了口气。

  许洋的劳累似乎更远在我之上,吃过饭回到房间,仰躺在床上,唯一活动的也就那双大大的眼睛了。

  “诚诚,你干什么呢,摇头晃脑的?”变幻莫测的表情、动作,引起了身边人的好奇。

  她慵懒的样子,另有一种迷人之处,看来洋洋的体质还不如我呢,也该好好锻炼了。

  “我在想现在山高皇帝远,能够跟可爱的洋洋独处一室,真是太幸福了。”目光落在她暴露出的小腹和肚脐上,我故意色色地说道。

  “讨厌!”洋洋毫不吝啬地赏了一个白眼给我,想伸手把衣服稍稍向下拉拉,可是手指动了动,干脆放弃了。

  “懒得动,那就便宜你了。”她做出慷慨的表情,仿佛很无辜的样子。

  我就是说说,也坐在原处没动,双手微摆,做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许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看来也颇为放心。舒服地活动了一下脑袋,侧向我这边:“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本来不想计较,可她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爬过去蹭到身边躺下,手就搭在了那迷人的肌肤上。

  许洋小腹有肌肉微微一收,似要逃避我的抚摸。见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就不再以为意:“还别说,这一天跑来跑去的,虽然累的够呛,倒真是觉得挺舒服的。看来我以前还是太不会享受生活了。”

  “嗯,以后是得经常出去转转,整天闷在一个小圈子里,太没情趣啦。”我非常认同她的看法。

  侧过身去,把她的脸也扳过来,就势搂在了怀里,以方便交流。

  “我是懒得动了,随便你怎么样吧。”她把脑袋搭在我的一只胳膊上,听任我的手放在她光滑的腰部。

  心里一片宁静,觉得自己真要变成“柳下惠”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赖在怀里,完全一副任君轻薄的样子,居然没有一丝的绮念。手在滑滑的背肌上轻轻移动,也只是觉得异常舒服,喜欢这种感觉。

  许洋一个转身趴在床上,一只手到背部轻轻一扯什么东西,顺手把T恤也撂了上去:“来,我也大方一回,让你好好欣赏欣赏吧”

  这叫什么话,是她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吧。即将离开的现实,使她更能放得开。

  但暴露出来的那一片洁白,还是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慢慢闭上眼睛,手在她背上轻轻滑动,感受着那份细腻。一直摸到肩部,也没有碰到一丝的阻隔,明白刚才她把胸罩的带子解开了。

  我略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肩背。

  洋洋似乎真的很享受,轻轻地晃动着肩部,很惬意的神态。

  她的脸压在我的胳膊上,小臂上印下了温柔的唇印。

  不断地触摸之下,稍有些凉意的背渐渐热了起来,许洋随着我的动作“吃吃”而笑。我的心随之变得火热,手就跟着向那边缘地带而去。

  感觉着越来越柔软,眼看就要进入一个新境界了。突然小臂上一个吃疼,原来是她的牙齿狠狠地一口啃了上来。

  肆虐的手赶紧收了回来,乖乖地搭回腰上:“洋洋,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饱呀,要不要我再去买点肉来。”

  “好呀,你去吧。”许洋又把身子转向我,眼神却是一片温温的,有水也有火。

  我不敢太放肆,手上动作缓下来,生怕一个不慎,引起火山爆发。

  虽然奔波一天,身体是有些疲劳了,但精神却好地不行,许洋一直都没有停口。结果一直到了深夜,两人还是毫无睡意。

  “诚诚,明天换一个地方玩!”这是她的临睡宣言。如果不是想到明天的活动,通宵不睡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好的计划没能实施,第二天早上还没有起床的时候,许洋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当天下午就会抵达,这就是说,起来之后就得赶回去。

  睡意没了,也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到别处去玩了。我们干脆也不急着起了,好好休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回去就行。

  二人就躺在床上,继续讨论各种的话题。

  租来的车子正好也不用还了,就当了我们代步的工具。也许是女儿即将离开,若翰伯父忘记了跟我的那点小“过节”,态度有向许伯母靠拢的趋势,对我也算和善。

  许洋倒放得开,在父母面前也对我呼来唤去,完全当作了男朋友来“使唤”。二老好像在一点上达成了共识,无论我的“人品”如何,能让女儿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在许洋的公寓里一起陪着她的父母聊天,从那不时递过来满含柔情的目光里,我意识到自己还算是勉强称职。

  在这一刻,我觉得许洋是很幸福的,离开之前,能够有时间跟自己喜欢和喜欢自己的人陪在一起。

  伯母的身体比我那次见到的时候又好了些,可是长途奔波的劳累还是显而易见。虽然如此,她还是不肯先休息,要亲眼看着女儿收拾东西。

  呵,她对我的喜爱明显要超过了许老爷子,就爱拉着我问这问那,还不时地转圈子说话,想套出我的洋洋之间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许若翰的角色跟妻子做了转换,反倒由他这老头儿来关心女儿准备的情况。他把老两口带来的东西悉数交代给女儿,尽管许洋已经离开家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独立了多年,可这次毕竟不同。

  看着那几乎能开个小杂货铺的装备,听许伯父不停地嘱咐、嘟囔。残酷的话题反复被提起,只有三天的时间---洋洋就要走了。

  许洋在房间为那堆积如山的物品发愁,可有着父亲的监督,又不得不尽量把更多的东西塞进本就鼓鼓的行囊。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帮不上她什么了,转身回到客厅。

  伯母忽然开口向我:“哎,小域,你说我们家洋洋也不小了,整天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自己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省心哪。”

  话里的那重意思我当然不会笨到听不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满头是汗的许洋走了出来:“死诚诚,你的电话。”

  “看看。”伯母更有话说了,“这孩子,都是怎么说话的。”

  我挂了手机,正想跟许洋说说内容呢,屋里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静静地听她接完了电话,我和许洋对视一眼,看来大家收到的是同一个消息:明天晨姐过来。

  作为知交好友,晨姐的来临一点也不让我吃惊,何况几天前她就已经通过气了。意外不是她,而是在她电话旁边的另一个人―――晓雯,她也要跟着一起过来。

  我从家里走的时候,雯雯已经明确表态要到京里来玩了,可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洋姐要走,不知道晨姐在电话有没有告诉洋姐小雯也要来。

  还不等我跟她交流一下看法,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谁来凑这个热闹?

  “云希?”我因为意外大叫出了声来,许洋的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屋里的三个人都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听着云希腻腻的声音,我悄悄捂住了话筒,向一边踱了过去。

  许洋心里有数,可是这些甜言蜜语要是传到二位老人的耳朵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云希自然不知道我现在身处何地,絮絮地对我说着情话。

  等好不容易挂断,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奔流而下,当然不是因为天热。

  “洋姐,明天云希也要过来给你送行。”当着她的父母,我还是没能壮起胆子叫声洋洋。

  “好啊。”许洋隐约已经知道了我和云希的事情,倒显得神色自若,“死云若怎么不来送我?”

  “她昨天晚上生了?”我传达着云希发布的消息,“是个儿子。”

  “太好了,这下云若可有得玩了。可惜时间来不及了,要不怎么也得过去看看。”许洋很遗憾地说道。

  “你看看人家,都当妈妈了。”许伯母及时地在旁边插言,话语之中略带着一丝不满。

  “妈---有你什么事呀?”

  听许洋拖着长腔的向妈妈撒娇,心里也是一阵翻腾。

  好呀,人一下子聚这么多,真够齐的,也有够挠头的。到时怎么住也成问题,都要来送许洋,肯定谁都不肯去住宾馆。

  这么多女孩子出现在二位老人面前,可真够热闹了。

  但愿不要出乱子才好,我突然发现,女朋友多了,有时也是 很让人苦恼的。就算众女彼此间能够认同,长辈们面前可就不是那么好交待的了。

  有了许洋的父母在,我自然就不能再住这儿了,回到几天未归的公寓。曹宇又把一颗重磅炸弹扔了过来:“域哥,明天晚上我爸和若冰就要到了。”

  曹伯也要来了!我的大脑几乎要当机了,脸上堆笑,嘴里道:“好好,都来了好!”

  话说完了,有些自嘲地想道:难怪明星、大腕们都要请经纪人打理杂务。人家那么多事情,当然顾不过来了。这样子我就觉得手足无措了,是不是考虑也该请那么一个。

  不来则已,一来全来了,怎么理正所有的关系?哎,生活全乱套了。

  我怪异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曹宇看着我的样子,给闹得一头雾水:“域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没、没有。”我居然会结巴,“我是高兴、高兴的。那谁,那雨萍呢?”

  “回家了,怎么,你找她有事儿?”曹宇更糊涂了。

  随即作恍然大悟状:“噢,你是说公司的事吧。放心吧域哥,我们想好了,已经跟卞姐请假了,以后没事就不去公司,不会添乱的。今天我们就没去了。”

  “不是这个事儿。”曹宇说的这茬儿,我还真给忘了,“三天后许洋姐就要出国了,这几天要来一批客人,你们要帮我照应,另外曹伯来了,不周之处,你也要我替我解释一下。”

  “真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是天大的好事呀。许洋姐可真厉害。”听说出国,曹宇一脸钦佩。

  “出国到没什么,只要好好干,咱们也有的是机会,只是这几天不免要乱一点。”他跟我考虑的根本是两码事儿。

  ******

  开着租来的车子赶往飞机场,站在大厅里,我焦急地看看手表,四下里张望,晨晨和小雯该到了。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处,就见到了一双亭亭玉立的美人。

  尽管是非常熟悉的两个人,但给我的感觉仍然是惊艳!高中毕业的晓雯个头似乎还在长,已经达到了祁晨的耳上,两人的穿着也非常相似。

  随意的装扮,难以掩盖两人的丽色。惹人注目的完美身材,同样是那么修长挺拔。

  晨晨的长发随意飘洒在肩头,带着淡淡笑容的清丽脸颊,难以言喻的妩媚。

  小雯则仍旧把头发束在脑后,热情洋溢的小脸蛋,透着清纯可人。

  这一对漂亮的人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我的心里充满骄傲,只因美丽的花儿为我而盛开。

  不理我满脸的渴望,晨晨接过小雯手里的小包,把她推到了我张开的怀抱里。

  “诚哥哥,我考得不好。”小丫头嘟着嘴,她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分数不是很理想,比她平时的成绩差了不少。

  “雯雯,不过了重点线了吗?这就挺好的。”祁晨在一边摸摸她的脑袋,进行着安慰。

  “人家就是有点不甘心嘛,我总是比不上姐姐。”雯雯从我的怀里蹭出来了,脸上带着娇笑,又投入了晨姐的怀抱。

  看来晨晨平时没少给她做工作,小雯很快就摆脱了沮丧,脸上重新高兴起来。

  从小雯撒娇的口气,看出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乖巧,也慢慢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

  小丫头片子也会长大的!

  晨姐低头拍拍她娇嫩的脸蛋,脸上带着纵容的微笑:“雯雯很快就会超过姐姐的。快出来,怎么一见到哥哥就要耍赖!”

  “快出来”,听到晨晨这么形容埋在怀里的淘气女孩,我忍不住会心而笑,心里也溢满了甜蜜:“咱们走吧。”

  “可是你还没有跟晨姐姐拥抱呢。”雯雯一脸不情愿地离开,撅起小嘴说道。

  这也是我的愿望,我立即合作地拥住了晨晨。

  她有些脸红地把我推开:“走了,就你们这么孩子气。”

  雯雯见状开心地笑了,把两个小包都挂在我的脖子上,满足地一左一右挽住了我们二人。

  直接去了洋姐的公寓,走在前面的祁晨礼貌地跟二位老人打着招呼。小雯也乖巧地向二老问好,却忘了放开我的胳膊。

  许伯母诧异地看着紧紧挽住我胳膊的小雯,眼里带着疑惑,只是见过一面,她大概已经忘了这个小妮子。

  许若翰跟老伴交换了一下眼神,而脸上一副“我说如此”的样子,看来对我的“花花公子”形象更加深信不疑。

  “洋姐姐!”小雯扑向了随后出来的许洋。

  也不给她和晨姐说话的机会,已经抱住许洋,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起来。

  许洋亲热地把小雯搂在怀里,任由她对自己“轻薄”,嘴里嚷道:“这小疯丫头。”显见也是喜爱至极。

  看到这个场面,许伯母更加无法接受,眼里的迷惑也更加严重。

  放开小雯,许洋拉着她和祁晨进了房间里面,欢声笑语立刻传了出来。

  心里有些感动,但却无法参与,只因还得马上赶往车站。不知道待会儿云希来了,是否还能看到这种融洽的局面?

  停下车子,远远地就看到站了台旁一个熟悉的背影。只凭感觉就能知道,一定是我的云希了。

  脱开了工作的女孩儿,又有机会随意装扮自己。在这火热的夏天,居然假小子般穿着白色短袖衬衫,还潇洒地塞进了铁青色牛仔裤里,再看看脚上蹬的厚底旅游鞋,真是服了她了。

  发色换成了自然的色泽,却短得比我还要厉害。

  从背面看去,如果不是小腰太细,显得下半截衬衣里面是段真空,定会有人误以为站在那里的是个超级帅哥。

  “云希。”我大叫了一声。

  “小诚子。”不等回转头来,那独一无二的称呼已经应声而出。

  入我眼中的是一张亦喜亦嗔的面庞。比起上次看到她的时候,脸儿似乎又瘦了一些,不变地是那焕发的容光。

  等到了我的怀里,云希居然半天无语,这可奇了,她什么时候学会了沉默。

  轻轻地托起了纤瘦的脸颊,我突然发现,那明亮的双眸之中,居然浸满了泪水。

  忍下自己眼里同样想要升起的雾水,我已经情动不已,低头吻上了那含泪的双眼。

  不顾处身人来人往的大街,云希抬起娇艳的唇,与我吻到了一起。

  在换气的功夫,我怜惜地道:“云希,你又瘦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满腹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坐在旁边的云希,却重又精神焕发,小嘴又不停地动了起来。

  “喂,人家在说话呢,你有没有听?”云希不满起来。

  “噢,听着呢。”

  “她到了吗?”

  “什么?谁?”

