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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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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6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章 难言心痛

 

  一个激灵从娇柔的身上爬起,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进来的人又跑了出去。

  “谁?”吃了这一吓,几近全裸的云希也应声而起。

  “晓雯。”我无奈地应道。小丫头怎么这么巧就在这时来了,看到了少儿不宜的节目。还以为天气不好,她就不会来了呢,后悔不该给了她一张房卡。

  “那还不快去追呀,出了意外怎么办。”云希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正在想这时把她晾在这儿是否合适,听到一声喊才如梦方醒,跳下地,光着膀子就往外跑去。

  到了卧室门口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把正在滴水的伞。

  “穿上衣服啊。”云希随后爬起追过来,抓过T恤披到了我肩上。

  出了门来不着细想,找到楼梯就向下跑去。

  小雯,看到了这不该见到的一幕会作何感想?伤到可爱的小妹妹我可不舍得,一定要马上找到她。

  于是大厅里的人见识到奇怪的现象,一个高大的小伙子T恤的领子窝到里头,穿了一条短裤,疯狂地奔向外面。

  “先生要不要伞?”门口守候的服务生带着职业惯性,非常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无暇回答,一把把他推开,冲出了大门。抬眼四下里望去,雨又下了起来。

  透过细密的雨网左右端详,一个姑娘正要拐过前面的街角,看背影正是小雯。

  还好,我跑得快,没多久就追上了她。

  “放开我―――”小雯用力挣脱了拉在胳膊上的大手,头也不回地想继续往前跑。

  “雯雯,你听我说嘛。”我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她。

  “我不要听!”她再次挣扎不成,双手用力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你讲。”

  大雨如注,她的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薄薄的裙子已经完全贴在身上。雨水淋湿的长发粘到脸上,又顺着滴落下来。

  我心疼不已,也顾不上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小雯的身子在激烈的反抗,嘴唇也不停地哆嗦,显然难以安静下来。

  把她的脑袋搂在怀里,用自己的头颅尽量遮挡肆虐的雨水。可是雨太大了,这个做法显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拉她回去。可小雯不停挣扎,并且放声大哭起来,眼看无法拖动,僵持中两个人就这么淋在了大雨中。

  “你为什么不要雯雯,反倒要那种坏女人。”晓雯终于挣脱了束缚,却不再跑,而是一下蹲在地上,“呜呜”地哭泣。

  “雯雯,你没看清楚呢。”

  “死哥哥、坏哥哥,你不要骗我了。什么没看清楚,小雯又不是瞎子!”她的情绪非常激动,但多年的惯性使然,一声哥哥还是不免,不过前面加上了形容词。

  “雯雯,回去再说吧,再淋雨会感冒的。”

  “不要你管―――,我才不要跟那个坏女人在同一个屋顶下。”她的成见还真深,边说边用力地摆动身子,不让我抓牢。

  “雯雯―――再这样哥哥要生气了。”我大声叫道。大雨越来越密,这样淋在雨水真的会伤身体。

  “不要你管,都不要雯雯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雯雯,那个不是别人,是杜云希姐姐啊。”我只好说出来,小丫头还不一定想象成什么呢。

  “杜姐姐?你不要骗我了,她不在这里。就算是真的也不行,你把我和晨姐姐放到什么地方了,怎么能跟她…她那样!”

  雯雯听到里面的人认识,情绪似乎稍稍稳定了一点,但哽咽仍没有停止。急切中说的话,却彻底暴露了她心里的小秘密。

  水“哗哗”从脚下流过,泡过了她裙子的下摆。我用力想起拉起小雯:“起来吧雯雯,一起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真的是云希姐姐。”

  雨,突然停了。

  小雯仍蹲着不肯起来,手用力地搅动着流水,嘴里不停地絮絮而言:“杜姐姐―――杜姐姐怎么想起跑到这儿来,她虽然很漂亮,但雯雯就很难看吗?”

  善良的姑娘,虽然生气,但居然也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我悄悄转头向旁边看去,并不是雨真的停了。

  云希随后赶了来,擎起一把伞挡在我和晓雯的头上,遮住了大雨。

  听着雯雯仍在不停地拿自己和晨姐与她做着比较,云希的神情非常尴尬。

  我听了也觉得不好,满心歉意地看看她,又低头去拉小雯:“快起来吧雯雯,云希姐姐来了。”

  云希把伞递到我手里,伸手拉起了一无所知的晓雯:“雯雯,快回去吧,别着了凉。你这么年轻,当然比姐姐好看,这还用说么。”

  听到柔柔的女声,感到一只同样冰凉的小手,雯雯诧异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看到真的是云希姐姐站在了面前,小雯猛地把手抽回,双手搓着滴水的衣角,想到刚才说了那么,有些摸不开了。

  云希一副大姐风范,毫不介意地又挽起她,雯雯这才乖乖地跟着回到了宾馆,一路上却一句话也没说。

  把雯雯按在沙发上,云希到卫生间去拿了浴巾来,替她擦着滴水的长发,那神情象极了宽容的姐姐对待施小脾气的妹妹。

  雯雯一动不动,听任云希动作。屋里气氛沉闷至极。我站在一边,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来,雯雯乖,自己把脸擦干了,看眼睛都肿了。”云希平静地吩咐着。

  我倒真佩服她的应变能力,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晓雯一把扯过浴巾,用力地擦着,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云希看看愣在一旁的我,使了个眼色,故意用生气的腔调说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女孩子说话,你杵在这儿干嘛。”

  又回头对雯雯:“小雯,来,跟姐姐到里面把湿衣服换下来。”这次声音却温柔无比。

  不发一语的雯雯被她扯到里间屋,“砰”的一声,云希随手门关上了。

  我站在门外,感到不平,凭什么对我就要那么恶声恶气。

  哎,也好,能够暂时摆脱是非也是好的,剩下就看云希的本事了。

  ******

  端着吩咐厨房熬好的姜汤,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云希把碗端了进去,又极其迅速地把门关上。一瞥之间,小雯已经被捂进了毛巾被里,湿透的裙子就搭在一旁。回头向里躺着一动不动,,显然云希的安抚工作还没有完成。

  饭菜也是做好了端上来的,这顿吃的,真是食不知味。云希把盘子端进去,也不知道两人“战况”如何,整个晚上都没有出来。

  我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一天里,给了我太多的意外,但惊喜不多。大半个晚上都守候在电脑前,至于究竟都看了些什么,却记下的不多。

  盼着半夜里云希会悄悄出来,然后说一声搞定了,我愿足矣,可是这个美好的愿望一直都没能来临。

  好在也不寂寞,曹宇发了个短信过来,说曹伯今天下午到了,已经去易雪茜那儿看过。

  过不多久,蒋婷婷打来了电话,非常兴奋地告诉我说曹伯对雪茜的恢复情况还比较满意。打算从明天开始,给她熬几副中药,好好调养一下虚弱的身子。

  已被“捉奸事件”闹得焦头烂额的我却没有婷婷那样的激动,“嗯、啊”地应着,想的只是有曹伯在就好了,我就不必急着赶回去。

  挂了电话,苦恼也就来了。不管云希解释的成果如何,怎么跟雯雯说呢?对她坦言这复杂的关系,似乎为时过早。

  思前想后,脑子里乱急了,怎么每次要做出重大决定时,总会发生那么多的意外呢?哎,难道是我命该如此!

  虽没怎么睡,第二天清晨我还是早早地爬了起来,双眼紧盯着那扇无情的房门。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听到了一声响动,我也赶紧把心神收了回来,期盼着奇迹出现。

  云希当先出来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手还是牵着小雯,后者脸上却仍旧是表情全无。

  哎,我对雯雯还是了解的,虽然性格活泼,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凡事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让步。

  这一晚的功夫,想让云希有实质性的突破,也不会那么容易。但雯雯不哭了,肯乖乖地出来,这就是好现象。至少昨天撞破的“艳遇”,还没有让她破门而去。

  偷眼观察,两人的眼睛都有血丝,看来都没能睡好。

  “我和妹妹都饿了,咱们去吃饭吧。”云希的语气也是平平,听不出有什么。

  “好好,吃饭去。”相安无事当然是最好的结局,我用最轻松的口气回答。

  也想牵牵小雯的手,表示一下歉意,被一下甩开了。

  “今天周末了,咱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我很久没有添新衣服了。”云希扭头向我征求意见。

  我没有吭声,她虽然眼睛看的是这边,但问话的对象却显然是在座的另一位女士。

  雯雯的脑袋转了转,没有表态,也没有应有热情。但不表示反对,就当作同意了。

  “好!就这么定了”对于这项“伟大”的事业,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热情过。

  显然我的热情有些于事无补,漫无目的的逛街也许是女性的特长,但索然无味又哪来购物的兴致?

  云希主动替小雯买了几件衣服,虽然说自己要添置点装备,但根本就什么都没买。她也是各地转遍了的,又怎么在这儿看上什么?

  我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她就是为了小雯。而小丫头仍旧不动声色,让试就试,买了也就买了,反正有我这个劳力在。

  她终究是个小丫头,装酷也有一定限度。那副神色摆明就是你占了这哥哥,就要有所付出。

  趁着雯雯进了洗手间,我小声问云希:“好云希,谈得怎么样?”

  云希先横了我一眼:“还好意思问呢,别以为放过你了,人家还不是怕小姑娘想不开。你到处沾花惹草,才招来这么多是非。哼,咱们的账回头再慢慢算。”

  千错万错,都是花心犯的错。云希以前就多次在戏言中用过这个词,想不到竟是非常灵验。我只有点头,承认了她秋后算账的说法。

  见我态度尚端正,云希把次要矛盾暂时放过一边:“哎―――我看这小丫头好象关心的不是那件事吔。昨天晚上哭累了,睡着了说梦话还哭呢,听起来大概意思就是怕你以后不管她了。哼,便宜你个臭小子,过会多说点好听的,先把她安顿下再说。”

  我当然能听出所谓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会心地点点头:“嗯,明白。云希,都是我不好,害你也跟着受累。”

  这时雯雯已经走了出来,我感激地看一眼云希,迎了上去。

  云希一个化妆品柜前站住了脚步,很明显把机会留给了我。

  “雯雯。”咳嗽了一声,我轻轻拉住面无表情的她。

  “干什么。”印象中她从来没对我这样凶过。

  “昨天的事儿都怪哥哥,不过其中也有很多原因。云希姐姐在最困难的时候给过哥哥很多帮助,而且也一直关心着我。其实我跟她…早就那样了。”

  既然已经对云希坦白了,对雯雯我也不想隐瞒,早点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雯雯双手掩耳:“我不要听。”

  我拉着她继续向前走,直到看不见云希才站住:“小雯,哥哥知道你对我好,也会永远记在心里,只要你愿意,就总是我的好妹妹。”

  “为什么我就只能是好妹妹?”小女孩终究比较好哄,也证实了云希说的她关心的并不是“那件事”。

  “雯雯,哥哥有这么多的毛病,又做了这样的事情……”

  “我不管怎么样,就是心里总放不下那个疼我爱我的好哥哥。”雯雯的声音极低,充其量算是自言自语。

  是啊,我又何曾忘记过这个天真可爱的妹妹,过去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牢记在心里。

  “雯雯,哥哥都明白,只是云希姐姐同样用情至深,以我现在的能力,实在也无法担起这么多,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只有以进为退,让她帮我出个主意了。

  “为什么我只能做妹妹?”雯雯还是纠缠着这句话。

  “雯雯,你们在我心里当然都非常重要。别怪哥哥,你还小,哥哥一直都喜欢你,关心着你。”

  “那你对我都那样了又算什么?”我倒,翻起旧账来了。

  这一句反问,让我无话可说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晨姐姐,你们也……”雯雯脸嫩,后面的话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但响锣不用重锤敲,这下就听出来了,她知道的无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雯雯,你怎么会……”我吃了一惊,总不会是晨姐告诉的吧。她那么害羞,躲人还来不及呢。

  小雯微微低下头:“哥哥,你不用瞒我。我那天无意中看到了晨姐姐的日记,那个……所以我也知道了。反正就剩下我是没人要的。”眼圈一红,眼泪又开始打转转。

  哎,心里叹息一声,原来事情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样隐秘。既然她全知道了,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她能接受晨姐跟我的亲密关系,却不能接受云希。毕竟跟后者之间还不是很熟悉,反应激烈也在情理之中。但无论是哪个,都是我不可能主动割舍的。

  那么,就试着让她们彼此接受好了,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毕竟这些宝贵的情感,舍弃了哪一份,我都舍不得。

  我轻轻地搂住了小雯的肩:“雯雯,哥哥知道自己好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对你不起,但我的心是真诚的,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够幸福快乐。雯雯的伤心,更是哥哥最不愿看到的。”

  晓雯心里一定又产生了新的想法,没有反对我的亲昵,把身子倚到怀里,仰头看着我,仍是一脸幽怨:“哥哥,不管怎样,反正昨天看到你和云希姐姐那样,心里就很乱。云希姐姐很好,但我一下就是接受不了,如果是晨姐姐,人家一定不会那样难过的。”

  不过一天的时间,再搂着小雯,忽然之间象产生了很大的距离。左拥右抱的理想,并不那么容易实现。

  就在这时,云希已经从别处转了过来。她刚才不过做做样子,一直在认真地观察着这边的局势,一定是看到小雯靠到我身上,感到形势缓和才出来。

  小雯发现了她,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示威似的,等云希几乎到了眼前才从我身上起来,脸上仍然没有笑容。

  云希装作全不注意:“雯雯,姐姐刚才看到一套化妆品,很适合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一起过去看看吧。”

  ******

  一直想送雯雯的礼物,还没有着落,昨晚在网上瞎转,无意中发现国内新出的一款笔记本不错,就拉着她们两个来到了电脑专柜前。

  外形很好,跟雯雯很配,配置也不错,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电脑越来越人性化了。

  “就是它了。”虽然金钱和物品不能弥补感情上的损失,但我的确想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就准备付款。

  雯雯的眼神透露了显然很喜欢,她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有笔记本了,而且学新闻的,也会经常用得着。

  说的话却让我感到生分:“哥哥,雯雯都这么大了,不好再花你的钱了,我以后会想法子赚钱买的,再说了,这几年已经赚你不少便宜了。”

  雯雯都能想到自己赚钱,这不能不说是个很大的进步,可行性嘛,暂时还不敢恭维。

  “他是哥哥嘛,这点钱算什么,又不是付不起。”云希一下子站到了小雯一边,好象表扬我很财大所粗一样。

  她话锋一转:“要是你看不上他,那么姐姐送你好了。”

