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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少林八绝》作者:天魔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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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2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女大十八变

  那两人来到小河边,当中一位看了看那四人的情形,脸色一沉,喝道:“这是怎么搞得,你们给我出来吧!”话声一落,隐藏在角落里的十个锦衣卫好手腾身而起,衣袂飘动,落地后一字排开,站到了二人的身后,装束打扮和那四个人一模一样。另外一人眼光一扫,看了看方剑明与龙月,如撞钟一般大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两个娃娃,叫你们家大人出来说话!”这两个人一个是个高大身材的老头,连鬓大胡子,双眼如铜铃,又大又圆,不怒自危,太阳穴高鼓,一看就知道内功深厚。另一位乃是一个面色沉郁的中年人,头上长发束着,发间插着一块银片,双手背着身后,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叫锦衣卫出来的正是这个中年人。
  那大胡子老头要药仙出来,龙月已得着了药仙的吩咐,微微一笑,道:“小女子龙月,见过两位统领!”中年人“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锦衣卫统领?”龙月笑道:“大人想必就是名震武林的‘圣手’何飞何大人了!”那大胡子老头“哈哈”一笑,道:“老何,你当年的威风仍然风存啊,这个小姑娘居然也知道你,小姑娘,你说说,我又是谁?”龙月毫不迟疑的道:“大人岂不就是孔伯端孔大人!”那大胡子老头微微一愣,想道:“我很少出现江湖,这小姑娘才多大年纪,怎么也知道我?”圣手何飞冷冷的道:“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为何不见你家大人,又为何要如此捉弄我的属下?”龙月道:“何大人,我们可没有捉弄你的属下,是他们不打招呼,自己闯进来,误入阵法,这怎么能怪我们!”
  孔伯端点了点头,道:“这我看得出来,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你家大人又是什么人?”龙月笑道:“孔大人,你错了!”孔伯端愕然道:“错了,小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月道:“其实小女子也是客人,并不是这里的主人?”圣手何飞听了,冷笑道:“小姑娘,既然你是客人,我们也是客人,这里的主人难道还不出来迎接本大人麽?”孔伯端道:“是啊,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龙月笑道:“两位大人,这里的主人交待过了,要小女子探问,你们到此有何贵干?”
  孔伯端沉吟道:“小姑娘,实话给你说,近日来,杭州城内,死了不少人,尤其是宫中的一个公公在杭州无缘无故的失踪,圣上震惊,吩咐我等前来察看,据有人探报,这附近最近来了数批武林高手,行踪诡秘,所以我们就来了,小姑娘,快把你家大人叫出来,老夫没有那么大的耐心!”方剑明听了这话,心头一跳,暗道:“他们说的这个公公,莫不就是那晚我所杀的人!”这圣手何飞他是见过的,八年前,在“豫地第一栈”,圣手何飞出手教训“雁北双邪”,方剑明当时就和师父坐在厅中用餐,如今还有些印象。
  此时的锦衣卫,一共有五个统领,大统领是司马无风,四个副统领分别是圣手何飞,惊神鞭于东海,还有那日在群雄争夺天河宝录时,出现过的南宫岩,这孔伯端是第四位。如今两个副统领联袂前来,可见那个被杀的太监,身份不小。龙月听了孔伯端的话,不以为然,反而笑道:“孔大人,小女子怕说出此人,你们就不好在圣上面前交差了?”孔伯端一愣,道:“为什么?”龙月道:“这位前辈在此地隐居多年,今晚被你们找上门来,打扰了他老人家的安宁,他老人家什么都不怕,就怕外人打扰,要是让外人知道他老人家在这里隐居,恐怕会招惹不少的无聊之人!”圣手何飞冷笑一声,道:“他的架子这般大麽,本大人与孔兄一同前来会他,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倘若他不出来见本大人,本大人就要硬闯了!”
  龙月微微一笑,并不生气,道:“也难怪何大人要发怒,何大人,小女子斗胆问你一句,你是何时进宫当副统领的?”圣手何飞忍不住一愣,笑道:“小姑娘,我没有探问你的来历,你倒好,先问起本大人的事情来了!”龙月俏脸一正,道:“何大人,小女子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圣手何飞一愕,暗道:“这小姑娘牙尖嘴俐,倒是不好对付!”说道:“本大人是十八年前进的宫!”方剑明听到这里,险些大笑出来。龙月板着面孔,微微点点头,面向孔伯端,问道:“孔大人呢?”孔伯端听她语气郑重,也不作态,道:“老夫在大内待了数十年,从一名校尉做到了今日的副统领,一共经历了几任圣上,是何时到了大内,老夫也记不清了,总之早在成祖初年,老夫已经在给朝廷办事!”龙月笑道:“这就对了,孔大人,你在大内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听说过三十多年前宫中的一件怪事吧?”孔伯端沉思了一下,倏的面色大变,惊道:“你说的可是……”龙月点点头,笑道:“你可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麽?”孔伯端道:“是谁?”听声音,竟是有些颤抖。龙月道:“他便是当年那个妙手回春的大夫!”孔伯端“啊”了一声,道:“他老人家还活着!”龙月笑道:“当然,孔大人,他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但至今仍然身体健硕。怎么样?你们还要硬闯进去麽?你既然知道了他是谁,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孔伯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将这几个冒失的属下放出,老夫回去一定好好训诫他们!”
  龙月笑道:“训诫他们,那就不必了,他们也是当差的!”说着,走入花园中,玉手一挥,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手脚,那盘膝坐在地上的锦衣卫高手立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揩揩额头的汗珠,站了起来,那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稳,四人四下一扫,看见了圣手何飞和孔伯端二人,面色顿时惊惶起来,龙月娇叱道:“你们过去吧!”四人稍微有些犹豫,孔伯端已是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叫你们擅自闯入的,还不给我回来!”四人得了命令,那还敢迟疑,飞身跃起,落到了二人身前,单腿下跪,诚惶诚恐的道:“属下等人办事不力,请两位统领责罚!”
  圣手何飞道:“你们先起来,不是你们办事不力,而是你们遇到了高人,孔兄,你看……”孔伯端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圣手何飞当即领会,两人双拳一抱,对着正屋,道:“前辈,我等来得鲁莽,惊扰了你前辈,还望前辈不要怪罪!”只听药仙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也是职责所在,没有什么事,你们就离开吧!”孔,何二人齐声道:“告辞!”说完,带着十四个锦衣卫高手,如飞而去,转眼走得干干净净。
  方剑明等他们走远以后,笑着对龙月道:“月儿,我到如今才发现,你的本事还真不小,这么能说!”龙月俏脸一红,道:“你现在才知道,也不算晚,要不是我出来,你恐怕要和那些锦衣卫大打出手。其实,这些话儿,也不是我能说的,倘若不是前辈他们面授机宜,我胆子再大,也不敢这般同两个高手这般说话,刚才我是壮着担儿说的,真是吓死我了!”天都圣人的笑声传来,道:“月丫头,你干得不错!”只听一个俏皮的声音笑道:“那是当然了,月姐姐这么聪明,那两个老家伙那里会是他的对手!”药仙呵呵笑道:“这还是我的名气大,不然这两个小子还当真要闯进来,那时又要老天出手,麻烦!”只听龙碧芸笑道:“锦衣卫统领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想要破解药仙前辈的阵法,也不能轻轻松松,那四个锦衣卫高手面对阵法,束手无策,药仙前辈的阵法果然乃武林一绝!”
  一个青年的声音笑道:“我们自顾着说话,也不能让方贤弟待在外面,我去把他迎接进来!”说着,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走了出来,见了方剑明,微微一怔,暗道:“几年不见,他怎么变成了这等模样!”方剑明向他一抱拳,笑道:“你是天都伯伯的弟子吧?六年前,我们在慧尘师太的庵里见过一面,今日相会,尊兄依然风采奕奕,还未请教尊兄的高名!”
  青年喜道:“方贤弟,你还记得我麽?我这么称呼你,你不见意吧!”说着,三人一同走进了正屋,方剑明边走边笑道:“怎么会呢?”抬眼一望,只见屋子里坐满了人,药仙坐在主位,天都圣人和白眉神君陪坐一旁,龙碧芸,风铃,同一个俏美的女子坐在一块。
  方剑明见了那个俏美的女子,心头不知为何无端的跳了一下,那俏美的女子见了方剑明,微微一愕,想不到方剑明居然长成了这副模样,但旋即娇笑道:“哥哥,方大哥问你的名字呢,你怎么不先回答!”说着,站了起来,向方剑明极为豪迈的拱拱手,道:“我叫卓灵,我哥哥叫卓宏,方大哥,六年前,你被飞龙子抓走,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方剑明听了她的口气,居然显得十分的关心,也没有小时候的娇蛮,放心了不少,暗道:“果然真如不休师父所说,她的性格变了不少,哎,难道这就是‘女大十八变’!”向她一抱拳,笑道:“方剑明多谢姑娘的关心,飞龙子没有把我怎么样!”
  “方剑明?谁是方剑明?”风铃坐在一旁,大声叫道。众人一愣,看了风铃傻乎乎的模样,都是莞尔而笑,龙碧芸指着方剑明,道:“风铃姐姐,他就是方剑明啊!你还认识他了麽?”风铃摇摇遒首,眼珠骨碌碌一转,端详着方剑明,道:“不对啊,我不认识他,我记得那个方剑明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弟弟,他五大三粗的样儿,我从来没有见过,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方剑明听了,啼笑皆非,将手在脸上抹了几把,暗运功力,恢复了本来面目和身材,笑道:“风铃姐姐,这下你该认识我了吧,你还跟我招过手呢?”风铃见了他的真面目,欢喜的拍手大笑道:“你是齐天大圣麽?好厉害啊,我要跟你学,跟你学法术,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风铃就不让你再来找师父!”
  众人听了她的“疯话”,均是哭笑不得。卓灵和风铃情同姐妹,当下笑道:“风铃姐姐,你要学,我可以教给你啊,只不过我的法术没有方大哥那般神奇!”风铃小嘴一撅,道:“卓妹妹,你那里会什么法术,你又不是齐天大圣,我就要让这个齐天大圣教我!”药仙见她执意要方剑明教她,故意板着脸道:“风铃,你又不乖了麽?”风铃“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但再也没有强要方剑明教她法术。
  落座后,方剑明向龙碧芸问道:“芸儿,你和月儿,怎么到前辈这里来了?”没等龙碧芸开口,天都圣人已是笑道:“是我让人去叫她们来的,没想到你当时不在,有事外出,只好先让龙小姐他们来了,走之前已经留话给你。”方剑明问道:“可是为了锦衣卫的事?”天都圣人摇摇头,道:“锦衣卫还难不到我们,我们之所以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看麒麟鼠的变化!”方剑明大惊道:“阿毛?阿毛它怎么了?”药仙道:“你不要惊慌,麒麟鼠没有什么事,不过它的身躯出现了一些变化。”白眉神君接道:“你知道麽,昨天麒麟鼠与白鹤小花狭路相逢,打了一架,麒麟鼠的身体就开始变大起来,如今长的就像一只大猫般大,药仙已经把它们两个‘关’在了后山。”
  方剑明脸上的惊容还没有消失,药仙已是苦笑道:“都是老夫不好,本来我拿到麒麟鼠以后,就一直在它身边,将它的气息藏得好好的,不让白鹤发现,也不让它发现白鹤,在密室里研究了两天,使尽了手段,麒麟鼠的秘密,老夫仍然没有找出,单单发觉它的体内似乎藏着深厚的内力,我就奇怪了,麒麟鼠的体内怎么会有内力呢?直到昨天上午,我才知道这是因为它吃过诸如大还丹之类的药丸。你们也许不知道,这麒麟鼠乃是上古时期的动物,据本门历代祖师所说,麒麟鼠力量强大,能变化万千,上古四大圣兽,都要畏惧它三分,这倒不是因为四大圣兽的法力不如它,而是它所吞吐的天火,能融化一切,倘若发威,毁天灭地,它也能做到。但这也是传说而已,具体的情形,谁也不知。老夫研究不出,突然听到了白鹤在外面的叫声,咳咳,老夫心头一动,干脆就让白鹤来试试,当下想也没想,就故意让它们的气息相遇,这一来,那还了得,老夫早就听宏儿说过,麒麟鼠与白鹤当年的争斗,当下就抱着麒麟鼠跑到了后山,白鹤果然追了上来,两个见面,都是气乎乎的,我跑到一旁,要看好戏,它们两个在后山打了起来,麒麟鼠始终处于下风,被白鹤逼得团团直转,这时,老天他们都来了,见了这个场面,就要出手制止,我叫住他们,把用意说明,依旧让它们两个狠斗,斗了半天,麒麟鼠不敌,要跑,但它身限我布下的‘九宫天阵’中,逃也逃不出二十丈,吃了白鹤不少的亏。
  两个斗到激烈处,麒麟鼠突然被白鹤一翅扫中,滚落在地,动也不动,就如死了一般,我们见了,还真以为麒麟鼠力竭而亡,我顿时后悔不已,老天喝止住白鹤,正要上去察看麒麟鼠。这时,老天爷啊,你当我们看到了什么,麒麟鼠猛地翻身立起,双眼露出凶光,狠狠的瞪着白鹤,吱吱狂叫,浑身发出一股炎热的真气,我们见了,十分奇怪,麒麟鼠居然还会发出真气,白鹤见了,还当这是麒麟鼠的回光普照,有些不屑,这下彻底的激怒麒麟鼠,只见它四肢在地上一撑,那股炎热的真气急速的冲天而起,这时,我们三个老的知道这下有些闹大了,还没有出手,麒麟鼠已是飞跃而起,一头撞向白鹤,白鹤双翼一掀,“轰”的一声,白鹤居然被撞得翻了一个筋斗,落下十几片羽毛,麒麟鼠只是回到了原地,身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壮大了不少,白鹤平时极为爱惜自己得羽翼,当下也彻底的陷入疯狂,两个又在我布下的阵式中相斗,这一次,两个倒是打了一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激斗中,麒麟鼠猛地张嘴一喷,一团火光迎面吐向白鹤,白鹤见了,后退不迭,惊慌之极,但是麒麟鼠也只能吐出一口来,以后再也没有吐出,老夫见了,欣喜不已,这下确定麒麟鼠确实能够吐出天火,老夫便算是大功告成,合我们三人之力,将它们两个格开,这两个小子没有分出胜负,当然不会甘心,我只好将它们关在后山的阵式中,异地而居!”