  “还有谁?”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5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九章 聚散依依

 

  国际机场候机大厅,人声鼎沸,千奇百怪的发型、神采各异的肤色。更有来自不同国度的道别声,以及相同语种的不同声音。

  雯雯面对此景有些怀疑,甚至悄悄问我:这儿是不是人种展示大厅?我又好气又好笑,没等到明确表态,旁边的云希手快,抢先替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们这一大帮子人,恰恰也划归到送行人群之列。许洋姐,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就要离开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土地。

  跟她同赴英伦三岛的,还有两名其他专业的同学。

  许洋一一跟研究所里的老师、同学告别。此时此刻,看到已经哭成泪人一般的许伯母,我的心情沉重至极。这一天终于来临,她要离开了。

  大家都努力地控制情绪,脸上拼命挤出微笑,不愿让伤感的气氛从自己这儿流露。当然并非全体如此,也有人感到开心,就是雯雯和若冰这一对小妮子了。

  听说许洋姐要出国,第一次见到她的若冰,除了羡慕余下的唯有兴奋不已。大概是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吧,对于分别的理解,她们表现出的难过要少得多。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曹宇和雨萍把许洋姐的父母扶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分别在即,许洋和祁晨有着说不完的话,悄悄说着知心的话语,雯雯和若冰则快活地在人群中蹿来蹿去。

  我默默站在一边,说些什么才会更能够符合现在的气氛呢?“拔剑四顾心茫然”,手中无剑,心中有痛,唯有把目光投到周围的送别人群之中。

  看来离别的人都是一样神伤,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旁若无人。一对情侣就在大厅的中央亲热的拥抱,却没人觉得不合时宜。

  云希走过去,加入了二女的交谈队伍,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回到曾经熟悉的公寓,她已转达了替新升为妈妈的云若姐带来的祝福,以前云希就在这所房子里做过房客。

  再次与晨姐见面,气氛比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微妙了许多。敏感的云希从祁晨与许洋的言谈举止中也发现了些什么。几个人一起说话,显得谨慎了不少。

  但几个女孩子之间表现出来的默契,仍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乎就跟商量好了一般,几个人加上两个小丫头,把洋姐的父母哄得团团转,使二老暂时忘却了女儿即将离开的事实。

  祁晨和云希都争着承诺,等许洋走了,要做他们的女儿。尽管隔着千山万水,要实现这个承诺要颇费一番周折。但就是这么一说,也会让老人心里好受一些。

  广播第三次用不同的语言通告,许洋姐乘坐的航班已经准备好起飞,请乘客准备登机。

  分别终将来临!

  而许洋似乎仍有好多话没有说完,她的导师终于也忍不住了,走过来催促。

  一直装着有说有笑,许洋最怕的就是老父、老母看到她心中的不舍。到了此时却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心情,最先与祁晨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然后又与所有的女士拥抱,与在场的先生们握手。等她的手伸到了我面前,我没有把手伸出,而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臂。

  许洋稍稍一犹豫,还是扑进了我的怀里。双手拍着她仿佛有些孱弱的肩,满腹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就是这一双肩膀,要自己去扛动崭新的生活啦。

  从我的怀抱中出来,许洋不由偷偷地望向了自己的好友,却从祁晨那里看到了隐隐似有些赞许的目光,这时旁边居然传来了掌声,她的脸不由得红了。

  这时,她的父母在众人的扶持之下重新走至近前,看到老态渐现的父母,忧色换去了脸上的羞意。

  伯母此时出奇的坚强,奔涌的泪水早已收好,脸上流露出的,尽是欣慰的笑容。不停地言语叮咛,仿佛这番天各一方的别离,不过是女儿到邻家小坐而已。

  原本潇洒的若翰伯父却挂不住了,口若悬河的风度一丝也无,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最是奇怪的动物,抛却复杂的手段,最简单的分类方法莫过于只分为男、女二性。而这二性之中,那种更强,却是一个千古难有结论的话题。

  仰望着天上乘风而去的客机,许洋,走了,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过一种陌生的生活。

  少了今日的主角,在归途之中,大家都变得沉默,不需要掩饰,再也没有了来时的欢声笑语。

  当晚,云希和祁晨除了陪两位老人家,还躲到一旁说了很多,晚上还睡到了一张床上,详情我也无法知晓。

  第二天一早,一帮人送走了许洋姐的父母。按照研究所的要求,我去归还了公寓的钥匙,也许等到开学,这儿就会有新人入住。

  回头看看这曾经熟悉的住所,心里也有一丝留恋。在这儿,我也曾多次品尝过许洋的手艺,也许这一走出,就再也不会踏入。

  回了我租住的公寓,一群人见过了曹宇的父亲。云希第一个提出要回去,她已经习惯于把事业放在首位。

  晨姐也说自己明天就要回去,又笑着要我好好把云希送回去。

  难以提起与云希的恋恋不舍,直到了中午,我才返回了租住的公寓。一大帮人一起吃了午饭,晨姐跟雯雯在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

  公寓里有了曹氏父子加上我,实在无法再住女孩子。若冰从来了,就一直跟着雨萍回家住。

  曹宇和雨萍跟雯雯、若冰一起打扑克,我和晨姐陪着曹伯聊天,一个下午也就很快过去。

  “雯雯,送你和晨姐回宾馆吧。”

  雯雯与若冰正玩的疯:“你和晨姐姐先去吧,我还要再玩一会儿。”

  这小妮子从来了之后,整天跟若冰在一块,一直都不来纠缠我。在轻松之余,还真觉得有些不适应。

  在宾馆里跟晨姐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坐了半天,也不见雯雯回来。

  “晨晨,就不能多住几天吗?”我轻轻地抱住她。

  “我上班呀,哪能像你这么逍遥,让雯雯陪你几天不就行了?”晨姐歪着头笑道。

  “那不一样,我喜欢晨晨在身边。”

  “唉。”祁晨轻叹一声,“小诚,你惹了这么多女孩子,可怎生是好?我都替你担心。”

  我低头没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出来了,云希对你肯定是痴心一片,臭洋洋也弄得不知所以,还有雯雯这小丫头…”祁晨摇摇头,说了一圈,却没提到自己。

  我不想有遗憾,却也不能不面对这个问题。就算我自己愿意,也要考虑到这些优秀的女孩子的想法。

  “晨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有了难题习惯于向她讨教,现在也不例外,我不小心又叫了姐姐。

  “我怎么知道。”她的回答似乎很恼火,作为当事人之一,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我尴尬地看了看坐在身旁的玉人,她的情绪也有些低落。这一番“大团圆”,似乎我们之间变生分了。

  想跟她好好温存一番,以慰心中的相思之意,也好表达心里的歉意,却担心雯雯随时会回来。

  “雯雯这臭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只有没话找话说。

  “是啊,还不回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晨姐也有同样的想法。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诚哥哥,今天晚上我不去宾馆了,跟若冰去雨萍姐姐家玩。”

  声音很响,不等我回答,祁晨把手机抢了过去:“雯雯,快回来跟我做伴。”

  却听一阵促狭的笑声:“晨姐姐,让诚哥哥陪你好了,你们可以过过二人世界了。”

  她还待再说,只听“吱”的一声笑,雯雯早把电话挂了。

  祁晨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嘴里嘟囔:“这死丫头!”

  雯雯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我心里偷乐,这下可有机会了。

  “晨晨,既然她不回来,我来陪你好了。”

  “规矩点,好稀罕么!”晨姐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厚着脸皮凑到了她面前,双手也环在细腰上。

  “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吗?一会儿回去吧,别让小雯笑话。”她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活动,小声央求道。

  “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晨晨是我最心爱的。”嘴里说着,手也不住的活动。

  在我的触摸之下,她的身子越来越敏感,一会儿就热了起来:“小诚,我今生真是欠了你的。”

  我不容她继续说下去,已经吻住了可爱的红唇。

  “晨晨,我只知道我需要你。”迷失在那片熟悉的亲热之中,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

  敲门声惊动了熟睡的两人:“诚哥哥,晨姐姐,起床了吗?今天我们要去爬山,你们去不去?”

  晨晨慌乱地从我的纠缠中爬了出来,匆匆套上了衣服,急急地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是雯雯,还不快起来。”

  就在我急急地套上衣服去开门的功夫,她已经躲进了卫生间里。

  “诚哥哥,昨晚过得开心么?”雯雯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若冰小丫头。

  “还行吧,怎么起这么早?”我故意认真地说,脸上不有任何表情。

  这时晨晨匆匆梳好了乱发出来:“雯雯,这么早。”

  雯雯回头一笑,冲若冰挤挤眼,走过去抱住了祁晨:“晨姐姐,你看起来更漂亮了。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祁晨的脸上挂不住了,伸手捏了捏的脸蛋:“死丫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的。小姑娘家的知道什么?没看到若冰还在这儿听着吗?”

  雯雯一吐舌头:“我们不小了,别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晨姐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是吧,若冰。”她还不忘了回头问一句。

  若冰也不知道明白了没有,却坚决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她的说法。

  在旁边的我不住摇头,现在的女孩子,唉!

  若冰好奇地看了看我:“逸诚哥哥,你叹什么气。”

  “没有,哪有。”我赶紧否认。

  “诚哥哥那是高兴的,怎么会叹气呢,对吧?”雯雯显然不想放过我。

  看看那张青春洋溢的小脸儿,我也想狠狠地揪上一把。

  雯雯不理我要吃人的眼光,装模作样很巴结地替晨姐把外衣整理了一下,突然说道:“晨姐姐,诚哥哥想欺负我。”

  祁晨也没办法,合作地瞪了我一眼:“小诚,不许欺负小姑娘。”

  又偷偷在心底叹了口气,猜晨晨跟我的想法其实应该比较一致吧: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不过同样只能是埋在心里头,她也拿雯雯没办法。我没敢再出声,谁让咱没有同盟军来着。:“若冰,刚才说今天要干什么?”

  “爬山。逸诚哥哥你陪我们一起去好吗?”若冰倒诚实,还是这个小丫头好啊。

  “我今天得回去呀。”祁晨无奈地说道。

  “不是下午吗?你就好好跟我们一块玩玩吧。”雯雯对她央求道。

  晨姐终于推脱不过,又陪着我们玩了一天。到了下午,才送她走。

  还是象以前一样,她细细地叮嘱了我一些日常事情。心里感动,但感情的事儿,没有人能给我主意,只有靠自己。

  雯雯是彻底地解放了,天天跟若冰混在一起,由雨萍带着四处游玩,简直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了。

  曹伯是不可能跟她们一起玩的,几天来基本上就由我陪着他四处逛逛,顺便听他给我讲讲中医的一些事情。在这时,我才摆正了生物技术系学生的位置,也许丢失的东西太多了整天忙着别的,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呢。

  “逸诚,你得帮我看着点小宇,整天忙着忙那的,可别把学业耽误了。”

  别人都在忙着娱乐,最可怜的就数曹宇了。从公司里退了出来,我们又跟季虎大哥取得了联系,他那儿的活总是多得干不完,只要想要就会有。

  “领”了几件任务后,我们几个人里面就只有曹宇一个“闲人”,他自然也就责无旁贷。曹伯见儿子整天蹲在电脑前,在他的思想里,这就是不务正业,所以才有些一问。

  曹宇落到这步田地,也算是我给害得的,当然只有说好听的。但现在他不仅解决了自己的学习费用,还能不时给家里点补贴,曹伯心知肚明,也不好直接对他开口,战线迂回,就找到了我身上。

  其实我们这样忙忙碌碌的,并没有影响学习成绩,上学期曹宇还拿了个二等奖学金呢。

  一通百通,醉心于某一项事业,其他方面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曹伯还不清楚儿子是怎样赚钱的,但总知道跟我有关系,对我自然信任有加。

  哎,如果我们的公司发展好了,曹宇现在的股份也可能会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要是到时告诉曹伯,不知道他会怎么吃惊呢。

  晨姐走前还专门跟我讲过,有时间要多跟曹伯学点中医方面的知识,说以后这将是一个发展的趋势。

  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要把曹伯的医术加以开发利用,造福于民的同时,兄弟们也能从中获益。

  以前曾跟他简单谈过这个话题,当时曹伯就表过态。只要我们兄弟齐心,他不会反对。

  眼前网络公司建成不久,正处在高速发散的阶段,[清心吟]的恢复也不知何时,我目前的精力有限,还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但这总会是我以后发展的一个方向,而且专业也用得上。所以在这几天的时间,一有机会就跟曹伯商讨可行性。也好有个慢慢思考的过程,好形成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时间过得飞快,曹伯已经把回家提到了议事日程,他总是放不下那个贫嵴而又富有人情味的山村。

  雯雯跟若冰好的快成了一个人,有时不用雨萍陪着,两个人就偷着跑出去玩。

  分别到了眼前,两人都哭成了泪人。在两天之中,先是送走了曹伯父女,然后就是江晓雯也被王姨打电话催着回去,因为她的通知已经来了。

  “诚哥哥,我报考了最南方的一所大学。”

  出乎意料!雯雯的决定是我完全没想到,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因为她以前一直盼着能跟我上同一所大学的。

  这几天来,我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事儿,但见她不说,也就没问,怕她会难过:雯雯考的成绩虽然不是非常好,但要进京来上大学还是很容易的。

  “为什么不来这里跟哥哥一起呢?还有那么多的好朋友。”

  “诚哥哥,我查过了。”小雯小声说道,“华辰大学的新闻系是国内最棒的,虽然名气不是最大,但信息传播却是最快的,言论也更自由,我希望能在那儿学更多东西。”

  听到这儿,我无语了,雯雯真的长成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姑娘了。这番话虽然简短,但说服了我,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以她的口才做这一行,真能够人尽其用。

  不能跟在同一座城市,当然会感到有些遗憾,平时嘴里不肯说,我其实还是非常疼爱这个娇憨的小开心果。

  雯雯的身世挺可怜,我一直希望能够好好照顾她。

  我愣住了,以前从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似乎她待在我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正是因了我这几年的变化,她的生活才跟着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由她的身上,我似乎隐约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见我半天没说话,小雯埋首到了我的怀里:“诚哥哥,不论到了那里,小雯雯永远都是那个小雯雯,心都是跟哥哥在一起的。”

  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我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也许她对我要更好些,而我能做的,唯有祝福她能永远健康、快乐。

  雯雯不会在我身边读大学了,晨姐在家里,洋姐远涉重洋去求学,云希在另一所城市忙着拼搏创业。心爱的女孩子都不在身边了,除了无尽的思念,我还能有什么呢?

