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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舞月剑情录》作者:冬雪晚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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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十五章

 

  中年人看着他笑道:“干嘛气走你师妹?”

  徐玉呆了呆,道:“你都听见了?”

  中年人笑了笑,道:“我跟着你好长一会儿了。”说着,也在他身边的地上坐了下来,道,“你和你师妹说的话,我从头到尾,一句没漏,全听见了。”

  徐玉白了他一眼,道:“圣人教导‘非礼勿听’,阁下难道不知道吗?”

  中年人好奇的看着他,半晌才苦笑道:“江湖中敢教训我的人,你算是第一个了。”

  徐玉“哦”了一声,原本对他的身份就很是好奇,当即忍不住冷笑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又是哪位武林高人了?”

  “在下上官辕文。”说着,笑呵呵的看着他,心想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暗想自己的名字江湖中恐怕还没几个人知道,如果徐玉知道的话,那才叫怪呢?

  “不知道,没听说过。”徐玉道,明知道他武功极高,却忍不住奚落道,“想必也是什么无名之辈。”

  上官辕文除了苦笑以外还是只能苦笑,心想就算是那些江湖成名豪杰,七大剑派掌门,哪个见着他不是恭恭敬敬、战战兢兢,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但敢跟他顶撞,居然还故意气他来着,可他偏偏就是拿他没办法,谁让他长得那么像她呢?

  “我没说我有名啊?”上官辕文道。

  徐玉哼了一声,道:“听你刚才的口气,我还以为你是罗天魔帝或者是和平岛主呢?”

  上官辕文看了他好长一会子,终于忍不住笑道:“你知道罗天魔帝或者是和平岛主的‘尊姓大名’吗?”他故意模仿着徐玉说话的口气。

  徐玉一愣,老实的摇了摇头,他是确实不知道。

  “我就说嘛,江湖中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名维,你若是知道,那才叫怪呢。”上官辕文笑着说道,接着又道,“就算这两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告诉你他们的名维,你也一样不认识啊?”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他们俩其中的一个?”徐玉故意说道,“我怎么看都不像。”

  “你少绕着弯子套我的话。” 上官辕文道,“还是告诉我,为什么气走你师妹吧?”

  “不关你的事!”徐玉冷笑道。

  “不关我的事就不关我的事,反正将来后悔的人不会是我就是了。”上官辕文笑道,“你刚才说你拜了合欢门门主为师,是不是真的?”

  “是!”徐玉点头,他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么说,你的内功应该是恢复了?”上官辕文问道,“合欢门的合籍双修之法另僻蹊径,与我等的修炼之法大不相同,应该可以助你恢复内力。”

  徐玉心中一动,问道:“你对别人门派的武功好象都很熟悉啊?”

  上官辕文点头道:“不错,比如说,我对你昆仑派的剑法就很熟悉,甚至连一些你们门派失传的绝学,我也知道一点,你有没有兴趣修炼?”

  说着也不等他回答,当即从怀里掏出两本微微有些发黄,颇为破旧的小册子,递给他道:“看看吧!”

  徐玉不禁一愣,满怀不解的看着他,从他手中接过那两本小册子,看时,只见一本上面只写着“昆仑”两字,当即翻开看时,见里面记载的都是昆仑派的剑招绝学,有一些是风清子刻在石壁上的,还有一些却从未见过,心中好奇之极,实在不知道这上官辕文到底是何来意,从什么地方弄来了这昆仑派的剑谱。

  随即又看另外一本,见上面竟然写着“月舞大地”四个字,字迹竟然和月华崖底下的石室中风清子的笔迹一摸一样,这一下他心中的震惊更是难以形容,翻看内容,正是舞月剑诀,其中有许多涂改之地,与那石壁上所刻也略有出入,想必是风清子早前的手稿,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在了这个名叫上官辕文的人手中。

  上官辕文见他凝神看那剑谱,当即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猛然抓向他的手腕,徐玉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明白这算自己反抗,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当即看着他问道:“刚才阁下还以前辈高人自居,怎么这会子,又偷袭起我这个后生晚辈来了?”

  “呵呵……”上官辕文笑道,“除了你,我可从来没有偷袭过别人。你别介意,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武功恢复了没有?”

  徐玉问道:“我武功恢不恢复,与你有什么关系?你难道真的就这么关心我吗?”

  “当然!当然!”上官辕文手指扣在他脉门,半晌过后,放开他道,“那个情魔老鬼还真有点门道,呵呵……情魔是不是用合籍双修之法帮你恢复武功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徐玉皱眉问道,见他一再追问,心中更生怀疑。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跟情魔都合籍双修,自然也就不在意和我……嘿嘿!” 上官辕文讪笑道。

  “你……”徐玉闻言大怒,忽得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打话,唰的一声,拔出叶上秋露,举剑就刺——他做梦也没有料到这个武功奇高,一表人材的上官辕文对他又教轻功,又送剑谱的,原来就是没安好心,满脑子的邪意,比之合欢门门主情魔不知胜过了多少倍,心想当初情魔没有将他拉入合欢门,实在是一大损失啊,这人根本就是天生的淫种。

  但徐玉此时却是气愤填膺,虽明知道自己武功远不如他,但实在受不了他这口恶气,怎么也容不下他如此的羞辱。

  上官辕文轻轻巧巧就避开了他两招凌厉的杀着,叫道:“徐玉,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给我住手,等一下我制住了你,有你好受的。”

  徐玉也不答话,知道普通招式对他根本没用,当即退后了两步,长剑低垂,劲气输入到叶上秋露中,绿芒暴涨,剑气倍增——剑缓缓扬起,周围的气流随着他的剑式流动,绿芒中,叶上秋露微微颤抖,龙吟不止。

  上官辕文见他的剑式,也不禁吃了一惊,当即忙收起轻视之心,沉着应战。

  “月舞大地——”剑气激荡,四面八方,皆是剑影,如明月当空,水银泻地,而上官辕文身影却如同鬼魅,在剑气中穿梭,快捷无比,十指如同莲花胜放,从剑缝里不停的还击——

  “铮”的一声轻响,徐玉向后退了两步,持剑而立,上官辕文背负着双手笑道:“怎样?还要再试试吗?”

  徐玉没有理他,低头沉思,暗想刚才他击向自己剑身上的那一指,当真是玄妙无比啊,原来徐玉刚才使用那招月舞大地,瞬息之间,连刺了一百零八剑,原以为纵使伤不了上官辕文,也必定可以逼得他手忙脚乱,哪知道他不但从容不迫的闪过了这一百零八剑,还曲指在自己的剑身上弹了一指,手法玄妙无比,比之自己平时用的“斗转星移”尤要高明,那如同莲花绽放的手指美妙之极,而自己被他一弹之下,那股从剑身上传来的震力,让他几乎握不住叶上秋露,这个人是他生平仅见的绝世高手,尽管他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上官辕文见他不说话,笑道:“别以为我只会偷袭,呵呵——我好心的告诉你,你学的舞月剑诀并不完整,我手中的这个剑诀也并不完整,乃是风清子早前的一个计划,那时的他空有满腹经纶,却未曾见到过绝世剑法,所以舞月算的一句空话,后来的事我不太了解,但现在见你所使,应该还是当初他的老样子,并没有能够有所突破。”

  徐玉不解的看着他,他自从修炼这舞月剑诀以来,剑法突飞猛进,甚至和七大剑派的掌门也可一争高下,心中难免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今到了这上官辕文口中,这剑诀居然变得根本就不完整,只是别人的一个构思,一个设想,没有来得及付诸实际的半成品,只听得上官辕文又接着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无法尽数发挥这舞月剑诀的威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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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十六章

 

  徐玉摇了摇头,尽管他对舞月剑诀有所领悟,但却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感觉更甚。

  上官辕文接着道:“因为你从来就没见到过真正高深的剑法,我敢保证,风清子当初将这剑诀完善,必定是见过了剑谷的落日流霞剑之后。”说到这里,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剑谷绝学,确实不同凡想啊!你若是想将剑法提升到另一个境界,必须先见识见识这些高深剑法,凭着你昆仑派那几招剑法做基础,是没有用的,最多也只能比一般的剑客略强一点,若是真的碰上了三大圣地中人或是罗天魔帝的传人,你绝对不可能有取胜的机会。最多是落个平手,但他们有师门绝学为基础,几百年来不断的传承改善,不是你一个人所能比拟的,最终你还是无法和他们比肩。”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徐玉越来越觉的这人不简单了,不光是他的武功造诣,而是他的博闻,他不但有着舞月剑诀风清子早年的手稿,以及昆仑派的一些失传绝学,好象对剑谷的剑法也如数家珍,这人到底是谁?