  方剑明听了他的讲述,麒麟鼠并没有“危险”,脸色才有所好转,道:“药仙前辈,阿毛能吐天火,这我也见过啊!”药仙摇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它何时吐过天火,但依我看来,它以往所吐的天火不过是极为的细微,同它如今吐出的天火,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药仙这话也是以常理来推断,要是让他知道那晚麒麟鼠在变身间吐出天火,将那一百多根利箭毁灭得干干净净,他也不会说出这番话,须知那些利箭不是寻常的利箭,外面还包了一层铁片。方剑明站起身来,道:“晚辈想去看看阿毛,不知现在方不方便?”药仙笑道:“你不用着急,明早我们一块儿去,对了,今晚你们就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方剑明迟疑了一下,问道:“前辈,这方便麽?”天都圣人笑道:“方贤侄,药仙的密室里有的是休息地方,今晚难得你有空,就在这里待一晚上吧!”方剑明将眼光转向龙碧芸,龙碧芸笑道:“我和风铃姐姐,卓妹妹一见恨晚,正愁不能继续深谈,没想到前辈为我解决了!”言下之意,是没有异议。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3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异宝古怪

  当下,卓灵,风铃带路,陪着龙碧芸,龙月出了正屋,到密室打扫,方剑明见她们四人笑笑说说的出去,没有什么隔阂,倒也放心不少,他就怕龙月和卓灵两人言语不和,因为她们两个的性情,都是属于娇蛮的类型,虽然如今改变了不少,但难保不故态萌发。药仙说要去研究他的药物,他声称,他已经想到了怎么让麒麟鼠吐火的办法,但暂时只在实验阶段,能否行得通,要等试过以后方可得知,当下也跟着出去了。方剑明想到他的声称,也只能为麒麟鼠暗中祈祷了。
  白眉神君等她们出去之后,想了一想,道:“贤侄,难得今晚有空,我还有一些事要问你,你的义父呢?他到那里去了?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方剑明神色忧戚,叹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六年前,我和义父被魔门的人追杀,中途我与义父走散,直到如今,我还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天都圣人惊异的道:“你们和魔门有什么仇恨?他们为何要追杀你们,你义父是何等样的人,追杀两字不会是真的吧?”方剑明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仇恨,不过是他们想要义父加入魔门,义父不肯,他们才死缠着不放,义父那时的武功又处于瓶颈阶段,当然不能和他们动手,以至于弄得我和他失散,不过还好,我听人说,义父没有什么伤害,这些年来,我虽然不知道他在何方,但他的武功应该更上一层楼了!”白眉神君和天都圣人神色一喜,天都圣人笑道:“吾道不孤,吾道不孤,你义父想来已经进入了无上天道境界了吧!”
  方剑明笑道:“我听说,义父早在几年前就进入了无上天道境界,这些年来,恐怕是更加精纯。天都伯伯,你呢,还有白叔叔,你们二人应该也进入无上境界了吧?”天都圣人面露苦笑,摇摇头,方剑明微微一愕,白眉神君道:“贤侄,你不要见他摇头就误以为他没有进入,你天都伯伯论实力,业已进入了无上境界,不过奇怪的是,他至今没有一分的感应,他就当作没有进入,其实照我来说,你天都伯伯可以说已经进入了,至于我麽,不是白叔叔狂妄,不要一年,我就能勘破生死玄关,进入无上境界!”方剑明听了,喜道:“白叔叔,明儿就先恭喜你了,天都伯伯,依明儿看,你之所以没有察觉,那是因为你当时正处于一种睡梦中的状态!”两人听了这话,不禁怔住了,面面相觑,方剑明笑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人一旦进入睡梦中的时候,达到最佳境界,那么,对于其他的事情就会抛在一旁,身心都沉入了一种无欲无求,天都伯伯武学修为深厚,天下少有,自然没少出现过这种情形,当天都伯伯进入无上境界的时候,天都伯伯又正好处于这种状态,自然就没有察觉到了!”
  他这番奇谈怪论说出来,倒把天都圣人,白眉神君唬住了,两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睡梦中的状态,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惊异不定。按理来说,学武之人,讲究的是一种实在功夫,要是都去睡觉了,武功又怎么会好,这明显大大的违背了武学道理,两人沉思了一下,只当是方剑明胡言乱语,一笑而过,天都圣人更是边笑边摇头。
  方剑明见他们最后没有相信,也没有办法,这种体会只有在修炼“大睡神功”时,才会出现,他们两人又没有修练过,怎么会知道呢?白眉神君突然问道:“贤侄,可否把你的天蝉刀借我一观?”方剑明笑道:“白叔叔这是何话,你要观看,拿去就是!”说着,从肩头解下天蝉刀,递给了白眉神君,白眉神君伸出左手,五指刚一触着天蝉刀的刀鞘,一股暴戾的气劲从刀身上传了过来,白眉神君五指连弹,就如弹奏一般,在刀鞘上弹了数十指,天蝉刀这才老实起来,方剑明笑道:“白叔叔,忘了告诉你,这家伙除了我,谁要是动它,它就会反抗,还好,白叔叔武功高强,这家伙现在算服气了!”白眉神君将天蝉刀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暗道:“此刀杀气浓重,还没有出鞘,就这般暴戾,怎么会被列入了少林寺七绝之一呢,怪哉!”口中慢慢的道:“老天,你虽然不使剑,但以你的眼力,从来不会看错过,这‘天蝉刀’当真有那么大的威力麽?”天都圣人只是打量了一眼天蝉刀,笑道:“它的威力如何,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亲见,不过天蝉刀乃少林寺的七绝之一,应该是名至实归。据说此刀失踪多年,我尚年幼的时候,曾听家父说起,有一个外号叫做‘杀神’的武林恶人,不知从何方得到天蝉刀,杀了不少的武林子弟,这事在江湖中越闹越大,掀起骇然大波,终于惊动了两个大人物,一个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张真人,一个便是少林寺的神僧‘了空’大师,他们二人分头行动,前去捉拿杀神,杀神没有遇到张真人,却遇上了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见了杀神,这才发现失踪多年的天蝉刀在他的手里,难怪他的刀法那般厉害,了空大师有七绝之一的‘阿难剑’,当然不会怕他,出家人慈悲为怀,了空大师不愿杀他,只要他交出天蝉刀,再与他回转少林寺,打算度他进入空门,谁知杀神已然入魔,不肯听劝,大打出手,了空大师见他不可度,只好使出阿难剑法,了空大师乃是当时少林寺辈分最高的神僧,武功高强,两人交手不到一百招,了空大师将杀神击成重伤,杀神逃拼命杀出少林弟子的包围,亡命天涯,后来不知下落,谁也不知道他到了那里,是死是活,更没有人知道,这一百六十年来,恐怕早已死去多时,成了一堆白骨!天蝉刀也随之消失,从此再也不曾听到消息!”
  方剑明听到“杀神”一人,想起在他梦中出现的那个自称杀神的人,想来他们就是一个人,这段故事他也从杀神那里听到,但是杀神所说的版本中,并没有提到张真人,想来是他并没有得到张真人也来捉拿他的消息,方剑明急于想知道“阿难剑”的下落,问道:“天都伯伯,那么了空大师呢,他是不是回少林寺去了?”天都圣人摇摇头,脸色带些迷惑,叹了一声,道:“了空大师虽然杀败了杀神,但是他也受了伤,他料定杀神以后再也不能使刀,便带着少林弟子回转少林寺,不料,回寺中途,发生了一件怪事,他们一行居然消失了踪迹,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就好像是从这个世界离开了一般。少林寺派出无数高僧,在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察看,一晃十数年过去,还是查探不出任何踪迹,少林寺情知了空大师和那些少林弟子业已罹难,对外便称了空大师圆寂,阿难剑自此便下落不明,这是当时武林界的一大谜团,想那了空大师武功通天,就算受了伤,又有谁能将他难住!过了近二十年,武当派出了一个不世之才,这人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张向风张大侠,他的风头越来越大,了空大师无故失踪一事自然就没有人提起,这事尘封多年,今日提起,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方剑明听了,暗道:“难怪我在少林寺的时候,问起少林寺的七绝,师父面露难堪,不愿给我说,师父就算不知道得这么详细,恐怕也隐隐约约知道一些风声。”这时,白眉神君突然笑道:“如今好了,了空大师一行失踪一事,恐怕是有了一些眉目!”方剑明惊异的道:“这话怎么说?”白眉神君笑道:“你还没有听说麽,前些年,我南下的时候,在路上听说阿难剑已经出世了!”方剑明叫道:“真的麽,我倒没有听说!”白眉神君“咦”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于谦于大人遇刺的事,你没有听说过麽?”方剑明老脸一红,道:“听说过啊!”白眉神君笑道:“那你应该知道,是谁杀退刺客,救了于大人吧?”方剑明道:“据说于大人遇刺的那一天,有不少的武林侠士前去解救,但是起到重要作用的是一个青年,那青年好像是于大人的侍卫,一把长剑,无所披靡,谁也不是他一合之敌,他……”说到这,突然脸色大变,大叫道:“莫非他手里拿的就是阿难剑?”
  天都圣人微笑不语,白眉神君点点头,道:“这一战之后,那青年的名气就传了开来,好事之徒便称他为剑神,一剑在手,恍若神人,听说少林寺已经有人去同他交涉,过了这几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依我看来,那青年就算透露出当年了空大师一行失踪一事,但绝不会交出‘阿难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是一个用剑高手的至高标准!”说时,一股气劲破体而出,手中的天蝉刀轻吟了起来,听声音显得非常的欢跃。方剑明一怔,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一举,天都圣人笑道:“你可是心动了!”白眉神君道:“没有!”天都圣人道:“那你为何如此?”白眉神君道:“我只想见他一见!”天都圣人笑道:“恐怕见了,你要动手!”
  白眉神君道:“老天,你还不清楚麽?自从那晚,师父一怒之下,斩断我的右手,将我逐出师门,我以后就从来没有摸过剑,我怎么能在剑法上与那青年一较高低,这不是自找苦吃麽!”天都圣人微笑道:“只要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千军万马之中,谁又能奈何于你?”白眉神君白眉一飞,道:“好一个‘心中有剑’!我要是真的达到了‘心中有剑’,那就不会想见这个青年了!”
  方剑明听到此处,道:“白叔叔,明儿认为,‘心中有剑’还不算是真正的至高剑道,真正的至高剑道,谁也无法预料,在‘心中有剑’之上,恐怕还有个‘心中无剑’,白叔叔,我只知道你被你的师父逐出了师门,但是为了什么,明儿不知,白叔叔既然是习剑的,须知‘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明儿盼望白叔叔在剑道一途,有着一日达到‘心中有剑’,甚至莫须有的‘心中无剑’,那么白叔叔就会忘记这世上的一切忧愁!”天都圣人,白眉神君听了,脸露惊容,方剑明能发出这般惊人之语,显然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白眉神君道:“贤侄,你的话,好比醍醐灌顶,白叔叔一定会听你的!但是……贤侄,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还没有经历,你不知道它的滋味,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情愿忘记,也无法忘记!”
  天都圣人听了,生怕白眉神君又伤怀起来,忙转移话头,笑道:“贤侄,你拿到的‘天河宝录’,不知可曾解开了其中的秘密?”方剑明摇摇头,道:“晚辈愚笨,到现在,还没有看出它有什么好处,天都伯伯,白叔叔,你们给我参祥,参祥。”说着,从怀中掏出了‘天河宝录’,这天河宝录一直就藏着他的怀内,他不敢放在屋子里,生怕自己出去,有人偷进屋里,将它盗走。方剑明将天河宝录拿出来后,铺展在桌面上,三人围着桌子细细打量。天河宝录的诡秘情形,同出世是一般无二,正反两面,均是雾蒙蒙的一片,谁也看不出这些气体是什么东西,天都圣人和白眉神君更不敢轻易的用手去触摸,天都圣人看了半天,想道:“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来试试!”想着,聚精会神,凝眸直盯着雾气,一对眸子渐渐幽深起来,隐隐透出一股气劲,方剑明觉察到了,心头一惊,暗道:“想不到天都伯伯这般厉害!”天都圣人直视了一会雾气,倏的双臂一振,双眼紧紧的闭上,猛地一张,团团光华在眸子里吞吐不定,过了半响,才渐渐消逝。白眉神君探询的问道:“怎么样?”天都圣人叹道:“果然不愧为四大圣书之首,老夫竟然看不出来!惭愧,惭愧!”白眉神君妹眉头皱起,问道:“贤侄,这上面的雾气,你可曾用手试探过?”方剑明笑道:“有啊,我不止一次试过呢,你们看!”
  说完,伸手朝雾气摸去,越摸越深,那雾气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方剑明的整只手臂伸了进去,它也没有一丝的波动,白眉神君惊骇的道:“贤侄,你的手,你……”低头朝桌下看去,却没有见到方剑明的手臂出现在桌底下,这才收起惊容,沉思了一下,摇摇头,不明白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手臂伸进去了,但没有出现在桌底下,它又是到了那里呢!”方剑明将手拿出,笑道:“白叔叔,天都伯伯,这很奇怪吧,开始的时候,我也极为的惊奇,后来就习惯了,这雾气里面好像藏着一个空间,时而凉爽,时而炎热,我想就算把我整个塞进去,它也能装得下,不过,它的出口实在太小,我当然不能进去,再说我也不敢,要是出不来,我只好饿死在里面了!”二老听了他孩子般的话,笑了一笑,天都圣人道:“你说这雾气里面有气候麽?”方剑明道:“是啊,天都伯伯,你也试试,说不定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破解了其中的奥秘!”天都圣人有心尝试,但是这种试法,有点像小孩子的把戏,他不好意思出手,便怂恿白眉神君道:“听他说的这么神奇,你也去试试?”
  白眉神君那里不知道他的用意,笑道:“老天,你武功比我好,要试也得你去试,我在一旁给你护法!”天都圣人哈哈一笑,道:“那就算了,贤侄已经试过了,我们再试,恐怕也试不出个所以然,这天河宝录,贤侄就收起来吧!”方剑明“哦”了一声,将天河宝录收起,贴身藏好,天都圣人道:“贤侄,天河宝录乃四大圣书之一,据传乃武学宝典,贤侄可要好好的保护,不要让坏人得了去!”方剑明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白眉神君道:“其实这样也好,天河宝录的秘密,就连我们也看不出,它就算落入坏人手中,恐也是修炼不成什么绝世神功来,只是可惜了贤侄,尽管你身怀巨宝,却不能使用,难为你了!”方剑明笑道:“其实,我倒不希罕修炼什么绝世神功,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我用尽千般手段,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如今天河宝录是在我身上,那一天有人解开了其中的秘密,便就不是我的了,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晚辈请你们二老宽恕晚辈的不是!”二老微微一愕,想不到方剑明会说出如此豁达的话来,天都圣人道:“贤侄千万不要如此说,你能看得这般深远,令伯伯十分汗颜,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无愧于心,放开手来,大胆的去做!”白眉神君点点头,道:“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只要你行事端正,哪怕别人如何看你,你也不要去理会!”方剑明道:“晚辈受教了!”
  天都圣人道:“好了,夜已深,你就下去歇息去吧,我和你白叔叔还有一些事要谈!”方剑明告辞退下。白眉神君道:“怎么样,老天,此子你有什么想法?”天都圣人抚须笑道:“不骄不躁,胸襟开阔,绝非池中之物,宏儿,灵儿,难以比肩,当此之际,这副重担恐怕要落到他的肩上!”白眉神君“嗯”了一声,道:“老天,血手门死灰复燃,你可知道因为麽?孤叶先生当年不是已经将那人捉去了麽?还有谁会组织血手门?”天都圣人沉思道:“这我也不清楚,那晚,血手门的高手深夜闯进我的卧室,与我过了几手,我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他却自报家门,说是当年血手门的人,这才将我惊动。事后,我也去找过孤叶先生,但是他居然不见了,这当真是奇怪得很!”白眉神君冷声道:“老天,你说会不会是……”天都圣人摇摇手,道:“不会,孤叶先生对这个人虽然极为爱护,但却又极为的痛恨,尽管当年没有杀他,但业已把此人的双脚斩断,并关在密室之中,这便表明孤叶先生对他的行为深恶痛绝,孤叶先生没有道理放他出来,再说,组织我们围攻血手门的,也是孤叶先生,他怎么会如此做呢?”白眉神君点头道:“不错,此事却是有些蹊跷,你说是不是……”迟疑了一下,道:“是不是他哄骗孤叶先生,自己偷偷的跑出来了!”