  这话我爱听,手里的钱差不多都投到网站去了,还真不敢象以前那样大手大脚,哪象她高级车子开着,整天世界各地潇洒。

  说完了话,她已经掏出钱包付了款,而雯雯并不是太情愿,她不是不明白拿人手短的问题,如果是我的,当然没什么问题,但“外人”嘛,就不好说了。

  她不善在这些事情上做计较,稍加劝说之下,就不再坚持,装在包里的笔记本又提到了我手上。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小雯来者不拒,倒并不贪心,而是对钱和物根本就不敏感,没有这个概念。

  送她几毛钱的礼物和上万元的物品,同样欢欣跳跃。

  她家生活一直不怎么宽裕,王姨也非常节俭,却不知道怎么培养了这样一个怪胎。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17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一章 顽皮女孩

 

  此行购物行为堪称完美,收获不少,但几乎全都是买给小雯一个人的。有我这个负重设备在,两位女士两手空空,倒也潇洒。

  由于云希的刻意奉承,又看在一大堆东西的份上,小雯对她的态度明显缓和,时不时窃窃私语。而不可避免,矛头直指我身上。

  整个事件全成了我的过错,该为发生的事情负责,她们倒仿佛站到了一条战壕里。两人手挽手逛街,虽然不是那种特别的亲热,但已经有了长足的长进。

  最可怜的人是那个跟班的,为了增加效果,云希还不时想起点花样折磨我一下,以显示她跟小雯已是亲密战友。

  哎,为了和平大业,我也只有勉为其难,委屈一下自己了。男人嘛,就是“难人”的代名字。

  哎呀,一时紧张,忘了这句话是那位哲人说过的了,真是惭愧。

  午饭桌上,云希的话更是让我大为“伤心”。

  “妹妹,我下午就得赶回去了,公司还有事情。诚子,你要好好陪小雯,千万不能欺负她,否则我们都饶不了你。”

  云希对我的态度―――也不知道她是为了做给小雯看,还是为了出我坦诚一切所带来的恶气,要不就是好事被撞破的恼羞成怒,总之听来听去,就俺这人不大行。

  界定她俩在同一战线,而我是人民的公敌。

  可怜,还有那―――人都说是良宵苦短,可我那短命的良宵,还没有正式进入状态,就夭折了,而且不知道后续何期,反要承担因此所带来的一切严重后果。

  小雯对这话的反映却是一般,反倒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来静观事态发展。我不舍云希就此离去,却也为她走之后小雯会是一种什么态度担忧,平静的背后往往伴随着狂风暴雨。

  这一次的送别,因了小雯的旁观,连一个拥抱都没有。我只是用力地捏住云希的手:“云希,有时间跟我联系。”

  聪明如她,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这一握即有歉意,也间接代表了分别时的亲热。

  云希俏笑着挥挥手,仿佛还如以前那样匆匆而去。哎,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来去。

  小雯似乎悄悄叹了一口气,我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走了一个,意味着局面将要失衡了,接下来的是什么?

  我看看小雯:“云希姐姐走了,咱们回去吧。”

  小雯却是一笑:“我还没有玩够呢。”

  没想到她却是这样的一副神情,我倒愣了,仔细看着雯雯的小脸,火爆的阳光下,洋溢着绝世的青春光彩,这就是年轻的资本。

  “哥哥,你怎么这样傻乎乎地看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完,手却悄悄穿过我的臂弯,人也靠了过来。

  傻乎乎地,我有吗?也许现在真有点,但被“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这样称呼就难免感到有些不爽了。

  “呵,”这小妮子,我迅速恢复了过来,“谁叫我家雯雯那么漂亮来着。”

  “哼,早就不是你家的了,你家的人已经走了。”她呶呶嘴,指向车行的方向,“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知道她怕痒,伸手在腋下抓了一把,果然,小雯“咭”的一声跳到一边去了:“坏哥哥,来抓我呀。”

  云希刚刚离去,小雯一下子表现的如此放松,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那架高科技设备。

  就此,我陪着雯雯进行了一次愉悦的游行。好在购买的衣服已经寄存,但价值过万的笔记本电脑还是背在身上。饶是如此也从来没觉得,逛街原来也是一种享受啊。

  雯雯对我还算比较照顾,天还比较早,我们就赶回了[华天大酒店]。

  早早吃过晚饭,坐在房间里看电视。两个人挨着坐在沙发上,我的心里总是有芥蒂,也拿不定对雯雯是不是还应该象以前那样亲密。

  要在以往,她早就粘在我身上了,现在却也显得有些拘谨,双眼盯在电视上,不时拿眼睛瞟过来。

  在街上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这快嘴的丫头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哥哥,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学校好吗?”小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心里一痛,难道可爱的小妹要舍我而去了吗?听她的口气又不是很确定,知道也很矛盾。

  我勉强一笑: “雯雯,没什么跟哥哥说的了吗?出来时间可不短了,过完这个周末就该回去了。”

  “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是看到昨天…昨天…,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雯雯,你就在这儿陪陪哥哥吧,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过去的近二十四个小时,包括云希都在小心地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心直口快的小雯隐晦地一提,我又觉得有些尴尬。

  “嗯―――”小雯沉吟着不知道怎么决定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喂,大哥呀,搞什么鬼,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曹宇大着嗓门喊道。

  哎,从上了雨萍的贼船,那个有些腼腆的小男生是一去不复返了。

  “怎么了,跟讨债似的,你老婆跟人跑了?”心情正不爽,这小子又来触霉头。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听筒里传来,好像有一头狮子在怒吼。呀,不好,河东女正在他旁边。

  少有机会听到我粗言粗语,小雯在边上掩嘴直笑:“哥哥,你跟谁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她这一出声,倒提醒了我,有大救星在,如何不用:“是曹宇哥哥和雨萍姐姐,你跟他们说话吧。”

  雯雯跟他们两口子熟悉,就是那次送洋姐,当时她跟曹宇的妹妹若冰玩得不知道有多痛快。

  小雯很礼貌地在电话里寒暄,那头的声音无奈地平静下来,我心里暗暗庆幸。

  听小雯用细小的声音交谈,还是很淑女嘛,比那个河东狮好多了。算算日子,十天过去了,不知道易雪茜咋样了,婷婷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哎呀,我猛醒,曹宇这次电话会不会跟曹伯有关呀?老爷子来就是为了要研究易雪茜的病情,毕竟那个方子是我掏来的。见不到我,他应该也觉得很没意思吧。

  又一想,不可能,如果他在现场,雨萍怎么可能这样放肆。

  雯雯没话说了,又把手机递给我:“哥哥,雨萍姐姐让你接电话。”

  多少顾忌到自己的形象,雨萍温柔了很多:“域逸诚,你给我等着,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奶奶的,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无论谁的女人都敢跟我过不去。

  这时候,最重要的是端正态度:“雨萍―――,老爷子在吗,请他听电话好吗?”

  “不在,先把咱们的账算完。”她极力压低声音,

  正在想着对策,突然听到曹宇一声叫:“爸,回来了。”心里一喜,大救星来了。

  果然,薛雨萍换上了最温柔的语气:“您回来了,正在给域逸诚打电话,他正找您呢。”

  呵呵,这魔女原来也如此善变,就是太快了点,心里更庆幸又逃过一难。

  薛雨萍绝对不含糊,电话交到了曹伯手中。

  “逸诚小子,你是怎么回事,我老头子都来了好几天了,你也不赶紧回来。不知道老头子家里事多,要急着回去吗?”

  晕,这人都怎么了,连这么善良的老头也会如此对我,竟然出口要挟。他这才去多一会儿,竟然这么夸张。还急着回家,不就那半亩地,两头牛,还有些乡亲会不时地找找?

  曹宇“小弟”一年混点小钱也够他们一家子奋斗好几年的了。他能比我还忙,虽然我现在穷点,怕是足不出户一年的收入,也够老爷子“奋斗终生”了,居然学会我搞保留节目了。

  不过,我还是很想听听他的意见。现在也就是晚饭的时间,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一定是刚从易雪茜那儿回来,两天的时间也够他了解透彻了。

  果然,还是曹伯人“老成”,不等我的询问,已就易雪茜的病情说了他的看法。

  对巴郎大叔的药,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两个字―――神奇。能得到这位民间奇医的首肯当然高兴,虽然不是我有多大本领,但这总是我引进的吧。

  听着他不断分析,还不时夹杂着些我还不是很了解的中医术语。最明白的就是目前易雪茜的烫伤,恢复的情况已经好到不能再好。

  出来这几天说是放风,但一闲下来,还是不免会想到易雪茜,掂记她的伤情。听曹伯说的样子,比我走的时候又有了明显的好转,心里暗暗为她高兴。

  曹伯治标、治本地不停说着,似乎想把所见、所思都一下子说给我听。

  “这药好是好,就是放不上,要是能想个什么法子能让它容易贮藏,而且能够长期放置,那绝对是前无古人的盛举。”这个显而易见的缺点他当然不会注意不到。

  全球范围内治疗烧、烫伤的药物,据我的调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效果这样好的,但那些大多都易于贮存,尤其是民间的一些验方,甚至可以放上多年而不变质。

  突然有一个另一个念头:“曹伯,把这个药改良,加工成品,销路一定会很好吧。”

  老爷子一生淡泊名利,只知道治病救人,从不想求利,又怎会跟上我“奸商”的思路,沉默了好一会子都没说话。

  “这个方子世代相传了好多年,怕是不那么容易吧。不过要是真做成了,倒真能造福千家万户。”他老人家总算开了口。

  哎,人是好人就是想得太近。听他的口气,充其量以为我是想做些好放置,用起来方便,却不知道我已经开始了研究,并且还有想法要大批量的生产,甚至在全球范围内盈利。

  算了,还是不跟他提了,免得又要大费口舌,他研究医学是个好样的,但至于经济头脑,可就太不发达了,曹宇受我的熏陶,就“开明”多了。具体的治疗问题,还是等回去再慢慢说吧。

  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些枝枝叶叶的成本不高,要是做成成品,绝对会比投资其他方面获利高。

  可是,现在要生产一个新药品,审批过程绝对烦之又烦,申请专利下来,要找到有眼光的投资商,就不容易。整个实验室阶段,动物实验阶段,活体实验阶段……自己建个试验室,目前的经济状况绝对不允许。

  等到了投入生产,更不知道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我那努力赚钱,起码超越杭海生的计划,何时才能实现。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也许能够借鸡生蛋也说不定。通话时间也不短了,再说了几句以后,赶紧打住。

  回头看看,小雯正有滋有味地看电视,一点也没注意到已经被冷落了这么长时间。

  我又回到她身边坐下:“雯雯,看什么呢,这么带劲?”

  “看新加坡华语台的一个社会调查栏目。哥哥,你刚才说谁呢,生病了吗?”

  晕,敢情她压根就没注意我在干什么,正好也省了我再解释,想到她刚才的要求:“要哥哥现在送你回去吗?”

  “不,我要看完这个节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我最喜欢这个主持人啦,嘴皮子忒溜,反应也快,我要好好学学。住宾馆就是好,在我们学校都收不着这个台。”小雯嘴里说着,也不转头看我,眼睛一直盯在电视上。

  以我的了解,她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的很投入。这样更好,她能留下来,是个好现象。

  心里还是愿意她留下来:“那好吧,你在这儿看电视吧,我到楼上去拜访一个朋友。”

  “噢。”她随口应了句,我就起身穿戴整齐。

  “什么,你说看一个朋友?”等我准备出门的时候,雯雯总算反应过来,抬起头,“你在这儿还有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刚认识的。”

  “噢,需要我陪你吗?”想不到这丫头还挺懂事。

  楼上是一家三口,晚上去串门,有个女眷陪着当然好,可看她对电视那么用功,我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不用,一个人就行了,一会儿回来陪你。”

  “没事的,我自己在这儿就行啦。”

  临出门又返了回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已是熟门熟路,不久以后,我出现在楼上的贵宾套房。

  “域兄弟,欢迎你来,就要结束休假了,能见到你真不错,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呵呵,还以为当兄弟的把哥哥给忘了呢。”罗辉耀笑着把我让进去。

  一位女士一同过来招呼,罗辉耀介绍说这是他的夫人。

  罗夫人第一次见,忙着倒了咖啡过来,事先打过电话,她已穿戴整齐,只是没见到他们的女儿。

  坐着跟罗辉耀说了些闲话,一个女孩子从里屋蹿了出来:“老爸,你有客人来吗,真烦,出来休假还要跟人谈事儿。”

  看上去跟小雯年龄差不多,穿着上却要夸张许多。

  虽然是个女孩子,短短的白色背心,一件小小的短裤,身材出众之极。

  “域先生,这是小女罗颂,让您见笑了。”罗夫人赶紧给介绍。

  “颂儿,还不见过客人,这么没大没小的。”罗夫人怪了一句,显见对这个女儿非常疼爱。

  “域兄弟,小女年幼,让你见笑了。颂儿,这位域先生就是那天我跟你们讲起,就是他在海上救人的。”

  “噢,我说呢,长得好帅!”小女孩一下子冲到我眼前,双手抱拳,说出的话却充满稚气,“域哥哥你好,我叫罗颂,今年14岁,也叫我颂儿好了。”

  “呵,”我赶紧站了起来,这姑娘原来这么小,可这身材比起雯雯可是一点也不逊色,比起还要大些的若冰也是有过之而不及。名字也不太象女孩,看来虽然祖宗出处基本相同,各方面的差异却是显而易见。

  嘴里却客气道:“你好罗小姐。”

  罗颂撅起嘴,显然对我的称呼不满意:“域哥哥,跟我老爸、老妈一样,叫我颂儿就行。我最佩服你这样的大侠客了,什么时候教我两手才好。我学的柔道,可总没什么进步。”

  呵呵,这女孩有意思,爸爸叫我兄弟,她却一口一个哥哥,嘴里不由说道:“颂儿好可爱。”

  “是吗?大家都这样说。”她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喧宾夺主,亲热地跟我问起那天的详情来,把老爸都晾到了一边,不给开口的机会。

  罗辉耀只有看着我苦笑,罗夫人也拿这女儿没办法:“你们聊着,我通知厨房准备宵夜。”借故走了开。

  突然罗辉耀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递给罗颂。

  “噢,是小妈呀,爸爸这儿有客人呢,是不是弟弟又捣乱了。”罗颂边接着电话,走到了一边。

  罗辉耀笑着对我道:“不好意思,是我在香港夫人的电话,我也过去听一下。”

  父女二人走到了一边的房间。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会是听错了吧,刚才那位不就是他的夫人吗,难道还更有其人。

  凝神去听,以我的功力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几句话后,明白罗辉耀还有另一位夫人,人家的家事,当然不好意思再运功去听,心里却泛起嘀咕。

  好一阵子,罗辉耀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罗颂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回来。

  “域哥哥,你陪我出去玩玩好不好,都来这儿好久了,老爸总不让我出去,人家还没见过华洲的夜景什么样子呢。”罗颂居然毫不避讳地抓住我的胳膊。

  对着这位成熟程度远超年龄的少女,我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她的父亲。罗辉耀似乎见惯女儿这副样子,对她与我的亲昵倒不介意:“颂儿,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缠人?爸爸还有些事儿要跟域先生商量呢?”