  “我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你若是想把剑法提升到另一个境界,不防去剑谷,把他们的落日流霞剑谱借来看看。”上官辕文依然笑得轻松,好象这种借取别派高深武功秘籍的事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寻常之极。

  徐玉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明白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想到借取别派高深剑谱毕竟太过荒唐,当即道:“你别开玩笑了,我若是跟你借贵派的绝学,你肯借吗?”

  “幻影虚渡我不是给你了吗?”上官辕文笑道。

  徐玉呆了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上官辕文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又笑道:“我手中并没有一流的剑谱,否则我也会借你看看,哎——七大剑派的剑法实在没什么特殊,你若是想把舞月剑诀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要么就是从此埋头苦修,要么就是去剑谷看看那落日流霞剑。”

  徐玉摇了摇头,不认同他这个荒唐的建议,苦笑道:“我想我还是自己钻研比较好。”

  “还有一个办法!” 上官辕文说道。

  “什么办法?”徐玉心想你如果有什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的说出来,还建议我去什么剑谷借人家的剑谱?

  上官辕文笑得得意,他转弯抹角的说到现在,目的就在这——

  “拜我为师!”

  “你做梦了你!”徐玉看到他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就觉得讨厌,而这人又特爱寻他开心,若是真做了他徒弟,只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

  上官辕文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徐玉,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徐玉摇了摇头,心想若是没有扬州土地庙里的那件事,如果刚才他没有对他说出那么荒唐无耻的话,以着他的武功造诣,徐玉或许会考虑拜他为师,但现在,他是有多远就会躲他多远,拜他为师,想也别想。

  上官辕文似乎颇是失望,半晌方才道:“徐玉,我是认真的,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徐玉依然摇头,道:“有你这样的师傅我会很惨。”

  “我至少不会像聂霆一样因为妒忌而设计陷害你。” 上官辕文长叹了一声道,“你既然可以拜情魔为师,为什么就不愿拜在我门下?你是不是怕情魔知道了会生气?”

  徐玉苦笑,道:“情魔师傅为了帮我恢复武功,强行以他一甲子的真气帮我重塑经脉,真气耗尽,已经乘鹤西归了……”

  上官辕文一愣,似乎这样的结果他也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你帮你恢复武功牺牲了自己,哎——那好吧,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也别这么快就拒绝我,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你好好想想吧,江湖中想拜我为师的人可数不胜数,将来你可别后悔。”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刚才忘了告诉你,除了剑谷的落日流霞剑外,还有隐湖的朝露昙花谱,那也是绝世剑谱。”

  “朝露昙花谱?”徐玉不解的看着他,暗想当初风清子刻在石壁上的那首小令《刹那芳华》的第一句就是朝露昙花,看样子风祖师伯果真和隐湖剑谷都有着某种关系了。

  “不错!”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道,“在二百年前,因为邪剑魔刀纵横江湖,残杀无辜,但这两人武功奇高,江湖中无人能及,后来,武林三大圣地中人出面,约战他俩与东海之上,邪剑魔刀终于不敌,双双死于东海,却留下了邪剑魔刀以及一本邪剑剑谱。魔刀如今在和平岛,邪剑剑谱就在隐湖,而邪剑却被剑谷取走了。

  但是,隐湖得到了邪剑剑谱,却也毫无用处,因为那只有剑招,却无使用剑诀,而邪剑又邪恶无比,练剑极易被剑法影响,变得好杀成性,所以,隐湖更是严禁门下弟子,修炼这邪恶之极的剑法。

  只到后来,若即碰上了风清子,对了,若即就是现在的隐湖主人。”

  徐玉点了点头,只听得上官辕文又道:“也不知是什么孽缘,眼高与顶的若即却对风清子一见钟情,邀他前往隐湖小住,后来风清子就知道了邪剑的事,就请若即借他瞧瞧,那风清子见着邪剑剑谱,凭着大智慧,大才智,居然从邪剑之中领悟到了舞月剑诀,后来在和平比武大赛中一举成名,但那时的舞月剑诀还未完善,他在和平岛住了三年,精研各派剑法绝学,并把邪剑中的一些凶杀邪恶之气去除,改为飘逸灵动,另命名为朝露昙花谱,送给了若即。”

  徐玉“啊”了一声,没料到风祖师伯的舞月剑诀居然是从邪剑里领悟出来的。他对这邪剑魔刀也略也耳闻,只知道这邪剑魔刀乃是一对夫妻,当年因为过于的嗜杀,终于引起了武林公愤,武林三大圣地中的共五名高手一起联手,将他们击杀与东海之上。

  上官辕文想了想,又道:“本来,风清子和这若即若是能结为夫妇,也算得是一对江湖神仙眷侣了,但偏偏却是天不从人愿,风清子无意中居然闯进了回春谷,对了,回春谷就是剑谷。”

  徐玉还是第一次听说剑谷又叫回春谷之事,当即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有点不妙了!”上官辕文苦笑道,“剑谷的大小姐樊绮云却也一样看上了这位年轻英俊的风清子。”

  “那最后怎样了?”徐玉听得出神,见他打住不说,忍不住又问道。

  “后来那要问你了,我怎么知道?”上官辕闻道。

  “问我?”徐玉不解的道,心想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你不是风清子的传人吗?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起过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上官辕文问道。

  徐玉摇了摇头,道:“没有!”

  “后来的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年好象风清子曾答应了樊绮云的婚事,你手中的叶上秋露,就是当初樊绮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也就是当初的邪剑。但后来风清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这舞月剑诀也跟着失传了,那天我在扬州见到你的剑法,又听说你也是出身昆仑,我才怀疑你是他的传人,但又发现你的剑法练得半生不熟,心中着实是想不通啊!”

  徐玉看了看手中的叶上秋露,至今为止,他才知道,这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居然是当初风祖师伯的定情信物,也几是江湖中人人嫉恨的邪剑。心中暗想自己也根本就不能算是风清子的传人,当初他刻在石壁上的剑法,并不是有意流传,而是平时实在无聊,刻着消遣时间,本就杂乱无章,自己仗着一点小聪明,练了几招,但他自己也明白,毕竟基础太差,虽有绝世剑诀,心中却没有同等的剑法相配,他一直不知道原因所在,如今听上官辕文一分析,细想来确实如此,顿时茅塞顿开,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半吊子啊!”