  送走了雯雯,我的心很乱。

  难过归难过,但程磊打来的电话,很快就让我暂时抛开了这一切。也许真正的男子汉,永远都不该只为感情所束缚。

  程磊几天前就曾经打电话说过了,最近我们的网站经常遇到各种攻击,当时我根本就未在意,因为我相信我们的防火墙是最棒的。

  “域总,这几天攻击还在继续,我们的主页今天曾经中断了几分钟。”他总是改不了这个习惯,说过了好几次,还是这么称呼我。

  大概我身上小家子气比较重吧,更喜欢大家兄弟相称。

  “好吧,我马上过去,咱们一起商量对付的办法。”暂时忘记了烦恼,一下来了精神。

  软件的核心的保护部分是我和雨萍精心打造的,自信不会出任何问题。但网页的界面为了更好的兼容性,自然用的也是最普通的服务器软件。最近发展太快,会遭到某些别有用心人的攻击也是有可能的。

  哼,居然欺负到俺们头上来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6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章 网路之战

 

  忙活了半天,用遍了自己能想起来的各种手段,都没能查清攻击方的IP地址,我意识到遇到了狡猾的对手,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和程磊对视了几眼,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我还没遇到过这种大规模的攻击。

  “季虎哥,有空吗?遇到点小麻烦,能不能帮帮我?”这时,我想到了求救。

  “噢,我休息,来家里吧。”回答很简单,听完了他的话,我才意识到今天周末,在假期里,我完全没了这个概念。

  他难得会在家,这时去打扰,真有些不好意思,可既然说好了,就硬起头皮去吧,但愿咏清姐不会有意见才好。

  去李大哥家的路上,心里有些好笑。以前用他的esay-cn做软件的时候,有什么疑问都是在网络上交流,现在却倒好,反习惯了当面交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退步。

  哎!还是应该算好事吧,可以增进大伙的感情。社会不断发展,朋友们更习惯于依赖电话、网络这些现代化的工具,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越来越少,现在连写信的人都不多了。这样想着,自己的负疚感会小一些。

  还不忘了悄悄表扬自己,虽然不像个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却是一个好的协调者,这就预示着我会是一个成功的“甩手掌柜”,遇到困难就求助,总能想法子怎样让别人把事情做得更好。

  突然自己笑了起来,[清心吟]没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恢复的迹象,我也越来越善于偷懒了,这大概也是种后遗症吧。

  “逸诚,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姐姐了,不知道我闷得慌吗?”到了他家,迎头却是咏清姐的一通埋怨。

  “呵呵。”我开心的笑了,不是那种被打扰的不快。

  看到依然如故的袁咏清:“咏清姐难得还在做那个有名无实的总监吗?实在不行就弄个宝宝玩玩呗。”

  “死去吧,我才不想这么快就没得玩呢!”咏清姐一撅嘴,把我挡在门外就说起来,“起初打算得挺好,做着这份轻松的工作,好好在家做个职业太太。可慢慢发现真不是那块料,闲的时间久了,人都要发霉了。你李哥也整天忙成那个样子,我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说的是,以前都是四处跑的,让她闲着这么长时间,也真够难受的了。

  “好了,咏清,别诉苦了,快让逸诚进来吧,这小子别看是个学生,那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季虎哥总算露面了。

  “怎么了,难得见到个亲人,我就不能多说两句了,闷得慌嘛。不行,混不下去了,我要辞职了。”咏清姐的话可比她老公要来的快,想不到对我的“评价”还挺高的。

  李季虎无话可说,咏清姐在后面进来:“兄弟,看在当年姐姐我给你出了不少力,要不你帮我找份活干吧。”

  我又笑起来,当初跟联友合作,尤其最后拿到的那笔款子,咏清姐真是帮了不少忙,也算是“徇了私”。

  虽是在开玩笑,我的心却突然一动:“咏清姐,要不你去给我帮忙吧,不过钱可能不会多。”

  丑话当然说在前面,她在IT界打拼了这么多年,如果能过来帮忙,绝对是个好臂膀。想到此处一高兴,居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钱不是问题,只要做得有意思就行。”她一脸的兴奋,把头转向李大哥,“季虎,其实就算不赚钱,你也能养活得了我,对吧?”

  我心里暗笑,季虎哥哪会是她的对手。不过,咏清姐说的也是实话,作为都市白领,他们两个肯定是不缺钱的。

  果然,李季虎唯有点头的份儿,也没拿这话当会儿事:“随你的便了。好了,咏清别闹了。逸诚跟我进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就是这淡淡的一席话,袁咏清却乖乖地闭上嘴不再纠缠此事,显得非常贤惠的样子:“好―――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们泡茶。”

  咏清姐的性子我是领教过的,总以为季虎哥这么木讷,会被她吃的死死的。谁知道事实却恰恰相反,倒是李大哥经常地让她没了脾气。真是“一物降一物”,看来沉默果然是金,以后倒要多学着点。

  形势一片大好,我也适可而止:“咏清姐好好考虑一下,回头我再把公司的情况简单向领导汇报一下。这次我可另有要事,来求季虎哥帮忙的。”

  ******

  “看来是有些麻烦,你不会是惹了什么人吧。要不就这么个小公司,值得动这么大手脚吗?”半天,李季虎从显示器前抬起头来,揉揉眼睛看着我。

  他说的有道理,作为一个在校学生,我的所作所为也许还算得上是有些“出格”,但放进这个日有所进的社会中,怕是连一朵小浪花也算不上,如果只是有人想玩玩,怎么会这么大费周折呢?

  “敌人”的手段我在公司就已经领教了,一天之中分好几个时段不停地进行攻击。刚刚新一轮的攻击停止,根据我和季虎哥的追踪,再次认证了“侵略”是从数个地方同时发起,明显是有组织的行动。

  我们的防御措施算是不错的,但时不时的服务延迟也够认人挠头了,如此下去,真是无法再做下去了。

  一层层的追踪下去,攻击的母服务器好像都架设在国外,显示这群侵略者很有实力。但在这个行业里面,我有这么强劲的敌人吗?

  “双拳难敌四手”,在这么大规模的进攻面前,我们两个人要与之对抗实在是太困难了。几次的反防,很快被更大规模的攻击压制,还真是跟我们较上劲了。

  “看来得找大鹏他们商量一下了。”几次被狡猾的敌人甩

  脱,李季虎也动了气。

  所说的大鹏,在季虎哥的婚礼上我也见过,后来还偶有联系,是[紫客联盟]的当家人之一,不算很熟悉,但不能否认他是个绝对的高手。事态比较严重,季虎大哥才会想到这个黑客高手。

  [紫客联盟]有大批的好手在里面,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自然是再好不过。我心动不已,真想马上就看看这帮子人是怎么干的。

  他们平时的联系基本都在网上,李季虎正在上线寻找大鹏,咏清姐走了进来:“喂,你们两个人不用吃饭么?人家都要饿扁了。”

  呀,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间,午饭的时间早过了,我不由郝然的笑了笑,心里充满歉意。

  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子,真不错,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我的食欲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想不到咏清姐还有这两下子。

  客套就显得虚伪,何况我也不习惯那一套,坐下来就拿出了自己在吃上的强项,当然赞扬是免不了的:“季虎哥真有福气呀。”

  咏清姐有着丰富的联想力,随口一句称赞,反把她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咦,对了―――小域同志,你怎么样了,把哪个MM勾到手了?你那个什么晨姐姐虽好,却是远了点,不如先挂个现成的。男孩子饭量大,多弄几个也不要紧,先保住饭票比较重要。”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袁咏清同志,听她的措辞遣句,怎么都不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亏她还在数家大公司做过重要职位。

  都什么年代,还想蹭饭票,那都是要费钞的。

  “咏清姐,这个嘛―――”

  “又胡闹了。”李季虎轻轻地责备了妻子一句。

  袁咏清吐了一下舌头,扮个鬼脸:“你这人真死板,一点劲都没有。”

  她的样子,不太象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却也及时听话的打住:“小域呀,你那间公司到底什么样,前途看不看好?想好了让我什么时候去了吗?”

  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我阻住了她的“上进”。能得她相助,当然求之不得,可她真的愿意放弃现在这么好的待遇,到一家前途未卜的小庙里就职吗?

  “就怕俺们那儿容不下咏清姐这尊大神。”我玩笑的说道,后悔的机会还是要给她的。

  “想法不错,也还规范,也许会有机会。”季虎大哥又总算说了句话,给的评价还挺高,能得到他的肯定真不容易。

  “真的,那我得抽空去看看。要是中意的话,得留个好位子给我做。”咏清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会是要来真的吧。

  月茹姐和逄妍姐在这一行其实都是门外之人,对专业不是特别精通。咏清姐则不一样了,她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摔打了好几年,能力更是不肖说,我真的很希望她能加盟,那样我就可以更加地甩手了。

  何况如果她在了,象现在这样的小事情,也许根本不用我出面来找李大哥,她回家的功夫就能够说定了。

  越想越美,居然忘了吃东西。这时电脑室里传来了“嘀嘀”声。

  “吃好了吧,走。”季虎大哥站了起来,“应该是大鹏来信了。”

  我还没吃饱呢,哪象他这么务实,多吃饭少说话,真有些后悔了。

  好在精彩的场面让我忘了尚未填饱的肚子,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做。

  我和季虎大哥作为旁观者看大鹏带领着一帮兄弟冲锋陷阵,真有些目驰神移。大鹏哥还不时地传话过来,解释着目前的状况。

  李大哥交的才真是一帮子好朋友,在现实中,他的话不多,但性格豪爽,为人任侠仗义。平时看似跟朋友联系不多,但一旦动起真格的来,那就看出来了。

  相比之下,我似乎就有明显的差距,凡事欠缺主动。别看季虎哥现在这样话少,可一到了网上就妙语连珠。

  当初我做的那个卖给联友的医院管理系统,用的正是他免费赠送的正版easy-cn。而他之所以送我这个贵重的东西,不过是因为几次不多的网上联系。就是这样,他却也随时会主动找到我,问问有什么不明之处。钱这东西,他看得很轻,友情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想到这里,思想就无法集中到那精彩场面上了,做人可能真的有太多的不足吧。晨姐、云希、洋姐她们容忍我的太多了,甚至是蒋婷婷,似乎也老是在我面前让步。

  哎,就说大可吧,可是我的铁哥们,这次放假后一直也没跟他联系。还埋怨他走时怎么也不招呼我一声,说说在假期里要干些什么。

  可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先跟他联系呢,都是一样的兄弟,为什么一定要等别人主动,我是不是太自我了呢。

  其实不仅是友情,就算是事业,主动出击的时候也不多。唉,身上的小家子气还是太多,这哪像是个能成大气候的人呢。

  对,等现在的事儿一了,一定马上跟大可联系!

  “好!快看,大鹏几个已经找到了两个母服务器了。好样的,不错,这么快就让那厮当机了,痛快!”季虎哥的喝彩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忘我的他说话一点也不斯文了。

  我赶紧凑到近前观看,大鹏哥这帮子人真不是盖的。他还专门开了一个窗口,让我和李大哥能以视频的方式随时观察进程。

  开始时我觉得很新鲜,季虎哥却已是见怪不怪。

  此时更相信了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诩脑海之中藏有多部计算机相关书籍,只要是能搜罗到的都基本看过。便是这关于黑客方面的各种常识,也可谓如数家珍。只是实战经验,就相去甚远了。

  这才是真正的攻防战,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惨烈。在无数次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不是仅凭着纸上谈兵可以比拟。

  我不由又走了神,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商场经历:开始是靠意外获得的异能,一两个神奇的梦境就成就了一个“少年天才”。后来仍不过仗着异能熟读了几卷书,因此就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之意。

  事后总结,其实每次到了要真刀实枪的干,还不大都靠了他人相助。每一次我都不过是一个发起者,到了后期,起到的作用则堪甚微。

  所幸脑子里偶有打破常规的念头,也算富于创新精神,能够想别人所不能,这是唯一不能用经验代替的东西,也是我唯一可以自傲的东西。提前一步想到了,眼前就有比别人更多的回旋余地。

  想起以前发生的这些,我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真是运气,好的出奇呀。总结下来,“投机”二个字,是最好的形容。

  当然投机也是送给智者的礼物,因为机会来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象我这么好地把握。哎,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

  悄悄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时麦克里传出大鹏哥兴奋的声音:“好了,几个攻击点都找到了。小“IN”,这帮小子有两下子,几个母服务器全在国外,还分布在不同的大陆上。不是我们出马,真不好搞定。”

  声音充满了自豪,大鹏哥也确实足以自傲。他的能力,更证明了我们生长在华夏大地上的,是个非常优秀的民族,从来都不缺少头脑聪明的能人异士。

  小“IN”是季虎哥跟朋友们在网上联系时的称呼,说起李季虎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INLOOK”足可谓鼎鼎大名了。

  季虎哥愉快的回应,那边的声音已经消失,又陷入了另一番恶战。

  又过了一会儿,视频窗口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呵呵,几家都当机了。”季虎哥笑了出来,很少见到他这么神采飞扬的样子,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机会也许不多吧。

  就这么悄悄收兵了?如果过一阵子,敌人卷土重来怎么办?大鹏哥他们这帮人大都独来独往,是不可能在网上守着替我做守护神的。

  自问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也不会厚颜到总为一件事情麻烦朋友,自尊心更不会允许这么做,因为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

  实在不行,宁肯选择再苦修一段时间,直到自己能够解决。可那总要费一段时间,如果到时网站被攻陷了怎么办?要是能有个比较稳妥的法子多好。

  我把这个意思委婉地对李大哥说出来,那边已经传来了大鹏哥的声音:“秋老弟不要担心,我们会在你的网站周围做一片‘牧场’,只要再有大量重复、无用的数据冲向你的服务器的时候,就会把攻击引向那边,让他们陷入泥潭之中。如果还不行,我们随会出手的。”

