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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舞月剑情录》作者:冬雪晚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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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8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三章

 

  樊绮云冷笑道:“聂霆,你就算是舌绽莲花,也挽不回你的一条小命,不杀光你们昆仑门下,难解我心头之恨。更何况,我听说了,你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杀你也不为过。”

  聂霆闻言,忍不住大笑,道:“不错,前辈说得对极了,我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但我这样一个小人,居然能劳动隐湖剑谷的两位前辈联手,那是虽死尤荣啊!废话少说,请前辈赐招吧,杀了聂霆,前辈等想要追杀昆仑门下,我也管不着了,不过——嘿嘿……”他忍不住得意的奸笑。

  樊绮云和若即同时一呆,不错,若是杀了聂霆,再以武林圣地的身份不停的追杀昆仑派别的弟子,确实有失正道,所谓是怨有头,债有主,想要报仇也不能乱杀无辜,否则会激起武林公愤,坏了隐湖剑谷的名声。

  聂霆拔出手中的佩剑,得意的大笑,道:“来啊——哪位先动手,或者你们群殴?”

  “小辈放肆!” 樊绮云脸上的煞气斗现,冷哼了一声道,“对付你这样的小辈,还用得着老身出手?成林,你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是!”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年青人答应了一声,挺身走了出来,来到聂霆面前五步之遥站定,施礼道:“在下木成林,请聂掌门多指教!”虽然是生死相博,但他还是按照江湖规矩办事,显出了出生名门的气度与礼节。

  聂霆还了一礼,心中对他的这个名字却觉得好笑,暗想常言道“独木不成林”,他到好,姓“木”居然还要叫“成林”。

  木成林施礼过后,也不再罗嗦,“唰”的一声,拔出佩剑,一招普通的“分花拂影”对着聂霆当胸刺来,聂霆身形微微一让,随手还了一剑,顿时你来我往,不多时两人就打了五六十个回合,木成林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聂霆却是存心拼命,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所以那木成林的剑法虽然比他略高一筹,但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不了他。

  樊绮云看得大感不耐烦,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暗想一个自己从小调教的弟子,这么长时间居然奈何不了一个昆仑派的掌门,可真的丢了武林圣地的脸面。

  木成林听到樊绮云的冷哼,不禁吃了一惊,他自小跟着她学剑,知道他性格乖僻,脾气暴躁,看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收拾不下聂霆,必定是大为光火,当即不敢迟疑,剑气暴长,剑招绵绵不绝,落日流霞剑一经展开,就如同的天际的流霞,只觉得剑意缠绵,飘忽不定。

  聂霆不惧反笑道:“好好好,剑谷绝学,果然是不同凡响,聂某人今日一见,死而无憾!”口中说着,手下却一点也不敢松懈,“玉虚七式”连环使出——他一生均浸淫在这昆仑剑法之中,如今情急拼命,威力倒也不容小窥。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莫闻玮看了身边一身黑衣的媚儿一眼,小心的说道:“这剑谷的剑法,果真是一绝啊,你看聂霆是不是他的对手?”

  媚儿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聂霆的内功比那木成林略高了一筹,这是占了年龄的优势,但剑法却不如他多多,只是他们一个是拼命,一个却似乎没尽全力。”

  “那——聂霆这一场会不会落败?” 莫闻玮问道。

  媚儿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道:“说不定,他可是拼上老命了,那个剑谷的小子就算要胜,也会胜得很辛苦。”说着又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恨他入骨吗?干嘛这么紧张他?”

  “嘿嘿!”莫闻玮干笑了两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哪有紧张他了。”心想他妈的,他又不的黄花大闺女,我紧张他干什么?真是的。

  “不管他这场胜还是败,他今天总要死?” 媚儿冷笑道,“我看那隐湖湖主的脾气倒还好,但那个剑谷谷主脾气好象很暴戾,恐怕无论如何,今天也会留下聂霆的脑袋。”

  说话之间,场中打斗又变,原来,聂霆心想我反正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又利,就算杀不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这小子的武功比我略高一筹,但却有所顾忌,不敢放开手来,我真好趁这个时候,重创与他,也算是扳了一点小本!心中想着,手中长剑猛的加重——而这时木成林正一剑对着他胸口急刺而来,他竟然不闪不架,长剑对着他当头砍下,剑式大开大阂,有意和他同归于尽。

  那木成林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哪会舍得和他拼命,当即忙忙的侧身闪避,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场中的两人陡然分开,看时,只见木成林的右臂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剑痕,鲜血只流,而正因为此,他的剑式略偏,没有刺中聂霆的心脏位置,却一剑贯穿了琵琶骨。

  聂霆强忍着剧痛,闷哼了一声,大叫道:“好剑法!”长剑挥动,虽然受伤,却尤自要和木成林拼命。

  “成林回来,成森上!” 樊绮云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冷的吩咐道。

  另一个青年答应了一声,便要上去换下木成林,但就是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都说剑谷乃是武林三大圣地之一,是江湖正道的楷模,今天一见,才知道什么叫闻面不如见面啊!”

  “什么人,给我出来!” 樊绮云气得脸色铁青,暗怪自己大意。以为武林圣地中人在此办事,江湖朋友应该没人敢闯场子,所以也没有四处检查一下,如今让人奚落,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暗想等下连这人也一同收拾了,免得传扬出去,坏了我剑谷的名声。

  只见一个青年从一棵树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笑道:“晚辈杨先之,见过噬仙魔前辈!”说着对着樊绮云深深的施了一礼。

  樊绮云脸色大变,这噬仙魔乃是她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时人家送的一个匪号,如今剑谷封谷五十年,自己刚刚踏足江湖,这个二十开外的毛头小子却是如何知道的?看样子应该有点来历,倒不要贸然出手,等一下还是问个清楚,免得惹上无谓的麻烦。

  “小子何人门下?” 樊绮云冷哼了一声问道。

  “家师吗?江湖朋友抬爱,送了个匪号,称为‘罗天魔帝’。” 杨先之笑道。

  樊绮云老脸变了变,虽然剑谷封谷五十年,但罗天魔帝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

  躲在暗处的媚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低低的咒骂道:“罗天圣教跑来凑什么热闹?吃饱了撑着了?”

  “原来昆仑派还与魔道中人勾结,倒是出乎意料。”一直站在若即身后的玲珑冷冷的道,她本就对杨先之有成见。

  聂霆止住了伤口的血,淡然道:“姑娘错了,聂某人并不认识这位少侠,也许他只是是无意间路过……”

  杨先之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忙着打断道:“聂掌门错了,我是故意来架梁子的,这年头,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为了不让美人伤心,我明知道不是隐湖剑谷这些高人的对手,但还是要来的。”

  聂霆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恕聂某愚钝,实在不解少侠的意思?”

  “没什么,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我不想让聂姑娘伤心,所以拼死也要来的。” 杨先之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着像聂霆解释道。

  原来,聂珠在知道了父亲单人前去扑剑谷之约,心中悲痛无比。想到母亲远去,下落不明,父亲这一去,也必定是兄多吉少;自己深爱着的徐玉也弃她而去。是以一个人跑到了西湖边上痛哭了一场,看着清清的西湖水,一时之间,只觉得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于是就一头跳进了湖中,竟然意欲一死了之。却正好又碰上了杨先之,杨先之把她从湖中救了起来,仔细的问了一下原因,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想招惹剑谷隐湖中人,但他也知道,就算他不去,如果徐玉知道,也一样会去,还是躲不过的。再来他也确实不忍心看着哭得泪眼凄迷的聂珠,于是把她带到了杭州衙门,安排她住下,着实安慰了一翻,晚上却自己一个人来了这个小树林。

  所以看到聂霆遇险拼命,不得不现身出来,但心中却奇怪无比,为什么徐玉到现在还没有来呢?以他的性格,那是绝对不会让聂霆一个人单独来送死的,就算聂霆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他。

  他哪里知道,媚儿他们骗了他,把约斗的时候延迟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他的出现,等徐玉赶到,确实只能给聂霆收尸。

  杨先之看到玲珑,忙着也施了一礼,笑道:“玲珑姑娘,别来无恙,我代徐玉给你问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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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9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四章

 

  玲珑还未来得及答话,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笑道:“你问好就问好了,怎么还要代徐玉,你是徐玉什么人啊?你怎知道他一定会向玲珑姑娘问好?”

