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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 重生传奇》  作者:紫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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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11-18
【085】老照片和古怪的扑克牌
    写字台的玻璃下面压着数张林紫纹的照片,其中最早的是张百日照,陈小蕾发笑的原因就是出自于它。这是一张露点照,拍这种照片时,照相师傅给孩子摆成一个坐姿,女孩儿就并上双腿或摆张尿布挡一下,男孩要两腿分开,从开档裤中间露出小葫芦的全貌,拍在照片里。

    拍这种照片的风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紫纹也不知道,以他两世的见闻来着,似乎所有男孩的百日照都在裤裆中间露个小葫芦,偶尔看到的女孩们的小照,那里就都是挡住的了。越小的孩子从外貌上越难区分性别,这种露点的照片就像在说,我家的孩子是小子,有一些自豪或炫耀的成份在里面,毕竟生个儿子传宗按代的传统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原来是又看到小象了啊,林紫纹一脸坏笑的看着正俯在白泓耳边说悄悄话的陈小蕾,很想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白泓边听陈小蕾说话,边吃吃笑着看了几眼林紫纹,还往写字台方向膘了一眼。生在炕上的林紫川离两人较近,贴上前去想要偷听,被警惕性极高的陈小蕾迅速觉察,推到一边去了。陈小蕾说完了悄悄话,坐正了身子也不作声,只用眼在林紫纹家里到处张望,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林紫纹强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岔问:“你们早晨几点吃的饭?”

    白泓忍着笑说:“吃的挺早的呀,现在已经觉得有些饿了,你招待我们一顿好不好?”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弄些吃的东西,马上就好!”林紫纹也觉得肚子里有些空了,上午在外面跑了一圈,天寒地冻的消耗热量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做点饭吃。倒了几杯热水晾在写字台上。林紫纹跑去做饭。很快厨房传来油爆葱花的声音。葱香传进里屋,林紫川闻到香味有些口水外溢。馋得直搓手。

    这个紫纹,怎么不拿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出来招待客人呢。林紫川看到写字台上有个纸盒,马上跳下地穿鞋去拿。这只六角型的纸盒里果然装着吃的,盒中间用一块纸板隔开,一边满满地装着榛子,另一边是一把钳子和一点儿零碎的榛子壳。厨房里传来开水进油锅的声音,林紫川拿起钳子,啪地一声夹开一颗椿子,拣出果仁就要扔进嘴里。

    “等等!”林紫纹刚巧此时进屋,一把抢去了榛子仁和钳子扔进盒子里。又放回写字台上去了:“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饭前不要少吃零食。”说完端起己经晾温了的水,逐一递给三人。

    林紫川见两个女孩停住闲聊、都望着自己,无奈的一摊手:“你们别看我是他哥。可从小都是他管着我,我打不过他就只好屈服,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林紫纹唱完水又去了厨房,陈小蕾奇怪的问:“他都管你些什么事?”

    林紫川龇出整齐的一口白牙说:“瞅着没,这口牙就是他管出来的,我爸说,我们老林家祖辈没一个牙好的。也就到了我和紫纹这才算出息了。”

    陈小蕾和白泓看着他炫耀的用手指敲了几下牙齿,都乐了。林紫川得意的说:“我姐还告诉我说,来年给牙膏厂拍广告时,让我去当演员呢!”

    杨霖开美容院和牙膏厂的事两个女孩是知道地,牙膏厂刚开始生产时林紫纹曾送过她们每人一支明白牙膏、两人还去美容院看过一次杨霖。结果被杨霖强拉着一起吃了顿饭,还各得到了一大兜美容品礼物。

    白泓和陈小蕾只是觉得那些美容品包装精美,似乎挺值钱的,因为拗不过杨霖只好收下带回了家。谁知道白泓的妈妈却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的,简单把女儿带回来地东西估算了一下,竟然抵得上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白泓妈妈忙问这个送礼物的姐姐的来历,白泓只说是以前同桌的表姐,认识自己和小蕾之后关系相处得很好,才送了这些礼物。她把这中间的原因都推诿到了自己和陈小蕾与杨霖交情好上,半个字没往林紫纹头上带,白泓的妈妈想起女儿同桌这个送礼物的表姐和那个自己在家长会上遇到的古怪的爸爸、觉得这家人太特别了,行事作为完全与别人不同。东西都拿回家了再给人家退回去就太不礼貌了,白泓妈妈寻思着找个时间请杨霖来家里吃顿饭,也好对人家的心意表示番感谢。

    后来在学校见到林紫纹,两人说起这事,林紫纹心中连叫胡闹,找了个时间给她们讲了哪些美容品是适合她们用的,哪些要给家里的大人用,啰啰嗦嗦说了半天。陈小蕾连夸小流氓懂得多,白泓听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听完过河拆桥,哼了一声说:“真不瑰是小流氓啊,经验这么丰富,也不知道以前给谁送过这些东西呢。”

    林紫纹知道白泓不是耍小脾气的性格,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打趣说:“本来这些就是打算给你讲的,没想到我姐先把东西送了,我没得送,只好用嘴对你说了。”从那天之后白泓和陈小蕾开始按林紫纹的指点,零星的用点儿紫禁城的美容品。这些美容品都是无化工合成的原生态产品,抹在皮肤就像用黄瓜或桔汁这种温和的东西做保养一样,完全无毒害与副作用,其实林紫纹本想告诉这两个小美女,以她们的资质完全完全没必要用这些东西,可是女孩子们都是天生爱美又多少信一些这类东西,也就由她们去了。

    干坐着有些无聊,陈小蕾把声音压低到在厨房听不清的程度,对林紫川说:“知道他家的影集在哪吗,我想看看。”

    陈小蕾怕林紫纹害臊,拒绝拿影集给她们,所以想瞒着林紫纹悄悄看看。其实在这一点上林紫纹是与众不同的,他从来都不拒绝展示自己的影集,这些童年的脚印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乐意与所有人分享。

    林紫川知道林紫纹的脾气,大方的就从炕梢的立柜抽屉里找出一摞影集来。分成两沓递给白泓和陈小蕾。两人看到那一大堆至少厚厚的八九本影集。都有些傻眼,还没见过谁家有这么多影集呢。白泓问:“他们家这么喜欢拍照片啊?”

    林紫川点头:“这些还都是紫纹自己的呢。不过里面有几本是他拍的别人。”

    陈小蕾随手一翻,每本影集都满满的插着照片,顿时来了兴致,林紫川指着一本影集的封皮说:“都分着类,这本是去年的。”

    白泓顺着林紫川的手往那影集的封皮一看,上面用透明胶带粘着张工整的卡片,卡片上写着:摄于1993,紫纹。

    他自己拍的?白泓拿起那本影集,从第一页开始翻看。陈小蕾挑了一下,找出一本1980-1988的。翻开第一页就又看到了了小象,马上乐滋滋的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开始欣赏。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切剁的声音,也不知道林紫纹在做什么好吃的。陈小蕾翻完林禁纹的儿时照,又找了一本小学时期的看。白泓却刚看了那本影集的一半。她被影集里一张张无声的黑白照片吸引住了,照片里有拍人的,拍景的,拍事的,张张照片都仿佛会说话一样,可以看出拍照人的心思来

    翻到相册的最后,是林紫纹一张张的单人照片,白泓开始时觉得这些照片有些奇怪,往后面看了几张明白过来,原来这些都是他用相机的自拍功能,自己给自己照的。前几张里,林紫纹似乎只有三四岁,仅凭一张清秀的小脸几乎分不出他是男是女。越往后看,林紫纹的年龄越大,拍照时也越自然,后面几张户外的照片是秋天时拍的,照片中一个英俊少年在山野、田间、江畔间流连,画面风格时如春风奔放,时似秋日私语,里面许多背景都是白泓熟悉的地方。

    合上影集,白泓有一种莫名感觉,她从这本影集里得到了一些感悟,却捕捉不到其中的合意,无法用语言总结出来。

    陈小蕾正看到林紫纹和爸妈去皇山公园游玩的一组照片,与别人家孩子的游历照片不同的是,林紫纹的这些照片里没有那种摆好造型对着镜头假笑的照片,而都是原味的生活照,自然生动不做作。那些自己小时候总要被爸妈放在景点并面指挥着摆出造型,再假笑半天才拍出来的照片,似乎比人家林紫纹这种貌似随手拍来的照片的感觉相差很多。看到有一张林紫纹站在江中一块大石头上往江里撒尿的背影照,陈小蕾连连夸赞,还是人家林紫纹的爸爸拍照技术好。

    厨房里阵阵香气飘来,碗盘声音响个不停,看来林紫纹的工作已经有了很大成果,很快就要开饭了。林紫川坐在炕上有些无聊,观察一会儿白泓的大眼睛,再看看陈小蕾的小嘴唇,两个小美人摆在眼都却没什么感觉,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同龄人,偏偏喜欢年纪大的。

    “瞎看什么!”陈小蕾被林紫川像看猴子一样盯了半天,感觉有些不自然,瞪了他一眼。

    林紫川也觉得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女生看怪不好意思的,讪讪的笑了一下,在炕上堆着的影集里扒拉了几下转移注意力。发现了一本带密码锁的以都从来没见过,随手抽了出来。

    “咦?”陈小蕾也发现了这本影集的不同,别的影集都又大又厚,唯独这本厚度较薄又只有一张照片那样大小,一侧中间的地方还有个三位密码锁。

    白泓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林紫川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用眼瞟了厨房方向一眼。两个女孩会意,白泓用手对陈小蕾比了比,下地去厨房给两人打掩护。

    林紫川先转着密码锁胡乱找了一通,没蒙对。陈小蕾拿过去又用自己的生日、白泓的生日和一些如918、666种常见数字试试,也没打开。这时白泓从外面进来,林紫纹在厨房里喊:“紫川,下地帮我把桌子摆上!”

    看来要开饭了,林紫川跳下地去摆桌子,白泓见两人没能弄开那锁,从陈小蕾手上按过影集,拨转几下推了推锁簧。居然顺利的开了

    三人都盯着白泓手中的影集盒子。白泓从里面轻轻一抽,抽屉式的盒子拉开。里面露出一沓整齐的卡纸,最上面一张印着红红的花纹图案,中间一颗红心,原来是一幅扑克牌。

    居然是这东西,三人大失所望,林紫纹又在厨房催促:“紫川,桌子摆好了吗?过来帮我压炉子!”

    林紫川大声答应,小声对白泓说:“装回去放好,咱们假装没打开过吧。”说完跑出去厨房和煤收拾炉子。

    陈小蕾看着扑克牌背面大大的红心,失望地说:“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副扑克。白忙活了半天!”

    白泓点头,正想把那影集盒子照原样弄好,陈小蕾觉得这扑克似乎比平时玩的那种略宽一些,随手从上面摆起几张,翻过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两个女孩仿佛被瞬间石化了一般,瞪着眼睛看着那几张扑克牌,都不会动了。

    厨房传来林紫川在煤槽子里用锹和煤的声音,林紫纹往屋里喊:“有没有谁不吃辣的?”

    白泓先反应了过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声,林紫纹又问了一遍,白泓用力咳了一下。大声说:“不吃……吃!”

    “到底吃还是不吃啊?”林紫纹手里拿着调料瓶子正等着呢。白泓在里面又补了一声:“吃!”

    “反应这么迟钝!”林紫纹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手下使坏,在两个女孩的碗里多放了一点儿辣椒。

    白泓努力压低声音催促陈小蕾:“快!把影集都收拾起来,别让他知道!”

    陈小蕾“哦”了一声,机械人一般的帮白泓把影集堆成一摞,塞回炕梢的立柜抽屉里。

    “这个。小白,这个怎么办?”陈小蕾见那盒带密码锁的影集还扔在炕上,慌忙问道。

    白泓又去拿那盒影亲,越着急手越抖,本来整齐码放的扑克牌反倒掉了几张滑落在炕上。陈小蕾在旁边忙乱的帮着收拾,突然发现窗台上有一副最常见的五环扑克,脑中一热,一把抓了过来。

    林紫纹端着碗筷进屋的时候,四只小皮鞋伸在炕沿外面整整齐齐的并成一排,两个女孩都是脸朝下趴在炕上一动不动正假装休息。叫了两声,只听到白泓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林紫纹心想,这两个家伙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看了电视,怎么突然就困了?

    很快林紫川弄完了炉子,洗了手和林紫纹一起把桌子摆弄好了,林紫纹轻轻抬脚在两人的小皮鞋上踢了几下:“懒虫,快去洗手回来吃饭!”

    白泓一个激灵从炕上跳下地来,冲进厨房。陈小蕾也迅速爬起来紧随其后。林紫纹发现两个女生似乎都是脸红红的,以为她们是趴在炕上热的,也没在意。

    两人在厨房磨蹭了足有十分钟才进了屋,林紫纹见她们脸上不那么红了,发梢上还滴着水珠,看来是洗了脸。

    桌上中间摆着一大盘洗净切碎的青菜,四边各是一碗清香扑鼻的烩面,性急的林紫川已经把自己那碗吃掉了大半,白泓和陈小蕾也不说话,各自拿起筷子低头猛吃起来。

    这两个家伙!林紫纹十分不满意她们的态度,自己辛辛苦苦的忙活了半个小时,她们居然连个表扬的话都没有,这么好吃的烩面换作别人吃一口就该叫好了,怎么这白泓和陈小蕾却像是没吃出味道一样,只知道拼命往嘴里塞?

    林紫川最先吃完,抚着肚皮大叫好饱,搬椅子到一边看电视去了。白泓和陈小蕾被林紫纹使坏多放的辣椒辣得直用手扇风,却谁也没有报怨,只低头卖力的对付着碗里的面条。林紫纹不紧不慢的吃着面,看着两人的吃相暗觉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吃饭如此着急。

    很快三人同时吃完,林紫纹往厨房拣碗,白泓和陈小蕾咕咚咕咚喝光杯里的水,等林紫纹收拾完桌子,两人说要回家。

    “怎么不玩会儿了?下午还有事吗?”林紫纹赶发觉得奇怪了,自己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这两人今天是怎么了?

    陈小蕾盯着电视机没说话,白泓说:“出来时就告诉家里了,说中午要回去的,现在走的话到家也快一点了。”

    林紫川在一边说:“急什么呀,不用写作业也不用做家务,再玩一会儿吧,正好四个人,咱们打会儿扑克怎么样?”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11-18
【086】春宫图和小女贼
    打扑克?!这时候对白泓和陈小蕾两人来说,最敏感的字眼就是扑克了!陈小蕾强作镇静的用手整着头发,白泓急忙的说:“不玩了不玩了,下次再说吧,我们走了。”说先也不等林紫纹弟兄俩说话,挽着陈小蕾的胳膊两人就往外走。

    林紫纹只好起身出来送两人,到院子里时挽留了一句说:“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再坐坐吧、前面有个公用电话亭,我领你们去往家打个电说一声?”