  这才记起,刚才说的话已经通过网络传了过去,那边也能听到,真是汗颜。

  大鹏哥说完这句话,一只大手在屏幕上冲我们做出了再见的手势。视频窗口也瞬间关闭,看来他们已经撤军了。

  在季虎哥的婚礼上,我对这帮人处事就很感兴趣。他的朋友相聚都是以代号相称的,我当时也没有例外,因为醉心于《滕王阁序》,报上了自己这个有点俗气的称谓---“秋水长天”。

  “‘牧场’是紫客的独创,大约就相当于杀毒公司为吸引病毒而设的‘蜜罐’,也是为了引吸攻击者的注意力,只不过功用更为强大。”季虎哥怕我不明白,及时做了解释。

  这一刻起,我彻底醒悟了,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做的。

  以前感到的那些陌生领域,就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在了面前。活跃在“地下”的这群人,才是网络上真正的王者,网络的命运是由他们来主宰的,如果要是为恶,真是可怕至极。

  好在这个世界里,同样有正反两方,才找到了平衡。不过,这片天地,处在普普通通的网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的世界中。

  我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季虎哥,他还有多少事我不了解呀?好在我们不是敌人,如果谁在网络上树了这样的对头,是件非常恐惧的事情。

  那么,我们公司所招惹的又是什么样的敌人呢?如果不是由大鹏哥和这帮朋友出面,最终会演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事情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心里有了隐隐的担心,也许前途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个未知数呀。原来涉足任何一个领域,都有那么多难以估量的困难。

  咏清姐伸着懒腰走过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过来她午睡的质量不错。

  两杯清茶放在电脑桌旁:“他们这些人太黑暗了,我但愿永远都别知道我们家老李在干什么勾当。”

  听到这样的玩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在家说出来的话总是这样不堪,却也感到轻松。

  李大哥看了看爱妻,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

  不管怎样,事情总算解决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季虎,陪我去小域的公司看看吧。”她又有些撒娇的对李大哥提出要求。

  “我就不去了,今天光忙活这个了,还有工作没完成呢,你自己去吧。”

  ******

  伴着咏清姐到了公司,就让月茹姐陪着细聊,跟她说话时间久了,我觉得有些头痛。

  至于她会不会加盟,我并不关心。当然主要的是我不愿对她产生什么影响。虽然知道她的到来会大大增强公司的实力,但让她自己做决定不是更好?

  我到程磊那里,跟他说事情解决了,具体过程当然不能乱讲。一是要保守秘密,二来也算不得什么光彩。

  逄妍则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她对这事也甚表怀疑,让我注意一下会不会是内部有人不可靠。这话也让我诫心顿起,“疑人不用”的说法,在现在这个时代还能不能相信?

  忘却是我不二的法宝,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暂时放到一边吧,反正现在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该考虑一下跟朋友们联系了。

  大可还在家里,爽朗的笑,显示接到我的电话很开心,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看来他对我并没有什么。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很是吃了一惊: “老大,蒋婷婷早就回校了,没有跟你联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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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意逗美

 

  当穿着一袭长裙的蒋婷婷站在面前,那副形象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白皙的脸被晒得微红,看上去似乎很风霜的模样。

  跟大可通话很有“收获”,就是他捎了些话给我:蒋局长把刘阿玉弄进去,蒋婷婷曾跟爸爸说了不少,应该对促成此事起了一定作用。而且蒋婷婷也曾经对他们说过,希望我可以主动跟她联系,也就是说并没有生我的气。

  不用说也能想到,这些信息是谁透露给他的,玲玉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通过大可说给我知道,让我承婷婷的情,她可谓是用心良苦。

  不会天真到相信女儿的话,能对公安局长的决策起到什么决定性的影响。因为政治这东西,本就是扯不清道不明的,到底是为什么人服务,压根不是我们这样阅历的人所能轻易弄懂。

  但不管怎样,还是得承认又欠了她一个很大的人情,我欠她的似乎越来越多了。

  跟蒋婷婷的关系,若隐若现,始终也理不清个头绪来。既然能接受云希,我为什么会逃避一样优秀的她?再多一个红颜知己又如何?在害怕什么吗?

  “花发千枝月一轮,天将花月付闲身;或为月主为花主,才作花宾又月宾。月下花会我留酌,花前月不厌人贫;好花好月知多少?弄月吟花有几人?”

  “弄月吟花有几人?”心里默默念叨,既然假期中还在学校,就请她出来聚聚吧,一起吃个饭,也是很好的散心。

  自从那次跟月茹姐在外面碰到了蒋婷婷和易雪茜,她在酒吧里差点被人欺负,就觉得她挺可怜的。在我们那个小城,她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就是在北辰大学,蒋婷婷也有好多人会知道。

  可每每我见到的她,经常是有些怯怯的,在学校里的风光怎么也感觉不出来。蒋婷婷的两面性比较明显,说不上为什么,也许她天性就比较柔弱吧。

  虽然没少了自我开解,但说实在的,这次约她出来之前,心情正在郁闷中。遭遇黑客袭击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却没能找出幕后指使的黑手。

  很羡慕有些影视剧中的描写,当一个“强人”遭到意外打击,被人暗算。只需挥挥手,或是一个电话,就会悄悄闪出人出头。不管这人是黑道还是白道,总之不用主角太多的话语,他一定会乖乖地俯首听命。

  用不了一天时间,对头的所有一切就被搞得一清二楚,那人的祖宗三代也会被弄个底掉,就连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正乘坐太空舱做旅行也不会落下。如果想把某人、甚至某座城市干掉,也不过是心情的问题。

  自忖没这水平,这种传说也就幻想一把。缺少强硬的后台,更没有躲在暗影中的“超人”办事。能够指望得上的,只有自己,以及几个同样没有什么大势力的朋友。

  大鹏哥的[紫客联盟],作战能力是有的,可到了这份儿上也爱莫能助,何况我与他们的交情也没到可以提太多请求。目前能做的,只有通过网络上的线索,顺藤摸瓜碰碰运气,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

  要想到国外去追凶,以可怜的人力、物力,无异于痴人说梦,更是绝无可能。唯有郁闷,被暗算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躲藏在暗处的敌人更加可怕!真盼着有一天,自己突然就有了传说中强劲的实力,有大把的钱财和人才,那时才不用多虑。

  但这一天会什么时候来到呢?我不知道,也许把目标订在下一辈子都稍显早了些。那么,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脚踏实地,稳步发展,慢慢向目标靠近。

  脑子挺乱,心情也蛮复杂的,请蒋婷婷出来,一是为了联络一下感情,再就能有个与工作不相干的人一起聊聊,缓解一下被弄得紧张的情绪。

  这次受挫,跟那次失去[清心吟]一样,我再次尝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虽然在公司里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难过的要命。

  云希调的最拿手的饮品,就叫这个名字,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可经受了这番折磨,我发誓无论如何也不再碰这种东西。

  “重整河山待余生”,说起来有些沉闷、老态,但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蒋婷婷把包搁在一边的桌子上,晒至泛红的脸庞,微眯的眼睛,漾着可人的笑意。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心情跟着好了很多。

  真丝长裙,是那种她最喜欢的浅蓝色,一条细细的水晶项链挂在脖间。我伸手拉开凳子,请她坐下,

  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说点开心事儿,也就轻松地打开了话柄:“对不起,婷婷,假期快过去了,也没跟你联系,真是不好意思。”

  目光相到她的脸上,“你这是…?”对着她明显经受了风吹日晒的脸庞,表达了自己的“问候”。

  “噢,没什么,参加社会活动了呢。”她自然明白我疑问的原因,不在意地回答着。

  过得够充实的,正想再继续开个玩笑,问她是不是去做民工去了,突然发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婷婷,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

  蒋婷婷忽然略显为难地笑了笑:“有人跟我一起来的。”

  心里没来由得一愣,略感到些诧异,也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门口一个瘦高的女孩双手抱在胸前,黑色的贴身T恤,下面偏穿了条白色短裤,雪白的运动袜,脚上蹬了双旅游鞋。

  长眉微挑,脸上微微带汗,神情略显不屑,不是易雪茜,又会是谁。

  原来是老相识,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轻松,对她的出现竟没有产生反感,笑着站起来:“原来是雪茜呀,我当谁呢,怎么不进来一起坐?”

  她迈着大大的步子到了桌前,大咧咧地坐下:“叫我易雪茜就行,咱们不是很熟的。”

  闻言,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抛出的橄榄枝没有任何成效,嘴里说着“请坐”,伸手示意坐下。

  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她。

  “雪茜,干嘛跟吃了枪药似的,不会好好说嘛。”蒋婷婷扯着她坐在身旁,小声地埋怨道。

  易雪茜长得漂亮,那是没得说。但头上那短短的头发,看起来比我的还要凌乱。T恤也紧紧裹在身上,胸前居然看不到一点起伏。倒是一双细腿穿着短袜,修长而健美,还真是蛮好看,也够白皙,比较惹眼。

  混身上下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如果不是这双美腿,就只能叫她假小子了,“男人婆”这个崇高的称呼,大概就是为她这样的女孩子准备的。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弄不清她在外面怎么老是习惯用这样的打扮。

  我继续颇耐人寻味地看着她,心里做着评论。

  “婷婷,看看他那眼神,怎么都不像个好人,你干嘛还对他那么好。”易雪茜紧紧地握住蒋婷婷的手,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小声说道。

  “呵呵。”我干笑两声,她也是出生在书香世家,又是我的校友,怎么这话里就听不出一点教养来呢,心里有气,故意气她,“不好意思,觉得有趣罢了,没发现什么好看的。”

  蒋婷婷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易雪茜一出现引发了口角:“好了,都少说两句。逸诚你也真是的,跟人家女孩子生什么气。”

  每次面对易雪茜,想控制好情绪都比较困难。自来崇尚古人所说的“儒雅”之气,一心做个翩翩君子,呵呵,至少表面看起来要如此。本来刚刚还想着,可一听她说话就忘了风度。

  蒋婷婷一说才警醒,真是太容易被激怒了。不过也挺怪的,就易雪茜能产生这种效果。我适时把目光收了回来,嘴角嘲弄的微笑也收起。

  “这人就是这么没风度,哪管什么女孩子不女孩子!”易雪茜声音倒是小了些,却把双拳握得直响,显见对我的话反响强烈。

  “雪茜―――”蒋婷婷大起了声音。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易雪茜倒听她的话,嘟着嘴不吭声了。哎,我还不如婷婷呢,到目前为止,老是被别人掣制,还从没能降住过谁。

  手里的菜单递到她们面前:“两位女士请吧。”

  蒋婷婷还没说话,易雪茜伸手接过去:“我看看。”嘴角难得露出笑容。

  突然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难道她跟我有相同的爱好?只要有了好吃的就会开心起来。

  看易雪茜的样子,我在心里开始真正原谅她了,也不过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罢了,爱耍耍小脾气无可厚非。

  她不停地用手指着,对一旁的服务生说道:“我要这个、这个,对了还有―――”

  蒋婷婷拉拉她的衣角,小声道:“就三个人,要这么多干什么。”

  想起刚才还夸奖她的那丝笑,原来是带恶作剧性质的。要是这样能够减少些宿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钱这东西……总是为人服务的。

  并不想计较:“我失陪一会儿,你们随便点吧。放心好了,不会把你们压在这儿抵账的。”

  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特意收拾了一下,看看镜子里的形象,比较满意,感觉比易雪茜还要整齐些。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她们两人边吃边说的开心,只要蒋婷婷一想跟我说话,易雪茜马上就把话头拉回去。

  这反合了我的意,可以专心地享受美食,钱包受了委屈不要紧,可不能对不起肚子老兄。

  易雪茜蛮有水平,点的这些味道不错。菜流水价端上来的,一会儿把桌子摆满了,远远超过了我们三个人的肚子所能容纳的范围,仍没有明显要停止的迹象。

  这家店我以前来过,上的菜都是价格相对较贵的。我真有点哭笑不得,这易雪茜也真够孩子气了,有人用这种方法发泄怨气吗?

  蒋婷婷偶尔会把目光向我瞥来,眼里包含着无奈的深切同情。虽然经济最近困难点,但吃饭还是吃不挎的。不理会她们谈话的内容,埋头吃着,看易雪茜究竟能胡闹到什么地步。

  换一种方式来理解以前的那些小磨擦,倒能够安然处之了。

  认真努力之下,肚子很快就被填了个八九不离十,服务生也终于停止了继续上菜的行动。

  满桌的菜肴,易雪茜只是偶尔用筷子夹起一点塞进嘴里,多数时候与蒋婷婷亲热的交头接耳,明显意不在此。我也只微笑看着,并不发表意见。

  等二人先后停箸宣布吃饱,我一脸平静的过去结了帐:“吃好了,咱们走吧。”

  费用足够请6个人吃饭了,但我也认为,跟易雪茜置气,除了显得自己没风度,实在没什么意思。仔细想想,她本就是无心之失,[清心吟]离开我,也不能怪她太多。

  由于我坦然以对,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易雪茜也无话好说。出了门后,拍了拍胸脯,装模作样的说道:“不错,吃的好饱。”

  就算真吃得饱,也不必拍那么平坦的所在吧。我不理她装模作样,转脸对蒋婷婷温声相询:“婷婷,还有什么安排,需要我陪吗?”

  蒋婷婷把视线转向易雪茜,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们想去买点东西,你可以一起去吗?”

  “我们”-――心里一怔,陪着易雪茜上街,大约又会遇到不可预见的刁难。

  今天约婷婷出来就想散散心,一直也没机会好好跟也说上两句,光看易雪茜好笑了。

  不过因了她的胡闹,心情倒也有所好转,就再跟着去看看也无妨,淡淡地笑了笑:“愿意奉陪。”

  两人均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的答应,脸上登时现出不同的表情,易雪茜似乎有些不太乐意,又不好这么不给面子。

  三个人挤上公车,向商场进发。蒋婷婷忽然道:“逸诚,跟你商量个事儿?”

  看她说这话像下了很大决心,我好奇地问:“什么?”