  杨先之几乎没有跳起来,转身看时,只见一身水绿色衣裙的绿萝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把小花铲,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樊绮云和若即相互对看了一眼,没想到几十年不在江湖行走,这世道居然变了,这些年轻人个个都无法无天了,想当初她们行走江湖的时候,那些江湖豪杰,只要听说是三大圣地中人,谁不退避三舍?而现在,他们在此约战昆仑派,居然接二连三的有这些小辈不怕死的闯来。

  杨先之“哈”了一声,笑道:“绿萝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城外闲逛?”他确实很好奇,就算她想要偷窃宝贝,城里的富户才多,城外的都是些苦哈哈的穷人,哪有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我正好从这里经过,听见你的声音,就过来瞧瞧。”绿萝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困啊,我要回去了,你呢?”在她的眼中,好象就只看到了一个她认识的杨先之,别的人如同隐行人一般,全都看不见,她既不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不问杨先之为何深夜来此,而聂霆和那木成林身上的伤,她也视同不见。

  杨先之还未来得及答话,忽然听到远处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一样大叫道:“绿萝,你居然真的去挖死人坟墓——绿萝,你给我滚出来——”

  众人闻言,都不禁呆了呆,而杨先之的嘴巴张得老大,足够塞下一只鹅蛋,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你去……挖死人坟墓……干什么?”尽管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但他依然不敢相信,这么个美人儿,居然在深更半夜的挖死人坟墓。

  “没什么啊!”绿萝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纯洁甜美,使她原本就美若天仙的脸如同美玉生晕,竟似是有股淡淡的光辉,清脆的语音如同林间的黄鹂,“我听说城西那边的乱葬岗原本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墓地,现在他们家没落了,所以渐渐的变成了乱葬岗。但那时候那家有钱人家的大老爷们死了下葬,都有大量的珍宝陪葬,所以我去看看,找了找,挖了十座坟,总算没白忙,弄了几颗珠子。”口中说着,从斜挎在身上的小挎袋里掏出了两颗夜明珠来,递给他看。

  杨先之看着她雪白柔嫩的小手托着两颗珠子,映着那美丽绝伦的脸蛋,在珠子的光辉下,当真相映生辉,但想到她刚才所做的事情,不禁毛骨悚然,暗想着这珠子也许还是她刚从死人的手中夺过来的,也许还是从哪个死人的嘴里硬抠出来的,不禁一阵恶心,实在无法想象,这美如天仙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等有违天理的事来?

  聂霆和隐湖剑谷中人均不认识她,但心中也总觉得怪怪的,如同吞下了一条毛毛虫,说不出的恶心,却又吐不出来——只有玲珑曾见过她,上次见着她与徐玉形态亲昵,想来关系不错。这些日子她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眼见她容貌美丽,举止娴雅,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却没想到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来。真应了一句古话,人不可貌相,实在想不通,徐玉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的?

  “你……你一个人……挖了十座坟?” 杨先之结结巴巴的问道,尽管平时杀人放火,也算是无恶不作了,但面对绿萝,他依然掩不住心中的震惊。

  一个人一夜之间挖十座坟确实是不太可能,所有人包括聂霆在内,都很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绿萝诡异的笑了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不过雇了十个人,每人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那挖坟掘土的苦事,当然都是他们做,我只要在乱脏岗中准确的找出哪些是值得一挖的,哪些是连看也不用看的了,呵呵——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吗?”

  杨先之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暗想五十两银子,够那些苦哈哈的苦工们忙活一年多了,真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十两银子,别说是让他们挖别人家的坟墓,就算让他们掘自家的祖坟,只怕这些人也会卷着袖子上。猛听到耳边曾大牛打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叫道:“绿萝,你别躲着,你给我出来——”

  绿萝不屑的扁了扁嘴,道:“我躲着你干什么?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不过是碰到了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罢了。”

  “徐玉……”曾大牛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玉提前了半个时辰来这小树林,却意外的在这树林子的边缘碰到了气急败坏的曾大牛,不禁也觉得奇怪,问道:“曾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曾大牛张口欲答,绿萝的脸色却变了变,高声叫道:“师兄,你要是敢说一个字,你以后就别想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杨先之绕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暗想刚才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掩饰你盗墓的行为,这时候为什么却怕徐玉知道,莫非这丫头喜欢徐玉?要是真是这样,以后徐玉就别指望有好日子过了,这位姑娘的厉害之处,他可是领教过的。

  “绿萝,你怎么也在这?”徐玉确实好奇,目光缓缓的在场上扫了扫,除了那个自己认识的黑衣女子外,就只认识玲珑,另外的那两个男的,也是第一次见面,而那两个年老的,想来应该就是隐湖湖主以及剑谷谷主了,五十年的怨恨,她们是必须亲自动手的,他有暗中视物的本事,自然也看得出聂霆身上一片血迹,显然已经受伤;而那边的一个青年也一样挂了彩,很显然,在自己没来之前,他们已经狠狠的干过一场了。

  奇怪,不是说三更天吗?现在也不过两更半不到,怎么……媚儿——一定的她做了手脚,徐玉转念一想之间已经明白,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要是自己真的到三更天再来,恐怕只能来给聂霆收尸了。

  “既然这么多的小辈爱凑热闹,那就一起送死吧!” 樊绮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

  聂霆看着徐玉,真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若非徐玉已经不是他的弟子,他早就一个耳光打过去了,好好的,他干嘛来要趟这个混水。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全盘计划也就落空了。

  而绿萝却跑到徐玉身边,毫无顾忌的拉着他的手,问道:“徐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哦,我看出来了,这些人想要杀聂霆,你是来帮他的?”

  曾大牛恶狠狠的瞪了绿萝一眼,想说什么,却终究忍住了。

  “成森,月儿,还楞着干什么?先杀了聂霆,再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算帐!” 樊绮云冷冷的看着徐玉等五人,如同这几人已经是砧上鱼肉,跑不了的了。

  “等等!等等!”杨先之忙叫道,暗想如果就你一个老太婆,我怕你什么,我们四人联手,就算不敌,大概也不至于会送命吧,但如今还有一个若即,那就有点儿糟糕了。不过,他在来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计策,看着徐玉道:“徐玉,你过来,见着师门的长辈,给不知道过去磕头问好,太无礼了。”

  徐玉不禁一呆,暗想什么意思?聂霆可是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算不得师门长辈了,那自己哪来的师门长辈?

  杨先之也不答话,当先走到若即面前,跪下道:“这位想必就是湖主婆婆的。”

  若即“呸”了一声,怒道:“油嘴滑舌的小子,谁是你婆婆来着?”

  杨先之也不答话,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笑道:“早年师母曾传过先之一些小玩意儿,可惜师母红颜天妒,不幸早逝,如今见着婆婆,先之自当拜见。”口中说着,一把拉过了徐玉,又道:“天见可怜,师母留下了一滴血脉,您看——”

  徐玉已经明了他的用意,无非就是用他和水柔的关系去拉拢若即,今天这事,只要若即不插手,一切就都好办了。

  若即在黑暗中看得分明,这张酷似自己爱徒水柔的脸,想到自己当初一怒之下,废了她的武功,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青春早逝,这些年来,每每想起,就后悔不已,自己早年收的两个弟子,一个失踪,一个去世,晚年虽然又收了个弟子,但依然弥补不了当年的这份遗憾。

  杨先之见他不语,忙又道:“除此以外,他还是风前辈的传人。”

  “你说什么,他还是清的传人?” 若即大惊问道。虽然剑谷那个叫月儿的黑衣女子已经猜到了他的来历,但却没有告诉她,如今他惊闻徐玉竟然是风清子的传人,不禁失态惊呼出声。

  徐玉猛的想起风清子在月华崖底的那幅画,看那神态,应该就是画的若即,当即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道:“玉儿见过婆婆。”

  若即忙将他拉了起来,又细细的看了片刻,越看他越觉得像水柔,心中喜欢,忍不住柔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你见过他吗?江湖传言,他受人陷害,坠下了悬崖,怎么又会有你这么个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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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0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五章

 

  徐玉见问,忙回答道:“风祖师伯被祖师爷推下了悬崖,但那崖下面正好有一个水潭,所以并没有死,只是悬崖太高,如同一口深井一般,风祖师伯也没法上来,就一直在崖底下生活着。徐玉顽皮,在悬崖上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坠下了悬崖,也像风祖师伯一样运气好,没有死,看到了风祖师伯留在了崖底石洞中的一些剑法,所以就揣摩着练着玩玩,算不得祖师伯的传人的。后来,我师娘不放心,就编了条长绳,去崖底准备给我收尸,却没料到我竟然没死,把我救了上来。”

  “原来是这样!”若即听了,点头感慨道,“那也是一个缘分了,像我们和他,也许就是无缘吧!”

  “这么说,你小子并没有见着他了?”樊绮云毫不客气的问道。

  徐玉看了她一眼,眼见她语气傲慢,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情魔来,对她更是毫无好感,因此冷冷的道:“不错,我确实没有见着过他,我坠入悬崖的时候,风祖师伯已经去世了。”说着又转首对若即道,“婆婆,风祖师伯可一直都在想着你!”