  但想到那朝露昙花谱在隐湖,人家也绝对不会轻易借给一个外人观摩的,这话说了也是等于没说。

  哪知道上官辕文又接着道:“我们把话题岔远了,风清子的风流韵事暂时别提,我们还是说说这朝露昙花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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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十七章

 

  徐玉听他话中有因,当即好奇的问道:“难道这朝露昙花谱如今不在隐湖?”

  “对!”上官辕文道,“你还真聪明,如果在隐湖,我还说什么?这朝露昙花谱应该是早就流露江湖了。早在二十年前,若即的二弟子逍遥偷练这朝露昙花谱,若即大怒,怕她一个把持不住,走入邪道,将她怒叱了一顿,让她面壁思过。哪知道那小丫头也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索性偷了朝露昙花谱,逃离了隐湖。”

  徐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难道当时隐湖就没有追回这朝露昙花谱?”

  “不是没有追回,而是不曾追得回。”上官辕文仰首看天,似是在沉思什么往事,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若即于是便派出的了她的大弟子水柔前往江湖寻找逍遥,同时又派人通知了和平岛,托和平岛主派遣弟子与她一同寻找,你也知道,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那无疑是大海捞针,而隐湖素来人丁单薄,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寻找另一个有意隐藏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而他们一直与和平岛有来往,所以就通知了和平岛代为寻找。但是,水柔谪仙子过于的美貌,一入江湖就引起了轰动,而那个和平岛派遣到中原助她一同寻找的和平岛少岛主也实在不争气的很,当时就被这个谪仙子迷得昏头转向,早就忘了自己的任务。”

  说到这里,上官辕文顿时停住,不再说话,徐玉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提起谪仙子水柔这个名字了,上一次是情魔在临死之前,一语带过,只知道当年的情魔传人就是为了这谪仙子而被和平岛主所杀,如今看样子应该是那位少岛主才对,当即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上官辕文摇了摇头,道,“后来的事与这朝露昙花谱就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是谁也没有找到这位叫逍遥的姑娘,她一入江湖,从此就音信全无了,至今为此,也没有谁见她在江湖中行走过。”

  “难道她就这样失踪了?”徐玉问道。

  “不!不是失踪,而是她很是善于隐藏,当时大家都找错了方向,所以才找不到。”上官辕文道。

  徐玉好奇,问道:“找错了方向,什么意思?”

  上官辕文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当时大家只知道在江湖中寻找,自然是找不到了,她可能是从未涉足江湖,而是……”

  “而是怎么了?”徐玉追问道,他可从来没听说过隐湖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侯门一入深似海!”上官辕文苦笑道。

  徐玉“啊”了一声,问道:“你是说她嫁入了侯门?”

  “对!而且可能不是侯门这么简单,更甚者是皇宫,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做为一个女人,最好的隐藏办法,自然是隐姓埋名的找个人嫁了。”上官辕文笑得苦涩,道,“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你若是将来见着这位逍遥姑娘,就用舞月剑诀换取那朝露昙花谱好了,我想,她光有剑谱也是没用的,应该同意交换。”

  徐玉摇了摇头,心想你这个建议和前面的那个建议一样,说了等于没说,当年这么多人寻找这位逍遥姑娘,都没有找着,自己却上何处去找她呢?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嫁入了侯门甚至是皇宫,成了皇妃诰命什么的,要找她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啊!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她,难道她就一定同意交换剑谱吗?如果她不交换,我就用抢的不成?就算是抢吧,她是隐湖弟子,只怕也未必就抢得过她。

  上官辕文也似乎知道找到逍遥的这个可能性极小,当即也摇头苦笑道:“我也是跟你开开玩笑,说说罢了。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记着,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你还是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徐玉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那两本剑谱,尽管心中不舍,但还是递给他道:“这个还给你。”

  上官辕文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筋有问题,这江湖中人人渴望的剑谱,他居然毫不在意,当即笑道:“算了,你拿去吧,本来这就是我特地叫人送过来给你的,原本准备做收徒的见面礼的,如今就当我为刚才开你玩笑的事道歉吧!”

  说着,也不等徐玉回答,身形一转,施展幻影虚渡,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徐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越发感到怀疑,这个叫上官辕文的人,到底是谁?他武功奇高,绝不可能是江湖中的无名之辈,听他自己的口气也不像,想了想,眼见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想起媚儿来,今天她很是不对劲,还是去看看她吧!合欢门在江湖上眼线极多,正好让她帮自己打听打听这个上官辕文的来历。

  慢慢的走到柔情司,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但柔情司的门口粉红色的灯笼已经点燃,映衬着那两排对联——

  红尘三千,惟有古今情难尽;

  柔情万丈,望君怜取眼前人。

  徐玉看这着那个落款的“情魔”两个字,不禁感慨万千,暗想人生当真如梦,想自己第一次来这柔情司的时候,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情魔的弟子啊?

  柔情司的老鸨一见了徐玉,忙叫道:“徐公子,你来得正好,我还正要派人去水云轩请你呢?媚儿姑娘今天不知怎么了,脾气大着呢,你快进去看看她吧。”

  徐玉忙点了点头,随同老鸨一起上楼,进了媚儿的房间,就见她一个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徐玉正准备说话,哪知道媚儿一见了他,就忍不住讽刺道:“徐大公子啊,今天我没有请你,你怎么倒光顾起我这个肮脏下流的地方来了。”

  徐玉一愣,随即沉下脸来,道:“是谁这么说的?”

  媚儿冷笑道:“难道不是吗?那位玲珑姑娘可是说就是我们这些人把你带入了邪道,哼!她以为她隐湖,身份就有多高贵了?”

  徐玉总算明白为什么媚儿要给他脸色看了,原来玲珑奚落了她,但想来以玲珑的脾气,若是媚儿不招惹她,她断然不会恶言相向,当即问道:“那你有说她什么吗?”

  “没有!”媚儿气鼓鼓的道。

  没有!哼,没有才怪呢?若是换成以前,徐玉或许会相信,但现在,他房里住着四个整天吵架的女人,他这几天可把她们的一些行为规则大抵摸清楚了,自然也连带的不相信起媚儿的话来了。

  事实上,当时媚儿知道了玲珑的身份后,醋火中烧的她揭了一个隐湖中人引以为奇耻大辱的疮疤,玲珑大怒之下,才口不择言的,最终的结果是导致了两人大打出手。

  徐玉并不想追究她们之间的纠纷,当即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径自取过茶杯,倒了杯茶喝下去,笑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今天的心情也很不好,陪我说说话吧!”

  “没什么好说的。”媚儿沉着脸道。

  徐玉摇了摇头,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愈,随即想起聂珠来,那个傻丫头,就这么跑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心中也免不了又是牵挂又是担心。

  媚儿眼见徐玉没精打采的坐着,半边脸上指印尤在,红肿一片,嘴角破裂,显然是被人打过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脸上是怎么一会事?”

  徐玉听她问起这事,苦笑了笑,摸了摸尤自隐隐作痛的脸颊,却没有说话。

  “被人打的?”媚儿又问道。

  徐玉点了点头,道:“当然是被人打的,难道还会是我自己打的吗?”

  “谁打的?”媚儿走到他面前,心中好奇不已,不知道谁把他打成了这样?

  “我小师妹。”徐玉没有隐瞒,黯然的叹息了一声。

  “聂霆的女儿?”媚儿扬了扬眉,略带怒气的道,“她为什么打你?就算你还是昆仑派弟子,也是她的师兄,她也没资格打你;更何况你如今已经不是昆仑派弟子了,她凭什么打你?太过份了!”