  易雪茜懂得意思,忽然搂住她的肩:“别叫他,咱们两个去不是更好吗?”

  蒋婷婷像没听到一样:“假期里剩下的这几天,我和雪茜准备去西北的大草原玩,愿意陪我们一起去吗?”

  去大草原?想法倒不错。不过可要走很长时间的路,只两个女孩子去,显得有点不可理喻。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易雪茜的主意,以我的了解,蒋婷婷就算如此突发奇想,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青青的草原,洁白的羊群”,确实诱人,不错的主意!但想到要跟易雪茜朝夕相处,就有些挠头了。再看看蒋婷婷带点央求的目光,我的心一软,这阵子烦心事太多,能出去消遣一下也无不可,可是…

  “你们就打算两个女孩子去吗?”我还是想再证实一下,易雪茜真是个疯狂的女孩儿。

  蒋婷婷点点头,易雪茜则带点挑衅的目光对我:“怎么,不行吗?你这人看起来面面的,想不到大男子主义还挺严重,竟然看不起我们女生。”

  宽容倒被形容成“面面”的,难不成这易雪茜有受虐狂?我的气又冒了上来,也来不及仔细考虑,柔声对蒋婷婷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特别强调了“你”字。

  “真的―――你同意了,太好了!”蒋婷婷拍手叫起来,兴奋劲儿吓了我和易雪茜一跳。车上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这可不是欣赏美女那么简单。

  易雪茜一脸的不以为然,撇撇嘴,摇摇头,对蒋婷婷“幼稚”的表现似乎很不满。

  下了车,蒋婷婷的笑容还漾在脸上,一左一右拉着我和易雪茜的手向商场跑去。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举动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胆的了。

  握着她小小的手儿,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感动,大可跟玲玉说的没错,她对我真的很在意。

  易雪茜挣扎着把手从蒋婷婷的握持中抽出来,似乎通过蒋婷婷的身体做介导跟我有接触都不满意,这个女人真是好奇怪。

  想到这里,盯着蹦到一边去的易雪茜,目光落在她那双好看的腿上,嘴角不经意间又流露出了一丝带点嘲弄的笑。

  蒋婷婷开始没在意,仍旧拉着我的手。转头看时,发现我盯着易雪茜,而她已经落到了后面,才清醒过来,知道只有我们两个在拉着手了。她的脸一红,慌乱的把我甩开,努力装出坦然的样子,向易雪茜招手:“快走呀。”

  欲盖弥彰的掩饰起不了什么作用,易雪茜也明显的不给面子,仍然慢慢地向前踱着,并没有马上跟上来。

  我摇摇头,又靠近挽住蒋婷婷的手:“我们走吧,她说不定还等人呢。”

  “净瞎说。”蒋婷婷的脸更红,使劲想把手抽回去,我悄悄用力,不让她如愿。

  她扫了我一眼,似有些责备的意思,但眉眼间含嗔带羞的笑却掩饰不住。好熟悉的眼神,在曹宇家里,这个神情见过最多了。

  眼神里的余意也明白地告诉我,她看到的是那个熟悉的域逸诚。这是好现象,洒脱才是我追求的本色嘛。

  来不及回味这片刻僵持带来的温馨,易雪茜突然大着步子从后面赶上来,把蒋婷婷的手从我这里抢了过去。也是扫了我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

  她这一眼很直白,完全没有蒋婷婷的那种复杂意味。声音很小,也没听清说的什么,一个两字的短语,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色鬼”一类的“夸奖”。

  蒋婷婷在她的手上轻轻掐了一下,易雪茜叫了一声。我斜着头看她,仍然是嘲弄的笑。

  易雪茜发狠地冲我跺了一下脚,扭过头去不再理我。

  我打定了主意,就是这样笑,看她能奈我何。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易雪茜回过头来,还是看到了我淡淡的笑容。又奖励了一个两字词组,这次声音却大,听了个清清楚楚:“无赖!!”

  我更加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时易雪茜已无计可施,挽着蒋婷婷就快步向前走去,很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了。

  想象着易雪茜的恼火,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也许她又会忍不住来与我决斗吧。

  决斗―――想到这里,一丝失落涌上心头,算了,不想了。

  蒋婷婷站在大厅门前等着我:“我们就是想准备些出行的东西,你也一起来挑一下吧。”

  不是吧,不就是出去旅游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你们不准备参团吗?”

  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当然不了,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头大了,难得要搞个自助游吗,这可不是到近郊去,那带着两个女生出门,有够痛苦的有。我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我看看易雪茜:“不如带上你的男伴一起去吧。”

  “胡说。”易雪茜一双大眼一瞪,一脸的不乐,“我哪有什么男伴。“

  不是吧,我心里悄悄念叨,那杭海生难道追求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结果吗?这可主值得同情了。虽然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也知道他对易雪茜是一往情深。

  “逸诚,你别乱讲了,雪茜向来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蒋婷婷也帮着她说话。

  我无奈的摇头,那就是说不管怎样都只有我一个人做苦力了。

  世界总是容不得人后悔,我拎着三个大大的旅行包,陪着两位美女“上路”了。不仅是她们,我这次准备得也挺充分,对牧区的困难状况有一个充分的估计。

  火车都已经提速,很多遥远的地方朝发夕至已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往西北去的怎么就提不上速度来呢。

  走过了京城的繁华,一路走来越加荒凉,就算在封闭的火车里,半天的功夫也会有一几的沙土。看来继续进行国家的绿化大业还是非常重要的。等我有了钱,一定要在这儿建一片好的绿化代。

  易雪茜仔细地翻过了地图,所有的行程都是由来决定。一路上她仔细地盯住蒋婷婷,生怕我会暗渡陈仓。结果就是害得我身边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同车厢的人还都羡慕我呢,有这样的两个美人作陪,殊不知如此寂寞。蒋婷婷说我身体强壮,把带的大额现金都放在我身上,却以此为理由对我严加“管制”,不许轻易跟陌生人说话。

  这车做的真是别扭,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跟有易雪茜在的队伍出远门了。

  火车慢吞吞的出了关,进入了一片无人的地带。领略荒芜,这的确是个绝佳的机会。倒了两次车,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跋涉,我们总算看到了点绿色。按易雪茜的“指导”到达了旅游的第一站,据她所言,明天我们就可以坐车去美丽的大草原了。

  两个女孩被兴奋冲淡了旅途的劳累,蒋婷婷拉着一定要陪她们说话。老天见谅,我可一直都是做听众的,忠不忠实不敢说,但没多少发言权总是真的。

  说的最多的几句话,就是向两位小姐请示吃点什么,然后再颠颠地跑去买来,易雪茜能有我这样的苦力应该高兴了,她心里也一定在暗暗得意:同意了我一同前来,得到一个免费的劳工。我后悔怎么就没再坚持一把,说些好话把曹宇“两口子”拉上,也能多个好帮手。

  在这家所谓当地最好的招待所里,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条件比曹宇家的小屋也不相上下,满是尘土的桌子服务员还说是刚刚擦过。

  吃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好多都是原来没见过的,味道更不敢妄加评论。传说中的手抓肉、酥油茶,跟想象中的比起来,唉,不提也罢,倒是充满了大地母亲的味道。

  带来吃的东西本就所剩无几,在这个尘风四起的晚上被两个女孩一扫而光了,包括我偷偷藏起来的那份。易雪茜难得对我很“照顾”,跟婷婷一样,把大盘的肉都推到我面前,说我是男生饭量大,得多吃点肉食,她和婷婷就勉为其难,吃点垃圾食品了。

  末了还不忘了加上一句,好有力气去提东西。她一直都宣称男女平等,加上会些拳脚功夫,向来不服气由男生照顾,这次不知道怎么也改变了作风,让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遇人不淑,唯一的向往也就是明天能看到传说中的大草原了。

  坐上车的时候,我就问了司机,到易雪茜说的地方有多久的路程。对她我已经彻底失望了,开始跟蒋婷婷说的头头是道,可一路下来才知道,根本就是路痴一头。

  听说只有五十公里的路,我才放了心,也许不到中午就能纵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了。

  车上没有几个乘客,窄窄的小路,崎岖难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头还能望见刚刚住过的小城。两个姑娘已经坐在旁边昏昏欲睡,我终于明白,这次又是大大失算。

  五十公里,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8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二章 草原救人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到达那个也没搞懂叫什么旗的地方,天真的已经黑了。还好下车的地方就有住所,这哪是旅游,根本就是出来磨性子。

  同样是在盛夏季节,这儿也与学校的纬度相差不大,可到了傍晚却冷的够呛,看来最明智的人就是我了,准备是最充分的。

  不过这种明智对自身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可怜”带来的那套厚厚的运动装,被蒋婷婷无情的拆开,成为上、下两部分,分别穿在了两位女生的身上,无奈的遥遥相望。也不知道这易雪茜是怎样做的考察,对“残酷”现实的了解,还不如我在网上熬到半夜摸到的那点情况多。

  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能够有很好的睡眠,总之脑袋一挨枕头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迈步出了住所,才感到所行不虚。

  茵茵绿草的覆盖之下,已经没有了呼啸的风、漫天的沙尘。朝阳初升,天空格外明流澈,远处牧歌声声,别有一番韵味。

  简易旅馆的不远处,两个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小朋友沿着踩出的小径,赶着羊群。稚嫩的童音不时呼唤着调皮的山羊,初来此地,我却听不明白含义若何。

  好奇心起,我拔脚走过去,小声地向两个小孩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还不上学。

  两个小朋友叽叽地笑起来,摇头、摆手示意听不懂我的问话。热情倒是热情,我却遇到了他们同样的难题。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努力,看着两个小童互相说笑着越走越远。天气渐渐转暖,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坐下来。

  身边小草青青,上面还难得地沾着露水。望着远处的山川,浮动的白云,我不禁沉醉。

  “早啊,逸诚。”蒋婷婷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我的沉思,回头一看,远远的蒋、易二女施施然走了过来,懒懒地伸展着身子,还分别穿着我的运动装。

  在这美好的早晨心情不错,我微微一笑,两个如花的少女,在蓝天绿地优美的背景衬托之下,说不出的美丽,环境也因此增色不少。

  蒋婷婷走到身边站定,易雪茜却自顾走了过去,掐了一团小黄花,放到鼻端轻轻嗅着,这样还有点女孩子的味道。

  “冷吧?”蒋婷婷看到我单薄的衣着,被凉凉的晨风吹动,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她在易雪茜的唆使下刮分我的装备时,可没这样的歉意。

  “还好。”既然已经做了好人,就奉献到底吧。

  她挨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双眼也顺着视线远望:“在看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蒋婷婷就是比易雪茜乖巧。正想着呢,如影随形的易雪茜已经折身回来,把蒋婷婷从我的身边拽走,顺手把那朵可怜的小花丢在了刚才的位置:

  “起来活动活动,怎么一起来就傻坐着。”

  这话怎么听也针对我来的,抬头看看若无其事的易雪茜,蒋婷笑着伸手把我也拉了起来:“起来嘛,咱们三个跑步比赛。”

  蒋、易二女跑在前面,我也不跟上,只随意走在后头。易雪茜不时边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姿态优雅非常。蒋婷婷边跑跟她学着,嘴里笑个不停。

  一对嬉笑顽闹的少女,在美丽的草原上划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二人现样遇到了一群放牧的小孩,也好奇地驻足问话。我饶有兴趣地快走几步,看她们是怎么克服语言上的障碍,跟一帮小家伙交流。

  不等我到近前,听到蒋婷婷表扬起易雪茜:“哇,雪茜,你连这儿的方言都听得懂。”

  兴奋地跑回到我身旁:“雪茜好厉害,她刚才问了,这几个孩子都在前边的小学上学。他们也挺可怜的,只能半工半读,先把牛羊赶到指定的地方才能去学校,下午放学还得早早赶回家去。”

  易雪茜居然会懂这儿的少数民族语言,我不得不表示钦佩,决心回去也找机会多学些语言。刚上大学那会儿,在许洋姐的“逼迫”下,我曾经多学了两门外语,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展示”。看来掌握点地方语言也很有必要,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人佩服一把。

  她接下来对蒋婷婷的解释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早想来这儿地方,假期里磨着婶婶教她学了几句,正好今天能听懂一点,但多数话却不明白。

  敢情她也是现烧现卖的,记得姬军好象说过,他家嫂子是个少数民族,只不过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罢了。姬军我是叫哥的,那么易雪茜岂不是?想到这里,“阿Q”精神又发挥了重大效力,我居然开心非常。

  蒋婷婷不明我突现笑意是何原因,却仍兴奋地说道:“走,咱们快回去吃早饭,过会儿去小学看看,这儿的小孩是怎样读书的。”

  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想的却跟她不同―――也许这儿的老师有会懂普通话的,跟他(她)交流,了解些当地的习俗也许会容易些。

  所有的行李背在身上,我们离开了招待所。既然自助游嘛,就得有点样子,好好领略一下当地人的生活。

  吃的东西已经被扫光,带的衣服也都一层层的被二女穿到了身上,负担也就少了很多。往前走着,太阳渐高,天气渐热,她们就开始脱起来。这次我也不管了,让各人自己带着,哈,做个“小人”也挺爽气。

  越过一座山包,终于到了据称是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学校。据介绍孩子们的学习环境不容乐观,一年下来,还没有城市小孩一个学期学的东西多。

  一位姓王的老师无奈地对我们说道,草原上的人看不太出年龄,估计他大概三十出头,是学校里不多的经过正规教育的老师之一,普通话说得一般,好在都能听得明白。他同样有着草原上人的热情,并自告奋勇要陪我们转转。

  也就是刚过中午,孩子就都放学回家干活,王老师实践了诺言,亲自陪我们欣赏一下美丽的草原。

  牧民们的生活并不困难,应该多数还比较富足,很多家庭每年的收入都在数万元,远远超过了国内平均生活水平。但世代游牧,对教育却没有足够的重视,虽然都不反对孩子上学,但却抱着可有可无的思想,热情没有多高。

  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也许这一切会有改变。里面的多走出去,外面更多的进来,慢慢会好起来。

  娱乐和文化生活都显得贫嵴,与他们手里大把的票子比起来,确实是很不成比例。卫生和教育状况让人担忧,看病吃药大都靠世代相传的“岐医”。

  草原上也许更需要一些现代化的产业,需要不断引进先进的理念。在这儿选择好的投资项目,比如医疗或是娱乐,必定会有巨大的回报,如果能参与当地资源的开发会,更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环境的成熟。

  有王老师带领,果然方便了很多。他在牧民中挺有威望,遇到的人基本上都认识,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就连我们也跟着受益。

  听着他随口给我们介绍当地的风土分公司,我的心里不住思索。

  遇到的几乎每个人都是那么开朗快活,有着都市人难得的满足,或许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满意,并不想有什么改变。要想在这儿做点事情还得假以时日,不知道是我的观念需要转变,还是他们。

  骑马―――蒋婷婷和易雪茜不停地挂在嘴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比她们“阴险”上那么一点点,不愿意一遍遍说出来而已。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果不纵马驰骋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

  在学校时,悄悄送了部掌上电子辞典给王老师,在这方面我准备的挺充分,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嘛。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对我们的要求总是尽量满足。很快就找了家相熟的牧民,给了我们三个一个大好机会。

  主人家非常热情,把最好的马儿牵出来让我们骑。哈,还是免费的!