  若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五十年的光阴,年轻时那浪漫的缠绵早就慢慢的褪色了,剩下的——只是久而弥香的那份思念,当即淡然道:“胡说八道,你既然没有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想着我?”说到“他想我”几个字时,饶她已经是七旬左右的人了,也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如同少女初恋时的样子,脸上热辣辣的,幸好在黑夜中,也无人注意这些。

  徐玉忙道:“风祖师伯在悬崖底下的山洞里画了一幅画,我刚才一见了婆婆,就知道那是画的你。”

  尽管已经五十年过去,但樊绮云听了,依然忍不住妒火中烧,脸上差点就要挂不住,若即温和的笑了笑道:“我说你胡说来着,五十年的时间,婆婆变了许多,你怎么能够一眼就认出是我来着?也许他画的,是那位剑谷的婆婆呢?还有……也许他画的,谁也不是,只是随手画着玩玩?哎——五十年的时间,婆婆已经老了,岁月无情啊!”

  “不错!这小子纯粹是一派胡言,若即妹子,我看他是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吧?” 樊绮云冷冷的道,徐玉和杨先之玩的这点把戏,她又如何看不透?只是那个杨先之她还不放在眼里,就算他有罗天魔帝撑腰,她也不惧,武林三大圣地,本就和魔门中人争斗了几百年,她才不在乎多杀一个魔帝传人呢。但徐玉不同,他是风清子的传人,有了这层关系,总不能就这般也杀了吧?尽管她已经认定了昆仑派没有一个好人,全部都该死。但对这个人,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否则,她不知道,风清子九泉之下,会不会原谅她。

  徐玉有意气她,冷笑道:“我干嘛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说的都是事实!”说着对若即道,“婆婆,我念段诗给您听听,您就知道我不是胡说了——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

  徐玉念了这两句,猛然间拔出剑来,踏歌而舞道:“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念到“御风弄影”的时候,徐玉施展出半生不熟的“御风弄影”,配上了“月舞大地”,剑气如同皓月东升,满天的群星顿时黯然失色,月舞大地本就妙绝颠毫,伴随着御风弄影的身法同时施展,而是令人看得心旷神怡,几疑不是人家所有——而那第一次见着他的木成林和木成森却均在心中思忖,这剑法美是美矣,难道还当真能有什么作用吗?怎么看起来倒像是剑舞?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到至,徐玉猛的打住,收住了漫天的剑气,对着若即施礼道,“婆婆,这首‘刹那芳华’是风祖师伯刻在那画像旁边的,据我所知,风祖师伯应该是特地为婆婆写的吧,婆婆应该还收藏了一本‘刹那芳华谱’,对吗?”

  若即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下去,转变话题道:“好孩子,难为你了!我知道你的来意,是不想让我们杀昆仑门下是吗?”

  徐玉忙着点头道:“婆婆明鉴,徐玉自幼在昆仑长大,蒙师傅师娘养育大恩,如果婆婆等一定要杀昆仑弟子,徐玉虽知不敌,也要拼死周旋。”

  若即叹了口气道:“知恩图报,那是大丈夫所为,阿柔有你这样一个孩子,死也瞑目了。只是据我所知,聂霆曾几次害你,你为何还要维护于他?”

  徐玉看了站在一旁的聂霆一眼,夜色中看不分明,但也看到他那落寞的身影,不禁也叹气道:“婆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授业恩师,对我有着十九年的养育之恩。我承认,我确实是恨他,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却也做不到,还请婆婆慈悲。”

  若即看了一脸阴沉的樊绮云一眼,问道:“樊家姐姐,你意下如何?”

  樊绮云早在徐玉施展出舞月剑诀的时候,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再加上那首“刹那芳华”,更是让她难堪,徐玉此举,无疑是对着她脸上重重的“啐”了一口,人家风清子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心中始终只有这个若即,就算当年他接受了自己,同意和他订婚,他心中依然也没有忘记过眼前的这个女人,这让本性刚烈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而自己呢,五十年过后,却傻傻的还要给他报仇,值得吗?

  “若即,你等着,错过了今天,我非杀了这小子不可。” 樊绮云在心中暗暗诅咒。

  徐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临时想起的离间计,却惹来了樊绮云的无穷恨意。

  “我能有什么意见,既然你不想伤人,那就随他去吧,反正那姓徐的老鬼已经死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的本意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实情,既然如此,看在你这个刚认的徒孙份上,我就不在追究了,但我也有条件。” 樊绮云故作大方的道。

  “什么条件?”徐玉问道,事实上他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就凭他三言两语的搞定,剑谷不是这么好诓的。

  “你作不了主,你只是昆仑派的弃徒,让他跟我说。” 樊绮云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聂霆。

  聂霆看到徐玉的出现,情况急转,他竟然能够游说了隐湖湖主若即,看到樊绮云提出条件,忙走到她跟前,道:“聂霆听任前辈吩咐就是。”心想我本就准备了一条命来着,你还能把我怎样?

  “昆仑封山!” 樊绮云从口中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来,道,“从今天开始,昆仑门下不准在江湖中行走,否则杀无赦。”

  聂霆呆了呆,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到,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多久,你要我们封山多久?”

  “多久?” 樊绮云大笑道,“老婆子只要活着一天,就不想看到有昆仑门下弟子在江湖中出现,但如果老婆子我死了,那就随你的便,怎么样?你若是答应,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不答应,我不管是谁阻拦,我今天都要杀了你,然后——杀光你昆仑门下。”

  聂霆心想你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封山也好,这样一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也就再与昆仑派无关了,这些年来,昆仑派的名誉每况日下,借这次封山,正好好好的调教一下门下的弟子。心中这么想着,事实上他也明白,封山的损失不是调教几个好弟子就能够弥补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别无选择,当即笑道:“一言为定!但我逐出门墙的弟子应该不再其内。”说着忍不住看了徐玉一眼。

  徐玉却装作没看见,樊绮云也若有所思的看了徐玉一眼,道:“当然,逐出门墙就不再算是昆仑门下的弟子了,你如果现在去把所有的弟子都逐出门墙,那也与我无关。”

  聂霆忍不住苦笑,暗想若是把所有门下弟子全部逐出门墙的话,昆仑派不就等于完了,还说什么?但口中却说道:“前辈,你也知道,我门下现有弟子在江湖中行走,你得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招回所有的弟子才行。”

  “那当然,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做些准备,但两个月后,我要是发现还有昆仑派弟子在江湖中行走,后果你是知道的。” 樊绮云冷漠无情的说道。

  “我知道!”聂霆点了点头道。

  “那好,你可以走了,至于这四个小辈,还有躲在暗处的那两人,统统给我滚出来,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 樊绮云终于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媚儿与莫闻玮。

  “前辈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媚儿的声音娇媚入骨,施施然的从林子深处和莫闻玮一起走了出来。

  “原来合欢门也有人来了。” 樊绮云一见媚儿,看出她修炼的是媚功,知道是合欢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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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1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六章

 

  媚儿走到樊绮云和若即面前,盈盈施礼道:“媚儿见过两位前辈。”说着,又冲着她们背后的那木成林、木成森微微一笑,那两人只是眼前一亮,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顿时呆住,胸口发热,脸上也跟着火烧火热起来,只觉得这女子美到了极点,那双勾婚摄魄的眼睛仿佛在跟自己说话,若非有他们师傅在场,恐怕立刻就要上去巴结讨好。

  “小妖精倒会妆媚狐子迷人。” 樊绮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木成林、木成森顿时觉得心中一震,他们毕竟出生名门,立刻就把持住了心中的绮念,不禁都暗叫了一声“惭愧”。媚儿依然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她知道只要这两个人这次挡不住她的媚惑,以后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老太婆以前骗了师傅,如今,自己也要在他们的弟子身上讨回来,但碍于她那过于强盛的武功,暂时也无法继续施展媚术,因此飘然退到了徐玉身边。

  徐玉忍不住低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媚儿装糊涂的笑道:“我有吗?”暗想我的本意就是想让樊绮云杀了聂霆,免得他再害人,但偏偏有着这么多的人出来横加阻挠,看样子他是命不该绝。

  “你们两人低声说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大声的说出来?”绿萝清脆的声音在他们附近响了起来。

  徐玉不禁大感尴尬,俊脸微红,这个绿萝,也太那个了吧?难道自己跟别人说几话都不成吗?

  “你们六个一起上!” 樊绮云可不管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冷冷的怒道,“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们这些狂妄的小子,下次才不多管闲事。”

  “等等!”徐玉忙叫道,“晚辈合欢门门主,有礼了!”说着抱拳行了一礼。

  樊绮云忍不住大笑着对若即道:“你听听——这个世道乱了,他应该算是你隐湖的传人,刚才我可是见他使过御风弄影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合欢门的门主,嘿嘿!武林三大圣地什么时候和魔道中人勾结不清了?要不,就是你们隐湖已经被魔道中人收买了。”她是越想越气,想到风清子五十年来念念不忘的,依然是隐湖湖主,那自己算什么东西?看着徐玉手中的叶上秋露,更觉得碍眼,忍不住出言讽刺若即。

  “前辈,请您说话注意点!”玲珑忍不住冷然道,说着狠狠的又瞪了徐玉一眼,暗想原来他竟然是水师姐的孩子,那岂不也成了我的师侄?不知为什么,她想到这事就觉得心中微微苦涩,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但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来。

  徐玉看着玲珑一眼,笑道:“玲珑姑娘好!”说着又向樊绮云道,“前辈此言错矣,我那个御风弄影只是半调子,因为见这位姑娘使过一两次,所以也就模仿着玩玩,但我对贵派的剑法,却会那么一招半式,难道剑谷也与我魔道勾结不成?”