    陈小蕾走在前面,白泓的前脚已经迈出大门,回头对林紫纹摆手地说“等我们下次来时再说吧!外面天怪冷的你别冻到就不好了,快回去吧!”

    林紫纹只好答应,送到大门外挥着手说:“有空再来玩呀,小蕾,拜拜!

    陈小蕾慌张得很,只想低头快逃,哪还敢和林紫纹说话。对林紫纹摆摆手算是打个招呼,拉着白泓迅速走出胡同沿着马路跑了

    林紫纹回了屋,想着两个女孩刚才的古怪举动,心中十分纳闷,问林紫川:“紫川,刚才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你们在屋里聊什么了?”

    林紫川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视上的外国魔术,心不在焉的回答说:“没聊什么呀,紫纹你家有扑克吗,借我用用,这个老外还挺厉害呢,我也想学学他变魔术。”

    林紫纹想了一声,用眼在窗台上扫了一圈,却没见到扑克。记得昨天晚上和爸爸玩了一会儿十二张,结束时他还赢了两毛钱。后来他把那扑克放在了窗台上的两个花盆中间,怎么现在却没有了?

    “找不着了。”林紫纹答复堂哥。这时扑克魔术也已经演完了,林紫川不爱看那腻声腻气的女主持人,换了个频道,想起刚才林紫纹的问题,又补上一句说:“你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们说想看你的影集。我就拿给她们看了。”

    “影集?扑克……影集……”林紫纹马上把事情猜了个大概,随口和林紫川扯了几句电视节目上的话题。等他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了,林紫纹迅速打开抽屉找出那个带密码的影集盒。

    摇了摇盒子,里面传来纸牌来回荡的哗哗声,感觉不出特别,再对齐密码123,密码锁应手而开。抽出里面的盒子一看,最上面的不是以前那套扑克牌背面的红心,一个红鼻子头的小丑正仰脸朝上对自己望着,正是昨天晚上自己放在窗台上那副牌里的大王。

    林紫纹哭笑不得。随手把里面的扑克牌拿出来放在窗台上。扣上空影集盒放回抽屉原处。这副扑克牌是昨天六猴儿神秘兮兮地送给林紫纹的,一再叮嘱让他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悄悄打开,说是有个惊喜。林紫纹当时就把这神秘的扑克猜了个八成,可是回到家撕开包装纸打开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当时一失手还把扑克盒掉进了洗脚盆里。那只扑克盒上只有些普通的单色花纹,与普通的扑克盒没有任何区别。林紫纹见它被水泡胀了不能再用,倒洗脚水时随手把它扔进炉子里烧了。

    有着两世阅历的林紫纹又有什么没见过的,从六猴儿鬼鬼祟祟地把这副扑克塞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里面一定是春宫图。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扑克印刷如此精美,画面也出奇的露骨,上面印着的不是他想像的那样是一张一张的裸女,而完全是赤裸裸的性爱照。

    扑克牌上的画面林紫纹一看就知道,某岛国的专业产品,54张牌里面的场景人物姿态神色张张各异,让林紫纹震惊的是这个东西六猴儿是从什么途径得到的,现在刚刚1994年,黄色录像要流传到山城这种内陆地区都很困难,突然把这么精美的印刷品拿在手里,太惊人了!

    坐在炕边测览着54张扑克牌,林紫纹渐渐觉得全身火热,胯下的小弟弟都振奋得一抖一抖的了。沉寂了十多年的欲望在这一刻井喷一般冲涌上来,林紫纹扔下手中的扑克牌一下子扑到炕上,小弟弟受到突然的冲击一阵痉挛,林禁纹突然觉得小弟弟阵阵轴搐,裤档下一片湿热,精华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呀,欲火平息后林紫纹找了条毛巾边擦边郁闷,心情有些复杂。上辈子经历得多,这一世也一直没把男女之事当作很大的事情,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拥有对人体系琉最大控制权的真的是荷尔蒙、内分泌、肾上腺素这些东西,自己前世的经历在这上面管不了多少用,关键时刻,还是自己这尚未发育好的身体说了算。

    原装的扑克盒已经没了,林紫纹找出家里原来的那副扑克的盒子,却发现这副扑克牌面太宽,装不进去。想了一下,林紫纹把平时藏钱的影集盒子取了出来,钱放进衣服兜里,把那副春宫扑克装了进去。这个影集盒子是林紫纹去年在一家精品店买来的,刚买来时他用它装些剪报之类的东西,在爸妈面前摆弄过几次,等他们不再注意这个带锁的小盒子之后,林紫纹就拿它藏钱用,那个放影集的抽屉里没有家中常用的东西,平时谁也不去动它,安全的很。

    上次小象事件之后,林紫纹跑到新华书店去花了八毛钱买了一本《新婚知识手册》,回到家用笔把上面不正确的内容简单删改了一下,找机会给了两个女孩。那本小册子还是文革前的版本加印的,里面虽不至于错漏百出,但也十分落伍了,林紫纹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资料,只好在书首页留言说,生理卫生知识可看,后面的问答仅能参考。林紫纹还留了个心眼,写在上面的字都是模仿班主任陈老师的笔迹,白泓和陈小蕾收到书后,三人就对那本书只字不提了。从那以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泓和陈小蕾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悄悄把那本书从头看到了尾。两人对里面的内容争议颇多,看到介绍处女膜的那段内容时两人见书上说骑车和剧烈运动也会造成破坏,都担心起来,吓得都不敢骑那辆山地车了。想起以前经常参加体育运动,两人都是心中忐忑,后来实在耐不住了。趁有一天陈小蕾家中无人,两人锁门拉窗帘对着镜子参照着书上的内容研究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提心吊胆了一段日子。白泓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学校有一多半女主骑自行丰呢,中国女排的运动员也没谁是结了婚的,大家还不是照样每天在做着这些平常的事,也没听说谁出了问题。陈小蕾听白泓这么一说,觉得也对,要是真像书上说的那么吓人,以后谁还敢做看蹈演员,中国那么多骑自行车的女孩将来也不要嫁人了。于是两人渐渐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每天照样骑车上下学。体育运动如往常一样参加无误。

    电视里叽里呱啦地播放着新年节目,林禁川看得津津有味。林紫纹想起被两个女孩掉了包的扑克牌,哭笑不得,那扑克他还只是大概浏览了一下就放起来了,怎么这么赶巧,从拿到手里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呢。就被白泓和陈小蕾两个家伙不声不响的搞走了。

    这两个家伙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送去四平住几天!林紫纹想着两人此时大概已经快到家了,也不知道会先去谁家,躲到哪个小房间里插上门观看那副春宫扑克牌。怎么也猜测不到她们看表宫图时的神态和话题,林紫纹觉得好奇心被彻底挑了起。

    有了!白泓的爸爸刚从外地回来,家里肯定要有客人,应该很热闹,她们八成会去陈小蕾家!林紫纹突然来了主意,打算马上行动,于是问林紫川:“挺长时间没去游戏厅玩了吧?”

    林紫川正用钳子在嘎巴嘎巴地夹着榛子吃,眼晴盯着电视头也不抬地说:“昨天去了趟,人太多了占机器还要排队,就没玩成。”

    林紫纹从兜里掏出张老头票,想想又掏出一张,递给林紫川说:“听说地商场新开了个专门卖游戏机的,你去买个掌上型的回来咱玩,挑个好的大约一百多点儿,剩下的钱你就买鞭炮吧,我不和你去了。”

    林紫川乐得差点蹦起来,扔下榛子盒劈手抢过那二百抉钱,激动得给堂弟来了个拥抱:“我早就想玩那个俄罗斯方抉,就是家里游戏机没有这个卡。紫纹你太让我惊喜了!我现在就走了啊!”

    林紫纹嘿嘿一笑:“你小子就是花钱乐,这些钱可快赶上你爸一个月工资了,悠着点花!”

    林紫川跑出门外,回头一个飞吻,带上房门冲出院子跑了。这小子真好打发,林紫纹见家里没啥需要收拾的地方,关上电视锁了门,上马路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陈小蕾家。

    ……

    白泓和陈小蕾出了林紫纹家的胡同就开始小跑,两人上了大马路直跑过了J中的校门口才把速度降了下来,白泓喘着气,责怪陈小蕾说:“你真是什么都敢干啊,这是偷东西你知道吗?!”

    陈小蕾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他这本来就是个违法的东西咱们借来看几天再把它还回去就得了呗,算什么偷。”

    “……”白泓一时为之语滞,跺脚说:“胡闹,这种东西你怎么往回还啊?”

    陈小蕾楞了一下,想了想说:“悄悄换回去也行,要不干脆找个机会,趁他不注意塞在他兜里,反正会有办法的!”

    原来,当时两人正手忙脚乱的收拾那扑克牌的时候,陈小蕾看到窗台上的另一副扑克,马上又像上次画小象时一样来了灵感,飞快的把影集盒子里的扑克掏出来装进上衣里兜里。白泓当时就被陈小蕾的举动吓傻了眼,眼睁睁的看着她把窗台上的那副扑克迅速装进影集盒后拨乱了密码锁,麻利的放回抽屉中去了。

    白泓正考虑着要不要制止她的疯枉行为,盘算着把两套扑克换回来时间是否来得及。这位陈小蕾同学居然还不算完,找出那本林紫纹儿时的影集,把那张露着小葫芦的百日照抽出来装进兜里,又把影集整齐的码放回原位推上抽屉,拍拍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疯了,小蕾一定是疯了!白泓彻底无语,用手桶了捅陈小蕾的腰。怒瞪着眼晴看着她。陈小蕾看到白泓闪烁着震惊神色的眼晴,马上意识过来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有多么夸张。两人都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正好这时厨房传来林紫纹的说话声。白泓迅速一使眼色,陈小蕾马上会意,两个趴在炕上假装打盹,这才在林紫纹面前掩饰过去。

    后来去厨房洗手时,两人商量了半天,陈小蕾知道扑克已经没机会换回去了,强烈要求马上逃跑,白泓思量了一下决定把饭先吃完再走,两人硬着头皮进屋吃面。可惜了林紫纹卖力干了半个多小时做出来的烩面。被食不知味的白泓和陈小蕾吞进肚里,连句夸奖的话都没捞着。

    ……

    白泓听陈小蕾说得倒是容易,气道:“按你那么说倒是简单了!可你没想想,他肯定会发现咱们看过那些东西的,要是他问起这件事,多不好意思啊?”

    陈小蕾边走边踢着路上的积雪,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她是即来之则安之:“没事,这次咱们死话不承认,看他能拿咱们能怎么样!”

    白泓突然想起一事:“可是,万一这东西不是他的,而是他爸爸妈妈的,怎么办?!”

    陈小蕾惊得停住脚步:“……不能吧?!”想了想补充说:“这扑克是和他的影集放在一起的呀,如果是他爸妈的东西,肯定会藏到别处去的,他们肯定不想这种东西被孩子看到吧?”

    白泓觉得她说得也对,迟疑的说:“那如果是林紫纹的,他为什么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难道不怕爸妈发现吗?”

    这个问题太复杂,两人都想不出答案,陈小蕾迈开长腿拉着白泓迅速往家走,白泓跟不上她的步子,小跑了几步说:“小蕾,反正事情也发生了,你现在还慌张什么呀,慢点走啊。”

    陈小蕾慢了几步,又快了起来,白泓正要埋怨,陈小蕾压低声说:“我急着回去看呢!”

    白泓想起那扑克牌上露骨刺激的画面,心中顿时躁动不安起来,刚才在林紫纹家只是惊鸿一瞥,看到一对对男女光着身子缠在一起当时就把她就吓得够呛。现在回忆起来,白泓心底里也想仔细看看那些人是如何做的,于是跟着陈小蕾加快脚步,两人用几乎接近小跑的速度,很快就到了陈小蕾家。

    上楼,掏钥匙,扭开暗锁,一开门,陈小蕾的爸爸正坐在客厅里嗑瓜子看电视……一直以为他此时正在单位工作的陈小蕾和白泓顿时傻了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陈小蕾的爸爸见女儿和好友白泓一打开门就站在那不出声了,打招呼说:“小蕾,快请小白进来坐呀!”

    白泓忙点头说了声“叔叔好”,陈小蕾带上身后的房门从鞋架上找出拖鞋,两人换着鞋,陈小蕾问爸爸:“爸,中午在家吃的饭?下午休息吗?”

    陈爸喝了口茶水,应道:“刚回来不一会儿,下午没事了,和你王叔约好了去打麻将,我正等他电话呢。”

    陈小蕾噢了一声,拉着白泓进了自己屋,两人坐在床上各自棒了一本闲书装模作样,心中都盼着那位王叔赶快打电话来。

    时间刚过了不到五分钟,度日如年的陈小蕾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位王叔还真能磨蹭,陈小蕾听着电视里的女高音歌声心中着急,两次忍不住把手伸进衣兜里去摸那扑克牌,都被白泓制止住了。终于盼到电话响起,陈爸按起来聊了几句挂下电话,进自己屋去穿衣服了。陈小蕾觉得全身的细胞都雀跃了起来,看旁边坐着的白泓也是不约而同的一脸兴奋,两人互相做着小动作捅咕,都用眼神告诉对方,看把你急的,真不害臊。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11-18
【087】引狼入室
    林紫纹在陈小蕾家楼群的胡同口下了出租车,突然动了个心眼,在路边找了一家小商店往陈小蕾家拨了个电话。

    陈小蕾的爸爸临出门前先到女儿的屋子里和白泓打了个招呼,陈小蕾把爸爸送到门口,又递鞋又帮忙整衣领,等爸爸前脚出了门时,假装随意的问了一句:“爸,几点回来呀?”

    “晚上八九点钟吧!”陈爸手痒急着去搓牌,急忙出了门,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递给陈小蕾:“不爱做饭的话就出去吃点儿,冰箱里什么都有,晚上留小白在咱家住吧。”

    陈小蕾按过钱点点头:“知道了,小白晚上可能不在咱家住了,他爸爸刚从外地回来。你玩得开心点啊!”

    偏巧这时电话响了,陈爸忙回头进屋:“肯定是你王叔打来的,估计是想让我给他捎包烟。”

    陈小蕾心里这个急呀,埋怨那王叔有事不一个电话全说完。陈爸接起电话嗯了两声,把听筒递给女儿:“你们班一个男同学,找你问作业的。”

    找我问作业?会是谁呢?陈小蕾心中纳闷。陈爸出了门对女儿招手:“乖女儿,和小白在家好好玩啊,别出去到处溜达了,我晚上买你最爱吃的烤地瓜回来!”