  自助游好处多多,虽然辛苦了一点。如果参团的话,要想骑马,铁定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而且服务指定没有这个好。心里做着计较,只要一有机会,就想把事情与钱挂上钩。

  很多事情是不能以金钱来衡量,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在心里打小算盘,还是蛮有做奸商的潜质。

  蒋婷婷的胆子小,选了一匹最温顺的马儿。我和易雪茜都想尝尝征服者的味道,不约而同拒绝了主人的好意,坚持要选匹凶悍点的。

  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首次骑马,就连蒋婷婷也从马背上掉下了好几次,我和易雪茜更不用说了。没行出多远,身上的衣服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整个人灰头灰脸,全都变了模样,三个人碰头到一起,都指着彼此哈哈大笑。如果是乍一看见,肯定会吓一跳。

  纵马驰骋,嫌隙似乎都已经消失,在强壮的马儿面前,我和易雪茜同病相怜,看起来变成了好朋友。

  等到渐渐跟马儿熟悉,我们终于得以开心地驰骋在青青的草原上。悍马自也有其好处,我们跑起来都比蒋婷婷快,气得她嘟着嘴,怪自己的马儿不争气。

  主人跟着跑了一段路后,也放下心来,回到原地跟王老师聊天,不再注意我们。

  三匹马载着我们渐渐离开,观赏着沿途成群的牛羊、一顶顶洁白的帐蓬,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

  马鞭挥舞在手中,我们的快乐难以言喻。相互用鞭儿轻轻捅捅彼此的马匹,或是从地上挑起什么东西攻击别人。

  跑了一会儿,一条缓缓流动的溪水吸引了我的视线。不由慢下来,看看蒋婷婷和易雪茜在前面胡闹,不时跟勤劳的牧民们打个招呼。

  溪水清清,宛如在碧草中横亘的一条玉带,划出了美妙的音符。任由马儿缓步而行,感觉着静谧之美。这一瞬间,心里一片空灵。

  内陆地区,最珍贵的就是水了,也许正是这条小河,造就这片美丽的大草原。牧民们都自觉地约束着自己的牲畜,不许它们踏进。

  经过一顶帐蓬,一位瘦小的老人吸引了我的视线。穿着当地服装的他靠在一块雪白的皮垫子上,手里翻着一本羊皮书,悠闲的吸收着阳光,懒散中透着舒适。

  沿路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等,无论性别,年龄大小,甚至有少妇就在帐蓬前面袒露前胸,肆无忌惮地哺乳孩子,但手里也在忙忙碌碌,真少有他这样闲适。

  老人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让人感到似乎就是这草原的主人一般,不可或缺。我不由驻足下马,按学到的当地礼节举手向老人致意。

  想不到他却把书放到一旁,挥手冲我说了一声:“嗨!”

  他仍坐着未动,标准的内地流行语言,这样的言谈举止出自他身上,却让人觉得和谐无比,浑然忘了这样做似乎有失礼貌。

  是个有趣的老人。

  难得碰到个懂普通话的,我正想过去好好聊聊,远处却传来了蒋婷婷惊呼的声音。

  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易雪茜从马上跌了下来,失了约束的马儿却狂奔乱跑。老人也紧张地立起身子观看,我冲他歉意的一笑,赶紧纵上马身赶了过去,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惊叫声更响,蒋婷婷呆在了马上,易雪茜跟在马后面紧紧追赶,但徒步要想跟上惊马谈何容易。

  用力夹着马肚,我距离惊马越来越近。马儿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向一顶帐蓬冲去。

  有一人看样是孩子的母亲,正提着一桶水从远处走来,看到此时情形,口里大叫,丢下手里的水桶就往回跑。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儿,在帐蓬前七歪八扭地走着。看到有马儿跑来,不知凶险,居然甜笑着迎了上去。

  眼看马儿快到了近前,几个声音一齐惊叫出来。

  “不―――”发自我嘴里的与易雪茜、蒋婷婷几乎同步。胯下的马儿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意,发疯似的向同伴跑去。

  在距离几丈远的地方,我来不及考虑,飞身就向小儿奔去。

  狼狈地抱着小家伙几个懒驴打滚,难看至极地滚了开去。惊马已经冲上去,把帐蓬撞歪了。

  好险!我心有余悸,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东西,居然咧开嘴冲我笑呢。

  附近的牧民赶过来拦下惊马,孩子的母亲惊魂未定,走过来把孩子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她嘴里嘟囔着,上上下下仔细摸着无邪的宝宝,就如盯着绝世珍宝,连看我一眼都没顾上。

  蒋、易二女这时也到了我身边,一边一个挽着我的胳膊,也伸头看那孩子。蒋婷婷的嘴唇青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睹事情经过的几位牧民都赶了过来,女性们过去看孩子,男士们则七嘴八舌地跟我说话。其中一个用勉强能听得懂的话对我连说“谢谢”。

  “真是多亏你了。”易雪茜也小声说道,嘴巴还有些轻微的哆嗦。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蒋婷婷也冷静下来,“逸诚,刚才你那一跳真远。”

  易雪茜也不吝啬夸奖的语言:“就是,如果参加奥运会,一定能打破世界纪录。”

  那一个纵身真是狼狈极了,居然得到二女如此夸奖。我回头看看刚才马儿停留的位置,真的距离很远。想不到没了[清心吟],我也能如此发挥,看来人急了,能量还真是不可估量。如果平时,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出乎意料的表现,与人的潜力有关,我的行为还真是反常,如果再来一次,绝对同有这个水平。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也不愿在此处多做逗留,拉拉二女的手:“咱们回去吧,赶紧把马还了,人家该等急了。

  经过刚才的帐蓬,雪白的毡垫还在,老人的影子却已经不见,断定他不是寻常牧人,深悔失去了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王老师和马主人已经在翘首遥望,等着我们回来。

  主人很热情,王老师示意他要留我们吃饭,几番推辞未果,只好答应下来。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进到帐蓬里面,见识牧民家里的布局情况。

  热热的奶茶端上来,放到嘴里一品,也第一次发现味道还是不错的。看来什么东西都要讲一个气氛的。

  女主人在帐外准备晚餐,男主人陪着我们说话,王老师做了翻译。

  附近几座帐蓬的男子也渐渐回来,听说这家来了客人,都纷纷过来招呼。他们互相间的谈话我听不明白,又不好向王老师打听,只好悄悄问易雪茜,她也只是摇头,表示完全听不懂了。

  他们说了半天,都把目光向我们看过来,说着当地土语。

  这次王老师做了解说,说大家都夸奖我是英雄呢。都说草原上交通不便,想不到一点事情这么快便传了开来。几个人不停的说着,王老师一张嘴已经转达不过来,听得我们三人如在云里雾里。

  大盆的牛羊肉端上,隔壁的男子提来了一大坛酒,毡上已经摆得满满。肉的香气扑鼻,才真觉得饿了,正想开怀痛吃,突然听得外面马蹄声急促。

  主人还没站起,几个男子揭帘闯了进来。

  听过了几人的交谈,王老师指着其中一个男子:“兄弟,这是你救的那孩子的父亲巴顿大哥,特地来感谢你的。”

  巴顿紧紧握着我的手,一串听不懂的话冒了出来,只可惜我听不懂他的话。草原人真的性情淳朴,事情因我的同伴易雪茜而起,人家没有一点责怪,反倒这么远跑来感谢,真是始料不及。

  几个人转头又跑出帐去,一会儿功夫,各种各样吃喝东西都提了进来。半个帐蓬都被摆满了。

  因为我们这屋的客人,主人很骄傲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显得高亢了许多。

  大家都对我很热情,女客人家是不劝的,但我的酒量不行。可听说在这儿如果拒绝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更会让人看不起,也不好推辞,酒到碗干,几个回合下去,也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已经头晕脑胀起来。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竖起拇指夸我好酒量,我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蒋婷婷和易雪茜在替我挡着,不过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整个过程大概没用多少时间,我就被扶了出去。

  躺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感觉头痛的厉害,胸腹间却有股很强的气息在流动,我心里暗喜,难道我的[清心吟]要回来了?赶紧集中精力去运行,到了腹下还是沉积住了,无奈的放弃。感到清醒了一些,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在悄声说话。

  “水―――”我张着干裂着嘴唇说了一声。一只手过来扶起我的身子,一个容器也放到了嘴边。

  一大碗水喝下去,我好受了许多,这才注意到蒋、易二女都在身边紧张的盯着我。

  没有完全想清,但我还知道向女孩子们道歉:“对不起,喝的太多了。”

  蒋婷婷转身拿了个东西,温柔地替我擦了擦嘴。易雪茜在这个时候却也不愿意放过我:“不行就少喝嘛,谁让你这个时候还逞英雄。”

  我没有精力跟她斗嘴,向蒋婷婷问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你还真喝多了!”易雪茜故态复萌,全然忘了我曾经帮过她一个大忙,提出严正抗议。

  “雪茜―――” 蒋婷婷怪了易雪茜一句,却不对我恶语相向“在人家的帐蓬里呢,再躺一会儿吧,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呀,拖都拖不动。”

  草原的习俗有意思,把我跟两位女客安排在了一间。听说当地的风俗,有时为显对客人的尊重,还有机会跟女主人睡到同一顶帐蓬下。

  大家都没有多余的住处,这样安排应该是对我们很照顾了,可惜跟易雪茜这个恶女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我醒了来,二女反倒都不好意思躺着了,都披衣坐着说话,看来她们是准备这样耗到天亮了。我还难受的紧,依旧躺下,听她们说话。

  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听外面又喊叫声起,我吃一惊,掀起了一边小窗子上的盖布,却看到了一片红红的火光。

  赶紧坐起穿上衣服:“走,咱们快去看看!”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到来,真不知道给这片宁静的土地都带来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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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9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三章 草原医者

 

  “好多这儿的习俗咱们又不了解,还是别添乱了吧!再说你现在还没清醒呢!”蒋婷婷低声劝道。

  却听见隐隐似有哭声,明知道她的劝阻是片好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还是躺不住了:“不行,去看看。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咱们能帮上忙呢。”

  说完,我翻身爬起,连衣服也来不及整好就撒腿向起火的方向跑去,蒋婷婷和易雪茜没办法,听外面叫声越来越响,也匆匆忙忙的跟在了后面。

  红红的一片,黑夜里十分好辩认方位,就在远处的一顶帐蓬。这儿牧民一般几家住在一片区域,但互相往往都间隔着一定距离。

  快到近前,就发现确实是一片火光,真的发生火灾了?

  我们还是来晚了,附近的几户人家早提着水桶赶过来,火势已经基本被控制,余烬中伴着响亮的哭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能找到询问的对象只有王老师,一边帮忙扑打,一边向他打听。

  牧民们到了水草丰美的季节,就会赶着自家的牲畜出来放牧,大家都会约定俗成,有自己的地盘。

  现在他们富足了,一般在远方的某处都会有象其他民族一样,有固定的居所。所以帐蓬里不会有太多的财物,在干燥多风的草原上,发生火灾也不是特别少见。以我的理解,就算损失了点什么,也不至于会如此痛哭出声。

  细听之下才明白,这家的男主人也被邀请参加了“欢迎会”,我因为醉的太快,跟蒋、易二女提前退了场,几位豪爽的男士们仍在继续着豪饮。女主人看四岁的孩子们已经睡着,也跑到附近与人聊天。

  不巧今晚风格外大,门前的灶火点着了飘起的帐蓬门帘,结果火借风势,才引发了这场火灾。

  等粗心的女主人发现的时候,整个帐蓬已经烧成了红红的一片。呼救声引来了附近的乡亲,尤其是正斗酒斗到兴致高昂的男士们,热心的人们很快就控制了火势。

  还以为自己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听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时间并不长。唉,这次醉得快,想不到醒得也快。可就会儿功夫,也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男主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半片烧坏的毯子包着孩子,上身赤裸在外面,妈妈用手捧着孩子的脑袋,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那孩子也就刚刚会走路吧,大概有个一、二岁的样子,身上被一同抱出的毛毯仍在冒着轻烟。

  母亲像疯了一样,把孩子接过来,止不住泪如雨下。

  有乡亲拿着一条新毯子,女性都围了过来,七嘴八知地出着主意。

  妈妈把孩子放在地上,就在这要重新裹起来的时候,我却见他(她)身上眼看着起了许多大疱。

  大声叫了出来:“住手,别包太紧了。”

  自己住过几次院,还陪许洋姐住了好几天,她本身就是学医的,再兼也不乏晨姐这样的医生,还有曹伯这个老中医也曾指点过一二,尽管没有谁是搞烧伤专业的,但比起来这些人来,我的见识该算不少。

  叫声引得所有人都向我看来,王老师把意思传达给大家知道。我只好匆匆做了解释,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明白。

  看孩子伤得厉害,烧伤之后,最怕的就是脱水休克,因此保暖很有必要。但千万不能太紧身,如果磨破了刚起的水疱,那就会引起更为严重的后果。

  孩子哭得几次没了声音,这种疼痛连成人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个小孩。一位大婶拿来一条沾满了凉水的毛巾,准备擦擦那红肿的脸蛋。

  轻度烫伤如果浸到凉水里效果确实不错,但象这么大的面积和深度自然不行的,我又一次叫了出来。

  如果一个不慎弄破,那么感染带来的危害将更严重。侥幸留住了性命,最大的后遗症―――瘢痕会成为另一个梦魇。所以尽量保持表皮的完整,等待专业人士来救治,才是最佳方案。

  也许大家觉得我从大城市来,又有些知识分子的样儿,或者更因为我曾经奋不顾身地救了一个孩子,尽管将信将疑,对我的说法虽难以接受,还是依我的说法处理。

  看着愣愣的大伙,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我也呆住了,下面该怎么办?说的好听,但从这儿到最近的专业医院,距离也不知有多远,等他们赶来了,孩子的生命还有机会吗?