  “你小子少狂妄——” 樊绮云大怒道,“等下我就收回你的所有武功,看在若即妹子的份上,我会饶你一命,但就你这小子,还不配做清的传人。”暗想你这小子在若即面前如此的折辱与我,我又岂能容你,原本碍着隐湖的面子,还不好贸然下手,但既然他是合欢门主,自己就没有这层顾忌了,自古正邪不两立,她废了合欢门主,那也是除魔卫道,若即也不好一味相护。

  刚才徐玉对若即说起风清子一直思念着她,却没有提樊绮云一个字,又见徐玉施展舞月剑诀,伴着《刹那芳华》,知道那首词应该是风清子当年特地为若即所谱,他在月华崖五十年,把她刻在墙壁上日日思念。却连只言篇字,也没有提到自己,而徐玉这小子更是不知好歹,居然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让原本就好强的樊绮云如何承受得了。

  “谷主——”徐玉不再叫他前辈,而改口称他谷主,正色道,“我们别谈这些东西,我只问你一事,当初你从先师手中‘骗’过去的,我合欢门至宝,如今已经五十年,是否可以归还了?”他在语气中特地加重了那个“骗”字。

  樊绮云的老脸再也挂不住,一把从她那个女弟子的手中夺过长剑来,指着徐玉道:“好好好,你要那个玉匣,我给你就是——情魔那个孬种,自己不敢来跟我要,居然唆使你这个小辈来送死。”她想来是气急了,竟然对着一个后生小辈大动肝火。

  “你敢辱骂先师!”媚儿大怒,想也不想,对着樊绮云就是一掌打了过去。徐玉见媚儿已经动手,自然也不敢迟疑,拔出叶上秋露,长剑连抖,一连七剑,分袭樊绮云七处大穴。

  “好!” 樊绮云忍不住大笑道,“来得好,那几个小辈,还站着干什么?一起动手,省得婆婆麻烦,正好一起打发上路。”听她言下之意,竟然似乎要把包括莫闻玮在内的六个人全部杀了一般。

  杨先之重眉紧锁,按他的本意,只要若即放弃给风清子复仇,樊绮云自然也不好一味的坚持,毕竟她们是武林三大圣地中人,做事多少总要讲究点原则。而且,他也知道,剑谷封谷的事和昆仑派无关,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本是昆仑派的风清子,樊绮云想要对昆仑派弟子大开杀戒,必定会是千夫所指,她顾及剑谷的名声,绝对不会为难他们的。事实上本来这一切,也都按照了他原本的设想在发展,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合欢门之宝竟然落在了剑谷手中,这样一来,也就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眼见徐玉和媚儿已经动上了手,知道他们俩无论如何也不是那老太婆的对手,是以也不打话,扬起乾坤扇,也加入了战圈。

  徐玉和媚儿正被樊绮云逼得手忙脚乱,因他的加入,不禁手上的压力松了松,徐玉忙趁着这时候,剑式连绵不绝,招招式式尽是抢攻。心中却是震惊无比,刚才他和樊绮云一经对上,在她的剑式强攻之下,自己的剑法竟然施展不开,心中骇然,他出道江湖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真正的使剑高手,内心深处,竟然隐隐还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的兴奋,如同一个爱弈者碰上一了国手极的强人,明知道到必败无疑,但却依然兴奋难奈。

  曾大牛叹了口气,吐了口吐沫在手心里搓了搓道:“我自从碰上了徐玉这小子,也不知倒了什么霉?总是要惹麻烦。”说着看了身边的绿萝一眼,道,“阿萝,你见着师傅,就说不是我想要招惹剑谷中人的,而是徐玉招惹的,与我无关,我可不想挨板子!要挨,也是那小子去挨。”

  “废话!”绿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这个问题等我们今天有命离开这里再说。”说着扔下了手中的小花铲,拔出了腰际的碧玉萧,也不打话,直接冲进了战圈——

  曾大牛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闪电斧,一声虎喉——带着雷霆万均吼道:“你曾爷爷来也——”他可不在意樊绮云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只要动上了手,那就只有敌人也自己人的区别,对于敌人,那是不用客气的。

  “聂掌门,你看——这是年轻人的天下啊,我们年轻的时候,何曾有过这等气势!”莫闻玮站在聂霆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徐玉等五人联手大战樊绮云,不禁感慨万千的说道。

  “不错!他们都是人间龙凤,不是我们能够比的。” 聂霆黯然答道,转眼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若即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不禁皱了皱眉头,道:“玲珑,你知不知道那两人的来历?”

  玲珑知道她问的是曾大牛与绿萝,当即摇头道:“师傅,我不清楚,这两人的武功好生怪异。”

  若即点了点头,心中疑窦重重,眼见他们五人联手,竟然隐隐之间,把樊绮云避得处于了下风,事实上,五人中除了媚儿用掌以外,另外的四人都有神兵在手,也让樊绮云多少有点顾忌,她手中只是一把普通的松纹剑,别提徐玉的叶上秋露,曾大牛的闪电斧,就连绿萝的碧玉萧,杨先之的乾坤扇,她也绝对不敢轻易相碰。

  曾大牛的闪电斧大开大阂,完全是只攻不守,而绿萝却用碧玉萧只守不攻,两人互补长短,硬的逼得樊绮云连退了好几步,他们本是同门师兄妹,平日里常一起练武,配合得当,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半丝破绽,而徐玉等人也同样相互照应,以长补短,

  又过了片刻,樊绮云已经大感不耐烦,以她堂堂剑谷谷主之威,对付几个小辈,竟然被他们缠斗了这么久,更气恼的是——自己竟然隐隐之间,已处在了下风,当即暗中思忖着速战速决的法子,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得出,他们五人中最弱的就是那两个女的,只要解决了这两个女的,再收拾那三人,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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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2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七章

 

  樊绮云突然冷笑道:“好哇,好哇,江湖中素来就有传言,神兵出,天下乱,没想到我一夜之间,倒见着了四件神兵,看样子这天下确实要大乱了。”

  “老妖婆,那你就领教领教神兵的厉害吧!”绿萝毫不客气的冷笑道,手中的碧玉萧舞出团团绿影,尽往樊绮云身上的要害处招呼。

  樊绮云也不答话,手上的剑气猛得加重,向着曾大牛当头罩下,剑光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曾大牛如同是网中之鱼,眼看着似乎就要被这剑网吞噬,但是——这网中之鱼却出乎意料,闪电斧发出夺目的光,雷鸣不止;曾大牛发出一声虎吼:“开!”原本晴朗的夜空猛得劈下了一道闪电,映亮了整个树林……

  “果然有点门道!” 樊绮云忍不住脱口赞道,手中的长剑猛得脱手飞出,目标正的曾大牛身边的绿萝——

  “奴剑术!”杨先之看着那柄普通的长剑竟然发出了如同火焰一般的光泽,忍不住惊呼出声。

  曾大牛嘴角已经渗出了一屡鲜血,刚才的那一招,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真气,此时只觉得全身酥软,几乎连闪电斧也提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柄要命的利剑接近却无能为力:“阿萝,接不得,快闪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

  徐玉看得大惊,他和杨先之都离得较远,想要援手,也业已来不及,猛然间他想起一事来,当即不容他考虑后果,一口咬破舌尖,一大口鲜血喷在了叶上秋露上,双手捏了一个古怪的剑诀,口中急叫道:“去!”

  旁边一直观战的若即发出一声惊呼:“血祭!”