    陈小蕾拿着听筒和爸爸招手,防盗门关上时发出一声闷响,走廊里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去打麻将的爸爸终于走了。

    白泓听到陈小蕾的爸爸走了,迅速从小屋跑了出来,陈小蕾把听筒放在耳边:“喂。你是哪位呀?”

    “你猜我是谁?”林紫纹捏着鼻子说。他刚才在听筒另一边听到陈爸和陈小蕾聊天后出门的声音,听他说晚上才回来,心中早就乐歪歪了。

    陈小蕾和白泓两人正头顶头对着听筒,都马上分辨出这是小流氓的声音,心中都是突的一下子。陈小蕾镇定了一下,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到底是谁呀,我没空猜,你有事就说事,没什么事我可挂了啊!”

    听筒那边还是阴阳怪气的声音:“我晚上也想吃烤地瓜。”

    陈小蕾不知道怎么说了。白泓按过话筒:“是教主大人吧,听说你打电话来是想问作业的?”

    林紫纹恢复本来的声音说:“有道题解不开,想请教请教你们,知道两位女侠可有时间指点一二?”

    “没空!”陈小蕾在一边抢着说。白泓忙用眼神让她闭口。对着话筒问林紫纹:“不对吧林教主,有什么题还能难住您老人家的?那恐怕我们也解不开呀。”

    林紫纹噢了一声说:“也对,那我还是自己回去再算一会儿吧,你们慢慢玩,过年时记得来我家给我拜年啊,我教你们一种扑克牌的新玩法。拜拜!”

    听着话筒里的闲音,白泓和陈小蕾面面相觑,看来林紫纹还没发现那副扑克被换掉了,刚才是虚惊一场。两人迅速反锁了外门,跑进陈小蕾的房间,陈小蕾把手伸进兜里,一摸到了那沓凉凉的硬纸板,紧张的又不敢往外掏了。

    “怎么突然渴了呢,我去倒两杯水!”陈小蕾把外套脱下来扔在白泓身边。跑到客厅倒水。陈小蕾家温度很高,刚才进屋的时候两人就把帽子围巾摘下挂了起来,因为这件外套里装着炸弹一样的东西,陈小蕾忍着热一直穿到现在才敢脱。

    白泓看着临阵脱逃的陈小蕾,对她时大时小的胆子哭笑不得。“给我也倒一杯!”白泓往客厅喊了一声,拎过陈小蕾脱下来的外套,把手伸进上兜里掏出了那副扑克牌。

    林紫纹交完电话费出了小商店,吹着轻松的口有往楼群里陈小蕾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处拐弯的地方险些和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撞个满怀。两人互相友好的笑笑,林紫纹看着那四十岁左方的男子高大的身影进了自己刚出来的小商店,一下子猜了出来,这人是陈小蕾的爸爸。

    陈小蕾的爸爸走进小商店买烟,想起刚刚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看他穿着打扮清爽利索。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的,心中很是喜欢。那小男孩看年纪应该和女儿小蕾相差不大,当初自己生的要是个儿子,现在似乎也该这么讨人喜欢吧,不过凭女儿那出众的身高,如果换成儿子,也该比刚才那个男孩高上多半头。

    陈小蕾喝完水迅速跑进房间里,白泓正一声不响的坐在床上,在一张一张的翻看那副扑克。陈小蕾一屁股坐在白泓对面,白泓把手中的扑克利索的分成两沓,递了一沓给陈小蕾。

    这时不是矜持的时候,陈小蕾接过扑克就开始逐张地看,两人谁也不出声,偶尔抬头时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震惊、激动、慌张,各种模糊的情绪混杂在一起,难以言说。

    看完手中的扑克两人正要互换,突然从客厅方向传来敲门的声音,澎澎的声音不大,节奏却有些紧促,仿佛敲门的人有什么急事。

    怎么这时有人敲门?陈小蕾与白泓四目对视,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慌张。白泓迅速站起来掀开床垫,陈小蕾会意,两人七手八脚的把扑克牌摊平了铺在下面盖好后跑了出来,陈小蕾走到门旁清了清嗓子问:“谁呀?”

    林紫纹正侧身躲在门镜看不到的位置,压低了声线,学着刚在听筒里听到的陈小蕾爸爸的声音说:“回来取些东西。刚才走得急忘带钥匙了,快开门。”

    陈小蕾和白泓正紧张得要命,谁也没听出来门外是个假货,还真以为是陈小蕾的爸爸去而复回了呢。白泓抓起茶几上陈小蕾刚才倒的水,迅速在旁边的沙发坐好。陈小蕾应了一声,打开暗锁把门往外一推,林紫纹携着门外的一阵凉风迅速从陈小蕾推开的门缝中挤了进来,反手一带关上了门。

    门在门口的陈小蕾和坐在沙发上的白泓顿时石化般的不动了,打死她们也想不到门外进来的居然是小流氓林紫纹。那林教主此刻正拿起门边的小扫帚仔细扫着鞋边沾着的雪屑,动作自在的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我爸呢?”陈小蕾楞楞地问了一句,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刚刚是爸爸在门外说话,进来的却是林紫纹。

    “走了呀。把我送到你家门口他就走啦,打麻将去了!”林紫纹笑嘻嘻的从旁边鞋架上找了双拖鞋,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解鞋带换鞋。

    白泓迅速明白了过来,陈小蕾的爸爸压根就没回来过。刚才是林紫纹自己在门外装模作样的把自己和陈小蕾骗了。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早就发现了扑克被换走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只是试探,现在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白泓上前轻轻拽了一把陈小蕾,哪想到陈小蕾还兀自不信,挣开了白泓的手。去推开门往走廊看。这小蕾算是没救了,白泓看到旁边林紫纹诡笑的样子,心里一慌张,回头就冲进了陈小蕾的房间里,咔嗒一声挂下了暗锁。

    林紫纹顿时笑出了声,陈小蕾看到走廊上只有一串林紫纹的脚印,马上想起这小子有冒充别人说话声音的本事。原来是上当了,怎么办,这不是引狼入室了吗?!陈小蕾正考虑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小流氓赶走。身边林紫纹已经换好了拖鞋,脱下外套正往衣架上挂呢:“小蕾呀,你爸单位的锅炉烧的不错啊,家里真暖和!”

    “嗯!”陈小蕾胡乱应了一声,随手打开身边的电视机掩饰着慌张,背对着林紫纹问:“怎么突然想起到我家来了?”

    林紫纹看者陈小蕾房间紧闭的房门,再瞅瞅不敢和自己对视的陈小蕾,心中暗笑。信口胡说道:“刚才在电括里不是和你说过嘛,我学会了一种扑克牌的新打法,想教你们玩玩。这不放下电话后觉得下午没什么事,你俩又自己在家肯定很无聊,我就来了。”

    陈小蕾听他提起扑克牌,立刻就有了逃跑的冲动。白泓占了自己的房间。旁边还有一间爸爸的大屋空着呢,陈小蕾计上心来,走到大屋旁的冰箱前问林紫纹:“你吃冻梨吗?都是化好的。”

    “好啊,吃!”林紫纹听说有冻梨吃,忙凑到冰箱前。他也不着急和她们说正题,慢慢磨蹭呗,看谁先忍不住。

    陈小蕾拉开冰箱门,在中间一个格子里拉出个小盆子,里面果然是化好洗净了的冻梨。趁林紫纹刚把盆子接在手里的功夫,陈小蕾转身逃进了爸爸的大屋里,关门落栓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林紫纹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这就叫做贼心虚,自己还什么事都没提呢,这两个家伙就生怕被抓住了受惩罚,提前各自逃了。让她们先紧张一会儿吧,林紫纹没事人一样地带上冰厢门,端着盆子坐在沙发上,享受起了美味的冻梨。

    房间里的白泓和陈小蕾哪里能坐得住,都趴在门上偷听,客厅里林教主正稀溜呼哧地在吃着冻梨,嘴里还呼喝着直叫好,两人心中忐忑,却想不出什么应付的办法。

    没一会儿,林紫纹消灭了半盆冻梨,伸着两手去厨房漱口洗手。白泓估计他回来后马上就要动坏心眼了,跺脚对隔壁的陈小蕾说:“死小蕾,都怪你非要把那东西弄来,现在被人家追上门来讨债了吧,一会儿看你怎么还!”

    陈小蕾想不出办法,临死不忘嘴硬:“那你也算是同谋,是帮凶!现在东西在你屋呢,一会儿让他找你要吧!”

    中间隔着两层门呢,两人说话声音都不算小。林紫纹在厨房全都听在耳里、一边不紧不慢地洗着手,一边想着过会儿怎么把游戏进行得有趣些。

    白泓后悔刚才应该跑到那屋去,又想起这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上了,看来自己应该坚持住不开门,先熬些时间再说。那林紫纹再胆大包天,也不能把陈小蕾家的门撞坏了吧。陈小蕾倒不是太担心这些问题,她没从刚才扑克牌的冲击中把心收回来,现在正大胆猜测着,如果被林紫纹进了屋,下面会发生什么。不过猜归猜,让她开门把小流氓放进去,借她两个胆子也做不出来。

    林紫纹洗完手回到容厅,站在两个房间中间的夹角位置。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开始讲话:“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正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孩迅速跑到房间里面。林紫纹听到里面传来“扑”“扑”两声闷响,看来这两个家伙是各自跳到了床上。把两个门左右敲敲,“小白?”“小蕾?”林紫纹问了了几声里面也没人应话。

    “你们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大声喊了啊,让邻居家都知道陈小蕾领了男生回家胡闹,看这闲话过几天传成什么样。”没人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林紫纹出言恐吓。

    白泓知道林紫纹干不出来这种事,陈小蕾却关心则乱,连忙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对林紫纹说:“千万别喊,我和你说话还不行么。”

    林紫纹问:“小蕾呀,你和我说说,为什么我大老远的来一趟,你们却都躲着我、一点儿都不欢迎呢?”

    陈小蕾心说。你大老远的跑来又不是安了什么好心,我们哪敢欢迎呀?可是嘴里不敢这么说,支吾着应付道:“你来之前应该先通知我们一声啊,也好让我们有些准备呀。”

    让你们准备逃跑吗,林紫纹心中暗笑,又问道:“小白怎么连句话都不和我说就进屋睡觉了?”

    “睡觉?是啊是啊,可能是吃的太饱了把困了吧,你自己看会儿电视气好不好。我也先睡一会儿再陪你说话!”陈小蕾怕林紫纹提到那扑克,想打岔混一会儿是一会儿。

    林紫纹正想反对,突然看到旁边冰箱上面有个小学时常用的那种夹作业本的塑料本夹子,马上来了主意:“那你睡吧,我看会儿电视就走了。”

    陈小蕾听他说要走,顿时放下心来。谢天谢地!难道这个瘟种是不好意思捉扑克的事,觉得要不回去就想走了?那可太好了!

    林紫纹拿起那个本夹子,先走到客厅另一边把电视音量调大,找了个正演着闹闹轰轰的枪战片的频道。电视里传来阵阵打斗与惨叫,还有汽车相撞之类的声音,这样只要没有人大声喊叫,屋子里正常说话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陈小蕾家不知是什么时候做的装修,房间的门锁都是刚刚流行起来的球型锁,关上门后,在房间里面的人用手按一下锁球上的按钮,门就算是反锁上了,即美观又省去了插门的麻烦,后来这种锁头十分滚行。

    可林紫纹就十分了解这个锁头的一个致命缺点了,大学的时候许多教室都是用的这种锁,没有钥匙的学生开门的时候就把硬塑的图书证掏出来,插在门缝里往锁横的位置一划,门就开了。所以这锁根本就是纸老虎一个,中看不中用,可借这一招只用了一个学期,等学生们放假后再开学时,那些门框已经被学校包了一圈厚厚的木边,图书证从此就插不进去了。

    手里的这个作业本夹子就仿佛专门给林紫纹准备的一样,林紫纹先趴在两个门上挨个听了一下,都没有什么声音,先进哪个屋好呢?

    白泓本来坐在床上立着耳朵在听林紫纹和陈小蕾说话,后来林紫纹说自己看会儿电视就走,白泓马上觉得这是一个阴谋,想捉醒陈小蕾,可又觉得她不会上当。白泓于是彻底不出声,趴在床上假装睡觉。想起刚才还没看完那副扑克牌,又开始脸热心跳起来,觉得对那牌的许多问题疑惑不解,这牌是从哪来的?上面的人怎么不知道羞耻?他们为什么满脸享受的样子?结了婚的两口子都要做这种事吗?爸爸和妈妈难道也做过?

    白泓集中了注意力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伴着电视里的爆炸声音,房门发出的一声轻响。林紫纹捅开房门后没有马上开门,等电视的爆炸的声音变小后,轻轻把门拉开一角溜进屋,随手又带上了门,趁下一声爆炸的时候把门关了个严实,重又按下了锁钮,反锁了门。

    嘿嘿嘿……林紫纹觉得自己就像抓到了小红帽的大灰狼,床上小美女白泓正埋头静静地趴着,两手在头顶揉弄着那只大绒毛狗的耳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白泓以为自己现在十分安全,完全没有发现大尾巴狼林紫纹已经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陈小蕾家的供暖确实很好,白泓觉得有些出汗,脸向床里略侧了下身子,解开腰带把外套裤子轻轻脱了下来。

    乖乖!林紫纹大惊,他只想吓唬一下白泓,可没打算做什么出格的坏事,哪想到小美女居然在豪不觉察的情况下,当着他的面脱了裤子。

    裤子脱下后白泓舒服了一些,觉得还不太够,又把上身的毛衣扣解开轻轻扇了扇风。刚轻松下来,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咕噜”声,这明显是男人吞咽时特有声音,白泓一惊迅速翻身回头,正好与蹲在床前的林教主望了个脸对脸。

    其实,林紫纹的本意是想搞个小恶作剧,先占据有利位置找件东西搔搔白泓的脚,然后躺在床边的地板上让她起来看时发现不到自己。没想到白泓突然表演了一小段脱衣秀,情不自禁的林紫纹咽了下口水发出了声音,结果就被白泓给听到了。

    这一下差点撞了个头碰头,林紫纹本能的往后仰了仰身子,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白泓惊慌至极,颤声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紫纹坐在地板上,信口胡说入道:“小蕾给我的钥匙呀,一扭门就开了。”

    “她给你的钥匙?!”白泓半信半疑,陈小蕾这么快就把自己出卖了?