  天都圣人斩钉绝铁的道:“万万不可能,那人武功全废,双脚被斩,就算跑出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孤叶先生当年对我说过,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一天,这人就再也不会出世,孤叶先生那么高的武功,绝不会遭受到不测,我怀疑是……是血手门的漏网之鱼出来兴风作浪,孤叶先生第一个听到风声,才会离开住地。”白眉神君道:“但是当年我们的确是把血手门的人杀掉了啊,怎么来的漏网之鱼!”天都圣人道:“所以我就奇怪,血手门当年还没有在武林中放出名号,就被我们灭掉,血手门一词谁又知道,除非我们这些人中,有谁走漏了风声!”白眉神君道:“走漏风声的事恐怕不大,依我看来,当年的血手门并没有被我们杀掉,可能还有一些人逃过了,孤叶先生虽然智比诸葛,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血手门集中了那么多高手,难保有一两个在孤叶先生计算之外!”天都圣人想了一想,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白眉神君笑道:“对了,你叫老姜到天竺,天竺僧会出山麽,他在天竺位高权重,恐怕不会以身犯险!”天都圣人微微一笑,肯定的道:“会的,他当年既然已经出手,便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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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4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武狂

  翌日,天微微露出晨光,风铃渡口的后山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鹤鸣,鸣声急促,高亢,还带有一丝的惊惶,似乎遇到了什么大敌似的。方剑明睡得正酣,被鹤声陡然惊醒,茫然四顾,屋外便传来天都圣人的话声道:“不好,小花遇到了敌手,我们去看看,龙小姐,我想贤侄业已被惊醒,你留着等他!”长啸一声,犹如金刀劈风,有意要让来人知道此地绝非等闲之所!啸声方起,方剑明只觉一股强大的气劲冲向了后山,接着又是第二道,这第二道气劲方剑明能感觉出来,是白眉神君发出的。
  方剑明赶紧爬起身,在最短的时间内,梳洗了一下,同龙碧芸联袂上山,药仙生怕有人使出声东击西之计,留在了风铃渡口,陪着他的还有风铃和卓宏。二人施展绝顶轻功,在山壁之间腾跃如飞,不消半时,已攀上半山,隐隐听到左首传来打斗之声,并有“扑扑”之音传到耳里,两人折身向左腾身一跃,急如鹰击长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个小山谷内,两人还没有落地,只觉一股铺天盖地的烈风吹到,暗将内功运起,这才站稳。一个庞然大物时而飞翔,时而急冲,时而怒鸣,时而横撞,和一个老头子打得正欢,那老头一边打,一边哈哈大笑,显得乐不可支,好像对于他来说,能同高手过招,便是平生最快意的事。
  天都圣人,白眉神君,桌灵,龙月,四人站在山谷中的一块巨石上,见了二人来到,白眉神君道:“贤侄,龙小姐,你们可认识此人?”方剑明,龙碧芸均是摇了摇头,方剑明道:“白叔叔,这个老前辈怎么同白鹤打起来了?”白眉神君笑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一身武功还真了得,要是放在五十年前,我见猎心喜,一定上去和他印证一番!”方剑明微微一惊,听他的口气,对这个老头极为的看重,用了印证一词,显然是把这个老头放到了同一个级别,即算这个老头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相差也不会太远!方剑明凝眸望去,打量着老头,这老头头发半白,眼睛很小,长相有些滑稽,虽然没有笑老头那般惹人发笑,但也自有一种情趣。
  突然,“吱吱……”的叫声传了过来,方剑明一听,就知道是麒麟鼠这小子,抬眼一望,只见二十多丈外的一片乱石中,麒麟鼠爬到一方石头上,后肢站直,朝着他前肢乱舞,动作滑稽,方剑明见它确实长大了不少,此时居然约显臃肿,不由笑了一笑,道:“臭小子,这下知道药仙前辈的厉害了吧!被关在阵法中的滋味不好受吧,怎么?想让我救你,我怎么能救你,你还是好好的待在里面吧!”麒麟鼠听到方剑明如此不讲义气,气鼓鼓的乱叫了一通,显得极为的恼恨和无奈,最后见大家都在关注场内的比斗,对他似乎是视而不见,小嘴极为不屑的一撅,看向场中的打斗。
  当它看到白鹤遇险时,喜得连翻了几个筋斗,捧着肚子作大笑装,表示它的兴奋,看到白鹤发威,把老头逼退时,它又嘲笑一般的大叫,伸出一前肢,学着人的模样,将爪一竖,表示它的不屑,龙碧芸偷眼看到它的模样,嫣然一笑,顿时看得麒麟鼠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倘若方剑明的师父清成在这里出现,便可发现这个老头是谁来,这个老头就是八年前在豫地第一栈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头。当日他不屑争夺“长生瓶”,并与圣手何飞谈了几句,和圣手何飞的师父有旧,之后就飘身而退,不知所踪,那晚方剑明在客栈里浓睡,当然不会认识他,这老头既然同圣手何飞的师父有旧,那么他的辈分着实不小,不知他怎么闯入了这里。
  众人围着一人一鹤观看,越看越是惊讶,那老头身上几乎是无处不有功夫,他的腿,他的双臂,手指,膝盖,甚至脑袋,都可以攻击白鹤,白鹤使出了它最大的力量,以速度,巨力,还夹杂一些武功招式,同老头数番交手,尽管使得场中飓风狂吹,沙飞石走,场面壮观,但白鹅也没有把这个老头能奈何,相反,那老头越打越乐,怪叫连连,斗到激烈处,一掌挟着万斤力道飞出,掌风激荡,带动四周的气流,形成一股龙旋风,白鹤躲闪不及,被掌风击中,痛鸣一声,冲上半空,好在白鹤乃千年灵禽,皮候肉粗,又有羽翼保护,没有受伤,但是却掉下了十数根羽翼。这又触到了白鹤的痛楚,不顾一切的俯冲而下,一双铁门般的巨翼击向老头。
  老头哈哈一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我业已和你打够了,这一次,你可要当心了!”说着,双臂一振,一招“退避三舍”,躲过白鹤威猛的一击,倏的腾身而起,凌空翻了三个筋斗,窜到了白鹤之上,一掌拍向白鹤,白鹤左翼一掀,扫向老头的手掌。老头双腿一弯,竟然在空中换气,身躯拔了四尺,白鹤的羽翼从他脚下扫过,掀起一阵狂风,地上飞砂走石,呼呼作响,老头大喝一声,道:“招!”只听“蓬”的一声,白鹤冲天而起,带起一声长鸣,远远传出,震动四野,老头翻落在地,摸着颔下的胡子哈哈大笑,显得极为的张狂。白鹤在半空盘旋了半天,始终不敢下击,好像有些惧怕老头。
  桌灵早已忍耐不住,娇斥一声,道:“你这个老鬼,怎么这般不讲理,明明看到主人就在一旁观看,为什么不手下留情!”话没说完,玉肩一晃,“飕”的一声,已从巨石上一跃而下,双拳打来,老头呵呵笑道:“小娃娃,让你家大人来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将身一缩,平空退了一丈,没想到桌灵的这一手拳法,乃是天都圣人为桌灵量身定作的,取名叫“美女拳法”,老头大意之下,险些着了道儿,双脚还没落地,桌灵一对粉拳“呼”的打在了他的胸口,老头暗道:“此拳有些门道!”老脸一沉,“哼”了一声,胸口真气运转起来,卓灵的拳头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陷了进去,桌灵心头大惊,知道要遭,娇躯一转,急忙退了四步,老头怪笑一声,道:“佩服,佩服,你这一手拳法是谁教给你的?”并不进攻,看着桌灵。
  桌灵道:“你管是谁教我的,老怪物,你是什么人,一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不是外人能来的麽?”
  老头笑道:“此地乃山野之地,我为何不能来?”说着,向巨石上的人看去,突然心头一震,体内的真力不由自主的破体而出,一道气劲罩向了天都圣人,天都圣人微微一笑,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白眉神君冷笑一声,道:“你是谁的弟子,如此胆大妄为,来这里做什么?”踏前一步,一股气劲破体而出,两道无形气劲一接,气流涌动起来,两人都是一惊,老头暗道:“这人是谁?内力深厚如斯,乃我平生少见!”白眉神君则是心想:“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此人,我看他大概有九十出头,没想到在内力上,似乎毫不逊色于我!”老头这人对于武功高强的人,都是极为的佩服,不管对手是善是恶,只要让他知道有人的武功高,他就会去找人打上一架,此刻,发现天都圣人和白眉神君这两个超级高手,欣喜若狂,哈哈大笑一声,道:“再来!”一道气劲冲向白眉神君,白眉神君眉头一皱,暗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知好歹!”虽然如此想,但是那里会怕他,双目一瞪,一股气劲飞出,这次白眉神君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将气劲运到了八层,两道气劲一触,还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时,说时迟那时快,天都圣人笑道:“好好的一块石头,要被你们弄坏了!”双手一背,疾如流星,腾身而起,龙月本来是站在他的身后,就在天都圣人双脚离地的那一刻,龙月只觉一股温和的力道将自己笼罩,不由自主的跟着飞起,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已然落到方剑明,龙碧芸身旁。龙月惊诧不已,向龙碧芸伸伸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只听“轰”的一声,白眉神君所立身的那块巨石突然四分五裂开来,灰尘飞溅,白眉神君缓缓降下,老头身躯微微一晃,这个细微的变化落入龙碧芸的眼里,龙碧芸心道:“地榜就是地榜,这个老者似乎还逊色了一点!”老头面露惊异,沉思了一会,倏的叫道:“你可是白眉神君!”白眉神君淡淡的道:“你如今才知道麽?”老头笑道:“爽快,爽快,白眉神君,我老早就想会会你了,但是始终见不到你的踪影!”白眉神君冷笑一声,道:“你把阵法给破了,想来也极为精通此道,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何企图?!”老头笑道:“六十多年以前,你们天,地二榜上的人物,乃是当时的风云角色,算起来,我还是你们的晚辈,那年头,如我之辈,始终被你们的风头盖住,在武林中小有名气而已,当年的那点虚名不提也罢,我现在叫做‘武狂’!”武狂二字一出,方剑明倏的变色,暗道:“原来他就是武狂,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
  天都圣人自从看到他的武功后,心中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之所以让白鹤同武狂打斗,一来是想见见此人的身手,二来也想借武狂的“狂”来打击一下白鹤这些年来,不遇对手的骄气,此刻听到他就是“武狂”,眉头一皱,正待开口,桌灵已经大叫道:“你就是武狂?就是九大神秘客中的‘武狂’?”武狂大笑道:“不错!”桌灵用奇怪的眼神瞧着他,瞧了半天,武狂被瞧得老脸一红,道:“小姑娘,你瞧着老夫做什么?”桌灵小嘴一撅,道:“那个江湖百晓生是怎么评的,你既然是武狂,怎么一点也不神秘啊!”武狂笑道:“你问老夫,老夫也不知道,但是我名为‘武狂’,确实是真的,至于神秘客,我可不接受!”桌灵看着他,俏脸沉思,天都圣人走了上来,与白眉神君并肩而立,突然问道:“武狂,老夫问你,你可知道你的姓氏?”武狂一愕,问道:“你又是谁,请恕我眼拙!”桌灵指着天都圣人道:“你连我师父都不知道,还来走什么江湖?告诉你吧,我的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都圣人老先生!”
  武狂“啊”了一声,大叫道:“原来前辈就是天都圣人!难怪刚才在下体内的真力压制不住,这下好了,我数十年来的心愿总算得尝所终,据传前辈的‘五禽神功’乃武林一绝,在下想讨教前辈几招五禽手!”天都圣人不理会他的话,却是一味追问道:“你的姓氏可是姓李?”武狂一愣,道:“前辈怎么得知?”天都圣人暗道:“多半就是此子!”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难怪那江湖百晓生要把你列为九大神秘客之一!”桌灵听了,叫道:“师父,这是为什么?”天都圣人道:“小孩子家,不要随便发问,此事为师也只是猜测,也不敢妄下结论,对了,武狂,你怎么来到了这里?”武狂痴迷于武道,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见了天都圣人这般德高望重的前辈高手,也不免显得有些恭敬,闻言不敢隐瞒,道:“实不相瞒,在下昨晚因为贪图赶路,走得谜了路,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管往前走,没想到就来到了这里,我看到这座山极为的险峻,怪石嶙峋,山的那头还有一座飞瀑,见天色微微发亮,想到山头来看日出,谁知刚一穿过那片树林,就见到一只大白鹤,我心头极为的震惊,我看得出,这大白鹤不是野畜,乃前辈高人所养。在它不远处,一片乱石中,还睡着一只松鼠,我见了更是惊奇,这松鼠未免太大了,心下惊异不定,大白鹤业已发现了我,我便显身而出。
  大白鹤见到有生人闯如此地,对我鸣叫了几声,好像在探问我的来历,我见它身陷阵法之中,动了好奇之心,研究了一下,便把阵法的生门找到,并把它破解了,本以为大白鹤会感谢我,谁知它见我破解了阵法,如临大敌,长鸣起来,惊动了你们,同时向我发动攻击,我既号为‘武狂’,此举正是求之不得,当即就和它打了起来,哈哈,这家伙身手真不耐,前辈,它可是你所养的灵禽麽?”
  天都圣人点点头,道:“不错,我当年在长白山收服它,距今也有四十多年了,既然你是无心闯入,那么我们也不会怪你,你在中原闯荡了很多年麽?”武狂道:“是啊!”天都圣人道:“你怎么不会去一次?”武狂一怔,道:“回去,回那里?”天都圣人道:“当然是你的家!”武狂“哈哈”一声大笑,道:“前辈,我没有家,自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是孤身一人,你说的家,对于我来说,乃是虚无飘渺的事!”天都圣人摇摇头,道:“不,你有家,只是你已经忘了,我不知道你来中原以后,有过什么遭遇,使你忘记了过往一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是有家的!”
  武狂彻底的怔住了,突然大笑道:“前辈,要不是我知道你就是天都圣人,我一定会认为你这是在危言耸听,你的话,我虽然不相信,但我保留!”天都圣人眉头一皱,见他确实是没有说谎,不禁大为头疼,沉思了一下,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肯定是遭遇了什么打击,这才会忘记过往,你仔细的回想一下,说不定能够想起来。”武狂沉殷武道多年,已然痴狂,不想多提“无关紧要”之事,道:“前辈,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就算我忘记了过往,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我如今痴迷武道,恨不得会尽天下高手,今日遇到你和白前辈,在下想请前辈赐教!也望白前辈不要吝啬!”天都圣人听了,微微苦笑,白眉神君却是双眉一掀,冷哼一声。
  方剑明,龙碧芸,龙月三人走了上来,卓灵看到方剑明,妙目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古怪的主意,指着方剑明,对武狂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麽?”武狂看了看方剑明,见他不过是个少年,丝毫看不出一点高手的风范,笑道:“不知道,难道他的武功很高麽?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方剑明听了,并不动怒,龙月却大为不满,叫道:“你这个武狂也不去打听打听方大哥的名声,就敢口出狂言,叫我看,你的见识也不过如此!”武狂“哈哈”一笑,道:“小姑娘,老夫活了九十多岁,还从来没有一个小辈在我面前说过这般话,你是第一个,佩服,佩服!”卓灵听他夸奖龙月,不甘示弱的道:“武狂,你敢和我打个赌麽?”武狂一怔,道:“打赌?打什么赌?”桌灵道:“你想同我师父和白叔叔交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已经许多年不曾动过手了,你要是真的想打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人!”武狂双眼一翻,道:“你介绍的人可是他!”说着,伸手一指方剑明。桌灵笑道:“对,我说的就是他,你要是打赢了他,我便要师父,白叔叔和你过招,你要是打不赢的话,那你就……”武狂道:“那就怎样?”桌灵“格格“一笑,道:“你要是连方大哥都打不过,那么你就作他的小厮算了,反正方大哥身边正缺少一个侍侯的人!”