  徐玉看着媚儿一脸的愤愤不平,好象比自己这个挨了打的人还要生气,刚才还对他一肚子的意见,这会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我得罪了她,挨她一巴掌也是应该的,别提这事了,我还有事请教你呢?”

  媚儿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道:“你有什么事要问我,隐湖的事,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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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六卷 隐湖剑谷 第一章

 

  徐玉看着她央求道:“不提玲珑还不行吗?我只不过想问问那个谪仙子水柔的事。”

  “问她干什么?”媚儿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好好的想起问她来着?”

  “我好奇行了不?”徐玉道,瞧着媚儿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徐玉道。

  媚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曾听说当年和平岛主和罗天魔帝为了争夺她曾多次大打出手。”

  徐玉听到这里,不禁大感好奇,心想这位谪仙子还真不是普通的不简单啊,居然让武林正邪两道的巨擎都为她疯狂,甚至还大打出手,但按照这种说法,当时的她足可以在武林中呼风唤雨,怎么会还找不到一个人呢?看样子逍遥也够会隐藏的了。

  “那后来呢?她嫁给了谁?”徐玉问道,这才是他关键想问的问题。

  “这也就是奇怪的地方,按理说隐湖和和平岛素来都有来往,而和平岛的那位——恩,当年他应该还是少岛主,不但年轻英俊,对那位水柔姑娘更是一往情深,原本武林中人都看好了他们俩,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知道这感情的事还真的说不明白,也不知谪仙子后来是怎么想的,她居然选择了罗天魔帝,隐湖更是把此认为是奇耻大辱,不但宣布将她逐出师门,更是绝口不提这‘水柔’两个字。”媚儿叹了口气道,事实上,今天她就是以此讽刺玲珑的,所以徐玉一问,她才神色古怪。

  徐玉“啊”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谪仙子水柔的事,更没料道原来这谪仙子水柔竟然是罗天魔帝的夫人,猛然他心中一动,如果杨先之对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位谪仙子水柔岂不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媚儿看着他一脸的怪异,表情滑稽之极,比之自己刚才尤有过之,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啦?”

  徐玉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我也像你一样,出乎意外!对了,媚儿,你知不知道武林中有谁叫上官辕文的,帮我查查好吗?”

  “上官辕文?”眉儿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他武功高不高?”

  “深不可测!”徐玉道。

  “深不可测?”媚儿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摇着头道,“江湖中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他长什么样,你在哪见过他?”

  “相貌英俊,看样子像是中年人,我今天就在这西湖边上遇上他的,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扬州的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徐玉道,想起两次碰上这中年人都遭他戏辱,心中不禁又是愤愤然。

  媚儿努力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江湖中有什么姓上官的成名人物,当即又问道:“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徐玉道:“如果真的动手,我可能接不下他三招。”

  “真的?”媚儿不禁惊呼出声,江湖中居然有这种高人,而她竟然不知道——

  “你等一下!”说着,媚儿就急急的转身出去。

  徐玉不知她去干什么,但既然叫他等,他也只能坐着等她,心想会不会是那个上官辕文随便说了个名字来骗他呀?但想来又不太有可能,他不像是在骗他,而且实在没有要骗他的理由啊?刚开始他几乎就认定了那个上官辕文就的罗天魔帝,但如今看来,似乎又不太像,他到底是谁?

  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媚儿又冲冲回来,向他笑道:“门主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人注意那个中年人的行踪,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他的身份来历查得清清楚楚。”

  徐玉笑了笑,心想原来她急冲冲的出去,就是为了去查那上官辕文的来历,听她称呼他为门主,感觉怪怪的,但也知道她气消得差不多了,当即笑道:“原来你急着出去,就是吩咐人去打听上官辕文的来历?”

  “是啊!”媚儿娇笑着,恢复了柔情万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娇媚,道,“门主大人的吩咐,属下岂敢不从?”

  徐玉心中好笑,暗想刚才也不知是谁要把他赶走的,这女人的脾气,还真难琢磨。

  “你吃饭了吗?”媚儿看着他问道,“我刚才顺便吩咐人准备了一些吃的,我还没吃饭,你呢?”

  徐玉被她一问,才想起自己好象还是早晨吃的早饭,中午在楼外楼还没来得及喝两杯酒,就碰上了南宫天翔等人,扫了他的雅兴,再加上和平圣使以及绿萝等人,更是乱得一团糟,还有聂珠!哎——徐玉长长的叹息,才发现自己这会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的了,忙道:“我也没吃饭呢,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啊,酒菜我已经吩咐好了,不过,这次得吃你的,从你的帐上扣除。”媚儿笑道。

  “吃我的?什么意思?”徐玉不解,暗想要我请客吗?不过如果就请她吃一顿饭,想来自己还请得起,当即很爽快的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请客好了。”

  “这还差不多。”媚儿道,两人正说笑着,老鸨已经亲自送了酒菜上来,媚儿忙笑道,“妈妈,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尽管送上来就是了,今天的酒菜算门主的,从他帐上扣除。”

  徐玉看着她一付小女孩耍赖的模样,可爱之极,原本阴翳的心情顿时开朗不少,忍不住笑道:“我等一下付钱就是了,但你也别敲我太多,我没带多少银子。”

  “你不用付钱啊!”媚儿笑道,“只要你等一下签个字,从柔情司的营业里扣除就是了。”

  徐玉不解的看着她,心想你要我请客,怎么还从柔情司的营业里扣除,那不还是等于你请?媚儿看他的表情,知道他的疑惑,当即取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一边笑道:“你忘了,我对你说过,所有青楼的收入都归门主私人开支,你不会忘了吧,这柔情司自然也一样。”

  徐玉想起她确实曾经说起过,但当时自己并没有留意,想合欢门共有七十多座青楼,那自己岂不也成了大财主了,忙问道:“那我有多少钱?”天底下问别人自己有多少钱的糊涂蛋,他想必的第一人了。

  媚儿忍不住吃吃笑道:“具体我也不太知道,你问如兰、即莲吧,这事一般都是她们负责,我只负责另外一些事情。”

  徐玉心想看样子这合欢门他还是没搞清楚,那四个丫头看样子也并不简单啊,而媚儿的身手他今天也是初见,没想到居然可以和隐湖弟子打成平手,看样子以前倒是小瞧了这个合欢门了。

  徐玉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媚儿也陪着他饮了一杯,酒入芳肠,粉嫩的俏脸上顿时飞起了一片红霞,分外娇艳,徐玉看得不禁呆了一呆,媚儿却没有注意这些,想起玲珑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那个隐湖的玲珑姑娘很熟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忍到现在,终于还是问了。

  “熟?”徐玉摇了摇头,道,“称不上吧,我和她只不过见过两次,说过几句话,哪称得上熟?”

  媚儿一愣,问道:“那你怎会半夜三更的,抱着她去莫府,还安排她住在你房里。”

  这次换徐玉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苦笑道:“是莫府哪个乱嚼舌根的——当时她受了伤,我送她去莫府疗伤,有什么不对了?至于那房间,原本是莫老板的,是准备给我住的,因为我住在了水云轩,所以就一直空着,怎么就变成了我的房间,说得这么难听?”