  叶上秋露碧绿的光芒带着一抹妖冶的鲜红,诡异之极,速度却比樊绮云的剑式尤要快了几分——两剑在离绿萝不到一尺的距离硬生生的碰上,只听得一声大响,如同雨天的一声霹雳,叶上秋露硬是把樊绮云长剑绞得粉碎,它本身也重重的钉入了泥土中。而樊绮云此时已经回身反扑,口中狞笑道:“合欢小妖女,纳命来——”她的目标赫然正是媚儿。

  媚儿只觉得全身皆被笼罩在她的掌风中,无处可避,咬咬牙,挥掌迎着了上去,徐玉看得大惊,暗想要是让她这一掌打实,媚儿哪还有命在?当即忙施展幻影虚渡,硬是抢在了媚儿前面,迎了上去——“碰”的一声,两掌接实,徐玉施展清源心经,竟然趁势吸取她的内力。

  樊绮云和他双掌一经接实,暗想你小子找死,可怨不得我,但知道忽然觉得一股吸力从他手中传来,自己的内力竟然不受控制,急泻而出——心中大惊,但她毕竟是剑谷谷主,一惊之下,却不忙乱,猛然贯注毕生的精力,借着徐玉本身的真气,对他攻了过去。

  徐玉一声闷哼,只觉得胸口剧痛,几乎连心脉都被她那宛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真气震断,张口喷出一口血剑来,而樊绮云也趁势脱离的他的手掌。

  “小子,你竟然修炼这等邪门武功,留你不得!” 樊绮云几乎把肺都气炸了,暗中运功调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损失了至少三成以上的功力,暗想这小子不知练的是什么邪门武功,竟然能够吸取他人内力,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留他不得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在转眼之间,杨先之眼看着曾大牛和徐玉先后受伤,剩下了自己一人自然不是这老太婆的对手,但却也没有了退路,想也不想,乾坤扇施展出乾坤日月,卷起狂风对着樊绮云头上罩了下去……

  “住手,够了!”若即再也看不下去,大声出声阻止。

  但樊绮云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并指作剑,迎上了乾坤扇,刹那间风云变色,乾坤暗淡,杨先之也一样被她强盛的内力震伤,闷哼了一声,往后连推了十几步方才站稳了脚步。

  “老妖婆,我跟你拼了!”绿萝拔出插在了地上的叶上秋露,大叫道。

  “小丫头,有什么法子你就使出来吧,婆婆领教就是,否则,你们今天都得死!” 樊绮云已经打红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收拾几个小辈,竟然如此费力,这些年轻人个个武功高强,要是今天晚上不杀了他们,将来必定为剑谷之患。

  绿萝慢慢的举起剑来,冷冷的看着她道:“老妖婆,你看好了!”

  徐玉大吃了一惊,他在黑暗中看得分明,绿萝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异样的桃红,美丽无比却又说不出的诡异,双手持剑,剑尖指天——

  “快停下——” 若即见着她的剑式,心中一动,大叫道,“小丫头,你疯了!”

  “绿萝——不要!千万不要!”曾大牛发疯似的狂叫道,“我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不可以!”

  徐玉和杨先之等人虽然还不解何意,但见着他们惊恐失色,知道绿萝的这一剑必定厉害非常。

  “问天一剑——这是问天剑,想不到天底下真的有这等剑法!”莫闻玮颤抖的叫道。

  “天不公,举剑问之!”若即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看着绿萝道,“姑娘来之东海!”

  “是!” 绿萝的目光冷漠而又坚定。

  “把剑放下!”若即尽可能的放缓了语调,道,“我帮你对付她!”

  “若即,你什么意思!” 樊绮云大怒道,“难道你相信这小丫头片子竟然会用问天一剑?”

  “我相信!” 若即郑重的点头道,“谷主,别一意孤行了,放他们走吧,否则,你未必能讨得了好!剑谷已经封谷五十年,你就对这些小辈容忍一二,你自己也看到了,别提那个罗天魔帝的传人,我刚才见着徐玉施展出幻影虚渡,想必他和和平岛主关系非同寻常,你图一时痛快,杀了他们,等于就把正邪两道中人都得罪了,为了你自己,你想想吧!”她们原本是姐妹相称,而此时,若即改口称她“谷主”,等于是当场决裂。

  看着樊绮云默不作声,若即又道:“我不管这位姑娘是不是真的会问天一剑,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今天我会助他们,除非你以为你能胜得了我,否则,你就别想动他们一根毫毛!”

  “好好好!算你狠!” 樊绮云的脸色已经被成了铁青色,冷冷的道,“我走!今天的这笔帐,我记下了!”

  “等等!”绿萝突然叫道,“难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你还要怎样?” 樊绮云心中的这个窝囊啊!以她堂堂剑谷谷主的身份,如今竟然被一个小辈要挟,她能不恼火吗?说实话,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居然会传说中的问天一剑。

  “留下徐玉要的东西!”绿萝冷冷的道,她并不知道徐玉要什么东西,但也知道,不趁这个时候问她要,以后想要找她的麻烦,就更加困难了。口中说着,猛的剑式反转,对着旁边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扫了过去——一道碧绿的剑芒,横贯五丈有余,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硬生生的的把那棵大树劈成了两半,剑气的余辉,更是将方圆两丈内的所以树木,全部摧毁。

  “别以为我吓你!”绿萝脸上那抹红云更加鲜艳,当真是比之桃花尤要鲜艳,但她的语气却依然冰冷的道,“我刚才只发挥了这剑式的半成威力,还控制得住,请问一下,如同我能将它发挥五成威力,你能挡地住吗?”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这一剑惊呆了,徐玉知道,如同自己全力施展刚才使用的血祭,或许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绿萝却说她只发挥了剑式的半成威力,那么,要是全部施展,结果会怎样?他几乎不敢想象。

  “留下东西,带着你的人,走!”绿萝冷硬的道。

  樊绮云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想了想道:“那东西我送人了。”

  “给谁了?”媚儿激动的问道,那东西,可关系到他合欢门的命脉,就算是打不开,也一样要把它给找会来。

  “风清子!” 樊绮云愤愤的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它应该还在昆仑。”说着头也不会,带着门下的三个弟子,转身离开。

  绿萝看着他们走远以后,再也支持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同时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曾大牛忙抢到她身边,看着她原本嫣红的脸色转眼之间,已经变得苍白如纸,顿时心痛不已,一把将她抱住,一边大叫道:“阿萝,你千万不能出事啊!你不是还要挖死人坟墓吗?你今天才挖了十几个,我知道,那边还有好多,我明天帮你挖,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徐玉也忙跑到了她身边,强忍着全身经脉的剧痛,刚才樊绮云的一掌,震伤的他的经脉:“绿萝,你不要紧吧?”口中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两颗“小还丹”来,想也不想,全都塞在了她口中。

  灵药一经入口,绿萝忙就在地上盘膝坐下,运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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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3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八章

 

  徐玉眼见绿萝运功疗伤,知道她并无大碍,也放下心来,看着曾大牛道:“曾兄,你是伤不碍事吧?”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两天就可复原了,这老太婆,好厉害!他妈的,老子又没强奸她女儿,她干嘛非杀我们不可……”说到一半,看到若即射来一道杀人的目光,慌忙乖乖的闭嘴,不敢再说一个字,想了想,转变话题道,“徐玉,你呢?那老太婆也打了你一掌,你没事吧?”

  徐玉苦笑,他自从修炼清源心经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等事,樊绮云竟然以强悍无比的内力冲进他的体内,震伤了他的经脉,从而脱出了他清源心经的内力控制,听到曾大牛相问,摇头道:“我也没什么大碍!”

  “曾大牛,绿萝姑娘真的会问天一剑?”杨先之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关你啥事?”曾大牛见着了杨先之就没好气,徐玉插口问道,“什么叫问天一剑?”他觉得自己好孬啊,为什么别人都知道的事,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呢?反应总比别人慢了半拍,因此不知吃了多少亏,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聂霆,这个不合格的师傅,好象什么都没有教给他就让他去闯江湖了,难怪他常常九死一生。

  聂霆知道他的心事,叹了口气道:“你别怨我,我也只是听说过这问天一剑,原本以为只过是江湖传说,怎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这等神奇的剑法呢?”

  徐玉再也忍不住低声吼道:“那你总也把你听到的江湖传闻讲点给我们听听啊——你知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傻瓜一样,你哪怕的当故事讲,多少也说一点啊,你这个师傅实在……实在……”说到这里,他还是打住了,想到他连自己都曾想杀死过,又怎么会跟他讨论这些江湖奇事,也许他正巴不得自己早死了,好省了他的手脚。

  “实在是不合格!”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莫闻玮接口说了出来,徐玉此时正在火头上,气得骂道:“你给我住口,滚一边去!”

  莫闻玮乖乖的摸这鼻子,向后退了几步,聂霆看了徐玉一眼,苦笑道:“江湖传言——大概在二百多年前,有一位正直的大忠臣,因为得罪了当时的权贵,那些权贵勾结一气,设计诬陷他叛国,皇帝偏信宠臣,听信谣言,竟然以为他真的叛国,但他总算还念点故情,念在他曾为朝廷作出了无数的贡献份上,没有判他死刑,而是流放,这流放的地点就是东海,那位忠臣带着一家老小,在官兵的监视下,登上了一艘小船,出了海——就在海上的第十天晚上,突然碰上了大风浪,小船翻了,押送他的官兵以及他的全家老少,全部都死与非命,却只有他一个人,被海水冲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他醒来后,看着茫茫大海,哪还有自己亲人的影子,顿时悲愤交加,想到自己一心为国为民,却被流放东海,全家死绝;而这些奸诈小人,却依然在京城享受着天伦之乐,怨愤之中,竟然指天大骂,发誓总有一天他要重新返回中土,找那些乱臣贼子算帐,这问天一剑,据说就是他在极度的悲愤中,夹着无穷怨气创出来的——但也听说这问天一剑,必须断奇经,伤八脉,激发人体所有的力量,才能够发出致命的一击,这一剑威力奇大,当真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效,但一剑过后,施展这招剑术的人也必定经脉寸断而死。所以,这招剑法后来虽然传入了江湖,但却无人愿意修炼,这——和自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聂霆说到这里,不解的看了一眼尤自盘膝用功的绿萝一眼,不解的问道:“这位姑娘年纪轻轻,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修炼这等恐怖的剑法,她本身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算是出类拔粹的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为何要走这等偏激的道路,这怕……”

  曾大牛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道:“那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若即眉头深锁,似乎若有所思,想了想,岔开话题道:“徐玉?你是叫徐玉吗?”