  方剑明听了,急着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前辈怎么能作我的小厮,这是岂不是折杀在下!”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让武狂生气,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武狂不是方剑明的对手,武狂狂笑一声,道:“少年人,我说我够狂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狂,还没动手,你就要收我为‘小厮’,佩服,佩服!”方剑明知道他说的是反话,嗔怪的瞧了桌灵一眼,桌灵不以为然,笑道:“方大哥,你可不要恼我,我这是为你好啊,你要是胜了武狂,收了这么一个手下,对你行走江湖,不知有多大的用处,倘若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也很好啊,这个武狂足以作我们的爷爷,败在他手里也不算什么丑事!”天都圣人听了,抚须笑道:“贤侄,你就勉为其难吧!但打赌之事,我看就不必了!”言下之意,是要方剑明同武狂比试一番。连天都圣人都这般说了,方剑明也不好推迟,只得道:“武狂前辈,和你比武之前,晚辈先申明,我是向前辈讨教,至于赌约,并不在内,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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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5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败走麦城

  武狂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这般婆婆妈妈的,谁管你当不当真,你要是不当真,那么就不要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说着,将手一举,道:“你是晚辈,我先让你三招!”方剑明向他微微一揖,笑道:“你是前辈,晚辈不敢越礼!”说完,身形一晃,站在了下风。
  武狂见了,禁不住狂笑起来,道:“好,好,好,小子,真有你的,我今日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狂,佩服,佩服!”说完,双肩一抖,向方剑明扑了过来,疾若飘风。方剑明倒踩七星,退开三步,武狂一击不中,一个旋身,抓向方剑明的肩头,方剑明微微一笑,双肩一沉,右掌一翻,斜劈武狂的手臂。武狂赞道:“来得好!”不等招式变老,猛地中途换招,一个“龙门三叠浪”,连环三掌劈向方剑明,遍袭上,中,下三路,端的是一手妙招。方剑明心头一惊,不敢轻易的接他掌力,回身一挫,倏的倒翻而出,武狂连环三掌从他脚下扫过,劲风凛然。
  武狂不等他立身站稳,一个虎扑,肩头一撞,左手五指一张,蒲扇般的大手扣向方剑明腰间的五处要穴,方剑明大喝一声,脚底一滑,倏的斜身一倒,双脚飞踢而出,武狂笑道:“技只止尔麽?”右脚飞出,竟是后发先至,抢在方剑明之前,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身形一晃,陡然出现在武狂的身后,一掌劈向武狂的肩背。武狂只觉眼前人影一花,方剑明便消失了踪影,感到身后的气流有所震动,心下已知就里,一声冷笑,反手就是一掌,这一掌来的好不快,只听“蓬”的一声,两掌相撞,方剑明上身晃了一晃,武狂大笑道:“果然有些门道!”话声未了,反手又是一掌打出,掌力吐出,惊雷之声咋起,方剑明迫不得已,同他硬接了一掌,又是“蓬”的巨响,武狂狂笑数声,身法快捷,倒退着,反手出掌,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方剑明退到什么地方,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手掌落下的位置又恰到好处,叫方剑明不得不硬接他的掌力。
  武狂迫得方剑明退了十数步后,倏的转过身躯,疾如电光石火,一掌快过一掌,闪电般劈下,向方剑明步步紧逼,只听“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两人硬对了三十多掌。只见场中两条人影,身法快如闪电,兔起鹘落,不消片刻,已交手上百招,场面惊险不已。
  武狂会过不少的武林高手,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同一个少年动武,见过了一百多招,兀自拿方剑明没有办法,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偏偏方剑明身法异常滑溜,一手拳法,古里古怪,始终不按常理来打,武狂明明攻入了他的破绽之中,可是他只要稍微一转身,或者脚下一倒,将破绽拉得更大,但是这样一来,反倒使方剑明躲闪开去,并回击一拳,其中的蹊跷,武狂这个武学高手愣是看不出来,憋着一肚子火气,想道:“这是什么鬼拳法,打得我糊里糊涂的,佩服,佩服!”
  天都圣人,白眉神君在一旁看了,也是苦笑不得,不知方剑明从那里学来的这一套拳法,没想到还真管用,依二老的武学修为,尚且看不透方剑明这套拳法的蹊跷,何况是武狂!转眼又过去了一百多招,武狂依旧拿方剑明无法,他看了方剑明的拳法这么久,居然还看不出套路来,实在是因为方剑明的拳法违背了武术的走势,他就算将方剑明的招式记在脑子里面,但是临到方剑明使出一招,他把想好的破解手段使出,谁知竟然不管用,方剑明只要步子稍微有那么一丝的变化,他的破解方法便告落空。武狂越打越狂,越打越猛,突然大笑起来,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佩服,佩服!到了如今,我还不能将你击败,其实已算我输了,不过,你不要得意,老夫还有更厉害的功夫,刚才不过是热热身,如今才是动真格的,你看好了!”
  说完,左手一挥,劈出一道内家真力,轰向方剑明,方剑明飞身跃开,暗道:“坏了,这老家伙在招式上不能胜我,就想和我来硬的,拼内力,我恐怕拼不过他!”心头想着,已然将天蝉真力暗暗提起,以防对方的骤然发难。谁知武狂一掌逼退方剑明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将双眼合上,怪笑道:“小子,你认为什么才是武学的至高境界?”方剑明见他闭上双睛,不知何意,微微一愕,道:“俗语云:学无止境。武学一途,恐怕没有至高境界!”武狂仰天大笑一声,道:“好,那么你接我这一招!”说完,立在原地,身躯一翻,左劈一拳,右劈一拳,动作之快,快煞人眼,方剑明也是立在原地,双臂一振,左跨一步,右穿一步,然后双臂飞快的一拢,笑道:“前辈这一手来得当真神奇!”
  武狂冷笑道:“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你破了!”口中说着话,手底下可没歇着,隔空面对方剑明使出了几招拳法,招招均有大家风度,方剑明大喝一声,毫不畏惧,见招折招,每破一招,便回功对方一式,武狂却是双眼紧闭,不看方剑明的招式,只是按他的打法使来,奇怪的是方剑明所使出的招式一旦遇到了武狂的招式,还没有完全使完,便不能在使下去,只得变招,欲图破解武狂的新招式,这样一来,方剑明所使的招式没有一招管用,过了五十多招后,方剑明干脆放弃了还招的打算,专门破解对方的招式。两人动作飞快,相隔两丈,一个双眼紧闭,不看四周,只管使出自己的武功,如同平时习武一般,另一个面色凝重,东劈一拳,西拍一掌,手臂时而舒缓,时而急促,脚底踩着步法,每一步下去,地上顿时就会显出深达半寸的脚印。
  众人看了一会,只见两人的动作渐渐放慢下来,武狂面色沉重,眉头微蹙,每逢功出一招之前,总要沉思一下,方能出手,而方剑明额头已然流出汗水,双唇紧闭,眉头深锁,双臂就如绑着万千重物,移动缓慢,脚下更是不能移动半寸,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天都圣人看到这里,对白眉神君道:“他们二人已是到了交织状态,谁要是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没想到贤侄的武功会这般高深,这样一来,骑虎南下,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出手,格开他们!”白眉神君点点头,道:“贤侄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们居然看走了眼,他始终没有动用天蝉刀,便可和武狂打得几乎不分胜负,要是动了天蝉刀,武狂想来要吃大亏了!”天都圣人道:“还是不要动用天蝉刀的好,此刀过于诡秘,倘若出鞘,你我出手,恐怕也不能让它归鞘!”白眉神君眉头一皱,道:“贤侄搞什么鬼,这个时候怎么选择了后退!”天都圣人也是一怔,功力暗提,要是两人有什么不对,他拼着耗损真气,也要出手。
  方剑明此时的心中正是苦不堪言,武狂的内力深厚,方剑明凭着天蝉真力,堪堪能够抗衡,到了后来,天蝉真力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开始出现了后退,有少部分作了逃兵,不听他的命令,向后退缩。方剑明心头大惊,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死定了,他的内力本来就稍有不如武狂,天蝉真力再退缩,又怎么还会是对手。武狂此机际所打出的招式,他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去解,一心想让天蝉真力为他卖命,谁知道,他不急还好,一急,天蝉真力不听他的使唤,如数退到了大后方,只剩下少林寺的正宗内力还坚守阵地。他在少林寺所修炼的内力,本来已同天蝉真力相混,他一运起天蝉真力,那正宗的内力自然而然的就跟着天蝉真力跑,就像小弟跟着大哥一般,如今只有小弟苦守,大哥脱逃,方剑明那里还会是武狂的对手,方剑明虚汗直流,暗道:“糟糕,如今玩大了,连小命也要玩完了!”武狂如山一般的内力涌了上来,眼看就要冲入方剑明体内,武狂此时已处于痴迷状态,丝毫不知自己的行为,非得要让方剑明一命呜呼不可!
  场中最关心方剑明的,莫过于龙碧芸,从一开始,龙碧芸就密切的关注着二人的打斗,看到此处,虽然不知道方剑明体内的内力回收,但是却看出武狂的内力排山倒海一般涌向方剑明,女性的直觉提醒她这将是一种危险,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突听“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碎石纷飞,一道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一股强大的气劲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猛烈的爆发开来,势如破竹,气流涌动,斯斯乱响。一声长啸骤起,啸声中暗藏内家真力,声波撞向气劲,气劲恍若未见,一把弹飞了声波,继续向四周扩散,一条人影疾如流星,飞身而起,投向方剑明,人影晃处,由于强行突破气劲,在人影的外围形成一圈白色的光芒,异常的诡异。
  此人伸手一抓,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腾空而起,将他带到了安全之处,这人是天都圣人,他看了看方剑明的脸色,不禁一愣,照他看来,方剑明一定是口吐鲜血,面若金纸,呼吸大乱,谁知方剑明除了双眼紧闭外,其他的异常情形并没有出现,天都圣人这种级别的高手看不出来,就不要说在一旁着急的龙碧芸,甚至龙月。
  “老天!武狂呢?怎么不见了!”白眉神君的诧异的声音从十多丈传来。天都圣人眉头一皱,道:“你在走远一些看看,说不定就在那个角落里!”衣袂飘动声传来,接着就是白眉神君惊讶的道:“怪,这武狂怎么到了这里,难道贤侄的反震之力比我们还强麽,这武狂离原地恐怕有四十多丈!”桌灵的声音道:“哎呀,都是我不好,要让他们比武,这下两人都出了事,我的罪过就大了,不知方大哥伤得重不重!”白眉神君突然失声一笑,道:“这武狂竟然没事,不知怎么搞得,居然睡着了!对了,贤侄的伤势如何?”龙碧芸听了他的话,心头一动,伸出玉指,在方剑明鼻孔前试了一试,再探探他的脉搏,心头一松,忍俊不住,娇笑起来,天都圣人苦笑道:“这贤侄修炼了什么内力,怎地这般古怪,他也睡着了!”白眉神君惊讶的道:“没有受伤?也睡着了?”龙月笑道:“可不是!”白眉神君眉头一皱,沉吟道:“等我把武狂唤醒,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竟是没有看清!你呢,老天?”
  天都圣人苦笑道:“我也没有看清楚,好像是贤侄体内藏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危机之中,产生了反震之力,武狂是怎么被震出去,我也没看见!”两人说着话,白眉神君业已把武狂从沉睡中唤醒。武狂双眼一张,“呀”的一声大叫,道:“好厉害,佩服,佩服!”举目四望,见了白眉神君,卓灵站在自己身旁,奇道:“你们怎么站到了我身旁?”卓灵笑道:“我们还要问你呢,你怎么睡着了?你和方大哥的比武,究竟是谁胜谁败?”武狂低头沉思,道:“当然是他胜了,他这最后一招是什么功夫?怎么这般神奇,让我睡着了,倘若他在我睡后一掌劈下,我这条老命就没了!”白眉神君道:“他也睡着了!”武狂一怔,道:“哦,是吗?那这也算是我输了,我以一个老辈人物同他交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难住,我又有什么好说的,我武狂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也知道‘一言九鼎’,从此以后,我武狂就是……嗯,对了,忘记请教他的名字!”
  卓灵笑道:“他叫方剑明,你不会没有听说过他吧!”武狂一愣,突然大惊,跳起来,道:“他就是方剑明,他就是方剑明!我的天啊,还真没有让那算褂的说错,早知道是他,我就不和他比了,唉……”对白眉神君苦笑道:“白前辈,武狂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气馁,想我这一生,不知会过多少奇人异士,未曾一败,没想到,到了这般年纪,会折手在一个少年人手里,武狂啊武狂,你的这个外号应该改了,白前辈,我的心思,你老能够体会得到!”白眉神君见他如今一扫先前的狂气,口气平和得如同一个行将如土的老人,心中为他叹息,点点头,道:“我知道!”武狂朝方剑明那头看去,道:“白前辈,我还有一件事待办,方……主人那里,你就代我问候一声,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卓灵看着他渐走渐远的背影,心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暗道:“我到底做的对不对呢?武狂他不狂了,那还叫什么武狂,他的年纪那般大,败给方大哥,作了方大哥的属下,换成是我,我一定会一头撞死!唉……”白眉神君见她面色凄惶,懂得她的心思,伸手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卓灵眼角一酸,一滴晶莹的泪光落了下来。
  “武狂前辈!你慢走一步!”方剑明的声音响起。
  武狂身形一顿,却是没有回头,身躯接着微微一振。方剑明从天都圣人手中站起,大声喊道:“武狂前辈,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有何必耿耿于怀,何况你并没有败给我!你既然被称作武狂,那就应该有武狂的作风,怎么能因一件不起眼的事丧失了斗志,我和前辈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我宁愿前辈还是以前的武狂,不是如今方剑明的属下!”此话一出,武狂心头震动,体内的真力转动起来,立在原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武狂仰天“哈哈”一声大笑,微微弓起的脊背,慢慢挺直,头也不回的道:“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好,主人所赐的金玉良言,武狂铭记于心,武狂还有事,此事办完,一定前来相见主人!”说完,迈开大步,走进树林,转眼消失不见,但是卓灵已经知道,武狂还是以前的武狂,武狂找回了自我。
  方剑明搔搔脑袋,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众人一愣,天都圣人诧道:“你睡着了,你都不知道?”方剑明笑道:“我确实不知,就在我自知要伤在武狂的手上时,突觉体内涌出一股熟悉的真力,接着我的身体就轻飘飘的,就像飞到了云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被天都伯伯唤醒!”天都圣人驱前一步,伸手一探方剑明的脉搏,过了一会,道:“怪,你的体内怎么这般复杂,你除了修炼过少林寺的内功外,可曾修炼过其他内力?”方剑明想到了“大睡神功”,难道刚才是“大睡神功”暗中起了作用,那股熟悉的真力八成就是它了!不过,这“大睡神功”可真会捉弄人,它总是藏在方剑明的脑后,方剑明有时想调动它,它理都不理,有时在无意之下,居然就轻轻松松的将它运转,是以方剑明一般情况下没有去动用它。
  方剑明道:“我的确是修炼过一门神功,不过这门神功古怪,说出来,就怕你们二老笑话!”天都圣人与白眉神君动容问道:“什么神功?”方剑明呵呵一笑,道:“我把它取名叫‘大睡神功’,是我从少林寺后山一个山洞里找到的,我没事的时候,就修炼它,这些年来,好像有了一些成就,刚才大概是它在作怪吧!”二老听到他是从少林寺后山捡到,还以为是少林寺的先辈高僧传下,不敢动问,也不好探问,没有追问下去。“吱吱……”一声,麒麟鼠的叫声传来,众人转首望去,只见麒麟鼠被困在阵法中,白鹤小花飞在阵法的上空,两个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大有动手之意。天都圣人见了,长啸一声,白鹤双翼一扇,盘空一个回旋,轻飘飘的落到了众人的身后,在天都圣人的面前,它显得十分的乖巧,卓灵笑嘻嘻的摸了摸白鹤的翅膀,道:“花儿乖,不要和阿毛闹了,你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不许打架!”