  媚儿听他这般说,自然是和那个玲珑没什么关系了,当即心花怒放,又饮了一杯酒,暗想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这份干醋倒真的吃得莫名其妙,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微微发烧,然而这事她可也只是在肚里想想,断然是不会让徐玉知道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是因为妒忌玲珑,故意挑衅,惹起纷争,徐玉不笑话她才怪呢!随即又想到了那个挽着他的手一起进知兰居的绿衣姑娘,瞧他俩神态亲昵,关系必定非同寻常,心中不禁又微微泛酸,问道:“那今天那个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去的姑娘又是谁啊,你别说你也不熟悉。”

  徐玉知道她问的是绿萝,想到这个刁钻的小姑娘,他就头大不己,心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曾大牛见到她要落荒而逃了,随即把今天在酒楼上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道:“你也帮我留意一下,查查这对师兄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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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二章

 

  媚儿听了,笑道:“你可还真会惹麻烦,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打听清楚的。”

  徐玉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你不觉得说谢太见外了吗?你别忘了,你才是合欢门的门主。”媚儿开心的笑着,接着又道,“听说你今天在楼外楼公然拒绝了接收和平贴,可有此事?”

  徐玉点了点头,道:“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媚儿忍不住娇笑道:“这事传得很快,你如今可出名了,成了江湖中第一个拒绝和平帖的人。”

  “是吗?”徐玉忍不住笑道,“当时我是气他们不过,所以才拒绝的。”

  “你别说你现在后悔了。”媚儿忍不住打趣道。

  “后悔?那不会!”徐玉道,“其实我拒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你是合欢门门主?”媚儿好奇的问道。

  徐玉摇头道:“那倒不是,我这个合欢门门主是挂挂名的,我倒还不至于摆这个架子,而是这个和平比武大赛的日子实在选的不好,所以我才不去参加。”

  日子选得不好?媚儿大感不解,想了想和平比武大赛的日子应该是明年的九月初九,她倒看不出这个日子有什么不妥?

  徐玉看着她笑道:“因为九月初九是我的生日。”

  媚儿再也忍不住咯咯咯娇笑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徐玉拒接和平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徐玉眼见她笑得开心,心情也大好,暂时抛开了聂珠的事,两人有说有笑,只把酒菜全部清空,他才起身告辞,回水云轩而去。

  却说聂珠离开了徐玉,一个人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有人在背后轻轻的咳嗽,聂珠吃了一惊,忙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相貌英俊,衣着华贵的青年人,正自站是她身后。

  “姑娘为何一人在此,伤心流泪?”那青年问道。

  聂珠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就要离开,只听得那青年叫道:“姑娘等等——”

  聂珠站住,看着他道:“什么事?”

  “这个……在下杨先之,想请姑娘到船上喝杯酒,不知意下如何?”原来,他就是罗天圣教的杨先之。

  聂珠四周看了看,见西子湖上附近根本就没有船只,当即问道:“你的船呢?”

  杨先之听她言下之意,自然是同意了,忙笑道:“姑娘请稍候!”说着就吹了一声口哨,不到片刻,只见一艘小船迅速的划了过来,船上的艄公熟练的将小船靠了岸。

  杨先之笑了笑,道:“姑娘请吧!画舫在湖中央,不便靠岸,而且也极不灵活,所以就先委屈姑娘了,先坐这小船吧。”

  聂珠看了他一眼,若是换在以前,她是断然不会随便跟一个陌生男子去船上喝酒的,但如今徐玉一口回绝了她婚事,顿时心如刀割,痛苦无比,当即想也不想,率先跳上了船去。

  杨先之笑了笑,也跟着跳了上去,随手示意艄公划船,那小船虽然小,但速度却是又快又稳,不多时就把两人送到了湖中一艘华贵的画舫前,杨先之随即跳了上去,回过头来,转身想要扶聂珠,却见她也已跳了上来,见她身手敏捷,正是昆仑派的轻功身法,心中不禁怔了怔,暗想难道还真有这等巧事?

  于是问道:“姑娘莫非姓聂?”

  聂珠呆了呆,半晌方才道:“你怎么知道?”

  杨先之微微一笑,道:“昆仑派年轻的姑娘中有这等身手的,自然只有聂掌门的千金聂珠姑娘了。”一面说着,一面引着他走入船舱,聂珠见船舱里酒菜早已齐备,心中不禁好奇,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杨先之明白她的心思,笑道:“我原本是请了一位朋友来船上喝酒游湖的,没想到我去晚了一步,这位朋友出去了,但没想到却因此碰上了姑娘,人家常说相逢就是有缘,来,请坐!”

  聂珠也不推辞,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只听得杨先之又笑道:“说来我今天原本准备请的这个客人聂姑娘也认识。”

  “哦?”聂珠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问道,“是谁?”

  “你原来的二师兄徐玉啊!”杨先之道,他倒没有说假话,确实是准备去请徐玉的,但他去迟了一步,徐玉已经离开水云轩,杨先之顿时大感失望,随意在西湖边上走走,因而碰上了聂珠,他见聂珠容貌清丽,但却不知因和哭得一塌糊涂,心有不忍,便请她来这船上小坐。

  聂珠听他提及徐玉,心中一痛,忍不住恨声道:“别提他,我没有这个师兄,他也根本就不会再认我这个师妹了。”说着又几乎要落下泪来。

  杨先之愣了愣,暗想难道是徐玉得罪了她,所以害得她哭得这般伤心,想来以徐玉的性子不会这般做啊!但随即想起聂霆来,暗想这聂霆也做得太过分了,倒也怨不得徐玉要拿他的女儿出气,若是换了自己,只怕早就找上门去找他理论了,还会等到现在?然而眼见聂珠伤心,又心有不忍,劝道:“聂姑娘,这事你也别怪你师兄,要怪,就怪令尊吧!若非他和吕靖设计陷害你师兄,以他的性子,想来是不会欺负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酒壶,给她倒酒。

  事实上杨先之还是想错了,就算是聂霆对徐玉不仁,但徐玉也绝对不会因此将气出在聂珠身上,只是聂珠提出要他娶她,而遭徐玉拒绝,才伤心难过的。

  聂珠却闻言大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我爹和吕靖设计害我师兄,我爹怎会设计害二师兄呢?”

  “你不知道?”杨先之一愣,半晌方才道,“原来你不知道,这事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吕靖因此被你师兄废了武功,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如今的崆峒派完全在在你师兄徐玉手中控制着,而吕靖受不了他的酷刑折磨,说出了当时在扬州土地庙里以人质逼你师兄自废武功的计划,全都是令尊一手策划的。”

  “不……这不可能!”聂珠听得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杨先之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令尊。”

  聂珠想起自己和徐玉自幼青梅竹马,而徐玉平时对自己也是百般爱护,从不忤逆自己任何意愿,而今天他对自己的冷漠,甚至连自己不顾廉耻,问他要不要娶她,他也断然拒绝,弃之如蔽。可见他对自己有多怨恨了,想起他与那绿衣少女亲昵,更是伤心。然而,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最疼二师兄的吗?

  回想起二师兄出事后,自己和六师兄百般哀求,父亲都不愿前去搭救,总以种种借口推脱,现在想来,真是让人好生怀疑。

  只听得杨先之又道:“聂姑娘,你也别生你二师兄的气,因为我曾听说,当时你二师兄落在吕靖手中,曾吃了不少苦头,当初我曾帮他杀了吕靖十七八个弟子,而吕靖的大弟子又被他一剑砍下了一只手臂,吕靖的独生爱子吕环又是被他说杀,崆峒派门下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了。后来他入在了崆峒派弟子手中,自然是没好日子过。至于到底他是如何反败为胜,控制了整个崆峒派,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骗我,赶快让船靠岸,我要回去,我要去问问我爹。”聂珠只觉得两耳轰轰作响,杨先之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一个炸雷,轰在她的耳中、心中,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滑落,心中却在不停的叫着:“不会的,不会的,爹不会害二师兄的,一定是江湖传言有误,爹没理由这么做的……不会的……”

  杨先之眼见她哭得伤心,心中不忍,忙道:“好好好!你别哭,我这就送你回去。”心中颇为后悔,暗想早知道如此,就不告诉她了。当即忙吩咐船靠岸。

  亲自送聂珠上岸之后,看着她哭着离去,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叫过一名亲信手下来,吩咐他跟着聂珠而去,免得她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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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三章

 

  楼外楼——今天的楼上雅座格外的冷清,徐玉看了看,就只有那个黑衣女子孤身一人,临窗而坐,依然带着黑色的斗笠,斗笠上垂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在她身前的桌子上放这两付杯筷。

  那黑衣女子听见有人上楼,抬起头来,目光透过面纱,落在了徐玉的脸上,向他点了点头,道:“请坐!”