  徐玉忙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是师娘一手养大的,也随她姓了徐!”

  “你的御风弄影是谁教你的?”若即问道,“你别说你聪明,看一遍就能模仿了,我隐湖的轻功要是这般容易被人模仿,那我们也不用在江湖中混了。”

  徐玉呆了呆,他刚才图一时痛快,倒忘了这事,心念电转,想这事总不能告诉她是师娘教我的吧,这样一来,岂不是给师娘惹麻烦?因此想了想终于胡编道:“实不瞒婆婆,徐玉在扬州的时候,曾碰到一位姑娘,这御风弄影就是她教我的。”

  “扬州?” 若即沉吟了片刻,忍不住心情激动,难道真的是她吗?语音竟然微微颤抖,问道,“那位姑娘多大了,相貌如何?”

  “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相貌绝美,乃是徐玉生平所见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个。”口中说中,心中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我自己有着一夜恩情的欧阳明珠,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武功很高,应该也是江湖中人,但江湖中好象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位武功绝高,相貌奇美的女子,也许她真的从来都没有在江湖中行走过,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若即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如同面对着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终于有了一点点信息,是的,水柔、逍遥、玲珑都是她一手养大的,不是她的女儿,却也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啊!她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不管自己的女儿犯了什么样的过错,不管当时的她是怎么的愤怒,但总是会原谅她们的,为什么?水柔死了,而逍遥,二十年来依然毫无音信——扬州,她的一定要去的!逍遥啊,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她一定不知道,早在多年以前,早在她收到罗天魔帝派人送去水柔死讯的时候,她就不再想追究这个朝露昙花谱的事了,她只希望逍遥能平安的回来,别的——都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若即故作淡然的说道,她迫不及待的要赶去扬州。

  “婆婆好走!”徐玉和杨先之一起抱拳道。

  看着若即离开,徐玉猛得想起一事来,看了聂霆道:“聂掌门,我们借一步说话。”

  聂霆点了点头,他也还有些话要和徐玉交代,当即跟着他向树林外走去,莫闻玮神色古怪;杨先之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曾大牛却忍不住,低声嘟囔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口中说着,心中大家都明白,徐玉和他有着十九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得了的,他今天晚上来这树林,就证明了他依然放不下——感情这码子事,事实上又有几人能放得下?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东方已经出现了一丝鱼肚白——天就快要亮了。

  “玉儿,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昆仑了,以后,昆仑派的弟子,都不会再在江湖中行走,随便告诉你,恐怕何家的两兄弟以及南宫天翔,都不会跟我回去,他们都还年青。珠儿也许真的和那杨先之有缘,我也不想带她回去,毕竟她还小,花容月貌的,没必要把大好青春都浪费在那孤寂的昆仑山上。将来江湖中,还麻烦你照顾一二,不看在我的面上,就看在思颖以及徐祖师爷宠你的份上吧!”聂霆黯然道。

  徐玉觉得心中无比的沉重,好象离开的昆仑时候的兴高采烈情景尤自还在眼前,短短的几个月,却什么都变了,嘴角扬起了一抹无奈,道:“师傅——恩,不,聂掌门,我会照顾帮忙照顾聂姑娘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至于那三个混蛋,他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照顾?免谈!

  “那就好!最后还有一点我想提醒你……”聂霆说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就是!”徐玉忙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连他陷害自己都可以不追究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吗?

  “你真的是那个江湖中传言谪仙子的子嗣?” 聂霆小心的问道。

  徐玉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也不清楚,我准备前往京城,见见那位传说中的罗天魔帝。”

  聂霆想了想终于道:“我是一个小人,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是我多虑了,这曾大牛以及杨先之,可能都是因为你的身世才和你结交的,那杨先之是罗天魔帝的传人,你要注意了;而曾大牛这对师兄妹,你无论如何也要提防一二。”

  聂霆顿了顿又道:“利用你这重身份,他们可以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我总觉得这对师兄妹实在不简单。人在江湖,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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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4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九章

 

  徐玉依然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好,聂霆看着他古怪的笑了笑道:“我早不知道,否则,我也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有了你,就等于是控制了整个罗天圣教,如果罗天魔帝真的像是传说中那么在意谪仙子,爱屋及乌的情况下——恩,我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徐玉愣然的看着他,脑子里一时之间怎么也转不过弯来,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们难道真的都是在利用他吗?

  “莫闻玮竟然是宝庆银楼的老板,我真的觉得奇怪,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每隔个两三年跑去昆仑瞎搞和什么?他的武功很差劲,但做生意的脑筋倒是不错,不知道他的幕后是谁在支持他,你也要防着他一点,毕竟,一个商人,他拼命的巴结你,可能就是想在你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聂霆继续道。

  “那你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却是为什么?”徐玉好奇的问道,他觉得他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一手把他养的的昆仑派掌门了。

  “因为现在巴结好了你,也许将来正邪再次大战的时候,你可以看在过往的份上,放过昆仑!”聂霆冷笑道。

  “你说什么?”徐玉惊呼道。

  “我说得很简单,如今正道势力下降,而魔道却如日中天,你是合欢门的门主,又是罗天圣教的少教主,以这两重身份,你们两派联手,完全可以吞并掉鬼府,魔道再次统一。而但三大圣地呢?那位若即看样子并不怎么喜欢血腥,再加上隐湖中人武功虽高,但却都是女子,而且人力单薄;剑谷已经封谷五十年,实力大打折扣,就剩下了一个和平岛,如今也不知怎么样?那个曾大牛和杨先之不是公然扬言要杀和平圣使吗?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和平岛放在眼中。”

  徐玉点了点头,道:“没错!”想到上官辕文,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禁心乱如麻,忙岔开话题道,“我给你解药,你什么时候回昆仑?”

  “那个蛊毒不是你自己练制的吧?” 聂霆想了想笑问道。

  徐玉吃了一惊,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因很简单,你和我分开才这么一点时间,你如何来得及练制这等蛊毒?如果是在昆仑山上的话,一来你没有材料,二来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断定那蛊毒不是你自己的练制的。而且,我也隐隐猜出了,解药应该就是你的鲜血,根本不需要别的药物了,对吗?”聂霆笑着问道。

  徐玉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想要是当初潘玉奎有他这等聪明,也许自己早就被他们杀了,还会活到现在?看样子用这蛊毒控制了他们,倒也是一份侥幸。

  聂霆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所料无错,当即笑了笑道:“我也不要解药,害你一场,我如今也中了你的毒,被你折腾了一翻,算是两下扯平,谁也不再欠谁。我想那毒应该并不厉害,只要你不念动咒语就行。”

  徐玉摇头道:“你还是把毒解了吧,否则,也许会有什么副作用!”

  “不会!” 聂霆摇头道,“应该不会,这等不是自己本命原神所饲养的蛊毒,都有一定的期限的,过了这个期限,就没有用了,只样你行行好,别胡乱念动那咒语就行;另外,我还要用它来和你联系……”显然,他对蛊毒有着比徐玉更深的了解。

  “用它和我联系?怎么个联系吧?”徐玉不解的问道。

  “你忘了,两个月后,我就再也不能离开昆仑了,你也不能再去昆仑山,如果你找到了思颖,你就把那咒语念两边,让我知道,她安好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聂霆笑着问道,“我是不是很聪明,原本是你用来害我的东西,如今却反而被我利用了,呵呵!”

  徐玉黯然,没有再坚持给他解毒,暗中却想着,难道娘对他来说,就真的这般重要吗?那么许雪馨,他把许雪馨放在什么位置?若说他不喜欢许雪馨,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想了想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那倒也没什么。我准备等一下就去向南宫先生辞行,明天就带着雪馨和正骏回去,至于我的那些门下的弟子,他们愿意留在昆仑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让他们自己下山吧。然后,我就开始和那个剑谷谷主比谁活得更久了——她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想来也活不了几年了。脾气那么暴躁,真不知道当年的风师伯是怎么看上她的,那个若即可比她好了一千倍!”聂霆笑着摇头,好象对于这昆仑封山,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样,“天快亮了,我先走了,你也去看看你的朋友吧!”