  麒麟鼠身在阵法之中,见白鹤站在众人身后,而它自己孤零零一人被困在乱石中,嫉妒得大叫起来,就像一个泼妇般在石头上四肢乱舞,天都圣人哈哈一笑,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麒麟鼠欢喜一声,从阵法中飞出,撞向了方剑明的怀里,此时它的体形庞大了不少,方剑明将它抱着怀里,已不是以往那般轻巧,麒麟鼠伸出鲜红的舌头就要去舔方剑明的脸庞,方剑明大惊,急忙将它箍住,然后腾出一只手来,在它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击,道:“老大不小了,还玩这一套,去去去,给我老实点!”麒麟鼠苦着一张毛茸茸的脸,显得极为的委屈,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众人施展轻功,下山而去,到了风铃渡口,卓宏早在门外等候,见他们安然回来,白鹤与麒麟鼠也被带下山,问道:“师父,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到这里来!”天都圣人道:“一个迷了路的武林高手而已,没有什么大事,你药叔呢?”卓灵道:“在屋里,来了一个人,说要见方贤弟,药叔正在陪他说话,不知道他是何来历?”方剑明奇道:“有人找我麽,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说着,走进屋中,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人,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剑明,你可来了,走,陪我走一趟!”立身而起,不由分说,拉起方剑明就走。方剑明见是吴世明,心头叫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吴世明笑道:“打听来的,药仙前辈,风铃姑娘不会拦住我们,不肯让我们过河吧?”药仙道:“宏儿,你送送这位吴大哥!“卓宏道:“是!”吴世明向大家告罪了几声,拉着方剑明出了风铃渡口,方剑明临走前,也只能交代了几句话。
  出了风铃渡口,方剑明问道:“世明哥,什么事这般紧迫?”吴世明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在那里不习惯,感觉相当的别扭,这才忙着要走,我听赌老说,那四个人当年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这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咳……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见胡不归,那家伙还被蒙在鼓里,媚娘被他藏起来了,媚娘虽然罪不至死,但她也有罪过,我也要向胡不归说明此事!”方剑明点了点头,倏的道:“世明哥,此事恐怕不妥!”吴世明愕道:“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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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6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七章 花厅要人

  吴世明愕然道:“有什么不妥?”方剑明沉思道:“这样一来,那个媚娘岂不是要糟?”吴世明“哦”了一声,笑道:“你是在关心那个媚娘麽,剑明,你的心肠可真够好的!”方剑名苦笑道:“世明哥,那个媚娘其实也是身不由己,我们一旦将这事透露给胡不归,她的性命就堪忧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麽?”吴世明冷笑道:“剑明,你太慈悲了,不是我说你,你早晚会吃亏的。其实,我去找胡不归,也是为了胡不归好。”方剑明奇道:“此话怎讲?”吴世明道:“胡不归将媚娘养起来,那一定是极为的宠爱她,但她薄情寡义,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胡不归一点也不知情,还被我们冤枉,我说出来,就是要让他认清媚娘的真面目!”
  方剑明想了一想,道:“此话也说得很对,不过,我总觉得这对于那个媚娘来说,极为的残酷,要是让胡不归知道媚娘骗了他这么多年,媚娘的性命多有不保!”吴世明冷笑道:“这是她咎由自取,怪得谁来?她要不是那般的水性杨花,也不会招致今日的下场!”方剑明道:“可是她以前本来就是一个妓女,接待客人难道也有错?”吴世明道:“剑明,她早已改良从了胡不归,如今算不得妓女,但她偏偏不知悔改,还要和别的男子来往,这就是她的不对,更可恨的是,孙大叔被害一事,她也难逃责任!”
  方剑明叹道:“这个媚娘可真做的不对了,她倘若一心于胡不归,那就不会招致今日的下场。”歇了一歇,吴世明突然轻声问道:“剑明,师祖伯呢,他走之前说了什么话?”方剑明见他神色显得有些伤感,不禁被勾起思绪,道:“也没什么话,不过是要我回转少林寺一趟,见见师父,师祖他们!”吴世明道:“没有说到我麽?”声音约为颤抖,方剑明苦笑道:“世明哥,你既然这般在乎师祖伯,为何不同他一起回去呢?”吴世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方剑明道:“世明哥,你那日说的话实在太严重了,师祖伯恐怕是伤透了心,当年在少林寺觉字辈的弟子中,你当之无愧的是第一高手,师祖伯极为的看重于你,你要让他废了你的功夫,这话不是在师祖伯脸上打了一下麽?”
  吴世明叹了一声,道:“我也知道师祖伯对我很好,所以我才那么说话,要是换成师祖,他就要气得当场废掉我的武功,但这样一来,我是彻底的让师祖伯失望了,剑明,你说我做得对是不对?”方剑明笑道:“世明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就成了,你既然不想出家,那就应该同师祖伯说明,你一见他的面,就单单说不想回转少林寺,这又怎么不让师祖伯生气呢!”吴世明叹了一声,道:“不是我没有说过,而是师祖伯根本就不听,早在我偷出少林寺之前,我就已经同他说过了,我本以为这些年来,他应该不会那般固执,没想他仍然是那个脾气!”
  方剑明道:“这就奇怪了,师祖伯既然那么看重你,难道就一定要你出家麽?这之间没有必然的理由吧?”吴世明苦笑道:“鬼才知道呢,他也很看重你,为什么就不叫你出家,偏偏要我出家,剑明,有时我还真羡慕你,无忧无虑,活得多自在!”方剑明傻笑道:“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胸无大志,那有世明哥这般,要作出一番大事业来!”吴世明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对了,你和龙小姐真有婚姻关系?”方剑明脸上发烧,尴尬的道:“这婚姻关系来得莫名其妙,连我也是糊里糊涂,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好像同我修炼了一门武功有关?”吴世明奇道:“你修炼了什么功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方剑明面红耳赤,道:“说出来,世明哥要笑话我。”吴世明愕然道:“我笑话你做什么?”方剑明呵呵笑道:“我修炼的这门神功,被我叫做‘大睡神功’,乃是我在少林寺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发现的,我不是喜欢睡觉麽。有一次在梦中见到一个木头人,是他叫我去取的。”
  吴世明听得大笑了起来,道:“剑明,你还真会开玩笑,你这种奇遇不会是真的吧?”方剑明急道:“说了你会笑话我,果真没让我说错,要是当年说给你听,恐怕你要笑掉大牙,你还别说,我自从修炼了大睡神功,遇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吴世明一听,兴趣来了,道:“哦,是麽,你给我说说!”这时,两人已走入内城,渐渐入了深冬,许多人都在家里待着,也只有他们这些武林人物经常出没在街上,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多半是客商和走街穿户的手艺人。方剑明抬头四顾,道:“说来话长,等有空的时候,我在一一告诉你,你这是把我带到那里去?”吴世明道:“那好,空闲的时候在听你说。我这不是要去找胡不归麽,据丐帮的弟子汇报,魔教的人,落脚处就在前方,你我前去找胡不归,昨夜,经赌老的指点,我去了一趟媚娘那儿,不料去晚了一步,她已经被胡不归带走,今日一早就去找你,没想到你不在,回去同赌老一说,他猜测你在风铃渡口,我就赶了过来,剑明,待会要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你暂且不要出手,我只是要你去作个见证人!”
  方剑明道:“我知道,我不会随便和人打架的,但他们硬要为难你,我恐怕也要受到波及,那时我也只得自保了!”吴世明笑道:“他们最好不要来硬的!”说着,一拉方剑明,闪进了一个胡同内,走完胡同,转到一大户人家外,此地远离闹市,街上行人更是稀少。吴世明走上前去,“咚咚”的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一个颤微微的老公公给他们开门。
  老公公半开着门,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二人,见到方剑明时,眼光露出奇异的神色,只听他问道:“请问两位找谁?”吴世明“嘿嘿”一笑,斜眼看了看他,鼻孔微微一哼,道:“我要进去见你们的坛主胡不归,就说吴世明来找他了!”老公公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是正经人家,没有什么坛主胡不归!”吴世明笑道:“你让我进去看看,他要是不在这里,我给‘你老’道歉!”说着,伸手就去推门,老公公惊慌的道:“你这人是强盗不是,我说了这里没有胡不归,你还要硬来!”就要把门关上,吴世明焉能让他关门,五指在门上一低,将门抵住,笑道:“老家伙,你以为易了容,我就看不出来了麽!”老公公倏的“哈哈”一笑,道:“既然知道我易了容,还敢来找茬!”
  两人闪电动手,一个运起内力,要把门合上,一个五指发力,要把门震开,方剑明自从一看到这个老公公,就已看破此人并不是一个老公公,他虽然装作颤颤微微的样儿,脚步却稳重,眼神也极为的犀利。方剑明估计他的年纪不会很大,但也不会小,在四十到五十之间。
  突听“咔嚓”一响,朱红大门被吴世明的五指穿了五个洞口,老公公冷笑一声,道:“好呀,姓吴的,把门弄坏了,你给我赔来!”话声未了,双手一松,大门陡然打开,他的人也跟着飞身而退,动作迅捷,一点也不显得老态。吴世明冲了进去,老公公折回,一腿扫到,吴世明猛地一式“一鹤冲天”,腾身跃起,老公公一扫不中,突然转向方剑明,伸出右手,装甚亲热的道:“方少侠,我们没有去找你,你倒来找我们来了,哈哈,我们亲近,亲近!”五指一抓,抓向方剑明。方剑明听了他的声音,心头一动,想到了此人是谁,伸出左手,微微一笑,道:“我们来得鲁莽,休怪,休怪!”两人手掌一握,内力同时吐出,暗地里撞了一下,老公公脸色一惊,暗道:“果然名不虚传!”口中笑道:“我们欢迎方少侠,但是对于来捣乱的人,我们并不客气!”方剑明也笑道:“我们不是来捣乱,而是有重要的事要找胡坛主!”
  说着,朝前走了三步,跨进大门内,双人手掌紧握,他这一进,老公公势必退后,当下就给他逼退了三步,老公公哈哈一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方少侠,我对你的功夫实在钦佩不已,失礼之处,望少侠海涵!”说着,两人手掌同时收了回来,都仰天大笑起来,显得极为的痛快。
  吴世明从空中跃落,见他们二人都大笑起来,诧道:“剑明,你笑什么?”方剑明收住笑声,道:“世明哥,我笑我们来得莽撞了!”
  吴世明微微一愕,道:“这话怎么说?”方剑明道:“外界的人,都说魔教的人行事邪气。我还以为魔教中没有几个是好汉,但是这位大叔乃真好汉也!”吴世明和那老公公异口同声的问道:“何以见得?”方剑明笑道:“那晚在乐逍遥,大叔相助长眉头陀,丝毫不拖泥带水,该出手时就出手,这难道不是真汉子麽?”吴世明不知道什么乐逍遥,“老公公”可是知道的,听了“哈哈”一笑,在脸上摸了几把,露出他的真容,原来是一个英俊的汉子!
  这个英俊汉子其实就是魔教的羊坛使者杨百胜,那日也在乐逍遥内观看花魁大赛,由于他头上的苍发没有去掉,叫人见了,未免显得有些怪异。杨百胜将伸手一挥,道:“廖赞,廖赞!两位大驾光临,我们已在客厅内准备了酒水,两位先行一步,自会有人迎接,在下告退一步!”
  说完,抬脚走了下去,显然不是到客厅里,而是要下去将头上的苍发去掉,换回本来模样。方剑明走到吴世明身边,道:“世明哥,现在我们千万不可胡来,等见了胡不归,咱们在把话挑明!”吴世明笑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为己甚,照你的话办吧!”两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按理来说,这里乃是魔教的一个据点,应该有不少的魔教弟子,谁知在他们的视线内,只见雕梁画栋,飞檐绿瓦,并不见一个人影。院中有一个不小的草坪,草坪那头有一个圆形的大门。两人绕过草坪,穿过圆门,朝前走了十数步,从一个长廊尽头,迎面走来一个肥胖的汉子,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向两人一抱拳,道:“魔教使者朱有笑,这厢有礼了!”二人向他同样抱拳为礼,吴世明道:“朱使者,幸会,幸会!”朱有笑笑道:“岂敢,岂敢,十大公子之名,老朱久仰了!”转头一看方剑明,微微一怔,问道:“阁下可是方剑明方少侠?”方剑明道:“正是在下!”朱有笑大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要找你!”说着,在前面带路。
  方剑明听得稀里糊涂,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朱有笑道:“反正是好事,绝不会亏待了你!”领着二人走过一片长廊,将二人带到了一个十分宽敞的花园里面。花园四周围着白色的栅栏,花园里有一座大花厅,花厅装饰极美,厅中固定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桌上摆着美酒,水果。
  桌中坐着三个人,一个正是他们要见的人胡不归,一个是魔教的狗坛使者苟清全,也就是那晚飞爪帮了悟名的白净汉子,最后一个是位单瘦汉子,在他手里,拿着一把算盘,此时正“啪嗒,啪嗒”的打着,也不知道它在算些什么,此人正是魔教鸡坛使者,极为好赌的姬晓七。见到吴世明等人走近,胡不归,苟清全都站了起来,唯独姬晓七兀自坐着,打他的算盘,对吴世明与方剑明视若不见。
  胡不归看了看方剑明,他没有料到方剑明会同来,问道:“朋友是那一位?”朱有笑道:“老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近来的风云人物方剑明方少侠!”胡不归听了,心头一震,面色倏变,苟清全则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方剑明,似乎对于方剑明能够在石壁上拿到“天河宝录”似有不信,又抬眼看了看方剑明肩头露出的刀柄,暗道:“难道这就是少林七绝之一的天蝉刀!”姬晓七如同没有听见,头也不抬,继续打着他的算盘。
  胡不归道:“原来是……是你,久仰大名,那日在树林内,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大名,包涵,包涵!”方剑明见他对自己这般客气,心头一怔,暗道:“我和他萍水相逢,他怎么这般客气!”口中笑道:“胡坛主不要这般说,在下只是一个晚辈而已,我还要请胡坛主原谅那日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呢!”客套了几句,分别落座,这时杨百胜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跳过栅栏,走进花厅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吴世明。
  朱有笑伸手一请,道:“有什么事,先喝三杯再说!”举杯一饮而尽,吴世明心头冷笑一声,暗道:“我看你们要搞出什么花样来!”仰头一杯下肚,方剑明跟着饮了一杯。在座的,除了姬晓七,各饮了三杯,那姬晓七仍然打着他的算盘,对谁都是不闻不问。三杯过后,杨百胜,朱有笑,苟清全便不再说话,胡不归扫了方剑明一眼,吴世明开口道:“剑明是我的兄弟,不是外人!”胡不归道:“那好,我就不客套了,你来此是想见媚娘麽?”吴世明冷哼一声,道:“胡坛主,你既然知道了我的来意,为何不把媚娘交出来!”胡不归听他没有直接称呼为“胡不归”,心头暗自叫怪,面上却是淡淡的道:“你能打听到媚娘,算你有些本事,你还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吴世明哈哈一笑,道:“我打听到的东西可多了,虽不能一一告诉你,但我现在已经知道孙大叔的死同你无关!”胡不归暗自惊异,问道:“你打听到了孙兄的死因?”吴世明道:“不错,所以我才来找媚娘!”胡不归有些生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媚娘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孙兄!”吴世明冷笑一声,道:“我又没有说她杀了孙大叔,你着什么急?你把她交出来,我还有一些话要跟她说!”胡不归冷笑一声,道:“你叫我交人我就交人麽?你当我姓胡的好欺负?”