  这个理由看起来并不充分,罗颂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相信老爸这个大企业家会与一个大学生有什么事情商量。

  “好老爸―――”她又转到爸爸身上,撒娇道,“你就答应颂儿这一次,以前不让人家出去,是怕晚上会不安全,现在有域哥哥这个武林高手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倒,居然变成了武林高手,本人怎么不知道呢?罗辉耀的考虑不无道理,象他这样的有钱人,晚上出门怎么会不小心从事。虽然他一家人是悄悄出行,但不保证就没有别有用心的对手会生什么是非。

  罗辉耀似乎对我非常有信心,对这个顽皮的女儿也没什么办法,又把求救的目光抛了回来。

  真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华人富豪的家事会这样子,可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讨论呢!

  罗颂看到转机,又转来缠过:“好哥哥,你就答应嘛,人家在这儿觉得好没意思呢。”

  灵机一动:“颂儿,哥哥房间里还有位姐姐在玩,要不你先去找她,等跟罗先生说完话,我再带你们出去好了。”

  说完之后,担心罗颂会提出反对意见,谁知道她一听这话,乐得直跳起来:“太好了,还真有人一起玩呢,那我先下去了。”

  蹿进里屋:“妈咪,我出去玩了。”

  回转身来,一脸兴奋:“老爸再见,哥哥再见,我走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女孩。果然到了门口,她又转回了身:“对不起,哥哥,我还没问你住哪个房间呢?”

  得到答案之后:“哥哥,你可要快点出来呀。”

  面对罗辉耀,挥了一下小拳头:“老爸,你可不能占去哥哥太多时间哟。”

  “域先生,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罗辉耀自己女儿心里自然有数。

  “不麻烦,颂儿很可爱的。”我嘴里客气着,想想有些不放心,“颂儿,还是我带你下去吧,一会儿你们不要乱跑,在房里等我就行。”

  到了门口,罗颂把我推了回来:“哥哥,不用你了,我自己会对姐姐说的。”

  趴到我耳边悄声道:“域哥哥你好厉害,这么年轻就金屋藏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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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8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二章 拯救“风月”

 

  我对罗辉耀的评价这样,一个务实的“职业商人”。

  他对商业运作充满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一提起就兴奋地如同在谈自己最爱的女人。

  没有亲眼所见的东西,不做任何结论,决不轻易做任何承诺,却又不乏能敏锐地嗅到商机的本领。

  那天认识了罗先生之后,我上网查过他公司的资料,有一点深感钦佩:作为一家成功的上市公司,[瑞辉制药]多年来没有做过任何一项主业外的投资,每分钱都花在了相关产业上。

  如果不是股本运作的需求,大概除了研发、销售等环节,他不会多花一分冤枉钱。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在各跨国公司不约而同大肆进军其他产业的年代,是相对少见的。

  事先偷偷考虑过,想在医药行业有所建树,[瑞辉制药]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平台。这次有缘认识罗先生,不能不说是一个天赐良机。

  他的极度精明,使我谨慎地没有过多地透露自己的设想,毕竟我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对罗先生还不了解。

  但那略显激动的情绪,又似乎显示他从我的言谈举止中发觉了些值得关注的东西。

  跟他的谈话,让我感觉收获良多。细细一想却又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提过。

  不过,对我来说,从理论的高度上得到些经验已经足够了。他的地位、经验和阅历,毕竟是目前的我所不可能比拟。

  如果不是我侠肝义胆的形象先入为主,以他这样的身份,大概也不太可能跟一个在校大学生如此畅谈甚欢。所有的机会,都不是空中楼阁,自有其原因。

  对彼此来说,交流的机会有了,剩下的就看能不能抓住对方,让他产生兴趣。

  很明显,这一点我们做的很好,我很乐意从他信口说出的东西中找出自己的需要。而他隐约也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机会在眼前,却就是把握不住。

  其实这样说话太累了,即要传达意向,让他感到我的诚意,又不能一下子交底。说白了,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人性毕竟是多疑的。

  时机毕竟还不成熟,最首要的当然是要有合适的产品出来,然后才可能相机在[瑞辉制药]的帮助下完成各种实验阶段。现在,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我觉得时间也不短了,下面两个小姑娘一定等急了,就起身告辞。

  “也好,域兄弟,以后有了机会咱们再聊,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还真不多,有了什么好项目,别忘了拉上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笑着点头向外走,商人言利,他也真是够可以的。只言片语之间,就听出我有事情没能尽数吐露,却也不深究。大丈夫相机而动,这才是真正的实干家。

  “兄弟呀,小女生性顽劣,就多拜托了,但愿不会让你太为难, 哥哥我就暂时不陪你过去了。”罗辉耀看我的眼神,闪过了那么一点同情。

  哈哈,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好对付,耽误了点时间,居然不肯纾尊下去看一趟,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罗大哥你放心,一会儿一定好好地把颂儿给你送回来。”

  罗夫人也出来相送,到了门外,听到他们夫妻在讨论关于女儿的事情。算了,爱怎么争执随二人去吧。

  回到我住的房间门口,凝神听了一会儿,里面真够热闹的,罗颂在雯雯纠缠,不时大声叫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忍不住冲上楼去了。

  “走,雯雯,咱们出去转转。”一进门,我不给罗颂开口的机会,笑着对雯雯说道。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小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被这罗颂鼓捣的不轻。

  罗颂正光着脚在地上跳,本来还有话说,听说要出去,早忘了刚才的着急,欢呼一声,蹬上鞋子第一个冲到了门外。

  “哥哥,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个缠人精来?”得此机会,雯雯赶紧冲我发了句牢骚。

  罗颂的口无遮拦,我是深有领教,小雯本来就够意思了,不知道这新冒出来的小丫头是怎么震住她的。

  “呵呵,”我只有冲她再笑,开玩笑说,“路上捡的。”

  “你才是捡的呢!”门外的小丫头耳朵还挺尖。

  罗颂一左一右挽着我和雯雯:“雯姐姐,这儿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要不,咱们趁着天黑去游泳吧。”

  我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黑灯瞎火的往水里钻,安全系数太小了,带着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还好,小雯先打发了她:“那可不行,海里晚上说不定有鲨鱼出没的。”

  罗颂一脸震惊,果然相信:“那就算了,不如咱们去吃东西吧,雯姐姐,这儿的夜市在什么地方?”

  小雯很少这边走,对周围环境也不熟悉。带着她俩个信马游缰,沿着海边到哪儿算哪儿吧。

  走不多远,在一边灯火阑珊这处,还真就有一个夜市,

  罗颂把脑袋趴到我耳边:“域哥哥,雯姐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就跟你住一起了。难道你就这么把她给上了?”

  呵呵,我才算明白小雯怎么会受不了了,她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当然脸嫩的紧,被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缠着问这个,能若无其事才怪。

  我摇摇头,这样的问话还是装听不见为妙。

  “哎呀。”罗颂话音刚落,一声大叫,“雯姐姐,你掐我这么狠干什么。”

  “谁叫你乱嚼舌头的?”

  以前跟姐姐们在一起,小雯都是被受谴责的主,想不到现在也有机会这样说别人,别说,还真有点姐姐样儿。

  罗颂却是不服:“域哥哥,雯姐姐欺负我,你管不管她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心里好笑,“颂儿,雯雯人最厚道,从不欺负谁的,哪能干这事儿?”

  “得了吧,你俩个穿一条裤子,当我不知道呢。”

  真服了罗颂这张嘴,没有什么话她说不出来,国外教出的孩子是跟我们不一样。

  小雯的脸都被说红了。刚才坚持着陪了罗颂那么长时间,是够受的。

  她虽然也有些顽皮,但比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罗颂,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此时只有我来主持公道:“颂儿,再乱讲话我可就送你回去了,我和雯雯两个玩,不带你了。”

  这话倒是效果很明显:“不要了嘛,好哥哥。”

  我故意扭过头不理她。

  罗颂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小脸扭向了雯雯:“我知道雯姐姐最好了,什么时间有空去新加坡,我给你做导游好吗?”

  故意冲我一撇嘴:“哼,不带那个人,就知道吓唬人家。”

  还真有人吃这一套,雯雯很快忘了尴尬,两人手拉着手走在了前面。

  慢慢跟在后面,我悠闲地打量着四周的光景,华洲的夜晚比起京里,自是另一番不同。

  最大的区别还是这儿人都穿的比较清凉,尤其是来来往往的女性,差不多就是穿着内衣在游逛。在这迷人的夜色中,筑起一道别样的风景,也惹得一帮登徒子在人丛中蹿来蹿去。

  如果不是有两个小美人相伴,我是不是也会加入那个行列呢?

  看着两个姑娘嬉笑打闹,心里随意地调侃着自己。放眼远处的海岸线,灯光连成了条条长线,宛如繁星点点,伸向大海深处。汽轮声声,不时传入耳中。

  海运如此繁忙,怕是走私也会比较猖獗吧,这倒是一条发财的好路子。

  意外地起了这个念头,一侧脸间,眼前失去了二女的影子,赶紧四处寻找起来。

  “域哥哥,我们在这儿呢。”颂儿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路边的围帐内,两个丫头已经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扎生啤。”等几盘海鲜、小菜端上来,罗颂大声叫嚷。

  “未成年少女,不能喝酒。”我皱皱眉,对罗颂说道。

  带着人家的女儿出门,当然昨负起监护人的责任。别看这家伙长得挺成熟,可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什么呀,我已经年满十四岁了,喝点啤酒有什么关系。”罗颂抓起扎啤杯,在我们三人的眼前都倒上。

  嘿,还蒙我呢,要不是我去过新加坡,还真让她给骗了,板起脸:“颂儿,在新加坡,只有年满十六岁才可以喝酒的。”

  罗颂一吐舌头:“呀,被你看穿了。不过没关系的,我只是陪着雯姐姐喝一小点。”

  “那也不行,我回去没法跟罗先生交待。”

  “颂儿,咱俩都不喝好了。”小雯当然站在我这边。

  “好姐姐,咱们就喝一点吧,好不容易出来了,不过个痛快怎么对得起自己。”罗颂看我一脸的认真,又转向小雯求助。

  雯雯不吃这套了,眼睛看着我却不表态,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罗颂央求未果,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坐过来摇着我的胳膊,腻声求道:“域哥哥,没关系的,我酒量很大的,去年偷偷喝了一次,人家一个人这么大杯子就喝了三扎,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丫头,酒量比我还厉害嘛,还想唬她一下呢。不动声色道:“喝醉了把你一个人扔这儿。”

  “好哥哥,放心好了,颂儿不会喝醉的。”

  “不行,回去罗先生一定会发现的,以后我们朋友就没得做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晚点回去不就行了,反正又没事。没关系的,那次去香港,小妈还让我喝酒呢,老爸也没说什么。只要我能好好的回去,他保管什么都不说,当然更不会怪你的了。”

  真拿她没办法,既然人家父亲都不反对,我沉吟半天:“好吧,咱们每个人都少喝点。”

  哎,还是自己小心,别喝多了露怯是正事。

  小雯以前几乎没沾过这东西,今天也很想尝尝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好弄明白为什么好多人爱喝,也跟着罗颂酒到杯干。

  不多一会儿,两大扎啤酒已经被我们灌了下去,两个丫头大呼小叫,兴奋地互相劝着,我反似极了局外人,端着杯子喝自己的。

  这就样喝着,我的脸也红起来。怕被罗颂觉察到丢了面子,干脆话也不说了,只是看着她们闹。哎,这男人的心理还真怪呢,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会这么想。

  两个女孩看上去啥事没有,脸色都没什么变化。罗颂大概还真不是自吹的,酒量是不错,而想不到小雯也很有潜力可挖呢。

  “今天就喝这么多了,谁要不听话就打谁的屁股。”等第五扎端上来,我摆出了家长的“架子”,局势还是要好好控制的。

  “你来呀,怕你不成。”罗颂从凳子上站起来,用手拍了拍丰满的小屁股。不对劲,好像有点摇晃。

  坏事,面不改色并不代表真的能喝,她刚才说的话搀水分了,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别闹了颂儿,快坐下,让人看笑话了啊。”小雯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拉着罗颂坐下。

  真正的高人在这儿呢,她倒一点事没有。

  罗颂也不认真坐下,骑着凳子靠到小雯身上,居然数起了星星,嘴里还哼起小曲,看来这祸闯大了,被这小丫头给骗惨了。

  也太容易被女孩给糊弄了吧,一点也不长记性,心里暗暗后悔。下次记住了,一定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心太软,事事由着她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这次的“罗颂喝酒事件”就是个教训,连这么个小丫头也镇不住,以后还怎么“混”呢。

  哎,说起来混,我这人算什么混的呀,到现在连个小弟也没有。看人家那些正经做“大哥”的,手下一帮小弟,多威风。

  酒还真不能碰,喝得还没雯雯多呢,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好在罗颂没再烦我,只是赖在小雯身上。

  “谁也不许喝了。”我拿出了做“老大”的威严。

  说完之后,招了招手来,我已经准备结账了。突然,两个小子慌慌张张闯进了我们坐的帐子里,一头就扎到了那堆啤酒桶的后面。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风花雪月”中的封、岳两兄弟嘛,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二人慌不择路,自然顾不上里面都坐了些什么人,小雯听着罗颂说着没谱的笑话,也没留心进来了些什么人。

  我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风月”二人蜷缩在啤酒桶后面,脑袋都不敢露。稍加注意,听到了他们压抑的呼吸声。

  两个大汉跑着追进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拎了根棒子:“老板,刚才有没有两个学生的模样的小叔子进来。”

  经营者看到这两人,脸色都变了,吱唔了半天没开口,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妈的,痛快点,不老实说老子把你的摊子给掀了。”两人凶神恶煞一般。

  大概两人经常在这边走动,老板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话说的难听也不敢反驳,悄悄把眼睛瞅向了扎啤桶后面。看来东窗事发是不免了。

  我叹了口气,出来逛逛也不舒坦。对“风花雪月”我不感冒,但怎么看这帮学生哥儿也比这两家伙好吧,悄悄对小雯说了句:“你两个千万别出声,就当不认识我。”

  乘着并不浓厚的酒兴,先离开原先的座位,然后又晃到了中央:“小封、小岳,你们两个都给老子滚出来吧。”哈,咱也学学人家那“大气”。

  两人躲在后面,听到先前两个恶人的问话,已经知道事情要糟,又听到有人叫穿了他们的身份,哪还呆得住。

  等看清站在场地中央的人是我,又见到那两个堵在门口、跃跃欲试的家伙,两人脸都绿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勉强换一个笑脸对着后来者:“二位大哥,这俩小子是我的小弟,有什么冒昧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对这封、岳也客气不起来。

  意外见到有人出头,其中一人皱起眉,转着手里的棒子看着我:“你是他们大哥?”