    林紫纹站起来就往床上坐,屁股刚沾床边,白泓像龙虾一下迅速倒退到床里,抱着那只大绒毛狗挡在身前,瞪着眼睛问:“你要干什么!”

    这警惕性也太高了吧?林紫纹笑嘻嘻的说:“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大灰狼,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那边有椅子,你别坐这,去坐那个椅子吧!”白泓可是领教过林紫纹上次小象事件后的作为了,这次偷了他的那副扑克,没准他还能做出多过分的事情来呢!

    林紫纹哪肯去坐椅子,干脆甩了拖鞋,顺着床把两条腿都坐了上去,用手扒拉了一下绒毛狗,问白泓:“没忘吧,上次你们就是在这张床上把我的裤子脱掉的,小蕾还给我画了个小象。这次呢,拿了我放影集里的东西,是你们俩谁出的主意?”

    本就不宽的被林紫纹占了半边,白泓躲在床里紧挨着身后的窗台,看着林紫纹脸上的坏笑,迅速思考。上次扒了人家的裤子画了小象,后来被抱了一会儿吻了一下,似乎没吃多大的亏,可是这次身单势孤,陈小蕾又把自己给出卖了,搞不好可就不是被吻一下那么简单了。如果他想像扑克上那样做?天啊!白泓又迅速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做扑克上那样的事,她可想像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看林紫纹平时和和气气的,应该不会干出那么过分的事吧?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11-18
【088】青春恋曲
    白泓眼珠直转,急速思考着,也不回答林紫纹的问题。林紫纹倒不着急催她,这么有趣的事可要慢慢来,好酒是要一点一点品的,一口吞进肚子里那叫牛饮,根本不是享受。

    “你先别管谁出的主意,我问你,那个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放家里不怕被大人发现吗?你和小蕾说什么了,她怎么能给你这门的钥匙让你进来呢?”白泓连珠炮般的提问,她想打乱林紫纹的思路,找机会逃跑。

    林紫纹也不说话,又往床里靠了靠。白泓悄悄往床尾挪动身子,林紫纹一看顿时乐了:“现在是我审你好不好,过来到这坐!”说完拍拍身边的位置。

    白泓摇头不肯。林紫纹干脆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抓起那只挡在两人中间的大狗,扔到床头枕头上去了。

    白泓如同阵前失去了挡箭牌的士兵,顿时慌了手脚,两手用力撑着林紫纹的身子斥道:“别离我这么近!”

    林紫纹用手压着白泓的手腕轻轻往两边一分,白泓失手推空,一下子扑进了林紫纹的怀里。白泓连忙想起来,却被林紫纹拥着腰背抱住,姿势别扭,挣了两下用不出力气,反倒被林紫纹换了个位置,把她轻轻揽在怀里。

    “你要干什么……”白泓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僵住不敢动了,强自镇定下来低声问林紫纹。

    林紫纹轻轻拨开白泓黑亮的头发,往脖颈上吹了一口气,用调皮的口气说:“想和你聊聊天,说说话。”

    “那你先放开我,咱们坐着好好说行不行?”白泓被林紫纹搂腰抱肩搞得心如鹿撞,左右扭动身体,却全身发软用不出力气。根本就是徒劳挣扎。

    林紫纹用额头顶着白泓的鬓角轻轻摩挚,白泓觉得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烫人。“现在不也是坐着嘛,外面电视声音太吵了。咱俩要不挨近些,说话就听不清了。”

    白泓受不了林紫纹的小动作,嚅嚅的恳求说:“有话好好说行吗,你这样……让我怎么说话呀。”

    “那你就先不说吧……”林紫纹闻着白泓身上甜甜的清香味儿,终于忍不住了,轻轻扳着她的肩膀把头靠了过去。白泓马上明白了小流氓的意图,左右摇着头不让他得逞。

    这点小反抗哪里难得倒林紫纹,林紫纹慢慢把上身的重心放在白泓身上,不急不徐的压着使白泓的身体向后仰,再拉开她支撑身子的手,用脸去贴她的脸。白泓被迫地顾此失彼,等到警觉头上枕到了东西时,已经被林紫纹压得几乎平躺在床上了。

    林紫纹轻轻把两腿放平与白泓紧并的腿挨在一起,上身俯在白泓身上,两肘在白泓的肩旁拄着床垫支撑体重。低头让鼻尖离白泓的脸只有两公分的距离。白泓紧张得胸口急促起伏,不敢与林紫纹的目光对视,把头偏在床里一侧。时间仿佛从这一刻开始慢了下来,客厅里传来的电视机的声音似乎也变得遥远而微弱,林紫纹略有粗重的呼吸声是白泓听到过的最震耳的声音,白泓急促的心跳在林紫纹耳中是天地间最欢畅的节奏。

    两人都不作声,沉默了一会儿,林紫纹看着白泓因为紧张而颤抖的长睫毛和绷得紧紧的身体。轻声问道:“害怕我吗?”

    白泓晃了晃头,林紫纹没分清她是摇头还是点头,又问了一遍:“害怕吗?”

    这次白泓晃头的幅度稍大了一些,林紫纹还是没分清,其实白泓不知道自己是在点头还是摇头,心中矛盾的很。

    “是不是很紧张?”林紫纹看出白泓心中的矛盾。换了个问题。

    白泓用几不可见的动作点了点头,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被林紫纹霸道地贴在身上,虽然几乎没压下来任何重量,但却让白泓有一种被他完全控制住了的感觉,似乎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都可以被轻易化解。

    林紫纹不再说话,轻轻把头俯了下去,嘴唇沿着白泓颤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移动,发际、耳垂、脸颊,最后轻轻她吻上了白泓火热的小嘴唇。

    这一吻酝酿已久,白泓虽然没有了上次被林紫纹突袭时的暴发举动,但还是紧张的用力闭嘴低头,心中慌乱,手足无措。林紫纹歪着脑袋姿势难受,也不用强,只轻轻的与白泓嘴贴着嘴。两人紧挨着鼻梁急促的呼吸,很快就互相被对方的气息感染,胸中火热起来,林紫纹感觉到怀里白泓的身子渐惭软了下来,慢慢把嘴移到白泓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按吻不是咬着牙的,别紧张,放松些。”

    白泓一直用力闭着眼晴咬着牙,听他这么一说,轻轻的放松了一点,刚把眼晴眯开一线就看到林紫纹明亮的眼晴近在咫尺,连忙又用力闭上。林紫纹轻笑了一声,嘘气在白泓的睫毛上吹了一口,把身体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又吻了下去。

    这次白泓总算是被吻开了窍,林紫纹带动节奏,慢慢的吸吮着白泓的嘴唇,伸进了舌头,控制了牙关,不一会儿功夫就让白泓尝到了接吻的美妙滋味。白泓不知不觉中被林紫纹轻轻把头扶正过来,两人互相轻轻拥着,缠绵的吻在一起。

    客厅里三流电影中乱糟糟的配音阵阵传来,陈小蕾趴在门口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林紫纹发出的动静,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盘算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又想起小时候捉迷藏找不到人时就躲起来不出声,等藏着的人沉不住气了自己走出来就能获得胜利,难道林紫纹也在玩这种把戏?陈小蕾想到这里。又有些吃不定主意了,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去。

    白泓躲开林紫纹滚烫的嘴唇,把头侧在一边用力喘气。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是第几次近乎窒息了,林紫纹的吻令她如醉如痴。白泓不断用勉强保留着的一点神智提醒自己,该到此为止了,绝对不能让他再做别的,从可林紫纹虽然唇舌十分不老实。两手却只规规矩矩的抱着她,一直没做任何出格的事,白泓略为宽心的同时心底又有些暗暗期盼,希望林紫纹能把自己抱得更紧一点,希望他的手能上下移动一些,不要只停留在那一处。

    两人面对面抱着对方躺在床上。身子紧贴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空隙。林紫纹等白泓再次平息下来急促的喘息,轻轻问道:“喜欢么?”

    白泓与林紫纹对视着,即不摇头也不点头,轻轻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林紫纹读懂了她大眼晴中所传达过来的明显信息,那里面只有两个字:喜欢。

    林紫纹两臂用了用力,把白泓又往杯中拥了拥,微笑着又问:“喜欢接吻?还是喜欢我?”

    白泓大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学着林紫纹的小动作,轻轻对林紫纹的脸上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都喜欢。”

    林紫纹用力抽着鼻子,仿佛要把白泓吹过来的气全部吸入肺中一样,逗得白泓扑哧一声轻笑出来。林紫纹把手在白泓的腰上轻搔几下,看着白泓的眼晴,认真的说:“我也喜欢你。”

    白泓轻轻点头:“我知道。”

    林紫纹探头吻了一下白泓的脸,和白泓额头顶着额头,两人都不了说括,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林紫纹刚张开嘴。白泓抢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我猜猜好不好?”

    林紫纹微微一笑:“好,你猜吧。”

    白泓注视着林紫纹的眼睛,语气中没有犹豫:“你刚才想问我一个问题,我给你的答复是,好。”

    “哦?”林紫纹心中暗想,是心有灵犀?还是小美女白泓会读心术?或是她猜错到另一件事上面去了?于是问道:“那你说说,我刚才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白泓看着林紫纹,顽皮的眨了眨眼,林紫纹会意一笑,两人又来了个缠绵一吻,白泓避开林紫纹捣蛋的舌头和他来了个脸贴脸,小声在耳边说:“你刚才想问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我猜对了吗?”

    果然被她猜对了,林紫纹点点头嗯了一声,却冒出个坏主意,也贴着白泓的耳朵、说:“如果我刚才要是想问别的怎么办,你可是没等我问就二答应了。”

    白泓自负的说:“我猜的肯定没错。那你说说,你还能问我么?”

    林紫纹嘿嘿一笑,一字一顿的用最小的声音说:“那副扑克哪去了?我们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做一下,好不好?”

    白泓大羞,用力一口气吹在林紫纹的耳朵里,嗔道:“再胡说八道我就一口把你舌头咬下来!”

    “吓唬我呀,把我舌头咬下来,以后谁对你说甜言蜜语呀?”林紫纹死皮赖脸。

    白泓哼了一声,小脚在下面踹了林紫纹一脚,气哼哼地说:“要做你找小蕾去,小蹄子刚才出卖我,以后她要是再被你欺负,我可不帮忙了!”

    林紫纹心中暗笑,陈小蕾还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呢,她要是知道自己被林紫纹大大的栽赃陷害了一回,肯定得气个半死。白泓想起陈小蕾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了,有些奇怪,问林紫纹:“小蕾在干什么?”

    “不知道。”林紫纹轻轻抱着白泓翻了下身,两人变成了白泓在上面伏在林紫纹的身上,白泓把自己垂在林紫纹脸上的头发往后甩了甩,突然发现自己压在林紫纹大腿根上的一条腿下面有些不对劲,顿时僵直了身子。

    “小流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想做坏事你去找小蕾,我可干!”白泓发现了林紫纹的坏东西坚挺了起来,连忙提出警告,可是两人这暖昧的姿势多少让她有些色厉内荏。

    其实林紫纹的小弟弟早就兴奋了好久,只是刚才抱着白泓时一直弯着身子,所以这时才被她发现。林紫纹仰着脸躺在床上,两手抱着白泓的腰,笑嘻嘻的问:“好像,你才是我女朋友吧,我为什么要找她呢?”

    白泓啧啧了两声,白了林紫纹一眼说:“少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上次在江边你就左拥右抱的了,看你俩亲的那个美呀,恐怕当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我是你女朋友又怎么样,难道她就不是?”

    林紫纹吸了吸鼻子,左右看了看,装作自言自语说:“谁家在吃饺子么,怎么有股醋味传到屋里来了?”

    白泓听他嘲讽自己,动起了报复的念头,突然用力把身子往下一压,压得林紫纹胸腔里哼的一声,呛气咳嗽了好几声。白泓俯下头恶狠狠地说:“上次亲小蕾时够卖力的呀,要是你欺负完人家小蕾就这么跑了,我可和你不算完!”

    嘿!居然这么简单就成就好事了?林紫纹顿时心中美了起来,赖着脸说:“那怎么办呀,你也知道我两个都喜欢的。不然,你们一起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白泓哪有什么别的办法,可是又有些不甘口头上也落在下风,哼了一声假装不答应:“凭什么呀,追我们的人多得去了,我俩加在一起,每学期能收到一百多封情书呢。这么好的女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到,怎么能一起便宜了你个小流氓!”

    林紫纹手上施压,白泓半推半就的伏了下来,两人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时,林紫纹闻着白泓身上的清香味道,笑着说:“不凭别的,就凭你们都喜欢我……”

    白泓还想反驳,被林紫纹一翻身伏在身上吻了下来,一番反驳的话就没组织出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11-18
【089】恋爱三人行,行不行?
    电视中的那部三流电影终于播完了,陈小蕾听了一阵无聊的广告声,终于忍耐不住,悄悄把门锁打开,推开一线往外偷听。隔壁自己的房间依然是房门紧闭,客厅和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陈小蕾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也没看到林紫纹的踪影,鞋子还在门口鞋架上放着,人哪去了,上厕所了吗?

    厕所里没开灯,门也如平时一样虚掩着,里面没人。陈小蕾悄悄在厨房和客厅又转了一圈、确认林紫纹没有藏在这里,怪了,人去哪里了?陈小蕾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正想敲门问问白泓,突然想起在林紫纹家偷来的那副扑克,顿时吓得不轻,难道林紫纹被白泓放进去了,两个人在做那种事?!