  徐玉也不推迟,径自走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口中说道:“今天这里好冷清啊!”

  黑衣女子冷冷的道:“我包下了楼上所有的的雅座,我不喜欢吵!”

  徐玉点了点头,问道:“姑娘相邀,不知所为何事?”口中问着,心中却不免忐忑不安,心中隐隐明白,自己最怕提及的事,恐怕是躲不过了。自从昨天那黑衣女子使出了那招“斗转星移”,他心中就知道不妙了。

  黑衣女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风清子前辈的事。”

  “风前辈吗?”徐玉暗自叫苦,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来,他越是怕的事就偏偏越是会碰上,想那风清子出事这么多年,也无人问津,怎么自己刚出江湖,就让人给找上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装糊涂了。

  “风前辈好吗?”黑衣女子又问道。

  “我不知道!”徐玉摇头道。

  “徐玉!”黑衣女子微微动怒,叫道,“你别太过分了。”

  徐玉冷笑道:“姑娘这话才过分,风前辈乃是徐玉的祖师伯,但早就失踪多年,我又怎会知道他如今好不好呢?”

  黑衣女子忍不住冷笑道:“那你昨天使的那招‘斗转星移’又是谁教你的?”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是位前辈高人。”徐玉道。

  “他如今人在何方?可否请引见引进。”黑衣女子追问道。

  徐玉摇头道:“对不起,姑娘,昨天我也说了,这位高人业已作古。”

  黑衣女子的目光宛然刀一样,直直的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事一般,虽然隔着一层面纱,徐玉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份凌厉,只听得她又道:“那好,就有烦徐公子,带我前去这位高人的坟前拜祭一翻。”

  徐玉愣了愣,半晌后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为什么?”黑衣女子继续问道。

  徐玉不再出声,他也实在想不出说什么了,昨天听了上官辕文的话,知道了剑谷的樊绮云和隐湖的若即皆与风清子有段风流往事,他心中就有了防范——但是,有些事是你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过啊!昨天这黑衣女子追问“斗转星移”,他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黑衣女子慢慢的伸手,取过徐玉搁在桌子边的叶上秋露,徐玉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叶上秋露本是樊绮云送给风清子的定情信物,只是不太清楚,当时风清子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以至后来这把宝剑成了昆仑派的镇派之宝。黑衣女子慢慢的抚摩着剑身,半晌方道:“我知道你肯定是风前辈的传人,否则,你又怎会我剑谷的‘斗转星移’,我只听姥姥说起过舞月剑诀,应该就是你昨天用的吧,你为什么要隐瞒呢?难道你连自己的师门也不敢承认?还是……”

  “我本是昆仑派弟子,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徐玉没等她说完,就接口说道,是的,在他坠入月华崖的时候,风祖师伯业已去世,他不能算是他的传人,但他始终是昆仑派弟子,他可以痛恨聂霆,但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就凭聂霆?”黑衣女子冷笑道,“他教出你这种徒弟?”

  徐玉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也未免小瞧了我昆仑派了。”

  “可是你如今不是昆仑派弟子啊?”黑衣女子道,“江湖中早有传言,说聂霆善妒出名,原本我还不信,以为他不过是为了争斗掌门之位,可能排挤众师兄弟,没料到昨天我碰上你之后,细细的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他居然连比自己出色的弟子也容忍不下,这样的人倒还真是少见。”

  徐玉黯然,低头无语,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情郁闷无比,而心中却不禁纳闷,暗想这事江湖中怎么就传这么快?其实他哪里知道,潘玉奎为了能够顺利的接任掌门之位,故意把聂霆和吕靖相互勾结,以人质威胁一个昆仑派后生晚辈的事,添油加醋,大肆渲染,对聂、吕两人更是刻意毁谤,那吕靖被徐玉废去了武功,关在扬州,自然是也无法分辨什么;而聂霆对江湖传言也有所耳闻,然而事实如此,也堵不了悠悠众口,心中却对徐玉更是恨之入骨。

  黑衣女子见他低头不语,又道:“所以,我也相对的开始相信起另一个传说来。”

  “什么传说?”徐玉猛然一惊,问道。

  “说当年的风清子失踪,乃是遭了你昆仑派上一代掌门徐林鹤陷害。”黑衣女子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

  徐玉心中大惊,脸色变了变,忙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着多,姑娘切不可轻信。”

  黑衣女子轻轻的“哦”了一声,道:“那想必你是知道真相的了,就请你告诉我,风老前辈现在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徐玉道,到了这个时候,好象也只有打死不认帐了。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道:“徐玉,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不愿承认你认识风清子前辈,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和他有某种关系,否则,你是绝对不可能会舞月剑诀的。”

  徐玉依然没有说话,黑衣女子接着道:“我剑谷为此封谷五十年,是绝不会就此设法罢休的,所以在我来杭州之前,我已经奉谷主之命,拜访过隐湖湖主,共同追查当年风清子前辈失踪真相,若果真如江湖传言,哼——”

  封谷五十年,天啊!徐玉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实在想不通风祖师伯的失踪为什么会让剑谷封谷五十年,要知道一个江湖门派,若不到了关系到本派生死存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宣布封门的,心中隐隐明白,这事已绝对不是儿女私情那么简单了,当即忍不住问道:“那又怎样?”

  “怎样?”黑衣女子冷笑道,“若风前辈的失踪真的是徐林鹤所害,自然要血债血偿,昆仑派将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徐玉惊问道,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严重。

  “我剑谷必将血洗昆仑,鸡犬不留!”黑衣女子恨声道。

  徐玉心中大震,倒不是来自这黑衣女子的威胁,而是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份震撼——

  “客官!客官!对不起,楼上已经让客人给包下了,就请你老委屈点,在楼下用些酒菜……”随着店小二焦急的阻拦,徐玉和那黑衣女子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都暂停了说话,不由自主的转首看向了楼梯口。

  这听得一个老妪的声音道:“让开,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说话间,有三个人又上得楼来,却是一个年约五旬开外的老妪带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店小二。

  徐玉不禁打量了那老妪几眼,见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两眼开阂之间,精芒闪烁,显然有着极高的内功修为,而那少年相貌却生的极是俊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身量适中,更兼锦衣华服,丰神如玉,秀美夺人。徐玉一见之下,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心想天底下居然有这般俊美的人物,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黑衣女子却只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来,而店小二却一脸为难的走到她面前,道:“姑娘,你看这如何是好?”

  “银子我已经付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还来问我?”黑衣女子冷冷的道。

  “这个——这个——”店小二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求救的看向徐玉。

  徐玉因常来这楼外楼,每次几乎都是这个店小二招呼他,如今见他为难,心有不忍,正准备说什么,哪知道那个老妪却突然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说!水柔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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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四章

 

  水柔?徐玉呆了呆,他至今为止,也只不过听人偶然说起过这个谪仙子水柔,但他恼这老妪无理,当即转过头去,径自喝酒,对她来了个不理不睬

  那老妪虽然是个女人,但脾气却暴躁得很,见徐玉竟然敢不答她的问话,手腕一翻,五指如同尖钩,抓向他的肩头,同时怒道:“小子无礼!”