  见我年龄也不甚大,又一副文绉绉的样儿,怎么看也是个学生,分明不相信。

  我也发觉不对,既然自称人家大哥,怎么能这么没威风。当下收起笑容,脸一板:“不错!两位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好了。”

  喝了一小堆啤酒,也不知道我装“凶”象不象,反正另一个家伙上下打量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一边凉快去,你算那颗葱,敢出头装那俩小子老大,你算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道我的谱看起来连“风月”都不如吗,心里着恼,更不满意二人说话的口气:“老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干你屁事。想找我小弟的麻烦,先过了老子这一关再说。”

  “官话”说的不算纯熟,自己都觉得不象做老大的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更硬气些。

  封、薛没弄明白我什么意思,倒还挺乖,乖乖站在后面没插言,倒也有两分小弟的模样。

  那家伙不气反乐,转头向了另一个东西:“呵呵,真是怪事年年有,在咱爷们的地头上还有人充起大头葱来了。”

  那东西也不甘示弱:“就算这两小家伙是你小弟吧,刚才爷们看几个小姑娘挺漂亮,喜欢喜欢,这两个小子出来搅局,愣充活雷锋。他们搅了爷们的好事,你这当大哥的说怎么解决吧。”

  嘴里这样说着,却不是对大哥说话的口气。

  看来这“风月”本质还不错嘛,知道“见义勇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

  听陆绍伟说:他们在学校里除了欺负几个同学,没事“勒索”点饭票,有空冲女生吹两下口哨,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比起眼前这两个凶神恶煞,已经可爱了不知多少倍。好好加以引导,改邪归正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心里替“风月”说起了好话,拿定主意要替他们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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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19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三章 救人助己

 

  在往外走的途中,敏锐的听觉不时捕捉到人群的窃窃私语声,似乎认识的都对这两人比较害怕。

  大概听清,这两人是一个小团伙的成员,而那个团伙专门控制这个夜市,说白了也就在这地面上混吃混喝,再顺便收点保护费,捞两个小钱。

  哎,到哪儿都少不了这种人,也许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生存方式吧。

  边往前走,悄悄留意着雯雯和罗颂,都还比较听话,远远地跟在后面。而“风月”也表现得很乖,一步不落地跟在我后面,只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人觉得跌份,后悔承认这两个是自己的小弟。

  我的身手,对付两个小街霸还不是手到擒来,找了块空地,还没怎么出力,两个家伙就全趴在了地上“哼哼”。

  一个小子已经摸出了手机,看样要搬救兵了。这帮人到底什么来着,后面还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虽然单打独斗,也不怕什么人,但我毕竟是个“游方的和尚”,没多久就离开,要是被他们认出“风月”,进而找到雯雯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这两个小子在学校里不可一世,但刚才的表现,显然还没在社会上混过,不会引人注目。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回头看看封、岳二人:“都给我转过身去。”

  二人不解,却都乖乖地背对了我。我毫不客气,拳头大的是哥哥,在他们的屁股各踢了一脚:“小混蛋们还不快跑,等什么呢?一会儿来人把你们抓走了跺手跺脚,可不要怨我。”

  二人回过神来,拔脚欲逃:“可是,大哥,你帮了我们,我们怎能、怎能……”

  这俩家伙,还真把眼前这人当大哥了呢。

  “明天乖乖回学校等着我。”简短地吩咐一句,不管怎样,先把他们打发了要紧。

  “风月”的动作比兔子还快,眨眼功夫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

  冲二女悄悄施了一个眼色,我掉头向另一方向跑去,不管地上两位街霸大哥还在嘴硬地嚷着“小子别跑”。

  不跑才怪,在陌生的地头上打了人,吃亏的不是自己,当然不需要交待什么场面话。

  匆匆跑路,只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两个丫头是不是跟了上来。

  一路沿着海边,纷繁的灯光渐渐抛在了身后。确信到了安全地带后,才在一堆乱石旁站稳了脚步。等不多时,雯雯和罗颂手牵着手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哥哥,你跑的好快。”罗颂大声叫着。

  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把姓氏省略了,跟着雯雯叫起了哥哥:“臭丫头,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不怕人家听到追杀过来?”

  “那有什么,哥哥这么厉害,再来几个还不是一样会放挺。”罗颂的俚语掌握的不少。

  “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地头,这么大的港口地区,走私严重着呢,万一追上几个带着枪支的,咱们三个还不全得玩完。”跑了这么久,目前所处的应该是安全地带了,我才大胆地逗这顽皮的丫头。

  “咱们还是再往前走一段儿吧,要不被人追上真有麻烦了怎么办。”说了半天,没吓着罗颂,倒让小雯担心了。

  海风习习,夜色非常优美,少了灯光的打扰,远了人声的喧嚣,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罗颂又成了来时的样子,一边一个挽着我和小雯,倒一时没敢说话。虽不是劫后余生,也要好好享受拼命跑路后难得的清静。

  运气就是这么了,不管到哪儿,总能碰到些出人意外的事情。自从当年电流一击,平静的生活完全都被打乱了。

  好在遇到的不光是这些烦心事,还有更多开心的理由。

  一时冲动,救了封、岳这两个“坏小子”,今晚的表现不知道能不能挽救这帮失足少年。如果成功,我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边想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那片VIP游泳场边上。呵呵,如果没有这个地方,大概也不会结识罗先生一家吧。

  罗先生会不会成为我命中的另一个贵人呢?[瑞辉制药]虽然很出名,但口碑并不甚好,倒是罗辉耀这人给我的印象不错,是个很标准的商人。

  这番相识纯属意外,真是巧合中的巧合。但他的好好儿----罗颂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就在身边,证明一切都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生活,总是有那么多的惊奇。

  游泳场一到晚上就关闭了,留给我们的只有紧闭的入口和木制的栅栏。轻轻地摆脱了罗颂的手,我走到一处低矮的礁石上坐下。

  “新闻工作者”这一路上话很少,几乎只有罗颂小嘴不停,抢了她的风头。好在刚刚得到教训,说话声音不高,不会惊扰这份难得的宁静,破坏美好的氛围。

  小雯也在身边的石头上坐下,倚着我一侧肩膀,眼睛却四处看着,最关心的是来时的路,生怕会有人追上来。不时又回到我身上,眼里是那份久违了的温存,和一丝淡淡的不解。

  呵呵,很久没有得到这种待遇了。她不是第一次看我和人打架了,而仍然毫无例外地感到紧张。

  这几年身上的变化,没有告诉她,一起这么瞒着,看她乖巧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忍。做为青梅竹马的玩伴,我很小的时候就替她打过架,但那不过顽童间的拼命而已,最后不免都落个鼻青脸肿的严重后果。

  当初我进军营跟着林大哥他们学艺,也不过对家人宣称去学开车,小雯也深信不疑,毕竟没谁会相信平平常常的一个人会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被训练成一个高手。

  每次打架都是一个对几个,而今天两个身高体壮的街霸都被轻而易举地打败,她怎么会觉察不出异样来呢?可是这么久了,她愣是一次也没有表示过怀疑,更不曾出口询问,就是这份信任也值得人感动了。

  以前总觉得她还小,知道的事情越少,生活就会过得越有滋味。可看看身边的罗颂,明白晓雯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罗颂“识相”地在另一侧坐下,居然也毫不谦虚地靠着我肩膀坐下。仍旧仰头看天,却不再去数那些星星。

  “域哥哥,太让人崇拜了,看来老爸一点都没有骗我,你真的是一个大侠客,如果能每天陪在你身边就好了。”罗颂小女孩神情显露无疑。

  目光中流露出那丝超过年龄的东西,不仅是我,连小雯都留意到了,她迅速提高警惕,以姐姐的口吻教训道:“颂儿,小丫头知道什么,诚哥哥这人别的没什么,就是花着呢。”

  好个小雯,也不用在外人面前这么揭我的老底吧。好在我也不愿意多跟这个小魔女纠缠,才十四岁啊,有她替我挡着更好。

  呵呵,我这么大年龄的时候,还不知道看女孩子呢。

  罗颂一脸的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有本事的男人才会如此。”

  雯雯被噎得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看来这丫头被毒害甚深哪,天知道她接受的都是什么样的家教。

  别看她顽皮,说话没谱,但还是知书达礼的,一举一动并不过分,不似那种完全被宠坏了的富家女。

  雯雯刚刚受了点刺激,一定还没转过弯来呢。看罗颂还想再阐释她的那番理论,我伸出一根指头挡在她的嘴前:“咱们爬过去玩玩吧,好好听听海浪。”

  有这道栅栏挡着,只能听见声音,却没法见到。观海、听浪,多么浪漫的事情。

  罗颂和雯雯齐声等同,不等我出动,两人已经抢先爬上了栏杆。人的内心,都是有点破坏些什么的欲望,这两个丫头也不例外。

  坐在海滩上,小雯和罗颂倒蛮听话,谁也不冒然下水,只是双脚浸在水中,欣赏着一个又一个蹿到岸边的海浪。

  “哥,你怎么想起来要救那两个坏东西了?”小雯表示了疑问。

  “我觉得那小土壤和小岳还不是坏得不可救药,所以才动手帮他们一把,要是落到那帮黑社会手里,指不定会落下什么结局呢。”

  “我想不会吧,他们几个人家里在华洲都挺有实力的。”小雯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不会的,就算他们悄悄把人做了,家里官再大又有什么用?不会我不想对小雯说那么清醒,让“新闻工作者”以后自己慢慢去领悟纷繁复杂的社会吧。

  “哥哥,他们在学校那么坏,你真不应该帮这个忙,就让坏人们自相残杀好了。”小罗颂居然连这事都知道了。

  天哪,我到底跟罗先生聊了多长时间。如果让她们一直在一起,会不会连我睡觉流口水也会被挖出来。我慢慢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真不好直说。

  “好哥哥,不象你说的那样简单吧,你肯定还有什么坏主意。”罗颂坏坏地笑着。

  这小姑娘还具是个人精,搞不懂她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等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不过那副样子流露在她脸上,倒也好看。如果是个成年女子,这神情怕是会让某些人感到害怕了吧。

  “鬼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忍不住赞了一句,“当然也是为你雯姐姐着想了,要是我走了,他们万一再难为她怎么办?我这次出手帮了一把,怎么也得领情吧。”

  雯雯本就聪明,事到自己头上,不过有些当局者迷。听了这番话,自会明白我的苦心。也不说话,趁着夜色,又把脑袋靠了过来,紧紧地偎在我的胸前。

  这一切却逃不过罗颂的关注,她也见样学样,照单全收,一时之间怀里挤了两颗小脑袋。

  “如果能留在国内就好了,也可以随时得到哥哥的照顾了。”罗颂幽幽一叹。

  这个小姑娘,也太成熟了,考虑的东西有些接近成人,我在心里感慨。那么―――

  “颂儿,你爸爸不是在内地有厂子吗,你跟着来读书不就行了。”问这话,我很有些心虚,明显有套人家商业机密的意思,虽然对着的是一个小女孩。

  “可你是在北方上学呀?”罗颂答道。

  小雯突然插了一句:“颂儿,你来跟姐姐做伴也很好呀。”

  “才不呢,你也不能打,我万一闯了什么祸又帮不上忙,要来就跟域哥哥一起。”这话直来直去,倒是全无心机,是个小丫头的样子。

  “你爸爸难道不想在北方有所建树吗?”我继续着无耻的套问。

  “我才不关心他那些破事情呢。”罗颂说道,“不过,对了,有一次宋叔叔到我们家的时候,说是想向北方发展的。不过嘛,人家也没注意,回去一定好好审问一下爹的。”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她回去一说,还不把我给露了,以罗辉耀的精明,不难猜出什么。他还真有了这想法,如果只是建家制药厂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还是希望能有一所比较完善的研究所。

  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颂儿还是以后再问吧,说不定我还会给你爸打工呢,等到那时大家就有机会一起玩了。”

  “哼。你这样子,才不象给别人打工的呢。真正干活的人,哪有你这样的。”罗颂的眼光还真毒。

  “好了,不说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我及时打住了话头我。

  今天晚上有够无耻的了,居然套一个小姑娘的话,以前可从来没做过这事。不过,也说明重视程度。经过跟罗先生的交流,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要把计划的东西赶紧做出来,时间不等人呀。

  ******

  “哥哥,我们这两天就走了,你还能待几天?真想跟你们一起好好玩玩,整天陪着老爸、老妈太没劲了。”

  回到酒店,正想先把罗颂送上去,以免她的父母担心,她却抢先发问。

  “也就这两天吧。”我微微一笑道。

  又转向小雯:“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曹伯还在学校等着我呢。雯雯,要不哥哥明天就回去吧,你说好不好?”公司订的是往返程机票,随时都可以走。

  抽个时间,赶紧研究一下制药的事儿,别曹伯等不及走了,那可得不偿失。罗先生的话让我明白,不管干什么,都要先下手为强。

  “这么急呀,人家明天还休息呢。”雯雯显得有些不乐意,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对呀,你不是说还要那两个人在学校里等着你吗?”罗颂也帮腔道,这她倒记得清楚,“看雯姐姐这么不舍得,你好意思吗?”

  “明天去学校看看吧,回头再落实一下航班。”我只好无奈地答道,女孩从来都不按常规出牌,而也真不善于打这样的交道,很快就败下阵来。

  “哥哥、姐姐,先到你们房间坐会儿吧。”上了电梯,罗颂突然说道,又把小嘴凑过来,“闻闻我还没有没有酒味?”

  真服了她了。

  一进房间,罗颂马上抓起电话:“老妈,今天晚上我在楼下跟雯雯姐姐一起睡觉,她让我明天陪她一块去学校呢?”