  吴世明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胡坛主,你说这话可就没有意思了,当初我屡次纠缠你,那是我不对,我给你说声抱歉!我今日来此,非为别的,只想来告诉你一件事,要是你觉得不中听,那么你可以把我们哄出去,我们也不会赖着不走,要是你觉得中听了,那么,到时恐怕你不得不把媚娘叫出来,质问她的不是!”胡不归“哼”了一声,道:“她有什么不是!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也实话告诉你,不错,媚娘是在我这,但此事不关她,你为何还要诬蔑于她,逼她相见?”吴世明“哈哈”一笑,道:“不关她?胡坛主,姓吴的有句不好听的话要送给你!”胡不归道:“什么话?”吴世明道:“老糊涂!”
  胡不归气得脸色发青,双手紧握,怒目瞪着吴世明,简直就要发飙。姬晓七突然将一颗珠子往下一拨,抬起头来,笑道:“总算算完了,吴老弟,你这话可说得不对,我胡大哥怎么糊涂了?你说不出个道理来,那就有辱你‘叫化公子’的名声了!”说完,手中算盘一伸,在胡不归身前幌了一幌,笑道:“老胡,你少安毋躁!”胡不归强自将火气按下,怒目直视吴世明。
  吴世明道:“我说你糊涂,并不是故意嘲笑你,你可知道媚娘的过去?”胡不归脸上一红,狠狠的瞪了吴世明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吴世明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道她的过去,为何还要和她来往?”胡不归大笑一声,道:“我和她来往,这关你什么事,不错,媚娘以前是妓女出身,但这又怎么了?你休要侮辱她,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吴世明冷笑了几声,道:“胡不归,我真是笑你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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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7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惨遭毒手

  胡不归脸色大变,站了起来,喝道:“姓吴的,你在放屁,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吴世明见他被自己气成这副模样,心头暗乐,暗道:“好呀,胡不归,这些年来,你包庇媚娘,使得孙婆婆,苦儿四处浪荡,饱经风霜,今日我就要把你气的死去活来!”大笑道:“我没有说清楚麽?我说那个媚娘根本就不爱你,她是在利用你!”
  “什么?”胡不归又惊又怒,呼吸急促起来,指着吴世明道:“你……你简直实在太……”吴世明冷笑道:“我怎么了,你还不知道麽?那个媚娘与人勾搭,害死了孙大叔,当年孙大叔就是死在她的屋子里面,难道你一点也不知情?”胡不归大叫一声,颤抖着声音道:“孙大年是死在那里,但你……你怎么知道是媚娘伙同他人害死了孙大年?”吴世明道:“你不要先问这个,我问你,既然你知道孙大年是死在媚娘的屋子里,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孙婆婆,你口口声声说也在暗地里查明此事,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媚娘麽!”
  胡不归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就如中了雷电一般,千万种幻想纷纷袭来,但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大叫道:“他在胡说,他在胡说!”胡不归脸色苍白,道:“不……不……不可能的,媚娘绝不是那种人!”吴世明冷笑一声,道:“所以我说你是老糊涂,我看你是因为爱屋及乌,被理智蒙蔽了眼睛,所以才会这般,你身为魔教的总坛坛主,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服众?”吴世明越说越激动,竟然都把魔教也给牵涉了进来,这倒不是因为吴世明存心要让胡不归难看,而是吴世明想到胡不归包庇媚娘,间接的让孙家祖孙吃了不少的苦头,人在激动的时候,就很容易说狠话。
  吴世明说了这番狠话,自认为是给孙家祖孙解了气,这才缓缓的道:“这事我本来不想跟你挑明的,省得你面子上难堪,如今挑明了,我便不怕你会不会和我打上一架,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把媚娘叫出来,问问她,可有此事,她要是说没有,你也不要先急着同我拼命,因为她说的并不代表是真话,我还有证人!”姬晓七“哦“了一声,道:“照你说话的意思,媚娘说话并不是真话,你那个证人的话难道就是真话?”方剑明向他微微一抱拳,道:“前辈此话说得甚是,不过,那个证人不是一般的证人,他乃是世外高人,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
  姬晓七冷笑道:“他是世外高人,说话就有分量,媚娘乃一介弱女子,说话就没有分量麽?”方剑明脸上微微一红,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好,赶紧说道:“不,在下绝没有此意,这位证人乃是当年天榜上的高手,赌神翻天上官无错老前辈,他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再说,我们已经见过了杀害孙大叔的凶手,他也亲口承认了一切!”听到他说的证人是赌神翻天,姬晓七,朱有笑,苟清全都是一怔,暗道:“看来,他们并没有说谎!”想当年,他们和飞龙子比武,魔门的人乘机杀到,在危难之际,赌神翻天上官无错出手相助他们,击退了魔门的人。
  飞龙子后来当了魔教的散人,一直惦记着这事,他还想请赌神翻天喝酒呢!无奈的是这赌神翻天神出鬼没,想找他极为的困难。他们要是不相信这种人的话,那么他们还会相信谁!胡不顾听了这话,倒显得平静了下来,平静的就像无风的湖面一般,道:“好,很好,我说呢,媚娘那日神色古怪,原来她当真是在骗我,这一骗,就骗了我十多年,哈哈,妄我身为一教的坛主,如此不分青白,吴少侠,刚才我的话严重了!”吴世明听他语气好像是镇静了下来,笑道:“不敢!”
  胡不归道:“当年我一心为了我的面子,包庇媚娘,误以为是孙大年的仇家乘他失意之时,暗下毒手,所以就一直没有怀疑到媚娘身上。我与他比武之前,就已说好,谁要是输了,就不得再见媚娘,那料他还是来见媚娘,还被杀死在媚娘的屋里。哈,说什么‘一个蒙面人闯进来,一掌劈死了孙大年’,说什么‘我当时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那蒙面人就不见了’,原来都是骗我的,可怜我相信了她,恼恨孙大年又来缠媚娘,他死在媚娘屋里,我也认为这是他自找的,没想到,原来内中还有这么多的瓜葛!”吴世明追问道:“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瞒着孙家祖孙,不提媚娘一事!”
  胡不归脸上微微一红,叹了一声,道:“都是我极好面子,也是我贪图媚娘所致。当年媚娘叫我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她就可以从良跟了我一个人。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她,我当时深信媚娘,断定此事同她绝没有关系,这就瞒着了孙家祖孙……吴少侠,媚娘可算是凶手麽?”吴世明道:“你问我媚娘算不算凶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难为她的,我只想问出那个真凶的出身和下落!”胡不归狠声道:“那杀人凶手是谁,我和他誓不两立!”吴世明正待将昨日的经过说出,只见得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面色恐慌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道:“不好了,胡爷,不好了,胡爷!”胡不归站起身来,喝道:“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这里有贵客,对了,你去把媚娘叫出来!”那丫鬟听了这话,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喊道:“小姐她……她自杀了!”
  胡不归听了这话,“蹬”的一声,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神色无比的忧伤,媚娘骗了他,与其他男子勾搭,他听到媚娘自杀,非但没有大声叫好,反而如此伤心,显然是对媚娘爱之深。姬晓七三人听到媚娘“畏罪自杀”,都是嗟叹不已,方剑明叹了一声,暗道:“当真是红颜薄命,那晚在小楼里面,我见她不过三十出头而已,没想到一步走错,到头来误人又误己!”吴世明也不禁暗怪自己自顾说得这般爽快,没料到把媚娘逼得自杀。那丫鬟跑进花厅来,跪了下去,留着泪哭道:“胡爷,小姐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上吊自杀了!胡爷,你去看看她吧!”胡不归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却是没有起身。丫鬟怔怔的看着胡不归,道:“胡爷,你和小姐那般情深,你……”胡不归喝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是她咎由自取,她作出了那般丑事,早该知道有今日的下场!”丫鬟一听,浑身发抖,已知道东窗事发,磕头如蒜,惊惶的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胡不归向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道:“你们一起来欺骗我,觉得我是一个笨蛋麽?”丫鬟吓得咚咚的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自知小姐做的事不对,她和那位周爷的事早晚会让胡爷知晓,但小姐对我们那般好,我们……”胡不归喝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见她手中拿着一卷白纸,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丫鬟道:“这是小姐上吊前所写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小姐会自杀,她叫我们出去,一个人在阁楼里待着,才过了一会,我们进屋去看小姐,就看到了小姐悬挂着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伤心无比,这卷白纸就放在桌上,好像是给胡爷的!”说着,将手中的白纸举起,手抖得厉害。
  胡不归从她手里接过,一脚把她踢到一旁,怒道:“你们保护小姐不周,还有脸来见我!”好在这一脚踢的不是要害,那丫鬟受了伤,没有丢了小命。胡不归将那卷白纸打开,迅速扫了一眼,突然大叫一声,将白纸一抖,白纸飞出,“夺”的一声,插入了花厅的一根柱子,深达一寸,白纸柔软,柱子是木做的,凭这一手,就可见他的功力深厚,非同小可,胡不归双手捂着眼睛,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谁歹毒心肠,暗算于我!”
  如此突变,众人都是始料不及,杨百胜大叫一声,道:“好狠毒的贼子,晓七,有笑,你们去媚娘的屋子看看!”说着,已扑到胡不归的身前,在他肩头连点了数指,封住穴道,以免毒气攻心,将胡不归放到地上,盘膝坐在他的身后,双掌平贴胡不归的背心。那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颤抖,所受的伤还不如这一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姬晓七和朱有笑得了吩咐,起身刚走,方剑明道:“好狠毒的人,两位,我也去看看!”腾身跃起,跟在了二人的身后。吴世明走上一步,关心的道:“胡坛主,你的眼睛中毒了麽?”苟清全将飞爪拿在手里,守住花厅,没好气的道:“你没看到麽?他中了暗算,有人在白纸里下了毒药!”吴世明听他口气不善,心头冷哼了一声,但现在他已经同胡不归没有了什么“仇恨”,见胡不归遭人暗算,他不想一走了之,留下来看看事情的发展。
  不说胡不归的眼睛怎么样了,只说三人施展轻功,犹如流星赶月,翻过几道屋脊,落到了一个小阁楼外,姬晓七将手中的算盘一抖,哗哗直响,闯入了阁楼里面,朱有笑和方剑明随之而入,三人进到阁楼里,只觉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那里不对,他们却是说不出来,三人的目光在屋里四处搜寻。方剑明抬眼望去,大叫了一声,指着角落里的一具尸体,道:“这个女的是谁?”朱有笑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女子的相貌,惊道:“咦,她不是媚娘昨日带过来的丫鬟麽!没想到也遭到了毒手!”姬晓七走过去,看了看那个丫鬟,丫鬟胸口被利器穿过,鲜血将胸襟染红了一片,没有了呼吸。姬晓七蹲下来,去探她死了多久,朱有笑则是掀开了内室的挂帘,屋中,横梁上挂着一具尸体,朱有笑见了,吓了一跳,定睛望去,见是媚娘,暗道:“奇怪,丫鬟怎么不把她弄下来!”转念一想,心想:“那丫鬟恐怕还未来得及弄下媚娘,就给人杀了吧!”伸指一弹,射出一股指风,割破了白棱,媚娘的尸体掉下来,朱有笑右腿一勾,将媚娘用来上吊用的凳子勾到一旁,右手一挥,一股真力罩住媚娘,媚娘平缓的落在地上。
  朱有笑见她虽然脸上一片惨白,但是装束整齐,涂脂抹胭,小嘴上也擦了红膏,生前是那般的妖艳,死后依然那般诱人,朱有笑叹了一声,在屋子里四处查看了一下,才将她的尸体放到了床上,退出内室,问道:“有什么发现麽?”姬晓七摇摇头,道:“我已经查过了伤口,她是被一种细长的利器所致,是什么武器,暂时还查不出来,她死了没有多久,身体还是温暖的,估计是在那个丫鬟跑出来报告媚娘死讯,还没有见到我们之前的这段时间内!”方剑明接道:“我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对了,这个阁楼附近有人守着麽?”朱有笑“哎呀”一声,大叫道:“对啊,这阁楼不是有五个人看守麽?怎么我们一路行来,他们怎么也不出来招呼!”姬晓七面色沉重,咬咬牙,道:“我们不用出去找了,他们五人恐怕都已死了,贼子好狠的心肠!”