  徐玉点了点头,原本是他约他出来的,只是想给他解药,顺便劝他放开一点,却没有料到他比自己要豁达得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目送着聂霆的身影消失在晨曦中,徐玉心中突然觉得空荡荡的难受,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小树林里,却听到绿萝的娇笑声道:“师兄,你刚才好象说是要帮我去挖坟的,你可别赖帐!”

  曾大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困兽的咆哮,但却硬是没有吼出个什么实际意义来,徐玉慢慢的走了进去,好奇的问道:“绿萝姑娘,你要他帮你去挖坟开始?”话一问完,心中猛的打了个寒颤,她不会是要去盗墓吧?这么美丽的姑娘,去翻死人骨头,想想就觉得恐怖。

  “没什么!没什么!”绿萝忙笑道,“我只是随便说着玩玩,师兄,你说是不是?”说着向曾大牛投去了一道威胁的目光,曾大牛低声嘟囔了几句,还是不情愿的道:“没错,我们说着玩的!我们的绿萝姑娘乃是千金大小姐,温柔娴雅,怎么会去挖死人坟墓呢?”

  杨先之听得只差点当场晕倒,媚儿并不怎么了解绿萝,但眼见她这等怪异的行为只瞒着徐玉一人,显然,徐玉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常特别,至少她不想让徐玉看到她不好的一面。回忆起初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亲昵的腻在徐玉身边的情景,不禁妒火中烧,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绿萝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道:“好困了,折腾了一个晚上了,我要回去睡觉。师傅说——睡眠对女人很重要,否则会引起皮肤过早的老化,还会长皱纹,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恩!媚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是的!我也要回去睡觉了。”媚儿娇媚的笑道,展现出她仪态万方的迷人风情。口中说着,向众人招呼道,“大家一起走吧,赶紧进城,再过会儿天就要大亮了,你们身上有血迹的可不怎么方便啊!”

  众人听她这会有理,忙着答应着,一起回城而去,除了没有动手的莫闻玮以及徐玉帮她接下了一掌的媚儿外,别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于是大家相互告辞,各回自己的住处去。

  徐玉找了个树阴处,命阿大搬了张竹椅,正在水云轩的湖中钓鱼,早晨回来后,运功打坐了半天,发现自己伤得并不太重,那个樊绮云想必把他震退,也一样付出了代价,自己的功力好象也增高了一些,清源心经最大的好处就是疗伤迅速,并且吸取的他人的内力可以用来增高自己的内力,心中有些恶毒的想,如果吸光了樊绮云的内力,自己岂不是一下就可以跃为和上官辕文等一个层次的高手?但随即又想,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自己真的吸取了她的所有内力,按照以往的经历,也只能转化一小部分归自己所用,其余的——还是会全部散去。

  “公子,莫老板府上的季爷来了!”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叫道。

  徐玉听到她背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不知道还有一个是谁?因此点了点头,道:“请他屋里坐,我马上就来。”

  “不用了,我找你说几句话就走。”聂霆紧跟在了那丫头后面笑道。

  徐玉猛得回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聂霆和季俊南一眼,不解他们两人怎么会一起前来水云轩。

  “呵呵——钓鱼,好雅兴,倒是我打扰了!” 聂霆笑道。

  “聂掌门,有事吗?”徐玉问道,想来昆仑封山在即,他应该不会找季俊南的麻烦。

  “俊南听到昆仑封山的消息,想跟我回去,我是无所谓,但他说了,不管如何,他也要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所以,我就陪着他一起过来了。” 聂霆笑着解释了一下来由。

  徐玉看了看季俊南,心想还是回去好,毕竟江湖险恶,哪里比得上昆仑山上逍遥自在的日子?想到如果娘在的话,自己也一定会考虑回去的,他的心意,倒是可以理解,因此笑道:“好啊,六师弟要回去,那真的太好了!”

  “师兄,你不怪我?” 季俊南问道。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回昆仑有什么不好,总比在江湖中过着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好得多,你是选择的正确的,如果……如果……”徐玉摇头叹息,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他也会选择回去的。

  “莫老板那里,我已经辞过行了,我和师傅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这就走!” 季俊南见徐玉没有反对意见,忙着告辞,就要离去,他担心自己多呆一会儿,就会因为徐玉而改变心意。

  聂霆笑着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你自己多多保重,将来若是有缘,再见吧!”说着,偕同季俊南一同离去。

  徐玉心中颇不好受,忙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水云轩的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远去,自始自终,他都没敢问起聂珠。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35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卷 珠宝大会 第一章

 

  第二天一早,徐玉就带着阿大出了门,来到城门口,找了个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城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耐心的等着——

  “公子!你有事吗?”阿大在枯坐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问到。

  徐玉翻了翻眼皮子,半晌方道:“再过一会儿就好了,等下我请你去楼外楼喝酒。”

  听着徐玉莫名其妙的回答,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想了想只要乖乖的闭嘴,耐心的等吧,不管有什么事,陪着他一起等下去就是了。少年人的心性,那是一刻也闲不住的,左看看、右看看——

  猛然看向城门口那边,不禁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叫道:“公子,你快看,那——那个——”

  徐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不禁也吃了一惊,这时候正是城门口最热闹的时候,进城出城的人,多汇集在了城门口附近,还有一些比较有眼光的小商贩,正在对一些远来的客人兜售着一些西湖的特产,获取微薄的利润养家糊口,但这些都太平常不过了,杭州城的城门口,只要不是战火纷飞的年代,都维持着这种热闹中的繁荣。但是,今天的城门口现在有点儿怪,在一瞬间,变得出奇的安静,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远远的躲避着三个人——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银发如丝的老妪,另一个是位妙龄少女,还有一个是个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若论相貌,除了那少女长得颇为清秀外,那老妪和那壮汉倒都平常得紧,平常到了这杭州城内随处一抓就有一大把。但是,不平常的却是——那老妪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而在那拐杖的顶头上,却缠着两条碧绿色的蛇,当然,那蛇绝对不是雕刻品,而是活物,扭曲的身子以及不停的吐出的红信子,都可以证明这一点;而那少女却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并没有像大多数的女子一样用发衩将其绾住,就如同瀑布一样垂散在了背后,为她袅娜的身材凭添了一道风情,但可惜的是,在她的头发上,停着一只红艳艳的大蝎子,鲜红如同玛瑙般的色泽,上面有着一小块一小块的黑色斑点,说不出的美丽却也一样有着说不出的恐怖。只有那国字脸的青年,身上没有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这在他左肩膀上,蹬着一只雪白的毛聋聋的状似是蛤蟆的东西,看着就不由的恶心。

  “他们是什么人?”徐玉好奇的问道。当然,阿大是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他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

  “公子,这三个毒物,不知到是从哪里跑来的?也不知来杭州干什么?以前我听师傅说起过,凡是毒物,颜色越鲜艳的,证明毒性越厉害,你看那老太婆手中的拐杖,那两条蛇,那碧绿的颜色,几乎就比莫老板那里上好翡翠的颜色还要鲜艳三份啊!”阿大指着那老妪道,口中说着,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丝兴奋,他毕竟年轻,心中并不觉得怎么害怕,竟然荒唐的想着,要是我也养一条这样的蛇该多好,当然,它也要乖乖的听话才行;那个小姑娘的蝎子也不错,只是不知道那壮汉的那个白色的小东西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徐玉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完全的被另外几个人吸引住了——

  聂霆买了辆车子,车子里坐的,自然就是许雪馨母子,季俊南赶的车,聂霆就坐在车辕旁边,他似乎并没有那中英雄末路的感慨,至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些许的苍凉。也许他并不是英雄,所以让他离开江湖归隐封山,好象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昆仑派的名气,对他来说也并不怎么重要——出了城,上了官道,车速慢慢的加快,迅速就消失了他们的身影,而徐玉却依然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出神。

  南宫天翔和何家兄弟都没有跟聂霆一起走,想来还留在了杭州城内,这些平时忠诚的弟子,如今却无法与师傅祸福同享,甚至连送都没送一下,徐玉不禁苦笑,而随他回去的,却是那个偷了叶上秋露的不肖弟子。

  今日一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心中自然是不怎么好受,想到刚出来的时候,原本只是说出去玩玩,见识一下江南的美景,鸟语花香,碧波如玉,美景算是见识了,但昆仑——他也回不去了。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已经改变。

  “公子!”阿大咂吧了一下嘴巴,道,“你既然想要送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的出来,跟他们打个招呼,说句话呢?”心想要送人你就爽爽快快的送,还要一大早的赶到城门口埋伏,难道他就不嫌麻烦?