  蒋婷婷和易雪茜站在身后,也把怀疑的目光投过来。一路走来的合作伙伴,她们自然想尽力说服自己相信我,可是理由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地等着,看这条鲜活小生命的悄悄逝去吗?自古相传,大家都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努力了才会甘心。

  如果不幸真的出现,这些爽直的牧民们会不会迁怒到我身上?从蒋婷婷的眼神,我就发现了那种真切的担忧。

  我凑过去站在孩子边上,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最好的应急方案是什么。

  这一刻真的觉得无奈,还不等我想出什么,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叫起来:

  “太好了,巴郎大叔来了。快抱过去让他看看。”

  妈妈闻言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抱起孩子向一处跑去,在一个地方抱着孩子跪了下来。那速度只能用神速来形容,我又一次想到了潜能这个词,如果在平时,少有人能达到这上速度。

  王老师迅速把话解释给了我们三个。“巴郎大叔”四个字就如同有神奇的魔力,在场的人都露出了喜色。

  眼睛跟着神速如同凌波乘风般的母亲看到了来人,原来是他……

  巴郎大叔坐在一架轮椅上,推着椅子的,是一个美妇,看似人到中年,神色间又不太象。

  妇人附到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看来是他的家人。她的神色恬淡安静,容貌跟在这儿见过的女子一点不相像,倒象是个生活在身边的人。

  放在踏板上的一条裤管空当当的,原来是身有残疾。今天下午见过巴郎大叔,还打过招呼,难怪当时只大刺刺地坐着冲我“嗨”了一声。

  简单地看了看,巴郎大叔示意大家进到一顶大帐蓬里去,自己还是由妇人推着跟进。

  进到屋里,我发现妇人的身后背着一个大兜子。巴郎大叔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一边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些应急的物品,一边询问着事情经过。

  还不等做妈妈的开口,嘴快的人迅速讲解。王老师顾不上做翻译,可怜我们几个如听天书般,大眼瞪小眼,说的什么都听不明白。

  巴郎大叔听完了,又低声跟身后的妇人吩咐什么,这时更多张嘴开始询问起来,每个人都关心着这个小小的生命。

  巴郎大叔答了几句,目光转到我身上,略示赞许,想来是有人把我刚才的“奇怪”话语转达给了他知道。

  巴顿大哥端了个墩子放在我们三个身后,示意我坐下,神色中颇显敬服,看来巴郎大叔是表扬我了。

  妇人从背后的兜子里掏出了几把干草,又掏出了一堆器皿摆在一面的小几上。

  感到这些家伙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不由自主地蹲过去帮忙。曹伯也有一大堆这样的东西,平添了许多亲切感。我曾经服用过它们炮制出来的东西,也是他们帮忙留住了许洋姐的美丽。在她卧病在床那段日子,我就是跟这些的“同族”朝夕相处,“被迫”能熟练地利用。

  妇人看到我娴熟的动作,突然轻声问了一句:“小伙子,我是学中医的吗?”

  声音亲切,软软的带点吴腔,也许在此地说的机会太少,多了点生硬,但也是能听出那熟悉的味道,她果然不是当地人。

  我微微一笑:“不,我是学生物化学的。”

  看她有些惊愕,又加了句:“不过对中医很感兴趣罢了。”她才有些恍然。

  巴郎大叔示意递什么东西过去,她就回身在包里找着,我赶紧道:“大姐你就专心给大叔帮忙,有什么需要的就让我做吧,放心,我能干好。”

  大概刚才的动作给了她信心,她点点头,突然又掩嘴一笑:“你别乱讲,我都这么老了,你该叫阿姨的,我是巴郎的妻子。”

  这一说,让我为自己刚才的称呼大感尴尬。她的样子看上去跟巴郎大叔并不很般配,也不能怪我搞不清楚,但这毕竟很失礼,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没什么,我本来姓柳的。”她似乎显得很开心。无论什么样的女子,让人夸奖年轻、漂亮都不会真正生气,尤其是这种无意间的误会。

  “小伙子,你把这几味药切成片,那几味研成粉末,还有这个焙干,不能弄坏了外形。”

  当仁不让,事急从权,这里真能帮上忙的也就我了。把那些瓶瓶罐罐和药物稍稍挪到一边,我就动起手来。

  陪着曹伯登山采药,又曾做为副手见识过,大多数药还是认识的。本着勤学好问的精神,随时就向柳阿姨问起,只是一不小心叫成了柳大姐,说完又搞得自己尴尬。

  有几味是草原特产,其他地方是见不到的,仔细地问过功用,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自然耐不住寂寞,过来帮忙。她们虽然好奇,尤其对我的表现,只是这个时候也没空问。

  指使着她们做些搬搬弄弄的工作,看着易雪茜乖乖地干着干那,心里爽极了。

  易雪茜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以前给我的感觉都是桀骜不训。能让她如此俯首听命,是梦里都不敢想的,当然得刻意让她多做点。

  这时我才忽然发现,其实自己骨子里是很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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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竟有此事

 

  一边在旁边打着下手,一边不忘了留意巴郎大叔是怎么干活的。

  一通忙碌之后,按柳阿姨的要求,和蒋、易二女把弄好的半成品捧到了他两口子的面前。

  巴郎大叔看成效“卓著”,微微一笑,意示赞许。柳阿姨又从包里拿出些早已是成品的东东,和那些粉粉末末放到一起搅和,没过多久,面面居然变成了油油的膏状。

  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差不多都是些干干的原料,这么会子功夫竟然大变了样,真是神奇。能看到此等奇观,一翻下手也值得了。

  夫妇两人细心地把膏膏均匀地涂到了婴儿烧伤的部位,说也奇怪,过了没多久,那个一醒来就哭闹不停,一直到再次哭晕过去的小家伙,居然慢慢止住了哭泣,静静地迷糊了过去。

  真是神奇,忍不住又在心里夸赞了一句。却也稍有怀疑,真会这么快的有效了?到底是确有神效,还是孩子累得实在坚持不住了?

  再一细想,在心里又否认了,不会这么巧合的。以前就听说过偏远之地亦不乏有奇人异士,巴郎大叔是不容我小视的,这次是亲眼目睹了。

  虽然看似分别很大,其实巴郎大叔的医疗方法与曹伯有很多相通之处,好的东西都是殊途同归的。

  我细细地把有区别的地方记在心里,准备回去慢慢消化,有机会还得向曹老爷子多请教请教。到了此时,只恨自己所知甚少,不能领悟。

  孩子的情况看来还不错,但不知道愈后如何,也许明天就能看到真正的效果了。

  如果老天能让我看到奇迹发生的话,那真是不虚此行了。

  生活中不乏被烧、烫伤所困扰的人,医学已经在逐渐进步了,但无论后期的整容工作如何完美,难免还是会留有许多的缺憾。

  这个孩子还小,真的希望他(她)能够彻底康复,得以快乐地继续面对今后的生活。而且孩子的受伤,或多或少总是跟我有些关系,尽管家长对我没有丝毫的抱怨,还是内疚的很。

  可怜的孩子沉沉睡去,众乡亲的脸上也都有了喜色,除了仍在为自己失职而深感内疚的母亲和思绪万千的我。但所有人共同的一点,就是不住口的向巴郎大叔两口子表示感谢。

  也许他们受巴郎大叔的恩惠太多了,对他的信任远在我之上,都坚信孩子必定不会再有事,有说有笑了一阵,累了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

  再次向柳阿姨两口子道了谢,也不知道巴郎大叔有没有听明白,对发生了这件事,我一直觉得甚不好意思。

  向二人道了别,扯扯身后有些发愣的两个女孩子:“咱们也走吧。”

  蒋婷婷和易雪茜一齐点头,但看两人的眼神,尤其是易雪茜,充满了那么多的问号,回去之后免不了还要受一番盘问。

  哎,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希望睡个好觉。

  柳阿姨低声笑着向巴郎大叔说了几句话,叫出了正欲出门的三人:“小伙子、姑娘们,我们当家的发话了,今天太晚了,请你们有时间一定去家里在坐坐。”

  柳阿姨神情真挚,巴郎大叔的话虽然不懂,但也看得出是真心实意。我自然没有理由推辞这个邀请,何况对这一家也挺好奇的。根据猜测,巴郎大叔年轻时应该有不少带传奇色彩的故事吧!

  而且还可以乘机向他请教一下,如果能接受些岐医学的理念,再向曹伯好好请教,融会贯通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

  在多次见识之后,将祖国的传统医学发扬光大,已经慢慢成为了我的梦想

  出得门来,易雪茜低低地笑了出来:“这两口子挺有意思,柳阿姨说的好听,还不定谁是当家的呢!”

  我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这事心里想想还行,说出来就显得没修养了。其实,我的想法跟她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要阴险那么一点点。

  易雪茜一吐舌头,明显没被震住,拉着蒋婷婷的胳膊又娇声笑了起来。

  为了减少被盘问,我故意歪曲了一下身体,嘴里说道:“今天真是太累了,这酒后劲真大。”

  其实没觉得疲劳,今晚一通折腾,反倒感到精力充沛。

  白天骑了半日的马,更受到了美丽大草原的陶冶,清心吟隐隐有“复活”的迹象。

  蒋婷婷对我还是比较照顾:“那就早点回去休息,你的酒量本来不不行嘛。”

  后边的半截没说,自然跟先前易雪茜说的一样,不行就别逞英雄。她忍住了没说出来,也没有就我今晚的“反常”表现质疑。

  没了她的“引导”,那易雪茜自然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询问。

  嘴里说累,我却不想急着回去,而是缓步走在青青的草上。回头看看,感叹曾经温暖的帐蓬已经成为了一具残骸。

  周围的空气中,仍然弥散着一股烧焦东西后的味道,让人难以忘怀曾经发生的一切。

  “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走走,顺便醒醒酒。”其实这不过是个托辞,经过了这一番折腾,酒意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一个人走在广袤的草原上,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真是什么都凑到一起了。奔腾的马匹,差点被其践踏的孩子,当然还有被烧伤孩子的无助哭泣声。

  想了一圈,焦点还是集中在巴郎大叔的身上,对我来说,他是个谜。

  四下里望去,周围稀稀落落的还有几盏并不明亮的灯。闯了祸之后,风似乎也变小了。

  半轮弯月,显得格外高远。稀稀疏疏的星星,偷偷眨着眼睛。

  草原夜色美,果然是不错。空阔的原野上,人的心胸也该变得格外开阔。

  随着思考,又把这诗情画意放到了一边。一把意外的小火,就可以瞬间让一个幸福的家庭几乎毁于一旦。对大自然来说,这不过是偶尔的一个小恶作剧。

  无比强大的它时而温情脉脉,比如现在的月冷风清;时而又残酷无情,可以瞬间毁灭人类苦苦经营的所有。相比之下,个人的那点喜怒哀乐,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偶尔有睡梦中的牛羊,发出一两叫声。细细品味这一切,又觉得不该太悲观,连牲畜都知道发出自己的声音,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呢。

  就算只是沧海一粟,既然活过了,就该留下自己的足迹。

  有些讨厌这个[清心吟]了,如果没有他的意外出现,说不定我现在仍生活地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作自己的“无忧公子”。

  是他,默默地改变了我的生活,让我尝到了生活的甜蜜,更领略了生存的艰辛。却又义无反顾地弃我而去。没有他,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多愁善感,更不会有这么多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思。

  可恶的家伙,即让我时时感到他的存在,又不停地折磨着我。为此而挣扎,而苦恼。现在他又在偷偷动了,可到了关键时刻,又在中途止住。

  “由艰入奢易,由奢入艰难”,如果没有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了。可一旦拥有,这种吊在半空中的感觉,真的让人无奈和痛苦。

  我随意坐在地上运功,试着让无序的气息归于胸腹,可换来的仍是无尽的失望。真的想大唱一句歌词“你快回来!”

  快走回到住的帐蓬,突然看到了一个蒋婷婷瘦弱的身影还孑立在帐外,她怎么也没睡?

  “婷婷,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

  “易雪茜呢?”我又顺口问道。

  “睡着了。”

  蒋婷婷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想不通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善变,她这几天看起来还是很快乐的,难道跟我一样,也在为今晚的事情难过?她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我不由有了一丝感动。

  “外面冷,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她答应了一声,脚下却没动。

  “怎么,想家了。”女孩子就是麻烦,可是都离家那么长时间了,也该适应了吧。

  “不是。”蒋婷婷摇摇头。

  “那就是还在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

  蒋婷婷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到底怎么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让她烦恼。

  “雪茜她―――”蒋婷婷欲言又止。

  “怎么,她欺负你了?”我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理由,易雪茜除了对我,对人还是说得过去,尤其是她。

  “不是―――”

  我真服了她:“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蒋婷婷似乎下了决心:“我有点害怕雪茜,她总是跟我睡在一起。”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有什么?你们一路上本来就一直睡一起的嘛。”这个蒋婷婷,怎么脑子里总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别笑,她―――她前两天总要跟我挤到一张床上。”蒋婷婷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

  “婷婷,你怎么了?两个女孩子睡一张床有什么奇怪的。也许她是怕你胆子小,想陪你吧。”

  蒋婷婷低下头没说话,我只好又继续猜测:“难道是她,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胆子很小?那你就安慰安慰她,这有什么!”我简直想不出来这也有什么不妥。

  沉默了半天,蒋婷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睡觉时,她的手老是不老实,人家觉得好别扭,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我还是没往心里去,开玩笑道:“是不是她有夜游症呢,那你可得小心了,别她半夜起来把你当西瓜给‘喀嚓’了,不行你们就别睡一个屋了呗。”

  蒋婷婷有些恼了:“你别闹,人家是认真的,她就算醒着有时也会悄悄碰我的身子。”

  大出意外,问题严重了,难道易雪茜是―――?虽然听说过有这样的同志存在,但真还从来没有“亲自”碰到过。易雪茜虽然打扮比较中性,怎么说仍是个无可否认的美女,不可能会是这样吧?