  “嗤……”的一声轻响,有人冷笑一声,当此之际,三人已是暗自运起内力,听觉甚是灵敏,笑声方起,四人大喝一声,几乎是同时飞起,朝窗户扑去,方剑明轻功要高明一些,当即抢在前头,一掌飞起,击碎窗户,身躯一抖,穿过了窗户,那人大概没有料到方剑明的轻功会有这般高强,轻“噫”了一声,方剑明只觉眼前人影一幌,那人翻身跃出,急如闪电。方剑明生怕他逃走,大喝一声,道:“贼子那里走!”展开“麒麟八变”的身法,幻化为八道影子,如同流星般朝那人身后抓去,一出手就是少林龙爪手。那人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打出,掌风大起,猎猎作响,方剑明的身形微微一滞,五指在他身后一寸之处落下,并没有抓到对方。
  方剑明焉能让他跑掉,见他身形腾越如飞,转眼去了数十丈,急将真力提起,双腿如风,直追上去。姬晓七和朱有笑焉肯落后,紧跟而上,他们也生怕方剑明有所差错,中了敌人的奸计。这样一来,就分成了三批人,最前的是那个“敌人”,中间的是方剑明,最后的则是二使者,飞腾了半天,朱有笑和姬晓七渐渐跟不上,体内的真气也耗损了不少,方剑明是越追越猛,将他同敌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十丈左右,再过片刻,二使者停了下来,方剑明的踪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朱有笑惊异的道:“这个方剑明还真厉害,我们是赶不上他了!”姬晓七将手中的算盘一抖,“哗”的一声响,道:“你忘了麽,散人的‘蛤蟆跳’,灵感就是来自此子的提醒,可见此子非同凡响,绝非一般!”朱有笑道:“我怎么会忘记,我见了他,就猜到了他是谁,但我怕他追上去,会中了敌人的诡计!”姬晓七沉思道:“我们先回去看看,老胡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方少侠的武功登峰造极,还有天蝉刀护身,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更担心的是胡大哥,贼子如此功于心计,在白纸中暗下毒药,我想……”将算盘狠狠抖了一下,算珠“哗啦”震响,他的声音显得极为的凝重,道:“我想老胡这次是难逃次劫,一对招子算是废了!敌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还要暗算老胡,明显是针对魔教,我们魔教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两人往回走,朱有笑道:“会不会是魔门的人?”姬晓七冷笑一声,道:“魔门在杭州的人,都已经全部撤走,此人身法奇快,武功还在我们之上,我料想此人不是魔门的人,我们与魔门屡次交手,他们的高手我还知道一些!”两人身法加快,转眼消失在远处。
  方剑明提足功力,弹丸一般腾飞,直追得那人心底叫奇,那人本是多年前的一个邪道高手,武功高强,又修炼了一手独门兵器,自忖这次出山,天下的高手,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方剑明不过是个少年人的样子,能有多大的道行!不料方剑明这一追,轻功丝毫不下于他,似乎还隐隐在他之上,想道:“妈的,本王要是被你追上,岂不是很调面子,老子就跟你玩玩!”想必,猛地回转身躯,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劲,功向方剑明。方剑明见他身形一顿,知道他要回身攻击,长啸一声,一拳轰出,拳风如雷,那人的气劲和拳风一撞,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响,方剑明倒射而出,那人身形摇摇晃晃,退了五步,每一步下去,地上便出现深达一尺的脚印。那人“桀桀”一声阴笑,问道:“小子,你是何人?武功还不错麽?”方剑明一跃而上,站到了对方两丈开外,打量了这人一眼。
  只见此人高高的个子,披头散发,一对眉毛又粗又浓,脸颊有些扁平,在左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身穿浅褐色的长袍。浑身发出一种阴柔的东西,方剑明能感觉得到,但却说不出来。方剑明眉头一皱,问道:“可是你暗算了胡坛主?”那人“桀桀”一笑,道:“本王还用不着暗算他,在白纸中下毒的人,另有其人,并不是老夫,老夫要杀他,举手之劳而已!”方剑明听他自称“本王”,暗道:“他又是那个帮派的人,怎么能随意称王,想造反麽!”那人问道:“小子,本王问你的话,你要不要答复?”方剑明笑道:“你问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把你的来历告诉我,这样才显得这公平!”那人“桀桀”大笑起来,道:“笑话,笑话,居然还有人在本王面前谈公平,你不知道本王当年的外号,这不怪你,但是你要在本王面前谈公平,你还不够资格,你的师祖是谁?说出来,本王说不定和他有旧!”
  方剑明道:“我祖师岂能和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有旧,笑话,笑话,我今日追上了你,便不会让你逃走!”那人大笑起来,道:“逃走?哼,本王这一生中,除来被一个用刀的击败,负伤逃走之外,还从来没有败过,更不要说逃走,小子,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就要杀了你!”方剑明笑道:“哦,原来你也不是无敌的,那个用刀的人是谁?我也是用刀的,我看你这是撞上了邪神,又遇到了用刀的!”此话一出,那人勃然大怒,一股强大的气劲蓄势待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8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王联手

  方剑明见他就要动手,急忙心神一沉,暗提功力,防备对方的陡然出手。那人突然狠狠的瞪了方剑明一眼,气劲弱了下去,问道:“你是何人?同魔教有什么关系?”方剑明嘿嘿一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那人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有胆,本王有事,不陪你玩了!”说完,身形一幌,跃出十数丈外,方剑明紧跟而上,笑道:“你不要走啊,我们亲近,亲近!”说着,身形一幌,右掌飞出,劈向对方的肩头,道:“你可不要怪我在你背后偷袭你啊!”那人猛地回头过来,一掌飞出,同方剑明的右掌一接,一股狂风卷起,两人都倒飞而出,两人双脚一沾地,揉身而上,二人一对手掌合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狂暴的飓风冲天而起,两人吐气开声,内力如数发出。
  方剑明之所以要与他硬凭掌力,是想看看最近自己的内力到底增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先前他和此人交了一手,在心里有了一些底,此人的虽不能说能与天榜,地榜高手相比,但和武狂绝对有得一拼。两人一拼之下,方剑明心头一喜,感到自己的内力有了不少的进步,提起双掌,劈向了对方。那人心头微微吃惊,暗道:“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双掌迎了上去,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方剑明哈哈一笑,道:“你也不过如此,还在我面前胡吹什么大气!”那人冷笑一声,道:“是麽?”手一探,一道黑色的电芒劈出,方剑明急忙腾升跃出,翻落在三丈外,那人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东西,那“东西”长有三尺,有中指那么粗,浑身黑漆漆的,就像染了墨子似的,手柄处要粗大一些。方剑明看了看那个东西,沉声喝道:“那个丫鬟就是你杀的麽?”那人“桀桀”一笑,道:“笑话,笑话,本王在‘黑蚓剑’上修炼了许多年,最近才真正的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那丫鬟不过是我的一个试验品而已,你才是本王要祭剑的人!”
  方剑明见从来没有看到有人使用这种奇形兵器,一时倒被他唬住了,这“黑蚓剑”有什么威力,方剑明看不出来,但见那人一剑在手,顿时气势变得极为的嚣张,脸上的那道刀痕也越发显得恐怖。方剑明眼睛一直盯着“黑蚓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那人将“黑蚓剑”斜指着方剑明,并没有发动进攻,好像被人点住了穴道。方剑明脚下不丁不八,动也不动,两人就这么站着。过了半天,那人嘴角突然爆发出一丝嘲笑,身形一动,一道黑芒急射向方剑明,方剑明双拳一格,只听得“蓬”的一声,那人的“黑蚓剑”撞在方剑明的拳劲上,势如破竹,割破了方剑明的拳劲,剑尖在方剑明的衣袖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嗤”的一声,方剑明倒翻而出,险些伤在他的手里。方剑明看了看胳膊,有一条棉絮被挑了出来,挂在那儿。
  那人一声冷笑,道:“小子,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来,实话告诉你,本王的‘黑蚓剑’专门破解气劲和罡气,你这点小小的拳劲,怎么会是本王的对手!”方剑明面色沉重,将手缓缓的抬了起来,摸向天蝉刀的刀柄。那人嘿嘿一声怪笑,道:“这就对了,小子,当年老夫脸上的这道刀痕就是被一个用刀的人所伤,你小子也是用刀的,本王就姑且把你视为他,嘿嘿,现在你拔出刀来,本王要在十招内,击毙于你!”方剑明仰天哈哈大笑,伸手一握天蝉刀刀柄,眸子里闪过一道黑色的光芒,那人见了,“咦”了一声,道:“你小子修炼了什么邪门功夫?你这把刀倒是有些古怪!”方剑明嘲笑道:“是麽,这你也看得出来?笑话,笑话。”这“笑话,笑话”乃是那人的口头禅,方剑明用是第二次用“笑话,笑话”来回敬那人,那人气得大怒,腾身跃起,一剑刺下,剑尖一晃之间,遍袭方剑明上本身二十六处大穴,只要让剑尖碰到一处,方剑明非得受重伤不可。方剑明长啸一声,身形稍微一退,右手一拔,将天蝉刀拔了出来。天蝉刀一声轻吟,划空而过,撕裂气流,洒出一道蝉儿组成的刀芒劈向对方的剑身。
  那人大喝一声,身形在空中急速的翻滚,剑芒如墨,功向了方剑明的头顶,方剑明横刀一封,对方的剑尖在天蝉刀上一触,“黑蚓剑”一弯,那人压了下来,一掌打到方剑明的天灵盖。这“黑蚓剑”居然还是一把软剑!方剑明运起内力,不等对方的手掌临头,天蝉刀一推,喝道:“滚!”那人冷笑道:“是麽?”剑尖发出一股吸力,紧紧的贴在天蝉刀上,眼看那人的手掌就要劈出方剑明的天灵盖。方剑明冷笑道:“找死!”手一松,天蝉刀脱手,方剑明上半身一仰,那人的手掌“呼”的一声从他面门扫过去。天蝉刀一脱手,倏的旋转起来,由于黑蚓剑与天蝉刀相接,那人也跟着在空中旋转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天蝉刀一竖,摆脱黑蚓剑得控制,直劈那人的头顶。那人虽然被转的有些头晕,但业已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预兆,想也不想,举剑就是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黑蚓剑完成半圆,那人就如冲天炮一般,斜射半空,人在空中,挥剑一劈,一股强大的剑气射向方剑明。方剑明伸手一抓,将天蝉刀牢牢抓在手里,随手一挥,一股刀气飞奔而出,刀气和剑气在空中相遇,只听“轰”的一声,地上顿时出现了一条深长的裂缝,飞砂走石。那人在空中连打了八个旋子,翩翩落地,惊异的道:“好小子,有你的,本王还有事,不奉陪了!”起身就走,方剑明天蝉刀一挥,发出一股刀气,拦住他的去路,喝道:“想走麽?没那么容易!”
  那人猛地回身就是一剑,方剑明举刀一封,那人冷笑一声,剑身抖动,放出一团黑芒,罩向方剑明,方剑明一招“举火撩天”,天蝉刀闪电劈出,黑蚓剑还没有和天蝉刀相碰,那人大喝一声,手腕一抖,黑蚓剑蠕动起来,就如一只蚯蚓一般,缠上了天蝉刀。天蝉刀轻吟一声,浑身震动起来,将黑蚓剑弹开,直奔那人的左臂,那人大惊失色,这一招他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只要让他的“黑蚓剑”缠上,剑尖就会迅速的低到对方的咽喉,致敌人于死命,没想到这一剑对天蝉刀丝毫不起作用。那人急忙身躯一缩,斜踩三步,天蝉刀从他身旁划过,刀风掀起他的长跑,洌洌作响,十几只栩栩如生的飞蝉在眼角漫空飞舞,就像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那人心头一凛,突然大叫一声,道:“天蝉刀!”方剑明冷笑一声,道:“你现在才知道,不是晚了麽?”天蝉刀的刀柄一翻,以刀柄去撞对方的“麻穴”。那人“桀桀”一笑,黑蚓剑猛地脱手飞出,方剑明头约为一低,黑蚓剑从他头顶射过,这一阻隔,那人翻身而起,手一招,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黑蚓剑倒飞回来,落入来他的手中。
  那人一声阴笑,道:“原来你就是方剑明?”方剑明见他有恃无恐,反问自己,不禁一怔,道:“是又怎么样?”那人“桀桀”一笑,道:“那好,本王奉命前来捉拿于你,你还不下跪磕头,献出天蝉刀,归顺本门!”方剑明听了,仰天大笑一声,道:“跳梁小丑,刚才本少爷要不是手下留情,你早就血溅五步,你还敢在我面前胡吹什么大气!”那人“桀桀”一笑,道:“本王的剑法还没有完全使出来,最厉害的招式还在后面,本王问你,你归不归降?”方剑明冷笑道:“让我归降,先把本少爷打败了再说!”心神一沉,双眼一道一道的黑芒跳动,异常的骇人。原来方剑明打算动用天蝉刀刀法,将此人杀伤,带回去追问他是什么来历。那人见方剑明眼神奇特,黑气大甚,就如修炼了什么邪恶的内力一般,暗道:“这天蝉刀还当真古怪,既然是少林寺的七绝之一,怎么有这么大的杀气,看他的眼神,倒像是一个杀神一般!”运起全身功力,暗中戒备,准备用自己最拿手的‘黑蚓八剑“对付方剑明。他对这”黑蚓八剑“极为的有信心,自从他练成以来,还没有使用过,不过平时在修炼的时候,出手如风,狠毒邪气,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
  方剑明将天蝉刀缓缓的举了起来,那人抬眼望着方剑明手中的天蝉刀刀身,这天蝉刀当真是奇怪得很,已经出鞘了,但是在他的眼里,一眼看去,不管怎么看,都看得不透彻,刀身既不雪亮,也不光滑,刀上似乎刻着无数的蝉儿,那些蝉儿栩栩如生,看得久了,还当真以为是活的,难怪舞动之后,漫空都是飞蝉的影子。方剑明将天蝉刀举过头顶,就要挥出刀时,倏的,一声宏亮长啸远远传来,接着又是一声尖细的长啸传到,那人听了,仰天发出一道阴森森的长啸,然后对着方剑明道:“方剑明,把你的天蝉刀放下来吧,本王看你往那里跑!插翅也飞不出去!”
  方剑明冷冷的看着他,对啸声听而不闻,天蝉刀一分一分的落了下来,这一上一下之间,方剑明眼内的黑芒剑尖凝聚如实质,浑身发出一道排山倒海的煞气,这煞气还远远没有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但是,那人也不得不放出气劲,将煞气挡在外面,不然他的心神就会受到影响。
  霎时,两道人影在远处一闪而至近前,那两人来得好快,达到十丈左右外时,都同时惊异的低声“咦”了一声,只觉有一股煞气阻挡他们的去路,两人长袖一挥,发出气劲,这才飞身落到那人身旁,这两人的穿着打扮极为的古怪,左首一个头上带着一顶王冠,王冠十分名贵,冠上镶嵌着四颗发亮的宝珠,看年纪此人在六十出头,身穿一件华丽的蓝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柄宽大的宝剑,站在那儿,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无形中使人要拜倒在他脚下,另一人乃是一个小胡子的老者,嘴唇上的胡子微微翘起,显得有些奇特,在他的头顶,带着一顶高高的帽子,两人打扮如此奇特,本来是方剑明见所未见的人,但方剑明此时以将自己的心神沉到丹田,对他们视而不见,眸子看着前方,没有一丝惊讶,就只有一种表情——冷酷。
  头戴王冠的人看了看方剑明,眼光一扫天蝉刀,体内的真力不由跳动起来,喝道:“天蝉刀!”那小胡子老者“哦”了一声,惊讶的道:“这把刀就是少林寺的天蝉刀麽?这么说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方剑明了!”那人见他们二人来到,放松了心情,大笑道:“酒天王,财天王,你们怎么来了?”小胡子的老者笑道:“气天王,你和‘地杰星’一块出去办事,他回来了半天,而你迟迟不归,我们还当你碰见了魔教的长老,被他们围攻,所以就赶来了!哈哈,没想到,你在和这个姓方的在此地交手,怎么样?天蝉刀的滋味如何?”