  “雯雯姐姐是谁?”罗夫人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里传出。

  我晕,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了。不理罗颂比比划划地跟妈妈说什么,我自顾地进了卫生间洗澡。

  得,还想今晚好好再跟雯雯谈谈呢,机会又没了。

  ******

  第二天赶到华大的校园,时间已经不早。后面跟着的是雯雯和欢蹦乱跑的罗颂。

  “风花雪月”四人已经齐刷刷地站在了门口,一见到我,一起鞠躬:“大哥好。”

  仪式还真够隆重的,不知道几个小子在这儿等了多久,我板起脸:“我不是你们什么大哥,昨天不过是顺口说说。”

  “大哥,这―――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我们大哥了。”大封还认准我了。

  我不理会他们,自顾往前走,如果不让罗颂玩痛快了,不知道又生出什么花样来呢。

  四人看来不达目的是绝不放弃,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面。罗颂真实年龄虽小,但看上去她不比周围的女生小多少。

  奶奶的,身边两位如花的女孩儿,背后还跟着这么四个小子,又有女人又有派,真他妈的成黑老大了。

  实在摆不脱,我突然计上心来:“小封,这样吧。以后你们四个跟着陆绍伟吧,听他的话就当尊敬我了。”

  “跟那小子,这怎么行?”莫名其妙成了陆绍伟的小弟,风花雪月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齐齐地开口反对。

  “大哥,陆绍伟那家伙一点脾气没有,怎么能做我们老大?”岳某人的口气,简直在哀求了。

  “难产陆少是大哥的亲戚?”还是小薛的想象力比较丰富。

  “别瞎猜了,要原意就这么定,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找他。不行就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我摆摆手,不容质疑。跟这几个家伙说话不能太客气。

  “这―――”四人犹豫了

  “以后都给我乖乖的,不许再闹事,否则被我知道了决不轻饶。”

  “绍伟家是什么来头?”边走边问,记得他们好象叫什么陆少来着,这几个家伙看来对他还是有所顾忌。

  小封看着我愣住了,这老大是怎么当的,还不知道人家什么来头,就把哥几个给送出去了。

  “大哥,你不知道呀,那小子,不――陆绍伟的老爹是海关的关长。”他乖乖地介绍。

  听这一说,我也愣住了,作为国内吞吐量最大的对外港口的海关关长,陆绍伟真当得起“陆少”这个称呼了,还真是小瞧他了。

  关长大人就算什么坏事也不干,指缝里漏点什么出来,也够普通人家逍遥一生了。

  脑子里转悠了半天,愣是没缓过劲来,不知怎么我,嘴里竟然冒出了一句:“你们几个臭小子家里都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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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0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四章 再见雪茜

 

  四个怪模怪样的小子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雯雯撇撇嘴很不情愿。而罗颂大约见惯了这种新新人类,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一晚相处之后,她跟小雯真的情同姐妹,也随着跑单帮,两人一起逛校园去了。

  “风花雪月”熟门熟路,听到我的吩咐之后,当先闯到了那间我曾经借宿一晚的宿舍。

  到了门口才把我让到前面,还真不巧,一问他的室友,说陆绍伟到球场去了。

  四人并不含糊,带我到了球场,陆绍伟并没有上场,跟那个叫施婕的女生站着看球。

  看到我本就有些吃惊,再看到四个跟班更不知道如何是好。施婕大概真是怕了“风花雪月”,悄悄地走到一边,有些担心地偷眼看着这边。

  在来路上听了四个小子的一席话,我也有点不知所以,中洲这块地皮真是邪门,随便出手抓住几个都是公子哥出身。

  陆绍伟不说,这“风花雪月”的家长也都是中洲的实力派人物,有权有钱,如不好好加以利用真是可惜了。

  “绍伟,以后就让他们四个跟你混吧,也学得正经东西,省得总干坏事。”也没想给他们留面子,有什么说什么了。

  “风花雪月”对我的安排虽然不太满意,但没敢说什么,陆绍伟却没弄明白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只有把他们安顿好了,雯雯的安全才有保障,这四个小子说不定也就有机会不再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按自己的心思解释一番,陆绍伟的头摇得就象拨浪鼓,怎么也接受不了。

  把他悄悄拉到一边,按想好的说辞做工伤,无非就是晓以大义,希望他能挽救这几个“失踪”人员。

  “陆绍伟,别忘了当时你还跟我打过赌呢。”看他实在不接受,我只好拿出了杀手锏我。

  陆绍伟摇了摇头:“域大哥,这几天我已经清楚了你跟江晓雯的感情,凡事不能强求,你放心吧,我早就断了这个念头,施婕已经接受了我的追求,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她一直对我很好。”

  陆绍伟的身上,我隐约觉得有点自己当初的影子,不过他的家世比我更要显赫一些,而我的运气却比他好得多。

  “陆绍伟,男人嘛,不能只想眼前,不管怎样,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幸福,总要做出点成绩来。”我拿出做兄长的样子对他道。

  只所以敢跟他打这个赌,是认定了雯雯无论如何也不会舍我而去,毕竟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自己心爱的女孩,哪能拿来做交易。

  承认做样做,是有些卑鄙,如果安心读书,没有接触到那么多的社会我,血气方刚的年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那样的法子。

  已经收服了“风花雪月”,其实大可不必再这样做。但听说了这几个人的背景之后,才突然有了意外的决定。

  在海上遭遇了狂风暴雨之后,突然觉得有时为达目的,人不得不违背那些自小学到的东西。

  陆绍伟父亲的海关关长,封父中洲最大的房地产商,而其余三人的父母还有中洲工商税务的领导,如果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

  现在办的公司正在起步阶段,而[希诚餐饮]的资金从来就不准备动用,[逸诚科贸]只是一家小公司,以我现在的实力要想在杭海生毕业前超过他,谈何容易。

  那个信念逼迫我不得不再想另外的办法,让自己的实力能尽快壮大起来。明白什么叫“天人合一”,觉得自己有些变了,既然要做点什么,就要不择手段。

  陆绍伟一面之缘,改变心意找上就是因为跟自己有那么点相似之处,而觉得他行,就是靠直觉了。

  他的家庭背景,也许正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说白了,我需要钱,需要快速敛财,这一切就要非常规的途径。

  我不会认为年轻就做不成事,因为自己着手创办[逸诚科贸]的时候还没有上大学,所以他需要激励。中洲是个好地方,而他又处在合适的位置。

  陆绍伟在我合作办公司的劝说下动了心思,没有血气方刚的男孩能够抵挡这种诱惑,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接下来的一天,跟他的父亲见个面,现身说法,取得了陆关长的首肯。

  又幸运的约见了“风花雪月”家人。自己孩子什么样儿,他们更是心中有数。所以几乎不需要我做什么劝解,他们就主动跟我联络,能让这几个小子走上正途,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办公司拿执照,有了这些人相助,自然费不了什么力气。具体的操作也不需要我费心。在社会上闯荡这么久,五人的父母唯一不肯的就是投入资金,毕竟一切小心为上。

  一点启动资金我还是能够办到,回去之后慢慢操作就是,也正好可以确定我在几人中的领导地位。

  陆绍伟也比较聪明,相信给了机会,总会成熟起来。这边的人也不用我操心,应该给他一个锻练的机会。

  雯雯听说我在这一天的时间神奇的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情,自是惊奇不已,主动要求参与。[逸诚科贸]的前身她就曾经帮过忙,但我清楚意并不在此,不过觉得好玩而已。

  她没什么钱可投稿,也就希望能在新公司里有点事儿干就行,而有她在里面,我自然会更加放心。虽然做甩手掌柜惯了,但每个地方必会有我的贴心人在,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至于究竟要做些什么,还属于商业机密,放到以后再讲。

  这两天一直忙着动作这个事情,而罗颂一直缠着雯雯,就连晚上睡觉也住在我订的房间,愣是让我们没机会单独在一起聊聊。

  留下小雯的完璧之身,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毕竟性并不是一切,两情相悦需要一个过程。

  本想嘱咐小雯发生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晨姐,亲自去说清也许更好。但我终究没提,一切随她去吧。

  返京的飞机,来送行的人颇多,除了小雯和我的“合伙人”,罗先生一家也悉数到场。

  走在去机场的路上,罗辉耀先生夫妇不停地为女儿这两天的打扰说对不起。

  晓雯作为“正主”,也没有多少机会跟我说话。看着她有些不快的样子,我也是满眼的无奈。

  如果不是罗颂跟我们兄妹特别投缘,罗毛重这么“高级别”的人又凭什么来送?

  “风花雪月”一口一个大哥,倒也让我颇感威风。有所得必有所失吧,有这么多机会也是好事,我们兄妹相聚总是来日方长,等回去之后再仔细跟雯雯解释吧。

  罗颂力邀我们兄妹随时去新加坡游玩的同时,又说明年的企业峰会,她一定会跟老爸一起去京里看我。

  感叹自己也太有女人缘了吧,不会连这个小姑娘也动心了吧。坐上了飞机,我不停地做着反省,也许她们是慧眼识金,但我特别之处又在什么地方呢?

  一定要仔细反省一下,以后痛改前非,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人眼中的“大色狼”会为此事烦恼至死,我现在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当然不是身体,而是思想。呵呵,还是有“分寸”的嘛!

  归根到底,都是多情惹的祸,一个是太“博爱”,再就是心太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难道该象吴叔叔说的“及时行乐”吗?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想到这里不仅闭上双眼,陷入沉思之中。

  只有有时间,我从来都不忘了打电话给晨姐,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我,才会觉得安心一些,但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在电话里跟她讲发生的事情,但愿小雯也会给留了机会吧。

  每天听到还是柔柔的声音,大概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也许目前还是安全的。

  ******

  飞机到达终点,很快把这些抛到了脑后,我最想见到的就是曹伯,听听他的教诲,再一个就是易雪茜现在什么样儿了,下了飞机我才知道,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一离开就是这么长时间,婷婷一定很累,会怨我吗?

  回到公寓,听雨萍说曹伯还在易雪茜那儿,我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回来了?”开门的是蒋婷婷,脸上露出的是喜出望外,但迅即脸一红,马上又变了口气,“怎么这么久。”

  点点头,没接她的话:“婷婷,怎么样了?”问的是易雪茜的情况。

  “快进来吧。”蒋婷婷也不理我的问话,脸上意思很明显,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屋里没看到曹伯,易雪茜正从卫生间出来,突然看到我,脸一捂跑到了她的卧室。

  奶奶的,我还没说见鬼了呢,她倒先下了手,还好她速度快,没给我机会看清什么模样。

  知趣地没有跟进去,而是回头问蒋婷婷:“怎么没见曹伯,雨萍说老爷子在这儿呀。”

  “说还要买几种药回来。”蒋婷婷简短地回答,拉着我进去,“看看吧,雪茜恢复的不错。”

  易雪茜又躺到了床上,拿床东西蒙着脸,并不把头回来,看来还是有些生气,可是我欠她的吗?这事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嘛。

  婷婷温柔的性格毕现,轻轻地拍拍床上之人:“雪茜,逸诚回来了,让他看看,他很着急的。”

  易雪茜扭扭身子:“我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儿?”

  我不吃这套,不过这牵扯到发财大计,回头问蒋婷婷:“曹伯怎么说的?”

  “嗯,他说恢复挺好的。还开了几副养阴生肌的药给雪茜喝,最近这几天好的很快。”

  “那就好。我这儿还有弄了支去除疤痕的药膏,是[瑞辉制药]新出的,所说效果不错,等合适的时候用用看吧。”

  得到这支药可以说是意外,是罗先生出门时带的,以备不时之需,正好听罗颂说起,就顺便要了来。现在这药还没有在国内正式销售,国外的杂志上多有报导,好像是个好东西。

  耽搁了这么久,正好找了个机会将功补过一下,不为易雪茜,也要为了婷婷嘛,当时这样跟自己解释,其实更是希望易雪茜能够快点好起来,要不一张漂亮的脸蛋多可惜。

  蒋婷婷接过去看了看,惊喜地说道:“真的是呢,那天小叔来的时候,还说要托人买这个呢。”

  女人爱惜容貌就如同鸟儿爱惜羽毛,这话一点不假,听到婷婷这么一说,易雪茜很快地回过头来,也顾不上面子问题了。

  “易雪茜,让我看看吧,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了。”我柔声说道,男人不能太计较。

  总算看清了伤势,恢复之好甚至超过了我的想像,出现在面前的脸蛋已经没有了那种让人惨不忍睹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感觉,脸上的痂皮尽去。

  当然跟对侧比较还是相去甚远,底下露出的新鲜组织呈现嫩红色,如果再鲜艳一些,就会给血淋淋的感觉了。

  颈部的痂皮还没有完全脱落,但露出的组织已经跟面色差不多了。看来恢复有望,也许易雪茜痊愈的时间不远了。那药真的是有奇效,几乎可以肯定了。

  她的身上已经套起了大汗衫,看来前胸本来不重的伤已经好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曹伯一定说过,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了吧。”

  “嗯。”这次是易雪茜的回答,早已忘却了不快,脸上露出了憧憬。

  我突然发现,易雪茜的这副样子―――真是不美,还不如板着脸好看呢。

  无话可说了,我拿起药膏仔细地看起来,说真的,还真没注意过怎么用呢。

  说明书上英文标识着也有中药的成份,近年来水平大有提高,我还是能看得明白,其中有两味还不是太熟悉,过会儿曹伯回来,要好好请教。

  想不到国外的药厂也对中药材这么感兴趣,甚至有些方面的应用还走到了我们前头。我们这个开山鼻祖的有很多东西需要加强啊,不能什么到了外面都让人慢慢超过了我们。

  看了半天,每种的含量都没说清楚,主要的组方应该不会有遗漏,也许曹伯的高明能从中发现有用的信息。

  “曹伯回来了。”突然听到了婷婷婷的声音,“逸诚来了,正等您呢。”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得出曹伯过得挺滋润,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怎么每个人都会想到先打击我一下子,看来做人还真是失败,居然没有谁站到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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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1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五章 情牵婷婷

 

  “老爷子,想死逸诚了。”嘴里说着人早冲过去,抱住了手里还拎着个大袋子的曹伯。

  哈,先来点感情投资,拉个同盟军是正经,无私的奉献这么多,总得有人理解才行啊。

  人老成精,果然不假,曹伯丝毫不为我的“真情”所动,决然地推开。

  “臭小子,你还真行啊,把我老头子骗来拾你扛活,自然却跑得不见踪影。”嘴里如是说,手却大力地拍着我的肩膀,显然很高兴。

  “这可不是行骗,您老闻见腥自己跑来的。”做洋洋得意状,揭穿他的“险恶用心”。

  “跟老人家也这样,真是没大没小。去,熬药去,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没轻没重,带得我家小宇也变得油嘴滑舌了。再不老实,当然我K你。”六十出头的曹伯神采奕奕,不仅用新潮的词语打击我,手也拍到了我的脑袋,还好力气不大。

  “好,我就勉为其难把把关,审审您老的方子吧。”我“大度”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走向“操作间”。

  蒋婷婷不解的看我们一老一少胡闹,疑惑挂在脸上,弯弯的眼晴大了许多。

  明白她的心思,一起去山里做过客,那时我们对曹宇的父亲都是礼敬有加。但她不知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与曹伯交流的占用了多少时间,在共同的爱好下,我们培养了很深的革命感情。不仅是时间,金钱上“损失”也不少,“浪费”了我大量电话费。

  当然交流的结果是我获得了大量地中医学知识。而曹伯收获更大,不但丰富了固有的东西,更学会了大量熟练的运用现代语言,终于从一位学究式的老前辈,变成了为老不尊的典范。

  曹宇也因此受益菲浅,从此以后无论动作、言语如何过火,老爹都看着变顺眼。并引以为傲。

  前提当然是能够嫌到足够的银子,随时补贴家用,他们一家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一跃而成为山中的富裕阶层。