  徐玉倒没料到这老妪有这么大的火气,眼见她来势急快,当即肩头一沉,身子微微一侧,让了开去,老妪一抓不成,后着不断,也不见她有何动作,十指挥动之间,只见爪影丛丛,向徐玉当头罩下。

  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轻轻的“啊”了一声,叫道:“小心了,这是幽冥鬼爪。”

  徐玉身形飘动,连连避开了老妪数十爪,心中着恼,暗想好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却连下杀着,当真是蛮横得紧。然而想归想,这老妪的手上工夫,倒还确实了得,徐玉刚开始一时大意,没有用剑,此时想要取剑,才想起叶上秋露还在那黑衣女子的手中,心中大是着急,因他素来拳掌工夫平平,如今无剑在手,竟被那老妪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小心——暗器!”黑衣女子忽然惊呼道。

  原来,那随同老妪一起前来的俊美少年居然趁两人动手的时候,射出暗器偷袭,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徐玉也听到了极细小的暗器破空之声,不禁吓了一跳,忙向旁边躲去,但那老妪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躲避方向,鬼爪一伸,向他头上抓来,徐玉眼见她十指尖长,指风森森,如同钢刀一般,而指甲颜色则是一种诡异的深蓝色,显然染有剧毒。心中大惊,暗想若是让他抓中了,自己就算不脑袋开花,只怕也非得中毒不可,当即忙一式铁板桥,向后仰去,堪堪避开了老妪的鬼爪。

  但是,九枚细小的梅花针,分上中下三路,又急向他射来,那俊美少年一次不成,却再次出手偷袭。徐玉此时招式已用老,想要躲避,却也来不及,眼见那梅花针极是细小,但却有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想必也染有毒药。危急之中,不及细想,身形以诡异之极的方法,横移了三尺,正是幻影虚渡。

  饶是如此,徐玉尤觉得左肩胛上一痛,有一枚梅花针,还是射中了他,原来,徐玉虽然也曾练过这幻影虚渡,然而毕竟修炼时间短暂,练得半生不熟,又于这危急关头,而那俊美少年所发的暗器手法,也同样古怪得紧,九枚梅花针,居然针针速度不同,徐玉仗着那半生不熟的幻影虚渡躲开了八枚,最后一枚,却怎么也没避开得了。

  针一入体,徐玉顿时觉得半边身子竟然麻木起来,知道自己的估计是对的,那少年的暗器上果真染有剧毒,心中不禁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而那老妪的鬼爪却又向着他抓了过来,同时那老妪冷笑道:“我最恨水柔那贱人这双钩魂摄魄的眼睛,今天我就先废了它。”

  “卑鄙!”那黑衣女子怒道,同时“唰”的一声,拔出叶上秋露,向老妪挥剑就刺。

  老妪听得背后风声,忙回头接招,眼见她手中的宝剑绿芒吞吐不定,知道那是神兵利器,不敢小眈,忙小心应付,口中却忍不住冷笑道:“原来是剑谷中人,哼,你们剑谷的女人除了会用邪剑讨好男人外,还会做什么?”

  黑衣女子闻言大怒,反唇相讥道:“你鬼府又好到哪里了,当年也不知是谁死缠烂打,缠着人家罗天魔帝不放的。”

  徐玉闻言,才知道这老妪乃是鬼府中人,心想这杭州可还真够热闹的了,连鬼府也来掺上一脚了,老妪听了那黑衣女子的话,更是怒不可抑,当即冷哼了一声,手中招式顿时加快,鬼爪重重如山一般向那黑衣女子抓去,同时对那少年道:“鸿儿,你先抓住那小子,废了他的手脚,带回去交给府君好好的整治。”

  徐玉吃了一惊,他自中了那少年的梅花针后,就觉得全身开始麻木,知道那毒药厉害非常,当即就运功逼毒,但哪知道不运功还好,一运功后居然毒性发作得更快,此时已是全身动弹不得了。

  那少年答应了一声,走到徐玉身边,狞笑道:“对不住了,你莫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长得太像水柔那贱人了。”

  徐玉心中大怒,但无奈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叫鸿儿的少年走到他面前,抓住他一只手臂,用力一扭,顿时将他的手臂拗断,徐玉只觉得眼前一黑,痛得差点晕死过去,但他极是倔强,竟然忍住了没有出声,黑衣女子眼见徐玉遭那少年折磨,心中大惊,剑法顿时缓了缓,那老妪却趁机连连抢攻。

  “够硬气!”那少年眼见徐玉痛得脸色苍白,头上冷汗沥沥而下,居然硬是咬牙一声不吭,当即赞道,口中说着,却抓起了他的另一只手,又要拗断。

  猛听得一声断喝:“小辈尔敢!”

  同时一条身影,急冲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忽然脸上一痛,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竟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徐玉同时也被来人抢了过去。

  那少年大惊失色,他的武功身手也算不低,哪知道遇到了这个人,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清楚,就挨了一个耳光,暗想这人如果刚才要杀他,那这时自己不是已经人头落地了,心中不禁极是后怕,一时间顿时呆在了原地。

  徐玉看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辕文。

  上官辕文眼见徐玉因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头,而印堂之间,隐隐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心中也不禁大怒,身行一动,迅速的抓向那个少年,那少年慌忙想要招架,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只左手顿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原来上官辕文恨他折磨徐玉,大怒之下,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拗断了他的一只手臂,但却还没有结束,他一把将那少年抓了过来,右手紧紧地扣着他的咽喉,叫道:“幽冥鬼姥,给我住手。”

  幽冥鬼姥眼见那少年入在他手中,顿时大惊,忙跳开道:“阁下何人,竟敢管我鬼府的事?”

  那黑衣女子见幽冥鬼姥住手,当即也收剑站住。

  上官辕文冷哼了一声,道:“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管的事呢!把解药拿来。”

  幽冥鬼姥眼见那少年入在他手中,又被扭断了一只手臂,痛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心中大惊,道:“你把我家少府君怎么了?”

  上官辕文冷笑道:“现在还没事,如果你不把解药交出来,别说是你家少府君,就是你家府君亲临,我也不会放过她。”

  幽冥鬼姥想了想,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扔给他道:“两颗就够了,一颗外缚,一颗内服!”

  上官辕文哼了一声,接过瓷瓶,放开了那少年,幽冥鬼姥忙将他扶住,给他接续手臂。

  上官辕文也扶过徐玉,问道:“伤在哪里?”