  在心里想了无数个可能,还是觉得不太可信。对易雪茜,我毕竟还是不熟悉,也不能妄下定论。

  不过,凡事还是应多往好处想:“婷婷,别胡思乱想了,也许她仅仅是喜欢你而已。

  蒋婷婷只穿了件单衣,一阵风吹过来,单薄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

  我把自己穿着的衬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婷婷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虽说我喜欢很正常,但其他女孩子会羡慕,也没什么吧。”

  也没怎么细考虑,顺口就说了出来,之所以说这些,目的只是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劝她想开些。说完,不由就有些后悔了,话中的语病太多,我真是很不会劝女孩子!

  果然,蒋婷婷的脸“腾”地红了:“你这人没正经,人家不跟你说了。”转身就跑回了帐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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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1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五章 惊人往事

 

  虽说心里仍有些好奇,但女孩子的事情,又怎么是我能说清楚的呢?

  好在习惯了放弃在琐事上纠缠,想不通就不想了,很快放过了这件事情。

  但听过蒋婷婷讲的这个“故事”,却是彻彻底底清醒了,完全放松下来。

  扯过毛毡盖在身上,难以入眠。同一顶帐蓬下面,跟两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睡在一起,虽然尽量隔着距离,但要想入睡还是有一定困难。

  熟睡中的易雪茜呼吸声匀称而香甜,不时还轻轻呓语,她倒真是随遇而安。蒋婷婷不停地翻着身子,显然也想的很多。

  跟二女一起出来,开始时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不打算招惹蒋婷婷,可不知为何,这个小眼眯眯的姑娘,总是让我难以释怀。而易雪茜也正如我想象,在整个旅途中,会时不时搞点小插曲。

  仔细想来,易雪茜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女孩心性。而她,会是个有特别取向的女子吗?

  被女孩子“折磨”,苦恼中也带点甜蜜,我努力不再想她们,因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今晚真的就睡不成了,脑子里还是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次出来,最出乎意外的收获,就是遇到了巴郎大叔、柳阿姨夫妇。

  距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也不知道易雪茜做的什么打算。我希望能在此处多盘桓几日,多接受些新鲜东西。

  明天干脆跟她们挑明了,要在这儿多逗留几天,不管易雪茜是否同意,我意已决。

  易雪茜爱上了骑马,所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强烈反对,看来此次出来她也没什么特别目的。

  同为年龄不大的女孩子,蒋婷婷自然也爱玩,经过我那晚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开导,她似乎认为了易雪茜并不是有意那么跟她亲热,也想开了。

  随便女孩子怎么嬉闹,我一醒来就跑到巴郎大叔的帐蓬里,向他讨教[岐医]的精髓,学习制药。

  第一次拜访的时候,两个女孩子都跟我一起去了,自此以后,到他家就成了我每日的必修,只要一睁开眼就溜过去。

  草原人家天性质朴,有着平原人少有的热情,我们每天在不同的人家里吃饭,而每到一家,都欢天喜地,以能招待外来的客人为荣。

  几天下来,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我多少做了准备,带了不少礼物。其实很多在草原上并不适用,但乡亲们还是很高兴地接受。

  由于沟通上有些困难,我跟巴郎大叔之间无法很好的交流,很多时候都需要柳阿姨做传声筒。

  难得遇到同族,她对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分外喜爱,看我们每天跑来跑去的,特意把住所旁边放杂物的帐蓬腾出来,让我们居住,这样过去就更方便了。

  天天跟两个女孩子住到一顶帐蓬下面,真是飞来的“艳福”。

  入乡随俗,难得的是易雪茜,跟我这个“对头”每晚住在一个房顶下,并没表现得很介意。

  我当然不会因此而自作多情。主要原因还是她们每次回来都显得很累,很快就会入睡,没有太多的精力注意这些。

  一吃过晚饭,她俩儿就跑到柳阿姨为自己特制的小棚子洗浴,然后回帐蓬睡觉。

  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柳阿姨仍然保持着每日洗澡的习惯,当然也就方便了这两个姑娘。

  在草原上,请人洗澡是最盛情的招待。因为整片土地,所有的用水都靠了那条小溪。到了干旱季节,水流很小,水就变得格外金贵,主要就用来供应人和牲畜的饮水,所以洗澡在当地是个奢侈行为。

  巴郎大叔在草原的特殊地位,使家里能够得到更多的用水,蒋、易二女才跟着沾了光。

  蒋婷婷也疯得厉害,中午基本上都跟易雪茜在外面吃饭。如果我回帐蓬晚了,两人经常是已经睡着了。也许这才是她的天性,在宽松的环境下自然而然被激活了。而几天的锻练,她也确实显得结实了许多,皮肤透出比暑期活动中更健康的色泽。

  她们很有收获,因为很多牧民的谈话能听懂了。出色的外交能力,更使蒋婷婷、易雪茜很受欢迎。

  我其实也想加入她们的集团,也不愿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到她们兴高采烈地归来,我经常会记起当初在军营里学驾时的情形,那是的域逸诚同样神采飞扬,尽情地张扬着自己的青春风采。

  一晃过去了两年多时间,心态仿佛有些变老了。虽意识到了这点,我仍觉得应该学更多的东西,只要听到柳阿姨转述岐医的常识,看到巴郎大叔的那些瓶瓶罐罐,就忍不住的兴奋。

  我不是学医的,除了跟着曹伯照猫画虎,也不懂治病,可就是想搞清楚,也许我本来就该搞这个才对。

  [清心吟]除了时时带来的无奈,唯一有用的“后遗症”,就是还能过目不忘,所以学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困难。

  对中医药这么感兴趣,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多学着点,说不定哪天连这点“长处”也给夺去了,那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高中时黄班说过:记住了,也就是你的了,只要你还有大脑还有用,就不会轻易失去。

  草原上接触不到电脑,没了网络,跟巴郎大叔学习,成了我目前唯一的爱好了。放到旅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在最后一刻又被拿了出去,趁此也算是休息一下大脑,随着公司的慢慢发展,电脑不仅是爱好那么简单了。

  跟巴郎大叔交流,我拿出来的差不多都是从曹伯那儿学到的中医知识。开始时他看我年轻,并不十分热情,象他这样的奇人,不免会有些傲气。

  如果不是那晚我的表现还算出色,只怕压根就不会请我们去做客,要想接触到他心爱的东西,更会难上加难。

  但不久之后他就对我另眼相看了,原因自然是我掌握的那些知识,在医学的造诣上,曹伯并不输于他。

  语言不通,话差不多都是通过柳阿姨说。一来二去,跟她越来越熟。到了后来,就成了她每天来叫我们起床了。

  有名师指点,进步当然也快。自己常常感到庆幸,在成长的过程中,运气经常那么好。

  举一反三,脑子里对岐医的治疗原理逐渐有了概念,慢慢领悟了巴郎大叔对一些疾病的理解,草原上独有的药材也渐渐有了印象。

  因为地域的局限,[岐医]所涉及的面儿稍显窄了些,但对风湿、创伤的治疗确有独到之处。

  偶尔会出去采些药材,在这高高低你的青草深处要找出需要,也得费一翻周折。

  不过多数常用药还是大同小异,很多是我早就认识的,这增加了很多方便,也让巴郎大叔颇感欣慰,渐渐有点把我看作了学徒弟的意思,不少得意之作还会拿出来向我介绍。

  巴郎大叔身体不方便,所以采药都是柳阿姨的工作,多年的熏陶,柳阿姨其实早就是个挺不错的[岐医]了。

  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出去采药,我自然要跟在后面。

  难得有个机会多说从小就用的语言,她通常就会边找着药材,边讲些自己的故事给我听,虽然早想到她跟巴郎大叔会是一个传奇,但没想到背后竟然这么错综复杂。

  柳阿姨不是巴郎大叔唯一的妻子―――而巴郎大叔,其实跟这片草原上的住户也并不是同族人。

  他来自一个人口更为稀少的民族,在一片遥远的地方,还有他的一位妻子。

  因为是一个独特的民族,所以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可以拥有一名以上的配偶。尽管在现行法律上似乎行不通,但具体到某些心甘情愿的传统,就显得不是那么有约束力了。

  柳阿姨是跟这群牧民一起进退的,只有到了每年的放牧时节,巴郎大叔才会过来跟她一起。

  到了草木萧疏的深秋,他就要返回到家乡,跟另一位妻子在一起。所以每年中的这段时间,也是柳阿姨最向往的。

  据她现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风情,柳阿姨年轻时一定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甘心如此默默的等待,也很想知道,可人家自己不说,我一个男孩子自然也不好问。

  因为好奇,在吃饭时说给了蒋婷婷她们。禁不住易雪茜的软磨硬缠,在一个晚上,柳阿姨终于把原由讲了出来。

  柳阿姨的父母都是当地颇有声望的公众人物,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受到对头的陷害,最终搞到家不成家。

  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心灰意冷,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一个严冬季节,在好心亲友的帮助下,远离了伤心之地。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当时贫嵴异常的草原。

  那时草原上的交通更不方便,饥寒交迫的她晕倒在雪地里,被当时正在壮年的巴郎大叔意外遇到,并救了下来。

  在那场风暴中,好心的巴郎大叔背着她长途跋涉,最终到达了安全所在。

  柳阿姨完好无缺的生存了下来,巴郎大叔却因为过度寒冷,永远地失去了左侧的小腿,成了残疾。也造成了她心底永远的痛。

  服侍巴郎大叔,到他完全康复,也就成了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在长期的接触中,柳阿姨为巴郎大叔的风采和人品所感动,对他产生了浓厚的感情。长成之后,柳阿姨毅然要求做巴郎大叔的妻子。

  开始时巴郎大叔是坚决不同意的,一个是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比较大,再一个原因她没说,但我也能猜得出来,就算是现在,柳阿姨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万种风情,年轻时肯定是个少见的美女。

  从巴郎大叔身上,柳阿姨看到了人性的光辉,更不想回到让自己伤心的故乡,不愿再见到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柳阿姨心意已决,不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就这样跟巴郎大叔耗了几年。

  她的真情一片感动了很多人,而巴郎大叔恰恰不是个拘小节的人,又因为故老相传的民族传统,最终接受了下来。

  虽不能朝夕相处,柳阿姨还是一直默默期待,多年来始终如一。

  是这样!难怪巴郎大叔会有残疾,难怪他们的年龄看上去相差那么多,也难怪他们会这般的恩爱。

  蒋婷婷、易雪茜听柳阿姨说至动情处,早已潸然泪下。

  柳阿姨也不住地揉着眼睛,线条动人的脸上不由自主滚下泪来。

  “患难见真情,太让人感动了。”回到我们的帐蓬,蒋婷婷似乎还沉浸在这动人的爱情故事中。

  易雪茜则说道:“看看人家的爱情,多么完美。哪象某些人,简直一个花心大萝卜。”

  不知道蒋婷婷都对她讲过多少,关于我她又知道了多少,但对于这冷嘲热讽,确实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她的话只是让我想起在远方期待着的爱人,我为她们做了些什么呢?

  草原上通讯不便利,跟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心里其实也从未忘记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但相比柳阿姨跟巴郎大叔的传奇爱情,就显得逊色了许多。

  什么都没说,我默默地躺着,蒋婷婷和易雪茜难得没了睡意,讨论得非常热烈。

  第二天,柳阿姨叫上我,说要去一个小山包找那种能治烫伤的草药,一路上我都很少说话,只有她问到的时候,才会简短地回上一句。

  “怎么了,小伙子,今天这么沉默。”柳阿姨说的很多,看我的反应不是很热烈,感到有些好奇。因为此前每次出来,我都会有很多的东西要问。

  虽说故土没给她留下多少值得回忆的东西,但过去了这么多年,见到我们几个算是来自家乡的人,能讲以前熟悉的语言,她还是显得很兴奋。

  从她讲了昨晚的事儿,显得对我们更亲近了

  “噢,没、没什么,还在想你昨天讲的呢。”失神之下,随口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是啊,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对了,小域,我看这两个小姑娘很漂亮、性格也好,又都对你不错,可千万别错过了噢。”她含笑看着我。

  有些害怕柳阿姨眼睛中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妩媚了,颇有点动人心魄的意思。

  蒋婷婷,我学相信多少是有点的,因为有时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她都会流露出对我的维护。

  要说易雪茜,那就没什么可信度了。很少有友好的表现,再听了蒋婷婷说到她有些变态的做法,更不敢恭维了。

  “柳阿姨,您就别逗我了。”

  “我是过来人,不会看错的。”她似乎非常肯定。

  我摇摇头。

  “非常人行非常事,这没什么不好的,喜欢就大胆的说出来。就说我吧,如果不是当时坚决,你巴大叔也不一定能接受。”她对嫁与巴郎大叔始终没有一丝后悔,从昨天讲出了心里话,似乎更放得开了。

  想着她的话,默默地跟在后面,柳阿姨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山包道:“看,就是那儿了。”

  草原上难得看到这种长有乔木的小山,我的注意很快被转移,兴奋地四处观赏。

  山上的小径并不明显,显然没有多少人走过。我们就这样一路攀升,开始时我还能跟上,后来竟然渐渐拉开了距离。

  心里有些不服气,柳阿姨虽然长得年轻,但怎么说也是人过中年了,我一个小伙子怎么追起来还这么费劲?

  想到这里,我快步追赶。但见柳阿姨婀娜的身子在前面缓步而行,却是说不出的轻盈,竟似毫不费力气,不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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