  我故意搅局,冲她看傻了的婷婷眨眨眼:“婷婷,你也一起来吧。”拉上个劳力更好,省得老爷子把所有的体力活都推给我一个人干。她虽然是个女孩。但工作认其,能善加利用当然是好的。

  “不了,我又不懂,还是你跟伯父去吧,我去陪雪茜好了,看你又把她惹得……”婷婷嫌我一来就跟易雪茜闹别扭,一番谦虚却让我的美梦成空。

  “小子,你现在越来越长进了,看女孩子都是色迷迷的。

  啊?“一进屋里,曹伯就对我加以教训,那感慨象极了曹宇的口气,奶奶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哪有的事儿,您老的眼光越来越不地道了。”

  “别骗我,婷婷是个好女孩儿,别欺负人家。行了,来看看这么样行不行?”曹伯说过之后,迅速拉回到正题上,这几天也把他给憋得不轻。

  俺虽不说胆小如鼠,但女孩儿面前却常常有点底气不足,反被人如是看。而且还不止一人,真是冤枉透顶啊。老天待我何其不公也。

  “老爷子,我弄了个国外的方子,你看看有没有可取之处。”想起了[瑞辉制药]的那个药膏,我跑去拿了过来。

  *********半个晚上,我都和曹伯一起研究手里的几个方案,美其名曰研究,还不就是听他的分析。

  解决易雪茜的问题,所有的根本是巴郎大叔的那个外用药方,只有先把这个问题处理妥当,才好继续一下步。

  歧医的奇妙,在电话里说过记不清多少次了,但真正有机会面对面这还是第一回,虽然是借我之口,曹伯也终于有机会对巴大叔表示他的景仰之意,对那个方子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当然他也有相同的感触,那就是药膏的短效性,每次使用并临时配制,实在是太浪费功夫了。

  “老爷子,您老功力如此深厚,难道也没找出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皂苷的分子结构发给许洋姐时间不短了,但一直没收到回信,她跟我联系时也不说。大概不那么容易,如果曹伯从中医学角度找到好的解决方案,那就能省好多事。

  “混小子,少拍马屁,你以为我有多厉害!”曹伯回了句之后,马上就开始每味药的药性从各个方面开始详加解说,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找到好的替代方案。

  哎,看来不好办了,还是慢慢等洋姐的消息吧。

  曹伯一边指寻着我干活,一边又把他开的口服方子拿出来,对我细说端详。这个倒是比较容易理解,因为他的用药思路相对传统,我的了解也多些。

  自己也曾服用过他老人家的杰作,怪异的味道想起来就想吐。现在的易雪茜可能跟我情况差不多,只要能好,就算是吃**也不会拒绝。

  取经自巴大叔的药膏组方他刚改动过,药量做了些增减。

  归功于婷婷,有好些预备好的半成品,倒不怎么费功夫。弄好之后拿过去,还是让婷婷替易雪茜上药。

  老头稍加交待,自称年龄大了要稍事休息,把我弄到厨房里去熬药,听婷婷说这个工作我没来之前都是他老亲自动手的。

  看着翻腾的药锅,闻着那熟悉而刺鼻的味道,心里惦记着那“性质恶劣”的老头。奶奶的“三煎三熬”,今晚一定要好好地折腾他,不聊到睁不开眼别想睡觉。

  许洋姐用过的方子我还谨记在心,曹伯在这方面是把好手,每当洋洋那光洁如初的腿部又能穿起漂亮的裙子,就对他暗生感激。

  为表感激之情。我把那个方子写出来,然后又把瑞辉那外用药地说明书一起摆在桌上,威胁他不给我弄清楚了,誓不罢休。

  各地流传在民间的,有不少的偏方和验方,各有各的神奇,很多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要刨除那些假冒伪劣的东西。

  瑞辉的药膏就跟曹伯的组方有很多相同的药品,只有个别稍有差异。

  要不了多少时间,老人家就把两个方子弄了个底掉,吸其精华,去其糟粕,虽然上面每种药物具体用量没有标注,但当然糊弄不了他这位大行家。

  “不错。这样就更完美了。”曹伯在这方面用心颇多,几十年的经验摆着,不用太过详加推敲,就肯定的对我说道。

  在原方的基础上,曹伯又做了些修改,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我心内激动不已,这可是无价之宝呀。

  “曹伯,您老也别敝帚自珍了。咱把这个配方做成成品吧,一定会大卖的,那时发财的机会就要来了。”

  我的出发点跟老爷子不同,他唯一注重就是不断完善、改良,使自己的医术精益求精,以求更进一步。而我眼里看到的东西,却更重视其商业价值。

  呵呵。这就是区别。

  “哈。就知道你小子鬼心眼多,我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折腾了,想做就去做吧。毕竟这也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儿。”

  多么崇高的人格,浮华的社会中。还有几人能如同曹伯这样保有一颗纯真之心呢?虽然年龄是我的三倍,但纯真这个字眼用在他身上显然更合适。

  我竖起大指:“曹伯,真是太伟大了。”

  “逸诚呀,我跟先人学过点相人之道。早看出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虽然滑些,但本质却好,不会亏待朋友,所以才放心让小宇跟你一起。只要你们兄弟相亲相爱,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嘿,刚刚表扬了一小下,老头就跟我来了这么一手,连什么相面的事儿都抬出来了。

  哎,还夸他“纯真”,最终还不是我被算计了,原来他早就心中有数,要我带着小儿子一起发达。

  长期的实践征明,老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种之一,千万不要与他们谈条件。我在心里开着玩笑,明白这是老人唯一的要求,而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丢下曹宇,有上这么好的兄弟不易呀,尤其再加上凶恶的弟媳。

  “老爷子,你高明呀,什么也不干,就等好事儿,这也就是一个想法,八字可没一撇。”我跟曹伯开起玩笑,“这可不是您在山里给牲口瞧病,要怎么折腾都随便。一个新药品种推向市场,需要有个很漫长的过程。虽然咱们觉得很成熟了,也得经过实验室阶段、动物试验,哎,总之烦着呢,也许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曹伯突然一摆手:“你少跟老头子讲这些芝麻小事,我这把年纪也听不过来,留着你们年轻人慢慢考究吧。在我有生之年,只要看到你们兄弟共同发展也就满足了。”

  小事,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被堵回来,我的心里不爽。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是讨不到什么好的,太狡猾了,纠缠下去只怕最后被气到吐血的一定是我。

  既然一切都让我打理,那我就表个决心给老人看吧。

  主意拿定之后,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刚刚很痛快地答应无条件地把开发权力交给我们兄弟,他是一概不管。细细一想,都是我做惯了甩手掌柜,这次是不是倒了过来,成了替他打工呢?

  “来,时间不早了,吃点东西吧。”婷婷端着两个热腾腾的小碗走进来。

  我探头一者,哇,馄饨,真不错,闻起来很香,伸手就要去抢。

  “先给曹伯嘛,真是的。”婷婷身子轻轻一让,嗔道。

  曹伯开心地接过来:“还是婷婷乖。你这臭小子,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

  我“呵呵”一笑:“您老人家还用让嘛。”

  婷婷真是个不错的女生,越来越发现她身上的优点。我这样做,无非是喜欢这样的氛围。给人一种很温馨地感觉。

  “赶紧吃完,让曹伯回去休息,他年龄大了,可不能跟你这么靠着。”婷婷见我大口吃她做的宵夜,笑吟吟地看着。

  “那可不行,这老骨头也能榨出二两油来呢。”他居然只夸奖蒋婷婷,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逸诚。别瞎说。”蒋婷婷小声怪道。

  “真好吃,还有吗婷婷,再盛一碗给我。”就算全天下的人跟我作对,也不能放过这老头,对策就是顾左方而言他。

  趁婷婷离开这会儿,曹伯冲我做了一个手势:“臭小子,再对老头子不敬。我就要喀——”

  我嘴上笑着。心里却知道曹宇没有达到乃父的境界,否则还真不好办了。

  “还要不要了?”婷婷发现我的碗又很快见底了。

  我摇摇头,曹伯那一碗还吃得有滋有味。

  “逸诚。那边要住不开,你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吧。”蒋婷婷又有了新的建议。

  曹伯轻轻拿勺子搅动,嘴却不闲着。没忘了打趣两人句:“嗯。吃完就回去了。省得你们年轻人看我碍眼。”

  我还没回答呢,真是为老不修。少说一句会噎着他不成,想起了这个好词来形容。

  婷婷的脸却招牌式的红了:“曹伯您又说什么呢。”

  送完曹伯回来,一路上说了不少话。又耽误了些功夫。婷婷却还在客厅里等着我,“都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吧。”

  蒋婷婷的脸上渗出些许羞意。已经把刚才穿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了居家的服饰,长发挽起来盘在了头顶,显得在我出去的功夫,显得轻松随意。

  我的自制力真是越来越差,一颗心又有些蠢蠢欲动,“婷婷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想我?”

  “有吗?”听到前半句,她有些得意。听我说完,手轻轻在我肩上一推,“讨厌鬼,谁稀罕想你。”

  顺势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拉。婷婷就偎在我了怀里,头却低下去,埋在我胸前。

  一时无语,她用一根指头在我前胸轻轻地画着圈,不知怎么突然胆子就大了:“我可没想你啊,倒是有人天天念叼呢。”

  不用说也知道是易雪茜。不免苦笑:“那也能叫念叼,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不错了。”

  两人在客厅里讲括,都不敢大声。蒋婷婷这会儿的声音更低:“你怎么这样想雪茜,她才不那么没风度呢,说起来还挺感激你的,说你不计前嫌的帮她。”

  感激,我怎么没觉得呢,看到我她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

  “那,你……你有没有想过我呢?”她问这话的时侯,头低了。

  我伸出手搂住她细细的小腰,如实答道:“有,不过不多。”

  蒋婷婷突地一下离开我,幽幽道:“那么多人惦记着你,你怎会有时间想我呢?”

  “婷婷,我这人不怎么样,不值得你如此。”那副幽怨的神情,显然用情至深。我怎么会没有感觉。这一瞬间,突然想对她说对不起。

  “你别说了,值不值得,只有我心里最清楚。”她突然冷淡的样子,使我的心一痛。

  再次把娇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嗅着她淡淡的发香,女孩心,海底针,又有谁敢说自己是清楚的呢。其实就是我自己的心,也摸不透。

  “婷婷。”我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嗯。”蒋婷婷突然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逸诚,我觉得自己象一只扑火的飞蛾,正在作茧自缚。”她快要哭出来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轻轻的吟着诗仙的传世佳句,既然爱了,又何必总为世俗所困扰。

  低头噙上了婷婷湿润的嘴唇。没有冲动的疯狂。只有无尽的温存。房间里变得安静。

  她悄悄的回应,不敢弄出一丝声响,放在我脑后的双手去却搂得更紧。

  脸发烧,心也跳得厉害,呼吸都有些困难。婷婷在轻轻的挣扎,我不舍得就此放弃亲昵。继续舔着她柔柔的唇,火热而甜蜜。

  身子贴近,头却侧了过去,藏在我耳边不让再吻到。

  和风细雨的亲密同样能让人心醉。

  我紧紧地搂住细腰。也在那鼓鼓的胸前紧紧地挤压,感受着婷婷地娇挺。

  她似乎很不适应。用力地向后挺着身体:“讨厌,你沾人家便宜。”

  这也叫能沾便宜?真是服了她。

  也俯到她耳边:“我就沾你便宜,怎么样?”

  “无赖!”她终于找了个机会闪开。手用力地捶打我。

  “婷婷,陪我喝一杯?”抓住她的双手问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喝酒。

  “不好。”她的心情好了起来。

  “那也别光站在客厅里呀。要不,到卧室里去聊?”刚才在制药间我就注意到了,那儿已经有张收拾好的床,大概是婷婷事先为我准备好的吧……

  “才不干呢,谁知遣你安的什么心?”她原来也很精明。

  我耸耸肩,故意装作失望的样子。

  “你来了,我就得跟雪茜睡一起,免得她为我担心。”

  “为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卧室吗?噢。我知道。你是怕我跟某人一样。被打得住院吧。”我做恍然大悟状。

  “你就贫吧,不理你了。雪茜一定还没睡,我过去陪她了。”说完。她头不回地进了易雪茜的卧室。

  只留下我一人在客厅里回味。

  一会儿想到婷婷,一会儿又想到跟曹伯的讨论。虽然奔波忙碌一日有些劳累,却睡得很晚。结果一早还没等起床,姬军夫妇就赶来了,被姬军哥逮在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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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2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六章 校园情结

 

  “兄弟,干得不错。”侄女和好友蒋婷婷对他这个称呼一直有意见,姬军也没法改过来,习惯是最大的敌人,我叫哥已经叫了好几年了。

  易雪茜叫叔叔的年代当然更为久远,但与我俩之间的交住没关联,我这么认为。

  “过奖、过奖。”躺在被窝里也没忘了谦虚,虽然他大小也算是个官僚,但跟我的关系一直融洽。

  何况一直是我帮他,救易雪茜这事不算,他还有很多先天功法上的问题跟我切磋。见的人多了,姬老的功力确实不算出众,而他则更差了,一直就没个清晰的所感,基本上所做的只是搞一个形势,跟某些人练气功差不多,可他偏偏还乐此不疲。

  侄女的恢复是眼见的,他一直没敢对父母和大哥、大嫂明言,而易雪茜能有今天的样子,可以说与我的努力分不开。

  “逸诚,哥承认你是有两下子,可你身边这女孩子的关系也太乱了点吧,雪茜和婷婷哪个才算是你的女朋友?”

  听到他这样问我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婷婷对我好很清楚,易雪茜,嘿嘿,没想过。这就让他吃惊,如果姬军哥知道我另有数位红颜知己,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不过,他跟文菁嫂子两口子那么和睦,倒是让我佩服的紧。他这点比我强多了,与这个好男人比起来,我不止是花心,简直是花的厉害。

  我“嘿嘿”了两声,不接他的话磋:“姬军哥。听说嫂子又升了,不知道你咋样?”

  姬军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把:“快爬出来,敢问我这个?”

  一个男人,在仕途上落在妻子之后,尴尬是在所难免,就算熟也不行。

  好在我意不在些:“军哥,你觉得雪茜后的药跟同类产品相比怎么样?”