    陈小蕾迅速被自己大胆的假想吓昏了头,她已经懂得一些生理知识了,知道那件事只能在结婚之后才做,因为做了就有可能让女人怀孕。林紫纹真进去了吗,他们会不会真的在做那件事?陈小蕾担心白泓安危,本想用力敲门,可担心又迅速被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陈小蕾迅速跑进厨房,取出藏在水池边的银匙,放轻脚步走回自己房间门口。

    听了一会儿,房间里似乎没有动静,陈小蕾慢慢把钥匙插进锁孔旋到位置,无声无息的把门推开一线,探头往里张望。

    白泓刚又压在林紫纹的身上,两人饮饮啄啄地正吻着起劲,都没有觉察陈小蕾已经从门外伸进了头,瞪着眼睛手捂着嘴,在看他们的激情表演。虽然对白泓来说,这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她却是初尝了其中滋味,又和林紫纹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此时心情正是酣畅愉悦;林紫纹抱着白泓软软的腰肢,吮着甜甜的小嘴,虽然有火憋着不能泄多少有点难受,可爱情的甜蜜和两世人的理智又哪是冲动的欲望所能战胜的,如果棋成其他年轻气盛的男孩,白泓此时恐怕就不奈在享受着亲吻的甜蜜滋味,而是已经被下锅煮成熟饭了。

    中场休息,林紫纹看着白泓红润润的小嘴,想起隔壁还有位大小姐不知在做什么呢,问道:“咱们猜猜。小蕾现在做什么呢,一会儿出去看看是谁猜的对。”

    白泓用手抚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突然从视线的余光中发现了虚开的门,警惕地略一偏头,就和正在门口偷看的陈小蕾对了个正着。白泓顿时头一晕,迅速从林紫纹身上滑下来躲到床的内侧。用大绒毛狗挡住头不动了。

    陈小蕾虽然被两人的亲密热吻震撼了一下。却有些放下心来。她暗暗庆幸自己进来的及时,两人还没做那件事。虽然林紫纹衣裳整齐,可白泓的外套裤子却扔一边呢,上身的毛衫也解开了几颗和子,她不知道这是白泓嫌热时自己脱的衣服,还以为是林紫纹给脱下来的。

    白泓的突然举动也让林紫纹发现了偷看的陈小蕾,林紫纹倒不会像白泓那样害羞,可一下子也没想起该说什么好。陈小蕾走进房里,观察了一下确定两人确实没做干事。这才彻底放了心。

    林紫纹舒服地躺在床上,两手拢在脑后做枕头,嬉皮笑脸地问:“睡醒了?”

    睡醒了?陈小蕾想了一下记起自己刚才对林紫纹撒谎说要睡觉,嗯了一下说:“醒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趴在床上一直没动的白泓动了一下,林紫纹知道瞒不住,信口胡说:“刚才电视里演了个穿墙术的动画片。我学会之后就进来了!”

    穿墙术的动画片大家都看过,也没见谁学会了呀?陈小蕾断定是白泓把林紫纹放进来地,用手摇摇白泓的腿说:“好啊小白,快起来交代,你悄悄把他放进来是不是想干坏事了?”

    白泓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林紫纹说:“林紫纹!你不是说小蕾给你钥匙让你进来的吗?!”

    林紫纹用眼睛在屋顶四处打量,轻松地哼起了小曲,对两人的问题假装没听见,彻底做了个无赖。

    陈小蕾见他顽石一块,只好对白泓说:“我没给他钥匙!”

    白泓也说:“我没放他进来!”

    “那你怎么进来的?!”这次两人同时问林紫纹,出奇地异口同声。

    林紫纹学着动画片《崂山道士》里那个学会了穿墙术的王生唱道:“我穿墙进去,我穿墙进去,今天晚上我穿墙进去,定要将娘子吓一跳!”

    两个女孩气得无语,白泓对陈小蕾解释说:“我本来锁着门在屋里躺着好好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跑到我床边上了,我问他怎么进来的,他说是你给的钥匙。”

    陈小蕾在林紫纹腿上用力掐了一把,林紫纹忍痛假装不在乎,继续唱着:“穿墙进去,我穿墙进去,拿了就……跑!”陈小蕾对白泓说:“我一直在大屋呆着没出来,后来听外面没了动静,出来找时就找不着他了。然后我以为你把他放进来了,就拿钥匙过来开门看看。”

    是谁撒谎?白泓和陈小蕾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不会。可是林紫纹没有钥匙,更不可能会穿墙术,他怎么进来的?白泓推了林紫纹一把说:“教主,你快交代了吧,到底怎么进来的!”

    林紫纹坐起身来往窗外望望,自言自语说:“天色不早了,我得家做饭去啦,该走了。”

    这时刚到下午三点,外面天亮的很、哪像林紫纹说的天色不早了。陈小蕾不满意林紫纹扛岔,又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说:“快交代,你怎进来的!”

    林紫纹咧嘴一乐,学着陈小蕾的语气说:“快交代,扑克怎么偷的!”

    陈小蕾顿时语滞,看林紫纹故意把两手关节捏出嘎巴嘎巴的响声,马上放弃审问林紫纹的想法,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上次画了个小象被人家又吻又抱欺负了半天,这次偷了那扑克。陈小蕾吃不淮林紫纹会有什么坏点子报复呢。

    白泓知道陈小蕾这次羊入虎口,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跑进来的,劝林紫纹说:“小蕾也是一时冲动嘛,我劝她让你亲一下就算了,好不好?”

    陈小蕾在一边嘴硬:“凭什么让他亲,我不干!”

    白泓一晕,这陈小蕾真不知道好歹,看来是帮不上她了,白泓干脆扭头不管了。陈小蕾说完正有些后悔,林紫纹笑嘻嘻地说:“小蕾,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陈小蕾犹豫着问,她不知道林紫纹打算玩什么花样。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林紫纹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嘻嘻地问道。

    陈小蕾听的清清楚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林紫纹怎么突然扯出这个不相干的,又十分让人震惊的话题?!

    白泓在旁边观察着陈小蕾的表情。有些看不透她心里的心思。林紫纹下了床穿上拖鞋。在石化般的陈小蕾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说:“这个算是惩罚你的,那扑克就送给你们吧,我先回家了。”

    这林紫纹还真是说走就走,白泓听着他走到客厅关了电视后又去门口换鞋,忙推了推陈小蕾问:“想什么呢?”

    陈小蕾嗯了一声,白泓看她发楞,跳下地蹬上拖鞋说:“你先坐着,我把他送走了回来再和你说!”

    白泓跑到客厅,林紫纹刚换好了鞋站在门口等她。两人平常聊天时总有一步左右的距离。这次白泓走得比以往近了半步,林紫纹伸手拉着她的手让她又向前一些,很自然的把两人身子贴在一起。白泓问:“你怎么啦,为什么话没说完就要走了?小蕾还没答复你呢?”

    林紫纹嘿嘿一笑:“我是怕她不好意思当面答应,我先走了的话,她和你说不也一样嘛。”

    “那她要是不答应怎么办?”白泓有些担心。如果陈小蕾不答应做林紫纹的女朋友,自己和陈小蕾的朋友关系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无间吗,这里面关系复杂得很,她有些吃不准后面会如何发展。

    林紫纹却是胸有成竹,小的波折可能会有,大方向可是不会出错的。这里面复杂一点的就是自己会同时有两个女朋友,可是学校里的一些无赖学生都可以同时有两个女朋友呢,凭自己和白泓陈小蕾的关系,这层窗户纸早晚要捅破的,只不过现在年纪有些小,确认关系早了一点儿而己。

    “她一定会答应的,不过可能麻烦点儿,你帮我劝劝她吧。”林紫纹抱了抱白泓,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拍拍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笑着说:“那我先走了,明天给你打电话。”

    白泓只好点头,把林紫纹送出门口挥挥手再见,关上门后开始思考。小美女刚体会到一点儿恋爱的甜蜜,就有一堆复杂的事情摆在眼前了,早恋、三人行,一个不负责任的男朋友刚刚又逃跑了,现在还有个好友陈小蕾在屋里等着自己去解决呢。

    陈小蕾趴在床上,心情完全乱套了。见白泓进了屋,陈小蕾急忙坐了起来,问白泓:“他走了?”

    白泓点头,陈小蕾又扑回床上,头埋在长毛狗下面,两腿乱蹬着着说:“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

    白泓反倒扑哧一声笑出来,走过去坐在陈小蕾身边,轻笑着说:“是什么事把陈大小姐难住啦?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陈小蕾翻了个身,脸朝上躺在床上,拉着白泓的手说:“我先问你,刚才你俩在我床上都做什么了,干没干坏事?!”

    白泓顿时红了脸,嗅道:“就干了那么点事,全都被你看到了!”

    “没干别的?”陈小蕾明知故问。

    “没有!坏小蕾,你要再啰嗦我可走了!”白泓有些招架不住了,刚才被陈小蕾悄悄进来看了也不知道多久、羞死人了。

    陈小蕾又占到了上风,满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想起刚才林紫纹的要求,又发愁了:“小白啊,我该怎么办呢,小流氓他太霸道了,我该怎么拒绝他啊?”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答应他不就行了嘛。”白泓眨眨大眼睛,装出一副这件事情就该这样的表情,仿佛陈小蕾答应林紫纹的要求才天轻地义的,而拒绝的想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陈小蕾观察着白泓的表情,不解地问:“不对。刚才你俩那么亲热,他怎么不要求你做他的女朋友,反倒问我来了?”

    白泓装到底,满脸纯真地说:“他先问我了呀,我已经答应他了。这不又问你了嘛,有问题么?”

    陈小蕾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眼睛问:“你是说。他问你做不做他的女朋友,你答应了。然后,他又用同样的问题问我?”

    白泓点头:“对呀,他怕你不好意思当面答应,就自己先走了,我们都知道你会答应的。”

    陈小蕾顿觉头晕,这里面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了,一下子理顺不清。顿了顿,又问白泓:“他想让我们俩同时做他女朋友?”

    白泓点头。陈小蕾又问:“你先答应了。现在是在等我答应?”

    白泓又点头。陈小蕾再问:“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和他互相喜欢,就做朋友了,你和他也互相喜欢,也做朋友呗。很复杂吗,就像你和我互相喜欢,我们就做了朋友一样,就这么简单!”白泓当然知道事情要比自己说的复杂得多,但她现在的任务是做陈小蕾的工作,有其他问题也要容后再想。

    “哪有这么简单!”陈小蕾看出白泓是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的,终于忍不住暴发了:“我们才上初二,这是早恋!三个人谈恋爱,在学校里只有最坏的学生才做这种事!这件事要是被同学和大人们知道了,还不知道得闹得多大呢!”

    看来小蕾成熟了一些呢,有事情时也知道前思后想了。白泓轻轻把陈小蕾往床里推了推,和她并排躺下后,慢悠悠地说:“你先把这些放一边别想,我问你,你喜欢林教主吗?”

    陈小蕾想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很喜欢吧,可是他太矮了啊!”

    白泓又气又笑,没想到陈小蕾突然就把话题跑到了身高上,想了想:“你不是还喜欢郭富城吗,郭富城也没有你高!人家林教主以后还要长的,郭富城好像长不了了。”

    陈小蕾摇摇白泓的胳膊,有些委屈地说:“人家谈恋爱的都是男孩子比女孩子高的,我和林教主也不般配啊,会被人笑话啊。”

    又跑题了,白泓无奈地看者陈小蕾,问道:“你刚才不是还在担心早恋和三个人的事么,怎么先说身高后说般配的,这都扯到哪去了?”

    陈小蕾又头痛起来,手抚额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办啊?”

    白泓气得一下子扑在陈小蕾身上,用力压了几下,恶狠狠地说:“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不许打岔!”

    陈小蕾哼哼了两声算是答应,白泓问:“你刚才也承认了,你喜欢林教主,那扔开身高和般配什么的别说,我就问一句,你想不想做他的女朋友?”

    陈小蕾考虑了半天,点了点头。白泓满意地又问道:“我也做他女朋友,你答应不答应?”

    这次陈小蕾没怎么考虑就点头了,她刚才看到白泓和小流氓亲嘴时也没有多大吃惊,以三个人这么久积累的关系来看,林紫纹那家伙肯家是不会放过白泓的,白泓答应做林紫纹的女朋友,在陈小蕾看来也是顺理成章。

    “这不就完了,有什么别的想法以后再说!”白泓不再压着陈小蕾,又躺回她旁边,失慰陈小蕾说:“我知道你现在脑袋里乱着呢,我也一样,今天这事情太复杂了我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呢。”

    陈小蕾张了张嘴:“可是……”白泓迅速打断她的话说:“别想什么可是了,大家在一起快乐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种时候还是白泓能拿主意,陈小蕾已经六神无主了。两人躺了一会儿,陈小蕾问:“小白,你说,为什么电视和小说里,都是两个女人为了个男的争得死去活来的,我们两个却不争呢?”

    白泓想了一会儿,轻轻回答说:“可能,是因为咱俩关系太好了吧,都不舍得和对方争?”

    陈小蕾觉得白泓说的对,点点头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每次我家做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着叫你来一起吃。”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11-18
【090】开心事、烦心事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白泓笑了一会儿,挂着陈小蕾的腰说:“你不怕我和你抢吗,要是我把林教主抢去了不分给你,你怎么办?”

    陈小蕾也笑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再说了,那小流氓将来肯定是花心大萝卜一个,你想抢就抢去呗,我还不稀罕要呢。”

    白泓翻身抱着陈小蕾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边学林紫纹那样吹了口气,打趣说:“现在说这话可晚了,你做了他女朋友,将来可得把他看了,不让他再找别人。”

    陈小蕾掀开白泓的衣角把手伸了进去,在白泓滑腻的后背游走了一小圈,嘻笑着说:“我把细皮嫩肉的小白送去让他每天亲几下,再摸一摸,他就没心思去找别人了!”

    白泓不甘示弱,一袭胸手把陈小蕾耸起的地方抓了个严实,捏了一把,狡黠地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他更喜欢摸这个呢?”

    陈小蕾被她抓得痒麻,连叫不来了,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又躺好安稳下来,陈小蕾问:“小白,那些谈恋爱的人都做些什么啊?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呢。”

    白泓在陈小蕾腰上抓了一把,没好气的说:“我不也一样没有经验,什么都不会!”

    陈小蕾想了想,奇怪的说:“可是,我感觉小流氓就会,你说他是不是有经验呢,能不能是上小学时就有对象?”

    白泓犹豫着说:“我想不能吧,他刚上初中时,长得和女生一样呢,个子又矮,根本就是小毛孩子。”白泓还记得刚开学时那个给自己画画的小男孩。那幅画还在自己写字台的玻璃下面压着呢,爸爸妈妈看完都夸奖说女儿的同桌画画水平非常好。

    陈小蕾点头,想起林紫纹现在还比自己矮多半头呢,有些不满地说:“我看他现在还是小毛孩子一个,在班级里也刚算中等个的呢。”

    白泓轻轻一笑:“这就着急啦?你要是一直疯长下去,恐怕他这子都追不上你了!”

    陈小蕾一把将白泓抱住,胳膊用力勒紧。假装恶狠狠地说:“你长的也不慢。我看他想超过你也是问题呢!”

    白泓力量没有陈小蕾大,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生出个坏主意,一口吸在陈小蕾的脖子上,陈小蕾连忙放手,白泓看着她脖子上被吸一个红印,满意的说:“体格好就欺负人?现在不给你些教训,将来等你长到两米了,还不得拿我俩整天捶着玩呀。”

    陈小蕾用手捂着被吸得发痛的脖子,不甘示弱地说:“也不知道有个人刚才和小流氓亲了多久。这就嘴劲见长了,吸人脖子比蚂蟥还狠呢。”

    白泓哼了一声:“你这是嫉妒,你嫌小流氓刚才临走时没好好亲你。”

    陈小蕾觉得白泓似乎说中了问题,只好岔开话题问:“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谈恋爱呀?”