  “左肩胛!”徐玉苦笑道。

  上官辕文也不答话,“嘶——”的一声,撕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他肩胛上已经肿得老大一片,周围的皮肤都变成了乌青色,那枚极细小的银针已全部没入肉内,不禁又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把针取出来。”

  徐玉忍着痛笑道:“你动手吧,我受得了。”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当即向那黑衣女子道:“把剑拿过来。”

  那黑衣女子闻言,忙将叶上秋露递了过来,上官辕文接过剑来,划开伤口,顿时黑血带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同时也露出了一枚银针的针尾来,他忙用手指轻轻钳住,猛得用力往外一拔,将银针拔了出来,徐玉不禁痛得闷哼了一声。

  上官辕文忙从瓷瓶里倒出两颗药丸里,塞了一颗在他嘴里,另一颗捏碎,缚在他伤口上。徐玉只觉得那药一落在伤口上,顿时一阵清凉感传来,不到片刻,原本腥臭的黑血就转成正常的鲜红色,麻木的身子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 此贴被清风明月001在2007-11-08 22:30重新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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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五章

 

  上官辕文看了看,知道毒已排出,又撕下了一片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口中却忍不住低声打趣道:“我每次碰上你衣服总得倒霉。”

  徐玉原本见他救了自己,又给自己疗伤,包扎伤口,满心眼里感激,哪知道他忽然提及扬州画舫中事,不禁羞怒满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上官辕文也不介意,趁着他注意力分散,抓住他那只被拗断的手臂,对准了接了上去,徐玉再次痛得叫了出来,而上官辕文却笑道:“好了!只是要注意了,这两天要好好的休息,别四处惹是生非,这只手暂时是没法用力了。”

  徐玉没好气的回道:“谢了!”

  “好了吗?” 幽冥鬼姥给那少年接上手臂后,就一直冷眼看着他们,这时见他们都料理妥当了,忍不住问道,“既然他的毒已经解了,是否可以把解药还给我了?”

  上官辕文看了看手中的药瓶,摇了摇头道:“这药看样子还很管用,我留下了,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解药,你要了也没用,不如就大方点,送我吧!”

  “你……” 幽冥鬼姥不禁气怔,没料到他居然要将解药据为己有,但也知道这人武功奇高,若是动手,自己绝对不是他对手,心想那解药虽然配置困难,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犯不着硬抢,当即冷冷得道:“既然如此,就请阁下留下万儿,我虽不是阁下的对手,但我鬼府高手如云,总有一天,会找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这个亏是吃定了,但场面话总还是要交代一两句的。

  上官辕文闻言忍不住冷笑道:“你还不配问,回去问你的主子吧!”

  幽冥鬼姥脸色变了变,她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遭人如此轻视,待要发作,却又有所顾忌,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带着那叫鸿儿的青年,转身就走。

  那黑衣女子此时又走了过来,看着徐玉道:“我还会找你的!”

  徐玉苦笑着点了点头,那黑衣女子又看了上官辕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隔着面纱,谁也看不清。随即也转身下楼而去,一时之间,楼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上官辕文看着那黑衣女子下楼去的背影,问道:“她是剑谷中人?”

  徐玉点了点头,一种无能为力的苍凉慢慢的升上心头——他该怎么办?暗想如果风祖师伯没死就好了,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风清子早已作古,凭着现在昆仑派的实力,如何能和隐湖剑谷相争?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敢说出风祖师伯的死因。

  上官辕文看着他笑道:“她是不是在追查风清子的下落?”

  徐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终于问道:“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这事太明显了,当年剑谷是为了风清子而封谷的,如今复出,当然第一件事就是追查他的下落了。”上官辕文笑道,“江湖中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比如说你那死鬼师傅情魔,当年就一直苦恋樊绮云,他应该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剑谷封谷的具体原因吧!你会舞月剑诀,剑谷中人找上你,自然是打听风清子的下落了,有脑筋的人想一想都会想着,没什么希奇的。”

  徐玉一愣,情魔帮他恢复武功的条件,就是不能娶剑谷女子为妻,合欢门门主绝对不娶剑谷女子——原因就是他曾被一个剑谷女子欺骗过,但当时情魔只说是一个剑谷女子,倒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樊绮云。想起情魔曾托他前去剑谷,取回合欢门的一个千年寒冰匣子,里面有只合欢门的武功秘籍,没料到他还没有去剑谷,人家倒先找上门来了。

  徐玉心想这倒也好,如果下次再碰到那个黑衣女子,倒不防向她打听打听这事。随即又想到当时的樊绮云就不肯归还,如今事隔多年,更是提也不用提了。

  想到那黑衣女子血腥的威胁——血洗昆仑,心中不禁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可如何是好?以师傅师娘的武功,肯定不是那樊绮云对手,更何况这次是剑谷和隐湖联手,别的剑派恐怕是谁也不愿趟这个浑水,谁也不会愿意得罪武林圣地中人。

  风祖师伯也真是的,什么女人不好喜欢,偏偏要爱上这两人呢?自己又不小心,如今倒好,他老人家两眼一闭,什么事也不管了,倒连累昆仑派遭殃。

  徐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心中居然怪起风清子来。

  上官辕文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什么,当即问道:“你在发什么呆?”

  徐玉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

  “没什么?”上官辕文笑道,“是不是再想怎么才可以保全昆仑?”

  “你——你怎么知道?”徐玉大惊,他怎么知道他心中想什么?

  “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上官辕文道,“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徐玉闻言喜道:“什么建议?快说!”

  上官辕文想了想道:“在说这个建议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徐玉问道,心想只要能够助昆仑渡过这次劫难,什么问题他都会老实回答。

  “风清子是否已经真的去世?”上官辕文沉声问道。

  徐玉愣了愣,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当即道:“是又怎样?”

  “你确定他已经死了?”上官辕文又追问道。

  徐玉越发不解了,道:“风祖师伯如果在世,也应该是八十左右的人了,而且如果他真的在世,我又何必担心昆仑,有他老人家出面解决,不就得了。你追问这个干什么?”

  上官辕文低着头想了半晌,终于说道:“徐玉,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风清子?”

  徐玉见他脸色沉重,和以往开玩笑的形式大不相同,心中虽然不解他为何也如此的执著风清子的生死,但也知道必定事态严重,也不敢说谎,道:“没有!”

  “那是谁教你舞月剑诀的?”上官辕文又问道。

  “我是在一个地方看到的。”徐玉道,“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道:“我没准备追问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也没准备追问风清子的死因,我对舞月剑诀毫无兴趣,事实上我也早就猜到了——你根本就没见过风清子,否则的话,你现在的剑法应该不止目前这点造诣。只是我还要确定一下,风清子是否还活着?”

  徐玉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他已经过世!”

  “既然如此。”上官辕文道,“想要保全昆仑派,就只要牺牲聂霆!”

  徐玉大吃一惊,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杀了聂霆,带着他的人头到剑谷赔罪,本来最好的人选应该是徐林鹤,但可惜他已经死了。”上官辕文道。

  “不!不行!”徐玉连忙摇头,心想你这是出什么馊注意啊?说了等于没说。

  上官辕文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徐玉,你也不想想,这样一人,死的这不过聂霆一个,若由你执掌昆仑,不用多久,昆仑就又可以恢复元气,但如果集昆仑之力,想要对抗剑谷隐湖,那是绝对办的到的。如果昆仑的敌人是罗天魔教,如果昆仑派确实做的冠冕堂皇,是为了武林正义,江湖朋友还可以帮个忙,甚至只需要向和平岛求救,和平岛必定会派遣高手,前往援手,毕竟他主持着武林和平。但如今,贵派先不仁不义,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当年是徐林鹤暗算了风清子,正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如此一来,你自己想,谁还会相助昆仑呢?”

  徐玉闻言心中暗惊,没料到他居然敢肯定风清子的死与徐师祖有关。想了片刻,终于问道:“如果昆仑现在向和平岛求助,你说,和平岛会不会援手?”

  上官辕文摇了摇头,道:“徐玉,有一点你实在是没有搞清楚。”

  “什么?”徐玉问道,“什么没有搞清楚?”

  “三大圣地之间的关系。” 上官辕文看着他道,“你有所不知,三大圣地素来都有来往,要不,当年的若即也不会因徒弟偷了朝露昙花谱她前去和平岛求助了。和平岛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昆仑剑派,和剑谷为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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