  虽然他不是正主。林文菁管的可正好是这个口,先激上一把,不怕他不吐真言。

  “嘿,还怕你不肯呢,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出来造福于民,简直是暴殄天珍。”从他嘴里竟然说出了跟曹伯相似的理论,不过他这个不行。太象官僚的语言了。

  “只是现在还不太成熟,制作起来太麻烦,还不适合于大批量的生产推广。”

  “这没什么,只要把方子拿出来,我替你找个科研机构好好分析,肯定会找到解决办法。”

  这可不行,还想以后指着这个吃饭呢:“我对那些机构不放心,还是咱们自己人搞的好,到时我还准备申请专利。然后自己建厂生产呢。”顺便把他拉下水,不怕不出力,就怕他不要金钱,肯定也想出政绩。

  “兄弟,这你就外行了,象这种偏方一类的东西是不能申请专利地,最多也就申请个密方保全。不过要想凭着一己之力来做。困难相当大,还是应该相信国家。”

  “我一定能做好,问题是搞出来多久能投产。”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姬军看着我穿好衣服,眼神有点怪异。

  “怎么,我衣服穿错了。”我也是男人啊,用这种眼光看有点不太合适吧。

  姬军摇头:“逸诚你还其有胆识。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跟这种政场上的人打交道就是累,很多时侯象个透明人一样。不得不加倍小心。以前能够猜到人心中所想,但那却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而他,就全凭自己的观察力了。

  还真是小瞧了姬军哥,以为觉得他不太爱讲话,不象妻子林文菁那样口若悬河。看来那只是个表面现象了,如果真如我考虑,怕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混到现在的位子。

  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少兜点圈子,这项本领正是我不擅长的。

  果然他继续说:“如果你真有心,肯定早就注意过相关政策了。”

  点点头:“军哥教我。”

  毕竟我们是整个星球上最讲人情的国度。前些日子看了一篇报道:讲的一家集团公司在转变经营方向时拆分旗下子公司。宁肯少卖点钱,也不愿转给以前的一家竞争对手。少卖了一千多万,给了一家平时关系较好的买家。其实两家的业务已经没多少关联了。

  真的没有耐心等上好几年,因为现在没根基呀,如果我也有家瑞辉那样的公司在名下,就算弄个十年八的慢慢熬着,也算不得什么。

  “你嫂子那边多少能帮上些忙,动物试验阶段可以适当放宽,但也快不了多久,倒还有个办法,你得如此这般。”

  高,实在是高,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变通。我一时激动,紧紧地给了姬军哥一个大大地拥抱,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反对他用暖昧的眼神“欣赏”自己。

  难得他肯这么细敢地给讲解,策略方面的东西自然要多学习点。

  “逸诚,你还不快出来吃早饭,再蘑菇就得跟午饭一块对付了。”蒋婷婷在门外叫道。

  “我还不饿呢,再稍待会儿。”我大声回答,不愿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你这人还真怪了,平时都是你嚷着饿,晚吃一会儿就跟火烧了房顶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快来吃吧,小婶来了。”

  她耐不住性子敲起了门。

  姬军在旁偷笑,故意不出声,这家伙也够坏的。刚才他们两口子来的时侯,是易雪茜开的门,蒋婷婷正好出去买早点了,所以没见到。回来只看见林文菁一人。

  “婷婷,怎么把我说得跟主一样,就知道吃了。”

  蒋婷婷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走了进来:“你别这么夸奖自己。那是对可爱主主的一种亵渎呢。”

  不知道怎么惹了她,专门跟我做对。难道是怪我昨晚的轻薄?要不就是觉得林文菁这样尊贵的女客来了,我还赖在床上有些失礼吧。

  殊不知我得到了姬军的认可,而且大家都是熟人,不必这么拘礼嘛。

  这种荒唐的笑话以前是不会讲的。可能这几天没少受易雪茜的“熏陶”。姬军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叔,你也在啊。”蒋婷婷小脸骚了个通红,今天难得幽默一把,想不到却被姬军听到,而我巳经起了床,正跟“小叔”亲热地拉着手呢。

  姬军呵呵笑着,当先走了出去。

  恨得蒋婷婷冲过来在我的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死东西。小叔在这儿你不说一声,害得我出丑。”

  哇,想不到她居然也会使用暴力。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

  “要早说出来,哪还能有这种喜剧效果,见到我们婷婷可爱的一面。”我装作吃痛,眼角的笑意却暴露了真相。

  “讨厌。”蒋婷婷还不解恨。又用力捶了我一下,转头跑了出去。

  婷婷上学走了。易雪茜正坐着与林文菁说话,姬军也过去在妻子身边坐下。

  看看桌子上已经摆好的早点,一双碗筷,估计这点还没吃早饭的就过一个人,也没谦让,坐下吃起来。

  三个人一时无话可说,都坐在那儿看着我。

  “唔。”我抬起头。“吃饭有什么好看的,要不大家都来点。

  姬军夫妇笑笑没说话,人家是斯文人。易雪茜却撇撇嘴:“域逸诚,我发现你还真够可以的,这么多人看着还能吃那么响。”

  心道:哥哥我就这德兴了。嘴也没闲着,把最后一口东西咽下去。这才有机会反驳,“知道我脸皮薄还一直盯着看?”

  易雪茜当然不示弱:“脸皮薄的人见多了,没见你这么薄的。一刀折下去都不带见变样的。”

  不知道为啥,只要我们俩人在一起,就从来没有安生的时候。

  林文菁说道:“小茜,你可别这样说,小域人多好,没有他的帮肋,你哪能恢复这么快。”

  易雪茜心知肚明。却不肯松口:“什么多亏他。跑出去十几天都不见人影,根本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我反唇相讥:“希望你下次别做死耗子。”

  姬军夫妇两人听我们斗嘴没完,又忙着上班,嘱咐易雪茜几句就走了。

  把碗筷扔到厨房,回到客厅,易雪茜仍然气呼呼的没动。

  我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恢复确实不错,半边脸除了颜色还显得太鲜艳,巳经基本接近正常。脖子那块烫伤最重,仍呈暗褐色。巳经敢穿紧身的衣服,肩、胸伤得轻,应该已经恢复。

  “看什么看。”易雪茜知道我在悄悄观察她。

  “嘿嘿,易大小姐长得漂亮呀,能不看吗?脸上跟刻了花一样。”

  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却恰好触到了她的伤心处,抓了个抱枕就向我投过来。

  “你少欺负人,不行咱们再打一场。”

  潇洒地伸手接住:“好啊,奉陪到底。”

  想不到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好战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算了,还是等你好了再说。免得人说我胜之不武。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太生气,情绪不好会影响恢复,以后脸落得难看了,万一再让别人误以为我医术不高。”

  被抓住了痛脚,易雪茜的声音低下来,再什么样的事情也比不上女孩的脸面更重要,嘴里却不服,“切,还不是从巴郎大叔那儿偷的,就你,也能叫懂医术?半瓶子醋罢了。”

  跟她争论,不会有什么结果。我突然醒悟,她闷了这么长时间没出门。气都没处撒,我现在跟她说这些,那不正中她的下怀嘛。

  偏不让她如愿:“好了,不跟你争了。好长时间没去学校,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果然,易雪茜眼里流露出惋惜:“就你,还学习呢,怕连教室门朝那边开的都不记得了吧。”

  我拿定主意不跟她吵了:“还是易同学说的对,赶紧去学校认个门,你一人在家闷着好了。”

  说走就走。决不停留。好在我速度快,关门的瞬间,一个东西砸到了身后,估计是另一个可怜的抱枕。

  打个电话给藤天杰,问好上什么课,回公寓拿上课本,《生物工程》是专为我们专业开的。在小教室上,老师只见过一次面,不知道点名还叫不叫我的名字。

  好在学校现在改变了教学方式,否对铁定要重修的。

  我到教室的时侯,正好课间休息完了,下半段刚开始,悄悄到教室后面找个地方坐下,身边的女生大吃一惊地问道:“域逸诚,你怎么会来上课的?”

  一看。老熟人了,谢婉玉嘛。

  “婉玉,讲到什么地方了?”

  谢婉玉却不回答:“你最近忙什么。也不知道带着同学们一块发达?”

  很久不在学校里混,也不知道那个咖啡店现在怎么样,毕竟是我在学校里创的第一片基业。听这意思,抗海生接手经后。就不再用以前那班同学了?

  故意吸吸鼻子:“好香婉玉,用了什么牌子的润肤露?味道真不错呢。”经过长期的“历练”,相信我对付女孩子的水平有了十足的长进,拿到这少出校门的女生身上,不游刃有余?

  谢婉玉小脸一红:“域老大不会这么落后吧,不知道现在国人都用雕牌了吗?”

  晕。敢情蛮不是我想的那会儿事,看来人家在学校里也不少锻炼。谢婉玉也不是当初那个被考官欺负,还得我出头打抱不平的学生妹了。这大学生活,真该从头来过了。

  对以前做过的事业感情还是很深的:“婉函,[莱雪]在学校里混的怎么样了,你那儿打工了?要实在没活干,我给你介绍个地方。”

  “早就不干了,现在没多少人吃欧洲来的东西了,最近新起了一家[希诚]知道吗?”

  点点头,恐怕没人比我更知道了。

  “[希诚]就在校旁开了一家店,那儿的咖啡和冷饮品质也不错,价格便宜量又足,大家都改成用国货了。[莱雪]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大家也都不在那儿干了。”

  听起来怎么都象广告,不知道婉玉还有这个特长。

  云希不到一年的时间又杀回来了,她对学校这个发家地也算是情有独钟了,我这个“股东”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呢,看来这块是真的一点也不用插手了。

  也错自己平时过问的太少,不过有云希在没什么不放心的,而且只是守法经营,也不会出问题。

  [天普科技]要多用心了,我的家底基本上全在那儿了。

  公司那边比[希诚]要复杂得多,员工流动性大,容易跳槽,行业竞争也非常残酷。这么想着,忘了跟谢婉玉说话。

  “对了,你有没有路子,介绍我们几个去[希诚]打工吧,听说那儿待遇不错,就是选人比较苛刻。”

  “好的,我找人问问,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回过神。

  听了婉玉的话,我无法再把心思留在学校了,回头抓紧去天普,虽然跟易雪茜见面就吵架,但似乎拿她的事儿比事业还当真了,这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呢。回来之后,竟然压根没想到要先去公司看看。

  问过许洋姐,药物分析还在进行中,一时半会儿还难拿出个结果来,也就是说要想投身药业,时机还不成熟。

  只拿曹伯改良的去疤痕药物这一个品种,还显得单薄了些。当然有了姬军哥出的主意,我的信心还是很足的,当然前提是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那么钱从哪儿来?天普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

  “好呀,就知道你会有办法。”谢婉玉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我回答的挺痛快,兴奋之余,声音不由就高了起来。

  “后面的同学,你们先讲完了我再讲吧。”

  谢婉玉冲我吐了吐舌头。

  “那位男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吧。”

  抬头一看,老师的矛头直指向了我,只好站起来,在课堂上被老师抓住的机会还真不多(根本就是来的太少)。

  我的悄悄进入,同学们大都没注意到,这时发现了一位稀客,“嗡嗡”的私语声立即响起。

  “吴老师,能请您再重复一下刚才的问题吗?”我挠挠头,顿时哄笑声响起,看来“能人”并不总是被欢迎的。

  长长地舒一口气,这么简单的问题自然难不住我,引经据典的发挥了一通。

  “不错,很有见的。”老师的表情,显然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是这个班的吗?”

  又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居然会这样问,真是失败。难道以为是别的什么老师混进来了吗?

  身为班长的滕天杰仗义的给我做了旁证明,才得以顺利坐下。

  “好了,坐下吧。大学生谈恋爱并不过分,但最好不要在课堂上。”

  同学们又是一阵笑,老滕杀人样的目光看着我,不会以为我勾引他的女朋友吧。冲他歉意的一笑,即表示感谢,又展示自己心底无私天地宽。

  哈,大学生活还是充满着乐趣的嘛。

  而我却离这种快乐越来越远,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一切正是缘于我误入了“先天”之门,接触到了常人所接触不到的东西,才失去了本该有的平凡生活,是忧是喜,一时还难有定论。

  抱着这种喜忧参半的心情,坚持上完了上午的课。

  半日之间,我好像突然觉醒了,回到公寓,顾不上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抓紧跟曹宇和雨萍讨论了一下程序加强的可能性。作为主要力量,网络支付的优劣,年轻人当然更有发言权。

  这也是即使我们三人在公司的时候不多,我却一直把创意权掌握在自己几人手里的原因,而聘来的那些成熟的程序员大多只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

  基于安全的考虑,有不少新想法,现在更意识到了紧急性,要更好地生存,注定要付出更多。

  可行性得到认可,下午没去学校,急着赶到公司,迫不及待地想跟卞月茹和袁咏清两位姐姐交流一下。
[ 此贴被清风明月001在2007-11-07 18:58重新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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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3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十七章 洗面革心

 

  快到[天普科技]的时侯,路边意外地矗立起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城建的动作也真快,上几天没有呢。

  一瞥眼间,上面的名字好生熟悉,喊出租车停下,就从这儿下了车。

  这是[瑞辉制药]的一块户外广告牌。

  这家药厂虽然在国内建厂时间并不长,但作为老牌的制药企业,早就进入了市场,几种主打药品,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了。

  比较有特色的是,广告牌上没有打上具体生产药品的名称,而只是一幅举世同欢的和谐画面。

  我默默地站了半天,静静地思考起来,看来瑞辉的目的并不仅走让大家记住几种产品,而是在传递一种理念,让人认识到他的企业文化。

  高明,真是高明,瑞辉的志向真是远大。

  在大幅画面的下角,有一张比较起来不大的照片,上面正是曾经跟我称兄道弟的罗辉燿先生。

  笑容淳扑而憨厚。真是无比厚道,比起号称“悬壶济世”

  的先人医贤,也无过于此。

  除了面形,跟我认识的他本人实在没多少相似之处。心里不由一声笑。

  倒不是怀疑罗先生的人品,而是感慨一个精明无比的商人居然会有这样的笑。

  笑过之后,险入沉思,想起跟他认识过程以及不多的几次交往。言语之中,他对现代企业的管理实是颇有造诣,说起事业,那份无与伦比的投入感。让我大受感染。

  如果不是从罗颂嘴里听到,实在想不出罗先生御人之道竟达到了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跟罗颂在一起,我经常有意的问及罗先生及瑞辉的情况。

  “域哥哥,你千万别被爹地的外表骗了,跟他打交道可千万要小心,他一发狠整起人来可厉害了。”罗颂心直口快,批驳起父亲来也毫不留面子。

  没有亲眼得见罗先生工作时如何。而只见到他对妻子的恩爱、对女儿的纵容。

  但一个人能把两个妻子,甚至可以说是两个家庭都处理得如此游刃有余,不能不承认他的过人之处。

  再次抬头看着这块巨大的牌子,前进的脚步再也动不了分毫。

  我现在可以算是拥有了三家公司,也许马上就会有第四家,可我都是怎样管理的呢?