    “不知道。”白泓回答地十分干脆:“别人怎么谈恋爱关咱们什么事。咱们只要还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吃饭睡觉、上学放学、有空就出去玩玩,没空就该干什么干什么!”

    “就这么简单?”陈小蕾觉得不可思议。

    “嗯,就这么简单。”白泓说:“没什么复杂的,剩下还需要做的就是,我们对他好、他对我们好,就行了。”

    ……

    爱情对于单纯的女孩们来说。的确就是这么简单。在我们的大教主林紫纹这边,也只稍复杂一点点。

    山城今天没有什么风,日落前的冬日阳光照在身上,略微有些暖意。林紫纹没有坐车,慢慢步行着往回走,他此时的心情十分轻松畅快。仿佛有一团爱情之火正在胸腔中融融燃烧着烘焙全身,心情像点了喷灯的热气球一样,不用绳子拽住马上就会飞到天上去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是扑克牌插曲带来的意外,但凭三人一直以来积攒的关系来说,一切只是水到渠成。这层窗户纸捅破的稍微早了一点儿,林紫纹却并不很在意,白泓和陈小蕾都是聪明人,这件事应该不会对她们的生活带来过大的影响,只要瞒着不让别人知道就不会出什么事,最多是两人的学习成绩波动一下罢了,而应试教育下的学习成绩在林紫纹的眼里,又能算些什么呢。

    同时有两个女朋友,惊世骇俗么?林紫纹嗤声一笑,这在普通人眼里似乎是一件很大的问题,但凭林紫纹两世的阅历和超前的见识来看,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在爷爷家不远住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前几年还有两个老婆呢,虽然政府不允许,但人家三个人感情好得很,三个老人在两间房子里隔壁住着,两处院子中间开着个篱笆门,老三口名义上是两户人家,实际完全是一家人过日子,儿女们都没事人一样,在家外面大家是街坊邻居,回到家一插门,七八口人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完全是一家人。

    这个例子有些历史遗留原因,可是一些名人就更具代表性了,在香港许多富商有两三个老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地球上两百多国家里,多妻合法的地区更是比比皆是,虽然国内的百姓现在还认真的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老老实实的过生活,但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养小老婆包二奶的事情还不是遍地开花,而在外彩旗飘飘的人只会被别人说他有本事,只要当事人的几方不吵嚷,民政局自己每天卖骨灰盒赚死人钱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管你这闲事。

    咱才十四,这些事以后再说,不用现在着急。林紫纹笑了笑把以后的事情抛在脑后,用力抖了抖胳膊,呼喝两声又做了几下深呼吸。嘴里仿佛还有些甜甜的滋味、刚才和白泓的吻真是甘霖一般让人陶醉。林紫纹盘算着以后应该多创造机会和小美女们见面,多享受几番这种滋味。

    ……

    白泓对着镜子摆弄刚才被林紫纹弄得有些散乱的头发,陈小蕾在录音机里插上磁带,开始放齐泰的《爱情宣言》。

    梳完头发、白泓坐在椅子上,听陈小蕾跟着齐泰唱到“这是我的爱情宣言,我要告诉全世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窗外说:“你把你的爱情宣言从这里向外喊吧。用不着告诉全世界,只要让你家的邻居们都知道就行了!”

    陈小蕾也笑了,又有些失落的说:“我们的爱情宣言恐怕连第四个人都不能告诉,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白泓走到床边坐在陈小蕾身旁,安慰说:“教主整天那么多鬼点子,肯定有办法的,下次有见面咱们审审他,看看他打算以后怎么办。”

    陈小蕾想起无所不能的林紫纹,略微提起了精种:“你说小流氓怎么长大的。他和别人太不一样了。”

    白泓当然也觉得奇怪,摇头说不知道。陈小蕾又想起了身下床垫下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林紫纹是从哪弄来的这个稀奇东西,放低声音说:“他走时说把那东西送给我们啦,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要了呢?”

    白泓眼珠一转,坏笑着说:“他是想让你先照着学习学习,以后好和他干坏事!”

    “你胡扯,我看是想让你学才对呢!”小蕾大窘,反击说:“刚才我要是没进来,你俩肯定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现在肯定在恨我坏了你的好事呢!”

    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还是今天做过“好事”的白泓,败下阵来,被陈小蕾迫着答应了一个不平等小条约。条约的内容是长期保管林教主送给女朋友们的第一份大礼。那副色情扑克牌,每次陈女王想看的时候白泓要无条件送来,看完带回去继续保管。战败方白泓只好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又对后面的送取条件十分不满,最后给陈小蕾取了个外号叫女流氓。陈小蕾也不在乎,反驳说,我不过是想看看扑克而已。你们在我床上流氓事都做出来了,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是女流氓,最多是大家半斤八两,三个人都是流氓。”

    ……

    94年的春节没有三十,腊月二十九这天就算是过年了。下午老林头家热热闹闹的包饺子过年,林紫纹抽空出去给陈小蕾和白泓家各打了个电话,可是失算的是两家都没人接电话,林紫纹估计她们都是按风俗习惯回爷爷家包饺子去了,有些后悔没有上午就给她们打过去。

    点灯笼、煮饺子、看春节晚会、放鞭炮拜年,忙到十二点后几家人告辞老林头两口子各回各家。林从武夫妇领着儿子走在弥漫着鞭炮燃出来的硝石味的马路上,一家三口轻松地聊着天。

    “儿子、这一年你个头长了不少啊!再有一年该追上你妈妈了吧?”林从武看儿子和老婆并排走着似乎只差了不到半个头了,心里挺高兴的,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比儿子还得矮上一截呢,看来儿子比自己发育得早。

    王玉梅拍柏儿子的肩膀,也夸奖说:“不光长个,还变结实了呢,肩也宽了,快要能挑担子了。”

    林紫纹笑笑没说话,爸爸妈妈这一年里虽然没见老,但也都是眼看四十岁的人了,从今年开始,自己每再长高一些,他们的脸上就会多出一条皱纹了吧,该是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的时候了。

    林从武笑着说:“挑担子还早了点儿,不过咱儿子好像越长越好看了啊,将来找对象肯定随便挑!”

    王玉梅轻轻挂了儿子肩膀一下,取笑说:“儿子,你爸急着给你找对象了,你自己急不急?”

    林紫纹心说我才不急呢,已经找了俩了。嘴里说道:“妈,你们说什么呀。我才多大一点儿啊,过两年再说嘛。”

    林从武哈哈大笑,指着儿子对老婆说:“我看急的不是他爸,是他自己吧。过两年他才上高一,高一就找对亲还说不急?”

    王玉梅白了丈夫一眼,帮儿子说话:“高一怎么了,咱儿子这么优秀,就应该从高中就开始挑。你以以还像咱俩处对象那时候啊,要响应国家什么晚婚晚育的号召,咱们结婚的不晚也就算了,我们班同学有几个快三十了才结婚,现在孩子刚上小学呢!”

    林从武觉得老婆说的话有道理,于是问林紫纹:“儿子,你妈说得也对呀,那咱高中就开始找?”

    林紫纹假装不好意思,扭捏着说:“这些事我也不太懂,就听你们的吧。”

    林从武满意地直点头。王玉梅可听出儿子刚才话里的虚假了,一把拉过林紫纹,用胳膊搂住脖子开始拷问:“你刚才还说不懂?我怎么觉得你是糊弄你爸你妈呢。夏天住院的时候那两个每天都来的女生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关系好像不一般。”

    当然不是一般关系了,她们将来都是你儿媳妇。林紫纹心中暗笑,嘴里说出的话却委屈的很:“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啊。她们是班干部,代表同学们经常来看看我也是应该的。”

    “哪两个女生?”林从武在一边追问,儿子住院时他在外面出差只回来了一趟就又走了,所以没见过白泓和陈小蕾。

    王玉梅添油加醋的把儿子的两个女同学形容了一遍,有教养学习好、长得漂亮懂礼貌、会干活又体贴人,最后又说一个姓白的女生一口一声阿姨叫得太好听了,另一个高个的女孩端庄漂亮,和丈夫差不多高。将来肯定是做模特的料。

    林紫纹边听边忍着笑,憋到后来肚子都有些痛了。他没想到妈妈会把两个女孩观察得这么仔细,这都过去多半年了,还能连人家当时穿的什么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

    “儿子,你老实交代,她们两个里面是不是有喜欢你的?”林从武听老婆说完。马上开始审问儿子。

    林紫纹假装无知,“谁知道呢,女生们整天都古怪的很,她们的心思我到哪猜去。”

    林从武点点头,仿佛什么都猜到了一样,对老婆说:“咱们儿子就和我当年一样,被许多女生暗恋着也不开窍,到毕业时都什么也不知道呢。”

    王玉梅啐了一口,白了丈夫一眼说:“你快得了吧,你当年和咱儿子一样大的时候,又黑又瘦的,间操时站第一个,上课坐最前面吃粉笔灰,全班就俩比你个子矮的,一个早念两年书比你小两岁,另一个整天生病住院没机会长。放着班极里那么男生不去稀罕,偏偏稀罕你呀?”

    又老生长谈了,林从武被老婆揭了短,厚着脸皮打岔对林紫纹说:“儿子,你爸决定了,上高一就让你处对象,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

    林紫纹假装害羞的哼了一声,王玉梅在旁边补充说:“儿子,将来咱肯定要念大学的,你也别着急,好好挑一个先处着,不行咱就换,一定要选个好的。”

    林从武纠正了说:“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儿子还没处对象呢你就吵吵着让他准备换了?”

    王玉梅不满的白了丈夫一眼说:“我跟你过了十多年,到现在连个暖气楼都没住上呢,要不是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我早就想办法把你也换换了!”

    林从武被揭到了伤疤,叹了口气没言语,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窝囊,来年就是四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住在那间不到四十平米的平房里,家里存折上只有不到一万块钱、将来儿子念大学和娶媳妇结婚的钱也没准备出来,每次想到这事他就憋闷得心里难受。

    王玉梅觉得自己刚才话说得重了,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儿子过去挽着丈夫的肩膀一起走。见丈大好好的心情又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开导着说:“老林,你也别太犯愁了,咱们日子虽然不太顺当,这么多年不也一步一步走过来了?你看咱儿子都这么大了,将来又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过两天找个日子,咱俩再上单位领导家里串串门,送点儿礼说说好话,等过完年后让他给你评上个职称,明年也长长工资,你再干出点成绩来,单位再有集资房时咱们想办法争取个名额,也换个暖气楼住。”

    林从武点点头没说话。提起工作让他心情十分复杂,这一年来自己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单位的领导也一再对自己表扬称赞,可每次有职称名额之类的实惠时,自己就沾不上边了,一年来他也没少往领导家串门,好烟好酒送去不少,领导也都挺高兴的收下了,可除了逢年过节多得些福利,年终领点先进工作奖金,再就其它什么实惠都没得到过。前些日子那次去领导家里,林从武又把两条好烟打了水漂,他现在已经有些觉得心灰意冷了,有时候想想,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个不上不下的科长,一年又一年下来,干的多得的少,难道这辈子真就这么混过去了吗。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11-18
【091】摊牌
    林紫纹在旁边老老实实的走路,听着他们两口子聊天,也个插话。他在考虑着如何把自己赚钱的事情和爸爸妈妈说,然后怎么开口劝他们放弃现在的工作。享受生活也好,自己创业也行,总之林紫纹希望父母跳出他们现在那个平庸的圈子,到外面敞亮的世界去见识、去施展、去开拓。

    过年是很劳碌的一件事,三口人回到家里时都感觉到有些疲惫、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睡了。林紫纹拿定圭意,明天就和父母摊牌,也算他们养育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回赠的最好的一份新年礼物。

    第二天,1994年2月10日,这天是大年初一,也是狗年的第一天,山城许多人家的老习惯是年三十晚上回父母家过年,初一在自己家过,从初二才开始出去拜年。林紫纹家三口人睡到上午十点钟才陆续起来,洗漱后王玉梅泡了三杯牛奶,拿来蛋糕三人坐下吃着,林紫纹摆弄着那六角型的蛋糕盒,随口问林从武。

    “爸,你和你们单位那个开蛋糕厂的老王还有联系吗,他最近生意怎么样?”

    林从武嗯了一声说:“挺好啊,前些日子听说他在张罗着租门房呢,好像是想开个生日蛋糕店。”

    “就是那种奶油生日蛋糕,你爷爷奶奶过生日时大家总买的那那种。”王玉梅在旁边补充说。上次紫纹的爷爷过生日时,儿女们都回家祝寿,因为没有提前商量,大家一共买了四个生日蛋糕送去。

    过生日送奶油蛋糕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林紫纹也记不清了,他对那种两层蛋糕外面抹一层奶油再挤几朵花花叶叶添上几个字的蛋糕没什么好感。不过这种成本低廉的东西用塑料盒一装就能卖十几二十块钱,利润实在是高得很。

    “爸,那个老王好像退休也没几年吧,现在又换楼又开店的,算不算发了?”

    林从武点头:“他赶上了个好时候啊。刚干的时候还是借钱在自己家院子里做呢,没多久就赚起来了。人家现在当上老板了,活儿都不用自己干了,手下雇了将近十个人呢。”

    王玉梅补充说:“那时候你爸他们单位效益不景气,就是因为老王这样的人把生意抢去了,他们本钱低东西质量差,可是卖得便宜,老百姓就都去买。”

    林紫纹问:“现在从头开始干也不差吧。老王能自己干,咱家是不是也能干?”

    林从武没说话。王玉梅连连摇头:“咱家怎么干,要人没人,要本钱没本钱。”

    林紫纹再问到底:“人家老王开始时不也没本钱吗,不是说借了几千块钱,一家几口人在自己家院子里就干起来了,现在好像他家得有十万块钱了吧?”林紫纹在这里设了个小圈套,其实他知道老王家根本不只有十万块钱。

    林从武摇头:“何止十万啊,我们猜着他家至少得有二十万了。”

    “二十万啊……妈,你和我爸加在一起,一年的工资五千块钱左右。二十万块钱,,你俩不吃不喝都存着,我算算啊,想……得存四十年才有二十万块钱!”林紫纹算完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个时间确定挺唬人的。

    不过这个老王还是挺特别的,这年头一人做生意赚到了钱都低调得很。住着老旧的房子穿旧衣服,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赚了钱来抢生意或借钱,这老王头却又买暖气楼又给儿媳妇买金首饰,完全不怕别人眼红。

    两口子沉默了半天。王玉梅喃喃地说:“四十年啊、不吃不喝攒四十年……按你这么算,咱家这辈子也别想像老王他家那么有钱了。”

    林紫纹又把话往回推:“你们不是每年还长些工龄工资吗,还有职称工资什么的,将来工资还能开得多一点儿吧。”

    林从武叹了口气,两手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有些无奈地说:“你以为涨一级工资那么简单啊,这一年给领导送过多少回礼,你爸自己都记不清了。”

    林紫纹说:“那还上什么班啊,辞职自己干得了!人家老王可以,咱家凭什么不行?”