  气天王听了他带有嘲笑的话儿,并不在意,冷哼一声,道:“天蝉刀果然名不虚传,我在他手里的确是吃了一些亏,哼哼,财天王,你可不要小看他,不然,天尊也就不会派我们来收服他了!”财天王嘴里“哼”了一声,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拿了天蝉刀,也没有本事保护得了,你在他手里吃亏,那是你总是不出绝招,不然,五十多年前,你也不会在刀神手底败得么惨!”气天王一听到“刀神”二字,气得脸色发情,咬牙切齿的道:“刀神!本王这次出山,一定要让你知道本王的厉害,本王脸上的这一刀,本王一定会讨回来!”话刚说完,那头戴王冠的人,也就是酒天王神色一变,喝道:“咱们不要自顾说话,这小子就要发动进攻了!”四人身形飘动,将方剑明合围起来,酒天王在前,右手握在了剑柄上,财天王在左,手掌缓缓的提起,隐隐可以看到,他的一双手掌上,有数十道黑线,也不知道他修炼的是什么功夫,气天王则是站到了左边,“黑蚓剑”斜指方剑明,剑尖吐出剑芒,黑色的剑芒,端的古怪!这三个人,数十年前,在武林中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出身邪派,乃黑道上大哥大级别般的人物,这次奉命出山,为的就是来收服一些人,方剑明便是其中的一个,如今他们三人隐隐有联手对付方剑明的兆头,可见他们嘴里虽说着大话,但就要动手时,对方剑明没有低估之意。四周笼罩着一股阴沉沉的煞气,在这煞气之中,分别暗藏着三道不同的气劲,一道邪气万分,一道霸气十足,一道万般诡异,三道气劲欲图锁住方剑明。
  方剑明的右手移动越来越缓慢,他本想使出天蝉刀的倒数第二式“蝉有”,没想到这三个的人武功绝顶高深,发出气劲,联手来围攻他,想让他放下天蝉刀,他在三人的气劲合围下,有一种吃力的感觉,倘若只有一人,那么这一刀“蝉有”,他必定能劈下去,让对方大吃苦头,但是如今是三人,三个实力并不输于武狂的高手,方剑明就算天蝉刀在手,这一刀想劈过去,总是感到力不从心,他的心中就如压着三座巨山一般,额头慢慢的出现了汗珠。三个天王这还是第一次联手对付一人,此人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在他们的心中是极不情愿的,但是他们都想试试天蝉刀真正的威力,不知不觉就连起手来对付,他们本来是暗防方剑明的突袭,气劲一发出,排开方剑明的煞气,三道气劲一接触,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三人心头都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要在方剑明身上狠狠的大战一番,至少要分出个高下。
  三道气劲有意无意的就合在一处,围绕着方剑明,欲图锁住方剑明,他们的心头有一种狂喜,这狂喜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遇到了一个棋逢对手的敌人。方剑明在三人施加的压力下,他焉能不感到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换成旁人,早就一屁股坐下去,滚到地方,连举手的力量都没有,方剑明还能拿起天蝉刀,这还是他同天蝉刀心意相通之故。天蝉刀自从从新出世以来,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压力,天蝉刀本身就是一把魔刀,狂野万分,虽然当年被天智拿去镇压在经阁里,但是天蝉刀后来被盗,流落江湖,最终落到杀神的手里,杀神仗义成名,并行凶武林,杀人无数,天蝉刀的魔性被引动,后来在苍龙谷沉静多年,偏偏撞上了刀神,又把它的野性激发,到了方剑明手里,方剑明却是个心地慈悲的人,很少用到它,它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次方剑明动用它,虽然让气天王吃了一点亏,但并没有如往昔般,威风凛凛,天蝉刀当然不舒服,此时三人联手而上,天蝉刀感受到三人联手的威力,在压力之外,还有一种疯狂,恨不得同这三人干上一架。方剑明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紧紧咬着嘴唇,天蝉刀不安的一跳,那三人心头都是一震,天蝉刀轻吟一声,又是一跳,那三人赶紧将气劲提到最高,天蝉刀稍微安静了一下,但接着就如触电一般,激烈的跳动起来,方剑明险些把持不住,那三人大叫一声,向后猛地退了三步,满脸的惊骇。方剑明心头大叫一声,道:“此时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手一挥,天蝉刀带起一股飓风,漫空突然出现翩翩飞舞的蝉儿,以方剑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刮过去,泥土纷飞,一尺的土地都被刀气掀起。
  三人长啸一声,发动了惊天动地的一击,酒天王手一抬,宽大的宝剑闪电出鞘,霎时攻出八八六十四剑,剑气冲天,迎向天蝉刀的刀气,这六十四剑乃是他的压箱底剑法。财天王“嘎嘎”一笑,双手一挥,两道威猛的黑雾迎向刀气,他所修练的武功居然能够发出雾状般的掌力,这也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武功。气天王“桀桀”一笑,“黑蚓剑”一抖,八道剑光互相缠绕,撕破气流,撞向刀气,“黑蚓八剑”毫不保留的使出。
  方圆三十多丈内,气流纵横,就算是一流高手,也难以立足,只听“轰”的一声,就如雷电劈下一般,一个深坑立时出现在场中,四周都是纷飞的土块,碎石,四条人影飞起,合在了一处,白色,黑色的光芒围着四人转动,倏的一条人影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条,然后是第三条,三条人影落下地后,闷哼一声,脸色苍白。方剑明人在空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掉了下来。三人心头大喜,正待上去捉住方剑明,谁知方剑明自知受了严重的内伤,不等他们动手,急忙施展“麒麟八变”的身法,幻化为八道人影,犹如燕子抄水一般,一霎时窜到了三十多丈外,方剑明这是为了保命,将潜能彻底的发挥了出来。三人晚了一步,追上去时,方剑明翻过一座山头,消失了踪迹。
  方剑明飞奔了二十多里后,忍不住又吐了三口鲜血,体内的真力居然有萎缩的迹象,吓得方剑明不敢停下,片刻,跑出了十多里,他慢慢试着运起内力,将内伤压制住,不致于越来越重,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想看看到了何地,眼光刚一抬起,只听前边有脚步声传来,方剑明如惊弓之鸟般退了三步,有人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被人追杀得如此狼狈,要不要姐姐我为你报仇啊,格格!”随着话声,四条人影从远处腾越而到,当先一人红裙飘飘,竟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身后跟着三个人,二女一男。其中一个女的见了方剑明,神色一变,惊喜不已,指着方剑明,道:“原来你在这里!”方剑明见了她的相貌,“啊”的一声大叫,回身就跑。那女的道:“师父,就是他,不要让他跑了!”方剑明听了这话,强忍重伤,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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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9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二百章 剑明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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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千娇百媚的女子荡笑一声,道:“好,待为师把他抓住!”说着,伸手一拉,从腰间扯出一根粉红色的腰带,凌空一抛,卷向了方剑明的腰部,去势极为的快捷,眨眼即到,方剑明听到身后风响,不用看,就知道她是用一种柔软的东西来捆缚自己,反手就是一刀劈出。因为刚才同三大天王力拼了一记,身受重伤,天蝉刀的诡异已不如先前,这一刀劈出去,只听得到刀风声响,但没有往常的狂暴。刀光急闪,那女子“格格”一笑,玉手一抖,将腰带舞起,就如一条怪蟒一般,“呼呼”几声,在空中一盘,轻灵之极的就缠上了天蝉刀,不等方剑明发力,她喝了一声道:“撤手!”内力暗吐,往后微微一扯,欲图使得方剑明的兵器脱手。
  方剑明冷笑一声,道:“未必!”将残余的内力运起,天蝉刀一挥,刀芒暴涨,“嗤”的一声,将腰带震断一截,舞了一个刀花,接着劈出一股强大的刀气,撞向那个女子,那女子没有料到方剑明的刀如此锋利,这腰带可不是一般的腰带,乃是她师父在临终前传给她的,她仗着这根腰带,不知会过了多少锋利的兵器,还没有被削断过,如今一交手,就被削断一截,不禁惊怒道:“好小子,你竟然弄断了老娘的腰带,老娘绝不会放过你!”说着,右手一抖,断了一截的腰带“呼呼”响个不停,攻向方剑明。方剑明天蝉刀在手,紧紧守住门户,不让她的腰带攻进,那女子知道对方的刀不是一般的宝刃,不敢硬碰,总是将腰带转动,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绕着方剑明进攻。转眼间,两人以快打快,业已交手三十多招,只见刀光飞闪,刀气四溢,方剑明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人在危急的时候,就会将潜能发挥出来,天蝉刀又是锋利无比,他这一拼命,那女子武功虽然了得,但想在段时间内击倒方剑明,显得极为困难。那女子只是将腰带舞动,变换万千,犹如灵蛇,腰带破空之声,“呼呼”作响,能把柔软的腰带舞得硬同木棍,这份内力实在不可小视。
  其他三人则是站在场外,看着二人的打斗,认识方剑明的那个女子就是前不久,在树林里设计袭击方剑明的那个女子,她和师兄后来又到笑老头的破庙里找事,结果被笑老头教训了一下,她还不死心,一怒之下,回转师门,将被笑老头欺负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向师父一说,又称赞方剑明是如何的英俊,如何的武功了得,倘若用来做“药引”,绝对能够修炼神功,她师父听了她的煽动,恼恨笑老头不给她面子,方剑明不识抬举,当即亲自出山,带着徒弟而来。这次出来,她带了三个徒弟,其中两个就是方剑明所认识的那一男一女,另外还有她的大徒弟。
  一路上,打听方剑明消息的事就交给了那个男子。那男子名叫范一飞,在师门中排行第三,那女子名叫水冰儿,在师门中排行最末,大徒弟名叫陶翩翩,他们的师父,四十多年前,在江湖中有不小的名气,可惜的是,她的名气不好,简直就是狼藉得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消失了踪迹,二十多年来,江湖中人没有谁在提到过她。
  方剑明和她战了片刻,内伤渐渐加重,那女子早已看出方剑明受了重伤,虽然恼恨他削断了自己的腰带,但是她越看方剑明,心底就越喜欢,恨不得当场将方剑明就地正法了,是以并没有下杀手,要让方剑明力竭倒地。方剑明可不想和她纠缠下去,知道如今的自己可不是她的对手,眼转转了一转,望向水冰儿,水冰儿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心头一荡,也回了一个媚眼,道:“你就乖乖的放下刀吧,只要你不反抗,我师父是不会为难你的!”她师父听了,娇笑一声,道:“冰儿,我说呢,你要极力的怂恿我出山,原来是你看重了他,格格,冰儿,不错,为师见他根骨奇佳,正是上等的药引,那些废物同他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等为师享用过他以后,就把他赏赐给你,另外为师还传几手绝活于你!”水冰儿一听,顿时大喜,急忙跪下来,磕头道:“谢谢师父,三师哥这次也是功不可没,望师父也成全了他!”那女子大笑道:“好,一飞,你也算上一份!”范一飞心头惊喜,也跟着磕头谢过,陶翩翩听了师父的话,眼光中闪过一道妒忌的光芒,狠狠的瞪了一眼水冰儿的背影。
  方剑明听他们的对话,分明就是吃定了自己,他知道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打斗中,倏的腾身一跃,扑向了水冰儿,水冰儿见他扑到,娇笑一声,道:“如今你气力将尽,怎么还会是我的对手,我师父不过是在‘调弄’你罢了,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皮肉之苦!”说着,一个“细胸巧翻云”,右手五指一挥,点向方剑明胁下的穴道,正是她最拿手的“拂花点穴”手法。方剑明提起一股真力,将腰一扭,一爪抓到她的头顶,水冰儿滴溜溜的一转,闪过了方剑明的这一爪,正待反攻,她的师父业已赶到,笑道:“让为师的来拿这不识好歹的俏冤家!”玉手抖动,腰带一卷,矫若灵蛇,“嗖”一声,一下就缠住了方剑明的腰,紧接着一提,方剑明还没有来得及怎么应付,便被她提到了起来,抛向空中。方剑明人在空中,突然暴喝一声,天蝉刀挥出,刀光炸裂,那女子笑道:“你以为你还会逃得了麽?”手上约一使劲,方剑明只觉全身的骨头就如炸开了一般,疼的冷汗直流,这一刀挥到半途,就变得软弱无力,再也砍不下去,想割断腰带那是极不可能的。
  方剑明心头暗道:“完了,完了,这下要落到这些人手里,还不知道她们如何对付自己!天蝉刀啊天蝉刀,我已是釜底之鱼,你怎么还不发威!”念头刚起,天蝉刀突然轻吟一声,从方剑明手中脱手飞出,刀光急闪,将缠在方剑明腰间的腰带一刀割断,方剑明同时也感觉到天蝉刀在脱手飞出的一霎时,输送过来一股强大的真力,方剑明心头大喜,暗道:“果然够哥们!”腾空一翻,将天蝉刀抓在手里,施展“麒麟八变”的身法,转身就跑,转眼去了二十多丈。那女子没有料到方剑明手中的刀乃是一把魔刀,极为通灵,能够自动攻击人,见腰带又被割断一截,怔了一怔,说时迟那时快,那女子仰天大笑一声,笑声远远传出,荡人心魄,她的三个徒弟急忙捂住耳朵,运功相抗。
  方剑明越跑越慢,那女子的笑声陡然一尖,方剑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打了一个踉跄,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想逃?老娘看你往那里逃!”腰带一扔,双手十指缓缓抬起,只见她一头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她就如风中的魔女一般,一双手顿时洁白得光亮起来,一股阴柔的气劲飞出,追向方剑明。方剑明这时已跑出了三十多丈,眼看就要消失在一片草丛中,气劲犹如电光一般,打到他的身上,方剑明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往后直拉,方剑明心头大惊,暗道:“这是什么邪门功夫!”狠了狠心,咬破舌尖,运起天蝉刀刚才输送过来的真力,长啸一声,一个转身,自上而下的就是一刀轰出,漫空都是翩翩飞舞的蝉儿,蝉儿飞舞,将那股吸力转眼吃个尽光,那女子脸色更加显得惨白,长发狂舞而起,陡然翻了一个筋斗,方剑明也闷哼一声,滚落到了草丛中去。水冰儿和陶翩翩同时飞身跃起,扑向草丛,两人在草丛中找了一会,居然没有发现方剑明的踪迹,也不知道他逃到了那里!
  那女子见两个徒弟还要打算到更远的地方找寻,哼了一声,道:“不用找了,他已经跑了!”两人这才转身回到师父身边来,陶翩翩看了看师父,道:“师父,你……”那女子将玉手轻轻一挥,道:“不要说了,都怪为师大意轻敌,不然,他绝逃不出我的手心,我有三十多年不在江湖行走,想不到如今的少年人这么厉害……“妙目一转,看着水冰儿,道:“冰儿,你看中的这个少年可不简单啊,为师虽然也想把他抓到手,尝尝鲜,但见了他的武功,尤其是那把魔刀,不禁有些担心!”水冰儿道:“师父,你武功那么高强,新近又修炼成了‘阴阳大法’,他武功再高,也万万不是师父的对手,只是他有些诡计,这才让他逃走!”那女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在武功方面,为师倒不是怕他,因为为师的‘阴阳大法’业已修炼到了第九重,还差一重,就可以冲破生死玄关,进入无上境界!为师……”
  话刚说到这,只听有人远远笑道:“小师妹,恭喜你了,师姐找得你好辛苦啊!这么多年,你到那里去了?”随着话声,只见不远处,不快不慢的走来一群人,这一行,都是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身穿黄衫,小蛮腰上挂着利剑,环佩作响,异常好听。一乘大轿,处在众女子之中,四个较弱的女子抬着,四人一点也不显得吃力。轿上挂着透明的飘带,有风吹动时,飘带随风飘舞,极为好看,若隐若现之间,在高高的轿子上,斜躺着一副娇懒的躯体。这句话正是从轿子里传出的。那女子看了看轿子,妙目闪着一种吓人的寒光,似乎想看透娇中的女子是谁!
  转眼,一群女子拥着轿子走近,停了下来,轿中的女子倏的飞身而出,穿过飘带,还没见得她长的怎生模样,已然一掌劈向那女子。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玉手一伸,同她对了一掌,只听“轰“的一声震响,那人倒飞而出,留下一长窜娇笑声,道:“师妹,多年不见,你可想死师姐了!”那女子看了看对方,神色一变,道:“原来是你!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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