  徐玉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径自向城内走去,他的心事,谁又知道?对于聂霆,他有着说不出的矛盾,如果没有必要,他根本就不想见他,甚至,在他的骨子里,还残留着聂霆自幼在他心目中树起的威严。所以,连送他,他都拉了阿大一起来。

  对于昆仑派,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欺师灭祖的弃徒,就算他如今也已经是一派之主,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就在他发呆出神的这时间,那三个带着毒物的人早就不知了去向,城门口依然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阿大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那三个人,心中顿时隐隐感到一阵失望。

  紧紧的跟在徐玉身边,阿大看着他在杭州城内兜了个大圈子,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尽管当时他师傅曾交代过,不可以过问徐玉的私事,但如今,跟着他莫名其妙的兜圈子实在不怎么好受,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事实上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本能感觉,徐玉并不像师傅口中说的那个可怕的魔鬼,更多的时候,他几乎像个不解世事的孩子,如同自己一样的爱玩,若非掌门师伯那凄惨的样子还常常的浮现在眼前,他几乎就要忘了他可怕的一面。

  “去楼外楼喝酒,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徐玉笑道,一扫刚才阴翳的心情,看看天色也快近午时了,正好去喝上几杯。暗想这几次去楼外楼,总有麻烦,希望今天能够平平安安。

  没想到刚到楼外楼的门口,就碰到了杨先之——杨先之今天的精神不错,穿着一身锦袍,手摇折扇,配上俊朗的笑容,那股大家子出身的风范,是别人怎么模仿也模仿不了的,不知道迷死了多少西湖边上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徐玉!” 杨先之高兴的向他打着招呼,“我刚才去过水云轩,你不在,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真应了那句俗语,相约不如巧遇啊!”

  “那好,我请你喝酒就是,为了我们的这个巧遇。”徐玉笑着答应,解决了昆仑派的事,他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个结局,想起来算是不错了,一个小小的昆仑剑派,得罪了隐湖剑谷,没死一人就摆平了,尽管也还是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封山总比死伤无数弟子性命要好得多啊。

  “你这一大早的就跑出去干什么?”杨先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老闷这那个小小的水云轩,景色再美也腻烦了,一早出来看看西湖美景。”徐玉信口说着,他可不想让杨先之知道他是巴巴的起了个大早去送聂霆,更糟糕的是他连聂霆的面都没敢见,就如此“窝囊”的躲在背后“目送”了人家一程。

  口中说着,领先一步跨进了楼外楼,他也算的楼外楼的老主顾了,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领着他们三人向楼上雅座走去,楼下有人低低的“咦”了一声,徐玉也没在意,他如今早习惯了别人对他过于俊美的相貌的赞叹。

  因为时间还早,楼上只有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见他们上来,抬头看了看,又自低下了头去,自顾自的喝他的酒。

  “给我弄些湖里的鲜货吧!”徐玉淡淡的吩咐,“来壶陈年的花雕!”

  店小二答应着,自去张罗,徐玉做个了手势,虚引了一下,请杨先之坐下,两人一边等着酒菜一边聊着些江湖上的一些趣闻,阿大也在徐玉的授意之下,坐了下来。

  那中年书生抬头偶尔看了看他们,又低头喝他的酒,但他的目光,却不时的飘向了徐玉搁在桌子边上的佩剑。

  “奶奶,我们上楼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楼下响了起来,接着,就听到拐杖声落在木楼梯上的“咚咚”的声音混合着脚步声,一行三人慢慢的出现在了楼梯口。

  徐玉心中猛得一跳,而阿大却两眼放光,这来的三个人不是别人,正的那在城门口带着毒物的三个人,那老妪带着那青年和那妙龄少女上了楼来,目光转了转,在徐玉他们对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店小二脸上几乎要苦出黄连汁来,带着畏惧,两腿只打着寒战,却还要强挤出一脸的笑意道:“各位想要吃点什么?”

  “蓝丝,你看看,想吃些什么?”那老妪发话,对那少女说道。

  那叫蓝丝的少女想了想,却实在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菜,终于道:“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都给我端上来!要快!”小姑娘语音清脆,容貌也委实不赖,可惜的是她头上那只不时把钳子扬起来的蝎子,让人心生恐惧。

  “好好好,姑娘梢后!”店小二说着,就没命的跑下了楼去,在他心中,那是离那些古怪的毒蛇蝎子越远越好。

  徐玉皱起了眉头,对着杨先之比画了一下手指,悄悄的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杨先之自从他们上得楼来,眉头就皱着紧紧的,见徐玉发问,当即小声的道:“天蠡门,奇怪,他们一般都在苗疆一带活动,怎么会来江南的?”

  “天蠡门?”徐玉隐约好象听谁说起过,脑子里好象也那么一点印象,但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即又小声的问道:“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玩毒的老祖宗,那鬼府只玩死毒,而他们却玩活的。你别光看到他们表面上的那些蛇蝎,天知道他们身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江湖中人,那是决对没人敢招惹他们的。” 杨先之苦着脸向他解释,暗想最近是怎么了,江湖中老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人,那天蠡门怎么也跑到杭州来凑热闹了。

  “杨爷!”阿大典着脸,谄笑道,“您有没有办法弄一条像那老太婆一样的蛇给我?”

  杨先之和徐玉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看了片刻,徐玉沉着脸问道:“你要那蛇干什么?”

  “公子!” 阿大也见他脸色不愉,忙小心的回道,“那个蛇太好看了,比我以前在崆峒山上养的好看了几万倍,我们山上那些蛇都难看死了,一点也没有……”看着徐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阿大惊觉失言,忙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徐玉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吼叫出来,天啊——那个该死一千次的潘玉奎,留了个什么人给他?养蛇,看着那扭动着丑陋的样子,他就浑身的鸡皮疙瘩,低声的,小心的问道:“你以前真的养蛇?”

  阿大点了点头,小声的答道:“是啊,很好玩的。”肚子里却忍不住抱怨徐玉大惊小怪,不就是养两条蛇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别人家养鸡养鸭养猫养狗养猪养牛什么的,还不都是一样吗?也没见他奇怪过。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养?”徐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了出来,想想,他的水云轩有可能就要变成蛇窟,多可怕!

  阿大缩了缩脑袋,低声道:“我到了杭州后,抓了两条小青蛇,还没训练好,就——两条,真的!”比画着两根手指,看着徐玉俊美的脸上快要喷出火来,心中不禁哀叹,他的宝贝蛇啊,看样子是又要保不住了,想到以前在崆峒山上的时候,每次师傅发现了他的蛇,不但会连蛇带笼子给扔了,还会把他抓去重重的打上几十板子,严重的警告他以后不许再犯,否则重罚。

  但是,说来奇怪,屁股上也不知因此挨了多少板子,看到了蛇,他就像好色之徒看到了美女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所以,今天他看到了那老妪缠在拐杖上的碧绿小蛇后,就兴奋不已。

  徐玉想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隔壁桌子上那叫蓝丝的少女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叫道:“奶奶,难怪阿爹常说江南地方好,今天我们刚刚看了看西湖,确实是风光如画,像那古书上写的什么‘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倒也真是如此。再说这江南的人物,也真的俊秀得紧,您看——那位公子,大概只有我们那位月光姐姐,才能和他一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徐玉。

  徐玉尴尬得只差点没有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小姑娘,也太大胆了吧?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羞,公然指点一个男人的相貌,品头品足,成何体统?称赞他相貌俊美的人他不知道碰到过多少,但像这样一个奇特而大胆的小姑娘,却还是第一次。

  杨先之的脸上已经荡开了无穷的笑意,而阿大尽管没敢笑出来,但眉眼之见,也蕴满了笑意。

  “蓝丝,不得无理!”蓝丝身边的老妪忙着喝止道。

  “奶奶,本来就是嘛!” 蓝丝的嗓子珠圆玉润,声音清脆好听得很,徐玉想要发作,但还是忍耐住了,那些毒物,他可不怎么想招惹,更何况,那个小姑娘也没有说他什么,不过就是称赞他相貌俊美,只不过比喻的方式有点不对。

  “他旁边的那个拿扇子的公子也不错,想来也只有江南这灵秀山水才酝酿出这等俊秀人物!” 蓝丝的目光滴溜溜的在杨先之的身上打了个转儿,杨先之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单眼皮,却更显得目如秋水,雪白柔嫩的脸蛋白里透红,左边嘴角的上方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痔,不但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更多了几份俏皮。

  原本看徐玉笑话的杨先之此时闻言过后,脸色顿时也和徐玉一样,心中顿时觉得怪怪的,好象那老妪拐杖上的蛇突然爬进了他的肚子。

  “咳咳……两位公子勿怪,我这孙女儿自小疏与管教,不知礼数,得罪之处,老身给两位道歉了!”老妪眼见徐玉和杨先之脸色不善,忙起身道歉。

  徐玉暗自摇头叹息了一声,杨先之忙着也站起身来,还礼笑道:“没事没事,令孙女天真烂漫,当真可爱得紧啊!”

  “公子不怪就好!”老妪说着,就要坐下去,但随即目光一转,正好看到徐玉手上的戒指,不禁微微动容,抱拳问道:“敢问公子,你这戒指……卖不卖?”口中说着,目光却狠很的盯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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