    王玉梅解释说:“儿子,老王是退休后才开始干的,干不好顶多算是赔点本我,每个月还有退休金领着呢,你爸你妈要是辞职干这个,饭碗可就没有了、万一亏了本,咱家就全完了。”

    林紫纹知道父母并不是不思进取的人,不过做起事来没有赌徒心态,多少有些瞻前顾后,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更何况现在的人大多把铁饭碗当作性命一样重要,大家还没有认清铁饭碗会有一天保不住的,在这种没有危机感的工作岸位上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是拿不出辞职下海的魄力的。

    说穿了还是因为没有被逼到绝路上,林紫纹心中暗想,如果再过个四五年,等你们两人都下岗了,那时候还考虑什么铁饭碗、退休金。早退休的老王可以自己创业,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可以再就业,到时候爸妈都是四十四五岁的年龄,高不成低不就的,幸好他们有自己这么个儿子,不然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爸,你退休还得二十年吧?我妈好像也得十五六年?”林紫纹稍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太遥远了,远到北京办奥运会那年去了。

    “是啊,早着呢。你爸得六十周岁,我们女的早一些,五十五。”王玉梅替丈夫答完问道:“儿子,你今天怎么总说这些,有什么事吗?”

    “有呀。当然有了。”林紫纹笑着说:“我觉得你们这个班上得整天忙忙碌碌的,一年下来赚那么五千块钱,勒着腰带花三千攒两千,连看中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太没意思了。咱们也学人家老王,自己干点什么么吧。”

    两口子都觉得儿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林从武对林紫纹解释说:“儿子,就算你爸你妈扔了铁饭碗不要了。做生意也是要本钱的,咱家自己存的那些钱肯定不够用,还得找亲戚朋友们四处去借,万一亏本可就没钱还人家了。何况国家这政策一时一变,现在让你自己干可以赚到些钱,可没准过几年又搞些割资本主义尾巴之类的事不让你做了,到时候怎么办?”

    再往下说就有些深了,林紫纹虽然知道国家将来的政策。可现在也只能装成一个十几岁比较懂事的孩子。观察了一下父母的神态,林紫纹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虽然被儿子说活了心,可是真让他们就这么辞职创业,恐怕还是没有可能的。

    算了,林紫纹抛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法,这些都是这个社会造成的,他们并没有过错。开始把话题往自己想说的事情方向上引:“这两年我攒了一些钱,你们要是真有自己做些事的想法,我可以拿一些出来给你们用。”

    夫妻二人都乐了,别人家的孩子在五六岁的时候都会说些类似的大人话,当年他们还因为自己儿子从来不说而感到奇怪呢。现在听林紫纹这么一说,两口子都以为儿子是在开玩笑。王玉梅笑着问:“儿子,你好像从来不问家里要钱吧?我们平时主动给你点,你大姑给你点,你自己以前好像还和别人家小孩玩什么东西赢一些?这些够你花就不错了,你还能攒下钱?”

    林紫纹眨眨眼:“别人家的傻儿子要到鸡蛋就煮着吃了。你儿子聪明,蛋生鸡鸡生蛋,这养殖规模越弄越大,自己吃不了。剩下的自然就攒下来了。”

    林从武听他说的有趣,乐呵呵的问:“那让咱家的聪明儿子说说他现在养了几只鸡,每天能下几个蛋了?”

    林紫纹装模作样的伸出两手开始数手指,林从武两口子被他逗得心情好了许多,都等他的下文。林紫纹数完十根指头,伸手去拉妈妈的手说:“不行,我手指头太少,数不过来,妈你把手借我用一下。”

    王玉梅在儿子的手背上一抽,把两手插进衣兜里说:“少装蒜了,你攒了多少钱,老实说了吧。”

    林紫纹昨天睡觉前简单计算了一下,只对自己现在有多少钱有了个大概的概念,也没有具体数目。十多间游戏中心,连房子带机器大概值个将近三百万,一家牙膏厂大概值个三五百万,美容院大概值个两三百万,再加上一些正在装修的房子和即将开业的店面,一千多万总是有的吧?车刚刚有个十多辆了,现金似乎只有一百万左右分散在各个帐面上,每个月需要自己开资的工人大概有个六七百,和爸爸单位在岗上班的人数差不多。

    这要一下子是全讲出来,他们也不能信呀,不光是不信,搞不好还得把儿子当成国产动画片里的那个吹牛大王了。林紫纹开始实施早就准备好了的方案,先从身边写字台上抓来了几张磁带皮,分开递给林从武和王玉梅说:“这上面有你们儿子的名字呢,你们找找,看有几个。”

    儿子打岔的本事两口子早就领教过了,王玉梅暂时先撇开审问儿子存了多少钱的问题,拿起磁带皮看了起来。

    “哎?还真有个叫紫纹的呢,是个作词作曲的!”在九十年代,名字被印成铅字还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林从武发现了儿子的名字,觉得这事挺有趣的。

    “嘿,我这个上面也有。”王玉梅点头附和,她发现有一张磁带皮上所有词曲都是那个叫紫纹的人写的。

    林紫纹从立柜里掏出吉它,试了一下音后说:“大年初一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们弹唱一首,然后你们给我打打分。”

    两口子都拍手叫好,林紫纹唱了一首已经是现在最流行的《随风飞翔》,唱完林从武对老婆称赞说:“咱儿子比那些明星唱得还好,这吉它也弹得不比那些台上的伴奏差!”

    王玉梅连连点头。林紫纹把吉它放回立柜里,口出惊人之语:“这个紫纹就是我,那些歌都是我写的。”

    两人当然不信,王玉梅正要措词揭穿儿子厚脸皮的谎言,林紫纹在立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个盒子。从里面找出几张纸递给她说:“我没骗你们,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林从武见老婆低头看着那几张纸不说话了,忙绕过桌子坐到她旁边也拿起张纸看了起来。两人越看越快,越看越是惊诧,最后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抬起头来看着林紫纹。

    在那些纸中有林紫纹最开始收到的飞碟的第一封电报,有后来签的书面合同、还有一些约稿信和建议林紫纹换更专业的创作乐器的信。其中还有一封,问林紫纹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去香港发展。

    “儿子?这……这个紫纹真的是你?这些歌都是你写的?!”为了撒个谎而专门伪造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林从武迅速判断出林紫纹没有骗人。

    看来他们已经相信了,林紫纹对爸妈的按受能力很满意,点头说:“嗯,写这些歌我赚了不少钱呢,不过后来忙了别的事情,空闲时间太少,就不太写了。”

    林从武觉得这事太难以置信了,这些歌曲里面大半自己都听过的,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写出那些含义深刻的歌词,怎么能谱出那么动听的曲调?何况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儿子?!

    王玉梅对音乐却没有丈夫那么深刻的了解。在她看来歌词这个东西和散文是差不多的,自己儿子从小就有非常高的阅读和写作能力,写个歌词出来似乎也不难吧,她很容易按受。放下手里的电报,王玉梅又拿起那一沓磁带反问儿子:“这么说,你还没少写呀。这稿费是怎么算的,一个字多少钱?”

    林紫纹听妈妈还以为稿费按字算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解释说:“当然是按首算的了。有些歌整首才只有几十个字的歌词,按字算的话价钱还不得便宜死了!”

    “那,一首多少钱?”王玉梅想想觉得也对,有些歌就那么几句歌词翻来覆去的唱几遍就结束了,看来儿子还挺聪明的,知道写歌词不能按字算,要按每首多少钱来要钱。”

    林紫纹先不回答,问林从武说:“爸,这方面你比我妈懂的多,你猜猜,你儿子写的这些歌曲一首多少钱?”

    林从武刚才就翻找了一下,但没看到哪张纸上提到过稿酬的事,看来是儿子有意没拿出来给自己看。沉吟了一会儿,看看着林紫纹说:“写这么一首赚的钱,大概比你爸你妈一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还要多吧?”

    林紫纹嘿嘿一笑,看来爸爸还是有些眼光的,没有因为这些东西是自己儿子写的而把钱往少方向猜。王玉梅看着儿子点头,惊讶地问:“真值那么多钱?那你写了这么多首歌,现在应该攒好多钱了吧?”

    林紫纹笑着点点头,抽出炕梢立柜下面的抽屉,在下面隔层里拿两个信封扔在桌上,往回塞着抽屉,对妈妈说:“倒出来看看吧!”

    信封一入手,做过会计工作的王玉梅就知道里面是崭新的纸币,两口子对视一眼,各自打开一个信封把里面的钱往外一抽,厚厚的两沓老头票,入手沉甸甸的,恐怕每沓至少两万块。

    林从武和王玉梅口子被惊得有些呆了,好半晌王玉梅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林紫纹:“儿子……这,这是多少钱?!你在那下面放了多久了?”

    这些钱是林紫纹早就准备好和爸爸妈妈摊牌时用的,秋天时就放进去了,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将近四万吧,本来是两万块钱一袋的,前段时间花了一点儿。在那放了快半年了。”

    王玉梅一听急了,马上开始教训儿子:“赚了这么多钱也不告诉家里,你爸你妈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省吃俭用供着你念书,你这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紫纹笑嘻嘻的坐在炕沿上也不说话,任凭她数落着。王玉梅说了一会儿又想起桌上的两沓钱,拿起一沓在儿子眼前摇晃着说:“这四万块钱要是存在银行里,半年的利息也够给你买套新衣服了,你这孩子以前挺懂事的,现在有钱了怎么不知道过日子了呢?!”

    林从武把老婆拉回原处按下,等她坐好后开始帮忙儿子说话:“你训他干什么呀,别人家的儿子整天琢磨的都是怎么对父母要钱呢,咱儿子即没让咱们操心,学习成绩又好,这还赚了这么多钱给你,你不夸他,怎么反倒先训起来了。”

    王玉梅也觉得自己刚才态度不好,低声解释说:“我也就想是教育教育他,让他别有了钱就不知道怎么好了,瞎花钱不过日子。”

    林紫纹还是笑嘻嘻的坐在那里,抖着腿一幅悠闲样。林从武把两沓老头票塞回信封里摞好,坐在儿子身边说:“好儿子,有出息!你爸你妈想攒出这些钱得忙活大半辈子,你这轻轻松松的没费什么劲就把钱赚回来了,爸爸佩服你!”

    林紫纹想了一声,拍马屁说:“那还不是因为我爸我妈对我从小教导有方嘛,功劳是大家的。”说完还补唱了一句:“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妈的另一半。”

    王玉梅被儿子逗得笑了出来,举起两沓钱问:“儿子,这钱给你妈保管吧,有意见没?”

    “没有,你拿去吧。”林紫纹痛快的答复。

    王玉梅喜滋滋的把钱在大立柜里找了个角落埋好,打算下午就去银行存起来,平时挺精明的儿子怎么就犯了糊涂,这四万块钱在那抽屉下面放了半年,万一遭小偷丢了可怎么办。

    林从武一手拿着磁带皮,一手拿着飞碟公可寄拾儿子的电报感慨,王玉梅藏完了钱,想起了不对的地方,问林紫纹:“你写的这些歌、一共卖了多少钱?全给我了么?”

    林紫纹一笑:“没呀,写歌赚来的钱早就被我用了,这四万块钱是后来做别的赚来的。”

    两口子同时一楞,王玉梅追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林紫纹下地倒了几杯水,把磁带皮和那些纸装进盒子放回抽屉里,对林从武说:“爸,我爷爷家附近的那个小涛这两年发财了,你知道吧?”

    “哪个小涛,老李家的那个吗?他是发了。”林从武想了想,叫小涛的有好几个,儿子说的发财了,估计就只有老李家的李泽涛了。

    王玉梅不解地问:“是说那个李泽涛吗?他不是给别人打工的么,赚不了多少钱吧。上次紫纹住院他来帮忙时,我听他自己说的,游戏厅是帮人家干的,他是二老板。”

    林从武点头:“我也知道那游戏厅不是他的,可那老板好像人挺不错的,给小涛他们开的工资很高,去年秋天还每人分配了新暖气楼。还有那个小六猴儿,以前哪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听说现在说媒的整天往他家跑。”

    王玉梅想起又被儿子打了岔,问道:“儿子,你问他干什么?”

    林紫纹喝了口水,“他能赚到钱,多半是因为我。”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11-18
【092】生子当如林紫纹
    怎么回事?夫妇两人面露不解,林紫纹解释说:“我发现开游戏厅挺赚钱的,正好家附近有间游戏厅要出兑,那时候我刚赚到钱,小涛又被放出来不长时间闲着没事干,我就兑来那间游戏厅,把他找来帮我照看了。”

    两口子又被震撼了一下,林从武问道:“儿子,你刚才说的难道是……你是那游戏厅的老板,小涛是给你打工?”

    林紫纹点头:“最开始的一间游戏厅就在咱们家不远,你们早都见过吧,紫龙游戏中心。牌匾还是我亲手画的呢。”

    王玉梅摇头不信:“我听说开间游戏厅起码要十万八万的呢,那个紫龙游戏中心干了有一年了吧,一年前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林紫纹淡谈一笑,解释说:“刚才我并没有具体说那些歌一首多少钱吧。最开始时很便宜,每首是一千块钱,后来我写得越来越好,价钱自然也就上来了。把那家游戏厅兑过来时花了八万块钱,全都是我拿的,小涛一分钱出不起,完全是跟着我干的。”

    一首歌词才几个宇,居然就这么值钱啊……王玉梅觉得不敢相信,桌上的磁带皮已经被儿子收起来了,她想起自己刚藏好的那厚厚的两沓老头票,忙问儿子:“那你后来怎么不接着写了呢,写歌这么赚钱,你一直写下去呀!”

    林从武打断老婆说:“你先别打岔,让儿子往下讲,后来游戏厅怎么样了?”