  暗自苦笑一声,相比之下。根本不能叫做管理了。也许高考之后的那个暑期,最先搞的装机店,也就是[逸诚科贸]的前身,做的还算不错,后来嘛……

  一直沾沾自喜甩手掌柜做的好,可事实上只所以能够顺利地有今天,就是因为交了一帮肯尽心尽力地好朋友,仅此而舒会来、黄克诚、杜云希、卞月茹、袁咏清,他们几个都兢兢业业的工作。也许只把我看作一个没有耐心的弟弟,纵容我做些没道理的事情。几个小公司能发展到今天,也全凭了他们的努力。

  又是一声苦笑,有什么想法。跑去说一声。甚至只打个电话,至于如何实施根本不管。也就是别人干活。我从中捞好处了。这算什么?不劳而获的蠹虫?

  仰头望去,小幅图片似乎越来越清晰。罗先生的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

  伸手拦车,径奔来路,回去再好好考虑周全。

  回到公寓。曹伯正坐在客厅里拿着两本线装书翻看:“哎,臭小子。不是刚出去吗,怎么这就回来了?是不是良心发现,要好好陪老头聊聊?”

  再见曹伯,更是心中有愧,这药也是他老人家最上心,而我似乎就在等着采摘成熟的果实。

  “想起了点事,您老人家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走了里屋。

  老爷子本是开玩笑的,看我一脸正经,疑惑的眼神目送我进屋并带上了门。

  罗先生做事分场合,对工作和家人持截然不同的态度。而我呢,是里外不分,对爱人、对朋友、对合作伙伴,好像都是那种有点玩世不恭的态度,这对渴望成功的人来说是个硬伤。

  想起中午跟曹宇他们两个讨诊的程序修改,只有了个粗浅的想法就打算跑到公司跟大家讲,真是太草率了。

  公司不大,又在发展阶段,我这个名义上的领头人应该做的更多些,而不是听之任之。

  打开电脑,跟曹宇、雨萍讨论的那些先一一记录下来。机械做这工作的过程中。我的脑子轰轰直响,隐隐又回到中洲,金蛇乱舞、电闪雷鸣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是一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慨。在那一瞬间,感到自己仿佛与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十六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踏踏实实地做点什么,才不枉世间走一遭。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我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能想到的都认真地记下来,考虑着可能遗漏的地方。

  打印出了满满地几张纸,我仔细读了几遍,确认都记清楚了,才松一口气,拨通了卞月茹的电话,干净利落地说道:“月茹姐吗,我是逸诚。请你明天上午把部门经理都召集起来,我要听听最近的工作情况,然后把发展计划跟大伙探讨一下。如果能联系到郑总,就请他也过来。”

  从来没听我这样的口气在电话里跟她讲话。卞月茹似乎楞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答应。

  做好决定。心中一片澄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开始考虑明天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清心吟]悄悄冒了出来,自发地在体内运行,生出的疲劳也一扫而光。

  试着模仿闪电直通天地的威力,我下意识地冲不远处地杯子挥了挥手。

  难得是我的错觉,那个杯子似乎动了一下。再一抬手,不动了。

  不甘心地又想象刚才的场景。把那种意念再次灌输到手上,果然,杯子在桌上轻轻地晃了两下。

  先天真气可以发出体外了!!!难道我终于突破柳何姨所讲的初级阶段了吗?兀自不信,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没有什么不同。

  还想再深一步试验一下……

  “老大,快出来,早回来了也不知道淮备晚饭。挺什么尸呢?”雨萍大声叫着,跟曹宇推门进来。

  下课了,这次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我沉浸在意外的收获,难得不理雨萍的玩笑:“出去吃吧,老爷子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好好抬待,真是不好意思。”

  吃饭的时间我也是规规矩矩,很少开玩笑。

  “老大。你今天怎么了,中午不还挺好的吗?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雨萍的嘴总是闲不住。

  我淡淡一笑:“没什么。”

  只在曹伯似乎感到什么苗头。在一旁微微点头:“逸诚看起来真的长大了。”

  这老爷子,有时还挺像个算命先生。

  回到公寓,曹宇今天心情不错,见我一直话不多,一副深沉的样子,关心地摸摸我的脑袋:“域哥,你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

  我拨开他的手:“曹宇,你和雨萍再把咱们中午讨论的好好想一下,明天上午请个假,跟我到公司去。”

  看这小两口儿一脸不解:“也没什么,明天跟公司把我们的计划交待一下。想好怎么配合我就行了。”

  也不更多解释。回头对着曹伯:“老爷子。一起过去看看易雪茜吧。”

  曹伯不多言。等我回房拿好东西,二人一起走了出来。

  “曹伯,时间还早,咱们先在外面走走,我也好久没跟您老拉拉心里话了。”

  曹伯等了半天也没见我开口:“是啊,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儿?”

  我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心里觉得没把握?”

  点点头:“是。”

  “孩子,想好的事情就去做吧,是龙总要一飞冲天的。不要太计较得失,年轻就是资本,就算不成功还可以从头再来。”曹伯一脸的欣慰,根本不问我到底要做什么。

  拉着他在一条石凳上坐下,“老爷子。想不到域逸诚朋友遍天下。真正懂我心思的,竟是你老人家啊!”

  曹伯嘿嘿一笑:“小样儿,你才认识几个人,还朋友遍天下。别忘了老头子是学过相术的。”

  还真是雅俗共赏。什么都能来一口,真是个可爱的老头。

  被他逗乐了:“老爷子,您知道我不信这个,识人还不就是靠着人老成精嘛。相面的都您这样。一只眼晴看人脸色,一只眼晴盯人口袋。”

  “这孩子,还以为你转性子了呢。年轻人有大志向走好事,但难得的是能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啊。走非常路,做非常事都没什么,关键是信念不以丢。”曹伯此时方显“哲老头”的本色。他还走很担心我会错路,顺便把曹宇带坏了。

  “曹伯,您放心吧,我不会做坏事的,最多打打‘擦边球’而巳,一定不会把人弄进去的。”我还是给老人信心和保证。

  “这孩子。”老人慈祥地拍拍我的肩,“年轻人容易冲动,我只是顺便说一声。只要有度,就一切好办。这世上呀,最可怕的不是事,而是人啊。”

  观点与我不谋而合,我是在与人的交住中自己摸索出来,但他处在一个几乎与世无争的环境中。这些理论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老爷子,您说我以都是不走太懒散了些?”

  “咱们一起加起来也没几天。我怎么会知道?”

  曹伯这一说。我才感到唐突之处,几乎把他当成无所不知了,惭愧的一笑。

  “你们要做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了。自己能认识到缺点就好,年轻人又有几个不这样?你比小宇好多了,替我照顾好他。想好的事儿。就去做吧。”

  听了曹伯充满理性的一席话。我心里舒坦无比,能认识他这要的长辈,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曹伯拍拍我的肩:“走吧,去看看小易早点回去睡觉,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昨晚让你折腾了那么久。今天我得早点休息。”

  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夜,住在易雪茜租住的公寓,心里有事不理她的挑畔,也没怎么跟蒋婷婷逗趣,说了几句话就早早进房,继续整理明天的相关资料。

  第二天一早,找出一件新衬衣换上,把带过来的藏青色西装也套在了外头。

  易雪茜整天没事。基本起的很早。她除了上药。完全不再需要人,雇来的大妈几天前就离开了。

  她随便穿着。正跟婷婷打扫房间卫生。

  见我少有的在镜子前认真着装,忍不住又生事端:“今天太阳倒错时差,从西边出来了。某人起得这么早,还拾掇得如此风骚,要去见哪家的妹妹。还是赶时髦去会网友去?”

  我反唇相讥:“有你什么事儿?管得还挺宽,是不是想把我也弄去住院?当心一点,可别给开除了才好。”

  易雪茜显然不以此事为忤,反而洋洋得意:“姑娘高兴,怎么着了?我说一早起来就听到外头乌鸦叫春呢,敢情有人喜事上门了。”

  挺好的心情被弄成一团糟。扫了一眼易雪茜臃肿睡袍下空荡荡的身板:“自己兄弟我也不瞒你,听说一个哥们找了女朋友。打算过去揍他一顿。那小子长得像旧社会,瘦得像搓衣板,浑身上下没二两肉,没事还学人家泡妹妹,不好好收拾哪懂得收敛。”

  易雪茜偏瘦,身材还是不错,就是胸部不够丰满。如果不是脸上受伤,容貌在整个水木也是数一数二。

  这样直白,明眼人又怎不明白说的是谁。她一向颇为自负,被我形容的那样不堪。手一抖,一团抹布带着大地母亲的气味扑面而来。

  赶紧一低头,可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易雪茜一投不中,怒气难消,一个劈腿向我肩部踢来。

  昨夜之后,果然感觉功力已经突破了最初的境界,此时更胜往昔。怎会让她得逞。

  我轻轻一闪,一只手保护着自已的衣服不被弄皱,两根手指在她的脚踝部轻轻一推,夹着风声的一腿就落空了。

  屋子里暖和,晨起的她睡袍下面居然没穿有“防护设施”,光溜溜的腿部登时一览无余。

  她怒气中烧之下,也顿不上注意分寸,大腿抬的过高,内裤的一角都曝了光。

  瘦长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透着十分的健美,让我不禁暗赞一声。故意轻薄地把两根手指搓了搓,凑到鼻静一闻:“好香。”

  易雪茜脸红,更怒,作势又要扑来。一旁地蒋婷婷闻声赶到:“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

  我转身不再理会易雪茜,继续到镜子面前打着领带。

  “婷婷,你没见到这人故意找我磋吗?还帮着她说话。”易雪茜恶女先告状。

  “好了好了。”蒋婷婷小声劝着,把她安抚了下来。

  我左看右看,对自己打的领带不满意:“婷婷,帮我弄一下领带吧?”

  “婷婷,别理他,这个大色狼没安什么好心。”易雪茜第一个反应过来。

  蒋婷婷看看易雪茜,脸一红。却还是走到我面前,把结起的领带拆开,细心地在我的脖子上重新缠绕。

  易雪茜气得直跺脚,也无可奈何。

  低下头。让婷婷的小手替我打上领带,又把衣领小心地翻过来弄好,这姿势好像她搂着我的脖子,说不出的暖昧。

  婷婷如花的娇靥上渗着一丝淡淡的红润,注意力全在手上,专注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

  我没忘了斜着眼冲易雪茜做了个鬼脸,气得她把脸扭到了一边。

  看她吃瘪。才心中大乐,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今天真是一个好的开端。

  “你到底干什么去,穿得这么正规?”蒋婷婷小声问道。

  对婷婷我当然不能采用那种态度:“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

  “噢,那可想好了,别忘了重要的东西。”蒋婷婷温柔的说道。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哪像一旁恶狠狠的婆娘。还好我不是小羊羔。一切收拾妥当,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搂了一下婷婷的肩膀。意示感谢。

  当然不能忘了向易雪茜撇撇嘴,她却意外地不复刚才生气的样子,反而冲我吐了一下舌头,伸过一根手指在那边完好地脸上刮了一下。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反倒蒋婷婷小脸通红。转身跑离了现场。

  身后跟着曹宇和薛雨萍,到了[天普科技]所在地。他们两个也按照事先说好。穿了比较正式的服装。

  天气冷了,我外面也没穿大衣,却没感到一丝寒意。

  “域总好。”接待员早早迎了过来,也跟后面的两人致意。

  “卞总在办公室呢。”

  我微微点点头,大步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曹宇和薛雨萍尚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跟着过来,进了留给他们的办公室。

  “逸诚。你来了。”卞月茹展颜面一笑,并亲自动手倒了林热水递给我。

  看着月菇姐的笑脸,心里一阵温暖,站在旁边的两位部门经理也站起身来招呼,我脸上报以温和的一笑,却没用惯常的称呼:“卞总。大家都在吧,咱们这就到会议室去。”

  “王经理。你把各部室经理都请过去吧。”

  等这二人先出去,我歉意的一笑:“月菇姐,真辛苦你了。”

  卞月茹“咯咯”一笑:“死弟弟,辛苦点倒没什么。你搞这么一本正经把人吓一跳,姐姐还以为你发神经了呢。”

  一笑,拉了一下她的手:“月茹姐,咱们也过去吧。”

  “好的,不过廷洲不在京里,过不来,说有事通知他。”

  我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进了会议室,居中的位置上坐下。扫现了一圈,冲各人点点头,看到袁咏诗时,悄悄施了个眼色,今天想做的在电话里跟她大略说了一下。

  “王经理,请你点一下名吧。”她是负责人事的。

  “公关部的胡经理出差了,今天赶不回来。其他人都到齐了。”等她报告完毕,逢妍说郑大哥在外地,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不太注重小节,以前开过的几次会,气氛一般都比较轻松。今天的样子,众人明显都不太适应,没了往日的活跃。

  “好了。现在开会。”我咳嗽了一声。

  “首先,要感谢诸位,公司能有今日,与在座各位的努力是不开的。其次,需在解释一下。因为上学。所以我对工作一直没能全力以赴。今后我希望能把更多地精力投入进来,与各位共创公司的辉煌。”这些冠冕堂皇地话我巳经考虑了数遍。动员工作也算顺利。

  重要的一条:来的少也不能说自己懒,那样岂不影响老板的声誉。

  “下面,请各部门介绍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希望各位抓住要点。把最有价值的东西讲出来。”

  我听着一个个的汇报,跟自己掌握的特况做着对比,然后考虑着从各个途径搜罗到的信息。

  遇到有重复的观点,或是不切实际的言论,就直接打断,要求拣重要的说。听到错误的数据,也毫不留情面的指出。

  我注意到,已经有几个人额头上见汗了。

  最后卞月茹对整个的公司情况做了总结。

  “大家都清楚了,我们的业务范围在扩大。收入也在增加,这是个好现象。但为什么最近发展速度有所放慢了呢?想过原因没有。”我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程经理,从技术角度上考虑,你觉得问题主要在什么地方?”

  程磊不转弯子,“我认为我们的程序是领先的,所以的症结应该在推广方面。”

  我猜到这个标准的程序员会这样讲,扫了曹宇一眼。这小子象在课堂上一样,居然把手举了起来。

  “说吧。”我的脸上没有笑。

  “我们程序暂时领先,但人家已经迎头赶上来了,所以在易用性方面应继续加强。”昨天中午我们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曹宇当然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前提是要保证安全性不会受到影响。”雨萍也补充道。

  我适时的开口,不能让人想到我们在唱三簧:“好,程序问题责任在我身上,没有进步就是退步,我巳经在考虑增加一些新功能,并且很快就会出来。”

  增强信心,很有必要,这样大伙才有干劲。

  “卞总、袁副总,你们认为程经理的提法有问题吗?”

  卞月茹先开了口:“程经理说的不无道理。最近又有几家有实力的公司把触角伸到了支付平台上。他们资本雄厚,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我们确实应该拓宽思路,找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她说的情况我注意到了,确实一下子添了很多竟争对手,在网上一搜索,我吓了一跳。过去太掉以轻心了,这都怪对自己的能力太自负。

  “我认为在推广方面,确实存在着不小的问题。”袁咏清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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