    “后来,游戏厅的生意很好。非常赚钱。然后我多找了几个房子,让他们帮我办手续执照之类的东西,都开成游戏厅了。”林紫纹比了一个数钱的姿势,故意夸张地说:“开游戏厅太好赚了,每天数钱都要数好久。”

    王玉梅听得两眼放光。儿子居然这么厉害,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个老板了。林从武有些迟疑的问:“做生意没有这么简单吧?每天都有各方面部门吃拿卡要的,再说你每天上学,又不会管帐。他们赚了多少钱你也不知道啊?”

    林紫纹笑着说:“小涛不是救过一个警察吗,那个警察现在都做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了,他帮忙把各方面事情都打点了。再说那小涛前几年三进三出的,也混成人物了,上门捣乱的事出过几次,后来就没有了。”

    王玉梅比较着急钱的问题,插嘴说:“那他们赚到钱瞒着你怎么。私底下捞一点你也不知道呀?”

    林紫纹不紧不慢的说:“妈你别急呀,我这不得一件一件的说嘛。游戏机里有收入记录的,每台机器每天赚到多少钱,都记在里面。我隔三岔五的去看一趟,和帐本上的钱能对个差不多就行了。偶尔差个三十五十的就无所谓了,他们有时候也会找错钱,或者游戏机吞币需要给来玩的人补上之类的。”

    王玉梅一听,三十五十的都无所谓了,自己一个月才能赚几个五十块钱啊,刚想再说。林紫纹看出她的想法,笑着解释道:“妈,你别听我说三十五十的无所谓了就觉得心疼钱,那是你不知道游戏厅一天能赚多少。我不瞒你说,我那些游戏厅里上班的人,个个工资都比你高。中午还管顿饭,加班时双倍工资,节假日正常休息。”

    用得着给他们开那么多工资吗?王玉梅州想再问,林从武接过去说:“你这个办法是对的,多开些工资给他们,再把待遇搞好些,他们也会认真工作回报过来的。”

    林紫纹赞许地点点头。林从武接着又问:“听你刚才说的意思,开游戏厅真的很赚钱?可是我听说游戏厅都是几毛几毛的赚小孩子钱、这个应该没多少吧?”

    “这就是你们有所不知了。”林紫纹说:“如果光凭那几毛几毛的,一家生意一般的游戏厅一个月赚的钱,大概是你半年的工资。但是现在许多游戏厅里都有麻将机和扑克机,这个你们听说没?”

    王玉梅啊了一声,恍然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办公室的老刘前段时间就总愁眉苦脸的,后来有人说是他儿子玩什么麻将机输了钱,好像是几千块钱呢!难道就是你说的游戏厅里的麻将机?”

    “没错。”林紫纹点头说:“有些人玩得凶的时候,一天就能在游戏厅里输个几百块钱。”

    “那他们怎么还去玩?”林从武不解的问,王更梅也在旁边附和。

    “这就是你们有所不知了,来玩的人都是有输有赢的,光输不赢的话谁还来玩啊。”林紫纹看着父母有些变得紧张的表情,摆摆手说:“你们别紧张,哪有开赌场往外赔钱的道理,输出去三块,自然要赢回来十块钱才算够本。”

    王玉梅听完儿子的话反倒更紧张了:“儿子,这么说来,你的游戏厅是赌场?!”

    林紫纹扑哧一声乐了:“当然不是了,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赌博违法啊,我那个叫游戏厅,不叫赌场。不过里面的性质也和赌博差不多了,只是国家不管而已。”

    “哦……”夫妻二人恍然。林从武问:“这么说,你是开了个合法的‘赌场’,之后赚到了钱,又开了几家?”

    林紫纹一竖大拇指:“没错!鸡生蛋、蛋生鸡,小雪球越滚越大。现在游戏厅已经有十多间了,山城所有紫字开头的游戏厅都是你儿子的,像什么紫馨、紫龙、紫旭、紫日、紫夜,这些都是。”

    十多间游戏厅?!这得多少钱啊!王玉梅听得有些口干,站起来又去倒水。林从武从震撼中醒过神来,舔了舔嘴唇问:“儿子,你爸有点儿听迷糊了,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痛快点说出来吧。”

    “别,你可别迷糊……”林紫纹现在就怕这个,这两年听说过好几次中彩票的人激动得疯了的事,他可不想因为点钱耙亲爹亲妈给吓傻了。“你们先休息会,喝喝水。反正今天咱家也没啥别的活动,话可以慢慢说。”

    林从武听出儿子的意思,又气又笑的想了一声,接过老婆递来的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又让她倒了一杯放在面前,两口子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今天这事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

    王玉梅和林从武交换了一下眼神,王玉梅先开口问:“儿子,按你刚才这么一说。咱家现在……现在有多少钱?”

    林紫纹踌躇了一下措辞,绕开冲击力比较大的实际数宇。用对比法说:“比那个卖蛋糕抽老王头他们家有钱,具体多多少我没算过。手上现金不多,不过那些游戏厅都是我个人的,哪天不干了把它们往外一卖,卖出的钱肯定就够咱家三口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这么大一笔钱啊,夫妇二人都觉得如同在梦中一样,王玉梅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儿子住院的事,当时李泽涛和刘宏宇他们都来过,还有那个公共局的王宇局长。怪不得他们对儿子出事住院这么关心,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大的关系呢。

    林从武想起人怕出名精怕壮的道理,关切的问:“儿子,你有钱的事都有谁知道?”

    林紫纹想了想,这个人数似乎不多也不算少,挑出了几个关键人物说:“小涛、六猴儿三胖子、咱家街坊刘宏宇、大姑家的杨霖、紫川也知道一点儿。还有小郭!”

    王玉梅听完这几个人名,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是他们。林从武倒是松了口气,他刚才还有些担心,知道的人过少又没有几个可靠的亲戚之类的在里面,儿子就可能有危险或者与人起纠纷了。

    王玉梅问:“怎么小霖和小郭会知道呢?”

    林紫纹笑着解释:“是我主动对他们说的,小郭辞职出门的事是我撺掇的,杨霖姐出去也是我搞的。”

    “你干这些做什么?”王玉梅奇怪的问。林从武思考了一下,脑中几条线瞬间接在了一起,猜到了儿子的作为。

    林紫纹见爸爸突然直了直腰,眼神也由思索变成了明了,一进问他:“爸,你猜到什么了,和我妈说说?”

    林从武喝了口水,看了看老婆,对儿子说:“小郭那个牙膏厂,还有小霖的那个美容院,这两个里面都有你的事吧?”

    林紫纹连连点头:“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也就不详细说了。你俩先坐着聊一会儿,我出去上个厕所。”

    林紫纹穿上外套出去了,林从武和王玉梅两口子面对面坐在桌前,王玉梅问:“这么说,那牙膏厂和美容院也……”

    林从武张嘴想说话没发出声,清了清嗓子才说:“八成是咱儿子做的了。我说么,小郭怎么突然就出了门,回来后又辞职又卖房子搬家,一变就成了牙膏厂的厂长了。他才刚三十岁啊,以前又没干过什么领导工作,我以前还奇怪呢,怎么会有人找他去做那个厂长。”

    王玉梅啊了一声:“怪不得杨霖刚回来后整天在外面跑,你大姐都不知道她做什么去。原来在那之前她就和小郭认识,当时她是去帮小郭忙活建厂的事了,后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她自己摇身一变,就成了美容院的女老板了。”

    林从武点头:“前段时间她找我姐两口子租厂房工人,就是帮小郭的牙膏厂干活用的,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和小郭认识没多久,现在一想,他们应该是在北京时认识的。”

    “噢……”这下都对上号了,儿子怎么还没回来,比以往去厕所慢了许多。王玉梅问:“老林,你说咱儿子会不会真是什么神童啊,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咱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也不比别人家两口子懂得多。看不出来他到底特别在哪。可是这不知不觉的他就弄出这么大的事来,还赚了这么多钱……老林,你说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林从武沉吟了半天,摇头说:“多少钱,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不过我刚才算了一下,他现在得给几百个人开资呢,每个月光工资就得好几万块钱。”

    王玉梅被这几百人和几万块钱唬得楞了一下,想了想。儿子有一个牙膏厂和好几间美容院,还有十多间游戏厅,似乎的确需要这么多人。王玉梅惊讶的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啊!那老林你说,咱儿子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吧!”

    “那还用说。”林从武想起刚才老婆当宝贝一样藏起来的四万块钱,干笑了笑:“他刚才给你的那四万抉钱,可能是逗你玩吧。我看他现在一个月赚的,可能是那四万的好几倍呢。”

    王玉梅不信:“会有那么多?就算他赚的多。你不是还说他要给几百个人发工资吗?”

    林从武耸耸肩:“从前年九月份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半时间吧。按咱儿子刚才说的。他现在有十多间游戏厅,一家牙膏厂,几间美容院。把这些生意全不做了撒手卖掉,也得值个几百万吧?这些可都是他白手起家自己赚回来的,你说他一个月能赚多少?”

    这回王玉梅信了,沉默了一会儿,见丈夫坐在那里一会儿一口地喝着水,开起玩笑说:“老林,我怎么觉得。当年咱们生的不是儿子,是生了棵摇钱树呢?”

    林从武乐了:“那一会儿等他回来了,咱们把他好好摇一摇,看能掉下多少金元宝来!”

    两口子笑了一会儿,都觉得有些阴暗的小屋今天似乎变得比金銮殿还要明亮一些。王玉梅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有些奇怪的说:“儿子怎么还没回来。上个厕所要用二十分钟?”

    林从武打趣说:“会不会是,你那摇钱树儿子掉厕所里了?”

    王玉梅捣了丈夫一拳,啐了一口说:“胡说八道,他要是真掉里面熏臭了,我就和你不算完。”

    正开着玩笑,院子外面关门声响,两人连忙起身去看,是儿子回来了。林紫纹在厨房跺去脚上沿的积雪,进了屋说:“烧两瓶开水吧,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大年初一的有谁要来呀?王玉梅忙问:“是谁来呀?在不在咱家吃饭,要不要我做些菜?”

    “不用准备什么,他们买些熟食之类的过来,一会儿我拌个凉菜就行了。”林紫纹拿起吃得有些空了的榛子盒往外走,补充说:“小涛他们都来,还有小郭和杨霖姐。”

    原来是这些人,夫妇两人马上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儿子出去上厕所这么久,原来是顺便打电话找人去了。看来儿子是不怕咱们不相信呢,两人对视一笑,都感到心中自蒙,别人家的孩子说出这些事情来那是吹牛撒谎,咱家紫纹可和他们不一样,这不,马上就把人找来做证明了。

    “儿子,你赚钱的事怎么到现在才对家里说啊?”王玉梅等林紫纹从仓库装了榛子回来,拉着他的胳膊坐下来问。

    林紫纹吐了吐舌头,讪讪地说:“说的早了怕你们不让我干,本来去年夏天时就想说了,后来有点别的原因拖着,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两口子同时点头,心中恍然、如果当初儿子说要写什么歌曲,两人恐怕会因为怕影响他的学习成绩而不答应,如果他自己固执的去写了歌把钱赚回来给了家里,后面的什么游戏厅和牙膏厂美容院之类的生意更是想都不要想了,两口子早就把那些钱存进银行里去了,肯让他去做才怪呢。

    “看来,你是怕爸妈拖你的后腿啊……”林从武有些夫落的说,自省之后随来的就是自责,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父亲做的不够称职。

    “爸,你干万别这么说,当初不告诉你们并不是怕被拖后腿,我只是想凭自己的想法折腾折腾,不想束手束脚地被管着而已。”林紫纹诚恳地说:“没有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悉心培养,我也施展不出这些本事来。”

    王玉梅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觉得,我这个当妈的挺失败的。别人家都恨不得整天把孩子用根绳子拴在身上,生怕碰了挂了出点什么意外。我和你爸这么多年对你几乎不管不问,只要你别饿了冻了,学习成绩别比其他孩子差,我们就傻呵呵的高兴。你爸你妈太不称职了。”

    “别,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林紫纹着急了。之前和父母的那种关系才是他想要的,如果爸妈其像别人家孩子的父母那样整天盯着自已,那还不得被憋闷死啊。林紫纹迅速纠正妈妈的想法:“妈,你刚才说的可是大错特错了!就是因为你们对我管得松。我才能做出这些事来给你们争气嘛,别人家的孩子都被管得那么严,每天就光知道学习,别的啥都不会做了,那样的父母才是不称职的父母。”

    王玉梅再次沉默不说话了,林从武简单总结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儿子的成长过程,认真地说:“过去的也都过去了。现在再说这些称职不称职的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儿子,今天你把这件事说出来了。爸妈都高兴得找不着北了,你现在说说以后的打算吧。”

    林紫纹拉着妈妈的手,自从自己新生后的这十多年来,再世父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抚养长大,这份养育之情是多少金钱也回报不了的。看着已经偶生华发的父母,林紫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后说:“那些生意我还想继续做下去,希望你们不要插手。不过我建议你们,单位的工作以后不要去做了,辛辛苦苦的一年下来也赚不多少钱。如果你们想享享福,你们儿子这有钱,想花多少你们尽管花,不够了随时找我要;如果你们不想闲着没事做,那我也支持你们,建厂开公司倒腾买卖随便你们做。我出本钱,亏了赚了都是咱自己家的,赚到钱是锦上添花,亏的话咱们也亏得起,不用心疼。”

    见两口子都踌躇着不说话,林紫纹笑着补充说:“这个不用现在就急着想,你们儿子可不是买彩票中了大奖得来的钱,现在那些游戏厅牙膏厂每天都在赚钱呢,咱们家只要不拿钱烧水做饭,一辈子都花不完。”

    夫妻俩都被儿子拙劣的比喻逗笑了,林从武站起来说:“我去买两瓶好酒,估计他们也快来了,今天好好庆祝庆祝!”

    林紫纹摆手说:“不用你准备,他们是开车过来的,东西在路上都能顺便买齐的。”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林紫纹说了一声人来了,跳起来跑出去开门。

    最先到的是今天在紫龙游戏中心值班的三胖子,林紫纹在电话里让他通知李泽涛和六猴儿刘宏宇来家里过年时,三胖子就明白林紫纹已经和父母把话说了。三胖子打了几通电话和几个人联系了一下,先交代好游戏中心的工作,然后跑去附近的市场买了一大堆熟食拎了过来。

    林从武大妇从里屋迎了出来,三胖子一见到两人连忙点头拜年,口口声声大哥大嫂过年好。邻居辈不好论,林从武从小就对三胖子的爸爸叫小叔,从他们那里论过来,林紫纹还得对三胖子叫叔呢。夫妻俩正把三胖子往屋里让,院子外面又有人敲门,林紫纹跑过去开门,这次进来的是李泽涛、许红霞、六猴儿和刘宏宇四人。
我自横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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